春秋集解 (吕本中, 四库全书本)/卷03

卷二 春秋集解 (吕本中) 卷三 卷四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解卷三
  宋 吕本中 撰
  桓公名允惠公子隐公弟桓王九年即位桓谥也辟土服远曰桓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公羊传继弑君不言即位此其言即位何如其意也榖梁传桓无王其曰王何也谨始也其曰无王何也桓弟弑兄臣弑君天子不能定诸侯不能救百姓不能去以为无王之道遂可以至焉尔元年有王所以治桓也继故不言即位正也继故不言即位之为正何也曰先君不以其道终则子弟不忍即位也继故而言即位则是与闻乎弑也继故而言即位是为与闻乎弑何也曰先君不以其道终已正即位之道而即位是无恩于先君也
  伊川先生解桓公弑君而立不天无王之极也而书春王正月公即位以天道王法正其罪也
  杜氏注嗣子位定于初丧而改元必须逾年者继父之业不忍有变于中年也桓公篡立而用常礼欲自同于遭丧继位者
  高邮孙氏曰元年书王者以为弑君之贼将而必诛己弑君矣其能免于诛乎元年书王所以诛桓也二年书王必以为王室微弱弑君之贼力不能即时诛之二年而后诛之亦晚矣然亦足以为王诛也十年书王者政教之出不可以一日无之十年无王则王道将绝于天下也十八年有王者桓公之终也弑君之贼无可赦之理不见诛于即时当见诛于岁月不见诛于其生当见诛于将死不见诛于终身当见诛于万世
  武夷胡氏传元年即位之始年也自是累数虽久而不易此前古人君纪事之例春秋祖述为编年法及汉文帝惑方士之言改后元年始乱古制夫在位十有六载矣复称元年可乎孝武又因事别建年号历代因之或五六年或四三年或一岁再更使记注繁芜莫之胜载夫历世无穷而美名有尽岂记久明远可行之法也必欲传久当以春秋编年为正桓公与闻乎故而书即位著其弑立之罪深绝之也美恶不嫌同词或问桓非惠公之嫡子乎嫡子当立而未能自立是故隐分摄焉以俟其长而授之位久摄而不归疑其遂有之也是以至于见弑而恶亦有所分矣春秋曷为深绝桓也曰古者诸侯不再娶于礼无二嫡惠公元妃既卒继室以声子则是摄行内主之事矣仲子安得为夫人母非夫人则桓乃隐之庶弟安得为嫡子谓当立乎桓不当立则国乃隐公之国其欲授桓乃实让之非摄也摄让异乎曰非其有而居之者摄也故周公即政而谓之摄推己所有以与人者让也故尧舜禅授而谓之让惠无嫡嗣隐公继室之子于次居长礼当嗣世其欲授桓所谓推己所有以与人者也岂曰摄之云乎以其实让而桓乃弑之春秋所以恶桓深绝之也然则公羊所谓桓幼而贵隐长而卑子以母贵者其说非欤曰此徇惠公失礼而为之词非春秋法也仲子有宠惠公欲以为夫人母爱者子抱惠公欲以桓为嫡嗣礼之所不得为也礼不得为而惠公纵其邪心而为之隐公又探其邪志而成之公羊又肆为邪说而传之汉朝又引为邪议而用之夫妇之大伦乱矣春秋明著桓罪深加贬绝备书终始讨贼之义以示王法正人伦存天理训后世不可以邪汨之也
  三月公会郑伯于垂郑伯以璧假许田
  左氏传公即位修好于郑郑人请复祀周公卒易祊田公许之三月郑伯以璧假许田为周公祊故也
  榖梁传会者外为主焉尔范氏注郑伯所以欲为此会者为易田故非假而曰假讳易地也礼天子在上诸侯不得以地相与也许田者鲁朝宿之邑也邴者郑伯之所受命而祭泰山之邑也用见鲁之不朝于周而郑之不祭泰山也
  伊川先生解隐公八年郑伯使宛来归祊盖欲易许田鲁受祊而未与许及桓弑立故为会而求之复扣以璧朝宿之邑先祖受之于先王岂可相易也故讳之曰假讳国恶礼也
  刘氏传许田者何鲁汤沐之邑也方伯时朝乎天子天子必赐之汤沐之邑于县内视元士鲁非方伯也其谓之方伯何自陜而东者周公主之许田之为鲁自周公始焉意林许田周公之邑也诗云居尝与许复周公之宇盖非方伯不得有汤沐之邑非周公不得世享其祀
  苏氏曰许田所以易祊也以祊为未足而益之以璧尔
  武夷胡氏传鲁山东之国与祊为邻郑畿内之邦许田近地也以此易彼各利于国而圣人乃以为恶而隐之独何欤曰利者人欲之私放于利必至于夺攘而后厌义者天理之公正其义则推之天下国家而可行春秋恶易许田孟子极陈利国之害皆拔本塞源杜篡弑之渐也汤沐之邑朝宿之地先王所锡先祖所受私相贸易而莫之顾是有无君之心而废朝觐之礼矣是有无亲之心而弃先祖之地矣故圣人以是为国恶而隐之也
  襄陵许氏曰以祊近鲁许田近郑而以相与利则利矣而义不得凡情之所便而乱之所生此特春秋之所谨也
  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
  左氏传结祊成也
  榖梁传及者内为志焉尔
  伊川先生解桓公欲结郑好以自安故既与许田又为盟也弑君之人凡民罔弗憝而郑与盟以定之其罪大矣
  杜氏注公以篡立而修好于郑郑因而迎之成礼于垂终易二田然后结盟垂犬丘卫地也越近垂地名
  武夷胡氏传垂之会郑为主也故称会越之盟鲁志也故称及郑人欲得许田以自广是以为垂之会桓公欲结郑好以自安是以为越之盟夫弑逆之人凡民罔弗憝即孟子所谓不待教命人得而诛之者也而郑与之盟以定其位是肆人欲灭天理委大义于土壤化人类为禽兽圣人所为惧春秋所以作无俟于贬绝而恶自见矣
  秋大水
  公羊传记灾也
  伊川先生解君徳修则和气应而雨旸若桓行逆徳而致阴沴乃其冝也
  高邮孙氏曰大者非常之辞水非常而为灾或害民禾稼败民庐居凡为灾则书之也
  冬十月
  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左氏传宋华父督见孔父之妻于路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艳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杀孔父而取其妻公怒督惧遂弑殇公君子以督为有无君之心而后动于恶故先书弑其君
  公羊传宣公谓缪公曰以吾爱与夷则不若爱女以为社稷宗庙主则与夷不若女盍终为君矣宣公死缪公立缪公遂其二子庄公冯与左师勃终致国乎与夷庄公冯弑与夷故君子大居正宋之祸宣公为之也及者何累也累累从君而死齐人语也弑君多矣舍此无累者乎曰有仇牧荀息皆累也舍仇牧荀息无累者乎曰有有则此何以书贤也何贤乎孔父孔父可谓义形于色矣其义形于色奈何督将弑殇公孔父生而存则殇公不可得而弑也故于是先攻孔父之家孔父正色而立于朝则人莫敢过而致难于其君者孔父可谓义形于色矣
  榖梁传孔父先死其曰及何也书尊及卑春秋之义也孔父之先死何也督欲弑君而恐不立于是乎先杀孔父孔父闲也孔氏父字谥也
  伊川先生解桓公无王而书王正月正宋督之罪也弑逆之罪不以王法正之天理灭矣督虽无王而天理未尝亡也人臣死君难书及以著其节父名也称大夫不失其官也
  陆氏纂例赵子曰忠义见杀与君而死故言及以连之也
  刘氏传春秋贤者不名孔父者所贤也则其名之何父前子名君前臣名
  泰山孙氏曰孔父者天子命大夫也古者诸侯之大夫皆命于天子故春秋列国时或有之宋孔父郑祭仲鲁单伯陈女叔之类是也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战民不堪命孔父为司马无能改于其徳非所谓格君心之非者然君弑死于其难处命不渝亦可以无愧矣父者名也著其节而书及不失其官而书大夫是春秋之所贤也贤而名之何也故侍读刘敞以谓既名其君于上则不得字其臣于下此君前名臣礼之大节也督将弑殇公孔父生而存则不可得而弑于是乎先攻孔父而后及其君能为有无亦庶几焉凡乱臣贼子畜无君之心者必先翦其所忌而后动于恶不能翦其所忌则有终其身而不敢动者也华督欲弑君而惮孔父刘安欲叛汉而惮汲直曹操欲禅位而惮孔融此数君子者义形于色皆足以卫宗社而忤邪心奸臣之所以惮也不有君子其能国乎春秋贤孔父示后世人主崇奖节义之臣乃天下之大闲有国之急务也
  滕子来朝
  伊川先生解滕本侯爵后服属于楚故降称子夷狄之也首朝桓公之罪自见矣
  杜氏注隐十一年称侯今称子者盖时王所黜泰山孙氏曰滕子朝弑逆之人其恶可知
  武夷胡氏传隐公末年滕称侯爵距此三岁尔乃降而称子者先儒谓为时王所黜也使时王能黜诸侯春秋岂复作乎又有言其在丧者终春秋之世不复称侯无说矣然则云何春秋为诛乱臣讨贼子而作其法尤严于乱贼之党使人人知乱臣贼子之为大恶而莫之与则无以立于世无以立于世则莫敢劝于为恶而篡弑之祸止矣今桓公弟弑兄臣弑君天下之大恶凡民罔弗憝也已不能讨又先邻国而朝之是反天理肆人欲与夷狄无异而春秋之所深恶也故降而称子以正其罪四夷虽大皆曰子其降而称子狄之也或曰非天子不制度不议礼不考文仲尼岂以匹夫专进退诸侯乱名实哉则将应之曰仲尼固不可以匹夫专进退诸侯乱名实矣不曰春秋天子之事乎知我罪我者其惟春秋乎世衰道微暴行交作仲尼有圣徳无其位不得如黄帝舜禹周公之伐蚩尤诛四凶戮防风杀管蔡行天子之法于当年也故假鲁史用五刑奉天讨诛乱贼垂天子之法于后世其事虽殊其理一尔何疑于不敢专进退诸侯以为乱名实哉夫奉天讨举王法以黜诸侯之灭天理废人伦者此名实所由定也故曰春秋成而乱臣贼子惧
  吕氏曰春秋以后杞或称侯或称伯或称子滕或称侯或称子薛或称侯或称伯皆不可得而详考殆后世录春秋者文误也借使圣人为春秋黜陟当世以为赏罚则何不黜陟晋楚强国以定一王之法而独区区于小国如是哉后之录春秋者由前人口授相传遂致谬误不可知也晋楚齐秦诸大国显者也故不误小国微也故多误其亦以是故欤
  三月公会齐侯陈侯郑伯于稷以成宋乱
  左氏传会于稷以成宋乱为赂故立华氏也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战民不堪命孔父嘉为司焉督为太宰故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曰司马则然已杀孔父而弑殇公召庄公于郑而立之以亲郑以郜大鼎赂公齐陈郑皆有赂故遂相宋公
  伊川先生解宋弑其君而四国共成之此天下之大恶也
  杜氏注稷宋地
  范氏注徐邈曰春秋虽为亲尊者讳然亦不没其实故纳鼎于庙跻僖逆祀及王室之乱昭公之孙皆指事而书
  陆氏纂例曰夫子制作本教中人故简易其文昭著其义若能以质直见之则可不俟传注而自通矣故言灭国则知灭者之罪见诸侯生名则知非复人君皆文势常理何必立异乎又上言伐卫次言王人救卫下言卫侯朔入于卫则知逆王命上言成宋乱下言纳鼎则知贪赂纵罪见正月烝五月烝则知黩祀凡此类上下相应而见其理
  刘氏传成之者何成之者平之也平之则曷为不言平之保人之贼私人之赂制人之上下谓之成乱则可谓之平乱则不可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为赂故立华氏也邾定公时有弑父者公瞿然失席曰是寡人之罪也尝学断斯狱矣臣弑君凡在官者杀无赦子弑父凡在宫者杀无赦杀其人坏其室洿其宫而潴焉盖君逾月而后举爵华督弑君之贼凡民罔弗憝也而桓与诸侯会而受赂以立华氏使相宋公甚矣故特书其所为而曰成宋乱夫臣为君隐子为父隐礼也此其目言之何桓恶极矣臣子欲尽隐之而不可以欺后世其曰成宋乱而不书立华氏犹为有隐乎尔春秋列会未有言其所为者独此与襄公末年会于澶渊各书其事者桓弑隐督弑殇般弑景皆天下大恶圣人所为惧春秋所以作也一则受宋赂而立华氏一则谋宋灾而不能讨故特书其事以示贬焉然澶渊之会既不书鲁卿又贬诸国之大夫而称人此则书公又序诸侯之爵何也澶渊之会欲谋宋灾而不讨弑君之贼虽书曰宋灾故而未能表其诛责之意也必深讳鲁卿而重贬诸国之大夫然后足以启问者见是非也稷之会前有宋督弑君后有取宋鼎之事书曰成宋乱则其责已明不必讳公与贬诸侯之爵次然后见其罪矣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大庙
  左氏传非礼也
  榖梁传桓内弑其君外成人之乱受赂而退以事其祖非礼也其道以周公为弗受也
  伊川先生解四国既成宋乱而宋以鼎赂鲁齐陈郑皆有赂鲁以为功而受之故书取以成乱之赂器置于周公之庙周公其飨之乎故书纳纳者弗受而强致之也
  杜氏注大庙周公庙也
  泰山孙氏曰甚之也
  高邮孙氏曰鼎自宋得之然而谓之郜大鼎者鼎之成自郜也凡物皆有以名之若和氏之璧云和之琴瑟之类是也公榖更论郜鼎之名烦碎无足取焉
  武夷胡氏传取者得非其有之称纳者不受而强致之谓弑逆之贼不能致讨而受其赂器置于大庙以明示百官是教之习为弑逆叛乱之行也公子牙庆父仲遂意如之恶又何诛焉圣人为此惧而作春秋故直载其事谨书其日垂训后世使知宠赂之行保邪废正能败人之国家也亦或知戒矣
  秋七月杞公榖并作纪侯来朝
  左氏传杞侯来朝不敬杞侯归乃谋伐之
  榖梁传桓内弑其君外成人之乱纪即是事而朝之恶之也
  伊川先生解凡杞称侯者皆当为纪杞爵非侯文误也及纪侯大去其国之后杞不复称侯矣
  武夷胡氏传公榖程氏以杞为纪桓弟弑兄臣弑君天下之大恶王与诸侯不奉天讨反行朝聘之礼则皆有贬焉所以存天理正人伦也纪侯来朝何独无贬乎当是时齐欲灭纪纪侯求鲁为之主非为桓立而朝之也
  蔡侯郑伯会于邓
  左氏传始惧楚也杜氏注楚国今南郡江陵县北纪南城也楚武王始僭号称王欲害中国蔡郑姬姓近楚故惧而会谋
  公羊传离不言会此其言会何盖邓与会尔刘氏权衡曰蔡侯郑伯会于邓公羊曰离不言会而言会者盖邓与会也非也二国相会理不可言蔡侯郑伯及于某且实行会礼非会而何承赴而书故不甚见尔乃据齐侯郑伯如纪以为比例彼自亦妄说何可据乎所谓离不言会者左氏得之矣
  伊川先生解始惧楚也
  杜氏注颍川召陵县西南有邓城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曰始惧楚也其地以国邓亦与焉楚自西周已为中国之患宣王盖尝命将南征矣及周东迁僭号称王凭陵江汉此三国者地与之邻是以惧也其后卒灭邓虏蔡侯而郑以王室懿亲为之服役终春秋之世圣人盖伤之也夫天下莫大于理莫彊于信义循天理惇信义以自守其国家荆楚虽大何惧焉不知本此事丑徳齐莫能相尚则以地之大小力之彊弱分胜负矣观诸侯会盟离合之迹而世道盛衰之由可考也观春秋进退与夺抑扬之旨则知安中夏待四国之道矣
  九月入杞
  左氏传讨不敬也
  伊川先生解将卑而师少外则称人内则止曰入某伐某
  吕氏曰入杞微者也其事弗详然则何以书曰天子在上诸侯擅相攻伐入人之国罪之大者圣人以为无王也春秋所由作也
  公及戎盟于唐冬公至自唐
  左氏传公及戎盟于唐修旧好也杜氏注惠隐之好冬公至自唐告于庙也凡公行告于宗庙反行饮至舍爵䇿勲焉礼也特相会往来称地让事也自参以上则往称地来称会成事也
  伊川先生解君出而书至者有三告庙也过时也危之也桓公弑立尝与郑齐陈会矣皆同为不义及远与戎盟故危之而书至戎若不如三国之党恶则讨之矣居夷浮海之意也中国既不知义夷狄或能知之也
  高邮孙氏曰春秋书至者皆志其所出之事以地至者四而已此年公至自唐文十七年公至自榖定八年公至自瓦十年夏公至自夹谷四处尔赵子以为鲁地则至自地此说是也
  常山刘氏曰古者诸侯朝会有常节出入有常期周衰已后无法而妄行征伐会盟纷纷四出弃社稷委人民往越月逾岁而后得反观其所书而其乱自著焉矣
  三年春正月公会齐侯于嬴
  左氏传成㛰于齐也
  伊川先生解桓公弑君而立元年书王以王法正其罪也二年宋督弑其君以王法正其罪也三年不书王见桓之无王也会齐侯于嬴成㛰于齐也
  杜氏注嬴齐邑今泰山嬴县
  刘氏传二年有王未毕丧也
  武夷胡氏传桓公三年而后经不书王有以为周不班历者昭公末年王室有子朝之乱岂暇班历而经皆书王非不班历明矣又有以为此阙文也安得一公之内凡十四年皆不书王其非阙文亦明矣然则云何桓公弑君而立至于今三年而诸侯之丧事毕矣是入见受命于天子之时也而王朝之司马不施残执之刑邻国之大夫不闻有沐浴之请鲁之臣子义不戴天反面事仇曽莫之耻使乱臣贼子肆其凶逆无所忌惮人之大伦灭矣故自是而后不书王者见桓公无王与天王之失政而不王也
  夏齐侯卫侯胥命于蒲
  左氏传不盟也
  公羊传胥命者何相命也何言乎相命近正也此其为近正奈何古者不盟结言而退
  伊川先生解二国为会约言相命而不为盟诅近于理也故善之
  杜氏注蒲卫地在陈留长垣县西南
  刘氏传胥命者何相命也何言乎相命古者有方伯有州牧有卒正有连率命于天子正也诸侯自相命非正也齐太公之后东州之侯也卫康叔之后北州之侯也以事相命也
  六月公会杞公作纪侯于郕公作盛
  左氏传杞求成也杜氏注二年入杞故来求成
  伊川先生解自桓公篡立无岁不与诸侯盟会结外援以自固也
  襄陵许氏曰姻大国服小国著得意也天下无王而后乱人得意如此
  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
  公羊传既者何尽也
  伊川先生解既尽也食尽为异大也
  杜氏注历家之说谓日光以望时遥夺月光故月食日月同会月掩日故日食
  公子翚如齐逆女
  伊川先生解翚于隐世不称公子隐之贼也于桓世称公子桓之党也卿逆夫人于礼为称翚虽尊属当官而行亦无嫌也
  泰山孙氏曰孔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孔子之言岂徒然哉盖伤周室陵迟㛰姻失道无贤女辅佐君子致关雎后妃之徳以化天下也是时文姜乱鲁骊姬惑晋南子倾卫夏姬丧陈上下化之滔滔皆是不可悉举也故自隐而下夫人内女出处之迹皆详而录之以惩以戒为万世法噫夫夫妇妇风教之始人伦之本也可不重乎
  武夷胡氏传娶妻必亲逆礼之正也若夫邦君以爵则有尊卑以国则有大小以道途则有远迩或迎之于其国或迎之于境上或迎之于所馆礼之节也纪侯于鲁以小大言则亲之者也而使履𦈕来鲁侯于齐以远迩言则亲之者也而使公子翚往是不重大㛰之礼失其节矣故书
  九月齐侯送姜氏于讙公会齐侯于讙
  左氏传非礼也凡公女嫁于敌国姊妹则上卿送之以礼于先君公子则下卿送之于大国虽公子亦上卿送之于天子则诸卿皆行公不自送于小国则上大夫送之
  公羊传诸侯越竟送女非礼也此入国矣何以不称夫人自我言齐父母之于子虽为邻国夫人犹曰吾姜氏
  榖梁传礼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门诸母兄弟不出阙门父戒之曰谨慎从尔舅之言母戒之曰谨慎从尔姑之言诸母般申之曰谨慎从尔父母之言送女逾竟非礼也
  伊川先生解齐侯出疆送女公远会之皆非义也杜氏注讙鲁地济北蛇丘县西有下讙亭
  武夷胡氏传为齐侯来乃逆而会之于讙是公之行其重在齐侯而不在姜氏岂礼也哉
  夫人姜氏至自齐
  公羊传翚何以不致得见乎公矣
  榖梁传其不言翚之以来何也公亲受之于齐侯也伊川先生解告一作见于庙也
  泰山孙氏曰此齐侯送姜氏公受之于讙也公受姜氏于讙不以讙至者不与公受姜氏于讙也故曰夫人姜氏至自齐以正其义
  冬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左氏传致夫人也
  伊川先生解致夫人也称弟义见隐七年
  襄陵许氏曰隐桓之时大夫尚轻相如不书诸侯使其子弟之来则书贵贵之义也自嬴之会至于仲年来聘备纪姜氏如此谨昏义也春秋反复意有所致者不可不察也必有深诫其中故志文姜悉者闲其乱也录伯姬详者矜其节也是以易著归妹家人之大义可不重哉
  有年
  公羊传恃有年也
  榖梁传五榖皆熟为有年也
  伊川先生解书有年纪异也人事顺于下则天气和于上桓弑君而立逆天理乱人伦天地之气为之谬戾水旱凶灾乃其冝也今乃有年故书其异宣公为弑君者所立其恶有间故大有年则书之
  高邮孙氏曰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久而书有年大有年者二处而已其一即桓公是也其一即宣公是也宣桓大恶者是行何道而致有年乎书之者不冝有也
  武夷胡氏云旧史灾异与庆祥并记故有年大有年得见于经若旧史不记圣人亦不能附益之也然十二公多历年所有务农重榖闵雨而书雨者岂无丰年而不见于经是仲尼于他公皆削之矣独桓有年宣大有年则存而弗削者縁此二公获罪于天冝得水旱凶灾之谴今乃有年则是反常也故以为异特存尔然则天道亦僭乎桓宣享国十有八年独此二年书有年他年之歉可知也而天理不差信矣此一事也在不修春秋则为庆祥君子修之则为变异是圣人因鲁史旧文能立兴王之新法也故史文如书笔经文如化工尝以是观非圣人莫能修之审矣有年大有年先儒说经者多列于庆瑞之门至程氏发明奥旨然后以为记异此得于言意之表者也
  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
  左氏传书时礼也
  公羊传常事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远也诸侯曷为必田狩一曰干豆二曰宾客三曰充君之庖
  伊川先生解公出动众皆当书于郎远也
  杜氏注周之春夏之冬也田狩从夏时郎非国内之狩地故书地
  何氏注禽兽多则伤五榖因习兵事又不空设故因以捕禽兽所以共承宗庙示不忘武备又因以为田除害
  陆氏纂例啖子曰蒐狩合礼者常事不书非时及越礼而为之则书以示讥也赵子曰四时之田其事各殊其名亦异春以阅武择材故以蒐为称夏以为苗除害故以苗为名秋则顺天时以杀物故以狝为义冬则因守禽兽以习战故以狩为目左氏曰春蒐夏苗秋狝冬狩是也周礼尔雅并同此义
  刘氏意林公狩于郎徒非其地尔而书之此春秋谨于微之意也以谓微事不谨则大事不立故每慎其微而后王徳全矣
  武夷胡氏传讥远也不时则伤农不地则害物田狩之地如郑有原圃秦有具囿皆常所也
  夏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
  伊川先生解桓公弑其君而立天子不能治天下莫能讨而王使其宰聘之示加尊宠天理灭矣人道亡矣书天王言当奉天也而其为如此名纠尊卑贵贱之义亡也人理既灭天运乖矣阴阳失序岁功不能成矣故不具四时
  刘氏传渠伯者何爵也
  刘氏意林春秋于大夫莫书其官至冢宰独书之以此见任事之最重也宰天下者莫名至纠独名之以此见责之最备也周公作周礼冢宰之职固赏善诛恶进贤而退不肖今衔命下聘弑逆之人故书名贬之
  武夷胡氏传王朝公卿书爵大夫书字上士中士书名下士书人例也纠位六卿之长降从中士之例而书名贬也于纠何贬乎在周制大司马九伐之法诸侯而有贼杀其亲则正之放弑其君则残之桓公之行当此二者舍曰不讨而又聘焉失天职矣操刑赏之柄以御下者王也论刑赏之法以诏王者宰也以经邦国则有治典以安邦国则有教典以平邦国则有政典以诘邦国则有刑典治教政刑而谓之典此天下之大常也太宰所掌而独谓之建以此典太宰之所定也乃为乱首承命以聘弑君之贼乎故特贬而书名以见宰之非宰也夫咺赗仲子纠聘桓公其事皆三纲之所系也然咺独书官纠兼称爵何也如咺者岂初得政犹未受封而纠则或以诸侯入相或既相而已封者乎汉初命相必择列侯为之后用公孙因相而得封盖欲仿古重其任也任之重则责益深矣嫡妾之分君臣之义天下之大伦无所轻重纠以既封故兼称爵见春秋责相之意也
  杜氏注不书秋冬首月史阙文
  五年春正月甲戌己丑陈侯鲍卒
  左氏传再赴也于是陈乱文公子佗杀太子免而代之公疾病而乱作国人分散故再赴
  榖梁传鲍卒何为以二日卒之春秋之义信以传信疑以传疑
  伊川先生解五年春正月甲戌下文阙
  陆氏纂例甲戌下脱也
  刘氏意林正月甲戌史之阙文与非也仲尼之后俄然亡之
  夏齐侯郑伯如纪
  左氏传齐侯郑伯朝于纪欲以袭之纪人知之伊川先生解齐侯郑伯朝于纪欲以袭之纪人知之齐为诸侯而欲为贼于邻国不道之甚郑伯助之其罪均矣
  陆氏纂例赵子曰外相如不书凡书皆讥也常山刘氏曰外诸侯相如唯此年齐侯郑伯如纪及是年州公如曹
  刘氏传齐侯郑伯将袭纪以朝往焉纪人知之然后以朝反如者朝辞也盖尊不朝乎卑大不朝乎小强不朝乎弱不正其为诈以图人之国使若诚朝然疾之也
  刘氏意林齐侯郑伯如纪春秋恶其怀不义之心虽卒不能害而疾之与袭侵人之国无异此圣人诛意之效也故云兵莫憯于志莫邪为下矣
  天王使仍榖作任叔之子来聘
  左氏传弱也
  公羊传其称仍叔之子何讥何讥尔讥父老子代从政也
  伊川先生解古之授任称其才徳故士无世官周衰官人以世故卿大夫之子代其父任事仍叔受命来聘而使其子代行也
  武夷胡氏传仍叔之子云者讥世官非公选也帝王不以私爱害公选故仕者世禄而不世官任之不以其贤也使之不以其能也卿大夫子弟以父兄故而见使则非公选而政由是败矣上世有自耕野钓渭擢居辅相而人莫不以为冝伊陟象贤复相大戊丁公世美入掌兵权不以世故疑之也崇伯殛死禹作司空蔡叔既囚仲为卿士亦不以其父故废之也惟其公而已矣及周之衰小人得政视朝廷官爵为己私援引亲党分据要途施及童稚贤者退处于荜门老身而不用公道不行然后夷狄侵陵国家倾覆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春秋书武氏仍叔之子云者戒后世人主徇大臣私意而用其子弟之弱者居公选之地以败乱其国家欲其深省之也
  吕氏曰王不能讨桓之逆比年遣人来聘其无立志也可知矣
  葬陈桓公
  城祝丘
  泰山孙氏曰祝丘鲁邑
  秋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
  左氏传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秋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王为中军虢公林父将右军蔡人卫人属焉周公黒肩将左军陈人属焉战于𦈡葛蔡卫陈皆奔王卒乱郑师合以攻之王卒大败祝聃射王中肩
  公羊传从王正也
  伊川先生解王师于诸侯不书败诸侯不可敌王也于夷狄不言战夷狄不能抗王也此理也其敌其抗王道之失也
  陆氏纂例啖子曰不言会及臣从君之乱也
  陆氏微旨三国之君不行而使微者从王不待贬绝而罪自见也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战于𦈡葛王卒大败春秋书王必称天者所章则天命也所用则天讨也王夺郑伯政而怒其不朝以诸侯伐焉非天讨也故不称天或曰郑伯不朝恶得为无罪曰桓公弑君而自立宋督弑君而得政天下大恶天理所不容也则遣使来聘而莫之讨郑伯不朝贬其爵可也何为愤怒自将以攻之也移此师以加宋鲁谁曰非天讨乎春秋天子之事述天理而时措之也既讥天王以端本矣三国以兵会伐则言从王者又以明君臣之义也君行而臣从正也战于𦈡葛而不书战王卒大败书而不书败者又以存天下之防也三纲军政之本圣人寓军政于春秋而书法若此皆裁自圣心非国史所能与也
  大雩
  左氏传书不时也刘氏权衡曰书不时也非也龙见而雩常事尔遇旱而雩非常也非常当书书为旱发非为过时发也且此下书螽螽之为物常因旱而生此雩非失时者自为旱故也凡祀启蛰而郊杜氏注启蛰夏正建寅之月祀天南郊刘氏权衡曰启蛰而郊亦非也鲁郊以周正周郊以夏正不专启蛰而已龙见而雩杜氏注龙见建巳之月苍龙宿之体昏见东方万方始盛祭天为百榖祈膏雨始杀而尝杜氏注建酉之月阴气始杀嘉榖始熟故荐尝于宗庙闭蛰而烝杜氏注建亥之月万物皆成可荐者众故烝祭宗庙过则书
  公羊传大雩者何旱祭也何以书记灾也
  伊川先生解成王尊周公故赐鲁重祭得郊禘大雩大雩雩于上帝用盛乐也诸侯雩于境内之山川尔成王之赐鲁公之受皆失道也故夫子曰鲁之郊禘非礼也周公其衰矣大雩岁之常祀不能皆书也故因其非时则书之遇旱灾则非时而雩书之所以见其非礼且志旱也郊禘亦因事而书
  刘氏传其言大何大雩非诸侯之雩也曷为非诸侯之雩天子雩主上帝诸侯雩主星辰山川
  刘氏意林大雩为说者皆曰成王尊周公故赐鲁以天子之礼乐祀上帝禘文王吾未知其然成王者周之盛主也其亦谨于礼矣礼之有天子诸侯之别自伏羲以来未之有改也成王其惑欤然则鲁之有天子礼乐殆周之末王赐之非成王矣昔者鲁惠公使宰让请郊庙之礼于天子天子使史角往惠公止之其后在鲁实始为墨翟之学由是观之使成王之世而鲁已郊矣则惠公奚请惠公之请也其殆由平王以下乎
  泰山孙氏曰雩求雨之祭建巳之月常祀也故经无六月雩者建午建申之月非常则书谓之大者雩于上帝也噫是时周室既微王纲既绝举于鲁则诸侯之僭从可见矣然春秋鲁史孔子不敢斥也其或灾异非常改作不时者则从而录之以著其僭天子之恶隐五年九月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此年秋大雩六年八月壬午大阅闵二年夏五月乙酉吉禘于庄公僖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免牲宣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定二年夏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灾之类是也呜呼其旨亦微矣
  武夷胡氏传鲁诸侯而郊禘大雩欲悉书于䇿则有不胜书故雩祭则因旱以书而特谓之大郊禘亦因事以书而义自见此皆国史所不能与君子以谓性命之文是也
  公作𧑄
  公羊传𧑄何以书记灾也
  伊川先生解螽蝗也既旱又蝗饥不待书也
  杜氏注蚣蝑之属
  冬州公如曹
  左氏传冬淳于公如曹度其国危遂不复杜氏注淳于州国所都城阳淳于县也
  伊川先生解州公尝为王三公故称公不能保其国去如曹遂不复
  杜氏注曹国今济阴定陶县
  武夷胡氏传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将有其末故先录其本
  六年春正月寔来
  左氏传春自曹来朝书曰寔来不复其国也杜氏注承五年冬传淳于公如曹也
  伊川先生解五年冬如曹尚为君也故以诸侯书之今不能反国则匹夫也故名之来来鲁也忽称郑忽明其正也寔不称州亡其国也
  泰山孙氏曰阙文也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自曹来朝书曰寔来不复其国也寔者州公名也春秋之法诸侯不生名失地灭同姓则名正名经世之本名正而天下定矣或曰诸侯失国之后托于诸侯孟子以为礼也今州公来朝将以诸侯之礼接之乎则春秋乃书其名将以匹夫之贱畜之乎孟子乃以托国为礼将何处而可曰世衰道微诸侯放恣彊陵弱众暴寡天子不能正方伯不能治其有壤地褊小迫乎大国之间而失国是不幸焉非其罪也则以诸侯之礼接之可也若谭子在莒弦子在黄温子在卫虽失国出奔而春秋不名义可见矣若夫不能修道以正其国或弃贤保佞或骄奢淫纵或用兵暴乱自厎灭亡如蔡献舞邾益曹阳州寔之徒皆其自取焉尔则待之以初乃礼之过也观春秋名与不名则知所以处寓公之礼与强为善自暴弃者之劝戒矣
  夏四月公会纪侯于成榖作郕
  左氏传纪来谘谋齐难也
  伊川先生解谋齐难也
  杜氏注成鲁地在泰山钜平县东南
  秋八月壬午大阅
  左氏传简车马也
  公羊传何以书盖以罕书也
  伊川先生解为国之道武备不可废必于农隙讲肄保民守国之道也盛夏大阅妨农害人失政之甚无事而为之妄动也有警而为之教之不素何以保其国乎
  杜氏注齐为大国以戎事徴诸侯之戍嘉美郑忽而忽欲以有功为班怒而诉齐鲁人惧之故以非时简车马
  武夷胡氏传先王寓军政于四时之田训民御暴其备豫也惧郑忽畏齐人不因田狩而阅兵车厉农失政甚矣何以保其国乎春秋非特以不时非礼书也乃天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之意
  襄陵许氏曰桓盖闻齐图纪之谋见周伐郑之事是以饬城守阅武备盖其谋国知此而已观其用众之不时知其志不在民矣
  蔡人杀陈佗
  伊川先生解佗弑世子而窃位不能有其国故书曰陈佗陈厉公蔡出也故蔡桓侯杀佗而立之佗天下之大恶人皆得而诛之蔡侯杀之实以私也故书蔡人见杀贼者众人之公也
  陆氏微旨淳闻于师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凡在官者杀无赦陈佗杀太子之贼也蔡虽他国以义杀之变之正也故书曰蔡人
  武夷胡氏传书蔡人以善蔡书陈佗以善陈善蔡者以蔡人知佗之为贼善陈者以陈国不以佗为君知其为贼故称人称人讨贼之辞也不以为君故称名称名当讨之贼也鲁桓弑君而郑伯与之盟宋督弑君而四国纳其赂则不知其为贼矣齐商人弑君者及其见杀则称位蔡般弑父者及其见杀则称爵是齐蔡国人皆以为君矣圣人于此抑扬予夺遏人欲于横流存天理于既灭见诸行事可谓深切著明矣
  九月丁卯子同生
  左氏传以大子生之礼举之
  公羊传何言乎子同生喜有正也刘氏权衡曰国之嫡嗣莫重焉史无得不书以为感隐桓之祸故以喜书不亦浅近乎
  伊川先生解冢嗣之生国之大事故书
  刘氏传此世子也其不曰世子何天下无生而贵者誓于天子然后为世子
  冬纪侯来朝
  左氏传纪侯来朝请王命以求成于齐公告不能伊川先生解纪侯惧齐来朝以求助不能上诉于天子近赴于诸侯和辑其民人效死以守而欲求援于鲁桓不能保其国宜矣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会于郕咨谋齐难也冬来朝请王命以求成于齐也公告不能孟子曰观近臣以其所为主观远臣以其所主主者成败之机荣辱之本也昭公弃晋主齐至于客死郑伯逃齐主楚终以乞盟观其所主而荣辱成败见矣鲁桓者弑君之贼人人所同恶夫人得而讨之也而主之以求援其能国乎然则何以免于贬志不在于朝桓也
  春秋集解卷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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