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 (四部丛刊本)/别集卷第六

别集卷第五 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 别集卷第六
宋 朱熹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明刊本
别集卷第七

晦庵先生朱文公文别集卷第六

   林择之用中 以下文公之曾逊濬家藏录稿

某侍旁粗安早稻既登民饥亦少瘳矣然朝廷所遣使者

方来所至掲榜施米十日市井游手及近县之人得之深

山穷谷尚有饥民却不沾及然所谓十日亦只虚文只轺

车过后便不施矣其实亦无许多米给得也世衰俗薄上

下相𫎇无一事真实可叹可叹长沙人来得南轩兄弟湘

西朋友书有吾友书四封一角来人云自经由古田今并

附此令自往相寻也书中所论疑义如论浩然之气处极

好盖馁则便是缺了此正气而气之本体常浩浩然也但

自家身上自间隔了耳不知贤者以为如何其他不能遍

论以去人立索书不能子细也书来并为详论之文定祠

记知言序遗书二序并录呈和章想书中自有更不写去

祠记渠令为看未稳处读之数过但见丛杂难整顿烦子

细佥出及注合作如何改易附逓来漕司东厅令转致此

南轩甚欲速得之语张帅改定写来芮漕处也三序并告

参详喻及幸更呈诸同志议之既欲行远不厌详熟也千

万并祠记发来

   林择之

巳经新岁学不加进而年岁日侵甚可惧也承昏期在岁

里想𢠢老人之意又闻葺居奉祀并讲盛礼想营治不无

少劳适此涸辙不能少奉助为愧耳文王之事考之诗书

诚如所疑然此马肝之论也不若姑阙之以俟来者不必

身质之也问答方得草草一阅俟徐看有疑耶报去偶此

岁首多事未暇也南轩一书比亦附致尤川不知逹否闻

欲来延平别石丈能与扩之垂兴一来相聚数日否及诸

朋友在此得一讲论亦快事也扩之不及别书承书并寄

元礼耕老书信巳领所欲言者不过如前更不及别状楼

名既犯朋友尊长名则亦难用况稠乃木稠非云稠也更

可■得一二见报当为择其安者

   林择之

某忧苦如昨至节复不远痛割不自堪幸朋友不鄙弃责

以讲习匆匆度日且复支持耳扩之来此相聚极有益其

专志苦学非流辈所及但于展拓处终未甚满人意耳昨

欲往临安以资用不饶又南轩踪迹不定且令中辍今却

欲且归而岁暮复来再三留之以其归省之意甚坚不免

听之此间事渠必能一一言之不复缕缕但元履适过此

云得其子九月末书南轩求去不𫉬数日甚挠此极知其

必然不知渠又何以处之尚幸扩之之辍行也来书所论

数条有未合处别𥿄具之但𮗜大槩气象有粗踈处不知

何故如此似更冝警省也某近觉向来乖缪处不可缕数

愓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然思所以自新者而日用之间悔吝潜积又巳甚多

朝夕惴惧不知所以为计若择之能一来辅此不逮幸甚

然讲学之功比旧却觉稍有寸进以此知𥘉学得些静中

功夫亦为助不小尚恨未免泛然应接不得专一于此耳

  林择之

经说依后书所定甚善但止谓之经说不同诸字尤好又

春秋传序四字不湏别出但序文次行不湏放低则自然

可见论语说下不湏注孟子附字又欲移礼记作第七卷

而第一行下著二先生三字其后却题明道先生改正大

学伊川先生改正大学其小序则仍旧附于第六卷尾论

孟说后盖此六卷乃其本书而后一卷今所附者使不相

乱乃佳也更白郑丈看如何向借刘子驹本改字多是胡

家改定者非先生本书今不必用然恐有合参考者偶此

本在家中今令此人去取纳上更仔细啇量为佳外书既

未备不欲遽出此事正不湏忙今草草做了将来有不如

意又不免更易传者人人殊异无复可信天下后世非所

以为久远计也并白郑丈看如何示及为幸孟子觧此

亦见从头看起未容寄去更俟几日也

   林择之

某竟不免为此来𥘉到事多殊不堪今渐定叠矣但野性

危踪皆非冝久于此者见为此邦料理减税事旦夕剡奏

列上即继以奉祠之请矣得否未可期但若不去必无好

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盖巳有气类不同望风相疾者此要为不足恤然亦

何苦将身博弹射耶云云来此间非■案牍即有宾客之

扰比于退食则形神俱惫只得瞑目危坐𭣣拾魂魄以待

事之复来殊不得看一字平生论著用尽心力皆巳有绪

今乃堕此纷扰中不得卒其业精力又巳衰耗如此大以

为惧朋友中有知识者亦皆为某危之乃知伊川先生做

得易传却是得涪州一行气力也择之彼中相从者有可

与进于此者乎此中一旬两到学中然殊未有慰人意处

未去之间亦且试捞摸看若幸指拨得一二人亦是一方

久远利害也

   林择之

某所请竟未报元履传闻有添差台学之除此不待其自

请而撃逐之当路听言待士之意可见矣所示诸说皆甚

精然鄙意有未安者别纸具之扩之亦有说当自封去因

来幸反复之以归至当计此所校亦不多但却是不容小

差处望速垂报也见喻太着之病此不能无但与其浮泛

无根不如脚踏实地为有进步处耳祭仪稿本纳呈未可

示人且烦仔细考究喻及日暦中事虽不多然可以𥙷事

实之缺此书异时要湏别刊乃佳耳知与诸贤游从日有

直谅多闻之益甚善甚善数诗皆佳率易和去不成言语

勿示人也伯山家事如何晞之似亦曾相见来今不记仔

细也伯山质实可爱敬但亦染禅学耳向与深卿书乃附

剑浦刘亲不谓留滞至今欲捡稿本再录去又思择之所

以告语之者必巳甚悉而不能回则此书虽逹亦未必有

效耳今且烦致意但信得孔孟程子说话及时试将许多

淫邪遁说话权行倚阁一两年却就自家这下实做工

夫看湏有些巴鼻也今只𬋩狐惑不肯放舍又引明道少

时出入释老之事以饰其说何不将它平生说话仔细思

惟看他所以岀入释老处与自家只今全身䧟溺处是如

何而直为此伥伥也又如前书所论冯道吕舜徒事此尤

害理曾与之剧论否此等处不理会则朋友之职废矣发

明义理此亦有之向来何故不曾见渠家似此文字固自

有好处尚多向见汪书甚珍秘之然便只向这死水里渰

杀则更无超脱处矣不知世间见有六经语孟程子文字

既有志于学因甚不向里靣做工夫而𭣣拾此等以为奇

特枉𨚫身心可叹可恨也静胜轩录却未见之如文字不

多幸为录寄此近于蔡季通处见庭闻稿录一篇乃杨昭

远记龟山所举二先生语殊无精神闷人看不得不知静

胜之说又如何耳前日刘子澄寄得荣阳公家传即吕原明也

中数叚来一叚说吕𥘉学于伊川后与明道横渠李公择

孙莘老游所见日益广大然公亦未尝专主一说晚更从

高僧宗本修颙游观此则吕家学问更不湏理会直是可

以为戒亦不可不使深卿知若不信则无如之何也拙斋

有何说数诗幸早示及籍溪行状更为促深卿早写寄来

舜臣相见未向逓中亦附书矣项⿰扌⿱彐𧰨 -- 掾果如何若果有志当

痛与说恐颓波之中救得一个半个亦非细事也前书说

有一贤宗室从来复相从否福州有一同年赵彦德任丈之甥

气质亦甚好但一向习词科顷尝略劝之闻今年又往试

可惜错了路陌也近闻张安国消息极不佳果如所传亦

可惜耳南轩久不得书不知为况复何如所论异同处亦

未报不知后来看得又如何也

 深卿诗市㕓差可隐未暇泛沧洲此两句便是个因循

 犹豫㡳意思冝其不能勇猛自𡚒于异学之中也择之

 押此韵处正中其膏肓不知渠还觉否此亦是偏处然

 吾侪中人之质若无这个意思定是埋没了出头不得

 也

   林择之

深父遂死客中深为悲叹其弟巳为了后事过此无以助

之又此数时艰窘不可言向来府中之謉自正月以来辞之矣百事节省尚

无以给旦暮欲致薄礼比亦出手不得巳与其弟说择之

处有文字钱可就彼兊钱一千官省并巳有状及香茶在

其弟处烦为于其灵前焚香点茶致此微意累年相闻而

不得一见甚可恨也林宰兴学之意如何可尚可尚但闻

其非久受代亦湏得后人信得及乃佳不然恐徒费力而

为主其事亦难为进退耳择之巳辞尤川耶彼学中今复

何人料理钦之宽中诸人能左右提挈否石𫳐久不得信

不知其子病如何文字钱除前日发来者外更有几何在

彼择之为带得几■过古田千万早示一数于建宁城下

转托晋叔寄来为幸或巳去手能为𭣣拾专雇一稳当人

送来尤便此中来手以俟此物之来然后可以接续印造

不然便成间断费力也千万早留意为妙湏知昨巳修定

送伯諌处未取大率事体亦只如所示但条目差分明耳

钦夫屡得书有少反复议论未及录去其大槩曲折亦非

靣未易布也力行固不易而讲论要得是当亦复如此之

难可叹可惧渠所论如云论孟序中不当言汉儒得其言

而不得其意盖汉儒虽言亦不得也不知择之以为如何

某则绝不爱此等说话前辈议论气象宽宏而其中自有

截然不容透漏处岂若是之迫切耶近又得皇王大纪诸

论其间大有合啇量处不但小小可疑而巳此间朋友亦

无甚进益不知择之比来功夫如何甚欲一见而相去益

远无由会靣此情郷往殆不自胜■也向来召命屡下既

恳辞之又托人宛转近得诸公消息似巳许其辞矣此事

只得如此而贫病殊迫亦只得万事减节看如何钦夫颇

以刊书为不然却云别为小小生计却无害此殊不可晓

别营生计顾恐益猥下耳

   林择之

归自政和住家十馀日𥙊祀宾客书问之扰不得少暇固

无暇读一字书今又当出崇安见新守令石宰相招极欲

往观盛礼及与朋友相聚讲论而日月匆卒如此无縁去

得甚以为恨不知择之能拨忙一行否昏期既在后月度

尚可一行也扩之寄来文字皆巳领前便承寄海物尤

感也中庸因论致曲而能有诚然自明能动人以下巳是

诚之成功孟子所谓至诚而不动者未之有也亦可见矣

盖生知学知虽异然及其知之成功则一而巳通书正用

此意然下文拟议便是致曲之事亦若无异处也无所不

用其极之说甚巧然恐其本意未必果出于此必不可通

阙之可也大学正经云云亦以意言耳传中引曾子曰知

曾式门人成之也南轩语解在尤川未到所论大槩甚当

鄙意正如此又言行录流布甚广其间多合啇量处中间

以书告之然不胜毛举近得报云欲改数处亦未妥帖要

之此书自不必作既作而⿺辶处刻之此尤非便昨日得伯諌

书亦深议此事也近与伯恭往返议论稍多此人却向进

未巳今日临行无暇录寄俟后便也

   林择之

闻学中巳成次第甚善但尤川学者不无恨于遽去耳更

能到彼少留以慰其意否若能因遂过此小款旬月尤所

望也某此如常所欲言者前书巳具之矣游成之来访其

人开爽有用之才也极可喜可喜然更能加沈潜义理工

夫所就当益可观耳渠到此之日扩之亦来得数日游谈

少快幽郁之怀但闻浙中学者议论多端亦殊使人忧闷

耳以此深欲早就前书之志庶几小𥙷于世不为天地间

一蠹物者而理义未精日力不足为之柰何

   林择之

辱书如讲学有绪深以为慰是日偶与元履及诸朋友在

𬬻𡶶新庵共増怀想也县学湏知甚精密但写得未有伦

理方欲为略整顿会少冗未暇也所论仁恕之说恐不必

如此立说只当以语解为正遗书所云或是一时之说不

必如此牵合𥙷缀也午节在近想湏归省古田既未可必

即不若且来尤溪耳精义印造未办办即如所喻也游成

之甚欲一见之恨相去稍远耳彪德美赴省回过此相见

得一夕款只是旧时议论且云钦夫见大本未明所以𬒳

人转却亦闻择之所在恨不一见也

   林择之

某此碌碌如昨无足言但独学■不长进而远近朋友亦

未见超然有所造诣者岁月如流良可忧惧耳择之尤川

留几何时所论何事此亦久不得书矣因便仔细报来还

家巳来为况又何如日下作何功夫亦可一一报及相去

既远难得相聚相聚往往又不能尽所怀别后令人常有

耿耿不满之意后会不知复在何时又不知便得相见果

能彼此廓然无许多遮障隔碍否它人固难语此而于择

之犹不能无遗恨不知择之又自以为如何也二余在此

日久占之警敏彝孙淳静皆可喜但亦未敢与说向上去

恐别生病然又似太冷淡今其告归云过邑中湏为一两

日留可更与切磋也熙之不及别书相见烦致意扩之亦

然得婺州报云薛士龙物故甚可伤而不及识之尤可恨

 尤溪学记及克斋记近复改定及改去岁仁说答钦夫

 数书本欲写去而二公行速不暇且寄钦夫语解去看

 毕寄还并论其说

   林择之

某哀苦之悰秋来増剧顾念日月易得而音容邈然发于

梦寐尤痛切不能堪也此间诸人相聚自五月以后以季

通大病无甚伦理近又以事归旬日间复来便为入城计

亦无复讲论之暇矣南轩竟不免去国道之难行乃如此

可叹可叹𥘉意其自上饶归可以一见今却由浙中水路

还湖外又闻少留吴兴避暑不知果如何渠在榻前尽说

得透𥘉谓可以转得事机要是彼众我寡难支撑耳

   林择之

闻县庠始教闾里郷风之盛足以为慰所示文字皆甚佳

深父埋铭读之使人恻然兴于朋友之义荅问后便多寄

使得反复为佳恐有建宁便只寄晋叔处可也承许见访

因往尤川甚善但经营创始之劳如此未能数月而林宰

觧官择之辞职画一之规又将安所付授耶湏及此物色

得可相继者庶几不虚费贤宰许多心力啇量为佳近看

中庸于章句文义间窥见圣贤述作传授之意极有条理

如绳贯棋局之不可乱因出巳意去取诸家定为一书与

向来大字章句相似未有别本可寄只前日略抄出节目

今谩寄去亦可见其梗槩矣论语未知焉得仁后来竟如

说因来幸详及然此湏与雍也仁而不佞孟武伯问三

子原宪问克伐怨欲不行夫子不为卫君殷有三仁管仲

如其仁数章相贯推说方见指意耳吾斯之未能信斯字

何所指而言或云自指其心然否昼寝之义孰安凡皆望

思之见报

  林择之

师鲁深父皆有书来相属勤甚吾友相聚之久视此凡陋

宁堪诸贤许与之过耶师鲁寄来论解数篇极佳未暇细

读巳𮗜尽有合啇量处旦夕因书相与评之又看如何择

之所造想日深累日不闻益论尘土满𬓛

   林择之

得钦夫书论太极之说竟主前论殊不可晓伯恭亦得书

讲论颇详然尤鹘突问荅曲折谩录去一观遣人遽不能

尽录其大槩是如此钦夫云巳得择之前书亦殊不以为

然也拙斋深卿近有何议论某向答深卿书渠以为如何

前日方答此书了李伯间来访剧论两三日旧疑释去遂

肯尽弃所学而从事于此乃知此理卒不可得而殄㓕彼

迷溺而不返者亦可怜矣近何叔京过此少留未去伯间

季通皆来集讲论甚众恨择之不在此耳适因举满腔子

是恻隐之心江民表云腔子外是甚底请诸公下语巳各

有说更请择之亦下一语便中早见喻也石子重得书云

来年赴官欲约择之相聚不知能赴其约否某意甚欲相

挽一来而卒不可得为恨耳扩之得安信否比年气体如

何前欲此来今极暑未可动秋冬间能同一来慰此哀苦

否坟所巳略就绪尽可相聚矣

 陆崇安相会否渠今冬必来赴官某表兄丘子野欲求

 一依托书馆处不知渠请人否告为托朋友宛转问之

 便中见报此兄近日为况益牢落欲此甚急幸千万留

 意或托拙斋深卿问之尤佳

   林择之

得失既往不足言正惟立身行道是乃荣亲之大耳比来

少得通问而累书无所讲论不知进学功夫如何深以为

念也此间朋友亦无与荐者但邵武饶克明赴省前日过

此耳季通伯谟皆苦贫极无憀也某不敢受俸乃以无太

府暦头于法有碍非敢以为高而时俗巳不相察况其大

者可叹可叹游山开正即行承有偕行之意甚善但恐来

巳不相及然某过衢信到婺女湏少留能来彼相及亦佳

耳钦夫书适有便巳发去渠得疾之由说者多端似亦非

一朝一夕之故所由来远矣近数得书云安徤胜前此必

病起过意将护之力也今日闻有静江之除盖近日群小

屡有败露上意必是开寤思向日之言故龚实之入参时

事似欲小变未知竟何如耳此间文字亦未有绪通鉴功

夫浩博甚悔始谋之大锐今甚费心力然业巳为之不容

中辍湏来年春夏间近入山僧寺谢绝人事作一两月期

毕力了之乃可盖心力不强其间稍似间断便觉条例不

贯故湏如此耳

   林择之

某杜门如昨无足言者但吾人罪戾踪迹显不可揜只得

屏迹念咎切不可多与人往来至如时官及其子弟宾客

之属尤当远避勿与交渉乃可自安此不惟择之当深戒

之如充之亦不可不知此意也

   林择之

某区区粗遣无足言者但齿发日衰德不加进日负忧愧

耳潘丈处人巳归欲俟秋冬遣人相取想所报书自言其

详矣如此却得且从容家居区处庶务亦是一事但郡中

之约恐又不得不应切湏审处使久远无悔吝乃佳耳必

不得巳入学亦不妨只要自处得是当此更在子细也赵

帅久不得书湖事想巳毕自此宜且安静勿兴功役为佳

相见亦可力劝之也渠昨许草堂之赀因话为扣之然不

可破官钱恐又作郑景望也

   林择之

福公为赋武夷诗押舞雩字更和不得遂至今未得报谢

其书两日前方和得成亦不免只蹑故迹欲作书烦附逹

之恐巳归旦夕自别宅去也造屋事得帅且止之甚善昨

关自思量许多纷纷都从十二咏首篇中一我字生出

此字真是百病之根若斫不倒触处作灾怪也

   黄啇伯 以下见南康集

某俯仰尘俗日负初心率意妄行无所闻过自决其不可

久于此但以向议陈请一二事计论未备牵留至今此数

日来奏牍始具一二日遣行即并上请祠之章矣姚泉近

方归番阳木炭之请亦未果往亦三五日间中行也老兄

下车巳久学中规范计当一新所以为教使之闻之诸生

莫亦有可与进于此者否此中课程不敢懈然亦未大有

益为可惧耳■门不远计常通问恐于鄙缪中政或有所

闻人还■禹批诲至恳至𢢽愚顿见事极迟非靣命提耳

反复谆悉不能谕切幸不惜痛言之也

某欲借盛府𥙊器祭服依仿制造有牒上幕府书𢢽府公

更望一言之助使必得之为幸或恐有大不可携者得令

人𦘕图详识其尺度之广狭高下浅深以见授亦幸也

𥙊器尤荷垂念但期日巳迫未及制造亦有事力所未及

者且复专人纳还幸付主者然亦疑其未便尽如古制度

木炭事申泉司果见𨚫未知所以为计幸复思其说以见

教也

某再上伺请皆未报日夕思归而两县破坏奸民乱政不

得不有所更革鉏治似闻传者以为不恕然亦只此数日

间决遣事竟亦当少息矣盖大慝既惩小者自当退听耳

但木炭事泉司不从又以蠲租未报未敢再列上前请若

遂临行湏㬰上此奏以偿夙心也

某衰病支离求去未得日惟得罪于士民是惧然近日两

邑得同官叶力词诉𨚫粗衰少但赋租之弊未能有以宽

之殊不自安耳学中讲说不敢废近亦颇有能问者两邑

亦令整葺教养庶几有向风者敝政恐有所闻切告垂谕

至𢢽至𢢽

示谕极感爱念之意此亦近方闻之惕然内惧即巳行下

戒约及令住催下户它负之可宽者矣又得镌谕益信所

闻之不妄更当申儆之自此有所闻更望子细批诲直截

譬晓今者来教似巳未委曲矣切𢢽切𢢽

前两月配一作过寨兵于隆兴中间忽为彼府押回公文

中备坐判府安抚龙图待制台判押回本寨殊不可晓巳

回牒复押去矣烦闲为询之想是忘记是外路外州配来

误以为所部不则别有他意也彼中幕府佥书满𥿄此等

事不能𮗜其缪甚可𥬇也

此幸无他但建昌之事闻之不早见告者又皆不得其真

慬若为强豪游说使人愈疑惑近不免烦佥判自往调护

始得其真乃知此郎不长厚误事如此然县小无官未有

可遣代之者甚以为挠耳山野之人不堪吏职此亦可见

旦夕遣冬书更当力请庶不久为吏民患苦也

某衰病如昨縁建昌事忧挠不可言虽巳遣官检旱且以

后期申省目劾势湏略减得分数但此县官吏无一人能

为百姓分别黑白自此之后凌弱𭧂寡将有不胜其弊者

未知所以为计令人暁夕不皇都昌亦甚费力二十年无

事之身心一旦至此深以自叹他无可言也

警诲谆复敢不铭佩但区区每见凌弱𭧂寡之徒心诚疾

之故其发每有过当今当承命而改之然恐终不能尽去

某昨尝专以建昌事自劾求去昨日人归诸公又不将上

势当复请耳

胜私书来说此间受租米事𥘉疑其过徐究之果然虽巳

究治然人生精力能有几何若事事如此索关防则无复

闲㤗之时矣其所论弊政非一巳封呈庙堂冀必得去万

一如欲此助为不小也所怀万端无由靣论但日来愈𮗜

归思浩然不可遏耳

某月𥘉巳专人丐祠后得临安相识书速令来请云诸公

巳有许意至今尚未归必是适值四明讣至未敢将上度

不过旬日必可得矣建昌纳苗实有照管不到处然与抑

强似不相干税务依法收税亦非州郡所得与况士大夫

下争啇贾之利无耻至此亦何足恤近日曽编管建昌一

徤讼假儒传者必又喧沸此事自信甚笃绝无可疑是非

毁誉付之众口少忍旬日则吾巳在汶上矣

强盗三人配隶岭海乃向来惊恐都昌之人昨以其情重

法轻稍加毒手经由隆兴恐有司以为疑幸为白钱丈一

言于帅座交管传押为望此辈吾人所共疾想二公亦不

以为过也

喻及帅座下喻之意巳悉此是两路三州利害如此理会

甚善向来亦欲申请而未腵安得谓之侵官本军今方欲

援例有请也然谦德之盛不敢不承幸语及之

此间白鹿洞巳毕功前日往释菜开讲矣延合肥吴君为

职事但渠为书社所拘恐未必能往却有杨学录者与一

二后生欲往也

某请祠先遣人昨夕巳归后軰尚未到周子充曾厚伯极

为致力而竟不效且更看后信如何恐亦且悠悠也初来

不为久计近复动却归心在此殊不便今既如此便再请

得之亦是一两月事不免又且整顿此破落家计以俟谴

逐耳昨縁收江溥亲戚舡税几为所论当时得此一章亦

是草草出场也

此间杨佥忽丁忧郡中事愈费力万一不得去狼狈不可

言也柰何木炭却巳得减免矣

白鹿洞成未有藏书欲干两漕求江西诸郡文字巳有札

子恳之及前此亦尝求之陆仓矣度诸公必见许然见巳

有数𠕋恐致重复若以呈二丈托并报陆仓三司合力为

之巳有者不别致则亦易为力也书办乞以公牒发来当

与收附或刻之金石以示久远计二公必乐为之也旦夕

遣人至金陵亦当遍干本路诸使者也

某请祠不得比复狂妄辄有所陈计程三五日间当以罪

去巳尽遣书册冗长还家此数日来翘足俟命但未知何

所向耳此间诸县狼狈税务绝无南来舟揖势亦不可复

为矣比复苦旱近始得雨然亦未能沾足也日间虽无事

然意思不佳绝不得近书册懒困即思睡耳白鹿洞记纳

去一本又一本寄梁文叔烦遣致之不及作书也五贤祠

记杨广文自纳去矣

某无状居此一年有馀率意直前不能违道干誉得罪于

士民多矣请祠虽巳报闻然旦夕自当以他罪行遣不至

久为仁里之害也示喻曲折深荷爱念然必欲使某餧㗖

虎狼保养蛇蝪使奸猾肆行无所畏惮而得歌颂之声洋

溢远近则亦平生素心所不为也姓高人事文叔在此备

见首尾此而可恕则亦无以官吏为矣至如木炭钱事亦

是州郡所当为而幸上司之见听方恨不能推类尽蠲苛

扰𥘉不以是而求歌颂于斯人也此钱都昌所减独多乃

是毛⿰扌⿱彐𧰨 -- 掾考究之力此人固有过当处然细询田野之言而

考之案牍以求其实则前日销骨之毁亦云甚矣此举枉

错直之间所以难明非有道以照之则自谓公心者未必

非私意之尤也区区不喜自辨又于老兄不可有隐情故

久不知所以为报今偶有便信笔及之非欲较此是非乃

欲老兄深察于名私名实之间则真得其所谓本心之正

邦图经不齐整而都昌为甚数日来欲略为条整而不

得功夫又无人能为物色图𦘕诸邑供来皆不可晓甚𮗜

费力也杨佥之去甚失助新来两⿰扌⿱彐𧰨 -- 掾似亦可使也少凂西

山有徐骑省篆书游帷观大字及许真人并铭烦为致一

二本便中示及五贤祠记纳去一本更有一两刻续致也

都昌恐有合入图经事望垂谕它委勿外某郷辱诲谕奉

报踈率既而思之殆无以答爱我之垕深以愧仄自此有

闻不以虚实尚望不替前日之念乃幸之甚

旱甚不雨祷祀未有以感格日夕忧惧隆兴不至此

否家贫愿邻富若亦似此间则更无可仰矣柰何柰

此间为旱灾所挠都昌县官稍解事又请得盛族黄省干

同措置必可无虑但建昌官贠皆不足倚仗又遍询彼邑

寄居士人无有能分此忧者意欲𢢽南卿为同邑官区处

庶几下情稍通吏不敢肆其奸罔不知渠肯俯听否渠虽

德安人而建昌亦有产业知彼民情故欲倚以为重耳敢

烦语次试为叩之若许幸早见报当专致书礼请也

归见张帅更劝其通放米舡济此艰厄千万千万

某比日懔懔丐祠得知旧报云恐可得果尔甚幸然救荒

之备什巳七八成矣旱苗约湏放及八分劝谕发廪得盛

族倡率三县共得榖十万斛矣但前书所扣王南卿事不

知曽为侦之否幸早报及也得子澄书云庐陵发䇿持论

甚正甚慰甚慰小录求一本便中早寄幸甚此间中选者

数人甚厌物论白鹿诸生文字老成其次曹生秀发可喜

但尚欠琢磨小榜之首彭君尤佳惜不与荐书也巳约两

榜之士来白鹿相聚未知皆能来否尔此间事未去间不

敢一日少㢮恐得郷间有所闻望一一见谕也

某力疾救荒未见涯涘而传闻遽云云闻之甚惧未知将

何以副其实也南卿巳到此相处甚款但渠欲入浙不敢

邀留之度其归程正是急时当赖其出一𨾏手又恐其到

阙或为诸公所留耳告籴荷帅漕留念然县下或更作难

此乃军粮所湏若赈粜则巳有备矣军粮尤不可阙者更

得从容一言得二公喻意属县无为阻节幸甚

张帅寄盐铁论来末卷前少却一板告为印寄更烦于太

宗实录中检白鹿洞一事在太平兴国五年会要作六年更详之

月以洞主明起为褒信主簿其下有少本未并告录示

有之但不知是实录语否耳恐此人等候回文告只付前日送崔子虚

人回尤便千万千万更问看何人来速即付之也赈粜减

半价乃得推赏乃朝廷之命方欲论其不可乞只减二分

五厘而建昌乃有愿赈济者巳令邑官敦劝盛族若以糓

二万硕省赈济可得两名霑赏也因书更告及之亦美事

税钱事荷留念都昌纳米分数方两日有定论巳减八分

以上亦巳申奏乞截留上供若得之即只纳占米无不可

者只恐未必如人意耳

石守以忧不来殊失所望亦巳遣人速后政吴守矣傥得

如期觧去幸甚比益昏倦不堪支吾矣

某在此不久又子重不来后日之计未有所付湏及此自

了也其子弟能来亦佳但濡沫不能多湏预令知此意耳

得都昌诸人书巳复苦旱柰何柰何今年公私之积荡然

一空万一复旱便无着手处矣

某无似复叨除目恐愧不自胜尚幸远次得以从容进退

还家数月当申祠吏之请也前月之晦巳书二考代者度

此月中旬可到今日复遣人速之矣老兄许来固愿少款

但恐文法有拘亦非细事更冀审度之也

示喻赵宗丞田极感留意巳撰得四百千省半是粜米剰

钱半是某所得诸处馈送前日钱丈所惠亦在其中今即

移文库中令项桩管以俟其报告为发书扣之路运干不

是彦丰否若是即某巳识之并烦为致意早得一报为幸

虽某去此后人亦当能成此胜縁也来书巳付案中为事

祖矣

辛帅之客舟贩牛皮过此挂新江西安抚占牌以帟幕𫎇

蔽舡窗甚密而守卒仅三数辈𥘉不肯令搜捡既得此物

遂持帅引来云发赴淮东緫所见其不成行径巳令拘没

入官昨得辛书却云军中收买势不为巳甚当给还之然

亦殊不便也因笔及之恐传闻又有过当耳

前书奉叩白鹿买田事如何幸早示报及某未去间有定

论为佳此钱巳送库寄收以俟矣千万留念

某代者巳到二十七日定交郡事即略转山北迤逦东归

矣脱此樊笼欣快无量但念相见未有近期不能无怆恨

耳白鹿田钱巳拨正牒教授候彼回文即可支付也

礼器之失不但一爵今朝廷所用宣和礼制局様虽未必

皆合古然庶几近之不知当时礼部印本何故只用旧制

向来南康亦无力但以爵形太丑而句容有新铸者故易

之耳其实皆当遣人问于礼寺而尽易之乃为尽善但恐

其费不赀州郡之力不能办耳福州余丞相家有当时所

赐甚精然今亦莫能用也

黄南康之政如何渠向在昭武甚佳为人所挤而罢今能

不改其旧则三邑之幸也

永卿主薄老兄尚留斋馆否昨承惠书此便又遽未能别

状但所问先天图曲折甚善细详图意若自干一横排至

坤八此则全是自然故说卦云易逆数也皆自巳生以得

未生之卦也若如圆图则湏如此方见阴阳消长次第震

一阳离兊二阳干三阳巽一阴坎艮二阴坤三阴虽似梢

渉安排然亦莫非自然之理自冬至至夏至为顺皆自未

生而反得巳生之卦盖与前逆数者相反自夏至至冬至

为逆盖与前逆数者同其曰左右与今天文家说左右不

同盖从中而分自北至东为左自南而西为右其𥘉若有

左右之势耳鄙见如此更冀详之启𫎇改本未成后便寄

去近望得伏羲象欲奉之武夷精舎恨贤者不能一来观

之耳此𥿄烦啇伯兄呈似更同为订之也

新泉之胜闻之爽然自失安得复理杖屦扶此病躯一至

其下仰观俯濯如昔年时或有善𦘕者得为使𦘕以来幸

向见杨伯起有切韵书只三四十板而声形略备亦尝传

得而为人借失之今欲得一本敢烦为借抄录一本校令

审谛便中见寄幸甚或语赵守刻得一板流行亦佳此非

伪学想亦不至生事也五老新瀑曾往观否梦寐不忘也

某竟以无状自致人言上累师傅下及朋友愧负忧惕如

何可言传闻贤者亦有里巷侵侮之虞不知云何今日惟

可凡事省缩岂复更与此辈争是非较曲直也彼中诸书

板本闻几有焚㓕之祸又云下官有持不可者遂巳不知

果然否耶然计此恐终不免向来得本甚多皆为人取去

今欲复得一两本不知能及未为煨烬之间印以见寄否

洪韵当巳抄毕幸早示乃此间付之书坊镂板甚不费力

况非伪学亦无嫌也新泉图子和成既为定稿必巳能尽

写其佳处只就觅此草夲不必重摹俗工或能反败人意

也自闻此泉新岀恨未能一游其下以快心目溅雷喷雪

发梦寐也

瀑图韵谱近方得之图张屋壁坐起对之恨不身到其下

定叟终于落星何不就馆城中耶郑溥之黄伯𦒿相继物

故皆盛年也亦是一时气数然张郑尤可惜耳

   杨伯起

新年几岁精神筋力想未至衰惫如某也白鹿旧游恍然

夣寐但闻五老峯下新泉三叠颇为奇胜计此生无由得

至其下尝托黄啇伯陈和成摹𦘕以来摩莎素墨徒以慨

叹也江德之甚好说易尝与讲论否且看程先生传亦佳

某谬说不足观然欲观之湏破开肚肠洗却五辛查滓乃

能信得及耳又印夲多错误恐难会了无由靣谈聊发一

𥬇

将来官满复归庐阜耶刘婿得依馀芘幸甚时有以警诲

之乃佳外孙闻尚附学想𫎇怜抚

某衰朽益甚巳上告老之章它盖无足言者刘婿幸得托

芘今将满矣不知巳离彼未耶李敬子得襄阳教官见在

此相聚或传其阙巳到未知然否幸因便报及也

读易想亦有味此经自有规模格局若看得破则精粗巨

细无处不可受用如其未然即且将其间旨意分明处反

覆玩味亦自可乐不必深求幽远枉费心力也某之谬说

夲未成书往时为人𥨸出印卖更加错误殊不可读不谓

流传巳到几间更自不足观也刘婿相见未豁然亦差觉

老成此皆教诲之力也某年来衰惫殊甚两足拘挛不能

移步犹是小故而心腹之疾犹为可虑服药无效拱手俟

命而巳

   叶永卿吴害卿周得之李深子

某还家方幸休息得以辑理旧书忽𬒳恩除不胜忧惧𥘉

欲力辞又闻彼道荐饥巳有流移户口恐辞或不免而失

可为之时遂不免申奏对之请更旬日间必有进止之命

若得罢遣且守东冈之陂即大幸也

除职𥘉不敢辞但以赈济四家未𬒳赏因此为伸理耳闻

彼又苦饥想不至如去年之甚然在今日处置当倍费力

深甫所喻减税事不知后来如何某若得对当且乞减徐

守所増中上等税钱此数不多当必可得其它恐亦难料

理也

白鹿田巳就绪甚善又闻今侯能枉驾临之尤幸伯起廷

彦为况如何闻永卿诸公亦尝入山观书遐想山林之胜

它处真未易得令人怅然兴怀也但闻或者乃欲𦘕某形

象置之其间令人骇然不知谁实为此向欲作李宾客李

九经及三先生祠于其间以未有大成殿遂不敢议今乃

遽然如此于义殊不安而诸人所以相期者乃复如是之

浅尤非区区之所望也幸以此示诸人亟为毁撤为佳不

然湏别作区处也

舜㢸所云白鹿之说当时亦谩及之岂有辄敢号令州郡

之理渠自张皇亦不晓事之过也

白鹿买田闻巳就绪吴丈又许买牛此尤永远之利也诸

事更赖众贤左右维持之其必有济矣

朱守书来示及新编图经乃知其郡政从容绰有馀力如

此大凡区区向所欲为而不暇者今皆备矣又承喻及禁

止白鹿葬地一节尤快人意但不知曾追毁其买契否不

尔恐尚有后患也

白鹿知亦尝一到甚善甚善每念畴昔相与登临游从之

乐未尝不发于夣寐然亦恨当时所以相切磋者犹有所

未尽也

张广文别后遽至此深可悲悼某或得至浙东亦遣人视

其家也

永卿所喻可欲之说恐不然但以诗所谓天生蒸民有物

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者观之则知欲恶之正固有不

易之定理矣彼以所当恶者为所当欲岂其性情之本然

者哉孟子集注近方修得一过未及再看更俟少定写得

别本即附去然大凡读书且徐读正文虚心㴠泳切巳省

察亦当自见大体意味其间曲折却续求之未晚也

唐卿比来为况如何书来不及菖蒲平安之报何耶

去岁灾蹇异常病既日侵秋间又哭一女悲伤无聊屡至

危殆忽𫎇除用𢢽祠未𫉬近乃见次又巳有奏事之命不

免遣人复申前请行一月矣至今未还不知事竟如何或

不得巳即湏到彼靣恳力辞庶几可脱江西决是不成行

也向承录示乐方极感留念今脚气巳渐轻秘结却变成

泄矣大率气血渐衰自是如此也启𫎇近复修改一两

处未毕俟印得即奉寄易之象数初甚简易今人不得其

说遂至支离使人不晓反遂诋以为淫巫瞽史之学其亦

误矣

  冯仪之

细读来示备详别后进学不倦之意世间万事湏㬰变㓕

不足置胸中惟有致知力行修身俟死为究竟法耳余正

父博学强志亦不易得礼书中间啇量多未合处近方见

其成编比旧无甚改易所论独志无助者诚然然渠亦岂

容他人之助也此间所集诸家杂说未能如彼之冨然仪

礼正经叚落注䟽却差明白但功力颇多而衰病耗昏朋

友星散不能得了耳啇伯时时得书讲论精密诚可嘉尚

李敬子坚苦有志尤不易得近与诸人皆巳归只有建昌

二吕在此早晚讲论粗有条理足慰岑寂也






晦庵先生朱文公文别集卷第六




            候官县儒学训导刘簪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