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348号刑事判决

二审台湾高等法院台中分院94年度上重诉字第32号刑事判决

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348号刑事判决 2006年1月19日 2006年1月24日

更一审台湾高等法院台中分院95年度上重更(一)字第12号刑事判决

最高法院 裁判書 -- 刑事類
【裁判字號】 95,台上,348
【裁判日期】 950119
【裁判案由】 擄人勒贖等罪
【裁判全文】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九十五年度台上字第三四八號
　　上　訴　人　台灣高等法院台中分院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甲○○
　　　　　　　　　　　　弄34.
　　　　　　　　乙○○
　　　　　　　　　　　　在押.
　　　　　　　　丁○○
　　　　　　　　　　　　在押.
　　　　　　　　丙○○
　　　　　　　　　　　　巷17.
　　上 列一 人
　　選任辯護人　洪松林律師
　　　　　　　　宋永祥律師
　　　　　　　　陳芝荃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擄人勒贖等罪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台
中分院中華民國九十四年十月五日第二審判決（九十四年度上重
訴字第三二號，起訴案號：台灣台中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四年度
偵字第三０八二、三三四三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發回台灣高等法院台中分院。
    理  由
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即被告丁○○於民國九十三年十一、十二
月間，駕駛五Ｊ－七八三二號福斯牌廂型車搭載上訴人即被告丙
○○、甲○○，在台中縣梧棲鎮○○路附近閒逛，閒聊中丁○○
談到身邊沒有錢，不如學電視情節綁人就有錢。丙○○稱：如果
要學電視上綁架，就要找一個利用偏門賺到大錢的人，因為他的
錢來得快，去得也快，比較不看重錢等語，途經台中縣梧棲鎮○
○路○段陳勝郎家附近，丙○○就說：這間住的人是在做組頭，
樓房很多，很有錢等語。丁○○質問何以知情？丙○○即答稱：
那是他姑姑家，如果綁到他兒子的話，應該有新台幣（下同）一
千萬元的價值；若是綁到他女兒更值二千萬元，因他家裡比較疼
女兒等語。數天後三人又談起此事。丙○○說：其親戚如果有事
，會找其父親商量。如果真的綁到人，他姑姑會去找父親商量，
他在家裡，就會知道，並乘機建議給錢了事等語。三人確認可行
，乃共同基於擄人勒贖之犯意聯絡，計畫由丙○○駕車，丁○○
、甲○○下手綁人，再由甲○○打電話勒贖，丙○○在家裡聽消
息，丁○○負責看人。謀議既定，三人即先開車至陳勝郎家對面
的空地觀察陳勝郎家人之出入情形。一開始是注意陳勝郎的大兒
子陳學毅之行止，嗣因見陳學毅於九十四年一月間，從工地上摔
下，住院後少有出門，縱使有出門，也很快返家。丙○○即通知
丁○○改至靜宜大學附近觀察，丙○○言稱；陳靜怡在靜宜大學
讀書，且正在交男友，並再次強調，綁女的可以有二千萬元等語
，三人並約定若勒贖成功，平分贖款。而上訴人即被告乙○○係
丁○○女朋友，因該段時間，丁○○均忙於跟控陳勝郎家人，較
少前往台中市區找乙○○。乙○○乃常駕駛其所有之七二九二－
ＨＹ號自小客車至梧棲鎮找丁○○。言談間乙○○已隱約知悉丁
○○等人要綁人勒贖。由於丙○○要隱身幕後，丁○○乃於九十
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乙○○生日後某日，向乙○○表示要綁人，
探詢可否幫忙開車？乙○○亦基於與丁○○、丙○○、甲○○擄
人勒贖之共同犯意聯絡，同意參與，但表示是義務幫忙並不分錢
。丁○○即將上情告訴甲○○。嗣後某日晚間，丁○○、乙○○
、甲○○與丙○○在台中縣梧棲鎮○○路海頓汽車旅館見面（丁
○○、乙○○、甲○○三人投宿於該旅館）。丁○○對丙○○說
：「你不一定有時間來開車，現在要請乙○○來開車，這樣把錢
分做四份，看大家有無問題？」，丙○○說：沒有意見，這樣好
，他就儘量不出現等語。被告四人除分別至陳女住家、靜宜大學
附近觀察陳女之動態。丁○○、丙○○並先至家樂福量販店中清
店附設防身器材專賣店購買作案用之電擊棒，又至台中縣沙鹿鎮
普羅模型玩具店購買作案之玩具手槍，丁○○並至台中縣沙鹿鎮
○○路、中山路口之全國五金拍賣場及台中縣沙鹿鎮○○路八十
三號之全家樂生活百貨購買作案用之塑膠袋、小刀、繩索等物，
並準備擄人用的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易付卡（該行
動電話，係丁○○向其朋友陳毅洲所購買，原準備用來供賣假酒
時聯繫所用），又搭載乙○○至台中縣沙鹿鎮○○路一四一號信
輝藥局購買作案之安眠用鎮靜藥劑。約於九十四年一月初間，丁
○○等人發現陳靜怡所駕駛五Ｊ－０二六六號自小客車大部分都
停在靜宜大學旁停車場。丁○○、丙○○、甲○○、乙○○即時
常前往觀察，伺機綁人，並以原判決附表所示之行動電話，與丙
○○所有之0000000000（手機序號00000000
0000000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手機
序號000000000000000號），作為擄人勒贖聯絡
之用。九十四年一月十四日下午，丁○○駕駛五Ｊ－七八三二號
福斯牌廂型車搭載乙○○，甲○○駕駛其所有之Ｑ九－三八一九
號馬自達牌休旅車，到達靜宜大學旁停車場。丁○○將五Ｊ－七
八三二號自小客車停在停車場外圍，丁○○要乙○○在車上等候
，並搭乘甲○○之車輛停於陳靜怡自小客車之後方守候。同日十
七時許，陳靜怡進入車內準備開車。丁○○即持玩具手槍從駕駛
座進入車內，甲○○則持電擊棒從駕駛座右側進入，陳靜怡見狀
高喊「救命」，丁○○押住陳靜怡後，告以不會傷害人，遂由丁
○○以膠帶貼住陳女的眼睛和嘴巴，再以陳女外套蓋住陳女頭部
。再由丁○○駕駛Ｑ九－三八一九號車至陳女車旁，由甲○○押
解陳女進入丁○○車後座，並以繩索將陳靜怡之雙手往後綑綁。
由丁○○駛向台中縣梧棲鎮方向前進，乙○○則駕駛五Ｊ－七八
三二號車尾隨於後，兩車在梧棲鎮附近繞行約一個小時，中途乙
○○曾下車將安眠用之鎮定藥劑交予丁○○餵食陳女，使之陷於
昏睡，丁○○並要乙○○將五Ｊ－七八三二號廂型車停於海頓汽
車旅館，改駕駛其所有七二九二－ＨＹ號紅色福斯自小客車至台
中市○○路○段一五一號虹星汽車旅館會合，丁○○、乙○○隨
後趕來，由乙○○出面登記八０二、八０三號兩間房間，甲○○
將陳女抱入八０三號房，丁○○於同日二十一時二十九分四十三
秒，以其所有之0000000000號（手機序號00000
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聯絡丙○○謂已綁到人，丙
○○反問「是綁到公的或母的？」，丁○○回稱「是母的」。其
間，因所購買之鎮定藥劑已用完，由乙○○再至台中市○○路○
段九三－七號大眾藥局購買後與丁○○輪流餵食陳女，約二小時
後，丙○○借用友人之白色喜美自小客車來到虹星汽車旅館斜對
面，因怕其表妹陳靜怡聽到談話聲，未進入該汽車旅館，由丁○
○外出與丙○○見面商量如何勒贖，丁○○轉達如何打勒贖電話
，且指示甲○○先回海頓汽車旅館，將丁○○所有之五Ｊ－七八
三二號車駛回丁○○家中停放。丙○○再搭載甲○○先回海頓汽
車旅館，途中丙○○並教甲○○打電話給陳靜怡家人時，要強調
：「夭壽錢賺這麼多，要勒贖二千萬元」等語，甲○○改駕駛其
所有Ｑ九－三八一九號車尾隨丙○○車後，沿大雅路往沙鹿方向
行駛，途中見丙○○車停靠路邊，暗示撥打勒贖電話，甲○○則
於同年月十五日二時五分四十五秒，以陳靜怡所有之00000
00000號行動電話，撥打陳靜怡家中之00－000000
00號電話，適為陳靜宜母親陳美鋒接聽，甲○○即稱：「陳太
太……我要跟你說一筆生意……，你聽我說，我有三個條件，我
要求二千萬元，明天快點去準備來，你女兒很平安，你最好不要
報警……如果這樣（指報警）就幫你女兒收屍……。」等語，陳
美鋒雖要求與陳女對話，惟甲○○旋掛掉電話。嗣丙○○即走向
甲○○，詢問有無打完勒贖電話？甲○○告知已撥打完畢，兩人
即各自離去，嗣甲○○即住宿於海頓汽車旅館六０七號房。隔約
半小時後，丙○○另駕車進入海頓汽車旅館六０六號房（該房原
由丁○○、乙○○住宿，其時尚未退房），再詢問甲○○打勒贖
電話之情形？陳靜怡家人如何反應？復反問甲○○為何沒有告訴
對方「夭壽錢賺那麼多」。甲○○再以其所有行動電話0000
000000號（手機序號000000000000000號
）撥打給丁○○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告知陳靜怡
家人要聽陳女之聲音。丁○○、乙○○乃於同年月十五日，將陳
靜怡雙手仍然反綁於背後，再以膠帶貼住眼睛、嘴巴，置於七二
九二－ＨＹ號車後座，開車載陳靜怡外出，由乙○○在後座監控
陳女，由陳靜怡於同日十時九分四十五秒，以其所有00000
00000號行動電話撥打家中之00－00000000號電
話，向家人報平安，其間丁○○、乙○○並輪流餵食陳女鎮靜藥
。同晚行經台中市新光百貨附近「九九九柏青哥」店時，由丁○
○進入該店內取得小鋼珠，發覺小鋼珠塞住耳朵，具隔音效果，
即將鋼珠置入陳靜怡之雙耳，並以上開方式綑綁陳靜怡，將陳靜
怡放置於七二九二－ＨＹ號自小客車後車廂，再由乙○○坐於後
車座（該椅背掀翻可直通後車廂）監控，因陳靜怡在後車廂一直
踢，發出聲響，丁○○則將小刀、電擊棒交予乙○○，恫嚇陳靜
怡，乙○○持該刀割傷陳靜怡左前胸部乳房上處受有四．五公分
乘０．四公分乘０．三公分之傷害。甲○○又於同年月十五日十
二時十九分十六秒及十四時十一分三十二秒、同年月十五日十四
時十三分八秒及同年月十六日十五時三十七分四十二秒、同年月
十七日九時一分二十八秒及二分四十六秒、同年月十七日九時十
三分三十六秒、同年月十七日十三時四十三分二十二秒、同年月
十七日十三時四十四分三秒、同年月十七日十五時十二分五秒連
續以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撥打陳勝郎之00000
00000號行動電話給陳女家人談論贖金（有多次未打通）。
丁○○、乙○○於同年月十七日，因怕陳靜怡吵鬧，能預見將毛
巾塞入人嘴巴，並以膠帶纏繞嘴巴，易造成因呼吸困難而窒息死
亡，其等二人為方便控制陳女，竟將毛巾塞入陳女嘴巴內，復外
繞數圈膠帶，並以膠帶繞纏陳女頭部，僅留鼻孔呼吸，而將陳女
置於七二九二－ＨＹ號後車廂後，即駕車往雲林縣、嘉義縣附近
行駛，同日十四時十三分十一秒，在雲林縣斗南鎮省道某處，將
陳靜怡口中之毛巾取下，由陳靜怡以0000000000號之
行動電話與家人聯繫後，再由乙○○將毛巾塞入陳靜怡之嘴巴內
，以膠帶纏繞於外，並將陳女放置於後車廂，丁○○即駕車返回
台中市，開車在台中市繞行，而陳女遭毛巾塞入嘴巴內，深入距
咽喉二公分處，嘴巴外面又遭膠帶纏繞，致陳女無法將毛巾吐出
，因呼吸困難，本能反應掙扎，終因毛巾塞入咽喉，終致窒息死
亡。至同日二十二時許，丁○○駕車回虹星汽車旅館時發現上情
，丁○○旋即於同月十七日二十二時十分許，駕車離開虹星旅館
，並於同年月十七日二十二時一分二十二秒，以乙○○所有之0
000000000號行動電話（手機序號000000000
000000號）撥打甲○○之0000000000號行動電
話（手機序號000000000000000號）告知上情，
甲○○旋於同日二十三時四十六分十一秒，撥打丙○○使用之0
000000000號行動電話轉告上情，丙○○即至海頓汽車
旅館七０一號抱怨人質死亡之事隨即離去。丁○○則駕車至台中
市卡地亞汽車旅館投宿，於隔日（十八日）十三時五十三分許，
指示乙○○聯絡丙○○至台中縣沙鹿鎮○○路養泉莊二十七號春
秋茶坊外見面，丁○○下車與丙○○商談，乙○○在車上等候。
丙○○先責怪丁○○：「為何沒有把人質看好，並要求不要再打
電話及來找他，遺體丟到太平山上或比較偏僻的防空洞即可」。
丁○○回到車上將上情告知乙○○，乙○○不滿，隨即於同日十
四時五十三分五十三秒，以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傳
簡訊至丙○○使用之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內容為
「找你出來是要解決問題，不是把責任撇清就好了」等語。丁○
○、乙○○回到虹星汽車旅館，同年月十九日，找來甲○○商量
如何處理遺體。詎丁○○、乙○○、甲○○三人又另行起意，共
同基於侵害屍體之犯意聯絡，先由甲○○以其所有自小客車載同
丁○○、乙○○，前往苗栗縣後龍鎮○○○○道路察看棄屍地點
，回程時則至台中市○○路○段二一九號「軒揚五金行」購買黑
色垃圾袋、尼龍繩子等物，三人回到虹星汽車旅館將陳女遺體裝
入垃圾袋，用繩子綑綁後，放入七二九二－ＨＹ號車上，於晚間
六、七時許，載往苗栗縣後龍鎮○○○○道路一０八．四公里處
將屍體丟棄於路旁樹叢，甲○○即駕車回到基隆住處躲藏。丁○
○、乙○○二人駕車回到台中市，後又駕車北上找甲○○幫忙尋
找躲藏地點。經警先於九十四年二月四日三時三十分許，在基隆
市○○路三十七號巷口拘獲甲○○，並扣得原判決附表編號三所
示之手機二支。後又於同年月十五日十九時四十分許，在桃園縣
中壢市幸福新村一號前拘獲丁○○、乙○○，並扣得丁○○所有
供犯罪用之玩具手槍一支及如原判決附表編號一、二所示丁○○
及乙○○之手機各一支。再於同年月日二十三時三十分許，在台
中縣沙鹿鎮○○○街一三六巷十七號拘獲丙○○。並於九十四年
二月十六日三時許，在苗栗縣後龍鎮○○○○道路一０八．四公
里處尋獲陳女遺體等情。因而維持第一審法院論處丁○○共同意
圖勒贖而擄人，因而致人於死，處死刑，褫奪公權終身；又共同
遺棄屍體，處有期徒刑貳年。乙○○共同意圖勒贖而擄人，因而
致人於死罪刑（處無期徒刑，褫奪公權終身）；又共同遺棄屍體
罪刑。甲○○共同意圖勒贖而擄人罪刑（處無期徒刑，褫奪公權
終身）；又共同遺棄屍體罪刑。丙○○共同意圖勒贖而擄人罪刑
（處無期徒刑，褫奪公權終身）之科刑判決，並駁回檢察官及被
告等四人在第二審之上訴，固非無見。
惟查：(一)殺人後遺棄屍體，以圖滅跡，係殺人之結果，應依刑法
第七十四條（今之五十五條）從一重處斷（十八年上字第三五六
號判例參照）。原判決既認定被告等四人於擄得陳靜怡之後，將
之置於後車廂，因怕陳靜怡吵鬧，而以膠帶纏繞嘴巴，深入距咽
喉二公分處，嘴巴外面又遭膠帶纏繞，致陳女無法將毛巾吐出，
終因毛巾塞入咽喉，而窒息死亡。甲○○將上情告知丙○○；隔
日中午，丁○○指示乙○○約丙○○在台中縣沙鹿鎮之春秋茶坊
外見面商談遺體之處理，丙○○指示將遺體丟到太平山上或比較
偏僻的防空洞即可。丁○○、乙○○、甲○○三人乃共同基於侵
害屍體之犯意聯絡，於同日晚間六、七時將陳女屍體丟棄於苗栗
縣後龍鎮○○○○道路一０八．四公里處之路旁樹叢等情（見原
判決第八、九頁）。如果無誤，則丙○○指示將遺體丟到太平山
上或比較偏僻的防空洞內，是否意在滅跡，如意在滅跡，則丁○
○、乙○○、甲○○三人所犯上開二罪，究為牽連關係，抑或為
數罪併罰，即待研求。又丁○○、甲○○、乙○○於接獲丙○○
上開丟棄遺體之指示後，果分往購買垃圾袋、尼龍繩子以丟棄屍
體，則丙○○所為上開行為，是否有以自己犯罪之意思，事先同
謀，而由其中一部分人實施犯罪之行為而有共同正犯之適用，亦
待研求。(二)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
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為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九條第一項
所明定。原判決係依據被害人之父親陳勝郎於警詢及偵查中之指
訴為論罪之部分證據（見原判決第十一頁第十三行），上開供述
為審判外之陳述，何以具有證據能力而得為被告等論罪之部分證
據，未見原判決說明其所憑之依據，自嫌理由欠備。又起訴書指
丁○○、乙○○所為，均係犯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條第二項前段擄
人勒贖因而致人於死罪、同法第二百四十七條第一項侵害屍體罪
。甲○○係犯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條第一項擄人勒贖罪、同法第二
百四十七條第一項侵害屍體罪。丙○○係犯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條
第一項擄人勒贖罪，並未認定乙○○有傷害之犯行。但原判決除
認定被告等有公訴人所指之上開犯行外，尚認定乙○○有以小刀
割傷陳靜怡左前胸部乳房上處受有四．五公分乘０．四公分乘０
．三公分之傷害（見原判決第七頁第五行）。而刑法第三百四十
七條第二項明定：犯擄人勒贖而傷人者，除致人於重傷或致人於
死，已有特別規定者外，其傷人而未達於重傷之程度者，未見明
文，則上開傷害行為與擄人勒贖行為之法律關係為何？此未經起
訴部分與起訴部分，如何具有裁判上一罪之關係而得一併加以審
判，未見原判決說明其所憑之依據，併有可議。(三)有罪之判決書
，須將認定之犯罪事實詳記於事實欄，然後於理由內逐一說明其
憑以認定之證據，使事實與理由兩相一致，方為合法。原判決事
實欄記載附表欄所示之行動電話為被告等所有供犯罪所用之物，
乃理由欄未見說明上開行動電話應予沒收之理由，遽於主文欄諭
知沒收，自嫌理由不備。(四)九十二年一月十四日修正通過，同年
九月一日施行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八十六條第一項關於不得命具
結之條款，將原定之第三款所定：與本案有共犯或有藏匿人犯及
湮滅證據、偽證、贓物各罪之關係或嫌疑。第四款所定：有第一
百八十條第一項或第一百八十一條情形而不拒絕證言者，及第五
款所定之情形均予刪除。是共犯而為證人者，已無如舊法有不得
命其具結之明文。是以共犯為證人而為陳述時，仍應命具結。該
證人於具結之後如為虛偽之證述，將受偽證之制裁。如據實陳述
，無異「自證己罪」，而使該證人自陷於「自證己罪」與「偽證
」之矛盾中。乃有同法第一百八十一條：證人恐因陳述致自己受
刑事訴追或處罰者，得拒絕證言之規定。為貫徹上開訴訟上之權
利，乃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八十六條第二項增訂：證人有第一百八
十一條之情形者，應告以得拒絕證言，旨在保障證人之權利，俾
使具共犯身分之證人之拒絕證言權等同於被告在訴訟法所賦予之
緘默權，以維護該證人之權益及程序正義。本件原審於九十四年
九月七日審理時，及第一審法院於多次審理時，固分別使丁○○
、甲○○、乙○○互於證人之地位，進行交互詰問程序；但上開
第一、二審法院於審理時，並未善盡拒絕證言之告知義務（見第
一審卷(2)第八四、一三一、一六四、二０三、二０四頁，原審九
十四年九月七日審判筆錄）。其所踐行之程序，於法有違。此項
違反告知義務程序所取得之證據，是否具有證據能力而得為他共
犯論罪之依據，即待說明釐清。檢察官及被告等上訴意旨分別指
摘原判決不當，尚非全無理由，應認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九十七條、第四百零一條，判
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九十五  年    一    月   十九   日
                      最高法院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官  莊  登  照
                                法官  洪  明  輝
                                法官  黃  一  鑫
                                法官  林  秀  夫
                                法官  徐  昌  錦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中    華    民    國  九十五  年    一    月  二十四  日
                                                      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