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世祖实录/元年

总序 世祖惠庄大王实录
(乙亥)元年大明景泰六年
二年

闰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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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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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世祖与右议政韩确、左赞成李思哲、右赞成李季疄、左参赞姜孟卿,自议政府进阙,与兵曹判书李季甸、吏曹判书郑昌孙、户曹判书李仁孙、刑曹判书李边、兵曹参判洪达孙、参议杨汀、承旨等会于宾厅,议曰:“惠嫔杨氏、尚宫朴氏、锦城大君瑜、汉南君𤥽、永丰君瑔、同知中枢院事赵由礼、护军成文治等谋乱,党与既众,不可忽也。”于是司启请曰:“锦城不惩前事,犹潜结武士,厚施党与,交结惠嫔、尚宫,使养母懿嫔入处惠嫔宫,其乳母聪明等潜常往来,瑜亦往来,又赠婢于尚宫,交通问讯。又与汉南、永丰及郑悰,相结惠嫔与尚宫,自文宗朝擅权宫内,不法之事不可枚举。又不待大臣宗室之议,而擅以懿嫔之戚朴文规之女及瑜妻族崔道一之女,欲立为王妃而不得,乃以中宫非己所立,百计离间。悰之潜事惠嫔及瑜,众所共知,赵由礼亦其党也。臣等欲启久矣,其势日甚,念惟宗社大计,岂宜以私废公?请亟明正其罪。”从之。命义禁府配杨氏于清风,尚宫朴氏于青阳,瑜于朔宁,𤥽于锦山,瑔于礼安,悰于宁越,收由礼告身囚之。又收文治及李礼崇、申孟之、申仲之、申谨之、申敬之告身,发边远充军。令宦官田畇传于确等曰:“予幼冲不知中外之事,致奸党窃发,乱萌未息,今将以大任传付领议政。”确等惊惶曰:“今领议政悉摠中外诸事,复传以何大任乎?”畇以启,鲁山曰:“予自前日已有此意,今乃计定,不可改也。其速办诸事。”确等合辞固请,世祖亦涕泣牢辞。畇入启。少选,畇更出宣传,令‘尚瑞官将大宝入’,诸大臣相顾失色。又命趣之,同副承旨成三问诣尚瑞司出宝,令畇捧进于庆会楼下。鲁山出楼下,召世祖,世祖趋入,承旨、史官随之。鲁山起立,世祖俯伏涕泣固辞。鲁山手执宝授世祖,世祖辞不获受之,犹俯伏,鲁山命扶出。世祖出至大君厅,司仆官侍立,军士侍卫。政府令集贤殿副提学金礼蒙等制禅位、即位教书,有司备仪卫,设轩架于勤政殿庭。世祖具翼善冠、衮龙袍,率百官诣殿庭受禅。其禅位教曰:

予小子遭家不造,幼冲嗣服,深居宫掖之中,内外庶务,蒙未有知,致凶徒煽乱,国家多故。叔父首阳大君世祖讳。奋发忠义,左右我躬,克清群凶,弘济艰难。然凶徒未殄,变故相仍,属玆大难,非予寡躬所能镇定,宗庙、社稷之责,实在我叔父。叔父先王介弟,以德以望,有大勋劳于国家,天命、人心之所归也。玆释重负,以付畀我叔父。呜呼!宗亲、文武百官、大小臣僚,其匡辅我叔父,以对扬祖宗之休命。

鲁山命左承旨朴元亨,往太平馆,言于明使曰:“予幼冲即位,岁癸酉安平君瑢谋乱,叔父首阳君告我平定。然馀党犹存,复谋不轨,岂予幼冲所能镇定?首阳君宗室之长,功在社稷,可付重任。玆令权署国事,将以闻奏。”明使曰:“此是国家大事,今承谕为喜。”世祖入思政殿,见于鲁山,具冕服,即位于勤政殿。确率百官进笺贺。其笺曰:

佑下民作之君,仰膺天命,有大德得其位,俯顺人心。凡在瞻聆,畴非蹈舞?恭惟聪明睿知,刚健粹精,神武圣文,顾丕基之攸属,丰功茂烈,信重负之难辞。社稷载宁,朝野胥悦。臣等俱以庸质,幸际昌辰,丽日、卿云获睹惟新之盛代,泰山磐石更期无疆之宏图。

下教曰:

恭惟我太祖受天明命,奄有大东,列圣相承,重熙累洽。主上殿下嗣服以来,不幸国家多难。以寡人先王母弟,又有微劳,不有长君,无以镇定艰危,遂付以大位,予坚让不获,且宗亲大臣咸谓:“宗社大计,义不可辞”,乃勉循舆情,以景泰六年闰六月十一日,即位于勤政殿,尊主上为上王。属玆临御之初,宜布宽大之泽,自景泰六年闰六月十一日昧爽以前,除谋反、大逆、谋叛、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蛊毒、魇魅、但犯强盗外,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於戏!叨承重寄,实深兢惕之怀,爰霈鸿恩,用恢更新之化。

礼毕,具法驾还邸。宗亲、文武百官、耆老族亲等贺中宫,不受。夜二鼓,上御西厅,兵曹判书李季甸、吏曹判书郑昌孙、都承旨申叔舟、左副承旨具致宽等入侍,以河东府院君郑麟趾为领议政。

○传旨义禁府曰:“惠嫔杨氏、尚宫朴氏家产籍没。”初杨氏诸子骄横不法,杨氏以保护鲁山,出入宫掖,需求万端,世祖稍禁节之,杨氏以为怨,寿春君玹又骄狂,好聚不逞之徒,日与飮博,且密附于瑢,尝说桂阳君璔曰,“主上幼弱缠疾,安平已与大臣等密谋,令我母惠嫔入宫摠治内事,议已定。且安平好施,广收人心,今又内结宫禁,外连大臣,何求不得,何事不成?盍数数进见乎?首阳虽严明公正,门无宾客,孤立无助,一匹夫耳。”瑜家累钜万,豪纵不谨,奢侈僭拟,与瑢情昵,自瑢之败居,常怏怏,遂与璎协谋,阴贿惠嫔,内结宫人,外连阉竖,广树党援,密招武士,或射或猎,倾家好施,汲汲如不及,人皆知其谋,韩明浍请早除之,毋养虎遗患。上曰:“瑢伏辜,骨肉之戚,所不忍言,岂可复议锦城耶?慎勿更道。”明浍曰:“罪有大小,不可以恩掩义。愿留三思。”上曰:“祸根既除,更议枝叶乎?”明浍反复陈说,上曰:“若然则徐观所为,稍除其党,勿使复作可也。骨肉之间,岂容再误?”既而瑜阴谋益著,众皆请除。瑜尝从上受《易》,上爱之,又念骨肉之恩,或至涕泣,故于瑜曲尽开诲,欲保终始,人言皆拒而不纳,虑瑜疑惧,每手书通问,赉遗络绎。瑜尚怀愤怨。

闰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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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上备法驾,至景福宫光化门下辇,步入勤政殿西庭,百官班定。上具冕服,升勤政殿阶上,进笺谢。笺曰:

至道难名,昭示谦德,大命不易,谬及庸资。拜受以还,惊惶失措。伏念臣性禀谫薄,学问浅踈,顷值艰危,粗效涓埃之报,益竭心力,欲坚终始之诚,何期一朝遽降严命?未获再三之让,冞切战兢之怀。玆盖伏遇德著宽仁,心存冲挹,遂令孱品,叨袭丕基,臣敢不思守成之难?不遑宁处,念付托之重,惟怀永图。

鲁山命勿谢,遂以翼善冠、黑衮龙袍,出庆会楼下。上又以翼善冠、衮龙袍入谢,鲁山南向,上西向坐,设宴奏乐。上跪进爵,鲁山亦跪受,酬爵于上,上又跪飮还位,让宁大君禔以下以次进爵,七爵而止,上又进爵于鲁山。礼讫步出光化门,乘辇还邸。

○命停秋等讲武,令诸道进鹰狗。

○配赵由礼于光阳。

○谕京畿观察使曰:“令朔宁官厚待瑜,并随从人量宜供给。”

○改仁寿府为德宁府,掌鲁山供上诸事。

○左献纳丘从直将本院议启曰:“杨氏、朴氏、瑜、瑔、𤥽、成文治等,或发配、或充军,臣等未知其由,请闻罪名。”传曰:“此事众所共知,汝等岂不闻知?”从直曰:“臣等伏睹禅位教曰,‘凶徒未殄,变故相仍’,意谓必指此也。其罪犯至重,请置于法。”传曰:“不可改也。”

○掌令崔清江将本府议启曰:“礼曹判书金何曾居父丧,奸妓玉楼儿生子。大抵三公、六卿,不可不择其人,而礼义由礼曹出,尤不可不择。今以何为判书未可。且未知瑜等罪名,请闻事由。”传曰:“何罪,世宗特命勿论,况既为宰相,何任不可?瑜等事,汝岂不知?”清江曰:“何罪名暴白世宗,以通译语特从宽典。然不曾为参判、参议,况判书乎?不可以乱常之人,授六卿之任。”传曰:“罪虽如此,世宗既不之罪,又尝任宗簿、汉城府,何独不合礼曹?”

○上御西厢,承旨启事。上曰:“古来史氏直书其事,其传谕春秋馆,《文宗大王实录》内,如有言过失处,勿削。”

○领议政郑麟趾等启:“今瑜等罪重罚轻,请置于法。”传曰:“瑜本非有罪,但为身计,微有过失,今之发配,欲使知戒耳。以古昔帝王之事观之,魏徵于唐太宗尝有旧怨,太宗即位委任信之。今予至此,忍残骨肉乎?予欲即召,时未敢耳。卿等勿复敢言,其馀发配人,亦无罪焉。”麟趾等更请,不允。

○传曰:“《贞观政要注解》及《功臣戒鉴》、《文宗实录》修撰,予尝掌之。若《政要》予当考定,《戒鉴》、《实录》,今方多事,未暇披阅,可令河东府院君主之。且本宫地狭,受朝为难,欲于明日视事。”都承旨申叔舟启曰:“颁赦后无事可启,请还景福宫视朝。”

闰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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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御西厅视事,赐宗亲、宰枢、台谏、侍臣酒。

○以礼书判书金何、刑曹参判禹孝刚为奏闻使。何启曰:“臣既任重职,又差奏闻使,虽老母在,岂敢惮行?但台谏以臣不宜长礼曹,皇恐无地。”传曰:“台谏之言过矣,毋嫌就职。”

○掌令崔清江、左献纳丘从直等,将本司议启曰:“金何不宜长礼曹,瑜等诸人当置于法。”上不允。清江曰:“瑜等内外交结,相扇为变,得罪宗社,国人共愤,不可以殿下私恩而宥之也。”传曰:“此乃上王时事,且不干宗社,何可加罪?况即位之初,宜行宽典,若等何以惨刻之言陈启乎?”清江更请,传曰:“昔魏徵欲害太宗,太宗反推诚委任,当时太宗一身,岂不关宗社乎?今日之事,正与此无异。其勿更言。”清江曰:“太宗之事,则高祖尚在,建成、元吉谋害太宗,而魏徵辅之耳。今则上王幼冲,宗社大计在殿下一身,而彼图为不轨,其用心实异也。敢请置法。”传曰:“予言不非。退而更思,则可知矣。”

○开城府留守金连枝遣经历金从舜,京畿观察使安崇孝遣水原府使赵季砰,进笺贺即位。诸道亦皆进笺贺。

○兵曹判书李季甸、礼曹判书金何、户曹判书李仁孙、吏曹判书郑昌孙、刑曹判书李边等启曰:“瑜尝交结内外,多行不义,命收告身,寻即还给,庶几改过自新,今又聚党谋乱,当置于法,而付处京畿,给以公廪,殿下友于之情,虽云至矣,其于国家大计何如?若不忍置法,请收告身,发配边远,且其党与亦置于法。”传曰:“天桂,太祖庶弟也,而自拟正派,谋害太祖,太祖曾不介意。汉南、永丰不给公廪,予意以为甚薄,卿等此请可笑。”六曹更请,不允。

○传于都承旨申叔舟曰:“经筵,人主与儒臣讲道义、论政治者也,不可或废。予欲日御经筵,只令承旨、集贤殿史官各一人,入参何如?且《宋元节要》、《通鉴纲目》、《大学衍义》,皆切于治道,何者当先?人君接见大臣之时固多,至于微官,无由得见,予欲复轮对之法。但间有谗愬之人,万一听之,非人君美事也。予则断不听谗。然恐后世人主或有信之者,令四人进对何如?何品以上,可进对乎?且欲先自武班何如?轮对、经筵一日并举为难,予欲间日为之。”叔舟启曰:“三书皆不可废。但《节要》近代之事,所当先讲。轮对之时,四人并入,或有支离之弊,且各顾次对之人,势不可尽陈所怀,令二人进对,史官入参。若夫谗说,则在上斟酌裁断耳。何可以此而废乎?令文武相间,而又依文宗故事,六品以上进对为可。”从之。

○传于司宪府、义禁府、刑曹曰:“徒流、付处、安置人等,无遗录启。”

○庆尚道加望浦船军,因公役溺死,命致祭赙,复其家。

○迎接都监官闵解启:“高黼语臣曰,‘我等适来本国,值如此庆事,欲遣指挥张雄报告朝廷,须启殿下给御寒裘衣及襦衣一袭。’”上议于政府给之。

闰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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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上闻鲁山未宁,诣景福宫问安。

○左献纳丘从直,将本院议启曰:“瑜等事,上以为‘即位之初,宜行宽典。’然事有可宽者、有不可者,此而不治,不轨之徒,何所惩乎?请据法论断。金何在世宗朝虽蒙恩贷,然有才无行,不可任六卿之职。况典礼之官,人所取则,尤不可不择也。”传曰:“瑜悖戾不顺,姑使小惩耳。且其事止于予之一身,若等强言不已,则予即放还。金何则世宗既不加罪,又任以事,岂无所取欤?予之行事,一依世宗故事。”从直曰:“上王同未在位,社稷安危,实系殿下,岂可谓止于一身?请置重典。”不允。

○司宪府上疏曰:

臣等近以区处瑜等,各人罪重刑轻,大缺舆望,再三启请,未蒙兪允,不胜愤郁,敢昧死以陈。臣等窃闻,刑法,人主之大柄,不可得私;乱逆,人臣之大罪,不容少贷。刑法而或私,则众庶之心难以服,乱逆而或贷,则神人之愤不可解矣。然则有国家者,握大柄而御群下,治大罪而戒众心,其可苟徇私恩,而不念公义乎?向者奸臣皇甫仁、金宗瑞等党附于瑢,交结中外,图为不轨,祸机既迫,赖天授神策,旋即戡定,实我宗社生灵万世之福也。瑜与璎,皆瑢之馀党也。苟逭天网,得保性命幸矣,曾不知感,复踵前辙,与之唇齿结洪约、洪海等,招聚剽士,相为朋援,往来构谋,踪迹诡秘,卒至事觉。然犹圣恩宽大,不忍暴扬其罪明抵于法,只逐群小于边远,夺约、海告身,按璎以他罪放之于外,瑜则夺爵之命,竟寝不行,又冀其改悟也,再生之恩至矣。罪恶如彼,而宽恩至此,有识者孰不愤然,以为“因往推来,其情叵测,何不明正其罪,而尚且优容,无亦养奸而滋祸耶?”乃果不悛,外与𤥽、瑔、郑悰党比,内与杨、朴交结,引由礼等为腹心,多畜骁健之士,潜煽祸机,膏唇鼓吻,岌乎不测。又非天智神略,先事早图,则臣等不敢知厥基永孚于休乎。噫噫危哉!迹其凶谋,彰彰明著,实乃神人所共愤、覆载所不容、王法所必诛,而不容少贷者也。固宜暴其逆节,宣示众庶,按律科断,大正邦典,而今乃只令放黜安处外郡,或不夺告身,谪居近地,此为何等刑也?乱逆之党,为臣子者,义不与俱生。瑜等诸人之罪,实关宗社、国家,非殿下所得而私贳也。殿下今日之区处,殿下一时之私恩也,臣等今日之所言,国家万世之公义也。宗社生灵亿万世无疆之祚,系殿下一身,安可违万世之公义,而徇一时之私恩乎?殿下以为,彼辈之罪,不过欲害吾耳,臣等妄意以为,当此之时,辅政之任,既属殿下,殿下安则国家安,殿下危则国家危。彼辈之欲害殿下,其志欲何为也?此非谋逆而何?况彼之凶谋,又未可明知其何如也?殿下又以为,“即位之初,务行宽政,未可为苛刻。”臣等以为,御众以宽,虽帝王之美德,乱逆之罪,系关宗社,治之犹恐不严,况从而宽贷之乎?瑜等之罪,非惟臣等请必抵法,政府、六曹亦皆固争,所谓诸大夫、国人皆曰可杀者也。奈何殿下不顾公义,以杜言路乎?以义断恩,明主乃行,众允悔亡,大《易》有戒。伏望廓挥刚断,俯循舆意,将瑜等诸人,明置于法,以快众愤,以固主柄。又况殿下新揽权纲,一国臣民拭目倾耳,明断姑息,试自今日。伏惟三思。

不允。

○传旨礼曹曰:“谒太庙还宫日,可除山棚、傩礼、歌谣,只令耆老、儒生侍立。

○传旨户曹曰:“自景泰六年闰六月十四日以前,凡中外公处逋欠耗损一应推征之物,悉皆蠲免。”

○教吏、兵曹曰:

宗亲三品以下各加一资,至彰善而止,京外文、武官三品以下各加一资,至通政而止。前衔、口传、提举、别坐各加散官职一资,后次加资时,幷计前月数。凡诸有服之亲前衔学生,皆授散官职一资,内侍府时散三品以下及学生皆授一资,并至通政而止。忠义、忠顺、别侍卫、内直、司樽院、甲士、宣差、议政府、中枢院录事,皆授散官职一资,各品迁转并依旧制,自下而上。诸司吏典就闲待差者,从愿授散官职,京外通政官以上及前衔堂上官父兄、子孙及婿弟、承重、妾子孙、立后人中一人,代授散官职一资,通训、果毅、朝奉、宣略加资者,虽未经守令,并皆除授。成均、校书馆、承文院、训炼观权知,司译院讲肄官、诸学、司律院、典医监前衔及出身权知、惠民局、济生院、书云观、天文、风水学、禁漏前衔及权知、历算学官、太一算学别坐前衔、司脔所别监前衔、鹰师除贱口及工匠外,前衔学生、四山栽植监役官、与个满被劾作散当时未叙者、移任当次作散者、内需所书题前衔学生,并除散官职一资。时推劾人内公罪杖一百,私罪笞四十以下,例皆除授,限品受职者,于限品内加资不得陞授。耆老男妇内良家年七十以上,白身授正九品,元职九品者授从八品,元职八品者授从七品,元职七品以上者超一资。八十岁以上,白身授从八品,元职从九品者授正八品,元职八品者授正七品,元职七品以上者超一资。九十岁以上,白身授正八品,元职九品者授正七品,元职八品以上者超二资。百岁以上,白身及元职从七品以下者除正六品,元职七品以上者超三资,并限三品而止。妇人封爵准是。贱口七十以上,白身授从九品,元职从九品者授正九品,元职八品以上者陞一资。八十岁已上,白身授正九品,元职九品者授从八品,元职八品以上者陞一资。九十岁以上,白身授从八品,元职九品者授正八品,元职八品以上者超一资。百岁以上白身八品以下授从六品,元职七品以上者超二资,并限五品而止,女爵准是。八十岁以上男妇,并许免贱。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按《通鉴》唐宣宗禘于太庙,礼院奏祝文,于穆、敬、文、武但称嗣皇帝臣某昭告,从之,注云,‘帝于穆宗弟也,于敬、文、武叔也’,又高丽《详定古今礼》,于诸妃并称国王,今宗庙及文昭殿、文宗室祝文,称嗣王臣讳,显陵称嗣王,昭陵称国王。”

从之。

闰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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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上幸景福宫。鲁山命都承旨申叔舟,上命左副承旨具致宽,请两明使设宴于庆会楼上。鲁山南向,上西向,明使东向坐,行九爵而罢。上及鲁山,各赠两明使貂鼠皮、土豹皮等物。

○掌令金季老将本府议启曰:“瑜等事非但臣等,国人共憝。请从臣等之言。”传曰:“他人有罪,尚或赦之,况同气之亲,赦之何妨?”季老更启曰:“此社稷大计,非殿下所得私也。”不允。

○司谏院上疏曰:

臣等近将瑜等罪,累渎天听,未蒙兪允,不胜愤郁,昧死以陈。臣等窃谓,赏罚人主之大柄,赏罚当然后赏一而可以劝百,罚一而可以惩百。有罪不刑,有恶不除,何以致奸凶之绝迹乎?汉文帝赏善罚恶,不阿亲戚,古昔帝王,未尝以私恩废公义也。瑜顷者交结武士,多行不义,罪在不赦,上王殿下以为,“至亲不忍加刑”,只收告身,寻复还给,恩至渥也。为瑜计者,改过自新,小心谨慎,图报圣恩可也,今乃罔有悛心,复效前辙,外连宗亲,内结宫人、侍女,谋欲煽乱,幸赖主上殿下炳几善处,凶谋自沮。若使其计得行,其为祸患可胜言哉?此正臣民之所共愤,天地之所不容,但令付处畿内,又令供以公廪,此何等刑也?昔魏徵言于太宗曰,“刑赏之本,在于劝善而惩恶,天子所与天下共之者也。”今政府大臣六曹台谏合辞以请,所谓国人皆曰“可杀者也”,非殿下所得而私之也。岂可以友于之私恩,而忘宗社之大义乎?伏望将瑜等及党与诸人,悉置于法,以绝奸凶,宗社幸甚。

不允。

○庆尚道义城县人金乙女震死,降香祝,行解怪祭。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自今上王诞日及正至,除诸道进笺方物。”从之。

闰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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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领议政郑麟趾、右议政韩确、左赞成李思哲、右赞成李季疄、左参赞姜孟卿启曰:“瑜等之罪,非徒臣等请之,宗亲、驸马、六曹、台谏皆然。请须抵法。”传曰:“卿等已知予不听,何为更启?”麟趾等曰:“臣等岂知上之必不允,而外为此请乎?瑜事与璎无异。虽不加罪,请收告身,少答舆望。且朔宁地小官贫,今用公廪,官自供办,亦不可。请但量给米𥸴。”传曰:“不可。事若可听,何待再请?”

○上御经筵,讲《宋元节要》。

○传旨义禁府曰:“其移配𤥽于牙山,瑔于安城,郑悰于杨根。

○明使高黼曰:“昨日宴,娼儿甲胄而舞,此何技耶?”馆伴曰:“此乐,形容我康献王征战胜捷之状,名曰‘定大业。’黼曰:”中朝亦有如此乐,一曰太平队舞,二曰平定队舞。太祖皇帝征安南、交趾后所作也。“

○台谏上疏曰:

臣等请明正瑜等诸人罪状,累渎宸严,未蒙兪允,冞增愤激。臣等窃闻,乱逆之罪,王法所不赦,《春秋》诛乱讨贼,尤严于党与者,欲使为恶者孤也。瑜等往日奸党之馀也。前车才覆,尚不改辙,包藏祸心,缔交内外,广树心腹,阴构凶谋,祸几之发,呼吸不测。幸赖天夺其魄,旋复败露,睿鉴究寻,洞照事情,不轨之状,灼非暧昧。此则宗社国家万世之大罪也,理合据法,并置常刑,以快神人之愤,而圣恩宽洪,只得窜逐,安处郡县,俾全性命,至有不夺爵者,以罪较刑,轻重之不伦,一何悬也?小大竖发,并怀觖望,臣等愤郁之极,千虑百思,未料所以。岂其圣心克仁,友爱天至,低佪不忍抵法耶?臣等以为,罪有大小,典有重轻,各适其当而已。乱逆大罪,覆载所不容,岂有姑息宽假之理乎?不废懿亲,在小忿则可,遇大恶,则其可乎?务从宽典,断微犯则可,处重罪则其可乎?以恩掩义,闺门之私也,以义断恩,国家之公也。闺门、国家势不并重,公义、私恩理难两全。缘圣上一时之情,则虽欲重恩而轻义,念国家万世之义,则宁可徇私而废公乎?臣等所以缕缕渎冒,而不能已者此也。今我圣上,既遭人伦之变,乃解之曰,“彼辈之情,不过欲害吾身。”臣等请援古圣人之处变者陈之。周公弟也,管叔兄也,管叔党于武庚,流言相扇,动摇周公,周公决意东征,必致辟管叔而后已者,岂其薄于兄弟之情乎?当是时也,‘武王崩,成王幼,人心未固,国步臲卼,摄政之任委之于我,周家宗社生灵安危存亡之几,危于一线,我之一身,非我之得私也,以骨肉之私,而不正扇乱之罪,则是宗社反轻于骨肉矣,欲止缺斨之举得乎?’然则周公之辟管叔,为宗社生灵计也,义不得不尔焉耳。若乃象日以杀舜为事,则恶亦至矣。舜之于象,放之而不诛者,亦岂苟为仁也?安危、利害独关吾一身,非干于宗社国家也,放之足矣。怒不藏,怨不宿,亲爱之而已者,不亦宜乎?臣等窃揣殿下之辅政,即周公之摄政也。瑜等之谋乱,即管、蔡之扇乱也。殿下一身,佩宗社生灵安危存亡之责,则欲害殿下者,其罪顾如何也?‘兵莫憯乎志,镆鎁为下。’试迹瑜等之凶谋,其志不亦憯乎?设彼之凶谋得遂,则其得有今日乎?此其利害、安危,不系关宗社而何?今日之事势,与周公之遇管叔相类,今日之区处,又安可不效周公之所为乎?周公亦古之大圣人也。恩义轻重,周公岂不知也?宗社国家万世之宗社,非独殿下之私也。刑法,国家万世之刑法,亦非独殿下之私也。乃何殿下泥于私恩,必欲贷系宗社大罪,而废国家刑法之公乎?纵不忍象忧之情,独不念管辟之谊乎?纵殿下怜而保全之,奈国家公议何,奈宗社大计何,奈后世是非之议何?借曰骨肉之故,姑未忍据法,自馀群小有何可矜,而亦稽天诛乎?鸟穷则啄,兽穷则攫。前后群不逞之偸生者尚多,又安知不贻养虎之患乎?亦不可不虑也。此臣等所以尤切疚心而敢争者也。矧今殿下躬靖大难,手振宏纲,氛翳荡涤,天衢廓清,政当追鉴往事,维新永图,执法驭下,克己从谏之几也,而政务优容,理尚宽大,独断宸虑,专任睿明,不顾廷议之公,不恤言路之梗,将使辅相畏首而莫敢矫,争臣噤口而未敢驳,宗亲、近侍,亦皆三缄,献替道废,上下否隔,亦非不可之大者乎?恐非所以答庆赖之心副更新之望也。古之明主,圣不自圣,合智于众,因心于人,公是为是,公非为非,一政一事,必稽众论,庶言同则绎之。况刑赏大柄,尤宜明慎,要当体奉三之义,尽画一之方,岂容纤毫处之容易乎?私恩每隳于公义,姑息多妨于大体。伏望殿下虚襟采纳,舍己审度,勿谓咨访为无益,勿谓专断为何伤,俯循舆议,克正邦宪,将瑜等并置于法,以惩大恶,以昭大义,以固大纲,以严大柄,宗社幸甚,国家幸甚。

○日本国对马州宗成职,遣使来献土物。

○庆尚道观察使启:“今照兵曹受教文移,臣与左道节制使河汉、处置使朴居谦、庆州府尹马胜,同审蔚山柳浦城基,若于旧栅五里许古烟台北边筑城,则傍海据险,水源不渴,且蔚山沙乙山里、大闲里、庆州上西知里、下西知里等处,民居不远,守护不可不严。又与右道节制使韩世龙、处置使李好诚,同审熊川镇石堡基址,距本镇十里许豆洞,地势高平,水源不渴,且釜谷里、川邑里、多邑里界等处,民居甚夥,若有声息,熊川隔远,未及入保,并防御最紧,合置城堡。今量柳浦城基,周围一千四百九十二尺,熊川堡基,周围一千五百尺。姑令二邑,各于新基设栅,请待秋筑之。”从之。

闰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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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传曰:“悰罪非瑜等例。但以轻薄,交结罪人,予欲警觉,本不欲久处于外也。且其公主,文宗一女,吾岂忘文宗而尔耶?昨闻公主失和。予甚惊虑,使侍女问病,且致医药。今上王使人来曰,‘宁阳尉公主以病告我,其意盖欲还悰也。’予闻命皇恐,遂传旨于义禁府,放遣郑悰。”仍谕江原道观察使,给传上送。

○上诣景福宫,问安于鲁山。

○领议政郑麟趾、右议政韩确、左赞成李思哲、右赞成李季疄、左参赞姜孟卿、吏曹判书郑昌孙、户曹判书李仁孙、礼曹判书金何、参判赵瑞安、兵曹判书李季甸、刑曹判书李边、参判禹孝刚、工曹参判李补丁启曰:“瑜等罪大,不收告身,只配畿内,又令所在官供以公廪,皆不可。请须罪之。”御札示之曰:“人而不法,是昏也,法而不仁,是暴也,昏暴之德,予不欲也。予之意,不过如斯,且此一家事,非与卿等共议者也。”

○判敦宁府事宋玹寿轮对,上曰:“毋忘前日之意。”且曰:“卿有所言欤?”对:“臣等未谙外事,但远道侍朝之士,不克输粮,专仰市易,今市肆好用恶米,请令痛禁。”上曰:“予尝知此弊,使铳筒卫禁之。”又曰:“近日变故多端,不意忝袭大位,固辞不获,罔知攸济。卿日问起居于上王,尽心辅翼可也。”

○台谏合司启曰:“瑜等之罪,系关社稷,天人所共讨,殿下特从宽典,不置于法,或供以公廪,或移置近地,或放还京师,殊失象刑之义,臣等反复思之,未知其由。此虽殿下亲亲之意,然社稷大计,须从众论,不可独断。古人云,‘谋从众,则合天心’,又曰,‘大义灭亲。’请从臣等之言。”传曰:“若等知吾不听,而好为常谈何也?已与大臣谋之,不可听也。”台谏更启曰:“臣等岂料殿下不听乎?事关宗社,期于得请耳。”传曰:“不可。”台谏更启,不从。

○经筵官启:“世宗朝,集贤殿三员进讲,后除一员,文宗朝,知经筵事、同知经筵事中二员则间二日,承旨一员、集贤殿二员、司谏院一员、史官一员,则逐日进讲。”命只令集贤殿二员进讲。

○司谏院启曰:“经筵勿令谏官入参,不可。”传曰:“世宗朝台谏不入经筵,故有是命。然数见台谏,甚为美事,其令入参。”

闰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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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日晕。

○大司宪崔恒、左司谏慎诠等诣阙,请置瑜等于法,三请不允,上状辞职。司宪府状曰:“臣等俱以庸劣,谬忝台纲,识昧通方,艺短谋事,自非骨鲠未合耳目。近见凶徒苟逭彝宪,恩深好生,义乖惩恶,心切回天,累陈瞽说,诚微贯日,竟阻兪音,绳纠之责,大负朝望,尸素之讥,岂逃物议?虽欲强颜,固难䩄面,久玷清贯,盍避贤路?伏望更择才能,俾代职事,不胜幸甚。”司谏院状曰:“臣等俱以庸愚,承乏言官,近将瑜等罪状,请置于法,以言以疏累渎圣听,未蒙兪允。臣等之诚,未足以回天,不宜冒居,以防贤路。伏望殿下,命收臣等之职,代以贤能,公道幸甚。”命并还辞状。俄而复来固请,不允。

○传于司宪府曰:“本府事务烦刻,自今多事时,勿参经筵。”

闰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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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传旨义禁府,移配瑜于广州。

○谕京畿、忠清道观察使曰:“道内付处广州瑜、安城瑔、青山璎、牙山𤥽,幷奴婢只月给粮料,酒肉、馔具,勿许本邑支供。”

○台谏启曰:“瑜等之罪,不可以至亲而宥也。若以至亲难于置法,自馀诸人何宽贷若是耶?传有之,‘赏罚无章,何以为国?’请殿下按律断罪。”上不允。又三请,传曰:“失信重事。予不尔从。”

○议政府启曰:“本府检详、录事,不带本府之衔未可,请称议政府检详,条例司录事,班在尚瑞司录事之下。”从之。

○工曹请造中宫酒房金盏,命以画磁器代之,东宫亦用磁器。

○上召集贤殿校理洪应、韩继禧等谓曰:“予尝受上王命,注《贞观政要》。昔唐太宗撰《晋书》,议者以为,‘撰述书史,非人主所务。’今注《政要》,与唐宗异也。然庶务甚繁,不暇及也,尔等其毕注以进。”

闰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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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鲁山移御于昌德宫,诸司一员侍卫,上自邸入御于景福宫,百官侍卫。

○平安道漕运船军溺死,命致祭赙,给复。

○京畿通津县人奉山妻震死,降香祝,行解怪祭。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忠清、江原、黄海道运租公私船船军等,潜自盗用,才下陆,拿船逃避,诸邑主吏,不能充纳,独受其害。请自今主吏、船军倂力输纳,如有耗失均征。”从之。

○忠清道观察使启:“怀德县人洪顺,欧杀人系狱,赂狱卒佯为病死,狱卒弃之林间。遂逃至庆尚道咸昌,被捕盗监考捕告,还系怀德狱,其狱卒所受财物已没官。请将顺依律科罪。”从之。

○全罗道木浦漕运船军溺死,命致祭赙,给复。

闰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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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台谏诣阙请瑜等罪曰:“罪恶甚重,义不可赦,请从臣等之请。”上不允。台谏更启,传曰:“大抵凡事,中道为贵,若等之言,过犹不及。”

○上命都承旨申叔舟、礼曹判书金何,请明使宴于庆会楼,各赠豹皮阿多介一坐、彩花席四张、石灯盏四事、油笼三十事。

○台谏上疏曰:

臣等请抵瑜等于法,累渎宸威,未获蒙允,反复思度,未知其可,忘寝废食,愤闷冞深,天下万世,安有犯如是之大罪,而遇如是之宽典乎?瑜等之罪,实关宗社,政所谓通天,天诛之不可苟逭也的矣。殿下但以骨肉至情,未忍寘法,然恩义公私,自有重轻,彼既身犯大逆,属籍当绝,诸大夫、国人皆曰可杀,固宜明寘常刑,与众弃之,殿下安有徇私恩、挠公义,以负一国群生之望也?今乃非唯不寘于法,又从而量移,或放还于京,臣等不识。此何义也,此何法也?殿下纵自断,奈宗社何,奈臣民何?殿下临御之初,务行宽政,宽是御众之道,固为美矣,然非可施于乱逆之徒也。乱逆大罪,岂殿下所得而或宽、所得而私贳也?今日凶徒,即前日奸党,而区处比前日大宽何哉?臣等亦未知其可也。刑赏之权,虽自宸断,然五服、五刑莫非天命、天讨,不容私意有所颠倒,乃何殿下重私恩轻公义,若是其牢乎?臣等窃恐万世不易之常宪,自今日始毁,非惟违天意、拂人情,抑亦长后人奸雄之心也。此臣等所以不觉言之支离,而敢冒雷霆者也。臣等又以为,殿下处骨肉之间,容或不忍,自馀群小有何足惜?不嗜杀人,虽殿下至仁,然于诛乱讨贼,先治党与之义,又何如也?得非姑息之尤乎?先寘此辈于法,则国人之愤,讫可少纾,殿下何惜而固拒乎?此则臣等无已之意也。臣等之心,断然知其不可,期于得请而后已,殿下乃云,“未可失信”,又云,“业已施行”,又以臣等之言为过中,臣等尤加惑焉。《书》曰,“惟克果断,乃罔后艰”,《诗》云,“听用我谋,庶无大悔。”伏望殿下,心众人之心,怒众人之怒,大义断恩,刑玆无赦,永杜后来觊觎之萌,式昭新服明断之德,宗社幸甚。

○日本国源持直、上松浦僧源祐、对马州宗成职,各遣使来献土物。

闰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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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议政府六曹上疏曰:

臣等近将瑜、𤥽、瑔等之罪,请至再三,未得蒙允,退而思之,不可但已。夫恩有掩义,义有断恩,轻重失宜,何以为国?瑜常怀异心,谋不利于殿下,私聚武士,诡谋叵测,曲荷上王宽仁之大德、殿下友爱之至情,谴罚不加,眷遇尤笃,所宜洗心祗惧,图报再造之恩,尚不悛改,方且交结内外,自作不靖,义在当断,恩不可掩,误蒙宽典,获居畿县,仍带爵命,已为失刑。今又量移近地,恩及奴隶,罪太重而罚太轻,何所惩艾哉?纵殿下友爱天至,不忍置之于法,固当收夺告身,放之远地,使加修省,庶几迁善自艾,并囿生成之内,是乃所以保全之也。请幷𤥽、瑔夺其告身,放置远地,且郑悰以公主之病,特被召还,罪同罚异,有亏国典,亦令远窜,赵由礼等,投诸海岛,以副臣民之望,不胜幸甚。

上不纳。领议政郑麟趾启曰:“昔大舜,象忧亦忧,象喜亦喜,此无他,事止一身故也,周公之于三叔,随其罪之轻重而区处之,此则事关宗社,不可以私恩而宥之也。请殿下依古人之行事而为之。”传曰:“不可。”麟趾更启曰:“非敢谓悉置大法。请配远裔,收夺告身。且赵由礼蒙上恩至矣,而亦与此事,斯人有何惜也?”上不听。

○上诣昌德宫问安。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当代外祖考安孝公沈氏、妣三韩国大夫人安氏坟墓,每于寒食、秋夕,依旧例降香祝,令所在邑守令行祭,上王外祖考景惠公权氏之坟,令其邑奉教致祭。”从之。

闰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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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兵曹据咸吉道都节制使启本启:“旧法,本道充补甲士取才,上等入格到满五百者、中等满七百以上者,随阙叙用,己巳年取才人内,到满五百者十三人、一千二千者六百馀人,春秋艰苦防戍,与实差甲士无异。但窠阙不足,不得叙用,诚为可闷。请到满二千者,授散官职。”从之。

○庆尚道观察使启:“今当百谷发穗,累旬不雨,请降香祝,祷主屹山。”命遍祷名山大川。

○以韩确为议政府左议政,李思哲右议政,李季疄左赞成,郑昌孙右赞成,宋玹寿判敦宁府事,姜孟卿议政府左参赞,朴仲孙吏曹判书,李季甸兵曹判书,权蹲刑曹判书,李边工曹判书,权㧛吏曹参判,河纬地礼曹参判,赵瑞安中枢院副使,闵骞德宁府尹,元孝然礼曹参议,金澣佥知敦宁府事,朴炯、康衮佥知中枢院事,具致宽承政院右承旨,韩明浍左副承旨,成三问右副承旨,曺锡文同副承旨,李永肩司谏院右司谏大夫,李芮司宪执义。

闰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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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观稼于西郊。

○追赠高黼、郑通三世爵。

闰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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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御经筵。召郑麟趾、韩确、李思哲、李季疄、郑昌孙、姜孟卿及云城府院君朴从愚、兵曹参判洪达孙等,议闾延、茂昌、虞芮三邑事。麟趾、确、思哲议:“三邑人,愿居慈城、江界者听,其馀皆移龟城,人物多则置邑,少则付朔州,待殷阜置邑。”季疄、昌孙、孟卿议:“大臣审其利害,既已定议,又因邑人上言,从而纷更,则恐有三年不成之弊。其人民欲居江界、慈城者,听之为可,若待龟城移居之民殷阜而后置守,则给田地劝农桑,一应抚恤之事,谁其主之?一依前受教。”

○司宪府启:“忠顺卫朴景芬居母丧,才过期年,窃人之妾,恬然带居,忘哀犯法,毁伦伤教,莫此为甚。虽经赦宥,不可不惩,请收告身,迸诸遐方,以戒后来。”命收告身,削忠顺卫籍。“

○刑曹启:“全罗道玉果县囚人池必种,尝奸崔乙妻内隐伊,共谋杀乙。内隐伊已先死,请将必种,依律处死。”从之。

闰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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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传于承政院曰:“每月二日十二日二十二日,亲问起居于上王。若有故,则次日乃进。”又曰:“经筵轮对,曾命间日为之,自后轮对日有故,次日,次日有故,又次日,须经轮对,乃御经筵。”

○割平安道平壤、江西、咸从人民各五十户,属甑山县。高黼以甑山为乡贯而请之也。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谨按《开元礼》,亲王群臣,皆有卤簿,高丽《古今详定礼》,王太子亦有卤簿,我朝王世子既受冕服,而无卤簿,深为未可。请参酌世宗朝东宫参决庶务时仪仗,用青阳伞、金横瓜、银横瓜、金鼓、金立瓜、银立瓜、金镫、银镫、熊骨朵子、豹骨朵子、玄鹤旗各一、青扇、青盖、令字旗、白鹤旗、麒麟旗各二、雀扇四。”从之。

○初,光阳县监文宗老,以船军丁敬为劝农,丁元吉掌采海错,李从明掌官库出纳,俱有罪当笞,宗老皆征赎,敬等心衔之,及宗老递职乞还,所赎不听。有吏自敏者,敬侄女夫也。嗾敬等邀夺行橐,敬等带弓剑,要于路,掠駄载之物将发之,吏徐禄等禁掣乃止。至是,议政府据刑曹呈启:“丁敬、元吉、从明等操兵刃,劫人于路,与强盗无异。请全家徙平安道极边,自敏教唆部民,掠县官财物,属平安道极边残亡驿吏。”从之。

○传于承政院曰:“集贤殿官供给诸事,承旨等常加点检,勿致疏虞。”

闰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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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先行头目张雄诣昌德宫辞,鲁山引见于广延亭曰:“寡人自少有疾,语音艰涩,年甫十二承袭,奸臣煽乱,变故相仍。叔父首阳君有大功于国,且有德望可付重任,已令权署国事,今差人闻奏。”

○谢恩使李鸣谦赍敕书回自大明,敕曰:

王居藩邦,敬天事大,比修职贡,愈久愈虔,玆遣人以海青来进,尤见勤诚。特赐王青细花纻丝一匹、红彩绢一匹,付陪臣李鸣谦等领去颁给,用答至意,王其领之。

闰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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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豆里辞,上引见赐衣服鞍马,仍谕咸吉道观察使曰:“豆里得病而归,厚待以送。”幷谕所过京畿、江原道诸邑。

○以黄守身为议政府右参赞,权孟孙艺文大提学,卢叔仝提学,金淳刑曹参判,李好诚、兪应孚、安崇直、禹孝刚同知中枢院事,赵完璧、李思明、金钩中枢院副使,安崇孝德宁府尹,洪元用庆昌府尹,柳洙户曹参议,洪允成礼曹参议,尹士昀刑曹参议,金漑、金亿之、朴居谦、赵峿佥知中枢院事,尹子云知司谏院事,闵骞京畿观察使,元孝然庆尚道观察使,李石亨全罗道观察使,柳规黄海道观察使,金光睟江原道观察使。

闰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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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护军郑有临轮对,上曰:“常行公事,一遵条章,固无可议,今之轮对,欲闻律令外遗弊耳,如有所言,悉陈无隐。”有临曰:“全罗道漕船,皆败于安兴梁,未及安兴有古莼城之基,才隔七八里亦有永丰仓古基。若令全罗漕船,泊于古莼城基,陆输永丰仓,载船而来,万无覆没之理。且于莼城、永丰之基,俱置仓库以备雨。”上曰:“尔言良是。予当议行。”

○遣礼曹判书金何、刑曹参判禹孝刚,如大明。盖请辞位、承袭幷谢恩也。辞位奏曰:

臣窃念自童稚得疾,气常不顺,臣父先臣恭顺王讳。于景泰三年薨逝,臣年甫十二承袭,罔知攸为,凡百庶务委诸臣寮,至景泰四年,奸臣谋逆,祸机斯迫,叔父陪臣首阳君,讳。奔告于臣,旋即戡定。然犹凶徒未殄,变故相仍,人心未安。念臣孱资,难以镇定,社稷安危,所系甚重,讳。先臣母弟,学通今古,有功有德,允孚舆望,已于景泰六年闰六月十一日,令权袭军国句当。伏望圣鉴洞察,特降明允。

御前礼物,黄细苎布二十匹、白细苎布二十匹、黑细麻布五十匹、龙文帘席四张、黄花席一十张、满花席一十张、满花方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石灯盏四事、杂色马二十匹,皇太后礼物,红细苎布一十匹、白细苎布一十匹、黑细麻布二十匹、凤文帘席二张、满花席八张、杂彩花席八张,中宫礼物同。承袭奏曰:

国王臣讳。自幼有疾,又当弱龄承袭,国内多难,以社稷之故委臣讳。权袭。臣自念庸愚不敢承当,固让再三,竟不得辞,已于景泰六年闰六月十一日权袭句当,兢惶罔措。

御前、皇太后、中宫礼物同上。谢恩表曰:

纶音远播,庸笃怀柔,睿泽旁霑,不胜感激,抚躬罔措,铭骨何忘?伏念臣猥以孱资,幸际昭代,祇勤侯度,曾未补于丝毫,曲荷圣慈,屡承恩于筐篚,宠荣若此,前昔所稀。玆盖伏遇皇帝陛下大德包容,至仁涵育,怜臣慕义之恳,谅臣述职之诚,遂令遐陬,获被殊锡,臣谨当夙兴夜寐当存挟纩之情,日升月恒,倍切享年之祝。

方物表曰:

天贶聿臻,曷胜感戴?土宜不腆,祗表忱诚。谨备黄细苎布一十匹、白细苎布一十匹、黑细麻布二十匹、黄花席一十张、满花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右件物等,产自荒陬,制非良匠,冀谅由中之信,俯容享上之仪。

皇太后礼物,红细苎布一十匹、白细苎布一十匹、黑细麻布一十匹,中宫礼物同。

○日本国上松浦波多岛源纳、五岛宇久守源胜、萨州伊集院寓镇隅州太守藤熙久、对马州宗盛家,各遣使来献土物。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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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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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朔,日本国肥前州宗象郡知守宗像朝臣氏正、上松浦丹后太守源盛,各遣使来献土物。

○谕咸吉道都节制使金文起曰:“今筑稳城邑城,卿以守护在本邑,当与守领官、差使员,同心讫功。”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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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传于承政院曰:“元子见明使何如?若见则其冠带、仪物,何以为之?且欲于闲话间,语朝见之事。”佥曰:“明使辞还时,元子出见行酒为可。冠带、仪物,则时未受命,依大君例,服胸背、黑团领、犀带、纱帽,行酒时宜有侍从。且封崇则必请命于中朝,朝见事固当言之。”传曰:“政院之议是矣。其议于政府。”赐高黼、郑通田各一结。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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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传旨礼曹曰:“中外祭享,有司视为常事,祭器、奠物,或不修净,有违事神诚敬之意。自今奠物务要蠲洁,祭器速令改作,毋致毁污。”

○检详李孝长将堂上议启曰:“元子冠服,不可与大君无别,宜带玉带、服肩画、胸背,若朝见之意,时方请承袭,不可遽言,待诰命之来,与其时使臣言之,犹未晩也。”传曰:“政府之言是矣。然无相称之服,不可带玉带,朝见之言,予姑停之,然间有语次,不可不言。”

○黄海道旱,观察使洪元用,请降香祝,祷雨于名山大川,从之。

○日本国对马州宗成职、宗盛家,各遣使来献土物。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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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上亲祀宗庙,告即位。还宫时,以雨除百官、军士侍卫及学生侍立。御勤政殿受百官贺,仍颁赦,教曰:

予以寡德,受上王付畀之重,缵承鸿緖,爰率彝章,亲祼太庙,缛礼既成,宜布宽条,以同大庆,自景泰六年七月初四日昧爽以前,除谋、大逆、谋叛、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蛊毒、魇魅,但犯强窃盗外,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於戏!受釐祖宗,载举非常之典,推恩黎庶,用广莫大之仁。

○赐宗庙执事郑麟趾、韩确鞍具马各二匹,李季甸、郑昌孙、姜孟卿、李仁孙、永宁殿执事李思哲、文昭殿执事谊城君采马各一匹。赐陪祭承旨申叔舟、朴元亨、具致宽、韩明浍、成三问、曺锡文、执礼副提学金礼蒙、典祀官韩昌、永宁殿荐俎官柳洙、李亨增、金㤎、宣烱各段子绢各一匹。

○传旨吏曹曰:“宗庙、文昭殿、永宁殿诸执事通训以下,各加一资,后次加资幷计前月数。”

○御庆会楼设飮福宴。宗亲、议政府、六曹堂上、大司宪、承旨等入侍,时久旱,是日雨。上谓群臣曰:“国之大事在祀,今悉如礼,且值甘霔,喜庆无比,其各尽欢。”定大业之舞作,上谓郑麟趾曰:“观此,则祖宗创业之艰、世宗制作之意,岂敢忘乎?”麟趾对曰:“正是逸中思劳,安中思危之时也。愿殿下留意。”上命申叔舟曰:“领议政之言,正合予意。创业、守成之难易,不出于此。宜记颠末,且令在坐者,各即席赋诗,以毋忘今日。”又命集贤殿馆阁儒臣,皆作诗以进,赐堂上官以下诸执事飮福宴于礼曹。

○平安道观察使奇虔启:“今当禾谷发穗而久不雨,请降香祝,祷于名山大川。”从之。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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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以奉石柱佥知中枢院事。

○吏曹启:“图画院画员,与工匠无异,递儿受职限五品例也。顷以一时特恩,差本院别坐,因循不革,或官至三品,猥滥莫甚。请自今虽才品特异者,勿差别坐,只许仍仕,择解画士人为别坐。”从之。

○集贤殿直提学梁诚之上疏曰:

恭惟我主上殿下,以文武不世出之资,新登宝位,祗谒宗庙,此正励精图治,以新庶政之时也。臣不揆鄙拙,姑将管见,仰渎圣聪,伏惟睿鉴垂察。

一,得民心。盖人君享国之长短,在于得民心之如何。自古帝王之兴,以除害救民,创业于前,而继体之主,又能爱养斯民,泽洽人心,故虽衰世,思先王之德而不能离。臣以经史考之,周之文王始开王业,武王克成厥勋,而成王、康王相继抚之,故人心固结,至于八百年而不忘。汉之高帝除秦、项之虐,以有天下,而惠、文、景相与休息,政在养民,光武中兴,明帝亦以爱民为政,故其历年至于四百年。唐之太宗佐高祖,平隋乱而身致太平,以至玄宗开元之治,亦有爱民之意,故历年几三百年。宋之太祖以上圣之资,削平五季之乱,四宗迭作,百年无事,高宗南渡,孝宗又爱民之主也。故三百年之间,虽颠沛闽、广,而民心如一日。至于宋之元嘉、隋之文帝、周之世宗、金之大定,可谓小康,而或创业无积累之渐,或继世无守成之主,故俱不得历年之永,岂可与周之仁厚、汉之宽仁、唐之仁义、宋之忠厚,同日语哉?吾东方前朝太祖统一三韩,功德在人,其后成、穆、显、德、靖、文、宣、肃、睿、仁十世,皆以养民为务,故历年垂五百年。恭惟我太祖康献大王以神圣之资,拯民涂炭,太宗、世宗、文宗相继而作,道洽政治,民安物阜,历年之久,固未易量也。愿殿下亦以上天立君爱民之心,前代得民永年之效,反复思之,全以休养生聚,勤恤民隐为事,则本朝之业,直与檀君、箕子、三国、前朝而并美矣。其爱民之道无他,不过轻徭、薄赋、省刑三者而已。

一,定制度。盖休养生息,固人君之先务,而立法定制,亦不可缓也。爱民则为国之本,立法则驭世之道,固不可举此而遗彼也。若法制未定,则一时典章,随立随改,后世子孙,固无所凭依矣。故周之成、康制礼作乐,汉之武帝立汉家法度,唐则贞观、开元俱有制作,以维持一代之体。但宋之新法制度太烦,亦以之基祸。然则法不可不立,而亦不可草草为之也。吾东方前朝之时,田柴之科、府卫之制,至精至详,可谓盛矣。然惟后世田制紊,而为私田,兼并攘夺,山川为标,兵制废而为私兵,蒙、倭迭侵,无军可御。本朝太祖、世宗之时有《元典》、《续典》,又有誊录,皆良法也。然田制、仪注未成一定之制,兵制、贡法多为权宜之法,岂非盛代之阙典欤?乞命大臣更加商确,以定一代之制,以为万世子孙之则,幸甚。

一,法前代。盖唐、虞三代之治,固万世帝王之所龟鉴也。然汉、唐、宋、金,亦皆无可法者乎?但世运有淳漓耳。若取法汉文,则养民之政至矣,汉高、光、唐太宗拔乱济世之功,何可少哉?宋太祖规模气象光明正大,朱子以谓,‘与尧、舜合’,金世宗大定之治,前史亦称之。愿殿下上法唐、虞三代,兼取汉、唐、宋、金之政幸甚。且东方之人,徒知有中国之盛,而不知考东方之事,甚为不可,乞以前朝太祖之救民、成宗之定制、显宗之守成、文宗之养民为法,又以毅宗之喜诗酒、忠烈之好鹰犬、忠惠之嗜宴游、恭愍之用辛旽为戒。然求之于前代,不若求之于祖宗,愿以太祖之勇智、太宗之英明、世宗之制礼作乐抚养生民,文宗之专心文教,不忘武备为法,则不必远求于他,而为治之道,尽在于此矣。一,知大体。盖欲知为国之道,当知人君之职代天理民也,用贤以养民也。愿殿下于广厦细毡之上,常加圣虑,当今诸曹、百官何事为急,八道之弊何者为甚。于是平安道,议流移苏复之策,定节制置司之地,咸吉道虑六镇偏重之害,思龙城置营之便,黄海疾疫若何以可救,江原讲武场何者可除,京畿之民赋何以不烦,而役何以不重也?又下三道审贡法之行,除代纳之弊,忠清以南尤严漏户之禁,庆尚道慎待倭之道,全罗道择济州之守。如是则外方之弊,大者皆举矣。于是内而吏曹定官制,户曹定田制定贡赋,礼曹定仪注,兵曹定兵制审阵法,刑曹定奴婢番上之法,工曹定舆地图籍之事。以之谋议则委政府,出纳则委政院,谏争弹劾则委台谏,论思则委讲官,任事则委六曹,至于侵渔外吏,则罪仓库吏,其外方军民,令监司、守令、大小水陆将为之炼养,则内外百官之职,亦无不尽矣。于是思周家之得民,立汉家之制度,法前之治,撮为国之要,虑事未然,谨终于始,以安静为治,以刚明为政,不变国俗,以礼事大,接臣僚有法,待文武如一,则人君代天理民之道,断断无遗矣。

一,虑微。盖天下之事,莫不自微而始,以至于大故。愚暗之人,忽之以亡,奏之亡以刑戮,前汉之亡以外戚,后汉之亡以宦官武将,魏之亡以宗室弱,晋之亡以羌胡处置失宜,梁之亡以崇佛以纳侯景,隋之亡以宴游以伐高句丽,唐之亡以内宠杨贵妃始祸,而藩镇、宦官迭为煽乱,后唐之亡以倡优,后晋之亡以契丹,后周之亡以主少,宋之亡以王安石,王安石新法立而数世之间,君子、小人如仇雠矣。南宋之亡,以与元夹攻金人为失策也,辽之亡以鹰犬,金之亡,以弃根本之地而南下也,元则夷主中国,政令无纪,天下大乱,无足道矣。吾东方新罗之亡,以女主荒淫,百济之亡,以骤胜骄敌也,高句丽之亡,以恃强穷兵也。前朝则初以武臣构怨而窃柄,中则嬖幸恃势而害政,终则权奸用事而虐民,至于倭寇四侵民不聊生,则国不可为矣。恭惟我本朝祖功宗德,无让前朝,而家法之正,则远过焉。但前朝兵制之盛,虽今日或未易拟也。伏望殿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极,一言一动不违于天,一政一事务合乎理,图难于易,为大于细,则宗祧幸甚,生民幸甚。

一,谨始。盖人君即位之初,百官之所瞻仰,万民之所倚望,邻国之所听闻,而子孙万世之基,正在于此,而人主操驾驭之权,以奔走一世之人,故干进之人,或以边功,或以土木,或以佛神,或以词章,或声色、货利,或鹰犬、麹糱,乘间投隙,杂然而进,人主不悟一事之中,则始之不谨,终不可言矣。且孟子云,“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巨室。”人主听谏,则士大夫之心翕然矣,不然则反是矣。

一,尚安静。盖持盈守成之君,在谨守成规而已。如有可救之弊,则渐改之使如前规而已。故治民如烹鲜,能勿扰之足矣。民心一摇,则邦本危矣,宋之新法是已。然则弊法,固不可不更张,而人君所尚者安静而已。汉史云,“载其清静,民乃宁谧。”此之谓也。

一,重刚明。盖人君之德,莫大于仁,仁厚则与刚明似相反也,非刚明,则内谒盛行,中贵骄横,小竖专恣。戚里恃恩,权臣窃柄,词臣取宠,奸臣、佞臣左右逢迎,而谗谀得志,则虽有仁厚之政,不得如其志矣,此人君之德,所当刚明者也。

一,仪从本俗。盖臣闻,西夏以不变国俗维持数百年,元昊英雄也。其言曰,“锦衣玉食,非蕃性所便”,金世宗亦每念上京风俗,终身不忘。辽有南、北府,元有蒙、汉官,而元人则以根本为重,故虽失中原,沙漠以北如古也。吾东方世居辽水之东,号为万里之国。三面阻海,一面负山,区域自分,风气亦殊。檀君以来设官置州,自为声教,前朝太祖作信书教国人,衣冠、言语悉遵本俗。若衣冠、言语,与中国不异,则民心无定,如齐适鲁。前朝之于蒙古,不逞之徒相继投化,于国家甚为未便。乞衣冠则朝服外,不必尽从华制,言语则通事外,不必欲变旧俗,虽燃灯、掷石,亦从古俗无不可也。

一,事大以礼。盖以小事大,礼之常也,自古皆然。我国家实东方荒服之地也。邈处日出之滨,且有山谿之险,隋、唐之盛,犹不得臣,辽用邻国之礼,金称父母之邦,宋以宾礼,元通婚媾。然元则用兵数十年,卒以臣服,虽称甥舅,东海之事,与昔日不同矣。我高皇帝即位欲加兵,则天下初定,不之加则无以示威,拘行人以辱之,增岁币以困之,后至戊辰,天威始霁,而蕃国之封定,蕃国之势,与畿内之势异,事大之礼,不可不尽,而又不可以数也。前朝则称宗改元矣,在今日小小节次,不必拘例,但尽其诚意而已。今后例恩附表以谢,勿烦使命,以休平安之民,以存事大之体幸甚。

一,待臣僚有法。盖人君贵,无与敌也。然待下当以礼。敢谏者,不可曰干名也,勤干者,不可曰为禄也。虽有干名为禄之人,当取其敢谏勤干而已。至于死丧之际,施之以恩,刑狱之间,待之以礼。国家以如此忠厚之俗待士而成风,则百世士大夫亦皆以忠厚报其上矣。

一,待文武如一。盖自古文武之间,猜嫌易起。文吏有势而清要,武班勤苦而无权,万一人主偏信词臣,而言语礼貌之间待之或异,则前朝庚癸之事,诚可虑也。毅宗以后至于忠烈,武臣执柄,芟夷朝廷,几尽以文武交构故也。今政府、政院以至台谏,皆以文武交差,其虑亦周矣。然兵曹镇抚所使令、令史之待别侍卫甲士,甚为苛薄,至于侍卫牌,则视之如奴隶焉。臣观殿下之待文武,可谓如一。乞自今升平百年,毋忘今日,则宗社幸甚,臣民幸甚。臣窃惟司马光以为,“人君处心之要有三,曰仁、明、武,治国之要亦有三,曰任人、听谏、赏罚”,以此为疏,献于四朝,臣亦以此六事反复参详,于壬申冬献于上王。今其稿在政院,伏望殿下命写一通,特赐睿览,不胜幸甚。

上命取壬申年疏及罢行城疏以观,谓诚之曰:“汝之两疏,皆甚切也。”

○以尚宫朴氏仁川田,赐延昌尉安孟聃。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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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高黼、郑通欲诣昌德宫辞,鲁山先命都承旨申叔舟,往太平馆请之。黼等至,鲁山出广延亭门外,迎入设宴,赠黑麻布各十五匹、白苎布十匹、彩花席八张、厚纸四卷、人参五觔。黼等叩头拜受。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全罗、忠清、庆尚、江原道义盈库贡白蜜,权减六石三斗,今用度最繁,请复收纳。”不从。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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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高黼等诣阙辞,上迎入庆会楼设宴,命元子行酒,赠黑麻布各九匹、白苎布十匹、黑麻布团领一领、白苎布帖里二领、刀子一部、彩花席八张、厚纸四卷,黼等叩头拜受。

○持平安重厚将本府议启曰:“工曹正郞韩致仁以阶三品,考未满拜礼宾小尹,礼曹正郞姜希孟亦考未满,若以相避迁改,他曹相换例也,而陞拜直集贤殿,臣恐个月之法,自此而毁矣。且旧例,经六品职事者,许拜监察、佐郞,经五品职事者,许拜正郞,今韩瑞凤以监察拜吏曹正郞,禹继蕃以前佐郞拜礼曹正郞,亦皆违例。”传曰:“此事,皆予所知,不可改也。”重厚曰:“今朝士屡蒙特恩,资格皆高,今若如此,臣恐拘于资格,考未满而滥迁者多矣。”传曰:“希孟事当改正,其馀不可改也。”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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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上与鲁山幸太平馆,高黼等出迎。鲁山在西,上在西差后,黼等在东,设饯宴,爵九行而罢。

○遣宣慰使右议政李思哲、兵曹判书李季甸于碧蹄驿,判中枢院事李孟畛于开城府,中枢院副使朴姜于黄州,刑曹判书权蹲于信川、平壤,工曹判书李边于甑山,坡平尉尹岩于安州,中枢院副使成胜于义州,以中枢院使黄致身为伴送使。

○忠清道观察使朴彭年启:“今农务方殷,累旬不雨,请降香祝,祷于名山大川。”从之。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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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上与鲁山幸慕华馆饯,高黼等各赠貂裘各一领、貂皮冠、耳掩、护膝、白鹿皮靴、黑斜皮套鞋各一,跪受拜谢。宴罢,黼等辞出,上与鲁山送至大门外,宗亲及文武百官序立道左祗送,黼等于宗亲及二品以上三品以下各行四拜而别,迎接都监饯于洪济院东亭。头目十五人辞,上赠襦帖里各一领、白苎布各二匹、黑麻布一匹、毛冠、耳掩、弓矢等物。

○遣都承旨申叔舟于碧蹄驿,赠悱,等弓矢、药囊、环刀、鹰鞲等物。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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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御思政殿,引见都承旨申叔舟、左副承旨韩明浍等,议减供上诸物,因命详定以启。

○初,济州人高习恭等上言:“三邑本无站驿,皆用民间刷马,岁戊午安抚使韩承舜建议,‘本州三所、旌义二所、大旌一所置站授田,用补充军为站夫’,敬差官王致复审便否,谓不必置站而止。自后民间刷马如故,受弊不赀。乞依承舜议施行。”上下兵曹议之。至是,议政府据兵曹呈启:“济州僻在海中,使客稀少,且补充军见在丁壮,仅一百三十馀口,分属六站,则太半不足,且尽夺民户之田以给六站,民心怨扰,不须置站。”从之。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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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封鲁山为恭懿温文上太王,宋氏为懿德王大妃。上以冕服备法驾,率宗亲、文武百官,幸昌德宫,谒见鲁山,百官贺鲁山及宋氏,皆不受。上遂与鲁山宴于广延亭,宗亲、驸马、政府、承旨等侍,极欢而罢。

○日本国藤源朝臣教赖、呼子源高、五岛宇久守源胜、对马州宗盛家,各遣使来献土物。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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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司谏院启曰:“礼山县监朴遂智以亲老,改授咸平县。旧法,有老亲者,许于未赴任前具由启请,若赴任后,则不听仍罢,今乃改差,有违立法,请改正。”

○传旨户曹曰:“江陵府使边尚服在官身死,可赙米豆各十石、纸六十卷,幷给棺椁。”

○议政府据吏曹呈启:“新设平安道龟城郡称朔州中翼。”从之。

○传旨吏曹曰:“诸司吏典年四十以上仕满者,姑从愿随品授散官职。”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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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传旨礼曹曰:“自今受常参,虑年老大臣每日早会,致生疾病,当于日出后五刻受之。”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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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轮对。

○镇岑县监郑由义、松禾县监蔡致仁辞,上引见曰:“京中诸司之事,佥议治之,外方则守令独治,不可不慎。各就乃邑,谨刑恤民。若有善政,予必闻之。”

○谕京畿观察使曰:“安城付处瑔妻完聚,其奴婢供给之数,依曾降谕书施行。”

○谕咸吉道观察使曰:“佥知中枢院事浪伊升巨,本无产业,今赐吉州居乱臣奴三口,卿亦于本州地面,给闲旷田十结,仍加完恤。”

○赐元子讳曰暲。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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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庆尚道观察使元孝然、全罗道观察使李石亨、江原道观察使金光睟辞,上引见曰:“当今民生艰苦,尽心抚恤,凡不急之务,一切停罢,以便于民。”

○下教曰:

予以眇末,承上王付畀之重托,于一国臣民之上。德既不明,暗于为理,夫以一人之视听,万机至繁,明有所不烛,智有所不周,宜博采众言,以补不逮。其令中外文武百寮下至民庶,于寡人之阙遗、生民之弊瘼、时政得失、法度臧否,凡可以有补于新政者,各以所见实封上闻,毋拘讳忌,毋嫌切直,尽陈无隐,以副予愿治之心。言有可采,予则嘉纳,虽或不中,亦不加罪。惟尔议政府,体予至怀,晓谕中外。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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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持平安重厚将本府议启曰:“臣等闻特赐浪伊升巨,土田及奴婢五口。臣等以为奴婢非土田之例,今若赐之,后必援例希望,不得则生怨。况祖宗所无之事乎?”传曰:“待夷之道,岂计国之有弊乎?”重厚更启曰:“祖宗待夷之道,不过厚俸禄、给助丁而已,未闻赐奴婢。请收成命。”传曰:“待夷之道,当随时适宜,不必援例。”重厚启曰:“奴婢五口太多,请减数。”传曰:“向化人若有愈于本人者,虽增给未为害。若不及而希望,则岂特不给?罪之亦可。”

○传旨吏曹曰:“典医监生徒,虽不出身,既以权知称号,依济生院、惠民局权知例加资。”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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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传于承政院曰:“欲令元子,往拜外祖父坟何如?”政院启曰:“道途险隘,不宜亲往。”传曰:“世宗亦尝幸古东州,况元子虽遇险路,步行何害?只虑有弊耳。”即议于政府,郑麟趾、李思哲、李季疄、郑昌孙、姜孟卿议曰:“古者皇太子无谒外亲之礼,安可以国储,而轻为举动?且其地厉气滋炽,不宜经宿,道途供费,亦岂无弊?停之为可。”韩确曰:“今上新登宝位,元子往拜外亲之墓,固无不可。往还之弊,特小事耳。”传曰:“其令尹士昀代之。”

○承政院启曰:“八月初三日,乃圣节也。今在即位之初,贺礼不可废,但本日亲祀社稷齐戒,不宜举乐,处之将何如?”传曰:“祭庙社重事,不可进退,贺礼日陈乐而不作可也。”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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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左参赞姜孟卿启曰:“前日命本府,议请遣子弟入学,日本通信使发遣及深处倭船定数等事,郑麟趾、李思哲、郑昌孙议曰,‘子弟入学,世宗朝既未得准,请今朝廷凡事,一依前规,请之恐不允,纵使得请,须期以十馀年乃可成功,久寓他国,弊亦不赀,停之为可’,韩确、李季疄曰,‘虽未得请,我国慕义之诚,朝廷必嘉之,幸而得请,我国之幸,岂可预料而不请乎?’通信使发遣,则佥曰,‘虽有旧例,自来通信稀而回礼多。今上新登宝位,彼必闻而来贺,至是回礼未晩也,深处倭船定数,诚如上教。’”传曰:“子弟入学,虽未得请行,当奏闻,通信使姑停之,倭船其定数以启。”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即位之初,别试取士,请从旧例。”从之。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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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司宪府启曰:“古人云,‘东方未明’,又云,‘坐以待朝’,殿下以日出后五刻,受常参视事。是不欲以早起烦大臣,但常参官参罢退食而复就仕,往来移时,岂无弊事?请依旧视朝。”传曰:“法必欲久行,常参太早,老倦之主所不能,怠惰之主所不敢,量其可传后世者定之耳。”

○传旨礼曹曰:“使臣宴享外,进上彩花株,用黄铜。”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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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御勤政殿册尹氏为王妃。其教曰:

乾坤合德,圣人则之,爰主厥配,以资阴教。咨尔尹氏名门淑德,结发为耦,馀二十年于玆,主馈宜家,罔或有愆。今予叨为一国臣民之主,尔既俪体,名位不可不正,肆册封为王妃,庶几毋忘前日,终始一德,用刑于家邦,敬之哉!

册曰:

天地定位,万物以生,君后合德,万化乃成。立妃,所以佐内治、宣阴教也。咨!尔尹氏名家世族,令德来嫔,以勤以俭,率礼不愆,自予潜邸之初,式至今休,孝顺之迹,国人所知,宜正位号,以表仪中,爰遣领议政郑麟趾、中枢院使朴仲林,授尔册宝,立为王妃。噫!上承宗庙,下原风化,其履中体顺,永惟终始,共享我国家,用保我子孙,敬之哉!

中宫进笺谢,其笺曰:

宝册扬辉,聿严缛礼,椒房忝位,祗荷宠光。拜命以还,省躬罔措。伏念德惭太姒,行愧长孙,早充妫妠之嫔,惟知主馈,曾乏涂山之助,匪曰宜家,何期龙御之初,谬蒙鸿号之赐?玆盖伏遇主上殿下明哲作则,睿知有临,谓乾元必资于坤元,而外治实繇于内治,遂令陋质,获纡殊荣,谨当心惟静专,思效《关雎》之淑女,道存警戒,愿追《鸡鸣》之贤妃。

受百官贺,诸道亦进笺贺。上御庆会楼设宴,宗亲、驸马、政府、六曹、承旨等侍,中宫宴诸公主、翁主、内外命妇于内殿。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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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谕咸吉道都节制使金文起曰:“今见卿移兵曹牒,具悉事意。无澄介、照良哈、所应哈、时具等,居国家近境,如有所欲,来请可也,今发怨言,以侵侮边邑,恐吓边将,至以木契上达,其横逆莫甚,固当声罪惩恶。然往来之言,不可尽信,无澄介等招致核问,如或不来,令可信人,往问得其情由以启。若犹执迷不逊,终当不赦。无澄介等有欲上京者,当许自新,馆待上送,诸种野人酋长欲上京者,亦皆上送。”

○高黼母死,命赙米豆幷二十石、纸三十卷、布十匹幷给棺椁。又命承政院驰书于伴送使黄致身曰:“高黼母,本月十九日死,卿知此意,勿使黼知之。若知而问焉,则当曰,‘殿下已给棺椁,优赙米豆、布物,令有司厚备殡葬之具。’若问‘何不报我?’当答曰,‘以大人未复帝命,不敢以凶事来告,故欲待大人复命后移咨耳。’”

○庆尚道观察使奉书于承政院以启曰:“庆州、永川、蔚山等邑,自今月七日至于十日,暴风大雨,或平地成川,田禾大损,树木亦拔,人家漂没,至有死者。”

○以郑显祖为河城尉,领议政郑麟趾为世子师,右议政李思哲世子傅,右赞成郑昌孙世子左宾客,左参赞姜孟卿世子右宾客,兵曹判书李季甸世子贰师,朴仲林中枢院使,知中枢院事安止知经筵事,艺文提学卢叔仝吏曹参判,权㧛并同知经筵事,礼曹参判河纬地世子左副宾客,司宪府大司宪崔恒世子右副宾客,朴兴艺佥知中枢院事。

○日本国源高、源永、对马州宗成职、宗盛弘、宗虎熊瓦,各遣使来献土物。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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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右参赞黄守身进庆尚道地图及熊川县图,仍启曰:“臣为观察使,亲见熊川及荠浦,其恒居倭人,与我民因贩鱼盐,互相来往,至以酒肉相馈,遗狃于寻常,变故易生,当须预防。且本道之俗,惟务农业,不事弓矢,虽名隶军伍,解射者百无一二,况平民乎?今荠浦见在倭人户九十二,口四百十六,除老弱外壮勇者一百十四。诸处使送留浦者二千十一,兴贩者亦多,计贼虏数千常在我境,脱有不虞,水陆并起,则以我寡弱之卒,各自受敌,势不相当,可为寒心。顷再下教旨禁私商,然倭人所居四无关防,或暮夜潜相买卖者,不可胜数,近日至赍银器,潜行发卖,奸贪之徒,不顾大体,务成所欲,至或漏泄国事,不可不虑。请自倭所居北冈西至万户营前,东至熊浦筑城子,又于水浅处设栅,仍立关门,令熊川军士二三十人把截,夜关昼开,以节出入。”传曰:“予方欲观本国地图,今见此图甚好,熊川筑城之策,亦甚佳。”遂御思政殿,引见守身及都承旨申叔舟、右承旨具致宽议筑城。

○分遣议政府知印于庆尚、江原道,就审水灾。

○谕全罗道观察使李石亨曰:“庆尚道自今月七日至于十日,大风以雨,禾谷损伤,道内若有如此之灾,及时审访以启。”

○谕平安道观察使奇虔曰:“茂昌、闾延居民一千五百馀口,今徙龟城草莽之地,念北土早寒,调护失宜,必至冻馁。玆遣副正金㻶、本邑倅朴兴艺,幷授事目,卿体此意,与之同心布置,务要安集,毋使一人失所,以副予意。”幷谕都节制使事目。

一,龟城傍近诸邑居民,量数抄定,多收刍茭及苫盖草,且择可居之地,预筑土宇,待闾延、茂昌两邑人来,随即给付。当徙民时,两邑守令与差使员一一管押,凭考户籍,交付龟城郡事,其不用心管押,或致逃亡,或饥死者治罪。一,茂昌、闾延人民,有牛马者,不过什之一二,今年所收及旧蓄杂谷,非但不堪移于龟城,虽至慈城,道路险阻,经四五日乃达,若使自输,则移徙必不及时,听纳所在邑仓,而令江界、慈城之民移输其邑,用龟城傍近诸邑仓谷,准数给之。一,龟城邻邑义仓之储不足,且无私粜之处,新徙人民,生理甚艰,姑令观察使,幷军资杂谷量数分给后启闻。一,牟麦若早谷,非正田不宜耕种,新徙之民,初无正田,只种晩谷,自夏徂秋,救荒为难,就元居人里正田多者,量宜折付客户,其正田之价,用陈荒田地,准计折给,待客户垦治既熟,其正田幷还本主。一,新徙之民,畜牛者少,开垦为难,用本道及黄海道牧场马一百五十匹换牛,先给残户劝耕。一,凡奉使人员及本道观察使、节制使、差使员,一应公家支供者,限新徙人民阜盛,令龟州合排站支待,本郡不与。一,龟城郡事安集布置事件,观察使随即具录启达,勿使阻滞。

○以金文起为工曹判书,李边中枢院使,成胜同知中枢院事,金末行佥知中枢院事,李礼长兵曹参议,韩终孙兼知兵曹事,杨汀咸吉道都节制使。

○赙同知敦宁府事卢物载妻沈氏米豆幷四十石、纸一百卷,幷给棺椁。沈氏,昭宪王后妹也。

○传于礼曹、承政院、集贤殿曰:“今后经筵、轮对,承旨入参启事,经筵官则讲罢先出,轮对员则启事毕先出。”

○传旨刑曹曰:“前属翊卫司奴婢,并还属本司,又以籍没奴婢京居者十五口增给。”

○幼学元达贞等五十二人上言:“臣等师司勇金惧知训诲童蒙,进士禹塡、生员金汝固、武举许亨孙皆出其门。乞依刘思德例褒奖。”命加一级。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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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以鲁山生辰,命领议政府事郑麟趾、兼判礼曹事姜孟卿,进衣襨、鞍马。上将率百官贺鲁山,以显德王后忌晨斋戒,停之。

○赐平安道龟城敬差官金㻶狐裘一领。

○尚衣院请银造东宫砚炉砚滴,传于承政院曰:“教子弟当先俭德。文宗在宫,亦尝用之,然文宗至德不可尚已。后嗣子孙生长宫中,易生侈肆,岂宜复以奢导之?昔唐玄宗作铜砚炉,以天下之富尚如此,况其他乎?予举此一端戒之,自今似此等事,勿启。”

○铁原府使安自立上言:“本府及安峡旧属京畿,民间不用布祀神,自移隶江原以来,例收税布。安峡则已许蠲免,而府独如旧,请幷蠲免。”从之。

○礼曹启,改定亲祭社稷仪注:

一,前仪出宫还宫节内,有乘辂、降辂,今依新定仪,改乘辇、降辇。一,前仪飮福后再拜,今依辛未年受教,改四拜。一,前仪社稷合为一坛,今依壬子年两坛别设后摄事仪,两坛升降节次改录。一,前仪参神四拜,乐八成后四拜,行奠币礼,今详享宗庙,乐九成后无四拜,行奠币礼,诸司职掌郊祀仪,‘皇帝至御位,典仪唱瘗毛血,迎神奏乐,乐止四拜,典仪唱奠玉币礼’,祭社稷、山川仪同。今依本朝享宗庙及诸司职掌,除乐八成后四拜。

从之。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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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兼判礼曹事姜孟卿、参判河纬地、参议洪允成等,接见倭护军藤九郞曰:“我等皆新任本曹,未知九州土地大小及部落之数,欲闻之。汝效力我国久矣,幸详言之。且欲有所言则勿讳。”仇郞曰:“愿纳铜铁于官,受绵布耳。吾受护军职,国恩至重,敢不悉陈?庆尚道诸浦船夫,杂徭繁重,常不在船上,甚为不可。令恒在船上,严戒守备,则倭人自慑矣。”孟卿曰:“宗像社务氏经往年通信,今宗像朝臣氏正遣使来此,其子孙乎?”仇郞曰:“宗像殿但一朝臣氏正统之孙也。”孟卿曰:“然则社务氏、朝臣氏何异乎?”仇郞曰:“云社务氏者,主祀城隍,故称社务氏。”孟卿曰:“土地、军兵何如?”仇郞曰:“土地不广,兵则可出万人。”孟卿曰:“闻有宗金者富居,何如人也?有子孙否?”仇郞曰:“富人也。又有子孙,年前八月物故。宗金之言曰,‘吾子三人,皆谒朝鲜国,独末子未谒,将传图书于末子,往谒朝鲜。’面嘱而死。日本国王赐御书于宗金,故到处皆厚接,昔日大内、小二殿相战时,他富人未免兵祸,宗金得脱。”孟卿曰:“一岐岛内谁强大乎?”仇郞曰:“一歧小岛也。”孟卿曰:“志佐何等人?”仇郞曰:“一歧太守也。居肥州上松浦,使真弓为代官守此地。”孟卿曰:“关西道何地乎?闻源教直为都元帅,然否?”仇郞曰:“此人年才过三十,古国王兄直孙,统察九州军兵,国王文书,皆从此发落,虽大内殿亦趋仰,且兼仓殿在关东,与教直一体分治东西。”孟卿曰:“源持直与源教直族亲乎?大小何如?”仇郞曰:“非族亲,教直如庆尚道观察使,持直如庆州府尹,大小固不侔。”孟卿曰:“志佐与持直何如?”仇郞曰:“志佐不如持直,持直出一万一千兵,志佐不过五六百馀兵。”孟卿曰:“持直与藤熙久何如?”仇郞曰:“似一样,而藤熙久在山郡无粮储,不如持直。”孟卿曰:“前闻,呼子、盐津、周布和兼与源教直一样也,果如汝言,则呼子等不如也。”仇郞曰:“不及远矣。”孟卿曰:“真弓与呼子、盐津、周布和兼何如?”仇郞曰:“真弓虽执权,乃志佐代官,不如呼子、盐津、周布和兼之独擅也。”孟卿曰:“源纳何如人?”仇郞曰:“兵强者也,与呼子相等。”孟卿曰:“五岛宇久守何如?”仇郞曰:“虽小,既掌五岛,与志佐相等。”孟卿曰:“多多郞朝臣何如?”仇郞曰:“大内兄也,寓居大友殿地,兼治其半。”孟卿曰:“丹后太守源盛何如?”仇郞曰:“与志佐同等人也,出五百馀兵。”孟卿曰:“源德义永、牧山源实何如人?”仇郞曰:“源德义永则不知,牧山源实,呼子代官,一岐岛内富居人也。然无军兵。”孟卿曰:“小二殿居何处?”仇郞曰:“寓居肥前州平户殿,虽失土,人民则不失。”孟卿曰:“近闻小二殿与大内相战,然乎?”仇郞曰:“未知其细,但国王命小二殿复还旧土。然亦未详其还否。”又曰:“昔日李艺当大内、小二殿相战时奉使日本,以朝鲜奉使人,勿犯护送。况今时则诸岛至诚纳款,虽有奉使日本者,岂有抗衡者乎?”孟卿曰:“我国待诸岛,无异一家,且如汝辈,效力无贰,真无此虞。”仇郞曰:“岁癸亥贼倭推刷时,我为乡导,九州等处,多所捕获。”孟卿曰:“汝必以为我辈新官,不知汝有此功而言也,然岂不知?”仇郞曰:“两国永好边警不起为上。”孟卿曰:“我国家待之之道,终始何异?但在汝等诚否耳。吾意以为,对马岛衣服、飮食,专仰我国而生,绝无违逆之事,若小有违逆,则己亥之征,已有明鉴。”仇郞曰:“然。”孟卿曰:“我国兵船空虚事言之喜喜。然国家备边之策非一端,不至踈虞,其间方略不可枚举。”仇郞叩头而出。

○黄海道瑞兴人敦勇校尉尹光年百岁,庆尚道东莱县淑人李氏年一百六岁,本道观察使各具惠养物件以启。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今当禾谷发穗之时,风雨不调,明年救荒不可不虑。请令诸道观察使考察储备。一,救荒可用如橡、栗、山参、䓀莄等物,趁时采取,倍前准备,无知之民,要免罪责,或用千金木叶之类,苟充课数,徒致骚扰,其不紧杂物,勿令准备。一,芜菁根烂蒸淹酱,以为救荒之备。一,如黄角、青角、石脉、牛毛、海红等,可食海菜,发当番船军,采取晒干储备。一,八月葛叶未落时,采葛曝干藏贮,冬节烂烹,喂养牛马。一,无知之民不节用,往往秋稼才收,费之已尽者有之,并令考察。一,救荒未尽条件,令诸道观察使就审农事,尽情布置,预先开具以闻。”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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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传旨户曹曰:“闾延、茂昌、虞芮人民,免今年田租。”

○以籍没杨氏家,赐咸吉道都节制使杨汀。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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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御勤政殿,册元子暲为王世子,韩氏为王世子嫔。其封世子教曰:

自昔圣王,咸建储贰,盖将托神器,奉宗祧也。是以《易》垂重《离》之象,《礼》著元良之德。咨!尔元子暲身为嫡嗣,合居春宫,肆命尔为王世子,尔其力学不怠,勉行三善,庶几抚军监国,永固丕基,可不慎哉?

册曰:

王者受命,必建储嗣,所以重宗庙、社稷也。咨!尔元子暲地居嫡冢,宗统攸归,是用册尔为王世子。噫!尔其服玆宠命,思主器之不易,惟正人是近,惟敬德是懋,岂不为宗社之庆也?

其封嫔教曰:

世子国本,宜有贤配,以共承宗社之重。咨!尔韩氏元勋茂族,礼义名家,蚤配冢嗣,柔顺温惠。玆属春宫之建,庸正尔位,号命为王世子嫔,其光膺宠命,益懋徽猷,敬哉。

册曰:

建储副,所以固邦本,正配匹,所以重人伦也。咨!尔韩氏生从勋阀,蚤归我家。今册封东宫,宜正尔位号,爰命为王世子嫔,尔其祗服宠命,益懋徽范,夙夜无违,永绥福履,敬哉。

百官及诸道进笺贺。颁赦教曰:

王者受命,必先立配,以资内治,建储以承宗祀。予以寡德叨承丕緖,念惟付托之重,恐不克负荷,夙夜于怀,乃于景泰六年七月二十日立尹氏为王妃,二十六日立元子暲为王世子,韩氏为王世子嫔,授以册宝以正名分,以端国本。属玆盛举,宜布宽条。自景泰六年七月二十六日昧爽以前,除谋反、大逆、谋叛、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蛊毒、魇魅、谋故杀人、但犯强盗外,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於戏!立配建储,既衍庆于家国,赦过宥罪,用均福于黎元。

御庆会楼下设宴,世子及宗亲、驸马、政府、六曹、承旨等侍。

○谕平安道都观察使奇虔、都节制使李升平曰:“道内沿江诸镇居民,每年春夏布野,秋冬入保,未得恒居一处。缘此刍茭土宇御寒之备虚踈,农牛、战马多至羸毙,予甚虑焉。卿其曲尽布置,及草未枯多收委积,冱寒前坚筑土宇,务要人物不至于饥冻损伤。”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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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上问安于鲁山设酌,宗亲宁海君以上、兵曹判书李季甸、承旨等侍。乐奏,上命季甸起舞,极欢而罢。遂幸永膺大君琰第,设小酌,有顷还宫。

○龟城郡事朴兴艺辞,上引见曰:“朝廷皆以汝为贤,予不更言往治之事,汝就乃邑,便宜布置。”因赐狐裘一领、貂皮冠、耳掩各一事、襦衣一袭,幷赐弓箭。

○书筵启:“请王世子讲书时,书筵官二、台谏各一员进讲。”从之。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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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司宪府启曰:“知兵曹事韩终孙,金渐外孙也。以赃吏之孙为政曹堂上,未可。”传曰:“终孙予所擢用者,且古人云,‘立贤无方’,可知此意。”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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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传于承政院曰:“今后社稷、宗庙、文昭殿及各陵亲行祭,散斋、致斋日,并停经筵、轮对、常参、视事,若摄行及中祀以下有斋戒各祭,唯致斋日停之,先王、先后国忌,则致斋及行祭日,皆停之。”

○都承旨申叔舟启曰:“臣闻司宪府请改韩终孙职,不胜惶惧。臣徒以其人可称是职,忘其世累以启,此实臣罪。请改正。”兼判吏曹事郑昌孙、参议鱼孝瞻等亦待罪,御书示之曰:“赃吏之子孙,不得入政曹乎?予谓黎牛之子,用于山川,有何妨乎?若无成法,则自今通之若何?罪不相及,圣人之制也。其详议以启。”昌孙等启曰:“赃吏亲孙,不得受东班职。本人虽非亲孙,用于诸曹且不可,况政曹乎?世宗朝虽有小疵,不许入六曹。大抵赃吏之后不叙东班者,欲使人人为子孙励名节也。以祖父之累延及子孙,虽若可怜,然不如是,则无耻之徒,无所不至,是法岂可废乎?传旨之辞,虽圣人美意,然不如是,不能维持世教。”传曰:“法果如是,改正可也。”

○世子行师傅相见礼于资善堂,遂谒宗庙,诣昌德宫谒鲁山。

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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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日本国石见州藤原周布和兼,遣使来献土物。

世祖惠庄大王实录卷第一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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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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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朔,传于承政院曰:“三公不亲细务,六卿分职以治,古制也。自今六曹公事,直启何如?”政院启曰:“允当。”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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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传于承政院曰:“祭社稷之日,大门内勿设步席。”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按社稷亲祭仪,‘礼仪使导殿下诣版位,启请四拜、请行事,轩架作《顺安之乐》,《烈文之舞》作八成而止’,参详正统六年正月日,佥知中枢院事朴堧建议,‘宗庙亲享之日,《降神之乐》,权减九成为三成,四宫不备,变数有欠,似为未稳。唐太宗时,诏太常,“凡祀天神、祭地祇、享宗庙,宫架每祭奏降神四曲、送神一曲。”今宗庙降神之乐,若减九成,则乞仿唐制,四宫各一成为四成。’当时用其议。请依此今社稷亲祭乐八成,亦权减为四成。”从之。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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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上以冕服,率王世子及百官,行圣节贺礼。乐悬而不作,以社稷祭斋戒也。

○礼曹启曰:“世宗朝新定仪内,‘除圣节、正朝、冬至外,凡贺礼世子不参。’今亲祀社稷后百官贺礼,世子当何如?”传曰:“世子宜惯礼度,凡贺礼参之为可。”

○日本国五岛宇久守源胜、肥前州丹后太守源盛,各遣使来献土物。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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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亲祀社稷还宫,命除百官贺礼,颁教中外。教曰:

予以寡昧,叨缵丕緖,夙夜兢惕,以奉承上下神祇,既躬祼太庙,以伸孝思,于景泰六年八月初五日,亲祭社稷,殷礼告成,顾禋祀之遍举,荷天休之滋至,宜与臣民以同大庆。自景泰六年八月初五日昧爽以前,除谋、大逆、谋叛、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蛊毒魇魅、但犯强盗外,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於戏!永言配命,克尽昭事之心,一视同仁,诞布宽大之泽。

○赐领议政郑麟趾鞍具马,左参赞姜孟卿、判书李季甸、参判权自慎、权㧛马各一匹,都承旨申叔舟、左承旨朴元亨、右承旨具致宽、左副承旨韩明浍、右副承旨成三问、同副承旨曺锡文、参议李礼长、副提学金礼蒙、判通礼门事金㤎表里各一匹。传旨吏曹曰:“诸执事通训以下各加一资,成众官年五十以上者,从自愿散官职加资。”

○传旨户曹曰:“自景泰年八月五日以前,公处逋欠耗损,一应推征之物,并皆蠲免。”

○御经筵,讲《通鉴续编节要》,至‘宋太祖怒叱雷德让曰,鼎铛尚有耳,汝不闻赵普吾之社稷臣乎?引柱斧击折其上腭二齿,命左右曳出,黜为商州司户。’上谓侍读官洪应曰:“太祖此事何如?”应对曰:“凡有罪者,宜付有司治之。德让虽有罪,亲引斧折齿,臣恐不可。”上曰:“何言不可?太祖二十年间能刚断者,唯此而已。”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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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议政府据吏曹呈启:“咸吉道都节制使军务最紧,非他道比。都镇抚一人,不堪独治,请复立经历都事,随品差遣。”从之。

○忠清道观察使启:“道今年方农月久旱,禾稼不登,沿海诸邑,伤农尤甚,其备荒之物,已令预备,除弊条件逐一具录以闻。一,诸浦当番船军、营镇守城军、防牌、留防军,限来年麦熟,分四番,乡校生徒分三番。一,营镇月课军器造作、诸邑所藏旧军器修补及船军圆牌成籍、诸邑军士草案成籍、沙铁采炼等项事,并限来年秋成停罢。一,如诸司典诸员、补充军、都府外、杖首、螺匠、喝道、皀隶、所由选上奴婢,一应上京任使者内,年分下下地面住居者放遣,侍卫牌内,年分下中地面住居者勿令番上,一委救荒。一,诸司上纳贡物,计用度量减。一,除盗杀人及系关风俗外不紧杂讼,一切停罢。一,今年租税,并以皮谷收纳州仓,补来年种子。一,发军资陈黄豆七八百石,用诸浦所煮盐,合酱救荒。一,诸处干事僧人代纳贡物之价,姑勿收敛,以待稔岁。”上命军士、校生等分番,圆牌、草案成籍停罢,及合酱等事,并依启本施行。军器,只修旧物,月课造作,并他道悉停,沙铁则咸吉道外皆停之,代纳物价,可于来年秋成收敛,馀勿举行。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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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谕咸吉、平安道观察使曰:“都节制使营及诸镇、诸邑军器之数,开写启达,且月课军器,今年虽不造作,亦足于用否,商度以启。”

○传旨议政府曰:“上王幼冲,凡所措置,悉委大臣拟议施行,今予受命继统,军国庶务,并皆听断,悉复祖宗之旧,自今刑曹死囚外,凡厥庶务,六曹各以其职直启。”

○司宪府启曰:“瑜既移近地,上恩至矣。正宜杜门改过自新,今闻交通外人,罔有悛心。请殿下断以大义,置之重典,且金若晦之祖文铉,在前朝得弑父与兄之罪,今以若晦为咸吉道采访别监,请改正。”传曰:“瑜事不可听也,若晦事予当酌量。”

○司谏院启曰:“郑悰以公主病命放还。臣等以为公主病愈,则必还配所,今病已痊,仍在京城不可,且所犯至重,只令付处犹不可,况在京乎?金若晦弑逆之裔,不宜奉使于外。”传曰:“予当商度。”

○谕八道观察使曰:“尊养高年为政所先,我朝敬老、养老之法,具在令甲至为纤悉,而有司视为文具,不施实惠,甚违立法本意。夫四境之远,岂予所能一一亲见?卿知此意,令所在守令,依《六典》及累降教条,尽心惠养,务要诚实,一如吾亲临,毋或少忽。”幷谕开城府留守。

○设社稷祭飮福宴于思政殿,宗亲宁海君以上诸宰相、承旨等侍。命奏新曲,词曰:“笾豆有践,黍稷惟馨,来燕来宁,享于克诚。神具醉止,降福穰穰,于千万年,惠我无疆。”是宴饯慰咸吉道都节制使杨汀,仍赐黑草笠、网巾、貂冠、耳掩、段子衣、大红丝带、白玉钑绦环具紫丝带、镀金边沈香带、靴子、护膝、弓矢、刀剑。

○谕平安道观察使曰:“今见卿启救恤龟城新徙人民等事,具悉卿意。新徙者固当安集,旧居者亦不可侵扰失业,卿其随宜务使两便。”

○传旨刑曹曰:“予为都统使时,凡申诉者,例付该司分拣,故今愚民多于驾前滥诉。旧制,冤抑未伸者,许击鼓自诉,其突入驾前者,勿问所讼,论以违令,宜自今驾前申呈者,一依旧制施行。”

○议政府据刑曹呈启:“庆尚道咸安郡吏李节,辱其邑守,陵上之风,渐不可长。虽经赦宥,不可不惩,请全家永属平安道博川以北驿吏。”从之。

○传旨刑曹:“放牛峯付处金庆长、光州文松寿、长渊杨赫、凤山崔自闰、咸昌安置琴以咏、盐浦充军方仲信。”

○传旨吏、兵曹曰:“还给金得、金士文、朴兴生、任孝称、金有敦、苏坡、罗有绅、郑肃、李从实、张仲孝、金若老、金附、李天老、崔霑、刘忱、文穆、李思文、崔津、孙功、孙璟、徐彛、金定、康好德、赵篆、宋臣郊、李纠、金处良、朴崇敬、金初、李彦、孙孝生、李依刚、李林、庾实、任仲、文贤宝、罗得明、李致阳、尹芝、李乙仲、金贵和、张龙凤、金卿、李生、裵芸、宋逸、韩有信、李永桢、李连孙、朴旅、尹孝祥、朴涕𫍯、朴如晃、李仁坚、孙继祖、宋思忠、金自海、金至刚、金尚兼、朴玉汝、朴彬、尹崇老、金自刚、李宗敏、吴孝夏、田寿山、全顺之、池得祥、沈九冈、尹崇智、郑继孙、田硕德、仁海、洪自根、李思达、李承实、陈孝诚、金贵孙、金石冈、金孟宝、李蕃、金思义、柳孝联、朴嶟、金庆长、文松寿、宋仁昌、田秱生、李筮从、崔昕、裵善、辛信、僧乃雄、允济、信宽、海香、信性、海聪、性乳等告身。”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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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上与鲁山幸箭串观猎,谢恩使花川尉权恭回自大明,复命于驾前。恭奏闻见事曰:“五月三十日到广宁,有被虏唐人金亮、孙刚等,自也先地面逃来,令通事朴枝问,‘问也先安在?’答曰,‘也先去年八月被阿剌知院杀死,车马、玉帛尽为知院抢去,其年十一月,知院亦被也先部下孛罗平章杀害,自相攻伐,无有统属。’又问‘被虏年月?’答曰,‘正统皇帝被围时随从’,又问‘逃来日月?’答云,‘今才十馀日矣?’七月二十二日还到广宁,摠兵官曺义与通事朴枝言曰,‘喜闻殿下新登宝位,未敢礼贺,伏冀勿谪,须将此意,达于殿下。’又曰,‘野人李万住要结三卫达子,假称也先兵马,横行作贼,也先有人已曾杀死,那里有也先?尔当启殿下,慎固防御,如有犯边,随即杀之。’”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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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持平安重厚将本府议启曰:“瑜罪重罚轻,古今天下安有罪恶如此,而不置重典者乎?且金文起女子李蕃妻,曾奸林重敬,事觉被劾,今授文起工曹判书,以不能齐家之人,列于六卿不可。”传曰:“都节制使与工曹判书职秩一般,文起既为节制使,何妨于判书?况其女子失行,又在文起在外之时,虽尧、舜不能化其子,则文起不足咎也。且其守边之劳,不可不报。瑜事亦不可听。”重厚曰:“瑜以宗室至亲,身犯大逆,古亦罕闻。且文起当其时为刑曹参判,以女子事避嫌,奚不之知?若不幷坐家长,后无惩艾。殿下既劳文起,又以臣等之言改正,则文起感恩而知惧矣。”传曰:“勿更启。”

○御思政殿,兵曹判书李季甸、参判洪达孙、参议李礼长、户曹判书李仁孙、参判权自慎、刑曹判书权蹲、参议尹士昀、礼曹参判河纬地、吏曹参议鱼孝瞻、工曹参议朴崝启曰:“臣等伏睹传旨六曹,各以其职直启施行。臣等意谓我朝自太祖开国,事无大小,悉令政府拟议以启,至甲午年,太宗罢之,世宗朝复立,以至于今。请仍旧。”召承旨朴元亨,传于季甸等曰:“古者三公论道经邦,六卿分职,予遵此为之。卿等于六曹若不堪任,辞避可矣。”季甸无辞以对,顾纬地曰:“上教如此,将何以启?”纬地启曰:“周制三公论道经邦,三孤贰公弘化,六卿分职,三公、三孤虽不与事,冢宰实兼治之。臣愿从周制。”传曰:“如此迂阔之言,谁唱之?”季甸惶惧启曰:“纬地与臣言之。”即召季甸等入。上命纬地免冠谓曰:“听于冢宰,君薨之制也。汝以我为薨耶?且以予为幼冲,不能裁决庶务,遂使权移于下乎?”命卫卒杖之。云城府院君朴从愚启曰:“纬地罪虽重,然人君于臣下,不必如是。请付诸有司。”上,使元亨捽发曳出,囚义禁府,传旨曰:“河纬地阿附大臣,比予幼冲,妄引故事,自矜贤良,国家庶务,欲悉委政府,其推鞫以启。”仍命元亨及铃川尉尹师路往讯之,谓季甸等曰:“卿等以纬地为贤良,局于度内可乎?”召舍人曺孝门,传于堂上曰:“不令卿等署事,非以夺权也,毋嫌。纬地则明日当置极刑,其知之。”遂传旨义禁府曰:“本月十日,斩河纬地于朝市,以戒后来怀二心者。”宗亲等请赦纬地之罪,上还收传旨,召洪达孙曰:“予当亲问纬地,汝往率来。”达孙率纬地至,命还囚鞫问。曺孝门将堂上言启曰:“传旨谓纬地阿附大臣,臣等皇恐无地。”夜三鼓,令义禁府,率纬地来待,四鼓命还下狱,即日毕推以启。史臣李承召曰:“夫人之言,光明俊伟,其始听也若可喜,而究其实,则与时背驰,终不可用者多矣。纬地之言,责任三公者是矣,而欲行于世祖之初,则有不然者也。当鲁山之时,倒持太阿,授诸奸臣,人主不得而摇手,百官不假于承命,颐指气使,莫敢谁何,知有政府而不知有君之日久矣。世祖即位,深惩其弊,首罢政府署事之法,使爵禄废置、生杀予夺之权,皆归于人主,然后君臣之分定,而上下之情安矣。此世祖因势乘机救时之大权,岂区区浅见所能则哉?不然则以世祖高明之学,洞照今古兴替之由,夫岂不知三公之可任欤?昔汉光武,‘不任三公以事者,亦承王莽之乱,而不得不有所更张耳,其曰政归台阁’,则非光武之罪,继之者不能善其后矣。呜呼!不知者,必以予言,为因噎废食之论。然当其噎也,必先治其噎而后食可食也。苟或噎之不治,而务进其食,则予恐其噎之益甚,而终至于颠覆也。”

○遣通事洪绥,管押被虏逃来唐人王信等,男妇参拾肆名,解赴辽东。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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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咸吉道都节制使杨汀、都事康孝文等辞,上引见于思政殿,赐孝文狐裘一领、毛冠、耳掩、弓箭等物,遂以事目付汀。

一,骨看兀狄哈内,可备宿卫者,拣选上送。一,造山口子、鹿屯岛农民布野时,骨看等乘船潜入,抢掠可虑,密谕镇将及万户严加备御。一,都节制使本营,移镜城便否,磨炼启闻。一,唐人中或根脚不明,或女真婚嫁所生者,虽欲出来,勿启禀还送。一,六镇侍卫子弟,须于巨族里择送。一,六镇下番甲士到宿增给便否,磨炼以启。

○宗亲宁海君以上、铃川尉尹师路、青城尉沈安义、班城尉姜子顺等,进丰呈,上御思政殿受之,赐酒乐于承政院。

○左正言李崇元将本院议启曰:“瑜身犯大罪,只配朔宁,犹为太轻,又移广州,上恩至重,所当改心易虑,今闻私通杂人,不少戒惧,请置于法,其一时犯罪之徒,亦按律科断。且郑悰本以公主病上来,病愈犹在京都,亦为不可。请还于外。且高山安置朴堧上言,请归葬亡妻于旧乡而许之,臣等意为,所在岂无葬地?窃恐诸缘坐者,据此蜂起,苟望上恩。”传曰:“瑜处往来人已画其数,自外有出入者,则此其邑守不能防制之过也。然未知杂人谓谁,其明言之。”崇元启曰:“姓名则未能的知,或称伴倘,或称奴仆,数外之人颇多。彼身犯大恶,不曾惩戒,请正典刑。”传曰:“瑜非身犯大逆,广州付处,犹为过矣,伴倘奴仆出入主家何害?郑悰事,予方商量,朴堧事,当从尔言。”

○义禁府鞫河纬地以启,命召纬地,传于承旨等曰:“纬地之事,非止今日。向者予为领议政,方尽忠辅国,纬地谓予曰:‘愿领相文宗子子孙孙,尽心辅之。’此虽醉中之言,实是疑我也。且文宗朝,予与纬地撰《兵要》讫,所与共事者,予启请增秩,纬地独辞,此亦非也。今又罪在不赦,然此人素有正直之名,予欲闻过失,故特从宽典。”仍使承旨教纬地曰:“毋以今日之故,不言予之阙失。但如此事,勿复更言。汝学术不正,宜速改之。”仍命就职。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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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检详李孝长将堂上议启曰:“金若晦已于文宗朝,熟议许台谏外叙用,今差采访别监无妨。”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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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命义禁府移配郑悰于水原。以宗亲、驸马、台谏屡请也。

○承政院奉旨驰书于广州牧使曰:“外人不无出入瑜处者,其严加防禁。”

○持平安重厚将本府议启曰:“前日请罢韩终孙知兵曹事,已蒙允可,今命就职,臣等觖望。且朴崇敬曾坐不孝之罪,朴旅曾为奉常判官,奸本寺之婢尝备内人者,李永桢为刑曹佐郞,通于讼女。至如金庆长、文松寿身犯赃污,皆不可复齿朝列,今皆命还告身,请收是命。”传曰:“庆长、松寿等事,当议于政府,崇敬、朴旅等事,予未详知其罪,当改正,终孙事,初欲改正,然如赵瑾、郑守忠皆通仕路,独于终孙何怪?永祯其时既已罪之,告身岂终不可给乎?”重厚更启曰:“终孙非瑾之比。瑾父末生受赂于人,终孙外祖金渐,监临自盗,其事固不同也。”传曰:“两人之罪虽不同,其贪心一也,是亦以五十步笑百步耳。且瑾乃末生亲子,终孙乃外孙也,有何妨乎?”

○命集贤殿直提学梁诚之,撰《地理志》幷画地图。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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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谕京畿观察使曰:“郑悰、敬惠公主及带率奴婢月给粮料,随宜给与酒肉馔具,公主若欲往来京中,幷奴婢供馈。”

○御札下教曰:

予以否德,叨承大业,夙夜祗畏,思所以副上王付托之重,非我股肱诸臣益补不逮,则莫能也。念惟股肱诸臣佐翼捍卫,共济艰难之功,何得而忘之?顷者当国家之否运,宗社几乎不振,予幸蒙天之力,靖国大难,致世清平,上王以予有微功,委之辅政,兼任将相。功高权重,为世所忌,奸臣馀党,潜怀报复之计,祸将不测。桂阳君璔、铃川尉尹师路、申叔舟、权㧛、韩明浍及政府、六曹一时同寮者,共相佐翼,劝我除凶,罪人伏辜焉。不然则宗社安危,未可知也。予之化家为国,得有今日,谁之力也?自古受命之主,固非人力所致,未有邃古符已先定。然以事以业考之,则岂独天之力乎?顾念深功,曰笃不忘。惟尔政府,速举策勋之典,以表同舟之意。

○户曹启:“虞芮之民,新徙江界,畜牛者少,耕垦可虑。请以平安、黄海道牧场马换牛分与民,且择出旧居富户正田,就于新徙人内先给残户,许限三年耕作,还与本主,其正田价,以可耕荒闲地,准计给付。”从之。

○书筵启:“请每月一度会讲。”从之。

○日本国藤原教赖、呼子源高、对马州宗贞国、宗盛弘,各遣使来献土物。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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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传旨吏、兵曹:“还给卢弘、金南浩、安守约、李秀、宋明生、崔云卿、柳仲昌、金用德、李闵生、韩末生、李原富、朴根生、车得祥、姜乙生、李阳权、金侃孙、孙兴道、朴敬、金仲孙、黄寿山、李顺老、金仁敬、金迪、李挺生、尹莘富、金良贵、金黄、李连、张湜、韩瑚山、金用锤、金仲原、车宝礼、金兴道、柳垠、朴秀良、兪二童、金敬敦、车自仁、郑允恪、尹自礼、金致、柳衍、金升老、郑胄、裵裕、陶以臣、李龟龙、李恭孙、金智老、李得、李希、金敬信、吴干、郑春祐等告身。”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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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司谏院启曰:“臣等前日请瑜及郑悰之罪,今闻瑜处,只禁外人出入,郑悰带率奴婢,并馈公廪,罪重罚轻。请按律科断。”传曰:“予方商度,但公廪不可废也。”

○传旨义禁府曰:“瑜及璎、𤥽、瑔、郑悰配所,外人多汎滥出入,论请者众,瑜、郑悰各奴婢并二十口,璎、𤥽、瑔各奴婢幷十口,各其所在邑农舍、田土、奴婢及京外财产外,家舍、田土、奴婢并没官。”仍传旨户曹曰:“瑜、璎、𤥽、瑔、郑悰京外财产,缘奴婢没官,盗用可虑,京中主掌官及所在邑守令,委人看守,勿致遗失,启闻还给。”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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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上幸昌德宫,谒鲁山。开国、定社、佐命、靖难四功臣等,进盟簇于上及鲁山,上命分赐功臣等,仍设宴,王世子及让宁大尹禔、孝宁大君、永膺大君琰、敬宁君𰨅[1]、𫍯宁君䄄、益宁君𰧺、桂阳君璔、密城君琛、翼岘君璭、宁海君瑭、领议政郑麟趾、左议政韩确、右议政李思哲、云城府院君朴从愚、延昌尉安孟聃、乌山君澍、铃川尉尹师路、坡平尉尹岩、花川尉权恭、判敦宁府事宋玹寿、青城尉沈安义、判中枢院事赵惠、兵曹判书李季甸、河城尉郑显祖、行上护军南景祐、吏曹判书朴仲孙、中枢院副使赵瑞安、朴姜、刑曹判书权蹲、判内侍府事田畇、大司宪崔恒、兵曹参判洪达孙、鸡林君李兴商、庆昌府尹洪元用、吏曹参判权㧛、行佥知中枢院事金漑、行佥知敦宁府事金澣、松岘正坚信、都承旨申叔舟、左承旨朴元亨、右承旨具致宽、左副承旨韩明浍、右副承旨成三问、同副承旨曺锡文、前承旨咸禹治、兵曹参议李礼长、刑曹参议尹士昀、礼曹参议洪允成、佥知中枢院事奉石柱、康衮、上护军柳溆、柳泗、洪纯老、行少尹权躽、大护军安庆孙、副典签薛继祖、副知通礼门事柳子晃、副正洪顺孙、行正郞权擎、判官宋益孙、署令韩瑞龟等侍,四功臣亲子及嫡长馈于仁政殿外廊。乐奏舞鼓入。禔抱琵琶,恭执铮,诸功臣等以次起舞。乐将阕,上亦起舞。宴罢幸琰第,还宫,御思政殿,临瀛大君璆及琰、季甸、达孙、叔舟侍。季甸从容启曰:“今日上御酝似过,请还内。”上大怒曰:“予之持身,从心处之,汝焉得我教?”令免冠,命达孙捽发下庭,召卫士杖之,上谓季甸曰:“汝罪非但此也。向者勿废政府署事,与河纬地同心启达,汝辈学术皆不正。汝极奸谲,不可长兵曹。罢汝职,用达孙代之。”良久复使来前,谓曰:“予平时爱汝无比,汝何不量我意乎?”使叔舟问曰:“汝之爱我,孰与我乎?予爱汝之,故欲置汝佐翼功臣高等,汝不欲乎?”季甸叩头谢,因失声痛哭。上下床,左执季甸,右执叔舟,使并立行酒,季甸等谢不起。上曰:“我等旧日同寮,并立行酒,何害于义?”不得已从之。上曰:“我于季甸用不测之辱,施不测之恩。”因曰:“我于汝何如人也?”季甸曰:“旧同官也。”上大笑戏,使璆拳殴季甸,叔舟曰:“予若手殴,虽名医若全顺义、任元濬左右交救,终无效也。”命兼司仆崔适作胡舞。适向化中枢院副使崔甫老妾子也。又使季甸起舞,及罢夜二鼓矣。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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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领议政郑麟趾等,进笺谢赐盟簇。笺曰:

丕视功载,恩出非常,祗何宠光,感深罔极,伛偻拜命,报效末由。伏念臣等性本愚庸,才非经济,陈力就列,曾微分寸之裨,附翼攀鳞,幸逢千一之际,谓祖父尝有服劳之效,而臣等或与靖难之功,申结白马之盟,仍赐丹书之券,使益励于初志,期匹休于无疆,荣幸如斯,前古所罕。玆盖伏遇主上殿下资兼勇智,道廓包容,屈群策而集大勋,记微劳而收小善,遂令臣等获被殊恩,臣等敢不一德一心,誓全终始之节,多男多寿,恒伸颂祷之诚?

○持平安重厚将本府议启曰:“臣等闻瑜等奴婢、家舍、土田,已许籍没,独不收财产告身,诚为不可。且瑜等至亲不忍置法,其党与若赵由礼、洪约等或安然在家,或不籍家产,敢请加诛。”左正言李崇元又将本院议请诛瑜等,上曰:“此在予裁决,非汝等所知。汝等独不闻帝舜处象之事乎?况瑜等事,又不如象也。其馀所启可笑。勿复更言。”重厚更启曰:“罪干宗社,既已籍没,则当降为庶人,不应不收告身。且象之恶,止舜一身,故处之如此,今瑜等罪,系干宗社,非象之比也。殿下以亲亲之恩,不忍诛瑜,至于倘与亦不之罪,未审圣意。”崇元等固请,上曰:“不可听也。”

○日本国藤源义永,遣使来献土物。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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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御思政殿,受常参,仍设小酌,令内人作乐。上亲赐入侍诸臣酒,世子行酒亦如之。命宦官田畇,传于大臣等曰:“往者与卿辈日日相从,自居深宫,相见颇踈,今日欢洽至矣,不必设宴,其各尽醉。”上谓世子曰:“事事当从汝妇翁之言,鲜有失矣。”妇翁即左议政韩确也。确启曰:“臣为东宫,欲进姬侍。”上曰:“议政之言,诚爱世子也。古人云:‘螽斯羽诜诜兮’,姬侍虽多,亦未尝害也。予尝谓世子曰:‘福人无如汝妇翁。求之古人,亦未易得。’”上谓史臣金水坚曰:“自古以来,君臣相遇,未有如今日。当详书以示后来。”又谓宰相曰:“朝廷大臣,无如卿等。予则劳于求贤,逸于任人耳。”上酒酣,御琵琶起舞,大臣亦皆起舞。

○持平安重厚、左正言李崇元,将本司议更请瑜等罪,上曰:“象日以杀舜为事,舜不之罪。”重厚等曰:“舜之于象,周公之于管、蔡,兄弟则一也,处之有异。象之害止于一身,管、蔡之罪,关于天下,所以不同。今瑜等之罪,非象之比,请勿以私恩害公义。”传曰:“汝等之言已悉。然此甚迂阔之论也。象之为人微弱,其处之也易,故舜得以全之,若管、蔡与武庚叛,其势强,周公安得而易制也?故至于用兵而致辟,非周公本意也。馀倘则予不欲多杀人,故特赦之。”重厚等更请,传曰:“有辽太祖故事,勿复言。”

○谕咸吉道都节制使杨汀曰:“今见前节制使金文起鞑靼声息启本,具悉事意。彼敌来侵,理势或然,在我当严饬边备,且使亲信野人,开谕连境野人云,‘鞑靼何能易来侵扰?设若来侵,汝等亦与我国,义当相救,当幷力捍御,毋自惧逃散,详悉闻见,续来告变。’以此开谕,预加招抚,使将为我用,若不先招抚,或有降彼来侵之势,卿勿露此意,留心商量,便宜布置。”

○传旨义禁府移配𤥽于阳智。

○大司宪崔恒遭母丧,命赙米豆幷三十石、棺椁、纸一百卷、石灰四十石、油芚三部。

○日本国对马州倭护军井大郞,来献土物。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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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日晕。

○以睿宗讳为海阳大君。

○以成奉祖知敦宁府事,李升平知中枢院事,奇虔判汉城府事,朴彭年艺文提学,朴仲林同知中枢院事,赵峿中枢院副使,卢叔仝司宪府大司宪,金世敏开城府留守,李亨增、朴烱佥知中枢院事,郑陟忠清道都观察使,赵瑞安咸吉道都观察使,金连枝平安道都观察使,李允孙平安道都节制使,李宗孝忠清道节制使。

○左正言李崇元,将本院议启曰:“前日请瑜等罪,传曰,‘有辽太祖故事。’臣等以为辽、金之事,不足法也。且辽太祖事,初从宽典,末大横强,卒至用兵致讨。瑜等今虽孱劣,安知祸生所忽乎?请依律论断。”传曰:“辽祖用兵致讨,不得已也。瑜等之事,不如是也。且有我太宗待芳干之事,勿更说。”崇元再请,不允。持平安重厚亦以是启,不允。

○上御思政殿,谓都承旨申叔舟曰:“大抵密封陈言,若不议诸大臣,则非但不公,采择亦或未精。恐因此长告讦之风。可取之条,予当点朱,议于政府,其馀亦议择以闻。”

○兵曹据右参赞黄守身单启:“熊川、荠浦恒居倭人,因无关防,本国人民,交相往来,致令纷争,恐贻后患。请于倭人所居置城子,又于水浅处设栅,立关门以防出入,彼人因买卖出入者,听依旧例,且移文本道观察使、节制使、处置使,令共审城基,具役日军数以启,便宜开谕彼人,毋致疑惧。”传曰:“是处城子,自来不设,今者无故起军城之,彼必惊惑,或至生变,不可筑之。”

○谕京畿观察使曰:“今移配郑悰于通津,许于自家农庄安接,依前降谕书,月给粮料馔具。”

○传旨礼曹曰:“李季町、任元濬、文承祖、郑永通、尹伯殷、郑忠源、安克思、申允甫、申允底、边硕、韩珵、杨致敬、金孝俭、崔得孙、金孝恭、朴徐生、梁允孙、白孝干、裵邵、金汝为、金石山、郑重、金三山、郑悦、柳霔、李根、赵璧、朴孝达等并许赴试。”本人等于甲子年生员汉城试,或借作或借书,事觉停举。

○传旨吏曹曰:“谊城君采、宝城君㝓、镇南君终生、德泉正厚生,已通经书大义,许免就学,子婿弟侄中,一人加资,以示劝励。”仍命终生、厚生依诣阙宗亲例侍卫,旧例凡外宗亲随例朝参,非有特命,不许诣阙,故有是命。

○前中枢院副使金寿延卒,命致吊、致赙。

○幼学金迪孙,其父早死,及祖殁,代其父行丧,其大祥在本年八月,生员、进士会试在九月,未行禫祭,其母上言:“愿令赴试。”传曰:“会试在禫后,则可令赴试。”都承旨申叔舟等佥曰:“允当。”上从之。医书训导任元濬,文学、技艺皆有馀,才胜德者也。世宗朝为人冒入试场,代作事觉,永停赴举,今乃许通,其父丧大祥在九月初六日,而汉城试馆试在九月初十日。迪孙年少才劣,未有此计,元濬阴谋教之,为此上言。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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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传于承政院曰:“旧例,常参用早朝,予虑老臣病于夙兴,以日出后五刻为定。然逐日而参,势难久行,欲令常参官更番来参,其议于政府。”

○传旨礼曹曰:“别试文科勿讲经,只用制述。”

○传旨兵曹曰:“司马法曰,‘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兵戎之事,系于存亡若此。近年以来,久废讲武,戎事陵夷。今秋于丰壤等处,小试讲武,其办诸事。”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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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持平安重厚将本府议启曰:“今以咸禹治为公州牧使,禹治在靖难,初以承旨罢职,岂无所由?光州牧使李多林为典农判事,公州牧使李宗孝为忠清道节制使,皆未满秩而递,臣恐祖宗六期之法,自此废矣。请皆改正。洪约、洪海,瑜之馀倘,而安然在家,瑜虽籍没,罚不称罪,请断以大义,并置于法。且李季町等,曾坐场屋冒滥之罪,永停赴举,今殿下即政之初,皆许赴试,臣恐科举之法,自此毁矣。”传曰:“国人皆曰可杀,见可杀焉,然后杀之。予今未见瑜等可杀之罪,禹治初拜承旨,金衍往贺,以衍被戮,故姑罢其职耳。其人材本可用,坐此不叙可乎?多林以其子允孙,出镇西界,特授京职,以慰其心。宗孝堪任将帅,特陞是职,勿复言之。若季町等事,汝等之论甚嘉。然其人等皆可用,故许赴试。约、海等事,已皆熟思而处之,不可改也。”重厚固请,不允。左正言李崇元亦论请,不允。

○传旨吏、兵曹:“还给李伯道、郑宜伯、金浩、曺自邾、尹起磻、韩贵成、曺文守、林光山、韩贵同、崔同、金敬宗、崔承靖、李畇、金湫、文孟俭等告身。”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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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议政府合辞请收瑜等告身,杨氏、朴氏、赵由礼及前后受罪人等,并置于法,不允,再请,亦不允。

○舍人曺孝门将堂上议启曰:“常参,人臣朝君之礼,不可更番,请仍旧。”不允,传旨礼曹曰:“今后常参官,各随本司员数,分三番更日入参,艺文馆、庆昌府、仁顺府三日一进。”

○谕京畿观察使曰:“𤥽、瑔、郑悰等所住家舍,令所在邑随宜修葺,瑜所住家舍,令修土榻。”幷谕忠清道观察使,令青山县修璎所住家舍。

○日本国肥前州上松浦志佐源氏女,遣使来献土物。

○传旨吏曹:“还给朴河信、卢定之、李春秀、李之蕙、吴承佑、朴成达、成敬老、赵自澹、林实、李兴新、李昌文、朴洁、姜允卿告身。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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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兵曹判书李季甸、参议李礼长、吏曹判书朴仲孙、参判权㧛、参议鱼孝瞻、刑曹判书权蹲、参判金淳、参议尹士昀启曰:“政府、台谏累请瑜罪,不允。虽不能置之于法,请须除名,杨氏、朴氏煽乱于内,赵由礼身犯大逆,请皆置法。且前后付处武人,亦当籍没,以警后来。”传曰:“瑜虽不除名,于心安乎?勿复更言。杨氏、朴氏其罪应诛,然予承上王勿杀之命,故不果耳。赵由礼则既已处之,不可加罪也,付处武人等,若皆籍没,彼必饿死,亦不可从也。”

○司宪府启曰:“瑜及洪约、洪海,请依律断罪。”不允。上御庆会楼下,宗亲、驸马等进丰呈。“

○户曹据江原道观察使启本启:“江陵任内羽溪县及三陟府,因水灾家舍漂没,压沙者多,请令观察使,籍其户数,优给义仓大小麦种劝耕,且给本营公储之物救恤。”从之。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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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左议政韩确、右议政李思哲、左赞成李季疄、右赞成郑昌孙、左参赞姜孟卿、吏曹判书朴仲孙、兵曹判书李季甸、户曹判书李仁孙、刑曹判书权蹲、参判金淳、兵曹参判洪达孙启曰:“前日臣等,请杨氏、朴氏罪,未得蒙允,不胜愤郁,赵由礼以镇抚与谋,非他武人之比,请皆置法。且瑜等家舍、奴婢皆已籍没,独不籍武人辈家产不可。”传曰:“杨、朴已于上王许以不死,更请加罪难矣,由礼与武人一例,不必加罪。”确等固请,不允。

○右赞成郑昌孙启曰:“前日令本府议合州县置二员便否,臣等谨议,若置二员,则事容相济,又相顾忌,果有益矣。然合州县,当新设官舍于中央,人吏、奴婢皆必移居,比岁不登,民尚艰食,营作迁徙,其弊不赀。若仍旧邑,则治所偏在一隅,人民往来,道里不均。非但此也,更分土地,以定疆界,此更新之大事,人心骚扰,必不可遏,臣等以为,仍旧为可。”传曰:“初设官舍,非尽中央也,人吏则部曲亦皆有之,奴婢亦不须一时俱集。以如此小弊,较万世之利,岂容已乎?予终必行之,其合行节目,熟议以启。”

○司谏院上疏曰:

臣等谨将瑜等罪状,请置于法,累渎天聪,未蒙兪允,不胜郁愤,义不自已。瑜于去春,潜结武人,广植私党,其心固已奸谲,其迹亦已诡秘,宜当置法以惩其恶,上王殿下但以至亲之情,置而不问,曾不少惩,反怀愤怨,外连宗亲、武士,内结宫人、倘与,既成祸将难逃,幸赖殿下炳几之明,凶谋自沮。若使得行其谋,将置殿下于何地乎?虽置于法,尚有馀辜,但令付处于外,俾保首领,圣恩至矣。又不悔悟,潜通群小,其阴谋诡计,未可测也。臣等屡请置法,而殿下教之曰,“瑜等之事,有同象之谋舜,不关宗社。”臣等以为,曩者上王,命殿下辅政,而军国庶务一以委之,宗社安危在殿下一身,而瑜潜图之罪,非关宗社而何?象日以杀舜为事,而害止一身,则舜得以全之,三叔流言以反,而罪在天下,则周公终不能以私恩废之,周公爱兄弟之心,非不如舜也,以其罪关宗社,不容不尔也。今瑜等之罪实关宗社,非殿下所得而私也,岂可徒徇象忧之情,而不思管辟之义乎?瑜当前日释罪不治之后,不念上恩,复构凶谋,今虽曲庇,俾保首领,必不感思天恩,追改前心。鸟穷则喙,兽穷则噬,虽令籍没以除羽翼,以彼之凶谋万端,将来之变,亦未可知也,深恐养虎而遗患也。且春秋之法,治乱讨贼,尤严于倘与,欲使为恶者孤也。今其倘恶之类,岂其胁从而罔治乎?伏望主上殿下,毋徇私恩,断以大义,将瑜等诸人及杨氏、朴氏悉置于法,以快臣民之愤,宗社幸甚。

司宪府上疏曰:

臣等近以瑜等事,累渎宸聪,未蒙兪允,反复思之,所不忍释。臣等窃闻,乱逆,天下之大恶,神人所共愤、覆载所不容、王法所必诛,而不容有所小贷也。瑜即瑢之馀倘也。其得逭天诛幸矣,反怀报复之心,缔交内外,广植傥与,欲害我殿下宗社国家亿万世之大功,此所谓天下之大恶也。犹且圣恩宽假之以冀其改悟,尚不知戒,益肆凶谋,祸机之发,岌岌乎不可测,又从宽典,只黜近畿,诸大夫国人皆曰可杀,并拒而不纳,以全性命,实天地再生之恩也。固当杜门屏迹,皇恐俟罪之无暇,顾乃交引外人,使之出入无忌,或使之往来京城,此则瑜等之恶,无时焉可悛矣。臣等敢冒严威,请置于法,宗亲、政府又从而启请,殿下黾勉从之,命于瑜所禁人出入,又黜郑悰于外,仍籍瑜及璎、𤥽、瑔、悰等家舍、土田、奴婢,而财产则不没,奴婢亦不尽收,其爵秩之崇高、妻妾之奉养、臧获之使令、赀财之富饶,尚且如旧,名为籍没而安享富贵,则自若也。罪恶如彼,而宽恩若此,臣等不识此何等刑法也。乃何徇私恩、忘公义,务为姑息之仁,以坏天下万世之大防,若是其甚乎?且春秋诛乱讨贼,必先治其党与,若由礼等群小决不可偸生,洪海、洪约,亦不可安处京邑。一国臣民,罔不痛闷,殿下有何所惜,而固拒至此乎?此臣等尤切愤惋,而不能自已者也。伏望殿下,俯循舆意,明治其罪,以慰祖宗之望,以快臣民之愤。

皆留中不下。

○传旨兵曹曰:“别试武举,经书、武经中讲一书。

○礼曹据京畿观察使关启:“高丽始祖以下配享诸臣位次,从时代先后,行祭时于殿庭东西向以北为上,若地隘重行序坐。”从之。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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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御勤政门,受朝参。琉球国使者倭僧道安,随班上国王尚泰久书契,仍献花锡、苏木各千觔。上曰:“本国漂流人口,再度刷还,甚喜。”道安曰:“愿得藏经以归。”命馈之。

○持平安重厚将本府议启曰:“臣等请瑜、璎、𤥽、瑔等罪,言未达意,退而为疏,累渎天聪,尚未蒙允。反复思之,如此恶逆,断不可赦,杨氏、朴氏,亦当置法。”传曰:“台官之意,予既知之,予说已尽,何更来言?太宗于芳干,不绝属籍,是其明证也。勿复言。”重厚更启曰:“芳干之事,在太宗为靖安君之时,则祸在一身,瑜等之事,在殿下摄政之时,其罪固浮于芳干,不可例论也。臣等之言,不合于法则已,若合于法,不可不从。臣等期于得请。”传曰:“尔谓芳干之事,与此不同误矣。台官之言虽可从,不可一一例从也。”重厚更启:“瑜等至亲,不忍置法,杨氏、朴氏及馀党,何惜而废大法乎?”传曰:“杨氏、朴氏,予何爱惜?前日议政府来启,予答曰,‘将思之’,但上王请勿杀此辈,予已奉诺,馀党亦不可杀。”

○传旨吏、兵曹曰:“今百官加资,未署经遭丧者之告身出给。”

○户曹启曰:“农桑,衣食之源,王政所先,国家劝课之法,纤悉备具,种桑之数,大户三百株、中户二百株、小户及残户一百株、残残户五十株,敢有剪伐者罪之。然观察使、守令,视为馀事,慢不致意,以致蚕功不遂。请申明旧法,劝民种桑,严加课程,依法养蚕。”从之。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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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持平安重厚、左正言李崇元等启曰:“瑜等罪恶,天下万世所不赦,然上以至亲全之。若杨、朴、约、海、由礼等有何爱惜,亦不置于法,臣等觖望。且常参,人臣朝君之礼,不可分番,恐因此怠弛,依旧为可。”上皆不允。重厚等,固请杨、朴诸人罪,承政院亦启曰:“近日瑜等之罪,宗戚、大臣、台谏,咸请不已,请察之。杨、朴不义,臣等所知,且以先王宫人,出居闾阎,不如赐死。”遂书前后罪人姓名以启曰:“约、海则上以为将勿论,自馀诸人其罪一般,请皆置法。”传曰:“姑舍此辈,杨、朴区处事,其议于政府。”舍人曺孝门将堂上议启曰:“杨、朴之罪,期于得请而后已,今命议区处,宜置于法。”传曰:“杨、朴已于上王许以勿论,未可中变,区处之事,更议以闻。”

○传旨义禁府曰:“移青山付处璎于延安。”

○谕京畿观察使曰:“水原付处瑔及奴婢幷五口,月给粮料、酒肉、馔具。”

○谕黄海道观察使曰:“延安付处璎,依住家舍,令所在邑随宜修理,当身及奴婢幷五口,月给粮料、酒肉、馔具。”

○柳沂之孙休复、允谦等上言:“祖沂被罪时,父方善、方敬等缘坐没为官奴,岁乙未蒙宥,因言官所争还属,丁未许外方从便,戊申京外从便。且祖沂于闵无咎兄弟,罪不相干,只有人言无咎等可怜者,谓沂与闻其言,以是被罪,臣父等亦不久蒙赦,许为平民。况事在臣等未生之前,乞霈鸿恩,特许赴试。”命令从仕赴试。

○以宦者崔湿杨州田一结,赐贞懿公主。

○兵曹启:“咸吉道甲士,每当番三百人内一百人,轮次上番侍卫,然司正以下禄俸不多,不堪留京,请副司直以上三分之一,轮番宿卫。”从之。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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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舍人曺孝门将堂上议启曰:“殿下许上王勿杀杨、朴,在朝臣未争之前,私诺也。殿下即位之初,据法定罪,乃公法也,岂可存小谅而废大义乎?今举朝数杨、朴之罪,力请不已,殿下舍小谅遵大义,未为失信,请依法论断。”

○春秋馆启:“近因世宗、《文宗实录》修撰,时政记未暇纂集,今实录垂成,请纂壬申五月十五日以后时政记。”从之。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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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传旨内需所曰:“壬申年以前民人所负之债,其勿收纳。”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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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传旨兵曹、司仆寺曰:“今后大小行幸,司仆官于左右步牌外侍卫。”

○以兀狄哈所应哈,为速平江等处副万户。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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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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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朔,上亲祭于献陵、英陵,传于左议政韩确、礼曹参判河纬地曰:“诸陵及文昭殿、宗庙,上王参祭何如?至于显陵、昭陵,尤不可不祭也。古制及祖宗故事,参考议启。”又曰:“予初欲观猎,今祭罢有怆之思,不忍观也。”乃径回驾。

○谕咸吉道都节制使杨汀曰:“今见前都节制使金文起启本,具悉野人虽或入侵,小贼不足虑也。然亦不可轻敌不备,卿其酌量布置。”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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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命兵曹判书李季甸、右赞成郑昌孙、艺文提学朴彭年、礼曹参判河纬地、集贤殿副提学金礼蒙、宋处宽、直提学姜希颜、李垲、直集贤殿李承召、应教徐居正、修撰沈慎、金寿宁、副修撰郑孝常、成侃,撰官制。

○传于承政院曰:“杨、朴之事,已与上王议不加罪,是两君之议,今不可易也。”

○日本国萨州伊集院镇隅州太守藤熙久、一岐州真弓兵部少辅源永、五岛宇久守源胜,各遣使来献土物。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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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上与世子,诣昌德宫问安。

○议政府、六曹上封章曰:

臣等前日,请宫人杨氏、朴氏及瑜等之罪,至于再三,尚未蒙允。臣等反复思之,曩者上王幼冲,谦托庶政,万机悉委殿下,殿下输诚尽节,光辅维新之治,国步几危而复安,殿下功德之盛,万世永赖,上王待遇益隆,一国大小之人,所当仰慕而不忘也。杨氏、朴氏,潜怀异志,交结宗戚,谋害圣躬,祸机斯迫,幸赖宗社之灵,罪人斯得,阴谋诡计,岂但止于圣躬而已?将欲倾危宗社也,其共谋党附之人,悉宜置之重典,殿下特垂异渥,欲全亲亲之恩,虽圣德至厚,然于大义何?伏望廓回刚断,杨氏、朴氏、瑜、𤥽、瑔、郑悰、赵由礼及其馀党附武士,一皆明正其罪,置之于法,使乱贼之徒,无所容于天地之间,以副一国臣民之望,不胜幸甚。

不允。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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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太白昼见。

○初上留意养兵,令诸道充给军士、助丁,幷护杂徭,守令慢不奉行者多。至是,上欲分遣朝官检核,下政府议之,左参赞姜孟卿将本府议启曰:“军士、助丁,皆用良民,然本国良民无役者少,不可一一充给,虽遣敬差,势不能行,徒为骚扰,请委诸观察使,严加点检。”传曰:“予固知其弊。然委之观察使,则事必稽缓,不若委遣朝官之为愈也。朝官体此意,逐一充给则可矣。纵使无闲民,不得给助丁,完恤之迹,独不检察耶?此事虽不卒行,予重军士之意,则军士无不知矣,军士既知予意,则岂不有感于今,而效力于异日乎?”以问孟卿,孟卿曰:“上教允当。宜遣朝官。”传曰:“予将悉遣兵曹郞官于诸道。”

○承政院奉旨驰书于广州牧使曰:“花园君俅及婢宝背等,往来瑜处,勿禁。”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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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上定佐翼功。以桂阳君璔、翼岘君璭、韩确、尹师路、权㧛、申叔舟、韩明浍为一等,号输忠卫社同德佐翼功臣,郑麟趾、李思哲、尹岩、李季疄、李季甸、姜孟卿、尹炯、崔恒、田畇、洪达孙、杨汀、权攀为二等,输忠劲节佐翼功臣,权恭、李澄石、郑昌孙、黄守身、朴姜、权自慎、朴元亨、具致宽、尹士昀、成三问、曹锡文、李礼长、元孝然、韩终孙、李徽、黄孝源、尹子云、李克培、李克堪、权恺、崔濡、曺孝门、韩继美、郑守忠、赵得琳为三等,推忠佐翼功臣。

○承政院奉旨驰书于京畿、忠清、全罗道观察使曰:“今九月三日,京中大风。虑沿海诸邑亦然,漕船败没,其速访问以启。”

○兵曹启:“海道防御,国家重事。今诸镇、诸浦军将,特其升平,防戍之卒,潜给休暇,或凭屯田煮盐、船装营办等事,放散者多,以致防御踈虞。请令观察使、节制使、处置使,严加考察,除不紧事故,一委防御,时遣朝官检核,违者重论。”从之。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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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谕咸吉道都节制使杨汀曰:“今得前节制使金文起启本,知以无澄哈扇动骨看等,怨隙诃责,不许上京。前此下谕,‘无澄哈等如欲上京,当许其自新,馆待上送,诸种野人酋长欲上京者,亦皆勿沮止’,文起不察,沮之不送,甚不可。今无澄哈从愿上送,自馀野人,亦依前降谕书,听其情愿。”

○户曹、礼曹同议启:“今道安所赍铜、镴、铁、苏木之价,正布约九万馀匹,若从本人之请,悉于浦所贸易,则行货者少,必不能尽买,不得已而输转至京,则往来稽缓,留浦粮亦多虚费。请依前定数输京,令商贾逐日贸易,其留浦物,亦依前受教,令民间贸易。”从之。

○礼曹据奉常寺牒呈启:“社稷四位祭器,依宗庙例,每一位银爵三、铜坫三,幷飮福爵一,请令工曹铸成,藏于奉常寺,亲祭时用之。”从之。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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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上与世子拜健元陵、显陵,还至峨嵯山观猎,遂习阵。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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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御庆会楼,观射,遂御思政殿,观宗亲戏。戏或云击球。击球之法,或数人、或十馀人、或数十人,分左右以较胜负,形如匙,大如掌,用水牛皮为之。以厚竹合而为柄,皮薄则球高起,厚则球不高起。又有衮,所击之球,轮而不起,随其厚薄大小,厥名各异。球用木为之,或用码碯,大如鸡卵。掘地如椀,名窝儿,或隔殿阁而作窝,或于阶上作窝,或于平地作窝。球行或腾越、或斜起、或轮转,各随窝所在之宜。一击入窝,则得算二,一击不入,随球所止,再三击之而入,则得算一,一击而入,则他球不得再击而死,再击而入,则他球不得三击而死,此后同。一击之球,虽与他球相触而不死,再击之球,与他球相属而死,此后亦同。或立而击、或跪而击,节目甚多。

○礼曹据三馆呈启:“学校,风化之源,礼义相先之地。近来学生类多狂妄,虽见师长亦阙敬让,教养心行不可不预。自三馆未得擅罚以来,学生益无所忌,骄纵尤甚。请自今心行不肖者,转报停举,行止违礼者,各以闻见附过,当赴试时则罪之,常时告长官论罚。”从之。

○礼曹启:“崇义殿所在王太祖影帧,请依《家礼》埋神主例,埋于祠庙之侧。”命勿埋上送。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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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传曰:“佐翼功臣褒赏,依佐命功臣例施行。”

○迎秋门把直甲士文孝孙,人定后纵人出入,三军镇抚安庆孙欧孝孙,司钥陈寿谓:“斋戒日不可欧人。”司宪府劾之,请罪庆孙,传旨义禁府曰:“司宪府官吏等,不问孝孙、陈寿,独举庆孙自称功臣之言请罪,其鞫情由,幷劾孝孙、陈寿以启。”

○礼曹据庆尚道观察使元孝然启本启:“凡京外相通文书,六曹、汉城府各取所属诸司呈文粘移,以从简便,至于启奏亦然,独外方则所报文牒并取誊写乃移,非惟纸墨烦费,亦吏少事滞,诚为不可。请依京中例粘移,其有不得已凭考文书,具二本,一本留营,一本粘移。”命于他道,亦用是例。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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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驾幸成均馆,率百官学生谒先圣,奠讫御明伦堂,宗亲、议政府、六曹参判以上及侍臣入侍。讲书官兼成均司成金钩、侍讲官集贤殿副提学金礼蒙等就讲坐,命讲《河图》、《洛书》。钩说阴阳理数、生成合变、往来屈伸之理,礼蒙反复难论,上曰:“讲论已足矣,尔各举爵。”钩进爵,因行酒于入侍宰相,还坐启曰:“伏羲则《河图》画卦,文王、周公系卦爻之辞,本占法也。孔子以作十翼,全用义理,欲使人人体《易》而用之。其首《干》之为卦君道也,正当圣上事也。体《干》则当体天道,其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自强不息,是所谓无逸也。周公作《无逸》戒成王,首曰,‘先知稼穑之艰难,乃逸则知小人之依’,则知稼穑之艰难,乃《无逸》之实也。所以然者,稼穑乃关生民之大命耳。”因极言稼穑之苦,至引柳子厚《种树郭橐驼传》,长民者,好烦其令之说,反复陈论。命馈学官于阶下,仍赐儒生酒。钩学问精博,尤长于《易》,以至天文、地理、卜筮、算数无所不通。其教人也,不扣不发,及既叩之,则必先广引众说,辨其同异然后,参以平昔所得之义,令人易晓,或有党同伐异者,则亦不以己见为是,曰‘义理无穷,何必固执?上在潜邸,就宗学讲读,钩时为博士,故深加礼待。

○谕京畿观察使曰:“今见忠清道观察使启本,全罗道漕船五十四艘,本月三日过泰安安兴梁,遭风或全船败没,或不知所向,予甚轸虑。计于远岛极浦,虽有依岸得活者,无食必至饿死,其令诸邑,具船与粮,穷搜救活,又令沿海人家,遇有下陆求食者,随至供馈。”幷谕忠清、全罗道观察使。

○吏曹据议政府舍人司关启:“佐翼一等功臣封爵锡土,父母妻超三等封赠,直子超三等荫职,无直子则甥侄女婿超一等荫职,田几结、奴婢几口、根随七人、伴倘十人,二等,父母妻超二等封赠,直子超二等荫职,无直子则甥侄女婿超一等荫职,田几结、奴婢几口、根随五人、伴倘八人,三等,父母妻超一等封赠,直子超一等荫职,无直子则甥侄女婿荫职,田几结、奴婢几口、根随三人、伴倘六人,并立阁图形,树碑纪功,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佐翼几等功臣某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命赐一等,各田一百五十结、奴婢十三口、白金五十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二等,田一百结、奴婢十口、白金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三等,田八十结、奴婢八口、白金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馀如所启。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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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司谏院上书曰:

臣等近将瑜等置法事,累渎天聪,尚未蒙允,心愈愤郁,不觉言之支离,复昧死以闻。臣等窃谓治痼当以猛药,惩恶必以重刑。治痼而药不猛,痼终不痊,惩恶而刑不重,恶终不止。今瑜等之阴谋,非但图危圣躬,实欲将危宗社,是乃恶之大者,宜置重刑以惩其恶,但令籍没付处,犹供以公廪,此何等刑欤?杨氏、朴氏,则俱以宫人常居禁掖,密应瑜等凶谋,其恶无比,尤当置法,得保首领以至今日,此臣等尤所痛心切齿者也。且党恶若海、若约、若由礼以下等辈,特蒙祖宗隆遇之恩,俱至显秩,圣恩罔极,宜当戮力王室,矢心图报,曾不是思,反怀诡计,阴结凶党,图为后地,孤负圣恩,宜先置法,以惩不轨,今乃或只夺告身,或只令付处,此亦何等刑欤?刑罚无章莫此为甚。臣等窃恐为恶者无所惩矣,而况刑赏国家之刑赏,非一人之私也。今政府大臣、六曹、台谏合辞以请,所谓国人皆曰可杀者也。殿下岂以一时之私恩,而不念万世之大防乎?伏望殿下刚断决,将瑜及璎、璆、瑔、郑悰、杨氏、朴氏与其党约、海、由礼等以下群小,悉置于法,以绝奸凶,以纾众愤,宗社幸甚。

不允。

○醴泉君洙卒,赐赙米豆幷三十石、纸一百卷、油芚十部。洙字子濬,惠宁君𧘿之子。风姿端雅,事母孝,不欲伤其志。谥曰昭孝,容仪恭美昭,慈惠爱亲孝。

○兼成均大司成李季甸等上笺陈谢,其辞曰:

龙御当阳,欣万物之咸睹,鸾舆在泮,耸四方之荣观。喜溢搢绅,懽均韦布。恭惟主上殿下,乾坤大造,圭璋令望,陈俎豆以周旋,祗谒先圣,横经书而问难,俾教诸生,士气激,文风振发。伏念臣等滥居函丈之列,叨承咫尺之颜,圜听桥门,复见永平之盛事,昭回云汉,愿赓《旱麓》之雅章。

○兵曹启:“诸道沿海要害之处,皆设镇置将以固戍御,腹里州县未尝设镇,若寇贼窃发,边镇莫敢,则必将阑入如蹈无人之境,不可不虑。请于内地量置巨镇,以旁近诸邑,分属为中左右翼。其分翼诸邑及节目具录于后。一。京畿广州道,中翼广州、利川、杨根、阳智,左翼骊兴、川宁、砥平、阴竹,右翼安城、振威、阳城、龙仁、竹山。杨州道,中翼杨州、原平、抱川、积城、加平,左翼朔宁、麻田、永平、涟川,右翼丰德、长湍、临津、临江。富平道,中翼富平、仁川、阳川、衿川、高阳,左翼水原、南阳、安山、果川,右翼金浦、交河、通津独镇、乔桐、江华、开城府。忠清道忠州道,中翼忠州、清风、延丰,左翼丹阳、永春、堤川,右翼槐山、阴城。清州道,中翼清州、镇川、文义、燕岐、怀仁、报恩、清安,左翼沃川、黄涧、永同、青山,右翼天安、温阳、全义、平泽、牙山、木川、稷山,洪州道,中翼洪州、青阳、大兴,左翼新昌、礼山,右翼沔川、德山。公州道,中翼公州、定山、尼山,左翼怀德、镇岑、连山,右翼扶馀、石城、恩津。泰安镇,中翼泰安,左翼瑞山、海美,右翼唐津。蓝浦镇,中翼蓝浦、庇仁、鸿山,左翼韩山、舒川、林川,右翼保宁、结城。黄海道黄州道,中翼黄州,左翼凤山,右翼安岳、长连。海州道,中翼海州、载宁,左翼延安,右翼文化、信川、殷栗、松禾。平山道,中翼平山、白川,左翼牛峯、兔山,右翼江阴;遂安道,中翼遂安,左翼谷山、新溪,右翼瑞兴、独镇、丰川、长渊、瓮津、康翎。江原道江陵道,中翼江陵,左翼襄阳,右翼三陟、平海、蔚珍,原州道,中翼原州、横城,左翼宁越、平昌、旌善,右翼春川、杨口、洪川、麟蹄、狼川。铁原道,中翼铁原、安峡,左翼伊川,右翼平康。淮阳道,中翼淮阳,左翼金化,右翼金城。高城道,中翼高城,左翼通川、歙谷,右翼杆城。庆尚道庆州道,中翼庆州、永川,左翼梁山、彦阳,右翼密阳。尚州道,中翼尚州、开宁,左翼善山、金山,右翼闻庆、咸昌。星州道,中翼星州、高灵,左翼陜川、草溪,右翼居昌、知礼、安阴。晋州道,中翼晋州、丹城、三嘉,左翼宜宁,右翼咸阳、山阴。安东道,中翼安东、义城、义兴、真宝、礼安、青松、龙宫、比安,左翼奉化,右翼顺兴、醴泉、丰基、荣川。大丘道,中翼大丘、河阳、庆山,左翼清道、灵山、昌宁、玄风,右翼仁同、军威、新宁。宁海镇,中翼宁海,左翼清河,右翼盈德。迎日镇,中翼迎日,左翼长鬐,右翼兴海。东莱镇,中翼东莱,左翼机张,右翼蔚山。熊川镇,中翼熊川,左翼金海,右翼昌原、咸安、漆原。泗川镇,中翼泗川,左翼固城、镇海,右翼昆阳、河东独镇、巨济、南海。全罗道全州道,中翼全州、砺山、益山、金沟,左翼锦山、珍山、茂朱、龙潭、高山,右翼金堤、万顷、泰仁、井邑。南原道,中翼南原、任实、求礼、谷城,左翼镇安、云峯、长水,右翼淳昌、玉果、同福。顺天镇,中翼顺天,左翼光阳,右翼乐安。罗州道,中翼罗州、光州、南平、绫城、灵岩,左翼潭阳、昌平、和顺、珍原,右翼高敞、长城。兴阳镇,中翼兴阳,左翼宝城,右翼长兴、海南、康津。沃沟镇,中翼沃沟,左翼咸悦、龙安,右翼临陂。扶安镇,中翼扶安,左翼古阜,右翼兴德。茂长镇,中翼茂长,左翼务安,右翼灵光、咸平独镇、珍岛。济州道,中翼济州,左翼旌义,右翼大静。咸吉道咸兴道,中翼咸兴,左翼北青、洪原,右翼定平。永兴道,中翼永兴、高原,左翼预原、龙津,右翼安边、德原、文川。吉州道,中翼吉州,左翼利城,右翼端川。庆源道,中翼庆源,左翼稳城、庆兴,右翼会宁、富宁、锺城独镇、镜城、甲山。平安道平壤道,中翼平壤、三登、顺安,左翼中和、祥原,右翼江西、龙冈、三和、咸从、甑山。安州道,中翼安州、肃川、永柔,左翼慈山,右翼定州。宁边道,中翼宁边、嘉山,左翼熙川、云山,右翼泰川、博川。价川道,中翼价川、成川,左翼德川、孟山、阳德,右翼顺川、殷山。义州道,中翼义州、麟山,左翼定宁、铁山、龙川,右翼郭山、随川、宣川。朔州道,中翼朔州、龟城,左翼碧潼,右翼昌城。江界道,中翼江界,左翼慈城,右翼渭原、理山。一,中翼守令职衔,称某道、某镇中翼兵马节制使,非堂上官,则称佥节制使,其馀左右翼守令职衔,称某道、某镇、某翼兵马团炼使、副使、判官。一,甲士、别侍卫、铳筒卫、近仗、摄六十、防牌、别军侍卫,诸营、诸镇、诸浦军士及司饔、司仆、忠扈卫、尚衣院等诸员鹰师,皆属于翼,当番则立番,属散人及已抄诸邑骁勇乡吏、守城军、杂色军亦属于翼,紧关事变外,司饔以下军,除习阵。一,都城卫居乡者太半,依甲士例番上,春秋衣甲点阅,亦依旧例,上京逢点。一,诸色军士番上,中翼节制使点阅,报都节制使,都节制使勿更点,移牒兵曹。一,翼属军士军案,三件成籍,一件藏中翼节制使,一件都节制使,一件兵曹。一,除诸科肄业外欲入成众官及甲士、别侍卫、铳筒卫、近仗、防牌、摄六十、司饔、司仆、忠扈卫、尚衣院等诸员,奉常斋郞、乐生、舞工,诸司吏典、皀,义禁府螺匠、百户、都府外皆属于翼例,当取才者,皆令中翼节制使掌之,入格者报都节制使,移牒兵曹,更试叙用。其入铳筒卫、防牌、摄六十、司饔、司仆、忠扈卫、尚衣院等诸员者,受中翼节制使文牒,呈兵曹,其入吏典者,亦受中翼节制使文牒,呈吏曹。一,凡取才入格,无阙未叙者,一应去官属散者,皆属其乡之翼,待阙叙用。一,每二月十八日、十月十八日,聚中翼习阵,兼点衣甲,十一月二十二日、正月二十二日,各于其翼,为首官习阵。一,两界沿海诸邑,守御最紧,军士不可轻离本邑,中翼将各其中翼习阵时,亲到诸邑习阵,兼点衣甲,左右翼习阵时,左右翼将,亦各亲到其邑习阵。一,凡诸号令,中翼兵马节制使听于都节制使,诸翼听于中翼兵马节制使,若沿海诸镇有变,征聚其翼兵,且报都节制使,及期应变。”从之。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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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大司宪卢叔仝等上书辞职曰:“臣等俱以庸愚,滥叨宪司,才不称职,常惧旷官之诮。今核安庆孙,昧于分辨,以致诖误,俟罪狱中,圣恩宽大,特许复职。然风宪纠察之任,一有所失,䩄面就职,有愧于心,请罢臣等之职。”上曰:“毋嫌就职。”

○户曹据平安道观察使启本启:“龟城疆域,东至定州釜渊歧二十五里,自釜渊歧至定州水馀岘二十里,南至定州等子岘九里,自等子岘至定州仇林川十八里,西至定州白石岩七里,自白石岩至定州西山七里,北至朔州波岭三十七里,幷所居民户割属。”从之。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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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上御思政殿,赐佐翼功臣表里、白金、内厩马,诸功臣拜谢。亲赐酒,手书小纸授参判权㧛,编示左右曰:“李澄石以反贼之兄,既不缘坐,又为功臣,人必疑之。然澄石在靖难之前,尝语予曰,‘当今主少国疑,奸臣非一,倘有缓急,大君其曰在家不知乎?’因出一书以示于予,书中之语,正与今日之事相符。然则澄石之为功臣,不亦宜乎?”其书曰:

声闻华夷,功在社稷。忠揭日月,义薄云天。挽天河洗甲兵,定乾坤篆锺

酒数行,上召宫人奏乐曰:“表我爱卿等之意,且欲尽其欢洽耳。”功臣等迭起,上寿极欢而罢。是日前刑曹正郞尹赞,以炯适子,亦赴宴,赐物、赐酒一如亲功臣,杨汀、元孝然、崔濡俱在外,命召其子赐物,仍馈于承政院。

○谕黄海道观察使曰:“顷者年歉,本道人物,流亡者多。然因旧籍尚在,不减元额,以致赋役日重,已为深弊。况今方整军,非惟有名无实,且于点遣立番时,各其邑守,要免罪责,水陆军丁,互充其数,一身两役,诚为可悯。卿可亲加照勘,验其实数以闻,又虑其间吏缘为奸,谋欲隐漏,掩有为无,卿可知悉。”

○刑曹启:“本年五月三十日受教,京外流品及有荫子弟外,以常民五户为一统,其统内有容匿盗贼者,勿论强窃,将犯人及统户全家徙边,既徙之后,所在诸邑,不严禁防,使之游手闲役,频致流亡。请自今除良人及私贱外公处奴婢,令所在邑给空闲田地,属官奴婢役使。且正统十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受教,‘凡犯法徙两界人及盗杀牛马,迸诸遐方人,幷妻子移徙者,欲终身不返,使之惩戒也。今本系贱口及良人有役者,移徙以后俱免本役,任情过活,有违惩戒之意,其公私贱口,听官主收贡,其官奴婢及船军、镇军、守城军、牧子、水夫、盐夫、燧卒、驿吏并从本役,乡吏则驿吏,侍卫牌则船军,补充军则牧子,其馀诸色人及无役人,各以相当充役,所在付籍,不许擅便出境’,请上项作贼徙边公处奴婢,除其官役,一依正统十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受教。”从之。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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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以月食,停王世子生辰贺礼。

○户曹启曰:“岁之有水旱,天道之难谌,而川防、堤堰,所以备旱潦利农功,所系匪轻。按《元典》,‘州府郡县,择居乡有官职者,定为劝农官,秋冬之交,修筑堤堰,以贮雪水,旧防毁而不修者、旧虽无而今可筑者,开具转报,以时筑之,毋或渗漏’,自此以后科条屡下,节目详备,而诸道观察使、守令,视为文具,慢不举行,诚为不可。请自今本曹版籍司郞官一员,专掌其事,每于农隙往审,其无成绩者,启闻治罪。”从之。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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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日晕。

○御经筵,讲《通鉴续编节要》《宋太宗纪》,至‘彗出东井,帝避正殿减膳,八月丙辰大赦,是夕彗灭’,上曰:“史信书也。然记此者过矣。天道果若是其速应乎?”侍读官洪应曰:“此可见修省消变之理。”上曰:“岂省念所能消变耶。”应曰:“天人一理,感通之妙,不可诬也。此理甚昭,睿鉴所照。”上曰:“此不过戒后世人主之语耳。”

○艺文提学朴彭年启曰:“瑔之妻,臣之女子也。臣为忠清道监司,瑔发配,其后瑔妻归瑔配所,托小儿于臣家,臣未及知也。臣以为女子出家,以夫家为主,况此罪人之子,长养于家,心实皇恐。请还其母。”传曰:“瑔今虽被罪,其后必通,仍置善养。”

○谕京畿观察使曰:“瑜奴婢今定四十二口,或因营生,或取衣粮来往者勿防。”

○谕广州牧使曰:“瑜妻如欲上京,随即驰启。”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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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兵曹启目:

十一日传旨本曹曰,“记曰,‘问国之富,数马以对。’马之于国,宝之上也。然不驯扰,与鹿何异?徒畜之于空岛,竟无用于缓急,非计之善也。予将于今秋讲武,观其能者赏以儿马,劝励之方,拟议以启。”请左右厢诸将及训导,以用兵能否为胜否。

从之。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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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以璔为输忠卫社同德佐翼功臣桂阳君,璭输忠卫社同德佐翼功臣翼岘君,丰宁原君,尹师路输忠卫社同德佐翼功臣铃川君,尹岩输忠劲节佐翼功臣坡平君,权恭推忠佐翼功臣花川君,郑麟趾输忠卫社协赞靖难同德佐翼功臣议政府领议政河东府院君,韩确输忠卫社靖难同德佐翼功臣左议政西原府院君,李思哲输忠卫社协赞靖难同德佐翼功臣右议政甄城府院君,李季疄输忠劲节佐翼功臣左赞成韩山君,郑昌孙推忠佐翼功臣右赞成蓬原君,李澄石推忠佐翼功臣判中枢院事梁山君,姜孟卿输忠劲节佐翼功臣议政府左参赞晋山君,黄守身推忠佐翼功臣右参赞南原君,李仁孙户曹判书,李季甸输忠卫社协赞靖难功臣兵曹判书韩城君,申叔舟输忠协策靖难同德佐翼功臣艺文馆大提学高灵君,权㧛输忠卫社协策靖难同德佐翼功臣吏曹参判吉昌君,权自慎推忠佐翼功臣户曹参判,洪达孙输忠卫社协策靖难佐翼功臣南阳君,权孟孙、成胜同知中枢院事,朴姜推忠佐翼功臣同知中枢院事锦川君,金钩中枢院副使,李礼长推忠靖难佐翼功臣兵曹参议,尹土昀输忠协策靖难佐翼功臣刑曹参议,朴元亨推忠佐翼功臣承政院都承旨,具致宽推忠佐翼功臣左承旨,韩明浍推忠卫社协策靖难同德佐翼功臣右承旨,成三问推忠靖难佐翼功臣左副承旨,曺锡文推忠佐翼功臣右副承旨,李徽推忠佐翼功臣同副承旨,崔濡推忠佐翼功臣佥知中枢院事。

○以申叔舟为奏闻使,权㧛谢恩使。

○日本国一岐州倭护军藤仇郞、上松浦神田能登守源朝臣德,各遣使来献土物。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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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谕京畿、忠清、黄海、全罗道观察使曰:“今闻本月三日,风雨交作,海水涨溢,兵船败毁,盐盆没溺,人物亦有殒命者,予甚虑焉。其败没兵船、盐盆数及溺死人名、涨溢形迹,备悉访问以启,如有因而生病者,曲加救恤。”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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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地震于江原道襄阳、杆城,降香祝,行解怪祭。

○忠勋府设诞辰祝寿斋于三角山僧伽寺,原从功臣设斋于开庵寺。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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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命停诞日贺礼。初议政府欲进丰呈,上曰:“若具庆者则可矣,岂宜以劬劳之日,更为宴乐?今后勿进。”

○御札下教曰:

监司受命于君,分忧四方,抚育一道,黜陟臧否,其任可谓重且切矣。当思大有更张以显殊绩,比闻守令廉平爱民者盖寡,徒事人情,厚敛以充供客之需,甚至营私行赂,枉刑伤民,予自潜邸时,熟闻之矣。若是而监司不能刺举,予责任之意安在?夫国之所以为国,军民而已,知军民困苦之弊,而无所措置,则予体天牧民之意安在?是以既分遣敬差官,给军士帖户,又将遣问使,问疾苦于民间,欲救此弊,当先责守令,在监司纠察如何耳。监司责守令,予责监司,体统相维,纲举目张,此国之大政也。故特降教旨,申警八道,自今守令,若有诚心抚字、务农桑勤种、畜养兵马、毋滞囚、薄自奉、简支待、静无烦、惠老疾、兴学校者,予不次擢用,其不恤军民,而少有反是者,予必律外用典。呜呼!赏善罚恶,国之大柄。予敢有私以累天心?惟尔政府,体予至意,晓谕中外。

○兵曹启:“凡用兵动众,秣马最急。今设巨镇习阵,军士往来,喂马为难,请令诸邑,每秋多刈刍茭委积,勿令雨漏,以备秣马之需。”从之。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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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传旨户曹曰:“在前食实封民户,自明年各还本役。”

○谕咸吉道都节制使杨汀曰:“前都节制使金文起,请刷出镜城以南诸邑,元居人及下三道徙边者之子枝,充五镇徙边人数,其本意欲刷当初军籍时及徙入时未成丁者,今已成丁隐漏者耳。今闻诸邑军士,久远役使人丁,并加推刷,以致骚扰,实为不可,其仍旧勿刷。”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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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吏曹启:“靖难功臣父母追赠,从子职对品准计,随功臣等第,超等封赠,今佐翼功臣父母,请依此例追赠。”从之。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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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上与鲁山观猎于天宝山,次于抱川马岩。京畿观察使闵骞来问安,进酒蔬,赐侍卫百官酒有差,命注书柳桂,芬荐禽于宗庙,赐鹿于瑜配所。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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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驾至抱川注叶、无芚两山观猎,次于杨州立碑前平,命以所获禽送于中宫及宋氏,并赐宗亲、宰枢、台谏等,赐酒有差。

○日本国萨州伊集院寓镇隅州太守藤熙久、五岛宇久守源胜、肥前州上松浦波多岛源纳,各遣使来献土物。

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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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驾至抱川注之山观猎,以所获禽赐议政府、承政院。次于朝宗前平,观察使闵骞来问安,进酒蔬。赐鹿于郑悰妻敬惠公主,分赐宗亲、宰枢獐鹿有差。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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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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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朔,驾至加平于里山观猎,以所获赐议政府、承政院。次于杨州加背洞,观察使闵骞来问安,进酒蔬。赐宗亲、宰枢、卫士酒有差。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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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驾次杨州月介田,观察使闵骞来问安,进酒蔬。赐宗亲、宰枢、卫士酒有差。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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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驾至杨州妙寂山猎,以所获禽赐议政府、承政院,驾还,百官迎于兴仁门外。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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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地震于全罗道灵光郡,降香祝,行解怪祭。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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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日晕。

○上与世子宴鲁山于昌德宫广延亭,宗亲、驸马、议政府、六曹、承旨等侍。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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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传旨吏、兵曹曰:“原从功臣录用时,窠阙不足,年老不堪任事者,姑授检职。”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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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以李崇之同知敦宁府事,崔淑孙、赵峿中枢院副使,金钩同知中枢院事,李俊生、闵大生、黄孝源佥知中枢院事,宋处宽集贤殿副提学。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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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圣节使同知中枢院事安崇直来复命。

○行司直皮尚宜进环刀二事,传曰:“此是其家相传旧物,还给。”

○日本国关西路筑前州冷川家茂,遣使来献土物。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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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传于礼曹、忠勋府曰:“有常参诸司外,功臣、堂上、郞厅亦分三番常参。”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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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中枢院使金铫卒。铫初名镔,字子和,世宗赐今名,号拙斋,金海府人也。为人端介无华,廉平简直。少好书史,不营产业,学问高邃,尤精于历算。登第补艺文检阅,中重试。累官至仁同县监,秩未满补集贤殿修撰,历直提学,参掌简仪台,自击漏制造,世宗宠遇日隆,擢承旨,后拜礼曹判书。每除一官,则必北向稽首曰:“一介寒儒,滥蒙主知,位至宰辅,圣恩罔极,无由上报。”至或流涕。性至孝,庐父母坟三年,每遇忌日,辄悲哀切至。常恨父早殁,事叔父酢如父,视酢之子如母弟。妻兄监察朴居善,生数女而殁,女皆在室,悉备资妆嫁之。然性颇隘。尝中风甚苦,上遣内医赍药饵往救。讣闻,赐赙米豆并三十石、纸一百卷、油芚四部、棺椁。谥恭简,执事坚固恭,平易不懈简。有子二,舆、轮

○传旨刑曹曰:“前者敦宁府、通礼门、典寺、军器监诸司,听决相讼奴婢内,已决者具案给主,馀并还主掌都官。”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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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流星自东入于西方。

○遣刑曹参判金淳,奉表如大明贺正。淳辞,赐貂裘一领、貂冠、貂皮耳掩各一。

○奏闻使金何奉敕,回自大明。其敕曰:

得奏王自童稚得疾,承袭父爵以来,气质孱柔,罔知攸措,凡百政务,委诸臣僚,遂致奸谋用生变故,赖尔叔父得弭祸机,尚惧人心未宁,无以镇安邦土,让尔叔权署国事具悉。朕念为政在人,得人而后国安,王既难理,国事使让,或未得人,则为王国之累非细。今姑允王让叔李讳权署国事,复敕谕王,王须审察,讳果平日为人行事,合宜国人所信服,是实即驰来。朕更为王处置,毋受惑于奸谀,堕其诈计,致有不靖,王其慎之,王其慎之。

何上闻见事件曰:“七月二十八日,行过松山堡,指挥管明设酌,因言,‘闻首阳君即位,十分懽喜。前年首阳君到此,我得拜见,固知禀气清粹,天下只一俊绝之才,其时蒙赐言,迨今未忘于怀。’”

○全罗道观察使李石亨启:“道内海边、远浦、幽谷,多有沃饶闲旷之地,乡吏、驿子、公私贱口、徙边军民等,流移逃窜者继踵来居,萃为渊薮,其中豪富者自作魁首,更相诱致,围匝长篱,篱内之户,或至数十馀家,称为一户,隐漏丁口,或夺人妻妾,或滥杀牛马,恣行无忌,近里之人,畏其豪强,莫敢开口。其逃奴本主逃妻本夫,前到捉拿,则并力相助胁制还夺,见在篱内,望如虎穴,莫敢寻探。虽报官拘执,预开北门,潜出登山,如已就拘执者,一篱人等,合群带杖,要路夺之,成风已久,不可猝变。无赖之徒,屯聚窟穴,怙强稔恶,渐不可长。请撤长篱,以杜成群党恶之渐。”上从之。仍谕撤去时,无使骚动。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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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鲁山谒显陵还,上迎于箭串设宴,赐扈驾军士酒有差。

○日本国五岛宇久守源胜,遣使来献土物。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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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承政院奉旨驰书于黄海道观察使曰:“延安付处璎,许于农庄移接。”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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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左正言李崇元将本院议启:“今闻朝士上言,望原从功臣者多,臣等以为,论功行赏,在上事也,人臣但当自尽其职,岂宜自伐己功,以希恩典?如此辈实是怀利事上者也,原其心,则凡可以利己者,何所不为?请悉黜之。”传曰:“周公有大勋劳于天下,后世犹论其分内事,况无周公之功而自伐者乎?尔言善矣。然汉、唐以来,人臣不伐其功者盖寡,今不行赏,而又加罪焉,大不可也。”崇元曰:“如此怀利之徒,必不效忠于君,所谓无状小人也。殿下初即位,宜勿用小人。”传曰:“所言当矣。然崇德报功,人君之大事,既不赏功,何罪之有?”崇元曰:“汉、唐以来,萧、曹、房、魏,功德尤为杰然者也。然未闻自伐,唯汉韩信自谓功高而位不称,常怀怏怏,卒不尽忠于高祖,遂至反逆。今邀望功臣者,皆无功怀利之徒也。臣等以为,斥黜此辈,则殿下于真有功德之人,崇报之意益著矣。”传曰:“不可罪也。”

○改庆尚道蛇梁为所非浦,以万户营所在也。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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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左正言李崇元将本院议启曰:“前日启请希望原从功臣者之罪,上教至当。然臣等以为,人臣事君,当委致其身,今自叙己功,其心术已非矣,如尽忠辅国何?若不之罪,则将恐怀利事上之风起矣。”传曰:“此辈不过欲攀鳞附翼而已,岂可加罪?”

○传旨兵曹曰:“防牌、摄六十、近仗、别军入属二十年,年满六十者,尚衣院、司饔房、忠扈卫、司仆寺诸员入属二十五年,年满六十者,从自愿散官职除授。”

○礼曹启曰:“今照户曹受教关,诸司米布、杂物嬴馀无几,将来可虑,向化倭、野人等,所受月廪、衣缠、马料之数过多,令该曹考其投化年月久近、活计丰约与夫接待轻重,量减其数。然向化人居计富实者鲜少,且皆未得准职受禄,全仰月廪,请勿并省。”从之。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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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赐璎、𤥽、瑔、郑悰酒殽于配所,赐悰《三纲行实》一秩。承政院奉旨驰书于诸配所守令曰:“璎、𤥽、瑔、郑悰家僮或因生业,或取衣粮来往者,勿禁。”

○以严自治家赐洪达孙,赵完圭家赐韩明浍。

○忠清道观察使郑陟启:“凡田灾伤十分为率,八分以上例不收租,今照户曹关,‘灾伤至八分则馀二分,九分则馀一分,并从年分收租。’本道连年凶歉,今年又旱,失农尤甚,民生可悯。请灾伤八分以上,依旧全免其税。”从之。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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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传旨户曹曰:“上王殿、大妃殿、大殿、中宫、东宫,一切各宫及议政府以下诸司所需,一应改造、新造、例造之物,除进献及客人支给外,悉皆停役,更取旨毕造。”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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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传旨户曹曰:“佐翼功臣别赐田,今年为始收租。”

○兵曹启吹角时条件,“一,大驾御弘礼门若光化门,吹大角,则后苑放神机箭纵烟,白岳应则止。白岳、南山、兴仁门、成均馆北岾、仁王洞西岾、敦义门,皆吹大角,放神机箭纵烟。后苑放火炮,则以次止。诸卫节制使,各以其位立光化门前左右,内禁、忠顺卫各番,节制使掌之,立于右,多则至于迎秋门北,忠义、都城各番及各字牌节制使掌之,立于左,多则至于建春门北。五司立于光化门前路,多则至于锺楼、兴仁之门。龙骧司左领,立于光化门前,后领次立,中领次之,前领次之,右领次之,庆尚道右道侍卫牌属焉。忠武司左领次立,后领次之,中领次之,前领次之,右领次之,黄海道侍卫牌属焉。义兴司左领次立,后领次之,中领次之,前领次之,右领次之,庆尚道左道侍卫牌属焉。忠佐司左领次立,后领次之,中领次之,前领次之,右领次之,全罗道侍卫牌属焉。虎贲司左领次立,后领次之,中领次之,前领次之,右领次之,忠清道侍卫牌属焉。内宗亲及承政院侍臣、司仆入侍,一应依甲点考者,出番内直、司樽院、议政府、中枢院录事、知印。立于锺楼南路,百官留本司一员外,以时服各于朝房,城外诸司各于本司待命。宗亲、驸马、议政府堂上外,各赍衣甲戎器。兵曹及镇抚所、训炼观、军器监,留本司员外,各以其职会于光化门前听命。上驰宣传标信,召诸将及头目人员,临时节度之,凡受乌梅符者,各在其司,则以乌梅符召之,受命在阵,则用宣传标信。阙内当直都镇抚、节制使及军士等,即具甲仗,排列侍卫,坚守诸门,持宣传标信者外,勿许出入。一,吹角后即时点考,则必有急遽相蹂之弊,吹角后半日,方始点考。一,都城卫老病在丧者及前衔别坐权务之不属都城卫者,并除聚会。一,各品伴倘,因出使在外者,不在聚例,伴倘之有军职者,各于本军聚会。一,既吹角阙门把截后,侍臣及出番内侍,一应诣阙者,会于东西南门待命,以标信召之,然后方许入门。一,内禁卫、忠顺卫、忠义卫、都城卫等诸卫,勿用旗帜,用布如团扇状,内禁卫青、忠顺卫赤、忠义卫白、都城卫黑,各书卫名用之,乱杂驰突者一禁,违者论罪。”从之。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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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礼曹进常参仪曰:“常参日,殿下出陞座,陈伞扇,承旨、执事官行礼就位,常参官行礼讫,王世子由东户入西向俯伏兴,就御座之东西向俯伏。”传曰:“自今常参,间二日为之。”

○传于铸字所曰:“校书馆所藏《集古帖》,赵孟𫖯《证道歌》、《真草千孚》、《东西铭》,王羲之《东方朔传》、《兰亭记》、雪庵《头陁帖》,永膺大君琰家藏赵孟𫖯《赤壁赋》等本,印送成均馆,令学生用为楷范。”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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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上具冕服,率佐翼功臣等同盟。其誓文曰:

朝鲜国王某,谨率佐翼功臣某某等,敢昭告于天地、山川、宗庙、社稷百神之灵。伏以我上王幼冲嗣服,奸臣颛政,潜结宗戚,图为不轨,小子幸蒙天之力,剪除群凶,克清祸难,上王委之辅政,任兼将相,功高权重,为世所忌,奸臣馀党潜怀报复,祸在朝夕,乃缘亲贤效力,罪人黜伏。上王以宗社大计,付以大位,小子辞不获已,遂就大位,夙夜祗畏,罔知攸济。念惟勋戚忠义之臣,当奸党阴构之时,寡躬危疑之日,乃能奋义决策,劝除凶从,辅佐翼戴,捍卫艰难,以有今日,厥功之大,何敢忘诸?爰命有司,式举赏典,卜玆吉辰,告于神明,用结盟好。既盟之后,庶几君臣体同心,至诚相与,不以谗间动其心,不以夷险易其节,各自劝励,共保安荣,世世子孙,无忘今日,天地神明,昭布在上,各钦誓言,罔或有渝。

○以崔淑孙知中枢院事,金末中枢院副使,洪贵童佥知中枢院事,李𫍯长司宪掌令。

○传旨吏曹:“追赠佐翼功臣卒参赞尹炯。”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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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受常参,御思政殿,设会盟祭飮福宴,仍赐饯奏闻使申叔舟、谢恩使权㧛,赐各黑毡笠子、段子衣、绵䌷衣各一袭、貂皮耳掩、貂冠、貂裘、靴、护膝、弓矢、银椰瓢。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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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艺文大提学申叔舟,奉鲁山谢恩表及奏本,吏曹参判权㧛奉上谢恩表,如大明。鲁山谢恩表曰:

纶音远播,庸笃怀绥,睿恩优加,曷胜荷戴?抚躬失措,铭骨何忘?伏念臣猥将孱资,叨袭先緖,属年龄之幼弱,疾疹缠绵,值邦家之危疑,奸邪觇伺。肆烦聪听,请解繁机,幸天鉴之孔昭,曲察愚抱,国事以有托,获遂闲居。且圣训之丁宁,尤臣心之感激,矜怜若此,前昔所稀。玆盖德洽生成,慈逾怙恃,顾令庸质,得被洪私,臣谨当倍殚忠诚,益坚节义,涵身至泽,乐保性命之真,矫首中霄,恒贡寿考之祝。

方物表曰:

圣恩悉深,曷胜感佩?壤奠虽薄,聊申谢仪,谨备黄细苎布三十匹、白细苎布五十匹、黑细麻布一百匹、阔黑细麻布一十匹、黄花席一十五张、满花席一十五张、满花方席一十五张、杂彩花席一十五张、石灯盏四事、杂色马四十匹。右件物等,产自遐陬,制非良匠,冀谅由中之信,俯容享上之诚。

皇太后礼物,红细苎布一十匹、白细苎布一十匹、黑细麻布二十匹、满花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中宫礼物同。奏曰:

景泰六年十月十三日,陪臣金何,赍捧到敕谕节该,‘朕念为政在人,得人而后国安,王既难理,国事使让,或未得人,则为王国之累非细,今姑允王让叔李讳,权国事,复敕谕王,王其审察讳果平日为人行事,合宜为国人所信服,是实即驰奏来,朕更为王处置,毋受惑于奸谀,堕其诈计,致有不靖,王其慎之,王其慎之’,钦此臣今蒙准请,兼示训诫,谆复切至,有逾怙恃,臣非木石,岂不知感?臣不幸先臣祖庄宪王讳、父恭顺王讳相继薨逝,臣年七岁,时患疮疹,滨死而生,因成气疾,自承袭以来,未能应断事务,军国庶政悉委臣僚,奸臣金宗瑞等蔑臣稚𫘤有疾,潜结宗亲,外连边镇,广植党与,盘据中外,图为不轨,祸在朝夕,叔父首阳君讳,告臣戡定,宗社赖以不坠。臣深加倚重,俾之辅政,又有馀党赵由礼等继踵谋乱,虽已伏辜,人心浮动,谅由臣孱疾所致。属玆大艰,非叔父讳,无以镇定邦国持守社稷,且臣无他兄弟,惟讳先父母弟,年纪最长,天性忠孝,资兼文武,有大功于国,国人素所信服,堪托重任,效力东藩。臣深惟社稷大计,委管国务,即遣陪臣金何,具由驰奏,特蒙圣许,得遂臣愿,不胜感激。臣窃惟土地人民,上受天子,下传祖先,安敢不审择其人,轻有付与,以欺天听哉?讳今既权国事,措置得宜,国内宁靖,果合人心,惟名分不可一日不定,伏望早锡册命,以正名号,以定民志,一国幸甚。

上谢恩表曰:

帝德诞敷,怀绥既至,睿恩罔极,欣戴冞深。揣分难堪,矢心图报。顷因时运之艰厄,而致臣庶之忧虞,谬当推让之勤,黾勉摄职,犹切畏敬之念,跼蹐俟天,何期贱价之旋,获纡权署之命?惊惶莫避,感愧实幷。玆盖伏遇皇帝陛下度扩包容,仁敦覆育,家四海而无外,利万物而不遗,遂令孱资得蒙殊渥,臣谨当永坚素节,倍殚葵藿之诚,颙望紫宸,恒祝冈陵之寿。

方物表曰:

天眷优隆,祗增感佩。壤奠菲薄,聊表谢忱,谨备黄细苎布三十匹、白细苎布五十匹、黑细麻布一百匹、阔黑细麻布二十匹、黄花席一十五张、满花席一十五张、满花方席一十五张、杂彩花席一十五张、石灯盏四事、杂色马四十匹。右等物件制造匪精,名般甚鲜,岂合旅庭之实?第效及物之仪。

皇太后礼物,红细苎布一十匹、白细苎布一十匹、黑细麻布二十匹、满花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中宫礼物同。上御慕华馆南门,亲饯叔舟、㧛,又命桂阳君璔、翼岘君璭、承传内侍田畇,别设幄幕于盘松亭饯慰之。驾还至本宫御西厅,召扈驾宗亲及兵曹参判洪达孙、知事韩终孙等置酒张乐,命宗亲以下皆起舞。上曰:“昔汉高祖得天下还丰沛,置酒欢甚,此宫吾之丰沛也。”又曰:“此吾衣锦还乡日也。”至日暮还宫。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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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闵无疾之孙闵奇上言:“臣祖无疾被罪时,子孙无缘坐,且臣父矗,奉祀骊兴府院君闵霁之故,岁庚申世宗命立祠宇,赐田五十结,至今官庀祭需。臣以庶人,不可以奉国舅之祀,乞许赴试。”命从仕赴试。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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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传旨兵曹曰:“别侍卫年满五十五岁者,学生则八品九品,八品则六品,七品则五品,六品、五品则四品,忠顺卫年满五十岁者,学生则七品,八品、九品则六品,七品,六品则五品,从自愿散官职除授。”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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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上亲祀文昭殿,召与祭宗亲及议政府堂上、承旨,赐酒。

○御经筵,讲《通鉴续编节要》。至宋太宗分天下州县为十道,上谓经筵官曰:“太宗之为此,果何意也?予亦欲幷州郡,邑置二员,汝等各言其志。”侍读官徐冈曰:“甚善。”因陈大小郡县徭役不同,告粜听讼往来之弊及置二吏相济之利,且曰:“大臣恐民骚扰,皆言合幷不便,然苟有大利,何计小弊?臣愿审量徐图。”上曰:“汝言甚合予意。”仍谓承旨曰:“合幷之后,审定疆界甚难。”承旨曰:“令其道观察使审定以闻,待十馀人折衷,庶可得矣。”上曰:“更历十馀人,岁月颇淹,予欲速为之,姑从京畿试之,明日可聚曾经京畿观察使者定议。予将亲断。”

○传旨刑曹曰:“京外系囚,温凉救护之法,纤悉无遗,而奉行官吏,慢不加意,颇有非命致死者。今当苦寒,予甚恻然于怀,京狱罪囚,已令检察,其于外方,亦令所在守令,轻囚则速决,虽重囚之未易决遣者,亦加抚恤,常致温暖,勿使死。”

○日本国上松浦九沙岛义永、伊势守源闻等,遣使来献土物。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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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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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朔,御思政殿南廊,命宗亲宁海君以上、云城府院君朴从愚、延昌尉安孟聃、河城尉郑显祖、花川尉权恭、坡平尉尹岩、青城尉沈安义、判敦宁府事宋玹寿、左议政韩确、右赞成郑昌孙、吏曹判书朴仲孙、兵曹判书李季甸、判中枢院事赵惠、汉城府尹洪深、知敦宁府事李渲、同知中枢院事朴中林、德宁府尹安崇孝、都承旨朴元亨、左承旨具致宽、左副承旨成三问、右副承旨曺锡文、同副承旨李徽、兵曹参判洪达孙、参议李礼长、知兵曹事韩终孙、吏曹参议鱼孝瞻入侍。命元亨及吏曹堂上与确、惠、渲、深、仲林、崇孝,赍本国地图,议州郡合幷,先自京畿始,自确以下曾经本道观察使者也。昌孙、仲孙、孝瞻、徽,皆言合幷不可,独集贤殿应教徐冈以为可,乃命冈草合幷教书,又命致宽及兵曹堂上,引驾前训导十人讲阵法,且观宗亲、驸马棒戏。

○日本国萨州藤熙久、五岛宇久守源胜、一岐州真弓源永、一歧守呼子源高,各遣使来献土物。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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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御思政殿,受常参,命议政府堂上、兵曹判书李季甸、礼曹判书金何、吏曹参议鱼孝瞻、礼曹参议洪允成、都承旨朴元亨、左承旨具致宽、右承旨韩明浍、左副承旨成三问、右副承旨曺锡文、同副承旨李徽更议州郡幷合,御序贤亭观射。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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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御经筵,上谓经筵官曰:“州郡合幷,各言其志。”参赞官成三问曰:“州郡合幷,虽未卒行,请自小邑试之。”侍讲官宋处宽曰:“州郡合幷,实为骚扰。但犬牙相入,不可不割正,然未可一时并举,姑合小县,以试便否。”上曰:“昨日皆云犬牙不可大正,以广州言之,其地远入南阳之境,若割而与他,则海产难得,未可也。”处宽曰:“若进上海产,则移定亦可,彼常时使客支供,自有土产,况山郡亦多,何必计海产有无?”左司谏慎诠、持平安重厚曰:“人吏官奴婢等,新徙失业,不可不虑。”重厚又曰:“殿下即政之初,不宜骚扰。”上曰:“即政之初,尤当更张。但议论纷纭,请仍旧者多,故停之耳。”

○吏曹启:“旧例即位之初,别试文、武科,并取吏科,请依旧例试取。”从之。

○中枢院副使李师元卒。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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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义禁府启:“南季生供招,郑悰伴人金旗,往来罗州及赵由礼配所光阳,可疑,请遣府郞厅阅实。”从之。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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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上行冬至望阙礼,又受王世子及百官贺,诸道进笺方物,倭人随班献土物。

○鲁山至阙,上迎于光化门外,设宴于思政殿。世子及宗亲、驸马、议政府、六曹、承旨等侍。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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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持平安重厚、左正言李崇元将本司议启曰:“臣等前日请毋令杨氏母子完聚,传曰,‘已知’,竟未区处。杨氏罪盈恶极,得保首领,以至于今,上恩已隆,至今母子完聚,是安养之也。岂惩恶之义耶?且今南季生之事,未知其详,然武臣等分处边镇,势必相通。禅位教曰,‘凶徒未殄,此辈人人之所共憝’,请并置于法。”传曰:“此辈非徒汝等论请,宗亲、大臣皆言之。予将更思区处,瑜等事勿复言。”重厚等更启曰:“此辈当断以宗社大计,不可私论也。且论功行赏,人主事也。今原从功臣,殿下必与大臣议定,而人多上言自伐其功,无状莫甚。请鞫其情。”传曰:“汝等之言,予非不听也。将更思处之。且上言人等,非贪利也,亦人之常情也。”崇元退,重厚独留更启曰:“朝廷礼让为大,且古人有言曰,‘非敢后也。马不前也’,是自掩其功也。今此辈专欲利于己,必不忠于君者也。”传曰:“自言其功者,古亦有之。岂皆求利之人也?”

○日本国五岛宇久守源胜

、肥前州上松浦丹后太守源盛,各遣使来献土物。

○斡朵里都万户童吾沙介等七人,来献土物。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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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召都承旨授御书曰:“予欲遣分台御史可行之事,条例于此,卿等见之,削其不可行者,务要简略。凡事须简要,然后可以奉行而无弊。古人云,‘畜猫之家,鼠不肆行。’御史虽不能一一发摘,然巡行道内,贪残之徒,庶可少沮矣。且《书》曰,‘皇帝清问,下民亦欲达下情也。’自部民告诉之禁立,而下情不得上达,其弊不赀。然告诉之风行,则风俗薄恶不可行。予欲使御史问民疾苦何如?”佥曰:“允当。然自己冤抑受理事,已有祖宗成宪,不必立新法而后行也。”

○观宗亲棒戏。

○近者诸道,使命繁多,予固知其弊,然人君深居九重,多忘边鄙之事,予甚虑焉。咸吉道节制使杨汀、平安道节制使李允孙,皆予故友,且其道防御最紧,予欲赐宴劳慰,何如?下三道比两界差轻,亦可赐宴乎?量宜以启。承政院启曰:“两界固当赐宴,宜遣秩卑朝官,赍宣酝,与观察使往慰,三道则姑停。”

○谕咸吉道都节制使杨汀曰:“今见卿书,已悉卿意。野人上京,虽本有定数,然今即位之始,尤当招抚,予欲亲见诸种野人,使明知予心,北方无警急之虞,卿可知此意。前者骨看兀狄哈无澄介、照郞哈等欲来朝,前节制使金文起遮阻,今须上送,都乙温、浪孛儿罕、速鲁帖木儿、柳尚冬介等诸酋,虽欲上来,以前年见拒,必不来告,须预谕许朝之意,其他野人愿上来者,除迷劣无用者外,勿拘定额,分运上送。”

○传旨兵曹曰:“佐翼一等功臣七,伴人各十,共七十递儿,六品以下实职一、散官三,二等功臣十二人,伴人各八,共九十六递儿,六品以下实职一、散官二,三等功臣二十五,伴人各六,共一百五十递儿,八品以下实职一、散官四,上项伴人每一年各用四都目,相递受职。

○吏曹启:“平安道义州,朝廷使臣往来初程,且境连野人,防御最紧,而人物凋弊,不可不虑。麟山郡虽在边地,非要害之处,请合属义州。”从之。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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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御思政殿,观宗亲、驸马棒戏。

○教旨:

《汉书》云:‘郞官上应列宿,出宰百里,苟非其人,民受其害。’然则民生休戚,实系近民之官,其抚字勤慢,不可不察。唐制御史,掌州县狱讼,察官人善恶、黠吏强宗兼幷纵暴、贫弱冤苦不自伸者,今朝廷遣御史巡察诸路,我朝亦仿此制,每岁春秋,发遣监察于京畿,纠检非违,且欲于他道分遣行视,已曾立法,而比年以来,寝不举行。虽于京畿有时发遣,才巡一度,旋即还京,其于州县守令及水陆将帅,恣行不法,弊及吾民之事,安能尽知乎?自今分遣御史于八道,巡行纠理。然考察条目烦碎,则近于吹毛,必有骚扰之弊,有乖大体。且有监司既行统察,不必事事举劾,如贪墨虐民二事,予所痛心者,其令专委纠核。且部民自己冤抑,亦依旧制许令告诉,期于贪墨自戢,吾民安业。又虑巡察之际或生他弊,其迎送供亿务从简约,毋使随从之人挟势生事,若有求请或受赠遗,则其与者受者,自有常刑,予必不贷。然其要在于受任者,用心不用心耳。惟尔议政府,体予至怀,晓谕中外。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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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传旨义禁府:“杨氏、者介、赵由礼、金玉谦、崔咏孙、许逐、洪九成、洪玉峯、李闻、陈有蕃、崔自陟、睦孝智、成文治、李礼崇、申孟之、申仲之、申谨之、申敬之处绞籍没家产,洪利老、洪亨老、洪元老、姜从山、朴吾乙未、杨子濡、洪昇、洪适各其充军处,永属官奴,郑悰收告身。”又曰:“赵由礼、金玉谦等构乱,罪固当诛,予以干涉一己,特宥付处,宗亲、驸马、大臣、台谏论请不已,然不可尽杀。今勉从群议,择其尤重者处绞,其馀没为官奴,以惩反侧之徒,自今以后,非新有诡谋,则毋得论请,可知会中外。”

○礼曹参议洪允成奉教致书于对马州太守宗盛职曰:

贵岛为我国门户,实诸岛往来之关,诸岛使船,必得贵岛文引然后乃得达也。昔足下先父敬事我国终始一诚,至于诸处信使之来,亦悉彼我之弊,节其往来,故当时若隅州太守藤熙久、一岐州太守志佐源义、上松浦呼子源高、盐津留伊势守源闻、真弓兵部少辅源永、丹后太守源盛、上松浦波多岛源纳、五岛宇久守源胜、隅州源朝臣弹正小弼弘、神田能登守源德等及其馀深远处使船,或岁一至,或间岁一至,以输诚款而已。近年以来,往来无节,一岁多至十馀度,非徒驿路凋弊,馆待难继,信使烦数,亦非经远可行之计,况水路险远,往来岂无艰苦?足下申守先父旧例,给各处使船文引,一年慎毋过一两次以为恒式,兼谕此意于诸处,使彼此两便,永保邻好,不亦可乎?仍希回示,今将特赐糙米二十石、黄豆一十石、虎皮二张、桂二角、茶食二角、松子一石、干鲤鱼一百尾、烧酒二十甁、清酒四十甁,就付护军井大郞送去,惟照领。

礼曹佐郞康辐,亦以此意致书于宗盛直,仍送特赐糙米五石、黄豆五石、虎皮一张、桂一角、茶食一角、烧酒十甁、清酒三十甁、干鲤鱼一百尾。

○兀良哈都万户金都乙温等十二人,来献土物。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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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以尹士昀为艺文馆提学,坡城君朴彭年刑曹参判,金淳中枢院副使,黄孝源刑曹参议,尹士昐佥知中枢院事。

○命领议政郑麟趾入参除授,自是议政府堂上轮入。

○春秋馆撰进《文宗实录》凡十三卷。

○礼曹启:“卒中枢院副使李师元,请例致吊赙。”从之。

○平安道都节制使启:

“慈城上奉浦、下奉浦两堡,本以南道兵防戍,今照兵曹受教关文,除南道兵,用本邑兵防戍。臣亲审两堡,乃贼路要冲,当时只设木栅而无城堡,况本邑兵本少,不可分戍,请南道兵仍旧防戍。且慈城境内,如虚空桥口子、池宁贵口子及池宁贵洞源里堡防戍处多,本邑则军器粮饷所在,而无军可守,诚为不可。臣意以为,虚空桥口子距邑城不远,请将所管军民,并移入邑城,依金昌、昏夜两里例,只置烟台候望。

上命兵曹与大臣同议。兵曹判书李季甸及领议政郑麟趾、左议政韩确、右议政李思哲、云城府院君朴从愚、左赞成李季疄、右赞成郑昌孙、右参赞黄守身议曰:”虚空桥口子直当贼路,依金昌、昏夜例,只筑烟台候望,诚为不可,择军士中可任者,差权管率军防戍,慈城郡事委守本邑,境内诸处兵不足,则都节制使以在前池宁贵以上赴防南道当番兵,量宜抄定,与本邑兵赴防,录其名数以启。“从之。

○平安道敬差官梁诚之,以闾延、茂昌、虞芮三邑地图来献,又条道内便宜事件以启:“一,江边诸郡防御甚紧,而城堡虚踈,士卒单弱,加以道路险阻,供顿匮乏,寝不安席,度日如年,比之在朝之臣,十分勤苦。幸今圣心洞照,特赐戍边将吏酒果,恩至渥也。乞更加怜恤,依两界教导例,边郡差任时,特加一资,其三年无事戍御者,解官之日,必授清要之职。一,两界甲士,多年在外,虽蒙除职,以未纳前受职告身,不署经新受告身,以故官至参上者,或无一通告身。乞申明旧例,每当除授,兵曹移关监司,监司行移诸郡,即考前受职阶级,回报谏院署经,该司随即封下其道,一一分授。一,爵秩、职衔,臣子死生以为荣者也。如池宁贵万户之号,武臣或羞称之。且地名沿革无常,后世不知何等官爵。乞并改美号,称某州、某处万户。如此则虽死事边地,至子孙以为荣而无憾矣。一,闾延、茂昌、虞芮等邑,列于江边,今罢三邑,慈城一郡,独当贼冲。万一野人自茂昌竹田岘而至上奉浦,自豆加乙献岘而至下奉浦,自闾延新路岘而至金昌洞,自虞芮新路洞而至昏夜洞,自小甫里而至虚空桥,则慈城之民岂不殆哉?今于上、下奉浦、金昌、昏夜洞,新设木栅,然皆权管赴防,戍御诸事,未免踈阔。虽未能尽除万户,虚空桥、金昌洞、上奉浦等处姑置万户,以固边鄙。一,臣见慈城虚空桥口子,东边山崖补设行城如筑堤,然平时则由城上行以通虞芮,有事则固守行城以塞贼路,今撤虞芮,则虚空桥正当贼冲。请堕行城数十步。如此则虽无当关者,贼自不能飞渡矣。一,臣闻慈城郡厉气大炽,转染不息,男则往往或免,女则百无一差。以故境内男多女少,有求婚邻邑者,拒而不应,实为异事。请遣良医,多方救治。一,江界兵马使,舍本府而赴防满浦,若贼骑分兵围满浦,而直趋邑城,则根本之地无兵可御。请依咸吉道诸镇例,设土官数十,以南道及江边人交差。如是则江界亦边人仕宦之地,平时防御有实,虽至有变,不敢动摇矣。一,江界府介在山外,若大贼突入围城,则孤城援绝,甚可虑也。府南狄逾岭,实南指捷径,而不置烽火,但自江边至于义州,达于京城,虑恐未周。请增置烟台,由狄逾岭径熙川与宁边烽火相准。一,江界军储不足,又本府之民,持米谷至南道买盐,农牛、战马太半疲毙。请每岁船载安州等处船军所煮盐,输宁边府江边,令江界民纳米本府,至宁边受盐而去。如此数年,则军需自实,而牛马不至疲耗矣。一,宁边以北慈城以南,合排人民阜盛,有欲属甲士者,官吏据旧例不试。合排人民,本非贱隶,生长边鄙,气力亦壮,其欲为甲士者,许令充补,以附近闲民,代定其役。一,龟城四通五达之地,朴犀、金庆孙据此死守,今复设邑,诚为得策。然新徙之民,萧条莫甚,今还置龟州,则定州只是海边一邑,请以定州路上之地,尽属龟州,仍为牧。一,云山郡古云山之地,越宁边、嘉山、博川三邑之境,与定州接壤,此非犬牙相入之比。若曰云山无此地,鱼盐不可得,则熙川等数十州,皆居山谷,而无鱼盐之产,岂可独以云山之故,紊其域乎?请以古云山还属定州。一,安州城北据清川江,乃高句丽大败隋兵之地。今城子低微,请改筑之。一,古江东实为贼路要冲。请移三登治所于古江东,称为三江郡。一,平壤城在大东江西北,贼若四围,则虽有援兵,不能应接。请于城之东北、东南二隅,皆筑城子,接于江边。如此则贼不能至,城东而扼大江之险矣。外城则外有江水岩石之险,内有泉井土地之饶,苟或为贼所据,则腹背受敌,内城之守甚难。请须增筑古城。一,道内民弊之未尽革者,唯迎护送、骑载、持馆夫三事而已,馆夫之弊,一身至数役,请曲加布置。一,设两界土官,所以柔远人也。殿下即位之后,百官卫士以至吏典,咸被推恩之泽,唯土官未蒙,请依朝官例,各加一资。一,诸道设翼,欲其自都城而驭外藩,故例以西郡为右翼,东郡为左翼,独两界、黄海道,以东郡为右,西郡为左,殊无自中制外之意。请依诸道例改之。”上嘉纳。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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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命停中宫诞日贺礼,百官以时服进表里。

○上幸本宫,见兴宁府大夫人,遂幸西郊,观放鹰而还,御慕华馆,观习阵,赐军士酒。是日中宫亦幸本宫,献兴宁府大夫人寿。大夫人西向近北坐黑漆踏障,中宫东向近南坐朱红踏障,东宫嫔西边差后,懿淑公主、海阳大君睿宗讳。又差后,中表诸女族侍宴。东宫在外厅,李孝礼、李孝智、洪元用、尹士昐、成奉祖、李延孙、尹士昀、李念义、韩继美、尹士昕等,诸男族侍宴。中宫献大夫人鸦青段子背子、鸦青段子袄子、草绿段子袄子、蓝段子裙、草绿段子裙、蓝段子带各一,赐诸兄弟表里各一套、貂皮耳掩各一,诸族绢各一匹。

○全罗道观察使李石亨启:“丰山令畏,交结无赖之徒,阑入村落,攘取人鸡鸭,抢夺人衣服杂物,至于寺社官府,横行侵掠,破费公廪,滥乘驲骑,不畏邦宪,纵恣无忌。畏则痴妄,其随从侪恶之人,不可不惩,缘系宗亲,未敢专辄,请付有司治之。”命宗簿寺推劾。

○骨看兀狄哈上护军李多弄介等七人,来献土物。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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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谕咸吉道观察使赵瑞安、都节制使杨汀曰:“北方寒苦,予每念卿等守边之劳,曷尝顷刻忘于怀?情深无以相慰。玆遣护军郭连城,赐卿等宴,卿等知悉,聊以一欢。”又遣军器副正洪顺孙于平安道,赐观察使金连枝、都节制使李允孙等宴。

○传旨吏曹曰:“礼曹参议洪允成录佐翼功臣三等。”

○斡朵里护军浪愁音佛等六人,来献土物。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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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甲,试行吹角令。上御弘礼门,宗亲于阶上,侍臣阶下,分东西序立,侍卫诸卫节制使及都镇抚等,甲序立。上命侍臣坐,令吹螺赤登光化门吹螺,次吹大角,放神机箭于后苑,白岳、南山、兴仁门、成均馆北岾、仁王岾、敦义门皆应以大角、神机箭。命以宣传标信召兵曹判书李季甸、参判洪达孙、参议李礼长、知事韩终孙、领议政郑麟趾、左议政韩确、左赞成李季疄、右赞成郑昌孙、右参赞黄守身、铃川尉尹师路,议聚军节目,赐政府、侍臣、军士酒。诸卫节制使,各以其卫立于光化门前,左右五司,立于光化门前路,至兴仁门应点阅者,立于锺楼南路,百官留本司一员外,以时服赍戎器会朝房,城外诸司各于本司待命,兵曹、镇抚所、训炼观、军器监,留本司一员外各于光化门前听命。命以宣传标信召诸将节度之,当直都镇抚、节制使及军士等,具甲仗守诸门,非佩宣传标信者,不许出入。吹角后,命兵曹与镇抚所郞官点阅,御思政殿南廊,观宗亲、驸马戏,日暮入思政殿,赐宗亲、驸马酒,极欢乃罢。

○传旨吏曹曰:“大殿别监、小亲侍,幷五十二人,给递儿十五,七品五、八品六、九品四,慈寿宫别监、小亲侍幷六人,慎嫔宫别监、小亲侍幷六人,递儿九品一,懿嫔宫别监、小亲侍幷八人,寿城宫别监、小亲侍幷二十四人,递儿九品一,文昭殿别监、小亲侍幷十六人,递儿九品一,已上掖庭署,中宫别监、小亲侍,幷二十人,递儿三,七品一、八品一、九品一,东宫别监、小亲侍,幷二十四人,递儿二,八品一、九品一,已上庆昌府,上王殿别监、小亲侍,幷二十人,递儿二,八品一、九品一,大妃殿别监、小亲侍,并十二人,递儿九品一,已上上林园,幷一年两都目,相递除授。”

○日本国萨州藤熙久、五岛宇久守源胜,各遣使来献土物。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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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持平安重厚、左正言李崇元等,将本司议启曰:“近日赵由礼、金玉谦等并置于法,遂传旨曰,‘非新有诡谋,毋得论请。’臣等以为,此辈乃枝党也,瑜等首谋者也。叛逆之罪,当不分首从诛之,今枝党既伏诛,而首谋犹漏网,实为不可。请并置法。”传曰:“宗亲、驸马、政府、台谏固请不已,予熟议处置,不可更请。”重厚等更启曰:“宗亲、驸马、政府、台谏请之者,非但此辈,愿诛首恶,今首恶不置于法,又洪亨老、元老等但属官奴,洪约、洪海身自犯罪,非缘坐例也。安然在京,请幷抵罪。”传曰:“刑罚匪轻,既已熟计处之,不可改也。”重厚等固请,上终不允。

○大司宪卢叔仝、左司谏大夫慎诠等阖司诣阙启曰:“臣等今日请置瑜等于法,未蒙兪允。谋逆,人臣大恶,天下万世所不容诛,近者只诛支党,而首恶不与,臣等以为,殿下友于之情虽至,岂以私恩废天下公义乎?古人云,‘人臣无将,将而必诛。’况此恶逆,朝廷已知,尤不可容释。且律文,‘罪连谋逆,则不分首从。’请皆置法。”传曰:“若等之言可矣。然此事熟计处之,勿复言。”叔仝等更启曰:“当此之时,殿下非守文之主。成大功、受禅让,乃与太祖、太宗之事同。安可以私废象刑哉?愿殿下法古昔帝王之事,以惩后来。此辈身犯大恶,安处境土,则后嗣何监?且其心汹汹,终必为乱,请须抵法。”传曰:“此辈虽罪重,非我即位时所为,安可以反逆论乎?舜之不杀象,亦犹是也。”叔仝等更启曰:“舜之事,不如是也。古人云,‘管、蔡将危周公,以间王室,此周公一身系周室之兴衰,欲危周公者,将以乱周室也’,此正合今日之事,不容赦也。古人又云:‘谋从众,则合天心。’近者宗亲、驸马、政府、台谏皆请置法,则天意可知。”传曰:“予之处置,既合天心,骨肉相残,所不忍也。勿复言。”

○兀良哈指挥佥事毛多吾等六人,来献土物。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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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御勤政殿,受朝贺,野人金都乙温、童吾沙介等三十二人随班。寻御思政殿,引见金都乙温等,命馈于弘礼门西廊,遂观宗亲、宰枢戏。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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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大司宪卢叔仝、右司谏李永肩等上疏曰:

近者赵由礼、金玉谦等,已置于法,然首恶瑜等偸生如旧,臣等屡请不已,敢复廷争,犹未蒙允,不胜愤郁。瑜等之恶,覆载不容,国人皆曰可杀,殿下只以骨肉之亲,不忍抵法,臣等未审瑜等凶谋之日其有骨肉意耶?殿下虽不忍瑜等,瑜等之心其不忍殿下乎?瑜等之罪,实关宗社,非惟一国臣民所共愤疾,上国亦所已悉,尤不可以私恩贳之也。殿下教曰,“此事虽未合义,终不可改。”既知其不可,则固当舍己从人,务欲尽合于义,奈何徇私恩、忘大义,以拒一国臣民之望乎?且凡反逆,但共谋不分首从,今党恶者,或逭于死,亦有安处京邑者,其已置法者,亦不缘坐,不识此何等刑法耶?殿下立大勋、受大命,后嗣之取则,正在今日,其可屈法伸恩,以毁天下万世之大防乎?臣等之心,断然知其不可,期于得请而后已。伏望殿下断以大义,悉置于法,以正邦宪,以快众愤,宗社幸甚。

不允。

○礼曹启:“王子因公事,而与议政相会礼度,一依正统十一年五月日受教施行,若非因公事而相会,则大君北,诸君东壁,二品以上宗亲,各以次坐于诸君之后,异位重行,明善宗亲,从权坐于南行东边绳床,议政西壁,正一品散官一行坐,二品以上,各以次坐于议政之后,异位重行,通政堂上,从权坐于南行西边绳床。如置功臣宴等事相接时,则宗亲与朝官,虽非堂上,亦从权坐于南行堂上之后绳床,异位重行。行礼则诸君与议政及东西壁二品以上,就于大君前,中心为首,异位重行序立,一时行礼讫,各就位相对一时行礼,明善、通政、堂上官以下,从权除请谒,分东西就前行礼,如常仪。”但北壁一时行礼,为异。

○开城府崇孝寺僧海山,告僧宝文、明信、雪徽等乱言,命义禁府鞫之。

○兀良哈指挥所证巨、豆末应、斡朵里护军童吾沙、副司正童无乃也等十二人,来献土物。

○兵曹启:“今详前受教,新撰阵书颁布已久,而训导等不留心讲习,每当临阵,昧于施为,甚为不可。故兵曹、训炼观提调、都镇抚,考讲置簿,以军士口传者,则通给七分,略给五分,粗给二分,不通削前仕七,非军士,则每年两都目十通以上加资,十次以上不通者降资,五略准一通,五粗准一不通,准计陞降,以示劝惩,唯御前考讲,固非常时之比,倍给分数,其不通者,倍数削仕。”从之。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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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观宗亲戏。

○谕庆尚道观察使元孝然、左道都节制使河汉、处置使柳江、右道都节制使韩瑞龙、处置使李士平、全罗道观察使李石亨、都节制使李桦、处置使李行俭、忠清道观察使郑陟、节制使李宗孝、处置使金允寿、黄海道观察使兼兵马节制使柳规、江原道观察使兼兵马节制使金光睟曰:“今当苦寒,每念守边之苦,曷尝顷刻忘乎?无以相慰,特赐卿等宴,聊以一欢。”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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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宗亲、驸马设宴于宗亲府,慰靖难、佐翼功臣等,赐酒乐,且传于承政院曰:“当直承旨外,皆赴宴。”

○传于礼曹曰:“今后宗亲、驸马,分三番常参。”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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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台谏启曰:“前者臣等,以瑜等事再三启请,且上封章,未蒙允兪,不胜愤郁。请置于法。”传曰:“今后勿启此事。”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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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设小酌,宗亲及议政府、台谏、兵曹判书李季甸、吏曹判书朴仲孙、承旨等侍。执义李芮醉升御榻,援唐太宗故事,力请瑜等之罪。上曰:“尔不以尧、舜望君,反欲效唐宗耶?”上谓郑麟趾曰:“有司启,‘近日宗亲棒戏,用酒甚多。’予因此深虑国用糜费,尝命韩继美、金礩、朴寿弥、金石梯,详定内外用度之数,今内用酒,全不详定,以至滥用,委任之意安在?”命吏、兵曹罢礩、寿弥、石梯等职。

○吏曹启:“分台御史,所任匪轻,监察秩卑,不可差遣,请以执义、掌令、持平随品兼差。”从之。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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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上与世子诣昌德宫问安。

○赐执义李芮貂皮耳掩,芮谢恩,仍启曰:“臣昨日醉酒失礼,请待罪。”上曰:“勿谢勿嫌。”

○兀良哈上护军柳乃也、指挥无里可、骨看兀狄哈金可尚介、都万户金时具等十二人,来献土物。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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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上幸慕华馆,观习阵,赐军士酒。

○斡朵里副万户童敦道、护军文加乙巨等七人,来献土物。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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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御庆会楼,下赐佐翼功臣礼曹参议洪允成表里一套、白金二十五两,遂观射。命兵曹堂上、都镇抚,讲训导阵法,兵曹参判洪达孙射侯连中,赐弓矢。

○台谏来请瑜等之罪,御札答之曰:“予知卿等之心。然骨肉不可相残,予以大舜、太宗故事,已定于心,非卿等所可回也。且卿等不当违传旨,而强来论请,今日甚寒,宜速退去。”台谏更启曰:“象与芳干之事,不类今日,以周公处管叔之事处之可矣。”传于承政院曰:“台谏既见予手书,其勿复启。”

○初咸吉道富宁人崔达等上言,请移本邑于富居古邑,命其道观察使、节制使,审度便否以启。至是吏曹据本道启本启曰:“富宁地皆沙石,不宜禾稼,且古富居、青岩等处之民,逾九十馀里之路,刍粮转输,防戍甚难,自置邑以来,古邑民居日稀,田畴多荒,将有内虚之患,况自富宁距茂山堡仅二十里,一洞之内,设两衙门,民弊尤多。古富居城堡、馆舍,今尚完固,请还移设,又称茂山为镇,择有武略者为节制使,使之防戍。”从之。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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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大司宪卢叔仝、左司谏大夫慎诠等上疏曰:

近日臣等请置瑜等于法,伏阁固请,上以友爱之情,不忍置法,据大舜、太宗故事以谕之。臣等窃以为,象之谋舜,舜在侧微,其害止于一身,故舜得以全之也。今上之辅政,即周公之摄政也。瑜等之凶谋,即管、蔡之煽乱也。管、蔡流言,将危周公,以摇王室,则是非周公一身之利害,周公岂得而私之哉?今日之变,异于舜之处象。臣等之言,以此也。且芳干之难,非太宗秉政之时,恐亦非今日之比,况芳干废为庶人,置之远方,非如瑜等爵秩富贵之自如也。瑜等之恶,一国臣民义不共戴天,皆曰可杀,上拒而不纳,非唯不纳,又命政院勿启台谏之言,以至承旨亦不出见,臣等未得闻命而退,其于初政开言路之义何如?殆非待言官之道,此臣等所以尤切愤惋者也。伏望俯循舆情,明治其罪,以惩乱贼之徒,以慰臣民之望,不胜幸甚。

上不允。司谏院上书辞职曰:

臣等俱以庸资承乏言官,才不称职,常惧旷官之诮,近将瑜等置法事由,累渎天聪,未蒙兪允,不宜冒居以妨贤路。伏望命罢臣等之职,以待贤能。

司宪府亦上书辞职,上皆不允。

○斡朵里都万户童亡乃,来献土物。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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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御勤政门,受朝参,野人童亡乃随班。

○持平安重厚将本府议启曰:“命除授之时,议政府堂上一员入参,臣以为世宗朝政府堂上,非职兼吏、兵曹,则不得与闻,恐今因循成例,政府之权太重矣。”传曰:“所启甚善。然予于除授时,每念知人未周,特与之拟议而已。”重厚曰:“在今固无可疑,恐有末流之弊。”传曰:“予固试可而已,非以为成宪也。”重厚又启曰:“臣闻监察崔侹、李曾硕等,夜会其僚朴寿宗之家,招妓燕飮,妓之从者,恶其夜深不罢,密割侹等鞍䩞镫子以辱之。监察非常员之比,请鞫问。”从之。

○传旨宗簿寺曰:“凡宗亲告暇,移文典签司,告诸大君及有司,诸君核其虚实,取旨给暇。”

○差通事金许义,管押被掳逃来唐人阿古歹等五口,解赴辽东。

○斡朵里指挥多弄可、司正李好心波等六人,来献土物。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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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观宗亲棒戏。

○上语承旨成三问曰:“近者倭、野人之来,倍于前昔。汝屡陈支待之弊,予亦非不知也。然即位之初,不推诚待之,彼必生衅,其患无穷也。”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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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传旨户曹曰:“赐璎中部家于铃川君尹师路,李闻峨嵯山家及赵由礼大家于临瀛大君璆,郑礼家于金波地,瑔家于少尹权躽,瑔东门外家于永膺大君琰,瑜北部小家于延昌尉公主,𤥽家于吏曹参判权㧛,赵完圭家于翼岘君璭,许逐家于护军安庆孙,申谨之东部大家于司直李蒙哥,小家于成均司艺郑守忠,申敬之家于大护军柳泗,陈有蕃家于佥知中枢马兴贵,赵由礼小家于典签薛继祖,瑜南部小家于桂赐君,尹奇家于舍人李克堪,金衍家于大提学申叔舟,崔泳孙家于礼曹参议洪允成,允成前受李承老家于军器副正洪顺孙。”

○日本国一歧守源高、伊势守源闻,各遣使来献土物。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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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幸穿川岘观猎,野人都万户金时仇等二十七人扈从。

○斡朵里都万户马仇音波、上护军马金波、骨看兀狄哈果毅将军刘无澄介、金哥羊介、副万户刘好土、金真哥等十六人,来献土物。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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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观宗亲棒戏。

○传旨义禁府曰:“骊兴住司宰监奴国老乱言根因推鞫以启,放瓮津付处崔末哲。”

○女真万户好时乃、兀良哈司直李沙吾里、兀狄哈加乙多可等八人,来献土物。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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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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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朔,谕诸道观察使曰:“前者议政府受教节该,‘凡刑狱取招,务要得情,比来听讼官吏,以他人所供赃物,先书指示,抑勒取招,有似驱入槛阱,且贼人等,诬引某人为同党,某家为窝主’,官吏陷于术中,文致周纳,无辜受祸,其自愿捕盗者,利其受赏,虽赃证不明,指以为盗,捕告不可。自后明白同党及盗所捕获赃现者外,更相援引盗迹不明者,勿许鞫问。且观察使、守令不用心奉行,法前系囚,至今无一人勘核踈放者,甚为不当。限来年正月晦日,系狱强窃盗赃现者及同党窝主明白者外,及时放遣,具数以启。”

○传旨兵曹曰:“入直军士,未有无时聚会之法,故兵法不明,宿卫虚踈。今后大内锺鼓迭击,则各门把直外入直军士,皆整戎器,各其卫节制使及领率护军等,率领聚会思政殿门外,入直兵曹、都镇抚所,亦皆会待令。”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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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忠清道观察使郑陟、都节制使李宗孝、处置使金允寿等,进笺谢赐宴。

○兀良哈指挥伊时应可、万户阿哈等十人,来献土物。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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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黄海道观察使柳规,进笺谢赐宴。

○吏曹启曰:“江原道驿路雕弊,驿丞人微秩卑,且未更事,馆驿诸事,慢不加意,将来可虑。请合大昌、保安道称大昌道,差遣察访。”从之。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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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以洪允成为推忠协策靖难佐翼功臣礼曹参议,沈决佥知中枢院事,申子桥司谏院右正言,康晋、柳诚源兼司宪执义,李承召、洪敬孙、金命中、尹钦兼掌令,具达忠、金良璥兼持平。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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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亲传社稷、宗庙腊享大祭香祝。

○右议政李思哲、云城府院君朴从愚、工曹判书金文起、左承旨具致宽承命议野人授职事,上御思政殿,召入议之。

○兀良哈司直于沙巨、副司正金波老、副万户愁伊应可、副司正金阿乙沙、甫乙介、指挥肖阳介等十八人,来献土物。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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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右参赞黄守身、礼曹判书金何等启曰:“请依古礼,选纳后宫。”传曰:“不可。”守身等更启,传曰:“勿更言。”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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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御经筵,仍观射。命兵曹参议李礼长、知事韩终孙,讲内禁卫阵法。

○中外上封事者多,命承政院择其可取者以启。

○荠浦万户柳兴茂,有监考金永智等潜卖军器,初不检察,及事觉推劾时隐讳,命罢兴茂职,令兵曹选知大体文武兼备者差之。

○传旨司宪府、司谏院曰:“前者议政府受教,‘台谏等招政曹令史,问除授辞因,乃至堂上、郞官亦不启达,先自核问,有违谨密之义,如有违误事,取旨乃核。’今后有考核事,先招令史,使问诸郞官,事出差误,方许启核。”

兀良吟中枢浪孛儿罕、护军于虚茂、万户因多只、金伊下所、上护军童三波老、司直元都毛下等二十九人,来献土物。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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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左赞成李季疄卒,辍朝二日,赐赙米豆幷四十石、纸一百卷、松脂、油芚、蜡烛。季疄字子耕,韩山君穑之孙,以贞顺公主女婿。补敦宁府丞,迁至判缮工监事,世宗擢为承旨,累历议政府右赞成。世祖即位赐佐翼功臣号,封韩山君。至是卒,年五十五。性刚直廉介,居官奉法,临事果决,守正不挠,门无私谒,然无文武长材。有子四,塾、埙、垓、圭,谥恭武,执事坚固恭,性刚理直武。

○是岁日本国诸处使送倭人六千一百十六,礼曹议支待事目以启:“一,对马岛则贼船经过要关,如藤熙久、源胜及他深远九州之倭于国无助,而多赍铜镴铁,络绎往来,民人受弊,国家糜费亦不赀。今后每答书当曰,‘自古邻国通好,或岁一通,或再世一通,讲信修睦而已,足下以纳款为辞,一年使者多至几番,往来络绎唯务图利,实非纳款之诚。今后遣人,一年不过一二次,如或违约,不许馆待,回还粮物,并不支给’,又于本曹馈饷时,幷说是意。一,诸处使送倭人内支待节次,须移文待报者则已矣,至于随例上来者,守船之倭应给粮料,所在邑不即支给,以致淹留,受弊尤甚。今后守船人及还下去客人,浦所留连粮料,并于三日内题给,且客人初到浦日、向京起程日、回去到浦日、开洋日时,所在邑随即转报,如有久留者,万户、守令论罪。一,客人等,欲令守船人加受粮料,自浦至京,自京还浦时,到处留连动经三四旬,其弊无穷。若上来时駄载或重,固难计程,回还时须日行六十里,其无故留连者,计馀剩日数,勿给船人粮料。”命政府议之。郑麟趾、李思哲、郑昌孙、黄守身等以为:“对马岛贼薮也,且为诸倭出入之关,接待当最厚,九州深远诸酋,虽曰不紧,然铜、铁、石硫黄,于国用甚切,其馀诸物亦关日用,实有通货之益。又每每刷还人物,实感厚待之恩也,不可不厚待。今若直以图利之言,面折来意,恐失远人之望。今已修书寄对马岛主宗盛职,姑待回答更议。倭船到泊,则依已立之法,驰驿转报,礼曹亦当随即回答,往来程途则计里数,预定所宿之地,若留连者,罪管押乡通事,还浦以后留连粮料不给。”韩确以为:“宜依礼曹事目施行。”上从麟趾等议。

○上以李季疄卒,进素膳,宗亲及百官请进肉膳,不允。命同副承旨李徽,往吊于季疄之第。

○兀良哈上护军浪仇难、护军亏老可、副司直金时时介、副司正阿未大等十三人,来献土物。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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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日本国管提遣使,来献土物。

○兀良哈指挥阿阳可、副司直麻可等六人,来献土物。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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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初,忠义卫柳绅、儒生李耕老、慎仲行等,与僧得田同舟渡汉江,侵侮得田,投所负米于江,得田告永膺大君琰,琰以启,命司宪府鞫之,至是传于承政院曰:“闻得田见侵时所赍米,乃永膺大君为先后设斋米也,儒生等强夺投水。宪府闻而不讯何耶?可召问之。”执义李芮等曰:“臣等未闻此事。闻则何不讯之。”传曰:“谚有之,‘人穷尚攀荆棘’,得田与儒生同舟而渡,颇苦见侵,直言蕲免,人情也。汝等闻此不讯,则必有阿私。其悉言之。”持平安重厚曰:“前日得田到府,不明言斋米,但云自永膺大君第负去耳。臣等闻此言,则当请考讯儒生。岂应阿私?”传曰:“李耕老、慎仲行,宜更拷讯,绅则功臣之后,姑诘问。儒生等,每自称狂妄,屡干邦宪,不可不惩。”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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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御勤政门,受朝参。野人浪孛儿罕等及倭护军井大郞随班。

○女真副万户金毛多吾、兀良哈护军同良哈等十七人,来献土物。

○持平安重厚将本府议启曰:“今下旨,令台谏得招政曹令史,辩核除授之事,若言及郞官,请依祖宗古事,先问后启。”上怒,引见重厚曰:“予自即位以来亲揽朝政,进退用舍,予实为之,请问郞官,实弄我也。为此迂阔之言者谁欤?不可处台谏。”重厚对曰:“主是议者,执义李芮也。”命罢芮职。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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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上御康宁殿。海阳大君讳进丰呈,宗亲宁海君以上驸马河城尉郑显祖、铃川君尹师路侍宴。赐承旨、注书、史官等酒。

○有李石山者,与其友申涧出游,累日不返,其仆告刑曹。刑曹捕涧鞫之,涧曰:“石山潜奸佥知闵发妾莫非,且欲诱歌者锦紫,其去处则吾不知也。”刑曹以启,命下申涧、莫非于义禁府鞫之。

○日本国肥前州田平寓镇、弹正小弼弘、藤源定泉,各遣使来献土物。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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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全罗道观察使李石亨,进笺谢赐宴。

○礼曹启:“中朝诸衙门题本,即本朝启目也。题本格例,始面及日月用印,堂上与该司郞官佥书姓名,本朝启目,则虽军政、刑名、钱谷等项紧关事,亦不署名用印,不可经久取信。请自今诸衙门启目日月下,堂上及当该郞官称臣署名,日月及纸缝后面、洗补字面并用印,启本内洗补处亦用印。”从之。

○兀良哈万户金沙鲁哈等十三人,来献土物。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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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上御庆会楼下。世子与宗亲、承旨等侍。引见琉球国使者道安、倭护军井大郞及野人浪孛儿罕等六十馀人赐酒,宗亲以次进爵。命野人射侯,以爵秩高下、部落强弱分三等,赐一等浪孛儿罕等五人,各鞍马、刀子、有环细绦、药囊,二等李多弄介等六人,各马一匹、角弓、有环细条、刀子、药囊,三等柳乃也等五十人,各青红绵布各三匹、刀子、有环细绦、药囊,道安、井大郞等二人,各虎豹皮各一张、细䌷三匹、药囊,倭、野人皆拜谢,醉饱还馆。野人留馆者,见其赐物,恚曰:“我等欲拜新君,越险而来,其诚一也,何君恩若是不均乎?”互相争斗,势将相害,监护官以启,命召都承旨朴元亨、兵曹参判洪达孙于思政殿议之,命达孙及礼曹正郞禹继蕃,往北平馆以义开谕且威之,野人皆服止斗。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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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日晕,上御勤政殿,受朝参,倭、野人随班。

○复以李芮为司宪执义。

○义禁府启:“僧海山欲害僧宝文等,诬告乱言,律应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从之。

○兀良哈万户童刘豆等八人,来献土物。

○日本国五岛宇久守源胜,遣使来献土物。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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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义禁府启:“今得石山尸于盘松亭下,用金刃乱刺,去眼割势,残忍莫甚。事须穷治,请限本月晦日,有能捕告者,依告杀害私婢柏伊人例,良人超二资赏职,贱人给绵布一百匹,首谋人外随从人自首者免罪,邻保管领知情不告者,全家徙边,以此遍谕中外。”从之。既而上疑之曰:“大抵人死,则颜色变异,所谓石山尸,安知其真耶?”命同副承旨李徽,同本府复检。徽至停尸处,检讫回启曰:“臣等观石山之尸,去眼割势,枪刺之痕遍身。臣等颇疑之,直至闵发妾莫非家,见外厅溅血满壁,以纸涂之,或有拭血痕,其厅内土有削去痕,又以沙覆血。问此何血,其家人率尔答曰,‘治马血也。’又得小铁枪,试诸枪刺之穴甚相合,又石山所著靴子亡一只,莫非家坐褥下得毡精一只,校之则乃其一只也。又引石山亲母、乳媪及申涧等,问石山身上有何堪验处,其母云,‘足跟有赤黑痕,又尝因病患,头发尽落’,验之果然。且涧见尸不觉流涕,其为发所杀明甚。请囚发,拷讯莫非。”从之。未几释发,传曰:“发位至宰相,且有原从之功,不可以疑似禁身。”又问承政院曰:“若发所为,则发原从功臣也,以何律科罪?”承政院启曰:“发虽功臣,石山亦功臣之后,功臣杀功臣,则罪无减焉。”上犹疑之,令推访购求,国人皆知发所为,但切齿而已。先是有一录事,夜避路入道傍人家,有响箭过肩,取而视之,箭干书闵发二字,问诸其邻,即发妾家也。发蜂目豺声,有勇无义。尝与其兄叙,殴伤叙妓妾奸夫,几至于死。

○兀良哈都万户金把儿歹等二十三人,来献土物。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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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世子进丰呈于康宁殿,宗亲宁海君以上侍宴。召延昌尉安孟聃、河城尉郑显祖、铃川君尹师路、青城尉沈安义、都镇抚朴姜、都承旨朴元亨、右承旨韩明浍、左副承旨成三问、右副承旨曹锡文酒。

○女真宣略将军金家化、骨看兀狄哈李汝乙于等十四人,来献土物。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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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兀良哈万户好心波、骨看兀狄哈司正李多阳介、斡朵里都万户李贵也等二十二人,来献土物。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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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命入直诸宰枢及阙内诸司官员守夜,赐酒及赌帑。

○奉安《文宗实录》于宝录阁,赐修撰官宴于议政府,命都承旨朴元亨、左副承旨成三问赐宣酝,又命承传宦官田畇,赐香酝、獐鹿、柑橘等物曰:“今送犀角杯,予所尝御之物,不可用于他处,然为卿等特赐。”

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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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刑曹启:“凡讼奴婢者,都官立簿,令元告被论人,逐日署名,三十日内十五日不就讼,则给就讼者。自立此法,奸诈之徒,侥幸万一,虽不干自己奴婢,冒滥陈诉,其曾知非自退者,亦夤缘作谋,长立讼庭,逐日署名,因此讼者日繁,或单身有故,无他代讼,或赢粮远来不堪久留,或阖门累月疫疠者,其应得奴婢见夺于他,诚为可闷。且听讼官吏,惮于分辨,坐待署名限满,是非曲直曾不之顾,其弊不小,请罢此法。”从之。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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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日有两珥。

○御思政殿南廊,观宗亲戏。

○传旨吏曹曰:“卒赠领议政府事尹璠例加封赠。”

○兀良哈都万户金权老等十九人,来献土物。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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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平安道观察使金连枝,进笺谢赐宴。

○骨看兀狄哈万户刘权者等六人,来献土物。

○传旨兵曹曰:“曾下旨食邑人民,各充本役,姑勿定役,听其自愿取才叙用,其未入格者定役。”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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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日晕。

○兀良哈大护军金豆难代等八人,来献土物。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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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日晕。

○斡朵里中枢童速鲁帖木儿等十八人,来献土物。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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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谕济州都按抚使曰:“柑橘荐宗庙、供宾客,其用甚切。献议者以为,‘诸菓之中,金橘、乳柑、洞庭橘为上,柑子、青橘次之,柚子、山橘又次之。近来培养失宜,又为风寒所害,旧种几绝,新株未盛,且性忌风寒,多于人家向阳藩篱之内,人迹践踏之处,托根盘固,早实而蕃,公家则虽占菓园,务广栽种,根柢郁茂,虫蠧易生,功倍而反不及私家所养。因此科敛民户,乃足充贡,但于种树之家,才至结实,勒令看守,计数悬签,稍有欠损,即行征赎,又使主户,输来官府,如不及期,严刑不饶,故民不乐种树,甚者或至拔去,今后有能培养者,复役完恤,且别置看守之人,官自转输,不烦主户。又橘柚,大抵三月结实,九月始熟,至冬乃成,半熟时取子种之,则乳柑为柑,柑为柚,柚为枳,待明年三四月烂熟,取子种之,则半成本色,半成他种,自今依法取子。又金橘,唯僧法连家有一株,其家失火枯死,后复生萌蘖,结实如旧,若复枯槁,恐致绝种,令三邑依法接换,勿侵本株,且于公私处向阳之地,广布栽植。又柑子初摘,便择皮厚体坚者藏储,则虽至四五月,色味不变,宜择取盛顿坚封重袭,别进试之。又种乳柑为柑者,体小皮软烈,其味品倍常,封进之际,因柔软易致毁烂,茶房却退,论劾随之,守令畏责,遂使美味终不入贡,自今择取别器盛顿,间以他物,不令触破,题标别进。’议者之言如此,三邑守令,便宜布置,务要上足国用,下无民弊,具有未便事件,更加商度以启。”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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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御庆会楼下,引见兀良哈六十馀人,赐酒。

○野人都万户裴麻罗可等九人,来献土物。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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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兀良哈中枢柳尚冬哈等二十五人,来献土物。

○诸道分司宪府事目:“一,凡移文观察使及本府,用平关。一,书吏、伴人、记官各一人带行,如有暗行求索,或受赂者,其与者、受者,依律论罪。一,守令依式行礼外,毋得相见,观察使初相会及因公事相会外,亦勿相见。一,水陆将帅及守令、万户贪墨虐民者,或至闾阎访问,或遣衙吏,见闻按核,三品以下引问,堂上官以上公劾问,罪轻者即令行公,辞证明白而不服者,三品以下收告身,禁身推鞫,堂上官以上,具由取旨后禁身,其应拷讯者,并取旨施行。一,辞连人移文观察使收捕,则必至稽缓,发马拿来,有启闻事亦发马。一,除自己冤抑外,告将帅、守令、万户、驿丞等杂犯者,勿听。

○传旨议政府曰:“延昌尉安孟聃、星原尉李正宁、左赞成权踶、全义尉李梡、知敦宁成奉祖、都节制使李允孙、同知敦宁李崇之、闵恭、庆昌府尹洪元用、仁顺府尹权聪、青城尉沈安义、礼曹判书金何、同知中枢禹孝刚、府尹金墩、中枢院事安止、同知中枢权孟孙、处置使李行俭、知中枢李中至、中枢院副使金钩、同知中枢马边者、行上护军朴炯、上护军金方贵、佥知中枢尹士昐、佥知中枢卢仲礼、佥知中枢闵发、佥知中枢李俊生、府尹尹普老、判内侍府事崔得龙、上护军李埤、佥知中枢李元奇、都护府使具文信、护军郑次良、行上护军郑种、上护军全循义、林之义、行上护军李孝智、知司译院事金自安、佥知中枢高得中、佥知中枢河友明、直提学金汶、上护军李场、全光义、内侍府事安忠彦、上护军崔叔井、牧使金淡、行护军裴尚文、上护军李延孙、牧使洪益生、同判内侍池德寿、应教徐冈、司艺金蕤、训炼副使宋仲文、应教朱邵、同知内侍尹彦行、校理韩继禧、行护军李兴德、金彛、都节制使朴好问、判典医监事曺敬智、护军裵孟达、金有礼、正郞尹士昕、判官李澄圭、护军平顺万户孟峻、正言崔善复、监察郑沈、司直安愈、崔适、河浩、行司正朴星孙、司直李八仝、县监郑永通、司直任元濬、训炼录事金峤、司正金大来、上护军朴佛同、司钥文金锺、司直林于乙云伊、学生黄良录原从功臣一等。

礼曹判书金铫、户曹判书李仁孙、知敦宁姜硕德、领议政府事河演、礼曹判书李承孙、同知敦宁卢物载、大司宪卢叔仝、判中枢院副使金淳、同知中枢黄致身、府尹安崇孝、左参赞安崇善、都节制使金允寿、府尹马胜、都节制使李宗睦、行佥知中枢金漑、都节制使河汉、行佥知敦宁金澣、判中枢赵惠、判汉城奇虔、判汉城李坚基、左参赞李叔畤、行上护军李龄、延庆、同知敦宁沈浍、同副知敦宁沈决、赠司宪府监察沈濬、都观察使金连枝、赵瑞安、知中枢金听、中枢院副使金滉、都节制使韩瑞龙、行上护军朴居谦、府尹李好诚、中枢院副使李思明、观察使金光睟、同副知敦宁柳子偕、同知敦宁朴去踈、同知中枢偰循、提学兪孝通、参判柳义孙、处置使李士平、都观察使郑陟、府尹卞孝文、判牧事李守义、坡原尉尹泙、佥知中枢李携、中枢院副使宋复元、佥知中枢孟孝曾、府尹李鸣谦、处置使柳江、参判辛硕祖、参议鱼孝瞻、知敦宁李渲、副提学金礼蒙、宋处宽、中枢院使李昇、平节制使李宗孝、判都护府事卞孝敬、节制使兪益明、观察使柳规、参判李补丁、观察使李石亨、行牧使金亿之、行上护军朴昭、副提学金新民、中枢院使李边、都节制使李桦、节制使康纯、上护军李孝礼、佥知中枢马兴贵、直提学梁诚之、佥知中枢浪伊升巨、上护军宣锡年、司宪执义李芮、兼军器监正沈仲恩、直提学姜希颜、副正朱尚礼、右司谏李永肩、知承文院事金得礼、掌令辛永孙、经历沈寘、注簿姜子仪、判事梅佑、上护军赵之唐、直集贤殿李承召、判官柳均、司直李林美、副司直闵恽、直提学金之庆、行司直金吉浩、护军金有铣、郡事尹起畎、梁云石、行内侍府事李重斤、副知承文院事金仁民、副正权孝良、护军金文达、行司正徐绶、正郞姜希孟、检详金玮、司艺金礩、正郞洪演、应教赵瑾、署令金庆孙、正郞崔士老、少尹张继曾、郡事金闰福、少尹姜老、判内侍洪得教、行同佥内侍林童行、同佥内侍李得富、判内侍安璐、行知内侍尹得富、正郞金瑞陈、郡事田稼生、注簿洪逸童、应教徐居正、郡事李有若、都观察使闵骞、正郞李文炯、成任、姜眉寿、佐郞李继孙、行副司直吴衍、佐郞裴孝崇、都事康孝文、直讲李翊、佐郞李尹仁、副正崔孝生、判事宣炯、司直李得霖、护军池有源、司直孟得美、石子仪、佐郞金德源、直讲李季专、佐郞安迢、校理郑文炯、佐郞吴伯昌、司直具文老、行司正许亨孙、参军李淑琦、注簿卢敬信、行司直黄石生、行副司正柳从华、行司直金日容、司直金孝祖、护军闵亨孙、行司正梁处恭、判官洪贵海、司正洪伯涓、副司正金耆、直长李仁畦、副司直兪山宝、曺柱、李宗庆、李顺庆、行司勇柳晡、县监李继重、李系重、行司直金敬孙、上护军李中允、直长宋叔琪、护军安云寿、注簿安义、奉训郞金德门、副知事闵僖、宣务郞李玉林、行判官朴枝、司直洪孝孙、李仲末、郡事金曾、朴宗大、护军朴萱、行司正李允若、判事赵由信、郡事李全粹、赵元禧、舍人李孝长、副司正崔继根、司正李美成、河叔傅、大护军李巨乙多介、行护军金可伸、行司直张平、马右其、护军浪三波、司直裵珝、文待教、李文焕、司直南致孝、注簿金石梯、司谒赵异生、崔有池、副司正李得行、副司正元处中、司勇金义智、副司正田湿、金舜举、金尚美、直长朴徐昌、护军赵敬智、副司直周备、副司正李崇茂、司钥陈守、司勇姜子兴、判官朱瑚、行护军朴寿弥、兼校理田秱生、曺变安、校理洪应、郡事罗致贞、副司直郑忠源、兼校理李相、县监任淑、金好仁、佐郞郑宗周、副校理郑孝恒、兼博士林孝俭、正字赵祉权、知正字丘致峒、

知事崔士柔、副校理赵安贞、博士许迪、权知正字李克基、著作尹孝孙、权知正字朴叔蓁、梁顺石、金自贞、检阅尹慜、权知正字尹起磻、正字郑以雅、司直金有智、掌令李𫍯长、判官林效善、司艺朴璘、行司正金庆长、知刑曹事崔仲谦、都事闵顺孙、判官金永濡、牧使皇甫恭、正郞崔汉卿、李汉谦、待教柳轾、少尹闵孝悦、府使赵季砰、行知事曺尚治、判事闵瑗、注簿申子桥、郡事牟恂、兼宗学博士李赖、直集贤殿南秀文、县监金汉启、佐郞尹培、司正权景行、郡事金守温、监正朴悌𫍯、县监金永湔、正郞禹继蕃、上护军安位、兼宗学博士元自直、直提学安知归、判事李迥、中枢院副使金末、中枢院副使赵峼、校理李坡、朴楗、修撰金寿宁、行注簿李堣、郡事金叔俭、行正字权征、著作辛义卿、副知承文院事李继善、行副正字权悌、佐郞尹弼商、康辐、著作郑忠基、监察柳季潘、正字李觐、权知正字崔应贤、成寿嶙、白思粹、申末舟、高台翼、副正字姜耆寿、经历河吉之、佐郞权至、副修撰卢思慎、成侃、郑孝常、左司谏慎诠、同副知敦宁赵武英、同佥知敦宁李墅、承训郞安训、承议郞郑深、副司直郑允恪、通善郞安克思、注簿宋文琳、行护军许稛、少尹宋处俭、判事李宗俭、行司勇咸贵、同副知尹钦守、司直李季町、行司勇尹思礼、监察李曾硕、知通礼金修、行副司直赵肃生、护军金孝温、副司直元自贞、少尹罗寅、直讲赵秋、少尹慎后甲、校理权节、注簿李墀、行陵直李铁坚、司直高守谦、行护军孙继祖、承议郞申守祉、府尹李审、府使李堰、司艺洪敬孙、县监丁明应、献纳高台弼、郡事金湖、判官尹永义、录事徐仲诚、行副司直张孟道、司正吕近道、行司正金山海、司正金思一、注簿朴瑾、学谕朴继姓、南胜宝、著作金性源、训导金九英、金祗、监察李垤、权知学谕朴致明、权知正字金富弼、训导金炳文、郡事李桂遂、佐郞金勇、行护军李甲忠、万户李宗德、副司直柳塾、柳壤、副司正李昌、司直兪仁孝、李孙景、行司正禹孝先、副司直金石山、少尹赵铁山、行司直朴之、护军李季兴、司直车石坚、全崇悌、副司直薛顺祖、司勇杨斯悌、进勇校尉薛昌新、行司正薛成、司直洪渍、护军张二生、司直宋硕孙、司勇李孝明、司直权摩、司正尹思智、行司勇柳仁湿、郡事徐遭、县监李淳伯、副司正孙孝胤、承训郞慎先庚、大护军尹坞、参议罗洪緖、行司直赵顼、万户韩自琛、护军李逅、韩尚完、上护军金孝当、训导闵友曾、佐郞赵元祉、训导赵瑞廷、仁顺府丞丁克仁、权知学谕金映璧、训导河汉近、教授官崔永智、监察郑忱、训导金孝新、判官金继元、监察金汉、护军吴益昌、大护军尹莘遇、行司勇全继元、训炼录事李寿朋、行副司正河起麟、行司勇申兴礼、司直李近孝、权知训炼录事崔命全、姜谨孙、司正韩继思、权知训炼录事金锡宗、司正姜专、权知参军权孝信、权知训炼录事卢祉、司正朴有孙、李之桢、印珍、行司正全自完、权知训炼录事黄振孙、司直李清新、权知训炼录事金孝孙、郑承重、行录事李宗衍、司直南贽、司勇李从生、果毅将军延寿恬、府使赵珪、县令赵瑜、行注簿金命中、司直李赞元、司勇李孝孙、万户李承命、郡事李念义、司正卢德基、判通礼门尹三山、铃平尉尹季童、府尹洪深、行上护军赵怜、行司勇李世梁、判官李亨孙、行上护军申自守、副校理洪若治、教授官柳子文、都事李由义、持平安重厚、监察全孝宇、佐郞朴纉祖、正郞韩瑞凤、副司直金尚珍、注簿尹子溁、奉礼李悌林、监察崔汉辅、奉教权以经、金谦光、待教闵贞、检阅安信孙、金利用、行司正朴桴、

司正郑从雅、判官李继昌、训导郑至韶、权知正字柳阡、金润宗、县监金溆、权知正字申卜伦、权知学谕李三产、崔埥、训导金晐、权知学谕金积福、训导南䄎、权知学谕曺好智、朴孟智、训导文绍祖、监察李元孝、权知学谕曺克治、李文饶、检阅金永坚、少尹韩致仁、府使杨仁伯、注簿柳坞、郡事郑洁、留守金世敏、副司正金三山、府尹李纯之、录事金慎祖、吴彰、朴宗武、崔致瑭、洪范、文自修、钱世积、县监李寿生、知印文汉生、柳孝池、录事安季毅、护军张瑞、上护军童干古、司正孙继温、行司正赵继孙、行县监曺孟孙、行副司正朴铁山、司勇金继宗、录事金益伦、河孟山、金锺、赵顺敬、姜精、廉淳、罗达线、县监朴居明、录事朴季宗、行副司直朴汉生、训导孙次绵、权知学谕林秀卿、金系锦、郭自容、权知正字仇自平、行司勇朴顺达、权知训炼录事崔季汉、李黄振、司直卢允弼、进义副尉曺允夏、李聃、庆昌府丞李淑瑊、司正李哲命、进义副尉尹元仝、司正朴思亨、进义副尉朴宗文、右军司勇李圭、右军司正许麟、权知训炼录事曺敬治、吴子庆、谒者张末同、司正崔涵、司勇印卿、护军金崇海、承义校尉金靷之、修义校尉罗文绣、敦勇副尉崔信之、崔汉止、进勇副尉李末奉、承义副尉金继敦、修义副尉金末孙、进义副尉张永珍、金自柔、修义副尉崔浚、李遇、金孝生、白龟龄、李孝良、白信孙、刘泰从、韩厚生、申汉生、李时溁、李孟祯、进义副尉郑仲孙、金自玉、李衡、柳龟、崔自清、严有敬、承义副尉南致睦、敦勇副尉崔霖、司正成章、甄仲达、修义副尉郑起孝、韩尚文、陈涤、吴峻童、奉克纯、金敬熙、曺孟孙、徐敏、皇甫种、金汝仁、进武副尉金自河、全好仁、进义副尉李从遂、李山泽、崔章、吴变殷、承义校尉崔汲、司正李德裕、承义副尉郑文治、副司正艾仁浩、司勇申致复、郑至周、朴致明、李孟根、李原壤、黄信之、修义副尉朴载文、金自廉、朱继生、尹处信、郑德行、李种实、权晓、张季昌、安克柔、敦义副尉朴孟孙、副司正崔景义、修义副尉孔明善、金澳、李貂、安孝文、黄茂、罗贵贞、李季善、孙仲赫、承义校尉曺敬所、修义校尉尹昕、司正李莳、安承祖、副司正苏钧、辛澣、行司勇吴惟显、修义副尉吴尹生、李复东、郑仕、崔泽、金季珠、李应善、张敬之、姜演、韩承祖、进义副尉孙孝贞、司直朴文会、田实、朴超、副司直元孝贞、吴事夏、裴敬良、司正金敬义、申孝义、康有智、金克敬、李孝恭、白贲、副司正崔仲水、廉抱、郑卜礼、吴致智、柳顺孙、柳春奇、司勇沈末生、崔永河、林海山、李得夫、金何昌、李温、司直洪禹传、赵崇宪、副司直李守仁、高义智、裴文郁、安谨、司正金孝检、孙敬宗、朴安止、朴升茂、尹信孙、副司正闵涤之、司勇辛可钦、朴居亨、张孝生、裴有仁、姜克明、裴有贞、县令李文俭、司直全宁寿、李瑞南、副司直郑老、李文礼、司正南敬仁、行副司正朴复卿、修义副尉金石贞、进义副尉田尚美、进武副尉张得富、金小生、进义副尉李岸、张仲敬、卢元末、崔云杰、金福利、金继南、孙成佑、朴万、申贵存、裴安湿、刘仲连、朴贵成、金贵致、尹山、申敬善、修义副尉韩文、进义副尉尹敬、徐敬、金乙富、朴戒茂、韩信、朴由山、崔哲生、王致孙、金孝礼、金仲情、姜得、进武副尉金奉、金居孙、

进义副尉尹今音同、林福汀、金守、金休、金致江、韩贵坚、李若老、河仁贵、崔仲山、李信、丁守、金永南、修义副尉金处仁、赵松、崔元、进武副尉金坤、进义副尉金俪水、全乙生、林有生、郑有达、金伐介、金仲斤、金仲连、全守、郑孝生、金特生、金光信、元明礼、朴生、郑延守、崔海、金水江、梁仲生、朴得贤、金丽生、修义副尉李春茂、金孝孙、进武副尉安祐、进义副尉崔永达、高乙夫、沈义、朴今山、徐文、朴仲南、崔得江、金以锵、金成美、安浩生、朴戒生、赵孟熙、沈克仁、金孝智、尹岑、郑孝山、徐自平、左承直申云行、谒者金讷行、谒者玄禄、右承直李存、护军金以忠、司正张有义、林希茂、金好义、郑得贤、副司正李奇童、李云江、金孝润、李由礼、司勇朴成生、金以坤、副司正丁可智、赵大德、兪汝平、金自丽、仇复祥、裴敦、郑孝信、行司勇周兴道、裴尚礼、赵礼山、韩自廉、金成己、李雍、林义民、金敬童、庾曾孙、司直金善奇、郑义宗、副司直崔自润、高致和、进武副尉李小同、司正金敬孙、朴干原、金水山、副司正明复初、杨安渭、李之华、卞以文、朴孝童、司勇兪好善、张佐元、李福山、全有先、朴春敬、司直徐致淮、司勇郑山汇、司直洪永湖、权知参军许倬、行典事黄允礼、行副管事张治孙、行管事金孟兴、学生金逸、张顺、司直金担、司正金和、书吏白质、学生韩仁富、别监朴般者、罗芿叱同、金贞奴、梁同奴、洪地奴、内隐同、金光、司正张仁己、车马磂、副谒者沈末同、司直金剑、司正韩思敏、谒者洪金刚、奴金莫同、奴李寿山、司勇金波知、金桂寿、司正崔群子、学生文长寿、行司勇朴万同、奴朴龙录二等。

左参赞郑甲孙、判汉城府事李思任、稳城节制使柳士枝、典签申士廉、少尹辛肃、监察申允底、郡事郑轼、护军朴允亨、副正尹统、县监辛继祖、副司直闵冲源、佐郞权纶、注书柳桂芬、郑垠、司直崔有临、郑六乙、副录事郑俶、直长李世珤、金贵孙、录事李孝忠、申允宗、李恕长、申涣、司正柳正文、郑允福、具承重、刘仲恭、崔进江、行县监康劝才、郡事朴谦、万户李恩、司正张孝良、护军黄珪、副使闵瑜、牧使朴大孙、司直金末硕、金格、周郁、万户都以恭、录事李伯棠、闵孝骞、林遂生、柳河植、姜淑、进士边孝同、侍直李一同、护军李孝林、李继宁、万户柳条、大护军卢定之、护军金贵孙、正郞尹岑、万户朴致礼、司正孔孝老、护军柳孝庸、注簿权瑊、司勇崔曦、郡事李淳淑、县监李贵美、护军辛鼎保、行司勇闵孝干、判官尹继兴、司直金子省、副司直张仲淳、咸悌童、郑士忠、司正崔信仁、守护军吴瀚、司直仇慎生、副司直李仁忠、权知参军朴烘、行护军金贵珍、副司直车中义、万户金自诚、权知参军裴处卿、万户金崇智、郡事辛铉、行副司直李遇良、行司正辛季磷、行县监郑得蕙、行副司正宋虎、司直禹昌信、守护军洪永河、副司正金尚廉、权知参军印琥、副司正宋均、权知参军赵征、司直辛孟磷、承训郞蔡孝顺、判事李伯常、宣务郞赵仲发、奉直郞金子均、县令任山海、郡事赵之商、承训郞李𥪌、司勇崔灏、司谒沈长己、司正金处谦、金荣老、县监金守和、司直许平仲、县监奉璋、司直郑安敬、副司直卢佑、权知训炼录事姜五常、权知参军李经权、知训炼录事李擢、辛师勉、县监赵琤、宋孟容、郡事林孝止、权知参军卢仲清、权知训炼录事金万鼎、万户李伯伦、副司直宋义孙、权知参军张允文、郡事金大鼎、权知训炼录事崔水山、副司正崔命刚、副司直李宗显、司直金彰寿、直讲孔颀、副司直金承緖、副司正金孟敦、司直姜孝贞、副司直裴孝思、万户崔思厚、行司正李孟孙、知事权宁、判官金子钦、护军奉绘、行副司正边靖、郡事金有纉、县令崔性老、权知参军崔汝宁、万户金稳、行司正河砺、司直朴东文、副司直李地、权知参军李基、副司直梁洲、权知参军朴东起、文得周、副司直卞袍、司直金子骞、行副司正具致洪、行司正李孝根、县令赵孝礼、行大护军金克己、都事李恒茂、县令李存学、判事韩昌、判官金孝给、注簿吴孟经、曺变兴、县监河淳敬、直长赵叔宗、李丙奎、录事金好衡、知通礼门事吴慎之、府使李师季、县监李怀精、佐郞黄允元、守司艺郑广元、掌令闵孝、懽署令赵继宗、判官洪锡、少尹李尹孙、副使李讷、郡事文汝良、府使郑有容、万户朴桢、行副正尹石冈、行司直洪永江、行副司正南轼、李守柔、副司正柳孝孙、李仁和、权知参军徐居广、副司正李仲浩、行护军薛丁、新少尹安哲孙、县监赵廷老、郡事崔汝楫、判官郑夏生、司直车载道、副司直梁汀、权知参军河继支、司直李存仁、权知参军尹末、行大护军张孟昌、司勇柳秀昌、权知参军崔自恭、万户李摅、郡事李重山、副司直池继江、司正崔景仁、副司正赵衍宗、司直朴冲武、行司正裴湛、大护军李孝常、牧使金吉通、判官康履、注簿朴允昌、副司直李重生、安惠、司正文欣孙、护军李孟英、判官黄友兄、大护军庾智、副正朴河、行司直金有智、行副司正尹时遇、副司直扈从实、进勇副尉卢孝温、副正庆由善、校理金国光、判官辛润祖、注簿金舆、尹寿域、署令徐迥、注簿金汉生、内资尹徐耉、府使李祯、监正李泮、寺尹郑之澹、府使李伯瞻、尹朴就、新护军金召南、李具商、府使安起、护军林凫、行司正朴喜成、

副正权尚恭、判官崔永淳、正郞杨继元、李宗谦、副司正赵旭生、县令金伟、正郞梁峻、司直赵寅、判官申仲舟、柳瞻、司直金丽山、校理李英耉、署令赵元福、佐郞姜曦、朴忠至、注簿朴庆孙、县令赵安孝、注簿柳恮、吴致行、行副司正郑圃、府使安淹庆、行副司直朴堠、司正柳荣涧、副司直洪利生、承义副尉洪有矩、修义副尉郑允轼、副司直李揆、司正崔亿龄、行司正申自行、副司正边宁、郑义孙、行司正柳训、司勇权锤、行护军高若淮、郡事韩粒、司直金仁义、参军朴赡、行县监安仁厚、司正申命之、护军李福谦、司正韩茂、行副司直崔传善、行副司正朴㧑谦、副司直郭安邦、判官崔俊、行司正李仲洁、行副司正金汝砺、金继曾、监察林士德、县监朴忠恕、注簿柳孝班、姜元亮、副使李稹、判官柳谏、监察闵子温、县监郑次温、正郞权琦、判事李师孟、正郞奇质、注簿朴弘干、礼宾寺尹宋秬、判官朴振、副司正李衍基、司直赵元立、署令延庇、县监洪宝、判官卜吾、监察柳诤、监正李孝信、司艺南阳德、正郞郑之夏、判官权孟贞、正郞韩砆、监察金自行、校理朴审问、监察李兴孙、正言许锤、行司正金允善、行司勇丘进明、行司勇安孝礼、通德郞文孟俭、行监侯朴惟昌、通仕郞赵瑞延、承仕郞裴若中、守护军吴干、行司勇卜承利、高寿永、行县监金均、行副司正柳涧生、都万户朴季老、行副司正郑得温、司勇赵由元、副司直李伯源、司直吴湘、副司直郑崇鲁、黄起崑、护军李义坚、行副司正郑从鲁、金有完、护军张允慎、行司勇金致亨、司直金致元、副司直申兴智、府使金有润、副司直李继潘、行副司正权宗孙、万户姜之干、护军朴阳孙、副司直郭恢、行县监金淑、司直金自祥、大护军朴保生、直讲朴崷、李坚义、署令崔涵雨、监察朴子晤、宋继商、注簿郭汾、县监李寿山、少尹金安生、直讲郑次恭、知通礼门事申均、奉常尹李重、内资尹李伯良、副正李士敏、府使权偲、监正裴寅、监正房九行、郡事郑抱、少尹许扉、直讲朴旅、正郞安自立、署令南荟、郡事河孟晊、判官沈灏、李遂良、曺汇、县令白璃、判官金长春、校理金淑滋、库使金保之、佐郞卜予、县监李达诚、佐郞宋衣、府使宋硕孙、行司勇金活、副司直禹致善、权知参军张迈仝、监正闵承序、副正柳潭、直长李芸生、李仁坚、判事任孝明、注簿金处智、录事朴栴、赵信孙、副正崔崇、金璘、注簿奇轴、兼军器监正金㤎、录事辛寿聃、判官朴如滉、录事尹愈、直长宋铁山、副正张进忠、兼军器正赵安、直长赵元祐、录事朴长胤、文修德、佐郞金孟、南轶、正言朴健顺、副校理金震孙、监察金志道、金确、李群拔、县监元自正、库使白希宝、奉礼权眉、注簿姜行、李真粹、部令李纲、县监权仙、赵珩、行司直权惇、大护军赵秀文、副使金乙孙、佐郞柳毂、正郞宋仁昌、行司勇李石山、正郞金系熙、上护军金仲廉、府使安致康、判官尹吉生、郡事柳孝潭、府使金㴋、兼注簿金系权、兼军器注簿李良俭、录事郑忻、李增、兼军器副正康惧、行司正李义敦、闵启、郑吉生、边尚朝、护军尹埙、行司勇金贵识、行副司正李正己、护军李温、判官金镳、金升平、行司正金元石、行司直赵邦霖、行司勇朴煌、司直赵崇宪、副司正李湑、郡事宋严卿、县监朴养孙、万户李愈昌、录事李宗明、都万户孙闰生、行县令姜尚甫、察访朴思烂、判官闵孝源、行司正卢玉崐、司勇洪继孙、田奉先、府使赵之夏、牧使李皎然、府使咸汉、县监权得经、库使李仁全、直讲许从恒、行司勇皮尚宜、上护军尹仁甫、

护军崔勇、学生安义山、护军殷汝中、学生韩沃、司直徐得贵、学生李存仁、监正吴尚信、行司直宋瞻、护军赵兴周、行正金智行、副司正杨暿、副司正马贤守、学生金克哲、行司正李昌、司勇卢贤守、副司正崔沾、司勇朴山守、柳泽、申孝忠、录事李原发、司勇吴澄、金权、金尚存、池生、行司正任干、行司直张贞弼、司直朴之生、行经历洪道常、行副司直洪性刚、行录事李崇寿、行陵直成栗、佥知通礼门事尹希齐、宫直尹孝童、护军姜徽、察访李继忠、监察柳自湄、奉常尹柳惕、持平尹慈、行副司直朴从义、文焕、行大护军赵成山、行司正权自和、申子杠、判官蔡申保、行司正孙次纯、注簿洪义发、行司正权允仁、行司直柳孟敦、县监郑仁忠、河如德、行副司正闵淳、行司正崔沿汀、李云猗、玄得亨、副使李培伦、行司正李继原、司直朴大生、县监郑允慎、牧使权崇智、府使金震知、行司直朴恭顺、行司正成小积、金贞之、县监赵秀武、护军慎孟终、行司直洪瑞终、行县监崔德绍、行司正张崇理、大护军权措、南尚亨、朴衍生、行司正元尽性、副司直金承敬、护军李长寿、副司直郑礼、吴永和、金洁生、司正金平、副司直吴尚礼、崔泾、行司直李淇、行副司直安贵生、行司勇李根刚、护军成以干、副司正元自明、副司直林稠、护军金永辙、金璜、李升忠、童贤、方桂山、南德中、朴石山、朴蕃、李义顺、权睫、申复命、安济伦、李士稹、金致身、金郃、吴蒙礼、李思南、池大中、李思达、高居敬、李俶喜、李永殷、正郞尹赞、录事尹任、判官尹晖、县监尹龟山、副司正尹之崐、郡事崔允庸、府使柳阳植、录事尹元谨、行佐郞权温、权良、副丞姜子平、郡事尹贞、行司勇尹明生、护军权懽、姜渭起、张仁义、吴仲瞳、朴荆山、黄季悦、崔仲廉、李衡、河福生、具瞻、崔自忠、尹信、朴元生、朴贤生、崔叔伦、秦崇祖、姜仲遇、田正理、柳谐、赵瑠、柳之润、朴去颃、郑次虔、赵庆圭、李种仁、金孝智、许义、闵解、尹作、柳英孙、许柴、车南达、吴蒙义、金致富、上护军任孝忠、少尹李夏成、司直柳克敬、行县监金俶、司正朴健、县监河程秀、李仲石、监察安谊、修义副尉蔡河祥、护军卢式、宣务郞金自原、护军金希直、知司译院事艾剑、护军金达、柳宗植、金永寿、佥节制使金精彦、护军文思俊、曺仲敦、李永美、金平、蔡仲命、李宗仁、李根继、李近愚、监察宋兴门、副司直李诚、县监朴绍祖、司正李石山、判事张裕、正郞权恒、郡事崔渊、正郞赵敷正、韩希愈、副正申熙、丁自义、判官金始忠、注簿陈友信、崔泌之、学生边处宽、谒者洪仲山、行掌漏朴根生、全有孙、司历宋有山、李吾行、司钥韩得敬、朴春美、许吾行、视日金处生、监候金子衡、史曾、司辰金贵枝、李兴门、副司正扈慎之、录事李存约、金孝英、金止忠、都庆孙吴擢、崔汝激、李保良、金锡圭、知印崔广明、金慎终、韩承锡、尹善末、崔汝宽、金权、赵擢、林启贺、郑怀雅、林仲亨、郑杰、李继干、成裕、辛忠卿、崔敬本、安叔孙、卞纪、朴允斌、金克精、金涵、徐济、朴顺祖、杨汀茂、韩承弼、崔龟山、权璐、尹兴智、护军李彦生、行司勇朴英蔓、张益善、学生崔有渊、金季沚、徐樽、张孝元、洪遐老、李孝山、金斯砺、张益之、李继宗、金休、全实、朴安立、及第闵叙、

知印崔涨、陈致中、朴穰、李商老、雅乐令金良、金自精、知印李专恭、副司直吴崇年、金宗亮、注簿朱桢、上护军宋翠、副正赵得仁、署令赵孝生、判宗簿寺事申自准、司正李奇、韩自宥、全有礼、驿丞金蟾、司勇郑淑恭、吴明秀、学生赵崐生、朴永孙、副司直赵瑊、黄自中、学生吴致孙、金重光、朴稠、判事河洁、注簿金时霔、宋守中、少尹柳汉生、判事许绵、行令郑六孙、行丞尹壕、行副丞洪忻、申㴐、行录事朴寿、长丞南偁、县监金昇、行司直朴铁山、司勇赵由亨、内禁卫柳嗜、行司正成九渊、行司勇朴辉、金愊、司勇韩千孙、行副司正安舜民、司正卢石崐、录事崔有瑱、护军赵敬礼、府使尹垠、奉礼孙寿山、录事安继性、司勇洪桂、行副管事李元孝、司正金徽、行司勇禹场、文赉、司勇李公淳、录事尹处安、行司勇赵继孙、司正闵怀曾、甲士司勇金之义、行司勇鱼得淮、录事洪渫、司勇吴顺孙、边石仑、护军金彭寿、司直崔允和、检律金永鼎、判事尹殷、少尹金安民、注簿鲁穆、学生辛孟谐、录事金水生、学生李文琦、副司直金尚全、学生孙日强、司正孙叔老、任孝进、学生许详、崔云秀、李宥山、副司正朴崇连、学生金汉卿、司正梁仁寿、学生姜自敏、廉致保、崔成𣻂、司正周致敬、学生全本、高石崇、吴仲敬、田末生、安敬礼、姜允卿、金仲信、李季山、文义参军任孝敦、司正朴惟仁、副录事金崇老、录事田养知、李义崇、李▩衡、直长申松舟、校理李永瑞、县监韩黎、梅佐、金洁、吴孝永、判官金縢、少尹郑自济、直长金琦、司正洪循性、学生禹晨、李继童、将仕郞李德良、学生李熹、尹德生、卢尽卿、郡事李绍生、佐郞具达忠、副司直李筬、修义校尉安谨、李晨、李稷孙、进勇校尉柳睟、承义校尉李仲生、修义副尉李兼仁、副司直李贵然、进勇副尉李仲孙、承训郞高寿全、护军浪得里卜、金右虚乃、林阿具、司直童松古老、黄伊叱介、李甫乙赤、马加乙愁、副司直李阿豆、李豆称介、司直童毛多吾赤、副司直柳者、李刘于应介、司直崔回因加茂、副司直童都乙赤、童阳可、司正杨好、杨可、李多老、金吾看主、童其吾车、副司正马甫郞介、金仇火、童于虚里、司正李者邑可、金所乙众介、大护军朴讷于赤、副司正金主昌介、大护军童伊时介、司正李也叱大、崔浒、县监金自垸、监察崔侹、学生崔玉笋、从仕郞李寿稚、注簿赵忠老、护军梁自崐、李霖、县监孙敬仲、监察洪矜、县监崔淑濂、行司直金莘、行副司直李霔、行司直全思立、奉训郞金自海、朝奉大夫卢尚纹、行副司直高用知、行正金波、行判官洪逦、通善郞黄耆、判官李焕文、奉训郞吉珍、承训郞宋思忠、奉训郞郑芮、承训郞兪九经、蔡汝中、注簿金自海、宣务郞金至刚、行掌漏金尚兼、宣务郞李宗发、务功郞相寿、行掌漏金縢、务功郞朴玉汝、启功郞陈孝诚、行司历尹崇老、务功郞朴彬、启功郞李宗敏、金自刚、行视日吴效夏、通仕郞金孟宝、承仕郞李伯孙、朴光孙、司历田寿山、承仕郞尹宗智、司历郑义山、注簿金允和、从仕郞晋自恭、沈九冈、承仕郞全顺之、从仕郞池得祥、将仕郞朴崇俭、监侯田硕、将仕郞郑季孙、洪自根、司辰李承实、将仕郞李希材、金寿山、金贵孙、判官金从舜、果毅将军宋昔童、录事金元臣、判官郑安祚、司正韩希敬、郡事崔广孙、进勇校尉宋因礼、司钥韩公、行司直金南洽、司正张石崇、司勇张宝仁、副给事金孝孙、县监梁继、统都事柳绥、判内资寺事崔善门、行注簿柳孝顺、注簿姜孝延、行尹安从俭、行判官金昫、

行注簿金士恭、行少尹庆由谨、行直长李扶、行直长权致中、判官李好文、注簿韩坚、直长文松寿、判事李良直、注簿宋仲孙、奉珪、少尹金孟献、判官赵谦之、少尹任孝仁、柳景生、判事慎几、少尹权自弘、注簿权格、少尹杨修、判事陈仲诚、注簿文汝宁、守少尹蔡知止、判事朴以昌、注簿李好信、守少尹杨道、守判官李全之、注簿朴恭顺、宋继祀、判官郑浩然、注簿许认、判事金为民、金淇、少尹池浩、守判官边尚会、注簿崔悌男、判事金仲诚、少尹李宁商、注簿金侅、直长申自衡、赵枚、少尹康晋、咸禹治、注簿金彭老、韩继胤、直长慎先甲、行注簿韩自迩、判事权护、注簿金允德、判事沈璿、注簿朴秉均、少尹吴致善、注簿李塾、许枢、直长李魁、注簿崔福海、判官奇贲、直长赵之周、宋春琳、判官郑穰、注簿朴哲孙、判官杨洵、注簿安诠、直长李孝祖、佥知李亨增、判官李垓、注簿李越、庆由亨、行司勇梁延寿、宣务郞黄中、副司正李英达、行副司正李顺茂、行司正金敬温、行注簿池自沺、承训郞金孟孙、宣教郞金南、崔洧、咸尚正、宣务郞全南宝、陈钦、金由敬、行司正崔海、务功郞李枝茂、直长金教明、启功郞李继富、从仕郞金日新、承仕郞兪湿、务功郞李祐、行司勇崔厚通、仕郞金成刚、行录事田成、录事刘兴达、崔润河、注簿尹洪、林尚露、河潝、万户潘衡、司直李美、李恒、全司勇、朴贵老、司正尹之成、万户李处义、副司正朱尚质、郡事边大海、少尹禹傅、行注簿禹继孙、直长杨浩、注簿李贵根、判官李承硕、直长柳眙、副直长李恂、录事孙亿、直长李文埤、丞朴斯悌、录事郑而元、副使金承干、署令权念、使金稷孙、行注簿金强、丞金致精、判官李九宽、奉训郞李保基、少尹元昊、丞李文疆、副丞赵怡、甲士司勇朴孝康、部令郑而虞、正郞郑承韶、司勇全进穆、都万户李兴茂、司勇金善举、行判官偰从、副丞韩致亨、修义校尉柳思义、司直朴景慎、行副司正赵瑠、进勇校尉申孝诚、承义校尉李仲美、司正朴明、进勇副尉李兴孙、康敦孝、姜应周、承义校尉金悰、朴荣生、行司勇郑之实、进勇校尉安钦、金振纲、张允伦、郑怀山、朴礼生、承义副尉韩承胤、进武副尉金从仁、司直许礼、副司直尹璜、承义校尉文汝桢、郭庥、修义校尉裴钩、承义校尉尹成美、承义副尉丁安义、辛致义、张继兴、宋存礼、承义校尉崔得润、敦勇校尉权自诚、罗有精、承义副尉金孝智、金辂、进勇副尉朴春山、李季夏、修义副尉李昌、申崇德、李崇礼、进勇校尉李淳中、承义副尉李朴、李恂、承义副尉金德山、进勇副尉朴孝璘、崔自洋、承义副尉文克明、张安老、进勇副尉李夏、崔自渊、司正朴兴孙、金宁、副司直金仲贤、司正李季孙、副司正李仲彦、司勇赵成万、张乙守、金尚永、司直朴义文、副司直申权、孙衡、安处性、司正白良宝、金自丽、司勇辛汝海、副司直韩仲恭、权敬智、司正卓季贞、赵智孙、安石强、副司正宋耆、金尚仁、李淳山、司勇金敬德、林叔枝、司正金好义、司勇徐轼、副司直姜近之、姜彪、司正金用智、李兴雨、李孝孙、副司正庆生、副司正黄处中、李孝中、司勇成自达、许干、金备、司直金安俊、副司直郑综、朴重生、司正宋之精、朴敬云、白终生、李日新、副司正周义生、司勇薛春信、修义副尉李孟孙、进勇副尉朴升孙、进武副尉朴自、朴美、进义副尉李兴春、金润德、吴季孙、柳石泉、吴孝达、

修义副尉金石伊、朴季生、承义副尉李晖、修义副尉李致和、张彦、赵礼、崔乙夫、承义副尉黄益善、修义副尉林允德、进武副尉朴明、金自公、掾吏李瑞山、典吏张贵亨、梁允澄、司钥尹希寿、令史梁水岸、杨自汉、金祉、文德浍、康得齐、陈良、金屑、金从善、李从生、西门湜、典事洪自琼、别监咸今生、典乐金洒生、金致、令史罗绮、金吉祥、李继山、金允德、车自贞、李春卿、典事沈长寿、令史金敬忠、学生金敬礼、令史韩承敬、尹生、金九龙、别监金同、令史李明礼、吹螺赤金处江、别监陈治、直律许恩、司勇朴众伊、典乐黄孝诚、金允山、宋太平、宋田寿、管事李胜连、副典律金吉生、典律柳雨、直律梁忘吾之、典乐都末生、书吏金存寿、补充军权季同、别监金每方、奴朴今经、别监金龙守、朴今刚、给事金今音同、奴玄勿金、才人天雨、副给事金检松等录三等。”

遂下教曰:

纪功行赏,有国之令典。予以寡德,叨居大位,顾念潜邸艰难之时,赖同德之臣,左右先后,以保寡躬。或是予同列,或是予寮佐,或戚属之近,或随从之旧,或与朝天共跋涉之劳,或参靖难有捍卫之勤,下逮仆隶之奔走,咸有原从之功,式至今休,予敢忘哉?当先示褒赏之典,以坚终始之义。咨尔议政府体予至怀,宜速举行。一等各加一资,子孙承荫,宥及后世,父母封爵,子孙中一人从自愿加散官一资。二等各加一资,子孙承荫,宥及后世,子孙中从自愿加散官一资。其中无子孙者,兄弟、婿侄中从自愿,加散官一资。三等各加一资,子孙承荫,宥及后世。功臣内通政以上,则子孙、兄弟、甥侄、女婿中,一人从自愿加散官一资,身死者,各依本等施行,追赠一资。犯罪作散者,并叙本品,在丧及无故作散者,加一资叙用,永不叙用者,许通仕路。收告身者还给,妾子勿限品,公私贱幷免贱,私贱则偿以公贱。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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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地震于庆尚道泗川、宜宁、草溪、晋州,降香祝,行解怪祭。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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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以骨看兀狄吟金哥羊介为何多山等处都万户,金公踈何多山等处万户,金只称哥何多山等处副万户,金真哥我、刘好土草串等处副万户,兀良哈柳乃也沙吾耳等处都万户,金无里介毛里安等处副万户,箚剌答朴加别罗等处副万户,所澄哥甫青浦等处副万户,多哥虚水剌等处副万户,毛多吾吾治安等处副万户,裴愁伊应哥、塔塔木阿哈伐引等处副万户,斡朵里童敦道吾弄草等处万户,女真好时乃薰春等处都万户。

世祖惠庄大王实录卷第二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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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原本「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