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肃宗实录/四十年

三十九年 肃宗显义光伦睿圣英烈章文宪武敬明元孝大王实录
(甲午)四十年清康熙五十三年
四十一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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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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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癸卯,上下御制五言绝三首于海昌尉吴泰周。其一曰:

新年何以祝,燕气愿廓清。泰运从今启,皇朝业复明。

其二曰:

新年何以祝?邦国愿年丰。调顺从今始,庆成八域同。

其三曰:

新年何以祝?朝著愿同寅。旧习从今革,聚精复会神。

时,上疾沈淹已久,而忧民穷、虑朋比之意,犹发于吟咏,至于尊周之义,炳然首揭,有可以耸动人者,一世感叹而传诵焉。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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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流星出北斗星下,入东方。

○谢恩使临昌君焜、权尚游、韩重熙等,自清国还,探得事情,别单论奏。略曰:“废太子幽之别处,有年矣。清皇中有悔意,人或谓将复位,会有德琳贩参狱,辞连于太子,故姑止云。”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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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月入东井星。流星出北极星下,入艮方。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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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以崔尚履为检阅。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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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因宣惠厅启辞,京畿、湖西、湖南、岭南官需,减八之一二,又停三南月课鸟铳。依乙亥灾减例也。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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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药房入诊。提调赵泰耉请頣神舒气,且思治心之法,无使火动而贻害。都提调李頣命因其言而白曰:“宋臣张咏见其门人李畋患疾新愈,戒之曰:‘汝知移心法乎?病人心常畏慎,如在君父之侧,勿以久病而妄自躁扰,则习与性成,心志坚定。虽病祛之后,常如对越上帝,而治心之法,加密矣。’圣上亦勿以违豫日久为忧,而常存临履之戒,则心有所主,神气安泰,沈痾自然去体矣。”上嘉纳之。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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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教曰:“赈政、劝农,此时正当,各别申饬,而疾病如此,不得亲自别谕。诸道监司、两都留守、监赈御史处,自政院,措辞下谕。”左承旨洪禹宁,代言颁示诸道。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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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地震。月犯房宿第二星。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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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命输送湖南储置三千石于济州。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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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以金兴庆为大司谏,金取鲁、赵圣复为正言,金有庆为持平,吕光周为弼善,林象德为吏曹佐郞。

○因京畿监司状请,移送江都米五千石补赈。

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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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江华、开城、平安道平壤等二十邑,京畿水原、安城,黄海道海州等地,地震。此后八道,并状闻。

○行判中枢府事尹拯卒。年八十六。上下教,悼伤备至,后谥文成。拯既叛背宋时烈,得罪士林,又以兪棨所编礼书,阴归之于其父。数年前事始发露,棨之孙相基,怒移书绝之。拯少尝师事棨,至是人谓:“拯前后背二贤师,罪尤难贷”云。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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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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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癸酉,江原道暗行御史赵锡命入来,启褒襄阳府使沈寿贤、伊川府使申弼贤,黜平海郡守李复休等。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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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正言赵圣复,居忧未经禫朔,而吏曹误知,授台职,谏院至请下谕。至是,判书宋相琦上疏自引其失,命递职。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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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地震。

○以李观命为承旨,郑寿期为正言,宋成明为兼司书。

○全罗右道监赈御史洪锡辅,启请以岭南米二千石、粗三千石,输送济州补赈,且以岭邑,亦皆灾荒,请自京赈厅划给其代,庙堂禀,许之。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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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大司宪权尚夏,闻上候未宁,进到骊州,以病径还,从县道上辞疏,上命史官慰谕,使速就道。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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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忠州妖人李东奭,设鞫命下,而事见癸巳十二月。因上候不宁,数朔不得按法。至是,大臣以罪人病沉重,径毙可虑,禀达,命即为设鞫推问。东奭以为:“居在大院寺,与寺僧道泂相亲,而大院形势,可合筑城之地。若遂筑城之计,则必有好事,故做出谶语,以为惑众成事之计。甓书中,常留数千僧军,属之狮岩道人云者,以居在狮子岩,故以道人自况,而常留僧军,为国家不虞之备。若得全城子云,盖谓得其人而全其城,则可保五百秋之意云云。”鞫厅议奏论:“东奭处斩。僧道泂,甓书造作时,虽未参涉,被东奭诳诱,既已誊播之后,始为纳官,初则假称自得,仍即逃避,情节亦涉痛恶。请远地定配。”从之。掌令赵鸣凤、持平金相玉、金有庆等,以道泂罪止远配,为律轻,争论于议谳之时,大臣执不从,台臣皆以此违召不进。

○大司谏金兴庆,疏论湖西民事。略曰:

湖西沿海之灾荒,与湖南无异,而国家赒济之方,悬绝于湖南,营赈之策,只委道臣,又无别遣近臣监视之事,经理赈事,视湖南亦太踈矣。廉问之行,不可不趁,今发遣,分赈之时,详察守令之能否,出没之际,因询生民之疾苦。

上答以待赈政垂毕,发遣似为得宜。

○正言郑寿期启曰:“礼曹参判郑澔,本以狠愎阴戾之性,主张乖激悖妄之论,侮贤毒正之习,乃其平生伎俩。顷年屏裔之命,实出惩恶之典,而及其蒙宥之后,犹不自悛,一疏再疏,丑正之语,愈往愈甚,敢以谏臣所推为贤等语,肆然笔之于章牍。其在尊贤斥邪之道,不可不严加惩讨。请礼曹参判郑澔,削夺官爵,门外黜送。忠州牧使金镇华,不治剥民,鄙琐谋利,而今番鞫狱罪人辞连诸囚,追后捕捉,乃以官人,押送王府,有若寻常罪人,循例领付者然。请罢职不叙。江原都事李汇晋、庆尚都事朴致远,俱以乡曲鄙琐之辈,及授本职,物情愈骇。请并汰去。三年之丧,礼之大防,而赵圣复丧制未尽,误拟受点。铨官陈疏自列,则为台官者,不思举正之道,强请下谕,实涉乖谬。请当该堂郞推考,台官罢职。”并不允。翌日,正言金取鲁立异引避曰:“澔之刚方廉介,不但一世所共推仰,亦圣鉴所俯悉,而澔即先正臣宋时烈之门人也。其于尊慕儒相之人,趋尚不同,不啻燕越,而必欲使澔,猝变素守,强为符合,是岂事理之所可出哉?苟以此罪澔,则虽日加十罪,未必畏服其心也。自有玆事以来,十数年间,朝论溃裂,世道乖舛。今僚台乃于玉候静摄之日,猝然追提,恣为党伐,起駴浪于平地,何其不思之甚也?”又曰:“从前政官之偶未觉察,或拟身死之人,或拟在丧之人者何限,而今以三年之丧,礼之大防,作为头辞,有若故知丧制之未毕,而蔑礼轻拟者然,至以不思举正为言,何其急于吹觅,而不相称停至此也?”其下,又论台官罢职之已甚,及金镇华启辞中,剥民谋利之语,未有所闻,朴致远,名贤后孙,且有名称,而一笔句断,无少顾藉之失,仍为退待。寿期亦引避曰:“以臣观澔,决非吉人。赋性褊愎,持论拗滞。掺戈执弧,踊跃先登于党议之场,悖理之论,颠白愈甚,侵辱儒宗,有若私仇。顷年有北之投,薄示惩恶之典,赐环之后,尚怀吹沙之毒。日者对谏臣之疏,复提背师之说,敢以所推而为贤等语,闪示挤排之意,与乡生汇斗之语,血脉相透。此而不罚,何以惩恶?噫!刚方廉介,于澔有何仿佛,而至谓一世之所共推,则无乃认褊愎为刚方,指拗滞为廉介耶?其亦诬一世矣。趋尚不同,不啻燕、越,则不必强使之同,而必提悖理之言,侵斥儒贤,不遗馀力,似此梼杌样子,今始创睹也。铨官请推之论,不过官师之相规,而至谓之急于吹觅。苟使臣诚有吹觅之意,则可言之事,非止一二。拟澔于清显之职,一可言也,三司之望,或无故而枳塞,或有累而拂拭,指韩永徽检举事。或解由有拘,而黯黮备拟于分司之望,指兪命健拟江华经历事。峡邑贬窠,外党亲属,或以前衔而得之,指金养谦除狼川事。此皆可言也。舍此不论,只举体例上事,而同僚之有此讥斥,诚非意虑之所到也。铨疏既出之后,台谏之请谕,谬戾莫甚。罢职之罚,臣未知其已甚也。”又及镇华分籴时捧钱事,以为剥民谋利,而且论汇晋、致远不合之状,末又斥李晩成筵奏以为:“承牌传启,台体则然,不意保护之地,位致宰列者,闯其入诊之隙,汲汲有营护私党之说也。况又台启方呈,圣批未下,安敢径先陈白,若是其肆然哉?”盖寿期发启后翌日,药房入诊,晩成以都承旨入侍,奏言:“台启论郑澔不过追堤向日事,而当玉候未宁时,急急论启,至于铨官之误拟赵圣复,出于闻见之不广,有何可推之事?圣教每以党论为戒,至发于吟咏,而臣僚无一分奉承之意,小臣诚慨然矣。”上以寿期之追提请罪,为不可,又教以政官误拟,元非异事,而启辞起头三年之丧云云者,创见骇异矣。寿期之避辞,以此侵攻晩成,大司谏金兴庆处置,出取鲁,而以恣意党伐,语甚刻核,张皇引避,尤极谬戾为辞,而递寿期。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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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以韩重熙、南道揆为掌令,权熀、李相成为持平,朴弼梦为司书,洪廷弼为校理,尹凤朝为副修撰,赵道彬为承旨,徐命均为说书。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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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流星出轩辕星上,入北方。

○以济州赈谷之艰乏,复命输送全州米三千石,继运四千馀石以救之。从道臣之状请也。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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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以兪命雄为都承旨,黄一夏、李德英为承旨,赵翼命为正言,吕光周为副修撰。

○庆尚右道暗行御史吕光周入来,启褒熊川县监田会一,黜宜宁县监郑寿崑等。又论监司李坦以禁肉登盘之失,该曹论以罢职。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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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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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以安重弼为正言,洪好人为弼善。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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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月入东井星。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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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时久旱,上静摄中,念民事甚至,初七日夕,躬自焚香默祷,翌日雨下周洽。上喜甚,下御制诗于海昌尉吴泰周曰:好雨知时夜未已,乾坤惠泽物皆被。病中民事何曾切?初愿丰登自麦始。又下教曰:“正当东作之节,得此好雨,民事可幸。各别劝课,及时播种,母或愆期事,自备局申饬。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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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流星出房星下,入南方。

○政院启请《五礼仪》,王世子于贰师丧,举哀、临吊、致奠等节,与师傅同,判府事尹拯之丧,致祭、致吊,似不可阙。令该曹举行。礼曹引仁庙朝相臣申钦之卒,特行亲临致吊事,且以《五礼仪》亦无时任、原任区别之语,请议于大臣。判府事徐宗泰献议,以贰师亚于师傅,而《五礼仪》临吊之礼同焉。原任师傅吊祭之节,既同时任,今此原任贰师,似当一例举行。上从之。

○冬至使赵泰采等入关后,探问海贼情形,因序班,得登州总督李雄题奏誊本以送。其文槪言:

海贼陈尚勇,身长九尺,黑面金髯,称黑虎天王靖虏将军,号崇明元年。率部下将雷泽清、万人敌,乘鸟船三千只,从海洋直围登莱城二十馀日,赖飞兵救援,势少抑,而泽清由蓬莱破福山,潜入海中。若不及时堤防,恐贼势愈炽矣。题曰:“事情甚属紧要,况逼近朝鲜,贡道攸系,着内大人驰檄至江南,调全省兵马,速速会同云云。”

泰采又闻有德琳狱,探问以启曰:“德琳以太子之虾,多智善谋,善结党羽。复废太子之后,命发德琳于关东,则擅自出入,偸挖积银、人参,皇帝以密旨拿来,使其父处杀。其父假敛焚化,将德琳改易姓名,潜自出海,哄诱海贼,往来山东,皇帝密旨,将德琳送刑部处死云云。”后龙川府使,以海贼事情,凭问漂到胡人陈代时等,代时言:“出没渔猎,已五六年,尝闻海贼往来山东,而未闻有陈尚勇。但贼薮则乃南湾子”云。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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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因判府事李頣命所达,下赈厅钱二万两于湖南,令分给各邑,补谷种,秋捧以谷,会录本厅。

○上闻湖南赈谷装载船,利泊济州,喜甚,下御制诗于海昌尉吴泰周曰:千里南溟利涉难,风高移粟亦间关。报来船泊皆无恙,天意分明济寡鳏。又闻济州贡人来到,命招致差备门外,问其赈政头緖及岛中形势。盖济州在海外,王化不及,今年饥荒尤甚,故上特加忧恤,慰接如此,一世咸颂其盛德。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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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日前,判府事李頣命白上曰:“圣上亲召济州贡人,问本州赈政及民事。其人迷甚,虽不能详对,若归语岛中,则一岛之民,虽饥死,岂不感结乎?本州在海外,当加意抚恤,而况今大无之年,不可不各别顾恤。前后请谷者,至四万馀石,而只以杂谷数万石输送。若令本道,以某样谷限一万石,更为入送,其代则自赈厅,以京船运送湖南,庶可救济。”上下其议,庙堂请依议施行,上从之。仍教曰:“道臣体我至意,星火入送,使绝海饥氓,无一捐瘠,而本府请得谷种状启,才已启下,亦急为入送,俾无耕播愆时之患。”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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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时,以上体有浮气,连进野鸭,上命止之。李頣命曰:“军卒多闲游。使之随得以进,有何弊乎?”上曰:“《礼记》不云乎?毋麛卵、毋覆巢。古圣人重其生育之意如此。况病自有他药,何必乃尔?”頣命等再拜贺曰:“仁及禽兽,圣德至矣。天必佑之,何事于药乎?”史臣曰:“一言可以兴邦者,其斯之谓欤!齐宣命舍牛,而孟子谓是心足王,宋帝不践蚁,而程子请推及四海。诚能体是心而扩大之,则八域生灵,孰不鼓舞于鸢鱼之化乎?臣下于此,不能开导上心,体行仁政,古所谓恩及禽兽,而功不至百姓者,不幸近之。惜哉!”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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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庆尚左道暗行御史李秉常入来,启褒东莱府使李明浚。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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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黄海道暗行御史尹凤朝入来,启褒长连县监安廷瑞,黜丰川府使郑以云、瓮津县令金九龄、松禾县监尹晳等。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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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济州大疫,死亡千馀人。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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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试士泮宫,赐居首人李匡辅及第。

○冬至使赵泰采等自清国还。上引见,问胡皇太子事,泰采曰:“皇帝当初防禁甚严,而近来少宽之,且以放太甲于桐宫,出试题,故彼人亦谓终当复位,而但太子不良,虽十年废囚,断无改过之望,缔结不逞之徒,专事牟利,财产可埒一国,德琳之狱,亦由于此。然皇长孙颇贤,难于废立云。且闻三月十八日,乃皇帝诞日,太子当献寿,故其时似当变通复建,而今年为皇帝周甲,必有再度敕使云矣。皇帝虽喜盘游,而独无虐民之事,专尚文华,若朱子陞祔事可见矣。又自作《皇清会典》,而郊祀祭天,皆以三代典礼为准,则盖多读古书,明习国家事者也。然荒淫日甚,四月辄往畅春院,转至海边。盖其所为,虽若难保久安,而若以其排置气势观之,姑无危忧之端。近来海贼频发,关内烟台之久废者,别为修缮。且闻海贼之窟,朝廷亦不能测,故尚未剿捕,而有时乘夜劫掠,出没无常云。又问以荒唐船,前已移咨礼部请禁,而尚多往来云尔,则通官辈以为,礼部不过因咨申敕而已。若直为奏闻,则必有禁断之效云矣。”

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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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日出时色赤。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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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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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时,久旱,播种愆期,上于静摄中,深忧之,频视天候曰:“天若下雨,吾病其瘳”,是日雨。上喜甚,答药房问安曰:“云霓望切,而甘雨忽降,言念民事,病若去体。”

○忠清道各邑大旱,川渠俱竭。全罗道求礼县,黑云屯于马山面上麓,雷震霰雪,一时并作,白云一茎,自天亘于长鼓山,或似虹蜺,或似龙尾,暴起回旋之际,大风振作,折木拔屋,俄而为风所触,飞陞中天。仍而雨雹大作,状如中铃,积三四寸,而只降于四五里内。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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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以李观命为吏曹参议,南就明、尹宪柱为承旨,郑澔为京畿观察使,洪禹宁为庆尚道观察使。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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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以朴师益为说书。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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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药房入诊。都提调李頣命,以小纸,写食治所忌馔品袖进曰:“自上于起居、饮食,虽或冒晨夜犯拘忌,臣等不能长侍,何以有闻乎?王世子、两王子,亦恐不敢请,自今宜尽其所欲达者,而至于宫人、宦侍,亦令毋隐,则不但有补于调养之道,亦岂不养成好察迩言之量耶?古之人君,有暬御之箴,工史之祝者,以此也。”上纳其言。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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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上候饱满,浮胀有加。药房昨日入诊时,请移直司饔院,上命姑观夜间为之,至是,又请移直,许之。

○平安道暗行御史吕必禧入来。黜价川郡守李彦馨等。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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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京畿各邑、开城、江华两府,大水,各谷损伤。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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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教曰:“今日济州贡人,又招至差备门,问本州赈政,牟麦形止,染患寝息与否矣。所谓疠疫,非染病,四五日卧痛,一朔之内,物故四百馀名云,极为惊惨。令医司,相当药物,急速优数下送,以为各别救疗之地。”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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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上候七朔沈淹,证情百变,用滑剂则神气虚弱,又以缓剂补之,则浮气日加,诸医技穷,罔知所为。儒川君濎自初以为:“宜急治浮气,今不可不用疏导之药。”力主已见,因药房入诊,请进服竹节草,以之疏利,诸御医等皆曰:“竹节草,不载古方,性味甚峻,何可轻用于君父之病乎?”濎力争而不能得。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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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内医院提调,以上候沉重,移关八路,广求医士及奇方,令给马上送,或以方药见效者,亦令详录证情及药法,收合上送。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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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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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畿内幼学李景夏等五人,挂书敦义门,以上候累月弥留,为臣子者,合有祈醮祷禳之节。令五部民人,出财力以助其需。又呈文京兆,仍率其徒二十馀人,具牺牲祭天于露梁三日而止。祭天地、山川,自有典章。景夏等之事,虽出为君之诚,而时议以非礼讥之。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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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上候有加,药房入诊。儒川君濎,独主导水丸进服之议,在外力争于提调,至上前又争之,诸医等,始皆言试用无妨,自今日命进导水丸。时,文簿不得入,内外罪囚多积滞。都提调李頣命奏言:“刑曹大辟外,时囚罪人及京外疑狱文书,请令时任、原任大臣及禁府堂上,会朝堂,商议论断,单抄启下,以为疏释之道。”上从之。后数日,左议政金昌集、右议政金宇杭,与原任大臣及禁府、刑曹诸堂上,来会宾厅,议处时囚罪人,勘律疏释,又于十二日,更会宾厅,议处外方疑狱,勘二十馀人。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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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上进导水丸,下泄,饱满之候差减。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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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假注书权益淳,欲举李献章即壬辰科人也。拟堂后望,承旨赵道彬、李德英枳之。益淳屡次力争,至于径出,政院以启,上命罢益淳职。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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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江华、开城两府及京畿雨水太过,庆尚道或旱干,浃月黄蟊炽发,平安道大风雨,摧禾谷。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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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以金相稷为承旨,李㙫为全罗道观察使,沈寿贤为忠清道观察使,尹星骏为江原道观察使,金在鲁为持平,黄璿为说书。

○诸道雹。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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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备边司请令刑曹,依朝堂会议例,本曹堂上齐会议处,各道强盗及流配放未放之类,别单书入,上许之。后,刑曹堂上齐会,议处别单以启。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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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以金相元为副修撰,徐命均为司书,洪致中为副应教,权𢢝为司谏。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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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上候近来,寝睡最胜,诸证皆差减,浮气日渐消减。导水丸之效也。

○以韩永徽为弼善,韩祉为副修撰,申靖夏为献纳,李秉常为吏曹佐郞。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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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药房入诊。是日,上平坐,引接酬酢如常。都提调李頣命,陈诸大臣累月不得瞻望,举怀抑郁,宜一赐对,而领府事尹趾完亦为承候,久留京邸,病废之人,不可入侍,自上宜有存问,上许之。頣命曰:“不但大臣,虽承旨、玉堂,亦为时时引接可矣。昔宣庙未宁时,每引近侍,讲论国事,或为闲谈。尝与玉堂李俊民,论神仙事,俊民曰:‘臣今日见神仙矣。判府事元混,年过八十,步履如飞,视听行止皆如常,真地上仙矣。’宣庙大笑。近侍之引接无时,此可见矣。”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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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命引见左议政金昌集、右议政金宇杭。因李頣命所达也。昌集以三公不备,请亟卜首相,上许之。又请申饬各道,灾邑守令,秋捧前,勿许递改,从之。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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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命引见判府事崔锡鼎、李濡。锡鼎、濡陈被人言退伏之状,仍乞退归,上皆慰谕勉留之。濡请简省文书接应,上纳之。翌日,又命判中枢徐宗泰、赵相愚引见。相愚袖进勉戒之语曰:“昔宣庙疾患康复,先正臣李珥陈戒以为:‘久病之馀,善端开发,号令之下,人心悦服。今日臣民之望,无异于初服。’此语载在先正日记。愿澄省体行。”上嘉纳之。承旨赵道彬奏言:“前日刑狱文书,庙堂、该曹,齐会议勘者,不踏印、不书年月,有损法例,非日后凭信之道。请姑待上候快复,连次入启,踏下启字。”上从之。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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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因判府事李頣命所陈,刑曹移禁府罪囚,令问议大臣,别单启下。判义禁崔锡恒、知义禁权尚游、同义禁权𢜫等,以王府与该曹有异,凡罪囚,必请刑推而后,议处照律,次第举行,今以就议大臣,直为启下,有所未安,上疏请姑俟圣候平复,循次入启,上答以疏辞,亦有意见,议处照律,次第举行,而政院分日入启焉。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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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以李晩成为吏曹参判,金万胄、李宖为掌令,李箕翊为持平,申思喆为吏曹佐郞。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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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上候以熏热、膈气,寝睡不宁,诸证或有加减,药房入诊。都提调李頣命,引古人守成难于创业之说,陈戒曰:“治病与治国无异。上候渐似安康,节宣调养之道,尤不可不慎也。物理亦有吉凶悔吝,吉之外三者,皆属于凶,比诸一身,吉事常少。圣体比来疾候频数,岂非大警饬处乎?饮食虽少节,亦不可不戒。”盖上候虽或少间,调摄失宜,辄复添加,故頣命以此陈戒。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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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以李宇恒为摠戎使。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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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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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辛未,以李大成为承旨,赵泰老为副提学,李泽为应教兼弼善,宋成明为修撰。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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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上候一样清胜,命药房退直于本院。是夜,宣酝于药房。都提调李頣命,作志喜诗,示儒川君濎,禁中人皆和之。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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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领府事尹趾完为承上候,留京辇,至是留疏还归。上屡遣史官勉谕,趾完终不留。

○以李宜显为大司成,李秉常为兼文学,安䋊为正言。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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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以黄一夏为承旨,吕光周为修撰。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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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上下御制于儒川君濎,又赐貂裘一领。其诗曰:

尝药诚曾积,轩、岐业本精。疏通方独妙,虚实辨何明?八朔治多术,一丸效速生。至功予所念,贶此宠宗英。

于是,禁中诸臣,竞和其诗,积成一轴,人皆为濎荣之。

○星州按核御史洪致中竣事还。初,星州人朴寿河,与大丘人清安县监朴庆馀,争山,庆馀得胜而用之。后数年,庆馀家欲修治墓道,寿河禁遏之,庆馀举状诉营门。监司李宜显,令本州核处,寿河供辞,斥宜显与庆馀为姻亲,故右庆馀。盖庆馀,即宜显族叔世最姊夫,而乃是鑴、穆馀党,本非宜显所可右,而驾此为言者,欲胁持宜显,使不得治之也。宜显据法刑寿河,一次而毙。寿河一家族属,遂发军,诣庆馀父坟,发棺戮尸而焚之。又恐庆馀家禁截,使寿河女文娘同往。庆馀时在清安任所,其亲党、奴仆,亦持梃刃上山相战。庆馀之族人就徽,亦被杀而匿其尸,庆馀家及就徽子,俱呈状请治。国法,发冢杀人,俱系死罪,寿河之族,将不得免死,遂令文娘自刎,宣言:“庆馀之族杀之以相当。就徽则勒谓之佯死,而其子被庆馀诱,指其父为杀死。”朝廷遣御史郑纉先推核,纉先居一岁,终未钩得狱情而还。岭南人金履达等,倡率他道不逞之徒,名为文娘上疏,极称其孝,盛论庆馀罪状,因肆口诬辱宜显。盖受指于人,欲构陷宜显也。洛下士夫,亦或为文娘扼腕称道,至以就徽为佯死,而其子为庆馀所诱,假着丧服云。及致中为御史,以为此狱肯綮,在推得就徽尸一款,百般机探,数月果得其尸。就徽为朴女党所杀明白,尸体摧朽腐伤,惨不忍见。至是,诸议稍定,而文娘杀死,以喉下刃痕,合于《无冤录》自刎条,诸议渐以文娘为自死,而犹滞囚不决。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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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月犯氐星。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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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夜,月犯房三星。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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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追行去冬都目政。以上候不宁,今始退行。以尹德骏为大司宪,金始焕为弼善,申靖为修撰,金兴庆为承旨。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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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都目政。以赵尚䌹为正言,南道揆为献纳,申思喆为兼司书,尹世绥为大司谏,朴师益为兼说书,吕必禧为文学,金有庆为司书,李宜显为黄海道观察使。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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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都目政。以洪重休为修撰,李縡为大司成,申思喆为副校理,权詹为辅德。以上候未宁,三日始毕。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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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礼曹以上候平复,请告庙陈贺颁赦,上教以一疾弥留,贻我先王忧戚,告庙陈贺,于心不安,勿为举行。政院又启请举行,上答以勉从。

○药房入诊。都提调李頣命,引先儒所称道家之修养引年,国家之祈天永命,学者之力学至圣,皆是人力夺造化之语,请留念,疾敬德、严恭寅畏,以为祈永之本。提调赵泰耉曰:“忘生殉欲,古人用于戒色。圣上气血,有异壮年,宜深戒之。”上并嘉纳焉。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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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以权熀为持平,崔庆湜为掌令,李秉常为修撰。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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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以金相元为副校理。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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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上命药房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

○以兪集一为都承旨,赵鸣谦为正言。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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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流星出奎星上,入南方。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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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以权𢢝陞为承旨,鱼有龟为副校理,李秉常为兼文学,申思喆为兼司书,韩祉为修撰,兪崇为司谏。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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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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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副校理鱼有龟,上疏论治心养民之要,答曰:“忧爱陈戒,可不体念焉?”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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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流星出北斗星上,入艮方。

○全罗道监赈御史洪锡辅复命。论褒罗州牧使李万稷善赈,为一道最,论赏陞秩。锡辅又条陈民瘼,其一,论良役变通之道。略曰:“今国家唯恐士夫之不便则已,如欲怀保小民,则莫若先行户布,以纾倒悬之急。申明先朝受教,俾良贱,皆从母役,庶可以收拾人心矣。”上下其议,庙堂请从容商确。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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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以申思喆为修撰。

○以忠清观察使毕赈状启,命公州牧使蔡成胤、清州牧使金镇玉,论赏陞资。后成胤因御史启黜,还收赏资。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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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京畿水原,潮水泛溢,涟川澄波渡,夜半水至,渰十馀家,富平等邑虫灾,安城地星陨化石。自北方天动,有击鼓鸣锣之声,一田中忽坠黑石,碎分三片。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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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正言安䋊陈论事疏。略言:

七情之中,惟怒易病,切愿继自今,事有不惬于圣心者,勿加威怒,徐观其心迹、事实,付之大公至正而处之。

又曰:

数十年废弃之类,干犯伦义者,则固不可容议,自馀许多世禄之人,亦宜详核其情罪有无轻重,参以用之,是为导迎和气之一大助也。

又论:

两湖灾荒,今年为尤甚,另择备局宰臣中,有智虑之人,分掌两湖,道臣启闻中,凡系赈事,划即可否,禀旨施行,如古宋臣之分主西北边事,则可无掣肘淹迟之患矣。

仍请停捧尤甚邑军布未收者,又论:

庭试仁政殿内外庭,尚患不足,纷汨喧乱。若于城中试士处,分设三四所,各定试官,广取出榜,会赴于殿庭,则场屋恢广,变乱不生。至于随从率入者,则水军之律,反为寻常。士子所畏惮,莫切于御前停举,就其现发者,施以限十年停举之罚,随入之徒,则投之四裔,永为实边之民,勿拣大赦,则尊国体而正士习,岂不裕如哉?

答曰:“详查情罪有无轻重,参而之之说,不无意见,令该曹禀处。节届初秋,灾实未辨,而料理赈事,停捧军布,太涉轻遽也。庭试文科初试,无前之事,不宜创行。水军之律,本非过重,改以停举之罚,予未见其可也。”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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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日前奉教沈珙,陈疏以下僚徐命均因相避,越序陞六,为难进之端曰:

药院大臣,有何汲汲于一史官之去就,而欲施以别样变通之举?于命均则曲为之地,在史局则曾莫之恤,此而置之,史局其将废矣。

上以遣辞之际,殊欠称停为答,而仍下其疏于吏曹。至是,判府事李頣命、左议政金昌集、右议政金宇杭,以珙疏,引嫌陈疏,遣史官赐优批。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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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持平金在鲁上疏论事。略曰:

节宣之方,贵在安适,而惟恐或流于颓堕,虽酬应之规,稍从简省,而每思毋至于积滞,一洗委靡之习,克致振作之效焉。昔召康公之诰成王,以疾敬德,为祈天永命之本。况庄敬日强,著于《戴记》,敬胜百邪,见于程训。日强则筋力自固,胜邪则灾沴自退。是以《无逸》一篇中,所引三代享寿之君,无非出于敬德之效。伏愿从今以往,勿懈益虔,凡于日用、言动、思虑之际,必以疾敬德为三字符,猛省而力行之。

又请稍俟新凉之生,或不时召对讲官,使之进读书史,或特命喉司之臣,持公事入侍禀决,则其于宣畅气血,流通情志之道,庶或两得之矣。末言:

李祥辉、金砯、李后说、李征瑞,俱为难贳之罪,而近因赦令之频数,得免窜谪,亦宜还寝成命,以严惩励。

又论:

顺天府乡校斋任李龙衍等,以释奠所用杂物之未收,招致面任之父,分付督纳,后七日,面任之父身死。尸亲发状,提曳拔项为辞,而各人之报则以为,元无提曳之事。请依泰仁乡校斋任金蕃例,不为偿命,令本道,更为明查启闻。

盖蕃等捉入圣庙犯马人,笞二十,而三日致毙。大臣以谓:“犯马治罪,本非私事,二十笞罚,亦非重刑,乡校执纲,又系官任,请参酌定配”,故在鲁引此事以为:“提曳比笞罚尤轻,宜无偿命。”上答以李祥辉等罪名虽重,与干犯名义有间,不必还寝也。疏末事,令本道明查启闻。

○左议政金昌集、判府事李頣命、右议政金宇杭、礼曹判书闵镇厚、户曹判书赵泰耉,请对入侍。以上候平复之庆,请进宴,诸臣缕缕陈白,上始不许。昌集曰:“辇下之民以为:‘今番进宴,虽使各出财力,以助宴需,有不可辞’云,群情大可见矣。”上勉从之,令宴需务从省约。初,上命诸邑祠院,不禀朝廷,而自创立者,其时方伯、守令、首倡儒生,并论罚。至是闵镇厚,以平安道移文,陈白曰:“诸议以为宜有查问毁撤之举,而臣或虑纷纭,姑置之矣。平安道则既有文移,何以处之乎?”昌集曰:“不可以人数之多,有所分拣。”宇杭、頣命,请以宥旨前事,分拣其罪,而所擅立祠院则毁去,上从之。其中定州朱子书院、平壤洪翼汉书院,则因昌集、镇厚之言,命勿毁,义州姜邯赞、林庆业祠宇.亦因承旨权𢢝所达,使之一体仍存。务安金权书院,则擅为追享兪棨,故闵镇厚陈白,初命监司推考,守令罢职矣,又以宥旨前事,并勿论。镇厚又言:“杨州儒生呈礼曹,乡校中伯叔两程子,易其次序为言,臣因此问于太学,太学亦然。盖向年升黜时,西庑见黜之位,多于东庑,次次转陞,故并东西而计其次序,则果为倒舛,事甚未安。趁今秋释菜,京外并宜厘正。”又曰:“壬戌因先正臣宋时烈之言,有宋朝六贤陞配从享之命,而令待年丰举行矣。此事至今迁拖,似因岁饥,而设令丰登,何可改造大成殿乎?臣屡参释奠祭,尝见十哲位所奉校椅颇大。今若稍减其制,似不至狭窄难容。请令本馆堂上,审察禀处。”上并可之。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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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谏院正言安䋊。论:“兵曹佐郞朴致远,弹墨未干,复厕名流,扬扬就列,不少顾惮,请罢职。”不允。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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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忠清监司沈寿贤辞朝,上引见,敕谕而遣之。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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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谏院论:“王世子受贺时,二品以上,升堂对拜,而杂职阶高者,混同陞拜,分义猥越,事体未安。请自今世子受贺时,勿令此等人陞堂同拜。”令该曹禀处。后,礼曹覆奏,文臣已行侍从或堂上实职,武臣已行阃帅,荫官已行东班二品实职人外,得入参,以此定式,从之。

○以洪好人为掌令,赵泰采为判尹。赐礼曹判书李一相谥文肃。

○命留院京外公事点下者外,分三日入启。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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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全罗监司李㙫辞朝,上引见,敕谕而遣之。㙫请岭南移转谷五万石,姑许停捧,以示德意,上许之。

○校理黄龟河陈所怀疏。首引先正臣李珥,当宣庙玉候新差之日,以心法治理,惓惓陈戒之说,以为:

保养圣躬,不过节嗜欲养心气而已。孟子谓:“养心莫善于寡欲。”同是养心之术,而保摄身体,亦莫善于寡欲。

又言:

今番进宴,从约二字,可见谦悒之圣德,尤宜益加兢慎。

又论:

训局军储荡竭,亲兵衣廪,尝患匮乏。地部移送之木,惠厅所贷之米,厥数甚夥,又有御厅、禁卫两营木,各一百同贷给之举。今之为主将者,握兵柄掌重财,殆近二十年,制置区画,未见有积贮殷富,日耗月削,徒拥虚器,东西觅贷,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决不宜一任尾闾之泄,重贻军民之怨也。夏间敬宁殿祭享时,献官奉香祝进诣,而殿郞不为祗迎于门外,及到安香厅,累加催督,终不来待,至使他人替行其任。献官分付台监,使即呈课,而伊时台官,因仍掩置,不为论列。亦宜亟加责罚,以砺怠慢之习。

答曰:“训局与两营有异,军兵衣资之取用于他司,匪今斯今,而今乃归咎于主将,显加侵斥,殊未可晓也。疏末事,看来骇然,参奉罢职。”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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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上下教以荒唐船出没,未有今年之频数,命前头使行时,以申严海禁之意,措辞奏闻事,令庙堂禀处。

○初,正言安䋊,自燕歧县任所,承召赴台,以本院方有忠清兵使具凤昌论启之事,引嫌以为:“上下之官,势难参启”,人皆笑之。日昨持平权熀疏论之曰:

谏臣之日昨避槪,所谓嫌端,殊欠成说,若其分义云云,尤为谬戾。旧日上下官之体貌,果如是牵掣,则台臣之自下邑承召者,虽目见按藩、制阃者不法之事,而不为剌举耶?

其下,又论䋊所论朴致远之事曰:

致远即,己卯名贤薰之后孙,而年少新进,且著才敏,则目以鄙琐,专不近似,如许言议,断非公平。即此褊刻之论,初出于郑寿期之手,寿期春间起闹,殊甚骇妄。或斥去侍汤之臣,或报复异己之怨,盖其精神所注,只在于突击铨地,自明标榜,而罔或念及于圣候静摄之有妨,揆以道理,安敢乃尔?其时台阁,宜有削黜之请,迁就至今,若无一番惩砺之道,则扶植此论之辈,亦将继起。伏愿快赐处分焉。

末又论擅立院祠撤去之事以为:

不禀擅享,固违朝令,而似由于遐乡士子辈,未及陈禀,撤去位版,事涉太遽。至于祠宇之建,异于书院,则一体毁撤,亦似纷扰。

答曰:“谏臣避槪,殆不成说,新启亦欠公平矣。郑寿期事,诚如疏辞,而削黜之罚,不宜追施。至于院祠之违禁擅立,在所当撤,何不可之有?”䋊引避略曰:“臣之避辞中,止曰上下官之分,而宪臣乃于分字之下,勒加一义字,以为斥臣之张本矣。”又曰:“李汇晋、朴致远,俱以乡族,猥叨清路阶梯,宪臣之挺身营救,无以太劳?若以名贤之后,而辄许冒进,则许多先贤后裔,不问即今等品之如何,而皆可厕列于名流之间耶?此等猥杂之辈,极力引进,又从而曲护之,臣之所论,不过为殿下惜名器而已。前日请汰之启,并论骑省,弹墨未干,冒没复就,廉隅都丧,物议愈激,则罢职之罚,亦云轻矣。”正言赵鸣谦处置,递䋊。熀亦为引避,首引黄龟河所论呈课事自辨,而其对䋊之避辞略曰:“谏臣之第一所争,只在于分义二字之有无,而本府所誊小报及朝纸,明有分义二字。他人之见朝纸者何限,而亦莫不以此二字传说而为骇,故臣于疏论中搀及之矣。”又曰:“朴致远事,一笔句断,凌踏倍前。朝家之待名贤,每加优典,虽孱孙之不自拔身者,亦皆收录。况此年少新进,古名贤之云仍,则蔑视其地,胡至于此耶?致远能早立身,且著才敏,谏臣直驱于乡中品族者,无乃所闻之爽误耶?”掌令洪好人,处置出仕。后数日,大司宪尹德骏陈疏斥熀。略曰:

权熀疏本,有郑寿期追罪之论。盖寿期之见忤,本于论郑澔事也。澔之痼疾,在于偏党。昨年已募乡儒,上疏眩乱,呼唱行路,卷入市肆。清望宰臣,宁有是耶?澔当呑刀刮肠,饮灰洗心,而全无悛改,妄肆愈甚。寿期之言,殊为过重,亦出非时,而所执则诚有之矣。至于铨曹政注间事,尽由于激恼,可谓言失其平,而此犹非独创,实循人之窃议,则寿期元无可罪。矧可追加削黜之律耶?此与昨年徐命遇事相类。命遇之事,槪未免伐异之迹,而若其事实,则未必皆是构虚。圣上处分过当,年老宰臣,又从而疏请加罪,此则老悖之言也。今当大庆,霈泽旁流,而命遇犹在锢籍。日昨台臣疏批,区别于干犯名义,未知命遇所坐,亦干犯名义乎?殿下好恶不中,从违失当若是,而望俗习矫革,朝著宁靖,则适足为扬汤止沸。而加罪言者之论,前后相续,使物情愈激而愈郁,此又推波助澜也。

答曰:“郑寿期所论,不可谓之公平,而追罪之言,殊涉过当矣。台臣疏批中,干犯名义之教,特举其重者言耳。非以命遇所坐,干犯名义,而一篇精神,专在网打,安得不深恶痛斥乎?”熀又以此引避略曰:“向来寿期之攻铨曹者,始则台望一事,而其头辞之怪骇,业已圣明之所洞烛也。此人之攘臂党伐,费力敲撼,夫孰不知其情态,而其他左右搏击,殆无异于突骑之赴汤火,奚但驳郑澔一着之为刻毒耶?夫郑澔,不挠刚方廉介之操,积困时人唇吻之间,而今又提起前日所已辨之行语,以添寿期所未尽之罪案,如许深刻之论,曾非所望于长宪重臣也。长僚之疏,虽若外似委曲,而中论近日之政注间事,卒拾向时之台论緖馀,不思纳履之嫌,反有下石之计,此岂出入铨部,年位俱隆之重臣所可为者耶?”德骏亦对避曰:“郑澔被谪蒙放之馀,即置华要,有若急赏直言者然,铨曹所为,已不厌公议。寿期之论以削黜,拟律虽重,一番纠正,在所不已。至于政注间事,不过明非寿期之独创,何关于铨官之进退也?”后,正言朴圣阁、赵鸣谦处置,递德骏,出熀。

○判府事崔锡鼎,疏陈情病难强,不能承进住郊外之命,上遣史官,赐优批。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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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判府事李濡,以年至病痼,乞解本兼诸职,上手书答之,特遣承旨慰谕。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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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流星出星下,入艮方。

○以朴圣辂为正言,申思喆、申靖夏为副修撰。

○先是,筵臣以校理金相元,曾经翰林,而有病不能作楷书,请令呈纳其时政记草本。至是,检阅崔尚履,疏论其不可曰:“三百年所未有之举,其将自相元始俑矣。史记是百代考信之资,何等严秘,而乃许以行草修出耶?”仍请还收成命,上令春秋馆禀处。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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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以赵道彬为大司成。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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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韩城君李基夏,时任训将上辞疏,辨黄龟河疏,仍乞斥退,上赐优批以为:“予之任使卿久矣,决知非贪墨之人也。安心勿辞。”

○判府事李頣命,以尹德骏疏救徐命遇事,上辞疏,上又赐批,遣史官传谕。

○黄海道瓮津县、忠清道燕岐县、庆尚道玄风县,有一胎三子之异。忠清道公州等九邑,三月二十一日,地震。鸿山等七邑及全罗道全州等十三邑、平安道定州等十二邑、疠疫太炽。咸镜道高原,雨雹,咸兴,五月下雪。黄海道各邑,雨水过节,遂安沙颓,压死者二名,文化有虫灾。济州大饥,民皆宰食牛马,旱灾孔酷,牛马渴毙。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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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司果李頣晩上疏,论宋朝六贤陞配事曰:

文庙之制,悉仿皇朝典礼,四圣从享于殿内,十哲分配于左右,是皆亲炙孔门,升堂入室之人。从古及今,未敢增损,而东、西庑所餟食诸贤坐次,一循世代先后,定其位次,此岂后代之所敢定议者哉?虽以《考事撮要》中所录者见之,程伯子、邵康节,在于韩愈之下,周濂溪以下四贤,列于范寗之后,则固未尝追论道德高下,变定其位次也明矣。顾此六贤之学问、道德,方诸十哲,未或有等差之可言,而其并列庑位,不跻殿内者,岂非世代悬远,有间于亲炙圣门之人而然耶?圣庙祀典,至严至重,惟当一意敬遵,率由旧章而已。何敢创立新规,轻改旧章哉?且念祖宗朝以来,三百年间,名贤、宏儒,非不多也,曾未闻有此等议论,而至于今日,猝有是举,臣未知其果合于礼制、义理耶?侧闻曩岁,有诸臣献议之事云,而圣庙莫大之礼,皇朝以前所无之制,岂可以一时义起,率尔更变,以贻后世之讥议乎?

仍请更询于大臣、宰臣、三司诸臣,答曰:“今玆六贤之跻配殿内,允合于礼制、义理,而实是斯文之庆也。宁容异议于其间耶?成命之下,已过卅载,予方以至今迁就为歉然矣。尔疏中亦曰:‘六贤之学问、道德,方诸十哲,未或有等差之可言’,而强为立异,抑独何哉?昨年彼中有朱子陞配之举,而未有异议。此等沮戏之论,反出东国,极可慨惋也。”

○备边司因江原道暗行御史赵锡命书启,令江原道臣、守令,讲究军保团束节目。盖锡命以为,平、蔚之距郁陵岛不远,倭往来频数,而东沿一带八百馀里之间,只有数镇,海防踈虞,诚甚可虑云故也。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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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谏院论:“吴遂元科名之黯黮,举世皆知。查事未了,疑信莫定,而收之初,遽拟堂后之望,听闻俱骇。请政院当该堂郞,并从重推考。昌宁县监李硕亨,坐衙常罕,捧粜签丁,委诸监色,请罢职。柔远佥使张濯,曾为骑省书吏,多有奸滥,被棍见汰。领彼边之任,不可仍畀,请罢职。仍请自今以后,各军门教练官,勿以胥吏、市井未出身之类,许差事定式。”上只从政院推考,张濯罢职事,末端事,令军门禀处。

○京畿水原地海溢,乔桐泥虫炽发。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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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上命大提学会圈,仍为开政。左议政金昌集、右议政金宇杭,以圈点事来会,而前大提学宋相琦,方带吏曹判书,再牌不进。盖相琦自画于铨职,不欲应命。昌集等上箚请量宜变通,上命姑递相琦铨职,即付军衔,使之荐望。相琦始为承命,首荐金镇圭,而大臣启请添书,相琦之以次点,拜大提学。

○以申銋为大司宪,赵尚䌹为持平,安重弼为掌令,金相元为副校理,鱼有龟为修撰,李泽为校理,黄钦为吏曹判书,金相玉为司书。

○黄海道长渊儒生金景游等,上疏请庙享箕子画像于本府。其略以为:

元顺帝潜藏远游于我东也,箕圣画像,来自中国,奉安于文殊庵,民到今传说昭昭,而岁久泯没,莫知在处。今者得诸鹤林寺,则遗像宛尔,又有箕子像三字于其上。数椽茅屋,姑以权安,大圣人遗像,何所拘而不以之庙飨哉?

上下其疏。礼曹覆奏以为:“景游等当初请建朱子书院,不许,又云得箕子画像,其言不可准信。事系重大,请令本道查报。”上允之。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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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初,平安道暗行御史吕必禧书启,历举西关风俗。其略曰:

关西一路中,平壤不无仁贤遗俗,而其馀各邑,贸贸虽虽,或有修饬自好之士,目之以诡怪,读《小学》则尤为嘲笑。至于清北,一倍棼浊,贫贱无依之类,仰哺他家,则家主之死也,散发服衰,一如蒙父母之丧,父在母丧者,称以父母齐体,皆服三年。自称两班之类,稍有权力,则有妻娶妻,滔滔皆是,虽以下贱为名者,多畜妻妾。妻妾去室,为他人所畜,稍得安顿之后,本夫以愿为还推之意,举状受题,恐吓后夫,以为生业之资,其与夷狄、禽兽,相去几希矣。其他可怪可愕之事,指不偻,乞令道臣,另为廉问,一一摘发,且刊布《小学》,使其守令,各别劝课。

关西儒生吉仁和等齐起,称以申辨,一百六十馀人,联名陈疏,政院以有关后弊不捧,仁和等又疏侵政院。政院以此启禀,上以为:“事体所在,不宜如是”,命勿捧入。是后,大司宪申銋上疏以为:

既称一道之疏,则似当捧入。一经睿览,语涉悖慢,则严加诲责,事涉冤郁,则快赐慰谕,使遐方之人,皆知畏分之义,而仍有自安之道。若一向退却,转至难处,则贻辱国家不少矣。

上从之,命捧入其疏。仁和等之疏,侵辱必禧无馀,或曰用意阴险,或曰欺天陷人。又曰:

必禧之从叔谦齐,前任慈仁,贪饕无餍,因此遭弹,其与一家人,揣摩熟矣。且必禧闻见不明,黜陟不公,至有瞽御史之说。当圣候积月弥留之日,同时按廉诸臣,莫不复命,而必禧贪恋红粉,到处留连,最后乃还。既无诚爱于君父,则按廉之一随爱憎,以济已私者,不是异事。

又曰:

考之于律,有诬人反坐之法。

上答以绣衣书,勒加丑恶之目,专事侮辱,可谓甚矣。不待尔等之陈疏,而已知非据实之辞也。第奉命廉问,事体不轻,而遣辞之际,多不择发,其所谓阴险反坐揣摩矣者,固已未安,而至若无诚爱于君父之说,尤可骇也。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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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宪府论:“医官丁时梯,顷于圣候添重之日,不欲担当,辄称技穷,显有推托观望之意,及夫提调之谴责也,盛气作色,突发悖慢之言,左右观听,莫不骇愕。渠若有一分严畏之心,则安敢乃尔?顷日台启请拿,盖欲深治,而削职之罚,终归太宽。况其所赏资级,系是负罪而混受,则揆以事体,万无仍授之理。舆情愤郁,愈久愈激,请还收加资之命,亟令远窜。”又论:“保安察访李以济,专事贪饕,多般惩敛,请罢职不叙。”答以不允。丁时梯所论太过,勿烦。

○谏院申前启,又论:“四山监役李衡龄,名登台章,政官至被问备之罚,而晏然在职,无意辞避,请汰去。”上允前启李硕亨及衡龄事。

○药房入诊,判府事李畬同入。畬陈澄心省虑,为摄养之第一方,上善之。畬又引年乞休致,上不许。畬又言儒川君濎,劳钜赏薄,都提调李頣命继陈之。仍又陈医官权圣征、崔泰龄之赏薄,上许濎陞资,圣征、泰龄,皆命加一等。

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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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分遣鱼有龟、黄龟河、金相玉、李真儒、李真望等,廉回诸道。

○有人碎破崇陵陵上石马耳,礼曹请行慰安祭,仍请推考陵官,因禁其守仆,作变人期于必捕,上下教曰:“事极痛惋。入番守仆,即为囚禁,作变人,令捕厅,刻日捕得。陵上作变,每由于嫉怨,参奉勿推。”

○因忠清道臣状请,设仓于粉浦,以捧锦北之税。盖以公州等地,距牙山、贡津路远故也。

○锺城府僧岩设墩。从北道兵使状请也。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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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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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庚午,左议政金昌集等,奉审崇陵马石伤碎处而还,请勿为更造,仍旧琢成。以所伤不至阔大故也。上许之。礼曹判书闵镇厚奏言:“今番贺礼时,江华、开城两留守,称以身参贺班,竟封笺,事体未安。请自今定式,勿论入参与否,皆令上笺。”上从之。是后,江华留守金镇圭、开城留守金演上疏曰:

外官封笺,既为其不得参班,则今于参班者,而可责其废笺乎?夫既以在外而封笺,又入参朝班,则即其封笺而观之,外而非内也,就其参班而论之,内而非外也。安有以一人而并行内外之职事哉?

上令该曹,问于大臣禀处。右议政金宇杭曰:“《大典》朝仪条,外官拜笺、陈贺之位,开城留守、诸道观察使以下,并举而载录,则居留之臣,拜笺、陈贺,自是典章之不可废者。以此见之,则贺班不必参,而贺笺不可阙也。”上从其议。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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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以兪命雄为刑曹判书,李尚说为弼善,洪好人为献纳,洪重休为副校理,郑栻为修撰,沈珙为兼说书。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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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以李秉常为校理。

○备边司以庆尚道暗行御史李秉常书启,令本道道臣及帅臣及东莱府,议筑草梁西南两城,抵海岸,移市城外,以禁杂人,罢倭人宴享时女乐。盖秉常之言以为:“边氓素甚愚蠢,倭人狡黠,故与亲昵,大小事情,无不诇察。毁出草梁村舍,筑设城子,诚得防严之便,而其城只筑北一面,中有往来多大浦大路,掠出馆墙之外,大小行人,络驿不绝,或与倭人相遇,款狎如常。村妇、海女,持鱼挈蔬,每朝设肆于馆门外,互相买卖,前府使权以镇,使之入送云。防禁外人,意有所在。不但为男女相杂之虑,此实可笑也。移设于城门之外,使通事辈,往来互市,西南两边,一倂筑城,抵于海边,别置门直,严禁杂人,诚为便当。且倭人宴享时,例用女乐,彼虽夷虏,在我接待之道,惟当以礼义相示。今乃以淫声美色,杂进于宴享之间,以为悦耳媚目之资,诚甚骇异”云,故庙堂回启,许施。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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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副应教洪致中上疏。略曰:

湖南移粟,大为岭民之弊端。盖以各邑所储粜谷,计给于民间,使之输纳于船所,积置之馀,既多欠缩,载运之际,自致耗失,则改量时,充数之不足,势所必至,而列邑既难拮据而充补,穷春民力,又不可勒令自备,故不得不加给还上,俾作补欠之资。方其运纳之时,虽救得目前之急,及至秋捧之日,必将并与加给者而督征之矣,湖民固可哀矣,岭民独不冤乎?宜令移转时加给补欠之数,一体荡减,以除穷民呼冤之端。

上纳其言,下庙堂议处。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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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先是,上以荒唐船出没事,令庙堂奏闻彼中。至是,左议政金昌集奏曰:“此外关西江边犯越之弊及北路庆源等地越边,彼人之作舍开田等事,诸议皆以为当奏闻,而但北路事则或言:‘彼若答以尔国镇堡、村落,皆列于江边,而独禁我人何也云,则无辞可答’云,以此欲为禀旨。”上命只以渔、采参等事,先为奏闻。户曹判书赵泰耉言:“彼人之江边采参,虽有犯越之虑,而若无越来作弊之事,则亦非自家可禁之事,必待其越来作弊,作为标迹而奏之,然后为万全矣。”上然其言,只令奏闻荒唐船、渔采之弊。昌集陈两湖、岭南,俱不免灾荒,而水陆设操有弊,请一倂停止,令营将,随便点视。岭南奴婢推刷及军兵改都案,亦宜待年举行,上并从之。前左尹任弘望,以年八十,引崔宽、权说等例,命变品陞资宪。因右议政金宇杭之言也。又因左参赞崔锡恒言,命故议政尹拯家,庚寅以后月廪输送事,特为还收,只命限三年禄俸输送。盖拯子行教,累引父遗言,力辞廪禄故也。司谏兪崇陈前启,又论:“宋朝六贤陞配,实是斯文之大庆,宁容他议,而副司果李頣晩,敢生异论,投进一疏以为:‘创立新规,有违于独秉《周礼》之义’,显加讥评,略无顾忌,诚极骇惋。请削夺官爵。”上曰:“当初疏论,极无据。罢职。”又论:“永宗佥使金义万,专事剥刻,横敛无艺,所纳鱼产,勒加滥征,请罢职不叙。”上答加详察处之。持平赵尚䌹陈前启,又论:“各司供上官,亲捧御供之物,盛架子前导,到阙坐待开门者,不易之规。近来此法渐废,御供之物,或自贡物人家,直为备来于阙下,官员则来憩依幕,及至开门,始乃入来。请申饬各司,今后因循谬规者,各别科罪。”上允之。又论:“昨年岭南人金履达者,投进一疏。虽以旌褒朴女为言,精神所注,专在构诬道臣。只引赵广汉腰斩故事,造意危怕。朴寿河之被刑,只缘言语悖慢,则何关于讼之立落?因此凑合,必欲甘心于道臣,此实前所未有之事。请疏头金履达,令该曹考律定罪。”上问大臣,昌集等曰:“道臣邂逅杀人,何干于山事,而敢引广汉腰斩等语,此不可寻常罪之。”上又问诸臣,皆言:“其疏虽无据,而既称草野之疏,不可以一二句语,罪之。”上然之,不从台言。闵镇厚陈各司官吏,便服出入之弊,又言:“敬宁殿祭享时,诸祭官自阙中着便服而出,不可不论罪。”上教以予于蜥蜴祭时,亦见朝士退出者,自阙内已着便服。自今随现论罪。先是,判府事崔锡鼎,撰故杞平君兪伯曾谥状,而论伯曾劾故相尹昉事有曰:“公论尹昉污蔑庙社位版,上询虚实,对者不能明言,上以为失实,命特罢。其后李桧还自沈阳,极陈庙社污蔑状。桧其时宫官,曾所目睹,上始知公言不诬。”昉后孙奉事重明等,上疏辨其诬,引锡鼎之祖鸣吉之语,及故判书李植碑文中,本无意罪之之言,以为:“伯曾及桧,皆有宿嫌于昉,乘时构捏,而锡鼎专欲谀伯曾,以悦其子孙,请命太常,改削谥状中构诬之言。”上下优批,改削事,令太常举行,奉常寺请出付其谥状于伯曾子孙,使之删改。伯曾之孙前郡守命聃等,又疏论昉污蔑庙社主之状,以为:“奉还主版之时,裹以空石,駄之于马,弊袜、弊裈、食器、斫刀等物,杂入其中,使女奴跨其上,人心齐愤。国言喧藉,自上洞烛罪状,仍有付处之命。圣祖处分如是严截,则为其子孙者,安敢掩护周遮,反生伸辨之计哉”上以为:“彼此疏辨如此,不可不俯循公议而处之”,下其疏于该曹。至是,上询于筵臣,闵镇厚曰:“此事已近百年,无以详知,而兪伯曾谥状中,自伯曾论昉至李桧上疏,皆是出于朝报者。尹重明所以称冤者,似在于始知公言不诬一句语矣。其时李桧上疏之后,尹昉中道付处,未几蒙宥,圣度渊深,群下不敢窥其涯涘。右尹者曰:‘上虽迫于群请,暂许付处,而旋降恩宥,必以昉为冤。李植文字中,本无意罪之者此也。’右兪者曰:‘李桧疏后,桧不被罪,而昉则付处,自上必以桧言为是。今其谥状中所谓始知公言不诬者,此也。’古人亦或有以一事,而各随所见为言者。两边之言,皆不可深斥,此外更无可核之端矣。”赵泰采等言:“谥状亦公家文字,辄令删改,其弊无穷。”上命谥状,勿为删改,又以其时是非,今难酌定,命寝礼曹覆奏。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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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江华留守金镇圭,以六贤陞配,状陈本府难便之事势曰:

本府乡校,宋朝儒贤之从祀两庑者,只是道国公、豫国公、洛国公、徽国公四位。今既谓以六贤道德相等,有此一倂陞配之举,京外似当一例,而或陞配六贤,或陞配四贤,不免参差。若追配前所不祀两庑者于殿内,不但事体之无渐,亦恐有违于祖宗朝酌定之典。且乡校东、西庑之设置,本非专为东方儒贤之从祀,则前之列祀中朝儒贤,仍附东方儒臣于其下者,固为合宜,而今于陞配之后,则乡学两庑,将无中朝儒贤,只祀薛、崔以下诸儒臣,此于当初设置之本意,何如也?

礼曹覆奏曰:“《大典续录》曰:‘开城府及诸道界首官外,其馀州、府、郡学,则免祭两庑诸位,县学则并免殿上十位,惟宋朝濂溪周先生、明道程先生、晦庵朱先生及新罗弘儒侯薛聪、文正侯崔致远、高丽文成公安裕,则州、府、郡学,并皆祀之’云。《续录》成于成宗朝,则其前乡学,不祀宋朝四贤,可以推知。今以两贤,一体追配,一如太学之例,则实合于厘正典礼之道。虽或少违于祖宗朝所酌定者,今日之追配两贤,可以匹休于成宗朝命祀两庑,则揆以义理,恐不至大段未安。但许多州、府、郡,一时陞配,事多掣肘。开城府及诸道界首官,则与太学一体举行,州、府、郡学,则只以前祀宋朝四贤,升配于十哲之下,县学则一遵旧规,不可变动何如?”上命议大臣。左议政金昌集以礼官覆奏为当,判府事李濡以为:“州、府、郡学,十哲之位既如太学之制,则六贤陞配,不可有所参差也。”上从昌集议。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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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以李箕翊为正言,韩祉为副校理。

○大司宪申銋上疏论调摄之道,引医书避风如避箭之说,及戒喜怒节饮食之道,以为:

此皆摄生之要,而调病之日,尤宜谨慎也。

又曰:

近来藩臣,新除守令,辞朝前驰启请递,事异常规,而顷者两界方伯,又踵行无难。观其居官能否而处之,事理当然,而朝廷命吏,未及赴任,径先迎击,殊无考绩黜陟之义,似当有警责之道矣。宋朝六贤陞享之论,实是斯文之大庆,昭代之盛典,而不意沮败之论,遽发于搢绅之间,谓之三百年未闻有此等论议。又以为世代悬远,有间于亲炙之人。玆事越自故相臣李廷龟为宗伯时,已发此议,则本非创始于今日,而若以世代为拘,则子思何以居于孔鲤之上,以其亲炙为言,则孟子何以并于颜、曾之列耶?

上答曰:“新除守令辞朝前,道臣之驰启请递,曾所未见,寻常未安矣。两界监司,并推考,以示警责之意。日者李頣晩之疏,意在沮戏,极可痛惋。卿之所论是矣。”后数曰,上允李頣晩削夺之启。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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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大提学宋相琦累上辞疏,以大臣添书及大臣金昌集乃相琦内兄故以此尤为引嫌。次点受点,引嫌不为行公。至是,以制进六贤陞配颁教文事,一日三牌,始肃命。

○北兵使,以庆源胡人,作舍垦田于江边事,状闻曰:

庆源府兵房、军官辈,变服游江边,逢猎鱼胡人,问造家作农之由,答曰:“此地膏沃,且宁固塔胡人,将欲移来,故先占造家作农之地。”又问出于皇帝之命,宁固塔将令与否,则答曰:“姑无皇命,又无将令矣。”又问训戎越边造家胡人户数及户首胡名,则答曰:“名称三巨,户数只是三户,从胡则五名,此后春住胡”云矣。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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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月犯南斗第六星。

○陞配宋朝六贤于文庙大成殿内。道国公周敦頣奉于魏公卜商之下,预国公程颢奉于颖川侯颛孙师之下,洛国公程頣奉于道国公周敦頣之下,新安伯邵雍奉于预国公程颢之下,郿伯张载奉于洛国公程頣之下,徽国公朱熹奉于新安伯邵雍之下。殿宇不为改造,而稍杀床椅之制,推移奉安,平明陈贺颁教。上以崇陵陵上石物作变人,尚未讥捕,下特教,命推考捕盗两大将,更加申饬,期于必捕。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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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药房入诊。上受鍼。

○谏院论:“唐津县监姜圣复,专事掊克,家在近地,駄载络续,请罢职不叙。”三启始从之。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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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药房入诊。上受鍼。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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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先是,儒生李匡辅、朴弼显等,操文祭尹拯之丧。判府事崔锡鼎,代撰其文,有侵斥宋时烈之语,至曰:“空言不躬,高论无成。”盖以时烈之复仇大义,为空言高论,而讥讪之也。馆学儒生黄尚老等,至是陈疏论辨曰:

伏以义理者,宇宙之栋干也,国家之命脉,而于义理之中,又莫大于《春秋》尊攘之义,一日而无此义理,则人类变为禽兽,而栋梁之摧,命脉之绝,有不暇论。肆惟我孝宗大王,当冠屦倒置之后,奋发圣志,将大有为,亦粤同德之臣文正公宋时烈,盖尝奉令承教,以明天理正人心,为己任,其所秉执,实所谓《春秋》之大义,其风声义烈,至今昭在人耳目,足以有辞于天下后世,而不幸今者,猝被人之厚诬,毁辱陵踏,无复顾忌,人心、世道之变极,而夷狄、禽兽之祸迫矣。臣等得见判府事崔锡鼎,代诸生撰祭尹拯之文,有曰:“家仇既深,国耻未雪,非曰果忘,庶矣归洁。岂如夫人,骛外徇名,空言不躬,高论无成。”云云。盖其意以为,国耻后惟终身自废,与世不相关者,为合于义,而乃以担当世务,终始以讨复为事者,反谓之骛外徇名。夫国耻后担当讨复之事者,非时烈谁也,而时烈之所以任是责者,又谁使之然也?呜呼!孝庙目见天翻地覆之变,而励卧薪尝胆之志,招延时烈于草野之中,契合之融,千古无比。其所密勿经营者,一则曰复仇雪耻,二则曰复仇雪耻,精诚所到,可以贯金石而感鬼神。然则孝庙之志,即时烈之志也,时烈之事,即孝庙之事也,岂非所谓君臣同德者哉?今锡鼎乃以时烈,为骛外徇名,则其于孝庙,将谓何如也?独对之说,专为内修之实,则其可诿之于空言耶?貂裘之赐,将拟辽、蓟之用,则其可归之于高论耶?至于无成云者,臣尤切痛焉。呜呼!皇天不祐,圣祖之仙驭遽昇,时烈亦终斋志而殁,而环东土数千里,得免于夷狄、禽兽之域者,莫非当时君臣明天理正人心之功。《春秋》之作,当一治之数,孟子拒、墨,功不在禹下,其可曰空言无成耶?汉昭烈、诸葛亮,虽未及北定中原,其可不谓伸大义于天下耶?宋孝之时,金虏虽无可乘之衅,朱子拱之奏,克赞其铁杖、木马之志,则亦可谓之无成而已耶?今锡鼎乃为赞扬拯,而诬毁时烈,至谓空言无成。然则必如丙、丁之变,主张和事,执送斥和诸臣,然后方可谓之有成耶?盖其排斥大义,自有来脉,则无怪乎此人之发此言也。今锡鼎徒以媢嫉时烈,故自不觉其言之诬及圣祖,可胜痛哉!且其文,又以虚㤭忮伐,色厉邦闻等语,讥斥时烈,不少顾忌。夫以时烈学问、道德之正大光明,直归之于穿窬小人之科,噫亦惨矣。臣等于此,不暇多辨,而独其骛外空言云者,大有所关系,而不特时烈之受诬而已,则臣等之骇痛愤惋,尤当何如哉?噫!伊川披发,辛有知百年之为戎,《春秋》废讲,胡氏痛靖康之基祸。今夫锡鼎,大臣也,其操文而祭之者,亦皆以儒生为名者,则其为变怪,既甚于老夫之被发,诬毁之语,至及当时任大义之人,则其视《春秋》之一时不讲,又何如哉?伏愿亟将锡鼎诬毁之言,而明辨之,使邪说不复作于斯世。

上答曰:“大臣代撰祭文中数句语,其所指斥,未知果如尔等之所论也。况此儒生,祭儒相文,则非公家文字,决不可推而上之于朝廷也。”翌日,尚老等又再疏论辨曰:

使锡鼎,举时烈他事而诬之,其于圣祖,犹恐累则哲之明,况此莫大之义理,即当时君臣所共秉执者哉?郑介清排节义论,固非公家文字也,而惟我宣祖大王,特命词臣,逐段攻斥,布诸列邑乡校。今锡鼎之诬时烈,既浮于介清排节义之罪,则圣明何惮,而不以宣祖所尝辨斥者,辨斥之哉?设令圣祖之世,方其独对既罢,貂裘才颁,而乃有一臣僚,作为文字曰,是骛外徇名也,是空言无成也云尔,则圣祖,其将何以处此人耶?其将曰其所指斥,未知何如云尔耶,又将曰此非公家文字,不可上之朝廷云尔耶?此臣等所以惧后世之讥议者也。

上答曰:“昨者批旨,已悉之矣,宁有未晓底意也?今又上章,予以为过矣。”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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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以李乔岳为承旨,赵鸣凤为司书,洪锡辅为副校理,李凤翼为注书。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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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以金取鲁为文学,朴圣辂为司书。

○谏院论:“平安兵使李裕民,虽有能治之声,未闻制阃之望,遽陞雄阃,物情未允。请改差。理山郡守韩在垕,曾任南邑,专事剥割,遽陞本郡,物情俱骇。请罢职。”不允。再启,允在垕事。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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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济州牧使状陈本岛疠疫大炽,死亡五千馀名。以数百贴之药,势难尽救,上命医司,加送相当药物。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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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掌令安重弼上论事疏。首言泮儒黄尚老等疏批之未安曰:

大臣之代撰祭文中数句语,命意非常,孰不曰指斥先正而发也?至若空言高论等说,专务构毁,自不觉其冒犯忌器之嫌。其文一出,广播中外,固非一家间私自记藏之比,则此与公家文字,相去几远哉?累朝礼遇之大老,一任其被诬而莫之伸白,则非但多士之愤郁滋深,亦恐为圣朝之欠典也。惟愿早赐辨斥焉。

又论吉仁和等疏斥吕必禧事曰:

必禧别单,条奏风俗处,其言过实,未免为举一路归之于无知之科,仁和等之欲一伸白,亦不得自已者,而至于为其族叔报复,贪恋红粉,留连等说,实涉无谓。圣批亦于此等处,深加非斥,而第于必禧疏批,似欠分释,或恐圣明,欲慰关西众心之拂郁,有此偏重之教也。

又辨尹德骏之疏论郑澔事曰:

其疏所谓召募乡儒,上疏眩乱,呼唱行路,卷入市肆者,虽未知孰见孰传,而是岂位至宰列之人所可为者乎?殿下,如以澔之行事,髣髴于德骏所言,固不当置诸衣冠之列,如其不然,何靳于快赐昭晣,使无辜宰臣,被诬而莫伸乎?澔之耿介忠直,即一世之所共推诩,前日自辨之疏,略暴其事实,岂敢以一毫假饰之言,仰达于君父之前乎?一种媢嫉之辈,做出不根之言,抑勒胁折,必欲驱纳于真有是事之地,此殿下之所当垂察处。

答曰:“看文字,各自不同。祭文中数句语,以予观之,未见其必如儒生之所论也。吕必禧之疏,以吉仁和等陈疏辨明,归之欺罔之科。此所以有可异之教,而若其胪列罪状处,业已深斥,故不复提论,本非偏重之意也。尹德骏疏中入肆之说,虽未知虚实之如何,而今者尔疏,有若无一毫疵病之可言者然,此则非出公心也。”翌日重弼引避略曰:“祭文中所谓岂如夫人,人果指何人,而高论空言等说,果指何样言论耶?臣终未觉儒生所论,有所误认,而至于郑澔事,圣批以尔疏有若无一毫疵病之可言者然,此则非出公心为教。臣亦何敢以澔,为无一毫疵病,而其狷介刚直之操,则闻之素矣。募儒上疏,卷入市肆之说,未知谁果目见,而诪张捏合,以成其罪,投窜荒塞,万死生还,而媢嫉之心,犹有不己,朝家辨释之后,复提前说,惟恐陷罪之不深,其亦甚矣。”掌令崔庆湜处置出仕。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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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左议政金昌集曰:“江原监司尹星骏,以年凶,请停合操、取才、考讲等事。习练每年停废,军政踈虞,今秋则使之依例举行似宜。”上从之。时吏曹判书黄钦,屡违召命,不为行公,上以事体未安,使之速为行公。钦以前日兪崇疏中,有轮次吏判之说,引嫌不出。昌集及右议政金宇杭,皆以钦自画不出,势难强迫为言,上从之,命递钦职。昌集以史官崔尚履所论金相元史草事,尚履事见上。陈白曰:“史草甚重。何敢有行、草书纳之意乎?但相元病势,既无修纳之望,渠言若许行、草,则庶可完就云,故以此定夺矣。今闻以草书修正者甚多,而若使正书,未知费了几许年,事极难处。”宇杭亦继陈之,上命依前定夺,以草书修纳。昌集又陈省事简务之说曰:“宣庙名臣柳希春日记有曰:‘令承旨,看详公事,抄记其要,粘于末端,使上一览了然,庶几精神苏快,不至劳困事。’柳希春当宣庙嗣服初年,犹以此为虑。况今上春秋向衰,天和新复,机务酬应之规,一味因循,不思变通之道乎?今若如希春之言,大小公事及诸臣疏章,使政院先抄要语,批旨中当为提论者,以别纸,列书数行或数句,粘于上,而自上先览,领会其大意,则其枝辞浮语,不待劳神穷览,而判付下批之际,似为简便。”上许之。礼曹判书闵镇厚奏言:“三江分教官,戊寅许令仕满陞实,辛卯,崔锡恒请罢迁转之法,大臣以为,姑存见任之人,而只罢陞实之路,而分教官,已准三十朔,不可不定式。”上以为,分教官无训蒙成就之效,命革罢。镇厚曰:“锡恒又请罢江华分教官,而癸已,赵泰老请依杂岐迁转之规,今反为陞六之捷径,亦宜限定朔数。”诸臣皆言:“义旅为重,不可革罢。”镇厚请限六十朔陞参奉,上从之。镇厚又言:“内官保率,必以本土人定给,而专属之邑,则称以专属,不许定给,此诚冤矣。自今定式,虽专属邑,内官保率,则使之定给宜矣。”上从之。

○以李健命为吏曹判书,李善溥为京畿监司。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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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右议政金宇杭上箚曰:

大小科试券备篇,本为具篇楷书,以为抡才之道,而具篇之规,废已久矣。间或有之,而以有表不取,只以存羊之义,草书备篇,已成规例,胡乱甚矣,实无意义。至于一等入格之卷,以此奏御,殊欠敬谨。况今试纸变通之后,纸品甚薄,内外俱书,其势不便。且于昨年内,打印除减之后,场中纷扰之弊则无之,士习不美,弊又随生,自外预书备篇,而入场者有之,至于现露囚治云,诚为骇愕。无宁减其无益之文具,以杜意外之奸弊,自今大小科备篇,幷为减除,定式施行,允合事宜。

上下其箚于礼曹。覆启曰:“《大典》诸科条,生员初试,五经义、四书疑二篇,进士初试,赋一篇、古诗、箴、铭中一篇,此是祖宗朝金石之典,而草书备篇,亦出存羊之义,猝然变改,殊涉重难。欲杜自外预书之弊,则似当还复内打印之法,而每所各送三印,挂题后,即令打印,则可无纷踏之弊。然此系大段变通,请议于大臣。”上可之。左议政金昌集以为:“法典所载,不可一朝变改。”判中枢李頣命以为:“金科玉条,率由而不变,岂非守成之良法,而文质交弊,则以时损益,亦圣王之所不免也。是以国典所载,追后更变者,非止一二。今不能尽复其旧,独持难于有弊无益之此事,实臣之所未晓也。若虑宪章之渐变,欲稍存存羊之义,则许令举子,自愿具篇者,依程式制写,不废抡才之本意,其不能者,并勿令乱写不成文理之文,则庶为务实之政。”上从頣命之议。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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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遣礼曹郞,摘奸丽王诸陵。

○正言赵鸣谦,自杨口县,承召入来,疏陈杨民掘取白土之弊曰:

白粘土,在于高山之中,而杨口应役民户,不过五百。以五百户之民,凿截千仞之绝峰,土脉才得,崖岸旋颓,役夫之压死,无岁无之。劳费数月力功,仅掘五百石正土,然后春川、洪川、麟蹄、狼川、杨口五邑,各出民力,载运船所,上纳分院。春、洪、麟、狼四邑,初不同力掘取,只当运纳之劳,而犹且难堪。况此杨邑,既无地土船,而独当掘取之重力,又添运纳之大役乎?

上下其疏于司饔院。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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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以权尚游为副提学,金相元为副校理,洪重休为修撰。

○黄海道观察使李宜显辞朝,上引见勉谕之。宜显请申饬铨曹,择送守令,上从之。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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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平壤府弑姑母罪人玉榴花拿来,设三省推鞫。

○以郑纉先为校理,李秉常为副校理,洪万遇为副修撰。

○江原道原州等八邑,霜降。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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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上以吏曹判书李健命引嫌不出,特教催促,健命承命开政,以闵镇厚为判义禁,李泽为应教,韩重熙为执义,洪重休为司谏。

○掌令崔庆湜,陈所怀疏以为:

两南、圻湖沿海野邑高处,播种諐期,令监司,别抄被灾之邑,严敕守令,亲自摘奸,精抄全灾处,以蠲其税。木花被灾之惨,未有甚于岭南。分付道臣,择其尤甚,参酌给灾,庶慰穷民之望矣。

又曰:

朝家每以白骨征布为虑,屡议变通,我国身役之苦重,无过于军布。若令各军门、各衙门,诸色征布之类,每一石以一疋定式,而经费未准之数,铸钱而充其数,则虽非永为定式之事,犹可以救得一分。

又曰:

《大典》山讼,一切以品数定其步数,一自丙辰受教,有龙虎养山处,勿许他人入葬之条,争端四起,莫可禁断。臣意,士夫家所独禁养之地,则依丙辰受教,以龙虎为限,其馀则一依《大典》步数之法,勿拘龙虎之限。

上下其疏于庙堂。是后,左议政金昌集,筵中覆奏以为:“赋税不宜逐岁减捧,而木花灾,例多虚实相蒙。军门铸钱,不可创开,《大典》受教,不可数改,幷请置之。”上从之。

○持平金在鲁上论事疏。首言金万胄之不叶于考官,以为:

目今士习不美,场屋数闹,尤宜另择考官,使多士畏惮,而顾乃视之闲漫,苟然充差,岂不可惜?申饬该曹,前头大小科初、会试试官,幷令各别择拟焉。

又言:

堂下乘轿,朝禁屡申。况宪职异于他司,驲召异于私马,而掌令崔庆湜,承召上京也,朝衣乘轿于驲骑之上,少无顾忌。臣目见而心骇之,意谓必有自处之举,而迄今无闻。伏乞明示责罚,更申禁令焉。弼善李尚说,顷于承牌肃谢之日,沈醉如泥,不省人事,东西欹侧,左右扶拥,仅能起伏,不成拜揖,在傍观瞻,莫不掩口窃笑。特罢其职,以警朝列焉。径出禁直者,直捧禁推,本有受教,而其或有亲病、身病及难安情势,则喉司谓与无端径出有异,措辞陈启,只请推考,则亦成近例。以故径出相续,而禁推无闻。昨年因承宣陈达,以身病径出者,勿复措辞,直捧禁推事,新有定式,厥后禁直之臣,以身病径出者,多至四五人,而依旧措辞,一不禁推。我国凡事,立法稍久,每致解弛,而宁有如玆事之新有定式,直废不行者乎?以此申饬喉司焉。关节之弊,前后禁断,不翅至严,国无纪纲,人不畏法,非徒不为奉行,乃反渐至滥肆。况挽近以来,士大夫风习大坏,宰相、名流之于外方,亦渐有种种需索之物,甚或委送乞駄于武帅、武宰云。彼武帅、武宰之类,虽不敢违拂,其心则必已轻侮之矣,朝廷体貌,安得而尊严乎?仁庙朝,用金时让之言,严禁关节,犯者论以一罪,第以律名太重之故,七十年间,无一人抵法者。臣意,与其徒法而不行,莫如询问庙堂,稍降其律,使其可行然后,更为别样严饬,如或复有犯者,随其现发,断不饶贷,则亦未必无所补也。

答以金万胄不叶考官之说,殊涉过当,而择拟之言固好。申饬该曹。崔庆湜之违禁乘轿,诚甚未便,特罢其职,更申禁令。李尚说事,殊可然,亦为罢职。禁直之臣,以身病径出者,政院勿复措辞陈启,直捧禁推为可。疏末事,不可不别样严饬,其令庙堂禀处。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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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以李宖为掌令,赵鸣凤为弼善,郑栻为修撰,申思喆为吏曹佐郞。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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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左议政金昌集覆奏金在鲁疏中关节之弊曰:“今若稍轻其法,而更无冒犯者则善矣,而终无实效,而徒变其法,则不如仍存而别样申饬之为愈。从今以后,如有犯禁者,使台官,随闻论劾可矣。”上然之。礼曹判书闵镇厚曰:“关节,论以一罪,自是旧法,固难轻改,而其中所犯,亦有轻重。若徒以事涉关节,而一幷置之一罪,则台谏虽有闻,不忍发论。臣意,旧法则勿改,而事发之后,酌其轻重,当用一罪者,以一罪断之,情犯稍轻,则亦宜差减,以此定式可矣。”昌集曰:“政官、刑官、法府禁乱,俱有私嘱。以请嘱政官一事言之,若误荐非人,则其罪亦重。如此者,台官随闻论启,而自上参酌处之似当矣。”上曰:“关节之弊,不可不痛禁,受教勿改,台官随闻论劾,现出后,重者断以一罪,轻者参酌处之可也。”昌集又曰:“宪臣疏请禁直径出者,直捧禁推,臣意,带军职任意下乡者,亦无异同,一体禁推似好。”上从之。昌集曰:“向日台启,以各军门将校,勿差吏胥、市井为请矣。都监知彀、旗牌等任,例以行伍陞定,都监书吏年满解事者,亦依行伍例陞差。此辈久勤限满,辄皆升迁,故冗杂莫甚,如此者,不可不汰去。”兵曹判书朴权曰:“各军门初不择人,苟然充差,临政报瓜,则本兵循例升迁。此由于专用久勤而然矣。”昌集曰:“军门将校,初不慎简,故边将多不得人。欲择边将,先择将校。”上纳其言。持平金在鲁曰:“以吏胥陞将校者,虽曾前见差者,尽为刷汰宜矣。”上命吏胥之曾经边将者则置之,其馀一倂汰去。镇厚曰:“故判书李玄锡曾上疏,请修纂《明史》,才毕工而身。请令玉堂推来,为先净写一本。”上从之。正言李箕翊陈前启,至李裕民事,上问大臣,昌集盛言裕民声绩,且曰:“臣之赴燕,到辽东,闻胡人言,以为新湾尹,乃贤人云。擢置西阃,亦足畏戢乎敌国。”上从昌集言,不允台启。又因闵镇厚所达,二品以上致祭,武官则命以曾经阃帅为限,而杂职二品,则幷勿许致祭。嘉善为水使者亦许之。 ○江原道监试初试终场儒生辈,作挐罢场。盖岭西儒生四十馀人,以为他道儒生,有冒赴者,突入营庭,叱辱四馆及监司,监司尹星骏,核发其首倡者黄灏、黄世命二人,拘囚之,即又放释,晓谕而遣之,及至终场,又复作挐,终至罢场。星骏以此陈疏,上命首倡人斯速查治。是后,谏院论启,请星骏从重推考,又请黄灏、黄世命,为先捉囚,别样重究,以杜作挐之弊。又以录名官周遮掩护,不即摘发其冒赴者,以致士子激怒,请拿问定罪,幷从之。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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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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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朔,流星出五车星上,入北方。

○遣近侍,召在外大臣,降别谕于耆旧宰臣,命咸造侍宴之班。依庚寅例也。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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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弑姑母罪人玉榴花,刑讯四次不服,鞠厅启请移刑曹。以狱情多疑故也。

○史官以领中枢尹趾完、判中枢崔锡鼎,或以老病,或以情势,不得造侍宴之意,启闻。

○以韩以原为掌令,李大成为吏曹参议,韩世良为承旨。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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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应教李泽,因司谏洪重休疏槪以柳赫然等启重发事也。侵斥之言,上疏陈辨曰:

重休自谓赫然等被罪颠末,闻见未详,而犹且挺身左袒,此非护党而何耶?至于罔畏公议,少无忌惮等目,实亦重休之沧浪自取而已。臣之重发还收之启,只欲谨堤防存台体,而伸救奸孽之论,闯发于言议之地,世道岂不寒心哉?

疏末又论政院事。盖日昨泽以重休疏,诣阙陈疏,下吏初以入启来传,故泽即为还家。移晷之后,复以不捧来传,使之还入。泽不为入去,而阙门已闭,故政院启请推考,泽以此附陈焉。上答以经年之后,龂龂不已,殊涉太过。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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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前参奉李汉谦,进其父故参赞玄锡所撰《明史》三十二册,诣阙陈疏,略陈纂史之指意,属稿之颠末曰:

大复仇重讨贼,严尊王黜夷之法,而素律无施,藉空文以见志,槪圣贤编史之意,勤苦可悲也。臣父硏思积年,编撰《明史》者,盖其区区素畜,伤皇朝遗泽之既泯,痛今日大义之莫伸,而及伏睹我圣上御制隆堂诗,益感圣意之激烈,包括录,裒成《明史》一书,庶乎表扬圣意,仰赞宸猷,此其平素之积志也。不幸庚辰之春,草本才成,而先臣遽罹剧疾,绵岁沈痼。癸未泣谓家人曰:“来岁干支,复续涒滩,此实崇祯后一周甲也。仰惟睿念,亦必增感于此岁,而志士之痛冞深矣。吾虽疾笃,必欲磨砺精神,整完此书,趁来甲申三月前上进,则死可瞑目矣。”遂发箱箧,力疾考证,删整未讫,凶祸遽迫,先臣积勤之苦志,无以显著于圣世矣。何幸今日,圣眷犹记,收进遗书,先臣平素之积志,庶可仰暴于天鉴,则十年赍志之冥魂,亦将感泣于泉下矣。

上答以省尔疏辞,继览册子,可见先卿用功之勤也。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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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全罗道茂长县,海溢。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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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日前,吏曹参议李大成上辞疏以为:

参议前望中人,其数亦多,而或诿以外任,或称有所坐,至若柳凤辉处地人望,无出其右,而公然拔去。若以当初见拟,越次新通为咎,则近来袭行此规,不曾疑难,而独于凤辉,操持至此,何也?见今三司之上,无一异已之人,而间间塞责,不过必不行公者,一二人而已。无端锢塞之类,臣若欲疏通,则必至起闹,若欲低首伈伈,则此特剩官耳。

判书李健命、参判李晩成,俱以此上辞疏。晩成疏略曰:

佐贰差出时,前望中可拟者,或因道臣褒闻,方以陞资覆奏,或出莅海臬,未满一旬,不得请拟,事势即然。柳凤辉则往岁台疏,既论其名义为仇,不知羞耻,其后铨窠,一不检拟,今不可容易复通。且三司通塞之际,除坐事见枳者外,未尝不参错提拟,未知许多锢塞者谁某,而有故见枳则曰无端,通融检拟则曰塞责,则今之铨地,其亦难矣。

上于健命疏批,以李大成疏语,殊欠和平,大成以此违罢,健命、晩成,亦累辞不出。上赐健命再疏之批曰:“大成出仕后,从容商确,何所不可,而不此之为,径加疑怒,此予所为殊欠和也。”仍命速出行公。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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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流星出星下,入南方。

○江华留守金镇圭,条陈本府形便利害,进别单五幅,一曰守备,二曰军制,三曰器械,四曰粮饷,五曰风习。其略曰:

本府环江海以为固,受汉水、临律之辐辏,控扼畿辅,处五路道之要冲,号令西南。王氏之入处几四十年,能保社稷者,岂无所以?丁丑之难,责在人谋之不臧,非地利之不足恃也。以臣愚见,守备有失便宜,军制多不整理,粮饷渐就耗缩,器械鲜可使用,而至于土风民习之恶,恐难望其得力于缓急之际。臣故辄敢为之说,而谨仿状启别单之例,另书别幅,以便睿览,亦宜深留圣算,悉究其利害。姑置座侧,从容披阅,徐下庙堂,幸甚。

上赐优批,仍令庙堂禀处。

○执义韩重熙,上论事疏.首言:

北幕评事,人皆厌避。向者李秉常,以无兄弟之人,远离病亲,私情切迫,而法外许递,既未知其允当。今此宋成明屡朔呈病,不欲赴任,则仍罢其职,以中其愿,纪纲之解弛,有不可言。伏愿勿罢成明评事之任,以尊国体焉。

末言:

司谏洪重休与李泽所争之是非,姑舍勿论,台官被人非斥,诣台自列,例也,而一疏再疏,终不引避,如许台体,未之见也。

答以宋成明事,疏辞固好。评事虽云厌避之任,国家少有纪纲,则安敢终始不赴,若是肆然哉?诚极骇异。拿问处之,而台臣之不即引避,非朝家所可警责也。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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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宪臣论:“金川郡守尹会,名登白简,至被拿问,而诿以旋寝,耐弹蹲冒。率置地师数人于衙中,货赂公行,吏缘为奸,民受其害,怨谤载路。请罢职。日前私屠犯禁人,勿为征赎,家长定配事,既已定夺,而刑曹近日所捉之类,如前征赎云。立法之初,若是弁髦,不可无警责之道。请堂上郞厅,从重推考。”只允末端事。尹会事,三启允之。 ○以宋相琦为大司宪,郑拭为校理,申镡为吏曹参议。

○判中枢崔锡鼎,因泮儒黄尚老等疏,上辞疏。略曰:

盖于春间儒相之初没,一家少年,以诔文三本来示,请加裁定。臣取而看详,则文字支蔓,语或有疵。臣率意删削,仍加修润,而句字之添入亦多,传者之谓臣代撰,无怪也。其文数句,既经睿览,则泮疏之遣辞措意,天鉴想已照破。诬毁圣祖之云,是何等罔极之言?为人臣子,而辄自费辞呶呶,殊非分义之所敢出。又闻泮疏再发,台章继起,理当静俟,一味含默,不意猥蒙招徕之旨,感陨惶悚,自倍他日。惟是所被罪名,神人之所不容,王法之所必诛,如有一毫近似于人言,则国家宜显加刑章,如其不然,亦宜昭释冤诬,使得自齿于平人。倘蒙圣上哀怜而照烛之,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

上遣史官,谕以抉摘数句语,予已览矣,宁有近似于诸生所云乎?此予所以竟不允兪者也。噫!诬蔑圣祖,乃人臣之极罪也。虽微官庶僚,不当以此等罔极之言,勒加。况大臣乎?大臣之受诬,可谓冤矣,安心勿待罪。

○忠清道德山县,有寡女产二蛇。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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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左议政金昌集,因韩重熙论宋成明许递北评事事,上箚,上命史官慰谕。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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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太白见巳地。其后屡现。

○咸镜监司李光佐状启,城津罢防营,端川设独镇便宜。其略曰:

城津镇,一拳小山,城如斗筲,处地偏迫,居民些少,必须与吉州合力,然后随便防守,可以得力,而衙门貌样,官员地望,远不及吉州摠制之形。大小易置,非惟不能统领弹压,乃反睢盱背憎,触事携贰,守备之具,尤不成头緖。磨天岭一带,自吉州地方,越端川境者,凡有九路,最东曰鹰峰岭,今湮废,而旧是官路。次曰板岭,即中大路,次曰板幕岭,曰板叱岭,一路而岐。次曰眼美岭,曰蛇角岭,亦一路而岐,次曰磨天岭,即大路,最西海边。自城津径出唐谷下曰,牛指岭,遵海直走端川曰,沙器岭。临急则大兵虽在磨天,上下九路,皆当分兵屯守,而城津之地形事势,决不能摠括诸路,设置防营,尤无所益。今若罢城津防营,使吉州牧使,兼防御使,城津极择佥使,为吉州中军。城津之修城峙粮,诸路之分排控扼,使州、镇合力通谋,无复携贰。端川则设独镇,一境男女,尽作军兵,且陞府使,兼摄守将,极择差送。使吉州、端川,内外幷力,同守岭厄,而城津,人皆厌避,虽令极择,每归空言。今若仍为堂上窠,以训炼正及副正,久勤差送,永为定式施行,则不期择而自择矣。尹悫以端山四堡属甲山,为不便,欲令专属端川.此则未及深思也。磨天虽重,犹是自边境历五六大镇,六七日方到,而甲山则西距鸭绿上流咫尺,东自虚项岭通彼地,无一障蔽。地广人稀,军卒些小,脱有事变,无以抵敌,而四堡一边,与甲山相接,一有警急,自可随续继援,决不可移动。端川虽设独镇,四堡仍属甲山宜当。

庙堂从之,罢城津营,以吉州兼防御使,而端川设独镇事,恐有弊端,不许。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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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以黄龟河为持平,金东弼为文学,申思喆为校理,洪锡辅为修撰,李泽为应教兼弼善。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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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赞善权尚夏,以病未造侍宴班,上疏引罪,上优批慰谕。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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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以南道揆为司谏,李秉常为兼司书。

○平安监司状报,理山江边,清人无端越来,捉去把守军,而郡守申命式掩置不报,请论处罪状,从之。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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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上御崇政殿,行进宴礼。王世子进第一爵,乐奏《与民乐慢》,左议政金昌集进第二爵,乐如第一爵。王世子以下,叩头山呼,百官散花。延礽君昑进第三爵,乐奏《五云开瑞朝曲》,舞童入作初舞。上始赐酒,王世子以下,离席跪饮,进汤,乐奏《清平曲》。延龄君昍进第四爵,乐奏《井邑慢机》,舞童入作牙拍,进汤,乐奏《桓桓曲》。判中枢徐宗泰进第五爵,乐奏《步虚子》,舞童入作响钹,进汤,乐奏《夏云峰》。桧原君伦进第六爵,奏《与民乐漫》,舞童入作舞鼓,进汤,乐奏《洛防春》。东平尉郑载仑进第七爵,乐奏《步虚子》,舞童入作广袖。上下教曰:“文武宗亲百官赐酒,设汤后,乐止,自是礼节,今乃不待其毕,径先止乐,殊无从容气象。自第七爵,始待礼毕乐止。此乃得宜矣。”府院君金柱臣进第八爵,乐奏《与民乐》,舞童入作响钹,进汤,乐奏《靖东方之曲》。户曺判书赵泰耉进第九爵,乐奏《步虚子》,舞童入作广袖。退小膳,进大膳,乐奏《太平年之曲》,仍奏《与民乐》,处容舞进,彻乐。入参侍宴者,宗亲及仪宾五十一员,大臣、宰臣以下一百十五员,不陞殿五十五员。判中枢李頣命进曰:“以今日盛举,翻思向来焦遑之时,一日宴礼,何能称邦庆之万一乎?然古人曰,无已太康,亦乐不可极。诸大臣今方入侍,下询陈戒之昌言,似好。”上许之。判府事李畬等诸大臣以次陈戒,谨谦抑之道,上皆嘉纳。右议政金宇杭曰:“召公以疾敬德为𫍯小民之本,𫍯小民为祈天永命之本。近来连岁失稔,民间赤立。今若涣发德音,一年身布,特减一疋,以示同乐之意,岂非盛德乎?”上曰:“此根本之言也。”左议政金昌集等诸大臣,皆以为:“各司荡然,蠲减一疋之事,恐难轻议。”頣命曰:“《宇杭》有酒量矣。过饮乘醉而发,似未及商量矣。”《宇杭》曰:“各司虽荡然,若节省浮费,又自朝家别为经纪,则虽减一疋,岂至难支乎?今臣虽醉酒,此乃平生蓄积,故仰达矣。”上曰:“右相言是矣。第商量然后可行,从容讲论,更为禀定可也。”

○下平安道暗行御使吕必禧书启于本道,使之商确江边军制。必禧之启曰:

江边军额之未充,实为病弊。近因朝令,上司急责充保,而土兵子枝绝少,转辗侵及于近镇、府民,人视此役,如入死地。朝才签丁,夕已撤家,边土空虚,诚非细故。臣意,使江边六镇堡,募人使之纳米一石,而严立科条,永勿侵土卒之役,以其所纳之米,分给把卒,又令两营,相议合力,割出十馀同木,每年秋至,俵给一疋。又缓其充保之限,或以土兵子枝,或以别得闲丁,徐徐充定,则保人阙额,庶有塡充之日,民情皆以为两便矣。必禧又陈江边奸人与彼人潜商之弊,请守令、边将之能自摘发者,及同类中自首捕告者,并许免罪,若或因他事现发者,绳以重律,又申捕告者受赏之令。

庙堂许施。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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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流星出败苽星下,入坤方。

○判府事赵相愚,以病未侍宴,陈箚引咎,上遣史官慰谕。

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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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流星出河鼓星下,入南方。

○以赵尚健为持平。

○判府事李畬上箚,引年乞归省先墓,就暖调息,上遣史官慰谕,使之徐待春和,伸其至情。畬又连箚申恳,上勉留不许。

○教曰:“向者诸大臣进宴之请,出于至诚,有难牢拒,不得不勉受,心之不安,曷有其已?施惠等事,已有已行之例,令庙堂禀处,而仍念今日积痼之弊,莫如邻族,欲保吾民,宜先轸念。苟能善变,惠莫大焉,户布、口钱中,熟讲以处,少解倒悬之急。”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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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命进宴时进爵宰臣、进宴厅堂上郞厅、诸执事,赏赐有差。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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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土星入太微垣右掖门内。

○副司果金一镜,上疏进九爵诗,及敬德、𫍯民二箴,答以所进二箴,可不留心焉?

○礼曹以君臣服制,收议于在外大臣、儒臣。领中枢尹趾完议曰:“君臣服制之议,既有朱子之疏。昔我仁祖大丧时,文敬公金集,亦以此进箚,自上下询诸臣,议者多难之,事遂寝。及己亥台阁合启,馆学抗章,儒臣文正公宋时烈、文正公宋浚吉,亦以为可行,而大臣文忠公李景奭等,一时名相五六人,皆以为不便,亦莫之行。伏想两朝已事,岂不以古今异宜,窒碍难行之故耶?惟在博询而审处焉。”行大司宪权尚夏议曰:“《仪礼》斩衰章,经,曰君,传,曰君,至尊也。《记》曰,方丧三年,疏,曰方,比方也,请比方父丧礼以丧君。朱子君臣服议曰:‘斩衰三年,为父为君,其服则布冠、布衫,加衰、辟领、负、淹衽、布衬衫、布裙、麻腰绖、首绖、麻带、履、竹杖,自天子以至庶人,不以贵贱而有所增损也。’盖子之于父,臣之于君,其丧之之礼,无有不同,此亘万世通行不易之制也。周公著之于前,朱子论之于后,皎如日星,自无可疑,而国朝丧君之礼,则既非丧服,又非公服,真所谓茅缠、纸裹,不成貌样者也。己亥圣祖大丧时,臣师文正公宋浚吉、文正公宋时烈,请依朱子说,群臣同服衰服,而其时大臣,有力攻之者,遂不行,先师尝以为大恨矣。今者圣上,慨然于仍袭谬制,欲古礼,圣学之高明,圣志之卓然,诚不胜钦仰赞叹也。惟愿圣上,断以行之,以为万世遵行之典。”上教曰:“玆事自有朱子定论,本无可疑,断然行之可也。”初,上临经筵,与玉堂诸臣讲,至君臣服制章,遂慨然,欲复古礼,收议于诸大臣,至是,始命举行。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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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正言李箕翊上疏,首言日昨宴礼,天意助顺,风日稳藉,此诚迓续景命之几也。又引程子接贤士大夫时多之言,及卫武公暬御之箴,陈戒,上优批嘉纳。

○大司宪宋相琦,上疏乞解文衡,因论良役变通之策。其略曰:

伏见备忘记,深轸良役之痼弊,有户布、口钱中,熟讲以处之命。夫良役之弊,病入膏肓,圣上业已洞悉,户布、口钱之议,发之久矣。臣愚于此事,不无隐度者。今夫各邑,有役户有游户。所谓役户,即各邑良役之类,游户,即士夫、儒生,诸般无役闲游者,而我国良丁之数,本不及于士夫以下闲游者,今以良役之户,比较于闲游户,则大抵游户,必赢于役户矣。臣取考兵曹各邑军案,畿湖应纳之数,誊出两道各邑元户,与相准,则户数之过军额,或三倍或二倍。畿甸、三南,则两班为名者,比他最多。虽未知西北诸路之果皆如此,而要之,不甚相悬矣。今若就良役中本纳二疋者,减其一疋,其馀一疋,则分诸游户,而所谓游户,名目多端,上自朝官,下至土品、校生、军官之类,皆纳一疋,则便与户布无异,而其法则稍以简易矣。若欲行此,宜令庙堂,先取各邑诸色纳布之数,知其几名然后,又取其邑户籍,区别役户、游户,较其多少,如役户少游户多,则每户虽捧一疋,其上纳之数,比旧有增,固无可忧,或游户少役户多,则所纳虽减于前,截长补短,裒多益寡,要令一道上纳大数,足为经费之需,则亦何不可之有哉?臣尝为此论,难之者曰:“户布之法,随其大、中、小、残,定其纳布多少,此出均役之意。今乃毋论户之残盛,并纳一疋,混无差等,此非王政也。不患寡而患不均,非孔子之训乎?”臣应之曰:“此正所以均之也。何者,今夫十五、二十口以上,为大户,而即所谓两班者也。或多子女,或有率下奴仆,而言其家产,则贫不能自存,迫于饥寒冻馁者多矣。如此者,谓之大户,而征其数疋之布,则必不胜其冤苦。至于八口之家,计活稍裕,比之大户,丰悴悬殊,而只纳一匹,其不均甚矣。先王制民之产,亦惟视其贫富而为差,则反必计其人口之多少,有所低昻乎?今此一匹之布,分彼此毋有厚薄,乃所以均之也。”又有难之者曰:“役户比游户,虽或相半,其中役户,非但渠一身役而已,一人纳邻族累人之布者,亦多有之。今若一从户籍,减去自已一匹,则从前邻族之布,于何责出乎?”臣应之曰:“内自都城,外至八方,人户元数,一览可知,而总而论之,则游户必加于役户,通融分派,岂不足以相当乎,虽有赢缩,亦岂无推移塡补之道乎?”虽然,臣之此言,非敢自谓必可行。

末言,节用损上之道,上令庙堂禀处。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左议政金昌集,以进宴后施惠一款,禀奏曰:“诸议以量减大同,可为一时之惠云矣。”上问诸臣。礼曹判书闵镇厚等诸人,皆以减大同为宜,户曹判书赵泰耉请粜籴,限久远一年荡涤,大同限一斗量宜减捧,判府事李濡亦如泰耉言。上命八道一年粜谷,均许荡减,两湖沿海尤甚邑大同,参酌蠲除。上又命依丙戌、庚寅例,大臣、宰臣、堂上及夫人年七十以上赐米肉,耆老、宗班年七十以上,赐衣资、米肉,朝士夫人及妇女年八十、常汉女人九十以上,并赐米肉。又以昌集言,命依先朝戊申例,宰臣、侍从臣父母年七十以上书启,或加资或赐衣资、食物。濡奏言:“北汉分属三军门,三军门,各以其哨官、教炼官辈,为监官,军饷出纳,非渠辈所可管,宜择于堂上嘉善武弁中,定为别将,专管一城。”上从之。濡又曰:“北汉军饷五六万石外馀谷,则当轮入荡春台外仓,此则宜使摠戎厅主之,日后有急,则摠戎使留镇荡春,以御其外似好。”又请核外方寺刹僧徒之残盛,南、北汉各定义僧三百五十名,定额轮番,上并许之。昌集以良役变通事,请别出堂上,设厅,就户布、口钱中,熟讲其便宜,上命户布、口钱及都宪疏所论,并三件通融杂议。镇厚曰:“向闻一守令之言:‘除各军门军兵,其馀诸司所属,如唱准诸员等类,尽为减去,使各邑收户布上送,分给诸司,而诸司入属者,许令签丁,则军兵自无阙额,又除侵族之弊’云。此言亦使添入于商确中,似好。”副提学权尚游盛言口钱之便曰:“周时有夫布,其说具载《周礼》。汉高祖四年,又行丁钱,丁钱,即口钱也。后之议者以为,汉家四百年基业,实由于此,其法与《周礼》所载者,暗合矣。若坚定圣意,委任责成,则岂有不可行之理耶?”赵泰耉曰:“汉时,天下皆铸钱,故此法宜行,而我国则钱货极贵,决不可成也。”李濡曰:“宜令庙堂,烂熳商议。”上许之。闵镇厚曰:“向日大臣,请以荒唐船及西北边事,通闻彼中,而诸议不一,只以荒唐船一事通闻矣。西边则以申命式事观之,即理山郡守也。事见上。事端已露,而犹不如北路之尤可忧。今此使行,设令探问而来,势将顺付奏文于明年冬至之行,其间彼人村落尤盛,则益为难处。今以西北边事,合荒唐船事,为一奏使,使臣观势呈之,否则还为持来,似无不可。”尚游曰:“先正臣李珥以中原人设堡于我境十里之内为忧,请别遣奏请使,虑事可谓深远矣。今番使行,兼以奏请为号,似合于李珥言矣。”上曰:“欲为探问者,盖欲知皇帝命令与否,而为兼奏请之说,未知其可也。”大臣诸议,各不一,或言:“西边事端已露,不可不与荒唐船事同奏,而北边事,待使行回还,详探事情而为之,始可完全矣。”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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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上命都承旨兪集一,与大提学宋相琦,偕往泮宫试士,仍命居首郑必宁,直赴殿试。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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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火星犯太微西垣第二星。

○命招左、右相,卜相。右相金宇杭不进,左相金昌集承命枚卜,以徐宗泰为领议政。

○右议政金宇杭上箚辞职。以前席所陈请减身布之说,见斥于大臣、诸臣事,自引其率尔妄错之失。上答以前席所陈,大意尽好,有何率尔之失?命史官谕之。

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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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平安道昌城等邑,雷电地震。

○以李翊汉为承旨,李秉常为校理,郑纉先为修撰,特拜洪万朝为判尹。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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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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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成均馆守斋儒生等,以判府事崔锡鼎疏辨黄尚老等疏语,引嫌卷堂,上命同知馆事申銋、大司成赵道彬劝入。诸生所怀略曰:“锡鼎之疏,草草数语,不过曰何敢诬圣祖,元无一辞辨破其不诬之由,至于诬先正一款,略不举论,其所自当之意,盖可见矣。圣批乃以臣等为勒加锡鼎为受诬,噫!《春秋》讨复之义,圣祖倡之于上,先正赞之于下,欲讥此义,其谁讥乎?锡鼎急于媢嫉时烈,讥切大义,不有馀力,而自不觉其言之上逼于圣祖,及今公议峻发之后,自知圣祖与先正之事,有不可分而二之,故直为此呑吐含糊之言,以为厌然掩匿之计,而圣批勤挚,至谓之勒加受诬,独不念《春秋》大义,扫地而尽耶?臣等既承勒加诬人之严旨,廉隅所在,尤难晏然云云。”上更使劝入,诸生又不应命,更纳所怀以为:“锡鼎之为此言,非一朝一夕之故。其祖鸣吉,当丙、丁初事,执送斥和三忠臣而杀之,又于筵中,讥毁文正公金尚宪自决之事,至谓之要名。盖其平生立论,以为斥和之论,浮议也,《春秋》之义,空言也,故锡鼎之所谓徇名空言,盖亦祖述此意,其为情状,透露如此。锡鼎固以骛外空言之目,勒加于先正,而臣等之于锡鼎,何尝有所勒加也?圣批又曰:‘大臣之受此诬,可谓冤矣。’臣等固亦曰:‘先正之受锡鼎之诬,实为穷天之极冤耳。’”上教以抉摘文字,为人求罪,本非美事。诬毁圣祖,何等罪名,而勒加于大臣乎?今此卷堂,终未稳当,更为劝入可也。儒生金汉锡等,即日还入,世以去就颠倒,廉隅都丧,讥之。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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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上以日寒,命给宿卫军士襦衣。

○领议政徐宗泰箚陈财力难堪之状,上遣史官,优批慰谕。

○右议政金宇杭陈疏控病,又申军布减半之说,以为:

甲戌首相南九万,请减大同一等,厥后承旨李彦纲,请减身布与贡木,甲戌惠政,如彼其优。今内自宫掖,外及各司,痛祛浮费,以京外所储,推移代给,如甲戌,则岂有决不可为之理也?

上命庙堂禀处。

○平安监司闵镇远状陈,平壤内城,既已修筑,城外有中城,中城外又有外城,东北隅,又是牧丹峰,决不可舍此,以为窥峰。城内且无井泉,若以中城为一城,则多有井泉,人不病渴。古人土筑基址宛然,仍旧营筑,不至大烦民力。庙堂以为周遭广阔,不许。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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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火星入太垣右掖门内。

○以李文兴为辅德。

○修撰郑纉先上疏论科场备篇,便成旧典,而因大臣一箚,轻易革去。此于士子,虽有除弊之事,不免为轻改旧章之归。又论:“李硕宽.愚悖鄙陋,北阃陞擢,已是人望之外,未及赴任,移差统帅。李裕民,资历既浅,地望素轻,西阃骤擢,大拂公议,臣窃惜之。”答以科场备篇,实涉文具,革去何妨?李硕宽、李裕民骤陞之说,未见其得当也。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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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领议政徐宗泰上疏辞职,遣史官慰谕。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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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左议政金昌集,因郑纉先疏论李硕宽、李裕民事,上引咎疏。盖硕宽、裕民,皆昌集所荐也。答以李硕宽事,予尝谓其人可用也。昨年洪锡辅之疏,今日郑纉先之论,俱欠平允,予实不取也。仍遣史官慰谕。

○谏院论:“训炼大将李基夏,向日所遭,虽甚难安,筵席开谕,非止一再,而一向偃蹇,无意承命。平时如此,缓急何责?请拿问定罪。”不允。二启从之。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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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监试覆试时,平安道清北举子金道厦等,全数不为入门。试所问其故,以为:“参试官吕必禧,以夷狄、禽兽等语,诬蔑一道,义不与此人,为门生、座主,势难入场。”试所以此启禀,上命开谕入场,儒生等终不承命。试所又启禀以为:“依事目首倡科罪,莫重庆科,不可以此停废,请仍为试士。”上从之。翌日,掌令李宖上疏以为:“士固有志,不可强迫。其中两场俱入者,及得参终场者,移付一所,使之许赴于明日,则在朝家同庆之道,亦似得宜。”答以正合予意,其令该曹,依此举行。是后,献纳洪好人上疏以为:“儒生辈必欲逞其私憾,迫逐试官,举措诚是无谓,而移赴之请,反出执法之地,窃恐开无穷之弊也。”仍请移赴者,虽或得中,令该曹,直为拔去,上不从。

○京圻暗行御史鱼有龟入来。贬罢长湍府使南至熏、高阳郡守李观寿,褒衿川县令崔尚恒。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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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以权尚游为大司宪。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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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以金兴庆为承旨,韩祉为修撰,李观命为副提学。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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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忠清道儒生成大龄等二百馀人,上疏论崔锡鼎代撰祭文,侵辱宋时烈之事。其略曰:

惟此大义,圣祖主之于上,先正承之于下,夙宵之所经营,上下之所勉励,惟在申《春秋》一统之义,一国臣民,举皆拭目延颈,思见大勋之克集,而不幸时烈交友之间,有潜怀异议者,即故执义尹宣举是也。盖宣举,失节于江都之故,《春秋》大义之说,素所厌闻,其后门墙之变,未必不为其一端。锡鼎今于祭儒相之文,诬辱先正,罔有纪极。盖儒相为宣举之子,故锡鼎之意,欲以斥宋时烈尊宣举,而媚于儒相也。今锡鼎既自服其代撰,又其诬毁大义,彰著难掩,则其所诬毁,岂独及于奉承之先正,而不及于主张之圣祖欤?伏愿严斥锡鼎之情状,以明圣祖之志事,以伸先正之冤枉焉。

末又论三司不言之失,泮儒卷堂还入之非曰:

受耳目、论思之任,举皆缄口结舌,将焉用三司哉?

又曰:

业已卷堂,则惟当痛陈所怀,而乃因未安之批,汲汲还入,太学首善之地,因此辈而亡。

答曰:“今玆疏语,不过掇拾向来泮疏,而三司诸臣、太学诸生,无不侵诋,意在起闹,固已未便,而至举尹宣举事,显有侵侮儒相之意,此岂乡儒独办之事?极可骇异也。”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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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月食。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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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以李泽为司谏,金在鲁为正言,金干为掌令。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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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八道儒生李宗海等上疏,请以文元公金长生,从祀文庙,上以慎重之意,为批不许。宗海等四疏,不许。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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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吏曹判书李健命免,兵曹判书朴权移拜吏判。

○以李秉常、鱼有龟为校理,黄龟河为副校理,金取鲁为持平,赵尚䌹为文学,洪致中为应教,赵泰耉为兵曹判书。

○左议政金昌集,初度呈辞,遣承旨敦谕。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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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领议政徐宗泰,初度呈辞,遣承旨敦谕。

○左议政金昌集,上辞职箚,遣史官慰谕,与之偕来。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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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领议政徐宗泰,上辞职箚,遣史官慰谕,与之偕来。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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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时,三公皆引入。上于右议政金宇杭之箚批,累赐慰谕勉出,是日,宇杭始为针灸出仕。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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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以权尚游为吏曹参判,李健命为户曹判书,权尚夏为大司宪,李秉常为吏曹佐郞。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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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馆学儒生李英辅等,上疏论崔锡鼎讥诬宋时烈之罪。略曰:

夫抉摘文字者,不究本意,而捏合句语之谓也;为人求罪者,彼本无罪,而故为构成之谓也;看文字不同者,文势之可东可西,看者虽异,而各自成说之谓也。今以锡鼎所撰祭文观之,明有指斥,初非黯昧难晓,此果近似于抉摘与勒加,而看其文者,亦岂有不同之理乎?圣上所以扶护,锡鼎所以自辨,只在于诬圣祖一款。锡鼎亦有人心,岂敢萠意于诬圣祖,诸生之疏,亦何尝以锡鼎为直诬圣祖耶?先正之大义,即孝庙之大义也。今锡鼎急于诬时烈,而自不觉上逼圣祖,其言虽不直诬圣祖,而圣祖之大义,固已见诬矣。彼之自辨,亦不能明其所以然,而但曰吾何尝诬圣祖也,其果成说乎?

末又极言:

人心日陷,平日之尊仰时烈者,亦或有反目而掉唇,诬毁讥斥,一节加于一节,窃恐节次推上,则其所谓空言、高论云者,转加而为悖言悖论,而大义一事,终为时烈之罪案也。

答曰:“向者疏批,已谕予意矣。假使数句指意,如尔等所言,私诔文字,非关公朝,元无损益于先正,决不当罪也。”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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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吏曹参判权尚游上疏,申筵席所达之言,筵说在上。请移咨清国,禁庆源、训戎越边胡人垦田作舍之事,俾无前头之虑,答曰:“前席已谕予意,而赍咨官,非久当来,详知事情后为之,似为完备矣。”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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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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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己亥,庆尚道大丘等地地震。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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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流星出柳星上,入北方。

○命招大提学宋相琦,赐柑试士于泮宫,赐居首宋真明第。

○复以李基夏为训炼大将。基夏因台启拿问,解将任未几,复命授之。基夏本无才能,徒有贪黩之名,而乍递旋收,久据将任,时议讥之。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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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初,儒生成大龄等,以崔锡鼎代撰祭文,侵辱先正疏辨,而仍论三司之不言,两司诸臣,皆引避。至是,宪府持平赵尚健。论:“大司谏尹世绥、正言赵鸣谦避辞,抛却本事,含糊为说,惟恐一言之或逼于大臣,不可以既往而置之,请递差。”上不从。持平金在鲁以为,追提日久之后,不免过当,立异引避,持平赵尚健,以论启之人,亦引避。后,掌令郑东后处置,递在鲁,出尚健。

○忠清道槐山等地地震。

○命殿讲居首儒生韩斗一、郑在侨,直赴殿试。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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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流星出弧矢星上,入巽方。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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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时,泮儒施罚三日制居首人李匡辅。匡辅,盖于尹拯之丧,以儒生,操文往吊,而其文,即侵辱宋时烈者也。以此儒生等,齐愤施罚,殿试已迫,而匡辅将不得赴试。礼曹参判金演,为匡辅疏论曰:

匡辅姑未唱名,虽与朝士差间,赐第命下之后,则亦不可以儒生待之,而追提儒巾时事,论罚于赐第之后者,未知事体何如?更宜有自朝家分付许赴之道矣。且此后恩赐直赴之类,勿令儒生等施罚事,定式施行,恐合事宜。

答以既已赐第之后,则虽未唱名,施以儒罚,事体未安。俾即解罚许赴,而自今定式,赐第之人,毋得施儒罚为宜也。

○以金演为都承旨,朴凤龄为承旨,李泽为校理,权忭为司谏,崔尚履为兼说书。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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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药房入诊。上候核处受针,药房三提调,率诸医直宿。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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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流星出弧矢星下,入坤方。

○以郑东后为掌令,李凤翼为说书。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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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药房入诊。上候核处受鍼后,脓汁顺出。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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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以赵尚䌹为持平,朴圣辂为文学,李秉常为兼文学。

○成均馆,因上命,使斋任,解李匡辅罚,斋任韩配斗,书进所怀,盛论匡辅侵辱先正之罪,终不解罚,上怒命停举配斗。政院承旨朴凤龄。启请还收,不许。大司成赵道彬上疏以为:

泮儒施罚,既出一时公议,解与不解,当付士林。设有过激之论,难以威制,而因一微事摧剥斲丧,是岂平日所望者哉?

上纳其言,命配斗施罚安徐。礼曹参判赵泰老、参议宋正明。又启以若以儒罚之不解,终至于寝去成命,则殊无定式之本意,上答以不可以无前之事,寝阁成命,许赴可也。匡辅遂赴试。

○进士李世庚等七十馀人上疏,为尹宣举、尹拯父子,对卞成大龄等疏。略曰:

宣举括囊韫椟,虽其功利,不及于世,而其立身行已,本末俱存。今其疏有曰:“宣举以其失节于江都.故于《春秋》大义,素所厌闻,常主苟且姑息之论。”噫!言之无伦,至此之甚耶?祭文中有曰:“出处之义,一其初终。志蛊不事,用干潜龙。岂如夫人,骛外徇名?空言不躬,高论无成”,盖称述之文,不得不如此,而不料不悦之辈,抉摘语句,演出别意,乃敢拟议于不敢言之地,辄以时烈,合而一之于圣祖,至谓之诬毁圣祖,敢生藉重御人之计。无论事实之如何,诚亦僭猥无严之甚矣。

答曰:“私诔文字,本不当推上朝廷,而抉摘句,强为注释,为人求罪,固已不美矣。大龄辈疏中,恣意诬辱,至及于两朝礼遇之臣,必欲甘心于儒相,决非乡儒独办之事,尤极骇惋也。尔等疏辨明白,予用嘉尚焉。”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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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升李大成为户曹参判,升李观命为右尹,洪致中为兼辅德,宋成明为修撰,洪锡辅为副修撰。

○增广殿试,取李廷熽等三十九人。时,李匡辅冒罚赴试,而廷熽又效尤,被罚赴试,物论非之。

○大司宪权尚夏,从县道上辞职疏。略曰:

臣师宋时烈被人诬蔑,此实世道之变也。臣师之一生所守,《春秋》之义也。虽天不佑汉,大业中乖,而其心则可质神明。向来奸凶,构成臣师之罪,无所不至,亦未尝诬及于此,而今之邪说,一至于此,臣窃痛心。昔和靖尹氏赴召至九江时,言者诬毁程子,尹氏辞曰:“学程氏者臣也。生事之二十年,今又二十年矣,请就斥。”今臣师之受诬,甚于程子,臣虽无状,平生服事之义,不下于尹氏之于程门。以此时而赴召,亦何心哉?

上赐优批。

○因备局启辞,推恩一款,命耆老大臣以下诸宰及堂上、文、南、武官及夫人年七十以上、宗班年七十以上及夫人、朝士夫人、士夫妇人年八十以上及常汉男女年九十以上,衣资、米肉分等磨炼,别单以入,外方士族妇女年八十以上及常汉男女年九十以上,令其道,一一抄出,依此例磨炼分给。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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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持平赵尚健,上论事疏。略曰:

《春秋》之义,天地之常经,民物之秉彝也。圣祖倡于上,先正赞于下,使一国之人,皆知大义之可尊,而乃者崔锡鼎,公言排之,誊诸文字,指当日之所讲磨,直归之空言无实之科。向来奸凶,构诬先正,不遗馀力,而犹不敢以此为言矣。今此诔文,出自大臣,祭于大臣,奉挟而行者,非止一二儒生,则实有异巾衍之藏。况且章甫之疏,台宪之章,已陈其颠末,而李世庚等,又复假托伸辨,庇护大臣,彼此辞说,已作公朝文字,而前后圣批,显有左右之意。王言一播,四方传说。衰世苟且之俗,其何能不以尊周之大义,真为骛外之空言哉?殿下每以看文字不同为教,大臣之疏,既于诬先正一款,则无一言自明之辞,世庚等疏,亦肆然以丑正自当,则殿下虽欲曲为大臣之地,恐无可解之说矣。

答曰:“前后儒疏之批,已悉予意。此等论议,予则必欲裁抑,而尔则必欲扶植,诚未可晓也。”

○正言金在鲁上疏,首言韩配斗停举之不可,又论礼官启辞之可骇曰:

当初殿下,虽采纳宰臣之疏,而犹使之解罚然后赴举,虽终至施罚于斋任,犹未尝勒令赴举于未解罚之前,虽有定式之命,而犹未尝使之勿拘于既施之罚,圣意亦念儒罚之重,不欲创无前之举,而礼官,敢于太学劝谕未及收杀之时,先陈启,谓儒罚不足恤,惟恐匡辅之或未赴试。设令匡辅之罚,未及解于今科,明春殿试,亦自不远,朝家之用匡辅,匡辅之取荣名,何所汲汲于数月之间,而乃为此颠倒苟且之举也?匡辅之事一出,而李廷熽又复效尤,带罚入庭,略无顾忌,朝家举措之得失,而士夫风节之崇坏系焉者,因已立验于此矣。

仍请谴责礼官,又勉发言行事,必以平心观理为务,使悔吝不生,观听咸服,答以礼官之启,自有所执,谬启之说,未见其可也。是后,宪府论:“礼官之颠倒苟且,坏损事体,请递差。李匡辅之放恣无忌,请拔榜,待解罚后许赴。”又论:“李廷熽之不为应榜,廷熽则以冒罚入场,殿试后不为应榜。与匡辅,不宜比论,而亦既冒赴,不可区别,并请拔去。”上不从。后只允匡辅、廷熽事。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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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退行六月都目政。以宋相琦为礼曹判书,李泽为副应教,金楺为副修撰,沈珙、尹锡来为持平。

○忠清右道御史李真望复命。贬公州牧使蔡成胤,褒保宁县监文德麟。

○间日行都目政。以李观命为副提学,洪禹瑞为大司谏,赵圣复为正言,黄璿为司书,权忭为副应教,申靖夏为修撰。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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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以金兴庆为都承旨,金取鲁为持平,朴圣辂为正言,洪致中陞拜为承旨。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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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谏院论:“前会宁府使李奎成、前庆源府使尹廷舟,猝称身病,终始图递。厌避边任,自有当律,请依本律。”不允。

○忠清左道御史黄龟河复命。贬天安郡守鱼有凤,褒清州牧使金镇玉。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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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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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己巳,雷电。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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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流星出天中,入北方。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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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备边司启曰:“北道越边清人,作舍垦田事,赍咨官探问后,奏请为教矣。即见回还译官手本,因宁古塔守将陈请,添置留兵,仍作依接之所者,已得皇旨云,自我有不容恬然置之。取考槐院誊录,此等事,率多移咨该部,曾无直为奏请之例,今亦先为移咨似当。咨文论理措辞,急送解事译官,必及于使臣留馆之日,俾得善为周旋宜矣。”上许之。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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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命薄衣军士,题给襦衣。

○遣承旨,放典狱轻囚。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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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上候有加,药房再次入诊,受灸膻中穴。药房移直司院,医官等亦令待令差备,儒川君濎,亦令自明日,别入直禁中。

○宪府论:“忠清右道御史李真望,谓有难安情势,不即诣阙,赍持秘启,久留私次,大失事体。请罢职。李真望不即呈纳书启,先陈自列之疏者,实是无前之举。政院初犹持难,末乃捧入,有乖于惟允之道。请当该承旨推考。”不允。

○以李泽为应教,权詹为副校理,权忭为司谏。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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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月入东井星。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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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月前,星州人金象铉者,上疏。略曰:

往在乙酉年,殿下欲以国事,传之于东宫,为国家远大之计,至矣尽矣。终至中止者,臣之所未解也。夫尧之所为尧,舜之所以为舜,以其能传之贤也,我国家三百年绵绵不绝,赖我祖宗之能传之子也。苟以是时,能行尧、舜与我祖宗相传之事,则前圣、后圣,其揆一也。往在乙酉年,则殿下春秋鼎盛,世子年未弱冠,始欲传之者,似出率尔,今则玉候不宁,岁岁连仍,世子年既壮盛,志虑广德,殿下,未可以乙酉之事,行之于此日耶?殿下之本意,此乃尧、舜揖逊之美事也,我祖宗已行之规例也。伏愿亟行美事,无失其时。

上教曰:“象铉之疏,必有指嗾之人,而与前日金廷辉凶言,一串贯来。即令禁府禀处。”禁府启请议大臣,大臣以为:“象铉疏语,实是臣子之所不敢萠心发口者。此时此言,尤万万绝痛,宜有所穷讯。”上从之。初,命禁府推问,而象铉终始抵赖,不告其指嗾者,上命设鞫严刑。刑推一次后,鞫厅启,以向上不道之说,既已迟晩,请照律处斩,上判以指嗾之人,终不直告,不可以此谓承款,更令加刑。至第四次,象铉又纳供曰:“殿下万岁后,金春泽必篡夺,若传于世子,则必无篡夺之患。此言,丁亥年间闻之于金老铉、金昌铉、金梦铉及居昌居皮匠金海益,戊子年间星州进士李石经亦以为:‘金春泽以谋害东宫为事,若于此时传摄,则必无篡夺之患云’故敢陈此疏”云。鞫厅请拿来各人等,推问面质,则金老铉、昌铉、梦铉等以为:“以先山偸葬之故,与象铉成隙,一门诸人,不相对面。诬罔援引,专由于此。”李石经以为:“戊子年为座首时,得闻象铉以禅位上疏事上京,欲告官处置,而不得现捉文字,未果推治,仍此构嫌,以至诬援”云。金海益以为:“与象铉,初无接面之事,所谓春泽,不知其何许人。”面质时,象铉显有沮屈之色。鞫厅更请加刑施威次,以直告为言曰:“猝以春泽事为告,此为免杖之计,而反为取祸之资。至于谋害篡夺、自为之计等说,非有所闻于各人等处,而做作为对,至于指嗾,则如有其人,身被极刑,何敢隐讳乎?”鞫厅启以系是诬告人大逆,而陈疏指意,终不承款,指嗾人亦不现告,以此两款,请严刑得情。至五次物故,春泽及援引诸人,皆命放送,象铉以逆律论断。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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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药房入诊。提调赵泰耉,请解本职兵判。盖以大政迫近,而泰耉方在药院直中,取才、褒贬等事,不能举行故也。上不许,命姑递内局之任。

○口传政,以赵泰采为内医提调,赵泰耉为判义禁。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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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谏院论:“英陵参奉许极、恭陵参奉权厚,名参凶疏,得罪士林,行己鄙悖,人皆唾骂。请汰去。”不允。再启从之。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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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以黄尔章为正言,赵道彬为吏曹参议,李世瑾为修撰,洪锡辅为副修撰。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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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日前,备局以请禁庆源、训戎两处越边清人作舍垦田事,撰咨文,入送译官于清国,平安监司闵镇远驰启以为:“咨文结辞,太涉朴直,只以参量事势,善为指挥之意,为结辞,似为稳便。”备局从其言,请改其结辞,罔夜下送,从之。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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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时以弑姑罪人玉榴花鞫问事,设省鞫,连八次,终不输情。问事郞厅赵尚䌹陈疏言,狱情踈漏可疑,请令该部,反复疑端,明核详处。上令鞫厅禀处。鞫厅请姑为移送玉榴花于刑曹,更令本道,明查启闻后禀处,上从之。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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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全罗左道暗行御史李真儒复命。贬长水县监金镇望、绫州牧使郑一宁,并论前南原府使李圣汉贪饕不法状。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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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咸镜北道暗行御史金有庆复命。贬会宁府使李晖,褒茂山府使闵济章。其别单又言:“北关父老,闻上候不宁,虔诚祈祷于名山,出于至诚爱戴之意云。”

肃宗显义光伦睿圣英烈章文宪武敬明元孝大王实录卷之五十五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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