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肃宗实录/四年

三年 肃宗显义光伦睿圣英烈章文宪武敬明元孝大王实录
(戊午)四年清康熙十七年
五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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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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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献纳权迪、正言朴绅以开城留守南龙翼为父设宴,因宴具未备,启罢郞僚,请罢职,上不从。翌日筵中,领议政许积斥之曰:“因上官之启罢,下官论罢其上官,伤事体,启后弊莫大。”于是,迪等皆引避,退待。处置,出仕。又连启,不从,至四启乃停。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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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左议政权大运言:“户布之法决不可行,宜定节目。”上遍问群臣,多以大运言为是。上令庙堂,熟讲节目。户曹判书吴始寿言:“慈殿外祖母给月俸事,曾已下教,而此自戊申已为题给。今当别例题给。”积曰:“月俸略少,当加给。”始寿请依仁兴君夫人、贞明公主处食物、衣资例,题给,上从之。积以新元箴规之言进,且曰:“人君必有刚健之德,以操威福之柄,然后群臣知所惧,而不敢不自饬。虽大臣苟有罪,不可饶也。”上改容纳之。

○以权修为庆尚道观察使,柳椐为承旨。

○故议政郑致和禄俸,限三年仍给,用户曹判书吴始寿言也。

○右议政许穆上箚言户布之弊,答曰:“户布已令勿施。卿勿为虑。”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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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流星出星星上。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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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月犯土星。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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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右参赞尹鑴再上箚,极言不行户布、广搜闲丁之为不可。上下其箚于庙堂,更令从长议处。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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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以李端锡为承旨,李煦为校理,李聃命为执义。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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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流星出天中,入巽方。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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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以尹以济为承旨。

○御昼讲。右议政许穆以城中痘患,请姑停经筵。尹鑴上箚言不可,上不听。其后,许积请从鑴言,毋停经筵,从之。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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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宪府请:“田税贡物及奴婢身贡绵布,并一依祖宗朝法,以五升三十五尺为准,军布亦减其升数,以革弊政。”命备局议处,备局防启。又启曰:“《户典》收税条,全陈田免税。盖祖宗制法之意以为,不可以不食之陈田,毒我生民也。近闻,诸道只免辛亥陈田,而其前后荒废,已成莽苍者,并征税,非祖宗念民之政也。请一依法典免税,以纾民困。”命该曹议处,该曹防启。又启曰:“诸道监、兵营,或称匠人、或称募属、或称馀武、或称屯军,巧作名目,碁布列邑,一邑多者六七十,少者亦不下四三十,一属营案,列邑莫敢谁何。且其所收之布,较军布稍轻,故民之避军役者,相率而归之,营属日增,良民日缩。各邑之不得闲丁,使白骨、儿弱,未免侵督者,职由此也。请一切查出,充定军役。”命备局议处,备局防启。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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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以朴廷薛为掌令。

○召对玉堂官。上曰:“玉堂有《礼部韵》耶?”李凤征曰:“有之。”上曰:“大内无此册,印入。”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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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初,前参奉李仁汉为征私债,侵虐市人金悌元,悌元不胜其苦,脱身逃避。拘囚悌元妻贵英于私狱,阅月棰楚,困辱备至,遂毙于其家。仁汉欲掩其迹,弃其尸于城外,而诈缢其项,有若自缢者然。贵英母以其状闻于官,于是仁汉及其僮仆,皆下狱。仁汉不无攀缘之势,该府一不请刑,唯僮仆累受刑而毙。领议政许积欲缓之,上从其言。左议政权大运争之,上不听。及该府拟律,论以威逼致死之律,律不过决杖一百,赎银十两而已。宪府又争之,至数十启,上不从。积又以为特命定配得宜,上信其言,遂命定配。宪府又启言其不可,上终不听。

○领议政许积、兵曹判书金锡胄请对,锡胄请令两西兵使,巡到列邑,饬戎务,从之。上闻御营大将李汝发病重,遣御医赍药物看病。宪府以恩数过滥,请还收,不从。锡胄又请文官之通吏文,有文才,而局于地望,不得为知制教者,不限额数,抄付军职,使兼承文院校勘、参校,虽迁转实职,仍为兼带,俾管事大文书,从之。

○以移倭馆时,一任其费材太过,徒配郑重徽于杨州,鱼震翼于高阳,配李相勋于铁山。初勘夺告身,上特命定配。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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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平壤等三邑,海州等六邑地震。

○金化县仓猪产雏,一头两身,八足三耳两尾。

○御昼讲。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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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流星出角星下,入星星上。

○御昼讲。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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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御昼讲。尹镌极言亲耕不得行之未安,请命八道监司守令,赈贷困穷,俾无失所之患。修行前岁所布,五统内分里正,劝耕耘。令州县禁流徙之制,俾人知务本。严申课户种桑之令及复西郊公桑之制,而必及仲春栽植之节,俾我箕封数千里之域,蔚为桑柘之乡。如儿弱、白骨、逃亡者之逋欠,一切蠲除事,亦宜及是时决行。若开广闲丁之路,则必有骚扰之患。向日除防之米,亦可推移,以代征布之数。上曰:“户布、闲丁定夺之后,可以议处,今不可径先决断也。种桑实为利民之事,令庙堂别为申饬举行。”

○以权是经为掌令,李夏镇为都承旨,崔锡鼎为校理。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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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始以用钱定夺。钱为天下通行之货,而惟我国,自祖宗朝,累欲行之而不得者,盖以铜铁非土产,而且民俗与中国有异,有窒碍难行之弊也。至是,大臣许积、权大运等,请行之。上问于群臣,群臣入侍者皆言其便,上从之。命户曹、常平厅、赈恤厅、御营厅、司仆寺、训炼都监,铸常平通宝,定以钱四百文,直银一两,行于市。擢前别检赵显期、别检李云征、参奉权歆,直陞六品职。显期,金锡胄之姊夫也。尹鑴荐其才,上问于许穆,对曰:“臣虽未见其人,而人多称其能文有才,臣尝记认之矣。得见甲寅封事,则其所设施,果有见识,非大言无实者比也,实合擢用。此外又有李云征、权歆二人,云征则文才操行卓异,智虑勇力过人,歆则周详谨厚,且有才局。并宜勿拘常例,而陞出六品也。”从之。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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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歙谷县夜大雪,雪上有活虫,遍于境内,色淡黄有黑文,大者如三眠蚕。

○御昼讲。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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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以尹鑴为大司宪,朴镇圭为持平,吴始复为开城留守,赵宗著为修撰,睦昌明为大司谏,李袤为右参赞。

○御昼讲。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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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御昼讲。上曰:“士大夫夺入闾家者,一切禁断事,更加申饬。”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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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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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壬寅,太白昼见。是后屡见。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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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持平李玄逸、朴镇圭、掌令朴廷薛等,停赵希孟之启,见非物议,引避退待。翌日,大司宪尹鑴亦避曰:“希孟等事,既是永巷细故,而且有传闻之异同。自上既下推考之命,观其缄辞而处之,固未晩也。不必累月争执。”掌令权是经处置,皆落之。盖希孟等负犯,论以汉法,当直加不敬之刑,拿问之请,犹为末减。鑴之避辞乃曰:“是永巷细故。”曰:“且有传闻之异同。”曰:“观其缄辞而处之未晩。”为希孟极力分疏,是何意耶?大内深严之地,乃敢集妓女,鼓琴征歌,宦侍骄恣之习,莫此为甚,果可为细故乎?是日诸宰,多闻其琴歌之声。及宪府推问也,妓辈供辞,不啻明白,果可谓传闻之不审乎?所坐既非细故,所闻又是明白,则何恤于数三狐鼠辈,而不为拿问,以待其自明之缄辞乎?使人主不信台阁之言,而信罪人自明之说,是启之也。希孟等皆有宠于上,故鑴于是,费力救解,以为媚悦之计,台阁之羞,不可言也。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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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以权瑎为大司谏,吴挺纬为大司宪,李硕宽为掌令,赵宗著、金元爕为持平。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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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以朴廷薛为执义,朴世堂为司谏,李汉命为正言,郑榏为判尹,睦林儒为副修撰,李堂揆为吏曹参判,赵䃏为承旨,尹鑴为工曹判书,朴纯为黄海道观察使。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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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庆尚道观察使权修称病不赴任,以孟胄瑞代之。谏院驳递之,以姜硕宾代之。金锡胄请仍任广州,遂不赴。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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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以李夏镇为副提学,崔文湜为都承旨。先是,李沃尝谄附宋时烈,李师颜疏论其反复状。吏曹参议柳命天以此塞清望,出补淮阳。沃及其门党,皆怨之。至是,沃之从叔校理李凤征,启请差出副学,盖意在沃也。吏曹判书洪宇远、参判李堂揆,与沃皆姻亲而不待命天之言,复拟沃于副学,命天上疏辞职曰:

李沃向在湖幕时,抵宋时烈书札二幅,传播搢绅之间,其辞辄称小子,而尊慕卑谄,有不忍正视者。及其李师颜之疏出,而沃辞疏专没书尺往来之由,有若初不相识者然。告君之辞,决不可周遮欺诬,至此之甚也。其他不自谨饬,多招鄙琐之谤,士夫之羞,莫此为甚。物议皆以为沃之负累如此,则姑且补外,于政体得矣。其时判书闵点、参判吴始复及臣曁正郞吴始大相议,果以沃出补矣。日昨宇远以复拟沃副学之意,问于臣,臣答以外补数朔,而遽拟极选,事体未安云,宇远曰:“当初信听师颜之疏,至于补外,未知其可也。”臣又答以李沃两札,人多传看而嗤鄙,岂可诿以专用师颜之说也?以此酬酢,终不勉从而罢矣。翌日政,直以沃备拟于副学之望,而终不简问于臣,趁臣未参政而拟望。臣见轻僚席,何颜仍叨官次乎?

宇远亦上疏曰:

李沃之文望才艺,鲜有其比,而命天所谓不自谨饬,多招鄙琐之谤者,未知何事,而岂可以暗昧之事,遽加捃摭而挤之于外乎?当沃之出补也,只在铨者若干人主张之,人皆为之不平,臣遂与参判,相议拟望,而命天则承牌诣阙,旋即称病不参政。而乃谓之趁其不参政而备拟,诚不满一哂也。

并答以勿辞,察职。沃之弟浡上疏曰:

臣兄沃,惨被命天之构捏,其疏曰:“沃抵宋时烈书札,传播有不忍正视者。”果有手写简牍,而辞意卑谄,则何不出而证之也?当时士夫畏怵时烈之气焰,附丽时烈之礼论者,亦多其人。而今皆扬眉于清选,独以寻常书札之一二往来,挤陷臣兄,不遗馀力,其出于私怨,断可见也。至于持身不谨,鄙琐有谤云者,下语暗昧,使人不得逐节痛辨,其为手段,吁亦惨矣。命天尝议婚于臣家,臣兄以命天鄙琐于财利、不能于其母,不可与结亲而却之。命天弟命贤出宰西邑也,牵去命天之一款段,称以买立官骑,出公储绵布五十匹,输送于命天家。其后交代官,斥退其马,以愧其心。且命贤在西邑,有僧兄弟,讼争奴婢者,命贤诿以两边不当,属公之后,不载官案,作为己物。且受通引之奴而除其役,今其奴得贤为名者是也。且命贤惑于一公子家婢,常往宿于行廊,公子以狎客畜之,尝作诗嘲之。命贤和之曰:“文园病后风情减,莫道春光取次回。”且命天尝私其婢,欲逐其夫,其夫故不去。一日夜,以酒饷之,乘其昏醉,缢杀之。其本妻及父母发状于刑曹,命天万端哀乞,得免杀人之罪。凡此事,臣兄常对人言之曰:“命贤辈行己如此,如有公议,不宜齿之清流。”命天闻此言,磨牙鼓吻,蓄毒盖久。当甲寅礼论之初,臣兄实首发之,逮丙辰配享之议,臣兄疏论,亦在台阁之先,失志之徒怨之益甚。伊时命天辈角立于臣兄之论,而与失志之徒,表里相应,一以为后日立功之地;一以为挤陷臣兄之阶。及告庙之论发,而挺身立异,以悦失志之徒,因缘密报曰:“此论李某实主之。”遂与之迭倡更和,陶成师颜之疏。又与一二同志,潜图暗议,斥去而后已。犹且不足,构捏虚无,又至于此,吁亦甚矣。且命天之奴在衿川者,得良女作妻,而其妻之弟二人,为同乡士夫之奴,妻产子女,至数十之多。命天称以渠家奴仆,尽数劫夺。其他相讼奴婢,必以廉直买之,以射其利,而乃反以鄙琐之目,加之于人乎?臣窃痛之。

疏至政院,却不捧。吏曹参议柳命天上疏曰:

李浡之疏,盛言臣兄弟与其兄结怨之状。臣与沃无一毫嫌怨,通朝之所知,而乃以平日所未闻之语,遽发于见阻清选之后,以为胁持臣等,伸辨其兄之计,吁亦巧矣。沃性行轻儇,言语反复,躁竞之习,大为朝廷之忧。鄙琐之诮,实是士夫之羞,前后政官,虑有不靖之端,盖欲补外者久矣。向日淮阳之除,非特铨曹三四人之意,一时之公议也。沃夺取前兵使李重信之名马,又以一驽骀,换取武人李暹之马。且参判吴始复昔年以岭南灾伤敬差官,行到宁海,则百结有隐漏之迹。推问色吏,则李沃以监司之子,作牌于色吏,使之不录云,而纳其牌子,沃抵书于始复,缕缕哀乞,俾讳其言于厥父。前县监闵忠亮买田畓俗谓水田为畓。于闵汝炼,厥后汝炼欲为还退,惹起讼端,沃又称买得于汝炼,任意夺耕。判书、参判惯闻其鄙琐不法之状,薄施补外之罚,则此岂一人之私意乎?沃之抵宋时烈书札数幅,传于搢绅之间,见者唾鄙。及李师颜疏出,始闻其手简在于师颜处,今若推问师颜,则可以立辨。辛丑年间,家有一婢,与其夫相哄,其夫乘醉自缢而死。夫家愤其妻之相哄,至于发状,其婢受刑定配。至于衿川奴仆事,尤莫知其端倪也。若其配享告庙之论议不同,自是公朝是非,决非私嫌之事。其时异论之人,非特沃一人,其将尽为嫌怨乎?浡之父为浡求婚于臣家,而臣有先约之处,终不见许。今浡反以臣为求婚而见绝,以构成怀嫌之一款,尤可哂也。至于不能于母四字,公然插入,人皆有父母,此岂为人子者所可乘愤勒加之语哉?臣而有此,则臣不得为人,浡若构诬,则亦当有陷人之罪。乞与沃与浡,同下司败,严核痛斥,以正国法。

其弟礼曹参议命贤亦上疏曰:

李浡之疏曰:“臣宰西邑,牵往兄家款段,出绵布五十匹输送”云。当臣出宰,臣兄实无送马之事。若令本县核出,则虚实可决也。浡又曰:“有僧兄弟争讼奴婢,而属公之后,作为己物。”云。臣莅任十朔,元无此讼。若今本县查考纸筒文书,则较然可知矣。浡又曰:“本县通引欲为除役者,以其奴赂臣。”至举其名而证之。殷山官奴适得内司漏落,欲为陈告免贱之计,来寓臣家行廊,上年始得免贱而归,岂浡傅会于此,巧成罪案欤?浡又曰:“惑于公子家婢。”臣于年少时,果有酒席戏谑之失,诗句吟咏,不过为侪友之所讥。而岂意六七年之后,反为浡为兄讼冤之一大关捩乎?下臣司败,使臣得以辨暴。

答曰:“近因李沃之事,争相投疏,语意不美,爻象不佳。予未知稳当也。勿辞。”开城留守吴始复上疏,乞解职,不许。柳命天疏中言,李沃与宁海官吏,谋减田结事,引始复为证,始复乃上疏,实其事。后,沃言命天事,又引始复证其语,始复复上疏辨之。持平李玄逸发沃、命天兄弟削版之论,而僚议参差,引避。掌令姜硕耉欲请究核,而以谏院将发查问之启,姑为不发,亦引避。掌令权是经以与同僚议发究核之启,而同僚先避,亦引嫌,并退待。宪府启曰:“并削之论,固出于山野质直之见,而明其虚实,是非乃定,则不为查辨,径先论罪,殊欠周详。置对究核,诚得其当,而姑待谏院,未免苟且。请持平李玄逸、掌令姜硕耉递差,掌令权是经出仕。”从之。谏院启曰:“李沃之弟浡、柳命天等,竞相投疏,互发阴事,此士夫莫大之变,不可不核处。台论既发之后,以些少曲折,相持起闹,已极不当。昨日出仕之后,亦当趁即商确论启,而各自退去,无端经宿,有若延拖者然。其损失台体,莫此为甚。请掌令权是经、持平赵祉锡并递差。”又启曰:“李浡称以为兄伸冤上疏,胪列柳命天兄弟罪过,已极可骇,柳命天于自明之疏,胪列李沃罪过,亦涉不美。且彼此所发阴事,诚士夫莫大之累,搢绅无前之羞,不可不核其虚实而处之。请李浡、柳命天等,姑先拿囚,各别明核处之。”从之。禁府启曰:“李浡、柳命天等辞连各人,各有所供。又取考京外文案,浡所言命天三件事,皆归虚诬,命天及辞连被逮人皆放送。李沃所与宋时烈两度笔札,皆是沃所自手书,乃尊慕卑谄之甚者,而到今沃等乃欲悉掩前迹,公肆遮讳。至于图减公田,以实为灾,事之可骇,莫此为甚。照律浡杖一百,流三千里,沃杖一百,告身尽行追夺,连累人论罪有差。”上下判付曰:“李沃反复变幻之态,已极可恶。而自已笔迹往复书札,至于二度,而自明之疏,有若元无是事者然,其欺诬之状,尤极痛骇。如此不正之人,不可夺告身而止。边地定配,以惩后人。”沃遂谪宣川,浡流铁山。判中枢府事许穆上箚言:

金吾按核李沃、柳命天事不公,请更加核实。

答曰:“卿之有怀悉陈,予非不知为国之诚,而至于李沃、命天等狱事,是非曲直,已露于诸人之所供。既已从轻重酌处,则别无大段可辨之事。更加究问,徒伤事体,终无所益。卿其谅哉。”判义禁金锡胄上疏,更辨李沃等狱情,且曰:

臣与沃亦尝款狎,而其为人谀侫好机变,又不知廉耻,每虑其用才之不善,卒不免为小人之归也。其父观征溺甚,不知其子之事,其内外姻亲又甚钜,形势甚张。到今观之,举一世其不为所欺者盖鲜。今上箚大臣及他如吏曹判书洪宇远等,素不解其本心,今且为沃而诋臣,臣皆不以为恨,独恨其居此位望,受此标榜,乃为此小儿辈所卖至此也。臣既负治狱不公之罪,诚不可复玷任使。

答曰:“李沃之尊慕宋时烈,非朝家之所知,而但当初自明之疏,全没实状,欲掩其迹之态,实士林之所羞也。其他诬陷等事,终归于虚套,则卿之按狱,诚为得体,有何所嫌?安心勿辞。”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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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以姜硕耉为掌令,睦昌明为承旨,特拜李世华庆尚道观察使。世华在丧,乃以李端锡为庆尚道观察使。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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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以李夏镇为都承旨,兪夏益为同副承旨。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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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流星出北斗星下。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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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流星出心星上。

○以李元禄为承旨,李煦为司谏,李玄逸为持平,崔文湜为江原道观察使。

○上候久不豫,药房提调以下,直宿于内,日再入诊者,殆数十日,举国忧遑。至是向安,药房罢直宿。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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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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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以丁昌焘为承旨,李硕宽为执义,郑𬬭为都承旨,柳世鸣为检阅。

○持平李玄逸上疏,陈时务五条,曰明正学,以立大本;曰振纪纲,以厉风俗;曰恢公道,以正王法;曰纳忠谏,以去壅蔽;曰察民情,以行实惠。上嘉纳之,仍赐马装。

○工曹判书尹鑴上疏,论辨诬事,答曰:“今玆辨诬之举,实国家莫大莫重之事,未得准请之前,势难中止之意,曾已言及于筵中矣。卿其谅哉。”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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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改赠郑逑谥,赐曺好益书院额号,遣官致祭。孝庙时,赠逑谥文穆,注用勤学好问之文。至是本邑儒生上章,以逑道学,宜得道德博闻之文,请改定,上许之。好益以学行名,乡人祀于芝峰书院,至是颁额。

○礼曹以上候平复,请依祖宗朝故事,告庙陈贺,答曰:“因予疾之弥留,贻忧于慈圣,心深惶悚,曷有其极?告庙受贺,尤为未安,勿为举行。”翌日,许积、权大运请对,举祖宗朝故事,固请,上始许之。积仍请设庭试,广取以志庆,上许之。教曰:“陈贺例有诸道方物封进之事。当此凶岁,民弊可虑。只令进笺,方物则减之可也。”

○以上候平复,药房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

○以湖西凶歉特甚,田税大同,皆令捧留本邑,各司奴婢贡米合七百馀石,待秋收捧,从赈恤厅之请也。划给海西管饷米二千石于开城府,以为铸钱及客使支应之需,从留守吴始复之请也。

○冬至正使瀛昌君沉、副使沈梓、书状官孙万雄,回自燕京。沉等至燕,清皇以玉河馆宇狭隘,不合使臣之居,亟令改造,方物二起,特为还送。使行在馆时,令左右厨房,备供馈,皆前例所未有也。万雄进沿路闻见事件,略云:“以吴三桂事,问于门将,言三桂方在长沙,头发已长,衣冠比汉制,虽有百万之众,率多乌合。但手下有五六千敢死之兵,即所谓苗奴也。泹齿漆膝,白布裹头,其目深而黑,其剑长而广,其勇如飞,其战无敌。且于江边高处,埋伏大椀炮,丸大如拳,触者尽碎。清人四亲王十大将,率八万兵,方为掎角,而上年粮绝,人相食,猎獐鹿,并其毛食之。清皇命勿添兵,待民力之稍苏。且言三桂地险兵利,坚壁不出,今无奈何。自甲寅以后,南征之兵至于百二十万,时存征戍者,仅八万。三桂改国号周,称重兴四年。云南、贵州、四川、汉中、湖南诸邑,皆用重兴通宝。清兵粮匮,令各省武生纳银者,赐生进、贡生、廪生,生进俊秀书吏纳银补职。文武官员各纳银一千两,以助军饷,待三桂平定停止云。”

○移设金川郡于五助川,划给海西管饷米三百石,以助其役。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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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以朴相馨为掌令,赵祉锡为持平。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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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以丁昌焘、权修为承旨,尹鑴为大司宪。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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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司直李玄逸上疏,请寝告庙陈贺之举,且请勿遣辨诬使,上从之。辨诬使勿遣事,则不听。许积、权大运与礼曹判书闵熙请对,力请仍行告庙陈贺,上初难而终许之。

○以郑维岳、许珽特除为承旨,孙万雄为掌令,李玄逸为持平,李之翼为工曹判书。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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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以姜硕耉为执义,朴绅为持平,权迪为司谏,严缉为正言,闵就道为献纳。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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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以上候平复,告庙陈贺,颁教、颁赦。其文曰:

王若曰,负玆,弥月属有违豫之忧,降福自天,聿收遄损之喜。已受群僚之毕贺,庶舆多方而共休。粤予冲眇之龄,叨承艰大之业。纵未习保傅教训,以便节宣,尚亦赖宗庙神灵,冞勤儆戒。非敢忽养性之道,或者昧慎疾之方。祟非实沈,始偶感于六沴;质乃虚薄,终转谻于三旬。肆群心日底危疑,而万机日益虚旷。惓予小子,两宫之悯念方殷;戚我先王九天之阴隲斯笃。幸玆新命之罔害,夬见昔疾之旋瘳。于焉慰东朝之深忧,抑亦荷外庭之勤虑。春气奋遽,与万物而同苏;和煦氤氲,得三阳而交泰。爽然病体之获可;澟乎戒心之难忘。床笫甫安,宁少愈之敢恃;簪佩齐抃,愧多祉之独膺。然未遂执谦之初怀,用以循饰喜之群请。我将我享,既清庙之修禋;如綍如纶,更明廷之播庆。爰遵肆赦之旧典,克推旷荡之新恩。自本月十三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在官者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於戏!为国务在于胜残,养心莫善乎寡欲。祥顺积而百禄降,庶致形气之俱和,疵疠绝而五谷登,所冀岁民之无恙。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大提掌金锡胄制进。

○加平、涟川大雪。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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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宪府启请还收韩舜锡发配之命,更加严刑得情,还收郑维岳承旨特除之命。答曰:“舜锡事,一向严讯,非按狱之道。罪疑惟轻之道,果安在哉?郑维岳虽有罪过,涤瑕收用,有何不可?”

○以李聃命为校理,南至熏为修撰。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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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平安观察使启闻,清使以皇后传讣出来。以李之翼为远接使。

○以李元禄为承旨,吴挺纬为大司宪。

○福平君㮒等行抵瑞兴,而清使先声至,朝廷令㮒等分驻于平安道僻邑,以待敕行之回。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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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时,庙堂荐金益勋为广州府尹,宪府论请罢职。答曰:“金益勋之除拜,实循庙堂之拟荐,乃勒加情外戚里之说,有若循私者然。如此已甚之论,予所不快也。”连十七启,终不听。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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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雪。此后,诸道下雪之状续闻。

○清使二敕,来传皇后钮祜卢氏讣。是日,左议政权大运、都承旨郑𬬭等,出迎清使于弘济院。以上候违豫,请停郊迎及便殿接见之礼,清使只许停郊迎一节,清使既至。上接见于熙政堂房内,令内侍扶掖而坐受敕。举哀慰讫,清使请出,宣敕于仁政殿。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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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以李元禄、丁昌焘为承旨,李煦为修撰。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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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命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谏院启请还收,答曰:“金寿兴虽有罪戾,被罚既久,累经大霈。涤瑕收用,亦一道也。勿为烦渎。”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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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以李聃命为应教,金海一为执义,柳星三、宋挺濂为掌令,李湜、韩濙为持平,金声久为修撰,南益熏为校理。

○清使还。

○湖南八邑地震。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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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设文科增广殿试,取李震殷等四十二人。

闰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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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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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辛丑,赐孝子金振元妻李氏食物。振元,洪州人,以孝称,李氏之父,又孝子也。方振元死时,李氏年过八十,而素食六年,至是年已百有四岁。领议政许积请加优恤,上从之。

○以闵就道为修撰,李凤征为献纳。

闰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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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设文科庭试,取曺孝昌等十人。

闰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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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宪府以金寿兴叙命还收事连启,答曰:“金寿兴放释之后,累经大赦。今玆收叙,有何所伤?叙命之下,弹章辄发,将废锢而不用耶?予实未快也。更勿烦论。”厥后,宪府连启久不停。

闰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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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右议政许穆以年老,屡上章乞免,上勉许之。

○以金锡胄为判义禁,睦昌明为吏曹参议。

闰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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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以许穆为判中枢府事,金元爕为正言。

○政院以判中枢许穆出往江上,仍欲还乡之意白之,上遣承旨谕穆,使与偕来,穆不为承命。于是,其徒大司谏权瑎、正言严缉、儒生赵九辂等、李潞等、李允修等、副应教李聃命、校理南益熏、修撰闵就道等相继陈章请留,上优批纳之。

闰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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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校理崔锡鼎上疏曰:

殿下清明在躬,气质纯粹,而一念之间,未免有偏系之累者,以先入之言为主也。先入之言渐渍日久,旧臣则尽以为党私而疑之;新人则尽以为忠正而信之。疑之者摧折谴何之不足;信之者崇长奖拔之不暇。以近日事言之,郑维岳前日以言近习而忤旨,复置代言,实光圣德,而台章遽发,必递乃已,赵希孟之事,则诿以细故而停其论,自古人君之庇护近习者或有之,安有庇护近习之台官乎?金寿兴被谴已久,因赦命叙,实出于圣上至意,而两司俱发,汲汲论执。顷日朝家申明守令滥率之法,而因其自首,辄令勿罢。按廉之官,事面尤别,而朝廷知而不问,终使犯科之臣,晏然自处,冒法干纪之徒,将自此而日肆,不如初不申明之为愈也。殿下临御未几,窜逐大臣,轻开荆棘之路。数年之间,言事之臣罢黜联翩;韦布之士谴罚相续,人心安得不涣散,士气安得不郁抑乎?今之论者,以贬薄君父为宋时烈之罪案;以离间骨肉为金寿恒之罪案。夫君臣大义,天地之纲常也。臣而贬君,果近于人情乎?况如时烈,林下之一寒士,蒙孝庙不世之遇,待之以待大贤之礼义,则君臣情犹父子,其欲报效之诚,必万倍恒人。而加以此等罪目,不为天下之至冤乎?金寿恒乃先朝顾命之臣也。上封论奏,言辞剀切,深陈诸臣误事之咎,痛斥尹鑴悖理之言,忧国爱君,赤心皦然。而不赐舒究,遽下不忍闻之教,左右之臣怂恿罗织,孤忠未暴,罪网横加。一落炎陬,屡经寒暑,天涯恋阙,只影堪怜。以殿下闵覆之慈,岂无矜念之端乎?时烈之安置,今已四年,瘴海栫棘,疾病沈婴,白首残龄,馀日无几。深恐一朝溘然,使圣明有杀贤士名。惟殿下兴哀于垂死之喘,俾得复见天日,归死故里,以体孝庙当日之心焉。寿恒恩宥之旨,实出覆焘之仁,而执德不固,遽允还收之请,使左右窥其俯仰,岂不惜哉!

答曰:“人主过举、时政是非,尽陈无隐,乃其职也。已正之礼论,更为提起,则未稳也。”于是,两司、玉堂齐起,请远窜锡鼎,上不允。至十六启,始命削夺官爵,门外黜送,从大臣言也。

闰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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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日有重晕,白虹贯晕指日。

闰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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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以郑载嵩、李溟翼为承旨,李元禄为咸镜道观察使。

闰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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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刑曹判书李元祯上疏曰:

孝庙之当为嫡、当为长,当绍宗庙之统者,合于义、当于礼,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也。先王厘正之,殿下绍述之,凡在含生衣食于吾君者,其何敢终始主时烈之议,必欲角力于此哉?右时烈者,必曰至冤,必曰非贬降。谓之至冤,则是其议礼是,而其被罪非也。谓之非贬降,则是孝庙之为长子非,而为庶子是也,斯言岂不痛甚哉?夫不忠不义、无父无君、无国家,有覆载难容之恶,无丝毫可恕之情。而或治之而务从轻典;或罪之而旋下宥恩,徒知涤瑕之为德,不知大憝之终不可贷。先自示弱,以致狎侮,失志之辈,妄生窥觎,前倡后和,换面迭出,终使台阁解体,缝掖堕胆,昔之衎衎而进者,今欲望望而去。礼防之严不严,乃是国家治乱之几,人心离合之关,纲常之所坠植,伦纪之所晦明。惟圣明恕其愚僭,而进退之。

答曰:“疏中所陈之事,予已览矣。”

闰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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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以闵宗道为大司谏,裵正徽为持平。

闰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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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流星出天津星下,入艮方。

○下教曰:“今日乃月食斋戒,而累月不得引接,且不无定夺之事。备局堂上使之来会宾厅。”又教曰:“许判府事曾有出入筵席之语,今日引见时,必为入侍之意,史官往谕。”穆病不来,上遣御医看病。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许积请递御营大将李汝发,仍言仁祖朝有以文宰为将任之例,请以李元祯、李宇鼎备拟,上可之。积又曰:“钱货之用,当自今年四月初一日为始,各司收赎,请皆以钱捧之,使之通行。”上曰:“可。”大司宪吴挺纬、副应教李聃命等以金寿兴、崔锡鼎事争论,积曰:“寿兴之罪,殿下之所知也。放还田里,固圣人好生之德,至于叙用,决不可也。先朝罪人,殿下岂宜复置大臣之列乎?锡鼎营救时烈等,至以时烈为贤士,语极放肆。殿下以远窜为太过,则何不以次律处之也?”上曰:“锡鼎之疏,固知可恶,而不欲以言加罪,不允矣。”左议政权大运曰:“时烈撰人碑文,以锡鼎之祖鸣吉为奸臣,而今锡鼎乃反称颂时烈。彼既不恤其祖,岂复有君父耶?”上不答。诸臣既退,上以御营大将望单子,下教曰:“金益勋除授。”时,宪府请罢益勋广尹之启方张,是日登对大臣,才以文臣备拟大将之意陈达,而上遽以中批授益勋,时人大骇,两司齐发还收之启,上不允。许积言于上,递之。

闰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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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生员李蕴等上疏,请召还尹鑴。鑴以崔锡鼎疏斥,出城故也。上遂遣史官,谕鑴使之入来。

闰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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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吏曹判书洪宇远上疏曰:

殿下舍筹司议荐之人,以中批特授金益勋为大将者,岂不以其为椒房之亲,而为可倚重也哉?外戚兵权太重之祸,考诸往牒,班班可考。国舅金万基方为摠戎大将,金锡胄以兵判为守御大将。玆者益勋又摠禁营,戚畹兵权之盛,至此而极矣。噫!自夫礼论大定,罪魁迸逐,而赵嘉锡所谓举国过半之人,怨入骨髓,不愿立于殿下之廷。而惟以伸救罪魁为立节之地,谓今日在朝之臣,偏以党论之私,构诬时烈,诪张其说。与戚里、驸马之家,相为表里,流言飞语,宫禁不严,私迳多岐,虽以殿下之明圣,亦安得不惑于浸润肤受之谗哉?以赵嘉锡、崔锡鼎事言之,嘉锡之父启远,一生为时烈辈所𬺈龁而死;锡鼎之祖鸣吉以丙子主和,时烈目为奸人,书之碑刻中,而南汉被围之日,至于请对,请斩鸣吉。而嘉锡、锡鼎皆为时烈极其赞扬,颂其冤枉,至于请释。彼既不复知有其祖与父,则其于君臣之义何有焉?

答曰:“金益勋事,今因大臣陈达,既已递职。崔锡鼎予非不知可恶,而至于远窜,殊涉过当。”

○以守御使金锡胄移拜御营大将,闵熙为守御使。

○右承旨郑载嵩上疏,辨其父太和议礼事曰:

臣父历事三朝,惟以一遵先王成宪为务,其于丧服之论,尤以国制为主。始当成服之日,所用者国制也,后值改议之日,所执者又国制也。而其所谓四种之说,则臣父之所尝挥斥,而不从者也。前后献议,未尝引《明律》二字,而勒谓之遵用明制。国朝已行之礼,既班班可考,众皆掩讳,臣未知果何说也。世祖礼陟,在于成化戊子九月,睿宗之丧,在于己丑十一月,而世庙禅祭之后,成宗大王及文武百官衰服,留待大祥而除,则此非为睿宗行三年之丧乎?睿宗小祥之后,贞熹王后已得吉服,则此非母为子用期年之制乎?此,国制已行之明证一也。明宗之丧,其时论议以为:“仁圣王后于明庙嫂叔,当无服。”先正臣李滉亦然之。奇大升闻而非之曰:“兄弟继统,尝为君臣,便同父子。”滉大悟,贻书朝中曰:“不有君子,其何能国?”终以期服定之。言其伦序,则定以母子;语其服制,则止于期年。此,国制已行之明证二也。前府使李选送一别纸曰:“此是己亥讲定服制时说话云。”臣披见则是时烈所录,而与臣平昔所闻,大相抵牾。姑以其不成说话者论之。其曰:“《大明律》及国制,无论长子庶子,皆为不杖期。据此为断,则不为无据矣。领相曰:‘出于何书?’余曰:‘《大明律》、国制仓卒不可得,则《丧礼备要》今可得乎?’领相即送人觅来云。”时烈既曰:“《大明律》及国制。”云,则此出于何书云者,其果成说乎?臣父职兼世子师,且领弘文馆,身在阙中则书籍之在玉堂、春坊者,惟意取来。况此《大明律》、《经国大典》,俱是寻常阅览之书,有何不可得之事,而但觅取《丧礼备要》乎?丙午时烈抵书于金万基曰:“即间,谤言大行以为,吾作书领台,推诿议礼之事。极骇极骇须问知以示。”云。臣父以为:“彼既无作书推诿之事,则谤言非所当问,今其言如此,未可知也。”到今想得其年月,是在世哲等陈疏之后。无乃时烈所录服制说,传播于洛中,而人多谤时烈以推诿,故时烈疑臣家之得见而有此言乎?臣伏念,臣父之所定,国制之期服也,时烈等之所尝论,四种之期制也,所以为期则不同。而今之论者,皆以不行三年为非,则臣不敢干预于此论,故臣敢引避,而因此论议大发,或曰不言其父主意之不同;或曰自附于四种之论。避辞中既举国制,则此不言主意之同异乎?四种之说,臣父一不与人酬酢,则今臣自附于此论,此果人情乎?伏愿圣明,俯垂谅察,以解泉壤之冤,以伸罔极之痛。

答曰:“当己亥服制献议之日,先卿乃以国典时王之礼,有所论列之事,予尝知之矣。况先卿辅相三朝,国家倚毗之元老,而未参配享之列,予所以叹惜者也。”

闰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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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以闵熙为右议政,睦来善为礼曹判书。

闰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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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以尹鑴为大司宪,朴廷薛为执义,具崟为掌令,赵祉锡为持平,闵就道为校理,赵宗著为修撰。以左参赞望单子,下教曰:“加望。”又下教曰:“司直赵珩叙用已久,一不举论于备拟,何故耶?”都承旨郑𬬭以珩参论服制,不得拟望为对,上特除珩左参赞。𬬭与承旨李溟翼、丁昌焘、应教李聃命等请对,论珩不可授职,反复固争,上乃命递差。

闰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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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政院以李翔置放秩,请推庆尚监司李端锡,允之。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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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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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因全罗道罪囚放未放回启,有金寿恒量移之教,政院启争之,两司并发还收之启。累启,始停,寿恒移配铁原。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训炼大将柳赫然请以军器寺所在鸟铳千柄、长片箭各千部、筒儿五百部,移送大兴山城,从之。刑曹判书李元祯曰:“公私贱良妻所生从母役之法,固是为国家计,而近来民俗极诈,私贱之取良女为妻者,厌避良役,称以班婢,从实悬录者,十无一二。本欲广良民之路,而适为长奸伪之资。当初事目以己酉正月初一日子时为限,而叛主之奴,又从而伸缩其生年月日。以此奴主间词讼益繁,虚实莫辨,设法未久,弊端已滋,合有变通之道。”领议政许积曰:“己酉宋时烈建议时,臣以前头,必有难处之事陈达。今才十年,其弊如此,奴主之讼纷纭,而伦纪以之斁败。而到今变更,事系重大,更询于他大臣何如?”上曰:“然。”后因诸大臣议,良女所生,还从父役。元祯又言:“私贱之投属于内司者,厥主四度得决,而内司防启,更令就讼,先朝成宪之坏,自内司始矣。”积曰:“四度得决者,勿许听理,既有先朝受教,宜亟弃之。”上命还给本主。大司谏闵宗道以金寿兴叙命还收事连启,上曰:“寿兴异于庶官,既叙用则将复为大臣,还收可也。”时有南二星放释之命,宗道又争之,上以与当初误礼者有异,不允。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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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以郑维岳为承旨,吴始寿为判义禁,权歆为正言,睦林儒为校理。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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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忠清都事赵根上疏言:

臣少事宋时烈,有师生之义。今时烈方陷大戮,罪人门徒,法宜废锢,不可厕迹朝绅。

仍言李沃事,并及尹鑴、洪宇远以为:

鑴、宇远与沃相助匿,非欺罔天听?

又曰:

今之所谓儒贤,指许穆与鑴,而以沃、嗣基、挺昌为主人。沃之污贱反复、嗣基之邪慝怪毒、挺昌之贪婪蔑法,何可为清议之宗主乎?

末又言廷臣壅蔽之患。政院构罪以启,上命勿捧其疏。宪府请削夺根职,上命罢职不叙,后允之。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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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以金海一为献纳,李凤征为修撰。

○乔桐有牛产犊,两头五脚,其一脚出于项间,长二寸。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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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召对玉堂官。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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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以吴挺纬为左参赞,柳命天为承旨。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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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召对玉堂官。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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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召对玉堂官。讲罢,引见大臣、备局诸臣。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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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以旱灾,分遣重臣、近侍,祈雨于风云、雷雨、三角、木觅、汉江等处。

○上移御于昌庆宫之储承殿。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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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领议政许积以扫坟事辞朝,上引见,谕以速还。退出后,遣中使赐以鱼果,俾助祭用。

○以李之翼为刑曹判书,孙万雄为正言,李煦为修撰,尹以济为江华留守,郑载嵩、柳命天为承旨。

○庆尚道儒生李在宪等上疏,请以正宗统之意,告于太庙,上不从。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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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以闵鼎重为判中枢府事,南天泽为承旨。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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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召对玉堂官。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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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遣大臣祈雨。

○召对玉堂官。上谓承旨曰:“前日专经文臣殿讲时,不通者多。年少人决科之后,全不读书,非朝家劝奖意也。今后申饬。”侍读官李聃命曰:“唐肃宗时,以空名告身,赏军功。盖出于不得已,而范祖禹讥其为乱亡之政。近年以来,数万出身,固已大伤名分,而卖爵募粟之路,又大开。顷日筵中以铸钱事,又有空名告身出给之请。此在凶岁救民之策,尚云苟且,况于铸钱乎?请一切防塞。”上命一倂停罢。上问柳赫然大兴山城事,赫然略陈措置数事,仍言江都筑城之不可已,上曰:“然。”其后,江都筑墩之议起。

○以吴始寿为吏曹判书,闵点为户曹判书。

○黄海道雹。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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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以洪宇远为工曺判书,丁昌焘为承旨。

○京畿、关东、关西雹。安州冰块交下,飞雀中毙。成川、熙川雪。岭南诸邑雹尤甚,屋瓦破碎,木叶尽脱,禾谷糜烂,农民哭声振野。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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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遣重臣近侍祈雨。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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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召对玉堂官。

○判府事许穆自江上还乡。政院启穆将归,上遣承旨谕令入来,穆上箚辞。上令承旨,更为极力劝谕,与之偕来。承旨启言,穆既已发行,其势不可得挽。下教,令该道监司,给马护送,优给米馔。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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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召对玉堂官。侍读官南益熏请以待秋凉还朝之意,谕许穆,上从之。益熏曰:“窃闻殿下以长兴库赐兴平尉子起第,有之乎?昔田蚡请考工地益宅,武帝怒曰:‘何不遂取武库?’蚡乃止。宗戚虽贵,岂可使撤公廨而起私第乎?”上曰:“讲官言是,而予怜其失怙恃无所托,许之耳。”

○遣史官于许穆,谕以待秋上来之意。又遣御医,持药物,驰往看病。

○太学生李玄亮等上疏,请召还许穆,上优答之。四学儒生权圣中等上疏,请召还许穆,有曰:

观远臣所云云之说,先发于赵根;为小儿所卖之说,继发于金锡胄。如根之徒,怀死党之心,专务济私之计,其所以挺身投疏,恣意诟辱,固无足诛。至于锡胄,特以肺腑之昵臣,妄恃威福之在手,反效媢嫉谗谄者之所为,至使儒贤,不得安于朝,抑何心也?

答曰:“尔等为国留贤之诚,可谓至矣,而至于侵轹重臣,不遗馀力,予甚不快也。”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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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遣重臣祈雨。

○宪府启曰:“今此龙洞宫所折受咸阳严川、马川,智异山穷峡之中也。智异乃一国之名山也。山腰以上,伐而赭之,火而田之,其害不可胜言。请亟寝折受,以慰民望。”上不从。九启,始允。

○兵曹判书金锡胄上疏曰:

臣之始当沃、浡等狱者,是臣之一不幸也;后遭许穆不公无法之斥者,是臣二不幸也;断决名流之讼,而亲党日加怨怒,辨析大臣之疏,而语言不无抵触者,臣之三不幸也。姻友奔驰羽翼,张设唆嘱,酝酿六七日,而权圣中之疏复上,名尊儒贤,而其实为世充、建德报仇耳。做事狡狯,闪弄万端,岂特为微臣之不幸而已?抑恐时事日坏,士习日乱,其所以污耆德而辱贤关者,为不浅也。

答曰:“一自沃、浡被罪之后,与沃、浡相亲之辈,非不知沃等之罪著难掩。而犹且曲为之救解,纷纭投疏,气象之不佳,奚至于此哉?今观权圣中疏辞,诋斥卿身,不遣馀力,予实骇然。不料贤关士习之不美,至于此也。于卿少无介嫌之事,安心勿辞。”

○以李沆为承旨,李湜为修撰。

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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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咸镜观察使李元禄辞朝,上引见勉谕。元禄请收用北关武士,上命言于两铨,另为收用。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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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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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庚子,召对玉堂官,始讲《书传》。参赞官李沆请依仁祖朝待李元翼故事,构屋以赐许穆,且致月廪,从之。

○以朴绅为正言,李凤征为校理。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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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太学生以金锡胄疏批,有贤关士习不美之教,卷堂而出。本馆启之,命劝谕还入,翌日诸生还入。

○学儒尹周美等上疏,力斥金锡胄以为:

今之上自大僚,下至庶官,阿附外戚者,十居八九。其所阿附者,乃阴欲自托于王凤之谷永,而所不附者,独元老二三人及臣等布衣若干人。

疏入,下教曰:“今观尹周美等疏,在庭诸臣,目之以阿附外戚。至比兵判于王氏之专政,予不忍正视。此疏还出给,疏头斋任停举。”政院启争之,不听。是后,宪府亦启请还收,不从。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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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分遣重臣祈雨。又命遣大臣,祈雨于宗社、北郊,遣承旨,放释典狱轻囚。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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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太白昼见。是后屡见。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上曰:“儒疏专攻兵判,至此王氏,甚可骇也?”左议政权大运曰:“此胥失也。许穆箚未知其稳当,金锡胄若只辨治狱曲折则好矣,而语多讥诋。至若学儒之疏,尤为过激,甚不可也。今处置之道,唯当勿加摧折于儒生,更赐慰谕于锡胄也。”吏曹判书吴始寿曰:“在前馆学必合疏,近来每每分疏,甚不可也。”大运请分付师儒,使之勿为分疏,上可之。仍出学疏,令承旨读之。至尽是王凤之谷永,上笑曰:“此何言耶?”大运复言士气不宜摧折,上不答。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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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上亲行疏决。禁府罪人放释者九人、减等者二人,刑曹罪人放释者十九人。权大运又请收儒罚。三司诸臣继言儒生不宜摧折,上不听。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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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行刑曹疏决。至郑祥龙,刑曹判书李之翼曰:“儒生之以疏被罪者,似宜开释。”权大运曰:“此非轻罪。”上曰:“仍。”至尹宪卿,上令减等,诸臣言其不可。上曰:“祥龙、宪卿,其所犯同,并减等。”诸臣又争之,上曰:“与全释异,何不可也?”大运、闵熙同辞,固言其不可。上复命宪卿仍配,祥龙减等。诸臣又相继力争,上始命并仍。是日放释者八十馀人、减等者九十馀人。两日疏决,凡系忤时议者,皆仍置,只放朴泰辅一人。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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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下教曰:

呜呼!自予否德,忝位以来,旱涝之灾,无岁无之,而未有甚于今日者也。静思厥咎,罪在寡躬,民有何辜?夙夜忧惧,食息靡宁。噫!国依于民,民依于国,非民无以为国;非食无以保民。自春徂夏,亢旱斯酷,两麦枯黄,四野无青,川泽俱涸,东作已失,西成难望。失今不雨,哀我赤子靡有孑遗。予将畴依?至于雹雪、冰块之变,继出于夏月,此前古之所罕有。予之焦煎忧遑,曷有其极?予当自今日避正殿,益加敬农之道。咨尔大小群工,各尽寅协,共济国事,少答天谴。其馀减膳、撤乐、禁酒等事,亦令该曹,趁即举行。

礼曹启请依上年定夺,勿击鼓,从之。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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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大司宪尹鑴上密疏曰:

窃伏听于闾巷,近日人心不安,道路流言,听闻所及,不胜汹汹。盖以号牌将行,而万科出身,有京司外台,直为囚禁刑推之命故也。窃闻,号牌之法,光海朝尝行之于士夫,未数月而罢。至仁祖朝丙寅、丁卯,又尝上下通行矣。至丁卯,北兵之东抢,兵至安州,监司尹暄为守城计,一日军士解号牌,积之城上而噪曰:“号牌能御敌,吾辈焉能战?”军遂大溃,暄走而西路破。朝廷见民情如此,敌退而遂罢其法。今日之务,惟宜申命京尹、道臣,阅其身符有无,严禁流徙而已。若必欲牌记之,使世之孽子贱隶,一一彰著于人,若裸体于众目之中,则此殆人情之所不便。若絷生驹而御犇犊,必将腾跳踶啮,其不败辕臭载者几希矣。至于万科出身,臣尤以不当也。当初万科之设也,国人莫不投袂奋裾,𩙪起云集,以趋决拾之场,岂非感殿下有为之志,而思一有所出于积愤之馀也?既而罢征戍,为粟布,此固失大信,而招万夫之怨矣。今又以一二人之横挐悖乱,至有僇辱举榜,挤之常隶,使不待启闻,而受桁楚于有司。殿下纵不能使此辈,从圣上之志,而唾手燕云,鸣剑伊吾之北,将复抱殿下之告身,而受楚毒于有司之手,虽其身之有罪,而独不怀怨屈之心乎?昔元魏张仲瑀排抑武人,使不得预清选,而喧谤盈路,身逢屠裂。高丽郑仲夫等,因文士林宗植、韩赖等之傲慢,武士遂构大乱,宗社涂地。况今旱干赤地,民庶遑遑,暴客沓至,国储荡竭。朝廷不以此时,畏天忧民,而乃更造逆民情、招怨怒之事?臣愚欲望速发大号,即罢号牌之令,且寝万科出身,秋曹外台颛自囚禁,刑推之命。

答曰:“号牌一款,卿言实合予意。况当此旱干孔惨之日,尤不可仍行,厚招民怨,上干和气,当令停寝。新出身勿令秋曹囚治事,亦当变通焉。”

○下教曰:

一自万科之后,常汉出身辈,骄横作挐,予甚痛恶。犯罪者,令秋曹囚治事,曾已下教矣。今观大司宪疏辞,予亦更思。既已出身之后,朝家待之与闲良无异,则许多武夫,必有呼冤落莫之叹。依前令禁府,随现入启惩治,以此亦为分付外方。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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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以南天泽为承旨,李元祯为大司宪,闵就道为吏曹佐郞。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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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引见大臣、备局诸臣。是时,上欲亲自祈雨于太庙,许积、权大运等以痘疫方炽、客使将至,苦请寝止。诸臣继言之,上乃许之。积请今年麰麦折半收籴,前年田税大同米之散在民间者,分二年收捧,以纾民力。湖西赈恤所用谷一千五百石,亦令荡减,皆从之。积极言号牌停罢之不可,上问诸臣,诸臣所对与大臣意同。积又固请,上曰:“才已停罢,俟后更议。”积曰:“此法不可罢。何必更议?臣事君无状,不能见信,臣之罪也。”上曰:“卿言如此,依前勿罢。”金德远以旱灾,请放出宫女,上以数不多难之。

○灵林君翼秀上疏曰:

西郊大岘内,今春痘疫化者,草殡遍山。部官不即知会,使即殓葬,猝然放火,遍山草殡一时烧尽,男女老少叩地痛绝于灰烬之中,亦足以伤和气致灾沴也。若不严治,以慰其父母之心,慰化者再死之冤,则虽一日数行祈雨,无益于回天怒也。且所谓疏决者,必待于旱暵之时耶?设官听理,自是先王成宪,何不常加责励,使之恪谨,而必于灾沴沓臻之后,君行臣职,无乃有违于先有司之道乎?

答曰:“疏末事,予用嘉之。可不留心焉?”翼秀所言草殡焚烧事,有足惊惨,而上批不及。后因台启,部官拿问定罪。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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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修撰金声久上疏,论遇灾修省之道,且曰:

台阁者,公论之所在,而国家之元气也。殿下自近年以来,少转圜之美,有𫍙𫍙之色,事多因循,一无实惠。牧民之官,贪暴剥割者,多以能吏名者,以严刻残酷为事。至于赃吏,或令本道查核,终归于无过,无一人获罪,宁有畏惮之心乎?

上优答之。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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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以权修为承旨,柳命贤为全罗道观察使,庆㝡为忠清道观察使,吴始复为吏曹参判。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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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夜,流星出南斗星上,入房星上。

○司直郑维岳上疏,请尽释代射、漏籍等,全家充军者及徒年以下诸罪人,以为弭灾之一助,上下其疏庙堂。

○以李聃命擢承旨,郑榏为开城留守。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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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宪府启曰:“内司本非王者无私之道,而近来叛主奴婢投属者甚多,讼必见屈,屈必治罪,以致投属日滋,冤屈莫伸。日者幼学郑后望之奴良妻所生,其为内婢所生,终无可证之地。该曹据此断决,以出给之意上达,则以依前施行判下。臣取考文案,曲直昭然,不意圣明之世,有此举措也。请寝依前施行之命。”不允。后因许积等筵白,允之。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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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清使以其国皇后钮祜卢氏册谥后,颁敕来,以上候未复,停郊迎,受敕于仁政殿,见敕使于殿内。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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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以闵宗道为大司宪,南龙翼为判尹,李堂揆为大司谏。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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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引见大臣、备局诸臣。礼曹判书睦来善言:“近日疏决,出于闵旱,而应天之道,惟在恤民。近来民间冤苦,孰有甚于儿弱、物故之征布乎?目今旱干此酷,民将尽刘,特许荡减,则感召和气之策,无过于此。”许积请:“兵曹及两局军兵儿弱,则限年蠲役,物故则明查荡减。以此特下哀痛之教。”上从之。积又言长渊、殷栗宫屯折受之弊,上曰:“长渊田仍给本邑,殷栗查治事,并徐之。”司谏权迪启曰:“星州地有一女人潜奸其女婿,同谋杀其夫者。而牧使李寿曼不即推捕,使纲常罪人,竟至逃躱。请罢职不叙。”从之。积言寿曼若未及跟捕,而罪人先逃,则似无所失。姑先推考,令本道查启后处置可也。“上从其言。

○下教曰:

呜呼!今年旱暵之惨,振古所无。凡诸弭灾之策,靡不用极,而天心未豫,雨意邈然。无乃使民不得均蒙实惠,民怨于下,天怒于上,以致旱灾之至此耶?夙夜忧惧,未达其故。噫!生民之愁苦疾痛者,难以悉举,而其中儿弱充定、物故征布等事,予深愍焉。其令两局及兵曹,儿弱则待年充定,物故征布之类,斯速明查变通,以除生民一分之弊。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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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召对玉堂官。兵曹参判金德远请对,白曰:“殿下方闷旱焦劳。臣尝闻丙戌、辛卯年间,有内间被罪者,至今尚在。此非外廷所知,而亦或有冤枉当释者,请以其文案,出示大臣而议处焉。”上曰:“议于大臣,可放者放之。”德远又言放出宫人事,上曰:“当量处。”德远又请以速决狱囚之意,下谕诸道,上从之。仍下教,招大臣入,上曰:“旱灾此酷,民事罔极矣。”许积、权大运以德远所白放出宫人、内间罪人事,申言之,上曰:“内间罪人,编配已久,特放。”积曰:“号牌之法,既已行之,而朝臣中论议不一,宜姑待后日。”上曰:“然则姑停。”上又曰:“系干逆狱者,亦既放释。曾以礼论陈疏得罪者,疏头编配外,疏下停举者,并宜解释也。”积曰:“渠辈诚可恶,而臣等亦何敢坚请无放?”上曰:“门黜罪人崔锡鼎、赵根及郑祥龙、尹攇、尹宪卿特为放释。御前停举儒生及四馆停举,抄出解罚。”承旨权修请严赃法;权大运请择守令;右议政闵熙请严宫禁、戒奢侈,上曰:“卿等所戒,可不体念?”

○以闵点为弘文提学,郑之虎为大司谏。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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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遣重臣,行九次祈雨祭。

○两司请还收郑祥龙、尹攇、尹宪卿、崔锡鼎、赵根等放释之命,不允,至二十启始允。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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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春川、江陵、平昌、三陟、襄阳等邑地震。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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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洪川地有猫生雏,一头两身,八足两尾。

○以李湜为副校理。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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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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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庚午,岁抄,礼论时被罪诸人,入于叙用中。政院请还收,上以酌处为批。

○以尹鑴为左参赞,兪夏谦为掌令,闵就道为副校理,睦天成为修撰,韩濙为持平。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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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上引见大臣、备局堂上。许积、吴挺纬以关西、湖南铸钱事为请,上命两道监兵营铸钱。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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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殷山大泽水赤黑,沈纸染之色青,鱼蟹烂死。

○从许积议,祈雨于双岭险川战场。

○以李凤征为吏曹佐郞,韩垽为掌令,李汉命为正言,睦天成为献纳。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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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传曰:“噫!亢旱之灾,何岁无之,未有甚于今日者也。静思厥咎,专由于寡昧之凉德。上不能感回天怒,下不能慰悦民心,以致弥月之不雨,田畴龟坼,百谷已尽,西成望断,大命近止。言念及此,五内焚灼,罔知攸济。代牺亲祷之举,不可一刻少缓,其令该曹,不卜日趁即举行。而处所,依前以宗庙举行。”

○以姜硕耉为司谏,赵宗著为修撰。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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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流星出三台星下,入北方。翌日同。

○行土龙祭。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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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上行祭于宗庙。是日,烈炎愈酷,臣民觖望。

○判中枢府事闵鼎重上疏曰:

臣于闵慎变礼之问,初既妄答,则其罪与宋时烈、朴世采,本无异同。及今同罪者在籍,而叙复之命,独及于臣身,是诚古人所谓义不敢出者也。臣与宋时烈、宋浚吉等,俱有师友之义,国人无不知者。昔宋仁宗时,尹洙与范仲淹友善,仲淹以言事贬,洙与欧阳修、余靖等上书言:“仲淹,臣之师友,愿得俱贬。”遂至坐贬。今浚吉已死,而尚被追谪,时烈耄老而亦幽栫棘,臣之独逭,已是枉法。又安得晏然复厕于搢绅之列乎?臣又有大不安于心者。臣于少时,闻尹鑴之名,与之交游,情义寝笃,期许亦深,荐闻于孝庙,以为必可大用。由是,孝庙特加招延之礼,一时卿宰如李厚源、金益熙、李一相、金佐明诸人,无不为之骇斥。其后礼论之发,鑴乃于所讲之外,多用危险之语。一世哗然,皆以包藏祸心目之,臣独明其必不至此。及鑴夤缘盛际,骤蒙拔擢,释布衣秉国政。臣虽远迹朝端,耳目不及时事,而窃听国人之言,咸以为,鑴敢恃恩礼、宠遇之隆,得逞夸肆谀侫之态,挟其纵恣无忌之势,济以患得患失之心。出诸口者,率皆悖伦而蔑义;施诸事者,无非病国而害民。其他擅弄威福,必报恩怨;贪饕货利,都丧廉耻者,亦不可一二计。远近喧传,一辞咎臣曰:“谁为荐此人者?”臣实愕然失图,蹙然内疚。以臣向时所期许,夷考今日所为,则前后相反,判若二人。臣自愧昏蔽之见,不能深察,将何颜面,归拜于孝庙,亦何辞自解于诸臣乎?臣罪至此,益无所逭。

答曰:“当此旱灾孔惨,国事岌嶪之日,不思寅协之义,惟以党同伐异为急务,予实慨然也。”

○横城雨雹,大风折木。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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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副校理李湜疏斥赦立帜礼论,干犯逆徒,而大臣不能争,答曰:“归咎大臣,予未晓也。”

○传曰:“呜乎!今年旱魃之惨,振古所无之灾沴也。三农已尽,雨意愈邈,烈炎如焚。哀我生灵,举将塡壑,言念及此,不觉五内之焚灼。静思厥咎,亶在于寡昧之否德,而致此旱魃之斯酷,宁欲溘然而无闻也。无乃施措之间,大不合于天心而然耶?铨曹之用人,不均而然欤?宫禁之侈美而然欤?言路之杜塞而然欤?字牧之不恤而然欤?贿赂之恣行,善事而然欤?夙夜忧惧,未达其故。噫!朝野之间未闻寅协之义,惟以已定之礼论,眩乱起闹,予甚痛恶也。咨尔大小群工,体予焦煎之忧,各言寡昧之阙失、生民之困苦,悉陈无隐。承旨代予草教,广求直言。”政院请以备忘记,直为宣谕,上许之。

○右参赞尹鑴上疏曰:

判府事闵鼎重劾奏臣鑴罪恶,罔有纪极。凡所胪列,皆非为人臣子所宜载诸身,而容于覆焘之下者。臣非伏刑都市,明示万众,无以谢国人。

答曰:“构诬之说,未满一哂。安心勿待罪。”

○大司谏郑之虎上疏曰:

时烈之党闵鼎重,比时烈于宋朝名贤,自况于尹洙等。时烈之罪,何等罪也,乃敢以罪魁比名贤,有若无罪而枉被者?鼎重以斗筲之人,何敢自比于古贤,为师友讼屈之义乎?疏末又构捏尹鑴久矣,鼎重之仇,镌也。时烈误礼之论,鑴实撞破,鼎重之心以为,无鑴辈则时烈之罪可掩。为此逞毒之计,奸人手段,吁亦惨矣。

答曰:“闵鼎重之伸救罪魁,侵攻儒贤,予实骇然矣。”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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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执义朴廷薛、持平韩濙启请闵鼎重削夺官爵,门外黜送,答曰:“闵鼎重强引师友之义,不欲立于朝端,其悖慢已极无谓。至于侵斥儒贤,不遗馀力,虽甚可恶,其主意,与伸救罪魁者有异,勿为烦论。”大司谏郑之虎、司谏姜硕耉、正言权歆又并发鼎重削黜之启,上不从。

○刑曹判书李之翼上疏曰:

昔汉明帝悟楚狱之多滥,驾幸洛阳狱理,出千馀人,时,天旱即雨。方今礼论为一国奇货,因此得膴仕者何限;因此获谴罚者亦滥矣。已定国是,谁敢复挠,而尚设邦禁,斥逐不已。殿下庶悟其攻击之专出于挟私,而使其滥者,仍置罾罻之中何也?殿下若已知其滥,而牵制于时议,不能夬挥乾断,则是在上权轻,在下权重也。殿下春秋鼎盛,聪明出天,岂可使权柄下移,驯致威福之擅弄乎?古语曰:“和气致祥,乖气致异。”数年以来,赤子愁怨极矣。人和已失,从何气和哉?殿下每轸生民休戚,系于守令,以不得其人为忧,守令之得人诚难矣。然一方施令,在于监司,监司若不得人,则虽有善治之守令,不得自由。殿下欲知民间之愁苦,特简侍从,遍问道臣、守令之为政,则必得得意者恣行毒虐之状。又详闻诸道雨泽之虚实、饥民救活之计策。殿下若以臣言为可采,勿为迟疑,即速行之,则岂非生民之幸耶?国家之设台官,为寄耳目之责,而近来豸冠之人,多有未免乡态者。听人怀嫌之言,率尔弹人,及闻爽实,又不肯自列,已非耿介之风。而只知朋比之为事,所论皆出于偏系,恶在其委寄耳目之意哉?铨曹方用身言书判之古例,台阁之贤否,君上独不为之黜陟乎?

答曰:“疏中发遣御史,廉察守令云者,正合予意。可不采施焉?”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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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以李瑞雨为掌令。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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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忠清观察使庆㝡拜辞。上引见,问本道农事,对曰:“以臣所闻,将未免失稔。今年又大无,则民事罔极。”承旨李聃命曰:“年前因尹鑴言,设祭于东西南三郊及庚辛饿死人民,因以得雨。今无他策,又当举行。”上曰:“虽不可以此望其得雨,第举行可也。”上又曰:“乙卯遇旱,有宗班召见之事。今亦依前事,使以明日入对,各陈所怀。”

○礼曹启以立秋节,还御正殿,复常膳,击鼓等事,依例举行之意。传曰:“雨意邈然,民事遑急,还御正殿,复常膳,心甚未安。得雨间,勿为举行。”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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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引见宗臣,问所怀。福平君㮒陈药房书员杀人被罪之冤,上令明查处决。诸宗无他语。灵林君翼秀陈近来刑狱失中之弊,又曰:“今之言者有言,火田致旱。又以祷祀得雨,劝殿下者,其说非也。且人君应天,只在修德,不在避殿、减膳。”又言朝家用人之失,语未卒,承旨兪夏益以语多荒杂,请推考,上曰:“勿推。”上以德昌监垍服着蓝缕,令户曹给衣资。

○谏院启请李之翼罢职不叙,不允。六启,始允。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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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前参奉裵尚瑜上疏,陈心学性理之要及裁抑党论、选用贤才之说。且陈故进士柳馨远所著《随录》中,田制、兵制、学制等七条,请次第施行。下庙堂,庙堂以其言迂阔而置之。

○昌宁幼学申栻上疏,首陈立纪纲、禁奢侈之方,又陈儿弱充军、旅首征布、进上点退、乡儒失学及御保上京磨勘之弊。上令庙堂禀处,庙堂或请采用,或以迂阔置之。

○副护军赵嗣基上疏,略曰:

孝庙临御十年之间,无大旱大水。孝庙昇遐,时烈贬降服制,坏礼乱统,权势薰天,党与充满,时烈之志可谓得矣,而年年旱干,无岁不饥。至于庚戌、辛亥而极矣则岂于今日,放释此辈,复用其党而能致雨乎?人道乖激,天地闭塞,当时水旱、饥馑、疫疠之灾,时烈实召之也。先王末年,殿下即位之初,大礼得正,人情始快,故亦无甚旱、甚雨之灾。自古,大其事、重其礼,未有不告庙者也。终不告庙,缛礼不行,先王厘正之意不明;殿下继述之道难见,孝庙在天之灵,宜有所不安,而精神不相聚,此所以召旱,而一年甚于一年者也。先王初年,实行三年之制,而不与大庭明白行之,则只为宫中之私礼;殿下虽曰既正大礼,而不告于庙,则亦只为殿下之私事。臣恐孝庙陟降之灵,尚在嫡庶未辨之中;先王在天之灵,亦怀误礼未正之恨。求之神道,岂远人情?殿下于告庙之请,必曰:“予志坚定。”又曰:“断不允从。”殿下之发此教也,臣恐不能与祖宗之精神相聚也。既不能相聚于祖考之精神,则入祖考之庙,何能使祖考之神灵,降格无间,昭受上帝祈雨得雨乎?宣庙朝削乙巳勋,而告于宗庙,削郑澈职而亦命榜示朝堂。今以误礼之得正,上告祖庙,下谕臣民,有何不忍为之事乎?殿下于时烈之党,频降召命,累加陞擢。彼则益轻朝廷,蔑视君上,常怀死党之心,每示长往之色。殿下犹欲苟悦其心,庶几寅协,古人所谓非其人而语之,如聚聋而鼓之者,正谓此也。昨年不告庙,故昨年旱,今年不告庙,故今年旱。一年二年,终不告庙,则臣恐天灾时变,愈往而甚,人类灭而国不为国。

上问许积曰:“赵嗣基疏中言旱灾,由于不告庙,其说何如?”积对曰:“此人素称怪妄,天旱岂由于不告庙乎?”

○前主簿李汝柱应旨上疏,陈命令数改,赦令数降,恤刑狱,戒奢侈,开言路,择守宰及白骨征布之弊数条,且献箴,上嘉奖。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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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馆儒郑行五等上疏,为尹鑴伸辨,诋斥闵鼎重,答曰:“疏辞予已览矣。”

○豊阳君张善澂卒。善澂字静之,故相维之子。袭训名父,端雅简洁,家居湛然,门绝尘杂,少无戚里之习,好为清论,时望甚重。至上嗣位,以先朝元舅,独在朝,而上不为尊信,言不见用,每见奸小跳梁,不堪其愤,常放言无忌。扶护士类,出于赤心,士心犹有所恃,而诸福群壬及近习,皆仇嫉,上亦内恶之。善澂曾与许积相亲,积以旧谊,不忍踈外,时与论事。积于上初年,时有异同于其党,善澂之力为多。及是见祸机日激,而力不能救,益忧懑成疾而卒。年六十五。上命一等礼葬,台官累启争之,阅月不听。许积言于上,请以当品例葬之,善澂官一品故也。上始从之。

○以金海一为献纳,金璁为司谏,朴镇圭、李玄逸为持平,柳命天为大司谏,柳挺辉为正言,朴世堂为执义,赵师锡为承旨。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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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左议政权大运屡呈辞乞免,上不许,遣承旨传谕。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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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玉堂上箚,请出内帑之储,以补赈恤之用,上嘉纳之。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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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引见大臣、备局诸臣。许积言瀛海君金起宗妻尚存,宜加优恤,上曰:“金起宗月廪,依他功臣例题给。”积又曰:“许穆家甚清寒,其子𦑘今番都政,当出六品,而铨格不即拟守令,此则宜特变通,使得便养。”上允之。睦来善曰:“大礼已正,罪魁迸黜,为臣民者,何敢提起此事?而章疏不绝,转相起闹,愿饬政院,此等章疏,勿为捧入,庶有宁靖之期。”积曰:“疏章不捧,有关后弊。疏入后,随即痛治,逐之边远,勿复轻释,则其弊可杜。”上曰:“不可每人而罪之。而予意则岂复挠改也?”积曰:“圣志如此幸甚。”

○江原道狼川、原州、旌善等地川泽渴断,水如沸汤,鱼鳖蛙蟾浮死。平安道清南各邑,江滩断流,池鱼、蟒蛇、雀雏多烂死者。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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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命丰阳君张善澂禄俸,限三年仍给。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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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命两铨,前后善治守令及边将,并为书启。吏曹以连次褒启蒙赏者十人,别单抄启。命十考十上、五考五上之类,亦为书启。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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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以权歆为持平,南龙翼为刑曹判书,吴始复为大司谏。

○进士李东亨上疏略曰:

礼论之是非,臣不敢言;国是之得失,臣不敢论。只取臣师罪目中,拈出其穷天地,亘古今,闻之者陨涕、言之者疾首之事,以明累臣之抱枉。谓常人贬薄其君,已是天下必无之理,谓时烈贬薄孝庙,尤岂非万万乖悖、万万冤枉者哉?逞憾之徒,必欲置之死地,而其所执为奇货者,不过议礼之空言也。议礼之空言,不足以构成大罪,故乃于议礼上,文致而傅会之曰:“时烈之议礼如此,此时烈有贬薄之意而然也。”一成其罪,则上心不得不疑动,而其深挤累臣之计得售,是乃前世酷吏钳网之遗法。

又言:

金寿恒忠君爱国,而久在投窜;朴晦章以湖右士流,见罗星度以昏朝逆种,丑骂儒贤,封章叫阖。言不及礼,而喉司不捧,台阁构罪窜逐。

又言:

赵嗣基以不雨为不告庙之致,人之无状,至于此哉?纸牌之时,百姓惊扰,而嗣基以莫不鼓舞之说罔上,心性之反常,其来已久,顾无多责。

政院构捏以启,教曰:“伸救罪魁,诬陷廷臣,语意阴险,予甚痛恶。所当绳以重律,而既托应旨,此疏还出给。”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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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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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谏院启请李东亨远窜,从之。

○庆尚道生员蔡河征等上疏,略曰:

岭南儒贤之遗教既衰,仁弘之邪说肆行,一种绍述之徒,主张其论议,而至于告庙之论,则不然。渠辈之稍有本然之天者,举皆不从,而惟是顽钝无耻之徒,窃觇朝廷之意,希望爵禄之利,心知其万不近似,而犹且簧动鼓作,强从苟合,以为立功受赏之地。其所陈说要其归,不过曰:“贬薄君父、移夺宗统、疑乱民志。”三者而已。己亥期服,实遵国朝已行之制,而宋时烈等长众之说,只为一场不用之空言。以不用之空言,君之尊有何所贬;国之统有何所移;民之志有何所乱?

政院构罪以启,传曰:“满纸张皇,伸救罪魁,语意阴惨。敢以已定之邦礼,更为提起,眩乱朝廷,略无顾忌,诚极痛恶。此疏还出给。”

○窜李东亨于庆源府。

○前判书李殷相卒。殷相,文忠公廷龟之孙,家世以文词显,殷相亦少有文名。然为人轻浅,居官鄙琐,虽位至八座,名论不重,数被弹劾。至是卒,年六十二,后谥文良。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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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引见大臣、备局诸臣。许积、权大运请蔡河征勿待台启之发,直投边裔,勿复放释。大运又言:“东亨、河征相继而出,专由于尹攇等之轻释。请必从台臣还收之启。”上纳之。吏曹判书吴始寿请于六镇各邑,以文武轮回交差,上可之。始寿又曰:“登科前年满五十无一资者,直出六品,载在法典,而科前入仕者,虽年满五十,不得陞出,此甚不均。”积、大运言此当变通,上命自今登科前入仕者,年满五十,并为陞出。上曰:“蔡河征之疏,语意阴惨。其伸救罪魁,轻犯王章之罪,不可不惩,河征边远定配。此后更有继此投疏者,论以逆律。”积曰:“逆律二字太重,请从重律论断。”上曰:“此辈不有君父,眩乱宗统,论以逆律,有何过重之事乎?”大运与右议政闵熙同辞,言其过重,上曰:“在孝庙朝,伸救姜狱者,论以逆律。金弘郁掠死后,无敢言姜狱者。今亦论以逆律,乃可惩戢也。”副校理李湜曰:“逆律固太重,而此辈之罪,岂不是大不敬乎?”上曰:“此辈所犯,正是大不敬,以此论断。”积曰:“大不敬亦死罪。论以死罪,终有所过当矣。”上曰:“诸臣之意如此,此后有犯者,绝岛或极边定配,遇赦勿释。朝臣之自称时烈门徒,拜官不仕者,亦论以重律;或在外陈疏,不为上来者,政院勿捧,仍为请推。”献纳金海一陈前启,上允郑祥龙、尹攇、尹宪卿、崔锡鼎、赵根等事。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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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判府事许穆因旱灾,陈疏请修省,上嘉纳之。

○以吴挺昌为大司宪,尹搢为执义,孙万雄为掌令,睦天成为持平,严缉为正言,李元祯为判尹。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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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蔡河征配所,刑曹初定于昌原,改定于江界。政院请推当该堂上,改配庆兴府。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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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以李后沆为永平县令,李堂揆为副提学,金德远为平安道观察使。

○全罗观察使柳命贤辞朝,上勉谕以送。

○广州幼学李浚陈疏论时弊,兼及朴承宗、洪觌伸冤事。庙堂以朴承宗事重大,洪觌女失行产子,有不可掩覆,奏请置之。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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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流星出左摄提上,入天市西垣内。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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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流星出壁星下,入天苑星。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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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药房以上候未宁,入直本院。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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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火星入东井星,金星犯鬼星西南星。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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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药房罢直宿。

○以沈梓为大司谏,权迪为掌令,朴绅为正言。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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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以申晸为都承旨。

○吏曹判书吴始寿欲以尹深拟都承旨,佐郞李凤征不从,投笔起出。吏曹启请推考,上命拿问。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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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蔡河征定配所时,判书南龙翼欲配于极边中稍善之地,参议康邃学不听,多有凌逼之言。龙翼上疏,邃学亦上疏,诋骂益甚。邃学即邪党,故必欲投河征于绝塞也。宪府并请龙翼、邃学罢职,只命推考,后允之。

○工曹判书洪宇远上疏,请罢各衙门屯田,捐内司之积,太仆,御、训、守、摠四军门银布以救民,上优批下庙堂,使之禀处。

○以郑维岳为左承旨,权迪为执义,具崟为掌令。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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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备忘记:“噫!久旱之馀,幸得前月之雨,其于农事,庶有回苏之望矣,自今月以后,雨意邈然,烈炎甚酷,此正农家所谓锄后之旱。百谷焦枯,西成望断,民事之切迫,实有甚于夏旱。一两日内,若不得雨,则哀我民生,举将塡壑。节序虽晩,不可无祈祷之举,令该曹,不卜日趁即举行。”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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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谏院启请:“黄海道信川郡声月坊地宫家筑堰处,令本道详查,有主田土,一从文券,还给本主。”答曰:“信川筑筒,既已区别民田,勿烦。”连十八启,因大臣言,始允。

○安岳弑夫罪人分礼,承款正刑。

○以庆尚道恶虎囕杀人命状启,传曰:“囕死之人,至于此多,诚为矜恻。令本道各别恤典举行,多般设机,期于必捕之意,亦为严饬分付。”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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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药房入诊。都承旨申晸言:“臣全昧医方,而左承旨郑维岳,素善医术请以所带副提调之任,移授维岳,以备议药。”许积亦言其可,上从之。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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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遣重臣近侍祈雨。

○以李袤为大司宪,朴廷薛为司谏,朴镇圭为持平,元棁为掌令。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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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以姜硕耉为执义。

○修撰金声久疏论裁省补赈之道曰:

今日救灾之策,舍此无他道也。第各司经用之数,则庙堂、该司亦可以区画裁减,而至于御供享上之物,有非在下者所敢轻议,断自宸衷,大加节省。诸道进供,限明秋停罢,以除一分之弊。“

又曰:

顷日本馆箚辞中,请出内帑财帛,以补赈救。殿下快赐采施之教,甚盛意也。内帑之设,只为人主私藏,非三代圣王之制,而因循不革,以至于今。臣窃瞷,殿下于一个私字上,不能克去,病根常在。事系内司,则毋论其曲直而决折判付,惟其所欲,或有未决而刑推者;或有自内而发配者,此岂圣世事乎?

又论台阁之厌薄,讲学之作辍。末又请于体气平泰之时,引接政院、玉堂之臣,讨论经史,讲求治道,杂以古今,询以民瘼,斥去文具,务尽诚意,上赐优批。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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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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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己巳,谏院请还收医官李东馨、权愉、李弘章等守令除授之命,答曰:“守令除授,曾有前例。且有奔走勤苦之劳,岂可无酬功之典乎?”累启,不从。

○判府事许穆箚进牧场图屏。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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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夜,黑云一道,起自西方,横过北方,直指艮方。

○以禁府、刑曹罪囚多滞,命趁即开坐疏决,俾无滞狱之患。

○缮工监役尹尔锡进孝庙御札五幅,仍疏陈其祖善道、其父仁美被诬抱冤之事,请以其祖所著礼说二篇付史官。答曰:“省尔疏辞,可见孝庙之礼遇隆眷,亦可知尔先祖为国忠贞之丹忱。所进御札,敬奉钦翫,不觉悲慕之冞增也。”仍教曰:“今观尹尔锡所封进孝庙御札,不胜悲怀。其诚可嘉,特为六品迁转。”尔锡遂除尼山县监。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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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上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平安监司金德远同为入侍。许积举洪宇远疏中所陈罢屯田及出捐内帑、各衙门屯谷、司仆寺银货,以补赈用,田税、官籴、身布、力役一切停止事曰:“屯田事,朝家既不可尽罢,今不必更论。其他所言皆好,臣等从当禀处。”上曰:“内帑所储,其数虽少,予当出给。其馀所陈,当待各道灾实覆验后议处也。”上因积及户曹判书闵点言,命差送三南敬差官,守令之奉令不谨,罪应定配者外,其应罢者,令该道监司,营门决杖之意,添入于灾伤事目中。上以尹善道子仁美以善道论礼之故,抱冤而死,欲为赠职,积与权大运、闵熙并赞之,命赠相当文清职。吏曹判书吴始寿言:“本曹无郞官,不能行都目大政。”积曰:“都目虽大政,守令已差出,自馀循资迁转,自有恒规。请令以假郞厅开政。”判尹李元祯以恐有后弊难之,上命今姑以假郞开政,而后勿为例。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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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宪府论:“礼宾正李台瑞以昏朝凶人之子,性且回谲。曾于就理之日,潜取金吾所藏昏朝凶徒疏录文书,刀擦其父之名,欲掩其参疏之迹。而事竟发露,至于受刑编配,则法当禁锢,顷叨师儒之职,物情已极惊骇。及授本职,公议齐耸,请削去仕版。”再启,允之。

○出身宣邦道上疏,论两界军器、三南舟师修改事,下庙堂。上以邦道疏辞,不无意见,命政院察启其为人。政院启以邦道语有伦脊,容貌亦不在中人之下,调用似不至过滥,命分付兵曹调用。时,求言教下,章疏沓至,所言或多猥杂,人疑上未必一一加省。及有是命,知上之留意察览焉。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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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吏曹判书吴始寿上箚言,都目政以假郞厅执笔,事无前例,群议哗然,请更询于大臣。庙堂覆启以为:“都目政,令假郞厅执笔,虽无前例,大政之至今迁就,事甚未安。况今都目,有异于前,守令既尽差出,馀存者不过京官循序升迁之类及若干初入仕而已。虽无实郞厅,亦可为之。”上从之。

○时,上命赵泰相特除四山监役。谏院启曰:“泰相,闾巷间一士人,非如宰执侍从之名显者,亦非曾前筮仕之人。殿下何以知其可用,而有此特除之命乎?微官特除,前所未有,私迳一开,所损非细,请还收。”答曰:“赵泰相,大臣以可合调用,有所陈达而闻之久矣。尚无备拟之举,故有此特除之命矣。勿烦。”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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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行都目政。以兪夏益、李聃命为承旨,特陞闵就道为同副承旨。是后,宪府启请还收就道特陞之命,不允。以洪处亮为判中枢。升白峙召募别将为本镇兵马佥使,仍属黄海兵使。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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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仍行都目政。以金璁为副校理,安东府使孟胄瑞以善治,特加嘉善。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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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许积言:“慈圣诞日,既以年凶,停陈贺。大殿诞日,不可独行陈贺。”上命停之。积又言:“渡海倭译,例送两人,而闻岛主无子,立妾子为后,自以为大庆,欲得我国相贺,用以自詑。加送一人致贺,以副其望,无损于事。且倭译金谨行年老将死,更无解事可任者。今行加送一人,俾熟岛中事,以备前头差送尤便。”上从之。积又言:“庆尚监司李端锡以漆谷邑居,从民愿,移设八莒县事启闻。漆谷山城乃仁祖朝所创,其地最得形胜,今不可轻许移居。而议者或谓:‘漆谷山城半据星州,半据义兴。以义兴陞都护府,移就山城,摠理关防之务,而以漆谷东四面合属,以旧六面还属星州,则事势便好。’云。请以此问便否于本道监司,使之相势回启。”上许之。上谓积曰:“进香使密启中,言彼间事矣。”积曰:“即今吴三桂形势颇盛,所争方在岳州。郑锦与三桂连兵,天下事姑未可知,而三桂则以主对客,清兵不习水土,相持已久,智勇俱困。若使蒙古一起,则事不可知矣。当其时,我国必受其祸,备虞之策,不可不豫虑。而凶馑连年,戎备不能料理,诚为可闷矣。”上曰:“然。”判尹李元祯言:“岭南今将行大同,其中朔膳,并以米上纳为便。”上以两慈殿进上有不可废,命依湖南例,以物膳封进。元祯又言:“馆学旧例以榜次序坐。宣庙朝李珥请令序齿,而不果行。甲辰年闵鼎重为大司成,始行序齿之法,而非朝家所定,似当复旧例,从榜次坐矣。”积及权大运亦言从榜次为宜,上许之。元祯又言:“四学儒生课制给分,初非古例。即今考试者,乃是四学兼教授,而与儒生相熟,故科次之际,或多循私,诸议皆欲罢之。”积曰:“外方则每岁六月,设公都会;四学则定考官课试,而近来有兼教授掌其试,而法久弊生,终无实效。且考官既与儒生相熟,私迳遂开,士习不美。依古例,设六月公都会,而罢课试便。”上从之。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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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地震。月晕回木星。

○谏院论:“捕盗大将卢锭轻放贼徒,治狱不严,请罢职。黄海监司朴纯、载宁郡守卞榥以译官张粲之贸纳鸟铳于长寿山城及为寿进宫费财筑堰等事,显有希赏之意,而张皇驰启,请并罢职。”又请还收安东府使孟胄瑞善赈增秩之命,只允朴纯、卞榥、卢锭事。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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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日前,许积筵白李台瑞被论之冤,力请叙用,上许之。至是,持平朴镇圭以论启台瑞之人,引避曰:“台瑞父进士就仁,当伦纪斁绝之日,投进凶疏,语意罔极。原疏及名录,尚在金吾罪籍之中。台瑞欲掩其累,击铮讼冤,而罪籍中就仁之就字,改以推字,刀擦墨渍之迹,发露于考核之际,受刑六次,终至编配,则台瑞之不可更齿朝班,决矣。且太学所藏,五十年间《司马榜目》中,只有李就仁名,未有李推仁三字,则参疏之就仁,为台瑞之父,而推仁之元无其人,的然可见。若果有推仁其名之人,则台瑞于受刑之日,何不的指某某为推仁之子孙族属,而亦何不现纳推仁名付之榜目也?噫!众口如沸,公议至严,而卒至涣然昭雪,置之如玉之地,益知天下之事,无所不有矣。”宪府处置出仕。时,积极力伸救台瑞,至谓就仁尝与故掌令姜鹤年、故判书赵䌹善。䌹有诗称就仁曰:“其人似玉今谁见,守操如金古亦难”云,而鹤年素不知就仁,赵䌹亦不曾挽就仁。其文集中元无此作,或云台瑞自作云。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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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以权修为黄海观察使,裵正徽为正言。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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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宪府论:“金山郡守金始重于顷日,蔡河征设疏厅本郡也,其中之拒塞不从者,招致官庭,多般怵胁,俾成疏举。请罢职。”累启,乃从。

○以尹深为都承旨。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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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陈慰兼进香使李夏镇、郑朴等回自清。夏镇等以五月抵燕,其国俗六月节内不祭,不许进香,至七月始行祭,又留馆一旬,始许离发。盖以南方败报相继,方议攻御,不遑馀事云。书状官安如石进闻见事件,略言:“吴三桂与耿精忠、郑锦连结,侵轶前后,七城见陷。漳泉被围,清将宜满水战大败;副都统拉色巴你等,又大败于岳州被禽;广西巡抚马雄镇战败自缢;广东摠兵祖泽清叛,与三桂合,侵陷诸城;福建大将海澄公、黄芳世,素雄勇多战功,以病死。自是清兵有败无胜,三桂称帝,国号大周,改元绍武,立其孙世霖为皇太孙。清主荒淫无度,委政于其臣索额图。兵兴以后,赋役烦重,民不堪命,国内骚然云。”

○上引见夏镇等。夏镇袖进通报七卷曰:“闻清人将欲出来满州。在我虽非朝夕之忧,然亦不可不留意于备患也。”承旨郑维岳请于六镇等处,修兵器、缮城池,择送守令,与西路一体预为之所。又曰:“江都储谷,孝庙朝长虑所在,而今以年凶之故,逐年取用,此不可也。”上命今后勿复取用。上问夏镇曰:“曾闻吴三桂立朱氏后,今闻自立为帝。三桂之事,与陈胜、吴广不同,其初求立朱氏后,乃所以收人心也。”夏镇曰:“以臣料之,我国之忧,近在数年。西路城池,不可不留意修缮。西边之民,尤宜轸恤。”上曰:“然,地利不如人和也。”夏镇又言:“宣川乃水军防御使,而兵器荡然。脱有事变,将何以御敌也?臣意宜以宣川为独镇,而毋属于郭山。”上曰:“后日更议于庙堂。”

○对马岛主送书契,来请问慰译官。又请送医人朴尚文,许之。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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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流星出五车星上,入北斗。

○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刑曹参判李夏镇亦命入侍。权大运曰:“大殿诞日,前后各一日,有禁刑之文,故刑狱衙门,于是日皆废坐。孝庙朝以废坐,非法文本意,命开坐,但不用刑而已。请依先朝故事,诞日前后各一日,凡公事捧入,刑狱衙门只不用刑,仍为开坐事,定式施行。”上从之。上以西北戎备踈虞,欲送御史点军器,大运请姑先申饬监、兵使,使之修缮,随后遣使巡视。又请令西铨,择差边将,又曰:“在前守令下直者,自上引见,察其贤否,有所黜陟。故铨官不得不谨择,近日久无引见事,故差授者多不择人,请更加申饬。”上并是之。礼曹判书睦来善陈北路烽燧之虚踈,上命该道监司,时时巡视,又不时发遣军官摘奸。夏镇又言:“臣在燕见彼中事势,常有警急之忧,未暇念及他事。前头使行,虽请辨诬,必无得许之理,徒为靡费而已。”上曰:“受诬未辨,何可以靡费而遂已也?”大运曰:“臣等之意,亦非以靡费为虑,忧其不得成也。”上曰:“既如之后,不可停止也。”上以年凶,命停诸道方物进上,从大运之请也。下谕于诸道,灾伤敬差官及都事灾伤事目中,给灾邑外,如有被灾尤甚而不与给灾者,使之从所见,量给八九分灾,从来善言也。

○宪府启曰:“忠清水使赵师锡田土臧获,多在保宁地,而其父晩年退居其地,自同元居之人。今者庆尚右兵使白瑞翰,谏院既以世居晋州论启,则师锡之于保宁,少无异同。请忠清水使赵师锡递差。”答曰:“与白瑞翰不同,不允。”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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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以李观征为大司宪,朴世堂为校理。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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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宪府发李台瑞叙用还收之启曰:“故判书赵䌹家藏私稿中,元无挽祭就仁文字,而故掌令姜鹤年相善之说,其孙世龟亦证其不然。故参议尹善道来在江舍时,台瑞一番往来而已,论礼一款,初不与闻云。而至于癸亥后参榜之说,不但乱前榜目荡失于前后兵火,设或冒赴幸占,岂可为伸雪之欛柄乎?台瑞虽饶于舌,何敢作为无根之说,欲掩百岁难湔之累哉?且以凶疏之就仁,虽诿于别人之推仁,而太学所藏国朝儒籍,只得一就仁而已,推仁为名者,遍考而终不得,则金吾罪籍中,改就为推,必欲为眩乱之计者,的然难掩。台瑞之奸伪幻弄,节节如此,而犹使之自同平人,复通仕籍,不亦辱清朝,而羞当世乎?”累启,不允。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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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白云一道如气,起自北方,渐移南方。夜,流星出王良星下,入乾方。

○以韩垽为掌令,赵宗著为修撰,睦天成为校理。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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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引见辞朝守令及万户。承旨郑维岳曰:“守令、边将引见,固盛意,而如万户辈登对,似猥杂。自今唯于守令及营将、佥使下直者,引见似当。”上可其言。

○右参赞尹鑴陈疏乞骸骨,。且陈复仇雪耻之策,又请寝辨诬之行。答曰:“疏中为国条陈之事,览之详矣。辨诬一款,事体重大,已令庙堂,商确禀处矣。”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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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夜二更、三更电光;四更、五更雷动电光。

○绫平君具镒陈疏,请寝忠翊府移属兵曹之命。以备忘记传曰:“今观绫平君具镒疏辞,列圣御讳,与载于录券中云,予甚瞿然。忠翊府既为原从功臣而设立,则移属本兵,非但事体未安,三百载优待勋臣之意,果安在哉?此意议于庙堂。”都承旨尹深启曰:“列圣御讳,虽与载于录券中,忠翊府实无尊阁,奉守如璿源、敦宁之例。且若为别设则已,终为属司,则勋府与兵曹,何异?沿革实是大事,初既与大臣议定。因一人之言,遽尔变易,有伤事体。且忠翊卫属之勋府,与兵曹实无厚薄,而在本兵则五千馀人为国家之需,在勋府则归于私用。玆又损益甚明,姑待大臣登对,更为下询而处之,实合事宜。”答曰:“知道。”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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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京畿十二邑雹。

○遣礼曹郞厅,摘奸丽朝诸陵。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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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以权迪为司谏。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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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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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己亥,遣礼曹判书睦来善,奉审咸镜道各陵及濬源殿。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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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夜,电光。

○工曹判书洪宇远上疏,论今年给灾,不当只及于八九分,请加给七分。上出示其疏于权大运,命下庙堂议处。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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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以严缉为持平,柳星三为正言,洪万朝为检阅。

○骊州牧使罗万叶陈疏以为:

兄万元子星度,与湖西儒生疏请告庙,而李东亨等仇嫉星度,以恶逆之种等说,肆加丑辱,以其亡父纫谓之凶贼。请查考吏曹仕籍及禁府文案,快赐昭雪。“下义禁府。禁府以吏曹仕籍,累经兵火,荡然无存,无凭可考,而取考本府所藏昏朝凶疏名录及藏籍,则俱无罗纫之名回启。

○备边司启曰:“东莱府使李馥状启中以移馆初,七条约束,欲趁渡海时定夺矣。第一条:所谓倭人出入,严定界限,自是讲和后流来约束也。特因留馆倭人不谨遵行,渐至废弛。自今申明旧约,新馆近处地名,与旧馆有异,由前则无得越海港出入,由西则无过宴享厅,由东则无过客舍,依状启定式。第二条:所论定限后,犯者治罪等事,则与定界之条,当为一款,不宜别作一条也。第三条:潜商现发者与受同罪事,则不可不申严。第四条:开市时坐于大厅,勿入各房事。第五条:鱼菜买卖于门外事。第六条:送使,从倭随品定数事。第七条:杂物入给时,色吏库子,无得欧打事也。此等节目,皆是馆守之所当停当,府使之所可裁抑。自本府开谕馆守,彼此越禁之人,交相严饬而已,如此细节,不必禀朝廷指挥,亦不必言于岛主而定之。宜以此意,分付于渡海译官及东莱府使。”允之。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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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夜,火星入鬼星,犯天尸星。

○宪府启曰:“幼学吕必夏与其妻安氏相哄,拔刀乱刺,一身受伤,至于四五处。幸赖傍救之人,不即陨命,而尚在殊死中。必夏悖恶之罪,不可不重究,请令攸司,囚禁推核,依法科罪。”允之。刑曹推问必夏则供称:“其妻有不顺其母之事,乘醉呵责,督令出去,则安女颠倒出,窗有一小刀,横插窗前板隙,以致触伤。”云,终不直招。刑曹勘以杖配,必夏不即发向配所,留滞其家,五日后始登道,而是日安女猝然缢死。安女之娚瑞五告于官曰:“必夏与其母欧捽缢杀,较然无疑。”刑曹启请更拿必夏辨核,从之。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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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使训局郞睦林儒,往大兴山城,会武士六百九十一人,试才施赏,定其信地。先是,大将柳赫然以此建白,至是赫然病不行,以林儒代送。

○宪府停李台瑞叙用还收之启。许积又白于上曰:“台谏以臣言中三件事,指谓虚语。盖尹善道撰论礼疏也,台瑞之与知,李袤之所目睹,而言于臣者也。至于赵䌹挽就仁守操如金之文,则吴挺昌谓,十年前闻台瑞之诵传,而但赵䌹子孙以为,厥祖家稿中无此诗云,则宜从其子孙之言。故掌令姜鹤年与就仁交契亲厚之说,臣曾闻诸一家人,而其孙世龟言绝无是事,此臣之误达也。”仍自引其告君爽实之罪,上命勿待罪。初,积必欲荐引台瑞,至举䌹、鹤年为的证。及其子孙辨其实,积不得已自服其误达,而只称善道事以文之,小人之闪弄情态,吁可痛也。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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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火星自今月初二日入鬼星,犯积尸气。至初七日,观象监始为书启,以慢不测候,罪其官。

○药房入诊。兵曹判书金锡胄言:“乙卯所抄武弁中,将领可合人,今皆调迁。请令庙堂,更为精选,以备日后缓急之用。”又言:“万科后,内三厅试艺入格者,几至千馀。当此艰虞之日,人才不可不储养。辛亥后满千禁旅,减为七百,今虽不能还充旧额,若得一年米七百石、豆五百石,则可以复置一百之额。请先以臣所带军门馀羡米取用,而使户曹追后还偿,豆则取用太仓所储,以为新设禁军给料之用。”上并许之。又曰:“西路自行营将之法,清北诸郡,俱是首先当敌之地,军兵皆为营将所属,勤守信地之守令,则一无所领。如龙川之龙骨、嘉山之晓星各处紧要关隘,并为虚弃,事极可虑。”权大运曰:“不特清北,北路六镇,在前各自统兵,入城保守。盖六镇,循江碁布,越边俱是敌境故也。自顷年创设营将以来,六镇军兵,并为营将所属,抛弃信地,团聚一处,遇警之日,无以守城。六镇营将,不可不速罢,而使为各自保守之地矣。”上曰:“六镇营将,使之还罢。清北事,自备局问议于平安兵使,从长变通。”锡胄又曰:“昌城一路为第一要害,其次则又有朔州中路,故年前新置恃寨、幕岭等镇,而龙川古津江上流,直达于嘉山、定州之间,合冰则尤为捷迳。且其地横过龟城之境,有所谓八营峙者,必是高丽力战蒙兵之处也。今为管饷,安义等五屯,既有谷物,又有幕卒,此处宜设召募别将,如恃寨之例。”上从之。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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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咸镜道镜城南风大作,屋瓦皆飞,禾谷尽落。会宁西风大作,粟稷尽落。

○以李元祯为大司宪,金声久为副修撰。

○设行九日节制于泮宫。居首进士申曅,命直赴殿试。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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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夜,黑云如气,自东指北。

○右参赞尹鑴上密疏曰:

殿下即阼以来,日食地震,阴虹贯日,怪星出昼,太白扬辉,彗在日傍。䗖𬟽发于内陛,龙蛇见于禁庭,大风坏社坛,急雨陁山陵,此皆古人所谓亡国之大异也。大昨臣得接星官之报,罚星袭鬼,犯积尸气。此星经所,识大凶之兆、大兵之象,有非寻常灾怪之比,臣实心寒胆悸。然窃伏思之,董子曰:“天心之仁爱人君之甚,故先出灾异而警动之,欲其觉悟反善,不知改变,然后凶败乃降。”以此理推之,今日之事,犹若可为也。岂可拱手忽之,以至于无可奈何之地而已也?盖天人有感通之理,祸福有转移之几,人事有变化之道。此古圣帝明王有修德胜妖,殷忧启圣之效,太戊、高宗为百王之准则者也。闻道路之传,郑人锦与吴帅三桂合谋,将以舟师绕左海,出于山东,又有与日本通行之形。若是则其师之侵轶我要、劫我,以断北人左臂,以张凌驾之势者,固其计之所出也。而我之从违、吐纳焉,得无震荡、杀伐,夺攘、困辱之祸,则盖今日之势,我既处形便之地、要害之区,我能扶义自奋,则有扼项拊背,震挠天下,巩固泰山之势,苟不出此。而畏约偸安,长为敌人之役,替受弃疾之祸,臣恐社稷之忧、民人之祸,实有不可胜言者矣。臣之前疏所谓,停罢、蠲除、征缮等事,无非今日忧患之图,岂圣上留念否?臣又谓,朝廷大臣莫不惕念震动,若寇贼之已至,倡义修德,明我刑政,毋或受人之侮予。如体府选将、拣卒,造车船、修器械等事,俱宜别思区画;如江都上下海关,西北沿江近处,亦宜别思防备,然此等事,亦宜得人宣力。臣适见今安边府使赵䃏,其计虑志槪,鲜有其比,莅郡干方,已有见绩。当此急才之日,乃出之州郡,恐非计之得也。望圣上,询于庙堂,特留其行,更议拔用之道。其它将士之表著而未甚显者,亦为收拾器使,养育声望,俾无窘于阴雨之计。其或有沈于下僚、沦以草野、杂于武伍、出于卑贱者,亦令朝廷及外方藩臬,悉举所知,无问贵贱,随才调用,俾无遗才之叹。古人云:“三辰不轨,擢士为相;四夷不恭,拔卒为将。”正为今日道也。

答曰:“为国忠爱之诚,予甚嘉尚,可不惕念?条陈之事,后日登对时,当议处焉。”其后筵中,上以此疏示大臣,许积、权大运曰:“䗖𬟽发于内陛云者,指何以言耶?”上曰:“此则景福宫之变也。”又曰:“龙蛇见于禁庭,尤所未闻,无乃得之于闾巷间讹传之说耶?”上默然。至震挠天下,巩固泰山之说,大运曰:“盖其好为大言,本来病痛,而不可以此,尽弃其言矣。”积曰:“所论城池、器械等语,不待鑴言,臣等今方料理,而疏中选将之说,诚善矣。”上曰:“选将诚急,而城池亦不可忽。江都筑城,庙堂斯速议处。”积曰:“䃏之为人颇详,而才已外除,旋即内召,未知其便。”大运曰:“安边亦北路重地,姑试其才,俟后召还似可。”上然之。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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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遣朴镇圭、柳星三、李汉命、权瑍、申琓,暗行诸道,廉察守令贤否。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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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出内藏箭竹十万个,分送西北两道。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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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大臣以星变、雷异,陈修省、备患之道。上曰:“曾前经验何如?”积曰:“以星之方位及日时定之。壬寅年壬癸日有此变,因有顺治之丧;庚戌年又有此变,翌年有饥疫,人民之死,至于十万。今年之犯于积户星,则壬癸日,而分野则秦也。臣闻,星士之言以为,明年胡国似当有忧矣。然星变异于他变,分野虽异,被害则天下同之矣。”上曰:“然。古有白虹贯日,燕人畏之之语。若乃星变,则天下皆当之矣。”积曰:“恐惧修省,乃其急务。何其束手而坐,委之无可奈何乎?顷因使臣之出来,问彼中形势,则李夏镇以为,必不支今明年,郑朴以为,与前无异矣。”大运曰:“元来国内虚竭,军人外死,势不能支也。吴三桂则坐而待之者也。彼此形势,大相不同,伺其有衅,应时而出。且清人不习水土,而欧以赴战,此必败之道也。”上曰:“吴三桂自立之说,信否?”积曰:“此虽未可信,而凡天下将乱,必小盗先发而大盗随起。此非但彼中之忧,实我国之虑也。蓄积军食,固今日急务,而目今国用荡然,无以料办,而所深痛者,人心恬然,不思奋励之道矣。”上曰:“乱之生,虽不在目前,而在我之道,必汲汲然如恐不及,然后庶无后时之忧矣。”上命罢北道营将,兵使属军,令备局议定节目。许积言:“革罢营将,实合事宜,而但北路营将,以会宁等诸宰兼之,摠属于北兵使。一朝猝罢,则兵使为无军将,兵营所属军兵,必须设置,然后营将可罢也。”上从之。各司奴婢陈告免贱者,依内司奴婢例,以三十口为限,官奴婢免贱,永为勿许事定式。从许积之议也。以忠翊府,仍属兵曹。忠翊府自万历丙辰以后,属于忠勋府,盖为接待功臣之意也。至是,朝家以勋府无亲功臣,而忠翊之纳布,徒归滥费,议属兵曹。绫平君具镒上疏,请仍属勋府,上命依其言。大臣诸臣固争之,故有是命。宪府以镒不顾朝廷禀定之事,欲取军国所需之布,率尔疏请,终涉猥滥,请罢其职。屡启,不从。大运以为:“荫官试才,名目太繁,一番行之,已无实效,罢之便,而乡荐别荐,率多循私,仕路混淆,职由于此。请一倂罢之。”上许之。积曰:“乡荐,系是祖宗朝旧法,不可罢。”上命只罢别荐。大司宪李元祯进启曰:“光州牧使李敏叙宿患狂易之证,今又复发,自刺其腹。决不堪任吏事,请罢职。”上曰:“此其本证耶?”积曰:“庚戌年敏叙在玉堂,自刺其项,而厥后几至如常。今又刺腹,虽不至死境,有骇听闻矣。”上令递差。元祯又以金锡胄启达加设禁旅之事为非,启请还收加设之命,上以为:“加出禁旅,意有所在。不允。”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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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日食。

○司仆寺提调许穆上箚曰:

前所进《牧场图记》移牧置镇,如椵岛、安兴若一时事者误矣。况安兴事在久远,本寺畜牧元山也。莫重御览记文,如是错误,更写一本以进。

答以许多图画时错误,有何所嫌。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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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京畿广州等地雹。

○以申晸为都承旨,宋挺濂为掌令,睦天成为吏曹佐郞,沈檀为修撰,李凤征为校理,金宇亨为判尹,柳命天为吏曹参议。

○大司宪李元祯上疏曰:

禁旅今既加设,体府终又必复,则渐广耗费之门,甚非缩节之道。莫如先立体府,以当属禁旅者,直隶体府,而军门有所摠统,兵政有所听决,臣所谓禁旅之不须广其额者,正为体府之必当复其旧也。

答曰:“体府之率尔革罢,予甚恨叹。更当询问处之。”

○右尹吴挺昌上疏言:

北路军丁之难得,皆由于雇工之弊,雇工役名虽贱,比诸军卒,苦歇悬殊。故凡民之有财产者,争相率托,以为免役优游之计。请令本道,精查雇案,一倂搜出。又如土人奴仆,名为土奴,如此等类,并皆搜括,以为塡补阙额之地。

又论罢北路营将之为不可曰:

所谓镇堡,个个单弱,土兵多不过数十,少不满十数。常时镇守,不成形样,抑何以得力于警急之日乎?

上下其疏于庙堂。许积筵白曰:“此疏不无意见,而营将不罢,则军兵皆属于营将,而六镇土地,未免为弃物。雇工充额事,恐失北路之人心。”卒不施行。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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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夜,月犯毕左股第二星。

○工曹判书洪宇远上疏言:

庙堂讳言凶歉,计臣悭惜分灾。如江都、南汉列邑分粜之谷,将有督征之举,民之闻之者,莫不惊心破胆。

又曰:

臣于前日之疏,陈达五条;日昨之章,又请七分之灾。泛下筹司,卒至沮格不行。今臣之言,既不合用,则臣于是,惟有一去,而更无可留之义。

仍请乞骸而归。答曰:“向日所陈之事,予非不欲嘉纳,而国家大事,不可不询问庙堂而然也,本非厌闻不用之意。乞骸之请,无乃太过乎?”是后,宇远以沐浴请告,上命给马,仍令御医随往。李夏镇白曰:“宇远之直节德望,群臣莫及。今托以沐浴请由,而其实有长往之计也。”吴始寿、李堂揆亦继之,上命特遣史官,谕以即停其行,出入筵席之意,宇远不果行。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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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夜,流星出北斗星下,入乾方。月入东井星。

○以李命殷为持平。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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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还藏光海朝《实录》于江华府、五台山、赤裳山史阁。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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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夜,流星出阙丘星上,入巽方。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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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黄海、忠清道雨雹。海州积过半尺。 ○以元棁为掌令。

○宪府启曰:“我朝用人,务循践历,至于南行,则廉级尤峻。近因州牧荐之创开,超躐太骤,幸门日开,求之者蝇营狗苟;引之者怀私蔑公。自今革罢州牧荐之规,非经四品,则不得叙三品;非经三品,则不得叙准职。武臣之未了三品者,毋得拟堂上之望,请以此定式施行。”上下其议于庙堂。又论:“公州牧使尹以道赋性回邪,行己反复。以尹善道一家之人,情分甚厚,而逮善道抗章论礼之后,陈疏请殛,以为媒爵之阶。曾授郡邑,徒以善事为能,而才陞四品,仍超准职。请尹以道削去仕版。”四启,允之。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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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夜,流星出天船星下,入文昌星内。

○左参赞尹鑴上疏曰:

今玆星变,有识长老,莫不震动,殆不可慢而忽视之也。至于别荐、乡荐可罢之说,臣意有所不然者。人以荐用士以德选,唐、虞以下汉、晋以上,有国者之所同也。今之乡荐,未必得人,别荐未必无私,朝廷正宜别加戒饬,无踵前习,且勿归重于科取之末可也。若因一时之故,而并罢祖宗之典制,只用科目之士,无乃国家求才之路太狭,而待士之道太薄乎?况今日之台省长官,即明日之宰相也。明日之宰相,即昨日之台省长官也。岂有为宰相,则尽识天下之士,而处台省者,不能荐一人乎?此唐陆贽请台省长官各举所知之言也。今欲罢台省别荐,而只用三公、吏曹之荐,无乃复为陆贽所讥乎?乃若所谓辨诬之不欲行,非为清议云者,臣尤不识大臣之意,不知所以为言者。然臣知此事有关于祖宗之羞耻、国家之荣辱、事机之得失,故为圣上尽言尔。岂其欲自托于清论,不念吾君之至痛也哉?为宰相者,乃讥侮清论,不顾公议,惟畏约无穷,耻辱是甘,而不惮于千里而为仇人役,岂扶颠持危辅相之事也?

赐优批。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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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夜,流星出北斗星下,入乾方。

○持平李命殷上疏言:

正朝廷有大要,恢公道也,振纪纲也,崇礼让也,砺廉耻也。公道恢则私迳塞矣;纪纲振则僭逾闲矣;礼让崇则躁竞息矣;廉耻砺则贪婪屏矣。

又曰:

任事之臣不识远猷,变乱旧章,分衙设屯,惟征求是事。今将筑无用之城、设无名之体府、加不急之禁旅,使中外怨詈而惊惑焉,古人所谓绸缪之策,果如是乎?

上优批答之。

○四学儒生李龟龄等上疏,略曰:

身佩安危之元老,已遁于荒野;心存经济之硕辅,栖迟于江郊,叹人心之陷溺,愍朝纲之大坏。言切救时,志存匡君,而人之不与谮之者至则引退田庐,便靳一召之音,以至清名直节之重臣,继而上致仕之章。贤人正士,次第求退,清芬消歇,污鄙成习,忧虞溢目,国事寒心,此岂治世之象也?

盖指许穆、宇远等也。上优批答之。翌日,亲制谕书,命承旨,往谕于许穆,命斯速造朝,穆不应命。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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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流星出天中,入东方,出天圜星上,入坤方。

○移紫燕牧场牛马于龙流、无衣两岛。以紫燕设屯故也。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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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流星出轩辕星上,入羊市星上。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许积请于江华贼船可泊处,筑土城;地势沮洳处,则筑烟台,而先遣重臣,审视形势,然后定议。“上从之。积又言:”府内宫城,不可不筑。且德浦宜筑小城,以备大驾驻过之所,而此两役,徐观物力,次第行之宜矣。“上然之。上命居山察访依输城例,以武臣差遣,驿卒作队,以为缓急之用。从许积之言也。上又命入兵车、火车于禁中。先是,新造车制,而因上宅忧,未见其制,至是命入之。其后,上出御后苑,终日阅试而罢。许积又言:”尹善道有功于礼论,宜仿死节者之例,赠正二品,赐谥。“上从之。先是,许积言:”《仪礼》经传丧服条,自上宜一番进读,以晓礼意。金锡胄素讲此等书,见解优于人,使之讲说经义为可。“至是,承旨兪夏益曰:”许多注疏,一番进讲,有难洞解。令锡胄释其礼意,撰出一册子,以备睿览。“上从之。命罢金城地新生公主折受处。又命禁私铸钱,事觉者,论以一罪;捕告者,与捕贼同赏。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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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夜,流星出羽林星下,入坤方。

○右通礼安命老上疏,论兵事,略曰:

我东之山川险阻,甲于天下,随其地形,各设烟台。且于列邑,各设义兵,以守令为主将,以土着巨户为将领,编籍士民,称以乡兵,分据信地。每台量守数十人,或数百人,临乱据守,把截贼路,则贼虽犯境,不得长驱,坚壁固守,以逸待劳。以此言之,一山城之役,足以成百烟台;一烟台之险,足以当十山城。

上下其疏庙堂。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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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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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戊辰,夜,电光。流星出轩辕星下,入东方。

○以赵宗著为修撰。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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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电光。流星出大角星,入东方。

○长湍弑夫罪人明礼承款伏诛。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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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上出御题周公进《无逸篇》表,命禁直文臣制进。又命大提学,出二十韵排律题,试诸臣,赐赏有差。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许积请:“京畿尤甚邑秋等收米六斗,捧留本邑为粜谷,赈救饥民;春等六斗特为全减。其次邑减春等三斗,其馀皆减春等一斗。百官颁禄,依上年各减一斗。”上并可之。右议政权大运以南阳大阜岛、仁川紫燕岛,旧有腊鹿进上之规,而即今人居渐盛,鹿几绝种,重价贸纳,实为痼弊,请限今年权减。上命永罢之。

○宪府论:“近来杂职迁转,厥数甚多,各司主簿、别提,尽归此窠,士大夫之可用者,苦乏当窠。闵熙为铨长时,内职瓜满者,不许相换,递而出代,此辈恐其限满,每当都政,图移他司,虽至老死,将无瓜满之期。自今各司主簿、别提无论前后除拜,虽移他司,请通计前仕。”上从之。谏院启曰:“咸兴本宫,奉安四主及太祖大王位版,而每当享祀,内需司别坐献爵行事。永兴本宫,奉安太祖位版,而内奴称以祭监,献爵行事。宗庙飨之,礼仪既备,则先王祭享,岂宜私办于内司下辈,而至令别坐、内奴主之乎?请博议大臣、儒臣而处之。”答曰:“流来已久,不可猝罢。已令四陵参奉行祭矣。”先是,礼曹判书睦来善以各陵奉审事,往北道还,以此事未安之意陈之,大臣亦言其非礼,上命参奉行之。台臣阅月争执,而终不从。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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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命大提学,往泮宫课试到记儒生,居首者直赴会试。

○以沈檀为吏曹佐郞,申㶅为正言,具崟为献纳。

○命关西被灾尤甚邑收米、税豆全减,身役减半,其次八邑收米半减,而关东尤甚邑,减收米三斗。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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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流星出北河星上,入东方。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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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夜,流星出女星下,入坤方。火星入轩辕星上。

○注书朴庆后陈疏,推演御制《无逸篇》之意,请勤政勤学,上优答之。

○遣朴绅、安如岳、赵祉锡,以暗行廉察京畿、江原、黄海三道。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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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药房入诊。兵曹判书金锡胄奏曰:“京畿水使统领三道水师,为任最重。先朝定为嘉善阶,而未及出举条。请自今,虽以堂上除拜,仍陞嘉善事,永为定式。”左议政权大运亦以为可,上从之。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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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以尹鑴为大司宪,申厚载为承旨,洪宇远、吴挺纬为左右参赞。

○以日寒,命给宿卫军士空石。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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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上览刑曹都囚徒案,以囚系太多,命该曹趁即疏决。

○副校理李凤征在乡上疏辞职,其略曰:

往年罢庆科之后,参试官等云:“尹深与年少考官,指朴泰辅雄唱雌和,力出美疢药石之题,公议莫不痛之以为,深以附丽邪论,请罪直士指请罪郭世楗事。之人,获免宪章,反被宠遇,则固当砥砺自效,以赎其罪。而今又谄媚揶揄,至于如此,虽蒙放还,不即收录可也。及臣秉笔,果然不许,时议之以此不快于臣,实所未晓也。

又曰:

刑曹判书李正英果于伊日席上,发此有言之说,则足谓差强人意,而其分疏之章,盛陈不言之由,反露尸职之状,窃为正英惜之。如睦天成辈,本非党于时烈者,平生自许,亦不没没,则岂知题意之在废长立少,而不为之禁斥哉?直昏不省察,同归一套耳。

上以朝家处置之事,更起闹端,事未妥当答之。尹深陈疏对辨,上优答之。

○仁川大池堤,即《舆地胜览》所载,而民人辈筑堰蒙利之地也。曾为海嵩尉家所占,备局启请还属本郡,甲寅年又为明善公主房所折受。至是,道臣及备局,相继皆请革罢,上不许。后因大臣筵白,始许之。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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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御昼讲。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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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月入东井星。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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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引见大臣、备局诸臣。时,上候每患上热,许积、权大运请姑停法讲。有时召对,儒臣论难历代史学。积时奉审宁陵还,仍陈沿路所见,请尤甚各邑京仓所纳谷物,姑并捧留本邑,上可之。积又言:“三名日笺文封进,亦为凶岁民弊,请监司、兵、水使、留守外,勿使封进。”闵熙仍言:“杂岐出身及武弁为守令者,虽是县监,秩是嘉善,则率皆进笺,猥杂莫甚。”上命今年则监、兵、水使、留守外,虽大都护府使及牧使,亦勿封进。此后,虽非凶岁,大都护府使及牧使外,嘉善以上守令,并勿封进事,永为定式。礼曹判书睦来善以明宗大王既已祧迁,每年只行寒食一祭,而顺怀祠宇墓所,尚行四时祀及忌祭为未安,请询大臣而处之。积亦以为不当,请祠宇位版,使礼官埋安,只行寒食祭于墓所,上可之。

○宪府论:“各衙门军官、牙兵之役,视他最轻,故避役之民,举皆投入。烟户之役,亦皆蠲免,以致应役之户日益缩少,民情有偏苦之怨。请罢各衙门军官、牙兵、壮抄、御营军,烟役蠲减之规,一依束伍军例,通同烟役,以纾民力。”上下其议于庙堂。其后,覆启并施,御营军人有癸亥设立事目,独不许减役。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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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以江华留守兼镇抚使。先是,尹深建言:“江华与广州无异,而独无密符,似当变通。”李元祯言:“留守视同内职,旧无此例。今别立名号,如防御使之例,始赐密符谕书为宜。”上命大臣议定其号。至是乃定。

○以金璁为司谏,朴镇圭为掌令,朴信圭为承旨,裵正徽为持平,李袤为工曹判书。

○宪府掌令元棁,持平裵正徽论:“宦寺骄横之弊,不可不痛惩。而近日内官陆后立下去平山温井,种种需用杂物,借重公主沐浴之行,责出民间,担负駄载,繈属道路,请拿问明查。”上以为:“道路风闻,不可取信。”不许。是后,大臣入对,力争不已,始命查启。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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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月犯轩辕南小星。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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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夜,流星出室星下,入东方,出北极星下,入北方。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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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流星出天中,入北方。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兵曹判书金锡胄、副司直李元祯巡审江都还,乃以地图及书启奉进。所定筑墩处,作四十九所,其书启略曰:

取考丽史,高宗二十四年,筑江都外城。而今问之,府中父老皆言:“即今沿海东北西三面,俱有城土周遭,摩尼、吉祥山后,叠石为周堞者,亦其遗制。”云,巡审时视之果然。府民又皆言:“设墩之后,须更修完土筑,增其垣陴。”云。臣之为此行也,训炼大将柳赫然嘱臣言:“试筑浦泥为城子。”臣依其言,令一军校,董率役夫,先就浦边数席地,凿土为城堑状,潮至不圮。今若依此法,更修丽朝旧筑,则为便矣。在京时,已稔闻文殊山于江都为对峰,为窥山矣。在金浦道上,望见玆山,特起于西北诸山中。及到通津,山在县西北五六里许,未及峰顶十馀步,北转得一冈稍平者,俯视江都,正如坐椅而观碁局。此非对也,直压倒之矣;非窥也,直肆然临之矣。今若不能囿,而纳之于一区之内为敌人之所据,则江都之人举将当食,而不下咽矣。前日之议筑文殊者,亦非良计也。第以大役方始,有难并举,姑先募集僧徒之解事者,置一寺于山内有泉脉处,使之习熟了候,看守器械,更待一二年,稍储财力,为必筑之计为宜。长峰与紫燕分峙海门,为南漕咽喉,煤音距乔桐数里,而近与江都人可隔水相语。其岛又甚广,鹾户渔人之所聚居,虽有牧马,足设一镇。长峰则土甚膏沃,人皆愿入,且有浦曲,可以藏泊数十船舰者,亦可设一堡。东俭岛潮退则与江都连陆,又甚要害,不可不先置一别将。月串镇即燕尾亭,中庙朝名将黄衡之遗基也。朝家既设此镇之后,将给其代,而衡之后孙故大司成黄㦿力辞不受。今则㦿之子益,贫弊不振云,今若计给其不耕之堰田,则可无白夺之讥。今玆定墩所二三处,或有人家,或有民田。臣之请先给燕尾之代者,亦欲慰安此辈之心,乞令庙堂,禀议施行。古者亭障多树林木者,盖以根株壮固,自成砦栅,枝柯交互,足备驰突,又便于我之蔽身射敌。况此屯宿师旅之地,尤以樵苏为重,不可不务为树木之政,而斤斧所寻,长养实难。摩尼一山之外,举皆濯濯,取莞岛、边山松子,择其山阜不食之地,遍耕而种之,不出数十年,必有蔚然成林之效矣。

上命庙堂,次第行之。太祖诞降之基,在永兴地,久为民田。西平府院君韩浚谦为北伯时,以官屯相换,栽植松木。其后不复看护,仍为废弃。于是,行大司谏沈梓请更加封植,上可之。梓又论:“司饔直长李公干公会众坐之中,肆为悖理之言,请汰去。”上从之。公干与许穆子𦑘为同僚,适当院中会饮,公干催下吏进味数。追进馔之称。味数与𦑘父别号眉叟音相似,故𦑘以为故为语侵,遂不悦而罢,构成虚说,以播搢绅,至有梓此劾,闻者莫不笑𦑘之痴𫘤。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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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以睦天成为献纳,金声久为正言,特除南九万为刑曹判书。

○全罗道儒生薛奎征等上疏,略曰:

误礼未正十六年之间,孝宗大王不得为仁祖大王之嫡长子矣,误礼既正然后,孝宗大王为仁祖大王之嫡长子矣。误礼厘正,关系如此,而上不告宗庙、下不谕臣民,故时烈之徒,有胜负未定之语,如李世华之疏;有以汉、宋诸贤,比误礼之臣,如尹攇之疏;有己卯、乙巳戕贤之说,如赵嘉锡之疏者则况如李东亨、蔡河征之无识,又何足怪哉?宾厅诸臣当时烈削黜窜置之时,不请同被罪罚,至有告庙之请然后,纷纭待罪者何哉?此不过阳为待罪,而阴沮告庙之请也。

上答以提起已定之事,予未可晓。及三疏,特命还给。

○平安道暗行御史李汉命请对以宁边别以可合兵使者差送,不烦耳目,錬习军兵。嘉山临乱勿赴镇管,自守晓星岭及长养山林树木,禁止边民移徙等事为达,上并命庙堂禀施。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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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正言金声久论:“刑曹判书南九万曾任湖邑,托以赈政,擅用半万之谷,终归荡减,而莫救饿死之民;按节北关,公务淹滞,绝不修举。嗣服之初,投进邪疏,自称罪魁之门生,伸白大憝,丑诋朝廷,诬及圣躬。遣辞阴惨,舆情愤惋,迄今未已。中批除拜,元非圣世美事,设令真得其人,犹为谬举,况非其人乎?请改正。”答曰:“朝家用人,或弃其所短而用之;或涤瑕而用之,乃其道也。南九万乃先朝擢用之臣,今玆除拜,欲试其才之意,有何不可之理乎?”至九启,犹不从。领议政许积因入侍以为:“词讼积滞,启覆且迫,请姑许递。”上勉从之。谏院又启:“本职虽有递差之命,而正卿元非试可之地圣教所谓欲试其才者,已乖爱惜名器之意,况既递其职,仍授其资,尤无所据。请加资改正。”上不从。居数日,积又言:“当初超擢,既已失中,到今仍授资级,尤为无名。”权大运及入侍诸臣并继之,上甚难之。及再三力请,始许允台启,仍命吏部,随窠拟望。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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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月入亢星。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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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以安如石为执义,权歆为持平,丁昌焘为承旨。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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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初,许积伸白李台瑞也,引许穆私书为证,故穆至是上箚自辨曰:

台瑞既以文词名,而当时烈用事,变乱宗统,希冀者靡然趋附。举朝皆然,而台瑞终始持礼论甚力,耆老臣李袤亦与臣言之,臣心取之久矣。其被论时,臣贻书领相,为救解言,此非私于台瑞也。既而,人力言昏朝事,以其父就仁有身累,疵谤大起。后闻之延兴家子孙,有癸丑记事,诸犯罪者所谓凶疏皆在,而其中有就仁名见之者,皆一辞言之,此慈子不得隐仇怨,不加訾。自就仁、推仁之说行然后,台瑞击铮,言其父被诬,至于得罪。臣之书,虽言其子,不言其父,然臣无书,何以致多言若此?

上答以所闻各自不同,何用过嫌。

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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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引见辨诬使福平君㮒、副使闵黯、书状官金海一。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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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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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戊戌,夜,电光。

○上览宪府坐不坐单子,以开坐只是二日,许多被推照勘,必有积滞之患,命政院申饬。掌令元棁、持平裵正徽并引避。掌令朴镇圭处置请出,上特命并递。镇圭以处置乖当引避。大司谏沈梓、正言金声久处置请出,上又特递,梓、声久又引避。及处置请出,上又命特递之。

○燕岐幼学郑道鸣进孝庙御制御笔,即孝庙在潜邸时,书与枫岳山僧者也。上嘉之,命除职。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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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雷动。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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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上亲出表题,命承旨、史官、玉堂、骑省入直郞官制进,令大提学课次,颁赏有差。

○以柳星三、朴绅为掌令,严缉为持平,赵宗著为修撰。

○政院因雷变陈戒,上嘉之,许以服膺。

○因全罗道儒生上疏,礼曹覆启,许郑介清祠宇赐额。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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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以睦昌明为大司谏,李汉命为正言,具崟为献纳,睦天成为修撰。

○以日寒,命给薄衣军士襦衣。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许积请依掌隶院启目,诸宫家赐牌奴婢,以各司奴婢定给,各官奴婢一切勿许。以庆尚道御史权瑍、黄海道御史赵祉锡封书,所命监、兵使驺从供奉廉察之外,并论治绩,有伤事体,请推考。吏曹判书吴始寿请除嫡妾分辨、刑戮及身、良贱辨别、父子分别,四件事外击铮者,并加严刑,上并从之。训炼大将柳赫然请抄出我朝名将立传为一册,与《东国兵鉴》合为一秩,俾令武士看览,上亦可之,仍命大提学抄撰。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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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流星出参星角星下,俱入巽方。

○以李观征为刑曹判书,吴始复为京畿监司。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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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流星出弧星上,入南方。

○以权迪为司谏,安如石为承旨,朴廷薛为执义,特除郑维岳为工曹参判。

○玉堂因灾异,上箚陈戒,上优答之,元箚留中。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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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以兪玚为承旨,金声久为修撰。

○通津出身宋时均进显庙御笔曰:“得之于显庙保母曺氏家。”云,上赐虎皮。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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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郑维岳为承旨。时因召对奏:“近日文臣试制,其盛举也。第武臣职秩稍高,专抛弓马。且文武不宜异同,入直武士,别为试射,优等者或加资,或赏赐,恐合劝奖之道。”上可之,命以初八日举行。是日即冬至也。政院启以南至乃一阳初动之日,《易》有至日闭关,后不省方之训。今此试射,似有违于闭关、不省方之义,请差退一日,上从之。于是,兵房承旨与兵曹入直堂上、摠府入直摠管同行试射,居首者加资,馀皆论赏有差。

○引见各道差使员,询问弊瘼。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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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命承旨,放典狱轻囚。

○引见下直守令,敕勉而遣之。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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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以郑维岳为都承旨,权瑍为副校理,特除兵曹佐郞朴庆后为修撰。

○召对玉堂官。

○上下教于弘文馆曰:“左参赞洪宇远之博学直节,为世所尚,予所详知。使之出入召对,开发蕴奥。”

○谏院论:“承旨以武士试才建白,预论赏格,至以加资为言,有伤事体。请从重推考。”上从之。

○掌令柳星三论:“新除东莱府使朴千荣性本痴𫘤,中无所主。遇事则专昧头緖,居官则但事贪饕,加以行身反复,为世所贱,请命改正。上答曰:”朴千荣为人,果符启辞,则当初庙堂,必无议荐之理。且经州牧,与元无履历有异。而至以无识鄙夫等语,论斥太甚,予实未晓也。“翌日榻前,上谓星三曰:”前批有太甚之语,不为引避何也?“星三惶㤼失措。大臣曰:”今可避矣。“星三率尔对曰:”圣教如此,臣敢避嫌。“大臣以全没措辞斥之。星三添奏数语,而语不可了,正言李汉命以语不成说,且多失仪,请特递,上快允之。后台谏连启至十数,上终不从。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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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月犯毕右股第一星。

○引见下直守令,勉谕而遣之。

○谏院论:“经幄,论思之任,莫重且显,必经本馆议录,朝堂圈点然后,方为备拟,自是祖宗朝流来之规。而修撰朴庆后特除之命,遽出格外,物情俱惑,请改正。别军职除拜守令,前后相续,甚非圣世美事。兔山县监金孝纯特除,出于铨注之外,所损非细,请还收。”盖孝纯以别军职,特为除授故也。答曰:“金孝纯事,凡扈从之劳,朝家尚且收用,况此人侍卫孝庙,出入异域,多有艰苦之劳。又经字牧之任,以此以彼,俱无可论之事。”不从。后日筵席,大臣以下皆言庆后越例滥授之为非,上初甚持难,诸臣苦争不已,遂勉从之。盖庆后陞六未十日,未经两司,而曾为注书颇能书,今番应制,亦入优等,故有是除。金孝纯事,诸臣缕缕力争,而终不从。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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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兵曹判书金锡胄请依古例,抄择堂下文官之能文善书者,兼带承文院参校、校检等职,如参下官带隶习官之例,上从之。先是,自太祖至宣庙御制,作为一卷,刊行于世。吏曹判书吴始寿请继录仁祖以后御制,上许之。

○大司宪尹鑴上箚,论学问及时弊诸条,元箚仍留中不下。其中论江都事,请减折籴谷,其意盖以为,当此兴筑之时,不可先失民心也。上答以江都乃晋阳之保障,不可不完筑,以备不虞。鑴以上批有违疏中本意,申疏以明之,其略曰:

江都乃国之天府,备御不可不豫。臣亦尝以是仰达,至请一行巡视。且请任今成川府使许秩以是事,以议经理,迁延至今,尚不能如臣之始计,此臣所恨也。岂今日而言其不可也?槪江都土地不广,人民亦少,而国家储畜,举积于是,民皆仰食。虽乐岁饶收,犹以充偿为难,况此俭岁,无有馀赢于是而急之,民安得不怨?此,臣之欲姑缓其督,以宽其力者也。

又曰:

京都乃根本之地,宗社百官之所在,府藏万姓之所处。其山河之固、城池之壮,又得百二之险,而陵夷百年,壕堞不治,亦宜加意规画。及此闲暇,因时完缮,以待事变,无若已往委而去之。

又曰:

今日,扶义而西者乃仁。不以智义,不以力,而有天下无敌之理,乃所谓王者师也。若其治城浚壕为御敌自固之计,则已落第二义,而桓、文之所不为也。然既不能于彼,而又不能于此,是坐而待亡之道。愚臣今日之言,诚出于不获已也

上优答之,疏又留中。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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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流星出天津星下,入乾方。

○以元棁为掌令。

○引见下直监司、守令及差使员,勉敕之。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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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召对玉堂官。兵曹判书金锡胄同入,讲定江都筑城方略。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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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先是,掌令柳星三因士夫呈状,推治其洞内下人之诟辱者。大臣、重臣以听嘱循私陈白,上特罢之。掌令元棁陈疏救解,上怒之,至下予实骇然之批,又命递棁职。

○以睦昌明为承旨,朴镇圭为掌令,李夏镇为大司谏,睦林一为检阅。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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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镇安、长水地震。

○宪府论:“掌令元棁特递之命,出于意外,而喉司之臣遽承传旨,不为覆逆,请推考。”不从。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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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谏院论:“湖西凶歉特甚,民不聊生,而监司庆㝡为其妻母,一年内再设寿筵于德山地,贻弊列邑。请从重推考。”从之。

○召对玉堂官。左参赞洪宇远请召还许穆、尹鑴,上以穆年老,有难冒寒登程,当待春和召还。仍下备忘于鑴,慰谕之,遣承旨往谕偕来。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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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以权大载为大司谏,睦天成为献纳。

○引见下直守令,勉敕之。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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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命给永安尉碑石输运军丁。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许积以为:“全州别营军,初因山行而创设,积年添加,多至一千五百馀名,请令监司主管炼习。且潭阳、淳昌分管金城山城,而两邑互相争抗。请以潭阳为守城将,淳昌为挟守将,一听守城将号令。长城则以笠岩城将,且兼营将,故欲号令罗州,罗州则以其镇管之故,不欲为长城之下。请山城所管事,则使罗州牒呈,其馀事则使长城牒呈。”上并可之。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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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以金声久、南垕为掌令,朴庆后为持平。垕以岭南老医之孙,滥厕台省,人皆讥之。

○大司宪尹鑴三辞召命,上勉谕弥勤,鑴乃入谢。上引见,缕缕勉留,鑴复申前疏江都事,仍言:“四海大乱,天心厌胡。我国虽小,能尽自强之策,岂无可图之势?而徒费众力于弹丸设墩之役,曾不留意于修兵炼武之事,恐非计之得也。”上然之。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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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上引见下直守令、营将,敕谕之。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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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以李元祯为大司谏,李玄锡为持平,金声久为副修撰,洪宇远为礼曹判书,朴镇圭、李命殷为掌令,尹鑴为左参赞。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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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夜,流星出天市东垣内,入天际。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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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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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丁卯,以宋挺濂为掌令。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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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时,金益勋新拜全罗兵使。谏院论之曰:“益勋贱污之行、羞耻之事,彰著无馀,为世唾鄙。曾任南州,以贪虐见劾,及授湖阃,以骄妄见弹,已试偾败,亦可见矣。戎阃之任,岂门荫白徒所可冒受?而边帅有窠,辄以此人拟之,有若习兵宿将者然,官方坏乱,物情为骇。请递差。”上答曰:“曾经州牧、阃帅则今乃谓白徒,不亦已甚乎?”至十数启,始允之。

○引见下直守令、营将,勉敕之。承旨郑维岳请丙子南汉扈从人年七十以上,依前例并许加资,以示酬劳之意,上可之。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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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流星出北极星下,入北方。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时,前参赞闵维重、前参判李端夏、前正郞朴泰辅,因岁抄有叙用之命。持平李玄锡发还收之启曰:“宾厅议礼诸臣,其欺君之奸、胁上之恶,实大于误礼之罪。其所以姑不明白说破,而强以国制执言者,是其心不敢以四种之说为是也。然而尚且遮蔽文饰,欲以掩过先王之聪明,是其欺君之奸也。及其严命穷诘之后,情状败露,始发庶子之说,欲以角胜于先王,是其胁上之恶也。宾厅议论,专出于维重之主张,厥后之肆然投疏,赞颂罪魁,特一细故耳。端夏则本以病心之人,托迹罪魁之门,追逐师友之间,粉饰文字之末,只为仕进之媒,则礼论是非,渠岂明知哉?行状改进之命,至严且切,而疑畏万端,不敢下笔,终乃迫于严命,仅书一误字,且书时烈之名,而退而陈疏,畏有后言,至请改命他人,此所谓徒知有时烈,不知有君父者也。泰辅定罪之日,其时相臣以为:‘他试官虽有不察之罪,皆是平日非斥时烈之礼论者,则附托邪论,决非其情。’而至如泰辅则平日言论,未闻如此,渠亦有意而发此题,则死有馀罪,固不可勒谓之有意,而许多书册,必出此题,亦不可断谓无情。殿下以罪疑惟轻之意,定为远窜,则泰辅之心,尚未白也。当日之疑,犹未释也,殿下何从而断知其意无他,有此叙用之命乎?此三臣者,若皆收用,则已定之礼论,必将复坏,礼论既坏,则宗统不严,君臣之义晦塞矣。”上答:“以维重等,虽有罪过,废置已久,故意其改过,而收叙。泰辅事,出于无情,当初亦施罪疑惟轻之典矣。”累启,终不从。

○黄海观察使权修上疏,论关防利害,仍进图经,其疏略曰:

臣遍观道内山城,则如海州之首阳、文化之九月、载宁之长寿、瑞兴之大岘,岩阻险狭,而僻在山峡,即古人所谓山坞避兵之处,决非固圉御敌之要害也。惟正方城右联洞仙之岭,左枕棘城之路,最据形胜之便者也。然由关西,通本道者,有六条路,洞仙为直路,南有棘城,北有慈悲岭、板籍院、塞墙、寒南等关隘,不为分屯拒守之计,而单守正方一城,则无救于敌兵之横骛,而终陷于丙丁之覆辙。洞仙岭虽无高深合沓之阻,直是狭阻峻仄,骑步不能成列。若以数千精卒置其中,十万之师无所用其众,此固在我必守之地。果能守此,则敌不敢前进,其势必向棘城、正方山麓,迤为平岗南走,插入海仓浦边,延袤可五里,古人筑城守御处也。又自黄州东北,行数十里,路分两岐,由鲤鱼渊,逾慈悲岭,达于瑞兴,此一岐也;由板籍院,趋遂安,此又一岐也。慈悲岭今已榛塞,荦确险涩,人马难行,有众一旅以守敌,亦不可逾。板籍院路口稍阔,且无当路横拦之岭,必待筑堡立栅,以守其隘,然后保无搀出之忧。然而敌行数十里山峡无人之境,猝遇坚城,其不敢久顿而仰攻也决矣。塞墙在三登、祥原之界,两崖峡束巉岩,三十里必行石穴中,易守而难过。寒南在阳德地界,危险殊绝,守以羸卒数百,则虽使邓艾更生,亦未易过军也。外此则惟有逾薛罕岭,入咸镜地境而已。凡此六条关隘,洞仙为兵冲其险,虽有足恃,而即今事势,有难以人功增补,以重遮遏之势者。若使长养树木,蔚然丛荟,则藏兵设伏,皆有可恃。临机斫取,树栅拒路,亦可藉以为用。故臣已令黄、凤两邑,别定山直,严禁火伐,以为渐次养成之计。慈悲岭形势虽险,路迳甚捷,亦是必争之地。其所屯兵设栅,可次于板籍,而如塞墙、寒南,则不须更费一块石一撮土,而可以为固者也。至于棘城,地平无阻,面阔难守,必须峻墉深堑,设为重险,使在我为可恃之固,于敌有难犯之势,然后敌无绕出背后之患矣。关西路迳甚杂,贼来多岐,关防之要,不如本道,而金川、青石谷虽曰天险,迤北趋东,转入兔山之界,则大迳小路,有不可胜守者。由此论之,欲为守关拒敌之计,无要洞仙一带,而周防费力,亦莫重于棘城一路也。臣又闻,古城基址,起自海防,由棘城,循山脊而北,止于江边。至今雉堞往往犹存,土人目之为万里城。虽未知创于何代,古人为国深远之虑,有如是矣。

上下其疏于备局。其后筵中,大臣请先遣解事将校,审视形便,上可之。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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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流星出轸星下,入巽方,出大角星上,入天棓星上。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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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遣重臣,行祈雪祭于社稷、宗庙、北郊。

○设置召募别将于平安道江界之平南屯,云山之委曲、城洞两屯,阳德之车逾、四岘两屯,义州之杨下,龙川之弥串,宣川之清江,铁山之长者等屯,从监司金德远之言也。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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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行死囚初覆。领议政许积奏湖南佛汗之变,仍陈勉戒之语,上嘉纳之。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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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行三覆,断死刑,凡十人。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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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月犯东井星。

○以具崟为献纳,睦天成为修撰,尹义济为正言。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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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以朴镇圭为掌令,睦天成为校理。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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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流星出参星下,入巽方。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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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夜,月犯右角星。流星出张星下,入坤方。

○上览刑曹囚徒案,为虑当寒滞囚,命即疏决。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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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流星出大角星上,入坤方。雷动。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右参赞尹鑴同入。先是,前参奉李三达以其父𣞗因论礼见忤,至被惨祸,陈章讼冤,乞加褒赠。上下其疏于备局。于是,积以赠职为宜,请下询诸臣。诸臣或如积议,或言此不过侪友间私相往复,既无陈疏论辨之事,未知其必合赠职。上以赠职事体果为重大,录用其子,亦为伸冤之道,命授三达六品职。行大司宪李元祯请以前疏所陈体府厅复设事,俯询诸臣而处之。或言天灾时变,叠现层出,阴雨之策,不可不备;许多武夫,无所归属,处置之道,不可不虑。或言我国每事,不能持久,与其复设复罢,无宁初加详量。天变如此,又值凶年,加设一军门,亦必有许多弊端。尹鑴主复设之议尤力。上谕以安不忘危之义,特命复设,仍以许积复拜都体察使,积以老病力辞,上终不许。

○先是,台谏论咸兴本宫事,上令本道,考出某年创建之由矣。及是,监司李元禄驰启以为:“本宫既非太祖大王龙潜旧基,光海朝以前土民谓之神厅,闾阎之人往往设行神祀。至光海时,金尚宫逐年下去,设行巫事。癸亥反正之后,废其巫事,内奴与咸兴本宫别差共议,造成太祖大王及神懿王后位版,奉安于其中,别差与内奴称以祭监而行祭。乙巳年重创之后,始称本宫云。”礼曹据此请罢,上曰:“本道既无可考文籍,则愚氓之说,亦不可取信。且自内取考誊录,则曾在宣庙朝,有永兴、咸兴摘奸之事,实非光海之创建。其来已久,今不可挠改,勿为革罢。”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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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以李夏镇为大司宪,韩垽为执义,宋光井为掌令,金龟万为持平,权愈为大司谏,权是经为献纳,金儁相为正言,李元祯为户曹判书。

○药房入诊。都提调权大运因雷变陈戒,请抑奢崇俭,上嘉纳之。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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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流星出狼星下,入南方。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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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流星出北极星上,入艮方。

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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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以李华镇为献纳。

○右参赞尹鑴上疏,请以元朝出御正殿,以受群臣之朝,俾万姓咸睹欣欣。且差良辰,祗谒宗庙,以展孝思,上嘉纳之。展谒事,令该曹举行。

肃宗显义光伦睿圣英烈章文宪武敬明元孝大王实录卷之七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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