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朔庚寅,朝廷二品以以上奉朝贺六曹堂上大司谏,正朝问安。
○命藏乐,以太祖昇遐,在是年也。
1月2日
编辑○辛卯,内局入侍,时原任大臣同入。领议政金致仁请仰瞻,上许之。诸大臣皆仰瞻曰:“玉色顿胜矣。”诸大臣以次进前,抚臂部,皆欣祝曰,肌肤无异盛壮时矣。掌令李廷烈、献纳姜趾焕申前启,不允。
○教曰:“重光年既下教,予则虽藏乐,士民无禁,奉亲在家之乐勿禁。又教曰:”三阳开泰,草木群生,皆有春意,吁嗟元元,其亦有春意乎。予莫知也。噫!草木群生之春意,春王木德,行令之效。而吁嗟否德,四十载临御,无一事一令之可言。况气衰神薾,虽春而不知春,虽阳而不知阳。其君若此,而其民奚言?惫卧静思,若恫在己。吁嗟大小臣工,莫曰其君之若此也,仰体昔年之盛泽,孜孜益勉,使今日衰君之民,咸囿春台。其虽惫卧之中,岂不蹶然寓怀乎?咸令闻知,使元元庄诵昔年之德意也。“
1月3日
编辑○壬辰,上幸昌德宫,诣璿源殿,行展拜礼,仍诣毓祥宫,展拜后还宫。
○上御崇政殿月台,犒馈入直军兵。教曰:“献民数于王,王拜受之,顾不重欤?况此法汉亦有之。今年式年,毕捧单子后,去式年加减,其令以闻。”
○以韩必寿为正言。
1月5日
编辑○甲午,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请分付秋曹京兆,三年以前旧债,限秋成勿许听理,允之。致仁请申饬堤堰,允之。致仁请停关东春操,允之。户曹判书李思观曰:“莱府所纳生熟铜丹木,过期不纳,屡关催促,而任译辈,以对马岛不为出送为言,一向延拖。请当该府使推考,任译科治。”允之。江华留守郑尚淳曰:“江都军饷十年以前则为七万馀石。而近年以来,各处散贷未还报及民间停捧,其数伙然,目今见在之数,通计各镇堡仅为三万八千馀石。军饷若是零星,诚极踈虞,请令庙堂商量,从长区划,俾为添饷之资。”致仁曰:“各处散贷者,目下事势,虽不可遽责还报,至于湖南米,则待秋成,使之即为运送。民间停捧者,当可捧之岁,苟能加意申饬,则自可渐次收捧。本府给代钱,随时换贸添饷,则庶可以渐图复旧矣。”允之。大司谏李蓍建以所怀,请广询庙堂,商确便民之方,又请克尽頣养之方,以为祈天永命之图,上优答。教曰:“今日次对,望八岁首初政,入侍诸臣,其勿汎看。至于台臣官师相规,与岁俱新,亦勿誊传故纸。粤昔周时,亦有循于木铎,今者此教,意益深也。吁嗟!诸臣若体视国如家之教,今日此教,岂可忽也?先为下教,其亦为国之苦心也。”命关西兵营三名日方物停封,命放徐命臣。
○吏曹判书洪乐性、兵曹判书李景祜、陈疏辞职,批曰:“推缄满曩,实是美事。一时申饬,何辞之有?”
○献纳姜趾焕陈疏,略曰:“今岁藏乐之命,寔由于我圣上追远之至孝。第念情虽无穷,礼则有限。今此藏乐之举,乃是礼经之所不论,列圣之所不行,此固无于礼之礼,而不免为过当之归也。新春动驾之日,亦不闻锺鼓之声,管籥之音,无以慰吾民欣欣之意,伏愿亟收藏乐之命,以副举国之望焉。窃伏见我王世孙邸下,睿质天挺,学业日就,诚我东方亿万年无疆之本也。但设置讲官,将以畀睿德成就之责也。应文备数,朝除夕迁,讲论之功,将不得尽其归趣,导迪之术,何由而望其开发乎?伏愿另饬铨曹,得其人而久其任焉。宫僚引接之时少,而妇寺昵近之时多,窃不胜一曝十寒之虑。《书》曰:‘仆臣正厥后克正’,虽在宦寺仆御之流,必择老成谨饬者,以备使令,则庶无投间抵隙之患。伏愿益加圣念焉。人君辞令,在所当慎,而伏闻前后筵教,以重臣宰臣,或谓之墨商,或谓之筛头,使两臣真个庸鄙,则擢置卿宰,已非综核之政,既已推迁至此,则亦宜待之有礼。而今乃临筵称号,全用俚谈,俳畜奴视之意,溢于辞旨之间。惟彼两臣,固不足恤,贻累丝纶,窃恐非细。试以向来事言之,李得福来待阙中,而以不即出肃,遽命谴罢,李徽中既赴享班,而以僚员不进,至被严教,事虽既往,有乖刑政。伏愿自今施罚之际,益加审慎,无复有过中之举也。人心日渝,风习不美,至于李弥、李奎纬事而极矣。奎纬之筵席奏对,证其传说之分明,弥之前后供疏,谓以白地之诬援者,便成疑案。奎纬言是,则弥之分疏固难免诬罔之归。弥言是则奎纬之证援,亦岂非虚慌之甚乎?臣谓一番明核,施以当典,断不可已也。礼曹参判蔡济恭,早游泮庠,薄有文艺,而居家行检,全无可取。当其持缞之日,募取诸生,课艺庐侧,名之曰私白日场。捧券作轴,一依科规,朱笔等题,便作考官。况又饮食团栾,殆同宴集,互相夸诩,以为胜事,听闻所及,莫不怪骇。未知孝子之心,其能安于此乎?殊非古人非丧不言之义,其伤风败俗,贻羞朝绅,非细故也。此等之人,不可畀以清选。臣谓蔡济恭提学之任,为先改正,仍施削版之典也。”疏入命同副承旨徐命善读奏,至墨商筛头之语,上曰:“筛头似是李得宗,而墨商则重臣中有黑面者乎?”命善曰:“重臣中无面黑者矣。”上曰:“今始觉之,乃赵明鼎也。谓之墨匠,则语意毕露,故幻谓之墨商。外面则虽似勉戒,实则驱之于庸劣之科矣。”命书传教曰:“蔡济恭事,此人自释褐初,熟知其人,岂一毫仿佛于姜趾焕之此谗者,趾焕枕苫之时,其亦有白日场捧券之事乎?于其君,用万古所无墨商之说,万万无状,不可循例处之。削版之典,于渠可谓自道,姜趾焕永刊仕版,放逐乡里,勿齿搢绅。”
1月6日
编辑○乙未,右议政金尚喆,以谏疏中有臲卼不自安者,陈箚请解,答曰:“卿心予知,予心卿知,其虽百谗,焉敢售计。”
○以洪名汉为承旨。
○命大臣金吾堂上两司入侍。上曰:“姜趾焕墨商之商字,不无做作王言之罪矣。”领议政金致仁曰:“此不过文字不善用之致,有何深责乎?”上曰:“初欲以做作王言之罪治之矣,更思之,此则过矣。”命金吾堂上先退,命大司谏李蓍建削版,掌令李廷烈放逐乡里,以不论趾焕也。上顾大臣曰:“卿等请讨可也。”致仁曰:“台臣岂可遽然请讨乎?”上曰:“予虽衰矣,太阿在手。今日之事,非辞气也。”命姜趾焕大静县远窜,倍道押送,命姜趾焕检拟铨官罢职。命徐命臣、赵㻐下教,幷爻周,除李泽遂校理、洪检副校理。
○教曰:“明日节制,姜趾焕至亲,幷停举。”
1月7日
编辑○丙申,上御崇政殿月台,设人日制,命京乡各取一人。命姜趾焕以巨济府举行。
○科次入侍。命贡市堂上,招问贡市人弊瘼。贡市堂上金时默,以成均馆纸价,多未还仰奏,命令度支奴婢贡,特为输送。命京居首幼学尹在醇、乡居首生员成德朝,幷直赴殿试。
1月8日
编辑○丁酉,流星出井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内局入侍。命人日制入格儒生入侍,各诵奏试券。命读奏戊子二月日记,教曰:“今览戊子日记,二月十一日李真望为师傅矣。此人即甘盘旧交,岂无表意?祭文制下,遣礼官致祭,其孙调用。
1月9日
编辑○戊戌,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请停江华、乔桐、庆尚左兵营黄海水营春操,允之。
1月10日
编辑○己亥,月入东井星,月晕回土星。
○内局入侍。上曰:“额上黑发,卿等瞻望也。”都提调金尚喆以下诸臣,进前瞻望后奏曰:“果如圣教,而玉色敷腴,新年以后韶华胜于前,不胜庆幸矣。”
1月11日
编辑○庚子,流星出娄星下,入东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1月12日
编辑○辛丑,日晕,晕上有背,背上有冠,初昏月晕。晕上有冠,晕下有履。
○内局入侍。教曰:“春耕不远,酪粥停止。其牛下送本县用耕,而才取乳之牛,入于屠肆,岂仰体昔年青头鸭之教乎?当日下送用耕牛,报内局事,分付畿营。”又教曰:“噫!岂特年深气衰?今年何年?自前冬报春,此心莫知几层下矣。以目下事观之,三阳回泰,万品皆苏,予莫知春。顷者行礼,于予诚侥幸。禴祀蒸尝虽不可言,岁首展谒,莫能起意,此孝乎?吁嗟!大小臣工,谅此心,凡于祀典,必诚必戒,大小祭享,莫敢退步,副予此怀。”
1月13日
编辑○壬寅,内局入侍。命平安兵使具善行入侍,以清川江事面饬。
○礼曹参判蔡济恭上疏,略曰:“念臣冥升,而昧知足之戒。宜去而非远游之时,徊徨偪侧,忧故多端,而至若文任二字,为今世祸祟久矣。况臣上逢知心之主,而下媒白眼之视,中抱慨世之怀,而妄任恢公之责,机阱密布,弩矢旁伺。果然姜趾焕之疏,不先不后而出矣。臣有至亲冠童四五人,常留臣家,学句读于臣,比邻年少七八人,以臣有一饭之先,来往问字,已有年所,虽在甲申夏心制之日,许其居接于臣家,课督公车各体,论其利病,书等高下。而其后持衰,终三年未尝有此事。先辈名硕居忧时,考校文字,亦多有之,未闻有疑之以非丧不言之义。至于饮食宴集等句,人皆有父母,人皆有亲丧,渠亦圣世风化中一物,何忍以此发口?虽然此岂趾焕所自辨也?臣是今世眼中钉耳。既不可不拔,则必可欺以方然后,或可以上惑天听。而今乃以三尺童所不信之语,欲以欺日月之明,授趾焕方略者,其计亦可谓踈矣。十行丝纶,曲示昭释,陨首结草,犹属歇后语耳。市虎成于三言,投杼起于屡至,古人攸悲。从玆以往,不知几许骇机,潜藏于挤排之地。虽以殿下父母于臣,亦安知不投杼而起也?伏乞圣慈,将臣本兼诸任,尽行刊汰,以卒天地生成之泽。”答曰:“昔柳玭戒子书,心常诵焉。以紫阳序文言之,宋德隆盛之时,亦有范质之诗,况末世乎?卿章虽云投杼,予虽衰矣,此等事虽日百投杼,焉敢售也。予不舍卿,卿勿过辞。”
1月14日
编辑○癸卯,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请停守御营摠戎营开城府永宗镇习操,允之。
1月15日
编辑○甲辰,日晕,晕上有冠,晕下有履。
1月16日
编辑○乙巳,以郑光忠为大司宪、宋文载为大司谏、郑恒龄为执义、李敬玉为司谏、洪相直、任一源为正言、金相翊为副提学、金尚默为应教、朴取源为副应教、朴志源为辅德、李镇衡为弼善、金熤为兼弼善、李昌寿为刑曹判书、艺文提学成天柱为同义禁。
○内局入侍。命持入戊子日记,读奏八月二十日次对,具万理以台臣,先奏事后避嫌,上曰:“古之台臣如此矣。”特除具寿国工曹参议。寿国,万理之孙也。
1月17日
编辑○丙午,掌令洪相直上疏,略曰:“水原久勤之以他道人,换报本府使及当该铨官,或罢或推,则居间宣力者,奚独无罪?前判书赵云逵宜施谴罢之典。蔡济恭对辨之章,盛气咆哮,专事诟骂。至于投杼二字,又非在下者仰陈圣明之下者,而肆然书之于章牍,要为媒进之阶。此而置之,后弊难防。且三年之丧一也,而乃以心制持缞之异,欲作费辞自明之计,如此无识之人,不可置之于搢绅之列。臣谓宜施谴削之典。开城留守金善行,地望轻蔑,言行诞妄。衔命异域,夺译货而专利,分符旧都,浚民血而肥己,勤收石钱,滥斫江松,罔非鄙悖之事。而况滥拟经筵殆至十年,前后铨通,一不举论,则物情之不协,亦可见矣。臣谓金善行宜施削版之典也。”
○持平金致恭上疏,略曰:“朝家刑政,不可以官职之崇卑,有所异同也。水原久勤之换人图差,既发于筵奏,谴罢本倅。而前判书赵云逵乃以此陈章首实,则换名图嘱之失,自有所归。臣谓罢职不叙宜矣。远窜罪人炟之杀狱,情迹狼藉,偿命之律,焉可逭也?臣谓更为拿鞫,依律处断。其时两司一倂谴罢,享官择差,圣教屡勤,而前五卫将尹光绍,敢以衅累之踪,遽生图差之计,转嘱该堂,终未售志,则乃与下吏,暗地交缔,擅自换改于入启单子。推此观之,何所不为?如此之辈,不可置之辇毂之下。臣谓宜施屏裔之典也。兵曹佐郞睦祖永,既有瑕累,至隶芸馆除目之下,殊骇物情。臣谓宜即刊汰也。”
○上御资政殿,行常参。教曰:“《诗》不云乎?鸡既鸣矣,朝既盈矣。我朝常参,即此礼也。若今日之耳目,其君虽整衣以待,何时整齐?备堂默默而去,则身为台臣,何不规警?百事恬憘,纪纲解弛,耳目之臣,有闻有睹,亦何不规警?昔则闻喝导之声,大小动色,今则只有喝导之声,未闻台阁之风。若此而其为国乎?昨拜诸台,并施不叙之典。”领议政金致仁,请停统营全罗兵营庆尚右兵营春操,允之。致仁曰:“致仕后陞资与未致仕前已陞资者,不无小异。昨日政,南有容两代追荣,直为举行,当该铨官,请重推。”上曰:“然则当还收其追荣乎?”致仁曰:“惟在自上处分,而致仕前后,实则无甚异同矣。”命铨官勿推,依近例施行。致仁请严饬诸道城池之颓毁者,器械之朽钝者,及时修改,允之。命读金致恭、洪相直疏,教曰:“赵云逵事,不可无饬,姑施罢职之典。炟事,予之处分,有意焉。尹光绍事,今闻大臣,本事异焉。睦祖永事,软地插木,暮年不取。洪相直之章,蔡济恭事,人心之不淑,一何至此?金善行其用久矣,此章大欠簠簠不饰之讥,其涉过矣。”
○命承旨入侍,命书传教曰:“今年何年?人皆谓过矣,予亦自知于六回甲,追慕藏乐,陟降俯烛,是岂为观瞻?国初乙亥,即不肖甲戌。几百年之后,同符昔年,年亦添一,予则曰岂异重光?而追慕之心,一倍恳切矣。况今年当兴怀于五月。实录奉考之后,闻今月德寿宫起居之事,想像今日,冞切惭愧,只藏其乐,或恐过礼也。不然,追服之制,岂不为哉?近来因此令读戊子日记,八月二十日次对,不耐慷慨。今日特命常参,忆昔之心,追慕之怀,益切于中。何则戊子年此月,资政法讲者多,而予则开卷读书,已无望矣。今月虽欲为之,焉可得也?况十一日干支即庚子也。追忆庚子殿中拜奠之事,五内欲陨。追忆国初,仰惟昔年,此亦不孝此亦不肖。且越三日有一干支即甲辰也。甲辰何年?庚子龙驭莫攀,甲辰亦莫随皇兄,今年予心几怀丛集。静而思之,诚难自抑。噫!谢诗已久,昨冬其亦谢文,虽欲寓怀,焉可得也?特召承宣,以教代文,呼写一篇,此非颁布者,只令史官记载而秘史,后昆何知?亦令注书,书诸日记,此何异于载于御制?呜呼!古往今来,帝王匹庶,若予者其谁?静卧兴怀,万古可谓无与俦矣。敢随年条,记谕重光三年,戊戌三年,庚子三年,甲辰三年,庚戌三年,丁丑三年,即十八年。呜呼!重光虽服未能若礼,而三年之制一也,若此之故,重光藏乐即此也。其间以期年之制计之,亦逾卄载矣,中夜思之,心陨胆坠。岂意千千万万梦想之外,不肖之年,一何至此乎?以此之故,八年之内,二次藏乐,此亦不孝此亦不肖。世间若予者其几人?世间若予者其几人?君臣虽曰义,忠孝本无二致之对。《穆陵宝鉴》仰睹.,家有望八父兄,而有若予者,为子弟者,其心若何?奚特惜惧之心?若有孝子顺弟之心,岂敢一刻自同常人乎?惜惧则其犹第二件事。忆其亲今日之心,为人子虽恒日至亲之不协者,其宜和同。君亲一也,臣亦无此心,而甚矣其心也!再昨年以后,其君若何,而静摄之中,少或差胜,乘机以挑。呜呼!何心敢效乙亥不逞一气字之心乎?尤为深慨者,当今年不能起动,其君追慕藏乐,若有秉彝之心,为今日臣子者,梦里可为呜咽,旧习庶可冰消。而春冰之解不远,党人之心犹疑。试观昨今年气像,涤心乎?寅协乎?予见多矣,予闻熟矣。挑其君而用心,于一身无益。岂特无益?前辙滔滔,其辙渠焉敢逃?莫云其辙之已钝。车辙虽钝,魔镜不昏。呜呼!岂特为世臣?亦为此类矣。噫!渠虽无状,其本世臣。予岂不惜,而一何背其饬?其虽谢文,教岂谢也?而若水投石,予亦熟知。今于岁初,冰未解于江心,石何投于水中?半夜呼写,付诸史官与记注,意盖深也,意盖深也。”
1月19日
编辑○戊申,月晕回木星。
1月20日
编辑○己酉,日晕右珥。
○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请分付诸道婚嫁丧葬之失时者,随便顾助,允之。致仁又请严饬私屠,秋曹京兆诸堂,一倂重推,允之。
1月21日
编辑○庚戌,行昼讲。上诵三经四书初大文,《小学》篇题,《董生行》,诸儒臣轮讲《蓼莪》《杕杜》等章。教曰:“名虽昼讲,今日之举,意在追慕。”经筵官以下,施赏有差。
1月22日
编辑○辛亥,命徐命臣、赵㻐依前下教放送。
○上御集庆堂,馆学到记儒生试讲。命居首比较,具修温、桂德新,并直赴殿试。
1月23日
编辑○壬子,日晕右珥。
○入直武臣将官,讲能麿儿讲,讲阵通者,各赐弓矢。
○吏曹判书洪乐性陈疏乞解,答曰:“今者两铨,予则曰得人,卿勿过辞。”
○知事郑亨复上疏,略曰:“惟我殿下,乃于岁之首月之正,诞谕卿宰,导之使言,实挽熙运开太平之一大机也。玆敢收召残魂,猥控耄言。孔圣之训,惟疾是慎。而殿下调护太踈,动作烦数,风寒不避,酬应浩繁,举国臣庶,莫不焦闷。向者动驾时,世孙邸下,适有微愆之候,虑或添伤,随驾祗迎,幷命置之。殿下若以忧念东宫之意,仰思陟降在天之灵,忧念圣躬之心,则必怵然反顾,不敢自轻。尧舜之道,厥中允执,精察危微之间,使道心为主,人心听命,执两端而用中,则自无过不及之差。然非诚无以实,此心非敬,无以持此心,更于诚敬二字上服膺焉。九经之义,古训昭昭,益加涵养之工,忿懥是惩,辞令必慎,毋使有频复之叹焉。庶绩之凝,惟在寅协,饬励群下,同心同德,会归于大同之域焉。贤愚进退,治乱所关,用舍必审,简良进修,使朝著清明焉。士气国之元气,纪纲国之血脉。顾今士气无思皇之盛,纪纲多颓弛之患,培养振肃之道,有不容少忽矣。仓廪不实,未闻有三年之蓄,管钥不谨,或不无虚簿之拥,财用宜节,综核当严。而京外料辨之弊,大害于民,禁令宜申严也。生民休戚,系于守令,黜陟之权,在于道臣。顾惮大吏,贬斥孱倅,殊非严明殿最之意。一遵教谕书所戒饬,而一心奉行,则八路皆可澄清。庶民尚宁干止。年分灾结,该曹定摠,颁下道臣,不敢擅加。荒田废畴,混同征税,此非圣王补民之政,商确变通,不宜少缓也。凡此条陈,皆臣耿耿,欲一陈者,倘蒙圣上,俯加采纳,则临死毕忠之愿,庶无馀憾。惟圣明更加三思焉。”以手书答曰:“今览九耋老臣陈章,若见卿焉一篇陈章,可见忠爱,强坐仅答,以表予意。”
○内局入侍。上曰:“今览知事郑亨复之章,爱君之诚溢于辞,为国之心老愈笃,不觉感叹。下备局,再明日次对,禀处。”
1月24日
编辑○癸丑,内局入侍。命读戊戌日记,至朴致远避嫌,上曰:“叹矣。于予事其在可尚。此人本来贫寒,祭需岂办?令攸司,顾助祭需,以示予意。故奉朝贺朴圣源,其贫寒何异朴致远?一体顾助。”都承旨洪名汉,以吏曹判书洪乐性,终不膺命仰奏。命下义禁府推考。
○左议政韩翼謩陈箚引疾,赐优批,命遣知申,传谕偕入。
1月25日
编辑○甲寅,行宾对。命左承旨金汉耆入侍,书《受爵年月帖》后跋。命放吏曹判书洪乐性,令入侍。上,下询左相,何至今不入来耶?命更为传谕。韩翼謩胥命命勿待命。领议政金致仁,请停忠清兵营北关习操,允之。致仁曰:“知事郑亨复疏,大体甚好,数三条件,切中时病,老臣忠款,诚可感叹。谨管钥节财用,实为急务,京外料办,尤害小民,殿最之请,遵教谕书辞意者,诚约而尽。择守令专在铨曹,另饬铨曹,事目颁下之际,恒存宁失于民之意,请遍加审察,毋或滥削。”并允之。
1月27日
编辑○丙辰,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请还给判尹沈锈辞单,当该承旨推考,允之。
○开城留守金善行,陈疏对辨,赐优批。
二月
编辑2月3日
编辑○辛酉,上幸孝章庙,王世孙随驾。以孝章庙诞辰,在十五日也。初更始还宫。
○特授尹鹏举、具寿国承旨。
○以南泰会为大司宪、任㻐为大司谏、李迪辅为执义、李堉为司谏、朴取源、崔梦嵒为掌令、洪秀辅、李镇复为持平、洪景颜为献纳、申光缉、安圣彬为正言、尹蓍东为副提学、徐浩修为副校理、赵暾为刑曹判书、金锺正为礼曹参判、郑亨复为知经筵。
2月4日
编辑○壬戌,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请停黄海兵营习操,允之。开城留守金善行命许递,以大臣陈白也。
○全罗道观察使洪乐仁疏陈漕船作队之弊,请循旧例,上问于大臣。领议政金致仁曰:“道臣之陈弊如此,下询惠堂而处之好矣。”左议政韩翼謩曰:“新法之弊果如疏,陈则岂不革罢乎?第念数数更革,弊益滋甚矣。”上曰:“作队之法,谁主之?”致仁曰:“李益辅主之矣。”批曰:“今览卿章,若画其状。虽然汉高之销刻,张良之请借前箸,分数了然。而然汉高一闻觉悟,可见其量之深远。今予日益衰,为军国重事,何可轻议?而虽若此,予则曰若闵子蹇之言,不若仍旧贯而宜乎深量。令该厅消详以禀焉。”
2月6日
编辑○癸亥,副司直蔡济恭上疏自辨,略曰:“臣遭诬罔极,名行隳坏,泣陈咫尺之书,略暴伤痛之情。十行圣批,丁宁恳恻,不知滓秽之贱,何以得此?此生此世,报答无路。乃者洪相直之疏又出矣。臣之厌厌泉下之声,以臣观之,可哀亦可愧也。而台臣乃以是谓之喷薄耶?喷薄固非恰好道理。然其力势犹得以仿佛抵敌,然后乃可为之。今臣羇旅也。孑然一身,四无墙壁,谁恃而为喷薄之语,以犯其方盛之怒耶?臣点检言行,别无可以得罪当路者。立朝殆近三十年,未尝有危辱之来逼,今忽左拳右踢,前芧后殿,迭出交攻,必欲甘心而乃已者。一则文任,二则文任。臣之前疏,亶出于忧世道之至险,念身家之至危,而诚不料其反入于吹觅之中,目之以啧薄之科也。虽然此岂足与渠较挈,重辱朝廷?而第其绝悖之言,掇拾趾焕有伤伦彝者,不得不涕泣详辨焉。臣之心制再期,实在于甲申三月,而劝课后生文字,即其五月也。臣于其时,自秋曹佐贰,移除都宪,虽以禅月未尽,未肃恩命,而先王之制已终矣。夫以终制除职之人,考较子侄文字,为犯圣人礼律乎?为犯时王法宪乎?是不可知也。尚记其时。故重臣李益辅适来访臣,见年少辈居接,称叹以去。若如言者之言,臣果课艺于庐侧,则岂不骇重臣之视,而反有称叹之语耶?臣于前疏,不忍为费辞分疏,只称甲申夏心制者,盖知者见之,自当知其为禫月,虽不知者见之,本无有违于礼律故耳。今台臣抉摘,欲实趾焕之言,而独不畏在傍之公议乎?范仲淹宋之贤臣也。以大理寺丞丁母忧,而晏殊留守南京,请范仲淹权掌府学。仲淹常宿学中,训督学者,夜课诸生。往往潜至斋舍诇之,见先寝者诘之,出题使诸生作赋,必先自为之,欲知其难易,及所当用意,亦使学者,准以为法。夫居忧而考课后学文字,苟非礼律所宜,则以仲淹之贤,何以有此?以朱子之大贤,拈此编录,昭揭于名臣言行者,又何故也?仲淹则事在居忧之时,而见与于大贤。今臣则初非有如仲淹之事,况又在终制之后,而以此烦言者,窃恐由于今人之不读古书,臣以是恨之。至若投杼二字之为臣罪案,尤属密网。甘茂之告王曰,窃恐大王之投杼,茂之于秦王,独非君臣之间乎?宋臣苏轼代滕甫书曰,投杼起于屡至,轼之才识,果不及于今日台臣之见,而以此而书之章牍乎?臣则以蹈袭古人陈言为愧,而彼乃以肆然书之,为臣之罪。恐不足以杜臣之口,而服臣之心也。如或以此谓之古今异宜,则以近事言之。故奉朝贺臣元景夏,前后章疏,用投杼二字,非止再三,其时殿下教之曰,予岂投杼?此则臣所亲闻于筵席者,而未闻以重臣此言,以为如何。今忽于臣谓之以媒进之计,无乃急于求过,未暇细商而然耶?抑无乃数十年间人心益险,世路益危,前所无而今有之耶?时值冷节,有事丘墓,而顾此危甈之踪,不敢循例请由束带辞陛,玆于沥血之章,兼请擅行之诛。臣罪至此,尤无所逃。”答曰:“顷者姜趾焕之章,予虽见欺,为世道慨然,伊后闻之,大觉昧然。如洪相直之右袒趾焕,诚是料表。初见欺于趾焕,再见欺于相直,此岂二人之过?寔予四十年不能导率之致。然趾焕犹有可恕也,相直背君恩挟私党,岂曰负其君?即忘其父也。噫!文任见辱者其几人?甚矣人心之不古也!人虽若此,予不舍卿。噫!古人云,见李密之表,不能垂涕,此非孝也,今卿之章,岂特陈情表?每览此等之章,寻常抆涕,今览卿章,若见卿心。卿心虽若此,宜思望八其君。此正以前日为亲之心,事其君,卿勿过辞,过祀后即速上来。”
○持平李镇复上疏,略曰:“具寿国既有难洗之衅累,通世之所共知。水部银台,尤骇物情,在渠固当自处。而扬扬冒进,殆同无故人,都丧廉义,全无忌惮,臣谓亟施改正可也。”疏入赐批,递镇复职。
○命大臣惠堂户判备局有司堂上入侍。教曰:“昨者湖南伯批旨既谕,非比刻印销印,亦不过数年事。静而思之,有利于民,虽百人沮之,不可续续更之,有弊于民,虽百人争之,岂可逾月?一言蔽之曰仍旧贯,特革作队,仍前举行。”惠堂郑弘淳命罢职,以不膺命也。
2月7日
编辑○乙丑,以朴师海为大司谏、李行源为司谏、李台鼎为掌令、李世演为持平、金观柱为正言、金载顺为副应教、具庠为校理、宋志渊为副校理、南玄老为修撰、尹承烈为副修撰、李永中为弼善、李普观为兼弼善、李商岳为司书、洪检为兼司书、尹养厚为兼文学、金若行为说书、洪趾海为吏参议。
2月9日
编辑○丁卯,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复申前请曰:“昔宋高宗与宋高祖同为丁亥生,汉光武为乙卯生,而汉高祖为甲寅生。两辟皆中兴贤主,而未有若殿下之为矣。”上曰:“谁为考出耶?”致仁曰:“左相考出矣。”左议政韩翼謩曰:“顷日殿下既有取古例以来,则快解圣心下教,故臣有所考而仰达矣。”命儒臣持入《通鉴纂要》,命承旨考出后,上曰:“诚巧且贵,而予意则难变矣。明年藏乐则过矣。”大司宪南泰会、大司谏朴师海,命施不叙之典,以违牌也。致仁请严饬加分,允之。命放申景濬,右尹赵曮差下惠堂,因大臣陈白也。右宾客申晦请日两开书筵,允之。
○内局都提调金阳泽陈箚引病,赐例批许副,以尹东度代之。
2月11日
编辑○己巳,内局入侍。教曰:“西汉之为东汉,北宋之为南宋,可谓汉宋枢机。汉则奚特中兴?即复创业也。汉高、光武之于甲寅乙卯,此正马援所谓,同符高祖,至于高宗年甲,不衬偏安。临安徽钦之驾,莫寻于目下事,其岂比于高宗?其虽不肖,决不效此。此予所以莞尔而笑者也。”
○设生进覆试,取生员李鲁述等一百人,进士李太源等一百人。
2月13日
编辑○辛未,日有左珥。
2月14日
编辑○壬申,内局入侍。教曰:“今日海东之臣,谓其君少乎衰乎?以世禄之义,不事朝鲜之君可乎?其于文臣则耳目非徒媕婀,幸免为高致,其于儒臣,视馆职若楚越,是岂诸臣之过?寔予望八衰君不能之致。古往今来,岂有只备堂而行次对之事?两司锁门已久,弘文馆吏,只卧长房,此何景像,此何国体?”是日即弘陵忌辰斋戒,而内局都提调尹东度,以领相送言忌辰斋戒相值,不敢循例次对仰奏,故有是教。
2月15日
编辑○癸酉,上御德游堂,命入格生进入侍,各诵试券。至闵汲有圆胪方趾等语,上曰:“圆胪方趾四字,何敢肆然书之于科场之文乎?”命闵汲拔去停举,一二所试官幷罢职,圆胪方趾,凶逆疏中语也。李厚玉、韩兴相、李翊永、尹钦烈、郭世瞻、崔守度、李德养、杨显春并命拔榜,以不能诵试券也。
2月16日
编辑○甲戌,以安允行为大司宪、尹学东为大司谏、李显祚为执义、李心海为掌令、丁范祖、吕善亨为持平、李秀逸为献纳、沉重奎为正言、洪秀辅为修撰、徐有邻为文学、金载人为司书、尹承烈为兼弼善、尹汲为左参赞、李昌谊为礼曹判书、洪名汉为刑曹参判、李徽之为大司成、赵明鼎为弘文提学、兪最基为盘判义禁、南泰著为同义禁、赵云逵、闵百兴为同经筵。
○正言安圣彬陈疏,以都城之内,偸窃肆行,踢捽行人,掠夺衣服,捕厅不诇察,请左右捕将,施以谴罢,从之。
○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以昨日拔去儒生,闻皆能文,仓卒入侍,不无惊怯,声音艰涩,以致做错,似有容贷之道仰奏。教曰:“吁嗟!暮年岂忍为龌龊之事,一幷勿施。”
2月17日
编辑○乙亥,命大臣备局有司堂上堤揠堂上入侍。命读平安兵使具善行状启,上曰:“善行初则有不肯之色矣。今览状闻则有担当之意矣。”命以清川江复旧道,专付于卿,着意举行事,自政院下谕。命堤堰堂上进前,严饬储水。上曰:“都宪安允行年几何?”都承旨尹得养曰:“七十七云矣。”特除知中枢。
2月18日
编辑○丙子,上祗迎太庙各陵殿寒食祭香于延和门外。
○右议政金尚喆陈箚引病,以善摄为批。
○江原道观察使金龟柱陈疏乞递,以特许所请为批。
2月20日
编辑○戊寅,以金善行为大司宪、李仁培为大司谏、李东泰为执义、朴师仑、李思祚为正言、尹承烈为校理、李普观为兼弼善、徐浩修为副校理、尹养厚为兼司书、尹弘烈为兼文学、郑弘淳为左参赞、闵百兴为同春秋、申晦为右宾客、李彦衡为江原监司。
○吏曹判书洪乐性陈疏,以兼辅德尹承烈之拟兼弼善副望,至蒙天点,以兼拟兼,有违格例自引,以一时做错,何过撕捱为批。
○大司成李徽之陈疏辞职,以予则曰得人为批。
○上引见大臣备堂。命诸试官并叙用,前守御使申晦复授将任,前惠堂郑弘淳复差惠堂。
2月21日
编辑○己卯,副司直申晦以试事,陈疏引罪,且请新榜进士赵相五,拔去于原榜中,以虽无禁令,其涉殊常,拔去为批。相五,戊申凶逆弼夔外孙也。
○右议政金尚喆初度呈辞,批曰:“顷者为卿深悯,神明所佑,顿然差愈,其喜曷谕?箚答才下,卿单遽上,舍旧例遣承宣传谕。此非强卿视事,初非过为敦迫,亟寝其单,安心善摄。”
○内局入侍,命儒臣同入,读《警世问答》。上曰:“吕夷简,宋朝名臣,亦小人也。史传仁宗后觉己为李宸妃之所生,开棺视之,则用王后服,面貌如生,盖夷简预虑后患,葬水银故也。以此帝怒亦解。又《史记》赤眉发吕后冢,貌如生时,予以葬用水银,不变生貌云者,不可信也。”因询问侍臣,皆对曰:“此必无之事,不可信也。”上曰:“予亦谓必无之理也。”上又曰:“后世或云张良所招四人,非真四皓,乃假四皓,此必后人之诬张良也。假皓之说,亦必无之理也。”
2月22日
编辑○庚辰,命领议政金致仁、礼曹判书李昌谊奉审献陵,以石物有頉也。奉审后入侍,命依甲子例,设都监举行,昌谊禀都监称号,命以重修都监定名。都监堂上以礼曹判书、工曹参判为之,郞厅依旧例礼曹郞厅、缮工监役为之,以三月二十一日举行。
○右议政金尚喆又陈箚,批曰:“闻领相所奏,感予之批,不复辞单云,览卿之箚,卿心可知。益加善摄。”因命承旨传谕。
○以金汉耆为广州府尹、李基敬为东莱府使、洪检为副修撰。
○宪府申前启,不允。
2月23日
编辑○辛巳,上御德游堂,放生进榜,命儒生入侍,各诵试券。凤山儒生金思述试券中,有一治一乱之语,上曰:“圆胪方趾之用于试券者已拔去,尔之用此四字何意也?命勿为谒圣,速下乡。四字即任征夏疏中语也。
2月24日
编辑○壬午,四方昏濛若下尘。
○上引见大臣备堂。命在外两司许递。特除权噵大司谏、金尚默献纳、李致中、李得福持平。
2月26日
编辑○甲申,承旨入侍。教曰:“式年武科,讲规甚严,举子多以此落讲云,此后若闻如此,则试官当充军,以此申饬。”盖试官每为京举子,峻考乡举子讲,曲问文义,期于不通故也。
○上御隆武堂,西北付料军官试射,命只举旗,勿用铮鼓。
2月27日
编辑○乙酉,以宋载经为校理、朴取源为应教。
○副直赵云逵陈疏对辨,赐例批。
○献纳金尚默上疏,略曰:“嫌怨之家,势难苟容。如或作僚,两皆引避者,自是人情之所不己,而廉隅之所当然也。微官庶僚,莫不为然,身居天官之峻秩,弁髦通行之例,让士夫之羞,孰有大于此者?吏曹判书洪乐性之除拜也,与其时亚铨,有众所共知之嫌,大僚至达于筵席,则亚尹除拜之命,未可以没其痕迹。而厌然自掩如镰遮眼,扬扬冒出,略无愧色,不知傍人之唾骂,昏亦甚矣。出而为政,全不顾忌,惟彼崔益男之本末,儒臣具庠悉陈其心术之妖邪,踪迹之丑悖,而虑其贻祸世道。圣明于是乎俯烛其情状,断之以宵小,而又尝下询于前席,儒臣金载顺、李在简,以明是宵小仰对。此则不但传诵于街巷,亦当昭载于国乘。其为宵小,即是君臣上下,已停当之公案,而肆然检拟,以为稍稍进用之阶。力战公议,何等无严,甘污铨笔,可谓无耻。及夫大政之出,而负国家倚毗之重,徇一己好恶之私,丑正之徒,至除斋郞。则贤关起卷堂之议,积财之类,滥拟守令,则台司有囚吏之举。举世喧传,千人所指,而恬不知耻,惟恐或失,自谓必递,而起草望于待命之中,才入辞疏,而参宾对于承批之前,心迹之慌忙,举措之颠倒,一至于此。闲司漫职,尚不可堪,铨衡人物之任,夫岂一毫近似于此等之人哉?臣谓吏曹判书洪乐性,亟施刊削之典,以清官方也。前冬大政之后,物议哗然,莫不骇愤,而前持平金载人持论尤严。朝暮当言,传说藉藉,无人不知。及除言地,终无一语,举世疑怪,辞说多端,毕竟长铨复出。以其兄载久,欲拟禁都之望,而见格公议,终得殿郞之除,而果若人言,吓人官兄,殆有甚于卖官保位。其辱朝廷羞台阁,为如何哉?臣谓前持平金载人改正可也。”批曰:“近者官师相规无闻,若非倾轧则挟杂,心常慨之。有怀无隐,其虽尚矣,只宜就事论事,其何因此操切?此乃公心乎?尔祖其谁?今者口业,非予望尔者,闻其章,必是浮嚣浮谤者煽动,百人虽信,尔何见欺?设有是事,律各有之,而今尔所请,其涉过矣。崔益男则因具庠所奏,问于入侍儒臣,王言重矣。若予先提宵小者,事体不然。益男虽若此,无弃物之言,古语亦有,枳塞外矣,备拟铨郞,予则曰是,其何曰过?方当耳目之官,而何用俚语?以镰遮眼之说,非潜谷孙之言也。金载人观其用意,若载人欲论,含默受报者然,予则曰此非吏判之用意,即尔之用意也。积财之拟望,莫知何人,而其或误拟,此乃铨官推缄满囊者,其何积财二字,为操持吏判之欛柄乎?非特此也。予为冢宰嗟惜者。何则,顷年其父之佐贰,孟浪被斥,尚今记有,而其时缄问,亦不忘焉。予犹若此,况其子乎?此予所以为冢宰而心嗟惜者也。其他事,其非开释者,亦非多谕者,其皆略焉,而予之深慨者,即尔为此也。不思其祖,不体衰君,欲饬舍尔谁先?以惜鸟卵之意,只许其辞焉。”
○领议政金致仁左议政韩翼謩,以崔益男检拟与闻事,陈箚引咎,特赐优批,命传谕。
2月28日
编辑○丙戌,以郑焕猷为献纳、洪景颜为校理、金载顺为兼辅德、赵云逵为刑曹判书。
○上引见大臣备堂。教曰:“金尚默外虽无隐,内实挟杂,吏判刊版之请,可谓于渠自道。金尚默永刊仕版,勿属搢绅案,以谢其祖。”领议政金致仁曰:“吏判之政,臣亦有举言者,吏判今以此得谤,此所谓伯仁由我也。”上曰:“金载久岂不为金吾郞乎?致仁曰:”曾经教傅矣。“上曰:”积财之说怪矣。必闻浮谤矣。“致仁曰:”以清官方之说过矣。“副校理尹承烈,以金尚默处分时辞教,实非物来顺应之道,亦异于不大声以色之意仰奏,上曰:”以有如此之臣,每有此等之事矣。“命承烈刊版。左议政韩翼謩曰:”罢漏后撤送太早,故前以申饬捕厅,阔狭定限之意,仰达蒙允。而成命之下,了无动静,请捕将推考。“上曰:”顷因所奏虽许,更思之,秦法虽严,既有定式,故孟尝门客之声,众鸡皆鸣,关门洞开。今乃若此,有倍于秦法,故欲为下教而未果。不谕之前,其宜举行,而今闻骇然。推考依施。夜禁之令,仍为举行。“命前捕将李章吾叙用,复授将任。命左捕将金圣遇罢职,以轻施重杖也。执义李东泰申前启,不允。
2月29日
编辑○丁亥,校理宋载经上疏,略曰:“近来大政之后,辄有哓哓之说,而未有若今番之大骇物情,厚招人言者。举世喧传,国人唾骂,而直缘私护掩覆之习日甚,慷慨直切之风日衰,尚无一人为圣明直陈无隐者。乃者金尚默一疏,寂寥数行,朝阳一鸣。世方耸闻。何幸圣鉴洞照,睿批颇优,谏臣所请,虽不快允,而铨官之无状,庶几悉烛。岂意经宿之后,处分忽改,威罚遽降?雨露霜雪,倏变于俄顷之间,加膝坠渊,顿异于前后之教,臣窃为圣明惜此举也。至于二字之目,有欠于大圣人辞令。圣旨一播,所失非细,臣实为之慨然忧叹也。且伏闻今日宾对大臣,分疏颇力云。噫!富户腴竖,狼藉一政,债官货职,播腾万口,大臣之以此缕缕,果可以为铨官弥缝乎?”疏入,教曰:“予虽不肖,憧憧一心,只在为先。献陵有事欲躬往,而以予之气,有志犹默。特命都提举,意皆此也。今览载经之疏,明朝辞朝之大臣,其将撕捱,此亦予不肖。其于当日,予当躬往,依甲子年例,行慰安祭而来,其令仪曹,先为知悉。”又下严旨,还给载经之章,永刊仕版,改正侍从案。上连下严教,覆汤剂,鸣咽曰:“其祖宋相琦,昔年承保护东宫之批,则渠当今日,宜保护其君矣。尚默既忘潜谷,载经岂知相琦乎?”又教曰:“予当的言之。洪乐性亦岂无所失乎?所以命大臣入侍,欲谕之也。予意岂欲使大臣陈箚乎?试看其经宿云云之说也巧密矣。予乃忽然自思,更为处分,而渠之疏意,则有若相箚激成者然矣。”药房口传三启,不许进汤剂,教曰:“其兄今有此教,其弟焉敢为下大夫?骑堂金光默递差。”
○领议政金致仁陈箚自引,又请还寝当日躬诣之命,答曰:“已下教,于卿何有?尚默已骇,况载经乎?予志定,今何论?其于都监,莫重且大,卿何若此?予当自诣矣,安心焉。左议政韩翼謩陈箚自引,兼请进御汤剂,答曰:”既谕领相,卿何若此?予有定志,勿辞焉。“
○正言李思祚,以亲病,陈疏径行,命罢职。
2月30日
编辑○戊子,领议政金致仁,左议政韩翼謩请对,时有减膳之命。玉堂请对,药房口传四启,命还收减膳之教。又命金尚默一体放逐乡里,尹承烈一体举行。领左相胥命,命勿待命。
○司书金载人上疏,略曰:“臣与前承旨李得培有姻家之亲。昨冬大政之后,得培贻书邀臣,示以副提学沈履之之书,而劝臣论吏判洪乐性。仍谓臣曰,伯愚欲办此事,草本已成,而为人所挽止,非君莫可为者。德器之意如此,吾当与德器构草以送。盖伯愚则金尚默之字,德器即沈履之之字也。臣固疲劣,亦欲自好,事虽当言,受嗾则非,臣遂辞之以不能。此辈之憾臣益深矣。仍以煽动浮言,雄唱雌和,谓某也将论某也,以乱众听,以伏暗阱。毕竟金尚默之论臣,执此为言,其所暗地排布者,谓人莫知,独不愧于心乎?噫!嗾人弹人,人不听嗾,反此挤陷。以此气焰,驱制一世,人孰堪之?而亦可怕也已。其所谓吓人官兄云者,自文字以来,曾所未见。噫嘻!甚矣。胡忍至此?人皆有兄,人皆有弟,科宦人孰无之?渠家所得,亦皆吓人而致之耶?”疏入命还给其章,捧入承旨及载人,并罢职。
○判府事徐志修陈箚引疾,又请即降韩兪音,右议政金尚喆陈箚乞收还前旨,许进汤剂,皆以勿辞善摄为答。
○执义李东泰,以宋载经事,陈疏自引,命给其章,逐送门外。
○夜深后,始命召接。领左相请进汤剂,上曰:“党习已痼,此非一气字困我乎?”因起立厉声曰:“予将步出宫门矣。”诸臣涕泣固谏,上曰:“涓涓之水,终至江河,凡事以小成大。如此之汉,卿等胡不请窜乎?此时作戏陵役,昔丁兰造木像,而木像出涕,以此推之,予心何如?”上顾史臣,下不忍闻之教曰:“汝大书如此。”又命书十九日告由祭,二十一日动驾传教,以陵幸既定,命入参苓茶。
○特除赵云逵判义禁。
三月
编辑3月1日
编辑○朔己丑,答药房曰:“予何年今何年?君何君臣何臣?呜呼!其君日衰,党人日强。兴惟及此,何忍建功?然仰惟吹笛之教,其将躬拜,而且率冲子而拜焉。予何憾焉。”
○命党人子婿弟侄,再明节制,一并停举。命一二所入格儒生入侍,令各诵七书所讲。
3月2日
编辑○庚寅,命柳戆、徐迥修、郑履焕、李奎纬、李泽征、姜趾焕、洪相直、金尚默、尹承烈、宋载经、柳知养、申暻、宋明钦、金亮行、李献庆子婿弟侄,今番节制停举。四馆所官员,岭沿投畀,以不即告党人也。
3月3日
编辑○辛卯,上御崇贤门,设三日制。王世孙侍坐,侍讲院官员同入。上以小舆,巡问儒生。命京乡各取一人。京居首进士赵宗铉,乡居首幻学权偀,并直赴殿试。
3月4日
编辑○壬辰,上御隆武堂,劝武军官试射,颁赏有差。命三日制入格儒生入侍。
3月5日
编辑○癸巳,引见大臣备堂。因讲经试官韩光会所奏,命拔去入格儒生宋镇运,以镇运之父重弘,在丹书,未伸雪故也。命还寝四馆所官员岭沿投畀之命。
3月6日
编辑○甲午,判义禁赵云逵陈疏乞收还新授职秩,以今者陞擢,岂特为卿,实忆卿父,勿辞为批。
○咸镜监司金器大陈疏,以母病乞解,以情理固然,特许所请为批。
○命生划入格儒生入侍,各读试券。
3月7日
编辑○乙未,吏曹判书洪乐性上疏,略曰:“崔益男事,及其馀数罪大臣,箚陈筵白,无复馀蕴,而第嫌人作僚,两皆引嫌之义,不独台臣知之,臣亦知之。至于昨冬,则事会稍异于前,前辈亦有已行之例。内虽有不安,外实无显引之端,饬教荐下,至有牌望勿呼之命。不得已冒膺,而到今责备之言,臣实为之瞿然也。金载人事,指意恍惚,诚不胜其讶惑也。载久以读书饬躬之士,蔚有声望,曾被教傅之选作散多年,公议称屈。故臣初欲拟禁都,而知其有老母,难供剧仕,即移拟于殿郞。所谓见格云者,未知何据,而载人之朝暮当言,台臣何从知之?毕竟无言,台臣何独怒之?及夫儒臣继发之章,专事丑辱,直驱人于䵝昧之科。臣欲付之一笑,则近于无惮,欲力为自辨,则便觉污口。有罪无罪,自有朝家之勘断而已。”疏入,上以捧纳其章,不为仕进外承旨,一并递职,吏判洪乐性亦命解见任。西所卫将,假承旨差下。
○内局入侍,命领议政金致仁入侍。致仁以广津以后御路皆被犯耕,请略加修治,允之。教曰:“道路起耕者多,民习虽可骇,诵聂夷中诗,其种可惜。令本道题给。”
3月8日
编辑○丙申,上诣毓祥宫,以忌辰在明。
3月9日
编辑○丁酉,行毓祥宫亲祭,还宫时,历临孝章庙及懿昭庙。
3月10日
编辑○戊戌,日有左珥。
○上御崇政殿月台,设式年文科殿试,取赵晸等五十七人。
3月11日
编辑○己亥,以赵暾为吏曹判书、金器大为大司宪、安杓为大司谏、金载顺为应教、金会元为执义、南鹤宗为司谏、申五清为掌令、李祉承、丁范祖为持平、张淀为献纳、洪乐信、李秉鼎为正言、朴弼逵为副应教、李致中为校理、洪检为副校理、李晋圭、徐浩修为修撰、沈观之为副修撰、李镇恒为辅德、朴取源为兼辅德、徐有宁为司书、韩光会为刑曹判书、安允行为判尹、郑运维为右尹、沈锈为咸镜监司,新榜及第赵荣曾、赵晸加通政,晸甲科第一人也。
○上引见大臣备堂。左议政韩翼謩,以通德郞实是崇资,而或有躐等之弊,金锺秀则独不出其资,以郡守尚为郞,请自今申饬代加者,俾无躐等之弊,允之。以锺秀其执可尚,不坠古风,命以乙科例施行。教曰:“噫!缇萦岂不云乎?刑者不可复属。风闻月台,不计杖数,其刑酷矣。不可轻施。其令柏府知悉,虽有刑推之事,一日无过一次事定式,因此以闻,奉命御史,亦有此例云。关系莫重者,无过二次,则御史连三次刑推云,一体严禁。”上曰:“昔王贺曰:‘活千人者必有后’,予之今日传教,活人者多矣。”掌令李台鼎申前启,不允。
3月12日
编辑○庚子,月晕回木星。
○持平李祉承上疏,略曰:“献陵有事,幸行命下,臣固知出于我圣上追远之孝思,重事之盛意,第念殿下一身,是宗庙社稷之主,百神万民之所依。宝筹齐跻于冈陵,玉候久在于静摄,此岂乘舆冒风,露涉江津,经宿往返之时乎?噫!无穷者孝心,难强者血气。故传曰,老者不以筋力为礼。臣以为今日诸臣,不能碎首丹墀,使吾君毕竟有命驾之举,则非爱君如父之义也。向者三日制时,十五人之子婿弟侄勿赴之教,是岂大圣人燕翼之谟哉?夫崇儒重道,自是我朝家法。向来谴责,虽出于一时之处分,而既轸裕后之道,特下解籍之命,士林有兴起之望,世道有转移之机。而今反直驱党人之科,创出无前之罚,景色愁沮,听闻惶惑,臣窃惜之。至于言事获罪之臣,亦岂皆护党背公之人哉?藉令其人可罪,在圣朝恢张言路之道,犹合优容,况其子弟之不令赴举,得无有害于圣主之法乎?”疏入上赐批嘉纳,命寝党人子婿弟侄停举之教。
3月13日
编辑○辛丑,月晕回木星。
3月14日
编辑○壬寅,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自陵所复命。上问:“石役皆善为乎?”对曰:“石物讫役,皆无頉矣。”上曰:“李祉承事,卿其闻知乎?”对曰:“前日李宗荣批旨,今者李祉承批旨,俱圣德事矣。”校理洪景颜盛陈北路民忧,请涣发德音,以示轸念北民之意,令庙堂讲究赒救之策,上下询大臣。致仁请就留库还谷中,参酌加分,允之。东莱府使李基敬命施不叙之典,以不膺命也。内局提调李思观命许递,以郑弘淳代之。掌令李台鼎申前启,不允。
3月15日
编辑○癸卯,日有右珥。
○上御德游堂,放文武榜。命新恩入侍,至鱼锡定,上曰:“汝以兴德洞科入侍,贵矣。予于皇嫂,义则嫂叔,恩犹母子。”仍书赐御制,锡定,宣懿王后同气也。
3月18日
编辑○丙午,以金基大、李养遂为正言、金载顺为副应教、洪秀辅为副校理、洪检为兼弼善、金熤为副修撰、洪乐性为刑曹判书、申大显为黄海水使。
○执义金会元上疏,略曰:“近因台疏,圣心烦恼,多欠圣人和平之像,至下大烹之教。而旋以贻燕之意,以教代鼎,圣念所及,臣实钦仰。而假令群下有可罪之事,惟当平心恕究,雍容处之。此可为大圣人不大声色之道,而至以烹之一字,发于辞教之中。夫烹之为罚,既非圣王之刑政,而其有违于贻厥之谟,殿下亦既深烛,则今虽代之以教,辞教之非常,亦独不有欠于贻厥之谟哉?伏愿殿下,克恢圣思,伊时传教,并命还收,以光圣德焉。呜呼!惩贪励廉,王政攸先,亲贤远小,古人徽言。前副提学沈履之,挟其斗筲之才,恣行穿窬之习。人或胜己,必欲中伤,意有所欲,限死做去。千人所指,一世侧目。况其贪污之性,到处益肆。曾按湖藩,恣意牟利。道内所在近万石真麦,瞒报赈厅,减价请得,乘其酒禁之少弛,勒定准价而发卖,称以改色立本,委输络绎,鞭扑狼藉,千亿生灵,若在沸鼎,累万馀剩,尽归私橐,其贪饕无耻,于斯极矣。作钱关文,渠虽掩置,道内耳目及该厅文书,必有可以凭验者。臣谓特令道臣,明核得实,以为惩贪之地,断不可已也。且其雄藩递来之后,旋起甲第,制度侈滥,呑幷数家,连亘一壑,入其洞者,无不惊心骇眼。渠若眼有国法,则岂敢为如此放恣之事乎?臣谓发遣部官,摘奸间架之过滥者,依法毁撤,以为戢猾之地焉。噫嘻!如此背公营私贪婪不法之人,若使之扬扬于清要华贯,少无惩畏,则瘅恶励世之政,将无所施。其铨衡佐贰玉署长官之望,为先改正,仍施屏裔之典,断不可已也。”批曰:“首陈事,世道不若今日,则此教岂乐为?虽然以其教观之,予心可知。噫!不体四十年苦心,若是跳踉,此正若以教代斧銊之意,今者此请,予则曰无严。沈履之事,今者尔章,非比倾轧之态。故召问大臣本事,其涉殊常,不可不严惩,而不然亦不可置人于䵝昧之科,令该府今日内口招,登对以奏,其家舍,令京兆今日内摘奸以奏,真麦请得与作米数爻,亦令该厅,今日内考奏。户房承旨与推考房持奏。”
○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请今番谒陵时,红箭门御小舆,上曰:“丁字阁前,予敢乘舆乎?”致仁因咸镜监司金器大状启,请稍实邑留库中三分一,之次尤甚邑留库中折半,许加分,允之。致仁请韩锡大承文调用,允之。锡大咸兴人,府院君卿后裔也。命读金会元疏,上曰:“沈履之事何如?”左议政韩翼謩曰:“不无苗脉。”上曰:“比之李沆之治第,则宜得浮谤矣。予昔与故判书尹趾仁,伴直摠府,适值动驾诸具,皆借于人。予在隔房听之,至今嗟赏矣。彼疏虽过,履之岂能如此乎?”上又曰:“故参议李秉泰清白矣。”翼謩曰:“近来人闻李秉泰之事,谁不愧汗乎?”命金吾捧口招,京兆摘奸,京兆郞,以旧舍新造,合五十馀间仰奏。上,下询真麦折米之数于惠堂郑弘淳,弘淳据实仰对,又以非但履之,各邑每有此请,惠厅或听或不听仰奏,命履之罢职放送。掌令李台鼎申前启,不允。
3月19日
编辑○丁未,上亲临崇政殿月台,行望拜礼,毅皇殉社日也。命违牌玉堂春坊,并解见任,下义禁府,过一朔后勘律,以动驾隔日而不膺命也。又教曰:“人君视八道若一家,岂云南北?昔之唐宗何可谓右文之教?而其能大兴文学,故有十八学士之称。高丽交趾遣子入学,况国中乎?况今年何年,而丰沛故乡乎?其君犹诵吹笛之教,而其臣不悛好胜之心。上博士李光培、翰圈三翰林,亟施不叙之典,使我有拜陵之颜。”时韩锡大见漏于槐院分馆及翰圈,故有是命。
3月20日
编辑○戊申,上祗迎献陵告由祭香于延和门外。又命前翰林柳焵、南柱老、洪周万校书著作差下,李光培栗浦权管除授,韩锡大特为陞六。
3月21日
编辑○己酉,上诣献陵,王世孙随驾。先诣昌德宫行礼真殿,御龙舟渡广津,下砭炮失期先放,命军器寺官员,巨济府充军,以台臣不请勘律,命并重推。诣献陵红箭门,就板位行礼讫,命都监堂上进前,下询修改处所奉审陵上石物,讫上曰:常时步甚艰,至此能运步,陟降似有助矣。“补莎涂灰,既竣事,行亲祭,还御斋窒,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命石手莎土匠及募军等,并以赈厅米题给。
3月22日
编辑○庚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谏庭候。
○命致祭于广平大君墓,故相李濡墓,辇路所经也。辞陵礼后回銮。命承旨招问牟麦丰歉于道傍农人。诣昼諪所,命旗鼓迎接。历临东关王庙,行拜礼,命训局御营军挟辇军挟舆军,令本营试放,以示体昔年爱恤军兵之德意。入崇政门,驻舆月台,命书传教,戒饬臣工,有涤心广津之教。
3月23日
编辑○辛亥,以朴盛源为大司谏、朴奎寿为掌令、金教材为应教、沈观之。洪检为校理、李致中为副校理、洪景颜为修撰兼文学、徐浩修为副修撰兼弼善。
○上引见大臣备堂。左议政韩翼謩,因京畿监司南泰齐状启,请留库谷十七万石中,许四万石加分,命特许五万石。右议政金尚喆命许副,以病陈恳也。军器提调金阳泽命罢职,以津炮失期,陈箚引咎也。箚子命还给。上,下询马场边,有华阳亭,取何意?兵曹判书李景祜曰:“亭是司仆亭子,而亭前草场,每年放马,似用华阳归马之义,名其亭矣。”上曰:“马场无乃太广乎?”翼謩曰:“国君之富,数马以对,马若充牣,大亦何妨乎?”大司谏安杓、掌令李台鼎,以津炮之不即请勘引避,依启。领议政金致仁自陵所复命,上曰:“甲子年先卿监董陵役,今年卿又当此役,实为异事矣。”致仁曰:“圣教至此,不胜感惶矣。”致仁又曰:“因故相臣李濡致祭事,敢仰达矣。李商芝自遭其父事,不见天日,甚可矜矣。”教曰:“忠孝本无二致。时中设令果有是事,太武不过一魏君,而感动高允,许直臣而赦之。今者商芝为其父而若此,感其君而自讼,于亲得子道,于君尽臣分。噫!顷者处分时,为两弟参酌,况为其子乎?李时中特寝禁锢之命,慰两弟之心,奖商芝之孝。”
3月25日
编辑○癸丑,上祗迎明陵忌辰祭香于崇政殿庭。
3月27日
编辑○乙卯,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因江原监司金龟柱状启,江陵等六邑春牟耳牟糖米皮稷等谷,请以相当谷换作会录,允之。掌令朴奎寿申前启,不允。
3月29日
编辑○丁巳,特除李得福修撰。
○内局入侍。都提调尹东度许副,以左议政韩翼謩代之。命前判府事金阳泽叙用。
○吏曹判书赵暾,以盛满陈疏乞休,且引甲申五月筵教,若曰‘其弟晸,如登科立代,当许其退’缕缕陈恳。上命考日记,则无此教。以筵话浪传,命其时史官,严问以奏。
○以李显祚为司谏、罗忠佐为掌令、赵载俊、朴弼淳为持平、洪检为献纳、李商芝为兵曹参知。
夏四月
编辑4月2日
编辑○己未,判府事金阳泽陈疏自引,赐优批,命传谕。
○兵曹参知李商芝上疏,略曰:“臣之闻命即进,不敢俟竟日者,诚以君恩为大,父言难违也。一自恩赦之降,臣父攅手于天,以首叩地曰:‘天恩罔极,圣德罔极。生死肉骨,何以加此’?阖门聚首,相持感泣。继伏见赐祭先祖制下祭文,臣父谓臣曰:‘我祖亦当饮泣于冥冥,况生者乎?陨结图报,此生无路,汝其勉哉?’及奉除旨,臣父又曰:‘圣恩一至于此哉’,仍涕泣而促其行。臣于是,不忍更戚父心,颠倒入肃,盖欲替达臣父感祝之私而已。第念臣之不忠不孝之罪,固自如也。移罪于父,以病幸免,此何人哉?天地以容我,而臣则愈无以自容,父母以体我,而臣则愈无以自立,恩褒愈隆,而臣罪愈深,如臣所处,古亦无之。徒感隆私,犹复以人自处,则曰有伦理哉?噫!君亲本无内外,忠孝同出天性。而自顾无状,永为伦理之罪人,则其何以移孝为忠,少答罔极之恩耶?臣之日夜所涕泣而仰祝者,只在退伏邦典,以死为荣。此外更有何望?”‘以尔心予已洞察,尔何若此’为批。
○上御集庆堂,馆学到记儒生试制,讲讲经,居首幻学柳橚制述居首生员林济远,命直赴殿试。领议政金致仁,以殿座移时,而儒生尚未整待,请该房承旨大司成罢职,允之。内局提调郑弘淳命许递,以李昌寿代之。命赠吏判金昌翕奉祀孙调用,因大臣陈白也。
○以李在简为承旨。
4月3日
编辑○庚申,上引见大臣备堂。命吏曹判书赵暾堤川县付处,暾肃命后,仍寻乡路。领议政金致仁请削职,初命下义禁府,旋命付处。内局提调李昌寿命削职,以不膺命也。致仁因黄海监司李潭状启,请留库谷中限三分一加分,允之。掌令朴奎寿申前启,不允。又以所怀论救赵暾、李昌寿有爵禄可辞白刃可蹈之语,命奎寿丹阳郡投畀。司谏李显祚申前启,不允。以显祚誊传故纸,命削职。除赵明鼎内局提调、申晦吏曹判书、李世泽承旨。
4月4日
编辑○辛酉,以李寿勋为司谏、成胤俭为掌令、姜彛福、宋霮为持平、奇彦观为献纳、李溎、朴师仑为正言、金载顺为校理、闵锺烈为文学、金熤为兼文学、金应淳为大司成、申晦为知经筵、赵云逵为同经筵、李汉膺为统制使、赵济泰为忠清兵使。
4月5日
编辑○壬戌,校理金载顺上疏,略曰:“日昨重臣处分,窃以为过矣。人臣事君,分义为重,而去就之际,泠煖自知,亦不可以一例论之也。向敏中之大耐官职,钱若水之急流勇退,本是治世之美事。而近日廷臣,不见有此风久矣。惟彼重臣,固无必辞之义,而亦自有不可夺之志,圣明之朝政,宜容一退士,以为砺世之道。而不少体谅,遽加投窜,岂不有乖于刑政之中耶?至于李昌寿之不敢遽进,本非无端,朴奎寿之有怀无隐,亦得台体。或黜或投,谴罚太过。伏乞亟加三思,并命收还焉。”疏入,上曰:“赵暾、李昌寿事,处分轻重,意亦在焉。必欲圭角,为今高致,并与奎寿而容护,已涉骇然。而尤为寒心者,以付处者,敢称重臣。其章给之,金载顺施以削职之典。”
○以尹蓍东为承旨。
○内局入侍。教曰:“静卧无睡,忽忆古人之言。何则此《小学》已载。其文曰:‘陶渊明为彭泽令,不以家累自随,送一力与其子书曰:“汝朝夕之费自给为难。今遣此力,助汝薪水之劳。此亦人子,可善遇之”’。紫阳既称陶潜,《纲目》特书晋处士,称道之言,亦载《史记》。予亦尝爱此人。此文正若行一三善之义。一文之中,三善俱备,何以为三善?虽遣其力,助之一字,意在分劳之义,此一也。此亦人子之言,包得《张子西铬》之义,此二也。至慈之心,同胞之意咸备,此三也。今予诵此文,非特本事也,意盖深也。古无奴仆之名,靖节此语,与使奴如借之意同,予虽无物,吾与也之意。自幼至今,为人惜劳之意一也。虽在私邸时,僮仆不少,在此位之后,岂问多少?虽然恐或人有难堪之意,即予素心。故凡于伸礼时,一里若百里,而挟辇之军,必命徐行。虽以追慕欲飞之心,其犹若此,此亦非予能也,体昔之意也。因此而有勉饬者,守宰治百里,方伯按一道,况其君居千乘之位,临八道之民?噫!予一心,已载述编,虽于九重之中,若处易安窝内。虽然心猿意马,一念之差,圣狂自判,寻常澟然。况每诵景福殿中悬揭八字,即‘节用爱人使民以时’,此正孔圣之训,昔年揭此,且西小斋阁名唤醒,东小斋阁名临渊,此正若法尧、舜,当法祖宗者也。虽衰何敢忽也?噫!百里赤子,付诸一令,一道人民,付诸道臣。为道臣守令者,何敢夙宵放过?其或忽也,此非特负其君也,仰负高高彼苍。噫!自古作之君,非为君也,即为亿兆生民也。以此思之,君犹然矣,况方伯守令乎?非特不尽心,其或甚至于不法,此何心哉?此何心哉?大抵时体已痼,虽无大贪者,罕闻琴鹤自随之称。噫!九重蔀屋,便若霄壤。吁嗟!小民其虽满腔抱冤,岂彻九重?顷者相臣之奏,已有下教,而暮年兴感,其岂自默?不惮其烦,申申饬谕,其须铭镂,使我元元,咸囿春台。噫!昔因一东海妇,其能致旱,曾已谕已有闷风之意。近者不无征兆,此君衰政弛而然耶?亦有放忽《西铭》之义而然耶?于予自勉者,虽衰宜勉。而吁嗟!方伯守令,体予慷慨之意,懋哉懋哉。下谕于八道道臣两都留守。”刑曹判书洪乐性命许递、以洪重孝代之。
4月7日
编辑○甲子,上祗迎太庙夏享香于延和门外。冒雨步诣兴化门,命宣传官二员,看审东西郊雨泽。
4月9日
编辑○丙寅,以申尚权为掌令、赵镇衡为持平、金致恭为弼善、朴志源为辅德、洪景颜为校理、金相翊为全罗监司。
○执义金会元上疏,略曰:“沈履之事,既有口招以奏之命,又有考出文簿,摘奸家舍之举。臣窃自谓圣世瘅恶之政,庶可复见,末俗贪滥之风,从此可警。伏见其口招措语,乃摘奸后处分传教,则专事欺隐,事实相反。呜呼!国无纪纲则巳,不然则岂可为一履之,而君命不得行,国法不得伸耶?臣之初疏,只论其大略而已者,盖出于不欲索言,以伤忠厚之意。而今则臣若不悉陈事状,则虽以日月之明,何以尽烛其情状?而亦恐欺君之习,缘此渐起,岂非大可骇愤者乎?请谷料理,实为近世之痼弊。然或有虑其陈腐而改色者,或有为辅国役而发卖者,请得有名,折价有常,从民之愿,有补于国,则犹可有说,而岂有如履之之耗国剥民,专事私利者乎?臣请悉论之。履之供辞有曰:‘其时真麦,作一无用之物,民间不愿受还,累年积置,日渐腐蠧,强为分粜,民弊转甚云’。噫!渠之此言,虽出于急于自脱,不暇念他,而独不念欺君之罪,重于贪污耶?尤可痛者,湖南一路谷数,详载于备局及本营文簿,斑斑可考。而自经壬午惨凶之后,道内各谷,荡尽于赒赈饥民,犹患不足,至于转移北谷之境。虽以其时道臣故判书元景淳状启观之,有曰‘合料赒赈所入,几至一百二十万馀石,今虽尽新捧之谷,罄贸库之数,不过为六七十万包,其不足于白给与付还,犹为六十馀万包。他道移栗之政,最为目下先务’,至请移划北关之谷。如使一万石真麦,累年积置,日渐腐蠧,一如履之之言,则以重臣当日之心,何不补用于赈资,而有此移栗之请乎?臣知重臣之决不为此也。重臣此启,在于壬午冬,履之按藩,在于癸未。则当年新捧之谷,何为而虑其腐蠧,才经大凶之民,何为而不愿受粜耶?此则不待明者而可辨。其供辞又曰:‘自惠厅亦知此弊,自军门以米相换,故往复于惠厅,依定式折米相换’云。嘻噫!何其言之巧而无忌惮也?今此换米之计,自履之发,而惠厅被瞒乎?自惠厅行会,而履之举行乎?何不明言,而直为含糊鹘突也?其所谓依定式云者,尤不成说。换米一节,虽有惠厅之关文,折价多少,亦依朝家之定式乎?况以万石真麦,作米四千石者?此皮谷六斗作米之法也。真麦一石,例出真末七斗五升,只火十五斗,真末则勿论丰凶以米相代,只火则无他用,而用于曲子。渠为料利之计,乃敢擅弛道内酒禁,以图麦价之腾踊。臣之前疏所谓乘其酒禁之少弛者,非谓朝家之弛禁,乃渠之擅弛也。其蔑法病民之状,岂不万万痛恶乎?真麦一石之价,勒定以五六两,改色作米,则每石以二两钱出给民间,敛散之际,民不堪苦。而一石馀剩,几为三四两,通计万石,馀剩则可为三四万两。此则道内守令及吏民,公传道之,至今嗤骂。惟此三四万两馀剩,渠果属之公用耶?归之私橐台耶?口招之际,何不明白说道也?吁!亦可异也。臣之尤痛所惋者,即家舍摘奸也。呑倂数家,连亘一壑,万口喧传,臣又目击。而及至摘奸,都数不过为五十馀间,新造又不过为数十馀间云。嘻噫!夫造家之规,必用新材而造之者,方可谓新造,而用旧材而新建者,独不可谓之新造耶?今其摘奸中某间修补云者,极其巧猾。而况其所谓新造者,初为十一间,及夫入阙之后,乃因喉院之退却,更变而为二十五间。间数多寡,任自赢缩于禁中,则其所谓摘奸者可知矣。盖其叔才判京兆,郞吏已有积畏约之势。而涕泣乞怜于郞官,咆哮威胁于下吏,无所不至,能使渠渠之大屋,漫漶至此。威势所及,敢与君命相抗,而无一人为殿下陈之,臣实痛之。今若一番行查,如有差爽,则臣当伏妄言之罪,不然则履之岂可幸逭国法耶?至于京兆郞欺蔽聪明之罪,亦不可不惩。臣谓为先汰去,拿问严处,断不可已也。”批曰:“人君所恶者,即欺君也。太武恶黑子而置法,嘉高允而奖直。予虽衰矣,此心不衰,果如尔章,奚特不置诸䵝昧?虽然湖南事自有定式,干事者非其人,若或因此而致怨则已,尔则以金石之折定,曰沈履之之欺君,无乃过乎?家舍事,果若尔章,非特履之之欺君也,该郞尤无状。奚特汰也?不然何可先汰而后问?令该府当日内严问,口招以奏。”
○全罗道观察使洪乐仁陈疏乞解,赐批许递。
○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曰:“金会元上疏下批前,固不敢仰达,而今已处分矣。家舍一款,既问该郞,自当露实,而至于身为道臣,当国禁方严之时,作麹料理之之说,诚是人臣万万难堪之目,此则决无是理矣。”上曰:“予亦知之矣。”上读汉城判官郑翼祥口招,上曰:“仍旧贯三字删去之故,以致金会元之疏。而初称仍旧贯,今变为修葺者,岂不殊常乎?显有弥缝之意,事甚非矣。”命翼祥勘律放送。
○修撰李得福陈疏辞职。上问得福何故撕捱?承旨徐有大曰:“特除故也。”上曰:“予实漠然以李得一知之,而有此除也。”仍赐批曰:“以尔兄之弟,与李得一同入瀛馆,可谓美事。今者特除,岂曰偶然?”得福,得宗弟,中官误书得一以得福也。
4月11日
编辑○戊辰,上御隆武堂,内三厅扈卫军官试射。
4月12日
编辑○己巳,月晕回木星。
○上御建明门,文臣试射。
○以金龟柱为承旨。
○行夜对,讲《夙夜箴》。上曰:“太学诸生,予劝以十箴,虽怠惰放肆之人,开卷则少有起敬之心,而掩之则乃复如初,此难矣。夫子在座,颜曾后先,想像其气像,自有钦敬之心。”又命持入《小学指南》,轮读讫,教曰:“真西山《大学衍义》云,夜对胜于昼访。以《玉署日记》观之,只经筵而停夜对,则书曰只经筵而停夜对,停经筵而行夜对,则书曰停经筵而行夜对,无日不书。噫!嗣服后讲筵,不过书自我自。而然见《玉署日记》,何敢忽也?噫!在铜闱时上元日,瑶华堂行夜对。其时春坊即故相臣宋寅明,故参判李匡世,桂坊即徐宗镇也。伊时故相云,凡人于此日,诗酒消日,而以今行夜对,益勉于予。伊后湖西伯时,复诵上元日夜对勉予。奚特其章之载日记?尚今思焉。噫!今则视昏,兴感于昔年日记,行法讲于资政殿。其日只背诵《小学》题辞而止,从此以后,只录其停,予则静摄度日,呜呼!况此年乎?静卧思之,经筵虽不能为,夜对岂不一行乎?蹶然而起。夜对则平坐,而坐亦难,着笠坐椅而行焉。此意以予今年之心,及今不为,益衰何为?此正数年来初行者。其讲何?即《夙夜箴》,意亦深也。常时问答,不过卧而听之,今夜与儒臣讨论,恍若前日。亦岂七十五岁攸料者?讲毕,馀意惓惓,今取读《小学指南》,此书即《小学》。予年十三乃读,亦回其甲。呜呼!万万料表。复讲后事体异焉,奚惮其衰?《论》《孟》《诗》《书》次第重讲。而吁嗟!望八《论》《孟》重讲,已是异事,况诗书乎?或劝《羲经》,而自量其气,诚难诚难。且讲《小学》之回甲,以博约复初之意,欲讲《小学》,事与心违,《立教篇》仅讲。噫!几年之后,馆吏今日当书停经筵行夜对。四十载讲学馀意,今夜小伸。更鼓已深,若是呼写。凡诸海东贤士大夫,感予七十五岁,为今年用心之意,勿以此教为数行之文具。则岂徙副予心?岂不有助于世乎?勖哉勉哉。”
○以郑昌圣为承旨。
4月14日
编辑○辛未,上御集庆堂。宗臣内外入直文臣入直,内三厅武兼训禁两营将官试讲。命书传教曰:“宗臣其虽零替,一自金圈以后举皆頉免。昔闻乘轿人,皆应讲云,今只有一人经一章讲,章谚解不通,事体寒心。宗簿提调重推。”命恩彦君䄄,一体应讲。上,下询曰:“生子何以,形容端正?”对曰:“邪色滔声,不接耳目,故生子自然端正矣。”上曰:“古有胎教者乎?”对曰:“文王矣。”以善文义,命加资。居首文臣武臣,各施赏有差。
4月15日
编辑○壬申,上御建明门,试堂上武臣朔射。教曰:“武将古谓武宗,而今则岂特堆尘于箭筒?虽令宣传官摘奸,深藏箭筒,何能取来?噫!升平日久,壃埸无虞,难可支撑。岂系于苞桑之意乎?非渠之过,即予之怠。宜自励而勉饬。”
4月16日
编辑○癸酉,上御德游堂,试文臣汉学讲。纯通人施赏,不通人命会公廨,能读后以奏。
4月17日
编辑○甲戌,引见大臣备堂。左议政韩翼謩曰:“法圣佥使既已蒙宥。李兴宗之罪谪,今已经岁,宜有分拣之道矣。”上曰:“李兴宗之令,佥使岂敢拒逆乎?花盆之添载尤非矣。国谷所载船,衣服亦难添加,况他物乎?想像臭载之物,恶臭恍如在鼻。此则当严饬矣。”应制居首副校理洪秀辅,赐貂皮笠耳掩,其下各赐纸笔墨有差。
4月18日
编辑○乙亥,吏曹判书申晩陈疏辞职,批曰:“顷年李明焕事,其人已故,予不复言,而任观周事,其虽可骇,此何过撕捱者?卿勿过辞,辅予暮政。”
○内局入侍,命回还冬至书状官李寿勋入侍。下询彼中政令,对曰:“民无怨之者,初无徭役之侵督。农商工贾各有所业,少无干涉,初无怨言矣。”上曰:“有巨役则何以为之?”对曰:“雇军矣。”
4月20日
编辑○丁丑,以郑光汉为大司宪、李燮元为大司谏、李普观为执义、李宪默为司谏、金煊、金和中为掌令、尹光礼、李思祚为持平、李秀逸为献纳、金锺秀、赵宗铉为正言、尹蓍东为副提学、闵弘烈为修撰、李昌寿为礼曹判书、郑存谦为刑曹参判、尹得养为左尹。
○咸镜监司沈锈疏陈乞递,批曰:“本事业已知之。乞怜咆哮,非一人之所为,举叔侄而若此,已非佳风。于卿何有?”
○上引见大臣备堂,命行本馆录。命读关西道臣参弊状启。命领左相熟览商确,更为持入。仍命医官入侍。上曰:“江界参几斤耶?”对曰:“九斤矣。”上曰:“内局需用,无不足之患否?”对曰:“内局药参则用江原道参矣。”上曰:“江界参,自国初所纳之数伪九斤乎?中间或有加减之数乎?”对曰:“江参上纳之数,初伪十六斤,中间为六斤,今则为九斤矣。”上曰:“御用则罗参乎?”对曰:“罗参为四斤,而御用不足,故间用江原道参矣。”上曰:“箕伯陈章中,江民之泣请等语,思之矜恻。内局之捧,予先蠲减矣。六斤尚且需用,岂无除减之道?”领议政金致仁曰:“既承下教,故果为消详。所以量宜减数,亦当加其参价。至于御供,则所重在焉,不宜蠲除矣。”上曰:“一疋之减,亦出于为民恻怛之心,内局之供,予先减数然后,卿等亦当有奉行之道矣。宋以花石纲,明以课银,民既离心,岂非鉴戒处乎?十六斤上纳之时,民何堪之?而今为九斤,尚多弊瘼者何也?”致仁曰:“自古及今,采之无限,不得休息故也。”教曰:“大抵参产不古,参价日高,东西民难支之状,其若目睹,故关东参邑作详定,又作京贡。今日览关西伯之章,江界民之无论男女,拥马垂涕之状,若亲睹。闻此而其若泯默,莫云负元元,寔负于昔。其欲讲定,宜先御供,加定三斤,特为革除。内局犹然,况其他乎?陈章中数件条列,颇有意见,领左相吏兵户判金时默、赵曮、闵百兴,会于备局,消详回启,同为登对以奏。”
○以李徽之、洪乐命为承旨。
○平安道观察使郑宲上疏,略曰:“臣自在营时,闻江界参弊孔剧,民不奠居。及到其境,男女老少,闻臣之来,塡咽道路,攀辕号诉,皆愿活我。臣请略论参弊之源,而继陈其弊之不可不救也。盖此府初则只有户税参四十五斤,行之已久,而无弊矣。其后地部以交邻所需,捧年例参二十五斤,每钱折钱三两而给价收捧,犹患不足,以本府户税参十斤,移充于例贸条。此外又有尾参二十五斤,厥数已至九十五斤,间或有别贸参数十斤,统而计之,则前后所纳体尾参之数,至于一百十五斤,其为役岂不烦且重哉?数十年来,参贵渐甚,而所捧益广,实有难支之忧矣,及至去年秋采,而所采尤鲜矣。十人入山,八人空还。及其上纳之时,应捧之数,太半不足,民乃四散,求贸于北路及本道中山等邑,东括西觅,艰辛充纳。而不足之数,犹至于数十斤,举皆遑遑,罔知攸措。臣于春间,以此意报于备局,且文移往复于地部,幸得宽限,此正姑息之计也。臣闻参采之比昔减缩者已多年。所闻前秋入山者之言,则年久体大者绝无,而所采者,皆是体小者,间多有如锥如针者云。以此观之,则实有绝种之虑。然则其将奈何?惟此江界一府,其关防之重,与湾府无异,今若民不支堪,散而之四,则十镇之把守,亦将废矣,四郡之踈虞,其亦极矣。言念边事,诚可寒心。今此所捧中所谓户参,即江民大同之役,故民不厌避,而如例贸体尾参及别贸之参,则地部所给之价,比近来价本仅为三分一。而参价之高腾,年加岁增,自己卯以后,参种益贵,至于今年而极矣。故己卯间三四两之价,今至于十馀两之多。若当别贸之时,则各色参之一户所纳,论其价则殆近三十两,故一境嗷嗷,皆荷担而立。及臣之涉本境也,皆泣诉于前曰:‘惟我殿下,深居九重,岂知其弊之至于此乎?为道臣守令者,胡不以此上闻,得蒙我圣上如伤之恩乎?如许弊端,营门如不变通,则吾辈将从此逝矣。’言与泪下,惨不忍见。臣急于安集,宽譬慰谕曰:‘吾既目击此状,岂不登闻于朝乎?姑勿流散,各自保存’之意,恳恳开谕。民人辈‘皆愿须臾毋死,以待我殿下德音之降’,其情诚戚矣。臣入本府,详探事情,则昨今年人户之见缩者,合本府与列镇,为六百馀户。人户既缩,则逐户所捧之参,亦随而缩者,将至四五斤。如欲必充其从前上纳之数,则至残穷户,次次陞等,所捧必倍。惟此孑遗之民,逃散之外,无他策矣。思之及此,宁不哀痛?今臣自臣营为始,与兵使及本府相议,前日之若干所捧,亦为量宜除减,列邑各镇私贸之弊,亦当一切禁断。而此固零星,比如勺水之救薪火也。窃伏闻民人辈所诉,则皆谓‘内局所封进,吾属当竭力备纳,而地部及京上司所捧,厥数既不少,而又添之以年例参,曾未几何,又加之以别贸参,次次增加,至于此境,如蒙酌量减数则幸甚,而不然则惟愿复设参契,以救此弊’,臣则答以‘参契之复设,此亦难矣。以地部所磨錬若干价本,其何以募得契人,担当备纳乎’?惟是地部及京上司所捧及年例条别贸条中,如有推移裁减之道,则虽除减三四斤,亦可为目前慰悦之道。年例别贸两色参,虽是交邻所需,而别贸则非逐年应用之物,想不无阔狭变通之道。至于地部所捧十一斤,虽有用处,而若铢累寸积,一切防塞于闲漫酬应,则亦可补用于不时之需矣。民情穷蹙,计无所出,惟望其酌量减数者,其亦戚矣。且臣伏闻例贸参中二十五斤价,则给以三两,而十斤则本以例参,移充于例贸条,故厥价依前给一两五钱。虽是户参,而既充于例贸,则以三两价一体均给,事理当然,而折半以给者,实有斑驳之叹。今若依例贸条,给价以三两,则于民实为均惠,而计其价则为二千四百两。当此经费匮乏之日,自地部出给,固非易事,而臣则有别般商量者。臣之今行,闻江界府还谷过十万馀石,十镇还上亦不下万馀石。毋论府民与镇卒,因于籴政,侵征邻族,终至于流散,其为弊罔有纪极。盖本府在于极边,许多还谷,既无发卖之事,亦阻移转之路故也。若于每年,除其耗谷千馀石,贸充此二千四百之数,则在边民庶救还谷增衍之弊,在参户可免价本不均之叹,可谓一举而两得矣。第此府本来谷贱,若以地部一石三两之例施行,则决是行不得也。宜自本府,一从其府内行用之规而出贸,然后事可行矣。不然则又有一焉。地部于每年以本道收税米,发卖收送参价于江界府,且有馀数之运纳于地部者,若以其馀数,更充此添价之数,则事甚便顺。古人云‘小变则小益,大变则大益’,今臣所欲变通者,不过如右所陈二件事也。一则参酌其元数而量宜减给,此固为一邑慰安之道,一则商量其不足之数而若干添价,亦可为一时救急之方。故敢此条列以陈,庸备裁择。此外倭译辈奸弊,有不可不防。当初例贸参卜定时,元无参品之举论。自该曹从歇价发关,故毋论好否,而从所纳捧上。盖虽云交邻所需,而此不过倭译辈,以体尾参,粘付造送者,故地部捧上,亦无点退之事。溯考前例,则本曹捧上时,每斤之缩,不过一二钱,自近年以来,退与缩之弊转甚。以昨年丙戌条论之,退参至于十斤,缩参则每斤缩九钱,丁亥条退参,至于五斤,缩参则每斤亦过一两。盖前日自户曹直捧之时,则无此弊矣。一自倭译用事之后,操纵点退,愈往愈甚,势将以点退之数,更为分征于民。哀此江民,其将尽刘,大小民情,皆愿依筹员例下来捧去,则操纵之弊,庶可少缓云。此弊终若不除,则朝家虽有轸恤接济之举,其多般操切,中间耗蠧之弊,为害必无穷矣。伏愿圣上,下臣此章于备局,即令禀旨变通,其不得不减数者减之,不得不添价者添之。且令有司,严惩倭译从中作奸之弊,使边土生灵,得免离散之患,而关防重地,俾无空虚之叹。不胜万幸。”批曰:“为民陈章,其诚可嘉。昔周武王闻吕尚之言,不忍经夜,特恤四民。’呜呼!江民以九重深邃为叹,予闻此而垂涕,翌日商确讲定。呜呼!八斤之参,千石之米,可谓沧海一栗。岂云多少?只在乎心。且谓予江民,非予之惠也,即体昔之效也。其若曰,非吾君之惠也,此实昔年惠泽云尔,则予少伸继述之意,令江民知悉此意焉。呼写及此,不觉涕沾于席。”
○命大臣备局堂上入侍。上曰:“关东参详定,京贡后有效否?”左承旨金龟柱对曰:“东土产参甚贵,而详定之价,己非不足。且有京贡纳参之数,比前减其三分,其效不少矣。”领议政金致仁曰:“户曹、政府、宗亲、中枢诸府所捧,酌宜除减,并内局所减三斤,则合为八斤,而且有千石米添价。且闻本道监兵营,亦欲除减云,统而计之,则似为数万金,江民必过望矣。”命读备局回启,上曰:“差可意也。”
○以沈鑧、洪乐纯为承旨。
4月22日
编辑○己卯,内局入侍。命提调赵明鼎许递、以李昌寿代之。
4月23日
编辑○庚辰,大司谏李燮元上疏,略曰:“敢将古人六箴之义,略效愚臣一日之责。其一曰简机政以护圣躬,其二曰勤教诲以养国本,其三曰抑侥幸以清仕路,其四曰杜请托以正俗习,其五曰饬铨曹以绝偏用,其六曰戒版曹以省烦费。此虽近于老生之常谈,实有补于今日之切务矣。”批曰:“六条四十二字,语虽简而切中时弊,予用嘉之。令政院书入,置诸座侧。”
○上引见大臣备堂。命内局提调李昌寿罢职,以赵云逵代之。昌寿所遭后初登筵席,缕缕辞职,承旨请推,上以其无异反詈,有是命。大司宪郑光汉申前启,不允。
○湖南人黄应直,告咸悦赵明诚,以奇门堪舆之术,诳惑愚民,且有称道逆镜之说。初命捕厅究问,仍命设鞫。上御内帑库,讯明诚,明诚供:“本以退吏,学杂术于申弼周。弼周尝有称道逆镜之言。”上以应直不即告,亦为杖讯。
4月24日
编辑○辛巳,上御内帑库,杖讯罪人申弼周,仍命与明诚对质。弼周语塞,连命严讯,弼周径毙。命明诚、应直并定配,仍命御史洪检,驰往全州,以绝勿崇奖杂术,播告禁饬。大司宪郑光汉申前启,不允。请还寝罪人应直发配之命,亟令王府,严鞫得情,依启。正言洪景颜申前启,不允。
○上引见大臣备堂。左议政韩翼謩奏曰:“我国汉音,一从《洪武正韵》厘正矣。年来以俗音改刊,以讹传讹。请以本音讲习,傍录俗音,以备参考。”领议政金致仁曰:“俗音改刊,即洪启禧所陈请,而今虽以俗音讲习,亦令参看正音似好矣。”上曰:“以顺便之道为之。”
4月26日
编辑○癸未,文学闵锺烈陈疏辞职,乞暇读书,批曰:“国有望八其君,此正尔未能于亲者,当尽于予。昔之董生,为亲甘旨,山樵水渔,朝暮读书。以此观之,岂可请由读书乎?况此任何任?若思尔祖,既立身之后,何有此意?尔勿过辞,虽春坊入直之时,读书不辍,辅我世孙。”
○以柳修为承旨。
4月29日
编辑○丙戌,以南泰著为大司宪、李祉承为正言、李弥为副提学、郑弘淳为礼曹判书、徐命膺为礼曹参判。
○内局入侍。命特寝尹蓍东补外之命,复授副学。时弘录有命,以不即举行,副学赵曮命补法圣佥使,以尹蓍东代之,蓍东称在外,命补安兴佥使,以李弥代之。弥又违牌,至是领议政金致仁,以蓍东在外仰奏,命副学李弥许递,复授蓍东前任。
4月30日
编辑○丁亥,上祗迎太庙朔祭香于延和门外。
五月
编辑5月1日
编辑○朔戊子,上祗迎宁陵忌辰祭香于延和门外。教曰:“呜呼!以予今年之心,特命馆录,意非偶然,尹蓍东顷者承命,漠然忘却。若问今日副学,舍此谁先?举措郞当,副提学尹蓍东,下义禁府处之。”
○上御德游堂,行翰林召试,取权禛一人。
○命副提学尹蓍东,特为参酌牌招,仍行馆录。
5月2日
编辑○己丑,行本馆录,取黄最彦等三十二人。
○教曰:“馆录已行。而予虽衰耗,国纲宜守。尹蓍东之处义郞当,分义寒心。虽曰强行,而纪纲何亏?且馆录才毕,循例呈单,岂云此人?尹蓍东蛇渡佥使除授,其令辞朝,倍道赴任。”寻以蛇渡之与法圣佥使赵曮为邻近,移蓍东补多大佥使。
○命大臣吏曹堂上弘文提学入侍,行都堂录,取黄最彦等三十二人。
○教曰:“今番国体,可谓末如之何。暮年为国事,其虽馆录堂录,岂曰有君有臣乎?晓头欲谕,堂录命下,故泯默。既谕大臣,柳戆首圈,可谓寒心。岂特尹蓍东?参录诸臣,一倂施以削职之典,少存国体。”
○命召入崇政殿入直禁军,居在东西郊者各一人,下询农形。
○以朴取源为副应教、金致恭、李得臣为校理、闵锺烈、洪乐信为副校理、金观柱、李世演为修撰、李商岳、金锺秀为副修撰、郑恒龄为执义、徐秉德为掌令、丁范祖为持平、金文淳为兼文学、尹得养为黄海监司。
○特除金致恭为直讲,以不即膺命也。
○以蔡济恭、柳修为承旨、又以具允钰为承旨。
○上行夜对,讲《夙兴夜寐箴》。侍读官李得臣曰:“此箴之义,都在诚敬二字,人主一身,所当体念者也。”侍读官洪乐信曰:“夙兴夜寐四字,言甚切至矣。”同副承旨李在简曰:“事应既已,我则如故之训,是人君所当体验者也。”上曰:“事应既已,我则如故,可谓约而尽矣。所勉切实,当留念。”
5月3日
编辑○庚寅,命咸镜道南北关诸邑还谷不足处,以交济仓谷,量宜加分,以济民饥,因道臣疏请也。
○上御集庆堂,试武臣能麿儿讲。
5月4日
编辑○辛卯,上祗迎太庙各陵殿端午祭香于延和门外。
○上御集庆堂,试堂下文臣吏文制述,居首人吴濬根赐半熟马。
5月5日
编辑○壬辰,引见大臣备堂。左议政韩翼謩,以漕运差员牙山县监李运喆,三年领纳,一不臭载,请陞叙,允之。
5月6日
编辑○癸巳,上祗迎储庆宫、毓祥宫仲朔祭香于延和门外。
5月7日
编辑○甲午,命大司成率能诵箴铭颂儒生入侍,进士宋相殷,诵十箴,赐大鹿皮一令。
5月8日
编辑○乙未,以李仁培为大司谏、金若行为正言、李敬玉为弼善、洪九瑞为文学、朴取源为兼辅德、李潭为副提学、金善行为左尹。
○副修撰金锺秀陈疏辞职,尾请收还馆录时所下传教,批曰:“新登瀛馆,有怀无隐,可见补衮之诚。”尹蓍东其时下教,特令抹去。
○命童蒙教官率童蒙入侍。试讲后各赐纸笔墨有差。
5月9日
编辑○丙申,上祗迎献陵忌辰祭香于延和门外。
○引见大臣备堂。命违牌两司,并施不叙之典。
5月10日
编辑○丁酉,上御崇政殿月台,行望拜礼。是日即皇朝太祖忌辰,亦我太宗大王忌辰。命儒臣读《明史》,又命读《太宗朝宝鉴》。教曰:“《宝鉴》中令群臣直言得失,又于经筵,令谏官入侍,随事规谏,此一条不觉赧然。台谏无直言,以倾轧为事,寔予之过。次对两司同入,即仿此例,而誊传故纸,犹不为也。官师相规,亦何闻也?今日朝鲜咸体此意。”至吉再事,上曰:“吉再贤矣而子孙亡矣。有书院乎?”都承旨具允钰对曰:“在善山地矣。有文集乎?”曰:“有一卷册,而使其子仕本朝时,有以吾事高丽之心,事汝主之言矣。”教曰:“高丽门下注书吉再事,曾见《三纲行实》,而于圣祖,同学于成均馆,两次陈章,心亘宇宙。两圣之特许所请,树风砺世之盛德,几百载之下,不觉仰钦。岂特前朝忠臣?寔我献陵太学故旧也。今日闻此,岂无表意?遣礼官,特为致祭于金乌书院。制下祭文。奉祀孙,令该曹调用,文集亦令入之。”
○命诸儒臣持《大学衍义》入侍。上曰:“昔高皇帝,书《衍义》于殿廊,予逢此日,当讲《大学》。仍亲诵经一章。教曰:”今讲《大学衍义》,亲诵本文,意盖遹追昔年。入侍五儒臣,幷特赐儿马一匹。“
○命内侍教官入侍。教曰:“噫!设置内侍教官,其岂偶然?童蒙教官,末世便作文具,近因申饬,庶有其效。况昵侍人君之内侍乎?古则内侍教官春塘入场也,此辈护焉,略其馔而待焉。近者其滥太甚,十个学徒,着儒巾自阙门迎入,此名虽内侍,实则拦入。一自内侍奇精一后,乃闻此弊严禁。因此更思,祭班内侍执事,因其许佩玉,不着济用监祭服,滥备佩玉。其时下教曰:‘此路一开,欲着朝服势固然,故禁之’。况此辈近甚贸贸,不可不饬,故月三讲之意,盖由于此。今日欲试,先召教官,次召学徒,而非青衿非童蒙,故俱承史而试讲,非严近习之意,故先为自内试讲,次召教官,意益深矣。其虽三讲,贸贸若前,十学徒之中只一人通。况欲取便,举皆经一章传二章,若是讲读,月虽十讲,何益之有哉?内侍教官越捧一等。”上,下询台谏在京在外者,都承旨具允钰对曰:“只正言金若行在京,而陈疏到院矣。”命持入读奏,至祭司空以下,上曰:“怪且迂阔矣。”至朴世采事,上曰:“甚矣其言也。”命书传教曰:“莫重事,其请事近不敬。子虽不肖,岂待若行之请乎?一则追述昔年严处乡儒之事,一则敢袭慎尔晋无据之请。一笔举列朝而若此,岂特寒心?无严莫甚。至于先正称朴相,语涉无伦。其他忽阴忽阳,满纸荒杂,尤何足道?其在定国是斥邪说之道,不可寻常处之。金若行特削仕版为庶人,而放归田里,以示子不与同中国之意。”
5月11日
编辑○戊戌,上御资政殿行常参。上曰:“金若行疏何如?”领议政金致仁曰:“极荒杂无谓矣。”上曰:“予不孝不肖,故招人言矣。”因却汤剂。上曰:“若行之疏,各司誊去耶?其疏本焉在?”假注书李师濂,以疏本在政院仰奏。命注书拿鞫,诸承旨罢职。若行疏命付火,故不行于世,而以筵教所出观之,则盖请祀司空以下,请用天子礼乐,又诋斥先正朴世采也。致仁以王世孙所讲册子仰禀,命重讲《孟子》。
○以蔡济恭、金光国、洪梓、李重祜、李寿凤为承旨。命金若行说书通清铨官,捧现告罢职。命太学掌议东西班首入侍。上曰:“金若行诬辱先正,尔等以为如何?”掌议金乐元曰:“非矣。”上曰:“岂无辨诬之举乎?”乐元曰:“士论归一然后可为矣。”上曰:“汝敢以士论二字奏达乎?极骇然矣。”班首南宫澈曰:“今始闻之,不胜惊骇。无居斋之意矣。”命金乐元限十年停举,南宫澈赐大鹿皮一令。
5月12日
编辑○己亥,上御建明门,命二品以上入侍。以金若行事缕缕下教,又命太学儒生入侍。上,下教曰:“予之处分过乎?无隐以奏。”南宫澈对曰:“狂悖之金若行处分至当。谁以为过乎?”命摘奸宣传官入侍。下问曰:“金若行何处逢见乎?”对曰:“昨日午前渡江矣。”命金若行三倍道押送黑山岛。
○以洪名汉、李性源、韩必寿为承旨。
5月13日
编辑○庚子,月狍心星。
5月14日
编辑○辛丑,上祗迎太庙望祭香于延和门外。上鞠躬,诸臣皆俯伏。至孝章庙,以下香诸臣,以压尊不敢俯伏,上曰:“诸臣虽不可祗迎,亦岂可晏然而立乎?”命罢承史,拿入堂上侍卫。下教曰:“孝章名位既定,又此垂恩,今日诸臣十年身事者多。懿昭是谁之子,是谁之孙?莫曰无心,无心二字,此等处岂宜恕乎?”以兵曹参议安杓骄蹇,决棍七度,特除赵云逵兵曹判书。命遣吏曹判书申晦孝章庙致祭,司直南泰会垂恩庙致祭,前参判李应恊懿昭庙致祭,制下祭文。
○以宋莹中、赵重晦、郑昌圣、李在简、洪乐纯为承旨。
○上御资政殿,试太举儒生制讲。制述居首生员南堉,讲经纯通比较幼学崔大恒、金尚显,并命直赴殿试。
○副校理闵锺烈上疏,略曰:“林下诸臣,一言而不槪,则积年锢废,犹靳涣释,御制之中,究极本源,溯及于先朝礼遇之臣,而显示厌薄之意,臣每念及此,低佪感伤,有不能已。今之身罹党籍,为世忌讳者,又皆臣祖所尝亲爱而期许者屈伸荣辱,义无独殊云云,命还给其章。锺烈故大司宪遇洙之孙也。
5月16日
编辑○癸卯,上幸彰义宫,驾出延和门。王世孙遣宫官,请随诣伸礼于孝章庙,上曰:情礼似然矣许之。还宫时,驾出宫门,副提调宋莹中曰:“都提调持参苓茶来待矣。”命药院三提调,一并解见任。以领议政金致仁,前兵判李景祜,前留守金善行代之。
○以鱼锡定为承旨。
5月17日
编辑○甲辰,上御中日厅,随驾军兵试射放。
5月18日
编辑○乙巳,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曰:“顷日试士,以惩贪奖廉命题。苟欲惩贪,宜先奖廉,请饬两铨,另加收用。”允之。
○上御崇政殿颁赏。
○以郑存谦为吏曹参判、李潭为大司宪、沈鑧为大司谏、朴弼逵为应教、李养遂、李谦彬为正言、洪纉海为副校理、李景祜为礼曹判书、赵明鼎为右参赞、李心源为刑曹参判、李廷喆为左尹。
○以李应恊为承旨。
5月19日
编辑○丙午,命各司久任郞厅入侍,下询职掌所怀。教曰:“《诗》称卫文公,不过騋牝三千。噫!纪纲解弛,其君不饬,无塞渊之效。故以济州递任马言之,幼时已见,而今则无异卜马,可胜寒心。外方则名虽分养,视若牛羊。以今执瘐者闻之,几百匹马,未满十数,文具可知。申饬该寺,申严旧典。”
○命咸兴、永兴两本宫所付奴婢今年减贡。本道三名日物膳,限今年勿捧,朔膳亦限今年减半。济州三名日方物物膳,限今年停封,柑橘外朔膳,亦限今年减半,以北路及济州年荒也。
5月20日
编辑○丁未,命承旨入侍,亲制二十四日健元陵忌辰祭文。命持入祭报府,以海运君梿求差献官,其心可嘉,特赐厩马,仍下典设司斋宿之命。
○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以先正臣赵光祖祠版,自乡上来江郊,而其家贫甚,数间草屋,不能偿直仰奏,命自地曹助价,亲制祭文,遣承旨致祭。特除李命勋副校理,命勋,海运君梿之从子也。大司谏沈鑧申前启,不允。
5月21日
编辑○戊申,命贡市堂上金时默、金锺正入侍。召贡市人使前,各询弊瘼。
5月22日
编辑○己酉,上御德游堂,赐三洞老人米。汉人子孙及年八十人,命加给一斗,命下番翰林,考奏国初建楼之基,教曰:“德寿宫,即今之时敏堂,燕喜坊,即今之兴德洞也。
○以金器大为承旨。
○放秋曹轻囚,以方旱也。
5月23日
编辑○庚戌,上祗迎健元陵忌辰祭香于崇政殿庭。以小舆,诣摠府,奉审御牒。方雨下,上露伏良久,遂御典设司斋宿。
5月24日
编辑○辛亥,健元陵献官海运君梿复命,上始还内。
5月25日
编辑○壬子,正言李谦彬上疏,略曰:“凡诸御制之刊行于世者,皆可与《二典》《三谟》《殷盘》《周诰》,相为表里。然而独于严堤防《裕昆录》一篇,有不得不悉陈愚见,以备裁择焉。世道不幸,自夫儒者去而事端层生,谠言进而威罚荐降。转辗乖激,甚至于书诸方册,刊之金石,历举姓名,胪列罪状,或谓之朋党之本,或归之乱逆之类,断然为一副当罪案,名曰《堤防》,牢不可破。大臣莫敢救,台阁莫敢言,则如臣踈贱,虽使之析理,如朱子,骋辩如子贡,尚何望其回天。而虽以殿下之圣明,亦不敢冀其不以营护视之,则此正无奈何处。臣请就录中冒万死条辨之。御制有曰,戊申勘乱,其不惩创,又修昭鉴,又曰今之此谕,即宗国兴亡之一大机会,结之曰,自称道学,作此亡国,此有甚于洪水猛兽也。夫《勘乱》等书,是丹书铁券也,斯文诸人,乃圣朝之所尝礼遇者,而何遽至一朝,归之一套乎?此无异于糅忠逆而一贯,合薰莸而同器者。即此一款,虽谓之一言丧邦,臣未知过也。有曰受赤芾之讥,而苦心镇之,噫!《候人四章》,诗人所谓剌其君之辞也。今若以此章之旨,比较于圣明之世,则其可谓成说乎?彼殿下礼待之臣,林下读书之士,岂敢为此哉?此不过泛论名器之际,断章取义,而偶未之及察,可以活看,不可以深释也。是录虽成于圣心激恼,天威震叠之时,而臣窃恐王言一播,四方传诵,义理晦塞,一世风靡,使岩冗之士,相率远举,惟恐入山之不深也。又窃恐春宫邸下,方在冲年,惯习见闻,或有轻视儒者之虑,则此岂我殿下善述家法,贻厥孙谟之本意也哉?臣愚以为,此录一日留行,则贻圣德一日之累,二日留行,则贻圣德二日之累,传之百世,贻百世之讥,此臣所以万万慨惜者也。噫!引烛焚诏,封还墨敕,此乃古大臣之事,虽难责于今之人。而左右辅弼之臣,论思耳目之官,无一人为殿下匡救者,臣谓今日廷臣,少一段爱君之心。”
○上引见大臣备堂。左议政韩翼謩,请收用故忠臣洪霖孙儆,允之。领议政金致仁曰:“顷日香祗迎时,以承旨侍卫之庙所香不为祗迎,有罢职之命,此不可不一番禀定矣。庙所传香,在于版位之左,则承旨侍卫立处,便是香路之后,恐无祗迎之可论矣。此后虽当庙所香前过之时,压尊之地,不可回班,仍其立处鞠躬似宜矣。”上曰,然矣,仍命其时承旨侍卫叙用。献纳李秀逸,以日高收牌后入侍引避,依启。命儒臣入侍,承旨以径出仰奏。上曰:“卿等见台疏乎?”致仁曰:“见梗槪矣。”上曰:“向来言《裕昆录》事者谁也?”致仁曰:“任观周矣。臣等每欲仰达,而严畏未果矣。今者李谦彬无他意矣。闻其大略,则以斯文之混入乱逆中为言,而此则臣等亦尝慨然者也。”上厉声曰:“其本非斯文乎?卿等退去。予决不受二十四字矣。”
○上御建明门,命二品以上入侍。命李谦彬楸子岛栫棘,倍道押送,径出儒臣,施以刊版之典。
5月26日
编辑○癸丑,答药房问安曰:“问于古今,朝鲜有君乎有臣乎?一日支撑,有若行,二日支撑,有谦彬,何心服汤?休请问候。”药房口传再启,时原任大臣请对入侍,许进汤剂。
○以洪良汉为承旨。
5月29日
编辑○丙辰,上祗迎太庙朔祭香于延和门外。
○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请严饬北道详定加敛之弊,允之。
六月
编辑6月1日
编辑○朔丁巳,答药房问安曰:“体昔年当于建明门问其年事,此亦表意,昨日淡服,今日常服,意岂浅浅也哉?”太祖大王享年七十有五,五月即礼陟之月。上感慕不已,自正月藏乐,五月又御淡服,至是始常服,故批旨中及之。
○上御建明门,召京外农民,问穑事。教曰:“噫!值此古往今来所无之年。呜呼!七十五岁,梦里犹呜咽。挨过前月,今逢此月,是岂孝乎?藏乐之限,今朔外只有六个月。呜呼!来春鼓吹,将复闻于昨日。以淡服祗迎,以表予终其朔之意。月初衮衣临门,意益深也。”
6月2日
编辑○戊午,药房批旨中,有八日后入侍之教,药房口传四启,始还寝之。
6月5日
编辑○辛酉,上引见大臣备堂。内局提调李景祜许递,以郑弘淳代之。命金吾秋曹,轻囚放释。
○以宋莹中为承旨。
6月6日
编辑○壬戌,擢郑厚谦为承旨,时年二十。
6月7日
编辑○癸亥,上御崇政殿月台,亲传明陵忌辰祭香,仍诣昌德宫斋殿。
6月8日
编辑○甲子,上行礼璿源殿讫,诣毓祥宫展拜,仍历临馀庆坊,回驾时,命拿入中官,以龙虎营将校,不即待令。拿入兵曹判书赵云逵解其职,特除李景祜为兵曹判书。御崇政殿,以禁漏官报申太早,命观象监提调赵云逵拿入。校理李得臣等求对,命并解见任,下金吾。领议政金致仁曰:“臣以为诸儒臣求对,得体也。”命免相。都承旨宋莹中曰:“领相辞不达意矣。”以分疏命递差,以蔡济恭代之。济恭曾被台论,不膺命,特补三水府使。拜徐志修领议政、金阳泽左议政。时承旨有阙,上问未经承旨为谁某耶?承旨郑昌圣对曰:“李徽中也。”上曰:“举一人名仰对,率尔矣。又有谁也?”承旨洪良汉曰:“赵台命也。”命除台命承旨。上曰:“曾以赵台祥,谓赵台命也。”特擢赵台祥兵曹参知。
○以严璘为大司谏、李寿勋为执义、韩鏶、李秀逸为掌令、李思祚、金叙九为持平、金容、朴弼淳为正言、金文淳为校理、徐有邻为副校理、赵载俊为修撰、金观柱、南玄老为副校理、徐浩修为辅德、金锺秀为弼善、李显永为司书、郑存谦为同经筵、郑弘淳为礼曹判书、金致仁为判中枢府事。
6月9日
编辑○乙丑,右议政韩翼謩上箚,略曰:“乃者圣心烦恼,处分过当。儒臣以求对而禁推,崇宰非军务而拿入。揆以止辇受言,崇陛远地之义,孰无忧叹之心,孰无匡救之诚?而臣则自外班先退,未效一言,独使首相获讉,反顾私义,且惶且愧。”赐优批。
○左议政金阳泽亦陈箚辞职,赐例批。
○以金尚喆为内局都提调、具允钰、赵德成为承旨。
○内局入侍。都提调金尚喆许副、以金阳泽代之。
6月10日
编辑○丙寅,领议政徐志修上箚,辞职曰:“该寺提调,非军务而拿入,实是无前之举。则前领相之筵席陈达,即其职分内事。而威怒遽加,严教即下,元辅重任,一言递免,乃以如臣无似,苟然代之。举措如是,而何以厌物情而定民志乎?伏乞亟命收回前旨,以光圣德。”以以卿体国之心,今岂逡巡为批。
○正言金容上疏略曰:“论思之臣,有怀斯陈,罪加其身,延及于同堂之亲,耳目之官,随事尽言,既谪其人,又罚其强近之族。终至检拟之铨官,亦被责罢之重典,或使台阁之臣,反驳言事之人。惟彼铨官但求阘茸之类,苟充言责之任,此岂圣朝设台阁之意也?语犯乘舆则过致烦恼,论及时宰则目以挟杂,小则放逐,大则窜谪,朱子所谓‘前年逐一谏官今年逐一御史’者,不幸近之矣。入座崇班,地望自别,而李思观之空空一鄙夫,冒居度支之长,臣谓宜施刊削之典也。边鄙重地,责任甚紧,而李性默之蒙𫘤无践历,滥被关防之任,臣谓亟令改差可也。乃者李谦彬之疏,亶出于忧爱匡救之忱,非但谦彬一人之言,即举世公共之言也。而谦彬乃敢言之于举朝含默之日,此可奖而不可罪也。一言才彻,雷霆遽加,苍黄远逐,士气沮丧,此岂所望于圣德者乎?日昨大僚之勉副,有违九经之义,至若重臣之拿入,实非礼使之意。亦愿凡于喜怒之发,益轸和平之道,毋底频复之悔焉。”
○上御崇政殿月台,行常参,兼行昼讲。上讲《小学》题辞讫,上曰:“金容言何事?”左副承旨赵德成曰:“户判李思观则请削职,理山府使李性默则请递,末言李谦彬事矣。”上曰:“所论之言云何?”对曰:“李思观则云鄙夫,李性默则云蒙𫘤矣。”命金容甲山府定配,倍道押送。
○上引见大臣备堂。右议政韩翼謩曰:“臣今降座世孙傅之任。既有应兼之左相,则臣不可仍带矣。”命许副。翼謩又曰:“兵判之疏,未经乙览,言路之塞,亦非细事,而今则犹属第二件事也。二十四字,上承慈教,下循群情。而今则有若一时备忘记之还收者,损伤事体非细矣。”上曰:“予之所执是矣。”
○上御集庆堂,行文臣殿讲。遣史官传谕于判府事金致仁,与之偕来。
6月11日
编辑○丁卯,政院启辞,略曰:“二十四字之揄扬,非但亿兆之同情,实是陟降之攸赐。今于上告下布之后,何可议到于是乎?伏乞亟赐开允,以慰群情焉。”再启,不允。副校理徐浩修陈疏,校理申光缉、修撰赵载俊,亦上箚而并不允。先是金若行疏以为:“崇祯甲申后,天下无真主,礼乐文物,尽在我东,请行郊禘之礼,太庙用九献八佾之仪。自仁祖以下五庙,追上徽号。”上大骇之。自是不御章奏,诸臣言事。上问于承旨,承旨对以论某事,盖上心不欲见二十四字也。前后大臣诸臣力请,而未蒙允。至是政院先发启。
○上御崇政殿月台,入直禁军宣馈。内局提调郑弘淳命罢职,以与都提调有嫌,不仕进也。
○上御隆武堂,入直禁军试射。特除李思观内局提调,思观新被人言不膺命,补忠清水使,除韩光会内局提调。
○以赵台祥为承旨。
6月12日
编辑○戊辰,判府事金致仁陈箚请谴,赐温批,遣承旨传谕偕来。
○命前礼判郑弘淳叙用,复授前任。
○政院再启,玉堂上下番陈箚,俱不允。
○宾厅启曰:“我圣上出天之至行,陟降之所孚格,范世之圣功,臣庶之所颂戴,光膺显号,既循举国之情,必得其名,果验大德之符。设或有一时激恼于渊衷者,此不过为群下之罪。则因此而遽自菲薄,岂不有损于大圣人应物无滞之道乎?事体至重关系莫大,伏愿亟寝前命,以光圣德。”上命宾厅进去,承旨入侍。批曰:“予以不德无能,叨承艰业,今已四纪,夙宵懔惕之中。噫!今年何年?此岂千千万万梦想攸料,追忆国初此岁,心陨胆坠,况添一岁者乎?兴惟及此,梦里呜咽。一岁藏乐,何以伸满腔,追慕一月浅服,亦何以伸微忱?挨过前月忌辰日,已是不肖,其月才过,且逢此月,亦能忍过忌辰日,此亦不孝。呜呼!一何冥然?二月之内,若是陨心。噫!问答既谕,世间岂无永感者,而岂有若予者乎?《毛诗》所云生我鞠我,予则曰于予亦例语也。二十五岁,生于无事世界,其年暮春,此心已冷。越一年庚子,禫月才过,龙驭莫随,自此以后,已作孤露之人。而虽然奉我慈圣皇兄,其犹仰依。呜呼!壬寅年才过三年之制,越一年甲辰,莫攀皇兄之驭。且过懿陵三年,越三年庚戌,皇嫂礼陟,孑孑仰依,惟我慈圣。呜呼!丁丑暮春,侍汤不孝,永慕堂裹,又辞慈颜,世间岂无孤哀者,而莫若予俦。嗟予季嗟予弟,将闻于何?若此而四十年冥然,年且七十五,五之一字,即予今年梦中犹愕者。莫云国初乙亥甲戌。吁嗟!不肖其敢相符?乙酉建储,辛丑承储,年甲亦若乙亥甲戌,而忆昔己丑,冞切陨心。呜呼!虽若此,若能述一事,若能体万一,此心亦难抑。无一述事,莫体万一,而二十四字,四十年日夜悚惕者也。当此岁逢此月,此忱一倍,岂因怪骇若行而为此?虽然于此事,予之不肖,自觉悚然,而其既受言,何益哉?但今者此意,只予心为此,然后可谓子道。然不命勿书,其惟此者,可谓苟且,而一段此心,若此然后,微忱少伸故也。卿等于此,不过从容开陈而已,观今举措,中外听闻,何莫知予心者,与无识小民,必曰吾君却此而然矣。予不张大,卿等何若是张大乎?今年此月虽静,而调摄其亦诚难。今者此举二十四字,卿等今日初请,而予过辞乎?此予所以不觉口开者也。噫!昔之孔圣之谓四未能者,即圣人自谦之语,而予则曰圣不自圣,孔圣所云四未能者,圣人决非自谦也。圣人犹然,况予乎?昔汉光武却一圣字,以此观之,其时诸臣章奏之间,必曰君上。而其犹承顺,此正孔圣所云将顺其美者也。予虽不德,卿等之望,岂在汉唐?而东汉诸臣之能为者,卿等何不为乎?且与却圣字大有间焉,且有大于此者之教,意有在焉。若命勿书,则卿等其将为何举措耶?于卿等万万过矣,于予万万苦矣。其过虽能耐,为其苦将何堪焉?逢今年值此月,予则曰若此然后,少伸万倍追慕之心。若是思焉,服建功酬应,此亦不肖,此亦不肖。即席大觉,果却建功,而莫知予心者,其曰为此而拒之云,则非予心也。非予心,故其虽强受,此正岂徒今日之意也?特召承宣,洞谕其心,于今以后,其答不过已谕二字而已。其虽十日宾启,百日庭请,予志固。国事泮涣,予心若浮云,此何宾启者,亦何庭请者?非徒观瞻为骇,国体大有亏焉。予已悉谕,复何道哉?休请休请。”命时原任大臣入侍,缕缕迭请,竟不允。
○以李昌谊为户曹判书、李福源为大司谏、姜润为司谏、洪𬬭为献纳、卢圣中、李得华为正言、任希教为执义、徐有邻为副校理、赵宗铉为修撰、沈頣之为副修撰、申光履为弼善、闵弘烈为兼弼善、金锺秀为兼司书、李得宗为刑曹参判、赵明鼎为艺文提学。
6月13日
编辑○己巳,流星出河鼓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色赤。
○大司谏李福源等上箚,略曰:“圣人之德,尊严如天,广大如地,虽风霆霜雪,错行乎其间,而本体凝然,未尝有动。如或事过而心留,物重而我轻,则尊严之体逊,而广大之义微矣。呜呼!我殿下睿学高明,博观史籍,曷尝见圣明在上,而怒一言而遂麾群言,罪一臣而并拒谏臣,如今日为也?至如巍巍显名,如日揭天,下民皆仰,百世可质,言者得失,何与我圣上,而辄因烦恼,轻自菲薄?无当于㧑谦,有损于威重,言路之壅隔,下情之抑郁,犹属馀事。王言一出,国体大亏,恐非所以宣示四方,贻则后昆。臣窃惜焉。大臣近臣,镇日号龥,天听转邈,大小惶惑。夫纳君于无过之地者,谏臣之职也,今殿下过矣。臣等既忝其职,不敢不言。伏乞圣明,特允群请,亟寝前教,益恢天地之德,永迓和平之福,则国事幸甚。”不赐批。院启堂箚,皆无批。知敦宁李益炡、知事郑亨复上疏,命给之。是日时原任大臣二品以上,又齐会宾厅,具草而未及启,日差晩,下教曰:“为之则为之,不为则不为,二品以上,日高寥寥。望八初见,可胜寒心。政院知悉。”仍连下严教,并递六承旨、儒臣台臣,以南所卫将,差假承旨,大臣以下,惶恐迸出胥命。上以步辇幸彰义宫,侍卫皆步从。大臣以下并命罢职,朝廷一空。日向夕,除柳修承旨。时宫门不开,修排门而入。有顷命大臣,皆仍任。
○以洪名汉、李性源、韩必寿、金光国、洪乐仁为承旨。
6月14日
编辑○庚午,领议政徐志修上疏辞职,教曰:“既已下教,而若是陈章?领相徐志修中道付处。”又教曰:“徐志修其虽寒心,为内局若此,其亦可乎?噫!其君建功汤不饮其几日,是岂忍也?左相金阳泽相职与内局一体勉副。今可谓无臣之日也。”领府事尹东度、判府事金致仁、金尚喆等,联疏请回驾,批曰:“其虽相臣,予何赐答焉?”命判府事金致仁复拜领议政,户曹判书李昌谊拜右议政。领议政金致仁、右议政李昌谊等,诣宫门请对,王世孙遣宫官,请还宫。又遣宫官,请暂进承候,答曰:“当有见时寝之。”药房口传再启,不赐批。
○上御日闲斋,命时原任大臣二品以上,承旨玉堂入侍。诸臣力请还宫,上犹不许。兵曹判书李景祜曰:“殿下不欲还宫,方暴阳焦土,奈三军何?”上曰:“此言是。当还宫。”仍进汤剂。右承旨韩必寿曰:“金若行疏,无他端。崇祯甲申以后,中国无主,五庙徽号云者,非上尊号也。其意则皇朝统绝后,我国独保礼乐正统,自有所归。郊天祀地,欲用帝号云者,其言诞妄,不足诛也。”上曰:“然乎?若行之意果如此,则予何必不见二十四字乎?自今为始,章奏当入见矣。”必寿请洞示中外,命书传教曰:“今者此举,非为若行,若心在焉。今闻承宣所奏,恍然大悟。既谕承宣,予何有毫分介滞?大小臣僚,咸知予意。”仍命诸玉堂,持入蓼《莪篇》。上诵二章,命诸臣轮读,仍还宫。
○以鱼钖定为承旨。
6月15日
编辑○辛未,领议政金致仁、左议政韩翼謩以为:“与前领相罪同罚异。”并出城陈箚,赐例批。教曰:“领左相若入来,则虽夜深,当行次对矣。”
○都承旨洪名汉、右副承旨洪乐仁启:“请平安监司郑宲、忠清监司李惟秀、京畿监司南泰齐、乔桐水使李仁康、黄海兵使李邦绥、庆尚左水使田得雨、忠清水使李彦熙、南兵使金范鲁推考。”以守令边将,无一人居下考也。并允之。
6月16日
编辑○壬申,特除韩必寿大司谏。
○以领左相不膺命,连下严教。药房再启,请进汤剂,不许。承旨玉堂请对,不许。两司原任大臣请对,上召见。
○特除赵云逵户曹判书。
6月17日
编辑○癸酉,行都政,吏曹判书申晦、参判金锺正、参议李海重、都承旨李潭、兵曹判书李景祜、参判南泰著、参议李宜老、参知赵台祥、左副承旨洪乐仁进。以李景祜、李潭为同经筵,郑存谦为弘文馆提学,郑弘淳为同成均,金器大为同敦宁,南泰著为兵曹参判,权禛为说书,金锺正为副提学,兪汉萧为大司宪,姜游为正言,金致恭为执义,郑焕猷为献纳,顺义君烜为冬至谢恩正使、具允钰为副使、李永中为书状官、郑厚谦为户曹参议、李山斗、南泰会为知事。
○命吏兵判许递。
○右议政李昌谊上疏,略曰:“误恩之降,适在于移跸经宿,举国惊惶之日,冒没祗肃,章皇诣阁,去就之颠倒,体貌之亏损,盖无馀地矣。古语曰:‘人主之职,惟在论相’,相之贤否而治化之污隆,国家之安危系焉。今乃不由佥举,断自睿简,举而委之于无似之贱臣。噫嘻!此何事也?反复思量,承膺无路。与其招覆𫗧之灾,宁被违命之诛。伏乞将臣新授议政职名,即许收还,更卜贤德,以重国体,以安微分。”批曰:“卿之为国丹忠,处事周通,心常叹服。旧邸特拜,予意深矣。既已膺命,安心勿辞,明日次对,同为入侍,用副暮年小子眷顾之意。”
○以李潭为承旨。
6月18日
编辑○甲戌,惠嫔宫诞日,政院玉堂庭候。
○以郑宲为吏曹判书、韩光会为兵曹判书。
○命都政新除守令边将入侍。熊川县监朴河润、丹城县监沈元之命禁锢三年,镇东万户金弘运汰去,以其不善奏对也。
○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以吏批之并用十月窠,兵批之以薄地,差训局久勤,请前吏判申晦、前兵判李景祜并重推,允之。左议政韩翼謩,以古忠臣高敬命亲尽当祧,请依宋象贤例,特许不祧,致仁曰:“勋臣则不祧,而忠臣则无此例。臣意则朝家褒忠之道,不系于祧与不祧。嫡长孙录用为宜矣。”上曰:“左相所奏,意在褒忠,而闻领相所奏,予意亦然。奉祀孙特为录用。”法圣佥使赵曮、多大佥使尹蓍东,幷命内拟,以大臣陈白也。翼謩又请平安监司郑宲仍任,允之。大司谏韩必寿申前启,不允。又以中庸二字陈所怀,以顶门一针为批。执义金致恭申前启,不允。教曰:“今览济州牧使状闻,民人景像,若目睹。所请中折米二千石,以罗里铺留储者,以地土船,着实输送事,令备局分付道臣,到泊后状闻。”
6月19日
编辑○乙亥,右议政李昌谊陈疏辞职,赐优批,遣承旨传谕偕来。兵曹判书韩光会、户曹判书赵云逵陈辞疏,幷赐例批。
6月20日
编辑○丙子,上引见大臣备堂。右议政李昌谊,以慎节宣以养精力,平圣心以致中和,谨身教以养睿德,敦名检以正士趋,隆责任以凝庶积仰奏,嘉纳。命寝蔡济恭三水府使外补,因领议政金致仁陈白也。
○上御隆武堂,中日试射颁赏。
○以郑弘淳为吏曹判书、申晦为礼曹判书、李景祜为判尹、闵百兴为左尹、赵曮为同经筵。
○工曹参议沈履之上疏,略曰:“真麦家舍两款,非系贱臣之私事,乃是国法之攸关。亟命本道按查,亦令京兆更为摘奸,使言者厌意,犯者惩罪焉。”批曰:“真麦事,今者讥尔,不无任事者之弊,于尔何有?治第事,莫云言者处地高而一新耳目。此章予则曰莫闻今世者。此非倾轧,亦非浮嚣,则尔虽不为详言,语脉不为过乎?于此于彼,予已谅矣。”
6月21日
编辑○丁丑,内局入侍。命玉堂上下番,持入《小学指南》。上索笠起坐,亲诵书题,又诵《董生行》及《陶潜戒子书》。命印入御制《读书录》一件。命都提调金致仁许副、以李昌谊代之。
6月23日
编辑○己卯,教曰:“昔之人君,六十六岁亲迎其几?以恭默阁书示诸臣之意,特奏于孝昭殿。寔为宗国。忆昔壬午至于庚子,呜呼!十九年而其时亦奏于殿。乾道即十年,而今予践焉,此诚千万料表。今在集庆堂,只诵和乐且湛之文。朝阳照窗,懿陵亦照乎?今日亦何日?即己卯年通明殿受见,仁政殿受贺之日。今日廷臣,其果记有乎?”
○以宋文载为大司谏、洪检为执义、李泽遂为持平、沈观之为献纳、郑弘淳为知经筵。
6月25日
编辑○辛巳,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曰:“伏见日昨备忘记,圣上既已洞察群情。己卯以后今几年矣,而无一事伸忱,臣等岂不抑郁乎?”上曰:“六十六岁嘉礼,古岂有也?而今已十年,又为复乐,则岂予心哉?”致仁曰:“此诚稀贵矣,诸臣迭请复乐。”上曰:“健元陵祭文,有一年藏乐之语,今难改矣。”致仁曰:“曾于太庙,犹有改告由事,今何以此靳持乎?”上曰:“予乃甲戌生,故心如是矣。”致仁曰:“殿下与太祖间一甲,故追慕果如此,而亦不宜过矣。”翼謩曰:“汉高生于甲寅,光武生于乙卯,而不曾如是也。”上曰:“人或有毅宗皇帝同甲,而逢甲申年不为感泣,则是岂忠臣义士乎?”上亲诵《董生行》及《父母其顺矣乎》之章,教曰:“勿复困我焉。先请复乐者,此正祖已先格王心之意,而卿等今年所请是矣。当许世孙率百官行礼,而予则当权停矣。”致仁曰:“殿下若不临殿,则群下之情缺然矣。”因力请复乐,上曰:“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今以嘉礼后十年,称庆而乃反张乐乎?卿等此请,非读书人所可为也。”翼謩曰:“臣等读书,故有是请矣?”上笑曰:“卿误读了矣。”仍命书传教曰:“再昨下教,即是千千万万料表之事。因此今日有此请。噫!六十六岁婚礼之君,古牒岂有?既奏于孝昭殿,侍辇诣庙之日,亦有所奏。既奏于慈圣,必奏于太室。故今逢十年之回,岂无上告下布之仪?况亦有奏于孝昭殿?以此之心,其忆再昨昨年两岁,予心虽一倍高高,欣慰之心,人子当以亲心为己心,其况是谁之赐。意亦深焉。奚副臣僚惜惧之意?告庙颁赦等节举行。噫!此岂为予?意在仰答,而其名曰颁赦。轩架一节,今无举论,依此为之,一以申仰体之道,一以申追慕之意。此不过上告下布,只封笺文,京外方物物膳,一并置之。世孙率百官行礼,依例举行,告庙亦以初一日朔祭举行。”
○判府事徐志修陈疏请谴,上优批答之。
6月26日
编辑○壬午,上教曰:“仰惟昔年,其临殿乎,举乐乎?即此二事,追慕国初,予则自谓一举而两美也。噫!今年此举,于予犹过分,而非为予也,即仰谢也。若一毫张大,其岂孝哉?昔陶潜弄无弦琴。靖节犹然,况予乎?一庭朝服行礼,岂比无弦琴?冲子行礼,亦犹张大。其召宗伯,于大于小,若复请焉。呜呼!旧邸其在咫尺。”
○内局入侍,命时原任大臣入侍。并力请临殿复乐,上终不许。礼曹判书申晦,以东宫贺仰禀,命置之。请政府六曺物膳依例封进,允之。
6月27日
编辑○癸未,领府事尹东度、领议政金致仁、判府事金阳泽、左议政韩翼謩,判府事金尚喆、右议政李昌谊等连箚请用乐,赐批不许,批旨累数百言。
○儒臣入侍。命承旨考庚子日记,改领赦,为颁教,后因大臣力请,复改以颁赦。命读艺文提学赵明鼎所制进教文,命书传教曰:“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文末也,质本也。今览教文,为今日臣子制进之教文,事势诚然。依昨年例,祛其烦存其略,以今制下者举行。”
○擢李重祜兵曹参判。
6月28日
编辑○甲申,教曰:“今日初雨旋止。究厥所由,即予即予。若此而何望霈然乎?况庚子前例,今何知之。昔之一鸭,其犹矜恻,《述编》亦云:‘一尾鱼一握菜,应贡虽受,六十雉鲜,岂非公然。’太阳复照,切闷胜言?物膳依再昨下教,置之。”
○命春塘台亲临试士,以九月择日举行。
○上引见大臣备堂。大臣等力请临殿用乐,上不许。
6月29日
编辑○乙酉,内局入侍。判府事徐志修、礼曹判书申晦同为入侍。上始许临殿,命以黑团领行礼。大臣请用朝服,上曰:“玉珮锵锵,左征角右宫羽,以朝服行礼,近于乐奈何?”志修曰:“声为律,身为度。假使夏禹当之,其将不言乎?”上笑曰:“原任之言是矣。”命以朝服行礼。
〈英宗至行纯德英谟毅烈章义弘伦光仁敦禧体天建极圣功神化大成广运开泰基永尧明舜哲乾健坤宁翼文宣武熙敬显孝大王实录卷之百十〉
秋七月
编辑7月1日
编辑○朔丙戌,上御崇政殿月台,王世孙率百官陈贺。颁赦,
王若曰。今年何年?前月何月?仰惟庚子甲辰庚戌丁丑,四纪临御,七十五岁,诚是万万料表,诚是万万料表。若问于古,汉有甲寅乙卯,且问于今,我国乙亥甲戌。一岁藏乐,不过追慕,何伸微忱?一月淡服,其亦仪文,是岂孝哉?前月虽过,予心若新。其既义起,抑何古有?此时此礼,非乐非强。呜呼!己卯奏于孝昭殿,此实仰体慈意也。而只诵顺矣之文,莫闻欢喜之音,亦有奏殿,其后到此,此诚料表,今至十年,岂梦想期?望七执贽,乾坤复圆,暮年为宗国攸依,全在翟衣之复见。壸仪叶赞于中,冲子斑衣于前,此宗社之庆,万民之幸。虽于此际,一倍兴怀。兴怀者何?壬午辛卯也。其犹奇者,昔之困敦,即在十年之内,今之困敦,亦在十年之中,随事兴怀。诵岁仰慕,此岂予乎?寔荷保佑。既受乎赐,何无仰谢?既欲仰谢,何逾此年?且此中亦有深意。以予之拒,诸臣之徒抱抑郁,今至十五载,一向固执,臣僚之情礼仪文,将伸于何日?虽然惟伸于仰谢。锺鼓仍藏乐院,遥忆昔年,不忍陞坐崇政。只行于此,少伸此忱。殿阙一也,情礼无亏。玆于本年孟秋初吉晓头,先告庙社,其朝大庭,布示中外,将欲咸囿,何惜节目?既受赐于苍苍,宜同庆于元元。百官加与中外赦典,依旧例举行,代加亦一体为之。於戏!此岂乐为?仰惟昔日。霈泽同流于国中,大有深祝乎八域。故玆示谕,咸须知悉。
御制也。礼房承旨柳修命加资,宣笺官朴志源赐熟马,入侍承旨赐虎皮,春坊官员赐鹿皮,致词官金东览陞六。
○教曰:“既临殿而行礼,若不拜于太庙,其果孝乎?秋展谒,当行于十五日,分付仪曹。”
○命殿庭侍卫禁军扈卫军官有厅军,明日令摠府兵曹,依中日例试射。
○以洪良汉为大司谏、李秉鼎为持平、尹养厚为司书、洪乐性为知春秋。
○命玉堂上下番入侍,读奏《孟子》《于陵仲子章》。上曰:“食鹅而哇,廉矣。”副校理徐有邻曰:“避兄离母,有乖人伦,故圣门非之矣。”修撰赵载俊曰:“一世许其廉操,故《孟子》为世道忧之矣。”命金吾秋曹,徒年以下,为先放送。
7月2日
编辑○丁亥,上亲制祭文,遣承旨,祈雨于三角山木觅山汉江。
○吏曺判书郑弘淳陈疏乞递,优批不许。弘淳遭台言后,初除铨职也。兵曹参判李重祜陈疏,乞收新授职秩,赐例批。判府事徐志修既参贺班,以有罪未勘,出城陈箚,赐优批,命史官偕来。
7月3日
编辑○戊子,命得雨间减膳。
○上祇迎祈雨祭香于崇政殿庭。去伞步诣兴化门,还御崇政殿月台,俯伏教曰:“予若限得雨,此近固必当限午刻矣。”领议政金致仁、左议政韩翼謩力请还内。时雨下霏微,龙袍尽湿,都承旨柳修曰:“圣体如此沾湿,臣愿此雨不下。”上曰:“承旨言怪矣。”仍步入资政门,雨遂大霔一饷。致仁及礼曹判书申晦,以未及行祭而,得雨请复常膳,上许之。
○以李在恊、赵德成为承旨。
○教曰:“今览湖南道臣状闻,二千石米,五只船载运入送云,其闻到泊然后,对玉食而可下箸。令备局,分付道臣状闻。”以耽罗运谷,已有成命,而道臣状闻也。
○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因咸镜监司沈锈状启,会宁府今年开市时,牛马料殆近千馀石,而本府耳麦已尽,无以推移,请划给常赈厅所管耳麦,茂山、锺城各四百石,俾为需用,允之。
○命永宗京畿海西水操,依例举行。因大臣所奏也。
7月4日
编辑○己丑,日下有履,流星出四辅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命祈雨祭献官以下诸执事,各施赏。是日始雨。
○命金吾秋曹堂上入侍,亲行疏决。先是,金尚默疏论吏曹判书洪乐性,上以倾轧罪之,领议政金致仁,以当此疏决,宜有同庆之典仰奏,上不许。副校理徐有邻曰:“邦庆无前,惠泽宜旁流矣。”上,下严教,免为庶人,放逐湖西。至李谦彬命出陆,旋下询曰:“谦彬所言何事?”致仁曰:“《裕昆录》事也。”命仍之,放赵暾、李兴宗、姜趾焕。药房都提调李昌谊命许副,以徐志修代之。
7月5日
编辑○庚寅,上祇迎太庙秋享香于延和门外。时雨下如注,去伞随香,步出兴化门东夹,命承旨奉审太庙,御典设司,待承旨复命还内。
○命秋曹三堂,直宿本曹,详考狱囚文案,分轻重谳奏。
○御制祭文,命行报谢祭。礼曹判书申晦所请也。
7月6日
编辑○辛卯,庆尚道儒生成泂等,疏请中庙朝校理郑鹏赠职易名之典,上以事在久远,不许。
○黄海道儒生梁应重等上疏,略曰:“臣等跧伏草野,晩后得闻,金若行投进凶疏,诬辱先正臣文纯公朴世采罔有纪极,愚愤所激,心寒骨颤。相率裹足,同声致讨,虽有后时之叹,而窃附申暴之义,伏惟圣明垂察焉。先正臣文纯公道学之醇正,事功之巍卓,生而为一世师表,没而俟百世不惑者,圣上业已洞悉之,国人举皆公颂之,不待愚浅如臣等之更为覶缕,而不意污蔑之说,至登于章奏,噫嘻痛矣。语曰‘拟人必于伦’,先正言语行事,昭载方册,照人耳目,何尝分毫影响于渠所谓苏卞之类耶?渠亦有目有耳,若是常人,则决非不知其为不衬近,而乃急于私计之济,闯起没头尾无伦脊之端,闪弄为说,任去先正之称,而噫彼朴相云者,此固三百年所未闻之事也。苟究其源,则不满于赞皇极一着,而敢逞其毒正之喙也。渠亦我圣上四十年涵濡陶镕之一微物,则乃敢曰,实异于殿下皇极之道乎?此非特诬先正也,乃所以讥侮皇极之大道也。虽然鬼魅情状,莫逃于中天之太阳,处分严正,王章不饶,臣等远外承闻,百拜庄诵,有以仰大圣人作为,出寻常万万,而放辟之功,不在于邹圣之下矣,凡在瞻聆,孰不钦叹也哉?臣等不欲与若行辈,污口争卞于我圣上讨罪之后,而第伏念先正间世英姿,身任师友之重,而生值不幸,目见朋党之分,则明知为后日世祸之权舆,不惟不为闭门而已,若将披发缨冠,救焚拯溺其所上勉下责,至诚保合之意,可质神鬼,卞别是非,鉴空衡平,独立于昭旷之域,而无一毫偏系之私,其见理之明,虑事之远,迥出千古,而系阙世运,虽不能食效于当时,当时诸人,亦未尝以其心为不公,其言为无稽也,举皆信之如蓍龟,仰之如山斗,今于诸家刊行之遗稿,及文敬公朴弼周所撰先正臣墓表,可一按而烛照矣,焉可诬也?世级一降,老成之论寖远,黄口蔑尊德之风,青衿薄象贤之习,全昧先正臣道德事功,不念诸儒彦钦服推奖,妄相滋惑,辗转乖激,怀憾于调剂之时论,蓄疑于大公之法门。至如行已丑悖,见弃士类之若行者,恣意侵诋,无所顾忌,必加之以糢糊混淆之说,何其谬戾之至此也?勒成题目,隐约为说,不较当否,惟丑辱为主,噫!侮贤毒正,渠岂乐为?揆以人情,必无是理。而先正既蒙圣上朝暮之遇,仿宋朝已行之典,举旷世稀有之仪,庶几人心定士趋一,而一种忌忮之类,乃敢移怒于先正,媢嫉而𬺈龁,附丽之徒寔繁,识者之寒心,固已久矣。今此若行之丑诋,实出于附托邪论,欲为立功进身之计,其为设心,诚不忍正视也。至于贤关多士之所藏修,清裁之所主张,言论风旨,宜不至灭制,而从祀先正,白地被诬,则一番伸暴,事面当然,而侧听累月,尚未有闻,我圣上培养之功,果安在哉?风习乖戾之日,一若行之言,固不足轻重于其间,而诚惧乐祸喜事之徒,匿形闪舌,接迹而起。又将酿出几个若行,复以何样说。尝试我殿下,而且未知何等矶激,至于何地。思之至此。不觉澟然而惊心者矣。此臣等之沫血饮涕,披肝露章,仰扣九阍者也。伏愿殿下,俯赐鉴烛,益挥圣断,毋使妄骇辈,更事跳踉,永为杜诐淫而绝根株,以扶斯文,以靖世道,千万幸甚。”答曰:“末世草野献芹之章莫闻,心切嗟惜,尔等其能为先正辨诬,裹足而来,抗章于静摄之中,深嘉其诚。近者虽不闻公道,沈沈长夜,既跻圣庑,俎豆释菜,于今贤关,冠儒冠服儒服者,孰敢异议?虽然骇章既登,处分严正,岂特不逾日?可谓不逾时。若此之后,贤关多士,岂可污诸笔头?辨诬尔等,在于草野,只闻风传,错愕为此举,其势固然。魍魉之说,何足复提?若行今为黑山岛一魑魅,虽欲为鬼为蜮,渠何敢也?渠何敢也?今批洞谕,尔等若为先正,益修其心,往修学业。”
7月7日
编辑○壬辰,日上有冠。
○上御崇政殿月台,行七夕制,取京乡各一人,生员洪履健进士申禹相幷命直赴殿试。
7月8日
编辑○癸巳,刑曹启:“出身折冲全弼郁,殴打其母,遍身无完肌,请移义禁府处之。”批曰:“闻甚骇惨。世岂有此等之人?系是三省,令该府即为举行。”
○以严璘为承旨。
○以正言李命勋违牌,上曰:“今日违牌,可谓无伦理之人,李命勋甲山府投畀。”除李敬玉执义,吕善享持平,李师曾正言。
○上以杀狱罪人朴命金、金友喆完决失当,命当该秋堂罢职,以北伯沈锈、兵判韩光会现告,领左相陈箚请仍,允之。
○以赵云逵为内局提调。
○三省罪人弼郁结案正法。
7月9日
编辑○甲午,内局入侍,引见大臣备堂。都提调徐志修以近来三弦太促仰达。上曰:“今乐犹古乐,九成一章,待兴拜后为之,至妙存焉。亲祭之迟,以此故也。且天神七成,地祗六成,人神则九成也。”志修曰:“臣意则九成曲尽为之后,龙光章随后为之似好矣。”上曰:“卿言是矣,而今年内则不可为矣。”领议政金致仁,请各道各营合操轮操巡操巡点,武士都试,幷依例举行,允之。命太庙展谒,退定于八月初一日,因大臣所请也。
7月10日
编辑○乙未,上,幸石隅观稼。命畿伯率农民入侍,各询农形,皆以丰年仰对。还宫时,历临南关王庙。上以暑气,有未宁候,逮钟时命药房入诊,上曰:“自今以后,予不为过中之举矣。”都提调徐志修曰:“悔者,吉之几也。史官当书而记之。”既而连进香橘茶茹藿汤,向晨始复常。天明退出。
○以洪晟为承旨。
7月11日
编辑○丙申,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庭候,教曰:“一时之气,不甚关系,朝廷问安置之。”
○内局入诊。都提调徐志修请轮直,命置之。
7月12日
编辑○丁酉,命宣传官,驰往安州看审清川江水道。
○以诸道虫灾,命行酺祭,颁下香祝。
○教曰:“近朔之旱,诚是料表。沁都得雨形止,虽才闻,岭南若何?方切焦闷。且北关暵干亦甚,此际又有虫饷之报,其虫大小虽不同,何异于旱?被旱者得雨,犹可及也,虫食之类,其何望也?昔之唐宗,拾食蝗虫,其心惟诚故有效,而否德又衰,旱虫若此,是谁之愆?兴惟及此,其虫之样,其虫之食,若睹若见。粒粒皆辛苦之谷,食穗食茎,其将无遗。噫!因予否德,谷何辜也?虫其止息,馀者庶几,不然其酷甚于旱。呜呼!比虫何不吮予肌,而食民之谷?其若有诚,虫何若此?虫非自来,一人所召。其若诚也,虎犹渡河,虫岂不息?吁嗟!居留之臣与道臣守宰,莫云其君之否德,必致其诚。
7月13日
编辑○戊戌,亲试文臣汉学讲。
○前赞善宋明钦卒。明钦字晦可号栎泉,先正文正公浚吉玄孙也。天姿粹美,践履纯笃,少负重望,间因敦召赴都,筵对疏陈,皆人所不敢言。恩礼不终,处分转严,而平日及门之徒,无一人抗言于朝。士风至此,悲夫。
○以李性源为承旨。
7月14日
编辑○己亥,礼曹参判徐命膺上疏,略曰:
“臣于北路往来,有两件事,一欲陈闻。臣待罪甲山时,闻白头山祭阁,在于境内,躬往相视,则经始之初,道臣先设坛壝,次建阁宇,凡其布置,暗合礼意,旋因礼曹关移,一依鼻白之文,而撤已成之坛,起新创之阁。且道臣,始得白头相望之地,称名绿矾峙者,以其斗绝高峻,而舍之复得望山坪,喜其平夷,遂定为今所建祭阁之基云。臣以为是二者,皆当以道臣之初见为定也。何者,宋儒张拭不云乎,山川之祭,必为坛壝,所以致祷祀之实,孚隐微之际,后世人其神而宇其地,则其失也久矣?鼻白之制,必当因时草创,初非为例于后。今当仪文更新,岂容屈其当然之制,反从权宜之法乎?至于望山坪,介云宠、惠山二十里之间,一望荒野,未有人居,孤建祭阁,有非慎重之道。若绿矾峙,则斗绝高峻,虽如道臣所见,然据黔川之咽喉,为云宠之前山,人烟络续相望,又自绿矾横出一峰,高可寻仞,与白头对峙,虽谓之天施地设,为望祭准备可也。今若即此绿矾横出之峰,而上设坛壝,下建神室斋厅,仍令云宠万户守之,则其于崇报之典,亦庶几乎情文咸备矣。伏乞分付礼曹,商确便否,以为万代不刊之章焉。曾在乙亥,自上俯询交济便否,仍命南关交济谷,一依北关之例,分储沿海诸仓,甚大惠也。臣自甲山蒙恩还归,才逾后峙,则民莫不曰交济粜籴,远或三百里,近或二百里,往来既艰,糜费亦多云。臣以乙亥下教为言,及到巡营,与道臣语此,取考誊录,则盖因其后有新颁节目,毋得分置他仓,而前命寝格不行矣。交济谷者,昔在肃庙朝轸念北关,内奴减布收米,以为南北备荒之资,乐利遗泽,至今於乎不忘,而式至当宁,又推广德政,以遍之于南关,始有元山交济仓设置之命,维时臣父以道伯,实掌经始故此事颠末,臣得之颇详。盖其为仓,本欲广设,错落碁布,故臣父经始之后,又有咸兴云田仓焉,又有利城之者外仓,如是而犹不足也。《续大典》中,以初无交济仓之高原,而注之于交济仓者,盖欲于此复设之也。昔之三仓,今为许多仓,而南关几万生灵,逐年往来之费,一朝除之,在朝廷为增益仓舍,在北民为省减糜费,策之善者,无逾于此。而今不得加筑仓舍,又不得变通分置,不惟南关之民,莫识朝家辛勤经始之意,而大哉王言,徒为纸上之文,此又臣之所慨惜也。亦乞分付备局,商确便否,以为北民无穷之惠”
批曰:“首件所陈,意虽在矣,既不能本山行祭,则绿矾、望山,予则曰不甚相关。第二件事,令大臣备堂,消详以奏。”
○上引见大臣备堂。上曰:“彼虫将何为之?”领议政金致仁曰:“日昨下教,字字恳恻,臣等感泣矣。以一传教,足以弭灾矣。”上曰:“唐宗呑蝗难矣。”致仁曰:“贞观之治,虽有初晩之异,大体难矣。”内局都提调徐志修命许副,以金阳泽代之。命庆源府使,依江界例择差,训戎佥使亦择差,因前北伯金器大所奏也。
7月16日
编辑○辛丑,命故花山府院君权专子故重臣自慎,追施易名之典,因领议政金致仁所请也。
7月17日
编辑○壬寅,内局入侍。教曰:“几十年临御,治不徯志,而国无可为。虽然一片此心,惟在乎先,近年以来,夏禴秋尝俱阙焉,霜露兴感,丹门展谒,亦不能焉。噫!当今年遥望国初,此心难耐之中,应行展谒,昨岁行一次,今年尚未果,此岂孝哉?此岂孝哉?呜呼!此中年若有秋,望八庶依,岭南雨泽之状亦到,而未均霑者多,心窃闷焉。若蚕之虫,何时闻息?人君为期,其当三代,何谓汉唐,而予之诚浅若此,深自恧乎昔之唐宗矣。呜呼!为先之诚若此。为民之诚若此,几十年临御,年又望八,内省自恧之外,其复何喩?”
○以洪乐纯为承旨。
7月19日
编辑○甲辰,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奏曰:“顷日礼曹参判徐命膺上疏,论交济仓事,而既承大臣备堂,消详以奏之教矣。取考前后誊录,则乙亥年果有交济谷分储各海仓之成命矣,旋因道臣备陈不便状,仍为寝止,而其后元山、云田、者外三本仓谷物渐多,五年一改色之际,民弊滋甚,故甲申年庙堂陈禀此状,改为定式,交济谷元数二十四万石内,六万石留置于三本仓,三分一粜籴,只捧半耗,十二万石分置于南关十一邑,北关九邑各仓,使之半留半分,其馀六万石,移作元会谷。自此以后,曾前三本仓恒留十五万石之数,减为六万石,五年一改色之规,变为三年一改色,比癸酉以前,远民转输之弊,获减三分之一。而虽有三南接济之事,当于三本仓留谷中,随宜取用,其于轸民弊储谷物之道,酌量措置,两得其宜,可谓永久遵行之法。臣则以为无容更议,莫如仍旧矣。”允之。致仁又曰:“锺城处六镇,作为文窠,法意有在,不容频数递易,而近来十朔才过,辄以中考递来,此后则请各别申饬,俾防谬弊。”上曰:“若此者,当该道臣付诸耳目,当该谋免守令,即其地投畀。”左议政韩翼謩曰:“此固六镇通弊,而虽内地诸邑,或厌其官薄,未准朔图递者,间多有之。请申饬。”允之。翼謩曰:“我朝用人,专以科目,科目外抱才者,空老可惜。两汉有孝悌力田,使绝国之举,而求之勤,取之广,后世可法。今若严保举,广搜访,虽一才一艺,使皆荐闻,庶有得人之效矣。”上命议成节目以奏,后遂寝不行。
○命弼善申光履,校理除授,牌招入侍。上曰:“汝自春坊来,世孙方讲何书乎?”光履曰:“书筵则《诗传》《閟宫章》,而召对则《纲目》《汉元帝卷》矣。”上曰:“讲官谁某也?”光履曰:“臣及说书权禛也。”上曰:“宾客则不入乎?”光履曰:“皆頉禀矣。”上曰:“今因儒臣之自春坊来闻之,近者宾客无入侍事云,噫!悠悠今日之事,莫先于辅导元良。礼判已知入侍,而黄景源则其虽撕捱于此职,岂可若此乎?况尹汲莫云耆旧。不衰已知,且往者之事,其烛无馀,于予一向撕捱,其犹过矣。为耆旧宾客,辅导元良,岂忍若此?申饬相见礼,其即行焉,仍令着意劝讲。”上曰:“《诗传》毕讲后,当继讲何书?”光履曰:“师傅以孟子为定矣。”
○命儒臣持《心鉴》入侍,上下番轮读。上曰:“圣人无浮念乎?”校理申光履曰:“圣人尽操存涵养之工,似无浮念矣。”上曰:“子曰:‘鄙夫可与事君也哉?’圣人之曲尽人情物态,若斯之明者何也?”光履曰:“圣人一心,酬酢万变,涵养操存,即是未发之前,浮念是已发之后,故知之也。”右副承旨洪乐纯曰:“圣人之心,本体如明镜止水,无所不通,故自然善揣人情,而为此言矣。”上曰:“常人不知浮念乎?”乐纯曰:“人岂不知?但不能真知,故有出入矣。”上曰:“如晋惠帝之‘何不食肉糜,华林蛙为公为私之问者’,亦有浮念乎?”乐纯曰:“此与蠢虫有异,亦有食色之心,则岂曰无浮念乎?”上曰:“孔子有吾衰之叹,圣人亦衰乎?”光履曰:“圣人之血气,有时而衰。不复梦见周公,亦可谓衰矣。”乐纯曰:“此非衰而然,叹道之不行也。”上曰:“凤鸟之应,河图之验则有之,而鲁野之麟,为人所伤,千载之下,不觉掩抑。若非夫子删《诗》《书》,后世何以知之?予则以为孔子之功,过于三代也。”光履曰:“古人云,尧舜之功,止以一世,夫子之功,垂于万世矣。”上曰:“文王鸡鸣问寝,武王之一饭再饭,孔圣称之,盖有深意。王祥之孝而不足于忠,嵇绍之忠而不足于孝,五伦之俱全,自古难矣。汉、唐以来,忠孝俱全者谁欤?”光履曰:“忠孝本无二致,能孝于亲而未有不忠于君者。臣恐王祥之孝,犹有未能尽者也。”上曰:“王祥岂不冤乎?”光履曰:“臣所谓一节之孝也。”上曰:“诸葛亮难矣。”光履曰:“有三代气像矣。”上曰:“岳飞身兼忠孝,而至于武侯,则不但忠孝,其智如神,亦知有宋曹彬事矣。庞士元不及孔明也。”光履曰:“然矣。”上曰:“东西林,箕伯状请守护,而予则曰在德不在险。义州有城乎?”乐纯曰:“有之而异于中原,城不坚固矣。”上曰:“蜀有剑阁之险,而邓艾自阴平入来矣。”乐纯曰:“在人不在险,诚如圣教矣。臣向在湾上问诸父老,皆指白焉马山城,以为丙丁所保处,凡有缓急,必将走入,而以臣所见,亦非可守之所矣。”上曰:“铁瓮何如?”乐纯曰:“真是铁瓮矣。”上曰:“即今国无一事,人心皆狃。予用闷焉。有夏则有秋矣,即今人材不可恃,军政不可恃,粮饷不可恃,少有缓急。当瓦解矣。皇朝之末,忠臣甚多,此则高皇帝扶植之力,而弘光则实无兴之理也。宋高宗亦不足于中兴矣,常思延英三奏,不复闻天语,足令千载掩抑。所以中兴者,此天运也。晋之东渡,宋之南迁而中兴何也?”光履曰:“此气数也。”上曰:“唐明宗之焚香祝圣,可谓善矣。而宋太祖适生于其时,此果开宋之兆乎?”光履曰:“无往不复之意也。”
7月20日
编辑○乙巳,内局入侍。命提调韩光会许递,以洪乐性代之。特除前校理李宪默为承旨。上曰:“五贤中文纯之后李世泽已至下大夫,文元之后李宪默今陞资,文正之后亦已录用,而先正金宏弼、郑汝昌之后,无立朝者,令该曹即为广问,奉祀人调用。”
○上御隆武堂,行文臣朔试射,兼行宗臣试射。安昌君燝加资,鹤城君楡面给马。
7月21日
编辑○丙午,上御崇政殿月台,行望拜礼,即神宗皇帝讳辰也。命承旨奉审皇坛,命儒臣,取读《明史》《神宗本纪》。上曰:“神皇帝五十载临御,纲举目张,然东林标榜,已起于此际,末年诏书忧之盖至矣,后仙驭上宾,搢绅多不免鱼肉之祸,今日海东臣子无党乎,有党乎?其流弊与明世当如何?建极之治,予虽自恧,乔木世臣,独不愧乃祖乃父乎?”又召入宿卫乡军,问农形市直,特授李薰为同知中枢府事。薰,宁远伯李成梁子如梅之五代孙,以别军职,方侍卫也。
○禁卫营上番军,以旗摠收敛事,粘谚书小纸于建明门,命回示决棍五十度,该营大将李章吾下金吾推考,寻释之。
○命儒臣持入《汉书》、《宋史》、《高丽史》,读奏帝王纪赞,各数板。
7月23日
编辑○戊申,内局入侍。上问都提调金阳泽曰:“卿见《丽史》乎?凤凰群鸟逐之云,予则曰此非凤凰。虽凤凰,不知时而来矣。”命读湖南道臣虫灾状闻,教曰:“姚崇焚蝗,虽为目前救急之图,卢怀慎之言,不无意见。虫之蚀谷,良由否德,彼虽微物,由我化生,乃一号令而灸之,此何异于劝人杀人,而又以法杀之者乎?此后申饬道臣,所拾虫只坎而瘗之,勿焚灸。”以济州移转谷装载迟滞,命道臣推考。
○上御资政殿,试文臣制述,居首人郑来谦,命赐半熟马。
○命递内局提调洪乐性,以李景祜代之。
7月24日
编辑○己酉,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请退定太庙展谒,命以八月十五日退定。致仁以诸道虫灾被歉,请水陆操并停,允之。上曰:“赵思齐击铮事,卿其知之耶?”致仁曰:“未及闻之矣。”上曰:“即德普伸冤事也。”致仁曰:“闻德普则以其时湖邑守令,往来日字,与贼招相左,道臣查启,皆有可据,故特被酌处之典矣。”上曰:“判义禁详考文案,后日登对时以奏。”
○上御崇政殿月台命入八十一二九岁人,各赐帛一疋米五斗。老人入来时,许扶杖,又命其子弟随入,上起立版位以待之。其中士大夫年老者,使各赋进一句诗,上各手书谕怀二字以答之。
7月25日
编辑○庚戌,命八道两都百八岁人,各赐表里一疋肉十斤,百岁及九十九岁人,如昨日所赐八十一二岁人例,妇人则只赐八十二岁九十九岁人。盖圣心忆昔追慕,有感于辛丑戊辰丁卯庚戌老人,而有是命也。
7月27日
编辑○壬子,上御隆武堂,五军门大将中军以下诸将校试射。
7月28日
编辑○癸丑,上御隆武堂试射,禁卫大将李章吾,柳叶箭片箭各一中,命加资,仍颁赏。
○以吏曹判书郑弘淳不膺命,补罗州牧使旋寝。
○行亲政,以赵明鼎为吏曹判书、黄柙为大司宪、安𠍱为大司谏、李寿勋为执义、郑彦暹为掌令、李宗荣为持平、郑焕猷为献纳、安圣彬为正言、李得臣、李致中为副校理、赵宗铉、洪钥为副修撰、洪檍为辅德、南玄老为弼善、金载顺为兼辅德、金熤为兼弼善、洪乐信为兼文学、徐命臣为右尹。
○内局入侍。上曰:“松茸、生鳆、儿雉、苦椒酱,有此四味则善饭,以此观之,则口味非永老矣。”都提调金阳泽曰:“然则生鳆,当卜定矣。”上曰:“置之。三鸣而作,时或想像《乡党篇》,画圣人气象矣。摘鳆多功,领相为御史时,以一大鳆,示予为民弊之意也。方今虫灾民间孔剧,惟正之外,非时之物,何必索之,以为口腹乎?当纳之外,予不受之矣。”
7月29日
编辑○甲寅,教曰:“《自省编》既云,一尾之鱼,一握之菜,皆民也,望八岂为御供,令民受困?畿营代捧,即为停止。”
○上引见大臣备堂。右议政李昌谊曰:“谏长正言两望,以父子备拟,至于并受天点,请重推铨官。又以兵批复职,先后失序,其他注拟,亦有不察处,请推考政官。”并允之。昨政安𠍱首拟谏长,其子圣彬首拟正言故也。
7月30日
编辑○乙卯,上祗迎太庙朔祭香于崇政殿庭。
○特授同副承旨郑彦忠罗州收使,擢前通礼具庠承旨。彦忠前为太庙令,闻家人卖膰肉大惊,亟使推还之,经两邑宰,颇有廉声,相臣徐志修尝荐之陞秩,至是除罗州。教曰:“以不卖膰肉观之,居官当无枉法之事矣。”
○遣备边郞具以谦驰往罗州,摘奸牧场,慰谕诸岛。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朔丙辰,行判中枢府事徐志修卒。志修家世清素,继登台府,忠慎廉洁,自持如寒士。前后屡进谠言,既入相,中外民庶,莫不欣然。居位不久,虽无所施措,而舆情信向终不衰,及是卒,都民罢市相吊。
○上引见大臣备堂。右议政李昌谊,请复乐,诸备堂继请,上终不许。大司宪黄柙申前启,不允。大司谏安𠍱申前启,不允。
○吏曹判书赵明鼎陈疏辞职,赐例批。
○教曰:“噫!徐判府事三代,予于昔于今皆见,俱登台席,可谓稀有。况三代事昔事予,为国丹忠,可谓世传,节惠之典,岂可稽滞?令该曹申饬本家,即呈谥状,即为议谥,三月内举行,以表予眷眷之意,故左相议谥,不待谥状,特为一体举行。噫!事予两相,暮年一体议谥,亦岂偶然?不觉怆然。今闻大臣所奏,位至台席,清寒可尚。原致赙外,加给祭物,其子待阕服调用。”
8月2日
编辑○丁巳,礼曹启,思陵陵上莎草枯损,命内局都提调金阳泽,奉审后修改。
8月5日
编辑○庚申,亲试六品荫官守令讲,朴恒源以国舅朴应福后孙,李敬一以李恒福后孙,金泰柱以月城尉金汉荩侄,命除讲。
8月7日
编辑○壬戌,上御隆武堂试堂下武臣朔射。
○擢大司谏安𠍱副摠管。是日上将引见备堂,以𠍱不待牌入来,有是命。
○司直蔡济恭上疏,略曰:
“我殿下一闻民忧,过费圣念,宵旰所瘁,不无损圣躬之虑,故臣子秉彝之情,以是为惧。凡系灾荒,外而状闻,内而筵白,委曲宛转者多,而明白直截者少。畿邑一守宰,至以半夜之间,虫无去处,事涉奇异论报,至达上听,以臣观之,事未必奇异,所遣辞奇异。此岂圣世之所宜有哉?北路凶荒,臣所目击。臣于六月望间,逾岭入北界,所过田畴尽坼,已无秋成之望,民人辈言,四月初吉雨浥尘以后,三朔苦旱。臣行到北青,得寝补之教,数日复路,其间毒虫炽发,漫山蔽野,食粟尽及黍食,黍尽及豆菽,甚至于迤食莎叶,自北青至安边六百馀里之间,叶青者少。北路昨岁失稔,民尚今未苏,又重之以无前灾荒,列郡已多流散,虽未及散者,皆有朝不谋夕之忧。闻臣行过去,十百遮马攅手曰:‘愿归奏吾王,活我亿万之命’,其言绝悲惨。朱子曰:‘天下之事,当急而不可缓者,荒政’,愿殿下亟降温谕,使道臣颁示一路,亦饬庙堂,讲究拯济之策,无失事机,使丰沛旧民,得蒙再生之泽焉。”
批曰:“暮年一心,追先为民,今览卿章,若恫在己,可谓歇后语也。况今年何年,而此道何道?闻此岂忍寻常禀处?当召三公及句管堂上下询,卿须同入。”
○除蔡济恭都承旨。
○命果川御史洪乐信明日往还。
○教曰:“顷年因金奉朝贺所奏,禁三台僧头扇,近者巧风日盛,甚至扇之锡妆,翰林扇、鱼头扇,昔则角妆,今则皆锡妆。曾闻中朝,为其钱,禁铜锡器,尚今遵行云,器犹若此,况一时什物,用锡乎?若此不已,来头僧头扇禁,亦妆钖矣。‘莫云一巧,何伤?”。其本亦吾民之膏血也。此后三台扇与常扇之连角付竹者,昔角妆而今锡妆者,一体禁焉。“
8月8日
编辑○癸亥,命大臣前北伯备局有司堂上入侍,果川县监报状,畿伯农形状闻,北伯前后农形状闻,南北关交济谷文书,皆令持入。上曰:“‘半夜间虫无去处’之言,诚孟浪矣,北关事闷矣。吾民必欲告于主上云否?”都承旨蔡济恭曰:“其景象,惨不忍见矣。”上曰:“交济仓何如?”济恭曰:“上来时闻之,则一空矣。”命北道御史李致中,驰往慰谕,仍命蠲减北道所供诞日及冬至物膳。
○命童蒙教官率童蒙入侍,令读《小学》,各赐纸笔。果川御史洪乐信复命,读书启讫,又命读果川报状畿伯状闻,至‘半夜之间,虫无去处’,教曰:“予虽否德,岂鹖雀称凤为而心满乎?晓漏不撤,命入直儒臣往视,意盖深矣。半夜之间,虫无去处云者,观其迹,为人君饬乎奖乎?不问则已,既问后何不治也?果川县监申光健特施不叙之典,御史结语,其宜请饬,而只闻本事,岂无其饬?从重推考。更览状闻结语,非予所望于耆旧畿伯者。越俸一等,以示予暮年抑浮之意。”
○擢前府使朴弼逵为承旨。
8月9日
编辑○甲子,命在京守令入侍。除安东府使金华镇大司谏、除承旨韩必寿安东府使教曰:“守令既已处分,则况道臣乎?畿伯特解见任。”又命以金华镇代之。
○以金叙九为持平、李祉承为正言、李潭为副提学、李养遂为副修撰、李商岳为文学、洪景颜为司书、宋志渊为兼弼善、郑弘淳为左参赞、沈观之为副校理、朴师仑为修撰、洪檍为执义、闵锺烈为校理、严璘为大司谏、郑存谦为兵曹参判。
8月11日
编辑○丙寅,上祗迎储庆宫、毓祥宫秋享祭香于崇政殿庭。仍奉审长乐殿,历龙飞楼,驻舆映月门前,命上番翰林,誊来鱼藻堂、缉熙堂、庆善堂揭板御制,命史官书之。承史以下,施赏有差。
○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等,请退定太庙展谒,允之。命尹师国给牒叙用,大臣所白也。致仁因咸镜监司沈锈状启,请划给交济钱七千一百两、木二十八同、船税馀钱一千两、大同钱一千五百两,俾从便贸谷,允之。
8月12日
编辑○丁卯,电光。
8月13日
编辑○戊辰,上祗迎明陵忌辰祭香于崇政殿庭。
○除赵荣进承旨、闵弘烈修撰。
8月14日
编辑○己巳,上以步辇,出敦义门,设幕次于畿营前路,以待明陵奉审中官,中官复命,始还宫。
○户曹判书赵云逵命许递,以李景祜代之。
8月15日
编辑○庚午,上诣昌德宫,行礼璿源殿。命领相国舅都尉承史,入瞻肃庙御容。仍诣毓祥宫展拜时,都承旨赵荣进、修撰闵弘烈陪从。教曰:“两臣除授皆有意,崔景岳亦除宣传官。”荣进、弘烈,皆仁显王后近亲,而景岳亦毓祥宫亲属也。
8月16日
编辑○辛未,雷动电光。
○户曹判书李景祜陈疏辞职,赐例批。
8月17日
编辑○壬申,上祗迎崇陵忌辰祭香于延和门外,仍御典设司。上曰:“仁献王后诞降于海州乎?”领议政金致仁曰:“然矣。”命宣传官奉审芙蓉堂及碑阁,命承旨读《崇陵志状》,至各司奴婢贡,上曰:“今则婢贡全无矣。”命北道大小贡膳及甲山贡皮,限今年停捧。革罢诸道佛刹之为愿堂于宫房者,令八道两都,搜访孝廉节义以闻。盖以崇陵所已行,载在志状故也。仍御兴化门,放释金吾秋曹捕厅轻囚,命京兆,进乡民,问农形,又招入钟街流丐若干人,付惠厅给粮。
○文学李商岳上疏,略曰:
“臣有至痛在心,尚何官职之可论?呜呼!臣之亡父臣存中,官以谏名,有怀无隐,不过为忠之一事。而四涉鲸涛,九死靡悔,临没指心而语臣曰:‘我则已矣,汝其勉之’,父予死生之际,其言绝悲。臣得有今日,盖欲追亡父未卒之志,或有一半分报效之道矣,及夫释褐之初,抚恤之德意,蔼然于辞教,升六之时,剪拂之恩言,郑重于前席,臣自不禁感泪之被面。九原有知,亦当陨结。第伏念伊日传教有曰:‘忘昔涤用’。臣愚死罪,顾以亡父之往事,本无可涤之端,而臣之得用,以是之媒,则实非人理所可安。呜呼!亡父之抱枉于生前者,虽或见白于身后,在臣私心,尚有不洎之痛,况以已冷之迹,而不忍弃其孤,特垂存录之典,臣若不思先志之阐扬,徒感恩数之旷绝,扬扬冒进,自同平人,则臣虽不肖,人谓斯何?伏乞圣明,察臣悲苦之恳,亟赐斥退。”
疏入,上曰:“年少新进之辈,不可增其气。且其在无不是底之义,循例说去,称冤可也,何敢以一忠字,特书于其章,有若鸣冤者然。事之放恣,莫此为甚。李商岳特施不叙之典,以抑此辈之气,其章给之。”
8月18日
编辑○癸酉,雷动电光。
○上御资政殿,行常参,王世孙侍坐。常参命下,当参官未及整齐,而上遽先御殿,连下催促之命,勋戚仪宾当参者及金器大,皆命勿入。以三大臣迟到,皆免相,大司宪黄柙以不即入,命下金吾。时,命令相续,入侍者震薄无人色。诸臣既进伏,上教曰:“今日命世孙侍坐,有意而然。朴弼周言‘泰耉、凤辉,天生逆贼’,泰耉之孙荣得载于丹书,此则可谓终之。凤辉则至今思之,不觉心寒而骨冷。”又厉声教曰:“若非李光佐,孰敢排闼于闭阁却膳之时乎?”又举手拍案,教曰:“崔锡恒、李光佐,置泰耉之列,赵泰亿置锡恒之列。予不进水剌矣。此后东宫必受其祖之意。”又教曰:“李光佐酷刑白时耉而杀之,又杀洪启迪非矣。然非李光佐,予得有今日乎?连拍案,玉音甚厉。命都承旨赵荣进,书崔锡恒、李光佐还给职牒,赵泰亿给牒叙用传教,又教曰:”非李光佐,予何有今日?若有沮之者,知君乎知党乎?“又教曰:”此教后则李昌寿,当知愧矣。“副修撰李秉鼎趋出,上曰:”其子乎?渠何敢久伏乎?“荣进书传教讫,起奏曰:”下教之下,有人心者,岂敢售党习?大臣今不入,岂可与数三重臣,为此重事乎?“诸臣以次略言其不可。修撰闵弘烈曰:”此及义理大关头,臣祖与曾祖,皆严于忠逆之分。到今义理已定,何可轻易变改乎?“上厉声拍案曰:”世孙闻之。闵家皆偏。自其祖与曾祖而然矣。戊申事,非李光佐之功耶?“弘烈曰:”光佐拔擢一镜,酿成戊申之乱。“且以药院事言之,语未毕,上呜咽拍案,教曰:”汝岂忍发云贼之言?“命削版。承旨郑昌圣、具庠、修撰朴师仑、掌令郑彦暹、献纳郑焕猷、侍卫韩光会、郑存谦等,迭言不可,命皆罢职。又命金吾设鞫,既而命寝曰:”弘烈所奏,万万可骇,三昨乃圣母讳辰,岂忍帐殿亲问?“即命投畀岭沿。
○命以尹东度为内局都提调。时,诸承旨皆被罪,武承旨徐有大置所下传教而出,日既夕,更命承旨入侍,收还三大臣免相传旨,教曰:“李昌寿之请拔赵泰亿《璿源谱略》跋文怯也。仆仆谢过,欲何为乎?”命李秉鼎解见任,仍诵清江清兮白鸥边,白鸥长在清江前。沙白鸥白两白白,何者为沙何者鸥。渔笛一声忽飞去,然后沙沙鸥自鸥,命少退。有顷大臣皆承命入侍。命读奏北道慰谕御史状启,教曰:“今览启闻,安边景象,无异目睹。昨览志状,何敢忽也?安边寺奴婢贡布,一并蠲减,以此观之,文川以北庶可推知。御史与道臣,十分商量,着意救济,使北道元元,少知予意。”领议政金致仁曰:“今日有大处分矣。”上曰:“何处分?”致仁曰:“乃李光佐事也。”上曰:“当已颁布矣。”致仁曰:“以承旨被罪,传教初不持出矣。”命中官取来。致仁见传教讫曰:“国是大定,世道有赖,今忽有此举,是埋祸根于朝廷。殿下岂为此乎?”上曰:“闵弘烈非矣。弘烈所奏,乃致云之言也。”致仁曰:“其言非指此矣。”上曰:“李光佐之杀白时耉、洪启迪非矣。”致仁曰:“岂特此也,不必索言。”时,上意比常参时稍解,致仁等恐复触激,不敢力言。上曰:“为此处分,则堤防果陵夷乎?”致仁曰:“然矣。乙亥以后泯然为一色,今已十数年,若变改更生一闹,岂不可闷乎?”上曰:“李光佐戊申之功多矣。”致仁曰:“虽有功,不足以赏其罪矣。”左议政韩翼謩继陈之,右议政李昌谊曰:“臣曾任判尹时,独箚请惩讨辨忠逆,乃臣家计矣。”内局都提调尹东度亦言其不可,上曰:“李光佐为堤防乎?此何必为根本?”良久又教曰:“卿等为世道虑,予岂固执?”仍命还收所下传教,闵弘烈投畀,亦命勿施。时,处分猝下,虽赐反汗,中外听闻,莫不惊惑。
○除郑运维、李在恊、金光国、洪乐仁、赵台命承旨。
8月19日
编辑○甲戌,电光。
○正言李祉承上疏,略曰:
“故赞善宋明钦逝单上闻,而尚无隐卒之音。昔在显庙朝,明钦先祖先正臣宋浚吉,因事忤旨,天怒未解,及讣闻,特降悼惜之教,亟举吊祭之典,此非殿下今日之所当法者乎?明钦向来恩谴,虽因一言之未槪,其初招来,殷勤契合之盛,同符圣祖,及今其人云亡,万事已冷之后,岂可无一言恩泽,全终始之义乎?”
答曰:“尔言其公。闻甚惨焉。其人已故,予何介意?顷于尹凤九,予心可见。致赙等事,令该曹即为举行。”
○上引见大臣备堂。上曰:“宋明钦事,恻然矣。”领议政金致仁曰:“昨春自上特寝故赞善宋明钦顷年处分,臣则认以其所被罪名,自应并入于特寝中矣,近或以为:‘拔去抄选之教,则不当并入’云,盖其时传教各下,故有此疑眩也。今于台臣之批,辞旨恻然,深示圣意,臣不胜钦仰,而当初还寝,既出于特教,则抄选下教?似亦同入于其中矣。”允之。
8月20日
编辑○乙亥,雷动电光。
○以李性源为大司谏、李显祚为执义、李堉为司谏、赵重明、洪秀辅为掌令、李东显、朴大有为持平、洪相圣为正言、具㢞为献纳、赵昌逵为副修撰、金基大为文学、金载顺为兼辅德、尹师国为兼文学、具允钰为户曹参判、兪彦民为同经筵。
○副修撰徐有宁上疏言,与副提学李潭,副校理郑昌顺有嫌请递,上曰:“循例违牌则可也,何敢违禁令而措辞乎?其章给之,施以不叙之典。”
○内局入侍。都提调尹东度曰:“以复乐一事,臣等屡请,而尚未回听,明日欲以文字仰请矣。”上起坐曰:“若庭请,予当归卧私邸。史官必书吾固执,予则当坚守矣。”
8月21日
编辑○丙子,电光。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坤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承旨入侍。命读奏辛丑承储时日记。上曰:“非皇兄,岂有今日?其时欲为出阁,只恃皇兄。泰耉实万古逆贼。又妆出虎龙甚矣。今日悉布予心,史官其书之。”
○以李潭为承旨。
○遣史官,传谕于领府事洪凤汉。凤汉方在草土,上有‘夙宵惟卿,夜梦再见,五朔若五年’之教。盖凤汉终制,在五朔后故也。
○命今年冬至贺与明年正朝贺,并停。
8月22日
编辑○丁丑,电光,月入东井星。
8月23日
编辑○戊寅,月晕,回土星。
○献纳具㢞上疏,论日前处分,赐例批。
○上引见大臣备堂,命停耽罗贡马,减北道贡膳明年贡扇之半,油芚木物,亦限明年停捧。又禁诸道私馈遗。右议政李昌谊请严禁京军门各司外方营阃放债殖利,且言今年穑事失稔,嗣岁不可不念,凡谷物费用,宜十分节损,公私需皆以钱布,勿以谷,使之广储书补赈资,允之。
8月24日
编辑○己卯,上祗迎懿陵忌辰祭香于延和门外。命前知事尹凤五加资,锦城尉朴明源、昌城尉黄仁点各赐厩马一匹,故相宋寅明、赵显命,故判书尹淳、朴师益子孙,幷令调用。盖辛丑陞储时,凤五乃桂坊官,明源父师正,仁点父梓,与寅明、显命、淳、师益,皆春坊官,上追感旧事,驻舆怆涕而有是教。
○以南泰著为大司宪、安杓为大司谏、李正吾为执义、申景濬为司谏、尹锡周为掌令、金钝为持平、洪景颜为献纳、宋济鲁为正言、赵㻐为修撰、朴师仑为副修撰。
8月25日
编辑○庚辰,电光。
○上祗迎徽陵忌辰祭香于延和门外。
8月27日
编辑○壬午,副司直李仁培陈疏,请移转三南交济谷,以赈北民,批曰:“今览尔章:‘结项埋子之说’,闻甚惨恻。北道设三仓,岂特为南民?为本道而设?命御史摘奸,意盖此也。本道有三仓,庶可济矣。况岭南其亦丰乎?予亦有谅矣。
○副修撰赵昌逵上疏,略曰:
噫!被论而反詈言者,犹为朝廷之羞,况白地构诬,反辱言者之父乎?徐命膺之纵其子,诬臣父,实是三百年所未有之变怪。臣诚骇痛崩迫,直欲即地灭死而不可得也。臣父之按海藩,不过数朔,席不暇暖,旋即递归,而犹且撙节日用,留补前前道臣之记缩,居官约己,此可见矣。且况公门财用,出入有数,文簿甚明,可按而覆,则命膺虽欲诬得乎?至于枳通之说,伊时铨官,不独一命膺而已,他堂之所不言不闻者,命膺谁与酬酢,何从枳之耶?铨僚俱在,举世皆知,虚实有无,奚待臣言?臣于命膺,本无恩怨,向来一疏,岂有他哉?惟其暗设机阱,次第排击,铨柄文衡,必欲承乏而骤占,诚为世道之深忧,臣实采舆诵,略有论列,而情状毕露,辨明无术,则构虚捏无,欲为荧惑天听,既曰挟憾,又曰受嗾,臣疏中所声罪者,终不敢一辞自明,乃出此无伦悖理之举,辱臣之身,不足泄愤,而辱臣之父,方可快意。受言责而紏官邪者何限,而岂有如臣所遭哉?
疏入,上曰:“此等事,心常为骇者,说去说来,关系风化。赵昌逵解见任,其章给之。”
○上引见大臣备堂。刑曹判书洪重孝曰:“今二十日,有私奴种同者,足踢其父万质,三堂合坐取服,即入启目矣。所当即为考覆,而连值清斋,不得开坐,二十二日其父竟不救云。系是弑父罪人,所踢伤处,既已亲审,今无检验之事,而考覆甚急矣。”上曰:“弼郁之后,又有此事乎?”命持入文案。上曰:“其妹发告,诚贤矣。”上曰:“金吾堂上备员耶?”礼曹判书申晦曰:“臣与具允明方入侍矣。”上曰:“一依弼郁例,结案举行。”晦曰:“委官当禀定矣。”上曰:“以右相为之。如此罪人,何待考覆乎?”大司宪南泰著曰:“省鞫罪人,必自刑曹考覆取招后,狱体始完备矣。”上曰:“是矣。此不可暂时迟滞者,即为举行之意分付。”奏著申前启,不允。又启:“中庙庙庭配享诸臣中,有与章陵庙号相同者,请命有司,亟改当该配享臣神位之题。”批曰:“癸亥以后,人皆默默,已故之臣,君何更名?此非连启者,亟停勿烦。”献纳洪景颜,申前启,不允。
○三省罪人种同,结案正法。
8月29日
编辑○甲申,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内局入侍,大臣句管堂上同为入侍。咸镜道句管堂上赵曮,以旱田之随起随税,一如畓税,请下询大臣而处之,领议政金致仁曰:“令道臣,精核全灾处分给似宜矣。”允之。命忠清水使李思观,递付都摠管。
○以徐有大为忠清水使。
8月30日
编辑○乙酉,内局入侍。提调韩光会许递,以郑弘淳代之。以《中庸》二字,呼写传教,董饬群工。
九月
编辑9月1日
编辑○朔丙戌,时原任大臣,率二品以上,诣宾厅,陈启,略曰:“臣等以复乐一事,前后陈请,凡几遭?殿下亦不以为不可,而辞教转严,噫!今年藏乐之命,是无于礼之礼也,特以慕先之孝,一时义起。臣等言不有槪,诚未见孚,此岂非臣等之罪也?臣等尤有所慨然者,殿下以予亦知过矣为教,而犹夫牢拒群请,岂不以行过半年,馀朔无几,无或姑且挨过,以准一岁之意欤?《乐记》云‘礼乐不可斯须去身’,今玆藏乐,五月以前,已失其中,五月以后,尤无可据。殿下亦尝御龙衮而临门,以示终其朔之意,噫!大庭举贺,既废柷敔之设,銮辂载启,不闻管籥之音者,今几月矣?邦礼不备,舆情愈郁。臣等岂敢以非礼导殿下哉?伏愿亟降复乐之命,仰答天心,俯循群情焉。臣等又有所不得请,则不敢止者。诞日陈贺,五礼之所载,列圣之攸行,至若今年瑞节,国朝四百年初有之庆,国无典礼则已,苟有典礼,则今者诞辰之贺,其可已乎?殿下每当诞弥之月,辄停当行之礼者,固知出于追感之至孝,㧑谦之盛德,今宝筹弥隆,茀禄是遒,验大德之符,膺无疆之福者,是谁之赐?承祖宗积累之仁,受陟降眷顾之右,式至今休于前有光,则遵列朝受贺之礼,答群下献忭之诚者,是乃阐祖宗之休也,扬陟降之赐也。殿下虽欲并与今年之贺而一例停止,乌可得乎?若以臣等之言,为有违于天理人情,则乞赐罪斥。不然则殿下岂不思所以允从之道乎?亟加三思,并赐兪允焉。”命都承旨入侍,赐批略曰:“是何举也?是何举也?呜呼!今予忍过今年,忍逢今日,生我鞠我之月,此心若何?此心若何?身虽在于集庆,心则悬于西郊。虽常年其志固矣,况今年况此月乎?孔圣吉服朝之日,若是挑我,为卿等慨然。”仍以单严幸毓祥宫。出宫时,内局都提调尹东度问候,上厉声曰:“身为内局都提举,一边一日劝三汤,一朝率二品宾启,都提调尹东度特施削黜之典。”时原任大臣胥命,命勿待命。时原任大臣药房政院玉堂请对。
9月2日
编辑○丁亥,王世孙遣宫官问安,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问安。王世孙遣宫官,启请来候,答曰:“今当还宫,其止之。卯时回驾,驻舆德游堂前,命都承旨入侍,呼写传教,略曰:”噫!予之恙,一则心气,二则心气。诸臣之心,亦岂不谅?但今自恧者,几巡下教,徒为文具,问其由,即予诚浅,复乐重乎?保护重乎?文具贺重乎?诚心体君重乎?既仰吁苍苍,亦仰吁陟降。水中投石,一犹过,况再乎?驻轿呼写,令左右史,录于时政记,使百世人,知予心焉。“
○内局入侍,时原任大臣同入。领议政金致仁曰:“臣等负犯至重,以致圣心之烦恼,而臣等之所执是矣。”殿下虽不听,臣等退去,则岂臣分乎?“诸大臣迭陈,上曰:”予以卿等慨咄矣。卿等之心则是矣,而予则有执矣。“命寝尹东度削黜之命,遣承旨敦谕。
○以李仁培为大司谏、沈观之为掌令、宋霮为持平、李得臣为正言、赵载俊为副校理、李养遂为副修撰、李显永为司书、任希简为说书、李福源为左尹、南玄老为司谏、南彦彧为掌令、权极为持平、李思祚为正言、金元行为赞善、洪启能为进善。
○左议政韩翼謩,陈箚引病,兼请复乐受贺,赐例批不许。大司宪南泰著亦箚请,不许。
9月3日
编辑○戊子,领议政金致仁,右议政李昌谊陈箚请谴,赐例批。
9月4日
编辑○己丑,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请预饬关东北岭南道臣守令,详察缓急,及时赒救,俾无春赈前流散之患,允之。掌令南彦彧申前启,不允。
○持平宋霮上疏辞职,略曰:
“筵席奏对,事体严重。向来闵锺烈之疏,既系言事,而有一承宣,乃于询问之下,谓以辞免之章,漫漶以对,致有还给之命,事虽既往,阙系不轻,当该承宣,亟命刊改焉。兵曹判书韩光会,庸𫘤无识,畿藩试艺,惟意循私,则大僚请罢,燕市贸货,亲自呼价,则象译唾鄙,铨衡佐贰之日,政望不能自辨,左右承令,本兵重任,何可议于此等人乎?宜施刊正之典也。刑曹判书洪重孝,大小狱讼,一任己私,请嘱纷纭,恐吓富胥,而勒加刑配,旋即赎放,举措眩恍,丑迹益露,宜施谴削之典也。”
批曰:“首陈事,循例泛奏,虽欲规警,律何过重?兵判随事规勉可也,目之庸𫘤,其何迫切?秋判谓以执滞则可也,今者此言,予则曰决非公也。承宣问名,亦韩必寿。此人谓以踈戆则可也,目以雍蔽则决非。既非公,予何假借?所辞特许焉。”寻命还寝,只缄辞推考。
9月5日
编辑○庚寅,领府事尹东度陈疏请谴,赐优批。
9月6日
编辑○辛卯,命统制使李汉膺拿问处之。以封进全鳆之味败也。
9月7日
编辑○壬辰,内局入侍。教曰:“称其叔称其兄称其弟,假称以庶兄服制,此弊由于乡武,而中官效之,蔑伦乱义,莫甚于此。昔先正文正公赵光祖,一为都宪,男女异路,况为其君者乎?岂特大舜所云:‘不亲不逊乎?’曾闻为其陈试,亦有此弊。昔李君行云:‘欲求事君而先欺君可乎?’况此欲事其君而先为无伦者。而巾儒巾衣儒衣,岂忍为此?以此严饬京外。”命兵曹判书韩光会许递,以右参赞郑弘淳代之,韩光会除右参赞。命读东莱府使状启,教曰:“渡海译官李昌基,因王事而渡海,载尸身而还来,闻甚惨然。令赈厅顾恤妻拏,炮手使令之物故异域,亦涉残忍,令本道,恤典举行。”
9月8日
编辑○癸巳,内局入侍。都提调金致仁曰:“古语云:‘词感帝王尊’,欲更入文字,暴下情矣。”又曰:“今日疆域无大忧,民生不至颠连,以八道老人言之,极是亨嘉之运,可谓四方无一事矣。”上默然有顷,教曰:“今年年事,亦可谓无一事乎?”
9月9日
编辑○甲午,刑曹判书洪重孝陈疏对辨:‘以臣则痛其习而刑治之,彼则慕其富而报复’之为言,赐优批。
○宪府申前启,不允。谏院申前启,不允。
○上御崇政殿月台试,圆点儒生九日制,居首进士李正薰命直赴殿试。
9月10日
编辑○乙未,电光。
○大臣率二品以上求对,宗臣联疏请诞日陈贺,命读二品座目讫,以宗臣亦随外朝陈章,悉免其职,又命药院勿问候。药房及时原任大臣求对三启,始命入侍,夜已二鼓矣,不得请而退。
○掌令南彦彧陈疏,讼韩光会之被斥,请宋霮刊削,又论金海府使尹冕东之滥杀,请令本道查问,又论灵光郡守黄干贪猾,舒川郡守柳镇说不法,幷请罢职,批曰:“重臣事,代其人鸣冤,亦果台体乎?尹冕东先罢后拿,黄干令该府严处,柳镇说依施。
○右参赞韩光会陈疏对辨,赐优批。
○以赵济泰为北兵使。
9月11日
编辑○丙申,还寝宗臣免职之命,追赐批。
○上御集庆堂,试堂下文臣制述,居首李得华赐半熟马一匹。
9月12日
编辑○丁酉,礼曹参判徐命膺上疏,进天佑五章,诗曰:“维天佑德,维德得寿,赫赫彼日,穆穆其斗。展也刚健,式是悠久。设而不御,有杖在右。维天佑德,维德得禄。皇哉匹休,覃及一国。于于逵道,半其垂白。古闻寿域,今见寿域。维天佑德,维德得名。造我髦士,迄于老成。尚忆乃祖,鬓发其苍。允矣作人,寿考周王。之德之原,孝思无垠。舜以五十,后今八旬。天监在下,保佑申申。申申伊何,眉寿千春。维南有极,照我东方。载临彤庭,载扬之光。郁郁煌煌,昭厥祯祥。祯祥伊何,万寿无疆。”
○上御隆武堂,平壤府初试入格武士试射,三中以上人,命直赴殿试,其馀颁赏有差。都承旨李潭,以徐命膺颂祷陈章,疏末进诗仰奏,上笑曰:‘古谈矣。命读奏,以咫尺修门,一章以代,命解其职,送其章。
○以李溎为持平、宋聚行为正言、尹养厚为弼善。
9月13日
编辑○戊戌,大殿诞日。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宪奉朝贺庭候。
○上御德游堂,召见大臣文荫武从二品以上,宗臣正二品以上。儒臣持入《小学》,上诵题辞讫,命耆社诸堂上,以次进读,各赐豹皮一令,使各献小箴。二品以上皆进前奏姓名。命药房进松节茶。时原任大臣及曾经药房提调诸臣六承旨,皆许进爵,又令以次自酌。大臣及耆堂承史,则各赐御笔八字。
9月14日
编辑○己亥,上祗迎宗庙望祭香于崇政殿庭。
○上引见大臣备堂。命右参赞尹汲罢职,备局副提调赵荣顺拿处,以不膺命也。命诸道笺文差员入侍,各问丰歉,又召入乡民,问农形市直。
○持平权极,以保啬圣躬,教导东宫,陈疏仰勉,以常谈泛说为批。
○持平李溎陈疏,以南彦彧分疏被斥之重臣,胁持论人之言官,请改正。又以洪重孝之反詈,请谴罢,命给其章,永刊侍从案。
9月15日
编辑○庚子,内局入侍。书下御制二句曰,昔年庚辰,今日庚子。七十五年,此诚料表。仍教曰:“予之诞辰即戊寅,故十五日干支为庚辰矣,今番则诞日为戊戌,故今日即庚子也。日干巧符矣。”命大臣承史赓进。
○上御德游堂,召见宗臣文荫武年七十以上人皆赐帛,特授洪命源知中枢。承旨晟之父也。
○召入直武臣,试能么儿讲。
9月16日
编辑○辛丑,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左议政韩翼謩辞职,不许。命童蒙教官率童蒙入侍,以次读小学,各赐纸笔墨有差。持平权极申前启,不允。
○特补大司谏李仁培训戎佥使、司谏南玄老朱乙温万户、执义李正吾文山万户、校理沈观之玉江万户、校理朴取源豆毛浦万户、修撰闵弘烈越松万户、司书李显永参礼察访,皆以违牌故也。寻改李正吾奉常判官、朴取源银溪察访、闵弘烈黄山察访。
9月17日
编辑○壬寅,命大司成,率能讲儒生入侍,令各诵《夙夜箴》。
○以金龟柱为承旨。
○上御隆武堂,试堂上武臣禄射。
○检阅权禛上疏,言奉教朴道仁祖胤东,负犯非寻常,不可与作僚,命给其章,削其官。教曰:“朴胤东若名在丹书,予何调用其孙?今禛欲扬其祖之忠,陷道仁于陷阱,此道一开,岂有完人?”盖禛疏盛称其祖忭名节,谓与道仁同列,将不免为先祖罪人,故上教及之。
9月19日
编辑○甲辰,上引见大臣备堂。教曰:“今日大臣重宰,宜各陈所怀。若默默,明日当为常参,明日默默,再明日当为朝参。”命李徽之承文副提调差下,左议政韩翼謩所白也。领议政金致仁曰:“臣据首席,徽之此除,心有所不安矣。”徽之,致仁之妻弟也。致仁又以忠愍公李凤祥妻作故仰奏,命凡诸等事,从其夫品而题给。翼謩请严赃法,又请申饬科场,上曰:“端本之策,当先择试官。昔皇朝试官之循私者,剥皮挂场中,今若有犯者,予亦欲见此皮矣。”命放备局副提调赵荣顺申饬行公,翼謩所白也。持平权极申前启,不允。
9月20日
编辑○乙巳,湖南御史徐浩修复命,入侍。命光州牧使李宗德赐表里,长城府使洪益弼、淳昌郡守申景祖右职调用,绣启所褒也。
9月21日
编辑○丙午,减保社功臣嫡长给禄科。户曹判书李景祜所白也。
9月22日
编辑○戊申,上引见大臣备堂。命北兵使赵济泰特朝辞朝,而济泰不入,上疑其慢,将投畀岭沿。左议政韩翼謩、兵曹判书郑弘淳、禁卫大将李章吾,皆言济泰有情势难赴,上迫问,始言赵荣顺以济泰江界时事为言,上曰:“此无异弹驳。武臣之有党,文宰故也。”命两罢之。
9月25日
编辑○庚戌,上幸昌德宫。王世孙随驾,行礼璿源殿。
9月26日
编辑○辛亥,日有左珥。
○上御春塘台、王世孙侍坐,设文武科,取申思赞等十人。命新恩入侍,思赞不能诵试题,命拔去充军。金处坤以代述自服,命拔去,李德师券封中,其父有阶衔无实职,命拔去。以乙科洪宗荩权付甲科。命宗荩进前,奉献松节茶。松节茶,即宗荩父晟所进方也。命禁百官代加,径授通德阶,以德师父征泽,因阶通德,得一资为大夫,加阶无渐也。陈贺时,读致词,至贤俊登庸句,上以手掩耳。
○有鸿山人赵毅镇,以行文呈券,言极诞妄,命金吾堂上入侍,亲问讫,出付秋曹,杖流黑山岛为奴。
○以金勉行为大司谏、姜润为执义、韩宗济、韩鏶为掌令、李行源为司谏、李得福为献纳、李东泰为辅德、徐迥修为司书、尹凤五为左参赞、李思观为刑曹判书、李福源为礼曹参判、沈履之为吏曹参议。
9月27日
编辑○壬子,上还宫,御崇政殿月台,复试士。以昨日原榜拔去者三人,故别设科以补之也。
9月28日
编辑○癸丑,科次入侍,取进士洪乐远等三人,并直赴殿试。
9月29日
编辑○甲寅,上祗迎宗庙朔祭香于延和门外。
○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金致仁,因黄海监司尹得养状启,请加划灾结二千五百结,上以二千五百结犹不足,加给五百结。
○命拔榜人李德师还付原榜丙科,使之受红牌谢恩,因大臣白其有阶无职之实也。
○持平权极上疏,请设讲令前,以讲见拔者,酒禁令前,以酒被律者,参酌原恕,批曰:“赵重瞻事,予尚今嗟惜,而今者之请,赵。宋皆请乎?其在严科场之道,非台臣所请也。顷者酒禁事,尔言无乃矛盾乎?酒禁未弛之时,至请一律,酒禁既解之后,乃有此请,无乃兼弦韦而然耶?曾因极疏,尹九渊被极律,赵重瞻、宋载中落讲拔去,故上教及之。
冬十月
编辑10月1日
编辑○朔乙卯,持平权极引避请递,以惟彼令前之以酒被律者,初非臣所料,禁令既弛,一世悲之,为言以矛盾,依启。
10月2日
编辑○丙辰,电光。
○上御集庆堂,行翰林召试,取李德师一人。
10月3日
编辑○丁巳,以李宜老、李在简为承旨。
10月5日
编辑○己未,大司成李徽之上疏,辞槐院副提调,不许。
○上引见大臣备堂。右议政李昌谊曰:“臣向以事体间事,请罢具善复,其子以谦身为备郞,岛行入来已有日,而尚不见臣,事体所在,不可仍置矣。”上曰:“渠焉敢若此?令该府处之。”命黄山察访闵弘烈补外勿施,前察访仍任。大司谏金勉行申前启,不允。
○内局入侍。以天地人发策,命承旨、玉堂、春坊、翰、注、骑曹堂郞制进。
10月6日
编辑○庚申,上祗迎太庙冬享大祭香于延和门外。
○上御德游堂,召见文武耆老科人,各赐面一器,加赐李廷喆、高梦圣及武科八十一岁人帛一疋。
○以朴师仑、洪相简为持平、金乐洙为献纳、闵锺烈为副校理、申光履为修撰、金锺正为工曹参判、安𠍱为左尹、尹汲为左宾客、赵明鼎为右宾客。
10月7日
编辑○辛酉,领议政金致仁陈疏乞递,优批不许。
○以鱼钖定为承旨。
○应制居首应教洪檍赐大鹿皮一令,之次说书任希简、修撰任希教、文学金基大、校理赵载俊各赐纸笔墨,前大提学黄景源御笔书三上,赐虎皮一令。
10月8日
编辑○壬戌,赞善金元行上疏辞职,略曰:
“臣本庸愚最下,非有山林自修之素,而徒藉先荫,猥窃荣显,辱圣朝招徕之恩,其已久矣,曩自故赞善臣宋明钦被谴以来,严旨累下,慨然于抄选之太滥,凡在一时旌招之列者,莫不次第刊黜。苟论其僭,臣实为首,而顾乃独免者,岂以人微迹贱,偶未及照察欤?不然彼以其言而此以无言欤?夫人之出处语默,各有其义,臣之不言无他,直缘情事悲冤,不敢随众进身,身既不出,言不敢独出而然耳。若其区区愿忠,臣与言者何殊?臣尝爱故相臣李恒福之言曰:‘臣特未言之德馨,德馨即己言之’。臣今日与明钦,殆类于此。明钦被削之日,即臣被削之日。虽圣上曲加宽贷,臣安敢以此自异?乃者天心至仁,无物终弃旷荡之恩,并及于生死,中外相告,咸诵圣德,而臣之愧恧,于是益甚矣。况念明钦所进之言,即断断血忱,而只欲报圣上不世之遇,以效忠爱耳,岂或有一毫他意?而容光莫照,赍恨长逝,及今宸情追悼,恩典既举,而独于此,犹未蒙一言洞释,以慰泉下之魂,而臣则受恩独偏,荣宠自如,即此所叨,又是明钦当日之职名。则臣于此,其俯仰怵惕,悚蹙不安者,又当如何哉?此又本来私义之外,不敢承命之一端也。
批曰:”顷者处分,今者招尔,外面虽不同,里面即苦心。尔勿过辞,即速上来,辅我冲子。“
○内局入侍,命读奏湖南道臣分等状闻。教曰:“若问丰沛,咸兴、全州一也。湖南三名日方物物膳朔膳,并减半事分付。”
○命大臣入侍。左议政韩翼謩,请加划湖南灾结一万结,允之。湖西御史洪钥复命入侍。命灵光郡守黄干,即其地投畀,尼山前县监李黄中禁锢,因绣启也。
10月9日
编辑○癸亥,内局入侍。命玉堂上下番,持《小学指南》入侍,轮读讫,修撰申光履曰:“近来搢绅之间,风习不美,顷于赵昌逵之疏,措辞下教,深示饬励之意,而徐浩修未彻之章,诟辱备至赵昌逵,今日到院之疏,亦语多不择,宜施谴罢之典矣。”上曰:“所奏得体,并施不叙之典。”光履又请外补诸人,并分拣,允之。又请宥徐有邻放逐,允之。又请释宋载经、金尚默,上曰:“一则浮嚣,一则躁竞,后弊难胜。修撰申光履特施不叙之典。”校理洪检,以宜有包容仰奏,上以其营护,命递职,除赵宗铉校理、洪乐信修撰。
10月10日
编辑○甲子,以赵锡穆为正言、洪钥为副修撰、李泽遂为司书、赵㻐为兼文学、柳修为知义禁。
○教曰:“父不教子,何颜监煎?李昌寿特递内局,以洪乐性代之。”旋命以李思观代之。刑曹判书以从二品,问于大臣拟入。又教曰:“徐命膺、赵荣进,令铨曹勿复检拟,使二人从容教子。李昌寿既已下教,则其子何以带职?递其职,以用卓茂之意,李世演除授。”昌寿子秉鼎不入馆直,故有是教。又教曰:“赞善金元行,顷者嘉其心,今番之章,称李恒福、李德馨,其心自绽。营护诸臣,心亦苟且,何望赞冲子?特许解其职。”又教曰:“判书加望,何等重也,而令书吏书问云,若是偃便,何不卧问?判书赵明鼎罢职。”以领议政金致仁引疾乞免,刑判加望不举行。
○上引见大臣备堂,命湖西道臣罢职,以分等启闻之迟滞也。特擢吏曹参判黄景源为刑曹判书,特除洪乐纯为忠清监司,郑宲为吏曹判书、郑存谦为吏曹参判、李弥为吏曹参议。大司谏金勉行申前启,不允。
○命窜李世泽于丹阳。世泽前任仁同府使时,品官以乡会杀人,世泽不之禁,故罪之,后以丹阳地近,更配锺城。
10月11日
编辑○乙丑,以蔡济恭、尹蓍东、洪趾海为承旨。
10月12日
编辑○丙寅,雷动雨雹,状如豆。
○以李翼元为承旨。
○内局入侍。命都承旨蔡济恭,编次御制,名曰《集庆堂编缉》,令芸阁活印。仍命与具允明、李潭同为编缉。
○上御德游堂,召见升补被抄儒生百八十人,令以次陞阶,奏姓名,各诵所制若干句,有越次而上阶者,教曰:“尔等初见君父日,敢杂乱耶?”命退去。
10月13日
编辑○丁卯,政院启曰:“日昨青台之报,何为而至哉?月过收声,节届闭物,而微雪才洒,淫雨旋注,又有轰轰之异,诗人‘不宁不令’之叹,不幸近之。伏惟我圣上,宵旰忧勤,晩政益励,严恭寅畏,天道奉若,宜其二气顺序,庶征时协,而今此谴告,何若是丁宁也?臣等窃尝闻,人主一心,与天相通,孚感之机,捷如影响,非可诬也。以臣等蒙昧之见,虽不敢明言某事之必为某应,而就以目下一二事言之,臣等死罪,亦自有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者。动作不节,有乖节宣之方,渊衷易恼,辄失中和之体,公心或不胜私,甲怒有时移乙,凡于政令辞教之间,率多过激而猝急。筵臣之一言不摡,宜加包荒,而并与已允之事而尽行勿施,玉署之番次不备,只可严饬,而乃以其子之罚,延及其父,此己有欠于大圣人和平应物之道。而至若前祭酒金元行解职之命,遽下于赐批经宿之后,辅我冲子之教,终归虚地,群情莫不忧叹,而先下非常之教,以杜群下进规之路,是不几于设法而禁言者乎?即此而圣心之犹未以已,处分者,为十分是当,虽以臣等之愚,亦有以仰揣之矣。噫!故赞善臣宋明钦,怀忠毕义,遽尔长逝,廼者宸心追悼,恩赙许施,转环之美,方切钦诵,曾未几何,又有此意外严旨,其重累圣德,非细故也。崇儒重道,我朝家法,可否吁咈,清时美事。倘殿下亟加三思,先命收还前后传教,仍将伊日处分,并行反汗,则岂不有光于一念对越,随事修省之道哉?继自今一动一静,一言一政,益加涵养之工,必务至当之极,使百度顺轨,众沴咸消,则转灾为祥,不外是矣。臣等职忝近密,不胜通宵耿耿,敢将草草数语,仰渎崇听,惟圣明留念焉。”批曰:“噫!否德无能,年益衰耗,而今岁何岁?冥然忍过,于先不肖,自谓愧恧。何待青台之报?因日气之乖常,懔惕方深,果闻此报,此由否德,此由否德。顷者下教之事,大小臣僚,其皆体认否?以此观之,高高勉饬,其亦晩矣。其虽若此,岂敢以已衰无可为,其不仰答彼苍。职在喉院,其勉切实,予当猛省而自勉焉。”
○副应教洪檍、副校理赵宗铉、修撰任希教、洪乐信、副修撰洪钥等联名箚曰:
伏以青台之官,昨者又报雷异矣,夫何圣明之世,无岁而无此灾也?天道玄远,固难测其何机之所召,何事之所致,而若其仁爱之心,警告之理,是必有灼然仰谛而不诬者矣。然则今日臣民,孰无危治世虑明主之意?而伏况臣等,人虽无似,职忝论思,其何敢终无一言,以孤补拾之职也哉?洪惟我殿下,聪明睿智,高出百王,临御四纪,治成制定,凡所以上答天心,下恤民隐者,垂之简册,岂不卓然?而粤我大小臣工,亦莫不奔走率职,仰体殷勤之圣意,则宜其无人事之阙失,而窃瞷朝廷之上,气像泮涣,州闾之间,生业萧条,纪纲愈下,财用愈竭,似此光景,殆有汲汲。苟使天与人,无相干涉则已,不然则于昭之天,日监在玆,亦岂不赫然示警,俾尽其修省之方乎?圣帝明王之祈天而𫍯民,惟在于克敬克勤,忠臣志士之责难而格非,不越乎正心正朝廷,则虽使古人,居今之世,借手而仰陈者,恐不可以他求焉。帝舜大圣,而舍己从人,成汤哲后,而从谏弗咈。今日言路之闭塞久矣,臣等之遇灾进言,亦不过老生常谈,而倘圣明,逊志而虚受,集虑而广益,则忠言谠论,固当日进于前矣。斯岂非大圣人所当深念处耶?噫!天下之事,维万而公私为岐,人情之发有七,而喜怒为大,公私之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喜怒之端,失其中正,害及百体,古昔圣王,罔不于此慥慥兢兢,恢公而祛私,节喜而制怒焉,则以我殿下学问之高明,必已讲磨体认于这个四字之工。而施措之际,或失于太偏,丝纶之间,或致于过当,甲怒乙移,间亦不免,则鉴空衡平,恐未尽善。臣等虽不敢以某事某政,逐一傅会,而圣明苟于渊蜎濩蠖之中,惺然回照,则亦必有不胜其悔者矣。伏愿殿下,廓大公至正之心,恢物来顺应之量,公私而必审所择,喜怒而务得其中,以之而开言路,以之而导治化,尊朝廷于日月之上,则应天以实,回灾为祥之道,恐不外是矣。虽以目下事言之,日前儒臣之一言,宜乎俯谅,而因此而圣心烦恼,至有前赞善金元行解职之命,夫儒贤之疏语不过自引,而圣上既赐温批之后,旋下严命殆同庶僚之斥退,处分之下群情愕眙。当此警惕之辰,宜有转环之道。日昨传教之过中者,幷命收还,以光圣上崇儒之德,以开群下来谏之路焉。
批曰:“既谕喉院之批,而可不猛省焉。
○命减膳十日。
○以赵德成为承旨。
○刑曹判书黄景源陈疏乞收新资,赐例批。
○上引见大臣备堂。左议政韩翼謩因江原监司分等状启,请加划灾结二百二十结,允之。
○内局入侍。教曰:“师道在下,汉。唐以后盖久矣。至于我朝自国初,作成之方,非比寻常而以予凉德,此亦莫能述事。士习日渝,人心日下。故明伦堂三条揭板,勉饬多士,泮水桥傍,亦有饬励者,昨日近二百青衿召见时,举措骇然,此无他。蒙不端长浮靡之致,此后升补时,其若喧闹,饬一人惩百人,以此申饬大司成。”
10月14日
编辑○戊辰,上祗迎太庙望祭香于广达门外。
○以洪乐仁为承旨。
○左议政韩翼謩,右议政李昌谊以雷异上箚请免。领议政金致仁陈箚请递,兼陈院启堂箚出于忧爱,批旨之下,虽仰容受之盛,其所陈请,未有采施之实,恐欠于应天以实。之矣。皆赐例批。
○命大臣有司堂上入侍。以北道还上分等停捧事,下询大臣以下皆以民被实惠仰对,独兵曹判书郑弘淳以为还上,乃国之根本,不可以灾年停捧以开后弊。上曰:“此乃故宰臣之子故其言如此矣。”弘淳,锡三之子也。以江原臣司李彦衡直请停捧,初命罢职。左议政韩翼謩以赈事方张,不可临阵易将仰奏,命缄辞推考。
10月15日
编辑○己巳,湖西分等状启始入来,以状启之迟滞,命成欢察访拿问,命大臣有司堂上入侍,左议政韩翼謩请加划湖西灾结五千结,允之。又命加给一千结。
○以赵德成。李在协为承旨。
10月16日
编辑○庚午,以李心源为大司谏,赵镇平为持衡,金熤为辅德,李潭为兵曹参判,成天柱为左尹。郑宲为左副宾客。
○岭南暗行御史金致恭复命入侍。命彦阳县监李得骏陞叙,大丘判官金鲁赐玺书表里,梁山前郡守金永燮,玄风县监洪一源,知礼县监李应重,灵山县监朴师厚,龙宫县监蔡道恭拿问,青松府使李基德特递,因绣启也。以金永燮。洪一源之殿最不严命重推庆尚监司李溵。
○以李景祜为平安监司。李昌寿为户曹判书。
○命大臣有司堂上入侍。左议政韩翼謩因庆尚监司分等状启,请加划灾结一万结允之,又命加给一千结。
○判义禁申晦持金永燮口招入侍,命书传教,引高允。翟黑子事,谕以如不直招,当御兴化门,大会京乡民,严刑取招,依律施法。永燮更招以老母药饵为言,命刑讯取招,囚南间。永燮始直招以千馀两报债,其馀继给在京家属日用之需云,命特贷本律,巨济府限已身永为乡人。
○以洪名汉为承旨。
10月17日
编辑○辛未,雷动电光,雨雹状如豆。
○以郑光汉为大司宪,尹锡烈为副修撰。
○上御金商门行常参。上曰:“羞见卿等矣。黄干。金永燮相继而出,此侍从之大羞耻。右议政李昌谊曰:”惩贪奖廉,搜访疏逖,风声所及可以少变。“上曰:”予居九重何以知之?卿等奖用不馈遗者,廉吏可得矣。“校理洪檍曰。”名官之必占腴邑,无势人之必除残邑,是当今痼弊,请申饬铨曹,另择守令为官择人,勿为人择官。“上善之。命备局,今日内抄启八御史,命守令自首隐结,以岭南御史书启中,洪一源坛用隐结也。仍命一源倍道拿来,以台谏违建牌大司宪南泰著特补巨济府使,倍道赴任,侍从臣乞郡,一切严禁,已乞郡者并递,以新除守令之未及待令于常参,并命罢职。以赵镇衡之滥通台望,吏曹参判郑存谦命罢职,以金锺正为吏曹参判、权噵为吏曹参议。常参未罢雨霔雷动。上还内,至延和门雷又发声。上驻辇命书又咸膳十日传教。
○擢金致恭。洪𬬭为承旨,又以郑昌圣为承旨。
○吏曹参判金锺正上疏略曰:“朝臣奉老之人为养陈章,则辄垂特恩,许畀以邑,此固锡类之至仁,亦是圣朝之美事。今乃因不法守令,凡系乞郡者,不问治续之如何,并施递改之罚,怒近移乙,事未前有,略陈短章,以效执艺之义焉”上赐优批,特寝前命。
○政院启曰:殿下操心处事之间,或不无察小而遗大,少实而多文,恩赏未免于过滥。威怒或近于偏系,以之财用匮竭,而民生困瘁,侥幸渐启,而躁竞成风,时象日就于污下,元气自底于消铄矣。“上批曰:”顷日只闻青台之报,心犹懔惕,今日则予先闻焉,奚异耳提而面命乎?即予否德即予无能,加以衰耗,纲纪日坠,人心陷溺,至于永燮而极矣。懔惕二字,亦歇后语也。何敢曰衰而不自猛省。
○玉堂上箚曰:“今者上之所以求助者,非不至矣。而未闻发一政行一令,以反前者之失,下之所以进规者,非曰无矣。而未闻论一失格一非,以开方来之善,臣等未闻空言文具,可以回上天之怒,而致和气之来也。私意害事而未见其克治本源,廓然大公、则是私意之行犹前也。官邪病政而未见其辨别臧否,惟才是用,则是官邪之弊犹前也。红袖之张乐通衢,有骇听闻,则宫禁之不严,他可推知。内吏之横挐被推,罚及法司,则纪纲之不立,无处不然,向者臣等之箚陈,极知其陈腐。无足以当圣心而既下猛省之教,未闻翕受之实,则得无几于悦而不绎者耶?”批曰:“若干日之间,警告若此,求其本,即予也加十日减膳,何以仰谢,尤切懔惕矣。”
10月18日
编辑○壬申,左议政韩翼謩,右议政李昌谊上箚请策免,赐例批。
10月19日
编辑○癸酉,上幸彰义宫,初更始还宫。
○领议政金致仁上箚请递,赐优批。
10月20日
编辑○甲戌,上引见大臣备堂。左议政韩翼謩右议政李昌谊俱乞免,上曰:“此际辅相求退,是心足以召灾矣。”翼謩请言动务从简静,昌谊请以中和处心,上曰:“当猛省矣。”右副承旨金致恭曰:“臣于书启外,有所达事矣。巨济、固城、泗川等邑若待岁后设赈,则民有涣散之患,沿边各邑米极贵,若许军作米发卖,则实惠可以及民矣。上曰:”料利之害大矣。不可以守令之所欲而许之也。“
○以赵载俊为献纳,任滞教为司谏,李命彬。安圣彬为持平,徐命臣为工曹参判,郑宲为弘文提学。
10月21日
编辑○乙亥,领议政金致仁初度呈辞,御制不允批答。王若曰:“噫!此时何时此举,何举其君日衰懔惕日深。国事日下吾民日困。三公其皆协赞,恐或后时,职在元辅,此何等时,初单遽造,此予诚浅此予诚浅。今之日候,弥切用心,冬雨彻宵,其暖若春,日候若此皆由凉德。其食何甘其寝何便?卿之心事予已矜恻,卿之辞恳予亦谅矣。此时何时而卿何若此?循例批答其亦文具,何待词臣?况待元辅之道,岂可以文?噫!父子为元辅。倚毗若何?虽不造朝,恃若磐石,小子岂舍卿小子岂舍卿?所辞不允,卿须思先卿之为国,顾小子之倚仗,安心勿辞,俟少间而诣朝堂,共济国事。
10月22日
编辑○丙子,上召见冬至三使臣,各赐手书,命放顺悌君炟、炟正使顺义君烜弟也。又命具允明往见其弟允钰。允明副使允钰之兄,而时方编辑御制也。
○领议金致仁陈箚谢恩,兼请递辞,赐优批累数百言。
10月23日
编辑○丁丑,命前府使申璆巨济府定配,以加功于仁同杀人也。
○上引见大臣备堂,命平安兵使具善行内拟。左议政韩翼謩因岭南御史金致恭书启,请禁断延日砺石别卜定,允之。命徐命臣拿处,韩光会。赵云逵重推,以备堂不行公也。命全罗右水使梁世绚罢职,以荒唐船来泊后,边情状启之晩。到也特擢洪乐仁刑曹参判,命赵暾给牒叙用,李弥叙用,因右议政李昌谊所白也。礼曹判书申晦曰:“幼学许确妻张氏上言,为其本家立后事也。以为‘其父震烨即国舅新丰府院君维之奉祀孙也,取同生弟震焕第二子至复为嗣,至复只有一男,仅成长而夫妻俱殁,以其堂叔震煜之第三子至冕立其父震烨之后事,请令禀处矣。”兄亡弟及,变礼之大者,请下询大臣而处之“,翼謩曰:”兄亡弟及,犹是变礼,此则绝其子与孙两代,别请立后,尤是礼法之外,惟在自上处分。“教曰:”噫!新丰谁国舅?班祔何拘?以至冕特许立后。“晦又曰:”幼学韩尚亿上言以为‘其宗孙尚愈,即靖国功臣西原君恂之奉祀孙也。其长子濬早夭无嗣,请以尚愈次子俨立后,用兄亡弟及之例矣。’“上曰:”特许立后。“均役堂上郑弘淳曰:”本厅有贸纳贡米之例,近有奸细之徒,暗绿他人贡米,成册以纳,预受偿钱仍为逃躱,计其米数,殆近四千石。初意下吏之符同,查实则乃夤缘郞厅而潜受也。“上曰:”郞厅谁也?“弘淳曰:”李圣模。宋淳明也。“上曰:”赵曮亦均堂奏之:“曮不肯对,弘淳曰:”李圣模实当之矣。“命李圣模定配。翼謩曰:”宋淳明亦有官谤矣。“命一体定配。
○设翰林召试,取李师濂等二人。
○命内局都提调金阳泽许副,以领府事尹东度代之,以李性源为承旨。
10月24日
编辑○戊寅,领议政金致仁再度呈辞不允批答。
10月25日
编辑○己卯,上祗迎翼陵忌辰祭香于延和门外,命书兴怀御制,命校正堂上具允明、蔡济恭、李潬、赵德成入侍,各赐虎皮一令,校正官吕龟周陞叙,唱准以下米布题给。
10月26日
编辑○庚辰,内局入侍。上谕都提调尹东度曰:“卿见御制乎?”东度曰:“未见矣。”上曰:“今日梦拜,是予无诚故玉成之意也。”又教曰:“当洞谕一通矣。徐德修拔于罪籍,而金龙泽尚载大训,则非人子之道故命删改,而自以为得,乃欲尽汨之,所以归卧私邸,卿当知之耳。若为国事,岂使李廷熽先发耶?昔之范镇发尽白矣,元景夏目之以迂阔者似然矣。金福泽以复寝二字,至于浪毙者,予不知本文而然也。龙泽之祖以加卜事被罪亦似迃耳。昔日则如此,而予之待之岂其然乎?七年侍汤,医言各主补泻,未见奏功,因家礼源流事,激恼添伤,更忍言哉?庚子以后求差祭官尽知之矣。惟故奉朝贺李台佐,能尽其诚耳昔宋太宗,以父子而曰:‘置朕何地’,非皇兄则焉有今日?公胤叵测古今所无,初以为狂悖而已,其流至于乙亥而有昭鉴矣。
○除洪乐仁吏曹参判。
○领议政金致仁三度呈辞不允批答。
10月27日
编辑○辛巳,日晕两珥。
○领议政金致仁四度呈辞,命承旨敦谕。
10月28日
编辑○壬午,上祗迎顺康园忌辰祭香于延和门外。
○特擢李翼元刑曹参判,以具善行为捕盗大将,李殷春为平安兵使。
○以具庠为承旨。
○金吾堂上入侍,命读洪一源供辞,命揪子岛勿限年定配,终身禁锢。一源供云,隐结用处,报于其时监司赵㬚’,命赵暾投畀南海县。时徐命臣因事在囚,承旨读奏供辞,教曰:“昔周亚夫耻对吏,朝为一国卿宰,暮对虎阁狱吏,予意以为如何?何待其供?特为分拣,此后卿宰禁推者,待下教捧供。
○领议政金致仁五度呈辞,答曰:“安心调理。
○户曹参判洪乐仁陈疏乞收新资,以陞擢非为卿,何用过辞为批。
10月29日
编辑○癸未,顺康园奉审承旨李性源复命,以东边望柱少仄仰奏,命礼曹判书申晦往审修补。
○掌令韩鏶上疏,请八道享礼,一依祀典厘正,币用苎布,脯用中脯,自京造送。批曰:“夫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哉?’夏禹作贡,其亦任土,况物之不齐,物之情也。其何,同色然后?可以事神,诸道守宰其若致,精于祭脯?亦岂不洁?若尔章,京将作贡,予岂惜贡?惜浮费也。”
○礼曹参议沈履之陈辞疏命给之。
○上引见大臣备堂,命放赵暾,嘉其弟曮之入侍也。具允明、金应淳并命陞资,刑曹判书黄景源命许递,以赵云逵代之。
○命隐结,限来月自现,若自现并前官勿问,若有犯者,非徒终身禁固。其子亦勿调用。
10月30日
编辑○甲申,日晕晕上有背背上有冠。
○上祗迎太庙朔祭香于延和门外。
○绫昌君橚卒,崇品宗班殆空。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朔乙酉,命初十日中宫殿诞辰贺,十三日冬至贺皆停。
○上诣毓祥宫,王世孙随驾,行展拜礼,夜深后还宫。
11月2日
编辑○丙戌,礼曹启:“今十月十三日命减膳,十七日又命减膳,十日二十日之限止于今日,自明日请依例复旧封进”,允之。
○上引见大臣备堂。上曰:“今年启覆几度耶”,左议政韩翼謩曰:“自上屡命审理故重囚殆空,无启覆矣。”命刑曹判书赵云逵,持入本曹文案,翼謩曰:“杀狱至重而自上多傅生议。故或有幸免者,宜加详审,不宜轻议分拣矣。”上曰:“昔者郑益河时有覆奏,或得生,其后无如此者,予尝慨然矣。”命读奏文案,或命酌处或命加刑。翼謩因全罗监司金相翊加请灾结状启,请加划四千结,命加给四千七百结,命东莱府使拿处,以无前例之倭书,初不却之也。命司谏任希教递差,以重囚酌处时,不即地争执也。
○扈卫军官闵圣祥兄弟,因士人李世玉之䌸打其母,入差备门,击午鼓,命决裩定配,李世玉亦命定配,入直骑堂赵台祥命罢职。
○吏曹判书郑宲陈疏辞职不许。
○掌令韩宗济上疏,请北道灾邑还谷区别停捧,以纾民急,且言都宪违牌,宪吏代棍,有欠礼使,批曰:“首陈事予意亦闷。此吾民种粮,当观势下教。然闻此教,土豪官吏观望迟徊,无势小民,偏被督捧,此诸道痼弊。令备局严饬都宪处分,国礼所关,然随事匡救,予用嘉之。”
11月3日
编辑○丁亥,日晕两珥,晕上有冠冠上有背,白虹贯日,晕下有左戟,流星出参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领议政金致仁十度呈辞,上以手书勉副。前领府事洪凤汉拜领议政。初上欲待凤汉除服即拜相,至是凤汉过禫,政曹禀置处政事,上语都承旨洪名汉曰:“以初丁过禫者,可见其心矣。”都提调尹东度曰:“曾有故领相申晩故事,来月初吉始可趋朝云矣。”上书下手书二纸,一曰‘今闻政禀若见卿焉。开月朔朝,予惟指日。以赐凤汉’,一曰:‘孔圣既云予岂食言?安心有命,强勉其请,以赐致仁’,又下教曰:“一副一拜虽由诚心,心则怅然。只望三清,卿则便矣,代卿者困。特解相职,卿须体谅。”仍命左承旨李性源,敦谕于前领相,命右承旨金致恭敦谕于领相。
○全罗右水使梁世绚状罢扶安县监李得一,以其所报漂人事,不详且迟缓也。观察使金相翊状请勿罢,上以世绚为得体相翊为顾护,命推考相翊而罢得一。
○以李得宗为大司宪,李致中、李显永为持平,李仁培为大司谏,李显祚为司谏,沈观之为献纳,朴取源为应教,洪龙汉、金熤为副校理,闵弘烈为修撰,南玄老为辅德,南泰齐为工曹判书,赵明鼎为右参赞。
○教曰:“否德无状,年且衰耄,何待云观之报?心常懔惕。复膳之日。有此报异,何以谢心于高?高自明日,减膳五日复乐在春,而有此异,此亦不孝,歉岁藏乐亦是先王之礼,限麦秋仍为撤乐事,分付仪曹。
○政院启曰:“向来轰烨之灾,荐发于纯阴闭藏之月,今此阴沴之气,又干于穉阳将萌之时,未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而仁天之警告若是谆切也。噫!崇儒重道,即我朝之家法,而岩穴之下,未见旌招之举,则士气有不振之叹欤?恢公祛私,即帝王之盛节,而用舍之间,不无偏系之忧,则公道有不纯之患欤?灾荒拯济之方,非不至矣。而实惠尚未下究,民生之困悴固也。刑狱钦恤之意,非不切矣,而一罪每傅宽典,纪纲之解纽宜矣。丝纶或欠于简重,政令间伤于频复,群下以趋走为恭,有司以免罪为幸,厦毡之上吁咈虽勤,而朝廷之上,谠谔无闻,凡此数者,何莫非召灾之端也?”批曰:“复膳之日,云观报异,是何由乎?即否德也。何异乎耳提而面命?澟惕二字,亦歇后语也。戒惧方深,职在惟允,其勉若此,深庸嘉之。”
○玉堂上箚,略曰:
人君之尊,何欲不遂,而必有难慎,即畏天命也,而挽近以来,绝未见殿下之所欲为而不得行者,则是未可谓得畏天之道也。人君之威,何物不摧,而必有容忍者,即畏人言也,而挽近以来,亦未见殿下之所厌闻而免罪戾者,则是未可谓得畏人之道也。刑赏所以视大公,而率多偏着私系之叹,则殿下驭世之具,已失其和平矣,辞教所以昭大信,而未免急遽颠倒之患,则殿下如纶之体,亦失其和平矣。至于法殿将临,威仪宜整,而令出临急,百隶每患其不及,銮舆载戒,节奏宜备,而命不先期,有司未暇于清道,此亦举措失宜,体貌不严之一端也。虽以目下事言之,方其灾异之作也,圣心奋发,纶綍涣宣,若将有朝夕振励之道,而伊后政令,旋复如前,被抄儒生之全数召见,事异常例,而终归烦屑之科,在阙守令之未及入侍,情非故犯,而亦被准期之罚。如此而尚何望天心之回豫,灾沴之自消乎?
批曰:“复膳之日,复乐在近,而有此报异,诚玉成于否德也。谕于候院之批,亦谕特谕。其勉若此,何敢曰衰而不猛省焉?”
○以灾异之不即上闻,命罢观象监提调职,本监官,令攸司科治。
11月4日
编辑○戊子,日晕两珥。
○广州府尹金汉耆命许递,有此人,岂可处外之教。汉耆,汉耉之弟也。
○左副承旨郑厚谦命许递,有三日入直,其志可嘉之教。
○上幸彰义宫。教曰:“今者此举,予岂好胜?麦秋撤乐,今日廷臣,其果动色乎?诸承旨及儒臣,一幷解职,礼堂施以不叙之典。”又教曰:“闻麦秋撤乐之命,而无动者,朝鲜无臣子。时原任非矣。”命时任二相,一幷免相。
○以安𠍱、李在恊、朴盛源、李汉丰为承旨。
○教曰:“七十五岁之君,往牒岂有?一岁藏乐,臣子所不堪,况加半岁乎?噫!与藏乐有异,遵先王之制,撤乐而已,职在惟允,何敢拒止?其虽颁布,宜即求对一请,而其晩犹寥寥,故诸承旨命解见任。儒臣亦一朝鲜臣子,而其岂低头入直?既已下教,日已高矣,初卧其家,尚无动色,在外诸儒臣一体递差,以示君君臣臣之义。来时若谕,其必争执,默默而来,今到旧邸,吾心遂矣。初六日晓头,当诣毓祥宫行礼,其日当回驾。噫!莫云藏乐撤乐。此慨一也。至于麦秋,国初练月已过,苦心毕矣。又教曰:”诸臣之非挟辇军,亦知矣。“
○领府事尹东度、判府事金致仁、金阳泽、金尚喆,皆胥命金吾。
11月5日
编辑○己丑,上诣毓祥宫。
○王世孙遣宫官问安。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问安。
11月6日
编辑○庚寅,王世孙遣宫官问安。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问安。
○王世孙上疏曰:
“伏以臣昨伏见所下传教,则有限明年麦秋撤乐之教,臣不胜惊惶闷迫之至。夫今年藏乐之命,实出于圣心之追慕,故臣虽不敢仰请复乐,而中情抑郁则极矣,犹以今年将改,明岁不远,法乐之复,其将有期,窃以为私心之幸矣,今又有此命。从古撤乐之制,虽或有五日十日之限,而岂至于五朔之久乎?臣以今年数月之迟待,犹为闷郁,况明年麦秋之前乎?臣方在调理之中,而衷情所迫,不避烦渎,猥陈至恳,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赐允许,千万幸甚。臣无任颙祝祈恳之至,谨拜疏以闻。”
批曰:“省尔之章,予意深矣。今于望八,见冲子之至诚,彻宵自谅,与今岁藏乐有异。特许其请焉。”命都承旨传谕。
○以蔡济恭、李在简为承旨。
○领敦宁金汉耉、锦城尉朴明源陈疏,请寝撤乐之命,海运君梿等,又陈章请寝撤乐之命,并优批。
○礼曹判书申晦、参判李福源请对,教曰:“礼堂之今日求对,可谓垂中梦醒。并递差。
○午后始还宫。命挟辇军、随驾军,试射放。
○教曰:“申牌之前,匆匆回驾,其虽为军兵,予岂孝哉?回卧此堂,此心一倍。若问今日,只惟衰暮一君,欲下此教,国舅之箚,都尉之章继上,可知有今日朝鲜矣。”
○命前左相韩翼謩、前右相李昌谊复拜相,原任大臣,勿待命。
○以洪秀辅、金观柱为校理、赵宗铉、朴取源为副校理、郑昌顺、李得臣为修撰、李养遂、洪龙汉为副修撰、洪乐性为刑曹判书、郑存谦为户曹参判、洪麟汉为刑曹参判、赵明鼎为礼曹判书、闵百兴为礼曹参判、金应淳为右尹。
11月7日
编辑○辛卯,教曰:“今年季冬在近,一年藏乐,微忱其舒乎?今日大小臣工,谅予此心,张大之举,其消念头。今予之心,将歉岁而大有望黎民以安堵,岁色将暮,济民保民之政,另加着意事,下谕于八道道臣两都留守。”
○以李性源、赵德成、洪趾海、郑昌圣为承旨。
○左议政韩翼謩,右议政李昌谊陈疏请谴,上赐例批。
11月8日
编辑○壬辰,命行宾对,左议政韩翼謩,右议政李昌谊引咎不出,连下严教,翼謩、昌谊俱待命。命勿待命,左右相谢恩后,率备局诸宰求对。判府事金阳泽、金尚喆亦求对。药房三启,政院玉堂求对,教曰:‘舆儓苦矣,其止之’。教曰:“今虽帖然,再明日候班,时任几乎皆阙,请贺称庆之意安在?左议政韩翼謩右议政李昌谊,亟施不叙之典。”盖中宫殿诞日,即初十日也。
○教曰:“虽夜深,备相然后当为次对,判府事金阳泽、金尚喆,拜左右相。”阳泽、尚喆即肃命。
○工曹判书南泰齐上疏,略曰:
“向来虫灾之炽发与寝息,俱系一路之民命,则按其邑报,随即状闻,固职责之所不可已者。其时四邑之报,一时齐到,故臣并为论列于状闻中,而他邑则汎报寝息,而独果川县所报以为,微雨一洒,虫害止息,而土底草根,或化蛆形,或被雀啄,其说甚详,殆若目击,臣果幸其灾之消灭,喜其报之纤密,悉誊于状启中。所谓虫无去处云者,即该邑里任所报,而宰臣之截去头尾,拈出此一句,张皇胪列者,诚莫晓其所由也。”以往事何过撕捱为批。
○大臣入侍。命承旨读奏冬至使状启。教曰:“黄韱误书,三百年所无之事也。看检承文副提调罢职。至平壤乃觉,若到呈表文时生事胜言?大臣外慕华馆柦对人及不察三使臣,并从重推考,令承文院,即为正书,令禁军下送使臣所到处。”上谓诸大臣曰:“卿等见世孙所陈之章乎?初欲限麦秋撤乐,为东宫所请而还收耳。”内局都提调尹东度曰:“东宫睿孝出天,能得回天,臣等聚首感叹,相与攅祝矣。”上曰:“予惟恃若干尺东宫也。”阳泽曰:“臣等有罪不勘,而他不暇顾,敢来求对矣。”尚喆曰:“臣等之待勘,犹是馀事耳。”上曰:“主壸十年,进表里时,乃无一相乎?予则曰朝鲜无臣矣。”阳泽曰:“岂其然乎?”东度累请进汤剂,上始许之。玉堂陈戒,上无所答。
○以李宜老为承旨。
○判尹具允明陈疏,请还收新授职秩,赐例批。
○掌令韩宗济,以虹变,上疏陈戒,批曰:“以目今事观之,无异耳提面命。若究厥由,其亦否德矣。”
11月9日
编辑○癸巳,上御隆武堂,随驾将校试射。
○左议政金阳泽、右议政金尚喆陈疏辞职,赐例批。
○命申饬外方兼春秋月终阴晴之报。仍又饬次对时备堂及台谏之含默不言者。
○教曰:“中国自有帝王庙,即尊旧之义也。我国亦有檀君祠、箕子殿、三国始祖陵,于前朝有崇义殿,猗欤盛哉。祀典所载前代陵寝,令各其邑修筑。松都不朝岘,尚今在眼。其时已有胜国忠臣,勉季世之联句,杜门洞人调用事,另饬铨曹,社坛、先农坛、外方社坛,亦令饬修。”
11月10日
编辑○甲午,中宫殿诞日,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问安。
○宪府申前启,不允。
11月11日
编辑○乙未,日晕两珥。
○上御隆武堂颁赏。
○右尹金应淳上疏辞职,赐优批,有恬雅冲质之教。
○内局入侍。掌令韩宗济申前启,不允。请大司谏李仁培、持平李显永、献纳沈观之下谕,批曰:“台臣下谕,其虽前例,三人所坐,国体寒心。因其内拟,其虽点下,佥使薇垣长,岂三百年所有?予虽衰矣,望八暮年,为一骄蹇之臣而下谕乎?决不为此,并递职。”
○命持入三去戊子,二去戊子日记,读奏讫,教曰:“本寺提调,以八骏马有陈请,故许之矣,今命读日记,以其时留守所奏观之,群马浪食民谷云,古人亦不为厩马千匹可减之语乎?此无异于率兽而食人。依戊子下教,特革更为设置处。其时有甫音岛之语,而予则曰甫音岛畓谷,亦非民谷乎?其更设处,令本寺次对时以禀。”
11月12日
编辑○丙申,日有两珥。
○上祗迎太庙各陵殿冬至香于崇政殿庭。召见各道笺文差员。命秋曹轻囚放释,教曰:“噫!七十五岁,又逢阳复之日,实是万万料表。先王抑阴扶阳之义,至矣尽矣。吁嗟!凉德日益衰,吁嗟!世道日益下,只诵四十年前故丰原君春帖子诗:‘至日能垂綍,王心己可占’之句,心自窃嗟。噫!初阳已生于下,而吁嗟!小民亦有生意乎?况八道告歉,今日香祗迎,召见陪笺差员。吁嗟!暮年岂为观瞻?一则元元,二则元元。设赈岁前,虽有禁令,着意济活,无负望八其君之意,自政院下谕。”药院进汤剂,上覆其半于地曰:“予为八道元元,洒之欲其同沾,不可得也。为道臣守令者,活此民然后,为吾臣矣。”
○上引见大臣备堂,教曰:“今闻本州陪持吏言,公州判官李趾光,深得字牧之体。三百五十九州,令其皆若此,予心可弛。其涉可嘉,即为陞叙。”以趾光捧籴,先吏辈士夫,而后小民也。又教曰:“再昨命读二去戊子腊月日记,吁嗟!阳复在于明日,暮年此心何耐?一阳明将复也,而吾民何时苏乎?况其虽阳复之日,官吏征督,岂可已乎?此政韩文公董生:‘行门外惟有吏日来,征租更索钱者’也。诸道尤甚邑尤甚面,今年结钱减半,之次邑尤甚面减三分一,以示予为民之意。”掌令韩宗济申前启,不允。又启:“金柱泰,即贼润之子,只施定配之律,在渠亦云幸矣。今此减等,虽出于霈泽同流之盛意,减等则为徒年,徒年则遇赦即放,此后国有赦典,则应入放秩。以润之子而犹为无故平人,使之晏然行世,宁有如许道理?请还寝定配罪人金柱泰减等之命。”上曰:“已谕勿烦。”上曰:“世孙文学大进,渠无声色之娱,予不忧渠进学,而以保护为忧矣。”右议政金尚喆曰:“以顷年陈疏观之,仓卒之顷,以五月十日及明年麦秋说出,睿学成就之盛,亦可以见矣。”上曰:“其所为说,亦精矣。”命读奏戊子日记江都牧场事,至领相所奏,承旨曰:“故相臣崔锡鼎也。”上曰:“此相庚寅遭启,而为国尽瘁矣。”尚喆曰:“九拜领相矣。”至李寅烨所奏,上曰:“此与故判书闵镇厚担当国事者也。”命考出牧场事本末,始议革罢而竟寝。
○命承旨奉审太庙祭物。上曰:“祭物省减之议,始于故相臣李宗城,此与故相臣黄喜设素同意也。其后洪领相与具允明,商量裁减,而金应淳以为非矣。然各有意见矣。”
11月13日
编辑○丁酉,停冬至贺。
○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冬至问安。
11月14日
编辑○戊戌,日晕两珥,晕上有冠,冠上有背。
○以郑运维为大司谏、申思运为司谏、宋济鲁为持平、沈頣之为献纳、南泰会为刑曹判书、李普观为兼弼善、李秉鼎为兼司书、洪乐信为兼文学、李崇祜为司书、李汉丰为承旨。
○上御集庆堂,试入直将官能麿儿讲。命童蒙教官率童蒙入侍,进读讫,各施赏有差。
○命前左议政韩翼謩、前右议政李昌谊叙用。
○召见升补计划入格儒生。命内侍进笠曰:“予着笠起坐,以见儒生。即教妇初来之意也。”命升补,加设二抄。
11月15日
编辑○己亥,月食,云阴不见。
○内局都提调尹东度,以病陈箚,命许副,以金阳泽代之。
○命彼国登州人之漂到康翎者,令本官粮馔襦衣题给,其中女人之年近七十者,尤涉可矜,亦令本县,绵肉襦衣题给,以示恤老之意事,分付道臣,举行后状闻。
○命永城尉申光绥致祭于孝章墓,以讳辰在明也。又命光恩副尉金斗性,致祭于懿昭墓,亲制祭文以下。
○命中国荣城县漂海人,给资粮襦衣以送之。
○北关御史李致中复命,命左右相入侍。致中读奏书启讫,命尤甚邑之次邑还上分等停捧,大同布亦分等荡减,旧还一并荡减。以海仓枵然无储,命乙亥以后不守令章道臣,一幷罢职。上曰:“三本仓何如?”致中曰:“所储无缩矣。道臣守令,至于今恪守,其中赵曮尤为谨严矣。”命申饬北青、文川两邑守令,使无一人捐瘠,后来见其君。致中请勿禁三南贸谷,以从北民之愿,阳泽以沿海邑多被灾,若许贸谷则谷价腾贵难之,竟寝不行。
11月16日
编辑○庚子,特除具善行兵曹判书。
○以昨夜月蚀时,云阴不见,而观象监图进全蚀之状,召问教授,教曰:“古有当蚀不蚀之言,虽或有此报,予则曰测候之不审也。亦有云蔽不见之贺,而予尝笑之。此则以不见为见,焉用如许云观耶?提调罢职。”
○判府事韩翼謩陈疏请谴,赐例批。
11月17日
编辑○辛丑,内局提调李思观许递、以李昌寿代之。
11月18日
编辑○壬寅,上引见大臣备堂。
○以蔡济恭为咸镜监司。
○谏院申前启,不允。宪府申前启,不允。
○命修撰李得臣,往查湖南狱。
11月19日
编辑○癸卯,命工曹判书望,以从二品加望。
○以洪麟汉为工曹判书、申晦为右参赞、安𠍱为兵曹参判、洪檍为副应教、洪景颜为校理、尹钖烈为副校理、洪相简为修撰、兪汉谨为说书、郑来谦为持平、金时默为同敦宁。
○内局入侍。命左参赞尹凤五入侍,上曰:“八十一之臣,见七十五之君,前古所罕也。能忆辛丑年以桂坊入侍乎?予与卿为昔年故事。仍亲诵《小学》题辞,至敬兄,上曰:”予掩抑于此矣。“命儒臣,持《警世问答》入侍,轮读讫,校理金观柱曰:”儒臣登筵,不过读问答数板而止,何以任辅导之道乎?臣固知静摄中,难于久坐临讲,而昔朱子七十后有脚部不仁之症,其家祭时,亦未免坐参,以此推之,则老人之不以筋力为礼可知也。自今以后,简其礼貌,引接儒臣于卧内,或讲经义,或论治乱,则不为无助矣。“上曰:”近岁以来,人事都消,既不能谒庙谒陵,又何能经筵召对?只以问答命读者,即卫武公抑戒之意也。忆昔嗣服初,故相赵显命、故相李宗城为新录,以一日不召陈故事,予手书答之,其时两儒臣,进笺以谢,望八又闻,予用嘉之。校理金观柱特赐大鹿皮一令,以示予意。既嘉其言,则宜用其言。《朱子语类》、《陆宣公奏议》、《贞观政要》中,当抽栍命读,令弘文馆知悉。“观柱又以慎动作裁喜怒等语仰勉,上曰:”当体念也。“
○命儒臣持入《贞观政要》,读奏御制序文。教曰:“今日入侍儒臣,劝勉切实,故其何逾日?特召命读《贞观政要》,事虽细,此亦言顾行之义也。以此令儒臣,载于《玉堂故事》。”
11月20日
编辑○甲辰,内局入侍。命读湖西道臣状闻。上曰:“洪乐纯欲宽予而其言太歇矣。都提调金阳泽曰:”湖西稍优云矣。“命自备局,分付道臣,虽来春其无设赈之事乎问之。
○以尹蓍东为承旨。
○上御集庆堂,亲策堂下文臣,悬题后,教曰:“咫尺有咳唾之声,知名以入。”又教曰:“若自现则奏之,不然则不知书题中君君臣臣之义,皆退去。”又教曰:“文臣之骄蹇特甚,咫尺闻咳唾之声,故其令自现,则其敢欺隐?此等文臣,何为制述?并施以不叙之典。”又教曰:“予虽视昏,听则若前,咫尺闻咳唾之声,不逾时而下教,则虽不如高允,焉敢学翟黑子乎?宋太祖宽大立国,六军争功,皆置军法,予虽衰矣,何乃苟且乎?一并捧传旨。”
○咸镜监司蔡济恭陈疏辞职,赐例批。
11月21日
编辑○乙巳,内局入侍。上曰:“金观柱年少何知?必自以为,能言诸臣所不能言矣。”都提调金阳泽曰:“经书则自上以卧听为难,故以《史记》为请矣。”上曰:“皆欲得名字,望八其君,岂能堪乎?以予为举动频数,予岂驰骋弋猎乎?昨日咳唾之声,安知其谁为之耶?”仍诵《小学》《高允章》曰:“今日有如此之臣乎?”
○教曰:“《小学》命题,其敢咳唾,莫效高允,望八犹欲讲,况年少文臣乎?今日便殿,诸文臣当《小学》讲,申饬爱亲敬兄之道。若有一人见漏者,岭沿投畀。”
○上御集庆堂,行文臣《小学》讲。玉堂、春坊不通人,命各于本司入直,其外不通人,会于公廨,诵讲后其令还家。
○教曰:“今有多窠,当举沈滞。政官入侍开政。”
○以朴师仑、金文淳为校理、申光缉为副校理、李致中为修撰、李普观为副修撰、金熤为弼善、闵弘烈为文学、安圣彬为司书、沈頣之为兼文学、洪龙汉为兼司书、郑彦忠为刑曹参判、闵百兴、金光国为承旨。
○教曰:“无名无党,惟读书者李世演也。何待开政?特除应教。”又教曰:“质直心清者,郑彦忠也。今日政,特除一品职。”
○内局入侍,上曰:“昨日喜雪,欲书‘朝来开户景如何?万树千山一雪色’之句,雪乃为雨故止之也。”都提调金阳泽、副提调李潭,请书下,命入纸笔墨,书十四字,令芸阁模刻颁布。
○持平郑来谦上疏,略曰:
“殿庭咳唾,果欠敬谨,罪在一人,罚及数十,苍黄迸出,景色愁沮矣。”
上命给其章。初命投畀,旋命施以不叙之典。
○以北道监市定例事,命己卯以后道帅臣监市御史,一并罢职。
11月23日
编辑○丁未,罢漏后,命承旨入侍,呼写万言传教以下,略曰:“一岁藏乐,微忱莫彻。今春有事拜陵之后,莫诣西郊,春秋展谒皆阙,是岂孝哉?古人云见诸葛表,不为感动,非忠臣也,见李密表,不为感动,非孝子也,此皆能忠能孝,故能感人,而予则曰忠曰孝乎?昔人云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犹然,况望八乎?昔之老人自叹十件,而今予其将百件。纪纲紊乱,百隶怠慢,吾民困穷,岁歉若此,予将恃何,予将依谁?自奉恬淡,可质彼苍,而侈风之盛,抑何故也?守口如甁,即予本心,浮嚣躁竞,其何由乎?李君行戒子弟勿欺君,而今之文臣,朝在于家,而即见政目,促装而行,逾江郊而免牌招,可谓骄矣。可谓慢矣。视虽昏,听不减,故咫尺殿庭,闻咳唾之声,其若自现,则此何大过?初以不恭,末以欺君,不处分而何?职在耳目,乃敢营护,不愧于古人乎?大扺台阁上官师相规无闻,其所为者,非取名则倾轧,岂不慨然?噫!近日次对,无一阙焉,承宣入侍,无日无之,亦可谓频数。而仰瞻盛际,古有朝昼夕三讲,亦有召夜两对,晓来明烛酬应,都政时虽非亲政,整衣开政,此则予尝仰睹故事矣。满腔郁怀,呼写一纸,东将开乎?吁嗟!大小臣工,谅予此意,令政院,下谕八道两都。”
○副校理申光缉上疏,略曰:
“近列咳唾,大欠敬谨,谴责之教,乌可已也?成命仍为勿施,多人混被迸出,其可谓‘事求其中,罚得其当’耶?每于烦恼之际,辄有中批之除。再昨东壁特除,非曰其人之不合,而命在此际,事出格外,至于台臣之草草一语,亦靳翕受,乃加谴罚,此亦激恼之一端也”
上教曰:“文臣骄重,莫若近日。一人唱之,百人和之,一人被饬,百人营护,此已万万可骇,而海东臣子,朝见万言之教,若有人心,孰不感动?掇拾观柱之骇语,复陈于望八追慕之君,此皆世臣不能教子之致。父虽不教,君何不饬?若不严饬,将至于君不君臣不臣。其章给之,申光缉丰基郡定配,倍道押送。乱之本则观柱。金观柱亟施永刊之典。”判义禁申晦命递差、又命申光缉抹去侍从案。仍命诸儒臣并递差。
○上引见大臣备堂。左议政金阳泽,因全罗监司金相翊状启,许请划私备赈馀帖价等谷三万石,使之分排赈资,允之。
○以李邦绥为平安兵使、尹泰渊为黄海兵使。
11月24日
编辑○戊申,药房问安,批曰:“今予之心气,暇论乎?”
○教曰:“昨日御笔板还入。”又教曰:“予则又有去夜之气,姜茶使之煎入,而观大臣以下之举措,甚多雍容暇豫。使舆儓知之。”药房五启,诸承旨求对,右议政金尚喆、判府事韩翼謩、大司谏郑运维求对,答曰:“一心已定。不知时任,不知原任,不知重臣,不知台臣,不知自大之文臣,其退去。”又教曰:“为不忠人之兄,何颜问候?永城尉申光绥特施不叙之典。”又命绫城尉具敏和、光恩副尉金斗性并解见任,以其先退去也。左议政金阳泽、右议政金尚喆、判府事韩翼謩待命金吾,命勿待命。时原任大臣,率备局诸宰,免冠胥命于阁外,教曰:“苟且免冠,不如请讨。大臣以下,使之冠。”命前判义禁申晦逐送江郊。以聋瞽喑哑,大司谏郑运维命罢职。教曰:“申光缉丰基郡定配,可谓太轻,大官耳目,其皆默默,今日朝鲜,可谓无君也。”又教曰:“今日诸臣,请讨申光缉然后有君君臣臣之义,大臣以下请讨之不暇,而只免冠复安坐,岂有如此之国乎?”又教曰:“屡次下教,而凝然不动,朝鲜无臣子。此岂申光缉之国乎?今日求对大臣诸臣,亟施不叙之典。”特授领议政洪凤汉内局都提调、左副承旨尹蓍东大司谏。凤汉、蓍东谢恩入侍,时夜已五鼓矣。上执凤汉手曰:“卿见予。”凤汉曰:“臣逖违三年,得瞻天颜,今胜于昔。喜极生悲,不知所达矣。”上曰:“古人禫月行公,而近来无之,今日料外见卿,心有所定矣。”凤汉曰:“自月初,虽有瞻天之诚,禫月不仕,便成礼经,今日他不暇顾而入来矣。”上曰:“当为卿服汤剂。”遂进汤剂。上曰:“今日左相太柔矣。”以尹蓍东为大司谏,姑观其末稍而处之。“上曰:”世孙贤矣。以东宫之故,而特寝加五朔撤乐之命。予尝谓惠嫔曰,汝父入来,必困予云矣。“凤汉曰:”一年藏乐,虽是无于礼之礼,而臣有以知圣心矣。“仍乞赐五日暇,涕泣汍澜,上许之。蓍东以所怀奏曰:”因申光缉骇怪之言,圣心激恼,太平之世,大臣以下皆免冠,书之史册当如何?“上曰:”所奏得体矣。“蓍东又曰:”臣岂敢营护申光缉乎?第念台阁者,与君上争是非之职也,若或有承奉而言事,则上之所使,近于有意,下之所论,未免迎合,此岂清朝之美事,而亦岂圣世贻燕之道哉?“上曰:”此则不然。明烛在前,予岂使之謟谀乎?“仍教曰:”尹蓍东非矣。予欲闻公议。“凤汉曰:”臣非特以药院入来矣。光缉有所怀,则半日入侍不奏,退而陈章,万万无据。请移配远地。“上曰:”依启。“仍教曰:”台臣虽无状,领相今日入侍,深嘉其忠。请讨之言复闻,既闻之后,予何苟且?光缉巨济府栫棘。“命大臣诸臣下教并还寝,申晦逐送传教亦还寝。教曰:”尹蓍东甄用之后,意谓决不负予,其登前席,既言所怀,复陈所怀,即一李廷烈也。刊名仕版,放逐田里。“
○特除李思观守御使。
○以郑弘淳为内局提调,安𠍱、金鲁镇、尹学东、洪趾海为承旨。
11月25日
编辑○己酉,上御崇政殿颁柑试士。上曰:“领相之一片忠心,尹蓍东之负恩背君,可谓善恶相错。禫月行公即古礼,而可谓一举两美。蓍东之毛发顶踵,可谓暮年其君之造化,而仅于喉间,先陈所怀,迎合二字,万万无状。身为薇垣长,为光缉之鹰犬,放逐乡里,岂曰有法尹蓍东海南县栫棘,申光缉、尹蓍东到配日字,令道臣状闻。”
11月26日
编辑○庚戌,木星入氐星。
○上御集庆堂,试文臣《小学》讲,不通人命禁推,《立教篇》音释,能诵后放送。
○内局提调郑弘淳,以病不进,副提调安𠍱独为问候,命弘淳、𠍱皆罢职。以李昌寿为内局提调、赵曮为副提调。
○科次入侍,命居首进士申史澳直赴殿试。
○前参判韩光肇卒。上临筵嗟悼,亲制祭文以下,有吁嗟往事,尚今嗟惜之教。
○领议政洪凤汉上箚乞免,略曰:
“臣承命于半夜焦遑之际,登筵于三年逖违之馀。眷念勤挚,恩顾郑重,臣且惶且感,不觉声泪之俱发。若臣绵才薄识,百无所似,而猥荷隆知,致位崇高,数十年来所被恩数,罔非逾分。阖门含感,没身图报,当如何哉?第臣见叨职名,从前尸素,毕露丑拙,至今点检,尚切愧悔。况臣哀疚之馀,形凋神耗,譬若朽木经霜,生意萧索,其何以复策难强之力,重辱匪据之任乎?臣虽至愚,亦能自知。诚非忽于镇安世道,而失之踈略,不能每人皆悦,志虽勤于经理民务,而病在固滞,不能随事得当。知臣者隐忧于责备之际,不知臣者,胥訾于执影之中,其所以上孤圣恩,下误身计者多矣。自臣去朝之后,以国事而未见其益弛,以民生而未见其加困,在臣则杜门深蛰,旧谤稍息,于公于私,见验之迹既如彼,则其可退而不可进者,较然明甚。殿下何所取而复授,臣亦何所藉而更冒乎?前首揆秉心祥和,做事贞固,望实所推,成效自著,今忽无端释负,任其养闲,毕竟代斲乃归于已试蔑效之贱品,圣朝注意之方,诚恐有失。而且其许副,由于体下,则臣亦任使中旧物,人所曲被之恩,臣何独不可望乎?且念药院问候之班,缘臣之故,而久未备员,不但私心惶恐,揆以国体,尤涉未安也。”
批曰:“几年之后见卿,而卿之处义皆得,故特许卿请,不过若干日,其当见卿。噫!予日衰,所倚者辅相,卿须体予几年后重卜之意,安心勿辞,朔朝入来,用副小子殷勤之意。内局都提举,岂可许副?亦勿辞焉。”
○右议政金尚喆陈箚引罪,批曰:“一小人之弊,至于此极,再昨景像,可谓寒心。此岂卿等之过?朝鲜风习,类皆若此。吾则曰此一节,即朝鲜将亡之兆也。故顷年无状征夏处分,以李秉泰公清之心,其犹覆逆,今者举朝之回顾逡巡,亦此弊也。卿之鲠直,予已熟知,岂一毫不叶于卿哉?卿须安心勿辞,即起视事,用副小子倚毗之意。”
○左议政金阳泽陈箚引罪,批曰:“悉谕右相,予何多谕?其日若无领相,君至何境,国至何境?卿在其时首席,故虽示慨然之意,此亦玉成者也。往事勿说。予无介滞,卿须体此意,安心勿辞,即起视事,用副予为国之心。”
11月27日
编辑○辛亥,流星出天中,入乾方,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
○教曰:“百人虽赦,光缉难赦。其尤叵测者,尹蓍东之几年欺君。光缉、蓍东复着帽带,国随亡矣。”尹蓍东国子长望,先命改正,又命通清铨官,施以不叙之典。又教曰:“近废荐主之法,此何国体?安相五、金永燮荐主,问于铨曹,置之法。”相五、永燮,皆以不法,入绣启中故也。
○上引见大臣备堂,左议政金阳泽引罪不出,上曰:“左相虽不能周旋,断断之心,予知之矣。”命敦谕阳泽,即承命入侍。上曰:“卿为首席,驷不及舌,言之何为?”吏曹判书郑宲入侍,上问关西弊瘼,对曰:“江界贡参,特蒙蠲减,感祝圣恩矣。”
○以安允行为大司宪、赵曮为吏曹参判、郑光忠为大司谏、李恒祚为掌令、李东显为持平、赵重明为献纳、洪检、洪龙汉为校理、李养遂为副校理、李命彬、朴师仑为修撰、赵宗铉、李致中为副修撰、兪汉萧为礼曹参判、闵百兴为工曹参判、兪彦民为兵曹参判、宋莹中、李之晦为承旨。
○内局入侍,大臣同为入侍。提调李昌寿问候,上曰:“大臣一体进前,既无都提调,则大臣先问,体例当然,而问候倒次。提调重推。”
11月28日
编辑○壬子,命儒臣入侍,读奏《贞观政要》。
11月29日
编辑○癸丑,吏曹判书郑宲陈疏辞职,批曰:“复授此任,意盖深矣。顷于左参赞谕与卿过岁之意,卿闻此批,岂忍为辞。”
11月30日
编辑○甲寅,上祗迎太庙朔祭香于崇政殿庭。教曰:“来月二十七日后,予年加一年。七十五年犹若此,况加一年乎?初九日春享,又令摄行,为民祈年亦命摄。兴惟及此,此心难耐。咫尺窗外,内竖皆睡,欧阳子垂头睡之童子,何足道哉?噫!欧阳子亦谓虫声喞喞,如助予之叹息,况予百怀交中者乎?噫!大小臣僚,体予此意,虽逢来岁,张大二字,勿萌于心头。至于明年,史臣特书大有,八道齐报有年,岂不愈于贺宴乎?”
○命江原监司李彦衡罢职,以宋莹中代之,以所报隐结零星也。
○命判义禁入侍,放时囚人。
○以金应淳为承旨。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朔乙卯,教曰:“颁相造朝,次对进定于今日。
○教曰:“复乐必欲自丹门,意盖深矣。以予之气,竟夕行礼,其若何?况贺礼乎?先受其贺,予岂为之?噫!一年藏乐之馀,岁初受贺,此岂人子之道哉?七十五心犹然矣,况七十六乎?今日大小臣僚,知予此心,使七十五岁之君,安心以过岁。”
○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洪凤汉曰:“顷夜霎时间,瞻望天颜,今复瞻望,圣体益康宁。此莫非建功之德也。前领相筋力,实倍于臣,伏愿还收臣职名,改卜贤德焉。”上曰:“此言则卿之忠恕之道不足矣。”凤汉曰:“殿下既不斥臣,则臣言岂不听用乎?今年撤乐已过矣,今日是初吉,坤殿入宫为十一年,贺与宴倂行然后,臣等可有抗颜之路矣。”上曰:“领相今日见世孙乎?”凤汉曰:“才已承候,而睿教先及于此矣。”上曰:“憎矣。”凤汉曰:“从当更请矣。”赵曮命还差惠堂,训錬大将郑汝稷命许递、金时默命特陞正卿、皆凤汉所白也。修撰李命彬,请还收尹光纉、赵载敏叙用之命,上曰:“既谕,其止之。”命读奏江原监司分等状启,命麟蹄县监李显白,淮阳府使李宜哲并递差,以沈墢为淮阳府使,洪检为麟蹄县监,以两邑皆尤甚邑也。以李章吾为训錬大将,具善复为禁卫大将,元重会为水原府使。
○工曹判书洪麟汉陈疏辞职,批曰:“今者陞擢,岂私于卿?实为国公心。卿勿过辞。”
○正言赵锡穆上疏陈戒,赐批嘉奖。
12月2日
编辑○丙辰,内局入侍,时原任大臣礼堂同入以宴贺事迭请,上终不许。
12月3日
编辑○丁巳,领议政洪凤汉等,率二品以上,诣宾厅启曰:“臣等闻民之所愿,天必从之,子之所欲,父母必施之,今我殿下,臣等之天也,臣等之父母也。臣等之所愿,殿下岂不以天之从于民者从之,臣等之所欲,殿下亦岂不以父母之施于子者施之?而况其所愿也所欲也,乃是国家之大礼,大小之同情者乎?恭惟我圣上,德合勋华,行符曾闵,膺皇穹之垂隲,受祖宗之默佑,宝筹方跻于望八,灵箓已满于四纪。又我中宫殿下,坤德配干,黄裳拹吉,舟梁之岁,一甲于玆,此实三代以后所罕觏者也。为今日臣子,逢此难逢之嘉会,其所以欢喜忭蹈,有不可极,则虽月致南山之贺,日进北斗之斟,未足以尽其诚而伸其忱,只缘㧑谦之圣德太过,追慕之孝思无穷,五礼所载之典,屡阙而不举,一年藏乐之命,力争而不得,群情之抑郁,臣职之亏缺为如何哉?今则旧岁云暮,新阳已复,添屋之灵筹弥高,如川之庆运滋至,在宗社无疆之休也,在臣庶莫大之庆也。诚宜稽国家当举之彝典,述先朝已行之盛事,移华封之祝,而行三呼于大庭,咏初筵之什,而称万寿于公堂,上以答在天笃棐之眷,下以伸匝域欢什之忱者,求诸天理而不容已也,推诸民彝而不可废也。在昔哲王,无受贺之举则已,苟有之则不举于元朝而何?从古晟际无设宴之仪则已,苟有之则不行于明年而何?以殿下之至明至德,当念上所云天理之不容己,民彝之不可废,则不待臣等之张皇渎挠,必有所俯许者,而连日苦请,兪音愈邈,莫非臣等诚浅辞拙,致使我圣上体群臣之大度,乃反置臣等于臣分之外,跼高蹐厚,若无所容。噫!臣等所际者何等景会,所秉者何等盛礼,而苟因圣上之迈迈,不思所以苦口力请,期于得准,则其可谓事君尽礼,为臣尽忠乎?玆将前席馀意,乃敢相率齐吁,伏愿圣明,深加三思,亟降一兪,以副举国颙望之情焉。”批曰:“几巡下教于卿等,今日之举,千千万万过矣。一岁藏乐,追慕若何?而若过一十日,其将报春,资政门吹笛之意焉在?此岂孝哉?一也。甲戌年奏慈圣犹免,而噫周甲犹然,况七旬有六乎?思之及此,心陨胆坠。此二也。呜呼!奉慈圣逢丁卯,而未能一贺一宴,遥望西郊,涕沾于席。以此心岂循此请?此三也。四年之内,一受爵一受宴二酌酒,思之及此,其犹过矣。噫!明年何年?受此宴,此岂追慕之意?此四也。贺则一也而藏乐之前既行,复乐之后又行,两年之内,岂受再贺?决不可从者五也。呜呼!予心一则追慕,一则元元也。卿等虽万般措辞,而予则只答三字而已。大臣卿宰,须谅须谅。”宾厅再启,批曰:“已谕矣。”
○领府事尹东度,以病未参启,陈箚请谴,赐例批。
○命大臣二品以上入侍。齐声力请,上终不许。
12月4日
编辑○戊午,答宾厅启曰:“若卿等之请,其当年年受贺,岁岁受宴,岂有是理?今毕谕,休请焉。”宾厅再启,批曰:“心则固矣,卿等谅焉。”宾厅三启,批曰:“若过明日,将百官。百官岂有毛帽?予有定心。来月初三日,依顷年诞日十五贺,受贺而只当受正朝贺。卿等若称庆,予何受贺?至于宴,待明秋,八道其若大丰,予当诵昔年祝有年之诗,当受贺,卿等知悉。”时原任大臣请对,宗臣海运君梿等亦陈疏,命武臣将臣外,一并解任,诸承旨解见任,以东所卫将,假承旨差下。
○上幸彰义宫。
12月5日
编辑○己未,王世孙遣宫官问安,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问安。
○王世孙遣宫官请承候,答曰:“其止之。”时原任大臣药房三提调三司二品以上请对,不许。教曰:“贞圣诞辰在再明,留旧邸,心何抑?祭文制下,永城尉申光绥为献官,其令明日受香,行祭于徽宁殿。”
○命时原任大臣勿待命,并还寝诸臣诸承宣儒臣解见任之命。诸承旨求对,时原任大臣求对,药房三提调求对,教曰:“若是困我,诸儒臣一并递差。”药房口传三启,命领议政洪凤汉亟施不叙之典、其他时原任大臣只免相免西枢。又教曰:“药房都提调提调,并施不叙之典,诸承旨递差。”昨日假承旨权差,前判府事金致仁、前左议政金阳泽、前判府事韩翼謩、前右议政金尚喆并待命。
12月6日
编辑○庚申,上始还宫。教曰:“为三军虽回驾,来卧集庆,苍苍照心,是岂孝哉?”
○特除洪麟汉户曹判书、郑弘淳内局提调、金尚重工曹判书。
○教曰:“其虽慨然,意则为君,前领议政洪凤汉、前左议政金阳泽、前右议政金尚喆复授前任,前判府事金致仁、韩謩叙用,勿胥命事,遣史官传谕。”
○诸承旨求对,内局提调持汤剂,诣阁求对,教曰:“身虽在于此堂,心则在于旧邸,明日入侍。”
○以李得臣为正言、洪乐信为校理、洪相简为副校理、金基大为修撰、洪景颜、洪秀辅为副修撰、金锺正为右尹、洪凤汉为内局都提调。
12月7日
编辑○辛酉,教曰:“三日之贺,名虽正朝贺,实则望八贺。颁赦庭试,可谓末节,为君庭贺,即其本也。既许其宴,何拘春秋?依下教举行草记然后,当酬内局。既许之后,靳靳若是,臣何恃也?”
○礼曹启:“依宾厅启辞批旨,陈贺来正月初三日举行,进宴待秋举行。”允之。
○药房三启,始命入侍。时原任大臣礼堂同入。都提调洪凤汉曰:“旧阙福酒,耆主松茶,亦以谓宴,无乐之贺,亦谓成礼,下情岂不抑郁乎?”上曰:“今春则尤非可论矣。大臣葬前,何以设宴?使予招杜举之讥乎?”
○领府事尹东度卒。教曰:“噫!尹领府事是谁之子?以乃父之子,为国忠心,业已知矣,近者强健,宾启不参,予已讶之,览箚虽知,岂意此单之微禀?噫!二年之间,三相若此,此亦国运攸系。怆悼曷喩?追忆戊寅恭默阁为副提调之事,予心何抑?柩材令该曹择送,凡百等事,依徐判府事例举行申饬,谥状三朔内赐谥,禄捧限三年仍给,祭文当制下,成服日遣承旨致祭,其子待阕服调用。”东度字敬仲,故判书惠教之子也。家世儒素,以文学才猷称焉。
○教曰:“噫!绫昌古则三兄弟,只有此人。况顷年摠府伴直,今作古人,怆悼曷喩?顷者未及下教,令该曹,原致赙外加给,表予意。”
12月8日
编辑○壬戌,教曰:“今日诸臣,欲效曾子乎?欲效曾晳乎?君亲一也,若是困亲,虽日供三牲,何足孝乎?今日读书君子,舍本取末,一何至此。”
○药房三启,答曰止之。
12月9日
编辑○癸亥,命叙前判府事李昌谊。
○上引见大臣备堂。教曰:“顷者宣传官往来后,欲为下教而未果。何循常例?其可捧者捧焉,难捧者阔狭。关东麟蹄、淮阳等邑,畿甸乔桐、丰德、通津等邑,北道南北尤甚等邑,依此例举行,令备局,即为分付。”
○恩信君禛婚礼,命以二月举行,因领议政洪凤汉所白也。
○命入秋曹金吾囚徒案,放释轻囚。
12月11日
编辑○乙丑,内局入侍。吏曹判书郑宲许递,特除洪麟汉吏曹判书、赵云逵户曹判书。教曰:“李世泽所为,其虽可骇,今将边配云,今闻李宅胄事,为亲之心岂异也?特为即其本乡定配。”时,长湍府使李宅胄犯赃,而以有老母命减律,世泽亦有老母故也。
○司直金时默陈疏请还收新授资级,兵曹判书具善行、工曹判书金尚重陈疏辞职,俱赐例批。
○以李汉丰为承旨。
12月12日
编辑○丙寅,内局入侍。命筑南塘左岘城,因兵曹判书具善行所建请也。礼曹判书具允明以正至贺,王世孙坐堂受贺仰禀,命置之。中宫殿陈贺进表里,命依例举行。
○全罗道御史李得臣,复命入侍。读奏书启讫,命井邑县监尹㫛陞叙,以褒启也。
12月13日
编辑○丁卯,嫔宫诞日,政院玉堂问安。
○命儒臣,持《贞观政要》入侍。
○吏曹判书洪麟汉陈疏辞职,以兄居上相,弟忝长铨为辞,赐优批许解。
○知事郑亨复上疏,略曰:
“诸大臣之再次递免,众卿宰之一时斥退,事系无前,瞻聆所及,无不失色。伏愿殿下,戒存摧山,量恢涵海,常轸操存之念,益懋和平之道。昔我孝宗大王下教有曰:‘克己须从性偏处下工。怒时处事,每不中理,近得一术。事有不可,必待中夜,怒弛而处之,颇觉其寡过’。此诚千古之格言,百王之攸则。伏愿殿下服膺勿失,是遵是式。呜呼!即今悠悠万事,太上保护圣躬,其次辅导东宫。伏愿殿下,慎动作省思虑,简以制烦,顺以应物,常使圣体和泰焉。辅导东宫,虽是宫僚之责,事故多端,讲筵频停,常有十寒一曝之叹,其所熏陶德性,莫如殿下之身。殿下之一言一动,一政一令,皆可师法,然后侍侧亲灸,随事观感,为尧为舜,亶系于斯。伏愿殿下,深惟远图,以永我无疆之景命焉。臣见私家老奴,无所讳言于其主。臣亦一圣朝之老奴,不识严畏,有怀辄陈,窃附垂死毕忠之义,惟殿下俯垂省察焉。”
批曰:“卿年虽高,志犹益壮。爱君之心,年虽衰心不衰,今览陈章,予甚嘉焉。往事虽因予苦心,随事匡救,予岂不体?且引古事,不觉起身以闻。辅导冲子,亦涉切实,可不猛省。”
○以赵明鼎为吏曹判书。
○领议政洪凤汉,请禁台臣请改正行公吏判者,以明鼎向遭改正故也。
12月14日
编辑○戊辰,教曰:“今日乃孝妇生辰。特命中官奠酌,待其复命,当酬应次对。我有二妇,其孝一也。昔则兴怀,今依此妇,近八暮年,古牒岂有若予者?”
○内局入侍,兼行宾对。领议政洪凤汉,请赵载溥甄复,赵载洪子申饬赴举,上下询左右相后,教曰:“今夜兴怀,岂无示意?前县监赵载溥特为调用。赵载洪子亦不赴举云,岂特过矣?分义事体,其涉寒心。此后其令无碍应赴。”又教曰:“追忆忠臣,王者之先务。内乘李汉昌特加一资,以示予意。”左参赞申晦入侍,上曰:“是矣。其心可感矣。”命申光缉撤篱。凤汉请多划空名帖于诸道,以补赈资,允之。
○以洪益惇尚清瑾县主,赐号唐恩佥尉。益惇,亮猷之子也。
12月15日
编辑○己巳,判府事李昌谊陈疏请谴,赐优批。
○都承旨金应淳启:“咸镜监司沈锈、江原监司李彦衡启本中,守令、察访无一人居下,考通津府使郑汝曾、金堤郡守徐日修、谷山府使兪彦述、黄州收使金履长、载宁郡守李龙中、安东府使韩必寿、荣川郡守赵德浩、真宝县监朴相珪、利城县监南益初致勤点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请诸道道臣推考。”允之。左副承旨李汉丰启:“江华留守郑尚淳、统制使李汉膺、南兵使金范鲁、黄海水使申大显、全罗左水使尹僖东、庆尚左水使田得雨启本中,边将无一人居下考,请推考。”允之。
12月17日
编辑○辛未,内局入侍。命畿伯入侍,下询畿甸设赈邑及还上未捧数,教曰:“一阳初生,已为下教,况三阳在近乎?诸道尤甚邑,之次邑尤甚面,新还停捧,诸道旧还,一并停捧。噫!曾见《耕织图》首章,有昔年御制,此图即皇兄春邸时,春坊图进者也。予辛丑入铜闱后此图来,故予于下端,敬和御诗,末句曰:‘须把斯图仔细看’。于今望八,若不顾民,岂曰仔细看?今者下教,令备局三悬铃分付诸道,使我小民,若干日休于蔀屋。王者京外何异?悬房赎,依禁牌例勿捧事,一体分付。”上曰:“韩光肇有子乎?”领议政洪凤汉曰:“有四人云矣。”教曰:“噫!世间最难者君臣。追惟壬午事,心常嗟惜。况衰麻未脱,乃至于此,其子待阕服调用,以慰九原之魂。”仍制下祭文。光肇卒于忧服中,故上教及之。
12月18日
编辑○壬申,上引见大臣备堂,教曰:“昨日京外之民已下教,而都下根本之民,一则市民,一则贡人。惠厅应下者,骑曹雇价,其令即为上下。”领议政洪凤汉,因京畿监司金华镇状启,本营中军兵曹拟差,仍为句管诸驿,请分付兵曹,允之。礼曹判书具允明,以元朝复乐事仰禀,命自丹门外复乐。大司谏朴盛源申前启,不允。又启:“顷日岁抄有尹光缜、赵载敏叙用之命,二人负犯至重,其在严堤防之道,执法之列,且有争执之论,而尚今寥寥,臣窃慨然。请还寝尹光纉、赵载敏叙用之命。其后不言三司,不可无饬,请并罢职。”上曰:“顷者下教,今番点下,意盖在也,而于今寥寥之时,虽过既,执法不言,台臣所请,其亦得体。依启,其日入侍儒臣,既已覆难,并请过矣,不允。”盛源曰:“李命彬之筵请,既未蒙允,则不可以此独为区别。其外诸儒臣不言之失,既与两司无异,儒臣不可不一体罢职。”上曰:“所论亦是。依启。”
○以徐命臣为吏曹参判、李崇祜为正言、赵宗铉为副修撰、赵曮为同敦宁、沈锈为大司宪。再政,以朴盛源为大司谏、任希教为执义、李行源为司谏、郑彦暹、姜始显为掌令、兪恒柱、宋聚行为持平、李蓍建为献纳、李益烍为正言。
12月19日
编辑○癸酉,内局入侍。提调韩光会许递、以金时默代之。
○教曰:“过犹不及。过者宜禁,不及者亦过矣。数年以来,捉虎状顿无,诸道皆无虎而然耶?或有真个捉虎而并禁,无异因噎而废食。令诸道,综核为之。”
○以李堉为执义、朴起采为司谏、闵弘烈、郑昌顺为校理、金锺秀、赵㻐为副校理、赵载俊、李秉鼎为修撰、李得福为副修撰、金熤为弼善、尹锡烈为兼司书、李潭、严璘、赵德成、郑昌圣、具庠、朴弼逵为承旨。
12月21日
编辑○乙亥,日晕两珥,晕上有背。
○行都政。吏曹判书赵明鼎、参判徐命臣、都承旨李潭、兵曹判书具善行、参判兪彦民、参议赵晸、参知洪钥、左副承旨郑昌圣入侍。以李徽之为吏曹参议、金履禧为副修撰、徐命臣、金器大为同经筵、成天柱为同春秋、徐命膺为艺文提学、以任圣周、洪畴海通外台。
○教曰:“佥尉即三百年来初设者,规模不可不正。宗班虽监令,貂帽红带,金枝玉叶故也。况国君孙婿乎?一依副尉例举行事分付。”
○命吏曹参议权噵许递,命书传教曰:“通清者问于大臣为之之命,盖重官方也。今日亲政时佐幕首副望,皆通清,若此不已,四皓将为六,严光将为二。此望勿施。”
12月22日
编辑○丙子,命新除守令察访营将边将宣传官,幷入侍。
○命承旨入侍,教曰:“噫!耽罗之封进越海,故以此为本州民用心。若或迟滞,必也探问,非为果贡,乃为民命。今览济州牧使状闻,此船人物之渰溺,今乃初闻。莫云一人,亦予暮年赤子也。其妻孥,令本州另加赈恤,以示予意。闻此报,其虽三寸黄之金橘,其何忍食?况其他进上,又何足论?切勿更封,只唐柚子,以荐新数封进事,令备局分付。”
12月23日
编辑○丁丑,大司谏朴盛源上疏辞职,略曰:
“向者宾对也,大僚盛陈近日台阁改正铨官之弊,至请严立科条,痛加禁断。冢宰重任也,改正极罚也,人心不古,敲撼之弊,诚如大僚所陈,而设法之微意则在矣,其将因噎而废食乎?今若严法而禁之,使台阁莫敢谁何于铨地,则末路之弊,无所顾忌,反有大于此者,惜乎!大僚之言,何不念及于此也?吏曹判书赵明鼎,有此事以来,赵暾则缘此而便诀明时,被罪为期,虽以古人处义揆之,诚万万过当。而明鼎则其后台评,凡几遭矣,放倒廉隅,扬扬华要,九万窜坚卒无事者,不幸近之矣。以今番铨任言之,有首相亲查之嫌,虽未知古例之如何,而其在当之者,谨慎之道,一者陈暴,以俟处分,稍待公议,从容出肃,何所不可?而即地冒出,物情已骇。政注得失,虽不欲苛摘,而至于东壁通清,不先停当,独自排拟,说书草望,便作休纸,举措慌惚,亦属恇愦。臣谓宜即斥退,无贻清朝之羞焉。近来举条之出,或与筵奏差爽者多,事虽似微,关系则重。臣谓严饬记注,以杜后弊可也。”
批曰:“一隅朝廷,无冢宰则已,朝斥一人,暮斥一人,若此不已,朝鲜将无冢宰耶?元辅之奏,槪由于慨然。望八暮岁,见此等之章,于国事何?不觉慨然。亲查二字,古例亦有,则强觅不得,以此讥斥,不必苛摘等说,窘遁莫甚。不顾白首,望八其君,作此机关,予将何恃?所辞许施。”
○以李惟秀为大司谏、金时默为判尹。
○上引见大臣备堂。领议政洪凤汉曰:“臣等获承御笔颁赐,不胜惶感。而聚首奉玩,笔力如少年时,相与钦叹矣。”凤汉又曰:“臣不可入而入来,诚惶恐矣。日前改正勿施之请,实出为国苦心,此非古法,乃是近者创出者,故有所陈达,而公议如此,极为惶悚矣。”上曰:“一为吏判,辄遭改正难矣。逢辱者固多,而岂有如墨商之辱乎?林鼎远之疏怪矣。韩判府为完伯时,朴盛源以其父殿最之嫌,搜检卜物,亦怪矣。”凤汉曰:“吏判虽臣亲查,而今番都政,善为之矣。”凤汉以内三厅仕满人,吏曹未及迁转之前,兵曹经先出代,且营将中军移迁太多,而亦有未准朔者,请兵判重推,允之。凤汉又以仕满人员,未及移迁,经先出代,请吏判重推,允之。凤汉曰:“端庙朝三大臣复丈官后,遵郑苯子孙,尚未得真的者矣。近闻长兴郑姓人与马哥相讼,自官掘见郑姓人先代墓,得志石二片,即郑光露之墓,而光露即苯之子也。盖光露预知时事之难,佯狂匿迹,及其殁也,其子虽埋志,而因其遗戒,秘其来历,自孙以后,芒然不知为谁某之后。今于数百年之后,始知为古相之血孙,自朝家宜有表异之举矣。”上曰:“其涉奇异。待阙调用。”
○命儒臣持《贞观政要》入侍。
12月24日
编辑○戊寅,月犯心星。
○内局入侍。都提调洪凤汉曰:“向因李献庆之骇举,至有李廷燮之披罪,今则既已物故,而因其时处分,其子孙不得入于青衿录,此虽踈微之类,宜推旷荡之典矣。”上曰:“其时下教,特为勿施。”命前都事赵来镇,待窠调用。
12月25日
编辑○己卯,领议政洪凤汉,因朴盛源疏,陈箚请谴,批曰:“卿欲一箚,予命中止,非为卿也,寔为国体,而卿犹不超俗,必欲二行陈章,故强以许之,莫重问候,卿不参焉。岂特二行?乃至十行,为卿慨然。卿须体此意,安心勿辞,即起视事焉。”
○吏曹判书赵明鼎陈疏对辨,赐优批慰谕,有果若卿章,其于再度无可论,予心怅然之教。
○刑曹参判郑彦忠陈疏辞职,赐例批。
○内局入侍。书下‘一岁藏乐遂予心,临纸弄笔垂千载’之句。命摠戎使金时默刊印,赐诸臣。命玉堂上下番入侍,命郑昌顺往果川、李秉鼎往杨州,探知封仓以来。
○上亲制祭文,遣承旨致祭于故奉朝贺金兴庆。
12月26日
编辑○庚辰,以申晦为吏曹判书、郑存谦为吏曹参判、洪趾海为吏曹参议、金元行复除赞善,因领议政洪凤汉所奏也。凤汉因湖南御史徐浩修别单,请严饬储置米用旧蓄新之法,允之。左议政金阳泽曰:“金尚默疏语,虽欠择发,大体则以言获罪,宜施涣释之典矣。”凤汉曰:“徐有邻、尹承烈被罪矣。”上曰:“尹承烈则同被其律过矣。分拣。”
○以洪检为执义、申景濬为司谏、申大修、安正仁为掌令、朴师仑、林鼎远为持平、郑宲为左参赞。
○命书传教曰:“君子远庖厨,三日之内,又进雉鲜,此近庖厨也。除雉鲜,只封实果事,分付京畿,物膳勿封事,一体分付。”
○果川御史郑昌顺复命入侍,上曰:“旧逋几何?”昌顺曰:“有停封令,故全未捧为二千馀石。若督捧,则将至流散之境矣。”命分付道臣,切勿猛督事,自政院下谕。
12月27日
编辑○辛巳,命故参判鱼锡胤妻,元岁馔外加给衣资食物,宣懿王后近属也。教曰:“顷年因金奉朝贺所奏,申饬钻燧以颁,即清都下之意。况立春乎?申饬该曹,着实钻燧以给,亦饬五部,着实颁给。”
12月29日
编辑○癸未,内局入侍时,上曰:“予将闻乐,心尤靡定矣。卿等虽请,复乐予心有愧于民矣。”都提调洪凤汉曰:“都民闻锺鼓管籥而喜,何愧之有?”
12月30日
编辑○甲申,兵曹判书具善行上疏辞职,命给之。是岁京中五部都元户三万八千七百七十,人口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四,〈男口八万九千八百六十八,女口九万九千十六。〉八道都元户一百六十四万一千九十五,人口六百八十一万七千三百六十四。〈男口三百三十六万五千二百四十九,女口三百四十五万二千一百十五。〉
〈英宗至行纯德英谟毅烈章义弘伦光仁敦禧体天建极圣功神化大成广运开泰基永尧明舜哲乾健坤宁翼文宣武熙敬显孝大王实录卷之百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