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显宗实录/四年

三年 显宗纯文肃武敬仁彰孝大王实录
癸卯
五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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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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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朔,大司谏闵鼎重以自丧廉义引避请递,退待。时大臣疏中,有士憎玆多口之斥。且掌令郭齐华言事忤旨,命补外,两司执不可,屡启而不允。因命不待停论,催赴任所,谏官复争之,上严批摧之,故鼎重有此避。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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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司谏金宇亨亦以郭齐华催赴事,引避退待。

○持平宋昌启曰:“司谏金宇亨引避,臣之意见同宇亨,臣不敢处置,请递。”退待。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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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以许积为刑曹判书,李延年、姜瑜为承旨,安后说为执义,李垕为司谏,李有相为正言。

○校理郑晳等处置,请出大司谏闵鼎重、持平宋昌,递司谏金宇亨,以牌召不赴也。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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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大司谏闵鼎重又引避曰:“臣在私,有不得其言之耻,在公有颠妄肆言之罪,更冒台阁,已无望矣。况今乾道日亢,上下否隔,言官所论,一切拒塞,少拂圣意,辄加摧折所尝亲信礼待之臣,亦皆不免焉。则如臣危踪,何敢滥厕于其间,益启圣明轻视台谏之心,而重为清朝所羞哉?不获已有召不赴,逋慢大矣。请削职。”退待,谏院处置曰:“鼎重进退不苟,尽言无隐,其志可尚。而既不赴召,请递。”上从之。

○黄海道儒生吴复延等请李珥、成浑从祀文庙,疏三上,上不听。

○以徐必远为大司成,李䎘为修撰。

○上引见大臣、筹司诸臣,原任大臣李景奭亦请对入侍进曰:“先朝湖南大同,定以十三斗收捧矣。今闻用之有剩,十三斗过多,宜量减以纾民力。向也道臣,亦请减数,而庙堂不采,甚不可也。”左议政元斗杓曰:“湖南士人上疏请减,道臣亦启请减,皆未蒙许。而今闻列邑,等待朝命,时未收捧矣。”上曰:“若是则决不可减也。用有馀剩,则请减,乃是道臣之职,等待命减,久未收捧,不可也。”谨按景奭此论,诚有得于损上益下之义矣。斗杓身居鼎轴,同入前席,无一言相助,使恤民之论,寝而不行焉,可胜惜哉。上曰:“郭齐华之事,何至于两司俱发乎。”斗杓曰:“两司争执,为言路,非为齐华。而圣批殊欠和平,事甚未安矣。”上曰:“赵复阳先以连州为言,后以言路为言,为台官者,直请还收可也。用意引避,不正甚矣。”景奭曰:“近日谏臣,实欲纳吾君于无过之地,而天听邈然,良可闷也。”

○献纳李翊上疏曰:

殿下好贤之诚,从谏之美,渐不如初,庄士日远。嘉言不闻,大臣不和,论议乖张。虽以圣德之无私,未免蓄疑于中,厌闻忠谏,至于谏院严批,有非臣子所敢闻者,此虽臣下不能取信之罪,实非圣人舍己从人之大度。若是而能望交修共济乎?况事涉宫戚,则辄示𫍙𫍙之色;语关廊庙,则遽施屏黜之罚,台谏虽或有敢言如古人者,谁肯为殿下言之哉。

时郭齐华言事补外,两司争执而上久不允从,故翊疏及之。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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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正言李有相启曰:“既有所后子,则后虽生子,不使主祀者,礼也。如有违礼者,并令礼官,依仁祖朝受教改正。且当该承旨之捧入齐华肃单者,请罢职。”上皆不从。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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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以李殷相为大司谏,吴斗寅为副修撰。

○校理李敏叙等箚曰:

献岁发春,万物维新,圣明临御出治,适当大国五年之期矣。秦穆公悔过自誓曰:“我心之忧,日月逾迈,若不云来。”汉昭烈尝慨然流涕曰:“日月如流,功业不建,是以悲耳。”自古豪杰之主,奋发刻励,惟日不足,其存诸心者,若是其急,故行诸事者,勇往而果决也。殿下聪明仁爱,高出百王,即位以来,无大阙失。而群情拂郁,庶事坠废者,诚以圣质有怠肆之病也。自古人君之逸豫偸安者,皆由于酒色与土木游畋也。今我殿下,则臣知其无此也。未知何故,而不自强乎。皇明神宗皇帝,不视朝四十年,卒酿天下之乱,以至于亡,此又近事之可戒者也。今殿下罕接臣僚,而下情不通,久废开筵,而圣学日退,号令施措,动淹时日,国势委靡,莫可收拾。殿下其安忍安于此乎?臣等当此除旧布新之日,冒陈瞽说,愿圣明之留心焉。

上嘉纳之。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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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献纳李翊劾:“副司果柳俊昌为长陵献官,纵酒悖礼,可谓不敬也。监察之呈课得体,而宪府之官,以酒失置之,甚非执法意也。并请罢职。”从之。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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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以郑晳为司谏,宋时喆为掌令,李有相为校理,洪万容为正言。

○献纳李翊启:“臣目见朝论日溃,国事日非,敢进一疏,略陈愚见,相臣以此投章求退,目臣以攻击,臣不胜瞿然。今日之忧,实在于朝议乖张,台风摧沮。而圣心蓄疑,言路将塞,调剂之责,大有望于吾君吾相。而今以攻击见疑,若此不已,则流言不熄,谗口相构,溃乱分裂,贻祸国家。是岂大臣之所愿,臣力难调和,先被疑斥,请削臣职,以靖朝著。”仍为退待。

○司谏郑晳以为:“李翊陈疏,本欲调和,攻击之语,实是情外,请出仕。”上从之。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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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大司宪兪棨等启:“顺天府使赵汝秀,不合于南边雄府,请递。”上不允,后乃从之。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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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以李𥘼为大司谏,姜瑜为黄海监司,李殷相为承旨。

○司谏郑晳等启曰:“淑明公主家农庄,在于金海地,本宫差人张斗吉,侵虐屯民,冤苦载路。而府使安镜,怵于宫家威势,查不以实,偏护差人,欺罔朝廷,请拿问定罪。斗吉罪状,狼藉于道臣之查启,请令攸司,依律处置。”上不从。又启:“两西馆军,军役之最苦者也。子为其役,而身死,则父母幸其死而不哭,其怨苦之情,实为哀痛。臣见平壤馆军姜时益杀狱文案,则其族人六七同谋,并杀时益及妻与子七口,欲免一族之侵。观其罪状,凶惨极矣,原其变由,盖出于馆军之役重,而一族之弊,有以致之,令本道从长变通,俾无偏苦之怨。”上从之。谨按,我国军保邻族之弊,其来已久,而近岁以来,其弊尤甚,至有亲族杀害之变。而厥后未闻有变通之事,馆军之役依旧,怨咨之声益滋,谏院之启,圣明之允,归于虚套。噫!有弊未革,玩愒以度,而民之蒙惠,国之底治者,未之有也。 ○开城府儒生金尚䌹等请以李珥、成浑从祀文庙,疏再上,上不听。

○大司宪兪棨、执义安后说、持平宋昌、南天汉上箚曰:

近者玉堂所论:‘圣志怠肆,法筵久辍,引接甚罕,号令施措,动皆淹滞’等语,此固当今切至之言也。圣明之所当痛念,而克去者,无大于此。诸宫家土田节损之启,久靳允从,而至于台启之批,斥以不正,少不假借。郭齐华以遐外之踪,发狂妄之论,若使相臣,笑而谢之;殿下,容而置之,初安有闹扰哉。特以圣明罪齐华太剧,台谏不得不争执,而一兪尚闷。谏院所论继后事,考诸礼经,参以天理,断无可疑者,而殿下不听,臣等窃惑焉。愿圣明,克去偏系,早从台启焉。

上优答之。

○减京畿春等收米八斗中二斗,从宪府箚也。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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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上命承旨,各持该房公事入侍,玉堂两司亦命入侍,两司启前事,皆不允,而只允宫差张斗吉之事。都承旨南龙翼曰:“两司所论宫家事,久靳允从,日日书诸朝报,传播八方,徒为圣德之累也。宜即召集大臣三司,相议处之。且臣取考《政院日记》,仁祖朝李基祚以副提学除三陟府使,呈拜辞单,政院禀启,仁祖大王命待台启之停,捧入矣。”上曰:“郭齐华与基祚所为,有异也。有相曰:”玉体久在未宁之中,停废经筵,势也。宜时赐召对。至以齐华事,严批连下,既往虽不可谏,固宜过于前者,勿贰于后也。齐华生长乡曲,未谙古例,实非恃势骄蹇者也。“上曰:”信斯言也,齐华有若无罪。而既为肃谢,不即辞陛,非恃势而何。“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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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以金徽为左尹,任义伯为右尹,闵熙为承旨,朴安悌为兵曹参议,郑榏为参知。

○右赞成宋时烈、左参赞宋浚吉联名上疏曰:

三阳回泰,万品延熙。窃惟圣学日进,圣德日新,群黎百姓,罔不钦仰鸿休,蹈舞康庄,此诚千载之一时矣。奈何比年来,所闻异于所望。临筵无日,接下甚罕,台臣所言,或涉于戚畹,则一例挥斥,虽召怨乱伦之事,有不暇恤,只此已是大可闷者也。臣等又窃念圣德天纵,无所不备,而最惟圣孝笃至。此足为固结人心之大本,故虽忧虞溢目,而识者恃而不惧矣。窃闻顷者宁陵荐香时香祝单子,不以时下,以致窘迫苍黄,礼仪苟且,此所谓祭如不祭者也。殿下穷天之痛,于何而复申耶?且窃闻诸所宿卫,不即分下,每致日暮,诸卫之将,坐是罢免者,或有之云。此比于上事,诚不趐轻矣,然亦足以招尤而兴怨,不可以其小,而忽之也。臣等道听之事,不可胜数,而举其至大至微者二事。以此推之,馀可知也。

上答曰:“诚意譪然,诫诲懃恳,实非寻常章奏之比,予虽不敏,可不服膺,卿等从速上来,毋负渴望。”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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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正言李嵆处置,请递持平南天汉,上从之。先是天汉入筵中,上举箚中一款问之,天汉谢不知,启草有误字,而不悟,以此引避得免。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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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以权堣为都承旨,吴斗寅为执义,南九万为应教,朴承健为掌令,沈梓为持平,李有根为正言,安后说擢拜承旨。后说年少有文华,故有此除命。

○吏曹参议李惟泰承召上来,到国门外,陈疏乞免,上许之,即命付军衔。

○领议政郑太和呈辞。惟泰曾上一疏,多有设施,至是,将论难变通,太和惮于担当,即引病不出。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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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上御养心阁受鍼,药房都提调以下,皆伏于户外,只令医官入侍。

○忠清道儒生柳伉等上疏,请以李珥、成浑从祀文庙,上不许。

○关东疠疫炽发,人死甚多。

○海西有年过百岁者八人,道臣闻于朝,上命优赐衣资食物。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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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吏启:“以大司成为任最重。曾在仁祖朝,极择儒林重望,兼带此职,使多士矜式。此规近来废阁不行,盖难其人也。宜就实职中可合人差出兼带,久任以责成。”上曰可。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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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以兪棨为兼大司成,李程为司谏,闵维重为副校理,郑晳为修撰,李行进为礼参判。史臣曰:“行进性本怪妄,济以憸邪,且行已鄙麤。謟媚元斗杓,为其门客,斗杓尝荐行进于上曰,为人峻洁,人以为逞私欺天。”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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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以李廷夔为吏参议,李程为掌令,吴尚为正言,金宇亨为修撰。赐谥领议政吴允谦曰忠简、判书郑经世曰文忠、参判宋麟寿曰文肃。

○以佥知洪处尹作阙付军职。先是处尹按节海西,以宫庄查核事,据法上闻,上不悦,筵席或有未安之教,铨曹注拟,屡靳下点。至是,有佥知作阙,以授医官之命,兵曹书入作阙单子,则上点于处尹。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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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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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朔,日晕两珥。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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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上受鍼。都提调元斗杓请对曰:“近日之事,多有可忧者。领相引入已多日,吏曹只判书行公,两司亦无出仕者,户判郑致和又至三疏,李惟泰上来已有日,而其疏陈之事,久未禀处,且军政亦多有未修者矣。”上曰:“户判牌招察任。”仍谓都承旨权堣曰:“此后虽受鍼之时,留院公事,收合微禀。”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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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掌令李秞以为:‘承旨安后说未经准职,不宜陞堂上发言于台席,’持平沈梓以为:‘后说出入三司,才望素著,且有前例,不必弹论。’互相引避,退待。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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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大司宪兪棨以为:“身居首席,于安后说改正之论,不能镇定,”引避。持平宋昌以为:“安后说改正之论,只欲守法也。”命下之日,未及论启,以至过时,臣之责也,引避。正言李有相以为:“臣既在言地,安后说事,过时不论之责,臣亦有之,不可处置,”引避。大司谏李𥘼以为:“自国朝以来,亚长之擢拜承旨者,难以悉数,以臣所睹记,亦非一二,而曾未闻有改正者,至于后说,独有改正之论,臣未知其稳当,”引避退待。应教南九万等处置,并递两司。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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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上受鍼,因都提调元斗杓请对引见。斗杓曰:“殿下久未接臣僚,而李惟泰上来已久,亦未引接,殊甚未安也。首相呈告,其疏陈虽难议定,请宜一者接见。”上曰:“予病未果矣。”斗杓曰:“安镜、曺瑗事,上下相持,有若大事者然,况曺瑗事系宫家,外方听闻,必有不释然者矣,宜赐快从。”上曰:“曺瑗诚有罪也,安镜事,台谏之争执,未知其可也。”斗杓曰:“往见惟泰则以为其疏与两宋及尹宣举相议矣。今闻宣举,以事戾洛,宜付职名留之,而如司业之职可也。”上许之。上曰:“近日两司,引避尽递,其是非何如?”斗杓曰:“玉堂处置似快矣。人君用人,何拘于资级。职未准,而陞擢者非一二,改正之论,诚非也。至于谏院,嫌于处置,亦引避,尤非也。”上曰:“予意则递秞可也。”斗杓曰:“圣教是矣。”

○应教南九万等以两司所论诸宫家事,经年不允,上箚累百言,且请宫家柴场立案、火田折受、盐盆、鱼箭之属,一切革罢,更与大臣酌定宫家调度,以为常法,上不听。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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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以闵应协为大司宪,南龙翼为大司谏,南九万为执义,尹垲为掌令,元万里、尹深为持平,李有相为校理,吴斗寅为修撰,李观征为正言。

○忠清道疠疫大炽,死亡甚多。

○冬至使吕尔载等自北京回到山海关,先送译官启闻:“留馆时从者一人,潜卖貂皮,为彼所执,臣等即严刑治罪。使译辈探问彼中事情,则或云西蜀、云南、贵州等地,皆已平定,永历败没非虚,或云永历不死,保有南方,未知孰是云。”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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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持平元万里引避曰:“大司谏南龙翼顷在政院奏事颠错,被儒生疏斥,引入未久,旋复出仕,失士夫廉隅。以规劾之论,发于席上,僚议不从,是臣见轻也,请递。”退待。时以李珥、成浑文庙从祀,有儒疏,龙翼为知申事,奏言从祀之请诚是,而上疏非时云,故万里有此论。执义南九万等以为:“龙翼筵中失言,不过为一时语言之过,不可追尤而深罪。”立异引避,退待。

○上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右相郑维城曰:“臣远行已迫,不得已汗颜冒出。徐必远有沽直要名之形,故臣妄言斥之,以致群议激奋,是臣不自量之过也。郭齐华一言不中,投诸绝塞,两司争执累月,固宜俯循公议,夬赐一兪。”上曰:“此非但慰安右相也,且以示待大臣之道,当如此耳。”校理李敏叙曰:“言人所难言,则例近于激讦,一以要名沽直目之,则谁能逃此陷阱?就其事曲折,据实斥之,即大臣事也,以要名沽直斥人,则恐非大臣之道也。”左相元斗杓曰:“凡事不进则退。近日大小悠泛,少无振作之望,甚可忧也。”维城曰:“玉候久在不豫之中,罕接臣僚,百事坠废,念及于此,诚欲痛哭。李惟泰上京已久,一未引接,其疏陈之事,何时议定乎?只此一事,可见振作之无期矣。”上曰:“领相方呈告,予亦患肿,久未接见,势也。欲与主管之臣,商议疏陈之事矣。”吏判洪命夏曰:“其疏有大头䐉,量其可施,然后宜次第行之也。”上不答。上曰:“今此量田,新结之得几何。”命夏曰:“未及一倍也。”上曰:“何以至此。”命夏曰:“以四等为始,故等数太低故耳。”斗杓曰:“此岂四等为始之故哉。守令专务要誉,百姓不畏国法故也。守令无一被罪,监色无一受刑,纪纲渐弛,欲做大事,诚难矣。”

○海丰君郑孝俊之子五人登科,且年八十馀,因礼判金寿恒奏达,超资为判敦宁府事。尹䌹年九十七,因敏叙奏达,命该曹续赐食帛。

○司谏郑晳榻前处置以为:“语言之过,追论不可,事无可规,不可苟同,终至起闹,责有所归。请出执义南九万等,递持平元万里。”上从之。维城曰:“湖南大同米减不减,尚未定矣。”命夏曰:“或以为可减,或以为不可减,领相则以减为不可也。”上曰:“予意则湖南十三斗,犹轻于京圻十六斗也。”维城曰:“连年凶荒,民命难保,何可催征不急之米,使民不能保乎?”斗杓、命夏终始以为减之不便,上从之。史臣曰:“湖南大同收米十三斗,虽减三斗,足以需用矣。道臣之启,李景奭等章箚,实采民情,参酌用度,而陈达也。为大臣之道,所当齐声请减,使惠政及于民可也。今者斗杓,力陈其不可减,命夏又从而和之。曷尝见厚敛重税,而其民不困,其国不危者乎?程子曰:‘一命之士,苟存心于爱物,于人必有所济。’斗杓身居相位,不此之思,惟迎合上意,以固其宠,而不恤其厉民而病国,其为不仁,甚矣。”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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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执义南九万等启曰:“凡新妇享舅姑,器数自有定制,近日申明,非不严切。而敦宁都正李挺汉,以贵近之家,先自冒犯,器数过滥,请先罢后推。”上从之。

○全南道生员安国宰等上疏曰:

本道咸平县圣庙,顷遭意外之变,文纯公李滉位版见失。道臣驰启,则该曹回启:‘以县本无庑,本县乡校之奉安东国儒贤,非礼也,位版不可改造云。’臣窃念州府郡,则圣殿内从享十哲,东西庑奉安东国儒贤,县则无庑,故圣殿内,奉安宋朝四贤、东国九贤,国制已定,八路同然。道臣启闻中东壁之壁字,以庑字书之,故该曹疑其本县乡校之有庑,有此防启。愿令该曹,依八方列县例,见失位版,改造下送。

上下疏于该曹,该曹请议大臣儒臣,大臣、儒臣献议:‘皆以为改造位版宜当,’上许之。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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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以宋浚吉为大司宪,金宇亨为执义,李敏迪为司谏,南九万为副应教,沈梓为持平,吴始寿、李䎘为吏曹佐郞。

○献纳宋时喆、正言李观征等启曰:“近来国纲解弛,豪悍之民,作变者比比有之。前盈德县令沈之淹递归之日,有品官数人,结党无赖,诟辱无数,至于拔剑突入,幸赖管下之救,仅而得脱。其作变之由,虽不可知,而悖恶之习,莫大于此,首倡作变之人,令本道监司明查,依法处置。”上从之。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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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上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及京畿左右道均田使闵鼎重、金始振。上曰:“今之引见均田使者,盖欲知守令之勤慢,以为赏罚计也。守令中不奉法之尤者,可即抄出也。”始振曰:“文书勘定后,可以详知而论罪也。”鼎重亦曰:“事未及完了,勤慢难知也。”上曰:“今日引见,终无论罚之事,则守令辈尤无以警惕,左右道守令中尤甚不能者,宜先抄启。”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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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大司谏南龙翼以元万里之论斥,至于牌召不赴,至是,引避而免。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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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以兪玚为承旨,李𥘼为大司谏,郑晳为修撰。

○左道均田使闵鼎重以尤甚不举职守令衿川县监柳益三、广州府尹金寿兴、龙仁县令柳卓然、振威县令宋抟、果川县监沈檍及杨根兼任砥平县监李仁硕六邑抄启,右道均田使金始振以杨州牧使郑朴、长湍府使李时挺及富平、通津抄启。上曰:“杨根、果川、杨州三邑守令,姑先拿问其罪状。衿川、广州、龙仁、长湍等四邑守令,拿致本厅,从轻重决杖后,使之查正。水原、振威,则姑先推考。”史臣曰:“量田,所以均民役也。今元斗杓以等数太缓,结负多缩陈达,以等数多寡,定守令之能否。为守令者,急于奉令,要免罪罚,不问土品如何,唯陞等多结是务,不几乎罔民耶?斗杓开喙,必发殃民之言,人之不仁,一至此哉。圻民皆怨曰:‘此相何时亡,相亡吾乃苏。”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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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以宋昌为正言,郑万和为礼曹参议。

○司谏李敏迪、正言吴尚启曰:“均田之举,王政之大,均则民受其赐,不均则民受其害。朝廷既以等数多寡,论以赏罚,严命一下,州县急于奉行,未暇详核,必以多得结数为务,民情益骇,圣朝均田之意,果安在哉。当此春穷,供亿之费,民必不堪,春耕方急,而弃其穑事,日聚田野,则农民之时自夺矣。臣等之意,则打量之政,才已断手,今虽以高为下,以下为高,不过以尺数算出其等数而已。今宜急下明旨,以农务姑停,徐待秋成,使守令逐亩看验,采取公论,以定等数。则高下必不至于大紊,而农民亦得以安意耕作。请令庙堂,同议于均田厅,从长变通。”上从之。又启:“右承旨兪玚被参未久,旋授此职,除目之下,物情未安。该曹不有公议,敢即拟望,大失政体,请命递差,吏曹当该堂上郞厅推考。”上不从。先是,玚为承旨,捧入郭齐华拜辞之单,台谏以为失惟允之义,劾之未久,有此除故,敏迪劾之。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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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领中枢府事李景奭上箚曰:

均田之举,王政之所不可已者也。今此量田也,始则宽大,而终则苛刻,名则均田,而实则加数,失信孰大于是,民怨焉得而无。今闻圻甸大小邑宰,得罪者多,又有免罢决杖之命,臣愚以为不可也。杖而还赴,有三大不可。其中或有体国爱民,不忍加数,而因此获罪,则民之怨朝廷益甚,此一不可也。严令如此,则还赴之后,势将不论田品,次第增数,宁不如一二三等之仍旧,其不可者二也。或有位置不卑,责兼兵民者,非军令,而以田事决杖,则有违于刑不上大夫之义,此三不可也。

上答曰:“箚辞如此,决杖事,姑观量事结末而处之。”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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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式年监试,取生员李积、进士洪硕普等各一百人。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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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护军李惟泰上疏论均田事,以等数之增加,守令之论罪,为不可,且曰:

均田之事,即臣疏中一款,而及睹近圻均田之举,则非徒无益,又害于王者爱民之政。两司所争宫家免税革罢之事,亦臣疏中一款,而上下撕捱,积月经年,天意所在,盖可想矣。噫!殿下之召臣,初出于虚受之美意,臣之冒进,亦有所望于殿下。而姑就数款事观之,臣亦恐前疏条陈诸事,终无采施,而国家举措,归于文具,臣之进退,未免为无所据矣。

上答曰:“尔之上来已久,而予之疾病无间,不得相接,深用不安。尔其安意留在,毋思长往之计。”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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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左相元斗杓启曰:“臣与备局诸臣及左右均田使,以均田待秋便否,反复相议,许积、洪命夏、郑致和、金寿恒等以为:‘打量已毕,而等数之未及厘正者,不过若干邑。事既垂完,虽曰妨农,姑停待秋,甚不便。’闵鼎重、金始振亦言待秋不可。臣意则守令不体朝家本意,不从地品膏瘠,或以五六等为四等,或以四等为五六等,不均甚矣,民怨宜矣。均田使方欲巡审,而夏前似难竣事,台臣夺民时之虑,诚是也。今姑停止,徐待农歇似便宜,与大臣熟讲。”上曰可。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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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清使二人,以皇后丧传讣出来,以吏曹参判朴长远超资,差远接使下送,以元斗杓之陈达也。上曰:“皇太后之丧,有成服之举乎?”斗杓曰:“《五礼仪》大明集礼,本无举论之语,似无举哀之事。而彼既遣敕通讣,若不举哀,则彼必讶之矣。”上曰:“举哀一节,当从容相议。而予病未能郊迎,此意使傧臣言于彼。”金佐明曰:“礼无举哀之文,宜以此分付傧臣,言于敕使。”上曰可。

○郭齐华补外还收事,至是停启。

○以元万石、吴挺纬、李殷相、赵胤锡为承旨,金万基为执义。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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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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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朔,冬至正使吕尔载、副使洪处大、书状李端锡等,回自北京,书状进闻见录,有曰:“探问彼中事情,则皆言云南、贵州、南京、西蜀等地,皆已平定,吴三桂方在云南、贵州之境。郑芝龙、孙莞入据海岛请降,则清国答以欲来来,不欲来不必来云。贵州白文先与李守昌,共为水贼,归顺于永历,守昌为安南王先死,文先为贵州王,永历败后,与清兵战,数败不能支,遂降,清封公爵云。臣回到丰润,逢着一汉人,稍解文字,言永历不死,尚保南方,清人夸大之言,不可信云。”

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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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领议政郑太和出仕。史臣曰:“太和居相位十馀年,无一事可称,惟以媚悦迎合,固宠保位为心。多受赂遗,家甚豪奢,以国事,置之相忘之域。李惟泰上大疏,请变通诸事,上,降旨召致,将欲与公卿议处,太和乃称疾引入,以俟惟泰之退去。敕行出来,太和始出,其侦伺避事之情,人莫不骇愤。”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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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以兪棨为吏曹参判,安后说、闵点为承旨,朴世堂为持平。

○上引见大臣及刑曹判书许积。上曰:“今此迎敕时,服色何如,铺陈用何色乎?”郑太和曰:“当依仪注也。”郑维城曰:“量田事,今宜定夺。”太和曰:“台谏之启,盖为农时也。臣意则今姑从其草本修正,待秋为之,则似便矣。为与不为,宜速定也。”上不答。

○诸大臣会于筹司,以量田停否便不便献议,李景奭、郑太和、郑维城皆以为:“事既垂完,中辍待秋,甚不便。”上曰:“从多施行。”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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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上与诸臣,以浅淡服受敕后举哀,上在便殿,阁内行礼。

○大司谏李𥘼、司谏李敏迪等启曰:“量田垂毕之际,又有加数之论,守令之宽缓者被罪,必将陞其等数,以多为务,其失信于民,归怨于国,莫此为甚,请令该厅按核之时,惟务宽平,勿使陞等,以示圣朝均役补民之意。”上曰:“特为厘正,俾无民怨。”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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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以金万基为应教,郑晳为执义,罗以俊、吴尚为掌令,尹深为持平,元万里为正言,任义伯为都承旨。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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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引见大臣、备局诸宰。兵判金佐明曰:“臣待罪宗庙提调,奉审永宁殿,则西翼室一柱倾侧,宜改修也。”领相郑太和曰:“若大加改造,则只令监役等官监董,不可也。宜差出三堂上。”右相郑维城曰:“都监不可不设也。”太和曰:“然则宜以永宁殿修理都监为号。”上曰可。

○掌令吴尚启曰:“韩山郡守徐弘履去年春,称以赈救,以免讲帖文,成给校生等,得绵布五百有馀匹,买邻邑旧退战船,归之私用,人言藉甚,请拿问定罪。”上从之。

○以金始振为大司谏,李𥘼为兵曹参议,吴斗寅为执义,金万均为司谏,李翊为副校理,郑晳为副修撰,闵宗道为检阅。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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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以吕圣齐为校理,领府事李景奭为永宁殿修改都监都提调,户判郑致和、礼判金寿恒、工判李浣为都监堂上。

○吏判洪命夏上箚以为:“承旨李惟泰以牌不进被推,恐非待贤之意也。”上答曰:“卿之爱君之诚,予用感叹。”

○持平朴世堂劾任义伯:“喉舌之长,非人望所协,请递。”上不从曰:“凡人必浮轻而后,可以称职,则鲁质之人,弃而勿用耶?”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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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以李𥘼为承旨,金万基为执义,尹垲为掌令,李端夏为持平。史臣曰:“𥘼规模甚狭,而俭素有馀,居家敦睦,立朝谨慎,人以是敬之。其弟桧,有才局,累典州郡,亦多声绩。” ○持平朴世堂启曰:“昨论递都承旨任义伯,而圣批以为质鲁,则不用乎云。臣窃不审,圣明果以义伯为朴鲁厚质之人耶?盖其躁进忘耻,日走要津,卒致显仕,瑕颣难掩,其所历任,既无实能,专务谲诡,作事怪诞,为人嗤笑。此岂重厚原悫者之所为乎。喉舌之长,自是峻望,安可使为人所贱,目以鄙夫,如义伯者滥授哉。请递差。”上又不听。先是义伯为海臬时,亡其酒杯,焚香坐,自诅偸杯者,搢绅传笑。台启所谓作事怪诞者,盖指此也。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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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执义金万基启曰:“新恩闻喜,乃朝绅齐会之所,而兵判金佐明使酒骂座,凌轹卿宰,大失礼敬,请推考。”上从之。时吏判洪命夏之子,登司马,设庆席,佐明赴其宴,戏谓礼判金寿恒曰:“令公之口,何有乳臭,诸客皆笑。万基闻之,有此论及。”佐明置对,竟无事实,人以万基为刻薄。

○大司谏金始振递。时始振为均田使,出巡列邑,以为谏职,不可久旷,上状得免。始振达于事务,明于算法,畀以均田之任。

○以徐必远为大司谏。必远为人坚确,行身不苟,立朝敢言,人多敬惮之。曾以抗疏,见忤于大臣,久在散班,至是复长谏院。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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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进贺兼谢恩正使右相郑维城、副使户曹参判李曼、书状朴承健,赴燕。

○持平朴世堂引避曰:“臣在试所,得见本府任义伯论劾之章,悉削初启文字,别作数句语,而且其半,即又讃叹之辞也,臣不胜骇然。夫臣之所论,皆义伯实状。若果非实,则职定台阁者,固当辨其是非,虽弹臣可也。或意见不合,不可苟同,则亦可引避以俟物论也。今乃不然,欲已而不可已,半誉而半不誉,作为苟且之辞,用示勉从之态。噫!其为义伯地,则可谓委曲,而抑不知其自归于不韪之地也。义伯曲事名宦,得至于是,同僚此举,固无足怪。而臣之见轻则甚矣。请递。”上曰勿辞。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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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执义金万基启曰:“同僚并入试所,臣代行城上所,取见义伯请递前启,则历指过恶,目以鄙夫。果如是说,则其罪名,不当递职而止,使不得厕于朝行可也。惨刻过实之论,非但臣所不能,亦臣所不欲。则何可曲循其意,连用前启文字乎?世堂之张皇诟骂,诚是虑外,臣窃惜之。既被诋辱,不可抗颜,请递。”退待。

○持平李端夏处置,于世堂则曰:“措辞过当,物情未允,引避诋骂,有欠和平,请递。”于万基则曰:“删改文字,虽似太略,人皆有见,别无他意,请出。”上从之。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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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以李殷相为大司谏,李敏叙为持平。

○正言元万里启曰:“昨日宪府处置,诚有所慨然者。用其论,而反递发论之人,实无所据,不可任其坏了体例。臣于今日,欲论处置之官,而僚议参差,竟未归一。噫!近来直气消磨,巽懦成风,以掩覆人过为忠厚,若此不已,国无类矣。见轻同僚,不可仍冒请递。”

○正言宋昌启曰:“朴世堂之论任义伯,诚是也。第其避辞,太欠和平,至以义伯,曲事名宦,同僚此举,无足怪为言。万基之不待相议,刚改文字,不过体例间做错之失,诋骂岂宜此甚。同僚以请递世堂为非,欲论之,臣以为:‘今此处置,非以其论为非,特以攻击同僚太甚故也。’其人虽递,其论可取,则仍为连启,亦无妨于折衷之论,何可以此弹劾乎,同僚终至引避。臣何敢晏然。请递。”皆退待。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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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献纳宋时喆处置,递宋昌,出元万里。上从之。

○掌令尹垲以金万基引避处置曰:“无论事之是非,同事之官,既已见递,则独出行公,似无是理,请递。”上从之。史臣曰:“世堂之避辞,虽涉过激,而端夏之请递,实涉无据。故万里欲论之,而昌恐得罪于万基,坚执不从,万里安得不避乎。垲为人庸暗,过事茫然,处置曚昽,无足怪也。” ○以南龙翼为礼曹参判,徐必远为礼曹参议,李敏迪为执义,朴烶为掌令,尹深为正言。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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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正言元万里启曰:“朴世堂所论,实循公议。而持平李端夏摘抉数款文字,以为沮抑之计,终至用其论,而斥其人,颠倒是非,莫此为甚。请递差。掌令尹垲处置之辞,疲软甚矣,苟且极矣。此言若行,则公议难伸,后弊可虑,请递差。”上从之。

○上引见副护军李惟泰。惟泰曰:“臣之言,未知合于时宜,而皆古人馀论,非臣所创也。亦非为必欲行己志,惟俟庙堂之进退耳。”上曰:“予欲行之,但不无事同时异之叹矣。”惟泰曰:“台启中宫家事,久不允从,臣窃闷焉。殿下以台谏为轻侮宫家,而不从乎?此实出于为国利民也,夫岂有他肠哉。”上曰:“即今可言者非一,而只论宫家事,且以无心之事,为有意而发,此实未妥矣。”惟泰曰:“人主一心,万事之本,正心之要,莫如经筵。而临御以来,未闻有开筵,外人未知圣候违豫,而或云尚能应接他事,而独于经筵不开也。臣以为:‘玉候虽在未宁之中,闭户讲论,亦无所妨。’”上曰:“眼病难看册子,欲待少间也。”惟泰因以母疾乞归辞出。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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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以吴挺一为都承旨,徐必远为右承旨,李殷相为左副承旨,赵胤锡为右副承旨,郑晳为执义,金益廉为掌令,洪万容为持平。

○副应教南九万等请对,上引见。九万曰:“惟泰臣未知何如人,所言亦未知当否,而既已召至,则终不加礼,又不用其言,臣恐岩穴之士,皆解体也。”上曰:“予病久不召见,昨日引对,遽以母病告归,势不可挽也。”九万曰:“召见大臣均田使时,亦不引接,群下皆以为:‘殿下厌薄惟泰也,’臣窃慨然。”上默然。九万又曰:“两司争执诸宫家事,尚靳兪音,臣未知天意如何,而一向牢拒。外议或以违越慈旨为难,殿下不得自由,此语诚然乎哉?抑殿下之意如此,不欲回听欤?臣不避烦猥,敢达所闻。”上难其答,徐曰:“此岂以慈旨而不从乎。亦非为限台启之停也。”九万曰:“圣意如此,与大臣宜速讲定。”上曰:“当议而处之。”九万更请明白下教,上曰:“予当变通。岂无其期。”九万曰:“上教尚有含蓄底意,臣不得不更烦。”上曰:“予既尽言,欲使予定日乎?”九万又曰:“继后事,系是伦纪,其重如何。而外议亦以为:‘系青平尉家事,殿下之久未允从,为是故也。’以圣上之至公,岂有是哉,臣既有所闻,不敢不以实告。”上曰:“必乱人家法,然后快于心欤。”谓承旨曰:“仁祖朝受教,令礼官誊进。”九万曰:“臣今幸密迩清光,敢效毕陈无隐之忠。或云殿下燕居之中,多有不循法度之事,以殿下之圣德,岂有是哉?”上曰:“数月长在闭户中,若无疾病,虽受人言,予身则安矣。”上谓承旨曰:“都承旨任义伯,势难察职,递差。”

○因大臣收议,还寝召还均使之命。李惟泰引对时,力陈均使出巡,农民废功之弊,因请召还,至是惟泰之论不行。

○禁内需司之直关于各道各邑。庆尚监司李尚真启闻曰:“内需司不列于百司衙门,不得直行公文,必关由吏曹,实祖宗朝成宪也。近来内司直关于各邑,今又直申于监司,事体所关,不可任其变旧创新。今以内司公事,裹送吏曹,具由移文,宜因此申明旧例,以正其直关直申之谬。”上下其状于吏曹。吏曹以为:“尚真启闻得体,内司此习宜防,请推该官囚该吏,以直关勿施之意,分付各道。”上曰可。

○京外疠疫大炽,死亡甚多。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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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下霜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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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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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朔,以金徽为户曹参判,南龙翼为礼曹参判,李𥘼为大司谏,李行进为兵曹参判,郑晳为副修撰,李敏迪为应教,李世翊为持平,郑继胄为执义,洪宇远为修撰。

○副应教南九万等上箚曰:

臣等顷于引对,敢陈继后后,以己所生主祀之非,请速允谏臣之请,上特命该曹,誊进仁祖朝受教。而该曹文籍,荡失于兵火,以终未得考出启达,使圣祖令甲无征,臣窃惜之。臣见故文元公金长生所纂《疑礼问解》,其答人立后后己生子之问,援证诸葛亮、胡安国诸人事,又引国朝嘉靖癸丑受教,而断以胡安国为是。长生之子集,注其下,引仁祖朝崔鸣吉所请事,其末曰:‘事在先君下世后,而受教如此,故添附云。’此一册,足补三箧之亡,玆敢付标投进。

上答曰:“览此所进册予,未晓今日引证之意也。”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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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上御熙政堂,命政院持公事入侍,上或下该曹,或亲自决之。右承旨徐必远进曰:“郑晳五兄弟登科,户曹依法典,以米五斛,岁给其父。元植六兄弟登科,而独其母在,自本州岁赐米三斛。既依法典,则不宜差等也。”上曰:“一体赐米。”元植、原州人,参奉海宏之子也。兄弟六人檝、植、格、樀、撤、棁,俱登文科,求之往牒,未尝有也。

○大司宪宋浚吉上疏曰:

延平李侗上承伊洛之传,下启考亭之緖,其受授渊源,实甚端的,而未与于从祀之列,此诚国家之欠典,儒林之缺望者也。臣适考《明史》,成化间左司副周木上奏,请加李侗封爵,升祀孔子庙云。皇朝中叶,始有此论,可谓晩矣,今日之论,可谓晩而又晩。然当观事之可否,早晩又何足言?请询诸公卿礼官,速议陞祀之礼。

上下其疏于该曹。该曹请议于大臣儒臣,上从之。领中枢府事李景奭献议以为:“今日儒臣之言,诚有关于吾道,其谁曰不可。第未知周木之请,终作何样处之,惟在礼官考阅而启禀。”领议政郑太和献议曰:“若无皇朝已定之事,则始自我国陞祀,实涉重难。周木之言见施与否,令礼官考出禀处。”左议政元斗杓以为:“以延平李侗之道学,尚阙祀典,儒臣所谓速议陞祀者,实是崇儒重道之至意。臣何敢别有意见。”右赞成宋时烈以为:“越国公祀典,斯文重事,已有朱夫子所定,载在大全及语类等书,似不容他说。”上曰:“依领中枢,领议政议施行。”礼曹覆启曰:“嘉靖年间,庶子童承叙,又以延平未从祀献议,则周木之言,未得准许,可知。童承叙献议之后,亦无见施之文。”上曰:“今姑寝之。”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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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永宁殿修改都监启曰:“臣等一一奉审,共与商确,而意见参差。或以为当初奉迁四祖之时,无他祧位,左右翼室之作,非专为奉神主之制。属玆修改,正殿之西,连作六间,六间之西,仍置翼室似便。或以为先王之制,今不可变,一依宗庙之制,则有二宗庙之嫌,于礼未安。若就左右翼室三间,各添造一间,似为便当。或以为翼室无后退柱,而龛室设于北壁,故前面之窄,盖由于此。今若别设前后退柱,而比正殿稍减尺数宜当,臣实难折衷。前后退柱之说,似合于修改之意,而亦不敢断定,请令礼官禀定。”

○上引见大臣、备局诸宰。上曰:“今日引见,盖欲议定永宁殿修改事也。”仍问于诸臣曰:“三者之中,将何定为。”领中枢府事李景奭曰:“宗庙之制重大,先儒之论亦多,而自汉以来,鲜能复旧制。今之永宁殿即宋之永庆殿,而有左右夹室,添造翼室,以奉祧主,似近于古制矣。自仁祖朝,翼室不足,则似有添造正室之举,而仍其旧例,以至于今,先王之意,必有所在,至于殿下之身,而变之不可。”左议政元斗杓曰:“国祚绵远,传之万世,则祧位自多,正室可添,虽宗庙。犹可增广,况永宁殿乎?惟在随时制宜耳。”领议政郑太和曰:“臣窃观永宁殿之制,翼室之设,似非为奉安祧位,而祧位渐多,正室不足,故意者奉之于翼室也。但古有始祖夹室藏祧主之礼,未知何以,则果合于礼制。唯在圣上博询群议,折衷而用之耳。”上曰:“正殿连作十间云者,是南九万之言,此论似得之矣。”礼判金寿恒曰:“此事当与大臣议定,而大臣方入侍,论说各异,后虽收议,必无别见,宜问于在外儒臣。”上曰:“虽问于儒臣,必以复古制为言,似难用于今也。问而不用,问之何益。予意则欲从十间之议矣。”兵判金佐明曰:“然则正殿四间,仍存旧制,左右翼室,各添三间乎?”上曰:“然。撤去左右翼室,依本殿之制,东西各添三间,通为十间,以西为上,四祖以下,次第奉安可也。”

○宪府累启,请罢诸宫家各衙门新设庄土,至是乃从。

○上曰:“近以亲子主祀事,台谏谓有受教云,何如斯可谓之受教。”斗杓曰:“凡受教者,署经两司刊行之谓也。”太和曰:“往在仁祖朝,私觌勋臣,因问子女多少有无,故相臣崔鸣吉对,臣有养子,今虽幸而生子,欲使养子主祀。仁祖许之,此受教,似不在于该曹文书中也。”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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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以闵应协为大司宪,李观征为持平。

○正言元万里引避曰:“再昨筵中圣教,以谏官之终不自处为非云,臣窃慨然。继后承重,大伦大法,著于礼经,其义甚明,初非可疑。仁祖朝既因相臣崔鸣吉之请,许令主祀,儒臣金长生于《疑礼问解》中,亦引注为证,而有受教之语,岂非可据乎?至于受教之不得考出,抑亦有说。《大典续录》之刊行,在于嘉靖,去今百有馀岁,其后列圣受教,皆无成书之可考。而况仁祖下教,累经兵燹,荡失无馀,则不得考出,又何足怪乎?在人耳目,昭然可征,而犹以文书之无见,终至废坠不行,则岂不有嫌于监先王成宪之义乎?此无非臣之不见信于君父之罪,请递。”时礼曹以文书中不得考出,受教覆启,则上曰:“然则以受教争之者非也,谏院似当引避矣。”圣教如是,故万里遂引避。执义郑继胄等处置请出,上从之。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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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应教李敏迪亦因谏院之引避,陈疏引咎。敏迪曾为谏官时,亦参继后子主祀之启故也。

○平安、庆尚道儒生等上疏,请以李珥、成浑从祀文庙,不从之。

○掌令金益廉等上箚,请与诸臣讲议李惟泰疏陈之事,上以议处为答,而终无讲论之举。

○前舍人李端相上疏曰:

伏闻朝廷将修改永宁殿,而创为正殿十室之制,以夹室群祧之位,一体奉安于正殿,而遂废夹室藏主之制云。臣窃恐其大违于祖宗朝稍存古制之遗意,而亦恐祧位列圣之威灵,必不自安于并享正殿之列也。子孙祧主,藏于始祖之夹室者,即古之制也,此朱子所谓:“古者惟有子孙祧主,上藏于祖考夹室之法,而无祖宗祧主,下藏于子孙夹室之文也。”我朝永宁殿之建,固非古礼。而太庙之制,既以太祖为第一室,则四祖祧主,不宜下藏于太祖之夹室,故不得已有此永宁殿之建也。永宁殿之夹室,乃穆祖之夹室也,以恭靖以下祧主,上藏于永宁殿之夹室者,虽未尽合于古礼,而犹有子孙祧主,上藏于始祖夹室之意也。苟不如此,则恭靖祧迁之日,岂不思添造正殿,一体并享之为宜,而徒以奉安之无所,作此苟简之举,而权安于仪物所藏夹室之理也。若以此为未安,则其后百馀年间,以列圣追慕崇奉之至意及许多据经守礼之儒臣,既已集议博考,改建并享之不暇,岂有欲待其夹室之窄狭而后,始使之改建正殿,一体并享,而终不思变通之道,以至于今日之理哉。臣之妄见,则决知其不然也。太庙之制,若以穆祖为第一庙始祖,正东向之位,而翼祖以下群祧之主,并藏于穆祖之夹室,则此是古制。而既以太祖为太庙之第一室,则别建四祖之庙,出于不得已也。今之议者,必以此为此十室并享之议,而当初永宁之建,为奉四祖之主,故只为正殿四间之制,此所谓无于礼之礼也。及至恭靖祧主毁迁之日,祖宗朝深意,必以为永宁四祖之庙制,今难变改,而恭靖以下祧主,则当据子孙祧主,上藏始祖夹室之古制,奉安于永宁穆祖之夹室,故遂以此为定,累朝相承,至今不变也。夫岂有知其未安,而姑为权安于夹室之理也。臣于此,决知其不然也。当初永宁之建,虽非古礼,而不得已为此四祖之别庙,则此是四祖之庙也,非并享群祧主之庙也。群祧主之藏于永宁之夹室者,即古者子孙祧主藏于始祖夹室之遗意,则今不可改建十室之制,并享祧位于正殿者,章章明矣。岂但为二庙之嫌而已哉。今若以恭靖以下祧主,移奉于太庙太祖之夹室,则犹有可据,而乃欲一体奉安于永宁正殿之内,决非祖宗之意也。今乃定为正殿十室之制,以群祧主并享于正殿,则参以古今,皆无所据,徒使祖宗朝初以祧位,藏于永宁夹室之深意,反未免为卑薄苟且之归而已,岂不大可惧哉。臣之愚意则只当于永宁夹室狭窄处,稍加恢拓,以广其制,则虽不能便复古制,而上不违祖宗朝稍存古礼之遗意,下亦可以不贻后世之讥议也。至于夹室之制,则周之不窋以下十三祧主,并藏于始祖后稷之西夹室,其制之广,据此可知。此则随其位数,而添造修改,实合礼意。此皆非臣之臆见也,程、朱以下先儒诸说俱在,殿下取而下览,则可知臣言之非出于杜撰也。

疏入不报。应教南九万,见端相疏,乃作一书,逐节争辨,以明其不然,而盖主添造十室,并享祧主之议。端相见九万书,亦为一书辨明之,而立言主意,盖不外乎初疏也。

○庆尚监司李尚真启闻于朝,熊川战船出火,军士之烧溺死者三十六人,还家死者三十四人。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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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修改都监都提调李景奭等请对,上引见曰:“永宁殿始建于世宗朝乎?”礼判金寿恒曰:“此殿本为四祖而设也。初有奉安长生殿之议,而太宗以为:‘古殿奉安未安,别建此殿,名以永宁。其设虽在世宗朝,而即太宗为上王时也。”户判郑致和曰:“李端相之疏,臣未之见,而盖闻以加建正殿为非云。当初制作,果有深意,则到今轻变,未见其可。且端相之博观古礼,朝绅称之,其言必有据也。”李景奭曰:“壬辰兵燹之后,宣庙将改建宗庙,其时李元翼、李恒福等以仍旧献议,愿殿下审思之。殿下不知臣不肖,使待罪大臣之列,授以提调之任,异日有是非,则其敢曰我则不知。”致和曰:“虽以闾阎事言之,祠宇改建,必择吉年,日官言今年非纯吉云。修改事重,宜用极吉之年。”上曰:“本殿若支数年,何必汲汲改作。”寿恒曰:“永宁殿,盖为奉安四祖而设也。恭靖大王祧迁时,不添正殿,而奉安于翼室,丁未年改造宗庙及永宁殿,而仍旧不变,必有其时议定事。《燕山记》及《中庙》、《宣庙实录》,宜遣史官考出也。”上曰可。时修改之议,纷纭不决,未久停役,亦寝实录考出之举。诸宰将罢黜,上曰:“曾作万寿殿时,先王特以许积为有司堂上。若无有司,事必疏矣。”史臣曰:“积为人聪明敏达,受知孝庙,宠擢委任,每有大事,必咨焉。及孝庙升遐,过哀成疾,家人屡请用权,则不食曰:自丙申至今日,皆我先王赐也。肉骨之恩,何可忘也。今虽死,吾所甘心也。丙申积入于诬告中,孝庙烛其奸诛诬告者。积以是尤感激,每语及孝庙,辄泫然下涕。”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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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以金寿兴为大司谏,李观征为掌令,朴长远为大司宪,李敏叙为修撰,申厚载为持平。

○谏院论安镜之罪,久不允从,故至是停启。

○司谏院上箚,请从多士两臣从祀之请,上不纳。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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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量田不均,圻民愁怨,命停永宁殿修改之役,从郑太和、李景奭等陈达之言也。

○上引见大臣、备局诸宰。应教李敏迪曰:“今日筵中诸臣所陈,多有不紧之语,而臣犹以为幸者,盖以君臣之间,少无疑阻,有从容底气像也。臣于宫家免税酌定之论,亦尝与焉,经年争执,而不知止,公议所在,舆情所激,可知也。今日宜询大臣,以下夬断也。”洪命夏曰:“诸宫家不能尽有五百结,若民田混入其中,则其弊不赀,台谏之强争者此也。”斗杓曰:“初以六百结为限,今降为五百结,而外议犹以为多,故所以有更定之论也。参酌定限,是在殿下。”上曰:“大君公主,定以四百结,王子翁主,则定以二百五十结。”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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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宪府停山田、海泽设庄处革罢之启。前后宪官,以税结酌定、山田海泽革罢两事,争之累月,仅能得请酌定之启,故并与革罢之论而停之。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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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大司宪朴长远等上箚,请快从多士两臣从祀之请,上不从。

○黄海道金川、谷山等邑、庆尚道大丘、蔚山等邑,雨雹。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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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修撰洪宇远上疏略曰:

今我殿下,春秋鼎盛,体气方刚,既操可致之势,非无有为之志。而不幸年来,玉候违豫,罕接臣邻,稀御经筵,而深宫之内,所与相接者,只是宦官宫妾而已。岂不以酬酢外臣之际,虑有妨于将摄而然耶?虽然彼其便嬖侧媚,嫟侍左右,谀悦以为能,顺适以为事,投间抵隙,欲售巧令之计者,此固宦妾之常情尔,苟殿下忽于防闲,一为所中,则其为将摄之妨,奚但外朝引接之烦哉?夫公卿大臣,人主之股肱也,台谏侍从,人主之耳目也。人之一身所赖而安者,专在于股肱耳目之用,其不可疏外也,亦明矣。今殿下于宦官宫妾,则日与之处,而于公卿侍从,则一月之内,引接无几,臣窃愍之。呜呼!九重幽深,晋接稀疏,有委靡不振之气,无奋砺自强之志。殿下之志气如此,将何以责股肱之不惰。而朝纲之渐紊,国事之日非,未必不由于是也,岂不大可寒心哉?夫君之于臣,犹父之于子,贵乎情义之相孚,不宜形迹之有间。或早或晩,或连日或间日,以便服御便座,而引入经幄儒臣,使之讲论经史。其圣贤旨意之归,古今理乱之由,莫不敷陈论说,而殿下凭几而听之,有疑焉叩之,有难焉咨之。以殿下之明睿,其有所开发于圣心,而自得之者,岂浅浅哉。至于公卿台阁,亦宜频赐登对,从容延见,俾陈国家之大计,可否商论,各尽所怀,舍短取长,措诸政务,一堂之上,和气譪然,则亦可以宣释湮郁,舒畅圣体,其于将摄之道,必有所裨。而彼群工百辟,又孰敢不一心感砺,争自濯磨,以承殿下之休德乎?臣闻贾谊之言曰:“天下之命,系于太子,太子之善,在于早谕教与选左右。教得而左右正,则太子正,而天下定矣。”至哉言乎!今元子之生,已数岁矣,辅养之举,不容少缓,不知殿下之教导者,果何如哉。夫生乎宫禁之中,付之妇寺之手,目习于奢丽之物,手惯于珍奇之玩,嬉游而任其所为,喜怒焉无所节抑,以为是幼稚而然,稍长自可不然云尔,则斯岂古者教训于能言,相礼于能行之意哉。臣意以为:元子虽在幼冲,而早定国本之位,速行册礼,正号春宫。而凡其女御宦寺,必择其谨慎忠厚者充之,勿使得为邪僻之事,而又必选儒雅有德之人,端良正直之士,为之师傅,为之羽翼,导以孝悌,喩以义方,服饰器用,而常示以俭约,语默动作,而务迪以顺善。以至习与智长,中道若性,则蒙养作圣之功,于斯为得,而诚东方亿万年无彊之休也。臣闻人君之德,莫大于听言,听言之道,在于克去偏私,苟偏私不去,梏于有我,则虽有善言,无由而入矣。臣窃观近日两司所争者,皆是系干宫家之事,经年积月,论执不已,而殿下一向牢拒,上下相持,有若较胜者然。此岂圣世之美事哉?台臣论列,前后备至,殿下非不知其言之为可,而圣听终始愈邈,岂不以宁负小民,不忍割情于宫家耶?夫不恤民隐,不顾台启,而只徇宫家之私,以贻圣德之累,臣窃惜之。臣窃见前参议尹善道,曾以前赞成宋时烈议礼之误,投疏攻斥时烈,朝论大发,善道因此围置极边。厥后因审理,量移北青,台章又发,复仍前配。臣尝得见善道之疏,其命意造辞,多出忿激,失于枰停,然其宗统嫡统之说,则实是明白的确,不可易之论也。时烈虽以山林儒雅,负重望于一时,然其议礼之错,亦固不可掩也。今之护时烈者,全为覆盖其失,而至欲使人不敢议,斥善道者,指为构祸士林,而直以凶贼目之,善道岂有构祸士林之意哉。夫人各有见,不可苟同。惟其不同,而是非得失,自著焉,公论所在,焉可诬也。今则恶其不同,而强欲同之,士夫之间,稍有异议者,则必群起而攻之。许穆再上论礼之疏,则斥出远郡,罢归之后,不复收用,权𫍰才立赤帜,则即被重劾,赵䌹一言救善道,则指以为奸邪,并其子亦被收司之律,夫䌹以累朝耆旧之臣,其平生忠直一节,可质神明,而今忽变而为奸邪,此实臣所未解者也。臣于善道,素不相识,而但念善道,自是有气节敢言之人也。曾以直言,立节于昏朝,及在先朝,且有师傅旧恩,而今者久窜风霜之域。白首残年,死亡无日,诚恐一朝溘然,贻圣朝杀士之名也,愿殿下,亟赐放释,俾得归死田里。是亦仁圣主不忍人之政也。

疏入不报。谨按自己亥初大礼之乖舛也,长庶之卞,宗嫡之别,至善道疏大备矣,时烈之党,惧以是获罪,治善道殊甚。赵䌹上疏救之,今宇远继䌹言之。而其论礼处,明白剀切,可为断案,且其直气澟澟,有不可犯者,真是名言也哉。䌹与宇远之得免大罪,亦天也。承旨徐必远等启:“善道前疏,至于论礼而已,则亦可谓人各异见,不可苟同之致。而顾乃造为宗嫡统之说,要以上惑天听,下挠群情,而断为宋时烈之罪案,其造意之阴险,果如何哉?善道之为此说者,本欲使圣上,骤闻发怒,一网打尽之意也。物情之骇愤,正在于此。而宇远乃以为明白的确不可易之论,又以为岂有构祸士林之意,人之昏蔽,何至于此。期年定制,国典有据,断为三年,礼经无证,时烈之终始持难者,盖以此也。服制与宗嫡之统,本不相涉,而善道乃以议服从轻,归之乱宗嫡之统,人心易惑,所关非细,故前后台臣之苦口力争者,盖欲循公议,而定国是也。宇远乃以为:‘为时烈覆盖其失,’噫!人之不淑,又至于此乎?善道此言,本为构陷时烈,而考其归,则实关宗社。贷死投荒,无非好生之德,而宇远乃以为敢言而获罪,吁!亦异矣。道臣因县道上送之疏,不敢退却,一边捧入,并达所怀。谨按礼,服长子三年者,以其宗嫡统是重也。今其言曰:‘服制轻重,与宗嫡统,本不相涉,是谁欺,欺天乎。必远自许以抗直不挠夺,而犹为此言,可胜痛哉。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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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兵判金佐明上疏曰:

臣祗俟推勘之究竟,将蒙显罚,俄闻宪府核议,专事儱侗,有若护臣之过,而出臣于罪者,圣明又下分拣之命。臣之得免罪责,固幸矣,其于论臣者之益复郁抑,何哉。臣虽极驽劣,忝在六卿之列,无礼于朝绅齐会之所,则岂可贪恋爵位,䩄面就列,而重贻清朝之羞乎。愿圣明,将臣职名,亟赐镌改,仍治使酒凌轹之罪,以肃朝班,以谢人言

上答曰:“年少无节之言,何用为嫌乎。”先是,佐明被推,其缄答曰:“庆席酬酢之间,与礼判金寿恒,作一句戏言,共笑而罢,彼此都忘。台启骤发,极其丑诋,果有如许悖行,则欲掩不可得,如无则虽欲陷人,亦不可得。”至于三度抗拒。上以为此非难知之事,使宪府核之,宪府以为:“佐明缄辞中:‘与寿恒作一句戏语’云,则台启凌轹之说,必指此而言也。”上命分拣,而佐明甚愤恚,故其疏辞如此。

○平安道顺安县北岭,有圃隐先生郑梦周之遗躅,本县儒生等,营立书院,上疏请额,上下疏礼曹,覆启曰:“郑梦周既俎豆于文庙,书院赐额,亦非一处,而西关儒生等,兴感遗躅,建祠请额,可见其尊慕之诚。而他邑书院,既已赐额,则叠设之处,不许其请,已有判下之教,臣曹不敢擅便,伏惟上裁。”上曰:“已有定式,则何请上裁乎。”礼曹仍请置之,上曰可。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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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大司宪朴长远以金佐明疏中,有宪府核启专事儱侗之斥,引避曰:“酒席间戏言小失,至发台劾,已涉太过,而佐明身为名宰,缄答抗拒,至于三度,臣窃两惜之,相语于僚席而一嘅也。请递。”退待。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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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持平李世翊处置以为:“从实核启,少无护过之意,儱侗之斥,不须介意。请出长远。”上答曰:“措语殊涉矇眬矣。”世翊引避曰:“处置措语,未能明莹,致勤圣教,请递。”退待。执义郑继胄、掌令金益廉等亦以同参核启,引避退待。

○以金徽为都承旨,兪玚为左副承旨,安后说为同副承旨,赵复阳为兵曹参判,吴挺一为户曹参判,尹遇丁为正言,李翊为副修撰。

○平安道肃川、宣川等地,雨雹。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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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司谏金万均、献纳宋时喆、正言元万里启:“洪宇远之疏,造意阴秘,立论回谲。攻斥赞成宋时烈,不遗馀力,反以善道凶疏,谓之明白的确,扬其平生,或称气节敢言,或称直疏立节,或谓之公论所在,终以杀士之言,恐动朝廷,吁!人之不淑,言之不良,胡乃至此。固知天日之下,魑魅魍魉,终不能遁其情状,而窃为世道痛心也。当初善道之疏,外借论礼,内售祸心,阴陷时烈、浚吉于不测之地,其计之凶,甚于衮、贞,幸赖日月照临,夬赐辨释,凶人抵法,国是乃定,数年之间,奸人破胆,凶徒敛迹,少见朝著之靖矣。不意今者,宇远潜怀觊觎之心,更售未逞之祸,公肆诐淫,不复顾忌。呜呼!宇远亦人耳,戕害善类,自附凶人,岂人之情哉。顾其所营者在。苟不以此为言,则契合之隆,何以间之,明主之听,何以惑之,夫吾所爱悦,而不得于公议者,又何以拯之。敢以邪侫之心,欲济蔽日之计。然则其言虽护善道,其意实不在于善道也。善道以嫁祸之心,借礼说于前,宇远以善道之心,护善道于后。一辙而同归,心应而罪均,揆诸王法,断不容贷。请削黜。”上答曰:“国家之待言者,不可如是,言虽过中,不可深罪。虽以大体言之,亦不可每每纷纭群起,作一闹端,量之以彼此,与予意不同也。”

○应教李敏迪、副修撰李翊、郑晳上箚言:

臣等伏见洪宇远疏,以善道宗统嫡统之说,为明白的确,又以为岂有构祸士林之意,又以为为时烈覆盖其失,又以善道敢言获罪云。善道之言,倾巧危险,捏无架虚,则何以谓明白的确,设为机阱,以诬善良,则何以谓不为构陷,祸言日煽,忧及国家,则公论之争,岂为时烈地也,谗言罔极,交乱君臣,则敢言之称,岂为此辈设也。若使稍有人心者,见善道之疏,则其邪其正,必不待辨明而可知。而宇远以帷幄近臣,乃敢眩乱是非,阿护凶人,肆然无忌,至于如此。圣上若不痛辨深斥,明示好恶,则何以杜群枉而定国是乎

上曰:“予意已谕于谏院矣。”

○吏曹参判兪棨请李珥、成浑从祀文庙,上不听。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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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执义郑继胄、掌令金益廉等启。请洪宇远削黜,如谏院启,上不从。又启曰:“前大司宪朴长远、持平李世翊当此重论已发之时,意在图递,召牌不进,显有避事之迹。请长远推考,世翊递差。”上不从曰:“召牌不进,显有图递之意,非特此二人而已。为国振纲,奚其迟也。”

○咸镜监司徐元履卒:

史臣曰:“元履拔身,不由科第,特以师傅旧恩,际遇孝庙,内而历敡台阁,外而受任方面,近世所罕有也。但居官处事,多不厌人心。” ○上教于政院曰。徐元履先朝潜邸师傅也,予待之有异矣,今者客死岭外,予甚惨然。其令各道护丧。“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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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持平申厚载引避:“臣于本府之论,意见有不同者。尹善道于论礼之外,插入他说,显有阴秘底语意,此则臣亦恶之。而至于洪宇远,则疏中措语,虽有谬误,直是所见之不明耳,原其本情,断不出于戕贤病国。而今乃目之以衮、贞,至举赵䌹,谓之奸情邪态,何其甚欤。臣赋性胶固,不能苟同,请递。”退待。执义郑继胄、掌令金益廉、司谏金万均、献纳宋时喆、正言元万里、尹遇丁等以申厚载之立异,皆引避,攻斥厚载,退待。

○以金寿恒为大司宪,金徽为咸镜监司,赵复阳为开城留守,南龙翼为都承旨。

○改慕华馆宇。修前渠石筑,制度比旧宏侈也。

○江原道进士韩用明等上疏以为:

高丽进士元天锡,学问精深,道德纯粹,遭时不淑,隐居于雉岳山,秉无闷之心,坚不事之志。及其丽运告讫,真主革命,益励栗里高节,远挹西山清风,终保幽贞,永矢不谖,则若天锡者,真所谓万古纲常、百世师表者也。实与郑梦周、吉再,并美而齐芳,若殷之有三仁也。惟我太宗大王以甘盘旧恩,荐加宠眷,降临山局,至于命其子泂,为基川守,以为荣养之地,而终不以爵禄加之,以成其志,天锡高尚之风,于此益著矣。往在甲子,本州多士,立院于州北七峰之下,以寓景慕之诚,而尚稽揭额,未贲恩光,诚圣朝之欠典,多士之缺望者也。愿赐以美额,以荣享祀。

疏下,礼曹防启,事遂寝。天锡隐居不仕,与李穑诸人素善。我太宗尝从学,及即位,屡征不起。太宗亲枉其庐,天锡逃不肯见,太宗呼旧时爨婢、为之赏赉,且官其子。天锡有手稿六卷,书丽末及革世时事甚悉。糊其卷,而题其表曰:‘非贤子孙莫开’,今其书尚在,而逸其两卷云。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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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应教李敏迪、修撰李翊上箚曰:

宇远情态,圣明亦非不深烛,而一下纷纭群起,作一闹端之教,则营救之论,已岐于台阁。此正阴阳胜负、邪正消长之分、是非好恶之严,圣明亦不可不任其责矣。苟且两持,前后相反,直斥痛辨,初非已甚,请递厚载,出继胄等。

上从之。且曰:“顷者赵䌹之疏上也,无纷纭群起之答,而其时论议之参差,如今日也。然则厚载之避,岂由于纷纭之教而至哉。今者尔等,显有不平底意,隐然为侵弄之计,乃敢曰亦不可不任其责。予亦在于处置之间,将何以处置予也。大凡处置之规,分其是非,定其立落而已。今乃以予之言结之者,何也?必欲陈之,亦自有所怀之箚耳。”

○承旨郑万和等以玉堂箚批未安,即以删去之意,覆逆至再,上终不听。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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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应教李敏迪、副修撰李翊陈章自劾曰:“数行严批,无非臣子之极罪,当伏𫓧钺之不暇,固不敢妄有所自列,而区区情实,亦欲毕露于天地父母之前也。伏惟圣上,于奸凶之情状,既已洞烛,离明乾断,两臻其极,而或虑纷纭,欲其镇定,故臣等愚意,窃以为小人之祸,如毒药猛兽。若不深恶痛绝,调停之末流,每为败人国家,故亦欲圣上明其是非,夬施好恶耳。赵䌹投疏之时,圣明处分,固已严截,而邪论犹且横生,今若以纷纭为虑,微示镇定之意,则凭借营救之论,必将接迹而起矣。臣等过虑,实在于此矣。且论思之臣,自前处置之箚,兼有劝戒之规。故臣等妄用此例,岂有一毫他意于其间哉。臣等苟怀不平,侵弄君父,则罪当万死。请递职名,以肃邦宪。”上答以勿辞察职。

○掌令李观征启曰:“本府亦论修撰洪宇远事,宇远即臣之同姓五寸叔母夫也。虽无相避之法,既有一家之嫌,则设使臣之意见,与同僚同,不宜随参于请罪之论,况有未同者乎?至于赵䌹,目以奸邪,斥以凶徒,噫!䌹而岂有是哉。臣断知其不然也。臣当此论议方张之日,不可厕迹于台席,请递。”退待。

○正言元万里启曰:“玉堂处置之箚,其命意造辞,只欲痛辨邪正,夬断好恶,而尤眷眷于圣上当消长之几,任转移之责,则其心断断无他。一国之治乱是非,罔不系于人主,为辅导之臣者,安得不以此为言也。申厚载一向引入,惟事观望,及见纷纭起闹之教,始乃出而立帜,其情态有不能自掩者。今其处置,只据实状,宁复有激,而心怀不平乎?呜呼!殿下既不能明辨于初,驯致厚载岐异之论,今又摧折正言之士,益鼓此辈侦伺之心,臣重为圣明慨然也。今此严批,实缘处置臣等而发,臣何敢晏然。且观征引避辞意亦厚载也,营救之言,一何至此。以此以彼,俱难仍冒,请递。”上,不报。下教政院曰:“万里避辞张皇,怒气盛大,显有抑扬侵凌之意,事极痛骇。万里姑先递差,以杜后弊。”承旨郑万和等封还曰:“万里避辞,语虽过激,原其本情,只欲明是非而已。今此特递之命,实非优容台阁之意。王言一播,有骇听闻,请还收万里递差之命。”上答曰:“遣辞本意,岂专在于明是非也?盛怒于予而侵侮焉,尔等之护万里,何其甚也。”承旨赵胤锡又覆逆,请还收,上不听。右副承旨安后说不参于覆逆两启,人有非之者,后说曰:“万里避辞,果有侵凌之意,故吾乃不参。”

○司谏金万均、献纳宋时喆、正言尹遇丁、执义郑继胄、掌令金益廉等亦以玉堂箚批之严峻,李观征之立异,俱为引避,而攻斥尹善道、洪宇远、厚载、观征,一如万里,仍请递职,退待。

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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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副修撰郑晳上箚曰:

意见相左,不可苟同,则所当直陈以毕其说,而法外之避,未免苟且。箚中措语,虽似过激,而责望君上,意实无他。严旨遽下,势难晏然,而处置之臣,既承温批,则论启之臣,有何不安。所见不同,起闹在彼,落字不察,实出无情,请递李观征,出金万均、宋时喆、尹遇丁、郑继胄、金益廉。

因陈所怀曰:

洪宇远之疏辞,诚为谬妄,不可不攻破辨白,故当初本馆,略已箚陈。而原其本情,直是见识昏蔽,是非不明,而决非有阴谲倾陷之意,如尹善道疏辞之比。而近日台论太激,措语过重,加之以极恶之罪名,有若以宇远为大奸巨慝者然,窃为台阁惜之也。元万里之避辞,极其张皇,而岂有他意于其间。不过辞不达意之致,而遽降严旨,至于特递,瞻聆所及,莫不惊悚,窃恐有欠于待台阁之道也。再昨本馆处置之批,亦极严峻,辞气之间,殊欠和平,至有臣子所不忍闻者,大哉王言,恐不当如是也。处置之箚,既有兼陈之规,故敢此仰达。

上只从处置事。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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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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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朔,司谏金万均、献纳宋时喆、正言尹遇丁引避曰:“臣等伏见备忘记及答政院之批,拈出同僚避辞中说话,圣旨极严,至命特递,臣等不胜惊惶悚栗也。同僚之避辞,过激则诚有之矣,一篇之中,反复陈达,以致严旨之屡降,台厅听批之臣,竟至颠沛而退。听闻骇惑,气象愁惨,此岂平日所望于圣明者哉?臣等之见,与同僚无异,岂可以独免特递为幸,晏然而已乎?且玉堂处置之箚,兼陈所怀,而营救洪宇远,攻斥两司,吁!亦异矣。当初玉堂之论宇远也,辞意之峻,不下于台论,而郑晳同参。今乃忽然变辞,如出二手,前后反复,形迹难掩。至以台论太激,措语过重为辞,又以为台阁惜之结语,则何独处置之际,一边论斥,一边请出,以为出没眩乱之计哉?臣等既有幸免之嫌,又被意外之斥,请递。”上答以勿辞。万均等退待。

○执义郑继胄、掌令金益廉引避曰:“玉堂处置之箚,兼陈所怀,而敢营救宇远,攻斥臣等。噫!郑晳既参玉堂之箚,极论宇远之罪,辞语严截,有加两司之论。初以宇远乃敢眩乱是非,阿护凶人,肆然无忌为辞,又以赵䌹唱于前,宇远继于后,圣上若一摇,则谗邪之徒,必将攘臂抵掌,四面而起为辞。又以消长进退阴阳邪正之说,备言殚论,臣等乃继此而发论矣。晳今乃忽变前见,以识见昏蔽是非不明,救解宇远。此则拾用厚载之言,而与当初箚中所谓眩乱是非肆然无忌等语,何其相反也。又敢以决非阴谲倾陷之心,救解宇远,与其箚中所谓邪正阴阳、进退消长之说,一何相反也。其阴阳阖辟两面说话之态,有不忍正视也。又以台论太激措语过重为辞者,正指臣等及元万里而发也。然则又何必强为救解万里之说,欲藏其情态耶?又既以为台阁惜之为语,则以此立论,请递两司可也,又何必一边请出,一边侵攻,前后变幻,如出二人之手乎?臣既被其斥,又何敢晏然。请递。”上答曰勿辞。继胄等退待。

○大司宪金寿恒启曰:“论议之际,不可反复,是非之分,不容两立。而始既峻斥,从而分疏,一边侵攻,一边请出,前后变辞,情迹难掩。责有所归,何足相较。引避之辞,虽曰过激,听纳之道,当察本情,而特递之命,遽出意虑之外,同事之臣,有何幸免之嫌,请并出两司。”从之。

○备忘记曰:“欲雨不雨,乍云乍散。凄风连吹,日气凉冷,旱兆已成,涸辙将至。哀我民生,大命近止,静言思之,食息靡宁。若至十分地头而后,虽虔诚祈祷,已无及矣。祈雨祭与否,令礼官禀处。”礼曹覆启,设行祈雨祭。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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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药房启曰:“圣候何如。乔山将事之日,辄有甘雨之贶,伏想圣慕,此时冞切。”是日,孝庙忌辰也,每年必雨,故药房之启如此。

○平安道熙川、宁边等邑,雨雹。

○大司宪金寿恒等论斥洪宇远,仍请削黜,且请还收元万里特递之命。皆不从。又启曰:“国纲解弛,奢侈成习,民不畏法,僭伪日增。近来医译吏胥,公私贱坟冢,敢树丰碣,长皆五六尺。前后面职衔阴记,一如宰臣之墓表,至以户刑工曺汉城府义禁府都摠府,具兼职书塡,其奸伪僭滥之罪,不可不惩。请令汉城府,一一严查,并治其罪,尽令撤去墓表。且敕吏曹,非士大夫,则追赠切勿许,六曺京兆及金吾摠府兼职,曾已追赠者,则并令还收,以防僭越之弊。”上从之,且曰:‘已给职牒者,今不必还收也。’

○以李景奭为内医都提调,李一相为礼曹判书,李行进为礼曹参判,郭圣龟为掌令,洪万容为持平。

○太白昼见。

○平安道江界、碧潼、黄海道新溪、江原道平康、庆尚道安东、宁海等邑,雨雹损谷。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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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都承旨南龙翼启曰:“旱既太甚,播种失时,圭璧再举,天听犹邈。目今祈雨之举,决不可胶守常典。以次第而行,躐次进行,亦有前规,今此三次祈雨,祭官勿用例差之员,以重臣特差以遣,似或合宜。”上曰:“疾病之馀,焚灼之怀,曷有其极。启辞诚是,宜速举行。”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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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以吴挺纬为承旨,苏斗山为持平。

○宪府论递闵震益不合于京畿统御之任,上不听。

○副校理李有相、修撰李敏叙等陈箚攻斥洪宇远,请快从两司之请,并举尹善道、赵䌹,极其丑诋,如两司之启,上不从。

○陈慰兼进香正使朗善君俣、副使李后山、书状沈梓封表如清,以清国有丧也。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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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上还御昌德宫。

○修撰郑晳上疏辞职,请治变幻反复之罪,上答以勿辞察职。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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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前郡守尹澄之卒。澄之,监司暄子也。丁卯之乱,暄为平安监司,虏兵将至,澄之劝其父避之。及平壤先溃,朝廷以军律斩暄,澄之以为,父死由己,终身不仕。

○以兪撤为兵曹参判,闵鼎重为大司成,金万均为校理,洪万容为持平,南九万为司谏。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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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成均馆生员李积等上疏,请从祀李珥、成浑于孔子庙庭,上不从。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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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持平洪万容启曰:“典籍权震翰,附托丑正之论,侮辱先贤,极其狼籍。如此怪鬼之辈,不可齿在衣冠之列,请削去仕版。”上不从,只命罢推。台官仍请削版,久乃停之。谨按震翰未释褐时,其一乡之附丽时论者,以两臣从祀,欲陈疏,通文儒林,震翰书之曰。世间岂有参邪疏之权震翰哉,以此坐废。若震翰者,所谓强哉矫者也。万容又以司艺洪南立,直讲都慎与为人,不合于师儒之任,劾递,上从之。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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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持平洪万容启曰:“馆学虽殊,其体面则一也。各学俱有直宿之员,且有斋任及守斋之儒,斋会之外,其他外人之不得公然冒入,乃学宫之规也。近闻有若干士子,突入中学,黜其斋儒,夺据直房,驱逐学官,黉舍一空,此乃前所未有之变。当该学官,疲软不职,致有此变,请从重推考,首倡儒生,亦令四馆,摘发施罚。”上从之。

○以尹文举为大司宪,吴挺一为京畿监司,闵点为同副承旨,金万基为执义,宋时喆为掌令,李有相为献纳。

○大司成闵鼎重上疏辞职,上不许。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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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护军朴长远上疏辞职,且曰:

所谓内摘奸之举,非惟祭所而已。亦各有可遣之处,随事之轻重大小,警饬而科罪,以齐其不一,此累朝已行之规,而不可废也。然亦有要,亶在乎不至烦数而致扰,斯为适中。今则有事辄遣,十居八九,多少弊端,不可枚举。而上以是强之,下以是应之,有若循例举行者然,以致人情忸习,少所怖畏,此岂摘奸之本意哉,臣以为自今宜以圣上之意,间遣一二处,严加警察,以励其馀。“人主之发号施令,最忌烦扰,夬惟至简。可以制烦。”古人之言,岂欺我哉。

上曰,勿辞察职。

○进士南重维等二十六人上疏曰:

馆学儒生及外方謟附之徒,以李珥、成浑从祀之请,初发于乙亥,再发于己丑,列圣之必加严斥,公议之终不肯许者,良以二臣之学问粗浅,疵累难掩,决不可滥跻俎豆之列也。自有一种阿好之论,臣等果欲一言以正之,圣明遵守成训,深恶而痛绝之,此臣等所以不汲汲于论卞者也。属者黄尚中、兪棨等,乘机逞私,谓天可欺,或谓之归一,或谓之悔过,初无成命,而直请会议,显有胁持君上,拑制一时之意,臣等不胜愤惋,与许多儒生,齐会中学,今日封章。拟叩天阍。而不意昨者,洪万容潜怀沮遏之阴计,敢用狙击之手段,肆然独启,请罪多士。迹其心术,不过驱胁臣等,使不得着足于学宫,万容亦人耳,欺君陷人,一至此哉。况士林有事,则必于学宫聚议者,自是旧例也。臣等具巾服齐会,则此实斋会之大者。万容所谓公然突入者,信以为学宫非儒生之所当入处者耶?臣等斋会之日,有下斋二人,臣等谕以同参,则万容所谓驱逐等说,不欲多辨也。臣等聚守斋堂,已过五日,则黉舍一空之说,又何诬罔之甚耶?至于驱逐学官之说,尤无谓也。仍窃伏念万容即故参判洪霙之孙也,霙则持论平易,素不附时议。万容之父柱元,謟结权要,遽背其父,方且自以得计,大胾肥牲,以饵一时名官,图预朝政,肆然贪恣。已极可恶,而其子万容、万衡绮纨遗臭,冒占科第,席其父势,骤入要路,徒知护党,不恤公议,敢为千古所未有之事。上以眩惑,下以胁勒,构虚请罪,全无顾忌,推此志也,何所不至?臣等伏见圣批,首倡儒生,摘发治罪云,公议所激,同声相应者二十馀人,一时齐会,则有罪无罪,不可异同。请令四馆,一体施行。

承旨李殷相等陈启,攻斥重维等,如万容曰:“丑正之疏,理宜退却,而既以儒疏称之,不得不捧入,而敢援前例,并此仰达。”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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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洪万容以南重维等疏斥,引避退待,应教李敏迪、修撰李翊处置请出,上从之。

○上受灸,以核患也。都承旨南龙翼曰:“太学生李积进士南重维等疏,并已入启,其是非邪正,必不逃于圣鉴之下矣。”药房提调金佐明曰:“从祀之重,虽有如上教,至于诋辱,则甚可恶也。”上曰:“似为发愤于台启也。”都提调李景奭曰:“此辈将欲陈疏,聚于中学久矣,臣因闾巷相传之言,备闻其所为,其驱辱斋儒之状,若常汉之相哄者然。且渠辈何敢议两贤臣学问,至举台谏父兄,而诋辱之。不可不明示好恶也。”上但唯唯。谨按两臣从祀之请,其来已久。其初也,只论其道德学问之浅深,而攻斥异议之人而已,至于今日,万容构捏疏儒,勒以学宫作乱为言,其欺蔽天聪甚矣。政院之启,玉堂之箚,莫不右万容,同归于欺蔽,惑之甚也。然馀人不足言,景奭以大臣,乃将诬罔之言上达,党议之害人,一至此哉。 ○修撰李敏叙上疏,攻斥南重维等殊甚,仍辞职,上不许。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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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持平洪万容牌召不进,见递。

○上受灸。李景奭曰:“医云玉体湿疮亦重,治此证,莫如温水,宜取来以洗。”上曰:“取来之水,不可久用,频数取来,虑贻民弊也。”金佐明曰:“圣明虽以民弊为虑,置邮递传,则岂为劳民,臣等当退而商议焉。”景奭曰:“圣上既以虑民弊为教,臣有所怀,因此敢达。曾因台启,闾家夺入,一切禁断,近闻名士大夫,任意夺入如前。愚民若曰朝家知而不禁,则厥口咀咒,甚可畏也。”上曰:“提调不闻之乎?”金佐明曰:“有一朝士,乘轿作妇人状,突入一常汉家,因以夺入,如此类,殊可骇矣。”上曰:“家主不借而夺入者,令汉城府摘发严禁。”景奭曰:“此事当责京兆,而风力不及,亦牌招宪府城上所,分付何如。”上曰可。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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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执义金万基上疏曰:

臣顷忝本职,妄论重臣,酷被丑诋,贻辱台阁,臣不欲呶呶争辨也。台阁相规,自是循例,推考薄罚,亦甚微细,金佐明乃指臣以用意诬陷。夫被论之人,辄曰台官不出于公心云者,实是近来弊习也。臣恐此后宰执,虽有大叚过失,为台官者,以臣为戒,而不敢发口也。仍乞递职。

上不许。兵曹判书金佐明上箚曰今人之自知其过者鲜矣,耻过遂非者多矣,臣亦今世之人,不能无此病,欲掩其过而不得。到今又挂人齿牙,臣诚惶愧。但所自信者,勿欺君父之心,胜于敬朋友之心,此是臣之罪也。请递臣职。“上不许曰:”如此之说何用介意。“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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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以金寿恒为礼曹判书,徐必远为左承旨,郑榏为同副承旨,李光稷为持平,洪万容为正言。

○谏院以大丘府使尹宗之年限已过,而偃然赴任,请罢三启,乃从。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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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府启闵震益事,至是允从。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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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执义金万基等启曰:“前者正言元万里特递之命,实有歉于优容台阁之道,陈启覆逆,乃银台之职耳,前承旨安后说独不参启,又从而为之辞,其所处心,诚为可恶,请罢职。”又启曰:“中学作乱儒生,传教施罚,而四馆之不参者多,其情可恶。除在外分差他司未肃拜外,不参四馆并罢职。”又启曰:“南重维停举,既有传教,则四馆固宜齐会施罚,而直书停举榜,送于在家,四馆其怠慢甚矣。请推考。”上皆不从。又启曰:“将兵者用棍,为其重军务也,兵使等用棍太滥,人命往往径毙。请令兵曹,先定棍杖尺数厚薄,除军务外,兵使用棍者,令监司严加纠察,犯者抵罪。”上允之。

○庆尚道尚州,地震如雷。

○政院启曰:“礼曹判书金寿恒、护军朴长远、掌令宋时喆、献纳李有相、校理金万均、正言洪万容、注书崔商翼等,或疏或单,连日来呈。臣等闻故事,上候违豫时,大小臣僚,不敢言私病私情云。今此诸臣,虽未知有何实病、有何情势,而当此受灸受鍼之时,日呈疏单,揆以分义,诚极寒心。台谏外,请并推考,以存古例。”上从之。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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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府启四馆推考事,蒙允。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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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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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朔,司宪府启曰:“釜山佥使李伫顷因统臣之启,有拿致水营决棍之命,而伫偃然称病,报监司不肯进。夫拿致决棍,朝命也、军律也,其在平常,犹且如此,脱有缓急,何以号令。以法从事,其罪当斩,请拿鞫按律定罪。”上不从。初入归倭船,漂泊多大浦者,馆倭二人,逾墙走向多大浦,守门军官等,欲挽之,二倭拔剑,使不得近前,禁徒倭,又乘船直往加德前洋。统制使金是声,以伫为不职,令左水使李汧决棍,又请罪于朝,备局启曰:“既令决棍,则罚已行矣,递易有弊,更观日后,而处之。”上曰可。伫称疾不进,报于汧曰:“本镇事体,异于他镇,不可受杖于倭人听闻之处云。”汧转报巡营,监司李尚真促汧决棍。伫又以体面所拘,不当受棍之意,呈牒尚真且曰:“船仓改筑,董役为急,而身病危㞃,愿先罢黜,论以他律。”尚真上闻曰:“毋论决棍当否,既是启下之事,则称病不进,已极可骇。而船仓修筑,万分紧急,亦无监董之意,倨傲之习,亦极可恶。直为罢黜,正中其愿,宜令庙堂禀处。”事下备局。覆启:“令本道决棍,仍令董役。”上曰:“伫之谋避决棍,初由于统臣之启,今不可付诸本道治罪。令统臣从重决棍,仍使伫监董其役。”至是,台臣请按律。

○上受鍼。

○上教于政院曰:“仁祖朝先朝,因儒生从祀两臣之请,有赠爵赠谥赐额吊典之举耶?考启。”政院启曰:“考诸日记,成浑则领事李廷龟奏达,许追赠,即己巳闰四月一日也,其后因参赞官李植之言,赠左议政,即同月十二日也。至于李珥则其赠职,皆言在于仁祖初年,而癸亥日记无见,癸亥以后文书,未及考出矣。两臣赠谥日月,则亦不得考出,而从祀之请,始发于乙亥儒生疏中,历举文成、文简两谥,则赠谥之举,似在于乙亥以前,其非因从祀之请,可知也。赐额赐祭等事,庚寅六月二日礼曹之启,有曰:令本曺郞厅,赍擎香祝额号,以传特示崇儒重道之意云,从祀之请,又发于己丑冬间,至庚寅夏而止,则赐额之举,似因多士之请,而亦无明白见出处矣。”上曰:“该曹之启,非可取信。当初赐额之因甚事,更为考启。”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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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献纳李有相、正言洪万容以受斥政院,引避免。

○上受鍼,谓都承旨南龙翼曰:“霖雨支离,害谷颇甚,民事可虑也。秋节虽未及届,而曾有祈晴之举,速令该曺举行。”

○药房提调金佐明曰:“祭事黑牛猝毙,臣今日以不病牛,才出置闾家,勿之相染,今闻毙者连续,只七首馀在云。此必牛疫之毒者,宜令该司,觅送救疗药物。”上曰:“前头祭享,殊甚可虑也。”史臣曰:“牺牲告灾,变之大者。而下不以灾异上闻,上不以修省加意,其所讲论,不过乎救疗之方,继用之道,可谓君臣俱失之矣。” ○政院启曰:“昨日考启之外,不能得明白见出处,访问于人,则或云院儒,别请赐额,因而得请云,而院儒之疏,不载于日记,亦未知其故也。文成公李珥赠职事,昨日未及考启矣,即见故相臣李廷龟文集,则珥之墓表中有曰:‘癸亥我圣上即位之初,筵臣进行状及所著《圣学辑要》,上览之嘉叹,赠领议政云。’然则其赠职,在于仁祖初年也明矣。今此赐额田,累承勤教,而日记未备,不能考出,敢启。”不报。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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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上引见大臣、备局诸宰。吏曹判书洪命夏陈注拟时乏人,上曰:“嘉善以上不足耶?”左议政元斗杓曰:“我国用人之规,必循资级,年龄既衰,则其筋力,岂能任事哉?年少中如李庆徽、徐必远、闵鼎重,皆可擢用,而该曺不敢任意升迁也。”上不答。

○吏曹参判兪棨上疏,赞扬李珥、成浑之道德,可合从祀,论斥柳㮨、南重维以诬贤丑正,仍乞递职,上不许。

○兵曹因宪府之启,兵使营将所用棍杖,请减其广三寸为二寸,变其制三棱为两面,真木易以柳木,上曰:“军门号令自别,决棍之罚,亚于斩罪,不可一体变制,监兵水营,因朝家分付及操练时决棍外,其馀则依此变制用之。”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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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上因安后说罢职之启,答宪府曰:“台阁,执法之地,而论议或异,则处置不过立落而已。今于银台,必欲罢职而后已,事甚无据矣。”持平李光稷费辞引避,退待。

○左承旨徐必远上疏曰:

臣闻相臣,于筵中,因铨官注拟乏人,举臣姓名,又溷天听云。呼蹴不屑,乞人犹然,臣虽至愚,亦有人性,何敢自幸,而安于心哉?荐进人材,虽曰大臣之职,然于其间,自有节目。先朝癸巳年间,因该曹之启,特令庙堂,抄启可陞之人,又于己亥,再行此举,而皆因成命,择于佥可,故荐之者无嫌,被荐者无愧,此宜可法也。使相臣如以乏人为忧,则诚宜援引故事,得其成命,然后议于僚相及与政诸臣,抄择可也。计不出此,而不待成命,不谋僚相,私立标榜,猝然陈达,虽其本心,出于公,终未免一人之私誉,其可乎哉?且此时此相,犹可为此事,若于非此时之时,使非此相之相,援引此例,每为此事,则关系后弊,又如何哉?士夫行身,风节为重。出入相门者,犹被人讥,况臣上年今年,连入相臣之荐,物议嗤点,乌得免乎。偏性难回,今又触犯大臣,乞削臣职,仍治臣罪,以存国体。

上不许。

○两西州郡有蝗灾,令两道设坛中央,行酺祭。

○平安道大水,大同江溢,民家三十馀户沉没。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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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执义金万基以安后说请罢之启,批答之严,引避乞递,处置请出仕,以牌不进,免。

○黄海道大水。

○壬寅,院启继后事,至是停之。

○开城府大水,碧澜渡山厓崩颓,居民四人压死。

○左议政元斗杓上疏辞职,且曰:

如使臣所举者不称,则虽待成命谋僚相,臣当伏误荐之罪。如其不然,岂宜执此为咎。必远此言,沮人主用贤之心,塞大臣荐人之路,其流之弊,有不可胜言者。臣安得不略卞其言之无稽哉?今此建白,臣则粗效微诚,而人之不谅,乃至于此,何敢晏然鼎席乎?仍请递。

上不许。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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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府启李伫按律定罪事,至是从之。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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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太白昼见。

○以郑继胄为执义,朴烶为掌令,洪柱三为修撰,李有相为副修撰。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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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庆尚道生员金钢等上疏曰:

当重离继明之日,有斯文僭拟之举,则敢避越俎之嫌,而不为之辨乎?论人之法,当观大节。李珥早罹家衅,从事禅门,不但珥之疏,自道其实,故相臣李恒福撰其碑曰:“十九出家。论者比之于横渠之晩逃佛老,然横渠岂真入丛林耶?”“成浑位跻宰列,值国有难,奔问不至,则有愧板荡诚臣之义矣。”噫!两臣之事,虽出于一时不幸,于人伦处变,未免亏缺,则岂所以为训于后世之为人臣为人子者也。若言其学术,则珥专以高自标置,立异先贤,为得力之地,故先正臣李滉贻书戒之,说尽珥之病根。至于成浑之才学,不及珥远甚。宣祖大王壬寅之批至严矣,仁祖大王圣学高明,灼知二臣之人品学术,乃以道德未高疵累有谤,答乙亥儒疏,孝宗大王遹追二祖之志,严杜洪葳之请,诚以人心之不服,公议之不惬也。今黄尚中者,以本道之人,曾参庚寅辨斥之疏,今乃换面反舌,附托时议。其为反复,固不足言,至诬一道之士,以为翕然无异议者,其欺罔天聪甚矣。或因尚中之疏,谓之八路归一,而遽请亟举缛仪,则殿下深居九重,何由俯烛其实状乎?臣等为此惧,越险重茧,来吁天门,伏愿殿下,念圣庙从祀之至重,体二祖圣考之遗训,严斥邪议,以扶正学,则斯文幸甚,国家幸甚。

上答以疏辞知道。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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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礼曹启曰:“上年十月四日,因谏臣陈启,自今以后,依仁祖朝受教,继后之后,己生子,而以所后子奉祀,己子则论以次子,违者严明禁断,请以此知委京外,永为定式。”上曰:“仁祖朝受教,似涉未详,今后别作新事目可也。”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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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大司谏金寿兴、司谏南九万启曰:“今此新榜分馆之时,槐院诸官,再次聚会,论议不一,终不得圈点,以致政府合坐之日,亦废新来拣择之举。皆曾所未有之事,已极惊骇,而至于合坐开讲之时,已入讲席,乃以新来不得拣择为嫌,相率起去,其放纵自恣之习,不可不惩。槐院圈点时,行首掌务官及政府合坐时,径先起去之员,并拿问定罪。”上从之。

○以李一相为大司宪,郑载嵩为正言。

○江原道岭西大水,全南道疠疫大炽。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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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太白昼见。

○京畿进士朴之相等上疏,请两臣从祀,而攻斥诸立异陈疏之人。上不从。

○庆尚道大水。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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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持平苏斗山等启曰:“宦侍之职,只应扫除之役,与外朝之官,事体截然。而顷日内官崔大立缄辞,斥庆尚监司李尚真,至曰辞意张皇盛怒攻斥,显有侵侮之意,其纵恣无忌,何如也?此而不惩,日后骄横之渐,有不可胜言,请先罢后推。”不从曰:“辞意等八字,非出于构捏,则予未知其纵恣无忌也。”先是,内侍府以本府奴婢事,有下送差奴,行关于庆尚道者,尚真驰启曰:“法典,内侍府,只掌监膳传命,守门扫除之任,未有干涉外朝之政。故绝无京外各衙门通文书之规,此祖宗朝成宪也。今乃创无前之举,致事体之损,不但为一时衙门之羞,实启日后无穷之弊也。内侍府不列于印信行用之司,原其印信,创于何时乎?事涉法外,骤见骇甚,敢此驰启。且其公事,非所回答,故裹送法府,并为移文,请令法府,据法禀处。”上下其状于宪府。宪府请推大立,以当该被推,其缄答曰:“庆尚监司辞意张皇,盛怒攻斥。”又言:“祖宗朝设官之初,待之异于小各司,称以内侍府,则府字之义,有意存焉。流来印信,刻以成化七年,其久可知。一体宫府二品印信,而府掌之人,秩亦二品相等,衙门通关,例也。虽户兵曹,亦为通关,则祖宗朝特赐奴婢五十口,乙未推刷时,都监刷出一百五口,成籍以给,若有生产物故,则岂无移文推核之举耶?”至于三度抗拒。宪府请收大立职牒,进来推考,上不许曰:“各曹通关与否、奴婢推刷有无,从实查出禀处。”宪府又启曰:“取考文书,内侍府与各曺通关,推刷案亦载本府奴婢。而考诸大典礼典,则二品衙门,直行移,其馀并报属司云,又按吏典所载,内侍府乃无品衙门。凡通关之式,实系衙门高下,不系于时任官品秩如何,则内侍府虽有通关各司之规,实是谬例。请依前启。”上命分拣大立罪,议者以宦寺之凌轹朝士,自此始。

○谏院启:“京畿水使赵猷不合阃帅之任,请递差。”上不从。

○黄海道大水,人之渰死者二十九,上令本道举恤典,李时荣者,松禾人也。时荣之子,溺水将死,时荣之母,欲援而又溺,时荣闻之,急来救母,亦溺水。祖子孙三世,同日死,闻者悲之,礼曺请旌门以表其孝,从之。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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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持平苏斗山等启曰:“玉候未宁,上下忧遑,医官等出入诊察,所当一心敬谨。而医官赵征奎乘醉入侍,其悖慢不敬甚矣。请拿问定罪。”不从。

○上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郑太和曰:“左相曾按湖南,且尹全州,故备谙物情,常曰:‘府尹不可不复设,’赵龟锡方兼府尹,而亦启请复设,监司兼尹之弊,可知也。然即今迎送可虑,宜待秋复设。”上曰可。刑曹判书许积曰:“纲常罪人之胎生邑,降号罢官例也,而律文无之。宣庙朝丁未年,令大臣议定,而宣庙以三纲罪人,一体施行为教,故仍著为令甲矣。今者杨口弑夫罪人,自言胎生于抱川,而抱川人以为:‘非本邑所胎,至于状辨。而本曺不许听理,今又来呈曰,其毋言胎生于金化云。’盖降其邑号,为其教化不明也,则时居官似当之。”太和亦以积之言为可。从之。

○咸镜道大水。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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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司谏南九万、献纳李敏叙以日晩传启之失,引避。

○宪府照律公事,有落字处,上责政院捧入,政院请囚治宪吏。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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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以南老星为兵曹参判,李庆徽为右副承旨,闵点为同副承旨。

○持平朴世堂、苏斗山:“以照律公事有落字,有下政院之教,同僚既已引避,下吏又以此方在囚治中,不可晏然,引避请递。”大司谏金寿兴以处置乖当,亦引避请递,皆退待,献纳李敏叙处置曰:“一字落书,本非大叚之事,而囚治宪吏,实是无前之举。台阁事体,异于庶僚,虽有所失,许其自劾,不加操切,其意有在。而今者政院,不顾体例,径请囚吏,诚极可骇。一字之失,而轻递言官,则其在国体,岂有是理,当初请出,本无所矣。请并出仕。”上从之。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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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都承旨南龙翼、左承旨徐必远、右承旨吴挺纬启曰:“伏见谏院处置之辞,不胜惊愕之致。法府照律,何等重事,而一字有无,轻重有关。故一字之落,台官避递,自是前规,则可见其立意之严截也。近缘数递有弊,自上有勿递之教,较以古例,已云解弛。今此落字,虽非大叚,既勤圣教,则其在本院之道,何敢噤无一言乎?本院曾有禀定之事,则直令囚禁,未为不可,而为是事系法府,启请囚治,其相敬之意,可谓委曲。而反乃费辞侵斥,不遗馀力,此臣等所未晓也。忝在出纳之地,遭此意外之斥,事关国体,不敢不达。”上曰:“误书书吏囚治,岂有不可之理乎。”

○献纳李敏叙引避曰:“臣来诣台厅,闻政院启,斥臣处置之非,臣窃骇然。政院虽有纠检之责,至于台谏则事体自别,故法司或有公事间过误之事,而推察之罚,不及于台谏,囚治之举,不加于下吏。盖所以优异而礼貌之也,此实国朝待台谏之美意。而今政院,务为好胜,坏了法例,乃以囚治法府之吏,谓之相敬,是何道理也。其为举措,实关后弊,故臣于处置,略陈曲折,而被斥至此,不可仍冒,请递。”上答以勿辞。

○李敏叙再避曰:“臣既以城上所,来诣台厅,猝被政院攻斥,不得不引避乞递,而圣批教以勿辞,传启事重,不敢退待矣。继见下政院之批,有误书下吏囚治,岂有不可之教。臣之处置,果不免乖当,请递。”退待。敏叙欲劾政院,袖弹文诣台,闻政院启斥甚峻,乃先引避,批下不为退待,盖将以劾政院也。承旨徐必远,传批于敏叙,语人曰:‘献纳不为退待,吾辈亦将被劾矣,’适政院启批,下于敏叙未传启之前,必远促下吏,宣示两司。敏叙有此再避云。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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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太白昼见。

○大司谏金寿兴、正言宋昌启曰:“请囚宪吏,实是无前之举,而落书一字,本非当递之失,则措辞处置,诚为得体。陈启攻斥,出于意外,虽有未安之教,别无乖当之嫌,请出李敏叙。”从之。且曰:“囚误书下吏,无损于事体,而敏叙昨避中,引答政院之教,隐然拔去误书二字,予实未晓也。”金寿兴等又启曰:“台阁事体,异于庶僚。虽以人主之尊,犹且礼貌之,况政院岂宜因事侵凌,以囚治下吏为请乎?今此照律公事,既有落字,而政院该房及该吏,初未觉察而捧入,因传教始知之,则固当待罪之不暇。而乃反不顾事体,创出新规,请囚宪吏,有若囚次知者然,事极可骇。请当该承旨从重推考。”不从。又启曰:“畿甸民役之不可不变通者,最是田税条贡物之弊也。其在司䆃寺,则有粳米中米黄大豆黄豆,奉常寺则有粳米酱豆名色,而其收捧之式,或以七八甲,或以三四甲,各其主人辈,刁蹬滥征,出税一升者,加八九升,出一斗者,加八九斗,而犹患不足,故各邑闷甚难堪,就其各面,轮回出定,以分其苦。一经其役,则厥面之民,无不失业,而事系祭享御供,不得轻改,以致于今矣。今者量田之后,田结有加,税入倍数,自今以后,并勿分定于各邑,该曹以其所税米豆,并前定甲数,而移送于各司,分给贡物主人,依例进供,则民蒙实惠,莫大于此矣,请令该曹,禀处变通。”上从之。又启曰:“京畿物膳封进之规,流来既久,猝难变通。而宣惠厅设立之初,所定之价,可谓优矣,而近年来山海产乏,物价自踊,以定给之价,不足以办。故主人辈,称贷不给,至有卖屋破业者。不得已赴诉于本邑,则本邑亦难充给,或未免收捧民结,是为科外之征也。前头量田后,收米馀剩,未知几许,而自该厅,添给价米,亦患难继。各邑常平厅谷物,耗米年增,宜以此米,量入添给,使其主人,往受于该邑,切禁各邑科外征结之弊。则主人庶免破产之患,圻民亦无科外之役矣,请令该厅,禀定变通。”上从之。

○应教李敏迪、修撰李有相上箚,称颂李珥、成浑道德学问,请从多士从祀之请,仍治金钢侮贤之罪,且攻斥洪宇远,至比于卢杞、吕惠卿,请从两司之启,上不听。

○承旨徐必远等上疏,侵斥台谏,仍请递职,上不许。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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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大司谏金寿兴等亦以必远之疏斥,引避请递,上答以勿辞,寿兴等退待。

○大政以宋浚吉为大司宪,朴长远为判尹,李𥘼为江原监司,李庆徽为副提学,李庆亿为承旨,闵维重为副应教,李翊为副校理,吕圣齐为副修撰,李庆果为掌令,张善澂、南二星为持平,李端锡为正言,李敏叙为吏曹佐郞,金益廉为献纳。

○进士李宣岳等上疏,攻斥金钢、南重维,指以为群小邪说,仍请两臣从祀,上答以勿为渎扰。

○司谏南九万处置,请出金寿兴、宋昌,上从之。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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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全罗道大水。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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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以李殷相为承旨,宋时喆为献纳,李枝茂为掌令,尹遇丁为持平。

○忠清道牙山、新昌、洪阳等邑,海溢三日。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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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礼曹启曰:“祈晴才过,又请祈雨,实涉未安,而极备极无,随时变通可也。积雨之馀,旱灾此酷,禾谷枯黄,新雨之举,不可缓也。固宜不卜日设祭。”上曰可。

显宗纯文肃武敬仁彰孝大王实录卷之六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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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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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朔,宪府请洪宇远削黜,上曰:“罢职可也。”又启曰:“顷者槐院分馆时,本馆多官,齐坐可否,论议归一,其中一人,偏执己见,罢坐至再,此实无前之举也。掌务官以下十四员,既以此被罪,则当初起闹之人,理难独免,请摘发科罪。亦令本院,即为圈点,而犹循私起闹,终致罢坐者科罪事,捧承传施行。”上曰:“摘发科罪,实欠明白矣。捧承传事依启。”

○正言李端锡引避曰:“同僚欲劾典籍赵世汇,发论席上,简通于在家同僚,臣则以城上所诣台矣。僚议参差,竟未归一,并与前启而阙焉,请递。”退待。

○承旨徐必远等以被台劾,陈疏免。

○咸镜道端川大水,闾舍漂没,十二人亦渰死,自吉州至庆兴九邑蝗。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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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正言宋昌引避曰:“典籍赵世汇素无行检,见弃乡党,弃置先世神主于空舍,至于半年。此可为朝绅之羞,臣以削版之意,发言于席上,僚议无异同。简通于在家同僚,则意见矛盾,终至立异。噫!事非等闲,闻非不熟,而同僚每诿以慎重,但欲延拖。臣之见轻甚矣,请递。”退待。

○大司谏金寿兴启曰:“臣与世汇素昧,而同僚所言,明白如是,故相议构草。且简通于司谏南九万,则其缕缕所答,无非讼冤。臣于是,不能无疑,以为后日面议得当,再次往复,则昌终不回意,至于引避,以见轻为言,请递。”退待。

○司谏南九万引避曰:“昨者同僚,以赵世汇弃置神主一款,拟以削版之律,简通于臣。臣闻诸世汇邻居士夫之言,则以为世汇,今春为新恩扫坟下乡,留一婢守其家,下乡之后,家有疠疫,久未上来,而京第守婢又逃,其族人,移置其神主于其家云。信斯言也,大与同僚之言不同,故更欲详慎以处。而同僚必欲自遂,遽至引避,而至以延拖斥臣,请递。”退待。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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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掌令李枝茂、持平尹遇丁启曰:“承文院副正字李沃乃于众议不许之人,独执己见,罢坐至再,其循私蔑公之状,已极可骇。况本院多官,既以此被罪,沃以首初起闹之人,独免其罪,宁有此理。请拿问定罪。”上从之。又启曰:“等待简通,终致阙启,势也,事非等闲,闻即论劾,职耳,徐待面议慎重之意,所闻相左,商确何伤。李端锡、宋昌、金寿兴、南九万并请出。”上从之。又启曰:“书状官以病落后,则一行检饬,副使当之,而有行中禁物被捉之事,极可惊骇。副使李曼请罢推。”上不从。累启乃停。

○遣礼官致祭于忠烈公高敬命、文烈公赵宪、博士柳彭老,且赐额殉义坛。坛在锦山郡,三人,即壬辰倭寇时,倡义兵有功者也。

○上命医入诊,引见首相郑太和及筹司诸宰。太和请瞻望玉色,上许之。俄而,小宦进粉板书启,副提学李庆徽请对矣。上命引入急问曰:“欲何言”,庆徽口吃,不能即对,良久乃曰:“金钢等上疏,诬诋两贤,极其悖妄,所当痛辨是非,明示好恶,而答以知道,玉堂及儒生辨诬疏,则无明辨痛斥之教,至于闵鼎重疏,久未批下。群情未知圣意,举皆郁抑矣。”上厉声曰:“予何尝以金钢等言为是耶?不以钢为是,则馆学之辨诬纷纭,不亦劳乎?且多士之疏,先朝亦不痛斥也。先朝不许从祀者,非以两臣道德为不足,乃慎重之意也。以仁祖朝、孝庙朝旧例言之,馆学之疏,不过五疏而止,今疏至十上。以累疏为得请计耶?猥滥甚矣。闻有请对为异之言,此则可笑也已。”庆徽曰:“辨别邪正,治乱所系,故敢达矣。”上不答,低声自语曰:“苦哉苦哉。”庆徽色沮而退。禁军朔试射,骑刍一次五中者,片箭三矢三中一人,赐直赴,因兵判金佐明之请也。药房都提调李景奭进曰:“《诗》云大夫夙退,无使君劳,诸臣所陈,不过有司事耳。静摄之中,又当酷热,臣意以为宜退,与首相相议禀处。”上微笑不答。

○以郑万和、曺汉英为承旨,南老星为都承旨,李齐衡为献纳。

○给东西活人署染病人粮。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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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正言宋昌以赵世汇事,又引避,论世汇益力,至云的然无疑,又斥南九万曰:“偏信救解之说,反疑灼知之言。”又攻金寿兴曰:“初则从之,终又违之。”又以处置糢糊,斥宪府,仍请递。退待。司谏南九万、大司谏金寿兴,亦引避退待。

○大司宪宋浚吉辞疾不至。

○领中枢府事李景奭以旱灾孔惨上箚,请审理求言,且于民怨民役中可宽可伸者,下谕于诸道臣,俾也从简抄闻,即施行之,上答曰:“省卿箚辞,病衰忧煎之心,如火益热。审理事,当即令有司举行。”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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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掌令李枝茂、持平尹遇丁以宋昌糢糊之斥,并引避退待。

○执义郑继胄处置,请递宋昌、南九万、金寿兴,出李枝茂、尹遇丁,上从之曰:“都无立落之意矣。”

○执义郑继胄以,上都无立落之教,亦引避退待。

○应教李敏迪、副应教闵维重等以水旱之灾,上箚陈戒,其略曰:

今者圣上清明之志,既恼于久病,而群下保护之忧,有急于时务。是以,上下日无所事,危亡之灾,恬视而不怪,宴安之毒,驯致而不悟,以至寻常酬应,日滞于公车,循例引接,亦废于三司,若是而不已,则凡所以修省而图存者,固无可望矣。愿殿下,深察危亡之势,克尽戒惧之心,幽独之中,常若上帝鬼神,临质在上,灾害之至,真若剥床切肤,痛迫吾身。益厉益奋,以立其志,不沮不惰,以养其气,频召诸臣,引入卧内,朝采一事,夕纳一言,凡可以上合天心,下慰民望者,毕举而无遗,转委靡消缩之志,奋振励作新之气,则此实图存之至计也。且人主耳目,寄于台谏。公论是非,民生休戚,既使之言,又不从之,至有经年,而不得请者,若是而可望言路洞达,群情无隐耶?经幄长官,请对陈辞,显示厌闻之色,此岂大圣人虚受之美,礼下之道哉。

上答曰:“病衰忧煎之馀,览此箚辞,初以为戒,终则澟然。危亡之几,其可忽乎;修省之道,其可忘乎。末端所谓厌闻云者,予实未晓也。”

○吏曹判书洪命夏上章乞递,上许之。

○上命义禁府、刑曹,审理冤狱于榻前。

○日本还我国漂风人金丽辉等二十八人。丽辉等,海南人,因岁饥入耽罪丐食,归时遇风漂流,历琉球,泊于日本,舟中饥死者四人。日本知丽辉等非常汉,待之甚厚,以别船载还。

○副提学李庆徽上疏辞职,以引见时,示厌薄之意也,不许。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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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上下备忘记曰:“呜呼!天灾时变,何代无之,未有若否德忝位之后也。而至于今日,水灾之极,暵干又惨。烈烈庚炎,禾苗尽枯,田畴龟拆,锄不入地。民将尽刘,国将何依。静言深思,宁欲溘然,而不可得也。承旨代予草教,广求直言,以补不逮。予惟召致灾异,实由寡躬,而其在百执事,亦岂无所失。其令中外大小臣僚,同寅协恭,益勤乃职,少答天谴。”

○以金始振、金益炅为承旨,金寿恒为吏曹判书,洪命夏为礼曹判书,闵应恊为大司宪,徐必远为大司谏,李程为司谏,金益廉为掌令,李嵆、苏斗山为正言。

○政院启曰:“臣等伏见备忘记,忧民闷旱之意,溢于辞表,足以格天心、慰人情。臣等虽欲奉命代草,而固不足以赞一辞,请以圣教,播告中外。”上曰:“辞意短拙,不能尽写予忧遑之意,尔其代予草教。”政院再启强请,上不许。

○上御熙政堂,审理冤狱。判义禁洪命夏进读推案,至尹善道罪案,上曰:“此何如。”李景奭曰:“曾有所达,群议非之,今不敢复有云云。”郑太和曰:“群议皆曰不可放矣。”闵维重曰:“其罪不可轻赦也。”上曰置之。刑曹判书许积读推案,至李文炫罪,太和曰:“此人情状痛恶。”上曰:“情状何如。”积曰:“此人言于人曰:‘我与洪处敏女子相干云’,其女子议婚之时,文炫呈状于本曹曰:”吾既与之相干,而今欲适他矣,其女子,闻此丑说,已自死矣。“上曰仍之。史臣曰:”文炫宗室末裔,得狂易之病,尝突入处敏家,扬言吾与处敏女交通云。其女子,时年十四,闻之涕泣三日,竟自死以明,闻者悲之。噫!人之死生,固大矣,处敏之女,一闻狂易人丑诬之言,辄自死,虽古之烈丈夫,何以加此。其可谓女士也已。谨按尹善道,以宗嫡统之说,大忤于时烈之党,幽囚于北塞者屡年矣。年将八十,朝夕且死,而当此审理之日,诸臣交口欺蔽,终未蒙恩。若是而天灾可弭,人心可服乎?呜呼!痛哉。“

大司谏徐必远榻前处置,执义郑继胄、持平尹遇丁、掌令李枝茂并请递差,从之。又启曰:”耳目之官,不可行私。司成金万基为献纳时,欲论劾礼曹判书许积,积之为人,圣明所知,近来为宗伯者,不必胜于积,则万基之欲劾,专出于伐异。其后因积辞疏,圣上果下未安之教,而万基终不自首,其在廉隅,又不当也。顷于任义伯之论,万基尽删其措语,公然伸救,义伯之麤鄙,通朝之所共知,此亦出于党同也。且向者金佐明之事,初闻而论之,固其职耳。及知无实状,则固宜引避,而终始固执,有若实有是事者然。此则文过遂非,一人而有三失,请罢职不叙。“上从之。史臣曰:”万基欲论许积,而虽未果焉,公议皆非之。“必远又启曰:”吏曹判书金寿恒才望履历,虽曰可合,而今年三十五矣。己卯名贤金净,三十六为刑判,其时物议,犹以用人太早为虑。况寿恒不及金净。且天官之长,不可但取才望。必得老成之人,可以服一世矣,请递差。“上从之。维重曰:”大司谏徐必远之启,皆不可也。寿恒年虽少,既在列卿,才望可合,则冡宰新命,自是当然。台臣之论递,出于意外,殊甚不当也。“且为金万基、金益廉救解之。必远又斥维重,以爱私交之心,胜于为公,引避退待。

○杨州幼学李枢等上疏,请文忠公金尚容、文正公金尚宪书院赐额,上下其疏于礼曹。礼曹覆启,宜许赐额,以示褒尚之意,上不许。

○流星出,赤光照地。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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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上御熙政堂,行审理诸道定配以下罪人、禁府刑曹罪人之减等及蒙宥者,凡百有馀人。李景奭更请释赵珩之罪,上曰:“赵珩编配已久,予欲放之,而谏臣以为不可,故未果放矣。领府事之意如此,放之。”

○改定败船拯米改纳之规。湖南、岭南税船及大同船之致败,前后相续,旧例拯出其米豆,全给地方官,或分给沿边之民,使之改纳。而沈水拯干之米,理无完存,勒令分给,待秋准征,民甚苦之。忠清监司李弘渊驰启云:“取考《大典续录》,致败米若平石,则水湿剩六斗七升五合,蒸干劣五斗八升八合,败船所在守令,随即拯出,斗量分给,蒸干后,依此式还给云。请一依法典,每石九斗一升二合,则本道沿边民,改色以纳,蒸干劣五斗八升八合,则令各其本官备纳,以除沿边民一分之弊。”朝廷从其言,亦令他道,一体施行。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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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太白昼见。

○正言苏斗山处置,斥徐必远所论,不中不的,终为颠错之归,请递差,上从之。

○以尹绛为吏曹判书,洪重普为大司宪,南龙翼为兵曹参判,南九万为执义,宋时喆、吕闵齐为掌令,李端锡为持平,李世华为正言。

○江原道江陵府,雌鸡化为雄。

○全南、咸镜等道大旱。

○备局启:“请落漏户籍者,依《后续录》,定苦役之法,为水军,不当为水军者,全家徙边,”上曰可。

○以旱灾,下求言之教。又谕旨诸道监司,令民瘼之不可不祛者、狱囚之不可不伸者,划即疏决,其中事涉重大,难于自断者,具录以闻。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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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大司宪洪重普以身带推勘,引避免。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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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司谏李程、正言苏斗山启曰:“内侍教官李商翼,教诲生徒也,引古证今,有戒饬之言,宦官梁达源者,愤其言,俟商翼入来,脱衣冠倨坐,显示凌轹之色。商翼诣学厅,对生徒言其事,达源闻之,益愤怒,其后商翼入来之时,突入当前,瞋目奋臂,至以悖亵无伦之说,肆然诟辱,此曾所未有之变也。若不绳以重律,则无以惩戢,而后弊无穷,请拿问定罪。”上曰:“达源倨傲之罪,殊极惊骇,先罢后推。而既非训下生徒,则便是相哄之事,至于拿问,予实未晓也。”初商翼诣学厅训生徒,至弘恭、石显事戒之曰:“此可为汝辈监戒处也。近者崔大立事,听闻甚骇。内寺何敢与外朝相较乎。”达源,大立之养子也,闻而忿怒,俟商翼入来,加以无礼,至有悖戾之言曰:“弘恭、石显,何时人耶?君何以呼吾父之名,而比于恭、显乎?”其所叱辱,有不可胜言者,人莫不愤惋。台启请拿,实出公论,而上竟不从,至以相哄为教,惜哉。

○幼学权大时上疏,盛称两臣之贤,仍请从祀以为:“东西之论出,而公议蔑,金钢诋斥之疏,皆出于党论云。而且自谓习闻于东,素昧于西,其于两贤之谤,不能无疑于心。及其考遗文,参以毁誉,然后虽在楚咻之间,已觉齐语之正云云。”疏入半朔不报,下备忘记于政院曰:“国纲虽云解弛,岂有如今日之甚者乎。大时敢以彼此之说,放恣乱书,小无顾忌,其蔑国法、侮君上之罪,莫此为甚。拿鞫严治。”承旨金益炅覆逆曰:“儒生陈疏,以尊贤为名,不宜拿鞫,以致听闻之惑。”上曰:“彼此之说,尔亦无惊骇之意,故有此言也。”益炅待罪之启,亦及不当鞫问之意,上曰,勿待罪。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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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权大时下狱。

○司谏李程、正言苏斗山启曰:“以士子为名,为尊贤陈疏,不宜拿鞫。请收拿命。”上曰:“观此还收之启,予甚叹惜也。两臣无彼此朋党之事,而今大时以此及于疏中,是尊之耶?贱之耶?尔等不知,而反谓之尊贤,甚无据矣。”

○持平李端锡亦请还收大时拿命,上不纳。

○右议政郑维城以奉使时行中犯禁,副使李曼,被台弹,上疏请被谴。上不许。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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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李程、苏斗山、李端锡以严批,引避退待。

○持平张善澂亦请寝大时拿命,上不从。处置李程、苏斗山、李端锡并出,上从之。

○大司谏李庆亿亦上疏救大时,上不纳。

○应教李敏迪、闵维重等以大时下狱不可,陈疏请释,上不从。

○大司成闵鼎重上万言大疏,为李珥、成浑辨诬,请明示好恶,使邪说不得行,士趋有定向,以幸斯文,以寿国脉,上不纳。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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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持平张善澂亦以严批,引避,掌令宋时喆、持平李端锡亦皆引避退待,正言苏斗山处置,并请出仕,上从之。

○吏曹判书尹绛三疏辞职,上不许。

○大司宪金寿恒辞职,上不许。以被劾于徐必远,而旋除宪长故也。

○吏曹参判兪棨上疏免。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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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命停三南秋等水操,以岁饥也。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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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掌令李秞启曰:“顷日审理,赵珩亦在议宥之中,而入侍台官,执不可,故还止之。翌日其台官不入,而又因诸臣申奏得释,其在事体,殊甚不当,日后之弊,亦涉可虑。请寝宥命。”上不从。数日连启后,乃停。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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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平安道龙川村民积麦,为天火所烧,人物为雷震所毙。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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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持平李煦启曰:“臣于本府前启,有不可苟同者。洪宇远职在迩列,有怀必达,则目以党邪,必欲深罪,臣未知其可也。请递。”退待。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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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持平尹遇丁处置李煦曰:“党邪之罪,有不可掩,公论已定,敢为营护,则其所用意,诚极可恶,请递。”上从之。谨按遇丁处置之辞曰:“党邪之罪,有不可掩。”诚所谓自道,可笑也已。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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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太白昼见。

○大司谏李庆亿引避曰:“臣顷叨本职也,闻洪锡范之叔父,死于染病,而锡范才过草殡,遽赴监试,故四学儒生,施以儒罚。未及解罚,冒赴覆试参榜,实是前所未有之事,故论启拔榜矣。见相臣箚本,则以其赴试在权葬后,为言其冤,而以台启为失实,请递。”退待。

○日本五岛居倭三人,漂到我蔚珍县,朝廷令土官给粮衣,又令舌官,率由陆路,领付釜山馆倭,使之入送其国。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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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大司宪金寿恒、持平尹遇丁启曰:“内需司大小公事,必关由于吏曹者,法非偶然,而臣等窃闻,内司以间定代出事行文,而有勿报该曹之教。坏旧规,启后弊,莫甚于此,请依前例,报该曹施行。”上不从。

○以李一相为右参赞,李堥、宋时喆为掌令,崔攸之为执义,南二星为持平。

○应教李敏迪、副应教闵维重、副校理李翊、副修撰吕圣齐、李有相等进大疏。其纲三,圣躬之阙失也,国家之利病也,生民之休戚也,其目十六,勤学也、立志也、清心也、养气也、敬天也、畏民也、务禁奢侈也、限数禁兵也、至诚招贤也、频接臣僚也、革罢盐盆也、罢诸屯田也、荡涤逋欠也、均定民役也、勿侵邻族也、久任台谏也。上答曰:“省览诫诲条陈之箚,实非循常之比。勤勤之诚,惓惓之忠,溢于辞表,可不书绅,而惕念焉。且条陈之事,自有节目,不可一时裁定,当令庙堂议处。”史臣曰:“上虽优答如此,无采用之实,可胜叹哉。”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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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咸镜道疠疫大炽,死亡者二百七十馀人。

○谢恩使右议政郑维城、副使完原君李曼还自北京:“言清人刷南方俘虏之逃还本土者,分处于建州、沈阳。自关内至关外,车载号咷者,日逢五六乘、或七八乘。比年屡登,民食粗足。自以天下既定,不复留意于武备,不修城池,不缮馆宇,又不出猎,以习劳苦,战阵可用之马,皆归于赁载,而甲卒等所骑,太半疲瘠。加以政令紊乱,清人凌骂汉人,汉人亦侵暴,平民无所告诉。行赂而得官者亦多,至有卖妻做官者云。”又言:“夷齐庙,有五言诗曰:‘苦节迹难践,求仁心可同。’盖苏州李孔昭所作也。孔昭以明朝进士,不仕于清国,作诗以言志云。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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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宪府以求言之旨,亦上箚,而以圣旨中引咎条问者为目,敷衍其说。上答曰:言辞切实,深诫予病,惕念之怀,其可少弛乎?量田事,令庙堂议处焉。

○两司停洪宇远削黜之论。


史臣曰:“孝庙之礼陟也,礼官将议慈懿王大妃服制,前持平尹鑴独倡当服斩衰三年之说。于是,礼曹启曰:”慈懿王大妃,为大行大王丧,应有服制,而或云当服三年,或云当服期年,而未有可据礼文,请议大臣。“上从之,特令一体,问议于两赞善,即宋时烈、宋浚吉也。领敦宁府事李景奭、领议政郑太和、延阳府院君李时白、左议政沈之源、右议政元斗杓、完南府院君李厚源等献议曰:”考之时王之制,似当为期年之制。“时烈、浚吉亦献议曰:”古今礼律,既有异同,帝王之制,尤难轻议。而诸大臣既以时王之制为议,臣等不敢更容他说。“上命依议施行,遂定期年之制。识礼之论,固无二焉,而鑴持前论不已,士林忧之,至比于洪水猛兽之害。其后庚子三月,掌令许穆再上疏,论期年之非,独斗杓变前议从穆说。鑴乃抵穆书曰:”今长者所论,有伦有稽,固足以破今日之议矣。注疏中:‘立嫡以长。’其说其意甚明,夫妇所生,受祖宗之重者,谓之非正,无义也,同之妾子,甚舛也。然愚以为:贾疏所论,特士夫家礼耳,亦谓王侯家未受重,比于士者耳,非可上推天子、诸侯者也。古云:‘诸侯夺宗,圣庶夺嫡。’既继序受宗庙社稷之主,则宗在于此,长在于此,为继体之服,为至尊之服,又何长少嫡庶之可论哉。武王既为天子,则伯邑考,虽有嗣续,不得为大王、王季之嫡矣,汉高既为王为帝,则刘仲虽为长,不得持丰沛宗祊之祀矣。武王死,太姒尚存,则当服继体之服,不得归重于伯邑考,汉高死,太公无恙,光武死,樊后无恙,则当与天下,服至尊之服,不得以刘仲、伯升为嫡,而降高、光之服也。然此犹为嫡产而言。若汉文帝、武帝,皆侧室子,既登为帝。然则为其父、为其母者,可论以庶子,而不服继体至尊之服乎?继体至尊斩,固常经大义也。氓庶家长子斩,为其承祖父之序也。况受宗庙社稷之重,为天下四海之主。其为长也大矣,其为宗也尊矣。不为之长,孰谓之长,不谓之宗,宗于何往。且礼之所论者,谓将传重,既责重为天地宗妨之主,犹曰降服云尔,则是贰其宗,而卑其主也,而可乎哉。今日之论,至谓从第二降从庶例,何也。礼失则昏,名失则愆,恐非细故也。又按礼,与诸侯有五属之亲者,皆服斩,天子、诸侯之丧,皆服斩衰无期。逮晋季,母后为嗣君,犹持斩制,盖既为天下之主,则是天下之父也,太后虽为天下母,当服至尊之服,视隆于先君,不可仍服齐衰,降同于士庶也。此礼所谓不敢以亲服,服至尊者欤。圣人制礼,设齐斩五等之服,将以明人伦也。今日之议,系国家伦纲甚矣,幸吾丈,昌言竭论,俾后世有考云。“又抵李惟泰书曰:”汉人之言曰:‘诸侯夺宗,圣庶夺嫡,盖言天子诸侯建邦易宗,与士大夫礼,不同也。’程子称之曰:‘宗法天理,如树干然。亦有旁枝达而为干者。天子建国,诸侯夺宗,说者谓诸侯,为一国之主,虽非宗子,亦得移宗于己。’朱夫子又申之曰:‘诸侯无二宗,大夫无二庙。则宗庙之礼,祭祀之义,丧服之制,一准于是。礼自此作,义自此立,此实亘古今为国家之大经大伦也。’今日之议,谓孝宗大王是第二嫡,当比于庶。大王大妃,宜为降服期,不知此为果合乎此义否也。许正所举疏家立嫡以长,第二立者,亦为长子之说,其义非不明也。盖嫡妻所生,继承宗緖,不可谓非正,而班乎庶孽,其言固有脊矣。然愚谓此亦可论士庶家礼耳。若天子诸侯,既受宗庙社稷之重,体祖承父,履至尊,而家邦国。尊无二上,体绝民庶,嫡在于此,宗易于此,嫡庶不可论。况于长少乎?宗之所在,固服之所隆也,服之所降,即宗之所替也。执长庶之说,昧大统之重,以委巷之礼,论王朝之典,吾不知其可也。天子为天下主,诸侯为一国宗,致隆高而极尊贵,族人不得以其戚戚之也。如是而犹曰:‘以庶子降服云尔’,则是亦不贰其宗,夷其尊乎?此而不正,诚拂经反古,违天下之大义,悠悠之忧,不但今日名义不正、人心不服而已。圣人制礼,设五服仪数,将以正天秩、明天叙也。名愆礼失,无以叙伦,顾何以有辞于来世。“惟泰答曰:”吾辈恐不免叔孙之枉死,何暇出气,与左右上下其论也。“乃著服制图说以明之,其说曰:”仪礼丧服斩衰章,父为长子疏,立嫡以长者,欲见适妻所生,皆名嫡子,第一子死也,则取适妻所生第二长子立之,亦名长子,适妻所生,皆名嫡子云者,谓嫡妻子也,非传重正嫡之谓也。第一子死也云者,下疏所谓适子有废疾他故、若死而无子不受重者,不得三年者也。取适妻所生第二长者立之,亦名长子云者,言第一子之不受重者死,则取第二长,当立为后,而惟适妻所生,为服三年,若妾之所生,则虽立为后,而不得为三年云尔。适子有废疾他故、若死而无子不受重者曰:‘正体,不得传重’,不得传重,故不为三年也。立庶子为后,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疏,庶子者,妾子之称,嫡妻所生第二子,皆谓之庶子者,别于正嫡,远嫌也,当一例看。夫正嫡,一而已。适子有废疾他故、若死而无子不受重者,不得为三年者,不得为正嫡也。适子死者不得为正嫡,不得为三年,然后其升而为后者,为正嫡,而应服三年者也。若嫡子死,而既为正嫡之服三年,则其后升而为嫡者,虽适妻所生,是立庶子为后者也,不当复为三年也。何者。无两嫡故也。若如许宪之说,则设有大夫士适妻所生者累十,而第一者死,为之服三年,第二者死,为之服三年,不幸而第三死、第四死、第五、第六死,皆可为之服三年耶?似无是理。疏曰:‘庶子,妾子之号。’嫡妾所生第二者,是众子,今同名庶子,远别于长子。故与妾子同号。据此嫡子死,而既为之三年服,则其后以第二长子升为适者,虽适妻所生,岂不为庶子为后者乎?然则疏云,适妻所生,皆名嫡子。第一子死也,则取嫡妻所生第二长子立之,亦名长子,此说何谓也?盖第一子死也云者,下疏所谓适子有废疾他故、若死而无子不受重者,不得三年者也。取适妻所生第二长者立之,亦名长子云者,言第一子之不受重者死,则取第二长者当立为后,而惟适妻所生者,为应服三年云尔,盖明其妾之所生,则虽立为后,而不得为应服三年者也。妄以浅见,手画为图,或曰此则论长子将代己承重之服也。若帝王家,则大统为重,虽以支子入承,而太上皇在,则为嗣君之丧,当服三年。此说果是,则虽以弟继兄、叔继侄,毋论正体非正体,皆可为三年服矣。然此不见于经文,诸侯之礼,未之学也,无于礼者之礼,不敢妄为之说。仁圣王后为明宗大王服,奇高峰以为应服三年,退溪以为岂有不止期年之理云。“其后四月,尹善道进大疏,论斥两宋议礼之误,三司并起论罪,窜善道于荒裔。善道于安置中,又作礼说曰:”或问于余曰:‘仪礼丧服斩衰章曰:父为长子。’传曰何以三年也,正体于上,又乃传重也。其所谓正体,何谓也。余曰,正犹直也,体犹干也,所谓上者,即祖先也。比之树,则祖先犹树之本也,后世之子孙,犹树之干也。诸子皆犹树之支,而独长子,直为树之本之干,故传曰正体于上也。然士大夫家礼,则惟以年长为长,天子诸侯,则毋论年之长幼,地之贵贱,只以为后者为长,为长则正体于上,一也。盖天下者,天下之天下,国家者,国家之国家也。人君当以宗社生灵为主,不可以一人之情、一家之私,视之也。是以,虽降自家天下之后,犹或有择贤建储之时,古公之为文王圣,而立季历,文王舍伯邑考,而立武王,微子之舍其嫡孙腯,而立其众子衍者,是也。既立为太子世子,则虽是最末之众子,最贱之孽子,理当为嫡为长,而正体于上也,长少嫡庶,不可论。汉人所谓如有旁枝达而为干云者此也。《仪礼》疏说所谓立次长,亦为三年云者,此也。疏释所谓适妻所生第二长者立之,亦名长子云者,此也。朱夫子所谓诸侯无二宗云者,此也。或曰:‘然则所谓体而不正之说,何也。’余曰:名之曰太子,名之曰世子,则所谓太子世子,乃是表章著显,且为嫡为长,而诸子中无所敌耦之称也。然则为太子为世子,其为长子也明矣,又岂有体而不正之理也?释言之谬,无疑矣,不须更辨也。愚谓疏说所谓庶子承重不为三年,之不字,恐是亦字之误也。大学开卷,第一言新民之新字,误为亲字,则仪礼许多疏说中,亦为三年之亦字,误为不字,何足怪也。新之为亲,音相近而误传,则亦之为不,字相似而误誊也,似乎明矣。必是不字非误,而疏意固然,则其与释言体而不正之说,同归于谬误,亦明矣。疏说深衣续衽钩边之释,丧礼,禫祭间一月之言,数千载循讹袭谬,以至于朱夫子之末年,乃得辨正,疏说何可尽信也。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者,正谓此也。疏说所谓立次长亦为三年者,合于天理,而深明周公、子夏立经作传之意,则此礼不可不信而用之也。其所谓承重不为三年者,不合于天理,而大违于周公、子夏经传之意,则何可尽信而用之哉?或曰:‘礼则然矣。然朝议以为礼之行不行,少无损益于国家之安危矣。’子独何谓此乃明大统、定民志、固宗社之礼也,而忧之深、言之详也。余曰,噫!是何言也。记曰礼作,然后万物安。非礼则少事微物,皆不得安,况天下国家之大且重乎。毫忽节文,犹不可不辨,况父子之伦序,君臣之等威,一任紊乱,而犹可得安乎?是以,记曰:‘礼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又曰:‘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正。’今以承父诏为世子,受天命承宗社,履至尊家邦国,临御臣民,至于十年之孝宗大王,为非嫡非长,而终必待之以庶子之礼者,何也?短丧,犹之可也。论礼,其可如此乎?如此则亲疏定乎,嫌疑决乎,同异别乎,是非定乎?君臣上下父子兄弟,其可谓定乎?然而大统明乎,臣民之志定乎?大统不明,民志不定,则宗社其得固乎?孔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矣。是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今之论礼者,以为次长皆名长子,而服斩则嫡统不严。呜呼!统承宗庙,君临一国,而不谓之嫡、不为之长乎?此不为长,则长于何在,此不为嫡,则嫡于何在?长在他,嫡在他,则宗亦在他乎?抑亦二宗乎?其所以夷其尊,而卑其主明矣。无乃近于贬黜君父乎?此所谓君不君、臣不臣、国不国,名之不正,奚过于此。如此而必可言也,必可行也乎?名不正之效,必至于民无所措手足,则民志之不定的矣。民志之不定的矣,则宗社之不固的矣。余以为明大统、定民志、固宗社之在此者,不为过矣。余之所以忧之深、言之详,何可已也。或曰:‘子之抗章,或以为诋谗媢嫉,或以为构捏祸机,或以为外托论礼,内实陷人,果有恶于大宋,而欲陷之耶?初何不虑人言,不避奇祸,而危言若是,余曰,余于大宋,有何所恶,而欲陷之耶?余之本意,只欲圣明之觉悟,而使大礼得正耳。有何欲陷宋公之意耶?如有欲陷宋公之意,则余疏中,其不举《檀弓》免子游衰之说乎?当初大宋收议中有曰,《贾疏》只言第一子死,而不言第一子死而无后,则此恐是未成人而死者,此正紧要处。今许穆之说,似不细考立文之本意,而遽然立说,然则《檀弓》之免子游之衰,皆不足恤乎?《檀弓》之免子游之衰,见于《礼记》《檀弓篇》,考其言,则皆是立孙之说也。当昭显既没,仁祖大王议建储时,伊或不知天理之大义、圣人之大权,立常经献此言则犹可也。孝宗大王君临十年之后,岂有可为此言之理也。脱有不悦于宋者,拈出此言,尽述《檀弓篇》两章文字,而论宋之罪,则宋必无辞自解。余为宋惧故,略略提起此说,而余疏中有曰:‘时烈非妄则愚也。’又曰:‘非不仁则不智也。’余则欲以妄发之言,归之于见得之误也。人必以余为构宋,而余言实出于护宋也。呜呼!雨旸失度,饥馑荐臻,百谷不成,民生嗷嗷,大命近止,万物不育,莫此时若也。抑亦孝宗大王在天之灵,陟降不宁,惟天惟祖宗,降威警动而引逸欤?或曰:‘大宋收议:“自次嫡以下,则虽人君母弟,亦谓之庶子”’又曰:“孝宗大王不害为仁祖大王之庶子也。庶非贱称,乃众字之义也。考诸礼经,此类甚多。”此说何如?’余曰礼经,以众子为庶子云者,此说固是矣。但虽本众子,既立为太子世子之后,则其称之名,当以嫡子,当以长子,不可仍以庶子也。将传重者如此,况已传重,而承统君临之后,其可仍谓之庶子,而待之以庶子之礼乎?且疏说,立次长亦为三年,而其下又曰:‘庶子承重,不为三年。’古文以众子为庶子者固多,而以妾子为庶子者亦多矣。此所谓庶子,果是众子,则是即次长也,其言何若是不同也。览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则此所谓庶子,其指妾子者得矣,而宋公之以所谓庶子为次长,疑上下之说,矛盾者非也。余之愚见,则此所谓不为三年之不字,恐是亦字之误也。不然则疏之此说,背理背经,不可信用也。或曰:‘大宋疏言:“汉文帝与南越书曰:‘朕高皇帝侧室子。’然而当时不以小汉文,而其后国家,虽多变故,承立统緖者,皆汉文子孙。虽称侧室子,固无害于正统之传也。况我先大王为次嫡乎。”此说何如?’余曰:‘高皇帝侧室子云者,文帝谦辞也。’当时臣子,亦有高皇帝侧室子之言乎?且自其初而言,则虽是高皇帝侧室之子也,自既立而视之,则是为高皇帝之嫡也长也,当时臣子之认之也如此,戴之也如此,故文帝能安厥位,宗庙享之,子孙保之矣。当时臣子谓之非嫡非长,或有嫡统不严之说,《檀弓》免子游衰,果皆不足恤乎之议,而朝廷恬不为怪,辨之不早,则天下之群志不定,而文帝其得终安厥位,宗庙享之,子孙保之乎?当初所以抗章者,旧臣不忍负先王,敢进保我子孙黎民之说。是有何罪。惟彼三司,承望两宋,构诬罔极,是果为为国家之言耶?昔快山野叟,耕田力疲,释耕假寝陇上。虎来欲咬其叟,其叟之牛,力斗逐虎,虎即去而田则蹂躙。叟睡觉,不知牛之为逐虎躙田,遂怒其牛而杀之,世称快山冤牛。旧臣之投畀有北,岂非冤牛之比也。是非邪正,一任颠倒,至于将来国家之事,罔敢知吉,可胜寒心哉?此真古所谓大屡一隅,火炎已炽,而处堂之燕,呴呴然不知火之将及己也。其亦可哀也已云。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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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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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初二日。太白昼见。

○大司成闵鼎重上疏曰:

夫学校,教化之本也,三代盛法,姑舍勿论,而只以当今养士之急务言之。分教于四学外校,而选陞于太学者,盖将为国家用也。他日之登而为卿相,下而为百执事者,皆出于此,其所教而养者,苟贤且才,则国家之兴,可卜也,非贤非才,则国家之替,可知也。在昔祖宗朝,或亲临太学,论经试艺,或召对诸儒,讲问所学,拔尤奖才,以劝一世,或下劝学节目,使之申明举行,或命师儒,别为勉谕,或遣中官,问斋儒多少,而仍使制述,其所待遇之特异者,良以治本之在此也。至于文词,则小技身,无大关于治道,而犹设三旬之制,取其优等,或赐赏或赐画,或直赴殿试,其所以奖劝之者,亦至矣。未知此举,废于何时,而至于上旬轮次之规,则犹存也,自殿下即祚以来,凡学校奖劝之举,几乎尽废矣。古圣云学校之教,本之人君躬行心得之馀,岂殿下典学之诚,有所未至,而其施诸学校者,自至于日替,臣窃惜之。上之教导者太踈,故下之观感者蔑效,近来士习之偸薄、士气之委靡,诚为识者之寒心也。以至斋任不肯守直,诸生厌于居斋,庙庭閴然。斋舍空虚,目今留泮者,只十馀人耳。在家者,虽圣庙有事之时及朔望焚香、春秋释菜之日,来参者绝少,甚至执事之员,有时不备,良可慨也。呜呼!教养之得失,实系国家之兴替,而今日之规模气象如此,则其验从可知也。观感之化,诚有本于殿下之躬行,而若其节目之间,则臣请试取本馆学令,略加变通,臣愿命礼曹酌定焉。臣谨按学令曰,每日举官齐坐,引诸生行庭揖礼后,各抽上下斋一人,讲所读书,通者岁抄,通考画数,合计于式年讲画。臣今不知此规,废于何年,而窃计日讲者,只二人而已,则虽逐日如令,似未着实,且以一年所讲画数,合计于式年,则揆之今日事情,亦必有妨碍难行处。臣之愚意,欲望朝廷,许令学官,每月四次通讲上下斋诸生,而所讲则以三经四书,轮回熟诵,每次换易其所诵之卷。若其通略之分,则一从学令,以贯通文义为主,斋生多,则或连日会讲。通一年所讲,为四十八次,比及式年,则三经四书,几乎三四轮诵矣。每岁抄通考画数,自二十画以上,别书姓名入启,而赏格高下,唯在上裁。若夫制述之规,出于特命者,则固非自下所敢陈请。如上旬轮次,则自是应行之事,而每以政府六曹馆阁诸堂上有故,逐年寝废。臣意当初设此,出于劝奖。本馆轮次,与兵曹都试参会诸官,少无异同,盖以文武选才一体故也。今都试,则年年设行,而轮次则全废,岂无跼文之讥乎。考诸大典,亦有有故,则次日之文,今后虽有故,必令本馆启禀,设行于无故之日,要不出其月,则有何寝废之叹乎?中旬终旬两轮次,今虽不得更设,许令本馆,每月二次设场。所出之题,则从学令之规,每场出义疑赋表颂铭箴记中两题,策问则一道,必于其日,考次等第。通一年所制,为二十四次,至岁抄通考画数,自十画以上,别书姓名入启,而赏格高下,唯俟上裁。则只此二事,庶或少补于激劝之道矣。然念讲经制述,各自异业,若不时赐直赴殿试,而只赐画数而已,则其在讲经之儒,固为优幸,而其在制述之儒,则既无讲业,必至落莫,而无兴起之望矣。议者必以直赴,为不可轻施,而抑臣愚意,则设使逐年,而有直赴之命,大比之前,所赐者不过三人耳。祖宗朝频命制述,特赐直赴者,一年之内,或至二人,则今之岁赐一人,何可虑其滥乎?况臣之所请,在于时赐乎。且臣闻学校赐书,乃是前代例恩,而即今本馆所藏,不满二三百卷。凡师生所阅,辄皆借之闾里,于此亦可见朝廷不崇学校之一也。伏乞圣上,特命礼曹,印出八道所刊诸本,以赐之,俾资讲读,且令校馆,每有印书,辄以一本,送于本馆,以为永久之式。此外些少变通之端,具申礼曹,以为禀处之地,不敢尽烦章奏。仍窃伏念,臣之蒙学后进,猥当皋比,每对章甫,辄自心愧,更何望讲论切之益乎?伏乞圣明,察臣前后诚恳,亟许递免。“

上答曰:”尔之所陈之言,实是养士之至意。予岂不留心。当令该曹禀处。尔其勿辞。“礼曹判书洪命夏启曰:

”大司成闵鼎重身为师儒之长,目见文教之废,条陈养士之方,以为复古之地。自古国家为治之务,莫先于培养多士,故祖宗朝崇儒作士之道,靡所不用其极。人才之蔚兴,治道之休明,实由于此,而其本在于躬行之化,此正朝家所当遵行者也。曾在先朝,益恢振作之方,停罢轮讲,别设课制,或试于泮宫,或试于禁庭,且设祭酒之任,通读诸生,以施耸动之举,庶有作成之效矣。近年以来,适值朝家有故,循例课制,亦未设行,多士之落莫甚矣。至于斋任诸生,不肯居斋,朔望焚香,春秋释菜之日,亦未来参,则事极寒心。此虽士习之不美,亦无非不能养正之致,此则师长可以量施斋罚,以矫弊习。而夫士可以善导之,不可以法制之,唯在教迪之如何。本馆学令,乃祖宗朝已行之节目,而亦载于法典中。学官权减之后,每日儒生考讲之法,又从而废之,今难猝然复古。疏中所陈考讲制述等事节目,依仿古事,略加变通,诚有意见,固当依此施行,而但事贵必成,法简乃行。每月四次考讲,二次课制,意非不好,而一朔之内,许多官员,频数齐会,通一年不撤,其势未易。终难免有名无实之归,不可不参酌事势,折衷定式,以为必行之地。每月大司成,率本馆官员上下斋诸生,两次考讲,在家诸生愿讲者亦许。所讲书则以四书三经,轮回考讲,而以贯通文义为主,通略分数则一从学令,《周易》、《春秋》,亦不倍画。通一年所讲,为二十四次,而每岁末,通考画数,二十分以上,抄报本曹,以为书启之地。所谓中旬轮次者,乃四仲月制述之规也,所谓终旬,乃每月二十日后轮次之谓也,停罢已久,亦难复设。今后则大司成以下,每朔一次试制,而一如场屋之严切,勿使外人相通,所出之题,则赋表论策中,每试只出一题,必于其日,考次等第。通一年所制,为十二次,而每岁末,通考画数,十分以上,抄报本曹,以为书启之地。考讲及制述、赏格高下,随其分画之多少,以俟上裁,而凡儒生讲制,非出于特命者,则优等赏格,直赴会试,其次赐分,又其次纸笔墨,自是流来古例。制述儒生,既无讲业,只蒙分画,则虽曰有落莫之叹,至于直赴殿试,决不可轻议。所谓上旬轮次者,乃正月初七日、七月初七日也,政府馆阁本馆堂上,进参试取,所谓春秋课试,乃三月三日、九月九日也,政府六曹馆阁本馆堂上,一齐进参,此与兵曹都试之规,少无异同,盖文武一体选才之意。故其日有故,则次日为之,载在法典,今后应行之日,如有事故,则本馆启禀,设行于无故之日,要不出其月之内似当,令本馆着实举行,且令校书馆,每于印出书册之时,辄以一本,输送本馆,以定恒式。“

上从之。

○开城府儒生李文奎等上疏,请以李珥、成浑从祀文庙,上不许。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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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上受鍼。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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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大司李庆亿等劾宝城郡守李昌彧、扶安县监崔镇南之不合字牧,并请递,上从镇南事,而不从昌彧事。停梁达源拿问之启,物议非之。

○上受鍼。提调金佐明曰:“臣有所怀,敢此仰达,近日两司之启,无一允从,群情皆闷郁矣。赵征奎之乘醉出入,臣亦目睹。”上曰:“予亦尝责其嗜酒。从台启不难,而此说何以传播外间。此予之所以不从也。”佐明曰:“权大时疏中彼此之说,虽涉骇异,而搢绅之间,亦有党论,而做官者,何独于大时深治。其人非文非武,特一罔状人也。崔大立自先朝为近侍宦官,非不知朝家体例,而今乃如此,李尚真素有风力,有所驰启矣。梁达源以年少内官,固无知识,教官亦戒以不必戒之事,而初不过渠辈不善处事之致也。台谏以此四事论启,久不允从,上下相持,贻累圣德,岂不闷哉。”都承旨南老星曰:“佐明言之是也。”上皆不答。

○前府使许穆上疏曰:

殿下即祚以来,未有冡嗣,皇天阴佑圣躬,诞生元子,此天所以授圣子也。礼,太子生,举以成人礼,三月使士负之,有司端冕,见之南郊,诸侯之世子,誓于天子,以名遍告五祀山川,所以严统重緖,令民无异望者也。方今圣子诞生,已三年,而未举以成人礼,而储位久空。臣愚不知殿下春秋鼎盛,以建储大计,为太早乎?抑以幼穉未长,将迟之数年乎?建储大事,稽之于礼,其严如此,天之所与,人心系焉,固不可以年穉拘之也。《保傅篇》曰:‘成王为太子,幼在襁褓,召公为太保,周公为太傅,太公为太师,明孝仁礼义,以导习之,成王自为赤子,而教已行矣。’太子之礼如此,比之古事,虽已迟矣,须及孩提有识,委任师傅,以教导保养。其居处出入,言动作,皆有训饬,令习于耳目,安于心术,教达而德成,然后可以保一国臣民之属望,而国家长治久安也。故贾谊曰,一国之命,系于太子,太子之善,在于早教与选左右是也。况储嗣国本。国本未定,危国之道也,伏愿殿下,早定储嗣,以顺天心,立师傅,责以教养之事,以从四方臣民之望。

上下其疏于礼曹。判书洪命夏覆启曰:“元子诞降,实是宗社无疆之休,举国臣民,孰不欣抃仰戴。诞降之初,谏院请行古礼,而考出实录,则祖宗朝曾无古礼遵行之事,只有元子生六岁册封之举。虽不行古礼,人心所系,国本自定,未及举行者,只是封典。观此许穆疏,则欲行古礼之意,而储位久空,国本未定之说,意虑之所不到也。大槪太子孩提有识,三公三少,以道习之,仍成周之礼也,即今元子,虽在孩提之年,亟举封典,及时保养,实合早教之义,而莫重之礼,该曹不敢擅便,请议大臣。”上曰可。领议政郑太和议曰:“元子诞生,便是国本自定之日,告于宗庙,百僚进贺,八路同庆,设科取士。举国人心,莫不忻戴,则许穆疏中国本未定之说,实未晓也。其所引成王自为赤子,教已行之言,诚是至论,固宜依此施行,而册封之礼,似当以祖宗之攸行为法。”领府事李景奭、左议政元斗杓、右议政郑维城与太和议同。上曰:“册封之礼,姑徐可也。”

○以李庆徽为承旨,宋昌为正言。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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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上引见大臣及筹司诸宰。领议政郑太和曰:“裁省一事,当有辛丑例,不可不早讲,主管人尤宜早定也。”上曰:“谁可任者。”曰:“兪棨、赵复阳两人是也,而复阳方为开城留守矣。”上命递复阳付京职。左议政元斗杓曰:“户曹判书郑致和将赴京,当此赈政,度支之任,不可付之生手,宜有变通。”上曰:“郑致和递差,以从二品议大臣拟望。”太和曰:“全州府尹待秋复设事,曾已禀定矣,今又岁凶,又宜姑待来秋。”上曰可。斗杓曰:“赈恤郞厅当择有诚于国事者,以闵维重、南九万宜差任。”上曰可。太和持玉堂箚进曰:“勤学立志清心养气敬畏等事,顾在圣明力行何如耳。”上不答。太和曰:“禁兵事,以五百名为限,而有阙勿补云,限明秋依施便甚。”上从之。太和曰:“招贤至诚一款,亦在于圣上之体念也。”斗杓曰:“不幸朝论携贰。两宋长往不返,至诚招致,亦惟在殿下。”太和曰:“时烈心有不安,而廷臣亦不安也。国恤初,臣亦忝此职,而臣素昧礼经,故谨以国典所载期年之制,欲议于大王大妃服制,问之时烈,时烈亦从臣言。若以此为时烈之罪,则臣亦有罪也。其后论礼,虽有辨说,而当初所议,臣与时烈同,到今不安,臣与时烈,岂异哉。”上不答。其馀十馀条件,诸臣论难,皆无变通之举。上曰:“府启中内司间定代出事,知其为何事而争之。”太和曰:“即诸宫家受出各司奴婢,限己身使唤事也。”上曰:“非也,乃内司奴婢定给宫家之事,而元无关由吏曹之规。不知其如此,乃曰或涉宫家内司,则辄持难云者,可笑也。”大司宪金寿恒引避曰:“臣等初不知间定曲折,且不知关不由该曹,以为内司公事,无大小必由吏曹得体,有此启矣。今承圣教,不能详慎之失,难免也。请递。”上曰勿辞。太和曰:“权大时言虽无形,不直鞫问。若施以停举,犹可也。”斗杓曰:“大时之疏,事系斯文,而至于拿问,则岂非圣德之累乎?”上曰。大时停举放送。“命夏曰:”玉堂箚陈奢侈之害,即今弊习,比前益甚,况当歉岁,尤宜痛禁。请令法司,申明禁制,着实举行。“上曰可。命夏曰:”故相臣金尚容、尚宪书院,宜从儒疏许赐额。“上许之。寿恒启赵征奎不敬之罪,请拿问,从之。庆亿启李昌彧不合字牧之任,请递,从之。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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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掌令宋时喆、持平尹遇丁、南二星以间定公事,亦引避。

宪府启曰:“圻内山麓海边及久远陈荒之野,不宜耕种之地,乡曲豪右,以其名载录于量案,恣意禁抑,刍荛者不得接足,渔采者不得下手。甚至京城至近之地,众冢累累之处,称以己物,征捧其税,奸滥百出。请令左右均田厅,一一查出,论以武断之律,一切禁断。”从之。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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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大司宪金寿恒、掌令宋时喆、持平尹遇丁、南二星启曰:“内侍府虽有印信,品秩高下,元无书塡之规,则更何有可考之端乎?请依内需司例,报该曹行移,以革谬习,以重法例。”上不从曰:“有何可考一款,甚不察也。”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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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宪府以上下不察之教,引避退待。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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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大司谏李庆亿处置以为:‘宪府论执无失,请出。’从之。

○忠清道进士李尚䌹等、全罗道生员柳楙等请李珥、成浑从祀文庙,上不许。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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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以吴斗寅为副修撰,李有相为献纳,李秞为掌令,赵复阳为吏曹参判。

○前典籍权震翰答缄三抗,宪府,请令本道刑推,上曰:“因推缄拒逆,刑推朝官于外方,有例否。”对曰有之,上责捧入承旨,觅入可据文书。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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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上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郑太和曰:“秋旱此酷,今年难免凶歉也。”上曰:“霜降差退则幸也。”刑曹判书许积曰:“顷日弑夫女行刑之后,有行淫其尸者,刑讯承服。人皆曰可杀,而法无此律,亦不可创立新律。”上曰:“贪其纳赂而犯之,世间岂有如此凶惨者乎?”太和及大司宪金寿恒、大司谏李庆亿、应教李敏迪皆请枭示,上从之曰:“与之约赂者,全家徙边。”寿恒启内侍府事,上不从。敏迪曰:“上因灾求言,而三司之外,未有应旨者。此无他,以殿下无虚受采用之实也。宪府所论内侍府事,谏院所论诸宫折受事,尚未允从,岂不有歉于听纳之德乎。”上不答。

○遣京官,看检南汉、江都仓谷,因敏迪之奏也。

○夺李伫告身,徒三年定配。史臣曰:“识者讥其不能按法。”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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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大司宪金寿恒等启曰:“出身朴大鹏,以其接讼文券,见失于该曹,呈状称冤。其讼理曲直,虽不可知,文券见失,事涉可疑。此不过该吏用奸之事,而该郞亦难免尸居之罪,请罢职,该吏则令攸司严刑得情。”上从之。

○以徐必远为右承旨,李枝茂为献纳,李有相、吴始寿为修撰。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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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平安道泰川、云山等邑,地震。

○俊益伏诛,行淫尸女者也。仍录于受教中,定为法律。

○备局请遣堤堰司郞厅,看检堤堰,上允之。

○礼曹启曰:“顷因安国宰等上疏,令各道查启各邑乡校所祀位数矣。今见八道之启,则界首官乡校,与大学无异同,而州府郡县,或有应祀而不祀者、或有祀不当祀者、或位次失序、或我朝先贤位版失而不改、或郡而无庑、或县而有庑。宜令各该道,一依定制,及时厘正,而其中郡而无庑者,或缘物力之凋,县而有庑者,或以庙宇之狭,一时修改,势有难便,稍待年丰,料理举行似便。且文成公安裕后名,犯文宗大王御讳,各道位版,以后名书之者颇多,甚未安也。以裕字即为改书之意,知会于八道监司。”上曰可。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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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大司谏李庆亿劾:“锦城县监尹檄,为瑞山时,虽有善治之称,全无实效,而至于陞资,移授雄州,已有物议。及至本县,政令既不足惮压,衰病又不能堪剧,请递。”又劾:“洪阳县监尹抃崇饮废事,诉理多滞,民多怨咨,请递。”上皆不从。又启曰:“殷山前县监朴繘以会付谷未捧,为已捧,欺罔朝廷,不可以已递置之,请拿问,令本道严查。”上从之。

○以吴挺纬、李泰渊为承旨,李一相为左参赞,洪重普为右参赞,赵复阳为同知成均。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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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咸镜道儒生韩希益上疏,请两臣从祀,上不从。

○对马岛主,称江户执政之求请,贸四书五经大全、《史记评林》、《朱子语类》,朝廷不许,只《语类》《评林》两册许贸。

○以李庆徽为吏曹参议,闵汝老为献纳。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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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赵珩事,停启。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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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平安道咸从、永柔等邑,地震。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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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大司谏李庆亿等启曰:“今年水旱之灾,岭南尤甚,方此西成之日,尚多阻饥之民。近闻岭南之民,转徙于湖西者甚众,扶老携幼,相望于道路,以致主客俱困。而道臣一不上闻,其形止不可无警责,两道监司请推考。”上从之。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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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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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朔,右议政郑维城连章乞递,上优批不许。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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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司谏李程引避曰:“宦寺骄习,法宜严治。顷论达源之罪,未得请而停启,物议固已非之。达源之诟辱士夫,明白无疑。而今闻达源照律公事,下核处之命,是渠之诬饰见信,而台谏之论,不见信也。臣实慨然,请递。”退待。

○吏曹启曰:“内需司以寿进宫属各邑奴婢及土田耕食者,于义宫属信川于芦里农庄募民等,束伍杂役勿侵事,呈手本启下矣。近来民役偏苦,比前益甚,其在一视之义,不宜异同于公私。虽内司之奴,亦许充定军伍,则至于两宫奴,独令勿许不可。况宫庄投入者,率皆避役奸民,此而开路,则是为渊薮驱民也。虽有前规,国体民弊,所关甚大,不敢奉行。并宜勿施。”上曰:“既谓之有前规,又谓之不可开路,似涉无据也。依前举行。”承旨金益炅启曰:“该曹防启,可谓得体,圣明不之允,又以无据责之,臣窃为慨然也。”上曰:“此与内司奴婢有间。既有田土,杂役勿侵,自是常事。启辞之意,予实未晓也。即为分付。”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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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大司谏李庆亿亦以达源公事核处,引避退待。

○上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郑太和曰:“进香使状启中,所谓酌定云者,乃与李一先约赠赂银四千两事也。查敕出来与否,岂系于一先。一先自多其力能周旋,欲得赂银于中间耳。此路一开,后弊无穷矣。”大司宪金寿恒曰:“得闻此事,即欲请罪,而形诸文字,似涉有烦,故不得论启,而使臣宜重究也。”上曰:“若如庚寅事,祸将及于朝廷,则犹可为也。今于此事,私与约赂者,抑何意耶。”刑曹判书许积曰:“此事不必待台启,宜令庙堂禀处。”太和、斗杓皆请拿,上从之。礼曹判书洪命夏曰:“量事已毕,宣惠厅大同收米事,宜可议定也。”太和、斗杓请以新结收米。上曰:“左道量后结数几何。”闵鼎重曰:“除诸般无税者,应役都数,三万三千馀结也。”上又问:“通左右道几何。”命夏曰:“七万馀结矣。”上曰:“新结倍于旧结耶。”命夏曰:“户曹不给复,故收税倍旧,宣惠厅则给复,故不倍于旧矣。”积曰:“今有两议,一则曰,以十二斗收米,而不责杂役于民,如湖西大同为便。一则曰,以十斗收米,而杂役出定于民,如前之为似便。必先讲二者便否,然后方可定式,而收米也。”上曰:“旧捧十六斗,减六斗,则乃为十斗,而杂役则依十六斗时,皆当出于民耶?”积曰:“然。”上曰。“当初均田时,与民约曰,量后结,倍于前结,则当就十六斗减半云。而量后结数,未倍于前,以十斗收米可也。”命夏曰:“十斗不便。”上曰:“十六斗乃民之旧役。今减为十斗,则虽责杂役于民,此非创出之役,民岂怨乎?领相意何如?”太和曰:“臣意则亦如上教矣。”致和曰:“臣亦以为十斗便。”积曰:“臣以为十斗收米,而杂役尽入于其中则为便。”吏曹参判赵复阳曰:“以十二斗为式,而十斗则输之宣惠厅,二斗则留于本官,以为夫马雇价,则似便也。”闵维重曰:“法久弊生。今虽定以十二斗,后必有加出之役,臣以为十斗便。”上曰:“敕使时列邑夫马之数几何。”命夏曰:“方使列邑,报其数矣。”上曰:“若以十二斗捧之,而其后或有不得已加定之事,则此乃失信于民也,不可不审定于立法之始。卿等退而详量,知其列邑夫马数,后日登对时,更为禀定可也。”命夏曰:“闻司䆃寺御供粳米,亦有裁省之命云,今年凶荒,不至于辛丑之甚,姑宜勿减。”上曰:“百官颁禄,既已减省,则御供独不减乎。”闻者皆曰,君人之言。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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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太白昼见。

○行大司宪金寿恒等处置,请出李程、李庆亿,上从之。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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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以金始振为承旨,李翊为应教,吴始寿为校理,吕圣齐为修撰,李叔达为持平,李光稷为正言。

○上命诸医入诊。都提调李景奭曰:“秋气渐凉,宜勉进药饵,以收不息之功。”又曰:“今岁歉凶,大略相同,而两南尤甚,两南之中,岭南为尤甚,而北路又最酷。万民将饿死,前头拯济之策,庙堂必有所思,而臣亦有怀敢达。湖南大同十三斗,不可不减也。岭南则方多流散,若待明春,始议轻徭赈恤之策,则必有后时之叹也。北路今年失稔之中,生麻特甚,例送绵布木花,亦须加数以送也。”上曰:“言于庙堂。”

○内官梁达源缄答,巧辞发明,上令核处。宪府启曰:“达源诟辱士夫之事,藉藉传播,台启不趐明白,而观其缄辞,巧饰自明,有若全无是事者然,不可以取信,更无可核者。况因台启,已施罢职之罚,而又因渠缄答,命以核处,事体未安,请依前照律施行。”上曰:“此回启,甚无据,依前判付施行。”承旨洪处大、吴挺纬等启曰:“宪府所奏,语甚得体,而自上至以无据斥之。岂料圣明有此过举也。臣等不敢循例奉行,敢此封还。”上曰:“封还虽是本院之职,至于此回启,颠倒无据甚矣。”处大等再启覆逆,上曰:“何不识予意,至此勿烦。”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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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行大司宪金寿恒、掌令宋时喆、李秞等以上斥以无据,引避退待。

○大司谏李庆亿、司谏李程等引避:“以一宦官事,近密台阁之臣,相继被斥,皆怀不安。四方听闻,必将曰:‘殿下偏护内臣,有此举措,岂不可惜也哉。’臣论一宦寺,使殿下作过中之举,臣等之罪也。请递退待。”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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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太白昼见。

○应教李翊、修撰李有相、副修撰吴斗寅等处置,请出两司之引避者,上从之。

○正言李光稷启曰:“本院以梁达源事,曾已据实论启,则不可以其自明之辞,有所取信,而核处之命,出于意外。宪府所奏,实是执法之论,而未安之教,又加一层,臣窃为圣明惜之也。请依宪府照律施行。”上不纳。又启曰:“吏曹草记寿进、于义两宫事,实出于革罢之意,而摧折之太甚。臣恐殿下不能打破一个私字也。请依该曹草记施行。”上不从。

○两司以情势之难安,牌不赴免。

○以徐必远为承旨,南九万为执义,吕圣齐为校理。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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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命减湖南大同收米一斗,加送军布三十同,去核绵花二千斤于北道,因原任大臣李景奭之奏达也。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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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执义南九万、正言李光稷以城上所,诣台请对,上引见。光稷引避曰:“臣以于义、寿进两宫事,才已论启矣,今闻诸宫家,亦皆有此事。而臣未及闻,不得并请勿施,请递。”上曰勿辞。九万启内侍府事,上不从。又启安钹汰去事,上曰:“钹曾经此职,到今汰去,不知其可也。”九万曰:“既知其不合,则岂可以已经,而置之乎。”上不答。九万曰:“承批然后可启他事也。”上曰:“台谏无一日再启之规,意以为所怀而不答矣。钹何必汰去乎。”九万又启:“曺瑗事,因一奸民争讼,至烦王命,拿致京狱,则损国体莫甚,请还收。”上曰:“此事曲折,照然可知,拿致京狱,何不可之有。”九万曰:“既有监司,又有守令,何必于京狱,而治之耶?况事系宫家,远外听闻,必曰圣明因宫家事,有此拿命,其为累圣德何如耶?”上曰:“虽拿致京狱,岂即杀之。台启初以曲直未知之前,不可先拿致为言,今又曰,一奸民争讼之事,不必烦王命者,何哉?”九万曰:“前后台启措语之参差,固不足论也。瑗若与凡民争讼,则殿下其果有是命乎?只以事系宫家,故殿下必欲拿致重究,此岂示群下之道哉?事理若是昭然,而殿下一向坚执,此臣之未解圣意者也。”上厉声曰:“尔欲知予意,将欲何为耶?”九万曰:“瑗之罪状可杀,则自本道杀之,亦足矣。若曰本道不足以治其罪云尔,则臣决知其事体不可也。”且拜且启,争之甚力,上益怒曰:“初启之后,如有所怀,则称以所怀,而言之可也。今乃不然,启辞与所怀,混陈无别,强聒如此,听之亦甚苦矣。虽百启,予岂从之。”左右无不震慓,九万独无惧色曰:“臣之今日请对,非有他意。盖以一张文字传启,不允之后,则不得再有所达,殿下亦不明示圣意,故臣欲于咫尺之前,反复陈达,以悉事理之当否。而圣教严峻,使不得毕其说,此无非不见信于君父之致,请递。”上曰勿辞。九万又启曰:“梁达源推缄核处事,本府陈其不可,而圣明不从,又下未安之教,臣窃惜之。以内官自明之辞,反疑廷臣之言,岂不大损于事体乎?请还收核处之命。”上曰:“予未晓此事也。朝士与内官,事无相干,而至被诟辱,则商翼亦似有所失,故台谏之初启也,予以相哄答之,而亦以达源为有罪,又命罢推矣。”九万曰:“设令商翼有所失,阉竖自是人主家奴,岂可与朝士比,并在殿下处置,惟当深罪达源而已。若于此辈,有假借之色,则后弊有不可胜言。”上曰:“如使予欲偏护达源,则其缄答判付,当直分拣,何必核处为哉?”九万曰:“大凡宦寺之中,岂无可信之人;作事之际,岂无理直之人哉。若但以其人信其事,直有所假借,则后弊难防。汉之郑众,忠烈人也,唐之高力士,善取舍将相,此等人,不可以内寺待之。故汉、唐之君,信任之,以启宦寺用事之患,此其明验也。宦寺与朝士相哄,则殿下重究达源,是为处置得宜也。”上曰:“以理推之,达源岂得诟辱于无故自在之人耶?故予以为商翼亦非无失,而终无罪。商翼之举,则是为偏护于彼乎?”九万又启:‘寿进、于义两宫事,吏曹防启,政院陈辨,而圣明终不听,臣窃悯焉。请诸宫家奴婢田土,作者勿侵事,一切革罢。“上曰:”吏曹既云有例,又曰不可开路,故不从矣。“九万曰:”凡听言之道,宜取其大指,何可以摘抉误下文字,斥之而不许乎?且殿下曰何以利宫庄,士大夫亦曰何以利吾家,朝廷将何以禁之乎?殿下历观载籍,英君谊辟,亦有如此事耶?殿下当以尧、舜为法,何乃以庸主自处乎?殿下之私利宫庄者,不过得其租石而已,宫家虽无租石,其将不能保乎?祖宗之付托于殿下者,其重何如,而何不念及于此耶?臣每一念至,不但流涕而痛哭也。“上不答。九万曰:”诸宫家内寺事,台臣论执,政院覆逆,而皆未蒙许,固知如臣龃龉之说,必不能格天。而只以一纸启辞,每承不允二字而退者,既不诚实,亦甚泄泄,故唐突请对,敢有所达。而六事之中,其四,即宫家内寺事也,殿下皆不允许。此由于臣之言拙诚薄,今虽退出,而明日论启,不过此事。沥血面陈,既未得请,则况可以文字,望其允许耶?只是虚带职名而已,请罢斥臣职。“上作色曰:”事有是非,岂可以尔之逼迫,而从之耶?勿辞。“退待而出。

史臣书之曰:”上目送之“,顾谓注书曰:‘只书初启,而再启以后,勿书之。’盖上甚怒九万,且恶其言之直,不欲宣泄于外也。九万意在回天,自午至申,缕缕累百言,辞甚凯切,真所谓极谏之士。而终不省纳,可胜叹哉。”

光稷启:“柴渔场革罢事、梁达源事,寿进、于义宫事。”上不听。又启曰:“前兴德县监李𦸲,春分后赴任,故迎新夫马,有未尽上来者。及其遭丧而归也,以新迎未上来之刷马率还,而征送旧刷价载来,其数多至绵布十六同云。请明查处置。”上从之。光稷引避曰:“九万引避,臣当处置。而九万所陈之事,皆本院已发之论,其所启达,虽有先后,其所争执,与九万无异,何敢晏然处置,请递。”退待。承旨金益炅进曰:“今闻元子讳字,直自差备,书下于宗亲府,事体重大,宜由于政院。虽曰遂事,诚涉未安,敢此仰达。”上曰:“有前例耳。”

○庆尚监司李尚真亦以内侍府事,陈疏辞职,上不许。

○右赞成宋时烈上疏曰:

臣负犯甚重,国言愈深。夫所谓宗嫡统之说,究其极而成其罪,则无将不道之律,犹且惟轻。顷者一人言之,犹极惊殒,罔知攸出,况今靡人不言。而又所谓清名直节之贤士大夫,言之益切,臣虽有口,乌能自明其不然。伏乞亟治臣罪,以谢人言,以明大法。

上曰:“卿之去国,于今三载,予之思卿,殆无虚时,而未闻上来之期,心甚缺然。噫!人言之作,固不足介意,速图幡然,予日望之。”

○命减御供及百官禄俸各一石,以岁凶也。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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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上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上曰:“敕使时夫马数,其已详知否?”礼判洪命夏曰:“夫马价几至二千七百馀石矣。”上曰:“然则十二斗收捧何如?”诸臣皆曰:“十二斗为便。”上曰:“然则以此数定式。”持平尹遇丁处置,请出李光稷,上从之。应教闵维重曰:“南九万昨日面陈,实出忠悃,而圣明不从,且不假借辞色。何以待台谏太薄,窃恐有损于圣德也。”上曰:“启与所怀,杂陈无别,故予有所云云也。”对曰:“在圣明虚受之量,当和颜色而听之。岂宜以杂陈,遽加摧折哉?”承旨吴挺纬曰:“听言之道,言虽荒杂,必容受,然后言路可广也。”外人若曰:“两司请对,竟遭严旨而退,岂不为累于圣德乎?”维重曰:“殿下虽下求言之教,三司之外,无一应旨者,言路之塞可知也,岂不寒心。台阁任重,随事陈达,而殿下摧折太甚,凡人谁肯为殿下犯颜哉?昔在祖宗朝,先正臣赵光祖,请罢昭格署,一日屡启,至于鸡鸣,终乃得请而退,古人为国之诚,若是矣。臣闻世宗朝,玉堂之官,因严旨不安,相率而退,世宗招相臣黄喜,问何以处之乎,喜请下教政院,使之敦谕还入,世宗从其言。伏愿圣明,以世宗为法。”上不答。维重曰:“闻西川府院君郑崑寿谥号,将设宴以迎,而子孙贫残,无以成样矣。”上令该曹,给米布,且命赐乐一等。

○以宋浚吉为大司宪,赵寿益为兵曹参判,闵维重为司谏,尹元举、金益廉为掌令。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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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持平尹遇丁处置南九万而曰:“不为文字塞责之计,欲效面对回天之诚,咫尺天威,尽言不讳,台阁风采,澟然可尚。而终靳一兪,反下严教,今此引避,实出于不敢晏然之意,而少无可避之嫌,请出仕。”上从之。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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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持平尹遇丁启曰:“今年牛疫甚惨,将有绝种之患。曾在丁丑牛疫时,杀牛者如杀人之罪,著为令甲,今亦依此法痛禁。”上从之。史臣曰:“遇丁可谓不知贵人贱畜之义者矣。” ○流星出,色或赤或白。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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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执义南九万不赴召,引避免。

○以李惟泰为吏曹参议,李庆徽为大司谏,郭圣龟为献纳、孟胄瑞为正言。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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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水原府使洪处厚罢免。初水原有私奴,劫夺士族裵贵玄在室之妹。贵玄呈状本府,则府使洪处厚趁不听理,以致正犯逃失。谏院论启请罢,上从之。

○定宫家免税田结数。大君、公主四百结,王子、翁主二百五十结,麟坪大君家,则上特命无定数如旧。

○以兪棨为副提学,金寿兴为承旨,金万均为执义,南九万为副应教。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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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陈慰兼进香使朗善君俣、副使李后山、书状官沈梓归。

○下李后山等于王狱,治约赂一先之罪。

○江原、忠清两道牛疫大炽,致毙甚多。

○正言李光稷上疏辞职,且陈摧折南九万之有累圣德,请纳忠谏,以广言路,上曰:“尔之陈戒之言,予深嘉尚。尔无所失,勿辞察职。”

○咸镜道德源、庆兴等邑大水,人多渰死,命举恤典。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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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全罗监司赵龟锡启闻,今年秋收米,请以新结出定,而该厅以本道失稔,不至庚辛两年之甚,复审未毕,灾实难知,仍用旧结防启,上命更禀以处。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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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吏曹启曰:“台谏方以山海折受,并皆革罢争执,今者内需司收税差人,下送定州、郁每岛行移,不得奉行,敢启。”上曰:“虽或革罢,此则不可举论之处,依前举行。”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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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贼船二只,出入海西沿边,劫掠我商船及渔船。贼皆剃头着胡巾,言语亦类胡人,乃海浪贼云。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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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以李庆徽为吏曹参议,洪处亮为大司谏,吴斗寅为修撰。

○赠李景稷谥曰孝敏,南以兴曰忠壮,龟川君晬曰忠肃,兪绛曰肃敏。景稷事亲孝,以兴死于王事,朝廷褒其忠,晬当光海斁伦之日,率宗班数十人,上章请斩奸臣尔瞻,以故得谥如此。

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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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行副护军宋浚吉上疏曰:

当己亥论礼之日,臣与宋时烈,参闻于庙议,以国制为定矣。厥后许穆上疏,引古礼论之甚力,臣亦以愚见,承命献议。及侍前席,圣明令承旨,读穆疏,令臣逐叚论辨,知思所逮,竭尽论奏。仰承玉音,酬酢问辨,洞见礼经大原,超出常情之外,臣于是不胜感叹,以为大圣人达识高见如此,胡辞乱说,虽百车,必无见售之理矣。不料世道好怪,人情多险,一时论礼之言,转作陷人之货,骇机危浪,叠出层加,方生之势,愈去愈奇,噫!亦甚矣。日者洪宇远之疏,持时烈益急,而独不举臣名,以时烈费辞于收议中,故人皆见之,臣则陈达于榻前为多,记注之外,人不及闻知者耶?臣与时烈,毁誉荣辱,义无独殊。今时烈既上章自劾,臣何敢晏然,伏乞先治臣罪,以肃刑章。

上曰:“世道人心之不淑,已极矣,何用介意。卿之去国,今三载,恋恋之怀,耿耿于中。卿其体予如渴之意,速图幡然,以副至望。”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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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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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朔,右议政郑维城上章乞递,上不许,遣内医看病。

○兵曹参判赵寿益上疏辞职。谨按寿益,以儒雅见称于搢绅间,历敭清显,洽于舆望。自一疏求赵䌹,时烈之党,大恶之,排摈甚力,不使复入清路,蔑公议甚矣。 ○以李一相为大司宪,李堥为掌令,李敏迪为应教,吴斗寅为副校理,吴始寿为副修撰。

○咸镜监司金徽启闻:“道内权管,独无兵符,令该曹考法文问诸道,以为一齐禀处之地”,上曰可。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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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上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郑太和曰:“闻以湖广土贼,彼国有动兵之举。且沈阳急报侵犯云,若曰哈侵犯,则必征兵如前,而尚无声息,不足虑也。”左议政元斗杓曰:“赈恤厅堂上,欲移用关西之米矣。”上曰:“群议以为如何?”太和曰:“臣则以西民受困为难矣。”兵曹判书金佐明曰:“关西米取用事,可以从容讲定,何必于今日急急为之乎?”太和曰:“必须趁速讲定,方可预为料理。且当定其斛数矣。”上曰:“当用几斛。”太和曰:“臣意则无过一万斛也。”斗杓曰:“只当取用清南及海西沿海米,清北米则不宜取用也。”上皆许之。赵复阳曰:“管饷谷各衙门银布,平安监营辽木,亦宜取用也。”上曰可。佐明曰:“禁军衣装薄劣者,请自本曹,给其衣资,以遵先朝故事。”上许之。司谏闵维重等启曰:“石室书院赐额致祭时,监司分付本官,以境居前衔,差定执事,已极不可。况本官境居前衔,亦不差遣,以致临时窘急,乃以诸生,充备执事。至于祭文,乃是王言,而使儒生宣读,求之典礼,岂容如是。况祭物之不备,香陪校生下来时,指路之人,亦不待候,尤可见其怠慢。请京畿监司吴挺一从重推考,杨州牧使闵熙罢职。”上从之。副提学兪棨曰:“在先朝议均田之时,下教曰,量田后新结,虽倍于旧,民役之用,当以旧结,臣以此圣教,亦尝对人而言,则圻民闻而鼓舞矣。今闻以十二斗为定云,失信于民大矣。新结虽不倍旧,民间出米,当近五万斛,民必曰国家为得谷之多,为量田,将何以解其谤乎?”上曰:“此言何如?”太和、斗杓曰:“臣等之意亦如此,而任事之臣,皆以十二斗为便,故臣等亦从之矣。”佐明曰:“十二斗收米,则民役庶可为便,故臣等请以十二斗为定。今棨以失信为言,在先朝,请为量田者,臣父也,以十斗为便者,亦臣父也。今臣不当以十二斗为言,而只为便民,乃为此说矣。”上曰:“第以棨之言,更为相议。”维重曰:“南海之露梁,即李舜臣殉节之地也,有祠宇,已赐额忠烈矣。今闻统营,亦舜臣所创,故将士等,曾立祠宇,以致尊慕之诚,宜依露梁例,赐忠烈之号,不宜拘于叠赐也。”上许之。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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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以南九万为执义。

○备边司启曰:“城内老弱之病死者甚多,或曳弃于东西道傍,或架置于松间,而不即掩埋,所见惨然,故分付京兆郞厅,令四部埋之矣。发遣本司郞厅看审,则东西道不埋者,六十馀处,请罢其该郞,以惩他人。”上从之。

○上受鍼。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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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全南道进士裵纪等,以京大同设行,有三不可行,五不可堪之弊,条列陈疏,庙堂以为:“不可以儒生等一疏轻议,令本道监司采民情,上闻便否,然后禀处乃宜也。”上曰可。

○减旧功臣嫡长禄,只存三十递儿,为各陵及南别殿祭时,假官差遣也。

○庆尚监司李尚真以本道弊瘼十条启闻:“其一,各司奴婢厘正虚录,頉下逃亡,而随其被灾轻重,当年身贡,或全减、或半减。其二,内奴婢身贡,倍于寺奴婢,或减升尺、或减匹数、或换作各种,俾无偏苦之弊。其三,盐夫案付之后,逃者死者,船腐而不改者,令该曹并皆頉下,俾无邻族之弊。其四,诸宫家各衙门设屯处,民田混占者甚多,投入避役者亦多,革罢虽难,宜有裁损,且择其中丁壮,许充军额。其五,南阳、锦城牧场新设之后,官屯民田,混入其中,宜有变通,以除民瘼。其六,罪人之定配绝岛者,其数甚多,主客俱困,先以轻罪移配,自今勿为定配。其七,丰基、荣川两邑田税,遵置于丹阳水边,以水路直纳,醴泉田税,亦令一体水路直纳为便。其八,巨济县漆原岛祭享牛、司仆牛,五百二十馀首,而地甚瘠薄,草不茂盛,每年春夏,继以稿草,男负女戴,输入岛中,其弊不赀,司仆牛,则或移放、或发费,以省民弊。其九,束伍给保,他道所无,或父为元军,子为保,或子为元军,父为保,有害于官与民最大,宜为变通,一如他道。其十,各邑及乡校奴婢最少,无以成样者,以各司奴婢若干口划给,幸甚。”上以其状下筹司。筹司回启:“议皆施行。而独寺奴婢,虚实难卞,不许厘正。束伍给保事,使兵使通议更启。寺奴婢划给各邑及乡校事,姑观势处之。”上从之。

○以兪㯙为大司谏,金万均为修撰,赐赠左赞成李安讷谥曰文惠。

○旌海州节妇具氏。幼学金瑜妻也。火贼夜入,瑜婴刃几死,具氏闻瑜将绝之声,跳入烈火中,抱瑜共焚死,里人莫不嘉叹曰:‘真烈妇也。’海之人士曰:‘节义如此,而泯没无传,则是吾乡之差也。’状于方伯,方伯姜瑜,具其状以闻,礼曹以节宜旌表覆启,上从之。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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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义州府尹金宇亨驰启,北使牌文,以许积为远接使,宋昌为问礼官。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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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以金寿恒为大司宪,李一相为左参赞,李敏叙为副修撰。

○黄海道海州、谷山,牛疫大炽,千馀首致毙,官猪亦多毙。

○夜,雷动雨雹。

○停岭南、湖南操炼,以岁凶也。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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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以金始振为承旨,南九万为应教,尹宣举为执义。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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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司谏闵维重等启曰:“都城内桥梁修治,有司存焉,而无知施舍之徒。私自改造。而始役之初,告于备局,则备局利其便省许之,又为之添助其费,使左道徼利之辈,得以借口,其损国体大矣。其时备局堂上,并从重推考。”上不从。又启曰:“今此桥梁修治之辈,持其劝缘文,请印于备局,而备局许之。左道诱民之事,州县之吏,犹且耻之,况备局何等衙门,而乃为此事耶?顷年已有此举,今又援以为例云,听闻可骇,莫不寒心。前后备局堂上并推考。”上不从。

○以郑维城为判中枢府事,南老星为礼曹参判,兪棨为都承旨、李庆亿为承旨。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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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掌令金益廉等启曰:“义州府尹李𡐔,曾牧定州,潜奸邑妓,及授义州,率置衙中,递归之后,仍取以来,其蔑法无顾忌甚矣。请罢职。此外士夫间,如有畜妓者,并令该道,严查刷还。”上从之。

○兵曹判书金佐明上疏曰:

臣待罪宗庙署提调之任,见前路石桥之倾侧,首发改造之议,启于榻前。退而酌定匠布,调用坊军,令京兆将作之官,监董其事,而乃使化主数辈,相其役,此臣之负犯也。请递本职兼带,以正臣罪。

上不许。

○刑曹启曰:“昨有会饮犯禁者,为本曹禁吏所执,而都监炮手一人,亦在其中。同列军士,缚禁吏乱打之,仍夺取其人,告于中军,则中军知其为禁吏,呵责军士,令放送,而犹不听,恣意乱打之际。本曹正郞徐必成,适相值开谕禁止,则益肆其气,拘执以归。诉于大将,则大将亦知为禁吏,使之放释,而又不听,环住路中,一向殴打。闻来惊骇,即令刑吏使令,推捉其首倡,则又打使令二人,头目破碎,流血遍身,命在顷刻。自古骄兵悍卒,岂有如今日之甚乎?令都监捉送首倡者,依法科罪。”上曰:“事极惊骇。首倡人,令都监即为查出。”

○江原监司李𥘼启请:‘停闲丁岁抄及北民刷还,以除乱民侵扰之弊“,朝廷皆许之。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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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承旨李泰渊上疏曰:

今我殿下,春秋鼎盛,志气方强,此正群臣忧勇敢、闷严督,奔走不暇之秋,而今乃弛缓舒泰,有同久御倦勤之世。五年治效,渐至颓惰,徒事姑息,少无奋发之意。自下启达者,岂尽合宜,而只以依启依允等数三字,为酬应之具,有若不肯径意随问随答者然。至于章奏,留中不下,凡干文簿,无不淹滞。此必玉候违豫,妨于省览之致,而远外听闻,岂能尽知曲折,而不为郁抑也哉?试以今日事言之。则台谏所论,实是宫府一体之意,而论执阅月,天听愈邈,若是而求其振作,必无之理也。诸臣所争,只一公场可否之事,而互上疏章,务相诋斥,若是而望其共济,亦理外之事也。

上答曰:“尔之忧爱之诚,愿忠之意,予深感叹。可不书绅,而体念焉。时以两南裁省事,诸宰意见不同,洪命夏上疏,论斥闵鼎重,兪棨亦上章攻之,互相引入,故疏中及之。

○司谏闵维重等劾:“尚州牧使李时万失身坐废,不齿朝班久矣。骤除雄州,物情大骇,请罢职。”从之。

○上受鍼。都提调李景奭曰:“臣顷见湖南民事之罔极,敢有所达,盖欲恩出于上。而今见备局覆启,则不过为有司事也。先恤经费,固是有司之职,而若圣上涣发德音,特令减数,又下教曰:”经费若不足,则内府所储,虽尺寸之物,当尽出捐以补云尔,则今日国事虽艰危,岂无可回之路,而千里外滨死之民,亦岂不感朝廷德意哉。“佐明曰:”李景奭之意,则欲上特发德音,以减斗数矣。“上曰:”湖南郡邑之被灾,重者减二斗,其轻者减一斗。“景奭曰:”岭南,国之根本,亦不可不优恤也。道臣条陈之启,诚可尚,而圣明几尽允下,亦幸甚也。此外道臣之所不敢请者,所未及思者,宜与大臣讲究,以为赈活之地也。国势汲汲,人心涣散,圣上常思怀保之道,以民死生,为国存亡,则仁爱之天,岂无感回之理乎?“上不答。

○夺梁达源告身三等。宪府发缄于李商翼,照律达源,故上从之。

○承旨李庆亿启曰:“都监军士之横恣作挐已久,而曾未闻抗衡朝士,违拒将令也。昨见刑曹草记,不胜惊愕。若使大将,居常禁戢,随犯重治,则宁有此变。常时无国法、蔑将令如此,则脱有缓急,安所望乎?积此不已,则日后之患,不有进于此者耶?其治军无法,纵军作弊之罪,不可不惩,请训局大将李浣,从重推考,中军及当该哨官,令大将从重决罪。”上允。

○减咸镜道田税米豆及寺奴婢、内奴婢私贱身贡,且以常平厅耗谷,白给饥民,又发粜籴外留库谷,以赈各邑饥民,从监司金徽启请也。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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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两司皆以不言有咎,引避退待。时灾异孔极,承旨李泰渊上疏,斥三司含默,故有此引避。

○应教南九万等以泰渊疏斥,上疏辞职,上不许。

○湖南大饥,监司赵龟锡状启,请以新结捧秋收米,庙堂覆启防之。龟锡又驰启曰:“今年仍用旧结征米于赤地之处,则实有乖于圣明如伤之意。”上令宣惠厅更议。宣惠厅回启:“毋论被灾与否,宜许新结收米,俾遐远之氓,知朝廷德意也。”上从之。又下教曰:“本道之事,诚为矜恻。十二斗之内,虽已减一斗,尤甚邑,则前减之外,又减二斗,次邑则减一斗,俾知朝廷轸恤之意。”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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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领议政郑太和以病乞递,上不许。

○训炼都监启曰:“军士数十人,执捉刑曹人来告曰,今日中旬后,军人等列坐疗饥,有一人突入,夺取酒器,问之则答云,刑曹禁吏。近来闾阎间,假名禁吏,横行受赂者甚多,此必假称者,故执而来告云。臣欲知虚实,令招来刑曹直宿吏,则书吏辈,与使令等,乱打驱逐,不得招来。臣方骇然,李翊汉送人言:‘果是禁吏云’,臣即令放送矣。今见刑曹之启,即会军兵等,亲自推问,则言:‘大将既令放送,军兵等岂有中路打下之理乎云。’臣使本哨旗队摠,严加核问,则缚禁吏者,崔景弼,相斗者,高永吉、廉起男也,即以三人,捉送刑曹,旗队则以不能检饬,从重决棍。而但见刑曹使令形容,则一人元无所伤,一人面部暂有浮气。若头目破碎,命在顷刻,则招之不能来,问之不能答,而今乃不然,去来问答固自如,刑曹之启,未免过实,良可惜也。本曹下吏,非但招而不来,上司之人,无故打下,殊甚可骇。今方囚禁,并令该曹,依法治罪。”上曰:“两处启辞,如是相反,所谓被伤人及瞒告色吏,亦令看检,查问处置。”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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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应教南九万等处置两司,请出掌令金益廉、正言李光稷、持平尹遇丁、李叔达、司谏闵维重、大司谏兪撤,递大司宪金寿恒,以牌不进也。上从之。

○训炼都监都提调元斗杓启曰:“彼此启辞,若是不同,实未晓其意。今有被伤人瞒告吏,看检查处之教,而都监独查以启,则刑曹亦必有辞,令大将与该曹色郞,查检禀处何如?”上允。承旨李泰渊启曰:“此事有同两造对辨,都监与刑曹,俱有偏系之嫌,宜移送法府,公正查治。”上曰可。

○提督李一先先到凤城,以敕使自处,接待等事,令依韩巨源为敕使时例,且以礼部待以巨源例,咨文示之。远接使许积传言于一先曰:“咨文无陞为敕使之语,提督之自居以敕使,事理不当。向者巨源,虽称敕使,决非帝命,而其时接待,未免见欺,今不可遵行谬例也。”一先又以敕使言压之,积争之甚力,敕使亦不能强。积状闻其事,且上其咨文,承旨金寿兴启曰:“咨文中,别无陞差敕使之语,傧臣争执,实是得体。前送御帖,勿呈上送,接待式例,宜令都监,更禀以处。”上曰可。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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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掌令李堥亦以遇灾不言之斥,引避退待。两司以嫌难处置,俱引避退待。

○上引见大臣、备局诸臣。上曰:“韩巨源时,亦有咨文否?”礼判洪命夏曰:“无咨文,而直列书于牌文,故我国不知其非敕使,乃以敕使待之耳。”左议政元斗杓曰:“敕书中提起使臣,将必有置对之举。自沈阳时,虽或有大臣僇辱之事,未尝有置对之辱,今若不免庭中查问之举,不幸甚矣。”上曰:“查问庭中,前有例耶?”命夏曰:“前日查问时,大君在依幕,金南重、郑麟卿坐西宴厅,而置对矣。”吏曹参判赵复阳曰:“岭南及岭东军兵岁抄,以饥荒停止,两湖灾邑,亦依此例。被灾邑军士之上番者,亦从自愿纳布,以除饥民上来之弊。”大司成闵鼎重,亦请依辛丑例,宜减两湖官需米,停止月课,上皆许之曰:“被灾邑军士自愿纳布者,定数可也。”洪命夏曰:“权震翰刑推公事,下义禁府,而震翰情状,殊可恶也。然因此刑推,似有后弊。”上曰,照律。斗杓曰:“以训局军士欧打禁吏事,宰臣启辞,相反若是,使李浣独查,则李翊汉不无后言,故乃有此启矣。政院偏护刑曹,至以臣启,谓有偏系,而不之信,事体岂容如是。”承旨金寿兴曰:“此事有曲折。大将以都监独查难便之意,再三送言,臣等以移送法府,查出为启矣。”斗杓曰:“政院之当初请罪中军以下,尤极不当。都监体面尊重,中军亦非他将官之比,而今若以如此事决棍,则军情亦必落莫矣。”上曰:“大将推考,中军以下决罪之命,勿施。”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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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应教南九万等处置,请出两司,上从之。

○承旨李泰渊上疏辞职曰:

臣以入侍,进诣阁门之外,则大臣招臣坐前,责以失体,使之退去。臣逡巡退出,伊时颠倒之状,诸臣之所目见也。况闻榻前陈达,辞意亦峻,妄作之罪,臣无所逃。亟递臣职,仍治臣罪。

上不许。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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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完山府夫人崔氏卒。慈懿大妃在春晖殿,举哀如礼。上特赐长生殿棺材,遣中使护丧。

○是夜,大王大妃猝然气塞,终日哭泣故也,上露坐庭中,招医问药,亲进药物,仍寝养志堂侍疾,闻者皆感泣。上至孝出天,自在东邸,事大王大妃殿如慈殿,顺敬备至,及即位,待完山府夫人,无异于待永嘉府夫人,宫中和气蔼然也。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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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成均馆启曰:“祖宗朝,以灵岩楸子岛,赐给本馆,今闻设为营屯,事体未安。请令该曹,分付本道,别加禁断,仍前收税,以为养士之需。”上曰允。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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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掌令金益廉等启曰:“灵豊君湜,逐娼于寅平尉家,怒其走匿其内,叩门喧呼,请出其娼,因与宫奴相哄,声彻于内,闻者莫不心寒,请拿问定罪。”上不从,只罢推。

○左承旨徐必远上疏,其槪以为:

近日佥议,皆以请推大将为非,至令该房,被斥于阁门外,公坐之中,无前之举,实由臣妄言,臣虽擢发,何得以赎。阁门外退斥该房,臣又为大臣惜之。设令该房有失,偕至榻前,枚举论罪,无所不可,而何乃叱退公坐,有若奴隶乎?臣一发口,衅咎随至,请削臣职。

上不许。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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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两司请对,上引见。大司谏兪㯙曰:“谨天威、振纪纲,正心修德,虽是陈言,若殿下毋徒为忧劳,而于此四者,渐得着实,则今日之天怒,岂难回乎?”掌令金益廉曰:“水原即圻辅重镇也。先朝所尝倚重,而近来受任者,或至于抛弃军政,岂不寒心哉?宜发遣御史点阅。”上从之。正言李光稷曰:“圣候久未复常,臣民之忧,莫大于此。闾阎之人,若有疾病,则必以古圣所戒为,戒即血气方强,戒之在色也。”上笑曰:“尔之言好矣。”㯙曰:“光稷所达,出于至诚,愿圣上留意焉。”光稷又曰:“外人或称宫禁不严,出入宫禁者,即殿下至亲也,然无节,则不可也。且闻顷日,会驸马及王子王孙于禁中,而诸宫家妓乐亦入云,果有诸。恐非遇灾修省之意也,有改无勉。是在殿下。”上曰:“公主往来之时,或有丘史出入之事,而张乐宴会,则无有也。”光稷曰:“小臣有闻妄达,罪当万死。古人云:‘欲人无知,不如不为。愿殿下常加戒饬也。”上曰:“当言不言,诚有咎也,闻而言之,何罪之有。”光稷不避忌讳,言甚懃恳,上为之动色。㯙启:“见庆监司状启,则釜山佥使李廷沃恇怯失措,取侮辱国甚矣,不可罢黜而止。请拿问定罪。”上曰:“观其状启,别无拿问之罪矣。”又以灵丰君㵓事申启,上从之。又启曰:“近来各衙门,不念国体各私管下,事有相干,辄先务胜,终至上烦天听,有若相讼者然,此亦朝廷不尊、纪纲不立之致也。李浣身为大将,不能检束军卒,有此骇异之举,而不知自反,乃为分疏,其骄蹇自恣之习,不可不惩。请罢推。”上不从。益廉启曰:“中军不能检束管下之罪,与大将无异,请罢推。”上不从。又启曰:“刑曹参判李翊汉互相争卞,有若相讼,事体不当,请推考。”上曰:“已令查核,姑勿推考。”又曰:“不有将令,益肆横挐,则便是乱卒。揆以军法,自有其律,不可泛然推治而止。请首倡军士崔景弼,依律处断,其馀结党作乱人等及所谓招之不来,乱打都监下人之书吏使令等,并付有司,依法科罪。”上曰:“景弼则已令囚禁。其他作乱军卒及刑曹下人等,依启科罪。”益廉又以大臣叱退承旨,事体不当为言,上不答。又曰:“宗庙石桥修改之后,化主辈,刻立下马碑云,请令汉城府撤去。”上从之。

○都承旨兪棨等亦以大臣退斥该房承旨事,上疏辞职,上不许。

○命招领左相卜相,郑太和启曰:“臣承命来诣宾厅,闻左议政以病不进,必以训局事不安故也。臣不敢独为卜相。”上曰:“云云之说,不必为嫌。”遣史官传谕后,更为命招卜相。

○左议政元斗杓上箚引咎,仍陈训局事,请削职名,上曰:“才谕予意于史官之行,安心勿辞。

○以金锡胄为正言,郑万和为承旨,南龙翼为大司谏,兪㯙为大司宪,洪重普为礼曹判书,金寿恒为刑曹判书,许积为判义禁,洪命夏为右议政。命夏病于党论,事多偏系,但有居官廉谨之称,至是大拜。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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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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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朔,掌令金益廉等引避曰:“闻灵丰君㵓,蛊惑娼女,屡招不至,故送其弟率来,而致有悖举。㵓是首罪,则拿问之启,未为不可,而亲往作挐者,则㵓之弟灵恩君涵、灵慎君濙也。臣等论事,未免失漏,何敢晏然。请递。”上答以勿辞。又启曰:“灵丰君㵓蛊惑娼物,至送两弟,致有悖举,㵓当为首罪,而其弟涵、濙,身犯主家作乱之罪,则理难独免。并拿问定罪。”上从之。又启曰:“百役之中,鹰师之役最苦,春三朔及冬三朔应役者,如就死地。司饔院日供之雉,犹进于出宫之公、翁主,大违祖宗朝旧例。先朝或未及罢,而因循到今,则亦非先朝之意。国法至重,防限且严,请速罢诸公、翁主家鹰师供雉之例,其一年再度应役之弊,亦令该曹,从长变通。”上令该曹考例处置,从竟无实。

○大将中军及李翊汉事停启。

○承旨金寿兴启曰:“请宫家各衙门海水岩石,立案折受处查核之举,实出于圣上矫弊之盛意。而全南监司赵龟锡,以道内沿海邑,皆无折受驰启,实未知其由。难免泛然不察之失,请推考,令该曹更加查出禀处。”上允。户曹请以从实启闻。上从之。

○罪庶人墓碣之僭伪者,汉城府启曰:“吏曹追赠成册中名存者,该曹自当禀处,名无而滥赠者,教旨中只书加资,而滥书实职者,非敦宁,而直书敦宁者,只参原从,而直书功臣者,当次第论罪。而表石则庶人无过二尺,明有先朝承传,无子孙不得问名外,并皆一切撤去事,分付该部,十里外圻内接境之地,亦令一体施行事,移文于京圻监司。而考律治罪,非臣府所管,宜令该府禀处。”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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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左议政元斗杓上箚曰:

臣即见李泰渊、徐必远等疏,其费力肆言,自为分疏,而攻尤于人者,未免太重,初而惊惑,继之以笑也。大将中军等,至被政院之启请论罚,而其间曲折,多有失实者,臣于顷日榻前,薄焉卞白。仍陈政院启辞之失体,臣意实欲处置之得宜也。军卒之横挐,政院非目睹,而只见刑曹之启,信如三尺,疑都监有所偏系,亦以此而疑臣,其果无歉于权衡之平乎?至于李泰渊斥退之说,大违事实,尤可骇也。臣至阁门,泰渊以该房来拜于臣,臣以温言相及曰:“今日登对,欲陈都监事,虑或有颠倒之举,令公宜可推移入侍”云,则泰渊即起出。今乃斥之以叱责近侍,引喩多端,臣虽欲抗颜冒居,奈贻累清朝何。顾念朝廷体统为重,苟或缘臣而坏了,则臣何足言,而其位可惜也。本职及训炼都提调之任,请一倂削罢,以谢人言。

上曰:“勿为控辞,速出论道。”

○右议政洪命夏上疏辞相职,上答曰:“卿之才德,允合台鼎,何用控辞。”

○应教南九万、副校理吕圣齐等以灾异上箚,而以山田海泽,立案折受处革罢事及屯庄募民之许充军额,反复陈请,上不纳。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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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上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司谏闵维重亦请对入侍,维重曰:“前后北行之犯禁,皆由于译辈,而不得详知。闻判府事之言,则今行生事,亦译辈之所为云。李馨长被诛之后,译辈颇知畏戢,近来则渐弛,终至如此,过敕行后,首译辈宜依法重究,而此后有犯禁者,则亦宜严治也。”上从之。大司成闵鼎重曰:“顷者台臣,以堤堰古尺量为准之弊,启请变通,而此事甚难。欲储水,则民田不得不入,不用古尺,则民之冒占,当尽出给,亦何以储水乎?”左议政元斗杓曰:“古者筑堰时,岂有今尺之短者耶?台启不可从也。”上曰可。鼎重曰:“辛丑赈恤时,御史晓喩民间,使富民纳粟,而其后朝家无施赏之举,将失信于民矣。纳粟少者,自本官减烟户杂役,多者自该曹成给帖文为便。”承旨徐必远曰:“烟户减役,亦当定限矣。”上从之曰:“书启其数。”鼎重曰:“忠清监司李弘渊、庆尚监司李尚真皆及,宜限赈恤间仍任也。”上从之。大司谏南龙翼启曰:“近日政席不严,请托颇行。临政注拟之际,某人求其官之说,出于政官之口,至有私札,往来政厅,荫仕初入,多未精选。若不一洗痼习,有所激厉,则无以振肃颓纲,请吏曹三堂上并命递差。”上从之。郑太和曰:“吏曹三堂上皆递,前头之政,可虑也。”上曰:“吏曹无堂上,则将若之何?三公一时并无,则使吏曹书入前卜相,古规也。前闻吏判拟望之时,郞官往大臣家,受其荐望云,今亦依此为之可乎?”太和曰:“然。臣等当退宾厅,荐望以入。今日牌招开政何如。”上曰可。维重又进所怀,而其所缕缕陈恳者,在于山海折受之革罢,屯庄募民之抄丁,以为除瘼应灾之实,而终未回天听。又启李廷沃拿问事,上从之。维重曰:“乙未推刷初未详尽,或有虚录者,或有无依而保授者。其后虚录者,征贡无处,无依者,流散莫寻,侵及族邻之弊,不可胜言。臣以为姑先荡涤,未捧之类,待明秋厘正虚实可也。”太和曰:“荡涤则虚伪之弊,亦必多矣。”维重曰:“虚伪之弊,诚可虑也。然不得征贡,则虽不荡涤,无实一也。宁不如特命荡涤之为愈也。”上曰:“姑先查出。”维重曰:“殿牌见失之邑,限十年革罢,故即今郡邑之见革者甚多,民不堪其苦,荒政亦不专一。奸民作变,其心只在于逐其守令,而从而革之,正中其意,宜询于大臣变通。”太和及鼎重、必远、应教南九万皆请勿革,上曰:“今后殿牌虽见失,勿问曾前革罢之邑,亦录其年数书入,而系干纲常,革罢之邑,勿令书入。”维重曰:“北路遐远,不霑王化,一道之内,只有数三武出身,诚可矜恻。臣意则特遣近臣,设科取人,收拾人才,慰悦民心宜矣。”上曰:“令该曹禀处。”维重以山海折受两宫事,缕缕陈白,而不得请,引避曰:“臣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臣之失职多矣,请递。”退待。龙翼、兪㯙亦以此引避退待。正言李光稷亦引避,如维重退待。

○持平尹遇丁上疏曰:

臣窃念方今国家之事,皆是虚文,山海之擅利,宫庄之勿侵,莫非生民之害,圣德之累,而内侍府通关六曹,亦损国体之大者也。台启累月,每以不允勿烦,为酬应文字,此非文具而何。诚愿圣上,自今大警动、大奋发,克尽诚实之道,以为修省之本。频接臣僚,勿拘常规,如家人父子,相见之例,假以颜色,导之尽言,使一言一事,得以底行。则其于敬天恤民之道,皆有实效,而不归于虚文,此实转灾为祥之一大机也。且令诸道监司,明查各邑籴谷及内司诸各司奴婢炮保价布匠人收布之久远未收者,特为荡涤,以惠穷饿之民,则此亦弭灾召和之一道也。且申饬铨曹守令之选,益加难慎。虽在侍从,亦皆循环补外,则其弹压列邑,不为少补。且使习知民事,庶几文学钱谷,不为二涂。而其中有声绩者,不必尽其瓜限,别为陞擢,以示褒奖之意,如汉朝故事,则可致共理之效,而稍纾民生之困矣。亦愿殿下,常留圣意于军政。时遣御史,巡按诸道,点阅士卒,试其才艺,赏罚能否,以慰军情。至于阃帅、守令,亦随其军伍之精不精、器械之利不利,黜陟焉、劝惩焉,则庶可收效于平时,而得力于缓急矣。

上答曰:“请对之外,退陈所怀,可见忧爱之诚。予甚嘉之,所陈之事,当令攸司议处。”

○以金寿恒为吏曹判书。

○承旨吴挺纬启曰:“镜城判官郭齐华月课,至于三次不作,意在必罢而后已,罢职传旨,不宜循例捧之。”上曰:“依厌避边倅之律,充军本邑。”

○江原道原州凤鸣山,僵柏复起。其长十四五尺,其大径二尺许,夏四月为大风所颠,枝根尽为居民所斫,至是,忽自起立,而五日不仆,人莫不怪之。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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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右议政洪命夏三上章辞职,上不许。

○吏曹判书金寿恒上疏辞职,上不许。

○冬至使赵珩、副使权坽、书状官丁昌焘、奉表如清。

○应教南九万等上箚曰:

子之事亲,谏若不入,则起敬起孝,悦则复谏,三谏而不听,则号泣而随之,期于感动其亲心而后已。臣之于君,抑何异焉。今两司诸臣,惟当更积诚意,必期允许,不宜径自辞退,更伤国体。请司谏闵维重、大司谏南龙翼、大司宪兪㯙、正言李光稷、掌令金益廉、持平尹遇丁、李叔达,并出仕。

上从之。

○以吕尔载为刑曹判书,南龙翼为都承旨,兪棨为吏曹参判,洪处亮为参议,金始振为大司谏,李敏迪为执义,金万均为副修撰。

○前吏曹判书尹绛弃官归乡,以被劾于闵维重故也。朝议皆惜其去,亦多其晩节。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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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上诣慕华馆,迎清使。远接使许积来肃,上引见问曰:“一先果怒耶?”积对曰:“始则怒于待之不以敕使,中则以军威军加数,稍以为喜,终又以弘济院不设椅子,甚怒,至云京城渐近,故为此探试耶云。盖覵其意,有欲闻之言,而终不以闻,故节节生梗矣。”上曰:“所欲闻者何言耶?”对曰:“岂有他哉。欲闻约赂之言。昨夜一先,往敕使房良久,臣使人问之,答云明当行查,故有所相议。臣又问其议何如,答云:‘其议岂好于本国耶?且每言右相,官高年老,虽革职,必不为闷云。’此等语意,似欲闻给赂之说也。”上曰:“丁酉查事时,四敕出来,今则二敕来,查事似轻矣。”太和曰:“馆伴于接待彼人,未能熟谙,可虑矣。”左议政元斗杓曰:“许积宜代之。”上许之。北使到延恩门,上出幕次,鞠躬迎敕书,先由敦义门,还御仁政殿西庭小幕次。少顷,敕书至,上与百官,四拜九叩头。敕使退于仁政东,上入仁政西幕次。承旨吴挺纬进曰:“一先所持咨文中,有许坐椅子之语,接见时设椅子乎?”上曰:“承旨往议于领相。”挺纬入告曰:“领相言设椅虽僭,一先托以皇命,惟当设椅云矣。臣意则自上特令设椅,则可生色于一先,而渠若辞之,则不须强之也。”上命设椅子于北使之左,而差后之。上陞殿上,接见北使相揖,一先亦与使并立,对上而揖。上与使就坐椅子,一先又不待上命,直坐于椅上。凡动止一如使,小无不敢当之意,群臣见者,莫不悲愤欲死。设茶毕,北使退出,上下庭揖送之。

○司谏闵维重处置出仕之后,不赴牌召,即引避请递,极言山海折受之弊,宫庄私护之非,而格天弭灾,祛瘼慰民者,惟在于亟允台启之请云,上答勿辞,维重退待。

○北使入馆所。一先言,明当行查,且甚恐喝,延接都监请行查差退一日,一先初甚落落,强而后许之。一先又曰:“凡事一不问议于俺,深以为讶,今何始有此请耶?”其意颇有希冀者,都监传言曰:“苟于查事,善为指挥,则岂无致谢之道乎?”都监以其问答说话书启。

○承旨徐必远启曰:“闻昨日修撰金万均以其祖母死于江都,客行时不忍行公陈疏,而入直同僚捧入云。自丁丑乱后,若非事在父母者,则不许辞免,盖以父母惨祸,则人子至情,不忍强迫,而其他则比父母,差有间故也。今若捧入此疏,则从前有此情势,而不敢陈疏者,皆将相继辞免,举朝之臣。行公者无几。昨入之疏,请还出给,使之行公,今后则非事在父母者之疏,切勿捧入,以为后例。”上从之。必远于厅坐中,大言万均辞疏之非,仍责承旨之捧入,承旨李庆亿、金寿兴以僚议甚峻,陈启待罪,司谏闵维重贻书于应教南九万曰,政院之启,义理晦塞,何不劾递云。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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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大司谏金始振等启以诸宫庄募民事曰:“臣始振曾待罪湖南藩臬时,因宪臣之疏,有诸宫家及各衙门屯庄募入之类查出之命。始振驰启,请令本官,依他编户之例,闲丁则充定正军,不入束伍者,充定束伍,可合能橹,者充定能橹,而使诸宫家各衙门,毋得私护。则备局又以无论有役无役公贱私贱,一依凡民差定应行之役,而令道臣,常加申饬,着实举行之意,覆启蒙允,此即前日已定之令甲也。今乃以两宫屯庄杂役勿侵事,又为启下,移文吏曹,有此今日争执之论,其为有司者,何敢废阁已成之命,复踵既革之弊哉。请依前日备局覆启,寿进宫奴婢及田土作者,于义宫屯庄募民杂役勿侵之类,并为勿施。更以备局覆启之意,明白知会于诸道监司,使之严饬各邑,着实举行。”不从。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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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大司宪兪㯙等启:“臣等见谏院启辞,诸宫屯庄募民等事,已有禀定之举,而臣等全昧有此事,累月争执,曾不举论,论事不实之失难免,请递。”上答勿辞。

○谏院前启,上不从曰:“明礼、于义、寿进等宫,异于诸宫家。此三宫之外,并依前覆启举行。”又启曰:“祖孙之与父子,情义固有渐杀,故死乱之家,只许其子之不与宾礼,而其孙,则至有差遣使命者,朝廷处置,可谓参酌适宜,公私无废矣。近者金万均不念猥越,敢陈不当陈之疏,而政院偃然捧入,事体无据。请金万均及当该承旨并推考。”上从之。始振力主此论,尝语于右相洪命夏曰:“朝廷必差遣万均于北京,然后国纲可立。”命夏曰:“君何为此言耶?”始振默然。

○大司宪兪㯙等启:“诸宫家各衙门屯庄募民等事,已有禀定之事,而今乃以两宫奴婢募民等杂役勿侵事,敢为先启,至于移文吏曹,其废阁成命,犹踵前习,诚极痛骇。请内需司当该官,从重推治。”上不从。只命推考,两官奴婢等事,停启。

○礼曹启曰:“奉常寺各其物种新捧之时,若不能一一精择,则臣曹堂上及本寺提调,虽临时看品,难免有窘急之患,莫如择差本寺官员。今后则令该曹本寺之官,十分择差,俾尽其职掌,而祭物进排时,如其不精,则令法司一一摘发科罪。”上从之。

○吏曹请令大臣及二品以上三司之官及从二品文武南,曾经六曹参判左右尹阃帅以上者,曾经三司,而有职人员,各荐人材,而毋过三人,都承旨南龙翼启曰:“三司时任外,曾经三司人,则无荐人之规,曾经人员,则宜皆删去。应荐人员,别单书入启下,然后乃荐之,而仍令两司,取考单子,冒荐者一一举正,俾无如前淆杂之弊。”上曰可。

○承旨徐必远启曰:“即者郭齐华课制,自玉堂送呈,臣取考上送文书,则去月初五日,齐华手自成贴,甚为明白。以此见之,其非谋避可知,充军单子虽下,事涉冤枉,敢达。”上曰:“二次不作,其意有在,似非冤枉也。”

○承旨李庆亿启曰:“修撰金万均肃谢之后,陈疏出去,仍为阙直。昨日牌招之后,来诣阙外,屡呈辞疏,本院不捧,催入直所,而终不肯来。还下辞疏之后,亦当随参于陪从之列,况于阙内入直乎?从重推考。”上允,传旨下禁府。

○前大司宪闵应恊卒。史臣曰:“应恊字寅甫,少时有声望。历扬清显,位至亚卿,终不置数亩之宫,人多称之。”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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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正言李光稷亦以论事不实引避,上答勿辞。

○上诣南别宫,御西宴厅门外帐殿,召见馆伴许积、户曹判书郑致和。积曰:“查问时,争以革职,降资与否,宜召大臣议定。”上召三公议之,领议政郑太和曰:“有已行之规,当以降资争之。”积曰“若不得降资,则当以革职定之矣。”上曰:“犯禁两人,当以处斩议之耶?”太和曰:“彼虽不以处斩论罪,自上宜以处斩争之。”吴挺纬曰:“行查时侍卫之臣,皆令入侍乎?”上曰:“摠府堂上,侍于堂上,郞厅在阶下。”呈御帖后,上入西宴厅,与使相揖讫,上东向坐,使西向坐,一先坐于使下,而稍后焉,三公及禁府刑曹堂上,北向侍行茶礼罢,上请行查,使曰:“谨奉教。”使与一先,私语良久,上曰:“解清语者,无一入侍乎?”一先以使言曰,上捉入盗买硫黄者许龙、彦男取供,又招入梁孝元、李翊臣、正使郑维城、副使李曼,使之坐阶上置对。一先又以使言,请辟左右勘罪,上命留承旨史官各一人,馀皆退出。一先又以使言,白上曰:“许龙等盗买禁物当斩,翊臣则其带率人生,事当革职,己身边远充军,正副使不能检饬,当革职。”上许之。查毕还宫。

○下金万均于禁府。

○遣内侍,致祭于完山府夫人。

○大司谏金始振启曰:“臣素知诸宫家各衙门屯民,一体定役事,而适值举动,日势且晩,未及考出文书,未免随参前启,论事不审,臣亦难免。请递。”答以勿辞。

○谏院之启,有误下之字,上使传批中官,教于政院曰:“台臣误下之字,何为不察耶?”承旨金寿兴启曰:“臣等未及觉察,致勤圣教,不胜惶恐。”上曰知道,盖上意,以台启中慈宫之宫字,为未安也。承旨传启时,内官高礼男曰:“此宫字如何。”承旨答以“台启不可改。”礼男不敢复言,闻者恶其习。

○正言金锡胄以上教误字之故,引避请递,答以勿辞。

○应教南九万等上箚曰:

金万均拿命,臣等窃以为过也。盖父子祖孙,情理差别,而万均欲遂私情,越例投疏,再承牌召,终不就直,诚有罪矣。然察其情理,则容有可恕者。亡父之言,不敢遽弃,则不得不陈疏,以俟朝命,再进阙下,露章乞免,则与终不赴命有间。且近侍下理,实是非常之举,苟非难贷之罪,则固当以礼进退之也。且政院之启,无他可请之罚云者,其意必欲施以他罚也。殿下因此而有拿命,下之所请,既失其当,而上之所施,亦未得当也。请寝拿命,量施当罚,以存待近臣之礼。“

上曰:”箚辞如此,罢职放送。“

○以尹绛为判尹,沈世鼎为承旨,李程为司谏,闵维重为执义,吴始寿为副修撰。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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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大司谏金始振、正言李光稷亦以启辞中误字之失,引避,答以勿辞。

○司饔院都提调郑太和启:“王子、公、翁主出阁之后,则减日供雉,法也。仁祖朝,下别教,限十五岁供给,今者台谏论启,圣批如此,自今似当停罢。”上曰:“今亦限年。”又启曰:“自出阁后计年乎?抑无论出阁先后,并自今计之乎?”上曰:“自今限十年仍给。”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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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掌令金益廉等以出阁公、翁主供雉十年为限,为不可,争执请罢,上不听。又启曰:“顷者大王大妃殿奉慰之日,崇善君瀓、乐善君㴋敢以便服,出入禁中,其僭猥之罪,不可置之。请并罢职。”上不从。

○咸镜监司金徽罢黜吉州牧使任翰伯、都事安后昌,以年分灾实不审之罪也。宪府以徽为厌避人地,循私蔑公,请罢职,上不从,只推考。

○大司谏金始振等启曰:“凡为边臣者,苟有意外非常之事,则宜举实驰启,使朝廷尽知曲折可也。东莱府使李星征,以倭人拔剑事驰启,而李廷沃走避之举,全不举论,难免掩蔽之罪。请罢职。”上不从。只推考。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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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上以推考照勘公事中事系祭享,以公罪勘律,责政院捧入。大司宪兪㯙、掌令金益廉、持平尹遇丁、李叔达以此,皆引避,免。

○宋最参注书荐,正言金锡胄以为:“最曾为假官,最称不才,请削荐。”且劾荐主循私,请罢,上不允,翌日之启,乃从。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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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以宋浚吉为大司宪,吴斗寅为司谏,李柙、张善瀓为持平,李有相为副修撰。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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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执义闵维重以长官相避引嫌免,大司宪宋浚吉,维重之妇翁也。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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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持平李柙等启曰:“赴燕译胥辈率人等,贪利犯禁,贻患国家者,前后相续。今此之查,受侮取辱,尤不可胜言,而罪罚只及使臣,渠辈独晏然,岂非痛心乎,论以国法,断无是理,正犯带去梁孝元、李翊臣及首译,请并拿问定罪。”上不从。

○庆尚道进士李坡上疏,诋斥前日陈疏儒生金钢、柳稷等,为李珥、成浑辨白,上答曰:“不必纷扰而后取胜,尔等退修学业。”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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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停崇善君澂、乐善君㴋罢职之启。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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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府启梁孝元、李翊臣首译拿鞫事,不从曰:“首译等先罢后推。”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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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持平张善澂启曰:“刑曹判书吕尔载衰败迂暗,素乏清操,前后此任,多致人言,请罢职。”上从之。

○遣承旨,释典狱轻囚。

○以许积为判尹,任有后为承旨,徐必远为兵曹参议,李泰渊为参知,李元祯为义州府尹,李程为执义,洪柱三为修撰。

○应教南九万等上箚曰:

上以累圣德,下以斲邦本,国不得为国,民不得为民,州县不得为州县,官吏不得为官吏,使国家靡靡,终必至于灭亡而后已者,诸宫家山海折受之弊是已,非若一事之失,为一时之弊者比也。台启二年,迄未得请,虽于天地之大,不能无憾,抑亦由于台臣,不能以诚心实意,感动天衷之故也。昨日谏院,遽尔停之,使阅岁争执之论,终归于一场浪事,殊非论事之道、匡救之义。请递谏院停启之官。

上答曰:“固滞之见,终始无变,则所争之论,虽阅数岁,断无其效。然箚辞如此,依启。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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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正言金锡胄以病在告,见玉堂箚出,而引避曰:“私书相问,答无异辞,请递。”退待。

○正言李光稷引避曰:“臣以病方在请急中,僚席简通,不得拆见,而至于同参之启,如欲停止,则私书通问,台规也。再昨本院停启两件事,而曾无相问之事,臣窃讶之,即见正言金锡胄避辞,有私书相问之语,臣与锡胄,在告则一也,而一问一不问,无非臣见轻之致,请递。”退待。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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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宪府处置,请出光稷递锡胄。上从之。

○右议政洪命夏上疏辞职,上不许。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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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上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郑太和曰:“近来大小差除,恒患乏人。祖宗朝用人之规,无以赏加资之例,只观其人而拔擢之。今也则无是规,乏人之叹,固其宜也。”左议政元斗杓曰:“臣之不似,只欲以人事君,每发荐人之说。曾被徐必远之斥,而今又妄发者,诚以不擢人,则无以用人故也。圣明观群臣可用者,宜为擢用。”献纳李敏叙曰:“宾厅引见例也,而外人皆有所想望,必欲知有何说话、有何讲究,可见群情,以委靡为虑也。如欲奋发有为,则此正其时也。人皆曰,朝家不恤民隐,故不罢山海折受云。古人曰,杀一不辜,行一不义,得天下不为,人君若以此为心,则民岂有不蒙惠泽者乎?今当阳复之月,一阳初动,万物潜滋,古人所谓不远而复者,其义大矣。自今日天心奋振,大臣警责,有所讲究,以施惠泽,则岂非社稷之福乎?”右议政洪命夏曰:“民怨之滋,亦由于守令之非人,宜遣御史廉问。”太和曰:“臣意亦然。”敏叙曰:“下命御史治装,则守令亲知,无不飞通各邑,亦送人跟逐御史之行,诚可痛也。臣闻成宗朝,或以入直之官,或以馆儒,不意发遣,此是美规也。”上曰:“右相之意,欲廉问八路否。”命夏曰:“宜先廉问畿甸、两西。”上唯唯。兵曹判书金佐明曰:“岭东被灾中,江陵、襄阳为甚,两邑骑兵,今当番次,衣装单薄,冻死甚可虑。宜减番一朔,而其代以用馀军布,雇立似便。”上从之。大司成闵鼎重曰:“顷者极寒之日,有一饥儿,籍以稿荐,弃于道中,今方衣食之以救活,而闻如此者甚多。若有收养者,许为其奴婢,则遗弃之儿,见活者多矣。请令京兆,成给公文。”上许之。鼎重曰:“闻全罗道山城会付之米,虽以米为名,其实皮谷云,宜发遣京官,摘奸重治也。”斗杓曰:“此言是也。”太和曰:“鼎重既有所闻,使之指告某邑。”鼎重曰:“笠岩如此云矣。”上曰:“发遣京官摘奸。”鼎重曰:“儒生通读画数,臣请以二十分为限,礼曹则以十五分为定云。如此则抄启之数太多,莫如以二十分为限。”上从之。持平李柙,以梁孝元、李翊臣及首译拿问事论启,则上不听,旋因太和之言,从之。又启曰:“吉州牧使任翰伯,今若罢职而止,适足以中其愿,请拿问定罪。”上从之。又启:“义州府尹李元祯,曾为长城府使时,有滥用官谷之罪,及为东莱,又有不善处之事。已试见败之人,今不可起罢,授以边上重任。请罢职。”上从之。鼎重曰:“船只盐盆渔箭,既已查出,船只则已有判付定数之事,而明礼等宫盐盆渔箭,则尚未定数,敢禀。”上曰:“依船只例,定数。”敏叙启曰:“台启之事则虽有议定,不得举行,例也。本院方启诸宫家渔场事,而提调闵鼎重遽以定数为请,事体不当。请推考。”上不从。副校理吕圣齐曰:“顷因宪府之启,屠牛者与杀人同罪。此必不可行之事,而贵人贱畜之义,亦不当如是。宜变通也。”上曰:“既布其令,今又收之何如?”太和曰:“丙子年虽有此令,未闻以屠午被杀者也。”敏叙曰:“伤人乎不问马,乃古圣人事也。岂可以屠牛杀人乎?”太和曰:“诸臣之言如此,变通宜矣。”上曰可。圣齐曰:“闻禁军入番者,逢点于内官云,甚不可也。”上曰:“非今创始,自先朝有此事矣。”太和曰:“在先朝时,禁军之新入番者,使会于差备门外,使内官视其军装,因以馈酒,此出于优待之意,初非为点阅,而今则仍成点阅之规矣。”上不答。

○以金佐明为守御使。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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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持平张善澂引避曰:“凡引见之时,入侍台官,如有随事论劾,则罢黜台厅,简通同僚例也。持平李柙,昨于登对,新启翰注两臣事,而终不报知,台阁故事,自臣坠落,请递。”退待。

○正言李光稷启曰:“臣上之不能以诚心实意,感格天衷,下之不能见重于僚席,有臣如此,不斥何为。处置请出,实出料外,召牌之下,玆不敢冒进,只事渎扰,臣罪大矣。噫!天之所以树立后王,临莅万民者,岂但使夺民生理,偏厚私亲而已哉。将欲以为民除害,以尽夫子视之道也。今此山海折受之弊,实是齐民莫大之害,愁怨之声,遍于国中。惟是台臣举而闻之,想惟殿下,必已洞烛无馀,而犹且争执二年,未蒙一兪。殿下之意,必将曰,民弊不足虑,民怨不足恤。而惟私亲之偏厚,一叚私意,缠缚沈痼,其于子视黎元之道,邈然无所念矣。其可以区区已陈之辞意,感回落落难变之天心乎?臣宁缄口而退,不敢复有论列,相持一日,而增殿下一日之累。此臣所以终不得就列者也。请递。”退待。

○持平李柙,以善澂之引避,亦引咎而避,退待。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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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司谏闵维重,亦以顷在台职,不能得请山海折受之启,引避曰:“臣之不得言,而苟冒是职,上之不用言,而苟荣其身,俱有愧于授受进退之义,请递。”退待。

○献纳李敏叙以嫌难处置,引避退待。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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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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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朔,应教南九万等上箚,请出张善澂、闵维重、李敏叙,递李光稷、李柙,上从之。

○上曰:“国家所恃者大将,而李浣久未行公,事体未安。明朝牌招,使之察任。”

○承旨金始振上疏言:

顷忝谏职,遽停重论,指山海折受事。见非物议,果被劾递,今不敢更叨近密之地,乞递。

上不许。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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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持平张善澂启曰:“江都留守权堣狠愎鄙琐,大失民心,保障重地,不可仍畀,请罢职。黄海监司姜瑜年衰病痼,且乏风棱,政多茅靡,见侮邑宰,请递。延安府使安后说,监司过府时,因事杖吏,怒不出接。体统所关,所损非细,请罢职。”上皆不从。

○训炼大将李浣牌召不进,陈疏乞递,上不许,更令牌招察职。

○右议政洪命夏上箚曰:

圻甸均田之后,每结收米十二斗者,即臣建请也。必以十二斗收捧,然后内而各司贡物之价,外而营官使客之需与夫夫马杂役,皆入于十二斗之中,一者收捧之后,更无加赋之患。臣之主意,如是而已,愿下询大臣及该厅堂上,从长变通。

上曰:“当令庙堂议处。”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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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太白昼见。

○上引见大臣、备局诸臣,盖为因李敏叙之启,以大同收米十二斗便否会议故也。三公诸宰及该厅堂上,互相论说,所见不同,或以十斗为便,或以八斗为便,或以十二斗为便,上曰:“如欲减之,当以十斗,而八斗决不可也。今当以十斗十二斗,商确其利害便否。而欲复官需,即当初量田时本意,及至今日,岂可变改乎?十二斗,当事者之议也,八斗,局外之言也,以十二斗已定之式,试行之可也。”领议政郑太和曰:“笠岩城谷摘奸事,已有上命。待日从廉问时,兼行摘奸乎?抑别遣京官,称以御史而为之乎?”上曰:“别遣御史。”闵鼎重曰:“各官仓谷,亦宜令本道监司摘奸。”上许之。左相元斗杓曰:“他邑则使监司摘奸足矣,至于长城仓谷,则宜使御史,一体摘奸。”上亦许之。鼎重曰:“顷者遗弃儿收养者,许其为奴婢,而只令限己身使唤,至其子孙,则还属其初役,似便矣。”上从之。持平张善澂启,权堣、安后说罢职,姜瑜递差事及当该注书史官罢推事,上从之。又启:“京圻收米之捧,多于湖西,宜早变通。”上不听曰:“主议者,一何多也。”敏叙以所怀陈达曰:“圻民理当优恤。收米不宜多于湖西,宜依前启,捧以八斗。夫马则因旧出定何如?”上不纳。敏叙曰:“诸宫家柴渔场事,争执经年,未蒙一兪,群情莫不闷郁。今大臣及诸臣皆入侍,宜下询而处之,臣欲知此事之结究而退矣。”上曰:“厘正则可,革罢则不可。”南九万曰:“渔场之弊,甚于柴场,不可不一倂查正。”上曰:“欲为厘正者,盖以此也。查出之后,可存者存之,可罢者罢之,而如有未尽之事,更论可也。此后惟在禀处之耳。”鼎重曰:“湖南、湖西,凶歉不至大异,而于湖南减米三斗,于湖西否焉,施惠之不均甚矣。”上特命减湖西一斗。九万曰:“台谏所达,似难容议,而李元祯曾为东莱时,臣以赈恤御史下去,见其济赈之事,非但勤干着实。且人之作事,或善或不善,何责其每事尽善乎。”敏叙曰:“元祯为东莱,赈恤能否,臣未之知,而设有一事之善,岂可人前日生事之人,复置之边上乎?”右议政洪命夏曰:“郭齐华以月课不制,至于充军,李世华则杖杀三人,而罪止永不叙用,轻重颠倒矣。”斗杓曰:“监司启闻后,三人又毙云,事极惊骇矣。”上曰:“定配于本道边地可也。”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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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护军尹绛上疏,乞递军职兼带,上许之。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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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大司谏洪处亮辞不至。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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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以赵复阳为江华留守,吴挺垣为黄海监司,李庆徽为大司谏,权大运为承旨,闵鼎重为吏曹参议,金益廉为掌令,尹遇丁为持平,李嵆为正言。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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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持平尹遇丁曾为本职时,以牛疫为虑,启屠牛者与杀人之罪同。其后引见时,诸臣皆以为,比畜于人,甚不可。至是,遇丁复入此职,引避,处置请出。上从之。遇丁此论,可谓不知类者也,人之笑之也固宜,今此引避,无非遁辞,诚可笑也。

○司谏闵维重、献纳李敏叙以署经违例,引避,处置请出。各道都事署经,必备三员,方可为之,而二员署出,故有此引避。

○岭东大饥,民以橡实菜食为命。骑兵上番,无以持粮,监司李𥘼状闻,请退番收布。上从之。

○开城府及海州地震。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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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大司谏李庆徽以顷在铨席,重被弹章,引避处置,请出。

○执义宋时喆等启曰:“近年以来,大小狱讼,经年淹滞之弊,京外同然,民生呼冤之端,亦由于此。臣等伏见仁祖朝癸亥受教,有曰检饬之责,都在法府。凡决讼三朔内,汉城府掌隶院,小事则三十度,大事则二十度,刑曹小事二十度,大事三十度。而凡决狱讼,大事则限三十日,死罪中事二十日,徒配等事,十日内决折,后移报宪府事,不趐明白。而近来汉城府掌隶院,则时或有报,而亦不着实,至于刑曹,全无是事,其不有先王受教,废弃法令,诚可骇也。请自今以后,一依仁祖朝受教,申明奉行,外方大小狱讼,亦依此限决折后,趁即启闻,以为法府预知紏检之地。”上从之。

○以洪命夏为内医都提调,孟胄瑞为正言。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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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持平尹遇丁、大司谏李庆徽牌召不赴,引避免。

○江原道牛疫大炽,一千七百七十馀首毙。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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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以李庆徽为承旨,李庆亿为大司谏,李柙为持平,李浣为刑曹判书。

○大司宪宋浚吉以病上疏辞职曰:

臣平生寡与,回顾一世,未见有许以知心者。今圣明,乃以知心为期,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也。近日台阁所论,实出公议,而经年论执,不许允兪。中外之人,皆以私之一字,为殿下痼疾,臣实痛伤忧慨,不趐如针之箚身也。臣衰病日剧,馀生懔懔,已矣此生,永无报效之路,临纸涕泣,不知所言。恳乞圣慈,怜臣情势,刊臣朝籍,得以安意就尽,终始生成之恩也。

上优批以答,且许递职。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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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雨。礼曹启,请退司寒祭及藏冰之役,上曰可。时日气甚暖,天又雨,江冰不合,故礼曹有是请。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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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以洪重普为大司宪,赵寿益为右尹。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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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大司宪洪重普有推勘,引避免。

○献纳李敏叙等启曰:“近来火田之弊,靡有纪极。高山大薮,任意焚赭,百年长养,一火尽之,山童川渴,万宝俱绝。识者以为:”连年旱干,未必不由于此,此诚有见之言也。火田之禁,前后非一,而朝家不能画一严禁者,或惮于奸民之无所容,或由于州县之利其入也。如山薮之高大有名者,及国家祀典所载州县镇望,《舆地胜览》所录之处,尤宜先加封植。令户工曹,别为事目,严饬各邑,定其标限,峻其防禁,且使本道都事,每年亲检,开录启闻,如有弛禁而启奸者,论以重罪。“上令庙堂禀处。又启:”顺川郡守全英发,以赏加得除守令,且不合字牧之任,请递。“上不从。

○刑曹判书李浣上疏免。

○以金始振为承旨,吴挺一为刑曹判书。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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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停公、翁主家供雉之启。

○以洪重普为礼曹判书,兪㯙为大司宪,李行进为京畿监司,洪柱三为掌令,尹元举为司业,尹遇丁为正言。

○开城留守朴长远驰启:“今番敕行,通官辈求请,比前倍蓰,一先从胡,侵暴征责,靡有纪极。各样物件,难以悉举,艰难拮据,仅充其欲,而旧都孑遗之民,万无保存之理,请得本府所在海西皮谷数千硕,散给民间,以解倒悬之急。”朝廷只许一千硕。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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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正言孟胄瑞劾兵曹佐郞金时郁,地望素轻,不合骑省之郞,请递。上从之。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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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大司谏李庆亿启曰:“江都、南汉,俱是保障重地,十年积聚,费尽功力,而到今军饷,虚簿过半,事极寒心。顷因筵臣之请,命遣京官摘奸,而尚未举行,有司堂上从重推考,速遣御史摘奸,各样军器,亦令一一点看,从实启闻。”上从之。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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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以尹顺之为工曹判书,尹文举为吏曹参判,洪万容为持平,吴始寿为献纳。

○行司寒祭,始藏冰。

○备局请依院启,禁火田。上允之。

○杖流进士曺瑗于义州。瑗平山人,呈状于训局,称平山、长水院坪,无主陈荒,请设屯,盖欲藉公营私计也。其后淑静公主家折受设庄,民田多混入,民甚怨,台谏累启,令本道核之。瑗于是变前辞,谓有主陈荒,上以为瑗弄奸,命拿致京狱,严刑重处,台谏力争不能得,至是流于边。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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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上下教政院曰:“麟坪大君女儿,丧出不意。追念先朝顾念之意,予甚惨悼。其令该曹,给担持助墓等军。孝宗悼麟坪之不得年,养其幼女于宫中,抚爱与公主等。及上即位,始还其家,至是病不起,故有是命。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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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太白昼见。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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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太白昼见。

○赐薄衣军士襦衣。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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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白昼见。

○上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领议政郑太和曰:“诸宫家柴场事,曾有抄启禀定之教,今当定其里数。而至于渔场网场,则佥议皆以为当罢云,何以为之。”左议政元斗杓曰:“壬辰乱前,有宣饭之举,故诸处渔场,礼宾寺收税。经乱之后,物力不逮,宣饭遂废,渔场亦不收税,作一闲地。宣祖大王仍命赐给宫家,此折受之所以创,而至于今日,其弊无穷矣。”上曰:“革罢亦无不可。而但宣祖朝王子、公、翁主,时存者无几,先朝所赐,一朝革罢,非但情有所不忍,顾诸宫家,馀日无多,姑存一处,以终其身,不亦可乎。”太和曰:“臣取见诸宫家柴场折受成册,则其所折受,有多少之别,里数有远近之殊,宜一体均定矣。”斗杓曰:“以周回十里定限,则可无过大之弊矣。”太和曰:“此说得中,请使诸宫家,自择一处,而自公家打量里数以给之。”上曰可。太和又曰:“顷因湖南儒生裵纪等疏,以大同便否,问于本道监司,使之察见民情之如何,今见赵龟锡启本,则井邑、求礼、龙潭三邑之外,皆以为不便矣。”右议政洪命夏曰:“龟锡状启有曰:‘山郡之民,犹恐其不罢,海邑之民,犹恐其或罢云’,山海民情,不同如是。从山乎,则当罢,从海乎则当行,二者之中,于何适从。”上曰:“海邑愿之,则为之可也。山郡之不愿,何可顾耶?”斗杓曰:“大同之意,将欲以便民也,民不便,则罢之可也。若曰旋行旋罢,有同儿戏,则昔者汉祖,刻印销印于顷刻之内,而终不失为善策,唯观事之当否而已。”命夏曰:“臣初以大同为不便,而故相臣金堉,力主此议。臣于堉,有同子弟,而所见相左,故堉每以此怒臣。及臣身忝宣惠厅堂上之后,始知均役,莫善于大同也。山郡虽不愿,而海邑皆愿,则于此亦可见其山海赋役之不均,若欲均役,舍大同何以哉?若不行于山郡,而只行于海邑,则此所谓半边大同也,一道之中,岂有半边大同乎?”太和曰:“今之议者,或曰既已为之,则并山海而为之可也,此论似是。盖山郡之不愿者,可见平日赋役之不重也,海邑之自愿者,可见其平日赋役之偏苦也。虽然山郡之以大同为不便者,亦有所以。盖山郡之米,该厅不能取用,使之作布,作布之际,所损不细。夫以六斗五升之米,换作一匹之布,布价贵而米价贱,故不得已添给以买之,其弊实难堪也。”判尹许积曰:“厥布升品不甚细,尺数不甚长,以十五六斗,换得一匹之说,似不近理,而槪闻民情,则怨之者多,其间不无添给之弊矣。”太和曰:“山郡之不愿者,专在作布一款,则作布价米,似当略为变通,俾无不足之患也。”上曰:“山郡作布处,加给米斗。”

○京畿均田毕。畿甸田结,乱后多缩,行用之数,仅七万二千九百八十馀结,至是加得之数,合左右道,凡二万五千四百十结。

○高城郡渔船二十一艘入海,猝遇狂风,十五船败没,渰死四十七人,监司以闻,命举恤典。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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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海西启闻,康翎县地震,有声如雷,屋宇皆动,白川、延安亦地震。

○夺釜山佥使李廷沃告身。岛主平义真遣使至东莱,府使李星征,与廷沃行宴享礼。所谓封进倭者,性甚怪恶,行杯之际,欲变旧例,府使据理争不许,倭暴怒拔剑,叫号跃出,直向府使。前府使不为动,廷沃恇怯走避之。台谏以辱国,劾廷沃,下吏奏当杖一百夺告身。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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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大司谏李庆亿递,以不参正朝陈贺习仪,宪府有查推之举故也。

○庆尚道暵干之灾孔惨。虽或下雨,未尝浃洽,川源几尽断流,洛东江船路阻绝,处处堤堰,无一贮水,三冬已尽,无冰无雪,监司李尚真以巡历所目击者闻。

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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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太白昼见。

○以李庆徽为大司谏,吴斗寅为执义,张善澂为掌令,闵鼎重兼大司成,吴始寿为吏曹佐郞,柳赫然为左尹,兪棨为右尹,朴世堂为持平,洪柱三为修撰,李柙为掌令,洪重普为知义禁,李枝茂为献纳,睦来善为济用正。史臣曰:“来善自贬清道之后,见阻于清路,人言来善秉史笔时,贬人失当,及实录撰修之日,其书出焉,见者多不悦。以此得罪于时人。议者以为:‘从前掌史者,非无与夺失中之语,而人莫敢罪之者,诚以史事极秘,父子间不相传故也。’因是用罚于来善,亦关后弊,可以观世变云。” ○庆尚道士人徐行矩等上疏,极言赠吏曹参判曺好益有高世之学、绝人之行,临危报主之忠、明道迪后之功,仍请增秩易名之典,以激忠义之气。事下礼曹,以事系重大,有难轻许,遂不施。

○兵曹参议李泰渊以其母年八十一岁,上疏乞归养,该曹回启言:“法典所谓归养者,盖指远方人,离亲从仕而言,泰渊则家在京中,仕官奉养,公私可以兼行,不宜许其递职。”上从之。下教政院曰:“观泰渊之疏,语意甚恳,有足感动,虽京乡有异,不得准许,亦不可无轸恤之道,其令该曹,优给衣资食物。”户曹乃给米十石、大豆五石、䌷十匹木绵五十匹,人皆荣之。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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