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显宗改修实录/九年

八年 显宗纯文肃武敬仁彰孝大王改修实录
(戊申)九年清康熙七年
十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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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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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庚子,献纳尹衡圣启曰:“年年温幸,恩赏繁滥,前因台启,所授官资,几尽还收矣。今者又有扈驾留都诸臣赏格之命。前岁之谬例,圣明亦已裁察收回,则今日之恩典,岂不有累于圣朝施赏之道乎?请一倂还收。”上不从。

○上命遣御医于原任相臣许积乡家问疾,教曰:“初冬间,许判府事疾病连绵,俄出差路,予以为喜。今寒威已尽,春和渐生,未闻平否,予用虑念。久在乡曲,医药诚难,更遣御医权愉看病。”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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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两大妃殿正朝陈贺,以大臣丧退行。

○复设杨根郡。曾以纲常之变,革属砥平,至是,限满复设。

○以郑太和为领议政。时三公皆虚位,故命入前卜相单子,乃更以太和拜相。以朴长远为大司宪,李泰渊为大司谏,闵鼎重为副提学,尹鏶为户曹参判,郑载嵩为校理,卞榥为持平。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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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命该曹,汉原府院君赵昌远迁葬处墓幕,依例造给,长生殿外棺板二部,亦命自内司输送。

○领议政郑太和上疏言:

臣罪名最重,公议至严,心常惴惴,不意复膺议政之命。群情必骇,乞亟赐镌改。

上答曰:“呜呼!连岁饥馑,国事孔艰,新丧股肱,又值客使,忧虑可言?卿之才德,允协时望,何可以既往之事,复引为嫌乎?安心勿辞,亟出行公,以副朝野之望。”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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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领议政郑太和再上疏辞职,命遣承旨敦谕。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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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以李翊为左副承旨。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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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正言赵威凤,以前任金化,擅离官次,引避,献纳尹衡圣以同僚不待相议,遽停洪宇翼之启,引避司谏沈攸,以既有率尔之失,且被同僚之斥,引避,并退待。翌日,正言李休征处置,请出衡圣,递攸、威凤,从之。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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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以郑晳为司谏,任相元为正言。

○领议政郑太和五疏辞职,上优批不许。

○吏曹判书金寿恒上疏乞免,上许之。寿恒久典铨柄,尝被严旨,陈疏恳辞者屡矣。至是,又以病辞递。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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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白虹贯日。

○大司宪朴长远,以身在行幸时赏典之中,难参本府还收之启,引避递。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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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以朴长远为吏曹判书,金寿恒为大司宪,李正英为都承旨,尹飞卿为右承旨,申厚载为司书。

○领议政郑太和出仕后,诣宾厅启曰:“臣闻昨日午时,虹贯太阳,而又在于臣复叨误恩之后,臣尤震骇。诣阙自劾,愿亟罢臣职。又愿殿下,更加惕虑,恒持寅畏之心,以为消弭之本。”上答曰:“呜呼!国事日非,灾异叠现,忧虞无时少歇,闷郁如何可言?第灾异之作,实由于寡昧之凉德,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待罪,益懋厥德,以补不逮。予亦尤加敬畏之心,少答天怒焉。”

○掌令庆㝡以温幸赏格,三寸侄亦在其中,而蒙然参启,引避递。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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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掌令崔文湜等,申请闵震益罢职不叙,上只命罢职。

○承旨李俊耉、尹飞卿、沈梓、郑𬬭、吴斗寅等启曰:“阴虹贯日之变,尤是变异之惨者。况在三阳端始之月乎?近来此变,无岁无之,而今者又见于元月上旬之内,未知国家有何获戾于天,而谴告之丁宁若是其切急也?其于修省之实,必将靡不用极。而施措之间,未见有大警动大振作之举,上下恬然,因循旧套,孟子所谓泄泄沓沓,不幸近之。人主求治之道,必资臣邻之裨补者,诚以一人之聪明,有限,不能独运而然也。圣明临御以来,罕接臣邻,槪由于玉候之未宁,而下情之闷郁,亦已久矣。试以近日事言之,前冬启覆之后,今已经月,而备局诸臣,尚未得一者进见,至于玉堂之臣,作一剩官。况庶务积滞之馀,相臣适会出仕,畴咨讲劘之举,尤不可一日少缓者乎?”上嘉纳之。

○赞成宋时烈上疏乞致仕,其略曰:

宋朝太常少卿孔承恭,年六十一岁,乞致仕,太宗许之,以为:“是足以风砺世道。”今臣视承恭,已加一年。而又承恭则在朝陈力,其去可惜,而时君犹许其请。今臣则在野无事,虚带职名,其当镌改,又岂承恭之比哉?

上赐优批不许,仍谕以趁春和上来。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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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以吴挺纬为都承旨,李殷相为左尹,金佐明为判义禁,李叔达为掌令,李淀为庆林君。以功臣嫡长承袭也。李汝发特除兵曹参判。

○献纳尹衡圣启曰:“今此温泉行幸时赏典,臣之同姓三寸侄女婿亦在其中。而屡日论请还收,全不为嫌者,妄意尊台体而重公议也。前掌令庆㝡,以其侄之同入其中,引避见递。臣何敢自以为是,一刻仍冒乎?请递。”退待。

○掌令崔文湜、持平卞榥,因虹变上箚,其略曰:

臣等伏睹殿下于遇灾之初,戒惧之心,未尝不深矣,恪谨之念,未尝不至矣。而一日二日此志不继,曾未几何,怠忽乘之,则岂不有慊于应天以实之义哉?传曰:“至诚无息。”惟我殿下,侧身修德,久而不息,诚心对越,无少间断然后,天怒可回,灾沴可弭矣。近日以来,久废经筵,虽缘日候之隆寒,玉体之靡宁,而窃恐纷华之中,不无十寒之忧,而燕安之顷,或怠二接之意也。向日谏臣之陈请,颇示听许之志,而春序已届,尚不开筵,臣等以为殿下徒取虚受之名,而未有采用之实也。又曰,殿下坤柔太过,乾刚不足。迁改之志,未克勇果,听纳之际,亦欠夬断。古人有言曰:“君德体天,天德主刚。”惟我殿下,体至健之义,尽刚克之道,而勿以自用为刚,勿以拒人为刚。以至振纪纲而励百工,则庶可合天之道,而亦是修省之一事也。“

上嘉纳之。

○上御熙政堂,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知事金佐明曰:“闻五部饥民,日望设粥,畿甸亦然云。并宜自二月初二日,设粥赈救,亦宜分付于京畿监司处矣。”上可之。佐明又曰:“忠清道被灾二十一邑中,最酷八邑,秋收米既已全减。其次七邑,亦宜减一斗矣。”吏曹参判赵复阳曰:“外议以监司为不能精加区别。所谓灾邑,无甚差别,或全减或减一斗,殊极不均。其次七邑,亦宜一体全减矣。”佐明曰:“湖西灾结,已给四万馀结。今又尽减收米,则量其税入,将无以继用矣。”领议政郑太和曰:“然则七邑收米,宜许减二斗。”上可之。刑曹判书李庆亿曰:“以再度得伸者,勿许听理事,有后日登对时禀处之教矣。前日掌隶院,因击铮人回启,以两边不当请属公,则至有堂、郞罢推之命。而今此刑曹,又以击铮回启,请属公,则依允判下。此事合有指一禀定之事矣。”佐明曰:“臣意则此后如此之类,讼官以其所见,详陈曲折于覆启之中,而以定式不能挠改结语,以俟上裁,则似当矣。”庆亿曰:“或因上教,有所听理,则新法未免挠改。至于属公,则虽曰载在法典,别判付属公,事体未安矣。”上曰:“予意则属公亦涉听理,今后勿令属公事,定式施行。”司谏郑晳曰:“今此天变,莫非阴盛阳微之致。凡人君一念之善恶,便有阴阳之分。君德阳刚,则小往大来,君子道长而渐成回泰之运。君德阴柔,则泰往否来,君子道消而驯致否乱之势。刚明正直之臣,则便是属阳,柔侫便嬖之人,则便是属阴。接贤士大夫之时多,则亦属于阳,亲宫妾、宦官之时多,则亦属于阴。至于一念之公私邪正,莫不分属于阴阳。而言其大本,则是在殿下立志之如何。自临御以后,罕御经席,孰不曰玉候违豫之致。而臣意以为不然。连幸温泉,动经时月,或时陵幸,冒夜还宫,或御春塘台,亲自观谢,或御冷殿,移时启覆。以此观之,恐不无开筵之时,而但欠圣志之坚定也。自今以后,益励圣志,无如曩时,则庶可为感回之实矣。”上曰:“所达之言好矣。可不体念焉?”校理李奎龄,言及李尚真、赵寿益、洪处亮、闵维重、李端相、金徽等退屏乡里之事,上曰:“金徽以何事亦去耶?”盖轻其人而教之也。仍命忠清监司,优给食物于赞成宋时烈、赞善宋浚吉处。前参议李惟泰、前执义尹宣举、前参判尹文举等处,亦给食物。海恩君尹履之、都正尹挺之,以年九十,与前参判李坰、前判决事李淀,一体加资,皆因复阳之启也。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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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司谏郑晳启曰:“今此温幸赏格还收之请,盖欲圣朝慎赏而已,初非指一二人而发,则不敢以一家之嫌,为嫌而连启矣。昨者献纳尹衡圣,以当避不避,物议为讶,引避。臣何敢自谓无失,处置同僚乎?请递。”退待。正言李休征,以务存大体,风采可尚,公共之论,宁恤小嫌等语,处置,请出衡圣及晳,上从之。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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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献纳尹衡圣、司谏郑晳,以本院处置,与宪府立落不同,且风采等语,显有讥刺之意,引避。正言李休征,以处置乖当,亦引避。翌日持平卞榥、掌令崔文湜,以顷者处置递,掌令庆㝡,致此纷闹,难免乖当,引避,并退待。执义吕圣齐处置,出衡圣、晳、休征,而递晃、文湜,上从之。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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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大司宪金寿恒上疏,略曰:

国势之扤陧,天灾之荐叠,未有甚于今日,仰观俯察,气短心寒。而今玆虹贯太阳之变,又出于岁首之月。不知何样祸机,伏于冥冥,而天之示警,若是其酷。则已往之征,影响不忒,难言之忧,智愚同然,岂不大可惧哉?然臣之所大惧,不在于天变之酷,而唯恐殿下应天之无其实也。如使隐微幽独之地,毋贰其心,政令施措之间,务尽其实,灾过之后,一此不懈,则尚何灾异之再见乎?又曰,人君之德,莫先于勤政务学。而圣志不立,庶事丛脞,圣学不进,法筵久辍,识者之深忧永叹,常在于此。大奋振作之志,必戒豫怠,频接宰辅法从之臣,讲求治道,延登草野硕德之士,启翊圣学,则将坠之国脉,犹可迓续,赫怒之天心,庶几底豫矣。

上嘉纳之。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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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司谏郑晳启曰:‘李汝发既乏才望,且无履历,骑曹佐贰特除之命,出于群情之外。武臣之授是职者,绝无而厪有,殊非圣朝重惜名器之道。请亟命改正。“不从。

○校理郑载嵩、李奎龄、副校理尹深、修撰金万重、吴始复等,因虹变上箚,略曰:

今日所修以为应天之实者,惟在圣明先立乎其大志,而充之以刚健之德耳。窃瞷临御已久,持循浸熟,牵补架漏,苟过时月。自即阼以来,灾异之作,殆无虚岁,当其警告之始,未尝不惕然惊动,赫然思奋,而曾未几何,坠废如旧,一任因循。今玆虹贯之警,圣心亦尝惊动矣,安知异日,不如今之视昔也?方今国势积衰,如厦将倾,如器将欹,撑柱救正,莫宜少缓。而殿下方且深居高拱,悠泛度日,一事不措,一政不举,直就危亡之域,臣等窃为圣明惜焉。今殿下于章奏出纳,率多淹滞。其中循例画可者,一经睿览,片时当了,而或至累日留中。此等酬酢,无足以劳圣虑者,而犹尚如此,况望振颓纲而弥纶之乎?祖宗朝常参之设,轮对之规,盖将频赐晋接,以观其人,询事察言,以审其能,使朝无幸位,政无不举。先王之法,莫要于此,而十年之间,曾不再举。臣等职忝近密,犹不得数觐耿光,况于庶官之踈远乎?此皆圣明平日宴安之心胜,振发之志怠,委靡之习已成,刚健之体不立,每与事会,惮于作为,辄思因循迁就之所致。又曰,汉元之柔仁,非不善也,史臣訾其基祸,唐文之俭素,非不嘉矣,先儒讥其不振。凡人之克,必从偏处而自勉然后,功效可收。今日臣等之敢以此言进者,实附于洪范三德之义。殿下试取而读之,可知区区之意矣。

上深加奖纳。

○义禁府启曰:“忠清道清州居朴林挺,以其曾祖父弘耉,死于逆狱,欲伸冤,上年十月上言,启下本府。而即今林挺,下归本土,无从凭考其户籍,且事系逆狱,有难轻议。请勿施。”从之。弘耉乃光海时相臣也。为人庸鄙贪黩,附会凶论,久据台席。及仁祖改玉,与赵挺同被罪斥。甲子适变,其子来章,首先迎贼,称以从事官,横行城中,弘耉亦自广州,戎服驰向京城,因适贼旋败,还走乡庄。来章以附贼下吏,赖柳根言得释,而弘耉等,惧不能自全,仍谋逆乱。时大乱初定,人心不固。张晩与靖社功臣议,使南以兴若自为异谋者,以探可疑之人。弘耉侄允章信之,以其谋告。于是,以兴使金仁、沈逸民发之,遂逮捕弘耉父子及允章。并其嫡兄成章等鞫之,允章、成章,弘耉子知章,皆就服伏法。弘耉亦刑讯二次后,特命自尽,籍其财产,诸子侄皆歼尽无遗。至是,林挺敢生伸冤之计,至于上言,而该府又泛然启,而寝之。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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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以沈攸为掌令,李溟翼为持平,庆㝡为正言,南九万为刑曹参议,金佐明为左参赞,金镜为全罗兵使。

○赐柑于太学。招大提学金寿恒,出题试士。进士徐文尚居魁,命直赴殿试。

○夜,月入太微垣端门。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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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大司宪金寿恒启曰:“本府方以还收温泉赏典为请,臣兄寿兴,亦在赏格之中,臣于此论,理难随参。而近日台阁之上,创出别样议论,名存大体,实坏常法。何可以一时处置,牢若挈令,诿以不指名而晏然论列乎?请递。”退待。

○司谏郑晳、执义吕圣齐、正言李休征、献纳尹衡圣,皆以创出别议之斥,引避退待。翌日,玉堂上箚,以嫌难参启,递寿恒,而郑晳等诸人,亦以违例处置,并请递差,从之。

○夜四更,月犯太微东垣第三星。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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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巨济地出铜,我国无铜,今始得之。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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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以李尚真为大司宪,沈攸为执义,权格为献纳,卞榥为正言,吕圣齐为司谏,柳为掌令,郑晳为修撰,朴长远为知经筵,尹履之为判敦宁府事。

○庆尚道青松大风失火,延烧官廨及民家二百馀户,原襄道江陵地震,道臣皆以闻。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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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正言庆㝡、掌令李叔达,皆以还收赏加之论,嫌难随参,引避递。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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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以金寿恒为礼曹判书,姜柏年为兵曹参判,闵维重为忠清监司,崔文湜为掌令,吴始复为正言。维重前于筵中,以偏系伐异等语,被面斥于金佐明,情迹难安,退归乡庄。至是,有是除,再疏,恳辞,然后乃赴。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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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上御熙政堂,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领议政郑太和曰:“近以赏格还收之论,台谏引嫌,甚纷扰,宜有定式。”上曰:“父子、兄弟、三寸叔侄外,勿为避嫌。”礼曹判书金寿恒曰:“王世子谒庙之礼,前春以闾里不净,未得举行矣。即今外间拘忌之疾,犹未寝息,将若之何?”上曰:“尚未展谒,于礼未安,二月晦间,更禀举行。”寿恒曰:“世子八岁入学,乃是古礼,而祖宗朝亦有已行之典。即今王世子,正当入学之岁,群下之情,亦皆颙望。必须预定然后,入学节目,方可以议定矣。”上曰:“古礼则然,而予意则欲行于明春矣。”吏曹参判赵复阳曰:“八岁入学,三代盛礼,胡可废也?”上曰:“差退一年,亦何妨乎?”复阳曰:“咸镜道内老人,既施优老之典,凡在听闻,孰不感动?第宰臣及侍从诸臣中,亦多有父母年老之人,孝理之下,亦宜抄出,赐之食物,以示优异之意。”上曰:“以几岁为限耶?”太和曰:“常时则例以八十为限,今玆之举,出于特恩,自下何敢定限?”上曰:“堂上以上及堂下侍从人员,父母年七十以上者书启。”户曹判书金寿兴曰:“各道粜谷未捧守令,例于解由,有越等之法,止于七等矣。黄海道则徐必远为监司时,欲矫逋欠之弊,越二等之类,并请勿出解由事,状启定夺。故曾经海西守令者,率多废锢。此法之行于一道,既未妥当,在前越七等之法,亦非轻歇,合有变通之道矣。”太和曰:“衙门增倍,禁网日密,守令解由,随处拘碍。越二等勿出解由,此特一时矫弊之事,不可永为恒式。”上曰:“依前以越七等为限可矣。”

○吏曹判书朴长远上疏,辞本职及兼带经筵,仍论虹贯之变,劝上以开讲便殿,频接贤士,上命勿辞。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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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清使二人入京。上出迎于慕华馆,宣敕于仁政殿。盖清主,曾以顺治主,配享于天坛,至是,又上尊号于其母及祖母,故遣使颁敕也。上进茶行三爵礼而罢,翌日颁赦。

○大司谏李泰渊等启曰:“平陵察访柳寿昌,拜辞之后,别呈起居单子于差备门。其无识愚滥,固不足言,而私迳起居,有关后弊。请罢职。”上不从。

○夜流星出大角星下,入星星下,状如钵,尾长四五尺许,色赤,光照地。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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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以李正英为刑曹参判,成震丙为持平。

○副提学闵鼎重在忠州,又上疏引疾乞免,不许。

○初昏,白气一道,起自西方天际,直指天中,状如彗星,尾长数丈许,广尺馀,良久乃没。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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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以朴长远为同知成均馆事。时长远为铨长,而以未及察任,故连除兼职。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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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领议政郑太和以口传启曰:“闻北使,夜见白气之变,今日当招日官,问其征应云。此变之应,虽未能的知,似是兵象。而不可直告于北使,宜以应在凶荒言之。”上曰:“彼中亦有日官,似不可隐讳,而第依此言之无妨。”

○大司谏李泰渊、献纳权格、正言卞榥、吴始复,因灾异上箚,其略:

请修朝参、常参之旧例,以肃国纲,慎赏罚以示劝惩,严宫禁以杜私迳,择守令以宣惠泽,罢别军职以节浮费。

上嘉纳。史臣曰:“自有灾异以来,三司迭上章奏,其中亦有切中时弊者。而只降优批,未闻有采施之实,尚何望格天意而服人心乎?” ○大司谏李泰渊等又启曰:“潭阳府使洪圣龟,身负世累,不思谨慎,且有悍妻,家道乖戾。及为本职,率畜邻邑私娼,听讼之际,请嘱肆行。远近唾骂,物情骇愤。请命罢职不叙。新除授永兴府使李敏发,性本乖戾,从前作吏,多有不治之声,及今年纪衰耗,苏残起弊之责,决不可付诸此人,请命递差。”上不从。圣龟之启,已发于前日,凡三启,乃从,敏发亦于筵中,命递差。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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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上以眼患,御熙政堂受鍼,后引见药房提调等。都提调郑太和曰:“自上眼候,或因风寒而致伤乎?”上曰:“顷日之夜,登高欲望见白气,以致添伤也。”太和曰:“白气,其形似彗,而日官亦不知为何星。盖不见其根而然也。”上曰:“我国亦有看日没处耶?”药房提调洪重普曰:“江华有见日没处矣。”太和曰:“然则宜遣日官,使之看候矣。”上命日官二人,明日内发送。于是,日官黄孝恭等,驰驿以去,而测候官司书申厚载,亦踵后而去。

○夜,白气见西方天际,历天苑第二星,指九州殊口星,长五丈馀,广尺馀,五更随天西没。

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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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上受鍼。

○夜白气见西方。贯九州殊口星,指天苑第二星,又稍移北方。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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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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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庚午,上还御正殿。慈殿、中殿,亦于是日还御。

○江华测候官等书启言:

登高丽山看望,则日没之后,白气一道,始见于前出之地,而根柢在于海暗中,不得详候。

云。后初九日,申厚载复驰启言:“更为看望星变,则天色清明,而白气所在之处,未能的见。黄孝恭所谓根柢有星之星,今亦不可得以复见。意者月光所射,以致形色甚微,不敢遽谓之消灭矣。”

○命申敕汉城府巡将等,闾阎失火处,详细启闻。时自内望见闾阎,连有火灾,故有此教。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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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大司谏李泰渊等启曰:“今此忠义冒属查正之时,或以文书错误,而混被汰定者,或有明是忠义,而以不入籍汰定者。乙巳以前,户籍之法,极其纵弛,申严之令,又下于丙午,则以乙巳以前不入籍之故,遽令汰定。非但有同于慢令致期,且既知其功臣子孙,而仍定馀丁,则无乃有歉于优待功臣之意乎?况宗室忠义,则揆以事理,尤不当汰定。请令该曹,更加明查,而误入冒属者及系泒分明,而乙巳前不入籍者,并皆分拣,只施漏籍之罚,以纾千馀人无告之冤。”上令该府更查禀处。

○侍讲院辅德李秞弼善庆㝡、文学李观征、司书申厚载兼司书李翊相、说书李润朝兼说书申晸。等上疏曰:

人生八岁,自王公以下,至于庶人之子弟,皆有入学之礼。古昔帝王,率循是礼,而其在我圣朝,亦尝行之矣。臣等伏睹王世子,政当入学之年,天资岐嶷,德性夙成。庙见之礼,既有禀行之命,何独于入学,有所迟待乎?群情闷郁,请令礼曹,趁即举行,以副臣民延颈之望。

上答曰:“尔等之意,亦似好矣。而顷日议定,实出于熟思。尔等勿以疾速为贵也。”

○右赞成宋时烈、赞善宋浚吉上疏辞食物,仍请解职,上优批不许,又命从速幡然上来。大司宪尹文举、执义尹宣举,亦疏辞食物,并谕以安意领受,斯速上来。

○京畿饥民,自初一日设粥赈救,男女老壮弱并一千五百二十四名,其后增至二千八百馀名。活人署出幕病人,亦依辛丑年例,命题给粮米。

○夜白气熹微,不得看候。二更,流星出轩辕星上,入北斗下,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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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执义沈攸等启曰:“数日前,樵童有牵牛而卖柴者,贼人诱引,夺其牛而杀之,盛尸于瓮中,潜置于长通桥下。都城之内,有此杀越之变,此实前所未有之事。而捕盗厅既不能严饬于常时,又不能趁即跟捕。请当该捕盗大将,从重推考。且令本厅,及时跟捕正犯,以正其罪。”上不从曰:“此非结党横行之比,该厅何得以知之?别无可推之事,只令及时跟捕。”

○上御熙政堂受鍼。领议政郑太和仍请对,吏曹参判赵复阳、玉堂诸臣亦请对八侍。太和曰:“黄海道饥馑甚惨,凡干徭役,无路办出。道臣状启,请以所纳田税及别收米,凡一万六百石。追后收捧,直纳于江都,而为先以江都留储米,准数相换云。田税则乃是惟正之供,虽不可轻许,别收米则似宜依状启退捧矣。”上曰:“然矣。”复阳又进言广州民人饥死之状,上命以本府军饷米二百石,为先除出,设粥赈救后,以南来米充上。复阳又言饥民之死亡,不但广州。京畿一路,在在皆然,安可恝视?“上曰:”江都移转米,限以一万石,分给以赈。“复阳又曰:”顷日虹变,已极惊惨,而今此白气,虽不见星体,若非彗星,似是蚩尤旗。当此天灾孔惨之日,若不大警动大振作,恐不能格天弭灾。不可不广集人才,咨询治道。曾前在外儒臣,亦尝下谕征召矣。“校理郑载嵩曰:”复阳之言诚是。自上宜加体念矣。“修撰金万重曰:”言路渐杜,直气摧沮,大为今日之患。上年窜逐诸臣,虽已放还,尚今废弃。是以朝廷之上,含默成风,谠言无闻,含默之弊,必至于阿谀迎合。集祥殿之营建,盖出于万不获已。而户判金寿兴箚辞所谓一殿阁之营建,无害于修省之道云者,其时听闻,莫不寒心,大失人臣事君之道矣。又闻殿上内柱丹青,寿兴请以唐朱为之云。此言若是,则上下胥失之矣。昔蔡襄守闽中,进建茶,欧阳修曰:‘君谟,士人,而何至为此?’钱惟演守西京,进牡丹花,苏轼有洛阳相公忠孝家,可怜亦进姚黄花之句。今寿兴之事,亦岂非可惜者乎?“上曰:”箚辞则不能记忆,而丹青事则当初欲用燔朱矣,户曹有唐朱剩馀云,故自内分付,非户判之请也。“诸臣又请行王世子入学之礼曰:”八岁入学,乃是古礼,不可废也。“上不纳。

○夜白气见,渐向北犯昴宿天苑第四星,直至参宿军井星。长可六七丈,广可尺许,而为月光所射,形色比前熹微。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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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户曹判书金寿兴,再招不进,上疏辞职,答曰:“世道寒心,讹言日兴。万重所闻,未知出于何处,而其所攻斥,无非便佞之意,而结之以宋朝进花等事,不亦甚乎。如使万重,粗有君子之心,岂可信浮言,目士大夫以奸佞,至此之极哉?于此可见其心。今日之事,卿不请,予未闻,何用深嫌,以伤事体乎?客使在馆,不可一日旷职。安心勿辞,从速行公。”盖丹青之事,万重所闻,非其实状,故上批如此。

○旱甚,井泉皆涸,京畿及外方处处,失火延烧,殆无虚日。

○日官又自江华来言:“望见白气根柢,则其大如筐,始定以蚩尤旗。蚩尤旗曾见于戊午,而其色,初则苍白,末乃赤,至四十馀日不灭。且将灭之时,又有彗星。今则只是白色,凡见九日乃灭。以云暗,不得看望者,亦累日。而连有火灾,盖戊午亦然云。”

○夜蚩尤旗见于西方。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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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以吴始复为副修撰,李叔达为正言。

○上命户曹判书金寿兴牌招察任。寿兴诣阙门外陈疏,命还出给,从速入来。

○馆伴李庆亿请对入侍,户曹判书金寿兴亦命引见。盖清使将还,而其需索无节,故欲议定赂物于榻前也。寿兴缕缕辞职,上慰谕不许。

○政院以白气之变陈启,以罕接臣僚,不从台启,不采施章疏为言。请惕然奋发,恒存寅畏,务尽修省之实,上嘉纳之。

○夜尤旗见于西方。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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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清使还。上亲临西郊,设饯而送之。

○大司谏李泰渊等启曰:“近来密封参商之弊,甚无谓也。所谓参商者,自该曹定额收税。而逃故之代,使该部密封,使各契督捧,鞭随之,各契人不胜其苦,强指某人,辄称参商。至于松都,则该曹直送帖文于留守,虽业他商者,督征参税。谬例已久,至于今日而极矣。当此民穷财竭之时,不可不变通,请令该曹,革罢前例,俾无两都民人呼冤之弊。”上曰:“令该曹禀处。”又启曰:“训局炮手,坐市兴贩,而与市民之应役者,轻重悬殊,故去年冬引对时,陈达变通之意,则自上许令平市署与大将相议加税矣。今闻平市官员,再往大将家,欲议定,而大将不即举行。殊甚未妥,请大将李浣,从重推考。”上从之。后参商事,户曹只令汉城府详察,去其勒定之类,使以实为参商者改定,而终不变通。

○上以灾异避正殿,下教政院曰:“呜呼!今日国事,可谓岌岌乎殆哉。上而天怒孔棘,下而民事罔极,忧闷惶惧之心,未尝少弛于中矣。今春岁首,己有虹贯之灾,曾未逾月,又有此可怪可愕之变。寤寐思之,魂梦亦惊,若陨渊谷之怀,曷可胜喩?推求其源,实由予凉德。自今日避正殿,追省既往之愆,益加敬畏之心,少答天谴。承旨代予草教,广求直言,以补不逮。咨尔大小群工,务尽寅协,恪勤乃职。至于甄拔人才,疏决庶狱,诚是弭灾之急务,宜令各该掌,着实施行。减膳禁酒等事,亦令该曹举行焉。”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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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以郑知和为刑判书,洪万容为同副承旨。

○领中枢府事李景奭上箚,略曰:

当此畏天修省之日,懋实德纳嘉言,在所当勉。近来两司所启赏典还收之论,尚未得请。臣窃忧闷,敢陈所怀。且求言而不用,故谓之虚文。果能用其可用,不为虚掷,则岂是虚文?伏闻下避殿之教,有求言之旨。今若于在外之臣,年高可问者及退居儒臣处,别为降旨而求之,则即古乞言之礼也。惟圣明俯察焉。

上优答。

○礼曹参判洪处亮四疏恳辞,上不许。

○户曹判书金寿兴初度呈辞,上命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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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执义沈攸等启曰:“黄州判官柳晋昌,到任之后,专事肥己,鄙琐之事,不一而足。请罢职。”上不从。又启:“外方之用棍,只为军政而设,本非常用之刑也。或于薄罚微过,亦用此刑,军民之呼冤,莫此为甚。请令诸道监司,先自执法,各镇各邑,如有犯令者,论以滥刑之罪。”上从之。时两司以温幸赏格还收事,亦连启,上答以药房赏格外,并量处焉。

○兵曹书洪重普请对曰:“因台启有忠义不入籍者,更查之命,故今欲禀定耳。其中年弱之类,法未申严之前,未及入籍,容有可恕。且厥数多至千馀名,当此岁饥灾现之日,此举骚屑可虑矣。”上曰:“丙午式年不入籍之类,勿汰定军役,限一年征布,以施其罚。而口传帖子,则仍分给之。率下儿弱,则亦勿征布。”

○大司谏李泰渊上疏略曰:

臣窃观殿下即阼以来,灾异之作非一,求言之教屡下,而因循架漏,振作无期。则殿下之应天,其可谓以其实乎?危言谠论,或有其人,而𫍙𫍙声色,拒人千里,则殿下之求言,其可谓以其诚乎?礼贤虽至,而任用之诚,不承权舆,则有何别样人才,可以甄发者乎?审理虽频,而议谳之际,决其轻重,则何必烦加疏决,以开幸门乎?又曰,避殿减膳,固是惧灾之一节,而既无其实,徒事文具,则殿下虽阅月露坐,日一进膳,彼照临下土之天,必无感回之理矣。即今所争,还收温幸时赏典之请,乃是举国公共之论。而求言之教才下,不允之批继降。臣不敢知殿下之所求者,更有何言耶。上年被窜之八臣,放还乡里,今既经年,尚未收叙。此岂广开言路之意乎?臣愚以为,今日不必更求直言,只当裒聚近日群臣疏箚,延访臣邻,逐条商确,撮其可行者,一一采施。凡所以利民生,伸冤枉者,莫或少靳,如水沛然,亟允两司之请,收用被罪之臣。至于圣躬之自修者,猛加澄省,祛其偏私之心,恢其至公之道,勿以事过而纵弛,亦勿以未睹而怠忽,乾乾惕若,务尽诚实,则其于应天弭灾之方,或不无少补矣。又言邦本之不固,奢侈之日甚,而以躬行导迪,责之于上躬。

上褒答之。

○遣史官谕右赞成宋时烈、赞善宋浚吉曰:“呜呼!当此灾异层叠,国事孔艰之时,朝廷之上,若有硕德,左右辅翼,则其于国势之关重,为如何哉?况卿受先朝知遇之恩,任先朝付托之重,其责可谓深且大矣。一遭邪说之后,固守遐心,前后疏批,已谕予意,而未闻幡然之期,其于予心,闷郁固不暇言,而国家之不幸,当复如何?遭此无前之变,岂可一向逊于荒野,莫我相恤乎?方今春日渐和,须体前疏之批,从速上来,扶济颠沛之国势,小慰予日夕思想之怀。”

○遣承旨于忠州,谕行判中枢府事许积曰:“呜呼!灾异之叠现,国事之艰虞,未有甚于此时。而朝廷之上,寅协未闻,退处者多,国事之寒心,为如何哉?卿之退居田野,今已周岁,予之思想,亦已切矣。况卿受先朝不世之恩,佩国家安危之重,虽曰原任,位在大臣,则当此之时,其不可恝视也明矣。神明所扶,昔疾今瘳,春序向暖,船路既通。卿须体予至意,择便于水陆,从速上来。以扶岌嶪之国势,少慰予企望之心。”

○副护军权堣上疏曰:

臣曾接北关时,申命圭为咸兴判官,事多骇怪,不得不罢黜,其子名鍒。丑行,亦不能隐忍。因此辗转,遂成嫌隙,构虚捏无,罔有纪极,一家姻亲朋侪,群起而挤之。以至于去年,金澄为北道暗行御史,因民追思,反加丑辱,赘傅命圭之言于书启,有若廉问于道内,自不觉其情态之败露。凡在听闻,莫不怪讶,天鉴孔昭,亦必洞烛。书启中,请以文官差遣北兵使,其措语有曰:“权堣为本道监司,不廉之声,至今传播,而北民称誉,久而不已。”云。是何语意之回曲,不成说话之若此耶?绣衣之臣,岂有他意,而嫌疑之地,恐未免纳履之讥也。前于丁酉年,金澄犯赃被囚之时,臣适以饯慰使,往来定州,详闻其事,有所传说于朝绅。岂知为今日之祸胎也?盖澄为鱼川察访时,取用驿银于定州妓生赎身之价,为后官发觉,状启请征。西路之人,皆谓之怀金察访,盖以给妓之银,出自衣笼中故也,又谓之银澄,盖以生征其银故也。其时此说,京外藉藉,臣之传说于朝绅,非有意于陷澄。而澄则自谓落井下石,十年怀愤,乘时诬诋,假借廉问之名,以为报怨之地。人心世道,一至此哉?又言其前后居官,官储甚多,为民补役之状,仍请下司败,查得实状。

上谕以不实之言,何必深嫌,勿辞察职。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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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以宗亲府启辞,贞慎翁主迁葬时,命初丧诸具外,一依礼葬例举行。又命达城尉徐景霌,一体礼葬。

○大司谏李泰渊、献纳权格等启曰:“行副护军权堣负犯之虚实,臣等虽不敢知,而陈疏自明之辞,大失士夫之廉隅。人人而致疑,事事而捃摭,丑辱之说,有同常汉,岂有如许宰臣?如此之人,不可充送使价,请削去仕版。”时堣差谢恩副使也。上曰:“姑先从重推考。”又启曰:“幼学李𣞗,外钓学行之名,内怀狡险之心,从前以贪财丑正,见弃于人。其叔父李立身,无后而死,故立身之妻具氏,取𣞗之兄子三才,称以侍养,将托后事。则𣞗也愤其财物之不得分占,诟辱具氏,罔有纪极,同在一城,经年不省,乃以谚文为一长书,数罪具氏,无复人理。且三才以𣞗之侄子,不能善处于家变,多有乖戾之事。𣞗及三才,请令该曹按问,依律治罪。”上从之。按权堣之疏,虽出于辨谤,而语极忿懥,赘入金澄之旧愆,尤为人所非斥。然至于论以削版,则实非当律。盖献纳权格主之,格乃澄之党友也,公议亦不以为是焉。

○时京畿监司张善瀓、护军闵鼎重,以被斥于权堣,相继陈疏自列。善瀓乃申命圭之妻四寸,鼎重乃金澄之亲友,皆尝攻斥权堣,而堣疏中有姻亲朋侪,群起挤之之语故也。

○执义沈攸等陈箚,劝上以修省之道,而凡论五事。久停经筵之弊也,自用拒谏之弊也,各邑军器别备之弊也,诸道宫家设庄之弊也,其一,又请缓督粜籴,上嘉纳之。其后命罢军器新别备之规,盖从此言也。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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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以李庆亿为大司宪,郑载嵩为副校理,申晸为待教。

○执义沈攸、掌令柳椐,以行幸时扈驾留都诸臣赏格,有量处之教,此与禀处有异,而率尔停论,物议大以为非,引避递。

○特命宰臣以下及堂下侍从臣之年老父母,加资或赐食物、衣资。礼曹判书金寿恒等上笺谢之。

○江华府人民年九十以上者,命加资赐食物,从留守徐必远之请也。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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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赴燕副使前参判李翊汉,暴卒于北京,使臣状闻。上,下教悼惜,命三道护丧以送,该曹题给丧需。翊汉以左参赞假衔而去,故又因命赠以是职。

○大司谏李泰渊司谏吕圣齐、献纳权格、正言卞榥。等,以灾异上箚,历论诸主,留连禁中,有女谒之渐,宗戚不时接见,有外言之入,论事者或窜黜或谴责,有言路之闭。因劝上以开诚听纳,惕虑振作,以为警动修省之本。又言湖西春大同退捧事,从速议定,以解贫民倒悬之急。上优答,退捧事命该厅趁即禀处。

○上御熙政堂受鍼后,引见备局诸臣及忠清监司闵维重,刑曹判书郑知和等亦追后入侍,上问蚩尤旗,领相郑太和曰:“宋以颖星官。则以为:‘根柢有星云者,亦未真的,似是长星’云矣。”上曰:“天文书云:‘觜短者为彗,觜长者为长星。’以颖之言似是。”太和曰:“谢恩副使权堣,方在被论中,使事渐迟,宜姑递差,差送他人。”上日改差。“左参赞金佐明曰:”前因大司谏李泰渊陈达,湖西收米,一半退捧事,有禀定之教。谏臣目见饥馑,有此陈启,稍优十六邑外,其馀被灾邑,一半退捧,则其数七千馀石矣。京中则姑以某谷推移需用可矣。“吏曹参判赵复阳曰:”一半退捧,则一半当为上纳。而本道赈救方急,无他谷物。以其一半上纳之数,留赈本道饥民,而其代则宜待南汉米来到充给矣。“上允之。佐明曰:”南汉米,前日则移转各邑,待秋还捧,而近年以来,不许移转,故畿民多号诉。军饷所需,固难轻发,而当此无前凶荒之日,时米石直二两银。不可胶守一切之法,似当有变通之道。“上曰:”江都米一万石,既许移转。山城米五千石,亦为移转,各从其附近分给。而皮谷则待饥民不得种子时,分给似当矣。“太和曰:”前日赵复阳所言炮保价布事,不可延滞,宜速定夺矣。“上曰:”应给之数几何?“复阳曰:”二百六十同矣。“上曰:”一百六十同,自户曹出给,一百同,自兵曹出给,而江都久储木换给,以为用旧蓄新之地可也。“维重曰:”本道形势,万分危急,朝家亦无顾恤之势,前头事不知所为矣。“上曰:”卿亦有所思之事乎?“维重曰:”收米退捧外,上纳之数,仍为留用,则事或便当。但山郡之米,业已作木,则亦无奈何。到任之后,知其米数,当状启处之矣。“吏曹判书朴长远曰:”伏见备忘,有甄拔人才之教,臣有区区所怀,玆敢仰达。自前灾异之日,辄有别荐之举,而终无收用之实。臣于丙午年,忝叨此任时,建白别荐,而只成虚簿,置而不用。请依前例,使大臣就其中,更加抄选,以为随才调用之地何如?“上曰:”前荐之人,亦为随才调用。而更令二品以上文臣则曾经亚卿,武臣则曾经兵使者。及三司之官,各荐三人后,大臣招会荐主于备边司,被荐人贤否,更加商确取舍,其可用者,则题品等第于各其名下,悬其荐主,开录以启。“知中枢李浣曰:”都监哨官宣贵荣,往在己亥年间,接讼于刑曹,惧其被罪,逃避于杨州松山地。臣发遣随率,跟捕以来,中路又脱身逃走矣。今闻以非理好讼,被囚于长湍府,移关捉致,囚禁京狱。贵荣身为将官,至于再逃,如此之人,不可不明正军律,以为惩戢之地,请枭示军前。“上允之。浣又曰:”设训局,所以重军门也。兵曹郞官,称以禁乱,捉去书字的,任自棍打,又捉去炮手,勒令旗队摠棍打云,事甚骇异。请推考。“大司谏李泰渊曰:”郞官因禁乱而治罪,则既非私事。而况训局于兵曹,事体自别,大将何可直自请推乎?“请李浣推考。”上曰:“此事之出已久,而兵曹尚无举论之事,则大将之请推,乌可已乎?”泰渊曰:“训局都提调,则请推兵郞可也,而大将则不可。李浣之事,曾所未有也。”上曰:“大将推考,兵郞先罢后推。”上仍命刑曹堂上入侍。判书郑知和持文案入,禀决罪囚讫。又曰:“承服罪人六名行刑事,既已启下。而近日连有拘忌,不能举行。重罪不无逃失之弊,狱囚迟滞,亦由于此,不可无一番定夺矣。”太和曰:“如今日章陵祭罢后,亦不能用刑,此规,臣未可晓也。”上曰:“如宗庙朔望祭、及大祭各陵节日大祭外,其馀祭,则祭罢后,亦可用刑。政院列书祭名以入可也。”复阳曰:“臣久叨本职,累遭狼狈,同席皆递,而臣独苟免,岂敢自安?若蒙许递,则庶可安意专力于赈厅之事矣。”太和继陈宜许递本职,以专赈政,上曰,本职递差。

○户曹判书金寿兴免。寿兴以重被金万重之斥,累上辞疏,上慰谕,久不许。至是,疏下备局,大臣回启,陈其情势之难出,上乃许递。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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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上受鍼。

○以赵复阳为大司成,沈攸为司谏,李秞为执义,宋昌为掌令,吕圣齐为副应教,李选为修撰,申翼相为说书。

○修撰金万重初度呈辞,上命使之勿辞察职。上答金寿兴疏,批甚严峻,至有于此可观其心等教,故万重遂告疾引入,上又有是命。

○大司谏李泰渊启曰:“昨日登对时,请推训炼大将李浣,致有兵曹郞官罢推之命。物议以臣不为引避,且不争执为非。请罢。”处置递。

○正言卞榥启曰:“臣曾陈忠义不可汰定军保之启,而有更查禀处之教,故姑停其论矣。今闻限一年征布云。如知其不当,斯速已矣,何必限一年征布,以致千馀人呼诉之弊乎?请勿征布,以纾民怨。”上不从。又启曰:“王子、大臣、公、翁主、驸马迁葬之时,本无更为礼葬之规。故顷年故相臣申景禛、元斗杓之迁葬也,皆以特命,只给役军而已。此其可据之例也。今此贞慎翁主及达城尉徐景霌之迁葬,乃有礼葬之命。翁主、驸马虽尊,岂逾于大臣乎?当此财竭之日,不但重贻民弊,且其事体,与汉原府院君有异,请还收成命,一依两相臣例施行。”上不从。又启曰:“训炼都监,乃兵曹所属。郞官因公事不得治罪炮手,断无是理。大将之敢为请推,甚为失体,谏臣之请推大将,诚得事体。而因此特下郞官罢推之命。事虽微细,大损体统,请还收。”上不从。

○副校理尹深等应旨上箚,略曰:

殿下有惧灾之心,而无弭灾之实,有典学之心,而无进学之功。未尝不懋厥政,而蔑有熙载之美,未尝不受人言,而蔑有底续之效。非不欲崇节俭革侈风,而躬行之化未孚,非不欲𫍯小民祈天命,而疾敬之功未笃。盖高听卑,天不容伪,至愚而神,民不可欺。既不用力,何望食效?仍言金万重之言,出于有怀必达,而殿下斥之太深。李世长疏陈三公主,不宜并从温幸之意,殿下既已可之而后,颇有不然者。于此可见上下诚意之不相孚也。

上优批以答之。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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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以金佐明为户曹判书,闵鼎重为吏曹参判,李殷相为大司谏,朴世坚为辅德,闵宗道为持平。

○上受鍼后,引见药房诸臣。时上有项部核患,而玄参酒最宜治核。领相郑太和仰问其进御与否,上曰:“素未饮酒,虽不能多饮,犹似有效耳。”都承旨吴挺纬白,前参判朴世模,与其父前正濠。及妻,一时死亡,三棺在家,前参议李𥘼,只有独子,而亦一时沦逝,埋葬无人之状,上命世模、𥘼题给丧需及担军。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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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大司谏李殷相,以名在赏格中,不可晏然参启,引避递。

○掌令崔文湜,以曾论李硕蕃之罪,而本道查启,终归失实,引避递。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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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上受鍼。

○以赵复阳为副提学,李泰渊为大司谏,李殷相为左尹,尹衡圣为掌令。

○吏曹启曰:“即者内需司官员,来呈公事,其一,乃明善公主房手本,郭山堰田司奴婢及附近官烟军调发补筑事也。似当依启下公事,移文分付。而第当初则只调用本司奴婢,不至弊及于他。今则加请诸宫奴婢及附近官烟军,况内奴婢,亦一王民。当此西路饥荒,才经客使,民未息肩之时,一边设赈,一边调发许多烟军,有乖朝家轸恤饥民之至意。姑为还寝,待秋分付何如?”上曰:“问其功役多少于本道后,禀处。”政院又启,请依该曹草记,待秋举行,上不从。

○政院启曰:“以刑官榻前所启请文宣王释采,社稷、风云、雷雨、雩祀、三角山、汉江、先农、先蚕及宗庙、永宁殿、南别殿修改时,先告事由,春秋各陵修改时,先告事由,及此外无时别祭祝文中,凡受押御讳之祭,至于祈雨祭,事体俱重,祭日不宜用刑。其馀木觅山、宣武祠、纛祭、东南关王庙、厉祭、城隍发告、中霤、开冰司寒等节祭,则祝文中,不书御讳,比右差轻,似当罢祭后用刑。以此分轻重酌定。”上曰:“今此分别,颇似明白。禁刑与否,依此举行。而其中外方修改等祭,虽有受押之规,不必尽拘矣。”

○宣惠厅启曰:“贞和翁主、汉原府院君赵昌远。完山府夫人崔氏。卒,领议政洪命夏。贞慎翁主、达城尉徐景霌。六丧,应给役军,以人计之,则二万三千一百名,以价米言之,则一千五百馀石,本厅形势,无以充给,迁葬四丧,则不可不各给其担军,而若其造墓役夫,则虽不叠给,足以完役。四丧迁葬役丁,则各以一丧磨炼以给何如?”上曰:“汉原府院君两丧外,依此为之。而今后如非各葬之丧,迁葬时役军,只给其一丧事,定式施行。”

○礼曹以汉原府院君、完山府夫人迁葬遭柩发引安葬。时,大王大妃望哭仪注,磨炼以入。

○假注书姜硕昌,还自怀德书启:

臣承命往谕于赞善宋浚吉,则以为:“向在乙巳,黾勉赴朝,臣之衷诚,实有所在。留邸数月,自觉徒费廪饩,无所裨益,遂决退归。即今灾实叠见,艰虞日棘,至以御札,宣召远臣。臣虽赴朝,固知不过如乙巳之无益。而况今死亡无日,虽欲自力,其路无由”云矣。右赞成宋时烈则疾势方苦,不得祗受谕书,将俟少差,自上疏章云。

同副承旨洪万容,亦还自忠州,启:“以承命传谕于判府事许积,则以为:‘臣之情迹,虽不敢更立朝端,以重贻清朝之羞辱,舁病前进,稍近京洛,愿闻曰安之报。而第臣胀症已痼,灸药并施,不见寸效,所未绝者,只一缕残喘。进死城外之微诚,亦不得遂,惶悚涕泣,不知所达。’云。”浚吉乙巳之进,专为劝上讲学,而上适以疾病,不能频开经筵。浚吉乃还乡,故其言如此。积虽外为引疾之语,然其欲进之意,则微露于此矣。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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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上受鍼。

○大司谏李泰渊等启曰:“春川府使闵昇从前居官,无一善状,上年秋,私自量田,而所得新结,不报上司,混入于火田结卜中,收税私用,请拿问定罪。”上不从,累启后,乃允之。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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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大司谏李泰渊等启曰:“臣等伏闻,近来福昌君桢、福善君柟、福平君㮒等,常常出猎于畿峡间,披着战服,驰骋出没,有骇瞻视,贻弊村落,至于猎狗之食,责办于穷民,到处骚然,民不堪苦。宗室之任自出入于远畿,已为越法,而当此饥岁,垂死之民,又困于宫奴之侵责,事极寒心。请并推考。此后,王子、宗室,私自出入乡曲者,请加禁断,以重国制。”上从之。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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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以金寿兴为左参赞,崔攸之为司谏,朴世堂为校理,李嵆为副修撰,李寅焕为检阅。

○礼曹佐郞李沃,因灾异上疏,论修省之道,仍进所编书《历代修省便览》二编。沃搜辑灾异之征,上自春秋,下至赵宋,采其君臣遇灾交修,可以为法,玩灾败度,可以为戒者,凡四十八条,各于条下,附以已见以进之。上优答,命赐马装。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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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命卜相,以右赞成宋时烈拜右议政,右相郑致和以序陞左议政。孝庙末,以时烈方拟大拜,委以国政,而未及焉。至是,上有是命,盖承孝庙遗旨也。

参赞金寿兴、礼曹判书金寿恒等,丁忧去位。寿兴父光灿,乃文正公尚宪所后子也。生父即宪兄府使尚宽云。少业文,升上庠生,筮仕历典州郡,入为工曹参议。以老寿进秩,拜同知中枢,至是年七十二卒。时寿兴、寿恒以才谞文学,为世名卿,二婿又在名路,子姓之荣显昌大,世所罕有,人皆称艶。

○命遣史官于右议政宋时烈处,谕以斯速上来。又命两道监司,上来时给马。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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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命领府事李景奭、同知洪宪,题给衣资、食物。咸陵君李澥前经历金坰加资。澥加辅国崇禄,坰加通政。时侍从臣父母年七十以上,有推恩题给衣资、食物之举,而景奭、宪以无侍从之子,故不得与焉。澥年老时年七十八。休官。屡请致仕而不许,坰乃仁祖潜邸时故人,年且同庚。故都承旨吴挺纬、户曹判书金佐明等,于引对白之,有是命。又以领相郑太和言,武臣曾经营将以上人父母,命一体抄启。

○畿民大饥,设粥以赈。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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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上,下教曰:“今此优老之典,独缺于宗戚,其于亲亲之道,不亦有歉乎?宗班四品以上年老者及有父母者,亦为一体书启

○上曰:“国家不幸,连值凶岁,饿莩载路,死亡相续,生民遑遑,可谓急矣。今观摘奸单子,又闻其言,哀矜之极,食不下咽。分付本厅,自今以后,另加申饬,十分着实举行。”

○执义李秞、掌令尹衡圣启曰:“大小军政,必启闻禀定,乃所以重军政也。忠清兵营,移镇清州之后,其时兵使旗手一哨,初不启禀,私自加设,使其虞,专管搜括,因循至今。前兵使李元老,始觉其非,相议革罢。而时任兵使柳斐然,敢以仍存之意,张皇驰启,其不识事体甚矣。请加设旗手时,兵使及虞候,查核科罪,斐然推考。”上不从。其后兵使、虞候,命姑先推考。

○领中枢府事李景奭上箚,谢赐优老之典,仍陈京中妇女老,村癃病未得往赴赈所之状。又言其所管军资留储太,方有三万五千馀石,春散都民,秋以畜新,自是国典,宜以五千石,散给京外,如或有馀,则波及于岭峡之贫甿。上答以安心勿辞,且命该曹,即为禀处。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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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赈恤厅承上教,抄出士族穷寡绝火之类九十家,分四等月给米、盐。

○大司谏李泰渊等启曰:“沿边松木之禁,意非偶然。而近因法纲解弛,三南沿海,几尽濯濯矣。罗州八尔岛、内司所属,煮盐时,因内司手本,有依前例松木取用之令云。海边煮盐,虽用杂木,亦皆煮取。则何必许斫松木,以启无穷之弊?请令该曹,更为分付内司,勿许取用松木。”又启曰:“近来边将,不择其人之能否,皆以禁军,或以各厅任事之年久者差送。故各镇堡边将,率多匪人,有同土块。自今以后,佥使、万户、权管新差者,除朝辞赴任者外,请并令下直于两司。审其为人,随其所见,移文兵曹,一一汰去。”又启曰:“近日优老之典,甚盛举也,凡在瞻聆,孰不钦叹?第曾经营将以上之人,并皆抄启,则恐未免为滥杂之归,请武弁之在堂下时,曾经东西班正职堂上后,已行实佥知以上者,使之抄启。”上答以,近日守令之署经者,亦未得其人,今虽署经,别无其效。已经营将,则便是应授正职之人,有何区别之事乎?并不从,只允松禁之启。

○命刑曹败船罪人权时谈,依当初事目,直令枭示。刑曹参议南九万上疏争之曰:

弑逆,元恶也,御人,大憝也。犹未尝不取服而行法。岂可以元恶大憝不施之律,施之于此罪哉?今时谈之罪,本合不问而枭示,则当其就捕之初,即诛之可也。今既不然,归之法曹,按问经年,而到今行刑,岂非无名之甚乎?又引范仲淹救高邮守、晁仲约之事,以明古人戒轻杀虑后弊之义。

上从之。

○夜,流星出弧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四五尺许。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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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命政府以下,奉审宁陵。上年十月礼曹判书郑知和奉审后启言:“陵上石物相连处,涂灰生隙,或仅容一线,或几至二分。而解冻之后,则或为还合,姑待解冻后,更为奉审。”至是,陵官奉审,则成隙处,与前不殊,且有莎草枯损之处,故本曹依前禀定,请奉审,有是命。

○以庆㝡为忠州牧使。时忠州饥甚,民有死者,而新牧使郑始成,自灵岩任所,时未及赴任。赈恤厅请递始成,差送他人,故有是除。

○左议政郑致和回自北京,直到广州,上疏辞职,以其兄太和,方为首相故也。答以勿辞上来,遣史官传谕。

○上遣中使于判府事许积处,以御札促召,又命两道监司,上来时水陆两路,随便护送。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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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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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己亥,行祈雨祭。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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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执义李秞等启曰:“故绫峰君偁生时,率畜良妾,至于生女。偁死未及三年,称以父丧,径归其家,交嫁武夫前郡守赵时一。偁之嫡子李重蕃,适以病出避之际,时一仍率其妾,来到重蕃所寓,称以族人之家,迫黜其筵及丧人家属。其淫悖之状,远近传播,莫不痛骇。自本府今方推捉其妾,而时一系是朝官,则悖行无耻之罪,不可不惩。请削去仕版。”上从之。

○大司谏李泰渊等启曰:“新除边将,使之历辞两司之请,实出于变通。而圣上以守令之署经,亦未得其人,今虽署经,别无其效为教。署经与下直有异。署经则意在审其门地,下直则观其为人。故新除守令,必使署经,且令下直者,良以此也。边将与守令,轻重有别,署经则固不可,而下直则不可以人微官卑,而使有混杂差送之弊。请自今以后,佥使、万户、权管,除朝辞赴任者外,并令下直于两司。”又启曰:“闻庆尚道比安士人,有年壮处子,为明火贼所掠,在醴泉地贼家矣。其处子,潜诉其由于比邻两班家,则其人即奔告于女人父母处。设机捕得,囚禁于比安县,县监李敏道,枚报监司,则监司不为动听,循例推治,只杀其正犯,而并释同党四人云。士族处子,贼人掠奸,是何等大变?而监司视之寻常,治狱之官,亦不据法以争,其正犯既不能按法施刑,同党亦不依律处置,远迩听闻,莫不骇愤。请监司南龙翼,先罢后推,李敏道拿问定罪,其同党四人,更令按法。”上不从。南龙翼姑先从重推考,唯从李敏道之启。

○左议政郑致和再上箚乞免,上许之。致和在广州辞职,再遣史官促召,至是,来到城外又辞,始许递。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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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以郑致和为判中枢府事,李庆亿为礼曹判书,李庆徽为大司宪,曹汉英为礼曹参判,李柙为弼善,吴始复为校理。

○判中枢府事郑致和复命,上引见。上曰:“副使事极惨。缘何而死?”对曰:“别无疾病,而上马宴时,礼部郞中,劝饮数杯而罢,微醺醉睡,仍至不起。彼国为祭文,祭以牺牲,且张乐烧纸钱矣。”又问彼主贤否,对曰:“年虽少,而颇壮大。往年宫女中,有生男者,今年又有怀孕者,外人无不知之,而甚讳之。盖先出者,当为长子,故嫌其妾出也。”上又问漂汉人事,对曰:“刑部当据法请罪,而许多人命,不必尽杀云。”金巨军亦曰:“必不至于死。’云矣。”上又问彼主举措,对曰:“非但游宴甚奢侈,马鞍以纯金为登,酒杯、器皿,皆以黄金为之。改作五凤门,而一依旧制,所费至累万金,用人之间,亦有行赂之事云矣。”上又问北京,亦见彗星乎?对曰:“闻我国则长仅六七丈云,而彼中所见,则其长数十丈,白气之根,又有星,其状若悬筐。汉人皆以兵象忧之。”上又问彼中事情,对曰:“得见《搢绅便览》,十三省布政,皆以清人差遣。以此观之,几尽得天下。而唯郑经,据有南海岛中,清人攻之而不胜。郑经又尝请兵于日本,且约为婚姻,而日本不许云矣。”致和仍启近日台启,所执皆是,而每以不允为批,殊甚未安。且历陈西路弊瘼及湾上商贾禁断事,多蒙采施。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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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漏籍忠义征布还收事,始从台启。

○执义李秞、掌令尹衡圣,以昨承圣批,以旗手加设时,兵使、虞候,姑先推考为教,而臣等错料,并与柳斐然请推,而姑停,难免不察之失,引避递。

○领议政郑太和、礼曹判书李庆亿、缮工监提调郑知和,奉审宁陵后,启曰:“莎草则别无即今可改事,而石物则上年以灰塡隙之处,西北面则浑然无隙,东南面未免有细隙。其中裳石相连一处,涂灰尽剥落,其隙可容二分许,雨水之前,宜以灰塡隙,以免渗漏之患也。”上从之。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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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上御熙政堂,召对领事郑太和、侍读官郑载嵩、检讨官郑晳等,讲《中庸》。讫,太和曰:“得见北京咨文,则正官之数,使毋过三十员,似当依此为之。而别使之行,画员尤不紧,宜先减下。”上允之。太和又曰:“臣曾往北京,其归也,卜駄甚多,车马拥前,所见甚可愧。曾闻大明时试策题,有曰:‘朝鲜假托礼义,谋黩货利,绝之可乎,许之可乎云。’盖我国贸易之习,自前如此矣。”正言卞榥亦入侍,申请庆尚监司南龙翼罢职,上初不从。太和曰:“监司既被重论,势难行公,且旷官有弊,不若姑递之为可。”上乃命递差。时咸陵府院君李澥,以谢恩诣阙,命引见。且询其所怀,澥曰:“近来大小之官,莫不恬憘,无人尽心官事。如此而其能国乎?且台谏之言,虽未尽善,亦须执两端用中,不可摧折而轻侮。”上称善。澥又请致仕,上曰:“予非欲夺卿志也,先朝勋旧,只有卿一人,何可许退乎?”及罢黜,命小宦,扶而送之。

○夜,流星出紫微垣端门外,入西方,色赤,光照地。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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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以赵珩为左参赞,李庆亿为右参赞,李庆徽为吏曹参判,李尚真为大司宪,李程为左副承旨,严鼎耉为左尹,李殷相为右尹,李俊耉为礼曹参议,李柙为执义,柳为掌令,崔宽为弼善,沈梓为庆尚监司。

○礼曹以气祲既灭,测候又停,请自明日,还御正殿,复常膳。上曰:“依启。每闻饿莩载路,民生颠连之说,心常恻怛,食不下咽,其何心复常膳乎?此一款姑勿举行,以待秋成。”

○赴燕员役,例给私持马一匹外,禁加给别私持马,各处贸贩,元定駄数外,巧作名目,或称监官入送之类,并令禁断。以判府事郑致和之启也。

○发管饷耗谷大小米一千石、皮谷二千石,更赈两西饥民。亦判府事郑致和之启也。

○正言李叔达,以昨日本院之处置宪府也,例有简通可否之事,而同僚终无此举。坠落古风,自臣身而始,不可晏然,请递。正言卞、大司谏李泰渊等,以闻有召对之命,急于诣阙,处置措语,忘未简通。坠落台体,不敢苟冒,引避,持平闵宗道,以其父亦在温泉赏格还收中,不敢晏然台席,亦引避,并请递。玉堂处置,递宗道、榥、泰渊等,而出叔达,上从之。

○右议政宋时烈陈疏乞免曰:

臣宿疾转剧,未绝之前,冀递职名,复上疏本,惕息俟批矣。忽于前月二十七日,史官传谕新命,臣慱作身青,危喘益促。臣亟欲陈疏。而窃意章劾已发,不敢径上,迟待三日,肺腹焦沸。且伏念外人,以臣若将安受者,而骇笑四起。则其累朝政,益不微,故辄冒万死,干渎宸严。伏乞圣明,亟赐镌改,毋使流闻渐远。

上答曰:“卿之才德学行,允合辅弼之任。何控辞乃尔?予之企望,为日已久,须体至意,从速幡然上来,以济时艰。”仍遣史官传谕。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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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内需司启以为:“二公主房平山宫庄无主加耕田打量时,本面居民等,冲火乱射本官下人,或中矢重伤,或燋烂几死,宫奴脱逃仅生。请作变人等,令本官跟捕处置,田畓依前打量。”吏曹启曰:“作变人等,依法惩治,在所不已。而宫差亦必有藉势横挐,劫夺民田之事,致令作此可愕之变,其罪亦不可不惩。请令攸司囚禁,核出治罪,以为惩砺之地。”上命该曹,查问本道后处之。

○执义李柙,以其兄程,亦在温幸论赏中,既有难冒之嫌,引避递。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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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以李正英为大司谏,李东老为执义,李嵆为持平,朴世堂为正言,李端夏为吏曹正郞,李庆徽为同知经筵,擢赵复阳为礼曹判书。时复阳长玉堂,上命从二品中,问于大臣加望,有是除。

○正言李叔达,以就职后,日势尚早,而姑停前启,见非物议,引避。掌令柳椐处置请出,物议亦非之。叔达、椐以此更引避递。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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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献纳权格,以亡妻归葬,受暇过限,行大司谏李正英,以身在温幸赏格中,不敢参还收之论,并引避递。

○判府事许积,自忠州到江上,上疏以为,两脚痿痹,全不运用,诣阙肃谢,势所末由。乞亟镌职名。时积新兼军器、训局都提调,并请解免。上遣史官传谕,辞旨甚隆,至曰:“孟子所谓‘若大旱望云霓者’,正为今日道也。宜勿固辞,速即入来。”

○判府事许积入朝。命除肃拜引见。积涕泣呜咽,以感动上意曰:“臣罪累甚重,而恩眷弥隆,不顾廉隅,冒死上来。”上慰谕甚勤。积仍陈江原道赈济之急,上命题给赒救之资。积又辞所带提调及前后禄俸,上皆不许。承旨洪万容曰:“久废经筵之馀,有召对之命,凡在瞻聆,莫不耸动。连值祈雨斋戒,还复停之,群情莫不缺然。”上曰:“近以所患停之,予亦歉然。数日后当复为之耳。”万容曰:“汉文帝受釐于宣室,而召见贾谊。虽值斋戒,引接儒臣讲论。经史,岂无补于对越之诚乎?”

○太白昼见。夜,月入太微西垣。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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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以闵鼎重为大司谏,金徽为刑曹参判,尹衡圣为献纳,李休征为掌令,吴始复为持平,宋奎濂为正言,礼曹判书赵复阳仍兼大司成。复阳曾兼大司成,变品之后,据法当递。而该曹引故儒臣郑晔、故相臣李敬舆之例,禀启,命仍带。两臣陞正二品后,皆曾仍兼焉。 ○上御熙政堂,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议赈政讫,持平李嵆,申请温幸赏格还收之启,上不从。领相郑太和曰:“温阳赏格事,每欲陈达,而未果矣。初年则出于无前之举,翌年则陪奉慈殿,故赏格虽滥,群情或不以为骇矣。今则与两年有异。何必强拂群情至此哉?”上默然。副修撰金万重曰:“顷日行判府事许积在乡时,特遣中使招之。非不知至诚必致之盛意。而待大臣当以礼也。招虞人以旌,尚云不可,况可使中使招大臣乎?事在既往,而有关后弊,故不得不仰达。”上曰:“待大臣以礼则是矣。招虞人以旌之说,予未知其意也。大臣窜谪时,或中使护行,仁祖朝亦有此规矣。”万重曰:“如欲致之,则遣承旨、史官足矣。何必别遣中使乎?”上曰:“足字之意,予所未晓。以遣中使为过重耶?”万重曰:“承旨、史官之送,未为不足之意,非以为过重也。”上曰:“告君之辞,岂可变之乎?遣中使,非予创开也。”持平李嵆曰:“虽遣承旨、史官,大臣可以赴命,而今送内官,是外朝之臣,反轻于内官。万重之意,以此为未安矣。”上曰:“意见不正,则辞气自然败露。万重所达之言,若是奸慝,其足字之义,汝须直言而出。”承旨李程曰:“万重陈其所怀而已,断无他肠矣。”上厉声曰:“万重之言,若是奸慝,汝亦坐听,而乃敢伸救乎?甚猥滥也。李程、万重,并先罢后推。”李嵆曰:“两臣罢推之命,臣当请还收,而李程即臣之从兄也。嫌不敢论,请递。”上曰:“勿辞退待。”郑太和曰:“今此举措,非但未安,亦有妨于许积,请少霁雷威,还收罢推之命。”不从。

○政院启曰:“臣等即伏闻,入侍承旨及玉堂之官,并被特罢之,引对未罢,颠倒退出。虽未详其曲折,此不过昵侍清光,欲陈所怀。天地之大,无物不容,喜怒之节,得中为贵。伏愿还收成命。”上答曰:“予已亲听,尔等何敢救解于其间乎?”又再启,终不纳。

○全罗道罗州、昌平、灵岩等邑,地震。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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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黄海道海州、瑞兴等邑内,大火。

○京城南部七十六户火。上教曰:“近日火患,殆无虚日,心深惊惨矣。观此当部所报,烧烬人家户近八十,间过四百,言念及此,惨怛良深。适值凶岁,绝火可虑,令该曹食物参酌题给,而近日如此之类,一体举行。”

○献纳尹衡圣启曰:“持平李嵆嫌不论列,其势固然,而无嫌之处,亦不争执,揆以台例,有难仍在。请递差。凡传谕大臣,有近侍之臣,而别遣中使,虽出于圣意之懃恳,其在体貌尊敬之道,有异常规。筵臣所陈,盖亦为此,而辞未达意,有欠委曲。至于近臣所达,亦岂有一毫私意?而并触天威,谴罚遽加,此岂大圣人和平之气象乎?请还收罢推之命。”上不从。

○副应教吕圣齐等上箚,请还收金万重、李程等罢推之命,上答曰:“昨日说话,予闻之详矣。如有平顺之意,则予岂用此罚哉?其不正之态,诚不忍正视矣。”

○咸陵府院君李澥上箚,申请致仕,其言甚切,上慰谕,终不许。

○待教申晸上疏言:

右僚之作散去馆者收叙,而无见在可付之窠,则在下者让其职,乃四馆流例。本馆之官,收叙者三人,皆臣右僚,而前待教赵师锡,以臣在职之故,尚未归馆。乞照例处置。

事下该曹见递。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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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以朴长远为左宾客,赵复阳为右宾客,尹文举为右副宾客,李柙为弼善,李嵆为副修撰,卞为持平,赵师锡为待教。

○知中枢府事李浣初度呈辞,命遣内医看病。

○上御熙政堂,召对领事郑太和、侍读官李奎龄、检讨官郑晳,讲《中庸》鬼神章。上与诸臣,论难阴阳屈伸之理,仍及汉文帝召问贾谊之事。持平吴始复,申请还收温幸赏加,上曰:“药房外,皆还收。”又请还收金万重、李程等罢推之命,上不从,李程只命考察。奎龄、晳等,更申昨日陈箚之意,以救万重曰:“天怒过中,听闻惊惑,窃恐累圣德妨言路也。”太和曰:“其日万重之言,臣最详闻,本情断不如圣教。渠既自言断无他意,人皆言非有他意。则殿下何必强以为必有隐情乎?当此求言之日,罪之不可,且许积亦必不安矣。”上曰:“大臣之言如此,许相亦有不安之心云,还收可也。”上又曰:“闾阎火患,近日愈甚。使兵曹备给器械及军卒,汉城府官员句管禁火。

○献纳尹衡圣启曰:“温幸赏典还收之请,药房外,并许允从,如流之美,孰不钦仰?而独于药房,一向持难。既知其赏典之过滥,则何必区别于其间乎?请一倂还收。”上不从。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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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上以眼患,御熙政堂,药房诸臣率诸医入诊。后领相郑太和,陈倭人处书启回答之意。盖时我人与倭人,潜相买卖石硫黄,仍见露于岛主,而难其书契措语也。上曰:“以初头不能讥察,终有此事,我国何可曰不知等语,措辞则何如?”太和曰:“渠是漂风来泊,故边上之人,不知其为潜卖而买之云,则亦可矣。”上曰:“宜使承文院制出数件,择而用之也。”和曰:“主文之人,尝制奏文,而金佐明自前善制此等文字。今亦使之构出一本何如?”上允之。太和又曰:“公作米事,亦当分付于译官韩时说,而言于倭人曰:‘前日曾使金谨行,减除斗数而不能。故朝廷方欲罪之。而更使渠来言云尔。’则似乎可矣。”上曰:“与其不许捧木,宁减斗数。若减斗数,则可以永许之意,使之争执为当。”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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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献纳尹衡圣,以独停兵郞罢推还收之启,见非物议,引避递。

○右议政宋时烈再疏乞免,上优批不许。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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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以守令多未署经者,命递谏院在外之官正言朴世堂、宋奎濂。

○以赵复阳为大提学,金佐明为知春秋,李殷相为同知春秋,权格为献纳,尹衡圣为弼善,柳椐为掌令,闵宗道、洪受河为正言,申翼相为检阅。时前大提学金寿恒丁忧,上命大臣中曾主文者,依例荐之。领府事李景奭病不能诣阙,上疏辞职,上又命在家荐望。

○时旱甚,连次祈雨,间或得雨而犹未洽。命仍行五次之祭。

○持平吴始复启曰:“温幸时诸臣赏典,既许还收,则独于药房,犹且持难。无功有赏,彼此何异,舆情所激,断不容已。请一倂还收。”上不从。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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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命祭山川、城隍。又命遣重臣,行厉祭于北郊。又命遣近臣,致祭于险川、双岭、金化、兔山、江华战士将士,险川等五处,即丙子乱战场也。时疠疫大炽,中外死者相继,校理李奎龄请设祭以祷,礼曹启,江华则使本府行祭,上从之。后留守徐必远启,请一体遣近臣致祭,上许之。

○持平卞、献纳权格,以事相继引避。卞前为谏官时,参论副护军权堣及庆尚监司南龙翼、比安县监李敏道按狱失体之罪,堣之缄答,深加诋斥言官,而且于龙翼等事,未免失实,权格亦参论劾权堣之启,故并以此引避。宪府处置,递出格。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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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三次祈雨后,有微雨,故初有祭官论赏之命,献纳权格请还收,上不从。后以大臣言还收。

○礼曹判书赵复阳上疏辞文衡,上不许。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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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以朴世城为刑曹参议,朴世堂为持平,申晸为说书。

○执义李东老、掌令柳椐、持平吴始复等,劾工曹判书具仁堲,当初特授之时,既致台启,则其不可久据也明矣。六部之长,是何等重任,而晏然行公,曾不思自处之道乎?请递。“累启,不从。仁墍只以勋旧,至拜六卿,又不即辞递,以有物议。

○正言洪受河,与大司谏闵鼎重,有应避之嫌,引避递。

○判尹吴挺一引疾乞递本职及兼带备局提调,不许。

○修撰金万重上疏言,负累之臣,不敢更入论思之地,以玷污名器,乞赐镌免,命递之。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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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上御熙政堂,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命都城十里内,四山所属,则汉城府主其禁火,十里外杨州地,则本州主其禁火,使之定式。又命致祭于愍忠坛。坛在弘济院近处,壬辰乱后,皇明为东征将士之死于王事者,设坛赐祭,我国仍而致祭,自丙子以前,废而不行。至是,户判金佐明请复之。上又教曰:“审理之举,虽不可频行,目今旱灾此酷,令该曹,时囚罪人,速为疏决,其中有难轻议者,过国忌后禀处。”

○大司谏闵鼎重以疾免。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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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庆尚道疠疫死者二百三十馀人,道臣以闻。诸道状闻疫死者,至不可计。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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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以闵鼎重为大司成,李正英为大司谏,宋昌为正言。

○上御熙政堂,引见领相郑太和及刑官、备局堂上、三司诸臣,疏决罪囚。执义李东老言:“杀人罪人李世恭,经年在囚,断狱无期,当此遇灾伸理之日,似当疏决矣。”上问诸臣。太和曰:“杀狱不可轻议。”献纳权格曰:“杀人者久囚不决,终必见释,诚可寒心矣。”修撰李嵆曰:“累年在囚,宜与李温一例论律矣。”上曰:“佥议如此,灭死定配。”右参赞李庆亿曰:“杀人重辟,三司之臣,同辞请宥,甚不可也。”上然之。权格以未及论请还收,而被斥重臣,引避,上曰:“尔非请宥,勿辞。”东老亦以重臣据法论斥,引避,格又以臣因圣教丁宁,既不退待,则所当即请还收,而仓卒未能论启。请递,并退待。太和曰:“世恭之罪,自下请灭,事甚未安,庆亿之言是也。请削去放秩。”上从之。

○吏曹参判李庆徽,以病陈疏,再辞递。

○命减各司奴婢身贡各半匹,从吏曹正郞李端夏之言也。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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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以闵鼎重为吏曹参判,李泰渊为左副承旨。

○遣厉祭官吕圣齐于险川,郑晳于双岭,李选于金化,郑载嵩于兔山,南二星于江华,皆玉堂官也。

○两司处置,递权格、李东老。

○命减庆尚道被灾十八邑应纳岁币上木一千九百匹。

○前持平慎景尹、前正金益勋、前参议金益炅,皆下吏。初景尹为持平,既以持身丑悖,劾益勋,其后两家构隙,流言甚多。益勋以为:“景尹父英建,曾在昏朝,疏请废母后,仁祖朝,被罪投北。”目景尹为凶人之子。其弟益炅,曾于景尹通清时,亦以他事阻塞,故景尹陈疏自明,仍言益勋兄弟构诬状。事下禁府,皆拿囚对辨,又令查出禁府所藏文书中英建被罪之由。久之,禁府以为:“英建名在于癸亥后徒流案中,而罪目无现出处。”益炅供辞,又极言景尹世累,且曰:“景尹之通清也,臣举其行事,言其不合,故景尹以此挟憾。”禁府以狱事久未究竟,启请上裁,上教曰:“既无官家明白文书,其在事体,不可遽作断案。景尹放送。益勋则其间所为,殊甚无状。益炅则不在其位,而通塞人物,循私毁誉,乃敢大书于入启文书中,其纵恣无忌甚矣。不可只以诟辱言事者罪,罪之,详考律文,从重科罪。”益勋则参酌照律,其后益炅,以台启及大臣言,削职放送,景尹亦不能更入清路。

○判尹吴挺一再疏辞递。挺一,故参判百龄之孙,而判书亿龄之从孙也。亿龄等于先正臣成浑,为族侄,故平日事之甚敬。而挺一性资回邪,当乙亥太学生疏请成、李两贤从祀也,挺一叫率其徒蔡振后等上疏,极加丑诋,遂得罪士论。然其登第后。历践三司、吏曹。其为亚铨、都宪时,达夜奔走于时之方居要路者,人以得火症笑之,盖指𤒈炬而行也。居家奢汰淫荒,全无拘检。许积乃其密友。而按关西时,积请送其情妓,则挺一见而悦之,仍率畜不送。为吏参时,公然入清宁君韩德及家行廊,与其女奴,同宿而去。及宋时烈铨,以其诬诋先贤,塞其清望。升正卿,仅处以司寇、京兆。又累被台劾,其怨怼之色,见于颜面。每以备局堂上入侍,未尝发一言以献其意见。其弟挺昌,尤阴凶怨。时徘徊不仕,常与其甥侄宗室桢、柟,缔结尹鑴辈,谋所以倾陷士类,无所不至。挺一至是,又引疾力辞而递。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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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下教求言,避正殿减膳撤乐。时旱甚,上,下手教曰:

呜呼!今日国势,胡至此极?言念及此,不觉心摧。予以不辟忝位,召致天灾,民怨一至于斯,中夜抚心,畏惧良切。目今旱暵孔酷,自秋经冬,三春已尽,间有霂霡,未见霈然,出日杲杲,恶凄澟。东作愆时,西成何望?最可哀者,春牟将失,黎民尽刘。云汉之诗,不幸近之,其何以为国?呜呼!罪在一人。元元何辜?胡不降殃于寡躬,今乃害及于生灵耶?恫若在己,未足以喩其急,宁不如溘然无闻之为愈。噫!国事虽至于此,其敢曰无可奈何,而自绝于眷爱之天乎?避殿修省,自今日刻励,少答天谴。第念朝廷之上,寅协罔闻,人心日益偸薄,朝议日益分裂,私意大行,公道蔑如。甚者眩乱其间,必逞其私,岂非寒心之大者乎?前日屡饬寅协,而未闻其效。台阁之上,寂无驳正之举,岂有他哉?巳不得寅协,奚暇谕人?予诚骇焉。咨尔大小臣工,思国事之艰危,念责励之至意,益勉寅协,恪谨乃职,无如往者之泛泛。代草才下,未闻谔谔之言,诚由寡昧之失德,予深愧叹。然而孟子所谓吾君不能之训,亦甚严截,岂可不念?宜遵前旨,无谓小子之不肖,而广进嘉言,以补不逮。至于撤乐等事,令该曹举行。

政院启曰:“十行纶音,辞意恳恻。恒存此心,益加修省,以回天怒,则是在圣上自勉如何?谨以圣教,布告中外。”上曰:“文辞荒拙,中心痛迫,不能写出其万一。承旨代草宜矣。戒诲之言,予甚嘉叹,敢不佩服而自励焉。”

○夜,流星出牛星上,入房星下。

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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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政院请以圣教颁布中外,上从之。

○以许积更为左议政,右议政宋时烈兼世子博。赵启远为汉城判尹,李庆亿为大司宪,闵熙为刑曹参判,李端相为应教,李柙为执义,尹衡圣为献纳,李秞为弼善,洪万衡为校理,金万重为修撰。

○持平吴始复、正言闵宗道、献纳尹衡圣等,以昨日圣教中,寂无驳正,不为寅协之语,相继引避,上命勿辞。

○掌令柳椐,亦以圣教中措语为嫌,且言;“处置前执义李东老也,措语张皇,有同弹劾,见非物议。”引避,持平吴始复,又以李东老事,更避退待。翌日,掌令李休征处置,递椐而出始复。

○政院、玉堂请对,上御养心阁,引见都承旨吴挺纬,以奋励得人,且行常参、轮对为言,校理尹深,以频接臣邻,先革奢侈为言。修撰李嵆,亦陈奢侈之弊,且言:“宜亲接辞陛守令,以审贤否。”修撰吴斗寅,以念恒久之道,终始不懈,劝勉圣心。上又以同寅协恭,恪勤乃职为教,修撰郑晳对曰:“圣教深中今日之病。臣工之不能恪勤寅协,固有其责。而源清流洁,此在圣上之导率。”上然之。挺纬又请引接二品以上,以询救旱之策,上命姑待大臣之出。史臣曰:“上无奋发振作之举,下无尽心奉公之人。故上之教下,下之告上,不过曰恪勤乃职,奋发导率,不可谓不得其要,而终无实效,委靡玩愒,实为今日痼弊也。” ○命旌表定平乡吏金继祖妻良女桂香、继祖家失火,桂香为救姑母及祖父母神主,冒入烈焰,抱持神主,未及出,竟致烧死。道臣以闻,上令本道,举恤典旌其闾。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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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上以眼患,御养心阁受鍼。医官等入侍,药房提调及史官,伏于熙政堂,不得入侍。后皆仿此,非常例也。

○宗庙、社稷北郊,七次祈雨祭,命遣大臣,设行。时旱甚,连次祈雨,而终无雨意,故又有是命。

显宗纯文肃武敬仁彰孝大王改修实录卷之十八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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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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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祈雨于宗社、北郊乃大雨。行祭大臣,命即赐马。

○以李庆徽为副提学,赵寿益为工曹参判,权格为掌令,曺宪卿为持平,闵鼎重为同知经筵。

○右议政宋时烈再疏辞职,命遣承旨敦谕。

○知事李浣引病陈疏,辞训炼大将,上不许。

○大司谏李正英上疏,陈时弊,上优答之。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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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上御熙政堂受鍼后,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礼曹判书赵复阳曰:“奉审宁陵石物,则裳石之退出者,自戍地至巽方,或八九分,或一寸三四分。此乃补土处,裳石例排地台之上,可得易改。栏干石外,砖石不固,以致如此,去此石仍坚筑之,实以灰则似好。问于石工,则亦以为改之不难矣。杵筑虽似未安,拘于此而不改,非万年计也。”上曰:“以久远计言之,则不如去外砖石如光陵之制,然不可容易为之,姑待秋成以处。”大司宪李庆亿曰:“顷见备忘,辞旨恳恻,群下孰不感动?其后即雨,感应之理,可谓神速。而若以事过,圣志或懈,则岂不可闷乎?应天之道,固当以恐惧修省为先。而若不推及于革弊救民之政,则亦终归于无益矣。各司奴婢身贡,各减半匹,已为实惠。而一家内叠有女子者,亦宜变通。且凡民之年才十六者,必难自辨其身役,或以二十岁为限,则似当矣。”领相郑太和曰:“此乃孝庙朝讲究之事。以二十岁为限宜当。”户曹判书金佐明曰:“前年既减半匹,今又退年,则未知其如何?”太和曰:“如此则他军役之人,亦必生心,宜待他大臣出仕禀处。”上允之。庆亿又曰:“湖西被灾邑诸般身役,顷以道臣闵维重状启,既已减半,内奴婢身贡亦许一体减半矣。京畿、海西、原襄三道灾邑,内奴婢身贡,宜并依湖西例施行,以轸民隐也。”上从之。庆亿又曰:“当此遇灾求助之日,在野儒臣宋浚吉、尹宣举等,另宜召致,如李尚真久不上来,李端相退居郊畿,皆可下召,以期造朝。且李䎘等八人,既给职帖,则亦宜收叙也。”上意颇纳之。又曰:“承文参下积滞者,多至四十馀人。故序在最下者,升出六品无期,其中亦岂无可用之人乎?合以积仕升迁矣。”太和曰:“在前成均参下甚多,故一都目陞出两人。今亦依此为之似当。”吏曹判书朴长远曰:“为其积滞,以承文参下,差送察访,而如广兴、司宰、济用三处参奉,亦是文臣参下之窠。今亦实官外,宜依此例为之。”太和曰:“一都目陞出两人,亦当用成均馆例也。”上并允之。成均馆规例,六月则陞出二人,十二月则陞出一人。故吏曹参判闵鼎重后更禀,依此举行。佐明曰:“李庆亿所陈召用人才,聚会精神之言,诚为切至。而第许多群臣,自上何以尽察?固有无罪而不为收用者,盖朝有党论,入者主之,出者斥之,乌得为公论乎?仁祖朝则铨郞权轻,而今则权在郞官,注拟之时,堂上不得任意为之。盖先正臣李珥、成浑之事,一边人则推尊,一边人则排抑。臣亦不免色目,尊尚二臣。而岂可因此永废其异论之人乎?即今见塞者甚多。上之视群下,如天之视万物,岂宜有偏重之事乎?虽以台阁言之,一忤时议,辄见废弃。自上若问某人之以某罪见塞,则可知其无故废弃矣。”长远曰:“近来适无副贰之官,只有实郞厅,而有权重如佐明之言者。”复阳曰:“朋党之目,始于万历乙亥,实是前古所无之痼弊。而癸亥以后,则不至已甚,岂有以异论,而不为收用者乎?可用之人见弃者,问于佐明则可知。佐明岂得为藏头说话乎?”佐明曰:“自上若下问,则何难一一仰对乎?”上曰:“朋党之弊渐盛,岂曰渐衰?复阳之言,予未能知也。”复阳曰:“在前则一边入据要地,则一边尽为退出。而癸亥后则参用彼此,不至如前矣。”佐明曰:“复阳、长远,皆面谩矣。”长远、复阳等,以面谩之斥,颇争辨不已。太和曰:“佐明之言,既甚不平,而复阳所达,亦为未妥。色目之说,何可出于前席,而面谩之言?佐明亦过矣。”庆亿曰:“佐明面谩之言,既已不当,而复阳争辨之际,亦多不平辞色。其在事体,俱甚未安,请并推考。”上从之。复阳、佐明将起出,上并命还坐。献纳尹衡圣又启:“副摠管曺汉英既有擅离直所之失,顷差祈雨祭官,又有托病不进之罪,请罢职。”上命姑先推考。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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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上以眼患,御养心阁受鍼。

○以郑晳为司谏。

○左议政许积上疏乞免,上答曰:“卿身佩安危,义同休戚,不可一向㧑谦。须体至意,速出论道。”仍命遣史官传谕。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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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太白见昼。

○正言闵宗道启曰:“臣再昨,得见同僚简通,以摠管阙直事,论罢礼曹参判曹汉英,请推户曹参判尹鏶。而追见再简,则以为:‘尹鏶则与首堂上交替,径出之失,专在汉英。’云。故相议只论汉英而不论鏶矣。即以城上所,往长官家,则长官以为:‘物议以不并论非之。且祈雨祭受香时,福平君㮒亦以病不进,而弹章独及于汉英。此亦不当。’云,臣之论事不审之失著矣。请。”献纳尹衡圣启曰:“曺汉英请罢之论,臣实首发,而初欲并尹鏶而论之,发简于同僚矣。继闻尹鏶,以厨司监膳呈草记进去,而首堂上代尹鏶入直。则无端径出之失,专在汉英而不在鏶。故更为相议,只论汉英。至于祈雨祭献官,则福平君㮒,以痘患不进,而汉英,传香将迫之后,终不入来,其在事体,诚极未安。故玆不与并论矣。今闻物议,皆以为非,同僚既以此引避。决难仍冒,请递。”

○大司谏李正英启曰:“摠府替直时,曺汉英、尹鏶两人,皆未免径出,均有所失,而一论一否。且福平君㮒,与曺汉英同有祭官不进之失,则不可不并论。故同僚之来,以此为言,则自以初不并论为嫌,相继引避。未免起闹于摄之中,请递。”上并命勿辞退待。翌日,司谏郑晳,以初不详审,责有所归,更加商确,亦无所失,出宗道、正英,不为并论,虽有意见,发论措语,未免失实等语,递衡圣。于是,宗道以初既同参,立落悬殊,正英以初既参启,退有后言,何敢自以为与同僚有异?晏然处置等语,再避。司谏郑晳,以因臣处置,诸僚又复引避,不敢晏然,大司宪李庆亿,以顷在阙下,献纳尹衡圣,缘臣言不并论尹鏶,其论事踈漏之失,实由于臣。而今衡圣既以此见递,不敢晏然,亦引避并退待。持平吴始复处置,尽递宗道、正英、晳而出庆亿。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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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左议政许积再疏乞免,命遣承旨传谕。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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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左议政许积三疏乞免,上优批不许。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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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以李尚真为大司谏,权格为司谏,李观征为献纳,郑瀁为掌令,郑始成为正言,郑晳为副修撰,朴世堂为文学,尹敬教为兼说书。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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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副应教吕圣齐等,因求言应旨,上箚论八事。一曰立志,二曰勤政,三曰慎用舍,四曰振纪纲,五曰严宫禁,六曰袪奢侈,七曰罢屯田,八曰恤良民,其言尽多可取者。而上只奖谕而已,终无采用之实。

○左议政许积四疏乞免,不许。

○礼曹判书赵复阳上疏辞职曰:

顷者筵席上对清问,只是槪陈事状,非敢一毫虚妄。罔测之斥,出于意外,错愕之极,有难为状。旋见发言之臣,自陈其为失,而圣教丁宁,不啻若家人父子,臣诚惶恐感激,不敢为陈列引退之计。伏见大司宪李庆亿,请推所启之出于朝报者,则乃以面谩之说,似为失着为言。夫似为云者,近似而未必然之辞也。金佐明之言,若止于似为失着而已,则其不以臣为全无此罪也明矣。面谩乃人臣极罪,不容诛殛。此罪未定,尚在疑似之间,则其何以自立于世乎?使臣苟无是罪,则固不当横加晻昧,若有一分疑似,则亦合直请其罪,乃是台官之职。不知庆亿,何以为此糢糊之说,使罪名不明,人心不厌。而书诸朝报,播之四方,中外见闻,莫不疑惑。臣虽欲仰恃前席之谕音,而泯默苟容,其可得乎?

吏曹判书朴长远亦陈疏辞职,略曰:

面谩是何等罪名,而敢以似为二字,苟冀自免乎?臣初虽不得同被推罚,不见书于朝报,而究其被斥之言,则与赵复阳少无异同。何敢仍冒铨长之任乎?

上并慰谕甚勤,终不许递。

○行大司宪李庆亿引避,启曰:“伏见礼曹判书赵复阳、吏曹判书朴长远等疏本,臣不胜瞿然之至。顷日登对之时,赵复阳等猝被面谩之斥,臣意以为复阳等,仓卒仰对之际,虽有辞未达意者,天威咫尺之下,岂敢有欺罔之心?而金佐明乃谓之面谩,故措辞请推。若其实状,实是圣明之所已悉,诸臣之所共闻。安有请推之启,疑似未决,如复阳疏中所云者哉?及见举行条件,则其所谓似为二字,非臣所达之语,此实出于史官记事之误耳。复阳等,果以臣之所启,为不安于心,则其时说话,既自亲听,宜即辨白于榻前,不当到今追咎。如知其为记注之差,则亦不当归过于臣。而已过累日之后,执此数字,为大段引嫌之端,相继露章,更惹纷扰,至以糢糊等语,直加显斥,吁亦异矣。臣既被重臣之斥,何敢晏然?请命递斥臣职。”上优批命勿辞,处置出。

○堂令李休徴等启曰:“伏见副护军郑斗齐缄答,则张皇饰辞,至以深自怪讶,未知何所据而发等语,以为自明之地。其日斗齐,截过御路之状,非如风闻之比,臣等之所目睹。而不谅所犯,侵侮至此,请罢职。”上只命推考。累启终不从。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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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雨雹。

○上御熙政堂受鍼后,引见庆尚监司沈梓,兵曹判书洪重普亦入侍。上以应接倭奴采访人材等说,戒饬而送之。

○右副承旨吴斗寅启曰:“臣承命往谕于右议政宋时烈,则以为:‘无状贱臣,自误除命,史官三至,已极猥越,不料玆者,复遣喉司之臣,远谕圣旨。臣之震灼,姑不足言,而其在瞻聆,骇惑如何?臣伏读圣批,丁宁恳恻,可泣鬼神,而其大意则先儒所论召公之说也。汉、唐之人,固不得论,而虽如宋之韩、富、司马诸臣,犹或不能以当此,况于其馀乎?夫大臣之责,其重诚如此,故如臣者,不敢冒昧而妄承,以累圣世之举措也。臣之地分才力,万有一于裨补时艰,而一向退伏,以孤圣恩,则鬼神监临,其必殛之矣。惟是恩数愈隆,罪戾愈深,臣之情势可谓闷蹙矣。臣终不敢承命冒进,伏地流涕,不知所’云云矣。”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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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上受鍼。

○以宋奎濂为校理,郑瀁为掌令。瀁乃故相澈之孙也。为人尚气节,不以俗流自居,其实诡怪不端。而过被士流奖拔,累除台职。

○大司宪李庆亿、持平曺宪卿,劾左参赞赵珩,以跟随过数,兵曹陈启,囚禁下吏,而有特推之命。珩怒结束吏之告诉,囚其正妻,以为泄愤之地。身居宰列,不思法义之严,有此可骇之举,请罢职不叙。“上命罢职。

○户曹判书金佐明上疏辞职曰:

臣愚妄失性,不知癸亥以后之朝无党论,又不知铨曹郞属之无擅进退。忧治世而进瞽说,无益于国,速谤于身。臣诚惭惧,咋指无及。夫以臣自陈其失,自服其罪者,独得晏然,而如赵复阳、朴长远,自慊于心,无小欺掩之人,乃反入于面谩疑似之间,是谁之咎?皆臣之罪。

上备加慰谕。佐明一自以隧道事被弹之后,大憾恨于宋浚吉等,而己亥服制两论分岐之后,则持论乃与尹善道、赵䌹同。至是,又以丑辱先正之人,不许显用,深以为非,攻斥复阳等,至于此矣。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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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上受鍼。

○左议政许积五疏乞免。

○吏曹判书朴长远、礼曹判书赵复阳等,又以金佐明疏中面谩二字,变为欺掩,语意转深,上疏乞赐镌削,仍请其罪,而复阳尤陈辨朝无党论之语,初不出于其口。上温批慰解,仍命来参于备局之坐。

○上御熙政堂,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命以米豆各一万斛,分赈畿邑饥民,以南运米四千斛,分赈忠清、黄海两道饥民,广州则使守御使金佐明专管赈救。又申禁诸宫家折受侵犯民田之弊,朝臣章服外,衣服用唐物者。从玉堂之箚也。

○追赠故儒臣校理金麟厚为吏曹判书,节士佐郞姜沆、义兵将佐郞金德龄,为诸曹参议。麟厚,字厚之,号河西。世居湖南之长城。幼警悟,文才夙成,称以神童,及长,经明行修。仁庙在东宫,久为讲官,受知最深。及仁庙昇遐,弃官家居,屡以玉堂召,终不起。每值仁庙忌辰,独入山中,痛哭而还,有年年七月日痛哭万山中之句。者谓乙巳后士类出处之正,无如麟厚云。及卒,章甫建祠俎豆。所著诗文集,行于世。姜沆居灵光,有文才,少登第。丁酉以刑曹佐郞,为宰臣李光庭从事官,督饷海邑,全家陷倭,累求死不得。及入日本,密以蜡书,陈倭情,不毁形体,不变衣冠,凡居四年,庚子倭人始许归。宣庙召至京师,询问贼情,仍命馈酒,给马还乡。其后回答使吕祐吉等之赴日本也,倭人盛称其节义,至比之于苏武、文天祥。文元公金长生闻而嘉叹,移书当路,劝其收用。而时党议方盛,竟废斥而终。所著有《睡隐集》、《看羊录》等书,行于世。金德龄居光州有神力,趫捷绝人。壬辰脱衰起义。光海抚军南路,召见奖砺,赐号翼虎将军。宣庙拜刑曹佐郞,又改其军号为超乘。于是,一国耸动,以为神将,倭人亦闻而畏之。然对垒三年,终无斩级功,性且酗酒嗜杀。丙申湖西贼李梦鹤之乱,韩绚以义兵将,同参以死,而诸贼多称德龄,亦连谋相应,又名在韩绚密书中。上大惊,遣承旨徐渻逮捕,渻未及到,德龄闻有朝命,己就捕。及置对,辞证无可据,上询问诸臣。柳成龙以为,必无生理,诸臣亦无敢傅以生议者,判义禁崔滉,又请速加刑讯。终死杖下,人皆冤之。至是,校理李端夏上疏请褒,有是命。

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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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上受鍼。

○掌令李休徴、持平吴始复、大司宪李庆亿、持平曺宪卿等,以微事引避,皆见递。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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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左议政许积上疏辞职,上优批不许。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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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上受鍼。

○以李庆亿为右参赞,宋浚吉为大司宪,李正英为吏曹参判,南龙翼为工曹参判,尹衡圣为掌令,李奎龄、洪受河为持平,闵鼎重为大司成。时鼎重以吏曹参判兼长国子,于筵席,引疾辞职。领相郑太和以为:“鼎重曾为大司成,能举其职,宜递本职,使专教胄之任,以责成效。”故以单望付是职。

○庆尚道密阳府有铜穴,御营厅使左兵使李鏶采得吹錬,和以含锡,便成豆锡,乃启言:“左兵营,方以朝命,煮取石硫黄,不专于吹錬铜铁之役。硫黄则今已处处煮取,无人不知。宜趁此铜铁始发之时,急急吹炼,以广其法。”上从之。

○司谏权格申请礼曹参判曹汉英、福平君㮒等罢职之启,上命姑先从重推考。

○工曹判书具仁墍陈疏递。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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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以李正英为同知成均馆事,吴挺一为工曹判书,李程为左副承旨,吴始复为校理,李选为文学,成震丙为掌令,李寅焕、申翼相为检阅。

○执义李柙启曰:“凤山人全三海为其父义明,讼冤于本府曰:‘郡守郑东卨潜奸义明所奸之官婢,因妒含嫌,构成罪目,瞒报监司,严刑而杀之。三海诉冤于监司,则诿以前监司处置,终不推核。’云。果是实状,则事极惊骇。请郑东卨拿问定罪,监司金宇亨亦命从重推考。”上从之。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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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司谏权格、献纳李观徴等,以人望素轻,授天官贰卿,物情不惬等语,论递吏曹参判李正英,且曰:“顷为谏长时,于陈弊疏中,既举守令赃之事,而行公数日,终不劾正。揆诸台体,岂容如是?所谓赃者,亦为问备,以为处置之地。”上不从,只从问备之请。

○治李𣞗悖伦之罪。𣞗性奸邪,贪财嗜利,多行不义,识者甚恶之。而与尹鑴深相缔结,故与鑴相善者,亦多推誉,至登荐剡。至是,与其侄三才,争数亩田,不美之说,腾播搢绅间,台谏请囚治𣞗及三才。及其推核,又露其移书诟辱叔母之罪,受刑徒配,三才亦以不逊于叔父徒配。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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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执义李柙启曰:“黄州乃孔道雄邑也,以水土之恶,官吏数易,日就凋弊。且缘兵使之兼牧眷率,受害罔有纪极,不可毛举。事系治民政理,则兵使曰:‘无与于我也。’至于征求督责则曰:‘我是兼牧也。’号令之际,衅端易生,供亿之间,官储渐竭,剥割及民,如在水火,若不及今变通,将成弃地。请罢兵使挈眷之规,依旧例差出牧使,分异营、州,以革痼弊。”上令庙堂禀处。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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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原襄道平康县雨雹,雷震人物。

○右议政宋时烈又上疏乞免,上优批不许,遣史官谕之。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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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以南九万为同副承旨,李泰渊为吏曹参议。初以闵维重、金万基、南九万注拟,泰渊以加望得除。盖维重等以时望颇主张清议,故上意厌之也。

○加赵䌹辅国阶。䌹能文有家行,少有清名。当丙戌姜氏之狱,陈疏罪状,傅会经训,以迎合上意。遂被陞擢,至冡宰、文衡,大为士论所贱。辛丑又上疏论礼,羽翼尹善道之说,而抑又甚焉,终以此得罪公议。至是,以子威凤在侍从,推恩进阶。

○辛卯,执义李柙以凤山郡守郑东卨,因土民之诉,直请拿问,涉于后弊,见非物议,引避退待。宪府请出,从之。

○司谏权格引避曰:“吏曹参判李正英陈弊疏中,有畿邑守令赈谷私用之说,行公之后,宜即举名论劾。而寂然数日,竟无一言。不问于正英,则其不法守令,何由闻知?正英已递言官,亦何妨问备?今闻物议,以有关后弊,大非之。何敢苟冒?请递。”退待。献纳李观徴亦以此引避。谏院处置皆递。

○正言郑始成启:“李正英虽递谏职,以在职时事,直为问备,有妨事体。请还寝。”上从之。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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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执义李柙等启:“台官事体,与凡僚相悬,不可兼董赈政。台职未递前,请使他郞代行,俾存台体。”上从之。

○文臣堂上以上及堂下侍从及武臣曾经阃帅以上人之父母年七十以上者,赐衣资、食物有差。

○以李殷相为刑曹参判,权坽为右尹,闵鼎重为左副宾客,尹衡圣为献纳,李世长为吏曹正郞。

○吏曹判书朴长远疏救参判李正英,仍辞职曰:

正英早践华要,历事朝,谨笃恬静,人所共知。且曾前已拟此职,非臣临政遽拟。而今正英,猝被台启,臣不可自安。

上答曰:“台启之无据,予已知之。卿何深念乃尔?勿辞察职。”

○知敦宁府事李久源受由下乡,以病陈疏辞职,上命调理上来。久源在昏朝,附会匈论,至参废母之疏,见弃于世。乃以老寿增秩,除是职,又入耆社,识者怪之。

○应教李端相辞疾不至。端相退居乡村,不乐荣进,累以三司召,皆不至。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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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上御养心阁,引见大臣、备局诸臣。上谓大臣曰:“咸镜道雨灰之变,甚可愕也。朴承后疏中有云:‘周天二十馀处坼裂。’左相在乡时闻之否?”许积对曰:“有是言也。东方天坼,光同火镜,且有赤马相斗之状,传说者甚多。次日,北方有赤气,又次日,有白气之异。天开,太平之象,天坼,衰乱之兆云。”领相郑太和以黄海兵营罢其挈眷,牧使差出事,禀达。上曰:“若不善变通,反不如仍旧也。”太和曰:“得人为贵。判官、牧使奚择焉?”积曰:“臣意亦然。而然有不可知者存焉。他道亦不无兼牧,而独于黄州,为弊甚巨,无乃设立之初,区画失宜乎?’使本道先查弊端然后,可议变通也。”上允之。后因本道查启,竟寝焉。太和为言李正英情势之难安,宜递其职,上曰:“正英果不合于亚铨者耶?”对曰:“岂其然乎?”上曰:“予之不许递者,亦以此也。”积曰:“正英恬静自守。若奔走交游,则必无此弹矣。然既被,不可强令行公也。”上乃递之。积曰:“郑东卨报上司刑推,则非滥杀之比。因邑民之诉,直请拿问,事甚不当矣。”左右亦多非之。上曰:“令本道查启后处置。”其后本道查闻,三海等诬罔状,依法定罪。太和曰:“法司先令后禁,民知所避,可无纷扰之弊。近来禁令,或出于民所不料,故闾阎未免骚扰,仍达数事。”诸臣亦以为言,上曰:“禁条古今异宜,令宪府、京兆、秋部,就议于庙堂,就旧条中,删其可删,新条中,添其可添,更为定式举行。”其后秋部、京兆禁条,则数月乃成,而宪府,则三年不成。积曰:“前者求言之旨,以寅协为主,而极言党论之弊,有若党论者在朝,而台官不为论启者然。臣未知殿下,抑有所指欤。”上曰:“非有所指,盖近来党论日甚,而台官无驳正之举,故云尔也。”积曰:“党论之日甚,殿下既已知之,则岂不慨然乎?闻顷者筵中,金佐明陈党论之弊,而赵复阳以为不至已甚云。夫寅协之教才下,而两臣之所达如是,此是则彼非,彼是则此非,而自上竟无辨别。人君虽以含容为德,然而是非,则不可不明。若如此而已,则臣恐殿下乾刚不足也。”复阳曰:“臣于伊日,非以党论为无,盖陈癸亥后通用彼此,而亦言近日人才之无滞而已。”积曰:“癸亥以后通用之说固是。而党论未有甚于今日。”金佐明曰:“臣既诬罔,固当默默,而伊日臣陈用舍偏重之弊,则复阳曰:‘通用彼此,别无偏党之论。’故臣率尔以复阳为面谩矣。今闻复阳之言,与臣意无异矣。”上曰:“伊日说话,领相亦尝闻之矣。”太和对曰:“复阳非曰全无,槪言癸亥以后通用之事,而未毕其说,径被面谩之斥矣。”上曰:“复阳语不敏捷,故佐明只闻初头而有所云尔。”积曰:“臣非欲更起闹端,盖欲寅协,自上固当戒饬臣等,臣等亦当互相戒饬也。”史臣曰:“正英无大段疵累,而雅望清名,未协物情,则论之亦非怪事。大臣为正英地,则不过陈其难强出仕之情势,以存朝廷礼待宰臣之体可也。今其言若此,从前居是任而无台论者,岂皆奔走交游之人哉?又曰,积拜相登对,首发此事,欲加复阳诬罔之罪,盖复阳于党论甚峻,故见忤于一边人矣。谨按积,初欲必陷复阳于欺君党私之罪。而及知上意之终不可动然后,乃复以非欲起闹,意在寅协为对,其奸回变幻之态,亦可见于此矣。” ○太白昼见。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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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以李浣为判尹,李庆徽为吏曹参判,洪处亮为大司谏,南二星为副应教,李奎龄为校理,朴世堂为修撰,申厚载为持平,闵宗道为司书,李星征为黄海监司。左相许积以监司金宇亨因酒废事,白上递差,以前牧使李星征,破公格除之。

○执义李柙、持平洪受河,以郑东卨请拿禁乱滥杂两款事,被斥于大臣、重臣,引避递。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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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太白昼见。

○时八路疠疫大织,死者相继,而以痘疫、红疫死者尤多。京城五部,以死报闻,九百馀人,而其实不可胜计。命使医官,持药物以救之。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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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礼曹判书赵复阳、吏曹判书朴长远等上疏乞免,以被左相许积之斥也。户曹判书金佐明亦不自安,陈疏辞职,上并不许。

○南部参奉朴承后上疏,陈近日灾异及五部坊民之弊,上优答之。其论灾异曰:

呜呼!今日之天,何其怒之至于此极也?岁首之月,上旬之内,阴虹贯于太阳,而有珥有冠有背。所谓背者,背而去之之象,则厥兆甚匈也。继而白气见于西方,臣于乾象,素所专昧,而考见方书,有曰五星之精,散而为妖,出于丙寅日者,皆荧惑之所生也。其名有七,名虽不同,为灾则一,所指之处,当其灾异矣。所谓灾者,水旱、兵丧、饥荒也。长而大则灾深期远,短而小则灾浅期近。顷日西方白气,厥名非一,而大抵彗之类也。彗者,除旧布新之谓也。厥后种种之变,殆无虚日,至于二月二十三日壬辰初昏,周天四方几二十处,一时拆裂,状如四五尺长剑之立。而天南一处,天北一处,则始微渐大,如虹之光,青赤晃朗,长亦四五尺许,须曳渐微,如剑之形,良久乃灭。此非臣之所独目见也,乡邑之人,见之者众。而不出于朝报,无乃只见于彼,而不见于此耶?臣仰观其变,惊心惨目。稽诸方书,有曰天裂者,阳不足也,国欲分裂之象也。汉惠帝二年,天开东南,晋惠帝元康二年,西南天裂,梁武帝太清二年,西北亦裂。毕竟皆有兵乱。则今夫天之四方,无处不裂者,岂非可惧之甚耶?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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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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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戊戌,以李秞为执义,吴始复为持平,闵宗道为正言。

○大司宪宋浚吉辞疾不至,命只递本职。浚吉虽退归乡里,常带成均祭酒、世子赞善,故有是命。

○正言宋昌引避言:“舒川郡守安命老,曾为南北守令,到处见败。而既已赴任,姑观将来而处之,似或未晩,故不即论罪,只以不见台官一款,请推矣。今闻物议非之。请递。”宪府处置请出。昌既出,屡启请罢,终不从。

○馆学儒生洪受瀗等一百七十馀人上疏,请建启圣庙,又升宋朝先儒李侗于文庙从祀之列,上答曰:“斯诚重举,今难猝行。尔等退修学业。”启圣庙者,皇朝立别庙于夫子庙后,以祀叔梁纥,配以颜无繇、曾点、孔鲤、孟孙氏,且以程珦、朱松、蔡元定从祀。其论始于赵宋之熊夭、洪迈,重起于皇朝宋濂、解缙等诸儒,而成于嘉靖阁臣张孚敬。至是,儒生等,又考皇朝之制,有是请。

○命旌表良女闰德之门。闰德,扶馀人,幼时事父母孝,出嫁事舅姑如事父母。遭夫丧,哭泣哀戚,一出于至情,窆后,沐浴自决,以下从焉,草殡之处,有白气直上终宵,人谓至诚所感。道臣闻其事,有是命。

○平安道昌城、博川等十馀邑,雨雹,各谷大损。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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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礼曹判书赵复阳以端午帖科次,承召不进,上疏乞免,上不许。复阳疏中,有遘闷至深之语,盖指斥左相许积也。

○太白昼见。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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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以闵鼎重为大司宪,李翊为左副承旨,李端夏为校理,李柙为弼善,宋奎濂为修撰,元万里为司书。

○正言宋昌等,劾慈山郡守裵尚度不治之状,请罢,上初不从,三启乃从。

○淑静公主卒。公主,上之女弟也。下嫁东平尉郑载仑,至是,以疾卒。上震悼,停朝市三日。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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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礼曹启曰:“公、翁主之丧,有举哀之节,而近来皆莫之行。今此淑静公主之丧,举哀一节,何以为之?”上曰:“作为节目以入。”礼曹以举哀节目入启,上曰:“于便殿举哀。”礼曹又启:“王大妃亦当有举哀之节,而《五礼仪》无之。何以为之?”上曰:“依戊戌年大君丧礼,举一节,勿入于节目中。”时王世子亦当举哀,而方在冲年,故礼曹启禀,上命权停。

○未时,上御熙政堂,为淑静公主举哀,百官以玉色团领、乌纱帽、墨角带,序立于协阳门外,承旨、史官序立于熙仁门外。礼毕后,左相许积,率百官问安。

○左相许积以自内举哀时,百官素服助哀于阙庭,非《五礼仪》所载,请推礼官及当该承旨,上从之。初上以举哀节目,不即取禀,命拿礼官,政院启,拿问为过,请还收。上命堂上则从重推考。时判书赵复阳引入,参议李俊耉独行公,致有此失,人皆讥之。

○时全义、木川等地霜降,明川人头部右边生角,恰似羊角之曲者,镜城府有马,右耳内出一物,如雄鸡之距,而非肉非角,其长五分。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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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命淑静公主丧家,依麟坪大君丧事时例,米、木布,使户曹别为输送。

○咸镜道牛马疫大炽,前后毙者一万八千一百馀首。平安道昌城等十邑,疾风大作,雷电霹雳,雨雹交下,大如鹅卵,人物震死,草木无馀。道臣以闻。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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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右议政宋时烈又上疏辞职,命遣承旨敦谕。

○大司宪闵鼎重以病上疏,乞递本职及兼带,不许。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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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命以南运米一万三千斛,分粜都民。

○户曺判书金佐明上疏辞职,上不许。以献纳尹衡圣疏斥佐明,与复阳争辨榻前之失也。其疏曰:

君臣之间,分义至严。而御榻之下,成一战场,排击争辨,各自乘愤,毕竟相攻。其失惟均,殿下固当明察洞斥。而乃反区区解纷,务欲调剂,臣窃为殿下惜之。

盖衡圣以其时入侍台官,终无一言而出,到今乃极加非斥,而语又过实,物论咸怪之。

○咸镜道甲山、三水,下雪。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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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上御养心阁,引见大臣、备局诸臣、三司。左相许积曰:“台谏当十分择任也。疏决时,李东老以执义入侍,请放杀人罪囚李世恭,岂有如此台谏乎?事虽既往,宜施重罚以惩后,请罢职。”上曰:“执法之官,营救杀人罪囚,而台官终不论启,可怪。实关后弊,罢职。”积又曰:“闻李浣之言:‘捕盗厅有窥伺之事,而有一台官,捉致本厅下人,使之亟寝窥伺,反治呈状人。’云。亦岂有如此台官乎?”上曰:“谁也。”对曰:“崔文湜而今不在台职矣。”上曰:“事极骇毕,文湜先罢后推。”积曰:“臣于前日,以绝去私意,可做国事,仰达矣。近闻以信川于义宫屯民,被侵于船格,本郡乡所七人移囚京畿,受刑五次云。侵役屯民,固可罪,令本道科罪足矣,何必移囚也?罪人等子女,号冤诉闷,闻之恻然。”上曰:“既已施刑,放送。”正言闵宗道请还收行幸时赏格,上不从。大司宪闵鼎重曰:“年年论赏,有若应行者然,揆诸事理,实甚未妥。台官如是争执而不从何也?”上曰:“赏格与赏加有异,而并请还收,予所未晓也。”又曰:“赈谷之划给畿邑,使之分粜,实出于轸恤饥荒之意。而今闻各邑守令,除出民结应给之数,私与在京之人,民情怨怒,谤言喧传。为字牧者,夺饥民口吻之资,以酬相识者颜面之情,其心可恶,其事可骇。不但为循私蔑法而已。请令本道监司,一一摘发启闻科罪。”上从之。后监司张善瀓,竟不得摘发启闻,待罪。史臣曰:“上果知李东老骫法之可恶,台官不论之非是,则固宜切责台官,以正不言之失,因治东老,以惩坏法之弊。而奈之何初从东老继囚之论,后因大臣之言,方施其罚耶?若此则几何不威福下移也?” ○持平吴始复、申厚载,以不论李东老,致勤圣教,引避递。

○左副承旨李翊再疏乞免,其疏曰:

臣之心事,虽白于圣明之下,而不得伸于朝绅之间。此臣所以从前敛避,累违朝命,中间虽或暂出,而终至辞递者也。

上温批,命从速察职,翊乃出仕。

○忠清道十五邑各司奴婢身贡指征无处者,既许蠲减,而内司以直贡衙门,不令蠲减。监司闵维重具由以闻,命荡减。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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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司谏吕圣齐、正言宋昌等,以别荐不公,同僚有疏,不劾李东老,致勤圣教,引避退待。宪府处置,递宋昌而出圣齐,以圣齐初未出仕,元无所嫌也。时献纳尹衡圣疏论别荐之不公,以为宜尽削荐,故台臣之曾荐人者,皆不安,相继引避。

○吏曹判书朴长远以被斥于尹衡圣,礼曹判书赵复阳以身病又陈疏乞免,上皆不许。此后长远、复阳及金佐明等,连上辞疏,不胜其支离,上终始慰谕,两容之。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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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大司宪闵鼎重、执义李秞等,更请温泉行幸时药房之诸臣赏加及子弟除职之命,上从之。鼎重前于筵中,承上赏格与赏加有异之教,至是,乃只请还收赏加及子弟除职之命,始得请。又启曰:“士夫家雇立军兵之时,图送歇处,请嘱纷挐,恣加鞭棰,听闻甚骇。问之卫将,则称以兵曹堂上郞厅所为,而不为指名。请令兵曹,摘发重罪,以防后弊。当该卫将,以此事两度辞状,而兵曹曾不摘发处置。请判书洪重普从重推考。”上皆从之。

○吏曹参判李庆徽以病陈疏免。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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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领议政郑太和引疾呈告,上命不允批答。史臣曰:“太和才猷过人,长于应变。作相二十年,不肯担当国事,善于周身之策,人以此短之。 ○应教李端相在杨州陈疏辞职,上谕以上来察职。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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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进贺兼谢恩正使福昌君桢、副使闵熙、书状郑朴等,如清国。桢资未及正使之品,特命加资以遣之。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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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以南龙翼为礼曹参判,张善瀓为兵曹参判,李正英为户曹参判,李殷相为大司谏,宋时喆为兵曹参知,李翊相为副校理,尹深、李溟翼为持平,郑始成、洪受河为正言,姜柏年为京畿监司。张善瀓以病辞递,故代之也。

○大司谏洪处亮以病陈疏免。

○上御养心阁受鍼,时淑静公主新丧,淑宁翁主又患痘,而淑安公主病又重,其二子俱患痘疫,上以未经痘故,命诸宫母启病患消息,而使药房传书以入。都提调郑致和请大段事外,勿随续书启,上不从,命朝夕书启。致和又以调摄上躬,启达,上曰:“才遭惨戚,诸处病患又如此。上奉慈殿,抑情理遣,而忧心自尔煎迫矣。”上友爱笃至,悼亡忧病,以致违豫,群下忧之。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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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上受鍼。

○淑宁翁主卒。翁主,上之庶妹也。下嫁锦平尉朴弼成,患痘竟不起。上震悼停朝市。

○礼曹启曰:“此淑宁翁主之丧,有举哀节目,而前日淑静公主丧举哀时,大臣以为失礼,今不敢直自举行。且上候方在未宁中,自内随便举哀似便矣。”上曰:“今亦依便殿举哀例。而大臣所谓失礼一款,议于大臣以启。”旋以药房启,命权停。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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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太白昼见。夜,白气见坤方,长竟天。

○汉城府枚举坊民十六弊,请令庙堂禀处,上从之。时坊民之弊滋甚,适参奉朴承后者,陈疏,上令汉城府招致部官,详问坊民应役外弊端,禀启处置。判尹李浣条列以启。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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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江华留守徐必远辞职,上许递。必远虽忤于年少辈,颇得上竉,性且好异而恶同。将递还于朝,识者或虑朝著之不靖。

○献纳尹衡圣以被吏曹判书朴长远疏斥,又有不论李东老之失,引避,大司宪闵鼎重以疏决时奏事错误,引避,掌令成震丙以曾为守令时,被罪徒配,及授本职,见非大臣,引避并退待。执义李秞处置递衡圣出鼎重、震丙,上从之。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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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大司宪闵鼎重引避曰:“臣于昨日,以奏事错误,自劾而退矣。处置请出,实非所料,而乃以意外换名,元非大段为辞。此与臣所自列者相左,安得晏然乎?疏决时,初命减等,而因蒙全释者代射之类也。臣之所陈,有独漏之冤者,亦是代射之人也,误记妄认,至以非代射者,混同举论,并蒙恩宥,则元无换名之事,而全是错奏之罪。何以谓之非大段乎?至于尹衡圣之同侍筵席,默默而退,其后累日,亦无一言,阅月之后,既经宪官,复拜谏职,始乃陈辞。张皇过实,追悔不论。及其批下,故引前事,意在图递,缕缕强辨,谓非本心,此何等举措?物情之致怪,固其所也。不必为嫌之论,果何据也?御史廉问,事体既重,徒配之律,亦非轻罪。蒙叙之后,未经他职,先入台阁,物议之讶其太骤,不是过也。诿以久远,亦未见其当也。臣既负应递之失,而处置之语,又违事实,不得不再渎于静摄之中,请递。”掌令成震丙以被斥引避,执义李秞以处置乖当,引避,掌令李休徴以不论李东老,引避。玉堂处置,并请递差,独出鼎重。

○原襄道平康县四月二十七日,雨雹积地,几至寸许。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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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以金徽为刑曹参判,李柙为执义,李端夏为献纳,李兴浡、宋昌为掌令。擢李泰渊为平安道观察使。兴浡与弟起浡,丁丑后不就除命,俱有声名。而起浡尤以气槪见称,后狭私憾,诋斥贤士俎豆之论,遂见摈于士类。而兴浡颇恬静,不干预乡论,人以此谓胜于其弟云。泰渊聪敏,有吏才,屡按藩臬,皆著治绩。至是,增秩以授之。

○左议政许积请对劝上移御,上不从。时外间传言,诸宫痘患,出自阙中,且宫中多鬼变,故积有是请。假注书赵昌期,因入侍,备陈讲学治国之道,缕缕数千馀言,而有若悬河,上颇嘉奖。积曰:“所陈皆古语,善则善矣。但人君之德,贵在听言,而此人以勿从众议为言,此甚未当。且先知上意然后,欲进疏之说,有同战国游士之气习也。”承旨洪万容以出位论列,有违体例,请推,上命勿推,闻者以万容为非。昌期之兄士人显期,性邪僻,凡一时贤人正士,莫不仇嫉,以此见弃于士类。昌期亦气麤不端,尝与其兄,非斥士论,而妄以经济自许,识者不取焉。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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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京师停赈。常平、宣惠两厅,自二月所赈,大约八千馀名。至是,抄其尤甚饥穷者,各给数十日粮以遣,其馀则并罢赈散遣,而唯无所依归者百馀人,姑计口给粮以留之。

○领议政郑太和六度呈辞,上优批不许,遣内医看病。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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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大司宪闵鼎重、掌令宋昌等,论请平康县民田之混入于内司及宫家打量中者,令本道别定刚明官详查还给。冒占之宫奴,打量之差人,亦令有司,从重科罪,以杜后弊。“上从之曰:”科罪一款,查核后处之。“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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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左议政许积以病上箚辞职,上优批不许,遣内医看

○领议政郑太和上疏乞免,上优批不许。

○右议政宋时烈承旨传谕后,五疏力辞,上批甚优,有曰:“噫!卿之曩受先朝之恩渥,国人之所共知,今作寡昧之阿衡,必有冥冥之所感。言之至此,不觉此心之如割。卿虽欲不改遐心,此诚不可不幡然者也。卿辞虽恳,徒为无益而有烦,予言虽略,所守必致而后已。须体如渴之望,趁速上来,共济时艰。”又命遣承旨传谕。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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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馆学儒生申应澄等上疏,请立启圣庙,且请陞宋儒龟山杨时、豫章罗从彦、延平李侗于文庙从祀之列,以举阙典,疏下礼曹。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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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知中枢柳赫然以病乞解大将之任,上命调理察职,仍遣御医李东馨看病。

○前吏曺正郞李世长殁。命致别赙。世长,参判时术之子也。性明敏,方向用,不幸病殁。

○正言郑始成以母病上疏乞免,仍言:

李䎘等八臣,尚今罢散,未蒙收用,诸臣何罪?知有殿下而不知有相臣。以宋朝召还唐介言之,则窃为今日惜之。且金佐明、赵复阳,亦愿终始调停,俾无分朋离析之患。

上优答之。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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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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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戊辰,兵曹参议李后山、佐郞李宇鼎、任相元罢职。雇立军士时,侵责卫吏,因台启被罪。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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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献纳李端夏启:“全罗兵营假属人丁,朝家既令革罢,移定于本官相当军役。而今闻全罗水营亦有假属,厥数甚多。请依兵营例,一体革之。他道兵、水营亦必有此弊,请令诸道监司,并皆查出革罢,以补正军之额。”上从之。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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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领议政郑太和九度呈辞,命遣承旨敦谕。

○承文博士姜弼周、前佐郞李犹龙,有罪被劾。初弼周遭其亲丧未及葬,其所后父又死。待其继后立案成出,始成服于六朔之后,而练祥用两忌,禫除于卄一月之内。犹龙因嫌发其事倡说之。因台启皆被拿问,至是,宪府追劾,请弼周削版,犹龙削郞荐,上从之。

○禁府启曰:“金益炅事,议启时,以不在进退之地,而论人通塞等语入启,则有详考律文,从重科罪之命。而臣等遍考律文,终不得当律。以制书有违,杖一百照入。”上曰:“虽无当律,既曰从重科罪,则何可与益勋一体照律乎?从重科罪之义,安在?事甚骇异。当该堂、郞,从重推考,还却此公事,使之改入。”

○平安道定州、嘉山等宣川、三和、龙川、博川、龙冈、肃川、郭山。九邑,前月十七日海溢。道臣以闻。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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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忠清监司闵维重以本道罪人奏谳之后,久无指挥,驰启曰:“臣自承狱囚疏决之命,道内各邑时囚罪人,亲自按问,翻阅推案,其中罪名虽重,证验不明,有可以原宥者,则别为抄出,且陈意见,次第上闻。其先奏者,为日已久,合有处分,而至今未奉回下。第念京外疏决之举,实是圣上遇灾恤刑之至德,而奏谳之后,指挥久閟,使许多罪人,情或可恕,冤或可伸,而牢狱经夏。或致殒命,终不得泄其幽郁之气,则恐有乖于当初遇灾警动之意。设赈之时,则各邑罪囚,一体馈粥,俾得延活,而今则赈事已毕,养狱尤难,此辈生道,亦甚可虑。请令该曹,禀旨处置。”上下于该曹,过十日后回启曰:“臣等近因情势不安,连在辞免之中,故未即覆启,致令本道驰启,不胜惶恐。其中杀狱咀咒,推案浩繁,参究狱情之际,自费数日,不得趁即议启。请以此意回谕。”上从之。谨按罪囚疏决,实是遇灾恤刑之意,则为刑官者,于此所当尽心焉。而顾一己之私,忘国家之急,使朝廷警动之举,未免归于因循之常套。及藩臣驰启之后,乃以惶恐之意,上达于十日之后,其怠弃职事甚矣。而终无谴责之加,盖当时上下政令之懈弛如此矣。

○大司宪闵鼎重等启曰:“抱川县监李知白,累以民饥甚急,赈谷不足为言,前后划给米租,多至七百馀石。今闻饥民之受粜者,不过数斗,而县居杨姓士人,素称饶富者,独得五十石,反为营利之资云,诚极骇愕。请李知白拿问定罪。所谓杨姓人亦令本道按核重治。”上从之。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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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大雨。

○大司宪闵鼎重执义李柙、掌令宋昌、持平尹深。等,启曰:“铨选旧例,凡有新通之人,则必先商议于三司出入之人,以采公议。金益炅前后履历,宜闻此等论议。岂可以此断以眩乱朝政之罪乎?若以被弹家子弟,诋毁论事之人,有伤事体,施以递罢之罚,则似乎得宜。至以干预朝论,特置重律,则实非其罪,请还收益炅从重科罪之命。”时益炅下吏累朔,而上以照律太轻,特推禁府堂、郞,更有是命,故台官发此论。累启而终不从。

○领议政郑太和上疏乞免,上不许。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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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以闵鼎重为吏曹参判,李庆亿为大司宪,李殷相为刑曹参判,李尚真为大司谏,郑榏为承旨,李时术为吏曹参议,李翊相为吏曹正郞,郑晳为校理,吴始复为副校理,李秞为弼善,李润朝为注书,金徽为江华府留守,训炼都正李汝发,特除工曹参判。

○忠清道礼山等二十二邑,老人年九十以上者,加资赐食物。

○刑曹启曰:“守御厅银子盗窃贼人金伊,不可以寻常窃盗论断,而既非强盗,则照律详核,乃是常规。请依此施行。”上曰:“此与窃盗有异,不待时处斩,捕告人论赏。

○献纳李端夏、正言洪受河,以顷日不能致察赈米分给,请罪中部官吏,今闻物议称冤,引避见递。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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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行四门禜祭。时自初三日,连昼夜大雨,汉江水涨,高至三十尺,故设祭祈晴。

○以李程为右副承旨,李天基为工曹参议,李端夏为副校理,尹深为副修撰,李观徴为献纳,赵世焕为正言,闵宗道为持平。

○执义李柙、掌令宋昌等启曰:“庆尚左水使朴而昭,到任以后,横烦多。称以松禁摘奸,遣军官横行村落,任其作挐。东莱地一面,偏罹其害,居民逃散者甚多,或收取赂物以遗之。且于机张地,有数百年长养船材处,而昭为同乡族人之请,私许斫伐,极其狼藉。其蔑法循私大矣,请拿问定罪。受赂军官,族人之私斫者,并令本道查治。”三启乃从之。

○行大司宪李庆亿以前忝秋曹,有推勘,不可晏然,引避,上命勿辞,仍命荡涤推考。庆亿又以前后刑官之同被推考者,非止一二,不可照勘同罪之人,再避。执义李柙,掌令宋昌,以荡涤推考,虽出特命,照勘同罚,实涉难便,请递,上从之。而以径先递差,予实未晓答之,柙等以此引避。正言郑始成处置请出,柙等又以处置措语苟且,再避。始成亦不安,引避退待。玉堂陈箚,并递之。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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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以李庆徽为大司宪。

○领议政郑太和十二度呈告,上优批不许,命遣史官传谕。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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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以李庆亿为左参赞,权格为执义,李休徴为掌令,朴世堂为正言。

○领议政郑太和上疏乞免,上不许曰:“国势如斯,所恃者只大臣。宜体如渴之望,速出论道。”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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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太白昼见。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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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以郑榏为左承旨,金宇亨为左副承旨。

○太白昼见。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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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执义权格以干预雇军,名在卫将查报中,厚招人言,又曾在谏职,论劾吏曹参判李正英,而有台启无据之教,引避请镌削。宪府处置,以干预雇军为非,递差。

○领议政郑太和十四度呈告,命遣承旨敦谕。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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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领议政郑太和又上疏乞免,上优批不许,遣御医看病。

○太白昼见。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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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闲良李后昌以试才时,鸟铳贯三中,命直赴殿试。

○太白昼见。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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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刑曹请罪内官徐后行,上不听。时后行奴逾越宫墙,偸斫松木,又凌辱官司,用奸逃避。从重科断,不限年定配。刑曹又启,请后行先罢后推,上不许曰:“后行既以此罢职,罪不可叠施。”后行宦寺中恃恩竉最骄横者也。

○户曹判书金佐明以病上疏,乞免本职及兼带判义禁,仍言金益炅加一等照断之不可,上不许,命调理察职。上欲置益炅于徒配之律,故佐明言之。时有三省推鞫,而佐明病未出。因政院所启,许递判义禁。

○以李浣为判义禁府事,李殷相为都承旨,徐必远为刑曹参判,李翊为吏曹参议,洪万容为同副承旨,尹飞卿为兵曹参知,崔宽为执义,洪宇亮为庆尚左水使。

○太白昼见。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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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时有走回人,平安监司状闻之。备局请令兵曹别定禁军,押送于清,上从之。

○弑主罪人金伊伏诛。

○太白昼见。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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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上受鍼。

○吏曹启曰:“都目大政,不可无郞厅,而无故者只有二人。不无他人,而以褒贬居中,不得备拟,宜有变通之道。”盖欲荡涤居中也。上曰:“该郞与玉堂,事体自别,以见存之人拟望。”

○掌令李休征、持平闵宗道等启曰:“春川府使柳炳然,怒其赈恤监色被刑,慢蔑都事,举措乖悖。先呈辞状,侵侮构捏,其造谤倾陷之状,诚极可骇,请削版。”上不从,屡启乃允。时都事姜硕宾,到春川,刑杖狼藉,多有怪妄之事。以致炳然,便服往见,言语凌蔑之举,其失不但在于炳然。而宗道右硕宾发此论。硕宾亦旋为道臣所启罢。又启曰:“臣等伏见崔文湜三度抗拒推缄,则捕盗厅窥伺停罢之说,都归之孟浪。文湜以出入台、侍之人,苟有所犯,而曲为免罪之计,有此文之言,则分析论劾,在所不已。故臣等于本府之坐,问于诸吏,则明其不然,如出一口。又于当日茶时,招问其证左咸继声,以其所言,参考文湜缄辞,则盖文湜其时,有闵震益论启之事,而欲详其虚实,有问于继声之举耳。仍念文湜所坐,乃是台官时事,则不可以已递之故,而视同庶官。今若进来推考,而又为抗拒,则移送禁府者,例也。初出于台官时,论事慎重之意,而终以讹传之言,至于就理,则亏伤国体,莫此为甚。若使宪府、捕盗厅下辈及见偸物主,一处对辨,则其间真伪,自可立现。请令有司,明查处置,还收文湜进来推考之命。”上答曰:“再三抑扬,语意糢糊,予未知其主意也。然则何请进来二字于启目之末耶?尤可笑也。”不从。持平闵宗道费辞避嫌,明其不然。上答曰:“观此避辞,苟且之意,终未自掩。予甚惜之。”掌令李休徴翌日以此避嫌。谏院处置请出,而休徴、宗道又避,谏院又请出。时文湜缄辞,极其自明,校理李端夏又上疏,以身证其冤,而许积听判尹李浣之言而陈白。上既信其说,而台官又先事营救,上批如此。累启而终不从,文湜下吏。

○忠清道木川县人物雷震。

○太白昼见。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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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上还御正殿复常膳。礼曹以二十九日为立秋节,启请也。史臣曰:“避殿减膳,为灾异也。灾异而御正殿复常膳何也?修省之实未举,而文具之末又废,诚可惜哉。” ○兵曹启曰:“礼葬时,大君造墓军三百名,公主造墓军二百五十名。而淑静公主初丧时,有一依大君丧事例举行之命,故今此造墓军,以三百名磨炼以入矣。”上以知道答之。且命输送长生殿外棺板一部、石灰三百石。

○吏曹参议李翊上疏辞职曰,铨衡之司,岂如臣愆过已彰者所可冒据?而且以加望得除,尤非所敢安者,上命从速察职。翊自与金益廉,以日记事争辨之后,物论之嗤点,久而未已,故其言如此。

○太白昼见。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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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以李端夏为吏曹正郞,郑载嵩为修撰,宋昌为堂令,申晸为注书。

○左议政许积启罢庆尚左水使洪宇亮,以不为下直于大臣也。

○太白昼见。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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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以南九万为承旨,李夏为司书,吴尚为正言。史臣曰:“时台阁率多苟充,而卞榥及尚最劣。” ○太白昼见。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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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诛贼人李时元,捕告人等论赏。时元乃假称御史,又结党㤼夺有夫女,而且杀人盗牛者也。

○掌令李休徴,以承牌诣阙,缘日暮姑停前启,见非物议,引避递。

○平安道铁山海溢,地大震,屋亘尽倾,人皆惊仆。平壤及黄海道海州、安岳、延安、载宁、长连、白川、凤山、庆尚道昌原、熊川、忠清道鸿山、全罗道金堤、康津等地,同日地震。礼曹启,请中央设坛,下送香币,行解怪祭,上从之。

○太白昼见。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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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大司宪李庆徽以病陈疏辞职,上许递。

○为都目大政,以赵珩为左参赞,李庆亿为礼曹判书,赵复阳为大司宪,李时术为大司谏,姜镐为承旨,吕圣齐为执义,李秞为司谏,郑晳为应教,李翊相为副校理,洪柱国为修撰,申命圭为掌令,丁昌焘为弼善,李润朝为说书,赵师锡、宋光渊为注书,南二星为兼辅德,吕圣齐为兼弼善,洪万衡为兼司书,南九万为安边府使,闵昇为庆尚左水使。

○太白昼见。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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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领议政郑太和十九度呈告,遣承旨敦谕。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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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太白昼见。

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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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太白昼见。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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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太白昼见。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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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右议政宋时烈又上疏,力请镌改,上不许,批谕甚恳,仍命遣史官传谕。

○领议政郑太和上疏辞职,不许。

○丙申,上御养心阁,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左议政许积曰:“诸台臣皆已蒙叙收用,而李堥尚在被罪中。臣安得安心乎?欲使臣安心奉职,则不宜久靳恩命也。臣虽无状,岂敢干誉而出此言乎?请一体叙用。”上曰:“堥用意不正,故欲为辨斥,有所论罪矣。卿言如此,叙用。”诸谏臣,指李䎘等也。积曰:“金益勋率畜匈贼所畜之女,事甚可骇。正是一院之长,台官之论劾,固也。但其启辞,多有失实。此则景尹之失,而新进孤踪,论劾巨室,不顾一身之利害,其志固可尚也。益炅等,因此憾恨,私相诋辱,自是被论者常事,而非朝家查问之事。益炅以塞人之说,书于入启文书,则是妄发,拟以专坛,则非其情也。以改照律之教见之,抑将欲为定配而后已乎?累朔滞狱,已涉过重,且比益勋,厥罪差轻。若施以罢职削职之罚,则似乎得宜矣。”上曰:“予亦非谓专擅朝政。敢以不敢达之言,书于入启书,岂非纵恣乎?人人如此,则实关后弊。混同拟律,有违从重科罪之意,故使之改照律矣。台启径发,有若谓将定配者然,此予所未解者也。然盛暑滞狱不当,金益炅削职放送。”积曰:“吏曹郞官虽是清显职,则该司吏曹之启请荡涤中考,伤损事体。既罢荐规之后,则堂上自可备拟。三堂上有何不可能乎?铨曹郞官以二员拟望,曾所未有。请当该堂上从重推考。”上从之。积又以崔文湜事陈达曰:“外议或称其冤矣。”上曰:“移义禁府后,台官论启,犹或可也,进来推考还收云者,抑何意耶?私自查问,遽为称冤,径先争执,无据甚矣。不知其必囚,而径先论启,与益炅事,出于一套,良可笑也。”

○遣承旨放释轻囚。从左相许积之言也。

○太白昼见。

○领议政郑太和陈疏乞免。上优批不许。太和前后陈疏呈告,几至二十馀,而上终不许,乃出视事。

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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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太白昼见。

○以张善瀓为大司谏,尹敬教为正言,金澄为文学,洪重普为判义禁府事。澄被窜收叙后,始拜是职。

○执义吕圣齐、掌令宋昌等启曰:“守令之不得再赴,乃是旧规。今此郑荣汉之再任公山,出于格外。本县虽曰难治,岂无一守令可合之人而必令再赴乎?事体苟简,请改差。”上不从。时公山以营下剧邑,递易频数,官事废弛,而郑荣汉、权大载,曾莅本邑,皆有治绩,监司闵维重请循民情,择拟再遣,故以荣汉差遣。宪府论执,而终不得。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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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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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戊戌,上御养心阁,引见平安监司李泰渊,问本道兵政之踈密,人心之淳薄,田土之膏瘠,农事之得失。泰渊仰对后,复启曰:“本道守令,惮于接待敕行,例多厌避,皆以冗杂之类,苟充。今后则请勿论文、南、武,择差。”上曰:“言于该曹。”将退,上曰:“边地防禁,最可虑也。采参等禁令,别加严敕。”对曰:“敢不唯命。”都承旨李殷相曰:“故相臣洪命夏,一生清贫,死未久而贫不能祭矣。”上命赐祭需,且命禄俸,限三年勿收。

○平安道饥民三万八千三百四十馀人,前后赈谷之费,一万一千三百馀石。

○太白昼见。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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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上有眼患,将议药,而医官等皆称病无一人来待。药房再送人招之,终不来。始启请推考,闻者莫不惊骇。时副提调李殷相独在药房。

○行判中枢府事郑致和带内局都提调,有足疾在家,以不能纠检,上箚待罪,上命勿辞调理。

○发赈馀米二千石,分粜市民,从民愿也。

○以郑万和为兵曹参判,李选为校理,李时术为铁原府使。

○太白昼见。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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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执义吕圣齐等,论请医官郑后启、李东馨、尹后益拿闻定罪,上命先罢后推。三启乃停。时上待医官甚厚,故医官等,恃恩骄恣,上候未宁,而至有称病不来者。闻者莫不骇愤。而宪府之启旋停,物议以塞责为咎矣。

○上御养心阁受鍼。

○太白昼见。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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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执义吕圣齐等以知事柳赫然奏事猥杂,请推,再启乃从。赫然前于入侍时,言语甚杂,至达无伦梦说,左右俱骇,而承旨亦不纠其非。至是被台劾。

○前铁原府使李时万下吏充军。时万自己丑被劾之后,久在摈斥中,至是始起废,除铁原。铁原乃南汉所属兼营将也,到任未久,与守御使金佐明,有所争,即弃官去。佐明启闻请罪,有是命。时万更不得见用于世以殁。

○龙川府两女人,雷震死,江东县牛畜,雷震毙。道臣以闻。

○太白昼见。时太白连日昼见,朝野忧之。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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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行大司谏张善瀓等启曰:“近来铨席注拟,常患乏人,清选备拟之际,辄请外任,虽出于不得已,而事体之苟简甚矣。至于堂上清望,其数尤少,而新除授安边府使南九万、铁原府使李时术,相继外补,实涉无端。此不过该曹徒循自己偃息之私便,殊不念内外轻重,以致政体失宜,物情为非。九万、时术请并命递差,当该堂、郞推考。”从之。时九万为便养,求补安边,朝议惜其出,并时术论递。

○太白昼见。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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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太白昼见。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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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旱甚,更遣官设祭祈雨。

○太白昼见。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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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以申晸为持平。时晸之表弟赵师锡,为待教,且与知春秋金佐明相避,铨曹以此除晸说书,仍陞六品。后李敏采亦引此例升迁。

○文学金澄上疏辞职,仍辨权堣之疏,极其诋斥,有曰:“文宰污浊,臣实病之。”于其邮金赎妓事,则诿之以修隙者之构诬。上命勿辞察职。

○太白昼见。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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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执义吕圣齐、掌令宋昌,以遄停医官等拿问之论,见非物议,持平闵宗道以与长官,约行相会礼,而病未能赴,相继引避递。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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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以吴挺纬为左尹,吕圣齐为舍人,权格为执义,吴尚为掌令,崔后尚为持平。

○行大司宪赵复阳等复请拿问医官等。累启不从。时公议咎圣齐等之即停,至是,台启再发。

○正言尹敬教将论洗马沈益相承嫡之罪,行大司谏张善瀓为益相分疏。敬教不肯从,善瀓先避曰:“同僚以沈益相夺嫡事发言,而臣与益相,既有情私之嫌,且于除拜之政,臣有一言之助,则臣当自处之不暇。而惟是同僚之言,大有所不然者,故是非之际,略有酬酢,而同僚坚执,臣之意见不同。请递。”敬教引避曰:“凡士夫家,无子继后之后,又生亲子,则不敢以亲子为嫡,而必以继后子承重者,盖以当初既定父子之伦,故虽有亲子,不敢遽尔夺之也。为其父者,尚不敢夺嫡而归重于亲子,则况为其亲子者,岂敢易其兄弟之序,而自为夺嫡也?新际授洗马沈益相,即故相臣之源之子也。之源初无己出,以继子为后,后生益相。而既为继后,故仍以益相为次子。及其父之后,益相乃反承嫡传重,而继子则反为众子焉。其蔑礼悖伦之罪,岂可自齿于人类?而益相初授本职,偃然出谢,有同平常无事之人,其纵恣无忌之状,诚极可恶。故臣发言欲论。则长官初以为嫌不可否,终乃张皇分疏,反斥臣以坚执。臣何敢晏然?请递。司谏李秞亦以长官,起闹难冒之嫌,与同官无异,引避,皆退待。谏院处置,出敬教、秞递善瀓。按明庙朝受教曰:”立嗣后,生亲子,则亲子奉祀,继后子论以众子,毋得纷纭罢继。“至仁祖朝,故相崔鸣吉引胡文定故事,请以继后子奉祀蒙允。而亦非以先朝受教为未安而改之。则以所生子奉祀,谓之不如从胡文定故事则可矣,谓之违法循情则不可。沈益相之奉祀,不在于之源在世之日,而在于丧出之后,此所以致人之疑惑。而今敬教之启,则有若以益相为自为夺嫡于国法之所不许,士夫之所不为者,可谓立论之偏蔽,而不得其当者矣。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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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司谏李秞、正言尹敬教等,论沈益相承嫡之罪,请汰去,上不从,三启乃允。又请推禁府堂上,以疏决狱囚不即奉行之失,从之。

○太白昼见。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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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上受鍼。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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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时三次祈雨祭,方受香,政院以雨意未霁,启请停止。宪府又请推当该承旨,更令该曹禀旨举行。乃于是日,命遣近臣、重臣,设祭以祈。

○上受鍼后,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领相郑太和曰:“江都之谷,分散已多,不宜减耗。而当此荒岁,只捧本色,亦为实惠矣。”大司宪赵复阳力主是议,而吏曹参判闵鼎重又赞之,上从之。时江华留守金徽,将赴任,上亦命引见。谓徽曰:“如有所怀进启。”徽曰:“臣素不解事,虽往见犹难详知便否,今何以遥度其利害乎?大事,当上来禀定,小事,则当启闻矣。”上曰:“然。”鼎重曰:“赈厅所用米布有馀储,宜以十万石,储置都下,以为缓急不时之需也。”上问便否。左右皆以为是,上乃许之。后筑仓于军资仓旧址,而无谷以储矣。鼎重、复阳等又言:“尹拯、朴世采、申硕蕃,皆以学行,直出六品。而以其资级未准,不得拟台职,合有变通之道。”上令勿拘资级拟望。

○命旌故万户李大源闾。大源于万历丁酉倭寇湖南时,以鹿岛万户,力战以死,国人哀之。至是,赵复阳因其子孙呈诉,请旌表,上命赠兵曹参判,仍旌其门闾。

○清州人物雷震死。端川郡良女爱香,一乳产二男二女。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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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大司宪赵复阳等启曰:“近来国纲解弛,人无畏法,今闻前月入直禁军等,以骑马被禁事,号诉于差备门外,不胜惊骇。此习诚极可恶,不可不严加惩戢。请令攸司从重科罪。将领之官,司马之职,俱难免不能训敕严律之责,请并从重推考。上从之曰:”首倡人摘发科罪。“时禁军之横恣至此,人多忧之。

○以洪万容为大司谏,南九万为承旨,郑榏为户曹参议,郑𬬭为工曹参议,李䎘为副校理,洪万锺为兼说书,申硕蕃为进善,尹拯为持平。拯,宣举之子也。志学甚早,与朴世采相友,与之讲磨,其声名亦相埒。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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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右议政宋时烈又引疾上疏乞免,上优批不许,更遣史官传谕。

○掌令申命圭以其陪吏被罪政院,引避,仍劾政院之损伤事体,请推当该承旨,上从之。史臣曰:“台官推考传旨承受时,府吏上台厅,进供笔砚,指示当署之处后下厅,例也。伊日命圭承受传旨时,下吏仍坐傍不下,以待署毕。台厅体例严肃,无下吏上厅之规。承旨骇之,治其吏。吏即命圭之陪吏,而承旨初不知也,既知之后,亦不谢。命圭大怒,诣台自列,而侵斥政院,语多愤懥,且争上厅当否。议者以政院之治陪吏为未妥,而以宪官之力争上厅当否,大不是之。” ○皇明福建省漳州府人,漂到庆尚道曲浦前洋,索柴水以去。道臣以闻。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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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上受鍼。

○再次祈雨祭献官以下,赏格有差。谏院累启请还收,上终不从。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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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上受鍼。翌日又受鍼。

○正言尹敬教以遭私戚,未进政府参谒,引避递。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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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承旨吴斗寅、姜镐等,以被台参陈疏辞职曰:

曾在癸卯本院虽上司下人,直为囚治事,入启蒙允,宪吏责罚,非止一再矣。今乃以政院不敢任意责罚为言。若如此言,则两司书吏,凡有罪过,本院将不敢下手,台阁虽日尊,而本院之事体日卑,无以号令诸司。

于是宪府竞起引避,攻斥政院,而掌令申命圭避辞,又极愤懥,人多笑之。处置皆出。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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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户曹判书金佐明辞职递。佐明以病累疏,上不许。至是,疏下备局得递。佐明,明察有威,及拜度支,奸猾束手。而但有苛刻之病,人多怨者。

○以李端夏、金万重、洪锡龟、金学培、朴绅、洪睹等为经书校正官,使于成均馆会同校正,以玉堂之启也。端夏、万重,以文学著称。而睹尤精于字学,故校正之役,一委诸睹焉。

○原襄监司李尚逸以原州牧使许秩、三陟府使丁昌焘、金城县令李兴稷,善治状及赈谷别备状闻,上命该曹,考例禀处。秩加资,昌焘、兴稷并赐马。秩,左相积之弟也。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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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以李庆亿为户曹判书,朴世堂为正言,朴世采为进善。赠故右议政完南府院君李厚源谥忠贞。推贤尽忠曰忠,清白守节曰贞。厚源,广平大君玙之后也。少时,谒文贞公申钦,钦素有人伦藻鉴。见厚源亟称之,谓子弟曰:“此人刚方敏悟,必大贵。吾虽未及见,汝辈后当知之。”其言果验。

○大司宪赵复阳等启曰:“闻春间,平山地宫家设庄打量时,有冲火射矢之变,本府捉囚近方操弓者二十馀人,六朔未决,破家废农,一境无不称冤,又以密封,囚系六七人,加以刑讯云。奸民作变,事极惊骇,如可摘发,法宜严治,而此必一人所为,必非他人所共为之事。至于密封,则多由嫌怨,尤难取信。当此疏决罪囚之时,不可一向滞狱。请令本道,并皆放释。”上从之曰:“仍令本道,期于捕捉。”时诸宫家设庄之弊,罔有纪极,以致奸民作变,民生之怨,据此可知。朝廷不能反本而革弊,使无辜数十人,囚系半年,何以慰人心?虽因台启得释,而惠泽之不流如此,惜哉。

○礼曹正郞都慎与有罪下吏。慎与,大丘府人。贻书于新府使崔应天,列数前官之失,且言某某人宜差乡任。应天与慎与,曾未相识,来访而不遇,乃有此书,应天即传说于搢绅间。于是,大司宪赵复阳等论请拿问定罪,上从之。后定配。

○宪府又论前县监吴挺相兄弟争财之状,请令攸司科罪,从之。挺相故判书竣之子也。愚𫘤不省,与亡弟挺柱妻,争家舍,多有可骇事,故宪府有此论。

○本月初七日,唐船一只,漂到防踏地境安岛前浦,船制大如我国战船。船人皆不剃头剪须,着黑衣。约三四十人,取柴汲水,旋即发船而去。全罗左水使以闻。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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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左副承旨南九万启曰:“台厅事体极严。承旨、史官,与台官相对,则下吏参坐之规,揆诸事理,殊涉未妥。今后台官承受时,宪吏传砚册之后,勿与承旨对坐台厅事,宜定式施行。”上曰:“如此之事,皆是通弊,台官之必欲为之者,予未知其可也。启辞诚然,依此定式。”

○礼曹以旱灾,启请更遣重臣祈雨,上答曰:“秋旱如此,言念民事,诚极痛迫。而因予疾病,不得躬祷,心甚不安。勿拘次第,遣大臣行祭。”于是,祈雨于宗庙、社稷、北郊。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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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宪府因政院,以宪史不得参坐台厅启禀定式事,皆诣台引避,而掌令申命圭语甚张皇。至曰:“宪吏上厅,有关台体。流来古事,不可以承旨之抑勒而变之。政院之启禀定式,出于忿恚角胜,启君上轻视台官之渐,请递。”大司宪赵复阳、持平崔后尚,辞意甚峻,至曰:“宪吏之上厅与否,是何琐琐,而政院乃以此至溷天听,汲汲焉要取圣旨。乃在于台官争闹之后,惟知伸本院之气,屈台臣之体。此何等事理?圣教反加印可,增长其不韪之习。”引避。上答命圭曰:“下吏参坐,实涉无据。何愠于此而盛气若是耶?予甚异之。”命圭以严批再避,请递退待。执义权格、司谏李秞、献纳李观徴,或因相避,或因前任宪官时,因循旧例之失,皆避嫌。玉堂处置请并出,上从之。时宪吏上厅,为台阁之大论,累日纷争,识者笑之。九万之启禀定式,又在纷争之际,故台官疑怒其较胜,至于论劾。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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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雨。

○行大司宪赵复阳以本府将发忠清兵营旗手革罢之论,而曾参备局,仍存加募之启,引避递。

○执义权格、持平崔后尚等启曰:“承旨南九万乘其愤懥,遂非而务胜,以至微之事,费辞陈启,必欲取旨,汲汲变通于争闹之馀,其意果在于定式乎?其蔑台官损事体大矣。请推考。”累启上终不从。又启曰:“顷者,本府以忠清兵营旗手事论启,请罪兵使、虞候,而有推考观其缄辞处之之教。故缄答间姑停矣。今见前兵使柳汝𣛀、前虞候南勇等缄辞,则多有文饰,而其私设旗手,不隶队伍,则亦不敢隐讳。军兵施设,何等重事,而创无名之举,启无穷之弊乎?本道监司,因清州牧使论报,使之革罢,则汝𣛀必欲仍存,至以已谙方位为言。其擅自设立,不以实闻之罪,不可不惩。请革罢旗手,拿问汝𣛀。时任兵使柳斐然则从重推考。”累启不从。又论所斤佥使金孝清任卫将时图占廪禄之罪,请削罢。亦累启不从。及兵曹判书洪重普上箚救孝清,执义权格凡三避,终以错认率尔,见递。

○五次祈雨祭。献官领相郑太和等以下,赏格有差。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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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吏曹判书朴长远陈疏辞递。长远早有时望,及陞宰列,无所猷为,遇事辄避,至有退步之讥,上亦甚轻之。然事母以孝,人以此多之。及为是职,前后累疏祈免,至是乃许递。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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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上受鍼。都提调郑致和启请医官尹后益、李东馨等,付军职冠带出入,上从之。史臣曰:“医官等有难贷之罪,而终无惩励之举,反以出入非便,汲汲付职,医官之无忌惮,何足怪哉?” ○以金佐明为吏曹判书,赵复阳为礼曹判书,朴长远、赵珩为左右参赞,李庆徽为大司宪。

○上御养心阁,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议北兵营筑城便否,领相郑太和曰:“北道虽与西路异,清人因此恐吓我则有馀矣。”吏曹参判闵鼎重力主筑城之议,北兵使李晩荣以为无益,庙议未定矣。时豊基郡守鱼尚儁上疏,上出示大臣。太和曰:“尚儁为人,不能做得可取之言者也。”左相许积曰:“尚儁人物与文,皆无可取者。”鼎重曰:“不以人废言。虽尚儁,若有好言,何可废也?”太和仍展读尚儁疏。至斥和三臣立祠事,上问三臣为谁,太和对曰:“洪翼汉、吴达济、尹集也。”鼎重曰:“三臣于丙子,守正斥和,被执见杀。”又曰:“虽云杀之,而我国终不得明白事状矣。”上曰:“既云杀之,何以不知?”佥曰:“或云杀之,或云不杀,而终不知去处,杀之为的矣。”太和曰:“其时斥和,非止三臣,此人等尤表著,故终为彼人执去矣。”积曰:“其时名流,于斥和之论,犹恐不及,而三臣则名之所在,不能自抑,务为望风过激之论矣。”鼎重曰:“三臣等终始立节,至死不挠,可贵。然赠职则可也,而立祠则有烦听闻矣。”上曰:“不烦听闻,于立祠乎何有?”积曰:“录用其子孙可也。”鼎重曰:“虽已赠职,加赠一秩,岂不可乎?”鼎重又曰:“成均馆旧有折受柴山二处,一在杨根,一在金浦。而在金浦者,已失其所,杨根柴山,壬辰兵乱以后,久不收拾,皆为民所占。请令工曹,除税许属,以为养士之用。”上命给柴船二只。兵曹判书洪重曰:“中枢府录事元额六十名,乃是法典,而加定之数,多至八百。京中立番录事,则不过五六名。请除出壮实者五百名,移送本曹,一依中枢府征布例,以补军需。”上从之。太和又曰:“吏曹判书金佐明虽新除而病重,参判闵鼎重以相避当递,参议下乡未还。若有紧急差除,则可虑矣。宜令李翊,斯速上来。”上从之曰:“参判不得参政耶?”鼎重曰:“臣为当递之官,岂可参政乎?”太和曰:“鼎重虽与佐明相避,佐明未行公前,使鼎重姑为察任,无妨也。”上曰:“予意亦如此矣。”鼎重曰:“朝家举措,岂可如是苟简?且政柄有嫌之地,亦岂可创出无前之规乎?虽有朝命,决不敢承当也。臣意则以为,姑递李翊,差出参议乃可。”太和曰:“参判在,大臣其可差出参议乎?”鼎重不得已承命参政。后又上疏乞免,不许。史臣曰:“狂夫之言,圣人择焉,则其可以人而废言乎?尚儁虽无可取,只观其言之如何,何必先论其人之贤愚,有所取舍乎?甚非导君上以善之义也。且当时斥和之臣,虽不量时势,而守正不挠,可以有辞于后世。而今其言曰:‘名之所在,不能自抑,务为望风过激之论。’良可叹也。按积之攻斥三臣,若此其甚矣。而其后宋时烈疏斥其非,则又自辨曰:‘平居语及三臣,未尝不痛愍,其时加赠收录,发自臣口。如使臣谓其喜事钓名,则宁有是请。’其随时自掩,不恤罔上,有如此矣。” ○持平崔后尚引避曰:“臣昨见吏曹堂上缄辞,有数十年前宰相,有欲专政柄者,奏罢郞荐之法等语,此实指臣父而言也。臣父鸣吉,丁丑拜相之初,上一箚陈时弊,而果有请罢郞荐之事。此出于欲矫一时之弊。夫岂有一毫他意哉?藉令臣父之意,果在于专政柄,则不于秉铨之时请罢,而乃于入相之后,始有此请乎?况先正臣李珥,亦尝为此论,珥亦有意于专政柄乎?诋斥臣父之语,在于推勘之中,而初不详察,循例奏牍,所失大矣,请递。”退待。宪府处置,以不能详审奏牍,请递,从之。先是,吏曹以铨郞拟望之乏人,请荡涤郞官之中考,且以二员拟望,大臣以为不可,请推当该堂上,判书朴长远、参判闵鼎重缄答中,槪言郞荐之罢,出于宰相之欲夺政柄。宰相即指崔鸣吉也。缄辞中不举姓名,故后尚今始觉悟,引避。

○命济州老人九十以上,依咸镜道老人例,施恩典。

○黄海道大水,禾谷皆伤。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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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上受鍼。

○司谏李秞、献纳李观徴引避递。先是,谏院论递三水郡守郑斯翰,左相许积于前席,以为凡论远地守令,于例当罢而不当递,仍请罢斯翰。秞等以此引避递。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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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上受鍼。

○户曹判书李庆亿再疏乞免,至是承召,乃供职。庆亿才短于度支,未久辞递。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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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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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丁卯,上受鍼于养心阁。时上连日受鍼,都提调郑致和以提调在保护之任,未得入侍为未安,请入侍,上引见。退出后,乃受鍼。

○原襄道岭东大旱。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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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以李正英为判尹,吕圣齐为执义,金澄为司谏,郑始成为掌令,宋昌为献纳,李翊相为北评事,李尚敬为庆尚右兵使。史臣曰:“澄曾有邮金赎妓之累,至与驿卒对辨。以是坐废,闵鼎重、李翊等,推荐甚力,复入台省。澄,遇事风生,抟击无顾。及论三公辱国之罪,被窜。未久蒙叙拜文学,至是,拜亚长。澄,气锐喜言事。然身负难洗之累,而翺翺翔乎台阁,扬扬焉自喜,识者贱其无耻。”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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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司谏金澄劾递吏曹判书金佐明。佐明在孝庙,朝历践三司长官及亚铨,而当时未有以戚连宫禁言之者。自以隧道事,致憾于宋时烈等,士类又以此深非之。及佐明阕服,始乃以戚畹斥之,不欲处以权要之地。徐必远与佐明素相喜,亦谓佐明曰:“公长铨曹,则吾当劾之。”盖一时论议如此。至是,佐明拜铨长,人心皆不便,而佐明亦不敢出而视职。时澄拜文,而因权堣疏斥,陈疏未敢出。及移拜司谏,翌日即出谢,论启曰:“戚畹秉政,必有流弊。故历代帝王者,著令防禁者,亦多有之。而至于窦广国之贤,而不以为丞相,冯野王之忠,而不以为御史大夫。其防微远嫌,岂偶然哉?金佐明身居戚畹,而遽授铨衡,窃恐圣明,或未深思。而亦岂清朝之美事乎?请递。”上从之。于是,右澄者,扬其直声,而识者,或不取焉。

○谏院论典狱署前后官吏不谨刑狱之罪。请令攸司,明查科罪,上从之。时杀人罪人李世恭,在囚累年,寻常往来其家,至产二子,闻者寒心。于是,谏院论启,前后狱官,皆下吏论罪定配,世恭累被严刑,竟死狱中。

○畿甸牛疫大炽,毙者百馀头。

○夜流星出,光照地有声。

○左议政许积引疾陈箚辞职,有曰:

至于再玷台席,非臣本情,权重专政,恐有所归。横逆之来,理宜自反,呶呶争辨,臣实羞之。

上答曰:“饰非之辞,何足介意?须念国事,调理行公。”盖前日积以吏郞中考荡涤事,请推其堂上也,朴长远、闵鼎重等,于缄辞有曰:“铨曹旧规,堂上未尝有擅拟郞望之时,实避其权重专政之嫌。”云。积疑其斥己而有此疏。长远等又疏辨其初无一毫求辨之意。上谕以勿辞。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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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上教于政院曰:“九载眼病,根柢已痼,三年温浴,颇得收效,而至于今夏,辗转弥留,无旬日粗安之时,有数月痛涩之苦。若失今不治,其将奈何?迨未寒之前,欲往浴于温泉,而第念穑事未遑,秋务方殷,予心不安。凡事从简,少除民弊。而举动日期,作速择入。”礼曹以本月十六日卜定以启。

○上受鍼后,引见大臣及兵、礼判、训錬大将,议温幸节目。以户判李庆亿为整理使,使之先行,因教曰:“凡事务从简约,略治道路,供上之物,依上年例,无过三十种。”又曰:“大臣中左相当留都。”领相郑太和曰:“臣当随驾,而落后而行,则筋力可支也。”左相许积亦辞留都之任,上曰:“然则领相留都,左相随驾。”太和等启曰:“御营大将柳赫然,病难扈驾,宜令训炼大将李浣,率御营军以行。赫然则虽病,可使留都。”上从之。浣曰:“舍臣所将之军,领他军扈驾,不可。”上笑曰:“予固知卿有是言。”乃从之。浣曰:“侍卫将士,当用几人?”上曰:“无过六百。”浣曰:“后队一千太多,似当减之。”积曰:“若有踈虞,陪行大将之言,必不如是。自上特命减数,则闻者莫不感动矣。”判府事郑致和终始以为不可减,上不答。

○前尚衣院正赵涑卒。涑字希温,号沧江,豊壤人。温恭介洁,与兄涤,皆有至行。父县监守伦,枉死于昏朝,痛父非命,如不欲生,涤卒不胜丧而死。涑得全性命,乃与一二亲友,共与靖社之议,而且约以不参勋籍。及事成,即退归乡村,绝迹京辇。初录三等,因改勘,竟减去。人以此高其志,而且以比诸伍员之兄弟。由布衣超拜县监,自是,凡有郡邑之命,未尝不黾勉以赴。而清操绝人,老而弥笃。其家居数间茅屋,箪豆不继,而能宴如。孝庙朝,累拜掌令、进善等职,而终不就。晩年病眼废明,而安于义命,若未始有病者,人或至以托疾疑之。一时贤人、正士,莫不敬重,至是,年七十四,无疾而终。其书画俱妙绝,多传于世。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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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以宋浚吉为吏曹判书,尹鏶为户曹参判,张善瀓为大司谏,李端夏为副修撰,郑载嵩、尹敬教为持平,崔后尚为正言,闵宗道为文学。

○刑曹、汉城府,以新定禁制条入启。刑曹凡八条,牛马屠杀,酒禁,乱廛,常汉城内骑马,神祀高重,漕船,淫女,城中僧人。汉城府凡六条,各廛高重,牛马肉禁,四山松禁,乱廛,大小升斗,东西活人署巫女摘奸。

○初校书馆铸字,自壬辰兵乱散失之后,更不能铸,只以木字印册,故字样甚不精。至是,前户曹判书金佐明,始以铜铁铸字而陈箚,请工匠等粮料役价,令户、兵曹,限数朔支给。自是,公私书籍,始就于精。

○夜二更,流星出,光照地。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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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进善朴世采上疏辞不就,上命勿辞察职。

○右议政宋时烈又上疏乞免,上不许,更遣史官传谕。

○宗簿寺请印《小学》及《谚解》,以备年小宗学读习之资,从之。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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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诛贼人裵天男等。刑曹启,请以谋杀人律照断,上曰:“都城至近之地,杀越人命,至于二人,虽不得盗货,便是强盗。不待时处斩。”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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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上受鍼后,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及玉堂。领相郑太和请与领府事李景奭,同领留都之任,上从之。副校理李䎘曰:“今此举动,适当禾谷满野之时,必须另加申饬,可无民弊。”上曰:“临时当申教也。”䎘又曰:“都监军卒,不如御营军,疾驱车驾,则必多颠仆之患矣。”上曰:“予当体念也。”

○行大司谏张善瀓等启曰:“前都事姜硕宾,顷为原襄佐幕,与春川府使柳炳然,因事相诘,托以赈饥不谨,一边移牒宣惠厅,一边驰报监司,请罢炳然,监司曲从其言,具由启闻。状文既发之后,硕宾遽变初意,走人追还惠厅之牒,且急报监司,兼致私书,请寝其状,监司又从其言,亦追还状文。厥后炳然辞状,有侵侮硕宾之辞,硕宾又发怒,张皇捃摭,驰报监司。监司趑趄难处之际,闻有两非之论,并请启罢。硕宾初因私情,指挥上司,旋劝旋止,其任意操纵之状,已极可恶。而监司一听其指挥,既启追还,举措颠,亏损事体,莫此为甚。请姜硕宾罢职不叙,监司李尚逸罢职。”上从之,尚逸只命推考,四启乃允。

○以朴长远为大司宪,南九万为判决事,朴增辉为执义,赵圣辅为持平,姜硕昌为注书,擢吕圣齐为承旨。

○大司宪朴长远以推缄,引避递。

○流星出,光照地。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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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上受鍼。

○锺城府使权諿下吏,既而得释。掌令郑始成、持平尹敬教等启曰:“諿前任安东府使,与京商相约,黄肠木养松处,斫取板材一百六十馀部。奉化流寓名重朝士,闻而大言。故恐其现露,至送棺板四部于朝士家,以为防口计,则朝士不受而愤其所为,到处扬言。諿始以一半之数,报于监司,又为自解之地,其时监司,不即查启,以所斫板子,置于本府,使补民役,故諿之罪状,终未惩治,而尚今偃然于北边重任。请拿问定罪。监司从重推考。”上从之。朝士即郑瀁也。諿既囚禁府,终以未入已,奏谳原释。又劾吴挺纬不合筹司之任,上不从。又劾三陟府使李灿汉,曾为清道,有不廉之诮,不可复畀字牧之任。请罢,上不从。又启:“训炼都监打造鸟铳,分送于各邑,勒定其价,使以月课米上送。各邑虽或已备鸟铳,而不敢违都监之令,至于还卖已备之铳,备价米纳于都监,而本米不足以充其价,故各邑拮据添价。各邑之弊,民生之怨,不可胜言。都监大将之不顾国体,不念民弊,莫甚于此,请从重推考。鸟铳抑卖之举,亦令停罢。”上不从。初都监为虑各邑鸟铳之不能坚精,自宣惠厅问其便否于两湖各邑,月课价米,输送于都监,而都监鸟铳,则又自宣惠厅,因便分送各邑。一巡之后,更无此事。而台官误认,阅旬争执。后持平赵圣辅,始以论事失实,具由引避递,其论乃停。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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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上受鍼。

○以朴长远为右参赞,李尚真为大司宪,徐必远为户曹参判,尹鏶为刑曹参判,洪万锺为奉教,朴世堂为吏曹佐郞。世堂不肯仕,下吏决杖,不得已行公。及至奉使,乃辞递。当甲辰清使之来也,修撰金万均疏请解职,以避之,盖虏变受祸家亲子之避,已有例矣,而至于孙而又避,则其论出于宋时烈。而徐必远倡为祖孙不入三纲之说,以攻时烈。于是朝论骇然,闹端大起。世堂时在玉堂,力扶必远之说,遂见非于士论。其初荐铨郞也,闵蓍重执前事訾斥之,世堂以此辞避,仍退去乡村,并与三司而终不就焉。

○掌令郑始成等劾兴海郡守赵相汉,律己不正,受赂听讼,兴德县监朴以文出役不均,政令颠倒,请命并罢其职,上不从。后累启,并与李灿汉事而从之。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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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上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及三司。礼曹书赵复阳请差出两馆提学。上曰:“有可合之人,则差出可也。”吏曹参判闵鼎重曰:“判书在外,差出文望之任,有所不敢。”复阳曰:“岂有规例乎?”鼎重曰:“提学为大提学之副,欲为差出,则宜议于大臣。”上从之。兵曹判书洪重普曰:“北评事李翊相病不能赴任,请递。”上曰:“差病后使之赴任。”大司谏张善瀓启曰:“北评事,乃文官轮回之苦役,而重普以铨官,身自拟差,旋复请递,其在事体,殊极未妥。请推考。”上从之。又启曰:“平安监司李泰渊辞朝,时慈母山城修筑事,既已定夺,而本邑郡守,亦请择送矣。新除授郡守韩汝尹,为人庸阘,请罢职。”上曰:“递差。”慈母山城在于慈山郡,乃关西保障。当丁未清人之以走回人事,拟两相郑太和、洪命夏。以一罪也。监司郑万和欲为其兄缓祸,遽罢其城守之策,以其粮饷、兵器移置各邑,识者甚非之。至是,泰渊临行,更请依前修筑。善瀓又曰:“前春川府使柳炳然与本道都事姜硕宾,有相诘之事,台谏以削版论启。此岂可施于与人相诘之罪乎?”领相郑太和曰:“削版之律,乃施于行身不谨之罪。而前日权堣,亦以陈疏自明,被削版之论,实未妥当矣。”左相许积曰:“台官闻臣言,则必皆引避。仍达旗手不当罢之意。”又曰:“汝𣛀虽或有罪,而请罢斐然,无据甚矣。臣于备局,每言台启之不可。而台官岂数臣等乎?”太和曰:“旗手之事,此臣所为,而台官以斐然等,为不识事体,臣甚不安。而与台官相诘,涉于疲软,故曾未之达。言端今发,乃敢有说矣。”积起而拜曰:“吴挺纬曾所履历,皆称举职,故臣果荐望于备局提调矣。台论已发,岂可使之行公乎?”太和曰:“左相虽云可合,臣意若以为不当,则岂敢拟差乎?今者台谏以曾前历敭,俱不厌人望为言,挺纬必无行公之理矣。”上曰:“然则改差。”鼎重又言,尹宣举、李翔等,以军职殿最居中,不得除职之由,上命荡涤收用。时翊相方有痁患,不欲赴,故重普不得已有此启,而遂被善瀓之劾。翊相终又僶勉而去。

○以朴长远为弘文提学,李殷相为艺文提学,李庆徽为副提学。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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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掌令郑始成、吴尚、持平尹教敬等,以旗手革罢之论,被斥大臣,引避递。

○畿甸雨雹,禾谷大伤。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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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以柳椐、李休徴为掌令,赵远期为持平,郑载嵩为正言。

○正言崔后尚以崔文湜请推柳汝𣛀等论罪事,承严教,且被大臣非斥,引避递。时上以文湜推缄三度抗拒之后,不移义禁府,而更请推考非之,下教于筵中也。

○行大司谏张善瀓、司谏金澄、献纳宋昌等启曰:“朝廷之上,贪墨成风,士大之间,清芬扫地。世道之卑污,识者慨叹矣。左尹吴挺纬、都承旨李殷相,俱以文宰,有簠不饰之诮,人言藉藉。物议嗤点,此诚清朝之所羞。请并罢职不叙。”上不允。

○全南道南平地,有人生女,尻尾左边,生赘肉。长一尺一寸五分,酷似洪鱼状。道臣以闻。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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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以张善瀓为都承旨,洪万容为大司谏,郑榏为江原道观察使,李选为吏曹佐郞。时都承旨李殷相被台劾不得陪从,吏曹佐郞朴世堂亦称病不行,故命递殷相,拿推世堂,而以善瀓、选代之。李时术以江原监司,病未赴,上亦命改差,而乃代以榏焉。

○掌令李休徴等论三水郡守柳天柱,为人庸阘,不合边镇,请罢。再启乃从之。

○上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左相许积曰:“黄州兼牧便否,今当议定。若罢兼牧,则兵使供亿,亦可备给也。不然则必不免更变之举。不可不熟思而为之也。从前兼牧,别无弊端,而今乃如此,此必因文臣判官差出之故也。所谓台侍者,未必善治,而自以为文官,必欲务胜于兵使,且以土疾,必欲图递,故十年之内,至于九人递易。臣意以为,以武人差遣判官,专掌兵使支应为便也。”领相郑太和曰:“臣意亦然矣。”上曰:“以事体言之,则莫如以文官择送之为愈也。言于该曹,勿论曾经台侍及南、武,极择差送。如有谋避称病,瓜前图递者,依谋避边地例,本地充军。”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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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雨。

○大司谏洪万容启曰:“本院之启,以簠簋不饰,举劾吴挺纬、李殷相。文宰之以贪墨见弹,实非寻常纠劾之比。其在论事之体,固当直举所犯然后,被罪者得以无辞,听闻者亦无疑讶,而只以簠簋不饰四字为断案,实欠明白指陈之意。且臣于被弹者,既有亲族之嫌,有难可否,而意见如此,亦不可苟同。请递。”退待。

○司谏金澄、献纳宋昌启曰:“吴挺纬、李殷相等,不自检束。他馀小事,姑置勿论。而挺纬为松都留守,多受赂物于死囚,姑缓其狱,且贷出公家银货,买占田土,且摠戎厅谷物,称以防纳与周急,多数取贷,终不还偿。殷相请嘱阃帅,防纳谋利,其为刑曹、京兆之时,出禁收赎,多归私室。人言藉藉,物议嗤点。顷日之坐,长官发言,与臣等相议,有此纠劾,而历陈实状,有欠忠厚之意,故只以簠簋不饰为辞矣。伏见大司谏洪万容避辞,则托以弹文,语意不明,显然有立帜之意。万容虽是一家之人,法外引避,已涉苟且,而添入别语,敢欲私护,其纵恣无忌惮甚矣。臣等既被长官之斥,请递。”退待。正言郑载嵩申请吴挺纬、李殷相罢职不叙之启,上不从。仍处置,递万容,出澄、昌。

○午时上幸温阳汤泉。御羽笠蟒龙红段戎衣佩弓剑,乘小舆出仁政门,乘马以行。致青坡,又乘驾轿,少憩于船所幕次,行船渡涉。到良才驿驻驾,谛视秋稼,酉时,次果川。随驾诸臣崇善君瀓、乐善君㴋、左议政许积、行判府事郑致和、兼兵曹判书洪重普、永安尉洪柱元、兴平尉元梦鳞、知义禁吴挺一、吏曹参判闵鼎重、整理使户曹判书李庆亿、礼曹判书赵复阳、兵曹参判郑万和、刑曹参判尹鏶、执义朴增辉、掌令李休徴、司谏金澄、正言郑载嵩、应教郑晳、副修撰李嵆、吏曹佐郞李选、户曹正郞郑时亨、礼曹佐郞李寿曼、兵曹郞官柳炅等三员,刑曹佐郞朴乃章、监察赵尔炳等二员,奉教洪万锺、待教赵师锡、禁府都事洪琎等三员,承文副正字权瑎、通礼李明传、李叔达、引仪表奇祥等二员,尚瑞直长吕端齐等二员,司饔直长李葂、尚衣直长朴时璟、司仆佥正姜琠、判官朴崇古、兼内乘柳潝、具镒、司䆃寺官员一员,摠管李元老、灵恩君涵、蓬山君烱信、闵震益、李元祯、别云剑福善君柟、清平君佺、都摠都事赵颛等二员,宣传官崔橚等十五员,兼宣传官尹时进等四员,守门将金孝曾等四员,训炼大将李浣、中军李东显、马兵别将柳炳然、千摠李延祯、把摠具元弼等三员,禁军别将李汝发、内禁卫将权道经、无敌、兼司仆将金重明、哨官尹全之等十九人,知彀官、旗牌官各六人,军官十人,别军职十二人,禁军三百名,马军三百名,步军一千六百名,杂色军四百六十七名,医官李东馨等六人,观象监官员二人,典医监、惠民署官员各一人。领府事李景奭、领议政郑太和留都,直宿于备局,守宫大将清风府院君金佑明,率从事官申命圭,护卫阙内,御营大将柳赫然领兵镇北营,护卫宫城。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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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上自果川动驾,昼停于沙斤川,夕次水原府。

○执义朴增辉等启曰:“今日举动时,乘舆马踬,惊动玉体,此由于道路之不修。请当该官从重推考。”上不从。政院又请推整理使及京畿监司,上从之。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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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巳时,自水原动驾,次振威县。

○上以驾轿牵夫,不善御马,以致撼顿,命兵房承旨决棍司仆佥正姜琠按棍杖。乃军门所用之刑,而今以牵夫之不善御马,至施于太仆之官,识者叹其用刑之过重焉。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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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上自振威动驾,昼停于素沙,夕次稷山县。监司闵维重迎候于境上。

○司谏金澄等启曰:“顷日筵中,前执义李东老,身为执法之官,请释重囚,为筵臣所斥,引避退待。其时柳椐方在台阁,既与同僚相议请递。此固事理之当然。而旋生他意,强为引避,是非颠倒,举措骇异。物议之非久而未已,请掌令柳椐递差。”上从之。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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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辰时,动驾,昼停于天安,未时,次温泉行宫。

○持平赵圣辅追到行朝,引避启曰:“台谏事体,异于庶僚,而直自该曹,分付追进,曾所未有之事也。朝家待台阁之道,实自臣坏,请递。”退待。处置出。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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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上在温泉行宫。

○左议政许积、兵曹判书洪重普请对,引见。训炼大将李浣亦追后入侍。积曰:“兵使以下守令,尚未退去,都事亦留待,其弊不赀,不可不速赐处分。而都事则复审将迫,回銮时,宜勿令祗送,使之复审也。”上曰:“物膳差使员外,兵使以下官,皆令退去。都事复审事,亦依为之。”积曰:“臣所见孤陋,而独当陪卫之,凡事极可闷虑,右相不可不急速召致。其辞疏达于中路,而时未批下,似当速赐批答,使之即赴行朝。吏判虽有疟疾,即今不至大段云,亦不可不并召矣。”上仍问右相、吏判病势轻重于承旨曰:“所带之职,非他职之比,岂终不上来乎?”浣又禀定军兵结阵处。讫,重普进曰:“臣有启达之事,请该房承旨则终不出待。臣阶是辅国,则承旨之不肯出待,可谓不识事体矣。”都承旨张善瀓曰:“府院君诣宾厅有启,则承旨、史官,例为出待,而以府院君兼六卿,则不为出待,古例不啻明白矣。”左相许积曰:“臣于仁祖朝为史官,绫城府院君具宏兼六卿诣宾厅,有待罪之启,而其时承旨、史官出待矣。昨闻政院之事,将欲请推矣,今者政院所引之例,亦有所执。似当自今禀定。”重普、善瀓互相争论,而终未归一,上亦不能决定而罢。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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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上在温泉行宫,沐浴。

○以尹文举为大司宪,李尚真为大司谏,尹宣举为执义,申命圭、李休徴为掌令,李夏镇为持平,李翔为进善。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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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上在温泉行宫,沐浴。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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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上在温泉行宫,沐浴。

○右议政宋时烈、吏曹判书宋浚吉,以病势危剧,不能前进迎驾,陈疏请镌改职名,上并优批,遣承旨传谕。

○掌令李休徴、李夏镇等启曰:“法驾既动,威仪当肃,而前队失伍,喧聒无统。军令不振,责在大将。况导驾之官,二吹之后,依例前行,则虽大臣之前,本无回避之规,而禁府都事洪琎以导驾驰过,则大将李浣称以犯马,棍打牵马奴子,不得运步,势将生事。本道监司目睹其状,定给下人,俾免颠仆之患。不顾事体之轻重甚矣,请从重推考。”上从之。仍下教于政院曰:“朝家为虑民弊,使之勿治道路者,岂有他哉。虽一夫一丁,不可擅用于不当用之地也。导驾都事虽是紧役,自当以单骑驰去。岂有监司为都事进排马夫之理乎?事虽微细,不可置之。监司从重推考,以警他日。”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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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上在温泉行宫,沐浴。

○日有交晕、右珥。白虹出自右珥,逶迤指北,长二十馀丈。良久乃灭。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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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上在温泉行宫。

○司谏金澄等连日申请吴挺纬、李殷相等罢职不叙之启,至是,始从之。

○全州猪产子,一头两面,两口三目。龙潭有老人年九十三岁,右耳上生角,长可六分,酷似牛角形。道臣以闻。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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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上在温泉行宫,沐浴。

○上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上曰:“本道田税,欲减捧何如?”左相许积曰:“李敏迪为监司时,减二斗,闵维重莅任后,又减一斗。何可续续减除乎?无已则有一焉。刷马人夫及进上价,请令监司,定数开录启闻,以为减除之地?”上从之。户曹判书李庆亿陈达安兴前洋败船之弊,仍请掘凿安兴后港,以便漕运之路。上问左右,积曰:“若能凿成,则诚为万世之功。如礼曹判书赵复阳曾居此地,可知其利害便否。”复阳曰:“臣居在近地,惯闻民言。昔年不善凿掘,以致败功。盖潮水往来处,故必须先掘高处,以作深港然后,始为乘潮,决其防处,则可以通矣。既通海水,则自然成浦矣。”积曰:“今年所失税米,多至二千五百石。若捐此数而兴役,则岂有不可成之理乎?”吏曹参判闵鼎重曰:“此事不可促迫也。期以数年,自可成矣。”上曰:“户判率监司往审形势。”庆亿曰:“请与复阳、鼎重偕往见之?”上许之。复阳旋以大臣之言不去。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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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上在温泉行宫,沐浴。

○右副承旨姜镐启曰:“敬奉圣批,传谕于右议政宋时烈,则以为:‘臣之疾病,一毫可强,则谨当匍匐前进,以请逋慢之罪。’吏曹判书宋浚吉则以为:臣重担在肩,公私俱闷,伏乞速,得以散班入谢’云矣。”

○太白昼见。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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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上在温泉行宫,沐浴。

○以李庆徽为大司宪,郑万和为大司谏,曺汉英为左尹,洪万容为户曹参议,郑载嵩为副校理,朴世堂为兼文学,尹敬教为正言,李寅焕、申翼相为检阅。

○司谏金澄、献纳宋昌等启曰:“朝家有发卖关西饷谷作木上纳之令,其时监司李正英以本道米十万石,作木上送,而其中直路及沿海各邑米二万石,所贸之木,则朝家为虑他日不时之需,使之还为作米,准数会录矣。正英乃以其木,私与商贾牟利之辈,减价换银,不为区别,混同载录于流来饷银都数之中。滥杂已极,人言甚多。许多军饷,将失其本,遂为关西难处之弊,其间所为,诚极可骇。请判尹李正英姑先罢职,其银货实数及商贾姓名,令本道明查启闻,以为处置之地。”上曰:“姑先推考。”

○行大司谏郑万和引避曰:“臣以李正英交代之官,在任三载,连值匈荒,既未能还备本米,及其递归,又不能区别于传掌文书,因循之责,臣亦难免。自劾不暇,何敢可否于此论乎?”引避退待。司谏金澄处置曰:“未能还备,虽缘本价之缩,终始因循,未免掩置之归。请递。”上从之。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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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上在温泉行宫,沐浴。

○太白昼见。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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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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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丁酉,上在温泉行宫,沐浴。

○上教曰:“沐浴未久,收效已多。日气渐寒,似不便于途道。欲于初三日还宫,其以此分付举行。”盖上闻世子有疾,有此教也。

○礼曹启曰:“还宫日字,定于初三日,温泉报谢祭,请依上年例,动驾前晓头设行。”上从之。又启曰:“大驾还宫之日,请依上年例,遣大臣行告庙祭于翌日晓头。祝文撰出之意,亦分付该司。”上允之。

○右议政宋时烈又上疏乞免,盖欲解职后来谒也。上优批不许,又遣承旨吕圣齐传谕。

○护军尹文举、执义尹宣举等,以未能来赴行朝,上疏待罪,上皆慰谕之。

○命遣礼曹判书赵复阳,往看径路险易。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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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上在温泉行宫。

○以洪处亮为大司谏,郑万和为兵曹参判。

○上令医官入诊。提调及史官等入侍后,礼曹判书赵复阳追入进启曰:“臣往见道路而来。虽不如大路,犹可以行幸矣。然举动固宜遵大路,何必由径乎?”都提调郑致和曰:“若以速行为主,则路之径直,固不暇论。而虽由大路,三日可以得达,虽由径路,亦难还宫于两日之内。何必舍大路而取径路乎?”提调洪重普曰:“若驱驰,则军兵恐多颠仆之患矣。”复阳曰:“罗州士子以故相臣朴淳书院请额陈疏,其回启,虽已循例防塞。而第淳,乃宣庙朝名臣,宣庙尝称其为人曰:‘松筠节操,水月精神。’其时人莫不钦叹曰:‘知臣莫如君。’”上曰:“因何事而有是教耶?”复阳曰:“时李珥、成浑为党人所攻,淳救之,则党人反劾淳以党比。故宣庙之教如此,仍亲制教书,窜逐党人等,至今人皆称颂,圣德不衰。”其翌日,上特命宣额。

○户判李庆亿等看审安兴掘浦形势而归。上引见,问其掘浦便否,庆亿手披图形于榻前曰:“若掘此浦,则漕船无周回安兴之弊,乘风一朝,可到江华,岂不便好乎?”吏曹参判闵鼎重曰:“若欲急就则不可,若磨以岁月,旷日持久,则自然可成矣。”左相许积曰:“世祖大王送安哲孙往见,则哲孙之言曰:‘不可掘’,又遣大臣申叔舟等见之则曰:‘可掘。’然而终不得为之云矣。”鼎重曰:“若勿动浮言,勿计小弊,从容料理,何难有成?”上曰:“令监司料理启禀行之。”忠清监司闵维重曰:“木花失稔,炮保价布,无备纳之势。自赈恤厅取米以用,而请以赈厅留在木,移送都监?”上许之。维重曰:“继后事至重,外方之人,或有不呈礼曹,擅自立后者。槪道路既远,难于上京呈状,仍成此弊。今则请自本道,收合列录,启闻施行,而其作纸,则送于礼曹?”积曰:“父子之定,人伦之大者。岂可使本道启闻?不可许也。”按掘浦而便漕路,其论匪自今始,自古有之。而惟其潮水之所往来,随掘随塡,徒费功役,所以无成也。至是,闵鼎重遇事无难,以为必可成,人固不信。后以论议不一,竟未能就焉。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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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引见左议政许积、兵曹判书洪重普。积进曰:“世子患候弥留,回銮甚急,群下之忧闷,何可尽达?”上曰:“明日回銮,当次于水原,而步军若一时作行,则必有未及之患。分其半,一半则使假中军领率,今夕先诣小昼停,一半则随驾,马兵禁军亦如之。”积曰:“水原以后宿所,何以定之?”上曰:“宿水原,则翌日可以入京。令京马驿,待于西冰库,而亦令留都军兵,来待江边,以为扈驾入城之地。”积曰:“军兵先后运分定,不可无命令。以信箭分付乎?”上曰:“使宣传官持标信往传可也。”重普曰:“挟辇炮手,亦分运先送乎。”上允之。

○吏曹判书宋浚吉又上疏乞解职,后以散官入谢而退。上优批,遣史官促召,史官遇于天安境上,传谕。俄而,浚吉来诣行宫,进善李翔亦至。上即赐对,浚吉进曰:“伏闻世子,近有未宁之候,臣民之忧虑,曷有极乎?”上曰:“世子伤于湿,有此所患耳。”浚吉曰:“沐浴之效,比乙巳年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不见卿已三载矣,今来此地,幸得相见,予心忻悦,当复何如?第一见之后,遽尔成别,反不如不见也。”浚吉曰:“朱子之言曰:‘仰瞻天颜,亦觉非昔时矣。’臣今来瞻望,亦不如前日。日月如流,岁不我与。臣未知圣德之成就,治效之进益,果如何哉?”上曰:“卿言,予岂不知也?每缘眼患,自不能如意耳。且世子时或思卿而有愿见之言。卿若上来,则涵养熏陶,必多所益。又与右相齐会辅益,则岂非幸也?今若一见而罢,则反为无益之归矣。”浚吉曰:“闻明日回銮,宿次于水原云,此去水原,乃五站也。人君行幸,不宜疾驱,且沐浴未久,遽尔远行,则恐有害于慎疾之道矣。”上曰:“近以世子所患,慈殿日夜忧虑,故切欲速还,以慰慈念耳。”浚吉曰:“此非所以慰慈怀也。殿下念世子所患,虽欲速还,独不念慈殿之忧念殿下乎?”上曰:“非必以水原定为宿站也。到振威,当观势为之耳。”翔曰:“臣本病废,无意进取。伏闻玉体临沐,快收其效,窃不胜懽忭之至,继闻储闱,有未宁之候,私心忧虑,不敢退伏。欲修起居之礼,趋赴行朝,而至于肃谢恩命,非臣本情也。”上曰:“尔非衰病之人,何必如是固辞乎?”翔曰:“臣有所怀,故敢达。殿下以宋时烈为右相,宋浚吉为冡宰,臣知圣意,必非偶然。此两人,宿德重望之人也。尽诚招致,以臻至治,唯在殿下立心之如何耳。”浚吉曰:“翔之至举臣名,固妄也。臣乃随力任事之人,本非山林高蹈之也。何敢如是自处乎?顾臣筋力,万无自强之势耳。”浚吉又曰:“臣所带之职,乃天官之长。职任之重,当复如何,而尚此虚带。至于乙巳偾败,皆非细故,何可更当此任乎?况兼春坊、国子之职,屡年旷废职务,臣于此,尤有所不安。伏乞圣明,并许递免。”上曰:“予之恳谕之意,卿之辞退之言,颇似相反。此岂所望于卿者哉?一处相会,讲论治道,不亦好乎?”浚吉曰:“即今人才,虽曰眇然,亦岂无国人所共许之贤乎?如臣衰老者,筋力已尽,虽欲上去,断无望矣。”上曰:“筋力若难随驾,则追后上来,亦何妨乎?”浚吉曰:“如欲使臣上来,则亟递臣职然后,可得自安,愿赐一倂许免。”上曰:“贵相知心而已。到今许递,恐非诚信之道。以事体言之,亦不当如是矣。”浚吉曰:“李垕之身死也,不许别致赙之典云,有诸?”上曰:“无职名未收叙之人,不致赙之类,亦多矣,然吏判之言如此,垕别致赙。”浚吉以诸宫家折受设庄夺民田之弊,反复陈达,上曰,当留意焉。浚吉又以频开经筵,留心学问,以基进德致治之业,缕缕陈戒,上曰:“诫诲之言,予当体念。”上因承旨所禀,闻右相来,命浚吉及右相,明日随驾时,并给马。浚吉等罢黜后,又命粮资、食物,一体输送,李翔处亦为题给。

○三司上箚,请寝倍道之命,以慰臣民之望,上曰:“观势为之,勿以为虑。”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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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上将回銮,平明,右议政宋时烈诣行宫谢恩,上命留待。三公肃谢之日,例授命召密符,故政院传给,时烈固辞不受。政院启禀,更以上命传给,而终不受。上又命引见时传给。初吹后,上引见时烈谓曰:“行期此迫,或虑卿行未及。到今幸相见,欣幸可言?”时烈对曰:“伏闻储候未宁,车驾遄返,不任惊虑,忍死趋诣矣。世子患候轻重,未知如何。”上曰:“外感弥留,馀热往来,以是忧虑矣。”时烈曰:“沐浴之后,将摄未久,而今日前路甚远,下情不胜闷虑矣。”上曰:“日势已晩,难于远行矣。且卿除职之后,逊辞甚坚,今日命召,又辞不受,此虽出于㧑谦之意,而此时股肱之仕,舍卿其谁乎?”时烈对曰:“殿下不知臣不肖,寄臣以重任,今臣衰病日深,决难承当。每上疏章,亦甚烦渎,故扶曳进前,以为永辞天颜,乞免重负之计矣。”上曰:“此与庶官有异。予心倚毗朝野颙望,曷有其极?须勿固辞,共济国事。”时烈又辞免甚切,至曰:“若递臣本职,而使之随驾,则虽颠仆道路,固所不辞也。况世子今已册封,尚不得陪侍瞻望,臣死之后,当何辞拜先王于地下乎?臣必欲随驾上京,而臣之去就,当决于职名之递否也。”上曰:“卿意果如此,则何可强拂乎?”都承旨张善微曰:“勉从之后,若不随驾,则徒伤事体矣。”时烈曰:“前席所达之言,不见信于侪友之间,亦可惭䩄也。”上曰:“本职今姑勉副。丁宁之约,幸无相负也。”时烈曰:“圣教至此,敢不以死为期,随驾而往乎?”善瀓曰:“进善李翔亦欲随驾,宜并给马。”上曰:“分付。”罢黜后,即开政,以时烈为行判中枢府事。

○辰时,上自行宫动驾,由要路院径路,昼停于茅山。又昼停于素沙,夕次于振威县。

○上到茅山、念宋时烈、宋浚吉等驱驰随驾之难,遣史官谕以差后随来。时烈仍随驾,浚吉差后而行,到素沙,仍退归。政院启达,上又遣承旨,传谕上来之意。

○太白昼见。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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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上动驾,昼停于水原府。又昼停于沙斤川,夕次果川县。

○掌令李休徴启曰:“凡留都之官,必待行朝分付而后,有所行事例也。掌令申命圭,只凭下吏所报,率尔径送监察崔国成,有失法例。物议为非,请递。”上从之。国成亦以私自下来,不肃拜帐殿,径先入班,被推。

○太白昼见。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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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卯时,上自果川动驾,午时还宫。

○太白昼见。

○司谏金澄等启曰:“举动时兵曹不为启禀,以驿骑私与陪从诸臣,而诸臣亦敢私借,俱极不当,请并推考。”上从之。

○掌令李休徴引避曰:“臣首参崔文湜进来推考还收之启,而到今议启,势难同参,请递。”处置递。

○上在果川动驾时,又遣史官于吏曹判书宋浚吉处,以从容上来,无孤前约事,命措辞传谕。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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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持平赵远期引避递。以鸟铳发卖各官事,宪府曾论训炼大将李浣,远期亦参论而终归于失实故也。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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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药房启曰:“王世子症势非轻,只令医官等待候,事体未安。臣等亦宜直宿。”上命提调以下,轮回直宿。

○判中枢府事宋时烈上疏,请改正所授新秩,上优批不许,谕以从速入来。时烈自入相府,凡九疏力辞,及登对,乃见递,至是又有此疏。

○上,下教政院曰:“宋判府事既已来在城外。分付该曹,米、肉继送。

○流星出女星上,入坤方,色赤,光照地。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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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犒馈随驾军兵,遣中使、史官摘奸。

○以南九万为全罗监司,李观徴、郑始成为掌令,崔后尚为持平。

○大司谏李庆徽上疏,争安兴掘浦之议,略曰:

泰安掘浦事,臣窃以为不可也。此路一开,漕运永便者,万口一谈也,地势不顺,终必无成者,亦万口一谈也。二者之说,臣实饱闻矣。祖宗朝国力之盛衰,民生之休戚,诸臣智虑之长短,视今日为何如?而犹始役而不果就,必有可已之势,存乎其中也。若使一番开凿,永世无虞,则祖宗已先为之。岂有留待后日乎?有司初不审察而白,殿下亦不深思而断行,大臣不肯力争,三司不知论谏,以至于此,臣诚不胜慨然也。

疏入二十日,上报曰:“从容议处。”应教南二星亦上疏谏之,领议政郑太和以为不可,训炼大将李浣亦力斥是议。遂停掘浦之役,而设仓之议乃起。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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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领议政郑太和、左议政许积,来诣宾厅,请递冬至使李正英。以其方被论,而使行日期不远也。上从之。又禀以前差之人拟望,上从之。以李庆亿为正使。时世子症势弥留,上亲自扶持,久未引接臣僚。故大臣口传启禀。

○时谏院论罢李正英不已。且请改正新授资级曰:“正英之当初超资,只为奉使,而今已改差,则决无仍授之理。”上只从改正之请。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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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持平李夏镇以已借驲骑,引避,持平崔后尚以带职下乡引避,皆见递。

○判中枢府事宋时烈疏陈病状,请于郊外调治,上许之。遣史官传批,使医官看病。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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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司谏金澄等,劾罢司仆主簿金寿一。寿一,前都承旨李殷相之妹夫也。澄以为,为殷相讪谤台官,论罢之。

○吏曹判书宋浚吉到素沙,落后南归,上连遣承旨、史官,传谕勤召,而陈疏不来。至是,闻世子症势弥留,来到城外,上疏自列,乞免本职。上答曰:“昨观卿疏,予心愕然,今闻上来,忧虑之中,如有所得。行宫丁宁相语之意,卿能记得否?疏末之言,又出至情,何可强责以职任乎?当勉副焉,安心入来,以副予望。”仍教曰:“吏曹判书来在城外云,令该曹继送米、肉。”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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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掌令郑始成启曰:“大同设行之后,划给油清纸地之价,则为守令者,决不可横敛加取于民。而畿邑守令,蠲减冰丁、柴谷草、烟户杂役,称以除役,勒捧油清纸地等物。列邑皆然,民怨大兴,今若摘发论罪,则非即今创开之事,亦不可举一道守令而并罪。请令该道监司,一切禁断。”上从之。

○正言尹敬教以曾在宪府,请罢训局分卖鸟铳之举,且请推大将,而今闻初非训局所创,难免论事不审,引避。处置递。

○忠清监司闵维重、原襄监司郑榏驰启,请道内尤甚被灾处,量宜给灾,下该曹施行。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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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执义尹宣举辞病不来。

○以宋浚吉为赞善,李庆亿为吏曹判书,李浣为判尹,权格为执义,李奎镇、尹拯为持平,李奎龄为正言,元万里为司书,擢闵鼎重为户曹判书。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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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执义权格等启:“幼学柳卓茂夫妻,一日之内,不病而死,仅过六日,并为发引而不告。其亲戚皆以为卓茂之妻,与其妇成氏女,相哄致伤,至于陨命。卓茂则或云逢变结项而死,或饮毒而死云,士夫之间,传说狼藉。事系纲常,且极惊惨,请令有司,捉囚卓茂子妇,严明查核,依律科断。”上从之。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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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命扈卫军官别试射,居首前佥正具镒,直赴殿试。

○刑曹启曰:“柳卓茂子妇成哥女,系是士族,请移禁府。”上从之。

○全罗监司闵点上疏,请道内各邑,亦给灾。户曹请更令本道,区别各邑被灾处,许给全灾,上从之。盖户曹以湖南稍豊,初不给灾,故点有此疏请。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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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执义权格等启:“前正崔文湜以捕盗厅窥伺勒令停止事,被推抗拒之后,收职牒进来于本府,必欲更供新语。文湜果有上达之事,则三度抗拒之际,何不直陈?而及其进来,既不迟晩,又不以无加减纳招,而今欲添三招所无之说,情状举措,俱极可骇,请拿问处置。”上答曰:“元启目已下于本府,何必别请,拿问乎?”累启不从。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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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以尹文举为吏曹参判,李时术为大司谏,朴世堂为校理,具文治为平安兵使。

○咸镜道牛马疫大炽,前后致毙,二万馀头。平安道牛疫亦炽,死者亦二百馀头。道臣以闻。

○左议政许积呈告引入,上命不允批答。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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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禁府启曰:“柳卓茂子妇,不为承服,所当请刑,而所犯关系纲常,其夫族等,该曹推核后,请禀处。”上从之。

○平安监司李泰渊状闻,江边、山邑,全无所收,请给灾,下户曹量宜施行。

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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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罗州牧使李敏叙、光州牧使尹抃、长城府使苏斗山等,联名上疏,陈农事匈荒,请田畓并给灾,下户曹议处。

○时,马疫炽盛,太仆马致毙者五十馀匹。本寺请移置御乘马及走马于景福宫城内以避。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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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世子将移次于弘文馆近处,上命摠府、药房、香室、武兼厅官员,并移往他所。后命摠府还入。

○三省交坐,推鞫非喜等。刑曹以罪系纲常,启请移送柳袗、柳桧于禁府,禁府请依例三省推鞫,上从之。非喜即卓茂之子妇成姓而柳袗之妻也。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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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太白昼见。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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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太白昼见。

○左议政许积四度呈辞,上命安心调理。

○推鞫厅启曰:“罪人非喜,元情捧招之后,即当请刑,而罪名既重,实迹未著。若以三省罪人,既施刑推之后,则更无容议之地,不可不慎重。而以文字陈达,不如面禀之详尽,明日若许登对,则臣等各以所见仰达矣。”上曰:“明朝来会宾厅。”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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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太白昼见。

○上御熙政堂,引见大臣、备局诸臣、禁府堂上及三司。领议政郑太和曰:“今此非喜狱事,台官虽以外议发论,而所谓非喜,性道不顺,古所谓不顺父母者类也。渠言柳桧夫妻及桧之养母,做出此言云,而柳桧等亦不明言,其骂詈之状。既非弑逆,又无骂詈父母之事,则不可以三省推鞫也。发论台谏、禁府堂上皆入侍,可以下询矣。”执义权格曰:“当初外议藉藉,闻来惊惨,故论启矣。昨日推问,异于所闻,援证之言,不过曰不顺。不顺二字,不至于死罪,则虽不设三省,所宜广询诸大臣以处也。”判义禁洪重普、知义禁吴挺一、同义禁南龙翼、献纳宋昌等皆言,厥罪不至于三省推鞫,上曰:“自禁府启禀收议。”乃问曰:“当用何律乎?”太和曰:“不顺父母,亦系纲常。照以罪犯纲常情理深重之律,流三千里,未知何如乎?”户曹判书闵鼎重曰:“渠自谓姑母,由我而死,若渠自决则可也,若以弑姑罪之,则非用法之意也。”上曰:“此言是矣。且领相之言,似是当律也。”鼎重曰:“岭东连岁匈荒,而其中江陵,被灾尤酷。此府昔称风俗甚美,近来人心不淑,屡起大狱。其间不无抱冤之事,似当别为采访,以伸冤郁。”太和曰:“别遣御史,事体重大,使本道监司,另为采问以闻。”上从之。礼判赵复阳曰:“殿下长在未宁中,故久废经筵,事势固然。而近来在外儒臣来会,劝讲胄筵,固是急务。而经筵是古昔帝王之所急也。自上须以力学为先,虽难逐日开筵,摆脱常规,频接儒臣,开卷论难,大有益也。昔宋人李初平为上官,周濂溪为下官,初平知溪有学问之功,愿学焉,濂溪为其年老,未易读书,每日讲论使听。初平因此知性理之学,不必诵读而后乃有益也。”鼎重亦以为言。上曰:“予不无此意,而近因忧病,未及引接矣。招来在野之臣者,夫岂徒然?”执义权格进启,请拿问崔文湜,上曰:“此事不然。若于公事未入之前,请拿则可也,既请推考,又请拿问,是何意耶?凡公事场,例多支节,其可逐节论启耶?虽不直请刑推于启目中,请移禁府,有何不可,而舍公事场次第,每以启辞,别为论请?则亦岂无后弊乎?”格因上教,避嫌而退。太和曰:“在野儒臣,既皆上来。宋浚吉则以赞善下批,例当入侍书筵,而宋时烈则无名号,出入书筵,似不便,当有定式。”上曰:“三公之外,别设世子傅,使之兼带,如别兼筵何如?”佥曰:“圣教当矣。”

○以判中枢府事宋时烈兼世子傅。南九万为大司谏,崔后尚为司书。时九万以全罗监司,未及辞陛,移拜谏长。

○持平李奎镇以崔文湜拿问,连启避嫌,与权格皆递。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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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太白昼见。月入太微垣端门内。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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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太白昼见。

○进善朴世采上疏辞职,自咎其少在太学,率诸生卷堂,大失人臣之义,有犯先正之戒,上以勿辞察职答之。

○正言赵世焕条列北路弊端十三事,别单书启。其一,三、甲两邑田税及奴婢身贡之蠲减也。其,北青以南各邑,一应上纳分等蠲减也。其三,驿卒逋欠别样变通也。其四,敕行时兵曹卜定皮物、雕羽于各镇堡之弊也。其五,兵营所纳桦皮加定之弊也。其六,内奴丁壮除身贡充定于镇堡之土兵也。其七,甲山坐地之不合城守,参酌变通也。其八,边将择送之事也。其九,北路武士粮资难备,不能赴举之弊也。其十,南军更为除布入防之便也。其十一,民役详定,俾无滥杂之弊也。其十二,定配罪人一倂开释也。事下备局,而覆启请施者,仅一二条,其馀皆令道臣查启,或令该曹明核,而后竟无实。

○黄海道平山等十邑,牛疫大炽,相继致毙。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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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太白昼见。

○判中枢府事宋时烈上疏辞新授世子傅,上答曰:“今玆别设,意非偶然,卿之逊辞,何乃太过乎?第想昔疾今瘳,须体予意,安心勿辞,从速入来,以副至望。”遣史官传谕。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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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太白昼见。

○上候未宁,药房议药。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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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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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丙寅,掌令郑始成引避递,以参崔文湜拿问之启也。正言赵世焕引避,处置请出。以不争掘浦,被斥于大司宪李庆徽也。

○判府事宋时烈上疏,更辞世子傅,且乞仍留郊外,上不许曰:“出入书筵,是卿素志,何用固辞?末端事,后日登对,当面谕焉。”遣史官传谕。时烈辞常禄及月廪、米肉,再命该官,更令输送。

○左议政许积七度呈辞,上优答不许,遣史官传谕。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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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太白昼见。

○世子移次于内医院。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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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太白昼见。

○司谏金澄亦以不争掘浦,见斥宪长,引避退待。处置出。

○论柳袗妻罪,减死定配于江界。正柳袗不能齐家之罪,徒配近地。禁府以非喜狱事,禀旨收议。领府事李景奭议,非喜既非弑逆,又无骂詈父母之事,则以罪犯纲常断之,无乃太重乎?此在礼律,其罪在所当去。臣以为参以情法,酌定得中,使不至太重太轻,判府事郑致和议,罪人非喜,非但常时不顺舅姑,激怒得病,终至不救之说,既出于其夫柳袗之招,虽不可以三省治之,亦不可只论其不顺之罪。参以情法,减死定配,似或得宜。左议政许积、判府事宋时烈病不收议,上命更收议,赞善宋浚吉处,亦令问议以启。左议政许积议,遍考律文,反复思量,终不得的当之条。无已则参酌情法,折衷比律,投之荒裔,以惩其恶,以正风教,或不违于适轻适重之道。判府事宋时烈议,臣意以为。既曰其姑因渠致命,则无论所犯轻重,难以泛然不顺之律处之。恐当仅得免死而已。宋浚吉议,非喜虽失孝顺之道,亦不过妇姑勃磎之类。至于邂逅不幸,实非渠之所期。参酌用律,恐或得宜。上曰:“依议施行。”禁府启曰:“非喜则当依大臣议,减死定配,柳袗、柳桧等则请还送刑曹,使之禀处。”上从之。刑曹启:“请放释柳桧。至于袗,既不能齐家,又有为妻护前遮后之罪,徒年定配。”上从之。

○以郑知和为大司宪,吴挺一为刑曹判书,曺汉英为刑曹参判,南二星为执义,吴尚为掌令,闵宗道、崔后尚为持平,洪柱国为正言,李奎龄为校理,朴世堂、李嵆为吏曹佐郞,闵熙为全罗监司。知和屡为刑官,多严酷之政,人多死者。挺一曾在秋曹,厚招人言,至被台弹,自是,除刑官终不敢拜。嵆性轻浅,素乏人望,至是,闵蓍重猝然荐进,至拜铨郞。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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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太白昼见。夜月入南斗。

○掌令李观徴、吴尚等启曰:“上年匈荒,前古所罕,今春国谷之分粜者,厥数倍蓰于常年。且各年所受,贫不能备纳者亦多。今年农事,虽稍胜于上年,许多各谷,一时催捧,则未及卒岁,流离饥馁之状,必无异于今春。今春分给之谷,减捧一半,姑待年豊,使之毕纳,则赤立之民,庶蒙一分之惠。请令庙堂,商确禀定。”上从之。

○持平闵宗道以曾忝本职,请寝崔文湜进来之命。既已妄论于前,今于议启,实难同参,引避,正言洪柱国以曾在玉堂,病未赴召,方在问备,引避。皆处置递。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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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太白昼见。

○以户曹启辞,命推考李正英。时正英以饷谷贸银事,方被台论,而户曹又以朝家命令,不善奉行,请罪,故有是命。

○上曰:“顷日宋判府事疏批,以从容面谕为答矣。入来事,遣史官传谕,判府事入侍时,赞善亦入侍。”

○上御熙政堂,引见判府事宋时烈、赞善宋浚吉。谓时烈曰:“近因忧病,未即引接,良可恨也。”又谓浚吉曰:“中路落后,固已缺然,及闻上来,慰可知也。”时烈曰:“昔朱子上封事于宋孝宗曰:‘陛下所以调护东宫者,何其踈略之甚也?岂非所以自治者,未免踈略,以是为当然而不之虑耶?’无乃殿下亦如是乎?”浚吉曰:“时烈引古陈达,甚是格言。而臣则敢以俚语仰达。经筵久废,则谚以玉堂之官,为册色吏,言其徒守书册而已。近来此讥殆甚,以此观之,则他日世子之不勤书筵,从可知也。不以精一相传,以怠惰相传,岂其可乎?且未知殿下,深居九重,有何工夫乎?亲近书史欤?抑无所事而一任怠惰欤?”上不即答。时烈曰:“宋孝宗,三代以后贤君也。尝临朝,自谓以诚心待群臣,张九成进曰:‘陛下在宫中,接见宫妾,何如引接外臣乎?’孝宗经营未答,九成曰:‘臣知陛下待臣僚不诚。’今殿下不答浚吉之言,无乃近于九成之言乎?”浚吉曰:“时烈所达,古人之语,而若不赐答,臣之闷郁于中者,终无释然之时矣。”上笑曰:“赞善未毕其说,故予未及答矣。本于书史不踈,而每因眼患,不能专意观书。岂至于一切放废也哉?”两臣之终始眷眷者,在于频接儒臣,数开经筵,又以悠泛委靡戒,振作奋励勉之,末复以去奢华崇俭约为言,上皆倾听。两臣仍请归甚恳,上劝留亦切。上命史官,召留待台官司谏金澄、掌令吴尚。澄进启,论江华经历申嵩耉,改造大斛,以受各邑移转之罪,请拿问,又论留守金徽不能检饬之失,请推考,后事归失实,澄引避递。又论庆尚兵、水营,创设铺子,渔夺民财之弊,请令道臣,查出革罢,上皆从之。澄曰:“臣随驾往温阳时,目睹司仆佥正姜琠之决棍。未知所犯之果合决棍,而士夫决棍,已非当然之罚,而监杖者以准杖,则死生可虑,故过半后则未免歇杖。上之所令,既非适当,下之奉行,涉于虚伪。此后虽有如此之罚,减其杖数似可矣。”浚吉曰:“朝廷之待士夫,唯当保惜廉耻。近来守令有罪,必拿致营门决杖,少有廉隅者,受杖之后,必不肯在职矣。”掌令吴尚略陈所怀,而语不成说,闻者笑之。

○命吏曹抄选清白吏,以金澄之请也。后因循终未行。时澄与权格,皆喜驳击以立名,澄必论人以不能清白,格必论人以蔑有行检,识者笑其责人之明,而以为正相对云。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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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上以喘急之症受灸。自此连日受灸。

○太白昼见。

○以金佐明为工曹判书,李之馧为右尹,郑继胄为户曹参议,权格为执义,南二星为副应教,金万重为校理,洪柱国为副修撰,尹敬教为司书。之馧,乃北关人也,以居官廉白,擢置台宪,至是,又除是职。继胄为人庸陋,曾为掌令,陷人以媚时宰。旋由亚长,至践银台清选,人皆唾鄙。

○司谏金澄等启曰:“臣等见平安监司启本,则李正英管饷谷贸木数百馀同,私与之商贾牟利辈,减价换银之状,昭不可掩。而以流来折价之规计之,则银数减缩,几至数千两。虽未有私用之迹,而国家多失军饷,则主管之人,全然无罪,断无是理。岂但推考而止?请罢职。且令该曹,计征减银于商贾等处。”上不从,只允计征事。后累启,乃从之。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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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太白昼见。

○上命禁世子移接近处喧聒之声及朝士出入时呵禁者。时跟随定限之法,久不行,大君四人、大臣三人、堂上以上则二人,以下则一人。朝士出入阙中,未有奉法者。名士大夫则随从成群,虽小官亦不下三四人,而莫不前导呵禁,声彻阙庭。故有是命。

○命北关被灾各邑年例上纳贡物价布作米,内奴婢、宫奴婢、各衙门奴婢、私奴婢贡米,倂其田税米豆,或半减或全减,以道臣分等驰启也。

○判府事宋时烈上疏,请省扫先祖墓于杨州,上许之,命给马,令本道备给浇奠床。时烈辞之,上令安心勿辞,遣史官传谕。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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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雷动雨雹,状如大豆。

○以李时术为吏曹参议,赵远期为文学。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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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上御养心阁,引见判府事宋时烈。承旨、玉堂皆请对入侍。时烈曰:“昨日雷变甚惨,自上惊动为如何哉?”上曰:“灾异稠叠之馀,又有冬雷,恐惧不可言。”时烈曰:“变如此之时,殿下必倍警惕,而若过数日,惭至懈怠,未知殿下,能尽对越之诚乎。”上曰:“非无克己修省之意,而终始不能如一者,人之所不免也。”时烈曰:“若非圣人地位,难免此病,而克己二字,实是切要之教也。克勤克俭,大禹之德也。若治心而外事务,则必至于清虚之境矣。外议以殿下为不勤于政事,其在听闻,不胜忧闷焉。”上良久不答。承旨吕圣齐请频接大臣,蠲减民役,为弭灾之道,时烈曰:“此言是矣。程子叹人之杀牛也,以为少而尽其力,老而杀之,必致冤气。牛畜犹然,而况人乎?惟在保民而已。”承旨姜镐曰:“判府事之言,自上必须惕念。”修撰尹深亦继称其极是。都承旨张善瀓曰:“宋某等皆上来,而缘世子病患,不能开筵。而今又出去,时日荏苒,奄过三冬,则诚为可惜矣。”上谓时烈曰:“卿恳甚切,故不得不许。而受灸未久当毕,必须遄返,出入筵中,以补不逮。”时烈曰:“如臣鲁劣,虽昵侍筵中,有何所补,而圣教丁宁,敢不上来?臣又有所达。君前臣名,父前子名,乃古礼也。张善瀓于世子,必尊称之,似违古礼。请自今言及世子,不复尊称。”上曰:“此言诚然。”

○命故掌令赵涑赐祭需,故大司宪柳庆昌妻子赐食物。校理李奎龄曰:“涑,清白有节操,身殁之后,贫不能祭,庆昌亦以廉洁著闻,身死后,子孙流离,不免饥寒。此皆圣朝所宜轸念者也,判府事宋时烈继而陈之,如奎龄言,于是,有是命。

○以判府事宋时烈言,姜孝元、李士用妻子,举典,且命免贱录用。孝元,侍讲院书吏也。弼善郑雷卿之在沈中,谋杀郑命寿也,命寿西关人,而被于清国,以通官用事,困暴我国,罔有纪极。孝元与焉。及事觉,同事者皆谋免,而孝元独死之。士用,星州炮手也。沈中之征兵也,用与焉,临战虚放,以示不负中国之意,见觉被杀。至是,时烈白上二人者之事,皆可尚合举褒典,以扶节义,上复命孝元子与孙免贱,士用妻举恤典,子善录用。

○领议政郑太和以雷变陈箚乞免,上自责以答,遣史官传谕。

○谢恩正使福昌君桢、副使闵熙、书状官郑朴,还自清国。

○太白昼见。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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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判府事宋时烈箚辞常禄曰:“食物犹且难安,而又复受禄,则是真垄断之罔利,墦间之顾他也。”上慰谕曰:“卿所谓垄断等语,岂其然哉?第所辞至此,当勉副焉。”遣史官传谕。

○左议政许积上箚引病乞解,上优批不许,亦遣史官传谕。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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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太白昼见。

○上御养心阁,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及药房提调。时谢恩使行中,购得山东、抚院、江南三省地震变异文书及喜峰口蒙古部落离叛事情以进,上出示群臣曰:“郯城一州地震,压死者千馀人矣。”皆曰:“诸处压死数千人,其他变怪,前史所无。此皆乱亡之兆,而蒙人又叛,清国必不支矣。”大司宪郑知和进启曰:“大臣进退,系时运隆替,大臣之职,岂宜轻递?宋时烈之递任,虽出于欲致之意,而两儒臣既一时来会,若勉留引接,则古人所谓胜读十年书也。”上曰:“毕灸后,当为频接矣。”知和又曰:“顷于路见三岁小儿,悬鹑百结,寒冻欲死。赈活之民,到今冻死,则极可矜恻。闻大臣已令觅给衣资,而如此之类,若不免死,则岂非王政之欠事乎?请令五部,广加访问,以为济活之地。”上命赈恤厅,无依丐乞者,给糊口掩体之资。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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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平安道牛疫九月念后,致毙之数,五百六十馀头。咸镜道疠疫死者,不可数计。

○左议政许积九度呈辞,命遣承旨敦谕。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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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以李尚真为吏曹参判,李翊、闵周冕为承旨,吕圣齐为全罗监司。时吏曹参判尹文举,辞疾不来,以尚真代之。初闵熙赴燕未还,拜全罗监司。吏曹判书李庆亿于筵中,启以物议,以熙未及复命,而先除方面之任,且以兄弟交承,为俱涉不可云,大司宪郑知和曰:“嘉靖乙巳年间,有传掌钱谷之官,交代相避之受教。古者监司,按廉而已,今则有主管钱谷之事,宜有相避之法。”领议政郑太和曰:“兄弟交承,似未妥当。而况有祖宗朝受教乎?闵熙改差,此后监司交代相避一款,亦宜定式。”上从之。乃以圣齐代之。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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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上御养心阁,讲《心经》。上使赞善宋浚吉,讲论文义,浚吉敷陈明析。凡系于君道者,必反复致详焉。至论坤、复之义曰:“此非但为益于学者,于人君,最为要紧。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属小人,阳属君子。为人君者,所当审察也。”讲毕,进曰:“古语曰:‘大人格君心。’今日群臣,虽无大人者,狂夫之言,圣人择焉,诸臣进言,岂无可择乎?经筵是人君当然之事,而累年废筵,以孤群情。今日下召对之命,有若决壅,莫不忻庆?若继今日开筵席,频接臣僚,则自近而远,孰不耸动?此乃感召和气第一义也。”将退,浚吉进曰:“小臣上来,无补于国,虚费廪禄,心常惭恧,而又有恩赐,惶愧甚矣。”上曰:“中心贶之,何用辞为?”时上赐貂帽故也。上废开筵者累年,今下召对之命,群臣莫不欣欣有喜色,玉堂始有读书声。

○大司宪郑知和于榻前启曰:“学正金鼎台科举开场之日,以私嫌停举二儒生,而不通四馆,任意擅停。此曾所未有之事,殊甚可骇。请罢职不叙。”上命先罢后推。

○以郑知和为刑曹判书,朴长远为大司宪,柳俊昌为同副承旨。俊昌病酒,尝在闲废,及为承旨,不能举职,为执义权格所劾递。

○左议政许积上疏辞职,上优批不许。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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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时已设世子册礼别试文、武科初试。兵曹启曰:“六两三矢,俱十五步,乃为三十分,与片箭二中者,分数相等,取舍为难。未有定论,盖无前例故也。此一款,当为议定。而即今一所试射之数,犹未过半,而三矢俱百步者,已至数千馀人,俱百十五步以上者,亦过三百。而前头远射者,亦不知其几何,则三矢俱十五步者,必不得见参。以此言之,则片箭二中者,亦难参榜。六两百步,则若非膂力善射者,决难企及,而片箭贯一中,虽无力不善射,或有侥幸得中者。以武才论之,则似当先取六两,而片箭二中,亦为至难,与六两分数,较其多少而见屈,则亦不无冤抑之事。且臣重普,别有所怀。举子之来会京师者,未有如今日之多,武艺之能尽规矩者,亦未有如今日之盛。而一所所取,只是三百,则或恐有落莫之叹。并令庙堂,商量禀处。”从之。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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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备边司启曰:“当初事目启下时,六两三矢,俱百步,片箭三矢二中,两技中取一技事,判下矣。即今举子录名甚多,若先计六两优分,则亦过榜额元数,片箭入格之人,将不得参榜。若通计两技,分数出榜,则虽只入一技,分数优等者,自可得参,两技俱入者,亦不见屈,如是定式,似可云。事目中以此付标宜当。至于开场之后,加定额数,有妨事体,且关后弊。主兵之长,兼膺掌试之命,恐致群情之落莫,有此启禀,非有特命,则有非自下所敢仰请。”上曰:“依启。开场之后,加定额数,事体后弊,俱甚关重。而但或用权宜,慰悦群情者,亦或一道。然不可因此而成例也。特令今科两所,加取各二百人。”史臣曰:“科举事体重大,一挠则后弊难防。兵曹判书洪重普务为要誉于举子,启请无前之举,而庙堂不正其失,知其非而禀上裁。遂致台启发而乍令旋寝,亏损国体,怨归君上,可谓宰执之谋国,不如谋身。时武士千百为群,聚于领相家,齐诉请入启,使入格者,尽数参榜。人心之无忌,朝廷之不尊如此。”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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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太白昼见。

○上御养心阁,召对,讲《心经》。讫,赞善宋浚吉进曰:“前日所达坤。复阴阳之义,最为切要。未知殿下留意乎。”仍达阴阳消长之理。校理李奎龄曰:“判中枢府事宋时烈,只兼世子傅而无经筵职名。宜问于大臣处之。”上曰:“原任大臣有兼经筵之规。明日开政下批。”浚吉曰:“时烈筋力,非臣比,且不废书册工程,而连未侍讲,殊非上来之意。岂不可惜乎?”上曰:“前已面谕。当更遣近侍谕之耳。”浚吉曰:“开筵之时,不可无文学之土。李端相有学问识见,而方远处乡曲,李敏迪兄弟,皆有文学,而或坐罢或外任。殊可惜也。”上曰:“敏迪叙用。”浚吉又曰:“臣以尹绛召还事,向者每陈达,而自上不俯采。终使老死田间,在绛进退则孰不叹美,而于圣上则未免为阙德矣。未知圣意,以为虽非此等人,可做国事,故不曾召还乎?恬退之人,诚可尚也。”又曰:“至于权𫍰,不可终弃之人也。虽其心地未固,识见不能的确,而忠爱一念,终始未弛者也。如此之人,所当收用也。”又曰:“金弘郁之罪,先王严法绳之,而厥后因臣等之言,复其官爵,叙其子孙。而其时拿来都事,以罪人暂时迟滞,尚在罪废中,岂不冤乎?”上曰:“都事有不能举职之罪,故如此矣。”浚吉曰:“弘郁之罪既轻,则都事之罪,岂有反重之理乎?”上曰:“然。”浚吉曰:“李璾坐罢亦久。臣意则前都事李以馨及李璾,可并叙用。”上曰:“卿言如是,并叙用。”浚吉起而言曰:“古之大臣,虽被攻斥,犹为伸救言者。宋之唐介,攻斥文彦博,而彦博救之甚力,可见大臣风矣。臣槪闻璾之被罪,因领议政郑太和事,而太和终无一言,不及古之大臣矣。”太和曰:“臣不能杀身于查事之时,此臣之罪,而至于慕华馆奏事一款,书出臣所不言之事,为臣罪案。倘非圣明辨释,臣死有馀罪。今虽举颜行公,实有深耻,何敢陈白指挥,行古大臣事乎?今闻浚吉之言,益不知措身之所矣。”浚吉曰:“前日之事,不必提起,而其时臣疏,不过为台官多被罪谴,有所云云,非必欲罪许积也。今臣入城后,积即呈告,臣未知其意所在,臣当退去矣。臣于积,无深罪之意,而况他大臣乎?”太和曰:“臣非有愠于浚吉之言也。臣罪与积有异。积则不过不善奉使之罪,故相臣洪命夏,常谓积曰:‘吾等之罪轻,公也,太和之罪重,私也。’此言是矣。将退,上谓承旨曰:”宋判府事受由之事,想已竣,又既调病,当此开讲之时,不可不趁速入来。遣入侍史官,以此意谕之。“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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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以判中枢府事宋时烈为领经筵事,朴长远为右参赞,尹鏶为大司宪,李翊为吏曹参议。鏶自少嗜酒,且乏才识,而性朴直。曾在先朝,有敢言之称,以此擢用,历敭华显。翊与金益廉相争之事,人多致疑,而至授铨曹,公议非之。

○太白昼见。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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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太白昼见。

○上御养心阁,引见大臣及备局诸宰。训炼大将李浣曰:“因使臣之回,得闻蒙古事情。人言蒙古虽叛,清国独被其害云,而臣则以为不然也。蒙古果叛,必虑清人引我炮军而制渠,若先以一军劫我,则以我兵力,其能御之乎?两西自丙子以后,抛弃军政,一弓一矢,不肯收拾,亦未有一守令举职者。脱有事变,将若之何?大臣今方入侍,宜问而处之。”上问领相,郑太和对曰:“此言诚是。西路守令,杂用南、武,无一可用。此后申饬该曹,择差守令,且兵使下去时,亦宜分付,使之善处。”浣曰:“不出四五年,必有事变。”因辞气慷慨。御营大将柳赫然亦如浣言,请差出虞候,而武臣守令差出时,令吏曹议大臣差遣,上从之。后日,大臣以有乖事体,请寝之。执义权格进启曰:“设科取人,事体极重。既已开场之后,加定额数,非但有违法例,亦必大关后弊,朝家举措,岂容如是?物情皆以为不当,请还收武科额数加取之命。”上不从。累启乃从。又论兵曹判书洪重普不能守法,启请额数加取,请从重推考,上从之。时中外不入籍者甚多,而畏罪不敢告。诸臣陈请自首者免罪,上命著令以布。

○赠故掌令赵涑为吏曹参判。执义权格于筵中,备陈其清操苦节,礼曹判书赵复阳亦继而言之,领议政郑太和请赠二品职,乃有是命。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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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左议政许积十三度呈辞,遣承旨敦谕。

○夜,流星出昴星上,入天苑星下,色赤,光照地。月入太西垣。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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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上御养心阁,召对,讲《心经》。讫,赞善宋浚吉诵调息箴以达曰:“臣之诵此以闻者,庶几有补于调养也。”又曰:“久废经筵之馀,连为开筵,群情莫不欣悦,虽不如祖宗朝日三开筵,或连日开讲,或间日为之,乃可。不然则恐无益也。”大司谏南九万进启曰:“臣伏见江华留守金徽上疏,则自癸卯以后,给民以小斛,收民以大斛云。如此之事,虽是朝命,为官守者,当有改禀之举,而本府前后之官,只虑军饷之欠缩,不知损下益上之为非,今至六年,仍遵不改,其在事体,殊甚可骇。请癸卯以后江华留守、经历,并从重推考。”上从之。又启:“江都壬寅以前所捧谷物,既用小斛。今若不变通,则寡与多取之弊,必将如前。请令该曹,禀旨处置。”上从之。上曰:“江都改造斛子,非时任之事,则经历申嵩耉无罪矣。”领相郑太和曰:“宜若无罪,而未原情前,自下不敢先禀矣。”上曰:“带职放送。”礼曹判书赵复阳曰:“朝臣中经学,无如李端相。宜招置侍讲之列。”浚吉曰:“朴世采即穷经之士。使之出入经席,岂不好哉?臣之出入筵中,亦非常例,若因臣言,使世采入侍,则与臣等何异乎?”上曰:“端相除拜馆职世采开筵时,使之入侍。”太和请荡涤端相中考,上从之。浚吉曰:“臣之乡邻,有故参议宋国泽之妻,年近八十。于内殿,为外祖母,而不免饥寒,事体恐不当如是。”太和曰:“此与他人有异。虽非月廪,春秋衣资食物,所当题给。揆诸国体,断不可已者也。”浚吉曰:“臣意则以为,分付监司,月给廪料,固无害矣。”上曰:“令本道监司,题给月廪。”侍读官金万重曰:“臣闻顷日,浚吉请收用权𫍰云。臣未知𫍰之为人,而既曰爱君忧国,则何可一向废弃乎?臣抑有所过虑。《易》曰:‘履霜坚冰至。’夫履霜,未必遽至于坚冰,而其言如此者,其几不可不慎也。臣恐憸细之徒,或以此窥测朝廷,而日后倾危之辈,亦必有调戏朝家者也。以殿下之明圣,犹有此过虑,可谓狂妄,而每讲《宋史》,至于元祐、绍圣之间,未尝不骨惊心寒。愿殿下之加意于进退消长之几也。”复阳曰:“往在昏朝时,宗室龟川君晬、锦山君诚胤等,愤慨陈疏,请斩贼臣尔瞻,并被流窜。而晬则放还于反正初,遂被仁祖宠待,位至崇品,诚胤则其时死于谪所,尚阙褒崇之举,实为欠典。宜特赐谥以褒其节。”太和曰:“当初虽已赠职,今更赠谥亦当矣。”上命赠谥。后赠谥曰忠贞,诚胤,成宗大王之后也。

○以吴挺一为判尹,南九万、洪万容为承旨,李敏迪为副提学,南龙翼为大司谏,金澄为执义,朴增辉为司谏,申命圭为献纳,李端相为副校理。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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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上御养心阁,召对,讲《心经》。赞善宋浚吉讲心字之义曰:“传曰:‘具众理而应万事。’具众理体也,应万事用也。”又曰:“理气之说,最为难言。以二者而论之,理固为之主,而既已成形,则理堕气中。故不能不囿于气,囿者犹包而有之也。人既有耳目口鼻,则各有其欲,此所以动于欲也。”上曰:“此乃人心耶?”浚吉曰:“圣教当矣。”又论敬字之义曰:“其义大矣。贯始终彻上下该动静合内外,敬字之义大矣。”又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此非但切于学者工夫,其在人君,尤宜吃紧用功。匹夫之喜怒不中节,犹有其害,况人君乎?四端之中,惟怒最难制,此不可不体念者也。”又曰:“朱子名其所居室曰敬义,臣今见东边室额敬义斋字。未知先朝所命名者乎?”上曰:“乃先朝所名。而此室亦然矣。”浚吉曰:“此室乃先朝所创,则不胜感怆。伏闻先朝,常寝御此室云,今日亦然乎?”上曰:“庆德宫亦有如此之室,先朝寻常居处,而别有寝御之所矣。”又曰:“昨陈缉熙之义,而连日开筵,群臣孰不欣耸?惟愿圣明,毋懈此心。”吏判李庆亿曰:“明将拜表,臣更未登对。有传教之事乎?”上曰:“彼中事情,或有可闻之机耶?我国之事,彼人无细不闻,而彼之事情,无一事闻知,可慨也。”浚吉曰:“无他,奉使之臣,无诚实故也。庆亿则必尽心力而为之。”上曰:“行中探得事情者赏之,则后者必继。”仍命前日使行时求得文书人,令备局禀处。

○判中枢府事宋时烈自杨州来抵城外,引疾未即复命,仍疏辞领经筵,上慰谕不许,命遣御医视疾。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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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自昧爽,至午时沈雾。

○冬至使李庆亿、副使郑𬬭、书状官朴世堂,如清国。

○备边司启曰:“山东、抚院及南方三省地震文书,一本则译官赵东立所得也,一本则湾上军官刘尚基所得也。”上令该曹禀处,并加资。此非难得之文书,而至于加资,论者以为过滥焉。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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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太白昼见。

○龙冈进士金启祉等上疏,请赐故赞成文敬公金安国、故参判金正国书院恩额。启下礼曹,礼曹防启,上特命赐额鳌山。龙冈,乃安国等,祖先丘墓所在之地也。邑人以为安国等,亦尝往来,相与立祠,有是请。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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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判中枢宋时烈再辞领经筵,上不许曰:“予当面谕,病如少间,卿宜入来。”仍遣史官传谕。

○上御养心阁,召对,讲《心经》。判府事宋时烈曰:“孟子曰:‘友臣,所谓友者,非侪辈之谓也,切磋琢磨之谓也。”赞善宋浚吉曰:“故相臣李恒福之言曰,于宣庙,义则君臣,道则朋友,此以推诚虚心而言也。”时烈曰:“益之戒舜,谓无若丹朱傲。以舜之德,岂有若丹朱者,而以是戒之所谓惟圣罔念作狂之意也。虽圣人,若放心于毫忽之间,则未必不为有过之人。而其在人君,必有所友之臣。如益之戒舜者然后,可以熏陶成就,能臻至治。此所谓义则君臣,道则朋友也。”侍讲官金万重曰:“齐之宣王,虽无可称者,而孟子之三宿出昼者,以不讳好勇好货之病,而天资朴实,故犹有所望于仁政也。自古人君之病,无大于饰非。圣上如有工夫之未尽者,则大臣、儒臣皆入侍,与之论难,不亦可乎?”时烈曰:“臣道上行,君道下济。万重敢达如此之言,此岂非殿下虚心待下之致乎?臣未知殿下之病痛,在于何处,而外议以为病处在于安佚,信然乎?”浚吉曰:“自上察病,加药可也。非群臣所敢揣度也。”且讲论养生之义,领相郑太和曰:“宣祖朝语及神仙事,李俊民对曰:‘臣于今世,见神仙矣。’宣祖怪而问之,对曰:‘宰相元混,年近九十,气力有同年少,此为神仙矣。’宣祖闻而异之曰:‘何以能致寿如此?’对曰:‘混,平生不喜酒色故也。’宣祖教以此乃戒予之意云矣。”浚吉曰:“俊民之言固好,而宣祖之教亦好。太和之引而陈达,亦是意在劝戒。惟殿下念玆。”上笑。浚吉曰:“吕氏家训曰:‘当官者,先以暴怒为戒,事有不可当详处。’此言事不合于心而详处之,则无不中理矣。若先暴怒,只能自害,岂能害人?未知圣上,亦尝留念于此乎?怒者,所以害人而适所以自害。学者亦戒暴怒,况当官者乎,当官者亦戒暴怒,况人君乎?”又曰:“怒者属阳,欲者属阴,欲之黯湛难制,有甚于怒。若以圣上一身上事,自省,则于怒于欲,必有反求处矣。《诗》曰:‘予其惩而毖后患。’所谓惩前而毖后也。以此而论之,则怒与欲,皆有惩毖之义矣。”时烈曰:“小臣之师金长生,于仁祖朝,尝入侍启曰:‘诸臣奏事之时,每俯伏,故君臣之间,颜面未熟。臣亦入侍已多,尚未识天颜。诚愿起坐瞻望。’仁庙许之。”浚吉曰:“长生亦臣之师,故尝闻此语于长生矣。其后郑经世入侍,告于仁祖亦如此,仁祖以长生之言,语之而亦许之。此两臣之言,诚非偶然而发。”上曰:“凡奏事之时,进讲之际,起坐何妨?”礼曹判书赵复阳以告庙事禀旨,上问大臣及儒臣。皆曰:“该曹启辞当矣。”上曰:“大臣之议如此,依启举行。庆科则以庭试设行。”

○命文武直赴殿试之类,并许赴别试殿试。直赴殿试者,例赴式年殿试,而许赴别试者,特恩也。 ○左议政许积上疏乞递,上优批以答,遣史官传谕。

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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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上御养心阁,召对,讲《心经》。讫,判府事宋时烈曰:“近来连日召对,远外听闻,莫不耸动。若此不已,岂不为美事也?朱子曰:‘一日不见客,则如大病。与朋友谈话,身病自袪,如何闭户度日?’殿下此举,如有终始,则必有愈于优游度日矣。”执义金澄启曰:“洪锡箕、金震标等,地望未惬,而该曹苟充备拟于试官。物情皆以为不当,请当该礼曹堂上推考。”上从之。又启曰:“臣以今科监试官入场屋,见举子所制,则先儒之说,公然伪造,甚者,或伪造经传之语,又或伪造古今所无先儒之姓名,风习殊极可骇。此后更有如此之弊,而或得发觉,则其儒生从重论罪事,请令该曹,通谕京外,以为禁断之地。”上从之。启辞毕,又请令宋时烈入处城里,上谕时烈以入来,时烈屡辞,而澄屡言之。上曰:“卿之处城外者,欲调病故,不为强迫,而虽城内,若择安静之所,与城外何异?使卿入来者,欲为朝暮相见耳。”时烈曰:“前日有引接之举,而因忙未布下怀。今承朝暮欲见之教,不胜感动。臣请陈达。孔子称武王、周公之孝者,以其能继述也。我先王,以大圣人,遭时不幸,而欲昭大义于天下者,如青天白日。故相臣李敬舆以为:‘国力微弱,而自上存心太过,无乃事未成而反召祸乎?’先王答曰:‘至痛在心,有日暮途远之叹。’盖圣意以为,虽召祸不可已也。日暮途远者,我之事大而年已暮之谓也。其时先王春秋鼎盛,日暮途远之叹,何为而发也?臣每思此教,心切悲痛。今殿下必述先王之志,乃可谓孝也。且殿下念国事,以为何如时乎?三纲、五常,国之大本,而纲常已坠,天下之事,又有可忧者,而我国无一事可恃,泄泄沓沓,圣筭其有所定乎?万一有变,则将何以处之?此臣之所未解。君臣上下,计先定而后,事可做也。”上曰:‘先朝之志,不可以言语形容。予虽不肖,非无继述之意,而自有疾病,事不如意。只在随时随处,使无变乱而已。“时烈曰:”轸恤民隐,使无邦内之乱,惟在上躬,天下事,有不由我者。若如寐苟度而以至于亡国,则计将安出?未知殿下,念及于此乎?“上又以不如意为言。时烈曰:”位卑者,不能谋国,其势固有不如意。而至于君上,则不如意之教,不成说话也。为君上,若不如意,国不为国矣。臣有怀不达,于道理未安,且甚郁抑,故如是陈达。殿下度时量力,不合于时用者舍之,合于时用者用之,亦足了一世事。“侍读官李奎龄及澄,又以时烈之不可不入城里,重言复言,时烈曰:”我国之人,忽大而察小。臣不可用则虽处以密迩之地,固无益也。咫尺之间,不必如是力争。“侍讲官金万重曰:”庙谟甚秘,非人人所敢与知,而养民炼兵数件外,无他事,时烈所达,必不外是。必先定圣志而后,措诸事,次第有成。圣志未定,则时烈去就,在此而已,虽处以渠渠厦屋,终必不留。城之内外,非所论也。“

○礼曹请以王世子疾患平复之庆,告宗庙,颁教陈贺,又请设行庭试,以示同庆之意,上并从之。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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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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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丙申,礼曹启曰:“今此陈贺时,王世子有进笺行礼之举,百官进贺于王世子时,二品以上官,则王世子有答拜之礼。当依此行之,而王世子症候平复未久,当此冱寒,出外行礼,恐非调摄之道。”上命停之。

○以朴长远为吏曹判书,南龙翼为都承旨,张善瀓为大司谏,宋昌、李休徴为掌令,朴世采为进善,李选为兼文学。时吏判李庆亿,奉使出疆,故递庆亿,而以长远代之。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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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兵曹启曰:“以礼曹启辞,王世子病患平复之庆,当设文武科庭试矣。武科初试之数,取考近例,则辛卯年慈候平复庭试初试,则取八百人,乙巳年庭试初试,则分京外取一千五百人。今则当取几人乎?”上曰:“比乙巳,加取五百人。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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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左议政许积十七度呈辞,命遣承旨敦谕。

○礼曺以领府事李景奭赐几杖事启曰:“取考前事,则癸亥九月,故领议政李元翼赐几杖时,颁教书,内外宣酝后,又自耆老所启请耆老宴,同日特命一等赐乐矣。今此赐几杖时,内外宣酝等事,分付各该司,教书亦令艺文馆,宜即撰出。”上允之。耆老宴则景奭累辞而获免焉。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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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以吴斗寅为承旨,金万重为校理,金万均为副修撰,李斗镇为黄海兵使,李时挺为全罗左水使。

○上御养心阁,召对,讲《心经》。讲毕,赞善宋浚吉进曰:“戊戌己亥间,先王使宋时烈传教于臣曰:‘予欲云云,惟卿知之。虽宋光栻,勿令知之。’今于入侍诸臣,亦依此下教,则臣之所怀,当仰达矣。”上谓承旨曰:“以此意谕于诸臣。”诸臣皆起而伏,浚吉乃言曰:“宋时烈以继志述事进言,昔日先王有大志有经营之事。即今以我国之兵力,难望其有为,而闻彼中衅端已生,阴雨之备,所当讲究,而漠然无计,将若之何?古月亡于鱼羊之谶,流尽佟人血之说,虽涉不经,而传来已久,天若助顺,事有不可期者。豊功伟烈,何可让而不居乎?继志述事,无过于此。我国兵微,诚难先发,独不能应天下之一呼乎?”上曰:“前日宋判府事进言时,予不欲尽言,以不如意为答也。阴雨之备,所当预讲,而彼中事机,诚难预度也。”浚吉曰:“先王举国而委之时烈。今殿下若用时烈,则臣未知其所做得者,果能尽副先王之所望,而若比流俗,则固胜矣。今以继志述事,激励殿下,欲以此定其去就。若以臣言为是,则以此谕之,使之辅翊,以成继述之业可也,不然,今明必决归矣。”上曰:“此非造次间可尽之言。故当日言于判府事者,亦如此而止耳。”浚吉曰:“事已急矣。当如救焚拯溺,不可不先定圣志也。时烈进退之际,不无义意,今殿下若欲委任,则虽任以前职,亦不固辞。当先定圣志,度而行之。”上曰:“卿言至此,可见诚意之至。语意所向,予岂不知耶?”将退,浚吉又白曰:“殿下之病在于迟字。古语曰:‘事于忙。’然如此之事,必有趋事赴功之意然后,方可有为也。”又曰:“馆儒上疏收议,亦及于臣,故敢有所达。启圣庙一事,中朝则行之已久,其意甚善。至于延平之从祀,则朱子之师非一,而朱子于沧洲书院,独祀延平,意不偶然。朱子所为,后世岂不可从之乎?中朝启圣庙从祀位次及大圣庙位次,必须详知然后,可以有所参酌以行,宜使李庆亿详知以来。”上命备局堂上,以此意通于庆亿。

○左议政许积上疏引病辞职,上不许,遣史官传谕,遣御医看病。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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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上御养心阁召对,讲《心经》。讫,上问判府事宋时烈不入来之故,赞善宋浚吉,对以有身病。上即遣御医以视。

○行大司谏张善瀓以推缄未勘,掌令宋昌以带职下乡,俱引避递。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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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太白昼见。

○京畿衿川县,有牛产犊,一身两头两尾。道臣以闻。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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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太白昼见。

○刑曹判书郑知和、参议朴世城,以罪罢。右承旨南九万启曰:“即者刑曹以罪人梁善立物故事,来呈草记,请推狱官,既已允下。而臣考见囚徒,则善立之当初囚推,本出于黄得贵之偸出银器。善立既自发告,则得贵未就捕之前,固宜严囚,以待元无径先刑推之事。而不究狱情,遽施二次之刑,已失按狱之体,且自捕盗厅已捕得贵,钧得实状,则善立之无罪,不问可知。刑曹所当禀启即放。而不此之为,今月初一日已有除刑照律之命,而诿以得贵之事,尚未结末,不即举行。且得贵昨自捕盗厅,既已取服入启,而善立则犹未蒙放,终至陨命于冻狱,其在钦恤哀敬之道,不可若是其怠慢。请当该堂上,从重推考。”上曰:“非但有违于慎刑之意,其怠慢职事之状,诚极可骇。当该堂、郞,并罢推以警他人。

○持平崔后尚以试官被推监试官,理难独免,引避,正言赵世焕亦以此引避,皆见递。

○判中枢府事宋时烈上疏乞归,上优批不许,遣史官谕以面谕之意。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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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太白昼见。

○以李时术为大司谏,李光迪为掌令,赵圣辅为正言,李寅焕为待教,李道彬为统制使。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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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前正崔文湜以推考三度抗拒,下吏,修撰李端夏前后陈疏,为文湜伸辨不已。

○京畿牛疫炽盛,致毙一千六百馀头,道臣以闻。原襄道亦一样炽盛。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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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太白昼见。

○以王世子疾患平复,遣大臣告庙,颁教中外,赦杂犯死罪以下,百官加资,以权停礼,行陈贺礼。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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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太白昼见。

○以宋浚吉为左参赞,李庆徽为吏曹参判,张善瀓为户曹参判,睦来善为工曹参议,金宇亨为刑曹参议,李夏镇为持平。擢礼曹参判徐必远为刑曹判书,上命问于大臣,以从二品中加望,有此除。

○大司宪尹鏶等,论前学录金鼎台缄辞诋辱台臣之罪,请罢职,上只命推考。先是,鼎台以擅停儒生之罪,被台参。乃于缄答,诋辱发论台官,宪府请罪累启,乃从。后究得鼎台因嫌陷人实状,下狱徒配。又启:“朝家欲革奢侈之弊,禀定榻前,新颁禁令,令朝士章服之外,无得用唐物为服饰。而昨日陈贺时,宗班、仪宾以文锦为障衣者甚多,兵曹参知宋时喆所着毛裘,亦以绢段为表。禁令始出,直不遵行,殊极可骇,请并从重推考。”上不从曰:“障衣亦一章服中物,只推时喆。”于是,执义金澄、掌令李休徴,以未详禁令本意,引避,大司宪尹鏶以颁令之前,径先论罪,见非物议,引避。玉堂递鏶,而出澄、休征。

○谏院论平安兵使具文治,从前徒事剥割,积失军心,不可托畀重寄,请罢职,上初不从,屡启乃从。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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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太白昼见。

○左参赞宋浚吉上疏乞递,只以散班侍讲,上优批不许。

○献纳申命圭、正言赵圣辅、闵宗道等,以同僚往在试所,因日势垂暮,送简之时,初未及联名之意,又不待简通之回,径先传启,大违台体,引避退待,处置皆递。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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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太白昼见。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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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以尹文举为大司宪,尹鏶为礼曹参判,宋昌为献纳,崔后尚、金世鼎为正言。

○左议政许积二十七度呈辞,上遣承旨敦谕。

○持平李夏镇引避曰:“金鼎台缄辞中,侵辱台官,有伤士夫相敬之道,本府论之是矣。但儒生曺始周不孝之状,已露其端緖,则是何等罪名也?使其无验,鼎台难免诬陷之罪,不但罢职而止,苟有实状,始周宜伏邦宪。玆事重大,不容掩置,而启辞中略不举查治之意,抑何也?臣意见相左,不可苟同。请递臣职。”于是,执义金澄、掌令李休徴,以论事踈误,引避。宪府处置,以径先起闹,递夏镇,出澄、休徴。其后因台启,囚始周,究得实状,则鼎台因私陷人之罪大露。夏镇语人曰:“吾实未料其如此,而请治始周”云。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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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太白昼见。

○执义金澄论奢侈之弊,请自今以锦叚为障衣者,一切禁断,上不从。

○命遣史官,传谕于判府事宋时烈曰:“卿病如间,则欲面谕,其即入来。”

○上御养心阁,召对,讲《心经》。判府事宋时烈亦入侍。左参赞宋浚吉与时烈讲论文义。讫,浚吉曰:“道之浩浩,何处下手?惟礼有所据依。此所以横渠教人,必主乎礼也。”侍讲官南二星曰:“近世儒臣金长生以礼学训诲后进,故其门下多识礼者,至今以礼学相传授。”户曹判书闵鼎重曰:“尝见先正臣李滉所记,今世期丧,未有制服者,而惟领相家行之云,其时领相,即李浚庆也。以此观之,礼文之备,惟今世为然。虽功缌之丧,无不制服。”时烈曰:“臣尝闻于讲官李端夏,明宗大王持礼甚严,王妃必以章服见上云。祖宗家法之整肃如此,此后世子孙之所当则也。”端夏曰:“臣之外曾祖沈义谦,即仁顺王后之同气,故得闻世传宫掖之事矣。王后白上曰:‘礼服侍上,有所不便。愿时适嫔御之所。’云矣。”浚吉曰:“王后必以礼服见上,可见明庙礼法之严,后妃鲜有不妒,而王后之言如此,圣德之美,不可胜言。此乃上所体念者也。”又曰:“武王,圣人也,必无玩物丧志之害。而西旅贡獒,召公作书以戒之。闻外人皆称差备,多聚工匠,未知信否,人君宅心正大,则如此玩好之物,岂留于心?”上谓时烈曰:“前者筵中,卿有继述之说。既以此勉予,则今岂有可去之义乎?”对曰:“在殿下道理,必当如此,故告之耳,非敢有辅翊之意也。”上曰:“卿以先王之意,勉勖寡躬,而予有所未及知者,则卿必言于予。欲卿之留者,以此也。”对曰:“殿下果欲继述先志,可见有为之志也。非必欲为大段烦于听闻者,即今国事之日非,皆出于私之一字。昔先王下教曰:‘廷臣不念国事,务行私意,故予亦做私事。’盖指公主第宅营构者也。若有与予共国者,则主第还撤,有何难哉?今殿下敦懋圣学,使清明在躬,克去己私,一以继述为心,则宜依浚吉之言,尽罢差备杂工,革内司以付有司,撤主第以遵国制,从而策励群工。则孰不精白一心,尽力国事乎?臣之所达,只此一事,而他事莫不由是而进。诚如是也,草莽之士,皆思振于王庭,况臣受恩先朝,何敢不为尽竭心力乎?”浚吉曰:“先王有大有为之志,而不幸中道崩殂,莫非天数,而天道十年必变。自先王昇遐,至今垂十年,更与时烈讲论继述之道,臣于此实有感焉。殿下之教曰:‘时烈既以继述勉予,则不可径归也。’在时烈之道,此正勠力尽忠之秋,实无可去之义也。以我国兵力,固无复仇雪耻之势,而时烈之与先王讲究者,殿下必有所未尽知者,委任时烈,渐复先王之政,此其时也。时烈之去就,在于今日,愿殿下速定圣志以谕之。”上谓时烈曰:“久处城外,揆诸事体,未妥。须速入来。”对曰:“圣教如此,臣当量病势八来。有何汲汲乎?”鼎重曰:“天时、人事,足可见矣。若不专心国事,则亦无可为。时烈之言,亦此意也。自上减进御罢杂役,则诸宫以下,孰不皆然?不然则望殿下之先行,难矣。”上曰:“人非尧、舜,安得每事尽善?若于来会之时,辅予不逮,是予所望也。”鼎重曰:“圣教至此,臣民之福也。持此心以求,则何事不可做乎?”端夏以龙安地民人等决得后,为宫家折受为言,上曰:“既为决给,则宁有折受之理乎?言于该曹,查问禁断。”浚吉曰:“臣言折受之弊者数矣,而未得蒙允矣,今于龙安事,夬允端夏之言,此时烈进言之效也。”时烈曰:“殿下若不除去根株,虽许龙安,他处必有此弊矣。”浚吉曰:“此则时烈日后之责也。”执义金澄进启曰:“锦段障衣事,虽甚微细,而犹未夬断,臣窃慨然。”上曰:“予意以为,障衣与章服,无异着于公服之内,亦一章服中物,似不当禁断。故不允矣。”领相郑太和曰:“障衣之当为章服,臣所未晓。”时烈曰:“有意去奢,则当大布、大帛,躬先俭约,以率群下。障衣一事,虽是小节,禁之当矣。”上曰:“然则禁之。”澄仍达第宅逾制之弊曰:“兵曹判书洪重普广占家基,因作大家。古人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即今大臣如此,小官何责?”时烈曰:“使宰相不至逾制,则当自大君、驸马始。重普之家,所当先毁也。”时烈等慨然以继述之义,累陈于筵席,而上意在因循,终无奋发振作之举矣。“

○取别试文科闵弘道等十二人,武科朴业生等三十二人。

○以世子患候平复,副提调张善瀓、医官等加资,都提调郑致和以下,赏格有差。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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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太白昼见。

○以尹鏶为大司谏,权格为司谏,李奎镇为持平,赵圣辅为正言。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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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太白昼见。

○司谏权格、正言赵圣辅等,论前正郞都慎与、前县监孙处慎、典籍孙湍等,孝庙昇遐时,成服之日,辨备酒肉会饮之罪,请并削版,上从之。后以失实,引避见递。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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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上命还下去差使员等,召对罢后入侍。

○政院启曰:“罪人行刑单子,既已启下,而召对之命,适下此际。自前殿坐之时,则罪人不得行刑。请于召对罢后举行。”上教曰:“召对前自当举行,不必待罢后矣。”

○上御养心阁,召对,讲《心经》。讫,户曹判书闵鼎重曰:“量田之事,曾已上达,臣意则忠清道先为改量,而其中忠州、清州等邑,不可不先量矣。”上曰:“后日备局引见时,更为禀定。”检讨官李端夏曰:“臣于量田事,亦有所怀矣。《大典》量田条曰:‘常耕者为正田,或耕或陈者为续田。正田而土品瘠薄,禾谷不遂,续田而土性肥膏,取实倍多者,式年有改正之规。’盖虑量田时,有未详尽而设此法也。顷年京畿量田时,山郡瘠薄之田,多入正田,陈荒之岁,亦出租税,民或称冤。臣曾以此意陈疏,请于年分事目中,颁布改正之意,得蒙允可。而该曹使各邑,责得续田之可为正田者,以充正田,还为续田之数,故事格而不行。若使田夫首实而仍为摘奸,有妄冒者,绳以重律,则可以核实改正。请于他道量田时,一体行之。”上曰:“令户判考出改正。”临罢,上招史官下教曰:“宋判府事,久处城外,事甚未安。已令该曹,择定静室,斯速入来,以副予意事,措辞传谕。”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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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太白昼见。

○司谏权格引避曰:“左尹权坽之所后子斗章,年才三十,其妻方有娠,而乃取其侄斗枢之子,为斗章之后。坽不待其妇之生子,而汲汲为斗章立后者,其意不欲以斗章所生之子,为宗孙故也。父子之间,设心造计如此,岂人道之所宜有哉?且斗枢不顾义理之乖舛,贪其财利,强以其子,许后于斗章,亦非士夫之所忍为也。物议哗然,莫不为骇,故臣于今日,以左尹权坽、洪阳县监权斗枢削版事发言,欲为论启。则同僚不以臣言为非,而或称律轻,或诿慎重,辞说不适,终始退托,显有牵情之色,臣实惜之。臣既见轻于同僚,请递。”正言赵圣辅亦于翌日引避曰:“司谏权格,以权坽、权斗枢削版事发论,而此系父子间莫重莫大之事,所当十分详慎,况臣漠然不得闻知。故以姑迟数日,更加闻见后,论启之意商确,则同僚不以为然,终至引避。臣意以为,坽等之事,果如同僚所言,则削版犹轻,而全未有闻,故以此论难而已,此果直为律轻之意?不欲苟同随参者,只出于慎重之道,此果推诿退托之意?而反其本意,费辞侵攻,吁亦异矣。臣既被情外之斥,请递。”皆退待,执义金澄处置,出格,而递圣辅。

○左参赞宋浚吉摹写太极阴阳图一本投进,仍上箚曰:

臣于日者,入侍筵席,猥陈太极阴阳图子,新有校勘,似颇可观者,即蒙圣明,许令投进。臣不胜惶感之至,谨精摹一本,具箚奉献,以备睿览。盖此图初出于前县令臣洪锡,而判中枢府事臣宋时烈实加校定,正其差谬,添其阙漏,臣亦与闻其议,而初非臆说,皆本于先儒旧论。惟殿下倘加省览于天地造化之理,阴阳进退之几,精究默察,神会心融,而有所契悟焉,则其于学问之功,治平之道,岂曰小补之哉?乞命工人,妆为障子,张诸座右,朝夕观翫。且令书馆,更摹一本,付梓刊布,使世之学子,皆得与观焉,亦一事也。抑臣于此,窃有所感慨者。平陂往复,天运之常,而世道之隆系焉。节气推迁于上,而人事嬗变于下。仰惟先大王抱负大志,中途崩殂,其同心同德之人,屏逊于荒野,此虽大运所关,而臣民至痛,曷有穷已?天道回环,十年必复,亦理之常也。屈指鼎湖龙飞,秪今恰是十年,而先朝旧臣,适又召致,此实殿下思惟继述,奋励作新之几。而况今边虞已萌,天意难知,正君臣上下汲汲遑遑,自修自强,以备阴雨之日,矧此长至之辰,一阳初复,万品维新。窃惟殿下,仰念天时,俯察人事,其于坤、复之间,小往大来之义,必有所默会于言语之外,斡旋于冥冥之中,而愚臣前后榻前之说,与今所陈之意,必蒙俯赐谅察,不比寻常矣。臣衰病垂死,黾勉迟留。旅榻长夜,百端在中,每诵朱夫子告宋孝宗之言云:“岁月逾迈,如川之流,一往而不返。不惟臣之苍颜白发,已迫迟暮,窃仰天颜,亦非复昔时”云者,千载之下,令人不觉感涕。如臣者,西日已暮,死亡无日,异时殿下德业之就,功烈之成,岂能及见?但切颂祝。悲慨之怀,意长言短,临纸涕零,惟圣明深加省察焉。

上答曰:“省览箚辞,又观图子,诫诲切至。可不置诸左右而观览焉?开刊事,当令该馆举行。”

○判府事宋时烈上疏陈继述之事,而微露复仇之义。以懋圣学为本,以开聪明,以发志气,以厚其基,以深其根,以克其己,以慎其独,使天理日明,人欲日消然后,天下之事可为云,又以诸宫家第宅逾制,折受横侵之弊为言,请痛革之。且言曰:“金益炅之通塞,在其兄被弹之前,而殿下诿以偏私而深罪之。李敏叙之忤旨,非出于讦直,而远补下邑,久不召还。此皆今日之所当言者也。”上答曰:“懃恳之语,无非至诚中出。予虽不敏,可不留心而省察焉。”

○左议政许积陈疏乞递,上优批不许。

○领议政郑太和引疾上箚乞递,上命安心调理,仍遣御医看病。

○掌令李光迪上疏陈《大易》剥、复之义,请体天道之复,尽吾心之复,为世道之复,上答曰:“嘉尔进言之诚。予当留心焉。”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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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上御养心阁,召对,讲《心经》。左参赞宋浚吉曰:“人君之德,莫大于仁。自古两宫之间,无间言者少,而殿下上奉两慈殿,于今十年,人无间然,臣常感叹。愿殿下无以此为足,益加勉焉,仍极论字音之高低,语声之清浊,古文句读之节,我国谚文之法。”又曰:“李尚真收用事,臣尝启达,而殿下不用,臣甚愧忸。”执义金澄曰:“李堥亦以曾论左相,未蒙收用,至于李敏叙、元万里,则于三司注拟,一不除拜,实未晓圣意所在矣。”户曹判书闵鼎重曰:“尚真乃先朝拔擢之人,至今废弃,实甚可惜。”上曰:“予非废弃。将欲处以闲局,以便调病矣。”浚吉曰:“权𫍰收用事,臣亦曾上达,终不可永废也。”上曰:“卿言如此,当令该曹收用。”侍讲官金万重进曰:“沈益相以夺嫡被劾蒙允。台臣爱礼,圣上听纳,固美矣,第谓之夺嫡则误矣。”闵鼎重、金澄等,亦继而救解之。益相,乃故相之源之子也。之源初无子,取族侄益善为嗣,而娶后妻生益相、益显等。之源晩年,意欲以所生子奉祀,而未有明白处置,及其死,之源之妻,以益相主丧祭承重,人言藉藉,以为益相夺嫡。至是,益相拜东宫僚属,正言尹敬教遂论汰其职。盖益相不能善处之失,则固有之,而直加以夺嫡之罪,则亦非得实之论。故万重等有此言。

○以闵点、郑继胄为承旨,李端相为应教,特除户曹判书闵鼎重为兼大司成。初鼎重久兼大司成,及判度支,乃辞递。至是,左参赞宋浚吉,于筵中言其宜还兼,故上有是除。

○行判中枢府事宋时烈上箚,略曰,昨日祗受圣旨,令臣入处城里。臣疾病渐苦,无计运动,乞垂矜察,姑许跧伏静处,任便调治,上答曰:“卿疾病如此,予深虑念。而但卿之上来,已至三个月,而久处郊外,尚未入城,事体损伤大矣。须体至意,从速入来,以副予望。”仍遣史官传谕。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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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太白昼见。

○司谏权格将劾权坽等,大司谏尹鏶立异,各自引避。宪府处置,递鏶而出格。

○兵曹判书洪重普上疏,引避病乞递。执义金澄于筵中,论斥其治第,故不安,有此辞免。累疏,上终不许。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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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太白昼见。

○上御养心阁,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礼曹判书赵复阳启曰:“丽朝陵寝,每三年发遣礼官看审事,曾已禀定,今过三年,宜发遣郞官。”上曰:“一番禀定则可依例举行也。”

○加百官颁禄,自明年春始,户曹判书闵鼎重请之也。然因经费不足,未久而还减。

○命忠清道量田,先自四大邑始。洪州、公州、清州、忠州。黄海道亦命一体量田。时领相郑太和,难于一时变通,而户曹判书闵鼎重力主之,判中枢宋时烈亦以为可行云,故有是命。时忠清监司闵维重启请他邑次第举行,于是,并从之。至翌年而毕,忠清道则四大邑外,天安等十七邑量田,木川、保宁、清安、恩津、平泽、尼山、温阳、扶馀、堤川、林川、青阳、结城、定山、庛仁、延豊、全义。黄海道则只量四邑而止,黄州、安岳、海州、平山。 ○命鲁山君宁越祠宇参奉,题给料米,使之分番,守直墓军亦令给复。从原襄监司郑榏之请也。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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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司谏权格论左尹权坽、洪阳县监权斗枢请削版,上从之。格于权堣等,为同姓也。叔侄三人,相继重驳,人或薄之。斗章亦终无子而死,故人亦冤坽等之被论。

○命罪人出嫁女勿许连坐事,令各该司、该邑、该道,镂板挂壁,定式遵行,而奉行不谨者有罪。因承旨南九万之言,而刑官徐必远考律禀启。

○判府事宋时烈上疏乞归,上优批以答,挽之甚恳,遣史官传谕。时烈入朝,以立志懋学克己齐家革弊救民继述之意,陈达于前。至是,又以章疏申前言,上只赐批塞责而已,终无振作之意。故时烈遂无久意,竟至退归。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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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太白昼见。

○以尹鏶为礼曹参判,郑万和为大司谏,闵宗道为正言,赵师锡为待教。

○副提学李敏迪上疏辞职,上不许。敏迪前为忠清监司,被罪递职。至是,因儒臣所达,特命收叙,仍长玉堂,故有是辞。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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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以宋时烈为右议政,张善瀓为兵曹参判,金宇亨为左承旨,李敏叙为副校理。时左相许积引入不出,右相方虚位,领相郑太和独在政府。请卜相,故上以时烈拜之。敏叙尝求为罗州牧使,至是,以馆职召。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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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赐领中枢府事李景奭几杖、宣教、宣酝、一等赐乐,皆如仪。景奭自仁祖朝,已入相府,以至三朝。至是年七十四,虽在散班,凡于起居之列,未尝不参。校理李奎龄于筵中,为景奭请举优老之典,上问古例。奎龄以故相文忠公李元翼赐几杖,文正公金尚宪赐肩舆事为对,上又问大臣。判中枢府事宋时烈对曰:“自我作古为难,而圣人亦有随时而变易。玉堂之官,既以先朝故事仰达,未知殿下之于景奭,孰与仁祖之于元翼,孝宗之于尚宪。惟在圣明裁度而处之。”上乃命赐几杖。盖金、李两臣,或以勋德,或以节义,为世大老,两朝礼遇殊绝,有此异数。故时烈以景奭不能当此礼,其对如此。景奭未知时烈之意,不能力辞,卒受盛礼。诣阙进笺谢恩,又绘其事,求文于时烈,时烈作序以贻之,盖不无讥刺之意。

○流星出娄星下,光照地。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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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太白昼见。

○右议政宋时烈投疏而归,其疏曰:

臣顷于行朝赐对之日,殿下面教以如许,随驾上去,则当副所辞,臣亦冒死仰达,以为倘赐递免,则敢不仰承明教?圣明即命改职,而臣遂忍死从卫。则殿下又使之任便治病,故至今三月,优游偃息。仰戴鸿私,誓将结草图报矣,不料今者,复申前命。是殿下之恩慈未卒,而微臣之狼狈深深,殊非当初面教之意也。以臣之才分力量,万无所补,而疾病危苦,待尽朝夕,顾何心终成羁鬼,以伤殿下仁覆之恩哉?臣义当陛辞,永诀天颜,而筋力不逮,微忱莫遂,瞻望丹闱,徒自涕零。

上答曰:“省览卿疏,不觉愕然也。噫!予之置卿鼎席,岂偶然哉?诚委以扶颠之任意,谓卿竭诚殚忠,以济艰危,若汉武侯之报先帝也。今乃反是而决意退归,其于卿之欲为一身之计,虽曰得矣,奈孤先王旷世之恩,负寡昧求助之意,何?卿虽欲自轻,亦不可得也。国家安危,生民休戚,卿不可恝视。须体予如失手足之意,速改遐心。安心留在,以副至望,以固邦本。”仍教曰,遣承旨传谕。疏批未下前,又教于政院曰:“今观右相疏,予心愕然,无以为怀。面谕之意,遣史官传谕。”

○政院、玉堂请对入侍。都承旨南龙翼曰:“右相下去,出于不意,上下缺望,可胜言哉?当初上来,为见世子,今若以世子相见为辞,则或为挽留之一助也。”上曰:“予意欲为专委国事。故批答如是矣。”诸臣皆曰,宜更遣承旨,谕以此意,或可添入于批答中也。副应教南二星曰:“自上待贤之道,当以诚意。殿下于宋时烈,非无诚意,而时烈前日所达之言,则其意在大。自上若奋发大志,雷厉风飞,则时烈必无可去之义矣。今者循例徒遣承旨,则非挽留之道。故臣与同僚,相议请对矣。”校理金万重曰:“自上待时烈,礼貌虽至,同心为国之意少,且无奋厉之志。今日退去,良由于此。无所猷为而职业隆重,时烈必不肯为也。”二星曰:“今遣承旨,快示自为之志,则犹可及止也。”副修撰李端夏曰:“前者时烈之疏,有变革法制之事,自上虽下温批,别无采纳之实。故似以此决归。今亦若遣承旨,勉以入来共国之意,则可以挽回矣。”上曰:“上来之后,若欲做事,则不授其职,有同于客,故今之卜相,乃委任之意也。温阳之许递,欲其上来,今日之卜相,欲其委任,事虽异而意则同矣。承旨已出去耶?”龙翼曰:“同副承旨洪万容当去而未及矣。”上曰:“先将疏批,速为出去。”万容乃先拜而出。上曰:“未及于疏批之意,都承旨更往,以言语传谕。”仍曰:“虽不烦及于文字,卿意予岂不知,予意卿岂不知?而今忽决归,殊极愕然。卿上来之后,欲与之共国,予意岂偶然哉?今此卜相,实出于此,而遽尔退归,将使初意归虚?须体此意,速回遐心,还即上来,仍留旧所。且当初上来,为见世子。而终不一见而去,于卿亦岂不缺然乎?并以此意,别为传谕。”龙翼等乃出。

○左参赞宋浚吉上疏,请速开世子书筵,以副臣民之望,且礼貌过隆,有不敢承当,乞命礼官裁定。时世子待浚吉以师傅之礼,故浚吉辞之。上答曰:“非但前例如此,揆之于礼,似不可已,卿其安心。”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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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注书宋光渊书启:

臣承命往谕右议政宋时烈于广州村舍,则以为:“臣情势,罄竭于行朝面陈之日,而犹未能上格,复有新命。穷欲蹙迫,罔知所出,敢出于径归之计。负犯稽天,万死犹轻,窃伏江外,袛慓俟罪矣。伏承圣慈,不下何问,而反遣史官,赐以面谕之德音。臣感极饮泣,不知所达。自古人臣被君父厌薄,而去国者有之矣,未闻有眷遇罔极,而反不敢留者也。吁!臣之踪迹,不亦悲且戚乎?臣既负重罪,何敢不顾有司之法,而遽入修门乎?”云矣。

○同副承旨洪万容、都承旨南龙翼,相继传谕圣旨,则皆以为:“小臣衷曲,已竭于疏本及附达史官之启”云,而于龙翼之回,又谓:“小臣今日之事,只有两件。一则分不当得,二则病不可留。非有他意”云。万容等以此回启,上又引见龙翼下问曰:“右相所答如何?”龙翼对曰:“臣问若有释负之命则何以为之,答曰,释负则或可仍留云矣。”上曰:“未释负前,无留在之意耶?”对曰:“只数日当留云。”上曰:“招左承旨金宇亨”,宇亨入侍。上曰:“右相处进去,更为传谕。”仍亲授传谕之言甚恳。是夜金宇亨,自宋时烈所,还来复命,上即引见教曰:“书启之外,别有所达云者,何言耶?”宇亨对曰:“臣私问决归之意,时烈答云:‘前日尹善道疏中,有威天下三字,恐为他日祸根。己亥冬间,彼人出来时,彼人族属一人,要于中路密告曰:“宋某当国,谋议绸缪,尔其知否?”其时故相臣洪命夏为远接使,仅得弥缝而密言于俺。他日不良之人,阴告如前日之为,则不但贻祸一身,关系宗社安危。无所猷为,且嫁祸国家是惧。上眷隆厚,岂欲永诀,而事势如此,不得不退去。’欷歔发此言,使臣从容俟间,仰暴其情云矣。”上又下问其所寓之家、道里之远近、疾病之有无。

显宗纯文肃武敬仁彰孝大王改修实录卷之十九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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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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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乙丑,右议政宋时烈在广州上疏辞职,上答曰:“今日国势扤捏,时事孔艰,其所扶济者,唯在于得贤德而置鼎轴也。然则以卿之贤德才望,其可终身散处乎?昨因承宣之回,闻卿引嫌太过,予以为不然也。温泉启行之日,姑副卿意,是一时权宜,今日重入黄阁,实是弘济艰危,此必然之理也。呜呼!卿之去国,十年于玆。予之思想,固不足道,其于国事,不幸甚矣。顷于温泉之回,幸即相会,仍与偕来,予心欣喜,当复如何?今因委以国事之意,遽致决归之计,不知所以为喩也。三公之职,系国家治乱,诚不敢率尔处之。更加深思,以副寡昧之至望。至于无一𬣙谟之说,于卿何与,诚予不敏之致,心窃惭赧。然而从容议处,何害之有?卿其须体至意,毋孤予心。”仍遣承旨传谕。

○玉堂上箚,请留右相宋时烈,以为虚礼,不足以留,益励奋发之志,谕以言听计从之意。上答曰:“予意岂事虚文哉?当时事,未能详知而然矣。”盖玉堂箚中,且请取览先王遣闵维重等,廉问诸道时,所赐封书,封书中,有诸宫家事,廉问之教。时烈前于筵中,请取览,而上未即宣索。故玉堂申请,而上教又如此。

○馆学儒生权尚夏等上疏,请留右相宋时烈,上优答之。

○都承旨南龙翼等,还自宋时烈处启曰:“臣等不能奉扬圣意,未回宋时烈之行,秪自惭悚。朝臣中户曹判书闵鼎重,与时烈情义最厚,又尝有共济国事之语。宜遣鼎重,谕以圣旨而挽行。”上命招鼎重,即引见。上曰:“疏批下送耶?”龙翼曰:“右副承旨郑继胄,方出去矣。”上谓鼎重曰:“右相终不入来,固欲使六卿往谕矣,承旨之言又如此,故特召卿耳。”鼎重曰:“温幸时许递相职,实欲其上来,今复拜相,圣意欲委任国事。而时烈如是决归者,盖时烈昔遭扤捏之势,不欲更入仕路故耳。”上以宇亨之言,言于鼎重,鼎重曰:“先王招致时烈之意,朝臣孰不知之?初非欲为危殆不可成之事,不过上下勠力共国而已。前日登对时,仰陈先王之大志,而凡事当有次第云者,亦此意也。虽以诸宫家第宅言之,当从躬自俭约始。未知,圣意安所定乎?”上曰:“事不可一时做得,当次第行之。故徐欲相议,玉堂未悉予意而疑之耳。”因谓鼎重曰:“宋相今日之去,乃终身欲退之意也。卿往谕予意曰:‘卿去国十年,幸复造朝,坐席未煖,又此决归,不但予心之缺然,其于国事,所系甚大。当今之时,舍卿其谁?不可终始恝视也。愿更回遐心,上下戮力,与共国事,是予所望也。’”鼎重承命而出。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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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以闵点为户曹参议,姜镐为刑曹参议,申命圭为司谏,闵蓍重为修撰。

○右副承旨郑继胄书启曰:

臣昨夕承命,往传圣批于右议政宋时烈,则以为:“伏蒙承旨,复来传批,十行纶音,可泣鬼神。今欲更竭微衷,而日已昏黑。当俟明日,更陈疏本,或附户判闵鼎重以达”云矣。

○户曹判书闵鼎重传谕而归,上引见。鼎重进曰:“宋时烈以为:‘三公之职,不安有二。一则有烦于彼中听闻;一则非所堪当。若置之闲局,出入经席,则有怀必陈云矣。’”上曰:“若带职则终不入来耶?”对曰:“似然矣。”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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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右议政宋时烈又上疏乞免。上答曰:“固辞至此,勉从之意,遣史官传谕。”

○上御养心阁,引见大臣及备局诸臣。左副承旨吴斗寅请武科殿试时,以官箭试取,上从之。先是,武科殿试,例以官箭试取,而法令渐弛,举子用以私箭,已成谬例。故斗寅请遵前例。领议政郑太和曰:“近来时气失节,染患甚多,至于文武举子,亦多死亡者云矣。”上曰:“事甚矜怜。申饬赈恤厅,举行恤典,而无使落漏。”户曹判书闵鼎重曰:“各邑会付元谷,元无留库米豆,直路诸邑元谷,亦多有数少处。脱有缓急,势难支用,使各邑预为措备,俾有储畜元谷不足处,则定其石数,宜以杂色木,作米充数矣。”上曰:“粜籴后,并使摘奸。”上临罢,谓承旨吴斗寅曰:“本职既已勉副,即入城内,以慰予意事,往谕于宋判府事处。”执义金澄启曰:“海运判官赵嘉锡,曾任扶馀县监时,贪财嗜利,多行不义,及为本职,前习益痼,请罢职不叙。吏曹正郞李嵆,欲以嘉锡,拟诸正言望,参议李翊难之,则嵆称有妙理,固请备拟。既知嘉锡贪恣,则言责之职,何等清选,而欲为营私护友之资?识见颠倒,意思不佳。如此郞官,不可仍置铨衡之地,请罢职。吏曹当该堂上,亦难免苟从之失,请从重推考。”上皆从之曰:“嵆循私之罪,岂在于嘉锡之下乎?”澄以拟律失当引避,翌日,玉堂处置请出。嘉锡性直无表襮,而但有固滞之病。曾任扶馀政令苛急,大失吏民心,遂谤议大行,目为贪鄙,及为本职,又与湖西守令相较,齿舌益腾,李嵆欲其递还,力请拟台望,翊探其意,泄之于澄。澄素与嘉锡家不协,乃不议于同僚,有此启。持平李奎镇,以澄之不为简通引避,澄亦避递,然嘉锡以此久塞清望,嵆亦不得复入铨地。

○丁卯,赠故及第韩五相参下职。五相自少学于其舅故相李敬舆,为人端雅,且有文才,大为辈流所重,年三十后,登壬辰增广文科,未赴殿试,连遭父母丧,终殁于忧服中。至是,承旨南九万疏请追赐文职。领议政郑太和曰:“虽无纪功之事,当此推恩之日,或追赠文职,亦可少慰也。”上有是命。后赠侍讲院说书。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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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上教曰:“村舍荒凉,老人疾病,未易苏复。予甚虑念,令御医权愉,持药物下去于右相所在处,仍留救护,入来后复命。”

○左副承旨吴斗寅,还自右相宋时烈所,启曰:“臣往谕圣教于宋时烈,则以为‘伏蒙圣慈,俯谅微情,曲副所愿,臣感激之馀,陨越兼至,即当趋诣阙下,以谢负犯,而贱疾深痼,势当迟待少间云矣。’”

○以宋时烈为判中枢府事兼领经筵世子傅,李尚真为大司宪,赵寿益为左尹,李夏为文学。寿益即故相柳成龙之外孙也。小登第,遍历清华,不无名望,而病于党论,疏救赵䌹。权𫍰等得罪公议,遂见塞清班,至是除是职。

○左议政许积上疏乞递,上优答不许,遣史官传谕,御医看病。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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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上御养心阁召对,讲《心经》。左参赞宋浚吉因讲恕字之义,启曰:“殿下敦勉圣学,为世子表率,为尽己之恕。反是而曰:‘予既如此,尔亦如此云尔。’则是谓相与懈怠。”上微笑。浚吉又曰:“臣久未侍讲,顷入书筵,则世子今已长成,讲书之际,晓解文理,极为喜幸。”礼曹判书赵复阳曰:“顷闻世子,尝畜鸟,雏死而埋之,闻犊鸣,不进酪粥云。推广是心,去圣不远,孰不欣耸?以此天质,勉强学问,可至圣域,如其不然,则岂不可惜?”浚吉又曰:“臣既有所怀,不敢不达。唐太宗比诸三代,则不及远矣,犹为治平之世者,用魏徵之效也。明皇后来颠覆,而当初号为明君者,亦相韩休而有貌瘦之语也。外间言,日寒如此,而殿下游射禁苑,以致感冒云,诚有是否?”上曰:“若不畏寒,岂有此病?以射而致感云,则似为非矣。”浚吉曰:“臣闻此言,一喜一忧。游射,即宋孝宗木马之意也。然若无修内之事而徒有是心,则亦无益也。若因此致伤圣躬,则岂不尤可闷也?”

○命明年三名日进上方物,两大妃殿外,俱停止,诞日方物,亦一体停止。

○命故儒臣文节公柳希春潭阳书院,文元公金长生安城书院,故相臣文忠公金尚容、文正公金尚宪等定州书院,并赐额,故相赵翼广州祠宇,亦许宣额,皆以左参赞宋浚吉之请也。

○命旌表故县监洪百顺闾,仍赠堂上职。百顺自少师处士宋翼弼,而敬事文元公金长生。性迃踈,志学且有孝行。仁祖朝,特出六品,拜宜宁县监,未久罢归,老死于家。至是,宋浚吉亦陈白,有是命。

○刑曹判书徐必远捉越城人,请斩以徇,上从其言。将行刑,领议政郑太和,闻而大骇,使人谓之曰:“急为启辞停止。否者,吾且箚论。”必远不得已启请,待启覆施行。宋浚吉于筵中,斥其非曰:“古人死中,尚且求生,今必远于生中求死,此人误事必多。愿殿下察焉。”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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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以李秞为执义,赵远期为持平,赵圣辅为司书。

○上御养心阁,讲《心经》。左参赞宋浚吉讲文义讫,仍曰:“喜怒哀乐之未中,固为学者之病,而人君之失其中,其病尤大。天地位万物育,中和之效也。三代以前,圣贤之君,躬行于家,有位育之效。今殿下有圣人之资,岂无望于位育之功乎?古人云:‘不怨暗主怨明君。’明君有可为之资而不为,故怨之也。”兵曹判书洪重普曰:“精抄军自前以二百名入番。今若增置四五百名,以把守宫城各处,而诸衙门守直军,则宜收布雇立也。”领相郑太和以为可行,宋浚吉亦赞之,上命规画施行。正言闵宗道启曰:“台官避嫌则一时处置,例也。再昨宪府谏院之官,相继引避,则玉堂之官,拈出一员而处置,其馀则不为举论。以至经日,始乃处置,此无前之事也。有违常规,且关后弊,其日参箚官金万重、闵蓍重、李端夏等,请并递差。”上从之。应教南二星、校理李奎龄等,方入侍,以预知此论,不敢晏然,将先退,宗道又以有损事体请推,允之。持平洪受河为其馆人,勒令加设屠贩,亦为宗道所劾罢。时执义金澄最先引避,故玉堂方处置写箚之际,继有多官之避。若一时处置,则日已迫暮,势将经宿。故仍写前箚以进,而物议以违例非之,终至论递。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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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左议政许积又上疏乞免,上不许。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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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上御宣政殿,初覆。政府、六曹、三司、宗亲府、中枢府、敦宁府、仪宾府、忠勋府各一员及六承旨入侍,议决一岁死囚,凡二十五人。至金骨大等,为检尸断取一族死尸头之罪,领府事李景奭曰:“此事极是凶惨,而于此可见一族之弊也。此岂其本情乎?不过为免其侵征。欲明其已死,而难于远致之故,非无端断尸之比。律文虽严,此亦哀矜惊动处也。”左参赞宋浚吉亦曰:“此乃国家教化不明之致,而官家使之掘尸而来,则其罪容有可恕。且此人等不堪一族之弊,乃为不忍为之事,此朝家所当自责而容贷者也。”诸臣之言,亦多如此。三覆,上命减死,罢推其守令。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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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上御宣政殿三覆。入侍诸臣之言,与初覆同,断死者十五人。至者叱金杀木只妻一香之罪,上命依斗驱律论死,又以一香翼蔽其夫,受刀而死,使其夫得免,命本道更查旌闾。户曹判书闵鼎重曰:“壬寅量田时,杨州、长湍两邑,最乱杂。杨州既已改量,而长湍尚此因循。即今民情,皆愿改量,宜从其愿矣。”上曰:“然则改量。”副提学李敏迪曰:“古之重赃法者,为民生也。朴泂以其老母上言,有推恩减等之教,而赃法渐坏,执法之官,所当争执。而两司寥寥,尚无一言,武所试官进参人员外,请并命递差。”上良久乃从。将罢黜,上谓承旨等曰:“两司递差,虽已允从,上下番同入,而敏迪独进前,初以所怀发端,而终以并递多官结语。揆诸事体,殊甚欠当。玉堂则异于两司,不可以独启,尽递多官。予之良久不答,盖以此也。尽递多官,有关后弊。递差传旨,其勿捧。”都承旨南龙翼曰:“敏迪之事,果违体例,而第其未退之前,自上谕以体例而还收则可矣,既出之后,即令收回,无乃未安乎?”左承旨金宇亨曰:“敏迪则以体例之失推考,而成命则似不当还收矣。”上曰:“此岂推考之事乎?递差传旨,虽捧入,此后则玉堂切勿为例可也。”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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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以宋浚吉为世子赞善,闵熙为户曹参判,姜镐为户曹参议,权格为执义,李䎘为辅德,郑载嵩为校理,闵蓍重为副校理,金万重为修撰,郑晳为副修撰,李端夏为吏曹正郞兼文学,李萱为检阅。浚吉曾带侍讲院赞善,至是白上曰:“赞善职,是宫官,而以资级居于宾客之右。事体未妥,请递。”上命改以世子赞善下批,从礼判赵复阳之言也。

○判府事宋时烈上疏,微露复仇之义,略曰:“宣祖大王,尝以为朝廷若去一私字,秀吉之头,可致麾下。若圣祖不先去一己之私,则必不以此而播告矣。是以既正心诚意于堂阼之上,而必求敦厚诚意刚明公正之贤,置之列位,上辅君德,下固邦本,此天理之不可易者也。朱子方以中兴之业,望于时君,而其言亦不过如此也。”上答曰:“诲予之言,深且切矣。予虽不敏,可不存心而服膺焉?卿其安心善摄,从速入来,补予不逮,共济时艰,以副至望。”遣史官传谕。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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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执义权格以兼台相避,引避递。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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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以尹鏶为大司谏,朴世坚为司谏,李有相为执义,李夏为持平,申晸为正言,闵点为刑曹参议。

○上御养心阁召对,讲《心经》。左参赞宋浚吉讲论文义,诵至乐箴以达。又曰:“臣闻诸郑经世,仁祖初年,经世在玉堂,自上进讲册子中,有书算而纸生毛。人君读书如此,是为大庆,每称道不已。近日外人,或称自上读书,然否?昨日领府事李景奭谓臣曰:‘启覆时入侍,见好生之德蔼然。两筵开讲,亦是近日所无,悲感涕出云。’人心之感动,可见矣。”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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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武科一所火,文书及郞厅房十二间烧尽。直宿官吏及军人等,皆抵罪。时武科滥杂,落榜者作变也。

○上御养心阁,讲《心经》讫。因语及大明末事,左参赞宋浚吉曰:“古人云不怨暗君,天启皇帝,不可怨之君。而万历皇帝,以初年英豪之主,临御四十年,未尝引接臣僚。此可为戒者也。”

○判府事宋时烈自江外入来,上疏待罪,上优答,遣史官传谕。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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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上候未宁,御养心阁,令医官入诊。都提调以下入侍,判府事宋时烈亦命引见。上谓时烈曰:“仓卒出去,予甚缺然,今体予意,调理入来,慰悦有加矣。”对曰:“臣固知径出之有罪,而人臣当不敢当之任,惟知持禄保位,则是莫大之罪,且有伤于国体,与其得罪乎公议,无宁归罪乎臣身。故如是妄作矣,自上屡示欲留之意,不敢径去,又为还来。臣虽更留,别无裨益之事,所达不过陈谈。上自帝王,下至士大夫,所修者只是《大学》而已。《大学》有三纲八条,治国平天下,实不外此。殿下力行,则是臣言行矣。留臣固矣,如其不然,则留亦何为?惟在量度而处之。”上曰:“卿言予皆领会,岂以为迃也?惟当留在,以补不逮。前疏之批,亦以此为言矣。”时烈曰:“今此入侍,岂无所达?而仰瞻玉色,颇似未宁,今姑退出,更俟引对矣。”乃饮泣而曰:“古人云,君臣犹父子。君父病患,孰无忧闷之心?而殿下盛壮之年,何其疾病之多?无乃有不念祖宗付托之重,而轻万金之躯者乎?”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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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以郑万和为礼曹参判,权𫍰为左尹,洪处亮为开城留守,朴世城为兵曹参议,尹飞卿为参知,洪柱国为校理,崔后尚为持平,宋奎濂为正言,申命圭为文学,洪万衡为吏曹佐郞。𫍰以疏救尹善道,久在废斥中。至是,宋浚吉请收用拜是职,称病不来。处亮累辞清要,及除是职,乃拜。万衡恬澹温雅,且有文华。

○掌令李光迪,以武科榜目误书事,引避递。

○判敦宁府事尹履之卒。履之,故相斗寿之孙,昉之子也。以名家子,早登朝籍,出入中外,位至崇品,而人甚轻之。至是卒,年九十。

○礼曹启曰:“判敦宁尹履之卒逝,今明日,当停朝市。明日庭试,宜退定,而非但此月内连有事故,当此外方举子齐会之时,迟退数日,亦甚重难。请议大臣。”领府事李景奭曰:“闻大明定科之后,不以有故而退,仍令设行,似乎无伤。”判府事宋时烈曰:“皇朝之制,果如领府事所引,则今日之事,不难处矣。且权时处宜,亦是处变之通义。”上命依议施行。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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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正言金世鼎,请还收朴泂减等之命,累启乃从之。又论新及第县令李堂揆等,请罢其职,上不从。时新及第闵黯,曾以侮辱先贤之罪,重被儒罚,黯自明不已,故解罚赴举。及登第谒圣之日,一二守斋儒生倡议,举名摈斥,使不得与焉。壮元闵弘道,黯之兄子也,引嫌不参榜下,徐文尚等独谒圣,而堂揆等,为黯不为行礼,相率陈疏,告其状。于是,公议咸尤儒生之妄作,而亦以堂揆等偏党废礼,投疏告诉,为不韪。谏院论其罪,而上以独罪堂揆等非之,终不从。又启,请令诸道监司,分付列邑,土豪富民之顽不应役者外,贫民之不能责办者,流亡绝户之侵征族邻者,一一查出,各样粜谷及诸般身役,未尽备纳者,并皆一切勿捧,以为待丰追征之地。上答曰:“诚为允合,而如不善区别,必有虚实相蒙之弊。令庙堂商量分付。”又劾罗州牧使朴贽:“曾任公山,税米纳仓之际,有不谨之诮。请罢职。”上不从。世鼎后以失实,引避递。

○设文武科,取文科郑寿俊等九人。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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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月入氐星。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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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王大妃诞日陈贺,进表里,行权停礼。

○判府事宋时烈上箚,略曰:

孝子悦亲之道,不一其端,惟喩父母于道者,是第一义也。我王大妃殿下,圣德纯淑,粹然由礼,四方含生,孰不从化?粤自惸然忧苦之后,想必以未亡人自处,未尝有娱乐欢悦之时。殿下事之之道,亦当承奉志意,不必以娱耳目为事。惟不以疾忧上贻,而修德勤政,畏天恤民,以继述先王之业,乃所以大慰慈志,而殿下之孝,亦无出于此也。窃闻殿下,时致外间妓乐于前,因以流连而永夕,此非但末节冗义,而反有害于任、姒之德,武、周之孝也。殿下若复于今日,铺张杂技于肃清之地,殆非《大易》风雷迁改之道也。

上答曰:“诲予之意至此,予心悲感,不知所以为喩也。可不存心而省察焉?”

○左参赞宋浚吉上箚,乞往扫先墓于广州,仍言:“世子,方在冲年,临筵讲学,一日为急。凡循例頉禀,不甚关紧者,愿皆权行倚阁,虽在忌辰,正日外,俱许召对,俾有日新缉熙之功。且师傅相见礼,不必行于时敏堂,即今所次之地,亦可为礼。臣愿速行,令诸老臣迭入侍讲,且宜广招在外佳士,以侍两筵。”上答曰:“卿恳至此,予当勉许。从速往来。东宫开筵之式,卿言是矣。而日气尚寒,病根未除,姑待春和,依箚辞变通。相见之礼,自有其处,奚拘于时敏堂?末端事,当令政院禀处。”仍命该道给马,且备给祭需。

○吏曹判书朴长远上疏乞免,上不许。长远以李正英所坐,出于诖误,非有负犯之罪,恩叙之后,拟诸礼参末望,时议以即拟清职非之。故有此辞。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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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为都目大政。时判书朴长远、参议李翊,以李正英事,不自安,皆不来诣,上命推考,牌招开政。以金万均为执义,金万重为献纳,尹搢为正言,苏斗山为掌令,闵蓍重为校理,李选为修撰。斗山时在长城任所,大臣以迎送有弊,启递仍任。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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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以洪处大为户曹参议,金万均为副校理,金澄为执义,郑载嵩为修撰。

○进善朴世采上疏辞职曰:“臣之贱计,惟当隐忍自守,庶几不丧本分,亦所以尊国体报殊遇也。”上命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襄阳府使李晳疏陈本府弊瘼,命下备局议处。

○礼曹判书赵复阳陈疏请罪,上不许。复阳以大提学,掌庭试,叠出太学课试之题,物议喧腾,复阳引咎自列。后竟被论。

○命建启圣庙。馆学生申应澄等,尝上疏请依中国嘉靖已行之制,别立启圣庙,祀叔梁纥,以颜无繇、曾点、孔鲤、孟孙氏配享,以程珦、朱松、蔡元定及周濂溪之父辅成、张横渠之父迪从祀,又以龟山杨时、豫章罗从彦、延平李侗,从祀圣庙两庑,事下礼曹。至是,判书赵复阳覆启略曰:“臣等窃惟学校之设,皆所以明人伦。颜、曾、思之父子,位次倒置,揆诸义理,大有所未安。而孔、孟、周、程、张、朱之父,皆无配享之事,尤非所以尊奉圣贤推本报功之意。既已行之于中国,今依儒疏,别建启圣庙,允为合宜。而蔡元定之学,恐不当,只以其子之贤,祀于启圣庙,元定、沉父子,各居东西庑,则亦无位次难便之事矣。杨时以下三贤道德,儒疏备陈,而杨时则弘治中已陞文庙,固无可议,罗从彦、李侗则熊去非之论,以不与从祀为恨。而侗则朱子既已祀于沧洲之祠,尤可见其宜在陞祀也。臣于儒疏之外,又有瞽说。我国祀典,乃遵仿中国之制,而嘉靖间太学士张孚敬,采儒臣姚燧、吴沉、夏寅、丘濬等所论,改称孔子为至圣先师。四陪[四配]称以复圣、宗圣、述圣、亚圣,十哲及门弟子,皆称先贤,左丘明以下,皆称先儒,大成殿为先师庙。吴沉之言曰:‘夫子人臣也。生非王爵,殁而之可乎?夫子曰:“必也正名乎。”臣而王之,于名正乎?夫子病,子路使门人为臣,而夫子责之。夫无臣,不可以有臣,非王而可以称王乎?夫子之泽,不被于当时,而其教实垂于万世,褒之以王之贵,曷若事之以师之尊乎?’丘濬之言曰:‘自生民以来,未有盛于夫子,则岂一言一行之善,可以节惠立也?惟曰:“先师孔子。”以见圣人所以为万世尊崇者,在道不在爵位也。’此等议论,皆有所据。而先正臣赵宪亦曰:‘嘉靖一改千古之误,而我朝久于习陋,恐当议改。’但先正臣李滉以为:‘圣人之德,虽不可以封爵,有所加损。而程、朱大贤,未有异论,则到今轻改,似涉未安。’于斯二者之说,恐当折衷也。臣等又以先儒之论,参考传记,公伯寮愬子路,以沮孔子,荀况以为恶,诋毁思、孟。马融以贪浊免官,作颂以美梁冀,为冀草奏杀忠臣李固。贾逵献颂为郞附会图谶,以致贵显,王弼倡为清谈,以乱晋室,所注《易》,专祖老、庄。河休则《春秋解诂》,黜周王鲁,又注《风角》等书,班之《孝经》、《论语》。戴圣则先儒言其身为赃吏,子为贼徒,可为世鉴。王肃为晋世臣而党于司马家。杜预只有《左氏集解》,而其大节,盖无可称,因斫瘿之议,尽杀江陵人。吴澄出处不正,而其学又是桑门。皆未免疪累,其不可坐享庙庭,以惑后世之趋向也明矣。后苍在汉初,说《曲台礼》数万言,《礼记》之传于世者,盖其功也。王通则程子曰:‘隐德君子也。’论其粹处,殆非荀、杨所及,若《续经》之类,皆非其作。朱子谓:‘其精到恳恻处,有非韩愈所及。’胡瑗首倡体用之学,大阐学校之法,使经义不晦,师道有传。薛瑄学本复性,行已正大;胡居仁遵守程、朱,沈潜笃实,在洪武以后诸儒之中,其学最称纯正。其增祀庙庭宜矣。一依中国陞黜之制,举行宜当。而第其中,亦有难于尽从者。郑玄、郑众、服虔、卢植、范甯,则程敏政之议以为:‘虽无过失,其所论著,未足以发明圣学。蘧瑗、林放则虽见称于夫子,实非孔门弟子,并黜庙而祀于其乡。’窃念郑玄等五人,学问精深,虽不及宋儒,而秦火之中,辛苦掇拾,专门讲习,以传于世,其功亦不浅鲜。而我国则又无可祀之乡,今难遽议罢祀。蘧瑗、林放则万历中复祀于圣庙,而况其探本之问,褒以大哉寡过之失,见称圣人,尤不可以罢祀也。秦再、颜何则《家语》弟子记无之,而《史记》所载,多此两人。《家语》、《史记》,俱是古书,其字画流传之误,未知孰正孰讹。而与其疑而去之,不若疑而存之之为得也。申枨、申党则邢昺《论语注疏》云:‘枨,孔子弟子,而《家语》作申续,《史记》作申枨。’其实一人也,今宜去党而存枨。刘向则程敏政斥其铸金获罪,而铸金之事,在其少时。自古大贤,多未免初年仙释之累,则此岂为向之深过乎?敏政又讥向所著《洪范五行传》,流于术数,而灾异之学,汉儒通患。况向推本灾异,欲以感悟上意,则似不可以此罪向也。欧阳修继韩愈而起,文章学识,为有宋名臣,朱子称为仁义之人。而张孚敬之必欲以修从祀者,则盖以濮议为璁辈之囊橐,追尊至此,固不当以璁之循私,为修之累。而然修之从祀,亦不无后世之议,未知何为而得其当也。如陆九渊、王守仁、陈献章,其皆流于异端,此则皆当辞而辟之。岂可与论于从祀乎?臣等又有一说焉。自孟子之没,圣人之道不传,周、程、张诸大贤,得其不传之緖,以继往圣以开来学,朱子合濂洛之正传,绍洙泗之坠緖,集其大成,非左丘明以下诸儒所可与论。而以生之先后,座在其下,实甚无别。子思、孟子何以先七十子,而并居颜、曾之列乎?圣庙位次,当以道德,不当以其世。周、张、朱诸大贤,升于殿上,居于四陪[四配]之次,允为合理矣。臣等又按勉斋黄干,在朱子弟子中,最称为传道。及其备述朱子状,则可知其深契师道,续成《仪礼通解》,则可见其能成师业。先正臣李珥,列叙圣贤道统之传,而以干为朱子直传,先儒熊去非、董承叙,皆以未及从祀为叹,斯亦可谓阙典。若于此际,依仿嘉靖已成之制,并举圣庙未尽之典,则祀享仪文,庶无遗憾。而事体莫重,请议于大臣及在野儒臣。”上从之。领府事李景奭曰:“今此馆儒疏请尊圣尊贤,意非不美,岂不为盛世之耸观?而去周已邈,臣甚茅塞。此等重典,决非老耄者所敢轻议,下询诸大臣儒贤而处之,则幸矣。”领议政郑太和曰:“臣尝闻东方文庙之礼,一遵中朝之定制,至今遵守。其在大明时,已经讲定,无论久近,固宜悉仿施行,至于始自我国,新有增减陞降,无亦不可乎?惟在下询诸大臣儒臣而处之。”判府事郑致和曰:“我国文庙,一遵中朝定式,而到今变古,新增配享,改定位次,事甚重难。宜加详慎。”判府事宋时烈曰:“圣庙损益因革,只从皇朝典礼及先儒定论,则庶几寡过。然如或曰当有陞黜之举,则元之许衡,亦有先正之论,而礼官终不举论,岂以时势有所不可也?盖臣则以为,宋朝宗庙之制,循俗不古者多矣。然朱子之意以为:‘姑以权宜,稍变其甚戾者,以期异时兴复之后,正千载之谬,成一王之法,则又善之大者也。’今日事,亦在圣上自度力量事势之如何。曰事有缓急,姑未暇于制作等事,则今且权停倚阁,以待后日可也,如或不然,则虽此小小变通事,且从礼官之议,以慰章甫之心,亦或一道。”赞善宋浚吉曰:“章甫之疏,礼官之启,皆非臆说,各有所据。在朝家修明礼仪,增重儒学之道,诚不可不加之意也。然臣愚妄之意,启圣庙之制,即中朝之所已行,而其意自好,李延平之从祀,即朱夫子之所已言,而其意实非偶然,此两事,尤不可不速行。其馀礼制,徐加商量,以求十分是当,似或得宜。但中朝启圣庙,周濂溪与张横渠之父,亦果得列于程、朱之父耶?其两人事行,与中朝已行之典,当更详考以处之也。”上命依诸议,启圣庙一事,姑先举行。后以时屈止。

○设精抄厅于旧兵曹。命判书主之,而他堂上则不得预焉。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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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别谕召尹文举、尹宣举、尹元举、李翔、申硕蕃、尹拯、朴世采、宋基等,令本道监司,上来时给马。以宋浚吉之言也,后皆辞不至。文举持恬退之节,宣举负儒林重望。拯、世采皆以学行,有盛名,硕蕃居岭南,能读书向善。翔学于文敬公金集,而元举,乃宣举之从兄。基厚乃宋时烈之堂侄,皆以荐进,征召常不绝。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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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判府事宋时烈上箚,乞修圣德,以应天灾。略曰:

未知殿下今日,亦或警动于宸衷,而思所以消弭之道乎。目今国势之危急久矣。中外臣民,皆望殿下尚庶几觉悟,而殿下之怠于政事犹前,恶闻直言犹前,不畏天变犹前,不恤民隐犹前,消公道长私欲犹前,作无益害有益犹前,时弊虽多而无矫革之志,朝纲已紊而无振举之意。有一于此,足以覆亡,况其兼有之耶?臣自在乡时,窃闻外人,挟妓乐出入禁中,心窃忧之,故已于前箚及之矣。今日又闻贱娼善香、妖巫保陪之类,夤缘出入,无复防禁。果尔则无乃为侵蚀本根之地者耶?如欲祛此,则惟在于懋圣学,而圣学之要,不过读书穷理。善则从之,恶则去之,持守身心,常若上帝鬼神,临之在上,质之在傍,则俨然至正,泰然甚安,天下之事,无不憭然矣。

上留中不下,答曰:“呜呼!灾异之作,何时无之,而岂有如今日之稠叠哉?言念及此,不觉寒心也。观卿箚辞,责励忧爱之意,蔼然可见。可不存心佩服而益加警省焉?噫!国势岌嶪,涉大川无津涯,不足以喩其急。故予倚毗之重,果何如哉?卿其体予至意,以补不逮与病处,是予所望也。”时福昌君桢等,挟妓出入禁中之说,传播外间,而妖巫之事,亦甚藉藉,故时烈箚陈如此。后于登对时,又以妖巫事申言,上命囚治之。

○武科殿试时,代射人禹锡圭,依律定罪。时科场乱杂,代射代讲,不可胜数,至于殿试,又有代射之事,现露被罪。

○正言尹搢,以方被推勘,引避递。

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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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应教南二星等箚劾吏曹判书朴长远。以李正英拟礼曹参判,见非公议,请递长远及郞厅。上不从,命并从重推考。

○执义金澄、持平赵远期、崔后尚等,请罢庭试,且请罪大提学赵复阳及武一所当该试官等。其启曰:“今番庭试,叠出书题,以致国试不严,此实前所未有之事。情虽无他,事极颠错,请复阳罢职。设科取士,其体至严,而今此庭试,书题叠出,远近哗然,谤议喧沸。国家取人之路,只有科举,而多言至此,今若仍存,则士子骇笑,愈往愈甚,其在国体,亦甚苟简,请斯速罢榜。顷日庭试初试,武一所举子等,两技入格,而不曾试讲,无端落榜者甚多,人言藉藉。问其曲折于差备官,则试官苦其纷扰,使呼名官,持呼名记,出坐门外,问其自不之类,悬录以入,誊书于试册中云。应讲举子,面问讲否,乃是法例,而试官等,苦其纷扰,只使差备官出外悬录,其间操纵滥杂之弊,未讲冤屈之多,未必不由于此。其为举措,殊极可骇,请当该试官等,并罢职。”一启,皆即从之。

○判府事宋时烈上箚,请于元朝,亲谒宗庙,以举旧例,以展圣孝。上答曰:“虽缘疾病之作,久废展谒之礼,冞切感恨。今观卿箚,诚合情礼矣。第念国之祀事,自有斋戒之规,势未及周旋。欲别为展谒,而未及卜日。当令该曹禀处焉。”时上因眼患,宗庙之礼久废,识者慨叹。至是,时烈箚请展谒。上以未及斋戒,势难亲行朔祭,故批答如此。后卜日,率世子展谒宗庙。时烈又请许备宁陵祀官,以伸追慕之情。上答曰:“日势已晩,姑待寒食拜谒。”仍遣史官传谕。

○命于来初三日社稷、宗庙、北郊,别遣重臣,设祭祈雪,亦从判府事宋时烈之言也。

○监察赵昌期上万言疏,陈十七条。疏入累月,至是优答,特赐毛褥以奖之。昌期妄以经济自任,而性既诐僻,语又张皇,终不底于实用。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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