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二十七年

二十六年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
(庚寅)二十七年清光绪十六年
二十八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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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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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太皇帝实录卷之二十七初一日,壬寅。诣勤政殿,亲上致词笺文、表里于王大妃殿,王世子亲上致词笺文于各殿,仍受贺,颁赦。教文若曰:

三八曰农用,次八曰庶征,景箓方新于凤历。六十而耳顺,四十而不惑,宝筭并隆于翟闱,爰举三元缛仪,诞颁十行纶诰。念我王大妃,懿范允迈古哲后,徽猷奉寿母三朝之欢,太姒之嗣太妊,赞先王《二南》之化。圣女以配圣人,灵緖藉笃世之忠,鞶帨夙习义训,列图陈镜古之则,珩璜久播仁闻,猗彤管不胜其书。肆黄耉永锡难老,膺九如于天保。多福自求向一曰于箕畴,大德必得,逮玆吉庚之载届,益仰命申之用休。嘉颂方腾于椒花,适值上日;瑞旭初舒于蓂叶,恰满六旬。仰柔化之跻隆,今日休式至,稽彝典而率旧,我家礼亦宜。顾寡躬缵受丕基,自初载赖有良佐。共承我宗庙,荐𬞟蘩而翼翼小心,以御于家邦,咏《樛葛》而融融和气。锺瑟正内,化流八埏;璋芾趋前,庆衍百世。赞一怒而济屯艰之会,周十臣有妇人焉,含万物而资咸亨之功,羲重坤为妻道也。阴教实推于孝敬,已富能俭已贵能勤,景贶自臻于吉祥,俾耆而艾俾昌而炽。属熙运千载一值,而宝龄四盈十筹。极宿呈辉,人方《大雅》以祈斗,摄提届纪,时则亚圣不动心。八帙九耄之继自今,千秋万岁之长如此。肆贰极笃立爱之孝,宜八域推广庆之恩。与轩曜而齐光,彩云长护于内籞;谵璇掖而攒手,青阳煽和于东逵。万姓均欢,龟筭膺三呼之祝;两庆并凑,鸡竿宣肆赦之章。其义则荡垢涤瑕,于时也和令施惠。雷雨作以解,导太和而同春,天地德曰生,囿群品而自乐。自本月一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太平有象寿耉旡疆,建皇极五福锡敷,遵道荡荡,受天祐四方来贺,告喜欣欣,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大提学韩章锡制

教曰:“今日即元朝也。令都承旨云岘宫问候以来。”

颁赐老人衣资、食物。

亲上致词笺文表里,及陈贺,东宫亲上致词笺文、表里。及坐堂受贺时各差备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吴益泳、对举承旨张锡龙、宣教官宋荣大、宣笺官李承载、礼貌官检校辅德闵丙奭、相礼韩光洙,并加资。

以张锡龙为刑曹判书,李干夏为汉城府判尹,赵民熙为侍讲院弼善。

下劝农纶音于八道四都。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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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药院口启:“伏闻大王大妃,以感嗽有靡宁之节云。亟许臣等率医官入诊,议定汤剂。”批曰:“靡宁之候,渐有康复之喜,不必入侍矣。”再启。批曰:“晩后诸节,快臻平复,不必入侍矣。”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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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诣宗庙、永宁殿,展谒。春谒也。仍亲上英祖大王、贞圣王后、贞纯王后追上尊号册宝,仍行改题主。

引见时原任大臣礼堂于斋室。教曰:“惟我肃宗大王丰功盛烈,卓越百王,定大难而邦基永巩,复壸位而人彝克正。於戏!不忘,愈久愈切。亦我仁敬王后淑德徽范,赞治洪化,仁显王后配圣而助深,更化而泰回,仁元王后转危为安,功存宗祊,琬琰之藏,已不胜书。而粤在英庙受号之日,辄有加上追上之举,此由于孝思不匮也。今当祖功追阐之日,陟降之灵,亦宜愀然有感矣。在予小子继述之义,将欲追上尊号于肃宗大王曁三圣后,以伸微忱,大臣礼堂之意何如?”判府事金弘集曰:“今承圣教,不胜钦诵之至。恭惟我肃宗大王丰功盛烈,诞抚洪运,亦惟三圣后配德齐徽,保佑我邦家,式至于今日休。肆于英庙追隆之日,仰惟平昔归美之诚,礼缘义起,复上显册,尤有光于继述之圣孝,而伏想陟降之灵,其将悦豫于上矣。”判府事金炳始、右议政赵秉世、礼曹判书洪澈周,所奏皆同。命书传教曰:“惟我肃宗大王,盛德振古罕媲,至仁与天同大,乃圣乃神化隆无为之治,克勤克俭身致太平之业。鸿功骏烈,猗欤莫尚,琬琰之藏,不胜载焉,巍荡之名,无能象焉。於戏!不忘,愈久愈切。今当英祖庙号追隆宝册阐徽之日,以我英祖平日孝思之不匮,陟降之灵,宜其愀然有感于在昔追阐之时矣。奉先之礼,裕后之法,岂非予小子今日继述之义乎?当仪式懿典,追上尊号于肃宗大王、仁敬王后、仁显王后、仁元王后矣。设都监举行。”又教曰:“宗庙眷享大祭,遣大臣摄行,依亲祭例磨炼。”

教曰:“追上尊号都监都提调,领议政为之。”

教曰:“自今为始,京畿监司,若带内外衙门事务,使之从便出入事,定式。”

以闵泳商、洪澈周、李淳翼为追上尊号都监提调,闵宗植为弘文馆副提学。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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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宾厅启:“肃宗大王追上尊号望‘正中协极神毅大勋’,仁敬王后追上尊号望‘纯懿’,仁显王后追上尊号望‘元化’,仁元王后追上尊号望‘正运’。

诣勤政殿,亲受肃宗大王、仁敬王后、仁显王后、仁元王后追上尊号议号单子及百官进笺。王世子侍座。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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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诣勤政殿,追上尊号,称庆,受贺,颁赦。王世子随诣,行礼。教文若曰:

七世昭观德之仪,尊祖庙而扬烈,三册焕比隆之典,并俪极而阐徽。庸寓朱弦馀思,诞敷丹綍大诰,念庙号曰宗曰祖,稽王典以德以功。艺文首揭《虞书》,建洪号于受命,高、光并隆汉室,标殊称于肇基。若继世守成之谟,宜有间于创统,然拨乱重恢之业,必其得于大名。于古史可述其文,亦我家已行之礼。恭惟英宗至行纯德英谟毅烈章义弘伦光仁敦禧体天建极圣功神化大成广运开泰基永尧明舜哲乾健坤宁配命垂统景历洪休翼文宣武熙敬显孝大王,姿挺上圣,运抚中兴,自殷宗之旧劳,习知小人之艰难,若代王之入继,举仰大统之光明。孝悌尽乎彝伦,则因心继志;学问发为政令,则敬天𫍯民。皇坛肇禋,义秉《春秋》一部,王道建极,治在洪范九畴,感邹圣保民之言,惠克行于损上益下。在卫武诵《抑》之岁,戒犹存于履薄临深,金匮石室之不胜书。玉检银绳之所具载,菲衣昭俭,法禹功之治三,庸布均徭,体文政之先四。秩叙命讨之必循于理,赫若秋霜春风;动静云为之壹本于诚,廓乎青天白日。作成焉久道之所以化,艰险乃大业之所由生,岂但盛德之难谖?菀有武烈之无竞。天戈奋鲸鲵之讨,式奏戡乱之勋;神鼎烛魑魅之奸,昭揭阐义之鉴。神武不杀,阶戺敷舞羽之治;义理大明,宗祊回缀旒之势。国论定而鸮音自化,王纲振而鸿命永绥。顾前功之将多,於乎不显,在后王之崇报,必也正名。粤惟惠敬庄慎康宣恭翼仁徽昭献端穆章和贞圣王后,曾沙膺祥,价藩配德。名门毓美,孝敬禀乎天资;京室丽辉,柔贞合于地道。祎翟缵圣女之范,奉怡愉于东朝;《关睢》为兴王之基,播咏歌于南国。声言不出于中壸,咸颂贯鱼之休;恩泽罕及于外家,深存濯龙之戒,三纪之柔化普洽,一治之熙运协成。亦惟睿顺圣哲庄僖惠徽翼烈明宣绥敬光献隆仁昭肃靖宪贞纯王后,德资弘光,功参溥厚。自勋、华之继陟,未堪王室之多艰;虽妊、姒之嗣徽,莫尚壸化之广运。帘帷靓穆,八域戴元祐之功;帡幪庇安,三朝隆长乐之养。追先志而明天理,大义炳如日星;辟左道而扶民彝,辞教严于𫓧钺。盖其所助者深,所成者远,寔由至柔而刚至静而方。太虚之浮云已过,褕仪纵閟;《江沱》之遗风尚闻,璜声弥长。肆以邦人於戏之思,爰举宗宫莫大之礼。嗟!树立之闳达,休烈同符于兴邦,若草昧之经纶,崇号无加于尊祖。黄发征鸿博之论,喜廷询之佥同。玉简荐象行之文,遂物采之大备,节壹惠而蠲吉,比两曜而齐光。颂周烈之丕承,邑姜与十乱而同德,赞舜功之巍有,妫汭著二妃之观刑。爰及明禋,并举徽典。乃于本年正月初四日,谨奉册宝。上英宗大王庙号曰‘英祖’,改上尊谥曰‘正文宣武熙敬显孝’,追上尊号曰‘中和隆道肃庄彰勋’,贞圣王后尊号曰‘元烈’,贞纯王后尊号曰‘正显’。奉圭瓒而怵焉兴慕,拼琬琰而焕乎有章。从卿士从庶民,亲贤乐利之不能忘,右烈祖右文母,觐耿扬大之攸受休。徂庙宫而陟降昭监,及陬澨而遐迩修播。行庆首岁,会天地回泰之期;布德阳春,叶雷雨作解之象。自本月五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清庙登烈文之颂,昕庭下宽大之书。予追锡类之先思,宪章绍述,尔受敷庶之君福,彝训会归,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大提学韩章锡制上册宝及陈贺时各差备以下、追上尊号都监都提调以下、王世子坐堂受贺时各差备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洪承穆、对举承旨李教稙、宣教官李勋卿、宣笺官姜敬熙、礼貌官金贞圭、相礼闵泳国、追上尊号都监提调闵泳商、尹宇善、郑基会、读玉册官金永穆、李正鲁、读金宝官尹成镇、严世永、都厅徐廷厚,并加资。

特除兼司书赵东润,为承政院同副承旨。

以李镐俊为刑曹判书,金永寿为判义禁府事,李镐性为侍讲院文学,徐公淳为司书。

议政府启:“宗庙春享大祭时诸执事,多有不参,至于推移行事。揆以祀典所重,诚极未安,当该不参之祭官,并捧现告谴罢。差祭之铨官,亦不可无警,从重推考。既有百官入参之命。而参班者绝无而仅有,事体道理,宁容若是?除老病实故外,应参而不参者,并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允之。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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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教曰:“鳌兴府院君家,闻甚零替云,其祀孙金东熙,勿拘年纪,元陵参奉作窠拟入。

以金喜洙为侍讲院兼司书。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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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以闵泳商为判义禁府事,李源逸为江原道观察使。

内务府启:“北道出口广豆弛禁事,已有交涉衙门关饬,而该道臣之许久相持。虽缘民情,尚不举行,有关事体,咸镜监司赵秉式,施以越俸三等之典何如?”允之。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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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特擢内务参议朴齐纯,为协办内务府事。

内务府启:“现有专咨妥商事驻津书记官边锡运,问议官差下,使之不日登程何如?”允之。

教曰:“即闻驻箚英、德、俄、义、法全权大臣赵臣熙,病势转㞃云,姑先递差,以协办内务府事朴齐纯,改派前往,使之兼办使事。”

追上尊号都监,肃宗大王玉册文制述官宋近洙、书写官闵泳韶、乐章文制述官金尚铉、金宝篆文书写官赵秉世,仁敬王后玉册文制述官金炳德、书写官赵秉镐、乐章文制述官郑范朝、金宝篆文书写官金在显,仁显王后玉册文制述官金炳始、书写官闵泳骏、乐章文制述官洪祐吉、金宝篆文书写官李镐俊,仁元王后玉册文制述官韩章锡、书写官金晩植、乐章文制述官尹滋悳、金宝篆文书写官金弘集,启差。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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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特擢护军朴弘寿,为知义禁府事,副护军李在敬,为同知春秋馆事。

以李镐俊为判义禁府事,郑泰好为刑曹判书,朴弘寿为汉城府判尹,赵东润为成均馆大司成。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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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诣景慕宫,展拜。春谒也。王世子随诣,行礼。

领议政沈舜泽上箚,乞解敦工之任。赐批不允。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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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教曰:“衔命出疆,何等慎重?而虽曰病势之难强,使事未竣,径先回还,揆以事体,骇妄极矣。协办内务府事赵臣熙,施以窜配之典。”

义禁府以“赵臣熙咸悦县定配所”启。

以李锺健为刑曹判书,洪祐吉为汉城府判尹。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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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以李𨯶永为吏曹参判。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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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诣永禧殿,展谒,仍诣储庆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

教曰:“䌷属禁断,已有严饬,而今未几日,又复如前,揆以法纲,宁容若是?不能禁饬之当该法司堂上,为先施以重推之典,自今一依政府节目,更加严禁之意,自政院发牌,法司郞厅使之听传教。”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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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以闵应植为判义禁府事,朴齐宽为三道陆军统御使,卞元圭为汉城府判尹,徐臣辅为司宪府大司宪,韩光洙为成均馆大司成,金声根为艺文馆提学。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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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召见回还驻箚日本办事大臣金嘉镇。教曰:“日本设立议会云,果然否?”嘉镇曰:“果有是议,而以今年冬间,设立上下议院云矣。”教曰:“奥地利国与我国欲为缔约云,果然否?”嘉镇曰:“该国代理公使,有是言于臣,而成置约稿云矣。厥后无复提言,今番临别之时,今春准拟游览我国云矣。”教曰:“日本约条改正事何如?”嘉镇曰:“其民间多有异论,至有前外务大臣受伤之事,遂为中止矣。”教曰:“其军务财用规模何如?”嘉镇曰:“军政一遵西法,陆军精强无比,海军亦稍稍整备。财政每于年终,豫筭一年度收入支出,用无滥觞,故恒无欠缺矣。”

以郑骐泽为三道水军统制使。

加上尊号都监都提调沈舜泽疏免,以右议政赵秉世代之。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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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以沈履泽为判义禁府事,闵应植为刑曹判书,闵泳国为成均馆大司成。

江原监司郑泰好以“歙谷县民扰首倡罪人李喜载枭警”启。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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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礼曹启:“英祖大王庙号、谥号追上尊号,贞圣王后、贞纯王后追上尊号,王大妃殿宝龄六旬,中宫殿宝龄四旬,祗告庙社,颁教中外,乃是国家莫大之庆,设科取士,亦系应行之典。今番庆科,以何科设行,而何间择吉乎?”教曰:“除初试,庭试日字,来四月晦间择入。”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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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诣勤政殿,亲上加上尊号册宝于王大妃殿。王世子随诣,行礼。仍受贺,颁赦。教文若曰:

玉律肇启,三阳膺景运于蓂历;宝筭光协,五纪飏显册于椒阐。爰颂如冈如陵,诞告在朝在野。恭惟明宪淑敬睿仁正穆弘圣章纯贞徽庄昭王大妃殿下,淑德播乎彤管,柔光协乎黄裳。袭忠贞于名门,纮𬘘昭度;嗣徽音于京室,珩璜中规。赞先王郅隆之治,寂若虚云之已过;奉圣母怡愉之养,蔼然春晖之方舒。四纪地道之含章,虽声教不出于宫壸;《二南》王化之正始,猗慈惠覃及于垓埏。遹追前宁人受休,允迈古圣后懿范,忻戚屡经于中岁,百神护褕翟之仪。恩泽罕及于外家,一念存濯龙之诫。体大顺而阴功允洽,富而能俭贵而能勤,履至艰而芳烈弥光。言为世法行为世则。逮小子继序不忘,式今日保佑无疆。勖寡人以先君思,久荷卄七载庇覆,伦兄弟而有母道,若为万一分揄扬。隆恩切欲报之诚,奉琬琰而崇饰;大德有必得之理,指嵩、华而遐祈。迨卲龄恰满六旬,宜纯嘏永享千岁。璇杓受纪,跻孔圣耳顺之年;宝婺呈辉,腾鲁侯眉寿之颂。岂直呼山酌斗,庆春秋之弥高?惟有镂玉范金,烂日月之可画。循舆情而勉回谦挹,稽邦典而诞举贲文,谨奉册宝加上尊号曰‘端禧’,龟筹衍祥,丕膺添海之祝,鸿牒增耀,昭垂伣天之光。玆循中外颙仰之情,爰举上下告布之礼,鸡竿沛雷雨之泽,咸与维新。凤綍布阳春之仁,涣其大号。自本月二十七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举一国跻之寿域,敛五福锡厥庶民,松柏无不尔或承,符永命于黄河、华岳,草木皆有以自乐,导协气于玉烛金膏,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大提学韩章锡制

教曰:“元陵表石前面与阴记,当亲书矣,分付庙号都监。”又教曰:“惟我英祖大王庙号追隆,圣功愈彰,百世不惑之论,若有俟乎今日。怆旧荣新,神人胥悦。呜呼!戊申之变,尚何言哉?宗社之危,迫在一发,而幸赖神武不杀,俎豆制胜,俾我丕丕基,措诸磐泰之安,猗其盛矣。第酬忠纪劳之典,昔非不至,而值此大典礼之会,不能无示意之举。故奉朝贺崔奎瑞、海恩府院君吴命恒祠版,遣礼官致祭,忠愍公李凤祥、忠壮公南延年、忠刚公洪霖,一体致祭。其外殉节及勋劳人可以宣侑并貤赠者,祀孙可以调用者,自庙堂溯考载籍,启禀施行。”又教曰:“当此典礼之诞举,尤增旷感之怀。忠献公金昌集、忠文公李颐命、忠翼公赵泰采、忠愍公李健命祠版,遣承旨致祭,如在外道,遣地方官致祭。忠定公李弘述、景武公李宇恒、忠愍公尹悫、忠庄公白时耉、忠穆公李尚𫘂、壮愍公沈榗、武愍公柳就章、忠毅公金时泰祠版,遣礼官一体致祭。

上册宝及陈贺时王世子坐堂受贺时各差备以下、加上尊号都监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金奭镇、对举承旨李起镐、礼貌官对举辅德闵正植、相礼赵民熙、宣教官金台济、宣笺官朴齐斌、尊号都监提调金益容、都厅任泽镐,并加资。

以李珪永为刑曹判书,赵民熙为成均馆大司成,金喜洙为侍讲院弼善。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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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以闵丙承为侍讲院辅德,李容泰为兼司书,蔡奎常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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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以金宗汉为司宪府大司宪,李耕稙为司谏院大司谏,闵种默为汉城府判尹,金永寿为艺文馆提学。

知事洪祐吉疏略:

《书》曰:“记功宗以功作元祀”,释之者以为记功尊显以作元祀,盖慰答功臣,而又勉其左右王室,益图其久大之业也。是以腏食庙庭,事莫大焉。而苟有可记之人,则必举其礼而宜备宗报,亟行以时而不容阙遗也。骊阳府院君、文贞公臣闵维重,世笃忠贞,素履纯正,邃学问而文章宏博,蕴经济而论议峻厉。少尝师受于先正臣文正公宋浚吉之门,从游于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诗礼讲劘,义理精深,蔚然为斯文之宗匠。孝庙奋发大志,规恢远图,而文贞首被公明正直之选,广君德而多启沃之谟。规官邪而著謇谔之风,殊遇隆摰,同朝敬惮。每以孝庙志业未就,为千古至痛,惟欲卑躬蓄德,善保晩节,为自献之图。宋文正论事疏,有曰:“此等事无可与告语者,惟金万基、闵维重若而人在。”己未群壬,以礼论构祸,与文忠公臣闵鼎重兄弟,同被远窜,未几特宥。按庚申狱,尽忠协谟,宗祊赖安,策保社勋、上下倚重,如泰山、乔岳,不见运动而身佩安危,功利斯博矣。且皇朝人之漂泊耽罗也,朝议将押解北庭,而文贞独慨然流涕,力沮众议。扶植《春秋》大义于一言之间,而永有辞于天下万世。先正臣文纯公权尚夏所撰述备矣。光城府院君文忠公臣金万基,以先正肖孙,服袭诗礼,沈静而明达,弘毅而深博,文章之赡茂,论议之正直,为士友推重。早登王庭,台闵著激昻之风,经幄多密勿之谟,肆我孝庙宠诩特隆。逮在显庙晠际,每宣室夜对,敷奏真实,尽不为空言。而服制议、祧庙议、救荒议,悉遵朱夫子定论。庚申权奸,表里煽祸,国势岌岌,不趐缀旒,惟文忠最为群凶所媢嫉,处地危迫,身不保朝夕。而深忧密赞,不动声色,奠安宗社,勋策盟府。事业之俊伟光明,名正言顺,百世不惑,宋文正所撰述备矣。今此两国舅时际艰屯,遭遇明良,契合之昭融,事功之笃棐,昭载史乘,焯然可述。其在朝家崇报之义,合施与享之典,而迄今二百馀年,尚此旷阙,大同之议,愈久愈郁。况我殿下,圣智卓越,百度皆贞,且世选咸秩之礼,惓惓致意之日乎?臣窃以为文贞公闵维重,宜追享于孝宗大王庙庭,文忠公金万基,宜追享于显宗大王庙庭。朱铉黄流,一体同祀,则神理人情,庶乎无憾。下臣此章,博询在庭,亟举晠典,千万至祝。

批曰:“夫以勋业忠荩之俊伟正直,宜其从与享之,而尚未遑矣。今此老成之论,可见公议之郁然。时原任大臣馆阁堂上命招会议。”

承政院启:“以知事洪祐吉上疏,时原任大臣馆阁堂上合招会议事批下矣。依配享会圈时例,政府西壁六卿、三司、长官牌招,副提学未差。而在前如此之时,有次官代行之例,诸玉堂一体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允之。仍教曰:“领相有慎节,不得会议云,遣礼郞收议以来。”

礼曹佐郞崔秉煜书启:“领议政沈舜泽以为:‘宗庙从享之礼,莫慎莫重,而骊阳府院君、文贞公臣闵维重之清名真节,左右先王,炳义扶彝,保安社稷。光城府院君文忠公臣金万基之硕德宏猷,服劳王家,勋庸巍卓,邦国永赖,俱载惇史,舆人尚诵,迄玆二百年如一日。而崇报未备,公议愈郁,今幸耆臣疏请,廷询大同庙庭追腏,旧章有援,伏望亟降明命,丕视公载焉。’”

宾厅会议。行判中枢府事金弘集以为:“《周礼》,司勋之职,有功者祭于大烝,有国之令典也。有若文贞公臣闵维重、文忠公臣金万基,俱以邃学直节,契合昭融,扶植义理。而志秉《春秋》,奠安宗祊,而名在旗常,事功奕奕,国以永赖,而庙庭之与享,迄未遑焉。所以有追配之论也,事系礼典,允宜慎重,惟博询而裁之云。”行判中枢府事金炳始、右议政赵秉世、艺文提学金永寿以下诸宰议皆同。教曰:“今已询同,领相收议亦然,依议施行。”

宾厅启下。孝宗大王庙庭配享功臣文贞公闵维重,显宗大王庙庭配享功臣文忠公金万基。

都政。以李命宰为司宪府大司宪,金永典为司谏院大司谏,赵东弼为成均馆大司成,郑基会为弘文馆提学,金世基为吏曹参议,李敏兢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黄海监司吴俊泳状启:“瑞兴府居前注书李东郁,武断乡曲,侵虐平民,而寿进宫所属结总户总,以无谓有,受公文下来,符同乱类,讨索伙然。名在朝籍恣行非理,其所为弊,民邑莫保,其罪状,请令攸司禀处。”教曰:“豪强之习,乃如是乎?残民之侵虐,徭役之移征,俱极痛骇。李东郁拿问定罪,次知中官一体拿勘,其符同之乱类,并捉囚府狱,严核取招,讨索之钱,一一还征,从实数更为启闻。”

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金明镇状启,则‘东莱水营火药库失火,火药一万三千三百八十三斤八两重,火罐五十二缸,火箭二百柄,石榴箭一百八个,烧荡无馀,常时不善检饬之该水使李锺顺罪状,请令庙堂禀处’矣。深夜山顶,不戒于火,阴雨备豫,酷被烧烬。苟能检饬有素,岂其疏忽如是?道启请勘,事体固然。而此时送迎之弊,亦不可不念,该水使李锺顺姑令戴罪举行,火药罐箭改备之方,道帅臣烂商,不日充完后,启闻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给金海府渰死人恤典。

教曰:“自今辅德以下例兼知制教事,分付铨曹。”

以郑海仑为春川府留守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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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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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教曰:“来三月初二日,当诣健元陵、元陵、绥陵展谒亲祭。景陵展谒矣。”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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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命延安府虚结九百九结六十二负零,白川郡虚结一百五十八结三十六负零,甲申以后虚结六结十负,并限五年更许蠲税。因道臣以两邑虚结权减,限年已满,备陈民情遑汲之状,更请展限,政府覆启也。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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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以金寿铉为吏曹判书。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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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以李淳翼为弘文馆提学,金嘉镇为参议内务府事。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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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命时原任大臣、奉朝贺、时原任宾客、阁臣、春桂坊、内衙门堂郞、外衙门堂上、宗亲、宗正卿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承史、玉堂,并赐馔。以王世子诞辰也。

御便殿,接见各国公使,仍赐馔。

设日次儒生,以制代讲,应制于景武台。赋,幼学尹达荣、郑敬源、进士李义国,并直赴殿试。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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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人日制。

以韩章锡为礼曹判书,洪澈周为刑曹判书,尹荣信为工曹判书,李淳翼为汉城府判尹。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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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诣勤政殿,亲上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加上尊号册宝致词笺文,王世子上大殿、中宫殿加上尊号册宝致词笺文。仍受贺,颁赦。教文若曰:

有喜归美,止孝止慈之圣谟,遇庆覃恩,兴仁兴礼之令典。玆值旷千载嘉会,庸示与四方同休。念玆德仰戴如天,而恩勤式至今日。赞翼考继明之治,庆毓名门涂、莘,嗣纯元思齐之音,德媲圣女尧、舜。帘帷四载之化,坤元而体乾元。宗祊再造之功,母道而兼君道。视膳隆长乐之养,颂朋寿于介眉,含饴供明德之观,贻孙谟于燕翼。亦粤明宪殿下,笃生忠简家中,先王有所助之贤,柔静合于阴教,太母宜思媚之德,孝顺本乎天成。绨练之俭纮𬘘之勤,教不出于宫壸;樛葛之仁𬞟蘩之敬,化自行于家邦。流水问濯龙之车,徽范居泰而能约;虚云过苍梧之野,芳烈履艰而弥贞。猗!两圣笃保右之恩,且二纪资治内之助。鞶帨服诗礼之训。自文贞而六世三贤,簪珥合图史之规,若武王之十臣一有。黄裳俪日,河洲播窈窕之章;玉佩鸣晨,京室著婉愉之度。共承宗事,粉黼九章之成文;诞启邦休,朱芾百世之衍庆。顾藐躬缵守之緖,即列圣畀付之基。祖宗有艰大之投,迄玆五百年勿替,谟烈思继述之美,曾无一二事可称。赖宗庙社稷之灵,乾坤再整;值车书玉帛之会,海陆四通。眷率土而病犹博施,揽宏纲而治不徯志,宵旰之忧勤靡已。所求百度惟贞,寒暑之怨咨必多,常恐一夫不获。譬天下于置器,汉文之世岂曰已治?自庭内而遏蛮,卫武之功尚有未至。迺者贰储显揄之愿,至有百僚率吁之辞。璇闱庆四旬之跻,寔由知年之喜,琅函彻再三之恳,可见同声之忱。孝莫尚于尊亲,嘉乃夙就;名必得于大德,匪予攸闻。第溢美多惭于范金,柰群情莫遏于盈缶。澟若临履,念休恤之无疆;修何比观,愧名实之难副。至诚未忍终拂,远追丁亥故规;㧑谦勉回初心,近考戊子成典。玆循一庭大同之论,爰加四册加隆之仪。情文先太上之尊,稽彝章而率旧;造化无独运之理,并俪极而飏徽。玉简齐光,登鲁宫令寿之颂;瑶弦合节,奏汉观辉润之歌。拼鸿牒而普切欢忻,揽龟纽而弥增兢忸。凉德曷敢膺受?大书特书不一书,景命可以答扬,独乐孰乐与众乐,肆以皇极锡福之意。遂行阳春布德之仁,恩言修播于大庭,帡幪共覆,霈泽荐流于市域囹圄皆空。自本月十一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上天之嘉贶昭承,夙宵之儆戒弥切,推予一人有庆,日如月如山如川如,同我万世太平,雨若风若燠若寒若,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大提学韩章锡制上册宝及陈贺时王世子坐堂受贺时各差备以下、加上尊号都监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提调尹荣信、韩章锡、都厅金思辙、李茂鲁、礼房承旨李耕稙、对举承旨姜𧄽、礼貌官闵丙承、对举春坊金春熙、宣教官李容泰、宣笺官郑寅星、左通礼林永相、右通礼郑佑默、相礼金喜洙,并加资。行护军金炳翊、赵锺弼、副护军李种弼,并百官加亲授。

以赵康夏为刑曹判书,李玄翼为汉城府判尹,金喜洙为成均馆大司成,闵泳达为侍讲院辅德,郑世源为弼善,尹昌燮为兼司书。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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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命黄州牧陈结七百结,特许限三年蠲税。因道臣状请政府覆启也。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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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教曰:“窜配罪人徐相集、吕圭亨、高时协,并放。

院议启右副承旨宋荣大、同副承旨金台济:“请亟寝徐相集、吕圭亨、高时协并放之命。”批曰:“处分已下,即为颁布。”

以闵丙奭、李源逸为奎章阁直提学,吴益泳为吏曹参判。

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通渔章程,既已订期实施矣。现今海务旁午,不容不派员巡检。行护军赵存斗,特派沿海监务,使之前往承办何如?”允之。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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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玉堂联箚应教沈远彬、校理兪镇弼、申大均、副校理李起东、李宷、修撰李海昌、赵锺集、副修撰李承九、正字朴胜吉、闵泳瓒,请寝徐相集等并放之命。批曰:“今此处分,岂无斟量而然也?其勿烦渎。”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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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曺秉庸,直赴殿试。

命南行别军职南宫檍,宣传官李鹤永、李秉在,并赐第。

两司联箚大司宪李命宰、大司谏金永典、执义金鹤洙、司谏南廷弼、掌令韩永元、郑显五、持平李庚稙、郑云景、正言李秉昊,请寝徐相集等并放之命。批曰:“自有斟量而处分者,卿等亦当谅悉矣。”

以宋世宪为江华府留守。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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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召见平安监司闵丙奭。辞陛也。

以闵泳骏为刑曹判书,闵种默为汉城府判尹,闵丙承为吏曹参判。

行护军南廷哲疏略:“我朝仪文,大备于祀典,追远报本,靡不用极。惟是祀官差遣,每涉苟艰,劳逸不均,改易无常,受香或过其时,将事多不及期。是宜一番更张,以清宿弊。今若统计诸司实职,分排一年祀官,豫先指挥,著为定式,则占便者自止,独贤者自少。伏乞令庙堂禀处,以重祀典焉。”批曰:“如是定式,甚合事宜,该铨官就议庙堂,启禀施行。”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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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命美国人李善得리잰돌,特加二品衔,协办内务府事差下。

以闵泳骏为礼曹判书兼艺文馆提学,朴弘寿为刑曹判书。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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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以赵敬夏为刑曹判书。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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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召见统御使朴齐宽。辞陛也。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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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礼曹启:“今此各殿加上尊号庆科,以何科设行乎?”教曰:“以别试磨炼,今番庆科庭试别试,合庆设行。”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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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以洪祐昌为判义禁府事。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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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召对。

以金永哲为工曹判书,南肃熙为吏曹参议,李容泰为成均馆大司成。

义禁府以“京畿监司赵东冕启本,安城郡守崔洛周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残邑剥割,道启甚的,照律流三千里,祥原郡定配”启。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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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以李种文为弘文馆修撰。中批也。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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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春到记。教曰:“春到记殿讲比较,勤政殿命官为之。”

召见前平安监司闵泳骏。

教曰:“今日到记,食堂亲受时,东宫侍座,即是初有之盛举也。不可无示意,大司成以下分等施赏。”

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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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以沈履泽为刑曹判书。

闰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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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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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辛丑。召对。

承政院启:“今日春到记讲比较时,以士习之骇悖,至有诸试官陈疏撤讲之境,事未前有,万万未安。臣等之不能检束,不胜惶恐。而作闹之讲生玄龙源,移送秋曹,照法严绳。虽以诸试官言之,无难撤讲,事涉径庭,不可无警,并从重推考何如?”教曰:“当有处分,而卿等亦为推考。”仍教曰:“殿讲法意,何等严重,而悖儒乖举,胡至此极?试体坏损,宁欲无言,该儒生为先停举,令秋曹照律严处,比较更为考讲。”

大护军李承五等联疏护军曺寅承、同春秋赵锺弼、副护军徐胄淳、郑光渊、副司果郑云景、典籍李吉九略:“臣等猥忝考讲之席,既不能对扬休命,又不得克竣国试,试体之坏损,臣分之隳亏,于是为大。以此情踪,何敢晷刻晏然于试次乎?玆敢短章联吁,伏乞下臣司败,议臣当勘焉。”批曰:“士习悖恶,已无可言,试体坏损,岂意至此乎?卿等施以重推之典。”

议政府启:“即见畿伯誊报,则‘宁陵忌辰祭享馂馀物种,为贼所夺,不得来纳,至有该祭官请勘’之启矣。事体惊悚,已无可言,而以剽窃剿,前后奏饬顾何如?而有司袖手,不奉朝令。命吏公行,尚有如此,而况商旅之出于道涂者乎?此不可寻常视者也。该地方自有部曲,苟欲思患豫防,岂无智略施措?而惟事忨愒,无意殪殄,遂至贼徒日炽,国法日蔑者,慨骇之极,宁欲无言。以此意措辞关饬于广州府,另加讥诇,不日拿缉,毋分首从,一并枭警后登闻,而八道四都,更为关饬何如?”允之。仍教曰:“前后提饬,不啻屡矣,党聚攘夺,愈往愈甚。苟能思患豫防,岂有此公行无前之变也?一向忨愒,万万痛骇。虽飘忽之类,宁无勘缉之方?自庙堂措辞严饬。”

命咸镜监司赵秉式,加一瓜仍任。因政府以优绩启禀也。

闰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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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召对。

以李明应为汉城府判尹,金永寿为判义禁府事。

命幼学金晋性、总御别将郑愚植,并加资。五子登科人恩典也。

闰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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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召对。

春到记:讲幼学姜远馨;制述表,幼学徐肯淳。并直赴殿试。

议政府启:“肃严之地,承命考讲,悖类怪举,虽出不意,事未前有,已极慨叹。况又撤讲径退,大违事体,此不可但以问备而止,诸试官并施谴罢之典。虽以承宣言之,不能先事检束,乌可无警?捧现告一体谴罢。该儒生既有令秋曹照法严处之下教,而究厥罪犯,难逭重究,严刑照律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刑曹启:“本曹所在《大典会通》、《大明律》、《无冤录》等律书,举皆弊落,依定式印出上送事,请分付板在各该道臣。”允之。

闰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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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召对。

以金明镇为吏曹参判。

闰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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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召对。

以张锡龙为汉城府判尹,赵康夏为判义禁府事,李圣烈为奎章阁直阁,闵正植为庆尚道观察使。

闰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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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以李垠镕为吏曹正郞。

闰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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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以郑海仑为吏曹判书。

闰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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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命儒生玄龙源,三陟府水军充定。以讲比较时作闹也。

闰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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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召见驻津督理金明圭。复命也。

特擢闵斗镐为春川府留守,以李轩卿为成均馆大司成,郑基会为弘文馆提学。

闰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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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以李承五为汉城府判尹。

闰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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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待教圈:闵丙汉、徐相勋、金翰济。

以李𨯶永、南廷哲为协办交涉通商事务,李重夏、金思辙为参议交涉通商事务,李明应为刑曹判书,闵丙汉为奎章阁待教,闵泳国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

闰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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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两西沿海地方,外国商舶之潜越私贸者,业经启派妥员,前赴查办矣。现闻潜驶图漏之弊,尚多袭谬,随处登岸,在在滋案云,不容不派员驾船,巡检海面。幼学吴龟泳,令该曹付军职,仍差查检官,使之前往西沿,承办稽察事宜何如?”允之。

闰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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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赵东冕启本,则枚举安城郡民扰查官果川县监李祐珪牒呈,行查文案,参会论列,请令庙堂禀处矣。凡民之发文而指挥,聚党而倚援,惟意所欲,莫之谁何者,皆化外耳。有国三尺,为化外设,自作难逭,未必低昻,而今此查案,终欠明核。状头张学信、尹德贤初再供辞,殆若为众民出义者然,而以此谓之自服,安有钩核之意哉?该倅贪虐,既为乱阶,则果不及于诸面之民,独及于三面之民而然欤?苟非穷查,乱窝莫破。朝家置法,宜其审克,令道臣上项两囚,捉致营庭,另加盘问,分首从论轻重,区别登闻后,更为禀处何如?”允之。又启:“即见黄海监司吴俊泳状启,则‘延安府南大池,今方疏濬,而所入役费,以濬池谷耗钱之载在会案者六千三百四十三两零,为先入用,其外不足之数,依甲寅已例,政府句管各样还谷中执钱取用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南池为邦内大泽,功利及人,自昔已然。而动民疏濬,今为三十七年之久,则盖修举之难,亦自昔已然矣。若爬刮膜外,不涤及里面,则未几湮塞,势所必至。道臣既援甲寅已例,调发五邑之民,涓日始役,而所入财费,果难以濬池谷耗钱,遽竣大役。依状请就道内所在本府句管谷中,折米限二千石,许令执钱取用事,知委何如?”允之。

闰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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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以郑泰好为礼曹判书,闵应植为刑曹判书。

前江原监司郑泰好以“通川郡民扰罪人尹稷枭警”启。

闰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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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召见江原监司李源逸。辞陛也。教曰:“岭东则里数绝远,至于郁陵岛,尤是遐僻,外国人潜相伐木。此亦版图所载之地,而宁容若是?曾以越松万户兼差岛长,使之检察,非徒如是,亦当有别般检察之举矣。下去后,另加察饬,无有如前之弊可也。”

闰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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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御甲胄造成时监造、机器、甲胄、筒个造成时监董,总办韩圭卨、帮办赵羲渊,并加资。

闰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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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会宁监理设置,已有年矣。该税关事务,不可无警察,前掌簿官陈洪九,警察官差下,使之句管该税关事务何如?”允之。

闰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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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议政赵秉世,乞寝东陵幸行之命。批曰:“卿等之苦恳,既如是,虽不得已勉从,久未展诚,况在是年,情礼尤缺然矣。”

教曰:“近闻京外窃发之类,日益横肆,居有夜警,行被昼夺,畿内尤甚,都下亦然,民情骚扰。讥诇之职,夫岂徒设?而守宰之责,其可恬视乎?年来以此申饬者,不啻郑重严切,而谩归文具,初不惕念,此由乎法之不行。法苟不行,国不可为国矣,此其为民不第为窃发之忧。其不畏法乎,亦将蔑法乎?先自庙堂,招致左右捕将,诘问其委折,仍饬另设方略,刻日剿锄。外道营将之老病不堪任者,即令递改,不拘资级,各别择送,其善讥者之拔例厚赏,不职者之加倍施律,亦参酌定式,条例以闻,别般操饬于各该道。今此提谕,期乎法之必行,其各知悉。”

议政府启:“即见黄海监司吴俊泳状启,则‘长渊府吾叉镇,既为独镇,措画之节,多般讲究,而海晏、大曲、薪化三坊,移付该镇后,三坊所在结总民户军政还谷,使之句管,京上纳条,自该镇收捧,送于该府,各浦炮料收税剩馀条,取作支放,追补武士料米及该府所在鸟铳一百柄,并多送,体貌较前稍重,宜增节制,长渊府使兼带水军营将,亦为移付,助泥、金沙两镇,距在吾叉咫尺,而自来凋残,别无损益于关防,两镇革罢,其廪况朔料廨舍材瓦,并为移用事,令庙堂禀处’矣。长渊府之各浦炮料收税剩馀条及追补武士料米与鸟铳一百柄,丰川府新造枪一百柄,道臣并已发关移送,今无更论。而三坊之分隶,两镇之革付,道启纵欲从便事体,不无存商。依已例,该镇所在之一坊,仍属该镇,壤赋京纳等节,令道臣量势定例。助泥镇制置既久,亦难遽议,只以金沙镇,依所请革罢,可以移用者移用,水军营将一体移管事,分付何如?”允之。

承政院启:“即伏闻昨夜南殿红箭门外下马碑石并台掘出,而天明后,虽即还竖,此诚前所未有之变怪也。事体惊悚,已无可言,而掘必有人,意固难测。此不可不严核定罪,刻日讥诇,期于斯得之意,请分付左右捕厅。”教曰:“行此悖举,抑何意思。另饬左右捕厅,刻期诇捉,严核得情。”

闰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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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教曰:“惟我慈圣,宝龄弥卲,予小子爱日祝冈之忱,年年益切,而向日靡宁之候,克臻康复,尤岂胜欢欣庆忭其在识喜之志?宜有覃惠之举,当于来月初二日,耆老人应制试取矣。令京兆八十三岁以上,考籍收单,景武台亲临磨炼。大小科放榜,当日为之,耆老堂上,亦令伊日来待。”

议政府启:“今见总务官各色未收米太,许代事状本下者。有国正赋,事体严重,不由庙堂经禀。虽道臣不敢许代,而今此晋州等十四邑,乙酉、丙戌、戊子条,总谓之旧未收难捧,一以漕直擅许代纳者,已是前所未有之事,而不待禀处,遽以成册乙览,亦为猥屑。所谓戊子条,即不过再昨年未收也。若以未收,辄许代纳,则未收将无本谷上纳之日,夫安有则壤成赋之义哉?且总务之任只是督税而已,不能守经,未免昧例。纵诿民势之无奈,盍念国制之有坏?慨咄之极。终难曲恕,原状启勿施,总务官赵弼永,施以谴罢之典。转运事急,此时此任,不可暂旷,差代间,姑令各该道臣句管督运之意,星火知委何如?”允之。

闰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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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以李𬀩为吏曹参议。

闰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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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内务府启:“各港口书记官职掌,虽曰至繁,员额合有一定。自今仁川港置五人,釜山港、元山港各置四人,会宁、庆兴各置二人事,著为定式。额外人并姑减下。待窠循次陞付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特擢赵敬夏,为判义禁府事,以金九铉为汉城府判尹。

闰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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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教曰:“炼武公院及统卫、壮卫两营习操,既有成效,教师之多年劳𪟝,可尚。茶伊ᄯᅡ이特加二器兵曹参判衔,仁是德닌스테드特加三品兵曹参议衔,以示朝家优奖之意。”

以赵锺弼为吏曹参判,尹宖善为参议,李敦夏为弘文馆提学。

闰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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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命江界府使李容翊,西北矿务监理差下。

闰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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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教曰:“贡市者,都下民命之攸寄,而所以供奉国家礼典日用之需,其为关系之紧重,顾何如也?朝家每加轸念,图欲纾其绌而省其弊者,固非一再。而近来物价之刁腾,视前不啻倍蓰,此其所由,以病贡市者,而封摏之艰匮,又莫近日若。以致受价之积岁淹滞,至及常供之多阙,事体之隳损,已无可言。而又复责其所无,驱逼备至,甚至于不能按堵逃避仳离之境,是岂设贡市之本意,而亦岂仁政之所可忍为者乎?始欲其生而反为贻患,噫其为弊,一至于是。哀此无告,其将任其困苦寒饿而莫之为恤哉?言念及此,锦玉靡安,不可不亟图方便之道。且奉慈教之谆谆矣,祀典所重外凡百应供,自来朔为始,限明春并特姑停供,使之缓其力而苏其瘼。户惠堂亦勿以姑此停供而放下心计,就议庙堂,积年未下之清帐,来头支调之方策,烂商讲究,期图存国体而安民业。”

以金弼洙为侍讲院文学。

闰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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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召对。

命江原监司李源逸,咸镜监司赵秉式相换。

以金九铉为刑曹判书,赵敬夏为汉城府判尹,沈琦泽为成均馆大司成。

给利原县渰死人恤典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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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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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庚午。召对。

召见统制使郑骐泽。辞陛也。

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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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御景武台,王世子随诣侍座,行耆老儒生应制。赋,幼学郑海观、李儁、李周淳、金万秀、丁洵教,并直赴殿试。仍教曰:“耆老科,异于他科,新及第郑海观、李儁、李周淳、金万秀、丁洵教,并特为加资,佥知加设单付,仍为赐乐。”

引见时原任大臣及耆社堂上,赐馔。领议政沈舜泽曰:“圣孝所感,东朝殿下玉度,遄臻康复,凡今日宇内含生,欣欣胥告,咸祝万寿无疆之福。我殿下特推锡类之仁,诞宣识喜之教,将与一国而覃恩广庆,召耆臣而试耆儒,此诚莫大之吉祥,同乐之宸念也。臣等躬睹斯会,益切忭颂,拜献松柏冈陵之祝矣。”教曰:“予心欢祝,何以形喩?”

召见前江原监司郑泰好。

以闵泳奎为礼曹判书。

命武科回榜人元锡五,知中枢府事除授。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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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诣勤政殿,行太庙夏享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随诣。

以闵泳奎为汉城府判尹,洪澈周为礼曹判书。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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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设三日制于勤政殿。赋,幼学闵泳琦,直赴殿试,仍命赐乐。

司饔院启:“即见畿伯所报:‘全罗监营三月令朔膳物种,到振威地,逢火贼见夺’为辞矣。莫重供膳,中路盗失,万万惊悚。该地方官振威县令李台珽,令该府拿问定罪何如?”允之。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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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议政府启:“即见畿伯所报,则‘完营朔膳物种,见失于火贼云’矣。此诚古所未有之大变怪。而寻常行人,资斧攘窃,犹为听闻所骇,尚欲缉殪乃已,况以公行公需,竟至于此。真可谓无所不为者也。群聚党据,踪迹已露,白昼大路,面目俱辨,诇斯可诇,捉斯可捉,一以忨愒为能事,有若顾畏,都无向前之心,国法安施?言之痛叹。地方官既自厨院,至请拿勘。今不必更论,而前后特教提饬,不翅申严。凡在京外掌法之官,宜其殚诚竭智,而行旅断绝,道路梗塞,思患豫防,谁任其责?按道之地,亦难曲恕。京畿、湖西两道臣,施以越俸之典,使之另饬各该镇营将,与各该地方官,讲究方略,不日剿灭后登闻事,措辞严饬八道五都,一体行会何如?”允之。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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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以李轩卿为吏曹参议。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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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诣隆文堂,斋宿。王世子秋安堂,斋宿。

教曰:“骊阳府院君将腏配庙庭矣,旷典始举,缅怀尤切。教书宣传日,位版致祭时,特遣承旨,以寓感慕之意,祭文令文任撰进。光城府院君位版,闻于乡第,已为祗受教书,未能一体致侑,殊甚怅缺矣。”又教曰:“骊阳府院君追腏之典将举,已有宣侑之命矣。其在东宫情礼,感慕冞切,亦于教书宣传致祭之日,令春坊启达,一体举行。“

以金永哲为刑曹判书,李淳翼为工曹判书,李垠镕为侍讲院兼弼善,金鹤洙为弼善,郑世源为兼文学,朴箕阳为兼说书。

教曰:“转运一时为急,前总务官赵弼永,特为分拣,仍任前职。”

议政府启:“近日窃发之骚惊,畿内为尤甚,剿缉殪殄之方,时日是急,而畿邑守令之旷务在京,无意直前,揆以事体,言之痛叹。自今如无道臣许由,不得擅离地方,已上京者,使之催促还官,讲究方略,期于刻日扫灭。他道受由上京及未下直守令,一体催促,不日下送,亦以此意,措辞行会于各道道臣,党盗往来之邑,勿许守令许由之意,另加严饬,五都亦为关饬何如?”允之。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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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仍为斋宿于隆文堂。

召对。

以尹宖善为吏曹参议。

肇庆庙、庆基殿修改监董道臣金奎弘,加资。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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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诣勤政殿,追上尊号册宝内出时祗迎,仍诣宗庙省牲、省器、斋宿。王世子随诣,行礼。

以李元会为汉城府判尹。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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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亲上肃宗大王、仁敬王后、仁显王后、仁元王后追上尊号册宝,仍行亲祭。王世子行亚献礼。

以李允在为弘文馆修撰。中批也。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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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诣勤政殿,上册宝,称庆受贺,颁赦。王世子随诣侍座。教文若曰:

缵令緖而昭受天命,聿怀万世永图,追先孝而丕扬祖功,并荐三后显册,有事太庙,诞告多方。恭惟肃宗显义光伦睿圣英烈裕谟永运洪仁峻德配天合道启休笃庆章文宪武敬明元孝大王,大有为君,维无竞烈。禀刚健中正之德,克体大哉乾元;懋叙秩命讨之章,壹是本乎天理。千乘笃曾、闵之孝,圣至人伦;八域戴尧、舜之仁,民归皇极。凡厥政令间施措,无非典学中出来。束帛起丘园之贤,求治法于天德王道;圭璧虔桑林之祷,见诚心于国计民忧。舟水揭图,勤咨访而错辅;殿柱代帖,明黜陟而审官。盖其涵养本原,俨神明之对越,所以著见事业,若江河之沛然。至若旷礼之咸修,实由圣谟之乾断。阐威化之烈、崇恭靖之庙,于祖宗有光;复庄陵之位、修端敬之祠,建天地不悖。正秩祀于圣庑,道学斯有嫡传;尊大统于皇坛,精义式昭先志。明更日月,仰壸仪之重新,迅发风雷,幸国是之大定,等百世未有盛也。精一心以是传之,聪明睿智之有临,慨然三代之志,礼乐刑政之自出,卓尔一王之规。猗欤!五十载,久道化成;允矣!亿万年,基命宥密。虽虚云之已过,巍乎难名;尚遗泽之不谖,愀如复见。粤惟光烈宣穆惠圣孝庄明显仁敬王后,以大贤后,居元妃尊。胚诗礼于纮𬘘,承屡世隆师之教;镜图史于簪珥,奉四圣悦豫之心。正体柔贞,《关雎》兴南国之化;存心谦挹,濯龙屏外家之私。六载黄裳,慨昌晖之寝閟;七牒玉检,流芳烈而永绥。亦粤孝敬淑圣庄纯懿烈贞穆仁显王后,两曜膺符,重坤媲德,芝根醴源之锺美,袭嘉训于内外法家,《樛木》、《江沱》之播谣,伣阴功于古先哲后。遇明夷之用晦,徽烈弥光;瞻褕翟之复尊,彝伦始正。騩驭肇见庙之礼,咏𬞟藻而兴怀;鲋隅愉配天之灵,攀梓柏而寓慕。亦粤惠顺慈敬献烈光宣显翼康圣贞德寿昌永福隆化徽靖定懿章穆仁元王后,神襟渊静,睿问川流。赞大化于圣明之治,齐鸡存警;决丕策于危疑之际,燕翼贻谟。十臣有妇人之才,功高补石;五纪仰文母之教,颂溢朋冈。在天于昭,玉栏之真游已邈;及人者远,彤管之遗徽可征。逮寡昧受艰大之基,而谟烈思缵承之道。念玆陟降,宁忽家庭之绍休?顾予烝尝,只勤夙夜之毖祀。迨今英庙加隆之日,追昔祢室归美之诚,孝思无间于显幽,洋洋在上、明明在下,盛德若可以摹尽,赫赫厥声、濯濯厥灵。惟继志述事之图,先君思以勖,矧觐光扬烈之举,我家礼亦宜。既彝章之式遵,又俪极之齐阐,迺于本年三月十一日,追上肃宗大王尊号曰‘正中协极神毅大勋’,仁敬王后尊号曰‘纯懿’,仁显王后尊号曰‘元化’,仁元王后尊号曰‘正运’。那磬衎商祖之烈。练弦合文姒之音。大书特书,高厚非蠡管可测,既右亦右;贞明叶鸿册所称。追远监先,敉宁王之图事;行庆施惠,体上天之好生。扬涣音于大庭,千官舞蹈;沛解泽于区宇,万品昭苏。自本月十二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神人胥欢,宗祏增重。民德归厚,丕兴孝悌之风;邦命维新,共跻仁寿之域。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大提学韩章锡制亲上册宝时、亲祭时、陈贺时、王世子坐堂受贺时,各差备以下、追上尊号都监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洪淳学、李轩卿,对举承旨李根秀,宣教官金容元,宣笺官严胄永,礼貌官闵泳达,相礼尹昌燮,读玉册官宋世宪,读金宝官赵秉稷,追上尊号都监提调闵泳商、洪澈周、李淳翼,都厅徐公淳。并加资。

命今番追上尊号称庆庆科,以别试磨炼,合设举行。因礼曹启禀也。

以朴弘寿为刑曹判书,尹昌燮为成均馆大司成。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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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以曺万承为弘文馆副修撰。中批也。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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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以金晩植为司宪府大司宪,郑訚朝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喜元为吏曹参议,闵泳肃为掌乐院正,尹雨植为侍讲院兼司书,曺万承为司书。泳肃荫正也。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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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赵汉复、崔宗镐,并直赴殿试。

侍讲院以“王世子进讲《孟子》第一卷,今已毕讲,第二卷继讲”启。师、宾客、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

召见右议政赵秉世。元陵表石竖立陵上奉审后,复命也。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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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召见回还三使臣正使李敦夏,副使李僖僖,书状官尹始荣。复命也。

元陵表石竖立时庙号都监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

药院口启:“请大王大妃殿患候入诊。”批曰:“证候渐臻胜度,卿等不必入诊矣。”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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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以闵泳骏为礼曹判书,赵载观为咸镜南道兵马节度使,李锺顺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李在頀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药院口启:“大王大妃殿患候,请入诊议剂,仍许本院轮直之命。”批曰:“自内诊候诸节,夬臻康复,万万庆幸。卿等不必入侍矣。”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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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教曰:“帐籍之每年修整,系是不可阙之事,而迩来慢不董饬,不啻种种漏脱,乃至全不呈纳,则户口之增减,无以考核。奸细之出没,无以辨别。辇毂之下及通邑大都,无根著狡猾之徒,得以潜踪混处,无弊不生。窃发剽窃之习,亦未尝不由是而作,良非细故也。自今京外户籍,消详收录,毋或遗逸错误事,自内务府申明严饬,其防奸之节,另具节目行会。”

以尹宇善为吏曹判书。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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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矿务总局启:“两西之煤铜矿务,渐益浩大,不可无句检,遂安郡守玄兴泽监理差下何如?”允之。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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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以闵丙汉为侍讲院兼说书。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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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右议政赵秉世陈疏辞职。批曰:“自卿膺是任,予以为得卿之晩而庶几图惟猷为,开济艰棘,未暇展蕴,忽见巽章之来,不觉讶然之甚矣。目下忧虞之形,固非一朝夕之故,今卿所云‘纪纲日弛,法度日渝,无一事可恃,无一处不病’,诚如卿言矣。惟其责在辅相,譬如推车调鼎者,卿又善喩矣。此时也,故责任尤重,惟卿也,故倚望愈切。况在卿世守忠謇与共休戚之义,胡宁恝然忍予而遽欲释手乎?此诚说不去而理不当,何待予烦复?望卿益懋同寅赞治之策,俾予获有恭己仰成之效。实区区厚望焉。”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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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内务府启:“即闻‘礼山县监尹相耉,以棍治华商事,有公文于外署’矣。该倅之不有章程,无难违约,为先罢职,当场举行之邑属,令本道监营,分轻重惩励事,分付何如?”允之。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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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内务府启:“通商以来,船只雇用,自有章程,而即闻‘转运委员,雇得日本轮船,径往晋州,装载税谷’云。载运虽曰甚急,章程亦难违越。不由政府知委,又无海关交验,而擅自雇船外洋,往来于不通商口岸,有系违章,大关后弊。该委员张在斗,为先汰去,其罪状,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允之。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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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肇庆庙、庆基殿修改时,地方官以下,施赏有差。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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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药院口启:“请大王大妃殿患候入诊,仍请直宿。”批曰:“证候向复之馀,今有添度,万万焦遑。当自内入诊,卿等本院轮直。”

谕右议政赵秉世曰:“日昨之批,布罄衷曲之谕,不容更为费辞,而眷毗之至,自不惮频复为也。卿第思之今日,国计民事,一任其姑息因循,无可匡济矫救之方乎?必须猛董力而奋发淬砺,回浇就醇,转危措安乎?卿必有深念者矣。夫以卿沈厚牢确,镇物则威望有素,立志则刚果不挠,恬简之操、忧爱之诚,予所稔闻而注向者久矣。方拄篙而谢善师,将问药而遣良医,事理之必不然者,而卿忽言辞者,将谓其肯听许乎?卿亦知必不乃尔也。其或徒烦酬应,决非相孚之意也。倚望之切,特此宣谕,卿须亟断来章,益勉笃棐承弼之责,一以民国为心焉。”

以闵泳骏为宣惠厅提调。

命协办内务府事赵东冕、副护军赵东润,别入直。

议政府启:“东伯今既疏递矣,前道臣之莅营属耳。又添迎送之弊,尤所当念,前监司李源逸姑令仍任,俾责来效何如?”允之。

以郑海仑为弘文馆提学,李淳翼为艺文馆提学,李宪稙为京畿观察使,宋世宪为忠清道观察使,赵东冕为江华府留守,韩章锡为咸镜道观察使。

统御使朴齐宽疏略:“三南即我国家藩屏,而鸟岭、秋风介在岭湖,为要冲之最焉。盖有险而无备,则险无用矣;有备而无实,则备无效矣。臣愚以为备险守要,莫先于两岭。而鸟岭则往在戊子,筑城置将,宏谟良算,非不缜密,顾其镇容凋残,无以具样,城户零星,难以戒警,恐不可维持久远,必保无虞也。夫闻庆之治,北依鸟岭之固,南据石岘之隘,东连竹白之雄,西扼槐延之要,石岘之姑无城、鱼龙之姑夫城,对峙猗角,兔栈、大滩绕出其问,千人可容,万夫莫开,可农可兵,真天险天府之地也。曾于壬申,以该县创为守城独镇。然有其名而无其实,凡所备御,但草创而未暇润色。以褊小之镇县,任莫大之要冲,亶非巩固之长策,更宜陞县为府,还推属他之旧地,管辖列邑之签丁,修筑石岘旧城,横阻兔滩。北有事则守鸟关而通岭南,南有事则守兔城而通岭北,表里声援,俾专主镇,以为控制形胜。而况复忠州之㺚川,距鸟关为五十里,尚州之三滩,自免栈为四十里,则岭北之谷,溯琴滩而可泊于㺚川,岭南之米,溯洛东而可达于三滩,有急则漕转,实有塞成皋据敖仓之意也。故掌令臣姜茂先,儒生臣闵雨龙之疏奏,俱出于忧国虑远,皆蒙天裒。秋风岭则山脉来自鸟道峙,历尚州而南,东抵黄涧界,断为平陆,地则喉襟,形则坦夷,处两路之交,无四塞之险。阃帅之春秋行视,虽传以已例,顾何补于疏虞乎?在昔龙蛇之变,助防将张智贤,军溃身殒,苟备豫有素,讵至于斯?是以文烈公臣赵宪,知必有漆齿之难,请于北岭,选将防守,其纡筹灼见,有足以戒辙矣。矧今湾峙直通,蹄迹交行,剽横肆,庐室荡毁,岭湖之民,恐恐然若不保朝夕。臣愚以为迨此设镇于两岭而严守之,第一是远猷,其次是便民,抑或为固国势、结人心之方也。伏愿裁处焉。”批曰:“疏辞,令内务府禀处。”

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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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以闵泳达为吏曹参判,郑海仑为刑曹判书,沈履泽为侍讲院左副宾客,闵泳焕为右副宾客,徐公淳为成均馆大司成。

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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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议政府启:“即见锦伯所报,则‘铁原前府使,自果川滥把驿马,行到成欢驿,擅施恶刑,讨索马贳,遂挑驿民之滚斗,竟至人命之致伤’矣。不有密符、马牌而私行骑驿,已干国宪,况又四人轿之违品滥乘乎?饬墨未干,无难犯科,忍行惨刻,举措骇妄,名在朝籍,焉敢若是?既有道报,不可仍置,铁原前府使李喜晋,令该府拿问严勘何如?”允之。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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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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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庚子。药院启请入诊。批曰:“夜间诸节,尤有胜度。入诊当自内为之,卿等不必入侍矣。”

忠清监司李宪稙以“忠州镇所捕火贼朱万玉等五名枭警”启。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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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命轮直与别入直撤罢。

教曰:“慈候不日康复,曷胜懽祝?其在饰喜,合有覃惠,今十一日儒武应制试射矣。”

药院都提调以下及别入直,施赏有差。提调闵种默、副提调南廷哲、别入直赵东冕,并加资。

特放轻囚。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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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教曰:“今十一日儒武应制试射时,当宣馔矣,时原任大臣、阁臣、耆社诸臣、宗亲,并来会。”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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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以李敦夏为刑曹判书,金永寿为判义禁府事。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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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御宝贤堂,引见美国旧公使丹时模、新公使何德하드。进呈国书也。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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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直阁圈:金商悳、尹秉绶、金秉亿。

以闵泳商为弘文馆提学,金商悳为奎章阁直阁。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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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儒武应制试射。幼学李鼎渊、李喜和,并直赴殿试。武试所以“雨势如此,不得试射,待快晴设行”启。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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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以郑泰好为吏曹判书。

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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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御景武台,王世子随诣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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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御景武台,王世子随诣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李鹏翼、金哲洙、郑冕锡,并直赴殿试。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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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金文铉为吏曹参判,韩龙教为参议。

翰圈:宋锺亿、朴箕阳、闵泳瓒、金炳玉、吴正根、金德洙、尹斗炳、韩昌洙。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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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以沈履泽为吏曹判书,郑基会为工曹判书,金炳翊为司宪府大司宪,徐谊淳为司谏院大司谏。

药院启:“即伏闻大王大妃殿靡宁之候,今有添度,伏不胜惊虑之至。亟许臣等率医官入诊。”批曰:“汤剂自内煎进,卿等不必入侍。”本院轮直,再启。批曰:“不必入侍。本院并直,仍为移直差备近处。”

教曰:“东朝患候沉重,直宿为之。”又教曰:“协办内务府事赵东冕、副护军赵东润,别入直为之。“又教曰:“亲军营都提调以下、内务府堂上,并别入直。”

教曰:“庙社、殿宫、诸山川祈祷祭,不卜日设行。”

未时。大王大妃昇遐。

教曰:“诚孝浅薄,今日未时,大王大妃殿昇遐于兴福殿。罔极曷谕?”仍命宫城扈卫。

药院启:“臣等职在保护,全昧医方,未奏药效,遭罔极之痛。万殒犹轻,谨伏地待罪。”教曰:“罔极之中,见此口启,尤为罔极。卿等勿待罪。”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议政赵秉世、礼曹判书闵泳骏。上以白袍、袒、被发,伏苫枕哀哭。舜泽等进前向哭曰:“臣等无禄,我大王大妃殿昇遐,穹壤茫茫,何辞仰慰?殿下洞属焦迫之馀,遽遭巨创,任情号哭,玉度受损,万万忧迫。伏愿节哀而止哭焉。”上不答,号哭而已。舜泽等又曰:“循制节哀,礼经攸训,且况帝王异于匹庶乎?臣等方有仰奏者,更愿少止哭焉。”上哭而教曰:“岂意今日与诸大臣恸哭相对乎?”舜泽曰:“以我王大妃殿中宫殿平日诚孝,奄遭此罔极之恸,哭擗哀号,伏想逾制而过礼。殿下先自节哀,勉御𫗴粥,仍为劝进于各殿。是臣等仰望者也。”仍请三都监堂郞开政差出。允之。

教曰:“殡殿,泰元殿为之。”又教曰:“亲军营都提调以下哭班处所,正阳门外为之;百官会哭处所,景维门外为之。“又教曰:“完平君李昇应,前宗正卿李载纯起复。”仍命昇应守陵官差下。又教曰:“永平君李景应、完平君李昇应、判宗正卿李载冕、前宗正卿李载纯、副司果李埈镕、吏曹正郞李垠镕、监役李载觐、协办内务府事赵东冕、副护军赵东润、上护军赵敬夏、幼学赵东完、大护军赵秉辙、副护军赵秉升、副司果赵秉辑、督办内务府事赵康夏、统御使朴齐宽、刑曹参判尹用求、行护军金德圭、行护军金奭镇、军资判官李承纬、天安郡守李承纪、义城县令金胤铉、行护军李承纯、行护军李稷铉、副司果金锡圭、副护军金用圭、副护军金定圭、知事李景夏、大护军尹宇善、大护军李干夏、大司宪金炳翊、行护军金明镇、前付使元弼常、副护军李大稙、幼学李源培、全罗监司金奎弘、副护军徐胄淳、直赴徐肯淳、副司果李寅稙、副司果李完稙、幼学李明稙、户曹佐郞李应宰、副护军韩光洙、副正字韩昌洙、大护军金寿铉、前参奉洪兰燮、睿陵参奉洪奎植、新及第宋锺冕、幼学洪观植、幼学南承祐,并宗戚执事差下。“

教曰:“总护使以判府事金炳始为之。”

以金永寿、赵康夏、闵泳骏为殡殿都监提调;闵泳商、赵秉辙、李裕承为国葬都监提调;金寿铉、郑基会、洪锺轩为山陵都监提调。

教曰:“神帛书上字江华留守赵东冕为之,初铭旌书写官督办内务府事赵康夏为之。”

礼曹启:“王世子及嫔宫易服哭临,才已磨炼仪注,而至于成服前袭敛诸奠入参之节,元无可据前例。故辛巳年因臣曹草记批旨,以入参磨炼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教曰:“入参磨炼。”又启:“《五礼仪》只行朝夕哭、上食,而在前国恤时,并行昼茶礼矣。今亦依前例举行何如?”又启:“自初丧至卒哭,并停大中小祀,而殡后惟祭社稷事载录,依此举行可如?”又启:“宗庙各陵殿宫园庙,卒哭前虽废祭享,朔望焚香,则殡后不可停废,依前例举行何如?”又启:“各陵围忌辰,依朔望例焚香事,曾有定式,今亦依此举行何如?”又启:“各道朔膳,依前例,限卒哭前,以素膳封进,而殡殿以常膳封进事,拨马知委何如?”又启:“百官衰绖所入,依前例,令户兵曹磨炼题给何如?”并允之。

酉时。行大行大王大妃沐浴设奠。

长生殿梓宫望,以水字踏启字。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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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子时,袭;寅时,小敛,设奠。

教曰:“魂殿,以文庆殿为之。”

教曰:“大行大王大妃崇俭节用之平日盛德,予小子常所仰体,今番衣襨,当自内进用矣,自外举行置之。”又教曰:“今番三都监所需,贡势举民弊,俱不可不念,特下内帑钱五十万两,令度支量宜排用,外道卜定置之事分付。“又教曰:“八路祭需钱,例当收敛矣。呜呼!慈圣平日拳拳谆诲予小子者,亦惟在轸恤民生之困瘁也。虽今哀遑之中,宁不思所以为民纾力之方乎?八路祭需钱,特为蠲免,使度支代用事分付。”

教曰:“殡殿居庐厅,恭默斋为之;魂殿居庐厅,礼成门内行阁为之。

礼曹启:“殡殿所封京各司供上及京畿封进朔望雉鲜,月令诞日各名日物膳,则依例限三年仍为封进,而诸道所封朔膳物膳,亦依前例,因山后则勿为封进之意,请分付。”允之。又启:“辇舆轿子各样等物,依前例,裹以白绵布。而世子宫、世子嫔宫辇舆,裹以白绵布,亦有已例,今亦依此举行何如?”允之。又以“小敛时具环绖一节,载于《丧礼补编》受教条,而仪注中百官环绖,虽不区别载录,在前依受教举行,今亦依例磨炼”启。

以洪锺永为告讣使,赵秉圣为书状官。

内务府启:“即见户曹所报,则‘本曹钱木布,留储罄乏,而此时各样所用,无非紧急,钱限三十万两、木布各三百同划下’为辞矣。俄下恩教,深轸贡势民弊,特颁帑金,从可以纾力,而亲军营木一百三十同、布一百同、宣惠厅木布各二十同、本曹布三十同,酌量排用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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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殡殿都监启:“梓宫内涂多红广的,四角涂草缘广的,七星板内外涂多红广的,棺衣多红广的,粉彩画黼矣,今番则何以为之?”教曰:“并内下矣。”

命三年内,凡进笺陈贺,勿为举行,各殿诞日及正朝冬至百官,只进表里。因礼曹启禀也。

以赵康夏为弘文馆提学,金永寿为艺文馆提学。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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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药院口启:“请进粥飮。”教曰:“罔极。”

寅时,大行大王大妃灵床,移奉于泰元殿;午时,大敛;申时,奉下梓宫,成殡,并设奠。

礼曹启:“殡殿所封京各司供上中,非祭物所用者,因特教除减已有前例,而并令户曹别单书入,请裁处。”允之。

殡殿都监启:“正入棺衣画黼,《补编》只以粉彩载录,而取考各年誊录,则用唐粉、二青、三青、泥金、泥银矣,今番则何以为之?”教:“以依各年例为之。”

国葬都监以“谥册文制述官韩章锡、书写官郑范朝、哀册文制述官沈舜泽、书写官闵泳骏、表石阴记制述官金弘集、书写官赵秉世、行状制述官赵康夏、书写官赵东冕、改铭旌书写官李景应、下玄宫铭旌书写官沈履泽、表石大字篆文书写官闵泳焕、宝篆文书写官赵敬夏”启差。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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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药院再启:“请进粥飮。”教曰:“罔极。”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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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午时。成服。

服制仪注。殿下齐衰三年,王大妃殿齐衰三年,王妃齐衰三年,王世子齐衰期年,王世子嫔齐衰期年,大院君府大夫人齐衰期年,嫔齐衰三年,内命妇、尚宫、守闺以下齐衰三年,宗亲及文武百官齐衰期年,宗亲及文武百官妻卒哭而除,同姓、异姓缌麻以上亲齐衰期年,同姓、异姓缌麻以上女齐衰期年,守陵官及侍陵内侍齐衰三年,内侍、司谒、司钥、饭监齐衰三年,士庶人期而除。不受衰者妻及庶人女,并白衣,卒哭而除。以金奭镇为弘文馆副提学。

宾厅启:“大行大王大妃谥号望神贞民无能名曰‘神’,大虑克就曰‘贞’,徽号望景勋、哲范、敬依,殿号望孝仁、敬元、敬正,陵号望洪陵、淳陵、熙陵,并首望敬依。”

两司合启大司宪金炳翊、大司谏徐谊淳、执义尹起晋、掌令申性均、李云翼、持平朴暾阳,献纳赵重九:“请医官李命锡等拿鞫正罪。”批曰:“依启。”

教曰:“予于平日,屡承大行慈圣谆教,尝拳拳于绥寝矣,至今追惟,愈切靡逮。今番山陵,先从绥陵局内,看审以来。”

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药院三提调、内务府堂上于庐次。成服后承候也。

院议启右副承旨李重夏、同副承旨李喜元:“请复膳。”批曰:“罔极之中,不欲闻此等烦请矣。”

药院口启:“请复膳。”批曰:“成服奄过,恸霣弥切,此时常膳之请进,不欲闻之也。”再启。批曰:“前批可谅悉,勿为烦请。”

承政院启:“右议政赵秉世以为‘臣忝在尝药之职,未效忱诚,竟遭此罔极之恸,若论其罪,万殒犹轻。恸冤弸中,衷情转迫,走伏金吾门外,恭俟严诛’云,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教曰:“勿待命,即为安心还第事,遣史官传谕。”仍传命召。仍教曰:“皇天不吊,小子诚浅,今遭罔极之恸,尚复何言?台启之允从,重事面也,存国体也,而往例亦多可援,诸医官特为分拣放送。”

教曰:“江华留守赵东冕、副护军赵东润、刑曹参判尹用求、前宗正卿李载纯、副提学金奭镇、行护军金德圭,轮回别入直。”

未时。梓宫银钉上加漆。自本日至五月十一日,间日为之,凡十度。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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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礼曹启:“谨稽《五礼仪》及《丧礼补编》,则卒哭后,自上视事服,以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乌犀带、白皮靴载录,而公除后卒哭前,视事服服色,无可据之文。故丙申年因丁丑年已行之礼,以自内书下者,令尚衣院制入,而庚申、乙丑、辛巳、甲午、己酉、丁巳、癸亥、戊寅,亦依禀旨举行矣。今亦依此举行事,分付该院何如?”允之。

命国葬都监堂上赵秉辙减下,上护军赵敬夏差下。

教曰:“今番看审之行,都监堂上以下,除下直进去,江华留守赵东冕、副护军赵东润,同为进去。”又教曰:“今番凡于举行,一准丁丑、丁巳年例为之事,分付各司。“

药院口启:“请复膳。”再启。并不允。

宾厅联启领敦宁金炳德、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议政赵秉世、知中枢尹滋悳等:“请复膳。”批曰:“此时闻此请,何忍乎?此卿等勿烦。”再启,批曰:“卿等岂不谅予之情界乎?愈切痛冤矣。”三启,批曰:“老成之地,宜其谅悉于前批,而又此烦请,良非予所望也。”

玉堂联箚副提学金奭镇、应教丁奎会,副应教申政均,校理李范赞、李承九,副校理金敬圭、李海昌,修撰吴春泳、李允在,副修撰孔在范,博士闵泳赞,正字闵丙汉:“请复膳。”赐批不允。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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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宾厅联启:“请复膳。”批曰:“每见卿等之恳,尤觉冥顽之甚,宜其有见谅也。”再启,批曰:“卿等虽如是恳恳不已。所难强抑者,情事也,勿复烦请。亦所厚望。”三启,批曰:“卿等虽以此告恳,予亦有复于卿等而苦企者,勿复以不欲闻之说相闻也。”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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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教曰:“今日昼茶礼,百官入参。”

召见山陵看审都监堂上以下于庐次。教曰:“卿等既看审,则所见果何如也?”山陵都监堂上洪锺轩曰:“臣等承命进诣绥陵局内看审,则诸地师之言以为‘大王陵寝,龙穴瀜结,十分大吉,且山运年运,符合无碍’云。诸地师今方待令,下询裁处。诸地师所奏,与都监堂上同。”教曰:“今闻诸地师之言,则皆曰吉地云。再看审,以何日出送乎?”锺轩曰:“考见誊录,则初看审后,或二三日间再看审出去,而惟在自上处分。”教曰:“须与总护使议定日字可矣。”仍教曰:“再看审时,时原任大臣、总护使以下进去。”又教曰:“江华留守赵东冕、副护军赵东润,同为进去。”

命国葬都监提调赵敬夏,山陵都监提调金寿铉相换;仍命殡殿都监提调闵泳骏,国葬都监提调金寿铉相换。

汉城府启:“国恤时,轝士军之役,所重自别,而近来谋避之习渐盛,实军充数末由。今亦依定式,各殿别监与各差备、掖属及各都监各司员役等,无率丁外,无敢頉下,各处移文捧甘之弊,一切严防事,请令该司奉承传举行。”允之。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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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药院口启:“请复膳。”批曰:“卿等之恳,宾启之请,迄可休矣。不得已,当思勉从矣。”

宾厅议启:“请复膳。”批曰:“卿等之恳迫,有若不得请则不止者,虽不得已勉从,不安于心则自如矣。”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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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召见山陵再看审时原任大臣、总护使以下于庐次。教曰:“山论山图,缵已见之,而卿等所见果何如?”领议政沈舜泽曰:“臣等承命进诣绥陵看审,则诸地官皆言龙穴俱吉矣。”判府事金弘集曰:“形家议协,真合圣人万年之藏矣。”总护使金炳始曰:“地师之言,皆为上吉,而尤胜于初看审时云矣。”右议政赵秉世曰:“臣等所见亦然矣。”命相地官等进前下询,与诸大臣所奏同。教曰:“地官之言,皆云上吉,而此地尤有异于他处。允惬于天理人情。粤在乙卯,我大行慈圣,禀于纯元圣母,迁奉绥陵于此,为其近景陵也。此地即慈衷之常所拳拳处也。”舜泽等曰:“今聆圣教,尤增怆恸,自昔岁迁滦,慈衷已如此,而今天人合吉,万年之兆,行将合封,虽于冥冥之中,若有相之者。是岂人力可及哉?陟降孔迩,幽明无憾,诚不胜喜幸万万矣。”命书传教曰:“山陵以绥陵合封为定。”炳始曰:“山陵叶吉,今承成命,各项日字,推择为急。令该曹禀旨举行何如?”教曰:“依为之。”又教曰:“今番之都监举行,已令依丁丑年例为之,而丁丑仪轨无存储处云。丁巳年有取考史库之例,自政院遣史官史库,丁丑、丁巳仪轨,一体取来,以为详考可也。”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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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山陵都监启:“外道卜定,因传教一并置之,而至若结所需用杂物及假家艾幕,依前例知委畿营,请使之进排。”允之。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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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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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己巳。诣殡殿,行朔奠、朝奠、昼茶礼。

教曰:“今日昼茶礼,百官入参。”

命自明日为始,银钉加漆,逐日为之。

殡殿都监启:“梓宫漆布上加漆,谨依各年例,十度举行,而银钉上加漆,既逐日为之,则漆布上加漆,亦逐日为之乎?”教曰:“一体逐日为之,今番则十五度进漆。”

宾厅以山陵择日别单启:“山陵左旋干亥龙,丑艮剥换,坎癸逶迤,丑艮起突,癸入首壬坐丙向,辛酉得巽归壬坐。洪运丙戌土忌木,年月日时虽值‘年克’,勿拘坐杀,《傍阴府例》有制用之法,以吉星制化之吉。‘正运’庚、辰:‘金运’泊库财宫。大行大王大妃殿戊辰生,忌金日。始役五月十三日辛巳辰时,先始北方,告绥陵;同日晓头,先行斩草破土;六月十八日丙辰巽时,先始北方,祀后土、告先陵;同日晓头,先行作瓮家;同月同日申时,开金井。八月初七日甲辰巽时,穴深五尺六寸用营造尺;外梓宫陪进,同月十九日丙辰巽时;下外梓宫,同月二十日丁巳辰时;启欑宫,同月同日未时,先启东方,周堂空;发引,同月二十八日乙丑寅时,卯时。行丧,忌方甲方;成殡,大轝到陵所后,随时停丧,忌方乾方;陵所启欑宫,同月同日亥时,先启东方,进发;启欑宫后,随时下玄宫,同月二十九日丙寅卯时,的呼丙午生、正冲丙申生、同旬冲壬申生已上下玄宫时,少避。祭主不伏方亥、子、丑地,取土吉方丙方、壬方,造命年庚寅木坐山财局丁奇休门合德到向,月丙戌土本命得势正马天河转运,日丙寅火合起诸德丙奇景门到坐,时辛卯木凤凰于格岁贵守朝八节三奇鸣吠大吉。”

召见时原任大臣、总护使、山陵都监堂上于庐次。教曰:“山陵择日单子,才已见之,而合祔之当左当右,在所审慎,故召见卿等,欲为议定矣。”领议政沈舜泽曰:“日昨略有仰奏,而局势穴星,均平圆正,诸地师皆称上吉,至于合封左右之得宜,惟在主山案对之正中。然臣素昧堪舆之术,无以臆对。召见相地官,更为下询,断自宸衷好矣。”判府事金弘集曰:“今承下教,有以仰尽诚、尽礼终事必恔之圣心矣。山陵占穴,与庙中位次差殊,祔左祔右,礼家之说,亦不一。而邦礼至重,未敢质对,惟愿博采而裁定焉。”总护使金炳始曰:“祔礼之或左或右,未有一定之论,只随形局之融结端正而裁穴,臣固昧于堪舆。惟在博询而上裁。”教曰:“此事所重,未敢遽议,而昔我仁元王后,葬于明陵右冈,故取考本陵丁字阁神御床图式,则大王位居中,仁显王后位在大王位之左,仁元王后位在大王位之右矣。以我英祖圣孝于先陵之礼,必当尽诚,而位次乃如此,岂非今日所可仰法者乎?”弘集曰:“明陵神御床,伏想一从陵上本位而设也。虽以士庶家言之,前后配并为祔葬,每多一右一左,盖神道尚右,而古人亦或用男左女右制矣。”教曰:“我国陵寝,有与大王陵同原,而王后陵在上处。北道先陵,亦有大王陵同原,王后陵在下处,则山理之上下左右,本无所拘,亦可推知也。”仍命相地官等入来,相地官李熙奎、朱云焕、赵得元、全重彬,以次进伏。教曰:“山陵穴坂,左右何边为胜,各奏所见可也。”熙奎曰:“右边是龙穴聚气也,左边是补土也,右边大胜于左边矣。”云焕曰:“局势由左旋而为右旋,故左多补土,右则生土而敦厚,右边果大胜矣。”得元、重彬,所奏皆同。教曰:“左边果多补土矣。若欲祔左,则得不入于补土中乎?”熙奎曰:“祔左则三分一,恐出穴土之外。”弘集曰:“古人云葬者乘生气,先儒亦有必择土厚水深之论。神道尚右,盖以大体言也,今此诸地官之所奏,以山陵龙穴形势而言,惟在圣裁矣。”教曰:“当以祔右为定,卿等知之。”炳始曰:“今此下教,当载筵说,而臣等既面承,谨当以此举行矣。”教曰:“绥陵表石,日前奉审则何如?可以磨净用之乎?”炳始曰:“表石品好体厚,可以磨净改刻矣。”教曰:“此碑曾是磨净者也。”炳始曰:“似是旧陵所建,而迁陵时改刻后面者也。”教曰:“此系宪庙时所备之石,仍为磨净以用为好,予当亲书矣。”

教曰:“山陵以绥陵合封为定,允惬情理,尤万万慰幸。新定陵号勿用。”

志石,命以乌石入用。

以申奭熙为陪往大将。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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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虞主造成奉安处所,命以明政殿为之。

命结裹以先襦衾,次红毡,又以油芚入用。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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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圹中翣扇,命以贡缎,自内制下,大小轝服色缎属,亦命内下。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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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教曰:“今初六日即我翼考礼陟周甲之年若月日也。怆旧恸新,予小子此时情事,尤切靡逮。始拟行酌献之礼,少伸微忱,而今又未可以行之,岂胜缺然?再明日绥陵遣大臣奉审以来。”

山陵都监启:“今此因山时,大小使客之支待,若皆分定于畿邑,则厨传之弊不可不念,依各年例,奉命承旨外,使各其司举行,而中使往来时,则依例乘太仆马,粮馔令户惠厅备给何如?”允之。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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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诣殡殿,行端午祭兼朝奠,仍行昼茶礼。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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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召见领议政沈舜泽于庐次。绥陵奉审后入来也。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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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因政府启:“请山陵都监及国葬都监需用米太,命依例划送山陵都监,亲军营、赈厅米各二百五十石,户兵曹、惠厅木各十同,总御营木二十同;国葬都监,亲军营、赈厅米三百石,户、惠厅木各十五同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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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药院口启:“圣体以暑感有靡宁之节云,敢请入诊。”批曰:“不过一时暑崇,亦己向胜,卿等不必入诊矣。”再启,又不允。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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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诣殡殿,行望奠、别奠、昼茶礼。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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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教曰:“呜呼!予小子,粤自冲岁,蒙被我慈圣恩勤顾复之私,于今垂三十载,蔑有万一之仰报。而遽当此罔极之痛,凡于终事之节,欲效忱诚者。虽无于礼者,亦可以因情起义,况于礼有之乎?灵轝进发时,当随诣山陵,少伸哀慕之忱,诸般仪节,令该曹照例磨炼。”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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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院议启都承旨金明圭、左承旨李根命、右承旨李愚冕、左副承旨沈相穆、右副承旨李重夏、同副承旨李喜元:“请寝随诣山陵之命。”批曰:“礼固有之,情所当然,勿烦。”再启,又不允。

药院口启都提调沈舜泽、提调赵秉镐、副提调李根命:“请寝随诣山陵之命。”批曰:“欲尽礼、尽诚于终事之节者,人孰不然?而矧予情私,尤有所切焉者乎?卿等其庶谅之也。”再启,又不允。

时原任大臣联箚领敦宁金炳德、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议政赵秉世略:“灵轝进发时,随诣有命矣。以我殿下出天之孝,必欲尽心、尽礼于终事之地,而仪文品式之重轻,与匹庶不同,盖宗社生灵之所付托,列祖陟降之所眷系,动静起居,不宜自轻。故随轝一节,礼虽有载,斟酌乎经权之间。我家先君,亦莫之行焉,而殿下躬蹑𫷷卫,攀号劳动,何以无愆于玉度?以我慈圣止慈之念,倘无唯忧于于昭之中乎?以亲心为心,事之如生,孝之大者也。伏愿亟寝成命,用副至切之恳。”批曰:“近日卿等,每勉予以俯循礼制,而今此随轝之节,礼即然矣。卿等何为而有此请也?予心已定,其勿更烦。”

玉堂联箚副提学金奭镇、应教丁奎会、副应教申政均、校理李范赞、李承九、副校理金敬圭、李海昌、修撰吴春泳、李允在、副修撰孔在范、博士闵泳瓒、正字闵丙汉:“请寝随诣山陵之命。”批曰:“情礼之所当然者,勿烦。”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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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因礼曹启禀,发引及返虞时,命王世子拜辞于阙门外,祗迎于城门外磨炼。

院议启:“请寝成命。”赐批不允。

药院口启:“请寝随轝之命。”赐批不允。再启,又不允。

宾厅联启:“请寝随轝之命。”批曰:“予非敢曰如是而能尽礼,庶可以略伸哀苦之衷者,只此一事而已。若曰此是国朝罕有之举,则予之情私,自有不同者,而况非自予创行者乎?卿等如其必欲坚持,亦情理之外也,勿复更烦。”再启,批曰:“难抑者,情理也。藉使卿等有此情理,而予欲勉止,则卿等其肯之乎?以予所不能勉卿等者,卿等忍勉予者,宜无是理,望须勿为更烦。”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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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教曰:“今番因山时,各营灯笼,元举行外,一千双加磨炼,四营分排举行。所入物力,当内下矣,分付各营。”

时原任阁臣联箚原任提学金炳德、原任直提学金弘集、原任提学金炳始、尹滋悳、郑范朝、金永寿、闵应植、检校提学韩章锡、提学闵泳焕、原任直提学闵泳骏、检校直提学金声根、闵泳韶、原任直提学尹用求检校直提学赵东冕、洪淳馨、金宗汉、郑夏源原任直阁李淳翼、李承五、金永哲、李承纯、李镐翼、金兴圭、赵同熙、检校直阁金文铉、原任直阁鱼允中、徐相祖、闵泳达、南奎熙、闵京镐、检校直阁金世基、尹𪼭、李容泰、兪镇弼、赵秉辑、金甲洙、原任待教闵丙承、韩耆东、检校待教郑寅昇、原任待教赵东润、检校待教金弼洙、原任待教李埈镕、赵汉国、李垠镕、尹雨植、检校待教金锡圭、朴胜吉、闵丙汉:“请寝随轝之命。”批曰:“既屡谕于诸批,宜其闻知,而予非逾礼,卿等亦庶谅悉也。”

时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请,还寝随轝之命。批曰:“此非徒古礼然矣,亦有我家已行之彝典矣。夫情之所至,固不限于礼,而况有可据而可法者乎?卿等恳恳不已,又至于如是张大,予未知其果切中于情礼。卿等勿复烦渎。”再启,批曰:“礼不外乎人情。苟不能尽礼,则此不能尽人情也。今卿等之所勉于予者,其果不外乎?人情乎?卿等其谅之。”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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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诣殡殿,行昼茶礼,命百官入参。公除翌日也。

时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请三启。批曰:“呜呼!每见卿等之恳,辄增哀冤之情私。终事之地,欲其尽礼者,恒性之攸同,而况予小子于大行慈圣,欲报罔极,卿等当谅悉。今此随轝,直不过循礼之一事也,此亦勉止,此生此世,伸此情礼于何地?谅此至哀、至苦之衷,勿复烦启。是所望也。”

药院口启、政院议启、玉堂联箚,并不允。

引见时原任大臣阁臣。公除后承候也。领议政沈舜泽曰:“臣等已宾启矣,又庭吁矣。举国大同之情,庶赐下烛,而我殿下以终天之恸,当终事之地,固所自尽,靡不躬将。况今随诣山陵之命,孝思卓越,畴不钦叹?我家《五礼仪》,果有随轝之文,今殿下之情理所当为,臣等何忍仰挽?而殿下一身,上奉宗庙社稷,宜自重而不宜自轻。盖君上以保啬为大孝,而不在于仪节间矣。是以我列圣朝、尧、舜之圣、曾、闵之行,凡在丧礼,监先不愆,而惟此一节,罕有其行,此岂非今日监法者乎?伏况我大行慈圣之于殿下,平日之恩斯勤斯,果何如?而殿下内而哀毁,外而触冒,衰麻攀輴,皇皇如求,则虽于冥冥之中,安得无止慈、惟忧之憧憧者乎?圣念或及此,则必不待臣等之缕缕,而惕然开允。况我东宫邸下,此时焦迫之诚,当如何?尤宜体念矣。”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所奏略同。教曰:“欲言,则哀先至矣。予小子事我慈圣,二十有八年,至恩大德,与天无极,平日所眷爱顾复于小子者,果何如?”因飮泣不成声,涕泪交下。舜泽等迭声奏曰:“圣慕至此,臣等胥切感泣,无以为奏矣。”教曰:“今于终事之地,欲伸情理者,亦何限乎?虽无于礼者,犹可行之,况此系《五礼仪》所载,而我英祖大王所已行之者乎?”舜泽曰:“惟我英祖大王肇行是礼,而国朝以来,由前由后,皆未尝行之矣。”教曰:“英庙断然行此礼,未闻其时诸臣之如是力挽也。”弘集曰:“圣祖所行之礼,必欲仰法,岂不钦仰?而臣虽昧于典故,然其时廷臣,岂有初不力恳之理?爱君之诚,古今必不异矣。”教曰:“其时只数次入侍时仰挽矣。此时英庙春秋六旬有四,而断行此礼,以予强壮之年,曷敢不仰法乎?”舜泽曰:“圣祖已行之,曷敢曰不可行?而事有轻重缓急,殿下之尽诚尽礼,固不在于随轝与否。而倘或有欠于保啬之道,则岂不万万忧迫乎?此今日所以盈庭呼号而不知止者也。”弘集曰:“伏睹圣心孺慕,语次感泪,不胜其哀。若至山陵,临隧号霣,受损必当倍甚,此臣等所以豫为焦灼者也。岂仅为随轝时劳动而然乎?伏况近日过哀愆和,元气凘缀之馀,尤宜节抑顺变,克轸保啬之方,是切颙祝。”炳始曰:“凡于终事之际,虽系微细,必诚必信,根天之圣孝,孰不钦颂?且随轝一节,古之礼有可据矣,我家礼亦可法矣。臣等何苦如是烦恳乎?但区区下忱,不能自已者,近日殿下哀毁过度,至有向日靡宁之候,今去引月,尚馀数朔,其间受损,又将必多于既往矣。此臣等所以豫此仰请者也。”教曰:“自闻卿等之以此力恳,予心无以自安。且卿等既云爱君,而使予哀遑之中,多日酬应,致此烦恼者,岂保护之意乎?卿等其谅之,更勿以是为言。”舜泽曰:“下教至此,不胜万万惶悚。臣等自非木石,何敢更渎!而因山尚远,第观其时日气,更当仰达矣。”教曰:“公除后所服,未有定制,仪曹例有入禀,而粤在英庙丁丑,卒哭前,常御衰服而用网巾,故予亦仰遵,仍用衰服为计。而今于公除后,着布网巾矣。”弘集曰:“五月居庐,常御衰绖,此英庙圣孝,以千乘之尊,履布衣之礼者也。今我殿下,又欲仰遵,臣何敢烦达?而窃谓帝王之孝,以宗社生灵为重,故既俯从权制,而公除后视事矣。且服者,心之表而事之容也。有是事者,必有是容,故朝祭异服。今以衰服视事,既为未安,而五月之间,不得循常听政,则民国事务,岂不积滞乎。”教曰:“英庙时卒哭前,次对与下直守令入侍,皆以衰服见之矣。”弘集曰:“卒哭前,既欲常御衰服,则网巾本非礼服,虽用布制,恐无不可矣。”教曰:“慈圣平日,每以民事忧勤,寒暑雨旸,无不为民事眷眷。予今追慕,体此至意,将下纶音与传教,卿等其知之。”舜泽等曰:“今承下教,寔出于无穷之孝思,不胜钦颂之至。慈圣所以托重于殿下者,亶在于宗社生灵,则今仰体之道,无过此矣。”

安民纶音。

若曰:国之有民,犹人之有肢体也。四体帖妥而人身得以宁谧,百姓裕逸而国家得以乂安。迩来黎庶之困瘁,不啻一脉一指之病,即是毛发俱痿。弊至此剧,亦将无民,国非民,国且焉依?征敛烦数,则终岁作苦而缾罂无馀储;侵牟凌轹,则析产破家而溪壑亦难充。重之以饥荒间之,穷蔀呼庚无赖失业之氓,啸聚夺掠,商旅不能昼行,闾里为之夜警,嗷嗷咨叹之声,若彻九重。言念无辜,何以聊生?此在道臣守宰能否对扬之如何?而任贪暴而不克戢断,视穷苦而未尽怀保,亦惟予反躬自咎也。呜呼!惟我大行慈圣,平日恳恻垂诲予小子者:‘安民’二个字而已。肆予自嗣服以来,日干夕惕,孜孜忧勤,求所以措斯民于衽席之间者,未尝不尽心焉,而治不徯志,日以丛脞,欲其殷庶而反为窘绌,或尚仁爱而乃致宽纵,寤言寝思,若涉无津。今玆哀遑之中,万想索然而栗栗危惧,怵然兴感者,惟是一段民事耳。所以终事,例多取资于民者,一切蠲停,亦仰体大行慈圣字恤之意。而民忧方棘矣,急宜拯救,用无坠艰大之遗,予所慥慥不敢一息宁处者也。夫民,譬则水也。流之使通,塞之使阏,澄之使静,激之使动,惟在导之之如何。予岂不欲民心之安乐而益见其劳苦?岂不欲民产之纾给而愈见其匮乏?此其为责,不专在于方面分符之地乎?亦尝屡有提饬而莫之惩励,此固刑政之失,而苟能体予一人断断忧民之苦心,岂容若是?吁!可痛矣。民或不堪于诛求,相聚起哗,侮辱命吏者有之,亦甚可骇。为官虐民,既有当律,为民犯官,尤系罔赦,逞其憾愤,自陷刑辟,吁!亦哀矣。耕者易其田畴,商者服其车牛,各勤其业,各尽其道,毋或又曰有冤而无攸诉,见啧而莫之偿。其自今当严明科条,官不称职与民有干分,予必勿贷。咨尔八道道帅臣及民人等,明听予一人诰,无贻尔悔。予言不再。

教曰:

予所蚤夜勤惕,靡遑暇豫,为何事也?廊庙所以思日赞襄,敷陈硕划者,为何事也?一则为民事也,二则为民事也。庶可使裕其财而安其业,致有兴穰之乐,奈之何?日以困苦,愈见凋弊,莫之枝梧,顾予寡昧,不能尽如伤若保之仁政而然欤?凡百执事,恬嬉成习,不欲事事而然欤?为今日方伯守令者,苟善对扬,能尽字抚之责,则民生之捐瘠,何以至此?频复提饬,无岁无之,而视若文具,谩不知戢,箕敛繁苛,民产益竭,既不恤民,又不畏法,甚可骇矣。呜呼!予小子,窃惧负我大行慈圣付托以拳拳保民之意。今此号遑之中,纶音以晓,复申此谕,亦可以谅悉此廓回勇断,痛革从前姑息之弊矣。有法不行与无法等,欲使畏之,乌可得乎?今欲保斯民,必除贪虐,欲除贪虐,在法之行,振颓纲警庶僚,亦有厚望于庙堂。夫民生休戚,专系于字牧,字牧臧否,道伯独不闻知乎?其贪污不法者,无待殿最之月而擿发登闻,其或掩护仍置而现露于从他廉探之地,则当者断用原律,已无可论,而不即登闻之该道臣,亦当同施此律,断不容贷。先将此意,自庙堂措辞关饬于八道五都,使各惕厉,一与维新。

教曰:自今日别入直置之。

以洪彻周为刑曹判书,申奭熙为汉城府判尹,沈履泽为判义禁府事,金永寿为议政府左参赞,赵秉镐为右参赞。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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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议政政府启:“式年大小科初试择日,在于国恤卒哭前矣,待明春退行之意,分付仪曹何如?”允之。

命兵曹参议李教忧远配。以军号错误,有是命。金吾定配所于金堤郡。

赞善宋秉璿以未参哭班,陈疏自列。批曰:“罔极之痛,曷以为喩?此时不得奔问,可想慎节之弥留,岂胜奉虑终事之地?礼节多有所质疑询议者,而今未可得,茹郁更甚。望卿亟图惠然,以开芧塞。哀遑之中,未暇多诰,惟切凝伫之想矣。”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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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两司联箚大司宪金炳翊、大司谏徐谊淳、执义尹起晋、掌令申性均、李云翼、持平朴暾阳、献纳赵重九。请吏曹参议韩龙教不参哭班,亟施窜配之典。赐批允从。金吾定配所于中和府。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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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以李𬀩为吏曹参议。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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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召见告讣使洪锺永书状官赵秉圣。辞陛也。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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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诣殡殿,行昼茶礼。

梓宫全体加漆。自本日至六月初三日凡五度召见总护使、时原任大臣、阁臣、礼堂、殡殿都监堂上。梓宫全体加漆后承候也。领议政沈舜泽奏曰:“大行慈圣殿号,以‘孝仁’议定启下矣,追考则‘孝仁’与宣懿王后徽号相似。臣于敬谨之地,不能审慎,极知万万惶恐。而事体当更为会议,故敢达。”允之。仍教曰:“此不过偶尔失检,卿不必深引矣。”

宾厅大行大王大妃殿号望‘孝仁’,改以‘孝慕’,改付标启下。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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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以闵应植为礼曹判书,徐衡淳为判义禁府事,李泰权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申宅熙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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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诣殡殿,行昼茶礼。

召见总护使、殡殿都监堂上、承史、阁臣于殡殿。梓宫全体加漆后承候也。

以申奭熙为左边捕盗大将。

教曰:“民事此时尤殷,未下直道守臣以下,并斯速赴任事分付。”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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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以洪祐昌为判义禁府事。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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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诣殡殿,行昼茶礼。仍诣梓宫前哭泣奉审讫。引见总护使、殡殿提调。梓宫全体加漆后问候也。

奉朝贺金炳国以未参哭班,陈疏自引。赐批慰勉。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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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教曰:“国有事焉,出力役以供之即民当然底道理,而迩来民生之困瘁甚矣。且值炎溽之时,奔走竭力,既多艰食之忧,亦有妨农之虑。思之及此,恻然悯然,役处进排,结所责应,果能无滥讨横侵之弊否?下属之威胁操纵,难保必无。而亦惟在董率禁戢之如何,凡系役民之事,别般察饬,毋或有贻弊呼冤。如有入闻,断当重究。此亦仰体我大行慈圣平日恤民之至意,其各知悉,惕厉举行事,分付山陵都监堂郞及畿伯、杨牧处。”

以赵敬夏为吏曹判书,尹宇善为刑曹判书,金明圭为司宪府大司宪,洪承宪为司谏院大司谏,李镐喆为成均馆大司成,闵厚植为侍讲院兼说书。

内务府启:“即见春川留守闵斗镐所报,则‘丁、戊、己三年条,营本府上纳钱,入于役用而未蒙处分,自各该司,依前促纳,划策昧方。上纳一款,依他都例,从他变通’为辞矣。三年公纳,不但尽入于役费,且其陞营属耳,措划尚无定算,参诸事势,甚涉可闷。即有四都之例,营本府丁亥以后上纳钱谷物种,许令永付,以为牵补事,分付何如?”允之。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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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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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己亥。诣殡殿,行朔奠、朝奠、昼茶礼。

召见总护使、殡殿都监堂上。教曰:“绥陵碑阁,本是二间,今番改建,当为二间乎?一间乎?”总护使金炳始曰:“初建二间,仍旧二间,还为省费矣。”教曰:“明陵、显隆园之为二间,以安二碑故也。以予谒各陵时所见,皆一间矣,须与堂上相议为之也。”炳始曰:“此不必问于堂上,惟在圣裁矣。”教曰:“然则二间为之可也。”又教曰:“将撤碑阁乎?”炳始曰:“表石欲奉出,则暂将撤阁矣。”教曰:“表石当亲书阴记,亦当亲撰亲书矣。”

召见咸镜监司韩章锡。辞陛也。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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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诣殡殿,行昼茶礼。

礼曹启:“梓宫全体加漆,今日准五度矣。书上字及结裹日时,令该曹推择事允下矣。令日官推择,则‘书上字,今六月初六日辰时;结裹,同月初七日巽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何如?”允之。仍教曰:“上字,当亲书矣。”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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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教曰:“明日书上字后别茶礼,百官入参。”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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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诣殡殿,梓宫亲书上字,仍行别茶礼。

教曰:“明日朝奠,百官入参。”又教曰:“明日结裹后,别奠、昼茶礼兼行。

召见总护使、时原任大臣、殡殿都监堂上、礼曹堂上、承史、阁臣、春桂坊。亲书上字时入侍也。教曰:“亲书上字时,卿等同为奉审可也。”亲书上字讫。哭泣教曰:“既书上字,罔极中,亦为万幸矣。”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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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诣殡殿,行朝奠,巽时行梓宫结裹,仍行别奠。

召见总护使、时原任大臣、殡殿都监堂上、礼曹堂上、承史、阁臣、春桂坊。结裹时入侍也。

召见庆尚监司闵正植,忠清监司宋世宪。辞陛也。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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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以金德圭为吏曹参判。

书筵官金洛铉,从县道疏陈,病未奔哭自引。赐批慰勉。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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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礼曹启:“朝祖仪节,《五礼仪》则无所载录,《丧礼补编》则以神帛行礼载录。而正庙朝丙申年,博询大臣儒臣后,命依《五礼仪》施行。故其后各年国恤,俱自臣曹考据丙申已例禀旨,不为磨炼矣,今亦依此,请不为磨炼。”允之。

兵曹启:“今此大行大王大妃发引时,王世子拜辞以阙门外,祗迎以城门外磨炼事,自礼曹草记批下矣,拜辞处所,以光化门外磨炼,祗迎处所,以普济院磨炼何如?”允之。

两司联箚大司宪金明圭、大司谏洪承宪、执义曺万承、司谏赵重九、掌令赵范九、李海昌、持平赵锺善、郑云景、献纳张承远请寝徐相集、吕圭亨、高时协并放之命,又言:“臣等蒙有恩除,已浃时日,齐进联吁,迄此稽迟,既失明张之义,有损台阁之风,相顾惶恧,无地自容。乞赐镌斥,以为不职者之戒。臣等方自讼之不暇,何敢赘他?而虽以前台臣言之,公除后宜即声讨,一旬之间,阙然无闻,是可曰台体乎?恐不当以既往而勿问也。”批曰:“初非如是支烦之事,而其在重台体之义,不可置之勿问,无端停启之诸台,并施以谴罢之典,今始联箚,亦云晩矣。卿等施以重推之典。徐相集等事,已有处分,勿烦。”

以李锺健为刑曹判书,洪澈周为汉城府判尹,李敦夏为艺文馆提学。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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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礼曹启:“请谥宗庙时,前一日受香,载在《丧礼补编》,而谨考丙申誊录,则以前一日受香,事多掣碍,因臣曹启禀,当日受香,而伊后各年,俱依丙申年例举行矣。今亦依此当日受香何如?”允之。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赵东冕所报,则‘因山时各样进排,俱系紧重目下事势,万万闷隘。而结所邑杨州牧,素是畿内极弊之局,尤难支吾,物力钱限十万两,特许划下’为辞矣。邑势则本自凋弊,策应则极为浩穰,苟不别般措划,其将末由举行,观于报辞,诚甚闷迫。亲军营钱一万两、惠厅钱二万两、兵曹、总御营钱各五千两,请划送,俾为入用。”允之。

两司再箚。批曰:“勿烦。”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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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礼曹启:“来七月二十五日,大殿诞日,在于殡殿发引之前,而在前如此之时,大行大王大妃殿诸道方物,像生时例而封进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允之。

特擢行护军金明镇为工曹判书。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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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以赵秉式为吏曹判书,郑基会为工曹判书。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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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纯陵修改时监董地方官以下,施赏有差。道臣赵秉式加资。

以李裕承为礼曹判书,沈相万为成均馆大司成。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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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诣殡殿,行望祭,兼行朝奠,仍行昼茶礼。

引见领议政沈舜泽、兵曹判书闵泳焕。教曰:“国葬山陵两都监役事,未知如何为之,而财力艰绌,其无狼狈之虑乎?”舜泽曰:“俄闻于总护使而都监凡百,渐次就緖,惟财用不敷,是为极闷云矣。向日畿伯,以十万两报府请划,而京司事势,无处着手,仅以四万两划送矣。非不知些钱钜役,无以称当,而京司事势,实为万万罔措矣。”教曰:“其将无更请乎?”舜泽曰:“若又更请,则多少间不得不加划,而姑无筹策,闷沓极矣。”又曰:“饷堂、惠堂,均是财赋之任也,各邑守令,依六曹长官例,使之历辞。而况今公纳愆滞之时,当面申饬,似有实效。故臣等业已烂商知委,而此不可无一番经禀,敢此仰达矣。”教曰:“如是为之,甚好矣。”

元陵表石竖立时庙号都监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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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教曰:“来月十二日,当亲进香,祭文亲撰矣。”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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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礼曹启:“今此大行大王大妃发引时各祭奠,今方磨炼,而自前国恤时,发引日及返虞日朝奠,兼行朝上食,只设昼停奠,不设昼茶礼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又启:“今此大行大王大妃发引时,绥陵告由祭,来八月二十八日晓头设行,告安告由祭,封陵事毕后,安陵奠日设行,而告由文,令艺文馆撰出何如?”并允之。

夜庆成殿火,旋即救止。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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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引见时原任大臣、阁臣。庆成殿火警后承候也。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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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承政院启:“来七月十二日亲进香事命下矣。丁巳年亲进香时,有百官入参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教曰:“百官入参,载之《补编》。”

侍讲院启:“来七月十三日,王世子亲进香事令下矣。百官入参,何以为之?”教曰:“百官入参,载之《补编》。”

礼曹启:“即接弘陵参奉所报,则‘去月初九日大雨,本陵曲墙后面乙方有隙矣,今十八日夜,二间半向内颓圮’云矣。陵上曲墙,有此颓圮之患,不可无慰安之举。而今当停祭之时,依前例,只以告文,不卜日,今二十一日设行,修改等节,本曹堂上郞厅进去,奉审后禀处何如?”允之。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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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议政府启:“即见济州牧使赵均夏状启,则‘日本船来泊杯令里,突然下陆,拦入闾巷,窥觇作奸,里民苍黄禁戢之际,日入怒拔环刀,刺杀该浦有司梁宗信,因即逃走,其偿命之典,请令庙堂禀处’矣。挽近岛民之失业呼冤,屡因本牧启闻,已有详悉,而至于蓦地下陆,突入村闾,攘夺鸡豚,混杂男女,则居氓之当场禁止,其势固然,乃反拔刀乱刺,人命既毙,惨毒之极,有不忍言。亟令交涉衙门,商办于日本公使,以为按法偿命何如?”允之。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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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命亲进香时仪注,依丁巳年例磨炼,王世子亲进香仪注,依亲进香例磨炼。并因礼曹启禀,有是命。

以丁理燮为吏曹参议。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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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礼曹启:“今此随轝时仪节,当为磨炼,而谨稽誊录,则丁丑年因山日,随轝到陵所,仍具衰绖,先行谒陵礼,次诣假丁字阁,行哭拜礼,先奉审于欑宫后,上陵奉审,下玄宫后返虞时,只哭辞于山陵,仍为陪后回驾矣。今亦依此磨炼何如?”允之。

以金炳翊为司宪府大司宪,徐谊淳为司谏院大司谏。

领府事宋近洙以未参哭缀,陈疏自引。赐批慰勉。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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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以郑基会为弘文馆提学。

议政府启:“即见咸镜前监司赵秉式所报,则‘北青府建设学院,讲制分等计划,诗赋优等中,岁取各一人,依永兴、德源例,每年公都会时,付之榜目’为辞矣。兴学奖艺,俱是要务,况有他邑例,每年诗赋中拔其尤者一人,特付都会榜末事,请分付。”允之。

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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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命万东庙祭享,依例设行,虽在国恤卒哭前,依大报坛例举行。因礼曹启禀也。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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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教曰:“今于山陵之役,畿民之奔走竭力,实所矜恤。凡系责应,其果无艰窘之叹乎?虽有庙堂之措划,为念其劳苦之状,特下内帑钱二万两,其令量宜排用,以为一分纾力事,分付庙堂。”

教曰:“赵东冕、尹用求、金奭镇、金德圭、赵东润、赵秉升,并享官加差下。”

吏曹以虞主书写官尹𪼭启下。

以洪锺轩为议政府左参赞,李炳教为司宪府大司宪,兪致范为司谏院大司谏。

教曰:“山陵三年内祭享肉种价,一万两内下矣,令杨州牧进排柴炭,依丁巳年例,畿营进排事分付。”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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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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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己巳。诣殡殿,行朔奠、朝奠、昼茶礼。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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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议政府启:“今于山陵之役,畿民之奔走竭力,实所矜恤,特下内帑钱二万两,其令量宜排用,以为一分纾力事,命下于庙堂矣。宸念垂恤,帑货特颁,非但畿甸民之不知国有大役,瞻聆攸及,孰不感戴攒诵?其各十分撙节,毋或一毫横敛,而宣布我九重若保之德意,请另饬道臣。”允之。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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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次对。领议政沈舜泽曰:“月前伏见纶音及特教下者,我殿下以我大行慈圣平日恳恻之诲,惟在于安民保民,怵然兴感于殷暗恭默之日,圣孝攸推,圣念弥勤,反复晓谕,豚鱼可孚。凡今内服、外服之臣,畴敢不掩抑庄诵,革旧图新?而臣职忝上相,百责攸萃,既不能抑黜贪饕,又不能整肃法纪,因循恬嬉,无可自言。然今日方面之地,奉此圣教,宜有以纠举劾勘,而于今几朔,依旧寥寥,揆以事体,已极慨咄。且况殿最,考其治否,而倘或贪墨化为廉明,苛虐尽为循良,则民国之幸,莫大于此。然今夏各道等第,大欠严明之意,不可以中下之略干磨勘,有难曲恕,各道道臣,请姑先并施越俸之典。”允之。仍教曰:“向日纶饬,亶由予苦心,苟不对扬,安有纶饬之意乎?慎择守宰,另饬铨曹可也。”舜泽曰:“以公纳愆滞委折查核登闻事,伏承圣教,自臣府计其程里,量其事势,定其日字,措辞发关于各道道臣矣。取见其各道未收成册,则果不料拖欠愆纳之若是伙多。国计攸关,宁不慨骇?且况特教行查,何等严重,而或有经年而始启者,或有最甚守令之不为论勘者,揆以事体。不可无警。忠清前监司李宪稙、全罗监司金奎弘,并施重推之典;仁同前府使李教敏、平山前府使任龙准、韩圣根、长渊前府使白乐均、凤山前郡守徐廷圭,并令王府拿问严勘。因此而又有仰达者,近年外邑守令,凡于公纳漫漶捱过,一二年后,辄诿旧未收,或请代或停退,法纲弛废,莫今日若。无一番大惩创,而徒烦朝令,使之督刷,则毕竟归文具蔑实效而止。古今有国,曷尝有如许之时乎?按察之地,所职何职?苟能检束有素,忨愒奚至于此?臣之平日所忧慨者久矣。今此成册中悬录,或多有未尽然者,更令各该道臣,亲执其管下邑簿到底钩核,毋论官逋、吏逋、船逋,收刷方略,另加讲究,期于九月三十日内,准数输纳。而如是提饬之后,又复如前稽淹,先自各该道臣从重论警之意,严饬何如?”教曰:“愆纳之弊,亦由于法纪之不立。番番定限,反非诚实,自庙堂别般严督可也。”舜泽曰:“即见黄海监司吴俊泳启本,则‘道内各邑,结税不均,宫庄、营屯所属,俱免还布等杂役,故冒托蠲頉,害归于民。各宫房、各营屯追付田畓,合为六千五百四十一结零,各样元赋税及杂税,依民结一体分排于庄屯作人,还布烟役,一例征捧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宫庄、营屯,原有定结,近年追付,至此之多则凭借欺冒,势所易然。道臣说弊,既若是,生民受困,又如彼,发摘矫釐,不容不已。而其中若有有土之结,此与折受奚异?然则揆以事体,亦何可混归假托而与民结同施乎?所谓追付结六千五百四十馀结内,有土之为几许,假托之为几许,更加筑底查栉,消详区别,登闻后禀处何如?”教曰:“此必凭借混称而然,另饬消详区别可也。”舜泽曰:“凡今虐民、戕民之弊,实难毛举,浸浸渐染,如病入膏肓,穷蔀罄产,举在涂炭。然而朝廷无所恤而民无所告,刑法无所施而人无所畏。亿万生灵,若不保朝夕,贪吏横恣,已极痛惋。近日京外,称以班族,侵剥无辜,百患层生,往往多倾赀破产者。苟其国有常法,人怀本心,宁或至此之极?而遂使圣朝五百年休养之民,一任此辈之所呑噬者,岂不节节骇愤乎?参以种种传说,殆甚于窃发之可惊,而内而法司捕厅,外而道臣邑倅,任其作俑,初不禁止。况又特发纶言,饬教极严,固宜随现启勘之不暇,忨愒经岁,专事捱过,若不闻不知者然,是岂可曰尽职分而尊国体乎?凡今掌法者,滔滔皆是,致使土豪武断之类,益无顾忌畏惮,古今有国,岂有是也?慨咄之极,宁欲无言。姑以令申之意,更为严饬于两法司、左右捕厅,而将臣此奏,一体行会于各道诸都,指名启闻按法重究事,措辞另饬何如?”教曰:“掌法者滔滔皆是,则民何以聊生,依所奏另饬可也。”舜泽曰:“林爰相尚在谪籍矣。当初处分,实由乎论臣不职,而谴罚过中。以言获罪,已非美事。臣则迫于严命,晏然在位,是岂臣一日自安于中也?臣尝冒请恩宥于前席,而未蒙下烛,严畏因循,不复渎陈。然编管已久,屡经大霈,赦过宥罪,窃有厚望。而臣非敢为扶护爰相之计,实为包容之盛德,冒悚面达,惟殿下更加参谅焉。”教曰:“卿之所奏如此,当有斟量处分矣。”右议政赵秉世曰:“臣之未入修门,今三朔矣。每闻我殿下常御缞麻而奠馈必亲,哭泣必哀,不胜忧迫焦虑,今登前席,天颜非复昔日,而憧憧下情,无以形达。惟勉抑保啬,千万泣祷。臣自奉特谕,不敢更渎。迹虽尚冒,心如已退,何可以见职自居,空言徒聒?而伏读月前颁下纶音与特教,仰认圣上克体大行慈圣平日遗志,哀遑中复发德音,俾有以饬励振肃,阶前万里,无微不烛。虽使臣等,日陈国虞民困,亶不外于是矣。然而殿下既有言在先,必践而亟行之然后,庶几使近止之民,是孚是恃。虽沟壑在即,而衽席有望,则不待慎简循良,而必先收其效矣。臣窃谓古昔,未尝有如许岌岌,此无他,殿下立志不固,未能敷施。降纶之际,若将不日矫正,时移之后,寂若初无是言,实效未著,虚文徒备,将何以示信而警世乎?今欲备说时弊,裨益治道,则惟此圣教之外,更无可以借手。而圣教如或归虚,则臣虽进言,亦必归虚,夫安有进言之效也?昔傅说告其君曰:‘匪知之艰,行之惟艰。’惟殿下念哉。”教曰:“间久阻面,尤颎颎于哀遑中,夫言而无效,不如勿言。向者纶教所以申复者,予与卿宜相交勉也。勿以退让为心,日进嘉谟,期有实效。”

命春川府廨宇修建监董地方官以下,施赏有差。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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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教曰:“春川府自陞营以后,廨宇增缮,兵制精炼,蔚有可观。今见竣役之启,可喜保障有恃。不可无示意,监董留守闵斗镐加资。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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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诣殡殿,行朝奠、昼茶礼。

以金命基为司谏院大司谏,金贞圭为成均馆大司成。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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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药院启:“圣体以暑感之候,有靡宁之节,中宫殿亦有暑滞之候云,臣等率医官请入诊议剂。”批曰:“未有甚损,中宫殿今已向复,卿等不必入侍矣。”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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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议政府启:“即见黄海监司吴俊泳状启,则‘黄州牧以一省内结弊最甚之邑,势将莫保。而该邑所在寿进宫田畓结一千二百六十九结,顺和宫田畓结七百三十九结九十六负四束,即近年追付者,则邑民之说弊呼诉,较他尤切。上项两宫追付结,合二千八结九十六负四束,所出各样元赋税及诸般杂税,依民结一体分排庄土居民及作人等处,还布烟役,一例征捧,恐合事宜,请令庙堂禀处’矣。才以此等事,因本道状请,有筵禀行会。而取考前报成册,黄州所在两宫追付结数,已入于其中。则今又烦启,果何故也?此是前报外之添付者乎?抑亦最尤甚而单举者乎?结政攸重,殊欠综核,其委由即速查闻事,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内务府启:“即见总御营所报,则‘春川、加平所纳丁亥以后军钱,永付春川营,则本营军钱随以减缩,而此非军钱之减缩,实是军额之阙漏,以其阙额而无所充代,减布而无所推移,两邑正军及官保军,从他移施,丁、戊、己三年条钱,亦为给代’为辞矣。凡军保之部司编伍,厥有定额,则随阙塡代,即系不可已之政,春川军七百五十六名,加平军五百十二名,令两道道臣,量宜分排于管下各邑后,修成册报于总御营,收布之节,一依元案施行事,分付何如?”允之。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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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教曰:“亲进香祝式,向筵略有酬酢,而属称之如何,谥号当书与否,欲议定。而东宫亦将进香,属称如何为可乎?”领议政沈舜泽曰:“亲进香仪节,礼曹初无可据之迹,未敢知先王朝已行之礼,果何如乎?”教曰:“亲进香,自明圣王后、仁元王后国恤时,遂以为例,而其时只书徽号、谥号,此载于《列圣志状》。上谥前书谥,亦有丁丑已例矣。丁巳纯元王后殡殿亲进香文,称皇妣书姓氏,戊寅亦依丁巳例为之,丁巳则未知有何据。而明圣、仁元两圣后,功存宗社,肃、英两朝,圣孝卓越,在今宜可以遵法矣。”舜泽曰:“今承下教,果有明圣、仁元两圣后殡殿已行之礼,在今仰法祖宗之日,以此遵用甚好。东宫属称,只书孙字,而殡殿尊号、谥号,一依亲进香式行之,恐合事宜,伏愿博询而裁之焉。”判府事金弘集曰:“亲进香一节,《五礼仪》所未载,先王朝义起而行之者也。谨按谥册文,干支下称‘哀子国王’:‘恭惟’下书尊号大行大王大妃,此可援以为证。而请谥之后,即书尊谥,恐无违于礼意。东宫则称‘孙王世子’,而大行徽号尊谥,从上礼似为合宜,惟在上裁矣。”判府事金炳始曰:“丁巳既无援据,亦未有询议之举,而肃、英两圣朝已行之礼,以我殿下圣孝,凡仪节间事,至精至微,必欲仰法祖宗,臣不胜钦仰。而今伏承讲定之下教,从此可为后王之法矣。”右议政赵秉世曰:“今此询议,一遵两圣朝已行之礼,则允合于情文,臣无容更达矣。”教曰:“予意如此,而诸论亦然,亲进香文干支下,称‘哀子国王’,殡殿位号,只书尊号谥号。而东宫行进香时头辞,称‘孙王世子’,至殡殿位号则一依亲进香式事,自政院分付香室,礼判亦亲承,载之仪曹誊录可也。”

以南廷哲为司宪府大司宪寻递,以吴益泳代之。以郑寅学为司谏院大司谏。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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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诣殡殿,亲进香,仍行昼茶礼。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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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诣殡殿,行上谥别奠、改铭旌别奠。王世子亲进香。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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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特除兼弼善李垠镕为承政院同副承旨。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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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诣殡殿,行望奠、朝奠、昼茶礼。

议政府启:“即见山陵都监所报,则‘本都监已划米木,用尽无馀,许多应下,涂抹无路,米木更为划下’为辞矣。工役旁午,物力告罄,亲军营、户曹、惠厅米各一百石,户曹木三同,惠厅木二同,划送何如?”允之。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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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以李寅应为判义禁府事,沈相瓒为侍讲院兼弼善。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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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以李垠镕为成均馆大司成,闵宽显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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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教曰:“黎庶之困瘁,莫今日若。虽在哀遑中,憧憧一念,惟在于民事。所以有向日纶饬,而最是北关之民,越居他境者,比比有之,此曷故也?弃其亲戚坟墓,割情断义,忍为此举者,究非常理之所出,罪固难恕,情或可原。其必不耐其掊克剥割之政,不能安土重迁之故也。兴念及此,痛叹何极?凡今字牧之任,营徕安集,尚矣无论,侵渔征索,无所不至。苟有一分对扬予为民之心,岂有是也?此不可一委于此辈,而不思所以抚恤之方。关北之十州、六镇,关南之三、甲两邑中最不可堪任者,自庙堂即为启递,政官牌招开政,不拘文武资级,必以望实素著之人,各别择差,使之斯速赴任。”

校理李龟相疏略:“臣蒙玉署之命,谢恩入直,而迄今十五日于玆矣。其间诸玉堂之改差,非不多矣,而在外者过半,虽或在京,皆以辞避为主,初不肃拜而图免者有之。稍解事体者,仅为肃拜,而至于入番等事,付之溥物细故,或称亲患,或称亲忌,今日辞出,明日蒙递。虽以应教言之,既有经筵定式,具数日持被,义不敢辞而请番之人,反为冷笑。大抵此弊,久成膏肓,而究其所由,则都出于朝拜夕递,视之若五日京兆耳。从今以往,宜用唐朝故事,峻选十八学士,期以六朔,勿递轮直,以为履历之地。而严立科条,若不病而称病,当直而不直者,一次犯科则特施问备之典,再次犯科则使之加倍守番,以赎其罪,三次犯科则三日拿囚,限六年停望。就其中文学之出群,法令之谨守者,特施赏典,以为劝奖之道,待其六腊大政,更为选望改差,一依前规。以此措辞,使之揭板本署,永为铁案印迹,则凡厥入番供职者,莫不注目摩挲,感激恩诰,而各自惕虑,旧习可革矣。伏愿殿下留神澄览,择用狂言焉。”批曰:“疏辞甚荒率矣。”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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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以李锺健为左边捕盗大将。

议政府启:“儒臣绫直,载在玉堂古事,而自立己见,至烦疏举,定式之请,已是猥屑。况其遣辞,多有不审,揆以事体,极为骇妄。不可以昧例论思置而无警,校理李龟相施以谴削之典何如?”允之,寻命叙用。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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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以赵定熙为吏曹参判。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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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以李𨯶永为成均馆大司成。

议政府启:“即伏见传教下者,以北民越境事,深轸抚恤之方,至降恻怛之旨,关北十州、六镇、关南三、甲两邑中最不堪任者,自庙堂启递,不拘文武资级,择差事,命下矣。朝廷之差遣守令,即所以安民保民,阶前万里,日月孔昭,大哉王言,孰不钦颂?使越境之民,闻此德音,皆有秉彝,悔过反本。而其平日不能抚恤诸倅,一并改差,待下批,给马下送,俾责怀绥之效。凡此各邑痼瘼之有害于民者,南北关道臣与各该邑倅,亲执文簿,到底查正,矫救方便,具意见启闻事,请星火行会。”允之。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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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以尹𪼭为吏曹参议。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李宪稙所报,则枚举骊州牧使金嘉镇牒呈,以为‘本州诸般事役,较他邑浩穰,所纳税大同,已许详代,而今为限满,民情罔措,限三年更许详代’为辞矣。正供之随请辄许,其在事体,极系慎重,而本州较他有别,民力尚多不逮,更限三年详代,以示朝家曲轸之惠事,分付何如?”允之。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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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书筵官朴性阳,以未参哭班,陈疏自引。赐批慰勉。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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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教曰:“宗府主簿李象翼行己鄙悖,不可置诸朝籍,永刊仕籍,免为庶人。”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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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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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戊戌。诣殡殿,行朔奠、朝奠、昼茶礼。

日记厅启:“日记搜辑之役,今几过半矣。各司誊录之见存者,几尽抄出;私家所储可考文迹,今方随到取阅。而若或在乡卷帙数多未及上来者,亦使之驿递收纳,请从速竣役。”允之。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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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以徐相祖为吏曹参判。

教曰:“定配罪人赵臣熙、韩龙教,并放。”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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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教曰:“予小子哀慕靡逮之痛,日月迁谢,愈久益切,而亦有所抚昔兴感者。丰恩府院君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可以少伸情私,而亦可以仰慰我慈圣陟降之灵矣。祭文当亲撰以下,卒哭后举行。”

以赵东协为成均馆大司成,李浩臣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命洪澈周顿递使差下。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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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礼曹启:“孝慕殿自初虞至卒哭祭及四时、腊享、俗节、朔望亲行仪节,今当磨炼,而王世子亚献礼节,依例磨炼乎?”教曰:“依例磨炼。”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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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召见山陵开金井时进去大臣以下于庐次。教曰:“罔极之中,引期渐迫,尤切痛陨。而俄见开金井后取土以来,土色紫黄,知是上吉,此为万幸。”领议政沈舜泽等以土色、土性极吉为对。仍奏曰:“礼月奄临,远日不远矣。殿下随轝之命,群情焦迫,屡请寝还,竟靳允兪,臣等以第观日候临时更恳,已有仰达矣。风劲霜冷之时,经宿劳动,大违节宣。何可如闾巷匹庶之任情径行乎?自古,昭辟哲王莫之行焉,我列圣朝亦莫之行矣,惟英祖丁丑行之,而古今之事势有不同者。且况我慈圣平日唯忧眷眷于圣躬者,臣等常所闻睹,而殿下以慈心为心,益加保啬,则是为达孝之大者。伏愿更加三思焉。”教曰:“以予情私,凡于终事之地,岂不欲尽诚尽礼?而今此随轝,不但礼有可据,亦非难行之事,此而未之行焉,则何以展诚,何以循礼乎?”舜泽等曰:“帝王之孝,不在于仪文。而今日悠悠万事,岂有先于保啬圣躬乎?触冒劳动,万万忧虑。苟非然也,臣等岂敢于殿下终事之孝,若是仰挽乎?亟降允兪,千万颙祝。”教曰:“情礼所到,他何暇顾?而其时日候,必不甚寒,向日微愆,亦当渐胜,何有为虑乎?”舜泽等曰:“今殿下欲孝于大行慈圣,而若体昔日慈念,则圣躬之不宜自轻也审矣。且况东宫邸下憧憧忧虑,必有自内仰请,殿下轸念睿诚,则亦不可不勉从矣。”教曰:“卿等之恳,既如是屡屡,随轝虽不得行,欲趁下玄宫时进诣矣。”舜泽等曰:“随轝请寝,今幸蒙允,而殿下又以情礼为教,臣等承聆哽塞,何敢更言?然而不过半日之间,均是劳动,受损必多。今此缕缕烦请,出自断断愚忱,殿下虽勉循臣等今日之请,恐无欠阙于圣孝矣。”教曰:“今虽勉从卿等之恳,哀慕之中,尤切怅恸,临圹泄哀,而返虞时,仍随神辇还宫矣。”舜泽等曰:“随轝一节,幸承勉从之教,而必欲行临圹之礼,下情忧闷则一也。臣诚惶恐,虽不敢即席烦请,然数旬之间,详承诸节,临时更奏矣。”教曰:“山陵坐向,内则壬坐,外则子坐乎?”总护使金炳始曰:“绥陵坐向亦如此,内外向之稍异,地师之言,水法然矣。”教曰:“绥陵志石为三座乎?”炳始曰:“绥陵志石三座,已为奉埋于魂游石下东边,而山陵志石则当奉埋于西边矣。”教曰:“旧志石则奉埋于东边,新志石则奉埋于西边,各随陵封位次好矣。”炳始曰:“志石函每有刻字,今番则当使谁书之乎?”教曰:“山陵一堂上书之可也。”炳始曰:“启欑宫,每在于发引前数日,今番则启欑宫之于发引,几近一旬,事涉未安,更为退定之意,分付何如?”教曰:“然则启欑宫日字,更为择定于发引前数三日之间,未为不可,而依已例,前一日为定亦好。此则使日官更为择定之意,分付礼曹可也。”炳始曰:“启欑宫本无择日,而英祖朝询议诸臣,以发引前一日举行,受教载之《补编》矣。”判府事金弘集曰:“启欑宫即出于古礼朝祖之义,则发引前一日行之,《补编》受教之勿令择日,实为此也。”教曰:“古者奉梓宫而行朝祖之礼,其后奉神帛行礼,至正庙朝,因受教寝而不行。而今于发引过太庙时,亦有灵轝少驻之礼矣。”都承旨南廷哲曰:“灵轝陪往注书,例以实官举行,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教曰:“先荐一人,使之陪往可也。”

教曰:“诸大臣之苦恳如此,虽不得已勉从,哀慕靡逮之痛,尤何可堪抑?随轝之节置之,当趁下玄宫时进诣,仍随神辇还宫矣。”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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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礼曹启:“随轝之节置之,下玄宫时进诣事,命下矣。发引时奉辞之节,当为磨炼,而谨稽誊录,则皆以阙门外磨炼。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教曰:“城门外磨炼。”

给端川等邑渰死人恤典。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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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议政府启:“节使每于都政拟差,而见今秋序渐晩,势难迟待,冬至兼谢恩使,请开政差出。”允之。

以赵秉辙为冬至兼谢恩正使,金春熙为副使,郑云景为书状官,申奭熙为左边捕盗大将。

命徒流罪人权东镇、金东万,并放。

注荐:兪镇赞。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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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国葬都监启:“今日初度习仪时,轝士军多不趁待,以致举行之稽缓,揆以事体,极为骇然。苟能先事操束,岂有是也?不善察饬之汉城判尹轝士大将,施以谴罢之典;该府、该厅所属之从中售奸,不见是图,并令究核摘发,严刑远配何如?”教曰:“闻极骇然。苟能到底团束,岂容若是?当有别般处分,而大事当前,姑令戴罪举行。”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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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命畿营因山时各驿人马留京粮料米、太各二十石,特许加划。因道臣报请,政府覆启也。

以权应圭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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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诣殡殿,行望奠、朝奠、昼茶礼。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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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召见时原任大臣。教曰:“因山日字原择,非不十分精审,而尚或有参差之论云,其在慎重之道,不可不更商。故召见卿等而面议也。”领议政沈舜泽曰:“前择非不精审,而苟有方外雌黄之论,惟当择极其上吉,宜无未尽之意。谨依下教,当退出更为会议,改修正以入矣。”判府事金弘集、总护使金炳始、右议政赵秉世,所奏皆同。教曰:“因山吉日,更为会议择入。”又教曰:“在前更择时,每于原别单中付标,今亦依此举行。”舜泽等曰:“下玄宫时动驾,既有成命。而引日渐近,秋候乖宜,今若劳动于玉度未尽康复之馀,则已非大圣人节宣之方。而且闻近日外间,往往有怪沴之流行,尤何以触冒失摄乎?臣等忧虑之极,敢又冒悚仰达,惟愿亟收成命,用副舆情焉。”教曰:“既不能随轝,又不得临圹,则顾予罔极之情事,将何以少伸乎?微愆今已复常,而引日尚隔一望,其间秋气益清。虽有闾里流行之症,亦必不日止熄,不须为虑也。”舜泽等曰:“此时动驾,决不可行,而城外奉辞,亦极难慎处也。权而合经,因时制宜,是乃哲辟之攸行也,伏愿更加三思焉。”教曰:“英庙朝六旬后,行随轝之礼,而其时诸臣,未闻有力挽之举。以予今日情事,实难勉从也。”舜泽曰:“立廛与毛廛民,以卖买物货事,屡诉于臣府。故谨依正庙朝受教定式,从公题决,使之各安其业矣。自平市署,不遵庙饬,尚未举行,立廛民之呼冤,已无可言,辗转至于外他各廛,一齐奔愬,非但目下爻象之有骇听闻。都下许多市民之失业栖遑,极系矜闷,虽以事体言之,决不当如是。该署提调金九铉,施以谴罢之典何如?”允之。仍教曰:“虽以市民言之,苟欲诉冤,何患无术?而动辄撤市云者,揆以民习,殊甚骇然,宜其有惩励矣。”舜泽曰:“国有大役,不无此辈之奔走举行,而失业栖遑,亦为矜闷矣。”

宾厅以“因山吉日更为精择。穴深,六尺五寸;启欑宫,八月二十八日乙丑巽时;发引,同月二十九日丙寅丑时;停丧,忌乾坤方;陵所启欑宫,同月同日戌时;下玄宫,同月三十日丁卯寅时;原别单中付标以入”启。

冬至兼谢恩正使赵秉辙病递,以李珪永代之。以任原镐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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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国葬都监以“下玄宫日字,哀册志文中,厘正改付标以入”启。

户曹启:“取考前例,则山陵自下玄宫日至大祥日,朝夕上食、昼茶礼所用柴炭菜物,自本曹磨炼启下后,自宣惠厅启禀给价矣。今亦依定夺,一从丁巳年例磨炼,别单书入,而待启下,令宣惠厅考例结价。奉常寺及司饔院所管司圃契、内资契、贡入契与下人等处分结一款,请亦令依例举行。”允之。

庆尚监司闵正植以“咸昌县乱民等,聚众作闹,拦入官庭,夺取印符,扶出官长,移置境外”事状启。教曰:“近来民习无惮,辄相聚作扰,侮辱命吏,甚至攘夺符印,诚极骇惋。设或为官长者,不善字恤,有不堪命,则举实齐诉,冀其回悟可也。如是而不获焉,则往吁道伯,亦无不可,而乃嗾集蚩贸,为此蔑法犯分之事者,必非徒激发于贪污之政,亦不无奸猾辈,欲售其奸之弊,此不可不到底钩核。安东府使金学洙按核使差下,使之驰往,起闹委折及罪犯首从,一一详查登闻事,令庙堂措辞行会。该县监之代,令该曹口传择差,不日下送。”

以郑訚朝为吏曹参议。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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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国葬都监启:“志石刻字之役,今已告讫,今月二十五日,令监造官刘兴龙陪进山陵时,凡诸举行,依例等待之意,分付京畿监司处何如?”允之。

议政府启:“即见山陵都监所报,则‘本都监已划米,用尽无馀,许多应下,果难涂抹,米一百石,更为划下’为辞矣。大役今几垂讫,前划又此告罄,惠厅米五十石,加划以送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药院口启都提调沈舜泽、提调赵秉镐、副提调南廷哲:“请亟寝发引时城外奉辞及下玄宫时亲诣之命。”批曰:“于情于礼,所不可已者,则他何暇顾?而况予罔极靡逮之恸,卿等岂不谅之?其勿更烦。”

院议启都承旨南廷哲、右副承旨丁理燮、同副承旨尹瀗请寝成命。批曰:“此可以少伸至恸之情事,卿等亦当谅悉矣。”

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议政赵秉世略:“今于殿下所当为所欲行之礼,何敢力挽?而顾今秋暄太乖宜,闾里或有天行,不可以旬日干净。则今日百官万民之为圣躬劳动,忧虑焦迫,容有极哉?圣孝不在于疏节,而莫先于保啬;臣分不在于承顺,而莫严于保护。伏乞更加三思,亟寝成命。”批曰:“向屡筵恳,今又联陈,非不谅卿等之意。而卿等独不谅予之至恸至哀乎?既不能随绋,且未得临圹,于情于礼,当何如也?卿等亦曰所当为所欲行之礼,而犹如是苦挽者,或虑其致损于乖候乎?秋气渐凉,微恙向胜,又何足忧乎?卿等其必有谅之,而宜亟止之也。”

以闵泳骏为弘文馆提学,金用圭为成均馆大司成。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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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宣惠厅启:“魂殿、山陵三年内所用菜物、柴炭等价,自户曹磨炼分定于京畿各邑,而己亥以后国恤时,为除畿民之弊,始令本厅句管给价。而价本则或以江都米,或以常平赈厅宣惠各厅与兵户曹、各军门所在银钱米布,启禀取用者,既成恒例矣。今此大行大王大妃三年内菜物等价,亦依此例以米木钱三分磨炼,米一千一百十三石九斗一合一勺,木六十六同四十疋二十八尺,钱六千六百八十一两六钱,取用于宣惠各厅、常平赈厅、兵户曹、各军门,而自本厅有难直为派定,依前例特令庙堂,参量区划,一依各其司定式上下,以为贡人进排之地。而魂殿入番宗室以下参䓀价米,元数一千五百四石十斗六升一合,依乙卯定夺,折半减除,依丙申定夺,又减三分一,米木钱三分磨炼,米一百六十七石二斗八升四合七勺,木十同一疋十九尺九寸,钱一千三两一钱四分等,亦令庙堂,一体划定,直给魂殿所属,俾无窘急之弊何如?”允之。

时原任大臣再箚。批曰:“礼固有经有权,而苟系当行之事则行之而已,顾何可舍经从权?卿等曾谓此事,礼则有据,而不可行之于今,情虽无穷,而亦可挽之而止欤?于礼无违,于情允合,可以两得于此一举矣。勿复烦渎。是所望也。”

药院政院再启。并不允。

时原任阁臣联箚原任直提学金弘集、原任提学金炳始、尹滋悳、郑范朝、金永寿、闵应植、提学闵泳焕、原任直提学李载冕、闵泳骏、检校直提学金声根、闵泳韶、原任直提学尹用求、检校直提学赵东冕、洪淳馨、金宗汉、原任直阇李淳翼、金永哲、李承纯、李镐翼、金兴圭、赵同熙、检校直阁金文铉、原任直阁鱼允中、徐相祖、闵泳达、南奎熙、闵京镐、检校直阁金世基、尹𪼭、李容泰、原任直阁沈相瓒、检校直阁兪镇弼、金甲洙、原任待教宋秉瑞、闵丙承、金用圭、检校待教郑寅昇、原任待教赵东润、李垠镕、检校待教金弼洙、原任待教李埈镕、尹雨植、检校待教金锡圭、朴胜吉请寝城𬮱奉辞山陵进诣之命。不允。

玉堂联箚应教李中斗、副应教洪锺檍、校理朴齐璟、李敏英、副校理姜日馨、尹皞燮、修撰李种文、李允在、副修撰李㝡荣、申炳休、正字闵厚植请寝成命。不允。

以金九铉为刑曹判书。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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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玉堂再箚。不允。

引见时原任大臣。请对也。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判府事金炳始、右议政赵秉世问候讫。仍奏曰:“臣等连日箚请,一向靳兪,相顾闷塞,愈往靡届。以我殿下出天之孝思,必欲自恔于终事之礼者,臣等曷敢若是仰挽?而圣人达孝,不在疏节。且况乖沴气行,种种惊闻,则此时为圣躬劳动,忧虑焦迫,非徒百官万民一口同辞,我大行慈圣陟降之灵,安得无憧憧于冥漠之中耶?殿下欲孝于大行慈圣,则保啬圣躬,尤为圣孝之大者矣。山陵进诣,断不可行,虽城门外奉辞,亦不可行。故臣等区区愚忱,不敢以屑越烦复为惧,今借方寸之地,不得请则不敢止。伏愿更加三思,亟寝成命焉。”教曰:“不可复睹者,终事之节也,何可因勉止而便止?向因诸大臣之屡屡为言,既勉寝随轝之命矣,今此临圹之礼,又欲勉止,是岂情理之所可忍哉?人孰不致毁于丧威之中?而若因致毁而不能尽礼,则可礼何行乎?”舜泽等曰:“圣上至哀不节,每以情礼为教,臣等承聆哽塞,何敢更喩?而君上之孝,莫大于慎啬;臣等之忠,莫先于保护。苟非闾里不洁,岂可屡屡仰挽乎?此臣等所以不获准则不止者也。”教曰:“玄宫一阙,瞻望无所,欲尽哀于隧道之前,自是情理之必不可已者也。”舜泽等曰:“殿下今日圣孝,臣非木石,岂不仰感?臣等才于阁外,私语曰:‘我圣上以出天之孝,欲行百王未行之礼,而若于国朝已行之礼,亦不得行,则圣慕罔极不忍仰,惟臣等之心,无异私恸在身’云矣。虽然天行时气,是岂人力所及?在圣人谨疾之道,不得不深存其戒,故敢此屡屡烦恳,伏想下烛无馀也。”教曰:“予之情私,必无不知之理,而犹此牢执而固恳者,予亦岂不知卿等之意也?欲尽哀慕之忱于临圹者,即予一人之情私也,今此诸大臣之言,乃举国之言也。且以我慈圣平日惟忧之念,拳拳勉予者,亦不无惕然于心者矣,虽不得已,勉从卿等之请,罔极之哀将何以泄乎?”仍教曰:“以面以箚,诸大臣之若恳不已者,岂或未谅予哀痛情事而然?其所拳拳勉止者,自不觉惕然于中,亦不可终靳。下玄宫时进诣之命,还寝。”舜泽等曰:“城外奉辞之节,未蒙兪音矣。虽十里之地,均是触冒,而忧虑之至,复此仰达矣。”教曰:“此可临时变通也。因卿等之苦恳,虽已勉从,予之恸霣情事,实难堪抑。欲于卒哭前,进诣山陵,少伸哀慕之忱。”仍教曰:“来九月初九日,当诣绥陵展谒,仍行别茶礼于山陵矣。”

教曰:“方今秋候多乖,沴气流行,闾里间种种有惊惨之闻,其在如伤若保之意,岂胜恻然?而其证形危急,多或仓卒之顷,不得医药,未暇疗治,而以至横扎者,尤系矜悯。特下九剂一百五十封,其令内务府,量宜分送于京兆及三都监、轝士厅,以为及时拯治之策,务令遘疾者,均霑实惠,毋或使有求而不获焉。”

教曰:“大轝进发时时原任大臣陪进,兵曹判书闵泳焕大轝别侍卫。”

命殡殿都监提调金永寿减下,以尹宇善差下。

教曰:“西营兵丁三哨,令兵房代领上来留待事,下谕箕伯。”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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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礼曹启:“下玄宫时进诣之命还寝事命下矣。返虞时殿下祗迎之节,当为磨炼,而谨稽誊录,则或以阙门外磨炼,或以城门外磨炼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教曰:“城门外磨炼。”又启:“返虞日殿下城门外祗迎出还宫时,王世子祗迎之节,依例磨炼乎?”教曰:“勿为磨炼。”

罢礼曹判书李裕承以仪注错误有政院论启,有是命。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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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教曰:“今番山陵工役浩汗,度支之责应且多,而卜定既停,贡势亦窘。特下内帑钱六十万两,量宜排用事,分付。”又教曰:“山陵结所许多进排,闻甚艰窘。为念畿民供亿之弊,内帑钱五万两,特为划下,量宜排用,以纾民力事,分付畿伯、杨牧处。”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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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诣殡殿,行昼茶礼。

药院口启:“请寝城门外动驾之命。”不允。

时原任大臣联箚,请寝城门外动驾之命。批曰:“每于卿等之恳,予无不从,卿等独不谅予至哀之情乎?日昨筵对,亦已洞悉,而非谓此事足以尽诚,只可少伸莫逮之恸。卿等幸有以谅之,其勿更烦。”

判府事申应朝以未参哭班,陈疏自引。赐批慰勉。

轝士厅以“今二十四日再三度习仪兼行时,泮人小轝五运军与麻浦大轝四运军,作党驱打致伤事”启。教曰:“此何民习?此何法纪?始因微细,有此惹闹,已是痛惋,而况莫重奉公之日,乃敢私自斗哄,其无严无惮极矣。此而不严核定律,噫!彼蚩顽,何以知戢?其所致伤者,另饬救疗。既曰成群,则自有首从之别,而所犯者,亦必不止于此,广讥钩问,一一捧直招。此专在董率察饬之如何,而前此示警,其果惕厉乎?又欲观来头举行,更加十分团束。”

以徐正淳为成均馆大司成。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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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诣殡殿,行昼茶礼。

药院再启。批曰:“卿等所恳恳不已者,其必有斟量而然,亦不欲以细节,旷日相持于号遑中。今虽勉从,而靡逮之恸,尤有难抑。返虞时祗迎,亦不可已也,卿等其谅之。”

时原任大臣再箚。批曰:“卿等之所勉止,予之所靳许者,其可曰两得于义与情乎?哀慕之心,犹自难抑,而忧虑之诚,亦岂不谅?见今引日奄迫,号遑攀擗之中,有未暇以仪文细节,烦复相持也,不得已勉从,而予心恸缺,容有其极?城外祗迎之节,亦不可遂已,卿等其谅之。”

教曰:“此时敦匠之务,不可虚徐,前礼曹判书李裕承特为分拣,仍任前职。”

以严世永为司宪府大司宪,沈相穆为司谏院大司谏。

议政府启:“因封之期只隔矣,卿宰侍从罢散人叙用,并与未付军职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参班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全罗监司金奎弘状,则‘道内圣堂仓捧税差使员,以咸悦县监兼带举行,而乙酉独设其镇,新置佥使税政漕制,使之专管,而邑分而为镇,镇独而为仓,两官对峙,事务相妨,亦无漕运之有益。本仓捧税运漕等节,使地方官依前举行,圣堂佥使捐其官、革其镇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设镇几年之顷,税政滋弊,漕事蔑效,随其便否而通变,实合因时而制宜。依道臣状请,圣堂佥使减下,遵旧例令该县监专管举行,恐好,而事系官方与税漕,下询时原任大臣、铨曹、户惠饷堂处之何如?”教曰:“不必询问,依所启施行,该佥使许用履历,漕仓付之转运局。”

礼曹启:“发引时城门外奉辞请寝事,大臣联箚批旨内,勉从事批下矣。殿下阙门外奉辞之节,依例磨炼乎?”教曰:“依例磨炼。”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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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诣殡殿,行启殡奠。启欑宫后,行祖奠。

教曰:“日昨以轝士军依闹事,有所提饬,间果得情,按法处置乎?有犯而幸逭,无辜而横罹,已是失刑,而如或按法之地,寻常玩愒,不以法法之,其将无法矣,宁有如许事体,如许纪纲?区别首从,斟酌轻重,可以自捕厅酌处者,可以送秋曹按治者,即速启禀。此辈亦具彝性,岂不欲效诚于国有事之时?盖不能察饬于抄点,一任奸猾之阔狭,又不能团束于领率,恬视蚩顽之恣横,骇叹之极。宁欲无言,方今引期当前。如有未及充数者,其令即刻塡代,今日未暮前,一一点考,毋或临时失待,中路淆杂。如是申谕,亦敬谨洞属之意,其各十分团束,惕厉举行事,汉城判尹轝士大将招致启板前,听传教。”

议政府启:“挽近畿邑事势,已极凋残,而当此大役,自多用烦民力矣。宸念垂恤,恩教荐降,特颁屡万之帑金,此寔由于敛不及民之德意也,瞻聆攸曁,不胜钦叹。山陵结所、靷路沿邑原定分办外,万一有诛求侵扰之端,则毋论掖属、宫属、各营兵丁、各司徒隶,随其现发,移法司照律刑配,断不容贷。其各严加操制,无抵论责之意,发甘另饬,亦令畿营,到底紏察形止报府,以为凭处之地何如?”又启:“因宣惠厅草记,山陵所供菜蔬柴炭及魂殿入番宗室以下参䓀价,令庙堂区划事允下矣。米木钱依定式分定,而近例多以纯钱磨炼,今亦以纯钱输送之意,分付各营各司何如?”并允之。

注荐宋锺烨。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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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召见总护使金炳始。教曰:“未得临圹泄哀,尤为恸恨。下玄宫时刻,陵役等节,一一状闻焉。”炳始曰:“臣既陪往山陵,凡节岂敢专行?当一一启达矣。”教曰:“予非不信而言,以予诚心而托,卿其善护往返焉。”

丑时。行遣奠。

大行大王大妃灵驾发诣山陵。

诣光化门外,奉辞灵驾。王世子随诣,行礼。

教曰:“既不能相绋于𫷷仪之后,又未得赠币于隧道之侧,止奉辞而回,皇皇然瞿瞿然。复无所瞻依焉,恸缠千古,此何人斯?灵轝到山陵后,祀奠及卫护之节,予虽不能躬检,而所委以畀之者,敦匠之臣也,固知其必诚必慎于终事之地。而又此申申提撕者,亦出于洞属之意,其须惕念察饬,以体予哀慕敬谨之忱事,下谕于总护使。”又教曰:“灵轝到山陵时,左副承旨进诣问安,下玄宫后复命,馈奠之节,必详审,而诸般举行,随即启闻之意,另为提谕于总护使。“

药院口启:“请亟收城外祗迎之命。”不允。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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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寅时。行迁奠下玄宫。

大行大王大妃志文曰:

呜呼!惟我大行大王大妃,以太任之圣,当元祐之时,功存宗祏,泽洽寰瀛,转缀旒而措磐泰,就闻长乐,富有日月,寿考德业之盛,殆简策所未有。而寔由我殿下至诚准海,天顺人信,慈德愈隆而圣孝弥光,字内含生,永蕲万亿年无疆矣。庚寅春,后有疾弗豫,翼日乃瘳,越夏四月,惟几弥留。上侍疾焦遑,命直宿尝药诸臣,医技罔效。则又祷于庙社山川,竟以十七日丙辰未时,昇遐于景福宫之兴福殿。春秋八十有三。呜呼!恸矣。岂所谓神者诚难明,而理者不可推者欤?我殿下攀号靡逮,爰命群臣,考古谥法。民无能名曰‘神’,大虑克就曰‘贞’,谨上尊号曰‘神贞’,徽号曰‘景勋哲范’,殿号曰‘孝慕’,卜山陵之吉于绥寝同原,以是年八月三十日丁卯,祔奉于右。上命臣以幽宫之志,臣昏耗不敢当,疏辞不获。乃拜手稽首而撰次焉。谨按后姓赵氏。高丽开阈功臣门下侍中讳孟,始籍丰壤。入本朝,吏曹参判汉平君讳益贞,卒于戊午士祸,赠吏曹判书谥恭肃。五传而汉城左尹丰安君讳潝,佐仁庙策靖社勋,赠左参赞谥景穆。三传而即吏曹判书赠领议政景献公讳尚䌹,英庙名臣。秉执辛、壬大义,今上特命世祀,于后为高祖也。曾祖讳曮,吏曹判书赠左赞成谥文翼。祖讳镇宽,有至行,吏曹判书谥孝文。考讳万永,尝官吏曹判书,及后正位大妃,封领敦宁府事丰恩府院君,后赠领议政谥忠敬,配食纯祖庙庭。母赠德安府夫人恩津宋氏。牧使赠赞成时渊女,赞善文元公明钦孙,判书文正公浚吉之后也。后以纯祖戊辰十二月初六日丁酉,诞降于豆浦双湖亭私第。先是曾祖母洪夫人,梦神人有告以虎异者,及诞果验,祥光绕室,朗若天曙,家人异之。后孝友根天,每飮食,未尝先父母,处昆弟,辞其逸而躬其劳。十二岁己卯膺德选,冬十月册封王世子嫔,仍行嘉礼。事孝懿后纯祖大王纯元后,婉媮备至,尝洞属如也,两殿称之曰:‘孝妇’。丁亥,翼宗代听万几,后小心儆畏,夙夜靡怠,其所以内资圣考宽仁恭俭之治者至矣。是岁秋七月,丕膺天庆,宪宗诞生,一堂三圣,永绥弟茀禄。国运中否,庚寅五月,翼考薨逝,后却膳哀号。左右不敢仰视。甲午十一月,纯祖登遐,后哭擗逾礼。宪宗嗣服,追尊翼考为王,尊后为王大妃,丁酉忧吉,上尊号曰‘孝裕’,戊申加上曰‘献圣’。己酉六月,宪宗上宾,哲宗辛亥忧吉,上尊号曰‘宣敬’,癸丑加上曰‘正仁’,丁巳纯元后礼陟,进号大王大妃,己未加上曰‘慈惠’,癸亥加上曰‘弘德’。哲宗宾天,神人靡托,宗国之危在呼吸矣。后克定大策,奉迎今上于潜邸,入承翼宗大统。于是群臣引国朝故事,请后垂帘听政,后念冲王宅宗,时事艰虞,乃勉而许之。乙丑重建正衙,丙寅二月,命撤帘。是年忧吉,上尊号曰‘纯化’。加上曰‘文光’。丁卯、戊辰、己巳、癸酉,加上曰‘元成肃烈明粹协天’,乙亥、丁丑、戊寅、己卯,加上曰‘隆穆寿宁禧康显定’,癸未、丙戌、丁亥,加上曰‘徽安钦伦洪庆’,戊子连上曰‘泰运昌福’,庚寅加上曰‘熙祥’。后于垂帘之初,教于上曰:“今于罔极之中,五百年宗社,幸有托付。主上即我仁祖血孙,英宗旁支。继祖宗之统,行祖宗之事,则当法祖宗。而敬天爱民即祖宗传授之心法,谨慎节俭,敬天爱民之本也。”又曰:“虽冲年哀遑之时,频接臣僚,讲论经史,明习治法政谟,上念祖宗之重,下副民庶之望。人主虽尊,本无轻视朝臣之法,况大臣奉祖宗之法辅导者,亦不出敬天爱民之道,必须礼待服膺。”礼臣以太庙祝式,请议大臣,后谕中外曰:“定策传教中大统云者,大伦之谓也。若论传国之统,则正、纯、翼、宪之统,传至于大行大王而主上承之,岂有二统之疑哉?其于翼宗称‘皇考’,于宪宗称‘皇兄’,于大行大王称‘皇叔考’、‘孝从子’。”尝于上之燕侍,教曰:“今之赤子即尧、舜之赤子也,人主当以赤子之心为心,愿主上以是为心。”又曰:“斯民,主上之赤子也。减赋税、除徭役、去奢侈,推以及之,民自阜矣,经用有裕矣。”又曰:“窃盗之人,亦我赤子也,彼胡为此?德不下究而然乎?牧民不得其人而然乎?其必终岁劳苦,一丝半粒,倾入于三税与贪吏之橐,故哀彼赤子,饥寒到骨,有此匍匐入井者。然反而求之,咎实在予。予之申申于主上者,皆民国切至之事,铭念焉。尧之土阶茅茨,禹之菲飮食卑宫室,为万古圣君也。叔季之世,奢侈渐盛,珍其食华其衣,以其有限,用之无节,有欠古圣节用爱民之训。每念及此,不甘锦玉。”谕诸臣曰:“保护圣躬乃慈母之责,辅导圣学,惟卿等是望。置劝讲官,日开经筵,山林儒贤,屡勤延召,以至一政一事号令,粹然无不出于大公至正,而尤惓惓于恤民安民。”诞辰进上物种及垂帘时应供有害于民者,皆置之。各贡契旧遗在,实为积欠,而进排物种,依例受价。后深轸此弊,教曰:“国家设置各贡,专为都民聊活,而经用匮罄,不可无更张,特蠲三分一。”及有司持难,教曰:“民裕则国富,民瘠则国危。今冲王在上,何可惜此为也?各贡遗在,一并蠲荡,以示旷绝之恩。自今国计裸绌,一委于中外有司之臣,”米为三十九万九千二百石零,钱为四万九百两零也。关西添饷谷轻殖钱,积岁拕欠,命道臣行查,教曰:“征督巨逋,害及残民,易致荡析,宜以怀保为先。亦蠲之。”各宫房私遣导掌,都捧结剩于海西各邑,横挐虐敛,民不堪其苦。内寺创设无名税于幸州,侵渔百端,舟楫不通,弊皆到极。教曰:“非但宫房内司,至于卿宰家,入于籍卖、开洑、筑堰、采矿、设庖,无弊不有,哀我斯民,何以聊生?”命庙堂关谕各道,一一并革逐宫差。又申禁执货榷利者,罢都民坐更法,市廛洊罹回禄,特下钱五万两、木五十同,俾结构之,仍蠲各衙门公货之贷市者,凡为民纾力,无所惜也。岭南、湖南水灾,特遣迩臣之宰本道者,发纶音慰谕灾民,抚恤加于恒典。以耽罗处绝海,忧轸特异,揖帑藏赒穷济乏,加该牧瓜,俾除迎送之弊。矜慎刑狱,教曰:“天潢属籍,为凶徒所援,往往有不幸事,幽郁莫伸,䵝昧不明者,未必无之。其关义理判忠逆者外,并为疏荡,岂非导和祈命之本乎?”饬大臣禁堂,会坐审核。又命审理京外狱案,引《吕刑》‘哀敬’之文,申谕有司,使之断制,好生之德,洽于民心,然有罪者一于法,不自为轻重也。前承旨南锺三等,包藏祸心,潜通异域,传习邪学,炽若燎原。后大忧之,亟命鞫讯,并施诛锄。饬中外,蒐捕其徒,区宇廓青,乃后卫正辟异之大政也。饬群臣,则以尚名节砺廉耻为本,而硕儒荩臣服勤王室者,或貤爵而赐谥,或致侑而录后;用人材,则振拔淹滞,无间疏远;惩贪墨,则严雷霆之威而谴窜之;劝循良,则宠玺书之典而褒异之。引见守令初仕人,申复面谕曰:“尔等授职,非为荣其身。善斯赏,不善斯罚,断不容贷。”开言路,则使之条陈时务曰:“上下交勉,随事警省,岂可以常谈而忽之?”虽或不槪于后意,旋即转圜如流。严科试,则择差主司,精白考艺。上欲后一时供欢,有赵氏解额人,特付司马榜末之命,后曰:“何可与璿派敦宗,比以同之?”谦挹屡教,竟寝上旨。此可见平日濯龙之戒,有以绝蹊迳恩私,而圣上顺志之孝,扬慈德于光大也。及撤帘也,召大臣宰执,教曰:“予未亡人,当此至重至大之担负,居然为四年之久矣。从古后妃之临听朝政,乃有国之大不幸。顾予凉德,何敢仿佛于古先哲后?而当天地罔极之会,诸臣以列朝古事,涕泣而请之,予亦以宗社大本,黾勉而许之。今则主上春秋,既鼎盛矣,圣质天纵,睿知日就,机务之明习,学问之笃实,有可以管庶政亲万机。以予所处,一向蹲仍,甚非所以尊国体而正大经。自今日大小公事,一听主上总断,而敬天法祖,勤学爱民,礼遇大臣,全保世臣,守我先王家法,主上其勉之。同寅协恭,遵迪匡辅,巩固我无疆历服,深有望于大臣诸臣。”遂立命撤帘,呜呼!其盛矣大矣。昔宋人称宣仁高太后曰:女中尧、舜。圣则圣矣,而至若我圣母之勇撤帘仪,以正其终,又非宣仁之所能及也。后性端庄贞一,克仁克敬,平生无疾言遽色。潜心《小学》,有裨于内行者弘多,喜览历代治乱得失,三复存戒。纯元后寝患,宵衣侍汤,未尝暂离,奉先之诚,靡不用极。壬申太祖、元宗御真移摹时,帧幮之用,皆内下,真殿祭品及帐褥修改,必盛服亲检。尤谨于送终之节,凡内外殿宫丧敛襚之备,躬自检摄,尽诚尽礼。绥嫔丧时,有肿候,亦躬摄。甲午大丧及仁陵迁奉庀具,纯元后必询后而处之。遇忌辰,必齐遬,虽邵龄,未尝或弛。有窃祭用银器者事觉,宫中悸栗,后虑无辜横罹,请上勿问,乃依样改造。仁爱之及人,多类此。后尝忧绥陵宅兆不叶。宪宗丙午、哲宗乙卯,滦迁之礼,皆奉有后旨也。尊礼主上,每进见,虽大耋违豫时,命女侍,必扶而起坐。以至飮食起居之节,憧憧如不及,二十八年如一日,至劳瘁而不自恤。友明温、福温、德温三公主,甚笃。及没,抚视其子若孙,有加焉。对戚畹,必正色临之,见有侈靡,引古晓之,俾自省而自悔焉。后自奉俭约,笔砚之外,泊然无物。衣裙多澣濯,非翟褕,未尝御锦绮。处盛逾谦,每扬号进册,或勉而受之,犹惕若不居。至其丰豫之举,则后曰:“国储不,民力又困,奚用饰庆为哉?”竟不许。自撤帘帷,收敛光化,若上载之无声臭。壬午甲申之变,回危奠安,赖后威灵。而惠鲜怀保之命,若恫在已。由是,我圣上克体遗意,终事凡具,不烦民市,深山穷谷,莫不悲慕。曰:“圣母之顾我复我,今焉已矣。吾其奈何?”呜呼!恸矣。臣窃伏闻《关睢》,后妃之德也,其诗虽若只颂后妃,而不本于文王则大失诗旨,朱夫子盖尝论之矣。今我圣母,身有圣德,视履元吉,岂非我圣考正身齐家之所推欤?世无象成歌诗者,不能使人愀然如复见盛德之容。然以我家所睹记,模象而蠡管之,伣天之德,若贞熹,成之者远,若贞纯,思齐之音,若纯元。而惟其中正博大之徽规懿则,日星乎中天,为圣主开泰平万世,盖我圣母慈覆之天,于是乎益有光焉。《易》曰:“至柔而刚,至静而方。”传曰:“本诸身征诸庶民。”又曰:“大德,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后皆有焉,於乎!休哉。诞一男,宪宗大王,妃孝显王后金氏,领敦宁府事永兴府院君祖根女。继妃明宪淑敬睿仁正穆弘圣章纯庄昭端禧粹显王大妃殿下洪氏,领敦宁府事益丰府院君在龙女。今我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尧峻舜徽禹谟汤敬主上殿下,以兴宣大院君第二子,入为翼宗大王子。妃孝慈元圣正化中宫殿下闵氏,佥正赠领议政骊城府院君致禄女,诞王世子邸下。以左赞成赠领议政闵台镐女为嫔。呜呼!后之德之功,彤管之纪,不能殚述,顾臣肤浅,何敢绘画万一?而伏惟我殿下严庐皇瞿,孝思根天,书下行录,多述未备,暗然之章,实有外廷所未能尽知者。俯仰今昔,不胜怆涕,谨撮大槪,自附简严之体,旁采筵纶教令之布方册涂耳目者辑之。而遣辞之际,华而不实,则不惟后世之无以征信,窃恐有违于平日谦光之慈德,兢兢焉忍不敢溢,千岁在后,可以质之矣。

奉朝贺金尚铉制。行状曰:

后姓赵氏,世籍丰壤,始祖高丽开国功臣门下侍中讳孟。屡传而至讳慎,府使赠司仆寺正,我太宗龙潜时,有甘盘旧,特命给守冢。生讳安平,仕本朝工曹佐郞,赠兵曹参议。生讳温之,县令赠兵曹参判汉山君。生讳益贞,吏曹参判有翊戴功,封汉平君,赠礼曹判书谥恭肃。生讳彭,进士。生讳宗敬,弘文馆典翰,赠都承旨。生讳廷机,议政府舍人,赠副提学。生讳守翼,弘文馆校理,赠吏曹参判,丰宁君。生讳潝,佐仁祖策靖社勋,汉城府左尹丰安君,赠左参赞,谥景穆。生讳仲耘,郡守赠吏曹判书。生讳道辅,敦宁府都正,赠左赞成。生讳尚䌹,吏曹判书赠领议政,谥景献,英庙每称有德宰相。赞辛丑建储策,今上命世祀,寔后高祖也。曾祖讳曮吏曹判书赠左赞成,谥文翼。祖讳镇宽,吏曹判书赠领议政,谥孝文。考讳万永,尝官吏曹判书,及后正位大妃,封领敦宁府事丰恩府院君,后赠领议政谥忠敬。配食纯祖庙。母赠德安府夫人恩津宋氏,牧使赠左赞成时渊女,文元公明钦孙,文正公浚吉之后也。忠贞诗礼,内外胚光。后以纯祖戊辰十二月初六日丁酉,诞降于豆浦双湖亭私第。方在娠也,曾祖母洪夫人梦虎异,及诞果验,祥光绕室,恍朗若天曙,家人咸异之。后孝友根天,父母未食则至日昃不敢先食。处昆弟,辞其逸而躬其劳,见婢仆匮乏,必施与之。至于一花一雀之微,根而益培,巢而勿倾,其仁爱之及物,自幼然也。己卯,纯祖为翼宗择配。后方十二岁而膺德选,冬十月,册王世子嫔,行嘉礼。后承事纯祖大王纯元圣母,左后服勤,夙夜靡怠。三朝寝膳,洞属如也,两殿称之曰孝妇。丁亥,赞翊圣考摄尧之治,阴功柔化,内助实深。秋七月,宪宗诞生,教导必以义方,劝学勉德,每以圣人为期。我宪宗圣德,实惟天纵,而蒙养之正,盖有赖耳。庚寅五月,翼考薨,后不进常膳,日夕哀号,左右不忍仰视,而憧憧一念,惟在于奉慰两殿。甲午十一月,纯祖登遐,哀毁逾制。宪宗嗣服,追尊翼考为王,后正位王大妃。己酉六月,宪宗上宾,以后之圣,逆理增戚,天报固有难谌者矣。丙辰,纯元后寝患弥久,宵衣侍汤,心焦色沮,未尝暂离。二年如一日,当丁巳礼陟,哀慕如甲午。是岁进位大王大妃。癸亥十二月,哲宗宾天,宗社靡托,教曰:“当此罔极之时,国家安危,一时为急。”兴宣君嫡已第二子,入承翼宗大王大统。延今上于潜邸。于是两府大臣,引国朝故事,请垂帘听政。后念冲王初服,时虞艰大,乃黾勉以许之,教群臣。曰:“今日此举,岂忍为哉?追思纯元圣母临殿时事,不胜无从流泪。而宗社之危如一发,无异昔日,未亡人,虽欲如圣母仪范之万一,不可得矣。不幸中,主上天姿英明,万亿年无疆之休。其自今日,内而保护圣躬,外而辅导圣学,今日万事,岂有先于此哉?保护乃慈母之责,而辅导惟卿等是望,尽心竭诚,以成就我太平圣君。”仍教于上。曰:“主上即仁祖血孙,英庙傍支也。继祖宗之统,行祖宗之事,则当法祖宗,而敬天爱民即祖宗传授心法。自古帝王,多有生长于外,熟知民事。主上天纵英明,记念前日,学古广聪,节俭勤学,上念祖宗之重,下副庶民之望。人主虽尊,本无轻视朝臣之法。况大臣,奉祖宗之法而辅导者,必须礼待服膺。”自是临朝,以济民生裕国本,惩贪墨振纪纲,尚名节励廉耻,申谕中外。礼臣请议太室祝式。教曰:“定策传教中大统云者,大伦之谓也。若论传国之统,则正、纯、翼、宪四朝之统,传至于大行大王,而主上承之,岂有二统之疑哉?其于翼宗称‘皇考’、‘孝子’,于宪宗称‘皇兄’、‘孝嗣’,于大行大王称‘皇叔考’、‘孝从子’。甲子正月,海西各邑京导,掌藉宫,结剩馀虐敛于民,高阳幸州江,自内司无名创税,舟楫不通,立命并罢,仍饬庙堂,行会各道,禁各浦口杂税及执货榷利者,俾民安其业。”教曰:“昌言嘉谟,欲嘉奖示意,而未行其实。徒赏其言,非所以待臣工也,咸知予懋赏之意,勿使开言路三字。归于虚文。”二月,教曰:“讲筵日开,宜资启沃。”山林宿德,别谕敦召。尝深轸潜参之弊,命庙堂申边禁。四月,各廛回禄,特下钱五万两,木五十同,俾即结构,矜其洊灾,仍蠲公货之曾所贷市者。以崇儒重道,为致治之本,特侑文忠公郑梦周、忠节公吉再、文敬公金宏弼、文献公郑汝昌、文正公赵光祖、文元公李彦迪、文纯公李滉、文成公李珥、文简公成浑、文元公金长生、文正公宋时烈、文正公宋浚吉祠版。五月,教曰:“邪正淑慝,自有百世公论。关和典宪,谁敢一朝遽议?而幽郁莫伸,未必无之。至若天潢属籍往往有不幸事,其关义理判忠逆者外,大臣禁堂会坐审核。”仍饬京外审理。盖主上龙兴初度虹节,导和祈命之意也。九月,雷。教曰:“季秋虽非冬令,收声之后雷动,静思厥咎,岂非在予未亡人乎?”责躬减膳,命群下极言阙失。乙丑三月,饬科试曰:“今此监试,圣上御极后初次大比也,精白简拔,以慰京乡多士之心。”先是,上有后家本宗发解者,并付榜末之命。后不自安,屡请于上,竟寝之。四月,后曰:“正衙重建,翼庙、宪庙,有志未卒,而若有待于今日。”仍命庙堂措划财力,相度营建。罢都下坐更法,穷蔀苦役,莫甚于此,故有是命。关西添饷轻殖逋簿查启。教曰:“栉剔征捧,非无其道,而蔓延无辜之民,骚扰荡析,难保必无,宜以怀保为先。”命道臣并蠲革之。闰五月,教曰:“积欠遗在之责纳于今日,贡人非但有可冤之端,其难支之势,在所当念。所谓各贡遗在,一并荡减,自今国计嬴绌,一委中外有司之臣。”各贡契遗在,实为积欠,米至三十九万九千二百石零,钱至四万九百两零。而进排物种,依例受价,事理之所不当。虽限年排计,恩固旷绝,而后之为民救瘼,无所惜也。召见守令初仕人。教曰:“尔等授职,非为荣其身也。善斯赏,不善斯罚,断不容贷,惕念供职。”八月“岭南、湖南水漂渰至数千户,遣使慰谕,蠲其户还身役。命别设一坛于沿海水口,大招而酹之,以寓国厉之义。耽罗有风灾,又颁帑藏哺之,加瓜长吏,另饬抚恤。丙寅正月,南锺三等,潜通异域,传习邪学,斁民彝渎风教,遂亟行锄治。沈溺者诛之,改悔者宥之,天讨载行,辟之廓如,二月,召大臣宰执。”教曰:“予未亡人,当此至重至大之担荷,居然为四年之久矣。从古后妃之临朝听政,乃有国之大不幸也。顾予凉德浅识,何敢仿佛于古先哲后?而当天地罔极之会,诸臣以列朝古事,涕泣而请之,予亦以宗社大计,黾勉而许之。今则主上春秋,既鼎盛矣,圣质天纵,睿智日就,机务之明习,学问之笃实,有可以总庶政而亲万机,万亿年迓绩景命,其将有辞于来后。然则以予所处,一向蹲仍,甚非所以存国体而正大经。自今日撤帘,大小公事,一听主上总断。呜呼!敬天法祖,勤学爱民,礼遇大臣,全保世臣,守我先王家法,主上其勉之。同寅协恭,导迪匡辅,巩固我无疆历服,深有望于大臣诸臣。”庚寅春,后弗豫,上下忧遑,旋复天和。四月,证候添笃,上遣官遍祷于庙社山川。以十七日丙辰未时,昇遐于景福宫之兴福殿,寿八十有三。我殿下攀擗靡及,命群臣议,上谥号曰‘神贞’,徽号曰‘景勋哲范’,殿号曰‘孝慕’。以八月戊戌朔三十日丁卯,祔奉于绥陵同原。先是,绥寝之滦迁,在宪宗丙午,哲宗乙卯,而皆奉有后旨。至是,鲁祔叶吉,呜呼!岂偶然哉?后端庄贞一,得自天赋,以成德为行,孝敬仁明勤俭,尤德之大者也。后建事孝懿王后,先意承欢,志物备养,无一毫未尽者。太祖、元宗御真摹写时,帧幮之用,皆内下,而真殿祭品,戒膳妇极其洁。以至帐褥修改,后必盛服亲检,洎晩年不少懈。凡内外殿宫丧礼,每躬自检摄,细大不遗,心诚必慎,终始无憾。壬午景祐宫丧,朝夕哭奠,必亲参。而尝患肿证,左右忌丧侧,请停,终不听也。丙辰,仁陵迁奉庀具,纯元后每询议于后而如后言。遇先王先后忌辰,致斋如礼,言其时事,泫然悲慕,侍者莫不感服。明温福温德温三公主,翼考妹也,生而极其情,殁而尽其悼,视其子若孙,亲爱无间,友之笃、孝之推也,此后之孝也。晨起盥栉整衣,终日端坐,未尝有倦色。一念敬天,靡不用极。其在烈风迅雷之时,虽寻常酬酢,必致尊而不敢慢。尊礼主上,每进见,虽不时,必起坐,大耋弗豫之中,亦然,此后之敬也。垂帘之初,慈育爱恤之意,不以远近亲疏为间。施之于政,克尽怀保,或有言及生民利病闾里疾苦,必改容而动听。虽诞辰,进上物种及诸般应供贻弊于民者,辄置之。及夫释务敛功之后,声音不出房闼而若有四方水旱饥馑之上闻,蹙然不乐,若恫在己。矜慎刑狱,未尝以喜怒为轻重,唯罪犯赃污则不之贷。然一段苦心,亶在于全保世臣。故终后之世,盖无枳废之家。戚畹侈靡,每加警惕,承候之时,正色以临之,引古以喩之。真殿尝有银器见失。当钩核置法,而虑或有无辜而横罹者,请于上勿问,依样改造而备之,此后之仁也。上之燕侍,后曰:“今之赤子即尧、舜之赤子也。人主当以赤子之心为心,愿主上以是心为心。”又曰:“斯民,主上之赤子也,念民之艰难,减赋税、除徭役、去奢侈,推以及之,民自阜矣,经用自褡矣。轻徭薄赋之念,恒切于中,而尚今本遂,常所愧叹。窃盗之人,亦我赤子也,彼胡为此窃盗?德不下究而然乎?牧民不得其人而然乎?其必终岁劳苦,一丝半粒,倾入于三税与贪吏之橐故。哀彼赤子,饥寒到骨,有此匍匐入井者。然反而求之,咎实在予,予之申申于主上者,皆民国切至之事,铭念焉。尧之土阶茅茨,禹之菲飮食卑宫室,而为万古圣君。叔季之世,奢侈渐盛,峻宇也、雕墙也,珍其食、华其衣,以其有限,用之无节,有欠古圣节用爱民之训。每念及此,不甘锦玉。国家升平之馀,壬午甲申之难,固载籍所未闻。而权以处燮,间不容发,神武威灵之攸济,国人倚以为安,此后之明也。春秋弥邵,犹躬执女工,或温寻《小学》,其于闺则壸范,尤致意而三复焉。又喜览历代史牒,每存戒于治乱得失,是以宦官宫女,各执其事,针纫洒扫,不敢不谨,此后之勤也。不喜华奢,寝御之室,惟笔砚而已。凡百玩好,泊如也。习褕法服,按制致美,自馀日御衣襨,不过苎帛,往往澣濯而补缀之,节以制度。虽斗尺铢两之微,未有格外私与。故宫中无敢觊希非望。寿考之盛,列朝以来肇觏之庆,而进号受册,虽或勉强,至其丰豫之举,每以民力艰绌,谦挹靳许,此后之俭也。后之具此六德,皆出于性之自然。率性为道,即惟曰诚而已,夫诚者,天道也。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惟我慈覆之天,其庶矣乎?自古后妃之德,莫盛于周之妊、姒,而宋宣仁太后有女中尧、舜之称。后以妊姒之圣,行尧、舜之政,功存社稷,泽及斯民。以诒燕谟于亿万斯年而养隆长乐,享有遐龄,圣子神孙,诚孝弥笃,助顺佑吉之理,斯可征矣。至于不待群臣之请,而勇撤仪鸾,光明正大,又非宣仁所能及也。呜呼!盛哉。宪宗丁酉、戊申,上尊号曰‘孝裕’、‘献圣’,哲宗辛亥、癸丑、己未、癸亥加上曰‘宣敬正仁慈惠弘德’。圣上丙寅、丁卯、戊辰、己巳、癸酉、乙亥、丁丑、戊寅、己卯、癸未、丙戌、丁亥、戊子、庚寅加上曰‘纯化文光元成肃烈明粹协天隆穆寿宁禧康显定徽安钦伦洪庆泰运昌福熙祥’。诞一男,宪宗大王,妃孝显王后金氏,领敦宁府事永兴府院君祖根女。继妃王大妃殿下洪氏。领敦宁府事益丰府院君在龙女。今我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尧峻舜徽禹谟汤敬主上殿下,入承大统,为翼宗大王子。妃孝慈元圣正化中宫殿下闵氏,佥正赠领议政骊城府院君致禄女,诞王世子邸下。以左赞成赠领议政闵台镐女为嫔。臣猥忝殡殿敦匠之任,执役终事,每瞻我殿下,深墨戚容,皇皇号霣,俯仰今昔,不觉流涕。而又以状德之文,承命撰次,诚惧荒陋不文,无以摸画万一,谨按内下行录及筵纶教令之常所闻睹者而撮之,自附简严之体,庸昭谦光之德。庶几备太史之采,而必有征于名山石室之藏矣。

督辨内务府事臣赵康夏制进。诣文庆殿,行下玄宫时望哭礼。

药院再启:“请寝门外返虞祗迎。”不允。

行立主奠。返虞,诣兴仁门外普济院祗迎。

诣孝慕殿,行初虞祭。王世子随诣,行亚献礼。

诣孝慕殿,祗送神帛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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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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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戊辰。诣孝慕殿,行朔祭、朝上食、昼茶礼。王世行亚献礼。

药院口启:“请亟复常膳。”批曰:“因封奄过,惟以大事之顺成为幸,而恸廓靡逮,益复罔涯。此际遽见此启,尤无以为心矣。”再启,又不允。

教曰:“恸廓之中,惟以大礼克襄为万幸。而山陵之役,虽有都监举行,畿邑之供役,结所之责应,其果无为弊之端乎?其所需,日前又有特颁者,而憧憧一念,犹不能已也。令庙堂探问于畿伯,杨牧,凡系便民之事,恤民之政,烂商讲究,即为禀处,期有惠必下究,以示予拳拳为民之意。”又教曰:“今番轝士军之殚竭效劳,其诚意嘉尚。而市民亦多效力于供役。贡人辈以若艰绌之状,必不无为弊于进排之节,并不可不念。令庙堂,可以示意可以除弊者,从长禀处,以示朝家顾恤之意。“

特除黄州牧使金好谦为工曹参议。

领府事宋近洙,以因封时未参哭班,陈疏自列。赐批慰勉。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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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诣孝慕殿,行再虞祭。王世子行亚献礼。

药院口启,请复膳。不允。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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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判府事金炳始、右议政赵秉世联箚,请寝山陵动驾之命。批曰:“因封奄过,今几日于玆,皇瞿恸廓,𡞦𡞦然,益复如新。东望仙寝,愀如之忱,未尝敢一息自安。此个情理,卿等之所共深谅,而犹复如是苦恳者,其必有不获已而然,予亦安得无裁量乎?姑此勉从,将退行矣。”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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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诣孝慕殿,行三虞祭。王世子行亚献礼。

药院口启,请复膳。不允。再启,批曰:“恸慕之情事,自有无穷,而忧爱之忱诚,亦岂不谅?且不欲以细节坚持于哀遑中,玆以勉从,尤不觉顽然之甚矣。”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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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行山陵安陵祭。

命初九日幸行,更待下教。

召见山陵都监堂上金寿铉、洪锺轩。山陵陵役告竣入禀也。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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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行孝慕殿四虞祭。

议政府启:“即见告讣使电报,则‘间已派敕,由水路行将到泊’云矣。迎接之节,果系十分忙急。行上护军沈履泽远接使差下,行大护军李承五馀伴差下,迎接都监堂郞,令政院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凡干支应之需、住接之所,不容不罔夜措办,然后可免临时窘跲。此意豫先另饬于各该衙门及京畿监司处何如?”允之。

以李承五为刑曹判书,沈履泽为汉城府判尹,李贞稙为吏曹参议,闵泳商为迎接都监提调。冬至兼谢恩副使金春熙疏递,以曺寅承代之。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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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药院口启,请虞祭摄行。批曰:“卿等之言,寔出忱诚,其令依启摄行,而七虞祭则尚有馀日期,欲亲行。卿等其谅之。”

议政府启:“今此敕行时问礼官,依近例以道内文堂下守令中差定,而仪注䝴送于傧使之行何如?”允之。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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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行孝慕殿五虞祭。

礼曹启:“问礼官䝴去仪注,当为磨炼,而取考内丧吊敕时誊录,则迎敕行礼于明政殿矣。今番迎敕处所,以勤政殿磨炼何如?”允之。又启:“迎敕时有亲临郊迎之例,亦有只百官郊迎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而敕行既由水路,郊迎处所,以何处磨炼乎?”教曰:“依各年例为之,处所以崇礼门外磨炼。”又启:“取考誊录,则吊敕之行,不设宴享,只行茶礼,故问礼官䝴去仪注,以下马茶礼磨炼,而城阙门结彩,亦不磨炼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允之。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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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诣孝慕殿,行书茶礼,兼九日别茶礼。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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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行孝慕殿六虞祭。

药院口启:“圣体以感滞之候,有靡宁之节云,伏不胜忧虑之至。臣等率医官入诊,详察圣候,议定汤剂。伏承孝慕殿七虞祭亲行之命,而静摄中触冒将事,恐有添损之虑。伏乞特命摄行。”批曰:“微有感候,亦不至甚。汤剂当自内议定,卿等不必入侍。摄享之请,依允。”

以金永寿为判义禁府事,赵敬夏为议政府左参赞,洪锺轩为右参赞,金元性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冕相为司谏,院大司谏沈相瓒为吏曹正郞,李镐性为侍讲院文学,金锡圭为兼文学。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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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行孝慕殿七虞祭。

给咸兴等邑漂颓户恤典。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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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议政府启:“即见庆尚左水使李在頀所报,则‘开云、西平、包伊,俱是本营属镇,而其中包伊,处在至近,呼吸相通,年前并罢三镇,合设影岛镇,镇样完固,与本营之凋残大异。而该镇战船为三只,本营战船亦为三只,主营之军务经用,岂可与属镇,同日而论?且年前影岛镇,作为营校久勤别将窠,而未几旋革,将士赍郁,影岛合设三镇中,一镇划付本营’为辞矣。主梱属镇,凡干规制,自有大小轻重之别,而所管战船之彼此平等,实关事体。况营样之萧条,挽近愈甚者乎?从今以往,包伊镇还属本营事,分付何如?”允之。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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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诣孝慕殿,行卒哭祭、昼茶礼、兼别茶礼。王世子行亚献礼。

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卒哭后承候也。

总护使、三都监提调以下及初终时因封时各差备以下,施赏有差。殡殿都监提调金永寿、赵康夏、赵敬夏、都厅任大准、宗戚执事李承纯、徐胄渟、赵秉升、国葬都监提调闵泳商、李裕承、闵泳骏、都厅徐丙善、朴齐璟、虞主书写官尹𪼭、山陵都监提调金寿铉、郑基会、洪锺轩、都厅郑寅奭、尹始荣、封闻官曺始永、初丧时礼房承旨沈相穆、开金井时取土承旨南廷哲、因山时陪从承旨李愚冕、丁理燮、问安承旨李𬀩、问安春坊金世基、陪从史官闵泳敦、摄通礼李肇信、宋奎会,并加资。

以金寿铉为判义禁府事,南廷哲为刑曹判书,闵泳骏为工曹判书。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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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诣孝慕殿,行昼茶礼。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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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教曰:“呜呼!今年五月即我翼考上宾之周甲年月也。予小子追远感慕,曷有其极?而方在巨创之中,礼制有拘,未得展谒先寝,旧痛今哀,益复罔涯。当于二十八日,亲行酌献礼于真殿,小伸不洎之忱矣。”又教曰:“今番国恤时总护使之前后劳勚,殚竭诚力,不可无格外之典,特赐豹皮一令,以表予意,自承政院传送。”

召见远接使沈履泽。辞陛也。

以金永哲为礼曹判书。馆伴李承五疏递,以南廷哲代之。

承政院启:“在前敕使,若除京外宴享,则有别遣问安使,而今番则异于他时,只行劳问之意,分付傧臣迎慰使、劳问使,从便举行。而梧柳洞问安假承旨,虽已启下。若或有頉,须以便近邑守令傧臣道臣,推移塡差,借衔举行后状闻之意,请豫为下谕。”允之。

右议政赵秉世疏辞相职,兼陈国纲寒心而怠慢成痼,朝体扫地而崇庳无辨,鼓铸售奸而公私受害,讼狱失平而冤郁干和,贪吏冒法而弹惩未能,乱民犯分而钩核无闻六条。批曰:“予所以眷眷注意于卿者,既深且摰焉,则卿之所以答予者,宜亦犹然矣。而又此辞逊于大礼克襄之后者,有若宜可辞而有俟乎今日者然,此又何居也?卿则曰赞襄云何?而予则曰得卿以来,自有倚重之切而期向之远矣。惟卿廉恪清慎,使想望而足以立懦,雅饬端确,虽简默而亦可励俗,其所裨益而模楷者,果何如也?所陈诸条,无一事不切的,亦可见卿实心忠爱、颎颎不寐之意。而既知为病之如此,而便欲释手,则决非予平日所望于卿者,亦非卿共贞之义,须勿更烦,益勉匡弼,以补不逮。是所厚望焉。”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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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以金晩植为礼曹判书。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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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以李宪稙为协办内务府事,以成岐运为参议内务府事。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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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以李宅应为成均馆大司成。封尹𪼭为铃兴君。袭勋也。

因迎接都监启本,受祭处所,会安殿为之,仪节赠给,依丁巳年例为之,敕使馆所,以麻浦洗心亭为定事,判下。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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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以金声根为艺文馆提学。

王世子上疏:“伏以遇庆而识喜,国家之彝典;知年而献颂,人子之常情也。今年即我孝慈元圣正化中宫殿下宝龄恰满四旬之庆年,岂徒臣之为子而为父母欢欣忭祝而已?环东土于于噙齿戴发之伦,肖翘蚑蠕之类,亦皆鼓舞咸若于仁寿之域、化日之内矣。惟我圣上德业之隆、功烈之丰,溯盘古而莫有尚焉,孝理之政,尤洽于民心,翕然感化,无一夫不遂其性者。是以有岁首饰庆之晠举,上以答皇天眷佑之意,下以副臣民颙望之情。而窃稽在纯祖朝,两圣诞辰,皆进表里,实为我家当法之美规。今年我圣上虹流之节,宜有是举,而由有拘于礼制,未克伸庆忭之诚矣。我坤圣殿下诞弥之日,又隔近,臣心之爱日祝冈,愈往愈切矣。以是年是日而称庆称贺,爰有成宪之可稽,自是不可已之事也。惟我坤圣殿下,圣媲尧、舜,德迈妊、姒,壸化罙隆于内助,阴功已著于漙覃,实是用休申申,降福衎衎,千万岁灵长之箓,肇基乎今,猗欤!盛矣。臣之志愿,则虽举丰豫而贲饰之,岂足以尽寸草之忱,报劬劳之恩哉?而今之所仰请,初非张大。而亦非臣一己之私言也,乃举国同声之言也。臣以无似,忝在储贰,虽未能图效我两圣殿下鞠育训迪至恩至爱之万一,而夙宵洞属者,惟是祈永年于无穷,援旧章而率由矣。以我圣上止慈之恩,宜有以鉴亮而体谅者矣。伏愿亟许,臣于伊日,祇率百官,进表里于两圣殿下,俾伸臣区区之私,千万至祝。”批曰:“尔之此言,可知出于恳恳诚孝,予心嘉乃。而亦我家已有之礼也,所请勉从。尔其谅之。”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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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特擢闵泳愚为知敦宁府事,以张世容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喜元为司谏院大司谏,金鹤洙为吏曹正郞,曺万承为佐郞。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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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受王世子亲上表里。中宫殿亦受表里。因中宫殿恰满四旬诞辰也。

教曰:“今日之举,出于东宫诚孝,予心嘉喜。不可无示意之举,春桂坊以下及各差备以下,别单书入。”又教曰:“时原任大臣、阁臣、宾客、奉朝贺、宗亲、内外衙门堂郞、宗正卿、六曹两司长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留待。“仍命赐馔。

特放轻囚。

春桂坊及各差备以下,施赏有差。礼貌官检校弼善闵京镐、对举检校辅德徐正淳、相礼金鹤洙、别军职安鼎玉,加资。别军职闵泳玉许用兵使履历,李载骏许用水使履历。

以郑基会为判义禁府事,金鹤洙为成均馆大司成。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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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诣敦义门外迎敕。上敕,户部左侍郞兼管三库事务署吏部右侍郞正白旗满洲副都纯备查坛庙大臣专操大臣统理各国事务大臣续昌;副敕,头品顶戴户部右侍郞兼管钱法堂事务工部左侍郞镶红旗满洲副都统正黄旗护军统领专操大臣左翼监督署左翼总兵崇礼。敕使行祭于魂殿。

御勤政殿,接见敕使,行茶果礼。

命大护军李裕承伴送使差下。

以李镐性为侍讲院弼善。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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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特擢洪淳馨为知经筵事。

以郑泰好为工曹判书,洪淳馨为汉城府判尹,郑基会为弘文馆提学,李埈镕为侍讲院文学。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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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诣真殿,行酌献礼。仍诣孝慕殿,行昼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以赵秉镐为礼曹判书。

诣南小馆,访问敕使,行茶果礼。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教曰:“以典礼事,欲为面议故也。惟我翼考盛德大业,由百世而莫与比隆,虽日进鸿号,未足以揄扬万一。惟我慈圣至仁厚泽,无能名焉,方祈期颐之寿,遽遭终天之恸。况当是年俯仰今昔,追慕之忱,曷有其极?将欲上尊号于翼宗室曁孝慕殿,大臣礼堂之意何如?”领议政沈舜泽曰:“承聆圣教,怆旧恸新之中,尤切颂祝之忱矣。我翼宗大王德业事功,卓越巍荡,民到于今,於戏不忘,况当是年,宜举揄扬之礼。我神贞圣母功存宗社,泽洽生民。万亿斯年,启佑无疆,而以殿下根天孝思,欲报罔极。玉册金宝,追阐徽美,在我礼亦宜,而圣上不洎之慕庶伸,群下未逮之情稍慰,伏愿即下成命而举行焉。”判府事金弘集、右议政赵秉世、礼曹判书赵秉镐,所奏皆同。教曰:“惟我翼考盛德大业,於戏之思,愈久不忘,曁我慈圣深仁厚泽,天覆地焘,无能名焉。阐扬追隆,曷足以摹画万一?在予小子欲报罔极之忱,庶可以少伸情礼?而居诸不淹,尤切靡逮之恸,当追上尊号于翼宗大王、神贞王后矣。太庙亲上日字,以来十二月旬前择入,孝慕殿当于来十二月初六日亲上矣,诸般仪节,令该曹举行。”仍教曰:“追上尊号都监都提调领议政为之。”礼曹议号吉日,来十月八日;太室上尊号吉日,十二月二日,推择启。

真殿酌献礼时各差备以下,施赏有差。赞礼金晩植、礼房承旨金鹤镇、第五室大祝李辅荣、礼貌官赵同熙、相礼李镐性,并加资。

以闵泳商、赵秉镐、郑泰好为追上尊号都监提调,李镐性为成均馆大司成。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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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诣敦义门外,送敕。

以赵敬夏为判义禁府事,闵泳愚为刑曹判书,尹秉绶为侍讲院弼善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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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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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丁酉。诣孝慕殿,行朔祭。仍行昼茶礼,还斋诣殿。右议政赵秉世问候讫。教曰:“今日百官之参班,全不成仪。岂意如此之甚也?不可但以骇然言之。”秉世曰:“臣于向来,以此事至于论警,而视若弁髦,又复如前。此无他,怠慢成习,朝令不行,万万可骇。第当退而各别申饬矣。”教曰:“予当严教矣,卿亦提饬也。”

教曰:“今日朔祭时,班次零星,事体所在,万万骇然。不为入参之宗戚执事与从陞百官,并捧现告禁推。”

命吏曹参议李贞稙,施以刊削之典。政院以“孝慕殿朔祭时终献官名帖,趁不知委,以致晩时入来”启禀,有是命。

教曰:“箕营兵丁,使该兵房仍领还下送,回粮令亲军营从优题给事,分付。”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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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教曰:“今番幸行时诸般举行,依京举动例为之,务从省约。出还宫时植炬,置之;凡系役民事,皆以储置米会减,十里外斥堠伏兵传语军,置之;外驿补把,亦为除之事,分付。”

时原任大臣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联箚。略:“臣等昨日自郊次从迈而还,俱以病惫未克趋诣于陪享之列。方切自讼之际,伏见传教下者,以班次零星,有不为入参之百官并捧现告禁推之命。臣等忝在董率之地,不惟不能操饬,乃反先自躬犯,臣等之情踪危蹙,尤无以自容。玆敢席稿私次,冒悚首实。伏乞亟降威罚,先治臣等之罪,以警具僚焉。”批曰:“卿等以慎节未参,而如是为引,诚过当矣。”

右议政赵秉世疏辞相职。批曰:“既敷悉予心,窃谓卿宜其有深谅默契者,而又何巽章之荐至也?顾今日民国事计,不待予张皇为说,而卿之所忧叹者也。以卿忠爱之诚,知予倚毗之切,时不可言去,义不忍言去。而卿之有为有猷,听之朝野,愈望其未究之效矣。卿虽欲恝然于艰棘之会,予岂可听卿而舍卿乎?更勿以此相闻,益殚匡弼之责,用副予缱绻之望。”

领府事宋近洙疏略:

伏以孝慕殿虞卒已毕,仰惟圣孝益复靡逮。顾臣癃喘,朝暮俟尽。一伸情礼,更无其望,北望飮泣,祇增怅恸。臣于向行,始拟得抵城外,一陈荛说,以效芹曝之忱,而中途径还,竟不从心。抱此耿耿,不能自阻,庸敢从县道仰渎。伏乞殿下勿以人废言而少垂察焉。人君深居九阍之中,不可以独治,故列置守宰以分忧,生民休戚,于斯系焉,守宰之职,顾不重且难欤?夫何近日循良之风,寥寥无闻?或不思民隐,惟事剥割,厚敛横征。不堪其苦,甚至殴逐长吏,民扰四起,贾生所谓痛哭者此也。向来饬教,出于恻怛,而尚不知戢,伏愿益加申严,明行黜陟,以示劝惩焉。窃伏闻近年以来,方伯守令,例有进献及捐补而毕竟害归于民者,十居八九。其外又有各营卜定各司礼木等名色,年增岁加。或以户敛,或以结敛。无时无之,无岁不然。官或滥征,吏且售奸,民安得不困,邑安得不弊乎?向于哀遑之日,深轸穷蔀,特蠲民赙,远近传颂,无不感泣。伏愿益推圣念,严饬中外,凡系科外,一切革祛,以广仁爱之泽焉。沿海之收税渐加而浦户难支,列邑之采金殆遍而百弊滋兴,愁苦之色、忧叹之声,在在有之。另饬各道营邑,严加禁断,不胜幸甚?国有钱币即通行之货。故名之曰‘常平通宝’,而近日‘当五钱’,只为公纳之资,而未尝为私用之物,公纳之际,必换买而用之。以钱买钱,厥直悬殊,遂有加计之名。其或通用者,不过近畿若尔邑。而亦以‘当五’,只作一叶文用之,物价之渐踊,职由是耳。京乡间难支之端,皆曰钱弊为最,此若不有变通,则其弊将不知如何。大抵此钱,通行而善用,则不害为便宜之制,而奈之何用于公者不用于私,行于此者不行于彼?一国之内,钱货之二用,古今天下所未闻也。伏乞使中外,别般商确,以为施行焉。官爵,国之名器也。官人之方,必随才任职,故官无废事,爵无虚位,岂有所谓假名之衔也哉?臣伏在乡里,罕接朝纸,而时或得见政目,则所谓都事、监察以至守宰,出于每政,一日之政,或至一窠十馀人。张三李四,苟有可图之阶、可为之力,则无不滥生妄想,终必如意做得,闾里之中、街路之上,无非朝官。又或夤缘胥吏,图出卫将、都正等职帖者,比比有之。勒给饶民,称以中费,横夺钱财,至有侵及一族之弊,听闻可骇。名器由是而亵,名分由是而坏,宁不寒心哉?伏愿严饬铨曹,勿许假衔,勿施空帖,以清仕路焉。呜呼!民依于粟,国依于民,国无粟,不可以为国矣。经用窘绌,莫近日若。上自度支,下至都鄙,见无一年之支,朝臣廪饩,军人月料,每每见阙。先王之土地依旧,赋税之岁入不减,而若是罄竭者何也?《大学》曰:“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财恒足矣。”用之有节,则昔在壬辰乱后,一年税入,不过四万石,而犹为支用。用之无节,则虽百万石,当有不敷之患,财之足与不足,惟在用之节与不节,可不戒哉?近以上纳愆滞,关饬屡下,岂有民间未收拖至于今者也?星火所纳,尽入胥吏之腹,而毕竟收逋之名,又归于民。闾里残氓,苟有甁甔之储,则不当之族、无名之戚,首尾相续。此施才毕,彼施又出,囹圄不离,家产荡析,呼号道路,吁天无阶。虽以我殿下之明,何以尽烛此远外之情也?见方刈获未毕,闻已新结作伕。国用时急,势虽有此,而前头所纳,又当如前,岂不悯叹乎?臣尝闻爱民之本,在于节用,节用之本,在于俭约。而向以奢侈之弊,筵教截严,至有节目之行,而令下未几,侈习如旧,此则纪纲不立而然也。岂不痛哉?古人云“奢侈甚于天灾。”伏乞申严其禁,俾有所畏戢焉。且伏念国不可无财,而财必出于民,故财竭则民穷,此必然之势也。臣闻土木之工,连岁不停,外邑卜定,多因役所所用云。未知近日工役之如何,而耗财之大者,果莫如土木矣。昔汉文帝重百金之费,罢露台之役,上古土阶卑宫尚矣。而我殿下独不及汉代中主之事乎?伏愿深加圣念,凡系不急之务、不紧之用,一切罢休,以为惜经费纾民力之地,不胜幸甚。区区所欲言者,固不止此,而凡百朝廷之事,身在半千之外,不能详知,不敢以齐东之说,仰烦黈纩。已上数条,皆臣乡里间所闻所睹,而神精昏瞀,文不成说,又或触口,言不知裁,僭妄之罪,臣无所逃,而倘蒙财赦,有所采纳,则死且无恨矣。虽然说弊非难,救弊为难。而所以救弊,惟在殿下一心。伏愿殿下益勉圣学,会千圣之心于一心而以一心为万化之源,则所谓今日之弊,皆当不救而自救矣,惟殿下念哉。臣先祖臣时烈,尝以勉学以正心之说,进于孝庙而曰:“心之为物,洞澈虚灵,天理全具,而又囿于形体之中,不能无人欲之私。二者迭为消长,而一身之是非得失,国家之治乱安危,无不由之。人欲日炽,天理日亡,则何由得其正以为本,而可以修身齐家以及于国哉?故欲正其心者,必先去物欲之蔽,然后自无不正矣。然非学问之工,何以与此?而所谓学问者无他,主敬而存之,讲学而明之。”臣窃以为,此一条最为圣学之要,而舜、禹之精一,孔、颜之克复,亦不外此。伏乞圣明留神澄省,每于日用事为之际,何者为天理,何者为人欲,使天理常存,人欲常退。则圣学日明,圣德日进,五帝可六,三王可四矣。于不休哉?于不盛哉?

批曰:“所陈诸条,皆救时之确论也。老成之地、深远之图,为民忧国计,无不适中,此奚异顶门一针?予诚感叹铭佩。而至引卿家先正告我先王之语,恳恳以主敬讲学为治平之本,予不敢不留神而服膺也。”

以尹容植为吏曹参议。

亲军西营上来将卒,施赏有差。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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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教曰:“日前处分,出于重祀典、振朝纲之意也。事体所在,固当示警,而冬享在迩,不可无斟量者存,禁推并分拣,卿宰推考,堂上以下施以重推之典。”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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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命庆科别试,更为择入。礼曹以“文武科初试来十一月十九日,殿试同月二十七日,放榜十二月初十日巽时推择”启。

行翰林召试于勤政殿,闵泳瓒、金炳玉、朴箕阳、宋锺亿被选。

以赵济华为吏曹参判。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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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御景武台,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郑玹、姜濩、朴尚范,并直赴殿试。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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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命广州府流来成川查括未充结一百六结五负,准划;平安道各邑镇帐外火田,四分一权减,陈田、火田还加起执总,停免;忠清道舒川等七邑苎纳代钱,并为许施。因各该道守臣状请,政府覆启也。

内务府启:“即见黄海兵使闵泳绮所报,则以为‘随营牌入防,多年停番之馀,责以征赴,则邑势民情,必致罔措,依已例停番,毋论元保军每名二两式,收布雇丁’为辞矣。收布原非古制,雇丁亦是近例。揆以绸缪之义,甚涉疏虞,而权宜行之,已多年所,姑令依报辞许施何如?”允之。

以金永寿为弘文馆提学,李淳翼为艺文馆提学。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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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以金炳始为水原府留守。

以洪淳馨为刑曹判书,金晳根为司宪府大司宪,赵命教为司谏院大司谏,赵东润为弘文馆副提学,徐正淳为汉城府判尹。

礼曹启:“今此幸行出还宫时,自上服色,当以生布笠、生布帖里,陪从与留都百官,生布戎服磨炼,而癸未以后,京外戎服,并以军服代用矣。今番幸行时,自上服色与王世子祗迎服色,何以为之?而陪从百官则军服佩剑,留都百官则布团领佩剑磨炼乎?”教曰:“以布帖里磨炼,百官依此为之。”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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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诣孝慕殿,行冬享大祭,仍行昼茶礼。王世子行亚献礼。

宾厅议号启,翼宗大王追上尊号望‘致中达和继历协纪’,神贞王后追上尊号望‘翼谟’。

礼曹启:“翼宗大王追上尊号亲上册宝后,祭礼当为磨炼,而自上方在谅暗中,不得循例举行矣。莫重祀典,臣曹不敢擅便,请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处之。”允之。又启:“神贞王后追上尊号亲上册宝后,孝慕殿祭礼,依例以亲祭磨炼乎?”教曰:“亲祭磨炼。”

以金永寿为工曹判书,金晩秀为奎章阁待教。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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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以李玄翼为礼曹判书。

统卫兵房洪圭、壮卫兵房李锺观,加资。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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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直阁圈:赵重九、郑日永、任善准、朴永斗、尹泰兴。

注荐:闵泳瓒、申养均、李范仁、宋胄显、宋锺亿。

特除李埈镕为承政院同副承旨。

以李容稙为吏曹参议,金文铉为侍讲院辅德,尹雨植为文学,吴正根为说书,李圣烈为兼文学,朴胜吉为兼司书,郑日永为奎章阁直阁。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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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议政赵秉世略:“太室册宝亲上,已有成命,而礼臣以祭礼不得循例举行一节启禀,至有询议之举。谨稽国朝故事,谅暗中不得亲享,礼有所拘而然也。臣等区区之见,实无异同,玆敢联牍,伏乞亟收成旨,仍命摄行。”批曰:“往例既有可据,卿等之言又如是,当令摄仪磨炼,而情礼则甚缺然矣。”

教曰:“才有大臣联箚之批矣,太庙上册宝及亲祭,并摄行磨炼,伊日当亲奉审矣。”仍命祭官以亲祭例塡差,百官入参。

内务府启:“岭、湖转运之役,极其浩大,密阳府使郑秉夏岭南总务官差下,使之举行何如?”允之。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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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诣孝慕殿,行朝上食。

诣绥陵山陵亲祭。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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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诣孝慕殿,行昼茶礼。

教曰:“国有事焉,出力役以供之,凡为民当然底道理,而今番因山时,杨州民人之许大应役,既多效劳。亦必贻弊,乌可无拔例示意?苟系恤穷祛瘼,有关于民事者,营邑烂商措处,使之期有实惠,烟役量宜蠲减,以示予眷眷轸念之意事,自庙堂措辞行会。”

命京畿监司李宪稙、杨州牧使李裕寅,并加资。以山陵役竣事也。

教曰:“贞淑翁主祀孙,今日政问名,初仕拟入。”以申庆秀为绥陵参奉。

孝慕殿望祭,命摄行。从药院口启也。

南兵使赵载观以“彼人偸出惠山军物作梗,该镇佥使沈希邦为先罢黜”启。

以徐正淳为刑曹判书,李载完为汉城府判尹,郑基会为判义禁府事,李埈镕为成均馆大司成。

绥陵山陵亲祭时亚献官以下及守陵官以下,施赏有差。赞礼李玄翼、礼房承旨金在容、大祝洪淳肯、执礼金容圭、执尊安禧远,并加资。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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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雨雷。

诣孝慕殿,行昼茶礼。

召见前咸镜监司赵秉式、前忠清监司李宪稙。

引见时原任大臣礼堂。请对也。领议政沈舜泽曰:“向日玉度,频有諐损,药院至烦口启请诊,而实赖皇天祖宗之默佑阴骘,旋获翼瘳。我坤圣殿下,间有靡宁之候,东宫邸下诸节,亦是违和,而并臻康复,此诚国家旷前莫大之庆也。以积月群情之焦迫,有今日上下之欣祝,圣衷亦应悉烛,而今东土臣民,逢此庆会,孰不欲举我家已行之礼乎?今焉谒陵礼成,还宫万安,欢情喜忱,尤不可以言语形达。则用答天眷,昭受申休,又乌可已也?臣等敢以告布称庆仰请,亟降兪音,以副群望焉。”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议政赵秉世,相继请亟下成命。教曰:“屡月哀毁之馀,气力自致有损,坤殿气候,亦因哀致损,今则有胜意,而亦何必以此称道乎?东宫间有微恙,旋即快复,是可幸也。”舜泽等又曰:“有庆志喜,自古而然矣,况此三庆并凑之时乎?圣意虽如是㧑谦,上答天心,俯循群情,此实不可已者也。”教曰:“今番幸行以后亦无损,而惟以少伸情事为幸也。卿等虽以是为言,而以予情事,果何以张大为乎?”舜泽曰:“此非张大之举也。”教曰:“卿等之诚,予非不谅,而果无以勉从矣。”舜泽曰:“前席支烦,亦涉悚闷,退当以文字,积诚更吁矣。”教曰:“又何必如是为乎?”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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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议政赵秉世略:“今番乃瘳之庆即宗社无疆之福,为臣子者,饰喜之举,靡不用极。而连值事会,尚尔仍循,今玆之请,尚云晩矣。三庆咸凑,百禄益遒,乌可无上告列祖、下布八域之举也?伏愿特循至恳,以副颙若之望焉。”批曰:“今此之请,予意所不欲为。此时之所未暇议。而以面以疏,恳恳不已,有若不得请不止,旷日相持,亦系烦屑,虽不得已勉从,于予心有不安矣。”

院议右副承旨尹𪼭、同副承旨姜敬熙启,以雷警陈勉。批曰:“方究致灾之由际见所陈,尤不觉惕然于心也。”

领议政沈舜泽、右议政赵秉世,因雷警联箚陈勉。批曰:“才闻青台告警,满心警惕,究其所以致之,职由予否德。际见联陈之甚切摰,尤不觉怵然自省。顾今民国艰虞之到剧,孰不忧叹?而又玆听卑之天,谆谆若提耳,政宜君臣上下交勉奋励,亟图所以报答天眷。而乃以此引免,断非懋实之意。望卿等益思其补阙弭灾之责焉。”

两司联箚大司宪金晳根、大司谏赵命教、执义南光熙司谏金翼济、掌令孔在范、尹喆培、持平李在祏、献纳李宷、正言李敬夏、朱在宾,以雷异陈勉。批曰:“所陈甚好,益当戒惧修省矣。”

玉堂联箚应教朴胜吉、副应教李范昌、校理尹泰兴、副校理朴永斗、宋台宪、修撰金炳年、博士闵厚植、正字吴正根、金晩秀,以雷异陈勉。批曰:“灾岂虚生?言固切中,尔等益勉启沃之责。”

咸镜监司韩章锡以“北路列邑水灾”启。教曰:“观此北路诸邑之酷被怀襄之患,可谓无前之灾沴。山塌江溃于片刻之间,奔涛所过,荡然无遗。村落之全区漂流,人命之伙数渰没,惨不忍闻。惟天降戾,何至此极?反躬引咎,惕然有省矣。今此寒节已届,穷氓之失栖颠连,如在目前。且良田沃土之,或潴为坑浸,或积为沙碛者,非徒今秋无收,亦无来岁作农之田。哀我赤子,将何以使安土而乐业乎?凡于一视之下,遇灾赒恤,固无彼此之别,而关北乃国家丰沛,锁钥之重,尤有异于他,憧憧忧虑,果何如哉?以永兴府使金裕成慰谕使差下,使之巡检于被灾诸邑,渰没者之掩瘗慰酹,孤寡仳离之抚绥奠居。田土之可得再使耕垦者,募民力作,限三年勿责赋税,已死之身还布,穷蔀之徭役,并一切蠲除。特下内帑钱一万两,视其被灾浅深,元恤典外,量宜分给。外此方便拯济之策,与道臣烂商讲究,从长措处,用纾宵旰北顾之念事,令庙堂措辞行会。”

教曰:“近候多舛,乖沴遍炽,且闻北路极备之灾。无往非为民事,憧憧忧虑,方切于中,际此轰烨之声光。,忽发于收藏闭塞之时。惟天之谆谆然告警,岂非以烝民无告,艰食仳离,而所以救活之责、字抚之道,有所未至欤?牧民之吏,未尽悯恤,友为侵虐,而庆让黜陟不行欤?纲纪颓圮,法度僭差,俗习淆醨,诈伪日滋,而未之振作而齐导之欤?惕然自省,咎实在予,自今日减膳三日,以寓戒惧恐惕之意。”又教曰:“即见海伯状启,则‘南池濬役,今已告竣’矣。敬遵英庙故事,宜有示意之举,该道臣加资,监董与五邑守令,并陞叙,别看役十八人,并相当职调用,其馀效劳人,令本道米布量宜分等题给。“

知中枢府事尹滋悳卒。教曰:“此重臣志操恬贞,文识精敏,予所以向用而期诩者,不止于此。而自经年前变乱,病崇弥留,阻面于朝班久矣,遽彻逝单,予心伤衋。卒知中枢府事尹滋悳丧成服日,遣礼官致祭,祭文当亲撰。节惠待谥坐举行,棺板一部择给,令度支葬需从厚输送。”

以金寿铉为刑曹判书。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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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追上尊号都监。翼宗大王玉册文制述官宋近洙、书写官金寿铉、乐章文制述官赵康夏、金宝篆文书写官金弘集,神贞王后玉册文制述官金在显、书写官赵敬夏、金宝篆文书写官赵秉世,启差。

庄陵修改时监董以下,施赏有差。监董道臣李源逸、宁越府使李明宇,并加资。

礼曹启:“因时原任大臣联箚,既伏承勉从之批旨矣。告布陈贺,当为合设举行,庆名以‘大殿、中宫殿、世子宫患候平复,合三庆’称号何如?”允之。又启:“告庙颁教陈贺吉日,令日官推择,来十一月初三日为吉云。”教曰:“以此日定行。”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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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经筵官朴性阳卒。教曰:“朴山林以高年邃学,雅操弥坚,予所期致经席,屡宣敦召,而遽闻长逝之报,怅衋曷喩?葬前遣地方官致祭,丧需令本道从厚输送。”

以李裕承为刑曹判书。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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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右议政赵秉世陈疏乞递。批曰:“辞之既屡而挽之愈牢,则可见予眷注之至意,而巽牍又至。实左右究索而不得其说。夫以卿忠爱之诚,深识于民国艰棘之形,每敷陈以虞忧之谟,申复乎拯济之策,子岂不谅卿之意?而卿之苦欲求去者,卿或不自觉其运勤蓄泄之效矣。而所以镇服浮讹,风励淆漓,维持于今日者,非卿之力也欤?譬犹车之有辐,网之有纲。予之倚毗于卿而不欲相舍者,有如是,卿虽连章,必无听许之理,其勿更烦,益勉匡辅,以补不逮。是所厚望焉。”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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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以李锺健为左边捕盗大将。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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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设秋到记于勤政殿。讲通,幼学张应轸;制述赋,幼学沈相骏、进士金容圭。并直赴殿试。

特除前县令赵秉集为工曹参议。

以赵秉镐为礼曹判书,闵泳骏为汉城府判尹,徐相雨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命宰为司谏院大司谏,闵泳达为侍讲院兼辅德。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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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以金锡圭为侍讲院兼文学。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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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诣孝慕殿,行昼茶礼。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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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诣孝慕殿,行昼茶礼。

以尹荣信为水原府留守。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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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以李承五为刑曹判书,李载元为判义禁府事,金畴铉为成均馆大司成,洪圭为汉城府判尹。

命徐胄淳、金定圭享官加差下。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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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右议政赵秉世陈疏乞递。赐批勉副。

教曰:“前都事赵宠熙、副正字蔡东英、前主事金鼎九,并永刊仕籍,免为庶人。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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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以赵秉世为判中枢府事,郑泰好为工曹判书。

命咸昌县作扰罪人南鲁善等三人枭警;兪哲濬等诸囚,并刑配惩励。以按核使金学洙查启,政府覆启也。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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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都政:以金九铉为刑曹判书,金贞圭为吏曹参判,金完秀为司宪府大司宪,郑海观为司谏院大司谏,闵泳翊为弘文馆提学,李敦夏为汉城府判尹,金定圭为成均馆大司成。

教曰:“统御营兵丁,使该兵房仍领还下送,回粮令亲军营从优题给事,分付。”

议政府启:“向见京畿前监司赵东冕查启,则‘安城乱民张学信、尹德贤更查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今此更查,出自审克,道启胪列,极其简孚矣。发通聚党蔑法起闹,国有常刑,在所罔赦。张、尹两囚,严刑远配,该倅之所犯赃钱四万四千四百七十两零,令道臣捉囚家僮,不日督刷,还给各该民后,使之登闻。所谓册客崔洛圭,专事浊乱,激成冕愤,先即在逃,今始就囚。严刑岛配之意,请并为分付。”允之。

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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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以朴周阳为司宪府大司宪,金万秀为司谏院大司谏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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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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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丁卯。诣孝慕殿,行朔祭及昼茶礼。

王世子上疏曰:“伏以臣之于两圣殿下,以分义而为君为臣,在伦彝则为父母为子,所愿乎寿考者,山积东海之筹,而曷足以尽祈祝之心?遇喜而庆幸者,日举碧嵩之呼,而岂可曰展懽忭之忱哉?而仰体我两圣殿下㧑谦之德,不敢辄有仰请,稽于众率由旧而后,乃敢言矣。惟我圣上,圣侔唐、虞,功过禹、汤,我坤圣殿下,微范齐庄,壸化光大,享必得之寿,基无穷之箓。明年即我圣上宝龄光跻四旬,坤圣殿下宝龄望五旬之庆年也。凡我东方圆顶方趾,于于含生之伦,孰不涵泳欣跃于祥光协气之内?而矧臣知年爱日之诚,尤当何如也?明年当行之礼,爰有莫越之典。而窃以亚岁者,来岁之始,一阳之所由生,三元之所由起也。方进之景,验弥永于添线,履长之兆,腾嘉颂于献袜,庆来岁而先于其始,原其本也。于是庆于是日而进表里,其例确有援据,其事不为张大,且舆言之颙望,有未可遏者矣。臣庸是冒敢陈吁,非创行也,已行也,非私言也,公言也。伏愿圣上许令臣于今长至之日,祇率百官,进表里于两圣殿下,俾邦礼无阙,至情获伸,千万蕲祝。”批曰:“此何足称道?而尔之此言,率彝典而由忱诚,予之不欲牢拒者,亦嘉乃之意也。特为勉从,尔其谅之。”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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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以李镐俊为判义禁府事,赵济华为司宪府大司宪,闵启镐为司谏院大司谏。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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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三殿宫患候平复,称庆陈贺,以权停例行于勤政殿,仍颁赦。教文

若曰:向日有不安节,属违豫于一时。皇天降无疆休,凑康复之三庆,勉回谦挹之志,诞宣涣号之音。顾予眇躬,叨承丕緖,临莅于宵旰忧勤之际,罔敢自轻,节宣乎阴阳寒署之交。厥有所慎,长乐之徽音永閟,恸莫逮于攀号,严庐之哀慕方深。戒尤切于保啬,顷缘柴毁之持制,以致荣卫之諐和。朝晡际礼节必亲,自然调护之未暇,夏秋间天气不适,偶玆起居之失宜。时则壸候靡宁,亦因哀瘁为崇。屡靳内院之诊启,惟勿药是期,不烦外庭之候班。尚少愈为戒。亦我储宫失摄之候,乃在寝门问安之馀。保养之方常勤六气是顺,惟忧之念靡弛。百灵攸扶,何幸昌辰之载回,爰有良己之斯庆。猗!两殿玉度遄复,亦贰极睿姿弥康。像天健而地宁,万年之洪基永巩,歌星辉而海润,三朝之喜色先知。丹扆膺如冈之祈,翟闱之阴化罙畅,青邱腾少海之颂,鹤禁之睿德丕新。斯乃宗祊莫大之休,亦是国朝未有之盛。常和夬复于不日,非藉兪扁之神方,吉庆咸萃于同时,抑亦史牒所罕睹。燕寝切求衣之念,猗中壸必三告之箴,龙楼笃视膳之诚,蔼承华亦一饭之喜。然邦家连值事会,而彝典久乃勉循。推举国大同之情,舆忱难遏,陈法殿权停之礼,予心何安?戒犹存于履薄临深。弥文虽略,事非出于丰亨豫大,旧章式遵,既上告于庙宫,又下布于区宇。允矣五皇极,锡厥翕受敷施,宜其一人庆。赖之广恩覃惠,自本月三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六宫颂琴锺之乐,声和气知天地和焉,贰邸瞻珩芾之仪,熙如皞如驩虞如也。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李淳翼制。教曰:“既有已例,依亲临受贺例,礼房承旨、宣教官、宣笺官、左右通礼,并加资;依坐堂受贺例,礼貌官、检校辅德、相礼,并加资。”又教曰:“礼曹参判李容元、行副护军赵秉友,并百官加亲授。“授资人,礼房承旨李镐喆、宣教官金锡圭、宣笺官朴彝阳、左通礼李中斗、右通礼宋世铉、礼貌官闵泳骏、相礼沈相瓒。

教曰:“遇庆覃霈,亦答天休慰民情之意也。该房承旨驰往金吾狱署,罪关紧重者外,并放送。先以徒流案中配囚之可以疏放者,该堂上就议庙堂,付签以入。”仍令京外审理,斯速举行。

教曰:“郑完默、韩镇泰、朴颢阳、金兴求、韩圣根、徐廷奎、李敏翼、韩烔履、黄浩锡、郑应夔,并放。”

以闵泳骏为判义禁府事,赵臣熙为司宪府大司宪,韩龙教为司谏院大司谏,尹宇善为汉城府判尹,金锡圭为成均馆大司成,郑世源为侍讲院兼弼善,郑日永为文学。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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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召对。

以郑泰好为吏曹判书。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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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召对。

以李容直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命喆为司谏院大司谏,李重夏为吏曹参议。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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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召见回还告讣使使洪锺永、书状官赵秉圣。复命也。

召对。

以李根命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周淳为司谏院大司谏,赵秉式为工曹判书,金声根为弘文馆提学,闵泳翊为艺文馆提学,李完用为参议内务府事。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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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召对。

议政府启:“戊申殉节及勋劳人可以宣侑若貤赠者,嗣孙可以调用者,自庙堂溯考载籍,启禀施行事,命下矣。谨依正庙朝褒录,戊申功臣忠臣纶音,丰陵府院君赵文命、丰原府院君赵显命、故大司宪洪景辅、故参判吴光运、灵城君朴文秀,并遣礼郞赐侑;彦城君金重万、锦城君朴弼健、仁平君李普赫、韩原君李万囿、咸恩君李森、完春君李遂良、全阳君李益馝、花川君金浃、花原君权喜学、忠原君朴东亨、故监司黄璿、赠参判柳升铉、赠参议权万、赠承旨慎溟翊、故判官李锡仁、故倡义使朴敏雄、故郡守金鼎运、赠折冲赵重观、并遣地方官赐侑;赠大司宪李述原、故县监李遇芳,是父是子,祠名‘褒忠’,遣地方官就其祠赐侑;李述原嗣孙,令该曹问名录用;李遇芳,特赠吏议。其馀各道启闻褒赏人,有难一一示意,并令各该道臣,访问其子孙,另加存恤何如?”允之。

电报总局启:“北道参军尹甲炳,符同本局帮办南相弼,商民换钱之电,中间偸见,至于伪电欺骗,大违电章,贻害商民。其罪状,并令该府拿问严勘。入直委员赵斗桓,初焉守规而牢拒,竟被怂恿而误传,亦令该府拿问勘处何如?”允之。

两司联箚执义朱景焕、司谏朴寿昌、掌令李龟相、持平李宷、正言申大均,略:“伏见义禁府赦单,始知罪人朴颢阳放字书下之命。此罪人负犯至重,堤防莫严,伏乞亟收成命。”批曰:“此亦咸与维新之义也。有所斟量而处分者,尔等勿烦。”

玉堂联箚应教赵镇卨、校理郑寅燮、郑日永、副校理赵秉辑、修撰宋淳铎、副修撰沈宜纯、宋台宪,请寝朴颢阳放赦之命。批曰:“已谕于台箚之批矣。”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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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曰。召对。

礼曹启:“今此三殿宫患候平复之庆,既已告庙颁赦,设科取士,乃是应行之典。依肃宗庚寅、纯祖壬戌、当宁乙酉之例,以增广磨炼何如?”允之。

领府事宋近洙疏递,翼宗大王玉册文制述官,以豫差行知事郑范朝代之。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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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召对。

以李冕荣为司宪府大司宪,金天洙为司谏院大司谏,闵泳骏为议政府左参赞。

议政府启:“因左捕厅草记,作闹轝士军,谨依传教,讥捕严核以入,而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莫重公役,敢行私斗乌合之类,各自恃众,豕突之势,竟乃滋闹。情节既已查核,招供亦无差爽。才彻捕启,仍命庙核。其中首先下手之金今用、助势同驱之崔学乭、当初起诘之李钊折九,并移送秋曹严刑三次,远恶岛限己身定配。李亿卜、李敬五,擅拔守门之月刀,乱挥通衢之人丛,尤极凶狞,刻期诇捕,并施当律。馀外在逃之随从诸汉,这这讥捉,照法酌处。洪好永别无深究,惩励放送何如?”允之。

判府事金炳始箚略:

臣病淹郊坰,朝夕视荫。伏见秋到记榜目,贱息之名,参在第二,至蒙直赴殿试之命,臣惊惑惝恍,真梦难辨,历屡日而莫究其所以。渠本脆弱,又素抱贞痼,退处乡庐,今十稔于玆。志愿不在于荣途,足迹未到于场屋,而乃至于此。其或诿之借手于人而冒呈乎,则策名立朝,所以事君者,先犯欺罔之罪,将何以借手?诿之既承恩命而苟安乎,则揆诸廉维,无有是理。且念流弊,亦岂胜言?至若病𫘤无状,其不堪行于世,而出而仕,犹不暇论也。在公议而不啻哗然,以私义而何敢恬然?第念臣之事我殿下,垂三十载,虽无一言一事之裨补圣德,惟断断自矢者:‘不欺心’三字。而今焉并与此心而自归于难明,是又痛恨。直欲钻地而不可得矣,皇隘之极,神精遁越,今始收召,冒暴情实。伏乞圣慈,俯垂鉴谅,特命还收恩旨,以存试规,以全微谅,千万血祝。

批曰:“予知卿心,卿知予心,至于此事,未必如是。而恳恳卿言,予岂不谅?成卿谦德之美,所请特为勉许,卿其谅之。”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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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以李源中为司谏院大司谏。

礼曹启:“患候平复庆科,以增广设行事,草记允下矣。以庆不逾年之义,当行于今年,而岁前设场,势难周旋,以明春择吉举行,式年初、覆试,依例以秋间退定何如?”允之。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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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诣孝慕殿,行冬至祭,仍行昼茶礼。王世子行亚献礼。

行冬至陈贺,权停也。

御便殿,受王世子上表里。

王世子上疏:

伏以惟我圣上,德化如日月光明,功业如天地广大,由百世而莫有媲隆,后千载而其将有辞。亦惟我坤圣殿下,壸德厚于载物,阴功著于赞治,彤管之史,有不胜书,金柜之藏,有不胜记。虽岁扬休烈,日进崇号,犹不足以形容万一矣。肆惟天惟祖宗,保佑命之,降之以灵长之禄,绥之以衎穰之福,如升恒之新新不已焉。明年即我圣上宝龄,光跻四旬,坤圣宝龄,望五之庆年也。我东方大小臣民,同情欣蹈,瞽聋跛躄,亦皆鼓舞于遐陬荒澨之外,此又所以召和致祥,迓续祈永之本矣。况臣忝承储嗣,其于爱日祝冈之忱,当何如也?明年之于圣上,犹今年之于坤圣,而明年又我坤圣殿下莫大之庆年也。年年庆会,长进一年,而又复洊叠,臣心之欢忭,尤当何如也?夫有其德,必得其寿,称其寿,宜象其德。是以有今年进号之举,率彝典也,循舆情也。以今年之礼,行于明年,自是不可已之事,不可易之规,矧是两庆凑臻,举国偕愿,圣上有不得辞焉者乎。人子之孝,尊亲为大。臣虽不肖,幸遭晠际,欲遵已行之礼,为子职然矣。以我圣上恩爱笃至于臣者,体谅臣之蚤夜慥慥,欲报尘刹之诚,宜亦有垂察而勉从者矣。玆敢冒昧仰吁,伏望圣上,谅臣至恳,许令臣于明年进号于两圣殿下,先于月正元日,进表里,仍行告布之仪,有以仰答惟天惟祖宗之意,区区蕲祝。

批曰:“尔之此恳,出于诚孝者,予岂不谅?只在尔欲孝于亲之心,其或宜然,而此盛德事也。予固无以当之,况今非其时者乎?夫有德无名,何害为德;非德冒名,焉用其名?予所企望于尔者,惟是务修时敏,克就日新,尔其勉之。凡事惟实其求,则养志之孝,复有大于此哉?所请不允,尔其谅之。”

以金文铉、闵正植为奎章阁直提学。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教曰:“有典礼相议者。明年即我王大妃殿宝龄望七旬之庆年也。以小子欢祝之忱,贲饰晠典,宜其靡不用极,而自内仰请,屡承㧑谦之音,且以此时有异,亦我先圣后,未尝以望七之年受号为教,在予道理,不得不承顺。故将于来岁元朝,只进表里,仍行告布之节矣。”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赵秉世、礼曹判书赵秉镐等曰:“明年惟我王大妃殿宝筹弥邵,甲纪重回,此诚罕觏之大庆。匝域臣庶,胥切欢抃,况以我殿下饰庆之诚,宜有贲饰之晠典。而懿德愈著于㧑谦,圣念弥切于承顺,臣等欢祝之馀,尤不胜攒颂矣。伏愿即下成命焉。”教曰:“明年即我王大妃殿望七之庆年。以予小子欢欣颂祝之忱,宜举晠大贲饰之仪,而以平日徽柔之德,有此时㧑谦之教,不敢不承顺矣。将于明年月正元日,进表里于王大妃殿,少伸微忱矣。令仪曹依例磨炼。”秉镐曰:“今此成命,例有称庆陈贺告布之节,庆名以‘王大妃殿宝龄望七’称号何如?”教曰:“依为之。”舜泽等曰:“伏惟我殿下曁我中宫殿下,诞膺纯嘏,宝筹跻四旬望五旬,国家之庆,岂有大于此者乎?东宫邸下,以知年之喜爱日之诚,上疏陈请,未蒙允兪。以圣上慈爱嘉悦之心,尤何忍强拂睿孝乎?臣等区区微忱,益复闷郁。自古帝王家寿福之盛,功德之隆,揄扬铺张,厥有成彝。子孙之情,臣民之愿,苟非此礼,无以饰喜而伸诚。故圣主哲妃,虽以㧑谦之德,必勉从而俯循之者。以其体思子孙臣民之情与愿也。今殿下临御二十有七年,仁心仁闻德教,浃人肌肤,涂人耳目,迓绩我景命,启佑我后人,奠巩我丕基,固结我众心。我坤圣圣媲妊、姒,助之者深,天地合德,日月齐明。诞抚五百之运,永垂万亿之箓者,繄谁之赐,是谁之功?盖其宏谟赫烈柔化阴教之可纪可扬者,年增而岁加,实有不胜其尽书者矣。倘殿下亟推睿诚,快赐兪音,控万年于泰山磐石,囿一世于太和元气,则岂不休哉?岂不美哉?臣等颙祝之忱,将奉成命而筵退矣。”教曰:“予有何德可以当此?且今异于平时,其何可议此乎?”舜泽等曰:“殿下以此时而不许,㧑谦之圣衷,非不钦诵。而苟不能表章庆会,贲饰缛仪,则其可曰尊君父之年而效臣子之分乎?笃摰之睿孝,亦宜体念,伏愿更加三思焉。”教曰:“所请虽如此,而予心不安,无以勉从。卿等亦当谅予之心也。东宫诚孝,予非不谅,而此何可称之事乎?”弘集曰:“今日之欲为圣筹饰庆,即第一次嘉会也。从玆以往,五旬六旬,至于期頣,无穷之庆,皆基于此,安得不尽诚称扬乎?”教曰:“苟如卿言,将来亦有无穷之日。但今则非其时耳。”舜泽曰:“臣等之前席支烦,亦涉惶悚,谨当退待明日兪音矣。”

教曰:“今日东宫行礼,寔出于饰喜之诚孝,予心嘉。乃宜有示意,春桂坊以下,别单书入。”又教曰:“东宫亲上表里时,各差备以下,别单书入。“

王世子亲上表里时,各差备以下及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礼貌官金文铉、对举春坊郑日永、相礼尹秉绶、别军职闵泳玉,并加资。

以徐衡淳为判义禁府事,卞元圭为汉城府判尹,沈相瓒为成均馆大司成,金文铉为刑曹判书。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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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王世子再次上疏:

伏以臣于昨日,冒陈至切之恳,冀蒙允兪之音,及伏奉批旨,谦挹而不许,臣惝恍郁抑,不知攸裁矣。窃以有庆而无贲饰焉,则旧章奚遵;有德而非揄扬焉,则后世曷称?寿考福禄之盛,上天所赉,而臣子欣颂,莫是为大。功业教化之著,下民所仰,而人主谦让,未可自揜。圣上于斯二者,虽欲辞之,其可得乎?猗!我两圣殿下之仁之圣,与乾坤合其德,迈三五而莫有匹媲。所以开万有千岁久长之兆于今日,于不美哉!顾臣霑被恩勤顾复之私于两圣殿下者,凡为人子而未始有焉,寸草报晖之忱。苟欲效涓埃于崇深者,惟在乎识喜述事,赞景箓于鸿休,光圣烈于燕谟,镂玉范金,文不殚戴。呼嵩挹斗,仪不暇举矣,而幸际国家罕睹之晠会率已行之典,循大同之言,又至此频烦仰请,而究竟未之获准。则是缘臣无似,言不足采听。并与邦典致使有缺,群情以之有怫矣,臣将何以谢大小臣民?亦恐非圣上上膺下答之意。而其于鞠育臣抚字臣之至恩至爱,而将有憾于天地之大矣。玆敢不揆僭猥,洊牍若恳,伏愿圣上,亟降成命焉。

批曰:“尔之张皇为言者,非不深谅矣,予之申复为谕者,亦岂浮让也?效相知心,宜莫如伦彝之间,而何至此课日频烦乎?果无以强从,尔其谅之。”

以李镐翼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冕相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元会为汉城府判尹,金春熙为侍讲院辅德,朴胜吉为弼善,李圣烈为兼文学。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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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召见冬至三使臣正使李珪永、副使曺寅承、书状官郑云景。辞陛也。

王世子率百官庭请启:

伏以臣闻帝尧、帝舜之圣焉,而纪之曰:‘放勋’、‘重华。’太妊、太姒之德焉,而颂之曰:“《思齐》嗣徽。”盖人臣之于君、后,欲其显名之不失于天下后世也。而况人子之于父母,有可显之名而不能显其名,则其可谓孝乎?今臣之于两圣殿下,以义则为君为臣,以伦则为父母为子,其在天理人情,宁不思万分一阐扬之道乎?仍伏念我殿下,聪明作后,仁孝根天,接千圣之统,冠百王之治。巍功焕章,《鲁论》所称“荡乎”者也。盛德大业,《羲易》所谓“至矣”者也。揭于《书》而“温恭允塞之谟”也,赞于《诗》而“缉熙光明之学”也。教化遐被于八方,恩渥普洽于群生。百顺备至,万和俱应,殆往牒之所未有,而史氏之所不胜书者也。亦有我中宫殿下,柔化川流,徽猷日彰,含弘光大,坤五位中正之德,勤俭孝敬,周《二南》内助之治。嘉颂洋溢于六宫,阴功覃及于匝域,自后妃以来,未有盛矣。猗欤休哉!天佑厥德,嘉休滋至,绥以眉寿,景禄益绵。明年则我圣上宝龄,光跻四旬,坤圣宝龄,诞启五褒。以两圣必得之德,膺今日莫大之庆,是诚我家万亿年无疆之基。巍巍显称,其可已乎?煌煌彝典,其可缓乎?况于坤圣,今年已行之礼,独于圣上,不可复行于明年乎?又况明年坤圣望五之庆会乎?臣以爱日知年之诚,其将识喜称庆,以至万寿而无穷,岂可靳兪于今日之伏吁乎?此,非徒臣一人之愿,即环东土数千里亿兆含生,一辞同声之祝也。臣之赍诚连章者,即惟曰揄扬而象天地之德,告布而惬神人之情。而断断恳忱,愈往愈切,天听未格,众望若缺。此,臣所以祇率百官,擎函庭吁,不得请则不敢止者也。伏愿殿下,勉回谦挹之衷,庸副颙祝之诚,亟降兪音,俾举晠典。千万至祝。

批曰:“连章之批,既敷悉无馀蕴。又何至庭吁之张大?其或谓可稽之典,佥同之义,乃不可已之事乎?非不谅尔忱诚之恳拳,顾其义而无攸当,在此时而未暇论,宜其廷绅之所共谅,尔其亟停焉。”再启批曰:“申复开谕其予所不欲为,尔所不必言者。而又复如是恳请,尔惟知此举之为尽诚,独不念承顺之孝,更有大于此者乎?予意有定,必无以勉从,尔其谅之。”

以尹秉绥为成均馆大司成,金商悳为奎章阁直阁,兪镇弼为侍讲院兼司书,闵泳瓒为说书。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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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王世子庭请三启。批曰:“夫称道赞美之事,姑已之无所损。予所自勉者,徯志于治;尔当益务者,进修于学。此乃交相警惕者也。至如遇庆而饰庆,亦不宜斤斤于此时。而连日冒寒烦请不止者,恳恳出于诚孝之肫笃,予岂无斟量?元朝识喜,嘉乃言而从其请。若其盛大之举,岂无其日?而今则时既不可。情所难强,尔须体此至意,其勿更烦,以安予心。”

礼曹启:“来辛卯年元朝,圣寿四旬,中宫殿宝龄望五,称庆告布之礼,因世子宫庭请,批旨既承勉从矣。告布陈贺,当与王大妃殿宝龄望七称庆,合设举行,庆名以‘圣寿四旬,王大妃殿宝龄望七,中宫殿宝龄望五,合三庆’称号何如?”允之。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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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诣孝慕殿,行望祭,仍行昼茶礼。

御勤政殿,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李炳观、李元浩、童蒙李秉韶,并直赴殿试。

以郑世源为侍讲院兼文学。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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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以曺万承为侍讲院兼弼善,金申洙为司书。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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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以李敦夏为刑曹判书,李教夏为司谏院大司谏。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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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召见别试初试一、二、三所试官:一所试官金声根、金春熙、李根秀、李容稙、郑訚朝、尹泰兴、申炳休;二所试官李淳翼、金鹤镇、严世永、赵民熙、郑佑默、徐相耆、李范昌;三所试官李教夏、赵秉弼、朴齐纯、尹𪼭、尹起元、金甲洙、丁奎会教曰:“今番别试,即大比之科,人之向背在此。而曾往如此之科,面饰与饬教,不啻屡屡截严,未免视若文具,竟无实效,以致被罪之境。故今此面饬,其各精白对场,慰悦士心可也。而对扬与不对扬,风闻所及,自有入闻之道矣。必以好面来现,而若至被罪之境,是岂道理乎?此科之期欲公精出榜,为导迎和气而然也。诸试官必当体我苦心,善为出榜。而名称公道,不择精麤,一以墨榜为主,则此亦非恢公之道也。不知封内而考试,是为公榜,期于精白对扬可也。”

以韩圭卨为汉城府判尹,尹成镇为司宪府大司宪,李胜宇为司谏院大司谏。

议政府启:“向见总务官赵弼永所报,则‘岭南漕运邑各年旧未收米、太之许代,急于轮需而然。以若列邑已捧之钱,还给各该民,责纳本色,其势末由,更待处分’为辞矣。前以此事启禀论警,寔由事体之不容已者,而今若还给收钱,更责本谷,则民情事势,俱难强行,特依报辞施行之意,分付各该衙门何如?”允之。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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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以李载元为判义禁府事,郑日永为成均馆大司成,金中铉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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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两司联箚,请寝朴颢阳放释之命。批曰:“勿烦。”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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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以郑范朝为户曹判书,郑泰好为工曹判书,金奭镇为奎章阁直提学,郑基会为判义禁府事。

内务府启:“有国大政,帐籍为最。向下饬教,不啻严重,况来岁即式年也,尤不当一任弛忽,毋论辇毂之下。外道列邑凡户口之增减去来,奸细之出没混杂,苟非申明旧典,消详修籍,其何以辨别而考核乎?如是启禀之后,其举行之勤慢,自有入闻之道,毋或一毫遗漏,免致别般论警。而馀外杜奸之节,令京兆成节目遵行何如?”允之。

议政府启:“今此山陵之役,畿邑之供役,结所之责应,为弊多端。令庙堂探问于畿伯、杨牧,凡系便民恤民之政,烂商讲究,即为禀处事,命下矣。前此恩教,已极恳恻,今下特旨,又复旷绝,惟彼蚩蚩之氓,宁不攒手感泣乎?谨当拔例施惠,而见方捧税告讫,就明年条税大同中,杨州五分二进排,畿邑三分一蠲给。而如或吏属辈,从中容奸,泽不下究,则营邑论责,在所难免,并以此申饬何如?”又启:“今番轝士军之殚竭效劳,极为可尚,市民贡人辈之为弊实多,其示意除弊之方,令庙堂从长禀处事,命下矣。贡人之目下最难支者,即未受价一款也。今番进排各贡,首先清帐,市民徭役,限二十日荡减事,分付各该衙门何如?”并允之。

领议政沈舜泽陈疏乞递。批曰:“端揆去位,曾未几何,今中书之中,惟卿一人,则予之倚毗向注,顾何如?而卿又求去,甚非所图。卿之久于贤劳,予非不知。而以若国计,以若民势,至今日弥纶维持,断非卿莫可矣。不但予惟曰:非卿莫可,大夫国人之论,亦莫不然。以卿断断忧国之忠,拳拳爱君之诚,庶有以谅予至意,答予厚望,而犹欲弛担就闲,恝然于民国者,诚不深究之甚矣。今若曲遂卿志,遽听卿去,则如许艰虞之会,其将畴与共理?予言至此,卿必默会,亟断来章,无复困予,益殚宏猷,用副眷怀。”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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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以闵泳商为吏曹判书,权膺善为参判,卢台铉、朴台淳为弘文馆修撰,台铉、台淳,并中批也。

命美国人具礼그레트하우스,内务办差下,承办外国法律事务。

金吾以“电信偸弄民财罪人尹甲炳,配咸阳郡;南相弼配兴德县”启。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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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以金晳根为司宪府大司宪,成大永为司谏院大司谏,赵秉弼为成均馆大司成,吴正根为侍讲院说书。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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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九日制。赋,幼学李锺弼,直赴殿试。

镇南营征上将卒以下,施赏有差。兵房李命夏许用兵使履历,领官李锺大许用水使履历。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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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召对。

《璿源谱略》修正时,校正堂上以下,施赏有差。御牒书写官知宗正卿李明应、纂修监印宗簿正李载崐,加资。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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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御景武台,行庆科别试、文武科殿试。文取权沇等十五人;武取闵泳勋等。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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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教曰:“此家科声,诚甚奇喜,而抚念畴昔,罙增怆怀。新及第闵泳琦放榜日,忠文公闵台镐祠版,遣承旨致祭。”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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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以李明应为判义禁府事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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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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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丙申。诣太庙、永宁殿,展谒。王世子随诣,行礼。领议政沈舜泽等曰:“显册今将亲上,宸孝可以克伸矣。如此寒节,达宵将事,恐非大圣人节宣之方,亟寝成命,千万颙祝矣。”教曰:“情理则甚怆然,而卿等之言,如是恳摰,当勉从矣。”仍教曰:“大臣所恳既如此,上册宝后,先为还宫矣。”

上追上尊号册宝于翼宗室。

诣孝慕殿,行昼茶礼,夕上食。王世子随诣,行礼。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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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教曰:“哀慕靡逮之中,是月已届,恸冤何极?今初六日,孝慕殿当亲行酌献礼矣。百官入参。”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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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济州僻在海隅,民俗蚩蠢,且昧交涉事情,遇见外国船只驶泊,则辄相疑阻,动致滋端,此不容不派员前往,设法晓谕。本衙门主事安吉寿,特派下送,使之巡审晓饬何如?”允之。

领议政沈舜泽箚略:“翼宗大王册宝,已追上矣。此,圣上靡极之孝思,国家莫重之典宪也。凡执斯役,孰不审慎,况臣既首提举,尤宜敬谨。而全失管检,蒙然封进,有大做错,至勤下询。臣罪至此,宜即自引,而吉日已届摄上有命,先公后私,冒悚竣事。惟当恭俟严谴,遄被当律而已。臣方自劾,岂敢尤人?而有关国体,不容泯默。臣谓当该书写官,施以谴罢之典宜矣。”批曰:“非卿有失,何乃如是深引?诚万万过当。为存事体,书写官论警,依允。”书写官金寿铉也。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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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命给流丐恤典。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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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诣孝慕殿,行朝上食、昼茶礼、夕上食。

以金永哲为礼曹判书、金寿铉为刑曹判书。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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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诣孝慕殿,上追上尊号册宝。仍行酌献礼。王世子随诣,行礼。朝上食、昼茶礼、夕上食,并亲行。

议政府启:“京外窃发之传闻,挽近又惊愕矣。攘夺人财戕害人命,居者忧惧,行者愁泣。远近之道路梗塞,公私之输载阻绝,听闻攸及,愈往骇惋。凡在掌法之地,必无不知之理,而谓之以无奈,视之若恒有,任他炽蔓,无意诇剿。彼啸聚匪类,白昼行劫者,实非迫于饥寒,救命图生者耳。苟能感百姓之心,动一境之力,则殪殄减之,何患无策?而国家象魏,束之高阁,非惟窃发者之暋然不畏,亦为禁窃发者之恬然不行。是奚异于‘不知检不知发,而曰:“非我也,岁也”者’乎?如是不已,国不为国,无穷忧虞,靡有届泊。而况前后朝令之下,无一人直前奉行者,无事不稽忽,无处不慨叹。今不可徒烦提饬,略施论警而止。更以令申之意,另饬左右捕厅。亦为星火知委于诸道、五都,各其管下守令营将之不举其职者,一依向日朝饬,并即启闻罢拿。各邑吏、校、奴、令、各镇营捕校、捕卒之观望退缩者,并令各该节度营,以军法从事之意,分付何如?”教曰:“横恣猖獗劫掠之不足,至于戕害,狼藉传闻,在在惊骇,掌法之地,岂或不闻不知,而恬视若寻常者,抑何意也?既知其犯法而不之用法,是蔑法也。揆诸法纪,痛叹何极?严加提饬,期于剿荡,无或玩令而抵罪。”

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闵丙奭状启,则‘本道南北都会及江边都会升补额数,昨年至蒙加窠。而慈城、厚昌两邑新设以后,合试于楚山都会矣。江界、慈城、厚昌三邑,距楚山道路遥远,赴试难便,江边升补加设二窠,创设于江界事,许令庙堂禀处’矣。增设非所遽议,而事势既云难便,请依状请施行。”允之。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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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诣勤政殿,受贺,颁赦。王世子随诣。

教文若曰:礼莫愆于由旧,谨稽彝章,孝为大于尊亲,追隆鸿号,肆寡昧纵在谅暗,而怆庆诞告黎元。恭惟翼宗,体元赞化,锡极定命,圣宪英哲,睿诚渊敬,隆德纯功,笃休弘庆,洪运盛烈,宣光濬祥,尧钦舜恭,禹勤汤正,启天建统,神勋肃谟,干大坤厚,广业永祚,庄义彰伦,行健配宁,基泰垂裕,熙范昌禧,立经亨道,成献昭章,敦文显武,仁懿孝明大王,挺聪明上知之姿,继熙洽中和之治。齿学兼让三之道,恭敬温文,心法求精一之要,格致诚正。遵九经四勿之训,文谟武承,系八域万姓之望,尧勤舜摄,齐明承糦。诚极著于禴祀烝尝,慈惠振穷,念每轸于饥馑水旱,好问而好察,治法毕张于礼乐政刑。有德者有言:“文章兼备于《典》、《谟》《雅》、《颂》。”猗欤!盛德至善之受天祐,继序其皇,於乎!深仁厚泽之洽民心,没世不忘。实录秘藏之记,殆不胜其特书,太寝世献之仪,犹未足以崇报。亦惟我孝裕献圣,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纯化文光,元成肃烈,明粹协天,隆穆寿宁,禧康显定,徽安钦伦,洪庆泰运,昌福熙祥,景勋哲范神贞王后,禀性渊静,秉心柔嘉,嗣纯元齐庄中正之徽,克尽妇道,配宁考濬哲文明之圣,默赞阴功,命申用休,膺皇天之攸佑,翼子以燕,启圣人之笃生。属值羲城之复隍,恤艰屯而弘济,幸赖娲天之补漏,措磐泰而永绥,抗裘冕于东朝,弘猷懿范,囿帡幪于左海,闿泽洪恩。顾眇躬丕基叨承,荷慈德如天宏覆,警朝夕之干惕,厥修廼来,戒寒暑之节宣,唯忧其疾。供隆养于千乘,长乐承欢,庆宝龄于八旬,寿域驻景。腾‘南山之馀颂’,方祝万年无疆,彻溥天之至哀,那意一朝罔极。旧庚降割之岁,胡复忍斯?小子在疚之怀,靡所届耳,如有待于今日。祔防之礼既成,曷以慰于终天?见墙之慕愈切而微忱斯有莫遏。况佥议允叶大同,我礼亦宜,稽列朝而式遵成宪。大德必得,追两圣而并拟尊,称报本推原,惟怀夙夜命宥密。扬休阐烈,孰状日月道贞明?廼于本年十二月初二日,谨奉册宝,追上翼宗大王尊号曰‘致中达和,继历协纪’,仍于初六日,谨奉册宝,追上神贞王后尊号曰‘翼谟。’于时也,怆昔伤今。是仪则光前裕后,抱弓旧甲。嗟!莫追于虚云。称觞令辰,何忍见于是日?德莫尚于俪圣,曷为万一分摸画之方?礼所贵乎缘情,庶慰亿兆民乐利之思,亦既鬷假于上,宜有孚号之音,玆于恭默之中,用播代言之诰。念昔日好生之,德荡垢涤瑕,拊匝域广庆之图,赦过宥罪,自本月七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至化卓越,景贶潜周,膺受予一人休,终有辞永世,会归其五皇极,敷锡厥庶民。弘文提学金声根制。太庙、孝慕殿上册宝时、陈贺时、王世子坐堂受贺时各差备以下、上号都监都提调以下、孝慕殿酌献礼时赞礼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朴周阳、赵东协、对举承旨李教荣、赞礼金永哲、都监提调赵秉镐、郑泰好、读玉册官金奭镇、李镐翼、读金宝官李僖鲁、赵济华、都厅赵秉益、朴永斗、宣教官兪镇弼、左通礼丁浚教、右通礼李观会、执礼赵秉圣、大祝朴用元、尹泰兴、礼貌官闵泳韶、尹容植、相礼郑世源、金甲洙,并加资。

教曰:“春坊通清中,铨郞通融拟望。”

以金奭镇为刑曹判书,李僖鲁为工曹判书,张锡龙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冕雨为司谏院大司谏,郑世源为成均馆大司成,闵泳瓒为侍讲院兼文学,任善准为司书,李容善为兼司书,元禹常为平安道兵马节度使。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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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以李勋卿为吏曹参议。

礼曹启:“翼宗大王、神贞王后追上尊号,乃是国家莫大之庆。庆科以何科设行而何间择吉乎?”教曰:“除初试,庭试为之,来三月念间择入。”礼曹以“庭试来三月二十一日,放榜四月二十四日推择”启。

命武科回榜人蔡仪范,红牌成给。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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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次对。领议政沈舜泽曰:“此月已届,大政又当前矣。臣以择守令为救时之急先务,前后筵奏屡矣,自上每加嘉纳。然过政后,未见有对扬之实效,而即不过京察时备例之一文具而止,宁不慨叹?苟使秉铨之臣,尽心于王政国体,存念于邑弊民瘼,鉴衡公平,注拟得宜,则必有不中不远之效矣。以此意另加申饬于两铨。因此而又有仰达者。守令之居中等者,置簿凭考后,等褒贬前,勿叙,而近来此法荡弛,未闻置簿。或无难举拟于择差窠,又或无碍移拟于勿叙之时。国纲至此,宁不寒心?既往虽不追理,来后必为申明之意,亦为严饬何如?”教曰:“民生休戚,专系字牧,初不择人,民何以支保乎?秉铨之臣,苟念予为民之苦心,岂或循私而忘公?又欲观对扬之如何。而铨规之申明旧式,亦依所奏,另饬可也。”舜泽曰:“故奉朝贺崔奎瑞、海恩府院君吴命恒、忠愍公李凤祥、忠庄公南廷年、赠判书洪霖,既旷感而特侑矣。其家祀孙,或久无官职云。自铨曹访问其名,未仕者调用,已仕者甄复,以示朝家表忠之意,恐好。”允之。又曰:“靖武祠守直官三员,习读中备三望受点移差事,已为定式。而守直举行,既多勤劳,以三十朔为准,每都政,以边将一窠,次第区处,以为酬劳之地恐好。”允之。又曰:“即见京畿监司李宪稙所报,则‘明年条税大同中,杨州五分二进排,畿邑三分二,依启下关文蠲给。而新结出赋,既已发令,际玆减税,恐未均惠。且杨州则永划两税,恒定结价,每患入不当用。户布限三年蠲停,进排列邑,特蠲一年户布,则可蒙惠泽。以三分一减税条,移画本营,使之执钱,则上项户布与山陵结所杨州未下条,各邑进排未勘条,三年内柴、炭价、祭物、架子军价、敕需未下,并可以从便措处’云矣。参以现前事势,甚得方便,庶有利益。将使畿内穷蔀生灵,均蒙旷前之实惠,并依报辞特为许施。山陵结所未下条与三年内各项进排条及户布曁敕需未下条,使之从便磨勘。而凡此区画处置之际,若或有滥执售奸之弊,则反非所以为国为民者也,此则道臣亲执簿书,到底操饬,更毋敢以此名目,敛之于民。而执钱实数与各项用下,另具成册,一一报府事,分付何如?”允之。又曰:“司仆寺之日支刍豆,月放饩料,每年田米与太,自户曹,例有应画之数矣。一自三手田米,移属亲军营之后,在户曹,有太而无田米,推移往来之际,不无难言之弊。且在亲军营,无甚关系于军需矣,自今亲军营之田米,户曹之太,依原划实数,定其邑,各豫为直划于太仆,其依陈省捧上等节,令本寺专意句检,恐似便宜。”允之。仍教曰:“目今凡百国计之艰绌,何莫非遑汲?而最为急切者,颁禄也,放料也,贡价也。不但已往积滞,猝难磨勘,当下支调,亦没计策,此何国体乎?假使按月准排,无所愆期,当此物价腾贵之时,必无以充衣食之费矣。何以责供其职而应其役哉?况值此岁底凌寒,冷屋穷蔀,嗷嗷桂玉之叹,不见可图。思之及此,一榻辗转,睡不能着。且外债之连年滋蔓,遂至于尾大难掉者,亦不可因循掩置,此亦必偿乃已。凡此数事,苟未能句当,则国不可为国矣。予方宵旰忧勤,不敢一息自安。其在卿等经邦经国之地,亦岂可晏然袖手,不思所以拯救之方乎?此,不是责难于卿等而已,亦当有所自勉矣。宏谟硕画,苟可以有救时之策,则尽言无隐。予当断然行之。颁放与贡市掌赋之臣,必知其多少。各国未偿者,外署当有现簿可考,卿等其须取览其数爻,烂加商确,另究方略,必期乎区划清帐。”舜泽曰:“臣亦昼宵为公国憧憧忧虑,而举一国臣民之交口忧叹者也。然而如此大事,岂可以立谈之顷,遽奏便宜乎?”教曰:“凡为国之道,病在乎姑息。而姑息之弊,由乎法之不立。当今先务,惟在乎立法。法苟不立,虽有美规良策,亦不可行矣。其自今无论某事,必以立法信令为重。卿等其各惕励。”舜泽曰:“筵退后,当烂议于诸大臣与财赋诸臣、外署督办矣。”教曰:“事有至难,而亦必有措处之方。但思之不熟耳。今不是责卿等以当场咄办,亦不宜迁延时日,其自庙堂,会议财赋之臣及外署督办,究求便宜之策,不日奏禀施行。”

大司谏李冕雨疏略:“亲策选良,有国之重典;通籍进身,士子之大节。所以考校必精,规式莫严。臣适忝台职,伏见今番别试覆试榜眼,窃不胜万万骇惋矣。夫以殿下旁求之圣念,特下各昼本土之明命,而有居乡冒京者焉,住西幻东者焉,试规大隳,物议沸腾。即湖南之朴永骆、京之郑锡五、关东之徐丙宣、关西之赵锺龙、济州之高永中是已。噫!我列朝试士成宪,一朝为此辈坏了,无严无惮,胡至此极?第念不许开封籍,即古人事君勿欺之炯戒,而今此甘犯,合置重辟。且睹挽近科习太弛,士风未振,胥靡市井之类,弃恒业而滥赴礼围,期门近习之辈,作奇货而幻奸试券。此风日长,此弊莫拒,乌在乎熙朝临轩发策之本意也哉?将此冒举五人,拔去原榜亟施当律。而从玆贱流之滥赴,奸隶之做幻,大加严防重戢,俾慰士望,以清国试焉。”批曰:“冒犯欺誷之习,极为无严,当有处分矣。”

教曰:“近日科场,淆卒莫甚。至有常贱辈无难冒赴,纪纲名分,胡至此极?其令庙堂申明旧典,裁量禀处。”又教曰:“今见台疏,换籍欺君,若是现露。士习至此,宁不痛骇?朴永骆、郑锡五、赵锺龙、高永中,并原榜目拔去,济州牧充军。徐丙宣之幻冒居住,容有可恕,拔去原榜,远地定配。“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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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拜兼户曹判书郑范朝为议政府右议政总理大臣。

待教圈:闵泳琦、金翰济、徐相勋。

以沈履泽为户曹判书,李淳翼为礼曹判书,闵泳商为左宾客,金永寿为右宾客,闵泳翊为奎章阁提学,金奎弘为直提学,金翰济为待教,闵泳琦为侍讲院说书,吴正根为兼说书。

特除前府使沈宜斗为工曹参议。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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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诣孝慕殿,行朝上食、昼茶礼、夕上食。

谕右议政郑范朝曰:“国家治隆,亶在乎辅相之得其人,卿于是任,兴议之属望,厥惟久矣。周旋密迩,备尝艰棘之形,缱绻忧爱,念予宵旰之勤,今几年所也。卿宜兴寝慥慥,图所以整欹奠安之方。此,予厚望于卿。卿须谅予苦心,即日簉朝,以副予恳眷之想。”

教曰:“武科新及第柳锡观,武愍公柳就章宗孙。参上宣传官,特为加设,单付。”

以闵泳柱、申敬善为弘文馆校理,李锺弼、郑敬源为副校理,权流、郑冕锡为修撰,尹达荣、李鼎渊为副修撰。并中批也。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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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诣孝慕殿,行腊享大祭。仍行昼茶礼。

再谕右议政郑范朝。

以李命九为弘文馆校理,李炳观、沈相骏为修撰。并中批也。

租借月尾岛地基约单成。租借月尾岛地基约单:玆因日本政府为海军建造仓库,贮藏煤炭,租借朝鲜京畿道月尾岛中之地基,共计四千九百坪。1평은사방이각각2메터이다。所有地基租额,定以每年银货八拾圆,完纳朝鲜政府。即自换约之日起算,于日本公使馆,每阳历十二月十五日,先将明年租额,交附统理衙门查收。爰立约单,并附地图,以昭凭信。大朝鲜开国四百九十九年十二月十二日。督办交涉通适事务闵种默。大日本明治二十四年一月二十一日。代理公使近藤真锄。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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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教曰:“今年五月,即景祐宫周甲再回之年若月也。仰念昔日圣孝,岂胜远慕之忱?礼制有拘,未克展诚,而忌辰在迩,弥切怆感。当于今二十六日,亲行酌献礼矣。”

右议政郑范朝疏略:

臣尺有所短,寸无所长,碌碌陆陆,即一常调。幸曹圣明,骤跻崇亢,历数三十年本末,实无一半分报答,内省惶恧,如负大何。千万不自意,擢臣于众望之外,置臣于三事之列。圣旨天降,温音日宣,谕之以备尝艰棘缱绻忧爱,申之以浮讹可靖淆醨可醇。臣于是,五情飞越,四体震掉,是岂如臣之愚鲁谫劣所可承当者乎?噫!置相,有国之大政也。虽在古已治已安之时,宁旷不备,其难其慎。顾今国家,诚何等岌嶪之会也?臣于日昨宾对,猥登前席,我殿下以纲纪之解纽,民生之困瘁,经用之耗竭,临朝发叹,忧形于色。臣与在位诸察,恭聆圣教,莫不感动陨涕。以此时而济此艰者,正须何如人?而乃有此万万谬简之举也。且夫用人之道,惟察其已试之绩。或因细行小事而至于大用者有之,未有不能于彼职而能于此职者也。第以臣近日事言之,度支一有司也。臣之前后滥叨者屡矣,而一往枵然,尚不能判一筹矫一瘼,束手关素,无以为计。则不避烦渎,决意求免,一吁再吁,恳恳不已。此,圣鉴之所俯烛,而矧又畀以加一层之任,委以长百官之责。设使背负千匀之人,一朝得以卸焉,则庶可免于颠仆,泰山之重,复来压蚊虻之上,其有不糜薤者乎?吁!其惧哉。亟赐反汗之命,以重天职,以光圣简,俾臣亦安贱分焉。

批曰:“敷谕衷曲,略无底蕴,将谓卿幡然开悟,即日登对,今此巽章之来,予心缺如,大失所期。在予丕承艰大之初,一日万几,若涉无津,惟时卿祖文忠,以蓍龟元老,笃棐辅翼之力为多。今卿肖有典型,克绳先武,此,旷世美事。而矧又岩廊緖业,自有卿家一部清规,绅芴从容,承藉箕裘。卿所云以相之贤否,验世之隆替,旨哉言也。百度举而庶事康,予方以是伫望于如卿贤相,委寄也如是之重。而卿欲不肯担做,其将恬尔傍观乎?在馀人固所不可,其在卿尤所不忍矣。此不待多诰,而卿宜有裁量者,须勿斤斤于中书之例,即图惠然,是所厚望焉。”

领敦宁金炳德疏乞休致。批曰:“自卿之有此请,岁凡几阅,疏又几到,予之敷心而言者,亦几遭矣。进退以礼,终始全节。予岂不思遂卿之愿,成卿之美?而以卿老成宿德,虽处乡庐,予所以倚毗,朝野所以想望,顾何如也?矧今民国忧虞,茫无攸济,政须诸大臣之弼亮予笃棐予,而卿何忍复申此言于此时乎?今卿之请休,不过是慎节,而衰年无妄之祟,自当勿药有喜,何可以此为长往计也?然而卿之此举,愈往愈勤,而一向相持,反非礼敬之道,所请三字衔,不得已勉许,予心怅缺,如有所失。卿勿以已退为心,不待谘询,时陈谟猷,是予之望也。”

三谕右议政郑范朝。

以金炳始为领敦宁府事,闵泳国为吏曹参议,金甲洙为成均馆大司成,权泰植、郭琦为弘文馆修撰,泰植、琦。并中批也。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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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诣孝慕殿,行昼茶礼。

召对。

日记厅以“日记搜辑之役,今已告竣,合为三百六十一卷。臣等今方陪进年条,则另录以入,而烬馀日记及初中草件,依例洗草后,郞厅并为减下”启。

吏曹参判权膺善,施以刊削之典。以祭官不审塡差,有是命。

议政府启:“文臣统御使在任时,毋论增、式、大小科,湖西左道京试官,勿为差送,令统御使主试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以金春熙为吏曹参判。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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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四谕右议政郑范朝。

以闵泳韶为吏曹判书,金奭镇为广州府留守,赵敬夏为判义禁府事。

右议政郑范朝再疏辞职。赐批:“不允。”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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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以李载完为刑曹判书。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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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召对。

五谕右议政郑范朝。

右议政郑范朝三疏。赐批:“不允。”

日记厅堂上以下,施赏有差。郞厅金炳年、申炳休,并加资。

以闵泳商为工曹判书,南廷哲为司宪府大司宪,张泰秀为司谏院大司谏,兪镇弼为成均馆大司成,闵正植为全罗道观察使,李𨯶永为庆尚道观察使。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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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六谕右议政郑范朝。

典圜局启:“西北铜铅将为取用,而其所输运自多掣碍,本局铸所分设于平壤府,以为从便鼓铸何如?”允之。

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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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以李载完为弘文馆提学,金鹤镇为成均馆大司成。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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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次对。领议政沈舜泽曰:“右相今肃命登对,民国事计,从此有恃,诚万幸。而臣亦可以冒陈情实,冀幸于旻覆之下矣。臣于是任,行将八年,未有一言之裨补一事之报答者。然禀覆题判,自多酬接,而始记旋遗,欲语辄忘,盖缘年衰精铄。虽欲勉强自力,亦无如之何矣。如是而尚何以苟然备位,徒关重务乎?敢申前恳,又此面达,如或未蒙处分,则谨当退而更入文字矣。”教曰:“此时言去,决知其不可。况今右相簉朝,民国艰虞,从此共济,而卿之此恳,甚非所望。须勿以此更闻也。”舜泽曰:“六腊月各道殿最中,无一人中下者,自政院请推,即所以规警也。况近来筵饬,非止一再,而海西、关西外,各道之一例褒上,若曰皆善治,则今之民势,胡为如在涂炭,日以遑汲耶?非所以奉行朝令,严明考课之道也。各镇营将责有戢盗,随其勤慢,宜严考绩。而窃发传说,日益惊愕,未闻以此为等第者。揆以事体,宁不慨叹?不可但以列推而止,今腊殿最,无中下之各道道臣帅臣,并施越俸之典何如?”允之。又曰:“伏见特教下者:‘近日科场,淆杂莫甚,至有常贱辈无难冒赴,各分纪纲,胡至此极?令庙堂申明旧典,裁量禀处事’,命下矣。国家取人,惟才是视,何可以门地贵贱为限?而凡无其才而冒其名,敢赴大小科场,以望侥幸者,实有关于名分纪纲。而常贱辈之迷不知悟,久矣。今若一切枳塞,遗才亦是可惜。而苟使常贱自守其分,则何待朝家设禁而禁之乎?然而荡无防限,不宜抛置矣。贵贵贱贱,自有旧典,其令成均馆申明之。自今常贱之冒赴参榜者,摘发草记,直请拔去。而如或揜护,及其现发,查出其时泮长,从重论警。亦令政院一体察饬何如?”允之。又曰:“文简公闵遇洙质问经传疑义于文纯公权尚夏,为世大儒。曾于肃宗丙申,以太学掌议,劈破《家礼源流》,与文正公李縡道义相契,世道消长之运,经礼同异之辨,靡不往复讲明,大有功于斯文。尝论壬寅诬狱,忠逆义理,人无敢显言。而疏草虽未上,大义则遂明,效忠王室,有辞万世。宜有追褒之举,而朝典未遑,士论愈郁。特施不祧,以示崇奖,实有光于昭代风励之政。”允之。右议政郑范朝曰:“臣之今日以此职登前席,岂或梦想所到哉?前后谕批,恳摰严正,情穷势迫,不遑自量。窃欲一肃恩命,面陈衷赤,以冀崇听之孚格矣。伏惟我殿下,以为臣家世笃忠贞,至谕曰:‘在予丕承艰大之初,卿祖文忠,以蓍龟元老,笃棐辅翼之力为多。’又曰:‘与国同休,孰有如卿家之奕世服劳者乎?’责之以绳武济美。臣辄双擎庄诵,感涕悚汗,不觉沾体。苟使臣文学、德望、操行、事业,有可以承绍万一,赞襄晠化,尊朝廷于日月之上,拊循舆望,救苍生于涂炭之中,则臣虽糜粉磨放,固不敢辞。使此散樗之无用,枵瓠之无当,强颜冒据。不能扶持,以致关旷,则岌嶪之国势,由臣而益杌陧矣,泮涣之民情,缘臣而益波荡矣。上累圣简,下忝家训,理所必至也,臣心之所不忍为也。元辅独贤,鼎席将备,同寅协恭,以济时艰,则在廷百寮,必有其人,如臣无似,苟充何补?臣厚蒙恩宠,欲报靡极,平生所矢心者,惟趋走任使,不避赴蹈而已。今于荣途宦成之后,若有顾私占便之念,则非但臣分人理之所不敢出也,神明亦不可畏乎?臣所以恐惧忧闷昼宵憧憧者,一则民国也,二则民国也。伏望殿下,勿以臣已膺为当膺,亟赐退斥,以幸公私焉。”教曰:“凝伫之馀,见卿簉朝,非但予心之喜,实为民国之幸。勿复辞巽,与元辅同寅来赞,弘济时艰。是予厚望也。”

召对。

教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以尹𪼭为成均馀大司成。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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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曰。召对。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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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璿源谱略》修正时监印堂上以下,施赏有差。纂修监印堂上李寅应、书写官李𨯶永、纂修监卯宗簿正李俒,并加资。

以张世容为司宪府大司宪,李种弼为句谏院大司谏,金永寿为艺文馆提学。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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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朴世九、车光炫,并直赴殿试。

王世子《孟子》第二卷毕讲后,师、宾客、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

侍讲院以“王世子进讲《孟子》第三卷”启。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庆兴监理设置,已有年矣。该税关事务,不可无警察,幼学朴熙阳警察官差下何如?”允之。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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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赋,幼学吴在升,直赴殿试。

召对。

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领敦宁金炳始、判府事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请寝景祐宫酌献礼亲行之命。赐批:“勉从。仍命遣大臣摄行。”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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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设拑制于勤政殿。赋,幼学闵泳晩、金甲圭,并直赴殿试。

教曰:“海关课税,渐至增额,税司各员之效劳嘉尚,不可无示意之举。署理总税务司史纳机,特加户曹参判衔;副税务司甘斯腊,加户曹参议衔;仁川税务司湛参、元山税务司欧森,并加通政阶。”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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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宗亲府启:“肃宗大王追上尊号,仁敬王后追上尊号,仁显王后追上尊号,仁元王后追上尊号,礼成后《璿源谱略》修正,行将开局矣。大行大王大妃徽号、谥号、陵号,翼宗大王追上尊号,神贞王后追上尊号纪载,合设举行。《国朝御牒》书写官、监印堂上,仍带办理何如?”允之。

召见奉朝贺金炳德,宣麻也。炳德奏曰:“臣猥以无似,偏蒙我圣上隆恩洪造。高厚莫量,报蔑尘刹,惧深渊冰。而年迈病痼,并与趋走之恭,而末由自力久矣。控实丐休,屡渎俟罪,以我圣上体下之功,成物之仁,特下兪旨,俾准积年之恳,获遂继先之愿。进退以礼,终始曲庇,微分感戴,有非他人之何比。而今当告退,怅恋耿结,尤无以尽达。况其忧爱之秉彝所同得者,则固不以去就有间矣。伏维我殿下,以尧、舜之姿,宵旰忧勤,而国事之艰虞,非更仆可数矣。人主所以御世出治,亶由于万化之源,而必资乎问学之功,亦愿我殿下,必以列圣朝治法政谟,监成宪率旧章,则是乃欲法尧、舜,当法祖宗之义也。殿下虽于仪文,必遵典式,臣无容仰勉,而勤讲学,最为先务。亲贤、爱民、崇儒、重道、立纪纲、崇节俭、慎爵赏、来谏诤,大小施为,皆仪刑而监法,今日明日,一事二事,动遵祖宗之法而行之,则徯志之治,可以媲隆于唐、虞之盛。以是为传心之本致治之要,而启万亿年燕翼之谟焉。臣伏闻东宫邸下,《邹书》第二卷,近巳毕讲,务敏之功,不胜懽祝。讲对勤笃,而无间断,则日月就将,自臻于缉熙光明之域,亦惟在于圣上以身先教。是又臣区区之祝矣。”教曰:“卿是老成大臣也,藉使卿年至而告退,以予倚毗仰成犹难遽许,况今年龄未至,精力尚旺乎?且值此艰虞之时,亦何可舍卿?而卿欲绍先美屡恳不已,虽不得已勉许,予心则甚怅缺矣。今此所陈甚切摰,当服膺,而睿学亦当劝谕矣。”仍命宣馔。炳德曰:“是尤分外之恩眷矣。”命东宫酌酒以赐之。炳德逡巡曰:“不敢当。”教曰:“卿尝为辅养之任,而东宫今欲亲劝,勿为过辞也。”炳德不胜惶恐,起立祗受而飮。仍奏曰:“今此恩数,无往非旷绝。臣欲以下赐珍羞,领还私次,以詑荣宠矣。”教曰:“唯银甁、银杯,留置卿家可也。”炳德曰:“臣谨当祗领,为传家之宝也。”

以尹宇善为议政府左参赞,李教献为工曹判书,李敦夏为汉城府判尹,李容善为吏曹佐郞。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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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左右捕厅启:“逆变今古何限,岂有如此狱之至凶绝悖者乎?罪人尹台善引结死生之党,莫掩凶节之迹,已有年所,称有百馀名精壮,至犯莫严之说,已是断案。李瑾应以枭獍之心,鬼蜮之性,请时不遇,拂郁不得,始终和应,聚首凶谋之许多情节,难免罪魁。僧驾虚身为山缁,缔结不逞之类,来参凶谋之席,可乘因山时之言,已犯罔赦之案。林河锡钖甘于经纶之目,穷于凶燮之策,发论结义,许券卖畓,极为凶慝。李象翼求见智士,躬往问策,及对河锡语无不到,究其设心,尤极狡恶。金云万、金商应虽出于台善之招,初无参干于始终,自归凶说之虚张。上项罪人五汉,姑囚臣厅,其馀未捕诸汉,另加讥诇,请刻期捉得。”教曰:“诸囚皆浮浪之流,而所招无非狂悖。其志欲以煽动,究厥情迹,均是凶慝,何有轻重之可论?屡经钩核,一辞同然,渠皆自服其罪,今无更问之端。在囚罪人李瑾应、尹台善、僧驾虚、林河锡、李象翼,并出付军门,枭首警众。”

院议启右副承旨李容稙:“请李瑾应等,令王府设鞫。”批曰:“即速颁布。”

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领敦宁金柄始、判府事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请李瑾应等,亟令王府设鞫。”批曰:“诸囚皆浮浪悖杂之类,而其事则无非妄诞,其言则亦多凶慝。屡经钩核,而无更核之端,所以有斟酌处分,不至于失刑。卿等亦庶谅悉,此,不欲张大之意也。”

两司联箚大司谏李种弼、执义朴齐圣、司谏金奎溁、掌令具健喜、李中彦、持平张荣稷、兪镇赞,请李瑾应等设鞫。不允。

玉堂联箚应教权荣洙、副应教徐相耆、校理张承远、副校理徐相集、修撰林义相、副修撰吕圭亨、博士吴正根、正字金翰济、闵泳琦,请李瑾应等设鞫。不允。

以严世永为司宪府大司宪,金天洙为司谏院大司谏。

命放窜配罪人林爰相。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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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以徐相祖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教夏为司谏院大司谏。

以咸镜监司韩章锡状启:“端川大同店别将韩石福,凭借矿务,恣行不法,妄用刑杖,激成衅端,境上枭警之律,断不可已。虽以该府使言之,边警严急,而一朔后来报,镇将之典守军器,任其攘夺,掩匿不报,万万骇然。端川府使韩圭复、惠山佥使沈希邦,并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教曰:“究其事而原其情,容有可以参恕。韩石福减死远恶地定配;端川府使韩圭复、惠山佥使沈希邦,特为分拣。

以洪淳学为协办交涉通商事务。

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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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诣孝慕殿,行朝上食、昼茶礼、夕上食。王世子,夕上食陪参。

内务府启:“诸路结总之渐至减缩,大系忧闷。而以湖南言之,金堤等十一邑,自经丙丁歉荒之后,陈废居多,穷蔀流散。此若荏苒抛置,必将‘有邑不邑,民不民’之叹。副司果金昌锡,均田官差下,令该曹口传单付,使之董力垦辟,期复原总何如?”允之。

礼曹启:“忠毅公金时泰祠版,遣礼官致祭事,已有成命。而其祠版在于咸镜道安边地,今十一月祗受云。故祭物及诸执事,并令本道差定举行事,依例启禀行会后,本曹正郞郑道淳陪奉香祝下送矣。该正郞还奉香祝上来,故闻甚惊骇,问其委折,则谓以‘本家执意寻事,不欲祗受,事体虽极悚闷,不得已还奉香祝上来’云矣。恩侑宣受,何等敬重,而本家之竟不祗受,万万骇然。这间事状,令本道详查登闻。以本曹郞厅言之,奉命所重顾何如,而如或有大难处,而不敢擅便之端,则据实启闻,以待处分,事理当然。而径先还归,极为骇妄,其罪状,令攸司拿问勘处。香祝请还纳香室。”允之。

议政府以“各道灾结六千三百二十九结,特许准划”启。

太仆寺以“各道牧埸马畜数爻,五千四百六十八匹”启。

高宗太皇帝实录卷之二十七终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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