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十年

九年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
(癸酉)十年清同治十二年
十一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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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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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辛巳。御勤政殿,受百官贺。承候入侍时,药院都提调韩启源曰:“即伏闻大院君教意,则‘中宫殿胎候,几近弥月。’惟天惟祖宗,所以眷顾垂佑在是,慈圣殿下颙俟之馀,仰供欢悦在是,举一国小大臣民日夜之所靳祝,亦惟在是。此诚莫大之庆,而我东方万亿无疆之休,实基于今日,窃不胜欢欣蹈舞之忱。此时医官诊察,不容少缓。产室设厅,前期禀行,然后凡诸等事,豫为准备。入诊及设厅,请并为择日举行。”教曰:“慈圣以中宫殿有胎候,豫为嘉悦,予心庆幸。而入诊念后择入,设厅晦前择入。”

教曰:“今日即元朝也。令都承旨,云岘宫问候以来。”

教曰:“领府事郑元容,今年为九旬一。而大官此龄,国朝以来初有之盛也。齿爵既高,吉祥益臻,同我泰平,且康且宁,此奚但私门之庆?抑亦为明时之瑞,优老盛典,岂可无别般示意之举?宴需令度支从厚输送,设宴日遣承旨宣酝,仍赐梨园乐。今日先遣史官,存问以来。”

颁劝农纶音于八道、四都。

赐老人及儒贤别岁馔。

特擢朴孝正为汉城府判尹。

三军府启:“即因兵曹所报,则‘禁旅总额六百人,无马无番兼任一百人,隶内禁卫为一番,各项使役与内入直置之;无马有番宣部荐初仕五十二人及驾后四十八人,隶内禁卫为二番;有马四百人,隶兼司仆羽林卫,分为四番。以此五百人,轮回入直。动驾时该番有马百人式除出随驾。从前以禁军入直之外,八门、五间水口、木觅山,自今改以字内,各该营守护便宜’为辞矣。依施何如?”允之。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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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以洪锺云为司宪府大司宪。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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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教曰:“领府事病患沉重云,遣御医看病以来。”

领府事郑元容卒。教曰:“领府事己酉奉迎大臣也。贞亮之姿,俭约之规,济之以文学材猷,立朝七十有馀年。齿爵之尊、福禄之厚,朝野之所其钦诵。而日前宴需之示意,所以贲饰盛事也。才闻病患之报,遽彻长逝之单,伤衋之极,曷以为怀?隐卒之典,依例举行。东园副器一部输送,成服日遣承旨致祭,禄俸限三年仍送。易名之典,待谥坐议定。”

以曺锡雨为广州府留守。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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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诣宗庙,展谒。仍诣景慕宫,展拜。

命贡市堂上,率贡市人入侍。询瘼。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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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设人日制于泮宫。表,幼学沈镇圭、郑寅协,并直赴殿试。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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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诣永禧殿,展谒。仍诣储庆宫,展拜。

上号都监启差大殿玉册文制述官,李裕元;中宫殿玉实篆文书写官,金世均。

三军府启:“顷以城门入直各属字内该营事蒙允。而城门所重迥别,任一军校守直,恐欠事体。武臣堂上军职试射窠三十六员,加出四窠,合以四十员试取付料,八门各一员,使之轮回入直。加额之禄,以禁军所受十六窠护军禄,移付于军职厅,计量充数,其馀米太,划付于新设员役,事甚便宜矣。试射付料,该曹主管将卒,轮番各营检饬,另加申严事,分付何如?”允之。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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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以李根弼为吏曹参判。

以李承辅为议政府右赞成,李丰翼为判义禁府事,崔遇亨为弘文馆提学,申锡禧为进贺兼谢恩正使,韩敬源为副使,赵宇熙为书状官,任兴准为黄海道兵马节度使。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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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诣景祐宫,展拜。次诣恩信君、南延君祠宇,展拜。仍觐本宫。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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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召见轮对官。

特擢郑天和、许传、洪远燮、尹堉为都总府都总管。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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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教曰:“私屠设禁,法司攸掌,而必待别饬后始禁者,此可曰举职也乎?引耒中田,赖以粒食;服箱四方,任厥重载;为人之用,有若是焉,则无故杀牛,亦岂可行者乎?顾今三阳布泽,犂耙将出,而牛疫在在方炽云。言念民事,万万闷然。内而刑汉,两司,外而八道、四都,未知纠禁之果何如?而互相勉察,毋敢悠泛,期有实效事,自庙堂行会。”

都政。以郑天和为刑曹判书,闵泳纬为司宪府大司宪,姜晋奎为司谏院大司谏,南一祐为成均馆大司成,吴夏泳为黄海道兵马节度使。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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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御勤政殿,行专经文武臣殿讲。文臣康炳迪、武臣申赞熙,居首。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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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以申锡禧为吏曹判书。

训炼都监铸大炮成。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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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命杨根郡所纳沁都炮粮米,许以详定代钱,仍著恒式。因该道臣状请,有庙启也。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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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次对。领议政洪淳穆曰:“是月也在《易》为泰卦,天地交而万物通,上下交而其志同,泰之时义大矣哉!夫以舜、禹之圣,皋陶告之曰:‘率作兴事慎乃宪’,又曰:‘一日二日万几’,此皆熙雍之世,责难于君,上下交而其志同也。今一年之事在于春。厦毡昼接,缉续讲究,使理日明、义日精,操存之日益固,扩充之日益远,则盛德日新、大业日富,必垂万亿无疆之泰。臣将羲繇著辞,《皋谟》进戒,敢为新元祝焉。”教曰:“所陈甚恳挚,当服膺矣。”淳穆曰:“荫官虚司果,积滞可闷。文监察一窠,权作荫窠,以作宰年限已过人,次第检拟。尽为区处,还属文窠亦多已例。以此分付铨曹何如?”允之。又曰:“顺康园荫守奉官,既以有地阀勋裔,勿拘支嫡,学生年三十以上人勋堂就议庙堂后,自辟事定式矣。至于香室忠义积年勤劳,归属无处,合有变通之方。文守奉官还作荫窠,以香室忠义,从首仕复旧例拟差何如?”允之。又曰:“资历俱优之人,不可不取次登资。行护军金翊镇、姜兰馨、吏曹参判李根弼、江原监司申应朝、平安监司南廷顺,正卿陞擢何如?”允之。又曰:“庆尚右兵使申哲均,城廨之缮修,阴雨之绸缪,著绩可纪。特加一资,以为奖进,恐好。”允之。左议政姜㳣曰:“六腊取才人,依前以有窠则区处,无窠则勿付加设,随阙付职。而若未及区处,则姑待区处间,更不取才,各道边将之自辟,永为防塞。每于都政,边将窠优时,以部荐参上实职中,依前差送,恐好。而此虽旧典,或系有变通者,请下询登筵大臣、铨官处之何如?”下询诸议同。教曰:“大臣、铨官之意又如此,依为之。”右议政韩启源曰:“崇仁、崇灵两殿初仕窠,计仕内迁,已近十年之久,自多抱屈者,诚甚闷然。臣意则两殿参奉,仕满十五朔,许陞奉事;殿令,仕满十五朔,许迁内职。而若值都政窠窄之时,以司果权付,随窠区处,似合疏郁。而此系官制,请下询登筵大臣处之。”领左相议同。教曰:“关西收用,自当有别矣。以此著式,次次疏郁事,分付铨曹。”户曹判书金世均曰:“劣米太百石以上邑,每年百石排纳,未拯米太,每等十分一排纳,俱是典式。而未拯米太,以排限之阔远,究竟几十年后,至或白征加征于不闻不知之人。此非但上关国计,下系民隐。今自辛未以前未拯米太,则依劣米太例,过百石邑,每年百石,以详定代钱排纳,解由拘碍定式。而并与拯劣米之未收,一体趁限上纳之意,严饬行会何如?”教曰:“年条既久,徒拥虚簿。二十年以前条,特为荡减,二十年以后条,依所奏一一排捧,可也。”

教曰:“遐乡之人,登筵所奏,甚为醇实。年且老矣。献纳金震休,特为加资。”

以金学性为判义禁府事。陈贺兼谢恩正使申锡禧病递,以李根弼代之。

以郑顺朝为吏曹参判。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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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以朴孝正为卷草官,成彝镐为忠清道观察使。

三军府启:“城门入直,以武臣堂上军职付料人,每门各一员轮番事,已有所启禀蒙允。而即见三营所报,则‘城门重地,只以一员守直,甚涉疏虞。自今为始,该营字内各门,仍以收税将校一人,同为入直,恐好’为辞矣。肃靖门既无税校,此外七门,依所报使之兼直分付何如?”允之。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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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教曰:“李奉朝贺病患沉重云。遣御医看病以来。”

奉朝贺李景在卒。教曰:“此大臣之前后中书,视以艮限而免之。及夫悬车之后,慎节弥留,麻制之宣,迄此未行。即见逝单,怆衋曷已?若其恺悌之姿、清慎之操,寡躬之所深知,而今焉已矣。卒李奉朝贺丧,隐卒之典,依例举行,成服日遣承旨致祭,禄俸限三年输送,嗣孙待阕服调用。”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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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教曰:“迩来城池廨宇之在在改观,有以见中外向上之诚矣。虽以城堞言之,阴雨绸缪,何处不大关系?而开城即胜国故都,亦我家丰沛之乡,则所重自有别焉,未知经纪之果何居,而凡厥费用,其必浩大矣。内帑钱一万两,玆以别下。非曰此足以排比,特示朝家眷眷之意。第先始役,期图竣完事,自庙堂分付居留之臣。”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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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召见时原任大臣、药院三提调、宗亲、仪宾、阁臣、儒臣。以产室设厅后承候也。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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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进讲。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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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进讲。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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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进讲。

教曰:“京外营建与军物修缮时,诸人之争先愿补,实由出义向国之诚。而朝家之前后示意,亦已屡矣。见今监试会试不远,解额中如有此等之人,并付生进榜末事,自庙堂分付。”

产室厅启:“三提调自明日依例并直本院。承候官兴寅君李最应、水原留守闵升镐、宗正卿李载冕、直赴李载兢、司勇李载阮,别入直何如?”允之。

百岁老人加资。朴文荣、金重权、洪处湸、文千长、李鲁甲、宋京达、郑焕锡、白斗镇、金相汶、金鲤烈、宋时亨、杨宗爀、李哲雄、赵万秀、宋大景、廉继焕、金应天、申大川京各司、各营,进壬申会计簿。户曹、饷厅、惠厅、兵曹、训局、禁营、御厅、总厅、时遗在:黄金六十二两八钱七分、银子十万八千七百九十三两六钱四分六釐、钱六十五万六千九百十二两七钱六分、绵䌷八十四同三十四疋二十七尺、木三千七百八十同四十一疋二十九尺八寸九分、苎二十四同三十七疋十五尺、布八百四十三同二十三疋十二尺七分、米十六万二千九百五石十三斗五升五合四勺二里、太二万四千二百二十八石五斗五升五合九勺、田米一千七百三十八石四斗二升七合九勺、皮杂谷三万二千二百十二石九斗。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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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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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庚戌。进讲。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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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进讲。

教曰:“今番生进会试时年八十以上,并特付榜末。”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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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进讲。

教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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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进讲。

以金炳㴤为判义禁府事,洪承亿为吏曹参议。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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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进讲。

教曰:“闻行护军徐有畬小科回榜云。特为加资、赐乐。其孙适在解额中云,事甚奇异。特付生进榜末,以示朝家优老之意。”

教曰:“文科回榜人行护军文庆爱,汉城府判尹除授,以示优老之意。”

以兪晠焕为吏曹参判、尹滋悳为司宪府大司宪,朴孝正为刑曹判书。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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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进讲。

以洪远燮为刑曹判书。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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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进讲。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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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进讲。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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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进讲。

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洪祐吉状启,则以为:‘道内还谷,屡经停荡,牵补没策。其中长津府,最为甚焉。今幸有云岘宫措划钱一万两,依北关别备谷例,五百石,长津府土式,每石二两作还;三千石,南关各邑,详定作还,每年尽分;取耗作钱一千两中六百两,以充该府支放;其馀四百两,补用于本营支放事,请令庙堂禀处’矣。长津邑样之凋残,道内列郡最难支者。而幸有此别备措划,乃以长津之土式,南关之详定,作还取耗,补用于营邑支放,自可永有实效。依状请定式施行,而谷名以‘癸酉别备谷’为称,每年勘报本府事,请分付。”允之。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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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进讲。

召见监试覆试一二所试官。教曰:“今番试望之前,期拟入,添书落点,今日入侍,意有在焉。须各祛私秉公,精白对扬,以副特差预饬之意,出榜后当又招见矣。”一所试官李承辅曰:“圣教严截,孰敢不欲精白对扬,而才识浅短,易致偾误,是甚憧憧矣。”二所试官金世均曰:“臣以无似学识浅短,才能蔑劣,而三式会试,连伏蒙特点,不知何以报效万分之一,惶懔震越,莫省攸达矣。”教曰:“试官虽无私行,筵退后进谒大院君,详达此意也。”承辅曰:“臣等谨当依下教进谒矣。”教曰:“自前秉公云者,取乡则全无京儒,取京则全阙乡儒,是果公道乎?只当以文笔试取,无至向隅之叹也。申复提饬,反涉文具,予不多诰,体予至意,并悉心行之。”

宣惠厅别仓火。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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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进讲。

教曰:“璿派人中如有解额者,并特付今番生进榜末。”教曰:“今见《宋子大全》,大老小成,在于崇祯癸酉矣。其宗孙名在解额,是年赴会,事甚稀贵,特付生进榜末。“教曰:“别荐守令之子若孙中,如有解额者,并特付今番生进榜末。”教曰:“丙寅出征大将中军之子若孙中,如有解额者,并特付今番生进榜末。“

领议政洪淳穆、左议政姜㳣、右议政韩启源以昨日惠局别仓有郁攸之警,联箚自引。批曰:“方其延爇也,必不向迩,则今此自引,岂非过当乎?改建之道,不容少缓,即速讲究,以为竣完之地,是所望也。”

宣惠厅提调李承辅、户曹判书金世均以别仓回禄事,联疏自引。批曰:“今此失火,虽曰偶然,许多米谷之荡为灰烬,国计民事,万万忧闷。既非人力攸及,则不必引而为咎。凡于改建之方,实心讲究,俾有以趁速举行。”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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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进讲。

濬川司以“今年濬川,依庚午式例举行”启。

卷草官朴孝正疏递,以赵龟夏代之。

赵秉昌、严锡鼎,并讲官差下。

教曰:“今年即我太祖大王创业后初式年旧甲也。临御此阙,适当是式,事非偶然。开国功臣嫡长孙中有解额者,特付生进榜末。”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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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申时,中宫殿顺产,生公主。

以赵秉昌为判义禁府事。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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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产室厅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提调赵秉徽、副提调朴齐寅、卷草官赵龟夏、礼房承旨赵秉式、别兼春秋朴定阳,并加资。

以尹堉为刑曹判书,李寅应为汉城府判尹,申道熙为成均馆大司成,尹秉鼎为江原道观察使。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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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教曰:“今番监试覆试,璿派人付之榜末中,如有大君、王子嫡王孙、王孙之宗孙,昭详知入事,分付。”

因礼曹启禀,教曰:“新生公主供上,更待下教举行。”

教曰:“闻惠厅别仓回禄:‘供上熏太该贡,未及输去,亦被烧烬’云。贡民之事势,实为可矜。今番则各殿、宫供上,特减折半事,分付。”又教曰:“惠厅别仓改建之役,一时为急。而当此经用窘乏之时,何以经始?特下帑钱一万两,以为补用事,分付。“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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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命新榜进士沈相薰、宋世宪,并赐乐。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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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教曰:“列圣朝大君、王子、嫡王孙中无后者,今既继后矣。德安大君祠版,安平大君内外祠版,仁城大君祠版,平原大君、齐安大君内外祠版,永昌大君、龙城大君祠版,锦平君、永丰君、兴安君内外祠版,绫丰君祠版,义昌君、乐善君内外祠版,庆完君祠版,福善君内外祠版,遣宗臣致祭。”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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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设三日制于泮宫。

教曰:“新榜进士权灏即文纯公祀孙也。特为赐乐。”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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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大护军金炳云疏略:“臣于昨冬,待罪铨司,因曹吏所告,前掌令金泰显身故单子,按例启下,至有度支别致赙之举矣。今闻其家人诉于铨曹以为:‘泰显未尝身故,而族人前献纳瑛默谓听于同乡人传说,勒令曹吏来告者也。’臣迷不周察,不待该道之关由,径先启下。谬溺之失,无辞自解”云。批曰:“何不照检公文,只凭吏言,迳庭为之乎?不察之失,在所难免。卿则施以罢职之典。”仍教曰:“金炳云疏辞,令庙堂禀处。”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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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议政府启:“前吏曹判书金炳云疏辞,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在乡朝官之身故,其有别致赙,即因启闻施行者,而寔亦法式攸在也。今玆金瑛默,虚传金泰显之身故,促受别赙于度支。而该曹苟能照检公文后登彻,岂至此乎?铨堂不察之失,已有处分,固无可举论。而金瑛默之宅心悖慝,至于以生为故,乃致法纲之颓败。究厥做计,骇恶忒甚。前献纳金瑛默,施以窜配之典,前掌令金泰显,还付仕籍,所授别致赙,令度支即为还捧事,分付何如?”允之。仍教曰:“羞耻朝著,莫此为甚。永削仕籍,定配于定州牧。”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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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教曰:“自今为始,惠厅、兵曹、三营、总戎厅、粮饷厅税入用下与会计,每于四季朔晦日,昭详修正入览事著式,年终会计置之。”

三军府启:“即见庆尚左水使柳冀大所报,则‘本营处在海路要冲,常时戒严。而日本船之漂抵左沿也,必使釜山译舌登时问情,自是边例。而本营之距釜山,为二十里,釜山之距别差任所,为十里,自别差任所,又为责骑于莱府休山驿三十里。如斯之际,空费日字,致使漂到人旷留,贻弊沿邑。莫若新设译学一人,恒留本营。俾为缓急举行,恐合便宜’为辞矣。问情稽缓,非徒可闷,供亿贻弊,亦所当念。任译一窠,依报辞定式下送,译学接济之方,营邑相议,从长措划事,分付何如?”允之。又以“金海府炮军加设一百名,全罗左水营别炮加设四十六名,长城府五十名,淳昌郡五十名,龙潭县二十名,和顺县二十名,长连县炮军十名,助泥浦镇壮卫士十三名设置”启。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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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教曰:“今年即我慈圣母临四十年也。慈功慈德,宜有阐扬之举,而仰体㧑谦之盛意,虽不可张大饰喜,在予小子区区之忱,曷有其极?来四月,加上尊号,翌日,当进爵于大王大妃殿,少伸情礼矣。”又教曰:“今番进爵所堂上,以上尊号都监提调差下,郞厅亦以上尊号都监郞厅差下。凡百等节中如有禀定者,以草记为之。进爵内外习仪举行,令宗府专管为之。”

教曰:“大君以下诸宫新设时,宫庄未备前,田土买得代钱银子与限五年输送米、太及兵曹雇立等诸般进排事,已有云岘宫例。自今以后,勿为输送事,定式,载之于度支定例。”

以申锡禧为艺文馆提学。

教曰:“陞庑人外,泛称先正,殆无方限。而今见礼曹张应一之忠义褒扬回启,则以为‘先正臣显光之肖胤也’云云。显光既非陞庑人,则何敢称先正也?原上言勿施。自今以后,升庑配食人外,勿以先正为称事,定式,揭壁于政府、政院、吏曹、礼曹、成均馆,以为金石之典。”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金在显所报,则‘杨根郡壬申条大同小米及均厅所纳,今当责捧,而峡民产业,去益困瘁,本色备纳,其势末由,特以详定许代,俾纾民力’为辞矣。本色正供,系是恒式,而固难有请辄代。以其土瘠民贫,生理艰窘,既所施于昨年者,亦不可不施于今年。请依报许令代纳。”允之。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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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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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己卯。命上号都监提调李载冕差下进爵所句管堂上。因宗亲府启也。

以金炳奎为司宪府大司宪,金昌秀为司谏院大司谏。

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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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召见忠清监司成彝镐。辞陛也。

以李根弼为刑曹判书。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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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进爵所启:“今此大王大妃殿进爵处所,以何殿举行,而爵数以几爵磨炼乎?”教曰:“处所以康宁殿为之,爵数二爵磨炼。”

教曰:“今此进爵时,第一爵亲上,第二爵中宫殿亲上矣,分付进爵所。”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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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次对。领议政洪淳穆曰:“全罗右水营与年前新设之珍岛防御营,不过一舍之地,两营封峙,军务相妨,宜罢珍岛防营。该府使仍作武堂下初倅窠,所带监牧官减下,还属水营虞候何如?”允之。又曰:“即见平安兵使赵台显所报,则以为‘厚昌郡移设之后,旧乫坡以西二百馀里之间,防戒疏虞。今于厚州旧基,设置一镇,镇号莲城镇,将以佥使下批,依伐登例,江界、慈城、厚昌三邑防寨将轮差,可备缓急声援’为辞矣。镇将之勿许自辟,左相之筵奏属耳。而此乃新设之窠,本非有关于京久勤区处,不必以为拘矣。许施何如?”允之。又曰:“京外式科及增广试收券后,割其封,锁其藏,另差一官掌钥,为法甚严密矣。法久弊生,奸伪滋兴。苟使有司之臣,精白对扬,夫何关于券封之割与不割也?封弥官,自今置之何如?”允之。又曰:“畿伯之遇庆贺封进笺文,依三都例,自本营直呈礼曹,而差使员俾勿举论,恐好。”允之。户曹判书金世均曰:“户曹粮饷厅税入用下与会计御览案,每于四季朔晦日入鉴事,著式矣。伏念必趁季朔晦日,则修簿之际,念后会计,势难并入。若以四孟朔十五日入启定式,则季朔之捧下会计,庶无越朔越岁之叹,故敢此仰达。”允之。兵曹判书闵致庠曰:“本曹各样经用,常患艰绌。大院君特念本曹事势,逐条纠正,随处节略,于今八九年间,羡剩岁滋。目下支用外别置与封不动,银子为一万二千馀两,钱为三万五千馀两,布木合为六百馀同矣。从玆以往,遵行此规,谨其出入,每年用馀,又将百馀同木、布,近三万钱货。此其大约也。曹内库舍,渐益狭小,不得不更构数十间,然后可以容贮矣。封不动中捐出几千两,以为量宜营建,不烦他经费,自可就工,故敢达。”允之。

教曰:“亲上致词、笺文、乐章、先后唱乐章、夜䜩致词、先后唱乐章及会酌时先后唱乐章,当亲撰以下矣。会酌乐章,仍用于会酌日夜䜩,中宫殿亲上致词,前大提学撰进。”

进爵所启:“进爵时大殿所进致词、笺文、中宫殿所进致词及先后唱乐章、大院君所进致词、府大夫人所进致词,亦令文任撰出,左右命妇、宗亲、仪宾、戚臣致词,亦令承文院举行何如?”允之。

赵秉徽、申锡禧,并讲官差下。

以申泰运为吏曹参判。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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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命进士回榜人林命圭加资。

以洪锺云为刑曹判书,白乐贤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濬川司以“今月十二日,自松圮桥始役”启。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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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教曰:“全罗左水使白乐贤,右水使李会准,相换。”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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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御景武台,行春到记,仍受生进及回榜人谢恩。召见轮对官。

召见别使。正使李根弼、副使韩敦源、书状官赵宇熙辞陛也。

教曰:“生、进中年八十以上人,并令该曹五卫将加设单付。”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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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教曰:“翌日会酌后夜䜩时,仪注笏记,参互夜进爵例,磨炼以入。进爵堂郞进致词之节,依戊申例磨炼。而致词自本所制进。”

春到记讲幼学白聚奎、表进士尹升求,并直赴殿试。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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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召见式年覆试一二所文武科试官,以试事提饬也。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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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以朴齐寅为汉城府判尹,李源命为弘文馆提学,申应朝为刑曹判书。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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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召见江原监司尹秉鼎。辞陛也。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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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诣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展拜。大臣进前问候讫。教曰:“京外士夫侵虐平民,必多其弊,别般申饬好矣。”领议政洪淳穆曰:“侵虐平民,不无其弊,而下教若是郑重,谨当申饬矣。”教曰:“予在潜邸时,已闻有此弊。而京中近法之地,犹有如是,且况外道乎?京则自政府申饬,如有现发,以为惩励。外道则发关另饬也。”淳穆曰:“京则捧甘于刑、汉两司,外道则发关另饬矣。”教曰:“朝官何以处之乎?”淳穆曰:“朝官如有现发者,自政府草记论勘也。”教曰:“领相之言若是,必以此操饬也。”淳穆曰:“谨奉圣教严饬矣。”教曰:“士夫岂有私囚乎?私囚之弊,五部往往有之,而捧甘刑、汉两司,则自当饬及于五部矣。”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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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命进爵时左命妇首班以贞夫人洪氏宗正卿李载冕妻为之,右命妇首班以贞夫人李氏判书闵升镐妻为之。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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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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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己酉。召见式年文科曾试上试官。一所上试李源命、二所上试崔遇亨教曰:“今番卿等之去私为公,自有闻知,而极为嘉尚。当有别般示意矣。”

教曰:“今番文科一二所试官,能为精白对扬,此为臣分也。一所式官李源命、二所试官崔遇亨,并特为加资。”

命文科回榜人文庆爱特为赐乐。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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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黄海监司徐元辅陈疏辞任。许之。仍教曰:“屡年按藩,一心对扬,全省苏完,不可无示意之举。都总府副总管除授。”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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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命忠清水使李奎颜特加一瓜。因庙启也。

以崔遇亨为判义禁府事,闵台镐为黄海道观察使。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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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诣勤政殿,亲传宗庙、永宁殿夏享大祭香祝。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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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召见回还三使臣。正使金寿铉、副使南廷益、书状官闵泳穆教曰:“忠壮公鱼在渊殉国节义,卓然炳然,英灵毅魄,澟澟如生,而今其大期不远。予于此臣,日笃不忘,愈久愈不自已。祭奠自本道特为备送。沁都战亡将卒之气壮奋拳,志激舍生,又有所兴感者存。其祭需从优题给事,分付畿营沁营,以示朝家眷恤之意。”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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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给杨根郡烧死人恤典。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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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以尹龟永为司谏院大司谏。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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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全罗监司李镐俊状启:“扶安县格浦镇还设,依青山岛例,作为边地。全州府万马关即陆路隘口,完筑其城,傍设衙舍,使南固镇将春秋轮守事,并请令庙堂禀处。”教曰:“格浦镇复设,万马关增兵固守之节,俱系重边圉之良策也。亟令武府烂商禀处。格浦则必有前日田土矣。此则一一还推,复属该镇,期为速图之方。”仍教曰:“今此格浦复设时,不可无施助之举,帑钱五千两,当内下矣。自武府措辞行会。”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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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特擢闵泳纬为都总府都总管。

月食。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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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诣勤政殿,亲上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加上尊号册宝。亲受上尊号册宝。中宫殿亦受上尊号册宝,仍受贺,颁赦。教文若曰:

思兼三以施四事,率惟敉功。敛时五敷锡庶民,遂行庆赐。播告用亶,保合大和。顾隆渥仰戴慈天,伊至化丕冒率土。昔京室之兴周道,太姜、太任。若宣仁之在宋朝,为尧为舜。定睿策于风雷呼吸之顷,大历服嗣无疆,翊灵图于乾坤整顿之馀,今日休式克至。粤惟明宪殿下,笃生忠贞家中。正始以《关雎》为基,亨品物于厚地,好俭如濯龙垂戒,绝私恩于衍波。少广怡神,命令不出户闼,长乐问寝,祥和常溢宫闱。猗欤!我大妃英猷,并有古哲后盛美。家学远稽文正,夙资诗礼之懿规,壸则上符纯元。无待图史之嘉训,奉先思孝,僾诚敬于宗祊,进贤审官,彰义问于陬澨。肆三圣勤保右之惠,亦一人仗治内之贤。俨翟仪而展容,盖取诸重坤六五;儆鸡鸣而听职,丕辅我一日万几。乱臣有妇人,奉神灵统;釐士从孙子,启风化原。念列朝遗大投艰,乃寡昧述事继志。显承谟烈,以是受于先君,弘远规模,所当鉴于后嗣。同归于荡荡会极,敢拟天地范围;仰成于穆穆迓衡,祗思夙夜毖祀。两室之显册追阑,玳检银绳;原庙之宝㡠重摹,珠衡玉斗。武事有阴雨之备,御外侮以严内修;圣道如日月之明,辟邪教而崇正学。至于法宫之新建,实由旧址之重恢。勤斲勤墉,追来孝而匪棘;肯堂肯构,绍先业而底绥。永思百世之本支,益懋九族之敦叙。玉牒之旷缺悉补,开谱局而溯璿潢。丹书之幽枉毕伸,貤爵秩而继香火。荷圣神重熙累洽,克致三登,赖文武远犹𬣙谟,以贞百度。迺者宗衮之倡议,继有廷绅之交章。谓“国家已安已治,贲彝宜举。眷邦墓惟休惟恤,否德奚称?何修比观?纵旧章之有述,可知损益,岂藐躬之敢当?”玆靳兪庸示谦㧑,逮屡恳愈见孚显。前后二十次联吁,若是其勤,中外亿兆民同情,有难终拂。遂遵一庭莫遏之论,爰定五殿并荐之仪。情文宜归美于尊,拼景行于琬琰;造化无独运之理,摭阴功于琮璜。阐内朝之嗣徽,如彼盛矣。对上天之笃姑,其在斯欤!进瑶镌而普切祗欢,受金书而弥增兢业。违初心而勉抑,用答恳诚;飨多仪而揄扬,曷膺熙典。万寿方祝松柏,无不或承;群生举欣草木,有以自乐。既值旷千载嘉会,亶合与八方共休。五风、三风之来轩辕,驿马宵驰;七星六星之开贯索,狴犴春回。自本月十七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同我太平,自今伊始。父止慈、子止孝,君止仁、臣止敬,治道先从五伦。谷用成,义用明,民用章,家用康。嘉贶并受多福,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艺文提学申锡禧制。上号都监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提调金世均、郑健朝、都厅权膺善、李龙雨、册宝亲传亲受时礼房承旨洪远植、对举承旨金鹤根、读玉册官朴来万、读玉宝官金基纉、左通礼李晩由、右通礼朴定铉,并加资。行护军徐相鼎、徐堂辅、申佐模、副护军任孝准,并百官加亲授。

命今番庆科以除初试庭试为之。因礼曹启也。

以金炳冀为吏曹判书。

命庆尚监司金世镐更加一瓜仍任。因大臣奏请也。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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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行进爵礼于康宁殿。

进爵所堂郞以下,并施赏有差。

以金益文为司宪府大司宪。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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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教曰:“大王大妃殿戊辰周甲加上尊号时新册、旧宝、翼宗大王周甲追上尊号时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新册、旧宝、中宫殿册封玉册、教命,移奉于修政殿。”

三军府启以“全罗监司李镐俊状请:‘扶安县格浦镇还设,全州府万马关筑城设衙,使南固镇将春秋轮守’事,有旨令武府禀处矣。镇关兴废,因时制宜,镇将陞降,自来无常,不得不稍优其职名,可为列镇之所系属。格浦依青山岛例,以边地履历佥使施行。且久废之馀,诸般施设,不可无慎重之道。令道臣简驺率省厨传,往审形胜,讲究事宜。至于万马关置镇之论,厥惟久矣。有城则有镇,然后防守有其所也。南固处在不远,则以此别将,春秋轮守,事甚方便。缮衙而容接也,增兵而添料也,此亦不容已者。两镇之建置节制,并依状请许施,凡厥措处之方,使之消详登闻何如?”允之。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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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御康宁殿,行会酌礼。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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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宗亲府启:“大殿上尊号、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加上尊号、中宫殿上尊号,今已礼成,即当纪载于《璿源谱略》,而《国朝御牒》、《八高祖图》、《王妃世谱》,亦当一体修正矣。在前如此之时,或有设厅之例,多有自本府举行之礼,而见今《谱略》开刊旁午。今番则何以为之。”教曰:“自本府合设举行。”

濬川司以“濬川毕役”启。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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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濬川司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

以沈履泽为吏曹参议。

给灵光渰死人恤典。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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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教曰:“既承慈教矣。直赴李载兢,付之今番殿试榜末,一体放榜。”

又教曰:“直赴李载兢赐乐,放榜日兴寅君夫人祠版,遣承旨致祭。”

御景武台,行式年科殿试。文取尹升求等四十五人,武取金燮等二十八人。

以吴俊泳为吏曹参议。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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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以闵泳纬为刑曹判书,徐堂辅为工曹判书,郑顺朝为成均馆大司成,赵秉徽为艺文馆提学。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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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领议政洪淳穆再疏辞相职。勉副。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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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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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戊寅。诣勤政殿,亲传景慕宫夏享大祭香祝。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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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御勤政殿,行式年文武科放榜。

教曰:“新及竹黄耆渊即和柔翁主冢孙也。特为赐乐,修撰除授。”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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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以徐璟淳为吏曹参判。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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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上护军任百秀再疏乞致仕。批曰:“今此情恳,愈往愈切,所请三字衔,特为许施。”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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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副司果权仁成疏略:“一,懋典学。一,清科弊。一,重谏臣之选。一,公守令之荐。一,备储胥而缮器用。”批曰:“出位论事,若是多端,虽无尔言,予亦有参商者矣。”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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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教曰:“安丰大君祀孙幼学李锡彦、永昌大君祀孙幼学李道振、茂林君祀孙幼学李锺韺、庆完君祀孙幼学李秉溵,并瓜近初仕作窠拟入。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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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诣北苑,行望拜礼。

召见黄海监司闵允镐,辞陛也。

副护军姜晋奎疏略:“伏闻‘干清宫经始之役,颇尚宏丽’云。此不过时备临幸之所,而将焉用彼壮丽而过为糜费也?加之仓廒失火,修缮方张,复有此过度之役,则民力重因,国储愈绌,而其于昭俭之德,所损非细矣。伏乞务从省约,勿事侈大,加意于缉熙懋敏之学焉。”赐批嘉纳。

特擢姜晋奎为礼曹参判。

以朴珪寿为刑曹判书。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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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进讲。

亲受奉朝贺任百秀进笺。

三军府启:“平安监司南廷顺状启以为:‘义州府杨西面北城里浦,清船一只来泊,自薪岛发送炮军,并力追捕,则敢恃其强,反为放铳,便成战陈。彼汉落水而死者三名,中丸而死者三名。曳泊彼船授检,则无非我国之物。小小什物,颁给追捕卫士,米、太、钱,封留公库,以待朝家处分’为辞矣。迩来彼船之出没我境者,专为和卖米谷而然,则随现剿除,系是邦宪攸在。况彼先放铳,欲为侵暴之计,则炮军之尽力追剿,势又不得不然矣。究其彼船之来,必有我人之和应故也。申饬沿边各邑,到底讥捕,使之一一用律。仍将此意,令槐院撰咨入送,米、太、钱、船只等物,姑留该镇,以俊处分事,分付何如?”允之。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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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进讲。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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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进讲。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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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进讲。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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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进讲。讲讫,教曰:“月前披阅《纪年儿览》,则国朝事实莫此为详。若续成纯庙朝以后事,尤为要览矣。”讲官金世均曰:“纯庙以后事,姑未闻谁某之或已编成,而有此论,固已久矣。若续纂其大纲,则亦似不甚难矣。”教曰:“户判公务烦剧,不遑他事。而卿之子别兼,可合此役,使之编成,可也。”世均曰:“圣教至此,万万惶恐,臣谨当率而考证抄编矣。”仍奏曰:“《五礼便考图说》,未敢知间已编成乎?”教曰:“法服虽已图成,至于内殿章服图说,以文字,不无难于形容处,姑以谚书记述。而大抵我国服式,皆遵皇明旧制乎?”世均曰:“然矣。”教曰:“《大明会典》图与说,既详且备。而《五礼便考》图与说,随编出送矣。卿其详察也。”世均曰:“《大明会典》寔一王制度也,卷秩浩大。而《五礼便考》,其制虽仿于此,规模尤广,故图说务从简略矣。图与说之睿裁既成,万万钦诵。而方奉下教,谨当商议,而以谚翻真矣。”

京畿监司金在显以“朔宁郡守金斗河结剩之偸、乡任之卖、大同钱之挪用、富民畓之勒买,俱系不法,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启。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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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进讲。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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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进讲。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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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进讲。

三军府启:“各营军器,开局造成于禁卫营,臣府主管。而训局本厅掌务姜润,今除海美县监矣。旁午之役,难付生手,海美县监姜润,通津府使洪在慎相换,使之专意看役何如?”允之。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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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进讲。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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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进讲。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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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进讲。

以金学性为判义禁府事。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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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进讲。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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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进讲。

以朴齐寅为礼曹判书,姜兰馨为刑曹判书,林肯洙为弘文馆提学,金翊镇为汉城府判尹。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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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进讲。

教曰:“金斗河之荐试郡寄,曾因声绩而然矣。意谓图报之诚,终始无替。今其诸条所犯,俱系不法,判然作前后两截。痛惋之极,宁欲无言。似此无惮之类,不可循例勘断而止。京畿监司金在显知义禁加设单付,开坐于布政门,金吾在囚罪人金斗河,严刑一次,中和府安置。”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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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进讲。

三军府以“松罗道炮手十五名、灵光郡火炮军五十名、灵岩郡别炮军一百名、兔山县火炮军三十名、沃沟县别炮军二十名、兔仁县火炮军三十名、登山镇炮军三十名、熙川郡炮军三十名、柔远镇炮手二十名设置”启。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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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进讲。讲毕,讲官金世均曰:“臣日前登筵,奉承《纪年儿览》续编之圣教。故方率迷息,敬奉《列圣志状》、《国朝宝鉴》,而将自正庙朝为始矣。当入之条,谨将抄辑,而极系难慎。其未详处,更考《政院日记》与《日省录》,始可书。而列圣朝,必先安《璿源谱略》所载,则恐不得不待《璿源谱略》刊印后,始可修书矣。”教曰:“此固势然矣。虽稍缓,亦无妨也,徐徐尽意编成。而如有不容不详考于《日记》、《日省录》者,则须从便考览,可也。”世均曰:“此册卷末,有书八道各邑,而正庙朝以后,不无增设沿革处,则并载之,恐好矣。”教曰:“虽以近日言之,亦有厚州厚昌、慈城等邑之增革,则可以书之也。”世均曰:“当书入矣。”又曰:“因此而有仰达者,户曹颁禄、颁料恒式上下,今将抄录书入,而若只书见今所颁,则似难为恒式。大君、王子。君、嫡王孙、王孙、公主、翁主、郡主、县主及春桂坊、讲书院、卫从司官员,并为载书,以为永久恒式何如?”教曰:“此为欲见颁禄之如何者也。如是书之,昭详而易知,诚好矣。曾前所革之官,亦皆书之乎?”世均曰:“已革之官职不书,而将入之官职,当书入矣。”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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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进讲。讲毕,教曰:“向日户判登筵时,使别兼《纪年儿览》续编之意,有所下教矣。今果抄辑乎?昨又言之,而势难速成也。”别兼春秋金明镇曰:“向日臣父登筵时所下圣教,即已伏奉矣。臣不胜万万惶懔。而方从臣父,敬考《列圣志状》、《国朝宝鉴》,次第抄辑,而《璿源谱略》初卷,谨将书安,则编成恐当在《璿源谱略》刊印之后矣。”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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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进讲。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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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进讲。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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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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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戊申。召见轮对官。

议政府启:“向因前锦伯所报,本营役馀钱一万五千两,作为储置还事,有所筵奏行会矣。即见该道臣成彝镐报牒,则‘今于分给时,民皆以受钱纳谷之难便,纷聒不已,恐不可咈其情而强行,特令还寝’为辞矣。当初之钱分谷捧,为救邑弊,曾因营报筵禀行会者,则事体不宜销刻。而到今民不愿受,不可强行云,依报辞还寝,此钱措处之方,更令道臣从长变通,以为民邑两便何如?”允之。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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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御隆武堂,行内禁卫及西北别付料试射。教曰:“侍卫从陞中,如有宗府有司,使之进前。”李承辅进前。教曰:“宗府即诸宗之体府,且列圣谱略奉安之重地。迩来凋残无馀,近日大院君苦心设始,今则税入凡百,稍为支将。而此或后来之人,不善典守,易致荡残,更无复旧之望矣。闻今条例,更为刊印云。予当为亲书卷弁,以作永久金石之典矣。”承辅曰:“若有卷弁受教,则非但有光于百世,一室之圣德,亦将为万世不易之典宪。”教曰:“宗府大小公务,首大君例为主之。若幼冲则凡于事为,或虑未审。予意则十五岁始为句管,似好。卿意何如?”承辅曰:“臣等曾亦有是议矣。今伏承下询,无容他见。”教曰:“然则以此著式于本府条例可也。”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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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以徐相鼎为刑曹判书,李景夏为汉城府判尹。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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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进讲。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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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进讲。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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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进讲。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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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进讲。

以赵康夏为成均馆大司成。

以李容熙为训炼大将,梁宪洙为御营大将。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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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进讲。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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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进讲。

次对。教曰:“别兼春秋与知春秋、同春秋有应避,则或递别兼矣。虽曰在下当递,史官、春秋,不宜因此而递。自今以后,如有别兼与春秋馆堂上相避,则自该曹启递堂上可也。”左议政姜㳣曰:“当分付吏曹,定式施行矣。”㳣仍乞免相职。不许。

以金大根为艺文馆提学,李德熙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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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进讲。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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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进讲。

全罗监司李镐俊状启:“格浦镇田土还属一款,本无所失,安有还推?惶恐待处分事。”教曰:“此镇革罢之前,岂无田土之付属乎?更加详探以闻。”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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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进讲。

左议政姜㳣陈箚乞解相职。优批不许。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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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进讲。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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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

进讲。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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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进讲。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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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进讲。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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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进讲讫,教曰:“《五礼便考》内入之本图说,今几编辑矣,从当示之。而至于内殿章服条,多有难以文字形容,故参考《大明会典》,取其名物之近似者,不得已以俗语解之者,卿须详阅而修正也。”讲官金世均曰:“内殿章服,未敢知制度之如何。而首饰章服之自皇明所赐,未知其著御如何。至有后使行时探问之事迹,故已录于《五礼便考》《冠服篇》矣。”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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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进讲。

给永兴府渰死人恤典。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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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进讲。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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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教曰:“格浦设镇整顿之间,该佥使以法圣佥使兼带下批事,分付兵曹。”

闰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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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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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议政府启:“丰德复邑后,税纳许代六年之限已满矣。正供所重,不可更许展限。而道臣报辞既曰:‘民邑事势,不得不乃尔’云,姑许二年展限何如?”允之。

闰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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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以李承辅为判义禁府事。

闰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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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以兪晠焕为吏曹参判。

闰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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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进讲。

闰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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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命平安兵使赵台显仍任一瓜。因武府以城役旁午,难付生手启请也。

闰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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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平安监司南廷顺以“平壤、顺安等邑民家漂颓六百五十六户,人命压死二名”驰启。教曰:“一雨一旸,莫非关心。而今此两邑极备之警,满心惊闷,不知为喩。家户之漂颓,人命之压死,哀彼赤子,何辜而然也?甁罂既匮,杼柚且空,重之失所栖遑,景色愁惨。念之及此,不觉丙枕之屡兴。渰死人生前身还布荡减,自是应行之典。而葬埋结构等节,营邑烂漫相议,加意助给,俾有以掩骼庇身。外此未及登报者,未知为几邑。而朝家闵恤之政令,在道守臣对扬之如何,除寻常惕念举行,使遇灾之民无或向隅咨嗟事,庙堂措辞知委。”

江原监司尹秉鼎以“去月十八日之雨,蔚珍县民家漂颓一百九户,人命渰死十二名”驰启。教曰:“才见关西灾报矣,今又此报,尤为闷然。人命之渰死,民家之漂颓,数甚夥多,惊惨极矣。当此穷夏艰食之时,失所栖遑之状,如在目击。渰死人身还布并荡减,未拯尸身,期于拯得厚埋,结构之方,别加顾助之意,庙堂各别措辞关饬。”

闰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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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特擢申檍为工曹判书。

庆尚监司金世镐以“晋州等邑水灾驰”启。教曰:“岭南水警,又此孔酷矣。屋庐之漂颓,田畴之溃缺,几乎无邑不然,而人命之伤损,在在相望,宁有如许惨恻之事乎?哀彼许多赤子,虽终岁勤作,尚未能仰事俯育,况玆极备之灾,既失庇身?又乏糊口,号呼之声,愁痛之色,不耳闻而如闻,不目见而如见,满心忧闷,寝食靡甘。此不可不曲示轸顾之念,刑曹参议金奎轼,慰谕使差下,使之驰往被灾各邑,到底详察。而慰谕使下直时,纶音当亲制以下矣。聚会大小民人,一一慰抚,期于安接,毋或离散。惠厅储留钱中二万两,特为划颁,量宜分排,趁速结构。渰死人掩埋之节,加意助给,生前身还布,一并荡减。堤洑之完筑、沟洫之疏拓,使之不日董饬,无至失时之患。”

以赵性教为礼曹判书,洪锺学为成均馆大司成,赵基应为艺文馆提学,许传为刑曹判书,任商准为议政府右参赞,李种兢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闰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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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教曰:“岭南慰谕使,使之当日辞朝。”召见慰谕使金奎轼,教曰:“大岭以南,邹鲁之乡也,与他道有异,其俗又质实,则似不至遽然离散。而怀保安辑之方,尔其悉心对扬,与方伯、守宰,烂商措处,俾无一民之失所也。”又教曰:“慰谕之行,即体予躬巡者也。以尔特遣,予意攸在,必须一倍图报也。”

下纶音于岭南。

若曰:眷玆岭南一路,即我国根本之地也。其俗质实淳厚,勤耕织,出麻丝、粟米以供上,朝家之常所倚恃,而视之与他道有异矣。予以否德,治不徯志,无以上答天心、俯副群情。而比年年谷稍登,昼宵心祝者,吏称其职,民安其业。迺者滥溢之警,殆乎无邑不然。天灾流行,有非人力可及,而玆予寡人,不能消弭于未然而然,尚何言哉?方其暴注急泻之际,江川合涨,溪壑沈泛,转眄之顷,屋舍则瓦砾焉已,田畴则沙石焉已。虽以幸存者言之,室家之荡析,骨肉之垫没,已是不忍见,不忍闻。而叫呼于惊涛怒浪之中,暴露于绝峡荒野之间,来后奠接,尚也勿论,目下延活,茫然无计。念之及此,予安得食之甘、寝之安也?呜呼!斯民也,无辜之赤子也!藉无水潦之为忧,公私经办,尚不知丰岁之为可乐。况仅缀仅绵之许多生灵,猝当创觏之灾,予不之顾,予不之恤,则其将谁恃而谁依乎?凡吾民之一呻一嚬,莫不呼吸之与通,则九重之深邃,亦阶前之万里也。今此慰谕之命,即体予躬巡之意。二万金之颁下,特不过投河之醪耳。毋论漂户、渰口,方伯、守宰,苟思予心,则其必分甘共苦,省徭纾力,劳徕安辑,务尽其方,野无未掩之骼,村无未构之户,田无未筑之堰。而秋成尚馀几月日矣,赖天之休,获有桑楡之收,则安知不回咷为笑、复安厥居也?夫一遇水患,散而之四方,万万非计之良也。素昧之地,绝远之乡,其与世居世奠之所,亲疏得失,果何如哉?尔等无遽轻动,各其安堵,不至负抱携持于道路之上,则向后靖集之方,在予一人。咨尔南民,咸须知悉!

命刑曹判书许传汉城判尹李景夏相换。

闰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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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黄海监司闵台镐以“平山等邑民家颓压,人命渰死事”驰启。教曰:“水警之报,无日不至,惊悚之极,何以尽喩?今且海西诸邑之灾,又此孔酷,民户之漂颓,人命之伤损,若是伙多,岂有如许惨恻之事乎?哀彼许多赤子,叫呼栖遑之状,如在目击。兴言及此,食靡甘,寝不安。渰死人生前身还布并荡减,掩埋结构之方,营邑烂议,各别助给,俾无一民仳离之患。安辑之道,方伯、守宰诚心对扬,以纾予西顾之忧。他未及登报者,一体顾恤事,庙堂措辞行会。”

闰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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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以赵秉徽为弘文馆提学,李儒增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李圭浩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闰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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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给兴阳县渰死人恤典。

全罗监司李镐俊以“蟾津别将金锡九,勒构不孝,良民囚狱而赂放;诬证阴奸,贞妇投江而拯活;军器修理之例费,自归私橐;船材曳运之雇价,分征各里。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启。教曰:“幺麽别将,如此残镇,肆行不法之事,极为痛惋。该镇将金锡九,道臣开坐于布政门,限死决棍三十度后,充军本镇,勿拣赦前。”

闰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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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议政府启:“全州府万马关、扶安县格浦镇增固复设时,出义愿纳之闲良陈济弼,边将除授,幼学郑禹达、吴顺荣,并初仕调用何如?”允之。

闰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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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馆学儒生进士李世愚等疏略:

臣等猥忝缝掖之列,久沐菁莪之化。窃覵我殿下临御以来,治法政谟,史不胜书,盛德至善,民无能名。敬天法祖,崇儒重道,监于先宪,率由旧章,而亦惟大院君左右辅弼之耳。重辟正衙,古懿之光复也;修拓宗府,九族之敦睦也。黜幽陟明,远迩之民情乂安;增兵固圉,京乡之军制改观。搜罗贤俊,穆穆布列;思皇多士,济济以宁。庠序增设,章甫有游息之所;坟墓定界,黎献得依归之地。痛禁鱼盐之科敛,无微不烛;屡捐帑库之储胥,如伤若保。春田染履,所以重农功也;星坛荐币,所以修祀典也。狱讼寝息,世无横罹之患;财赋充溢,国其永赖于玆。礼乐文物,灿然具备;典章法度,秩然有序。此皆我殿下行之于上,而亦惟大院君陈之于前者也。于是年谷丰登,邦域宁谧,皆有养于鳏、寡,人自得于湖山,於乎盛矣!於乎休哉!至若洋夷猖獗、凶丑跳踉,即有国之大变,而其害也,殆有甚于洪水、猛兽矣。我殿下阐明斯道,赫然斯怒,亦惟大院君益体圣旨,义理秉执,严于𫓧钺,犯境而构衅者,歼灭之,潜踪而煽妖者,剿殄之。锺街之屹然片石,有以明天理、正人心,使环东土匹夫、匹妇,免得夷狄、禽兽之归。夫卫正辟邪,夫子之道也。臣等讲夫子之书,法夫子之教。今于大院君之功之德,其所攒颂爱慕,即秉彝之同得。而尝观《邹书》曰:“二老者,天下之大老”,二老指伯夷、太公也。有齿、有德,非常人之老,故曰大老。臣等窃伏念大院君不第齿、德之皆尊,即有卫辟之大功业,天下万国之所钦服。而有其实则有其名,亦天下万世之所共由也。大院君爵号,自是中外之敬奉,而凡于公私尊称之际,隆之以大老二字,俾副颙仰之群情焉。

批曰:“卫正斥邪,有国先务。而况我国之讲夫子学、阐夫子道乎?此不可一日暂忘于中者也。年前洋扰,大院君一心快断,卫斥大功,永有辞于后世。然则今玆所请,当谨依矣。尔等退修学业。”

教曰:“今见太学疏举,首善之地,宜可言之。而自今大老祠额,不可不改,当以他字揭板事,分付礼曹。”

礼曹启:“大老祠额,改以他字揭板事,命下矣。额号令艺文馆撰出,而改宣时,当有致祭之节,祭文请一体撰出。”允之。

闰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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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以李敏树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闰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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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艺文馆以“赠领议政文正公宋时烈骊州赐额祠改号望,江汉、同德、景仰”启。以江汉点下。

闰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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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给咸兴等邑漂户及渰死人恤典。

闰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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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以李承辅为弘文馆提学。

三军府启:“即见全罗兵使柳寅协所报,则‘右镇营炮军一百名,既无厚料,率多厌避。且一城之内,邑镇并设,亦多为弊。今此镇营炮军,合设于本牧,专意炼习’为辞矣。邑镇同处,炮军各设,则其势不得不有相妨。依报辞合设于本牧,以为缓急之用何如?”允之。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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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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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丁未。三军府以“沔川郡炮手七十三名、安奇道别炮手十六名、省岘道炮手十名、灵光等郡火炮军及别炮士一百名、许沙镇炮手十一名,设置”启。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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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设七夕制于泮宫。表,幼学赵东弼、李正来,并直赴殿试。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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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以李载元为工曹判书,赵龟夏为汉城府判尹,李载鹏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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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议政府启:“即见统制使蔡东健状启,则‘光阳县监李熙正,以管下之邑,不思受制之义,显有角胜之意,其罪状请庙堂禀处罢黜。’三道统辖,纪律当严,登坛体貌,与前迥别,则论一守令,何至俟勘?而事关镇将,自是军务,不为直罢,反请禀处。揆以法例,还涉自轻,统制使蔡东健,从重推考何如?”允之。仍教曰:“光阳倅事,庙启论断,纵合事体,此时秋务,守令递易,实为迎送之弊,特为安徐,戴罪举行。”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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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以任应准为吏曹参判。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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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以尹宜善为判义禁府事。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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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以李景夏为刑曹判书。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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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次对。左议政姜㳣曰:“臣以圣学一事,前后仰达,有若老生常谈,无甚新奇。然出治之本,舍是学则无他下手处,故古之贤臣硕辅所以陈勉其君者,皆以勤讲学为治法政谟之根基。不饬其本,欲齐其末,则治效何以徯志?伏愿勤接三画,益戒十寒,克推体验心得之工焉。”教曰:“所陈切实,当服膺矣。”㳣曰:“军资监欠逋之流来,指征无处。虚录名目,若不及今矫救,无充完之日。其稍近而可捧者,今方督刷,稍远而不可捧者,排十年充逋最久,而靡所考据者,特为荡减。而荡减与排捧石数,谨具别单,成出节目,恪遵施行,期有实效。犯逋中在逃汉,方自两捕厅讥𫍣,待就捕依律处断,俾为惩后何如?”允之。又曰:“莲城设镇,已有成命。而厚昌新邑,尚未就完,若又设镇于此,则或不无事力未及之虑,更待日后禀处,似好矣。”允之。又曰:“武之越荐即文之分馆也。分馆既自槐院草记,则武荐亦使武府启下,其陞降一例为之。而如是定式之后,宣荐之阁门入禀,恐涉屑越,不宜仍行。”允之。仍教曰:“此后分馆,亦自政府启目可也。”又教曰:“今年水患,无前之灾也,不得不恤灾。自政府行关各道,一一精白,报其实数,以为均俵可也。”㳣曰:“圣念至此,孰不钦仰对扬?而灾减上关国计,不可无斟酌。以其虚实相混,难以一一给灾。谨当严关申饬矣。”教曰:“古语云‘民富则国富。’民若不足,则国谁与足乎?恤灾之道,与其偏于国无宁偏于民。一丝一粒,皆出于民。曾前幸行时,每观民家积谷,则心常喜之,无异国谷之积置仓库。民若无储而国有馀储,是岂为民之道也?”㳣曰:“各司进排,皆出于民捧,有一年之数,以为一年之用。而德意所及,有此灾减。其量入为出之道,惟在节俭。节俭之效,何时不然,而灾岁则尤当撙节矣。”又曰:“全罗兵使柳寅协,茂绩素著,特加一资何如?”允之。

教曰:“堤堰之贮水灌漑,实为旱干时水派下畓,为民之大政也。各处泥生云者,即彼边浦落而为此边泥生处,则结总自在于泥生处。而伊来京乡之自谓立案云云者,是何道理?各道字牧之人,许其堤堰而作畓,又许泥生而立案,又许漏免其赋税,此何法纲?自政府关饬于各道,一一执税,毋至隐漏事措辞行会。”

以郑志镕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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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议政府启:“全州、扶安两邑,增关,复镇。而财力方患未敷,前五卫将金显奎出义愿纳,道伯状请褒奖矣。似此之人,合有激劝之举,守令待窠差送何如?”允之。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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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教曰:“当此稷䅉向熟之时,东风冷雨,连日不止,言念民事,实为忧闷。四门荣祭,遣重臣不卜日虔诚设行。”

三军府启:“各道月课铳药丸之分给,即所以备不虞之边需也。平安道月课铳药丸之流来造置者,有名无实,无一可用云。自今为始,关西月课军器,依年前三三南、海西例,所入价钱,监营都聚上送于臣府,出给总戎厅,使之同为造送。量其所入,减于原数,务从坚致,俾有实用之效何如?”允之。

以洪兢周为吏曹参判。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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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

教曰:“日候既开霁,荣祭之如例连设,还涉渎屑。报谢祭仍为设行,使之今日受香。”

给德源等邑漂颓户恤典。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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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三军府启:“南兵使具春喜屯田而养兵,筑城而固圉,役未告竣,难付生手。特加一瓜仍任何如?”允之。

都政。以金益文为艺文馆提学,李载元为判义禁府事,闵泳纬为司宪府大司宪,张锡龙为司谏院大司谏,郑健朝为谢恩兼冬至正使,洪远植为副使,李镐翼为书状官。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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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召见轮对官。

教曰:“夏秋,极备在在惊闻,穷蔀民情,宁不恻然?即于贻弊之端,不可不另加顾念。前此黄肠本斫伐事,虽因见储不敷而然,陆载海运之际,自当有动民劳民之举。思之及此,丙枕靡安。其令退以后式,俾纾一分民力。”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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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诣宗庙,展谒,景慕宫展拜。秋谒也。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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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以张锡龙为吏曹参议。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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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御勤政殿,受贺。诞辰也。

时原任大臣、奉朝贺、宗亲、仪宾、宗正卿、诸阁臣、儒臣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承、史,赐馔。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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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御景武台,行秋到记。讲,幼学权凤集、柳冕镐、表,生员朴周阳,并直赴殿试。

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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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以宋熙直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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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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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丁丑。诣勤政殿,亲传社稷秋享大祭香祝。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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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三军府以“益山郡别炮军二十名、金浦县火炮军二十名、康津县别炮士加设合一百名、玉果县火炮军二十名、同福县炮军二十名设置”启。

诣勤政殿,亲传景慕宫秋享大祭香祝。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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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以洪锺云为司宪府大司宪,兪世焕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寅应为工曹判书,闵泳纬为汉城府判尹,李丰翼为判义禁府事。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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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诣真殿,行茶礼。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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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命咸镜监司洪祐吉特加一瓜仍任。以两陵陵役旁午,不可遽递,有庙启也。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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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召见回还三使臣。正使李根弼、副使韩敬源、书状官赵宇熙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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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诣真殿,行茶礼。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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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议政府启:“即见开城留守韩敦源所报,则以为‘本营句管关西小米二万石,今年耗条二千石,依例划给’为辞矣。支放给代,便成年例,以海西所在丙寅别备谷耗条,依此数划送何如?”允之。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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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御景武台,行文科庭试。命读券官赵性教进前。教曰:“设科取士,何时不秉公,而至于此科,即予初受号而设也,尤别于他时。特以前文衡主试,意有所在,虽非申勉,固当悉心。而苟或有毫私容间,未惬士望,则不徒试官之取讥,大为国家之损体,忠逆关头,实非过语也。”性教曰:“与诸试官,一心对扬。而臣本鉴识蒙昧,恐未免偾误,是甚惶恧矣。文取洪炳一等五人,武取金龟洛等一百九十九人。”

试所入侍时,左议政姜㳣曰:“伏见宰臣姜晋奎疏批下者,始知有干清宫造成之事,而自内经用,不任有司。且又承聆于大老阁下,审知御真所奉之所,间架甚少,制度不丽,又是空闲吉地,大老阁下所措办者也。虽然臣等皆知其事体之不得不然,至于远外之人,不识其本末,必谓十年土木之馀,又有此役,兴作无时可已云矣。此不可家喩而户说者也。前后数三千间钜役用费,皆出于民。此时节爱,宜倍于前日,所望深留圣念,凡于财用所费,益懋节省焉。”教曰:“所陈恳挚,当服膺。而此宫营办之费,不以度支而只以内帑者,亦予务从省略之意也。”右议政韩启源曰:“此宫,仿东阙之宙合楼书香阁也。事体之不可已者,而远人何以知此乎?”教曰:“诚然矣。”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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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御景武台,行九日制。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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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义陵陵上修改时监董官以下,施赏有差。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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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进讲。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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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次对。教曰:“各营将臣进前。近闻‘科儒之入𬮱,亦有门税之责纳’云。国之待士,其礼宜别,而何可侵索至此?予不知其得当。此税之收,即由不得已之举。而诸营全不检饬,至捧于不当捧者,此何爻象?”训将李容熙等曰:“此皆臣等不能检束之罪也。”教曰:“总戎使今日阙参,未闻此言,卿等须出布此意,严饬于收税军士,俾有实效也。”左议政姜㳣曰:“若无各营提饬,军士辈易致混税,而各营则科时,未及虑此之故也。”教曰:“士者,国之元气,可不礼待乎?且当初定税,以駄不以担。设或税担,宜大不宜小。从今以后,虽非儒生,小担则切勿督税可也。”又教曰:“此筵说,颁诸朝纸好耶?”㳣曰:“揭榜于四门,俾无一人不知,犹胜于颁诸朝纸矣。”教曰:“然矣。”容熙等曰:“谨当一依圣教,揭榜轮示矣。”㳣曰:“故翊卫臣李栻,以学行再除宫官,久陪书筵。其后追念甘盘之旧,至有桂坊好人之教。姿禀纯正,道学高明,有功斯文,士林尊慕。其在昭代重儒之道,超赠正卿,仍施节惠之典,恐好,故敢此仰达矣。”允之。又曰:“故社稷署参奉臣裵尚瑜,受业于臣之先祖文贞公臣柏年,后隐金山之万历洞,以学行荐,除书连降,其志行又载《尊周录》,而士林之景仰,迄今未已。臣意则超赠都宪、祭酒之职,恐合崇儒、显忠之典,故敢此仰达矣。”允之。又曰:“忠愍公臣李𪣴抗义成仁,前后朝家之崇奖备至矣。闻‘其子今已阕制’云。令该曹问名,初仕作窠调用何如?”允之。又曰:“赠参议臣李玄鹤之战亡忠节,如彼卓异。而今其子根荚,参武科矣。不可无示意之举,令该曹初仕随窠拟入之意,分付何如?”允之。又曰:“即见忠清监司成彝镐所报,则‘舒川浦与马梁佥使,俱是自辟窠,而瓜限不同,久近悬殊,请令变通’矣。一视之下,不宜异同,舒川浦三十朔,依马梁二十四朔例,定式施行何如?”允之。兵曹判书闵致庠曰:“禁军别将,以二十四朔定为瓜限,李鹤荣见带此任,今已个满而将差代矣。以禁军事,有所厘正,尚未了当,请姑为仍任。”允之。

进讲。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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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进讲。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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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进讲。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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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进讲讫,教曰:“《五礼便考图式》,今才出草,第为考阅也。”仍命下册子五卷。讲官金世均跪受。教曰:“此是《五礼仪》、《续五礼仪》、《五礼便考》诸册中参考者。而又有古图式一本,藏在内府,摹画一依此本。图说,多有文意未畅处,且内殿服色,异于外殿,有难详言。故不得不有以俗称书之者矣。”世均曰:“图说中书以俗称,恐不得不然矣。”教曰:“古图年久蠹伤,难为考证。而第无军服之图,似是正庙朝以前所图者也。”世均曰:“孝庙朝定御驾轿时服色,教曰:‘曾见《大明会典》,武士衣袖,仅容其臂,所以戎服取轻捷也。我国帖里、丝笠,拘束动作,仍命翼善冠、衮龙袍,无分于舆、轿。’至于军服,正庙朝华城幸行时所御,故华宁殿御真所御,乃军服矣。其后宪宗朝丙午以前,只以华城幸行时,用军服矣。”世均曰:“曾伏闻陵幸时服色,以华幸例有命,则例用军服矣。”教曰:“内殿冠制,必是大明之制也。”世均曰:“似然矣。”教曰:“首饰中广饰,则亲迎时用之矣。”世均曰:“广饰之制,今始奉见矣。”教曰:“大髢、围髢两饰,难便于模写,只录其名于图序,而盖如外殿之翼善冠。若具圆衫则必加是饰也。唐古衣,内殿问安及真殿参拜时用之矣。”世均曰:“尚衣院文迹,有头须之制,或入于图式乎?”教曰:“似非法服。且首饰多有称号,则似是古今异称者矣,而古图则或以彩施之矣。”世均曰:“此本当锓梓,则难以施彩。而自内别置本,则依古规设彩,以备考证,恐好矣。”教曰:“古制胸褙圆龙,御用五爪,世子用四爪,世孙用三爪矣。”世均曰:“诚然矣。”教曰:“蟒龙衣袖狭,如近日小周衣样。但袖之中间稍广。而曾有孝庙所御一件,奉置真殿,移安厅矣。”世均曰:“此是皇明所赐而至今奉藏矣。”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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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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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丙午。进讲。

以朴弘寿为司谏院大司谏,兪初焕为成均馆大司成,赵基应为弘文馆提学。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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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进讲。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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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进讲。

召见慰谕使金奎轼。复命也。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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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进讲。

纯陵陵上修改监董官以下,施赏有差。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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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进讲。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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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进讲。

命岭南别备米,今年姑许折半,民留只捧耗条,因道伯以农形失稔状请也。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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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进讲。

命开城留守韩敦源特为加资。以城役劳也。

教曰:“松都城役,日费罄乏,几至停役云。兵曹储留库钱五千两,即为替驿駄送事,分付。”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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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进讲。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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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进讲。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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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命水原留守闵升镐,兵曹判书闵致庠,相换。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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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进讲。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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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进讲。

教曰:“闻忠肃公李世华、懿愍公延最绩、忠简公李东标以若忠节,其祀孙零替云。分付铨曹问名,初仕随窠拟入。”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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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诣真殿,行茶礼。

进讲。

议政府启:“全罗监司李镐俊状启:‘道内税、大同直上纳各邑,近以京江船只之不足,多致晩装臭载之患。若于扶安格浦镇,设置漕仓,附近直上纳扶安、古阜、金提、万顷、井邑、兴德、茂长等七邑税、大同,使之漕运。漕船当用二十四只,以京江船所给船价米,移属该仓,磨炼新造事,请令庙堂禀处’矣。道启所陈,设仓造船与漕需之费,既自本道磨炼,则在户曹、惠厅,无所掣碍。依状请许施。造船则今是新造也。船材就本道及安眠岛,分半取用,日后改造时,只许本道取办。而七邑输仓监捧之际,若不另禁冗费,必致骚扰之叹。新募漕卒之转运生弊,俱系当念。令道臣烂加商确,从长措处何如?”允之。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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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进讲。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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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进讲。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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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进讲。

以李载元为汉城府判尹。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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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召对。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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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召对。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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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召对。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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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召对。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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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诣真殿,行茶礼。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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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议政府启:“昌原府既陞防营,都试设行,与他道宜无异同。依道伯状请许施。统制使蔡东健以‘固城府绵农判歉’状请,兵曹、工曹纳军布,并纯钱代捧,禁御两营保布折半,训局保布限三分一,特许代钱矣。民情既若是窘艰,依道内各邑已施之例,兵曹及各营五分一,工曹依昨年纯钱代纳,炮保事体有别,置之何如?”并允之。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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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教曰:“闻‘益丰府院君缅礼在迩’云。葬需,令度支从厚输送。”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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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教曰:“即闻摘奸中使与军职宣传官书启,则‘沁营之多队军马,诚心操炼,军伍有律,壁垒增彩。’前后守臣之殚竭勤劳,于斯可见。前镇抚使郑岐源、镇抚使金善弼子侄中问名,瓜近参奉,作窠调用以为示意。至于各邑镇之设置炮兵,常时操习,虽是分内事,闻亦嘉尚,永宗前佥使李儒增、佥使李秉淑、通津前府使洪在慎、仁川府使具完植、富平府使李贞夏,各内下鹿皮一领赐给。”又教曰:“镇抚使以下,才为示意矣,军兵亦不可无顾念。特下帑金三千两,自武府量宜分送,以为犒馈事,分付。”

三军府启:“即见镇抚使金善弼所报,则以为:‘本营新抄枪手三百名,名之以亲卫士,料、布等节,依别骁士例磨炼’为辞矣。既设抢手,则不可无料、布,依所报施行何如?”允之。

又以“黄山道别破阵十六名、任实县炮军三十名、金城县炮军十名设置”启。

给昌原府虎啖死人恤典。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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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公主卒逝。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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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三军府启:“全罗监司李镐俊以‘扶安县格浦镇公廨,今几告成,诸般施为,次第经纪。而在昔所属五镇中古群山、猬岛,特令还属。黔毛浦,不过咫尺之地也,两镇对峙,事务相妨,皆愿合设。吏属、皂隶,移送格浦,使之供役,原居民人留移间,从愿为之。战船、军器、粜籴、水军、粮防、番钱及营邑应行已例,一并移属事状请,令庙堂禀处矣。依状请许施何如?”允之。

礼曹启:“骊州牧江汉祠延额日字,来十月十二日推择云矣。祭物令本道进排,执事官亦令本道差定。而本曹郞厅,前期受香祝下去,以为宣额致祭何如?”允之。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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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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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以徐相鼎为兵曹判书,徐堂辅为刑曹判书,沈承泽为汉城府判尹。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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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三军府启:“罗暖镇处在北边要冲之地,凋弊转甚,防守亦疏。今此矫救之策,莫如道内出义人之试用。该权管作窠,以出身金佐凤差送,令该曹口传单付,使之除朝辞赴防。前带人递付司果,待元仕计满,区处何如?”允之。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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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教曰:“甲子以后各处收税之创始,付之军需,此为当然之事,则实是金石定式也。而至于各门税之付之各营,亦补军需之意也。伊来各门收税之际,滥捧者多,民弊不少云。从今都城门税则撤罢,各营给代之方,就管税厅敛价中三营各三千两,总戎厅一千两划送事,分付司译院及各营。”

教曰:“才以都城各门收税撤罢事,有所下教矣。其在一视之地,不可异同。閟宫宫底所管各税,一体革罢。”

以朴孝正为吏曹判书,寻递,以申应朝代之。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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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配中官金运盛于北青府,以驿马滥骑,沿路作弊入闻也。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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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左承旨金始渊、右副承旨沈履泽,并施投畀之典。屡度饬教之下,谓以情迹惶蹙,终不承膺,故有是命也。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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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命富平府投畀罪人金始渊放。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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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给永兴府渰死人恤典。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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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召见冬至三使臣。正使郑健朝、副使洪远植、书状官李镐翼辞陛也。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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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进讲。

议政府启:“全罗监司李镐俊展瓜之限,又在开月。而格浦漕仓之新设,威凤城役之经纪,不得不使此道臣,责其终效,请更加一年仍任。”允之。

同副承旨崔益铉疏略。

臣于年前召命,黾勉就列,曾未几日,无事谴罢。臣之无状不似,已有圣鉴孔昭。自是以往,退伏畎亩,分甘邱壑,为贫禄仕,犹不敢拟,而况承宣显职也?闻命惊惶,益不知死所矣。且见挽近以来,政变旧章,人取软熟。大臣、六卿无建白之议,台谏、侍从避好事之谤。朝廷之上,俗论恣行而正谊消,谄佞肆志而直士藏。赋敛不息,生民鱼肉;彝伦斁丧,士气沮败。事公者谓之乖激;事私者谓之得计。无耻者沛然而得时;有守者苶然而滨死。以致天灾见于上,地变作于下,雨旸寒暑,俱失其常。于斯时也,虽使老成宿德为世推望者当之,犹应掣肘矛盾,未易为力。况如小臣姿本愚劣,学没巴鼻,兼以孤根弱植,孑孑踽踽,靡所止届?今若凭恃宠灵,罔存负乘之戒,不念过福之灾,随行逐队,呼唱道路,扬扬自足,而无所顾忌,则亦安知无人言峻发,无将不敬之诛,接迹而起也?此臣之所以彷徨踯躅,而虽欲趋走而不敢者也云云。

批曰:“尔之此疏,出于衷曲,且为戒予之辞,极为嘉尚。敢述列圣朝盛事,户曹参判除授。而如此正直之言,若有岐贰者,不免为小人矣。”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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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进讲。

左议政姜㳣、右议政韩启源联箚略:“即见前承旨崔益铉之疏,则‘首论大臣六卿无建白之议,为国事忧叹之。’此固臣等之受而为过,不敢辞其责者也。国计民忧之可言者,非止一二,而无所猷为,专事循默,模棱之诮,无口之讥,理所必至。有君无臣,国事日非,则距心之罪,臣等独不知之乎?玆敢相率联箚,请亟勘臣等之罪焉。”批曰:“昨日崔益铉之疏,亶出于衷曲,则非但卿等之自任,予亦体念躬行之事。卿等之今此自引,岂不过当?卿等谅之。”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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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进讲。知经筵许传释义讫。教曰:“以卿文学,尚未得通文任而差讲官,予意有在矣。”因命承旨书传教曰:“知经筵许传,弘文提学除授。”又教曰:“弘文提学许传,日讲官差下。”

领敦宁洪淳穆,因崔益铉疏,陈箚自引。批曰:“昨日崔益铉之疏辞中,政变旧章之句语,实非卿之自当,政令之变与不变,皆在予躬。卿之如是自引,岂不过当哉?卿其谅之。”

两司联箚大司宪洪锺云、大司谏朴弘寿、司谏吴庆履、掌令金复性、金东轼、持平李麟圭、正言沈东献略:“前承旨崔益铉之疏出,臣等之不胜其任,罪著莫逭。聚首讼愆,谴何是俟,则奚暇论及疏辞,而第其胪列中,窃有所心惑者。凡系政令得失,就事论事,明白指陈。何所不可?而若曰‘政变旧章也。彝伦斁伤也。’囫囵说去,莫审其归趣。且于朝廷之上,大官小僚,混入一笔句断,是岂告君文字之体断乎?至若台谏侍从避好事之谤,实臣等之受过处也。以此情踪,不能晏处于台次,窃附自劾之义,相率联吁,请亟勘臣等当被之律焉。”批曰:“卿等之此疏,实非台阁之体,深可慨然。卿等,施以罢职之典。”

政院都承旨郑基会、左承旨李启鲁、右承旨李玄翼、左副承旨尹滋承、右副承旨郑云龟以崔益铉疏辞,联辞自劾。批曰:“疏下几日,寥寥无闻。今始为引,岂不乖当哉?甚用慨叹。并施罢职之典。”

玉堂典翰洪万植、应教闵泳穆、副应教朴颢阳、校理张时杓、副校理李秀万、修撰张原相、朴齐晠、副修撰李载悳、王性协以崔益铉疏辞,联箚自劾。批曰:“启沃之责,岂曰如是?尔等,并罢职。”

以徐堂辅为司宪府大司宪,洪坑为司谏院大司谏。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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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进讲。讲讫,教曰:“因崔益铉疏,至有诸大臣自引之举,诚过矣。”讲官李承辅曰:“大臣、六卿、侍从、台阁既遭人言,则亦岂无一言自劾乎?若含默度日,恬然自居,晏若无故,此是没廉耻之臣也。如此无耻之臣,殿下将焉用哉?今此交章自引,亦圣世一美事也。”教曰:“俄见安骥泳、许元栻两人疏,一则请设鞫,一则请窜配,有何罪而如是乎?是可谓自归于谄佞而败伦也。”承辅曰:“臣未见其疏本,则虽不敢逐条仰对。而崔益铉疏中,既以彝伦斁丧为言,则为今日北面于殿下者,孰不慨惋而一陈之乎?实出于忠爱也,非谄佞也。”教曰:“彼两人苟有秉彝之心,岂敢嫉忠之若是乎?甚怪矣。”承辅曰:“崔益铉之疏,无论辞意之如何,人所不敢言者,彼敢言之。然若言某事为变旧章也,某事为斁彝伦也云尔,则其言可以明白洞切。而初无摭实指事,混囵说去,则顾今清明圣朝,此何言也?诚悖矣。”典翰权鼎镐曰:“日昨崔益铉之疏,圣上教以正直,授以好爵。纳言启谏之圣德至意,臣不胜钦仰万万。而第彼崔益铉之遣辞混囵,旨意叵测,实非正直之言也。”教曰:“何谓也?”鼎镐曰:“三公、六卿无建白之议,建白二字,有何时何事之可白而不白也?台阁、侍从避好事之谤,避谤二字,有何时何事之畏避而规避也?彝伦斁丧四个字,决非为臣子可告句语也。驱一世之人,尽归斁伦之科,臣未知指何人以为斁,见何事以为丧。节节句语,既无指的;隐隐意谛,莫掩谲谎。告君文字,何等截严而若是之无忌?渠以乡、曲疏踪,不避唐突,有此言疏,谓之嘉尚则嘉尚,而何可以正直为谕乎?”教曰:“崔益铉之疏,非论驳人也。盖语时弊也。”鼎镐曰:“至于时弊,渠若有矫救之策,固当说弊,亦当救弊。而不此之为,公肆喷薄,则臣不敢知弊是何弊也。”教曰:“崔益铉之疏,设有过当之语,受以自引可也。胡谓以疏本之极非也?”鼎镐曰:“大臣体重,无论有引无引,只当自引。而至于六卿以下及于台阁、侍从,既无自引之过,则不可自引,亦有言辞之责,则不可无辨矣。”教曰:“安、许两疏,弹驳正直,而自以为善,无乃近于谄佞乎?”鼎镐曰:“今此威颜之下,冒犯撄鳞之举,此两人乃正直也。崔益铉则但以彝伦斁丧,混囵说去,指斥举朝诸臣,而独占正直之名,实非正直也。殿下若许以正直,则满庭诸臣,果有何罪乎?”教曰:“恶在其指斥举朝诸臣者乎?”鼎镐曰:“崔疏中,上自三公、六卿,下至台阁、侍从,全无异同,一笔句断,欲令满朝臣僚,烂漫而同归,岂非抑郁乎?彼言之不指斥某人某事,而汎称斁伦云者,譬如俗谈所谓乡人来京,望见南大门,不明言某洞里,而但曰此是不可居之地也。殿下若翕受正直之言,则敢言之如崔益铉者,将接踵而起。而至于今日崔益铉宜有处分矣。”教曰:“予之褒扬正直,反不可乎?”鼎镐曰:“若以一个崔益铉,谓以正直,则盈庭臣僚,归于何地?岂不抑郁?圣人用人之道,贵在荡荡无偏矣。”教曰:“偏即私也,归予于循私乎?”鼎镐曰:“圣教至此,不胜惶陨震越。而今日臣僚,俱北面事殿下者也。正直忠良,岂敢多让于一个崔益铉?而若以正直二字,全归于崔益铉,则三公、六卿、台谏、侍从,置于何地?此臣所以万万抑郁也。”

户曹判书金世均、礼曹判书赵性教、工曹判书李寅应、兵曹判书徐相鼎、前刑曹判书徐堂辅联疏略:“伏见前承旨臣崔益铉疏中无建白之议云者,而臣等之罪,彰明较著矣。朝建一事以裕国,暮白一事以泽民,固臣等职分内事。而伈伈泄泄,坐度时日,贪变荣宠,耗窃廪禄,人言之来,尚云晩矣。乞赐邮罚焉。”批曰:“卿等之此疏,反善之道。卿等施以越俸三等之典。”

刑曹参议安骥泳疏略:“即见崔益铉疏本下者,则外托言事而内实沽直,举大小而打尽一网,藏头尾而阴逞凶图。而至于彝伦斁丧四字,是见于何书而言之于何时耶?圣明临御以来,敦九族而章百姓,挟正道而斥邪类,人伦明于上,小民亲于下,即众目之所共睹,万口之所共诵也。夫有何一毫髣髴于斯?渠乃敢以此指斥,若是之无难也。此事不严核痛辨,则执此为言者,其将曰真有是事,而后之观今者,亦将谓何如世界耶?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焉。”批曰:“尔之疏辞,予不觉知矣。”

前正言许元栻疏略:

臣于近日,得见承旨崔益铉疏,圣批若曰:‘出于衷曲’,又曰:‘正直’。我殿下纳言来谏之盛德至意,钦仰万万矣,臣不胜欣忭之至。求见疏本,则外若效忠而内实挟私。何也?大抵人臣进谏之义,当以实有实见之事告焉,而不敢以一毫虚荒之言,尝试于莫严之前也。其疏所谓彝伦斁丧者,何也?伦莫重于君臣、父子,君臣、父子之间,有何变耶?敦宗亲族之化盛,而人修其孝悌忠信,斥邪辟异之功大,而民免为夷狄禽兽,则斁伦云者,非矣。其疏所谓政变旧章者,何也?政莫大于礼乐教化,礼乐教化之中,有何变耶?《大典会通》修,而先王之成宪无愆,《五礼新编》成,而列朝之仪文益征,则变旧云者,非矣。其疏又曰:‘生民鱼肉’,此亦非矣。甲子以后,乡里绝武断之习,行涂无饿殍之患,民安其业,岁丰时和,何以谓之鱼肉也?其疏又曰:‘俗论恣行,谄佞肆志’,俗论,何论?而渠若知之,则何不明核?谄佞何人?而渠若知之,则何不的指?其疏又曰:‘事私者,得计’,私者,谁也?当今圣朝,无一权贵之臣,则渠必有所恶之私,又必有所恶之事。私者,此是全疏中最是暗昧之说也。且‘正谊、直士’云者,渠独隐然自处,而大臣以下满朝百官,一并驱之于软熟避谤之类,决非吉人之心也。至若‘无事谴罢’云者,又何其无严也?自有人臣以来,免官者,未有自言无事谴罢,而归咎于上者。且何分义?渠所谓不敬之诛,果是自道也。于此诸条,苟犯其一二,犹为欺君慢上之罪人。况满纸张皇,无非构虚揘无者乎?渠若真有忧爱之诚,则凡于民国之务,一一指陈,就事论事,说弊救弊可也。而不此之为,惟肆狠愎,自以为要名沽直之计,而不觉自陷于斁伦之辜,吁亦悖矣。臣不胜忧愤,敢陈短章,冒渎崇严。伏乞圣明廓挥乾断,崔益铉亟施远窜之典焉。

批曰:“尔之疏辞,予不觉知矣。”

教曰:“即见刑曹参议安骥泳、前正言许元栻疏,无非戕害正直之言。岂有如许臣分乎?念之及此,痛惋极矣。并令王府拿来安骥泳施以远窜之典,许元栻亦施窜配之典。”

成均馆启:

即闻居斋儒生等,今日夕食堂,不为设行,故招致诸生,问其卷堂之由,则诸生等书陈所怀以为:‘国之有太学,所以明天彝人伦之本。而朱夫子特以明伦二字,揭之于堂者,此也。臣等即于日前,伏见前承旨崔益铉疏,疏辞中“彝伦斁丧”四字,自不觉心寒而胆悖也。夫人之所以为人,国之所以为国,何莫非天彝人伦上做去?若至于斁伦败彝之境,则是无君臣、父子之义,而无父无君,则是夷狄也,禽兽也。人何以为人?国何以为国乎?猗欤!我列圣朝培养之化,扶植之教,式克至今休。而亦惟我圣上睿知天纵,圣学日就,导率先王之治法,讲明夫子之教条,卫正学而斥邪说,推孝友而敦宗族,至使八域含生之类,咸知所以秉彝明伦之为大矣。夫何疏辞一出,竟使立教成化之世,委之于夷狄禽兽之域?吁!亦痛矣!此非但臣等之所赍愤,抑亦通朝之所共耻。臣等虽无似,忝在首善明伦之地,不可自诿于斁丧之类而淟涊泯默,故玆敢披沥衷恳’云矣。臣以圣庙卷堂,事体至重,即为还入之意,多般开谕,诸生等终不回听。何以为之?敢启。

教曰:“崔益铉之疏,何尝有语逼于师门者乎?今此卷堂,极不稳当,即为晓谕劝入。”

以崔遇亨为判义禁府事。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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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掌令洪时衡疏略:

臣伏读前承旨崔益铉疏批,有曰‘极为嘉尚。’及见其疏,则果是正直,凤鸣朝阳也。可知大圣人包容直言,以开言路钦,诵万万矣。际玆掌宪除旨,加于臣身。臣于是职,曾既不胜,以至取讥于好事之谤,自知有罪,不宜仍冒,亟递所带之职名焉。臣于丐免之章,不宜赘他,而盖今日急务,即明《春秋》,正名分,禁聚敛,罢彼钱,警灾异,慎赏罚,杜借衔七者,是也。夫《春秋》大一统之义,天下后世血气之类,莫不知之耳。惟我太祖康献大王与明太祖皇帝,同时创业,定君臣之义,殆三百年不替矣。后值壬辰之变,幸赖神宗皇帝再造之恩,其所感恩图报,靡不用极。而逮夫丙丁之后,惟我列圣,常以忍痛含冤迫不得已八字,存诸圣衷,运之于冥冥之中。先正文正公臣宋时烈封事有曰‘君父之仇,不共戴天。蓄憾积冤,金弊之中,薪胆愈切。’继以文纯公臣权尚夏、文忠公臣金寿恒、文忠公臣闵鼎重,同心协力,立万东庙,以寓孤忠,取据于韩退之一间茅屋祭昭王及张南轩立虞帝祠而祭之之义也。今焉已墟,一部《春秋》,无地可读。苟或《春秋》不明,三纲沦,九法斁,子焉而不知有父,臣焉而不知有君。伏愿克明《春秋》,设庙复院。此其一也。至于正名分之说,则近来户布一出,等级紊乱,缙绅章甫,隶台下贱,同归一辙,无分上下,可胜叹哉?特不过闷其黄口、白骨,而无贵贱均排之意也。名分一坏,国将何为?伏愿罢户布以正名分,正军额以备不虞。此其二也。至于禁聚敛之说,则惟我殿下临御以来,重建正衙,缮修军器,经用不足,籍力于民,告厥成功,百度改观。凡系聚敛之庶几革罢,惟今望之,果于日前,撤罢各门及閟宫收税。举国群情皆曰:‘愿纳与结敛,亦次第必罢’,若大旱之望云霓也。赋税,有国大政,故定其田等而贡税矣。今也不然,成川陈荒,混同时作,横赋滥敛,千百其端,即古圣所戒上慢而下残者也。推此观之,竭民膏泽,都出于不节用,前鉴昭然,桀、纣、秦皇,以此乱亡。伏愿禁聚敛,节财用,以固邦本。此其三也。至于罢彼钱之说,则所谓彼钱之害,甚于当百。物价倍蓰,屡丰气像,日渐萧索。岭南西北,疑惑不用,皇皇嗷嗷。伏愿罢彼钱,用我钱,平物价,镇人心。此其四也。至于警灾异之说,则暴雨亢旱,冬雷画阴。牛疫年年大炽,人代其耕。虎患自北至东,死者相续。诚非细故,亦关大变,仁爱之天,降灾示警。伏愿恐惧修省,转祸为福。此其五也。至于慎赏罚之说,则向者各陵摘奸之后,仍无赏罚之明命,何也?臣于数十年之间,差祭陵园,殆无远近。前之郁美,今焉稀疏,是果尽用于国役而然乎?奉命之行,厨传之际,讨索无节,陵属无以支保,反不如初无是事之为愈。伏愿审辨乎回启,赏则赏,罚则罚。此其六也。至于杜借衔之说,则庶官借衔,莫今时若。乡贱滥叨,以至绽露,纵有铨官谴削之举。揆以政格,反不如汉武武功爵之权设也。不择其才,不问地阀,一政之内,或至二三,一年之内,或至数百,是岂重公器之意乎?伏愿防借衔,以重公器。此其七也。且今朝廷之上,安骥泳、许元栻之辈,接踵而起,壅蔽圣聪,戕害善类。若非圣明,何能辨其媢疾而放流之哉?从此可以进贤退小,国其庶几乎!人主正心之道,惟在讲学。今殿下之进讲、召对,作撤无常,何以知义理当否,治乱是非乎?方今春秋鼎盛,虽有万机之繁,招贤开讲采探,岩穴文学之士,抄选除官,以补允德,则有以中兴统垂邦箓无疆矣云云。

批曰:“尔之疏辞,节节句句,无不陈善,甚庸嘉尚,当体念。而尔则可置启沃之任,副修撰除授。至于万东庙事,既有东朝帘教停撤,则今为举论,事体所在,岂可如是?更勿以此烦渎。”

进讲讫。教曰:“昨日太学儒生卷堂,初非事关斯文,而有此举措,甚为骇然矣。”讲官朴珪寿曰:“虽非事关斯文,苟有政令得失之大关义理者,则泮儒卷堂,从前或有之。而今番此举,则臣未见其所怀,不敢知其委折矣。”教曰:“俄有洪时衡上疏,卿或见之否?”珪寿曰:“臣俄于政院,闻有台疏,诸承旨共阅,而入彻时急,只见其梗槪而未及详尽矣。”教曰:“此疏句句节节,出于衷曲,极为嘉尚。”珪寿曰:“疏逖之臣,敢言无隐,固可嘉尚。而至若所论诸条,不可不深加斟量而裁处矣。”教曰:“昨以安骥泳、许元栻等疏,更勿捧入之意,有所饬教矣。闻之乎?”参赞官金昌熙曰:“已承聆另饬矣。”教曰:“两疏,无非戕害正直之言,所当亲鞫问,而姑施窜配之典。”

成均馆启:“谨依圣教,招致诸生,传宣圣旨,仍为劝入,则诸生等以为‘崔益铉疏辞中,彝伦斁丧四字,何尝无关于师门明伦之道乎?既未得摭实指的之端,则臣等安敢晏然自处于首善之地耶?还入之命,末由承膺,尤增惶蹙’云矣。臣以节为还入之意,多般开谕,诸生等终不回听,何以为之?”教曰:“既已费辞晓谕矣。士习岂容若是?更为严饬,晓谕劝入。”

又启:“荐伏承圣教,招致诸生,晓谕劝入,则诸生等书进所怀以为:‘臣等际此敦彝之世,又居明伦之地,而不幸斁丧之说一出,终未克摭实得正,则自归沮败之域,固无可慨,上负培养之化,殊甚惶蹙。圣教虽极严重,情踪转益抑郁,实不敢抗颜入堂’云矣。臣以卷堂体重,圣批截严,不可多日逡巡之意,缕缕开谕,终不回听,何以为之乎?”教曰:“一向抗拒,此何道理?都是尔之不善举行之故也,施以罢职之典。如此挟杂之类,不可置于首善之地。泮堂即为进去,以方外生进,招入食堂。”

命卷堂发论及首头并移送秋曹,严刑远配。

窜安骥泳于绫州牧,许元栻于中和府。

教曰:“掌令洪时衡所陈诸条中,以禁聚敛事为言矣。忧民之心,如此痼瘼,不可不念。愿纳与结敛,并即革罢事,行会于八道四都。”

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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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进讲。

以许传为刑曹判书。

户曹以“诸道别备耗作钱十六万八千四百八十九两零毕捧”启。

命沔川郡投畀罪人沈履泽放。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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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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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丙午。进讲。

以赵秉昌为刑曹判书。

刑曹判书赵秉昌疏略:“臣蒙秋判恩点,泮儒刑配,固当举行。而顾其人则贤关之培养,圣庙之守护也,不可归之挟杂,而遽施刑配之典,恐欠包容之量,扶植之义。臣职在掌法,有难泯默,冒控愚见,更加裁处,庸光圣德焉。”批曰:“省疏具悉。”教曰:“今见刑曹判书赵秉昌疏。挟杂之类,归之曰可,则予之处分,不可而然耶?甚是骇然。施以谴削之典。”

以李㘾为刑曹判书。

成均馆以居斋儒生等卷堂所怀启,以为“前此卷堂诸生,以崔益铉疏辞中彝伦斁丧四字,屡呈所怀,至承刑配之典,继而严批隆重。臣等更敢陈怀,极知僭猥。而第伏念方今圣明在上,叙天彝而笃人伦,治既成矣,制既定矣。而惟彼疏辞,有何所见,有何所指,句语若是其无难,而驱一世于斁丧之科也?臣等徒怀严畏之心,逡巡泯默,则国家五百年培养之士气,至于臣等,扫地尽矣。敢此披沥,渎扰崇听,尤不胜惶蹙之至。退伏私处,恭俟处分”云矣。教曰:“君命如是违之,岂有如许士习乎?即速晓谕劝入。”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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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进讲。

刑曹“谨依传教,卷堂发论之李建杓,开宁县,首头李教植,兔山县,姜永悳,灵光郡定配所,并即押送”启。

成均馆启:“臣谨依圣教,招致诸生,传宣圣旨,仍为劝入,则诸生等以为‘严批之下,罔念渎扰之罪,敢恃含弘之德,又陈所怀,惶蹙万万,靡所措躬。而第伏念崔益铉疏中彝伦斁丧四字,无难肆发而隐然若有所指的。苟不痛卞究核,则以今日敦彝之世,将不免后来起疑之一端。必也声其罪,得其情,然后通朝之耻,可以湔矣,多士之愤,可以少纾矣。猗欤!我圣上睿智聪明,必不待臣等之卞释。而特以广言路之盛德,包荒至今。然臣等之悚懔抑郁,日甚一日。而且况前后诸生,同一义理,同一执见者乎?有不敢自齿于青衿之列,抗颜入处于明伦之所矣,尤不胜惶懔’云矣。”教曰:“屡饬之下,卷堂之如是抗拒,岂可如此?痛骇万万。”

教曰:“卷堂法意,系是师门事也。大悖义理然后为之,而又此纷纭,甚讶惑。且屡饬之下,一向抗拒,揆以士习,万万骇痛。发论生、进与班首,为先并移送秋曹,严刑一次,极边远窜。不入儒生并停举。”

教曰:“饬已施矣。且明日即冬至节也。六卿之越俸,承旨、台谏、玉堂罢职,并特为分拣。”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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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御勤政殿,受冬至朝贺。左议政姜㳣曰:“臣是俟勘惶蹙之踪,而有举行之际,不得不仰禀区别者。前掌令洪时衡疏批后,以聚敛禁断事,有处分。恻怛忧民之圣念,臣不胜钦仰。而营建罢后,愿纳已为行关停止,都监未区处条,昨冬已为一年,加结磨勘。只有西仓失火后改建之费,烧烬谷之充补,又有六道加结,而此非有成命而然也,皆因大老阁下前后分付奉行者也。今于行会措辞之间,非但有难便而已。虽以今年结言之,想已毕捧。馀者无几,则已纳之先划于当报者,今不可还索。而只荡无多之未及捧者,则先后斑驳,民不得均蒙实惠之下究。且令前令后,合有分别,不可使外邑眩乱于举行矣。”教曰:“加结事,已从岭伯状启而知之。自有传教后举行可矣。”㳣曰:“假使十人之中,七人已纳,只三人未纳,而惟荡三人之纳,不给七人之所纳,则先纳者,未蒙惠泽矣。且今日冬至,即属明年矣。以令后诸般加敛,一并革罢,则似无疑眩矣。”教曰:“若然则自庙堂如是行会也。”仍教曰:“闻沿江收税,大为民弊云。自庙堂行会革罢可也。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念之及此,深切憧憧矣。”㳣曰:“即当严禁。而沿江则京江一体禁之乎?”教曰:“然矣。”

户曹参判崔益铉疏略:

伏以臣驲召之下,猥陈情私,冀蒙睿烛。而县道封章,自尔淹滞,未趁登彻。且复治疏之际,措辞下字,专没审慎,撞触忌讳,罪著逋慢,忤犯贵近,岭海𫓧钺,束装竣命。乃者圣量天涵,纳污藏疾,既无丝毫之谴,宠以越例之典。臣仰而愧天,俯而怍人。诚不意幸逭当罚,滥叨匪分,至此之甚也。夫爵禄,国家之名器也。苟或非其人,适足以上累君政,下咈民情,末流之弊,及于无穷。况人臣去就,其所以关风俗之盛衰,廉隅之大防,尤有加于此者乎?是以臣于君命,当进而不进,为不恭,不当进而进,亦为不恭。以臣之今日事势言之,臣实蠢蠢一乡暗耳。虽在抱关、击柝之任,犹不可堪承,况于地部之官?当此财穷民困之时,决非如臣身所可须臾冒据。此臣之不敢进者,一也。辞尊居卑,辞富居贫,辞受之大节也。臣于日前,既辞承宣之命,今于超擢,乃反晏然冒膺,有若倘来,则真所谓辞万而居十万,将不免于孟子之罪人矣。此,臣之不敢进者,二也。臣于年前,妄论时政,宜伏诛谴。而刊削未久,即陞通政。圣恩虽曰罔极,而权锺禄之疏,亦蒙优批,臣罪之无将不敬,固其当勘。而缘臣无状,钧名沽誉之厚诬,及于臣师前参判臣李恒老,则是岂不冤抑之甚乎?自己之罪名未洗,父师之厚诬未白,则臣之一身,断无举颜出脚者,三也。乃于前日驲召,贪变恩宠,率意妄行,打乖廉防,贻羞缙绅,内省自疚,悔不可及。此,臣之不敢进者,四也。太平朝廷,缘臣一疏,雌黄层激,至于大臣联箚,三司交章,以及前衔散官之臣,声讨方张,朝著骚扰而罪恶弥彰。此臣之不敢进者,五也。伏乞圣明,念臣自知之明,悯臣情势之难安,亟为还收成命,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且念臣身既不进而言亦不进,非人臣尽忠之义,亦非所以对扬我殿下容谏之圣德。前陈中既有引而不发者,存焉。且见今日议者,以政变旧章彝伦斁丧八字为论臣之欛柄。臣请申言之。呜呼!惟我东方,自殷师师以来,已变夷俗之旧。而逮至本朝,则列圣继作,群贤迭兴,其所以范围一世,垂裕后昆,莫非明天理而正人心,崇正学而辟异端。以当一治之数者,可以建不悖,俟不惑,而没世不忘也。后王后民,一或反是,则衣裳沦于裔戎,人类陷于禽兽,不可一日而不讲焉者,审矣。见今国事,无处无弊。名之不正,言之不顺,非更仆可了。而第举尤著且大者,则皇庙庙之撤,君臣之伦,斁矣;书院之罢,师生之义,绝矣;鬼神出后,父子之亲,紊矣;国贼伸雪,忠道之分,混矣;胡钱之用,华夷之别,乱矣。惟此数三条件,打成一片,天理民彝,固已荡然而无复馀存矣。加之以土木、愿纳之类,相为表里而为殃民祸国之资斧者,几年于此矣。此非变先王之旧章,斁天下之彝伦而何哉?故臣窃以为为殿下论今日之急务,则万东庙,不可不复矣;中外书院,不可不举矣;鬼神出后,不可不禁矣;国贼伸雪,不可不追律矣;胡钱之用,不可不革罢矣。至如土木、愿纳之类,亦不容一刻之因仍也。所谓皇庙庙之不可不复者,臣窃惟我朝之于皇明,既三百年臣事,而壬辰再造,又有万世不忘之恩。故有万世必报之义。昔我孝宗大王,痛天地之翻覆,愤冠屦之倒置,弧矢铁杖,寤寐豪英。时则文正公臣宋时烈,鱼水契合,谟猷密勿,以为修攘之图。不幸为气数所限,孝庙上宾,功緖未就,举国臣民冤痛之情,无地可暴,故有此一间茅屋之享。此天理民彝之所不容已,而永有辞于天下万世者。建其坛享之仪,自上备举,则此坛之设,宜若有无而反有,猥屑叠重之嫌。然窃考列圣朝所教,不但不以为猥叠,乃反致意引重,既划给官田,以供粢盛,又亲题扁额,以示表章,而有缘情制义,俟百无疑之教。又有曰:“环东土一草一木,莫非皇恩之所被,则虽家尸而户祝,未为不可。”此其圣意,岂但出于有其举而无其废之义而已哉?诚以难明者,天理也,易坠者,人心也。为民上者,苟不至诚奖褒,以广耳目,则无以培植民彝,永保无射也。且虞帝庙泰伯祠之类推之,民情之所以呕吟悲慕,阅百世而不改者,必在于山谷私享之地。故圣意尤眷眷于此矣。在后圣所宜遵守而不可改也。呜呼!列圣正义垂统之意,如彼其深远,而倡率扶植之勤,如彼其光显,故域内含生,渐染忠义之教,至于沦肌浃髓矣。以故年前撤享之举,群下非不知圣意之出于专心致敬,而犹且怆恨悲泣,中外舆情,不谋而同。至于三儒臣封章陈义,诸路章甫相继伏阁。此可见秉彝之同然而列圣培养之力,又不可诬也。且况天下之事,未有贤人进言,多士同声,举国无异辞而非公论者也?殿下新总大政,将欲萃其所涣,泰其所否,则公论所在,尤不可咈。伏乞圣明,渊然深思,幡然改图,亟许复享之请,上遵祖宗之遗志,下副国人之舆情焉。如或有难之者曰:“莫重之礼,既已停撤,忽又复设,有欠诚敬”云尔,则有不然者。昔朱子论整太庙之礼曰:“宗庙之礼,至严且重,故有差误,不容不改。”观于此,则今日皇庙之复享,在圣德尤见光鲜,而不足为累。彼浅俗之说,岂足仰扰宸断也?伏愿殿下,留神澄省。所谓书院之不可不举者。臣窃惟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州有序,国有学,所以人无不学,学无不精,伦明于上而民亲于下也。今我朝之太学,古之国学也;乡校,古之州序也;书院,古之塾、庠也。以五百家一庠之义推之,则以万室之邑,仅设一二院,已甚疏略矣。且设院之本意,讲学明道,实为之主,而乡先生崇德报功,乃其馀事。不谋广置,惟嫌叠享,并其已举者而废之,存十一于千百,则深违学校之古制,大失创建之本情,而教弛俗颓,不可使闻于邻国者也。谨按《明史》,毁天下之书院者二见,而帝室随而覆之,则此又岂吉祥所愿之事耶?伏愿殿下,亟图反汗,就院享已撤者,尚论其世,凡其无德无功而近于淫祠者,皆听其废黜。而至于道德节义,足为一乡师表者,即令本乡俎享,足为一国及天下师表者,虽州州祠享,在在崇报,未为不可。而衿带之莘莘,弦诵之洋洋,得以无愧于古昔盛时,则不亦幸甚乎?或者每以今日书院之无实效而有流弊为当撤之论,而是又有大不然者。子贡之欲去饩羊也,夫子曰:“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夫羊存而礼犹有可复之望,则院撤而学岂无永废之叹乎?而况其人存其政举,则实效不自患于不致,流弊不自患于不祛乎。伏愿殿下,留神澄省。所谓鬼神出后不可不禁者。臣窃惟父子天伦也。舍其所生,后于人者,人事之变也。古者,惟宗子无后,乃有此例。后世无问宗、支、疏、戚而继绝存亡,其路甚广,已非周公之意也。而至其蔓延之广,有神主立后之俗,是古礼所无据,求之神理,参之人道,至为不顺。今殿下亲亲、尚贤、继绝存亡之举,亶出于天地生物之心,参赞化育之意。苟处之有道,如正庙朝为故判书臣柳梦寅立承祀孙之例,则义起之例,不患不为万世法程。而只为有司之臣,无稽不询,聘其私智,承袭谬差而举行之。于是,见利忘亲,见绝于矍相之射者,乘时符合,挈其父、祖、曾、高,以及九世十世之祖而甘为之后。其间代数或空,则傅会各派之鬼,苟充其数,为其祖。此于天理,近乎否乎?人情,安乎否乎?殿下继绝之本意,如此其仁且渥也。奉行之臣,不能善承,遂使金枝玉叶之裔,见利忘义,无所不至,以秽千载之汗青,不亦痛哉?伏愿殿下留神澄省。所谓国贼不可不追律者。臣窃惟君臣、父子,天下之大伦也,无所逃于覆载之间者也。天命、天讨,万世之公义,非一番人私意所可移易者也。殿下登极之初,俗类肆志而邪说横行。不问邪正,不察忠逆,凡系罪名,一并伸雪,而谓之导迎和气。夫和之为言,平也正也。以言乎天,则雨旸寒暑,各适其时,然后方可谓之和矣;以言乎人,则喜怒哀乐,莫不中节,然后方可谓之和矣。若雨旸失时,喜怒失当,或恒于雨,或偏于喜,则乖戾甚矣。其何以为平正乎?是故,当雪而雪,固是导迎和气。不当雪而雪,亦是导迎和气乎?当雪不雪,固是减伤和气。不当雪而雪,亦是减伤和气也。见今伸雪之中,其不当者,尤是国贼,而国贼之尤者,如昏朝之孝纯、己巳之玄逸、来善是也。若坏了君臣、父子之大伦,而失却天命、天讨之公义,则乖常违理,莫此为甚,乌能导迎和气而归福圣躬哉?此决非圣明之所独断,只是俗类之邪说,害之也。伏惟深加思辨,裁以法义,宥所当宥,如和风甘雨,罪所当罪,如壮雷肃霜,以正国纲,以立人纪,致和以正万物,配命以求多福。天下幸甚,万世幸甚。伏愿殿下留神澄省。所谓胡钱之不可不革罢者。臣窃惟严华夷之辨,守忍痛之意,是孝庙及宋文正传授心法,与孔、朱同功者也。观先正禁贸虏中物货之事,则胡钱之用,亦所以忘会稽臣妾之耻,昧阴阳向背之分,而发政害事,固已甚矣。且臣于前日,既请罢当百,而胡钱之为害,又甚于当百。当百之害,百物不通;胡钱之害,百物尽竭。当百之害,如痞滞之证,用涤肠之剂,消下则如故。胡钱之害,如泄下之证,元气日澌,澌尽则死,是不可惧哉?夫以义理言之,既如彼;以利害言之,又如此,则常平之复,不可一日而少缓也。伏愿殿下留神登省。凡此数者,变乱成宪,实在殿下冲年未专政之日,则未必皆殿下自致之失也。特因任事之臣,壅蔽聪明,操纵威福,纲目俱弛,而致有今日之病弊也。伏愿殿下继自今,奋发乾刚,早寝旰食,克念克勤,毋为俗论邪说所引,毋为权贵近习所蔽,使气机退听,本心澄澈,人欲净尽,天理流行。至于政令注措之间,当为即为,有雷励风猛之势,当去即去,有斩钉截铁之力。而涣发大号,警励朝廷,立道不惑;熏陶德性,责于贤师;进退百官,燮理阴阳,责于大臣;补阙拾遗,绳愆纠缪,责于两司;论思辅养,启沃圣心,责于儒臣;炼兵选武,折冲御侮,责于帅臣;出纳钱、谷,需用军国,责于有司;选举孝廉,收拾士流,责于道臣;若其不在其位,而惟在亲亲之列者,只当尊其位,厚其禄,勿使干预国政。以《中庸》九经之训,《鲁论》出位论政之戒,不愆不忘,日新又新,叙彝伦于既斁,安国势于将危,则生民遭泰平之乐,宗社享万年之祀。殿下为尧、舜之君,而大小远近,莫不幸甚。至如微臣,虽触时讳犯众怒,灭死万万,区区光荣,溢于门族矣。臣无任爱君忧国之至。

批曰:“万东庙事,既有慈圣处分,则今不敢举论矣。”

教曰:“即见户曹参判崔益铉疏,则孝纯、玄逸、来善逆节之发论,公议之当然矣。此三罪人之罪恶,关系宗社,不可容贷。并为先施以追夺之典。”

教曰:“今见户曹参判崔益铉疏,则辞语中多有语逼者,岂有如许道理乎?万万骇然,施以窜配之典。”

以金益文为司宪府大司宪,尹滋承为司谏院大司谏。

成均馆以“奉承圣旨,招致儒生,谨依日前下教,晓谕后仍设食堂”启。教曰:“饬已施矣,大司成兪初焕分拣。”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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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进讲讫,教曰:“崔益铉前疏,固可矣。昨疏之上款,亦或有采听者,而下款则有语逼处,故所以先赏而后罚矣。”讲官赵秉徽曰:“崔益铉昨疏,虽未得见其原本,已槪闻其要语矣。大抵崔益铉初疏,以疏逖之踪,敢言不讳,未尝不嘉尚。而但其句语,全不审择,事多囫囵。此则犹可归之于乡曲贸贸,而至于昨疏,则甚骇悖也。肆然发口,语多侵逼,群情之惊惑愤惋,当如何哉?究其罪犯,不可但以窜配而止矣。”参赞官金元性曰:“崔益铉疏辞,节节凶悖,在廷臣僚,莫不胆掉而骨战。昨日虽下窜配处分,罪重罚轻,无以伸公共之愤矣。”

刑曹判书李㘾疏略:“臣于日昨,以掌法之任,奉令行卷堂儒生刑配之事矣。今又有卷堂儒生刑配之命。究厥力抗,前后何异?但数日之内,继此用刑,恐有欠于圣朝待士包容之道。伏乞特命除刑而酌处,则非但有光圣德,多士有所感化而益加知戢焉。”批曰:“士子之爱护,非不知也,而以不当之事纷纭,事极骇痛。且王令之下,有若抗拒者,至于此境矣。卿之此言,容或无怪,刑推置之,节为发配。”

以李㘾为广州府留守,朴齐寅为刑曹判书。

以赵基应为艺文馆提学。

领敦宁洪淳穆、左议政姜㳣、右议政韩启源联箚略:“臣等即见崔益铉之疏,不觉其至凶绝悖,骨战胆掉矣。窜配处分,虽极严正,犹未足以蔽其辜也。日前台疏之批曰:‘万东庙事,既有东朝帘教停撤,则今为举论,事体所在,岂可如是?更勿以此烦渎。’王言如纶,播诸中外,渠亦有耳目之所闻见,则乃敢以停撤,谓之彝伦斁丧乎?自若其不在其位,至干预国政等句语,露出渠斁伦败常之本心,以作自服之断案也。此非为人臣子所敢陈于殿下之前者。而殿下亦何忍对此疏鉴其辞乎?《中庸》之九经亲亲,谓诸父昆弟也。《鲁论》之不在其位,谓公卿大夫也。违背圣经之旨,引用于不敢言之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益铉亘古所无之罪,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快施典刑焉。”批曰:“崔益铉疏辞,多有语逼者。故有所窜配之举矣。老成之地,岂可如是?卿等其谅之。”

玉堂联箚典翰洪万植、应教李晩焘、校理李载纯、张原相、副校理李秀万、闵泳穆、修撰洪健植、副修撰赵宇熙、洪时衡请:“崔益铉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焉。批曰:”崔益铉疏辞,有所语逼者,故既已窜配矣。何可如是纷纭乎?“

两司联箚大司宪金益文、司谏权锺禄、掌令朴颢阳、持平张时杓、李载悳、正言沈东献请:“崔益铉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焉。”批曰:“已悉于玉堂之批矣。”

召见时原任大臣。请对也。教曰:“有何急事而深夜请对乎?”领敦宁洪淳穆曰:“臣等因崔益铉之疏,联名陈箚,未蒙允兪,衷情抑塞,按住不得,冒夜求对矣。”左议政姜㳣曰:“此非寻常悖疏也。万东庙停撤,以奉帘教,有批旨,则渠何敢以彝伦斁丧四字,肆然投章?而至于下段句语,圣教若曰‘语逼’,则殿下既洞属其断案。不可晷刻容贷者,岂有急于此事乎?”右议政韩启源曰:“今日臣等陈箚,既承崔益铉疏辞多有语逼之批。渠乃语逼于告君文字,则此岂非乱臣贼子乎?其所罪犯,已为下烛,则何可晷刻容贷乎?”教曰:“既如是时急,冒夜请对,则此疏之批,昨已下之,而今日陈箚,何其迟也?”淳穆曰:“臣等此疏未及得见,只闻绝悖几句语,相议陈箚,则已过三更,故今朝始呈彻矣。”教曰:“此疏中某句某句为绝悖乎?”淳穆曰:“殿下既览其疏,以语逼下教,则是洞烛无馀,何待臣等某句条陈乎?”教曰:“何段何句至凶乎?”㳣曰:“殿下既以语逼为教,则何句之语逼,已入洞烛,何待臣等之言乎?”教曰:“慈圣秉执大义,万东庙既已停撤,而士林则似有抑郁云矣。”淳穆曰:“向于台疏,既以帘教为批,则渠何敢以彝伦斁丧,肆然书之乎?”㳣曰:“若以士林抑郁为言,则何患无其辞而发此凶言乎?”启源曰:“设有可达之事,就事论事,何所不可?而乃敢以凶言,登诸章句之间乎?”教曰:“彝伦斁丧四字之语,古或有之矣。”淳穆曰:“古书或有之者,其时何时也?如此圣世,渠独以何凶肚逆肠,乃敢笔之于书乎?”教曰:“以有下段句语,故已施窜配之典矣。”淳穆曰:“如此罪人,岂容寻常窜配而止乎?”教曰:“若寻常之罪,则何必至于窜配乎?”淳穆曰:“窜配则职事有罪,亦皆施之。今于此罪人,其可以此律论之乎?”㳣曰:“寻常罪过,亦多有窜配者矣。此岂以罪过之律,施之于至凶之类乎?”淳穆曰:“国家所以维持者,赏罚是已。殿下始谓有直言而赏之,则今于逆节彰著之后,岂可不施以当施之律乎?”教曰:“是以罪之矣。”淳穆曰:“此可曰罪其罪乎?不得不请鞫乃已,亟降处分焉。”教曰:“既以语逼罪之,而又欲声言而加罪,则有所难言矣。”淳穆曰:“殿下既以语逼为教,则王言如纶,布昭四方。今玆声罪,有何难言乎?”㳣曰:“语逼为此罪人断案。而帘教之后,发此凶言,东朝之罪人,即殿下之罪人也。臣等岂敢不请鞫,而殿下何可不允从乎?”教曰:“以乡曲无知之人,归之于不足责为好。而若不然,必有所难言矣。”淳穆曰:“以此凶悖之罪犯,归之于乡曲无知而不施极律,乱臣贼子,必自此接踵而起。殿下其将何以处之乎?既著其疏,又断其案,则更有何难言之端?而虽殿下仁明之盛德,何得以曲加包容乎?”教曰:“予之欲归之妄发者,是岂包容而然乎?如是争执,甚非稳当。”淳穆曰:“上下四千年,岂有如此大义理大变怪乎?其所语逼之断案,臣等联箚中,虽有引用疏不间亲之语,是岂止于疏不间亲而已乎?渠以幺麿虮虱之贱,包藏祸心,外托言事。今此举国声讨之际,固当惶蹙之不暇,而乃敢满纸张皇,肆然投匦,是天夺其魄。渠虽喙长三尺,其何以为说乎?”㳣曰:“若谓乡曲无知,则虽以初疏言之,犹不可容贷。况声讨齐发之后,不思惶恐蛰伏恭俟处分,而以不可陈疏之地,乃敢以至凶之说,无忌无惮而投匦者,是岂非包藏祸心,逞其凶肚乎?决不可晷刻暂贷矣。”启源曰:“观其疏辞,亦不可归之于乡曲无知之类。全篇指意,无非包藏祸心,至惨至凶矣。”㳣曰:“臣等若于联箚,获蒙允从,则何至冒夜请对乎?伏闻下教,喉院有勿捧声讨疏箚之命云。开言路,是昭代美事。而今玆处分,恐有所过当矣。”教曰:“大臣箚子,岂可不捧乎?以崔益铉事,交章纷纭,故有勿捧之饬矣。”淳穆曰:“上下之间,情志流通,臣尝屡奉筵教。而当此三司交章之际,飭令勿捧,则夫如是而上下情志,其可曰流通乎?”教曰:“上疏之勿捧,予亦知过当矣。”㳣曰:“群情怫郁,声讨之章,皆出忠愤,岂可不捧纳乎?”教曰:“大臣既如是屡恳,当加施岛配矣。”淳穆曰:“臣等之深夜求对,曷尝处分之止于岛配乎?衷情转益抑郁矣。”教曰:“以待大臣也,故如是处分,而若又争执,亦非道理也。”淳穆曰:“臣等既登前席,若未蒙设鞫处分,则万无以退去矣。”㳣曰:“岂岛配而止者?又岂不得请而可已者乎?”启源曰:“以若罪犯,不可以岛配而止,亟降处分焉。此非但臣等之忠愤所激,即举国大同之情矣。”淳穆曰:“臣等虽无似,备位三事之列,断断衷赤,只愿纳君无过。而殿下若或于此义理,未遂大同之群情,臣等为殿下之罪人矣。此安得不竭诚力恳,期于准请乎?”教曰:“以昨日崔益铉疏中,举论三罪人事言之,此何待渠言乎?孝纯即昏朝时罪人,玄逸、来善,己巳罪人也,皆犯莫重之逆节。而甲子以后,孰有以此事为言者乎?”㳣曰:“三罪人以其时逆节罪之,则今此益铉之罪恶,与三罪人,无异同矣。何独于此罪人有所靳许乎?”启源曰:“三罪人复官之时,有儒林之疏矣。”教曰:“其时有儒疏乎?”淳穆曰:“其时朝绅儒林,皆陈疏争执矣。”教曰:“其时虽有争执,而竟至于复官矣。”淳穆曰:“以崔益铉事,处分如是靳持,臣等之支离烦渎,亦涉惶悚。退而宾启仰达矣。”教曰:“既尽言之矣,又何宾启之为乎?”㳣曰:“缕缕陈达,终靳允兪,故退以宾启,期于得请矣。”教曰:“领府事不为上来乎?”淳穆曰:“方在乡第矣。”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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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进讲。

召见时原任大臣。教曰:“以昨夜筵说中两条,颁诸朝纸之意,有所下教。而丙寅东朝撤帘后,庶务既亲总,则今不当更提,故所以询及大臣,欲为还收者也。”领敦宁洪淳穆曰:“昨筵承此下教,臣等不敢如何仰对。俄又闻筵说之命,尤不觉相顾悚惶,际有此下教。其在事体,万万至当矣。”左议政姜㳣曰:“昨承下教,臣等不胜惶恐,未及仰对矣。”右议政韩启源曰:“昨于仓卒之际,未及仰奏。而慈圣撤帘以后,已为亲总万几,中外所共知,到今不必更为颁示。今承此教,钦仰万万。”教曰:“大臣之议又如是,此筵说使之勿为颁布也。”淳穆曰:“承此下教,朝纸则自当不为颁布。而《政院日记》则可以载此筵说乎?”教曰:“此筵说,亦于《日记》勿载也。”淳穆曰:“然则两条筵说,并令勿载于《日记》,实合事面矣。”教曰:“两条,并勿载也。”㳣曰:“臣等伏闻入侍之命,以为崔益铉事,不待宾启,即为快许,相顾幸甚而入来矣。此罪人不可晷刻容贷,而毕竟则不得不允从者也。宾启之前,亟降处分焉。”淳穆曰:“今于方寸之地,不敢无一言更陈,自是事体为然,而筵退后,当以宾启仰请矣。”启源曰:“自古及今,乱臣贼子亦多矣,而未有若崔益铉之穷凶绝悖者矣。”

宾启:领敦宁洪淳穆、左议政姜㳣、右议政韩启原伏以臣等,以崔益铉之情犯之至慝绝悖,不可晷刻容贷,得借方寸,沥陈衷恳,而未蒙开纳。达宵绕壁,转益烦郁,玆敢相率复申未毕之说,伏愿垂听焉。噫!益铉之初次投匦,其所谓斁丧彝伦,竟指何事耶?及在人言峻发,斥其凶悖,则又敢以某件某事,张皇历举,欲以自掩而自明,转极巧谲。而若夫皇庙停撤之慈圣处分,既有批旨之郑重,而辄敢以斁伦等说,肆然发口,凶肚逆节,吁亦憯矣。以至末端句语之妄引经传,以文其说,不待模索,显有指斥,其为语逼,莫逃于渊鉴之昭奸。凡今日北面于殿下之庭者,是可忍萌诸心头而登诸文字乎?渠所云‘彝伦斁丧’,即渠自谓之语耳。岂非益铉莫逭之断案乎?渠若天良未泯,其必引颈就戮,莫敢怨悔矣。此非臣等之言也,即盈庭之言也,非盈庭之言也;即举圃之言也;非举国之言也,乃天下后世必有之定论也。臣等妄度殿下之靳许此请,盖以开言路纳谏诤,帝王之盛节,不欲遽加摧折而然也。是有不然者。虽有撑天亘地之大义,质神俟圣之格言,若出于灭伦败常文饰眩惑之辞,则明辨诈伪,而廓挥乾断,亦帝王之盛节也。况其昧心汨性,必将凶国害家而后已?殿下何惜而不纳臣等披沥之言乎?其始也来谏之圣德,包容而优赏之,其后也辨奸之天鉴,赫怒而诛殛之,则布诸八方,垂诸史册,孰不以春生秋杀,钦仰上天之无私哉?今若使此贼假息于覆载之间,其为累圣明之朝,必将滋匝域之惑而招后世之讥矣。可不惧哉?可不澟哉?伏愿亟加三思,俯循群请,设鞫得情,快正典刑,以扶纲常,以严邦宪。

批曰:“大臣之请,既如是缕缕,不得已依施。”

副司果赵愿祖疏略:“崔益铉之疏,网打缙绅,怨讪朝廷,至于彝伦斁丧句语,而无复馀地矣。又复投疏,阴狠口气,加一层乖激,全无顾忌。乃敢以帘教施措之事,指为冲年未专政之失,而懑然喷薄,无所不至。洪时衡之谓以凤鸣朝阳者,顾如是乎?亟令鞫核,以绝乱萌。且日前台臣之联箚也,不参之谏长,其意何在?泮儒之刑配也,举行之判堂,于心可安?”云云。批曰:“所陈诸条,莫知其可也。”

判宗正卿兴寅君、李最应等联疏略:“昨年伏蒙大君、王子无后及横被罪名人,并令立后之命,考阅各派,明其昭穆,详核校正,今既告竣,已经乙览矣。即见崔益铉疏本,则其所云鬼神出后以下诸条句语,无非劫逼凌驾,而至曰:‘奉行之臣,不能善承,遂使金枝玉叶之裔,见利忘义,无所不至,以秽千载汗青。’渠有何见闻之明的可据而构揘句断,胡至此极?臣等既奉成命,务尽忱诚,期无一毫未审处矣。而被此罔极之言,亟施臣等不胜任之罪焉。”批曰:“崔益铉之疏论,未知此事之里许而然矣。何必如是为言也?卿其谅之。”

判义禁崔遇亨、知义禁朴珪寿等联疏略:“窜配罪人崔益铉,台论方张,未得举行。而况此悖疏彝伦斁丧四字,此固臣子之所不敢道。且下段凶说,实系伦常之大变。伏乞圣明,廓挥乾断,亟允台请,俾王章伸而舆愤泄焉。”批曰:“已谕于诸批,即速举行。”

以金炳㴤为吏曹判书,梁宪洙为左边捕盗大将,白乐贞为右边捕盗大将。

吏曹判书申应朝陈疏辞职,仍论弊。略:“闻日前通礼差出也:‘中官招致政吏,有所指授,至于窠座有缺,亦使录入’,则南衙北寺,内外隔截,铨曹差除,又何敢干?臣窃以为圣明之世,不宜有此事也。古人云‘事不由中书,非治世之美规。’此不但事不由中书之比也。此习不去,则末流之弊,何所底止哉?臣将退矣,敢为圣明一陈之。”批曰:“所请依施。通礼之指授,窠缺之录入,因传命而然矣。”

刑曹以“谨依传教,卷堂发论进士李憙文康津县、班首生员黄祖夏灵岩郡、进士李定坤宁海府远窜,并即押送”启。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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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进讲。

副护军洪万燮疏略:“近日崔益铉之疏一出,而朝象乖乱,士气推沮。古人所谓朝廷本自无事而庸人扰之者,不幸近之矣。以其疏言之,未可谓专出于忧爱。而至于再疏,则肆然侵逼,略无顾忌。宾启屡吁,臣无足架叠。而且有骇叹之甚者,所谓崔益铉即臣家傔罗德锡之外姓近属也。家世微贱,闻见鄙琐,渠之滥厕仕籍,已极过分,何敢扬扬于士大夫之间哉?是实朝廷之大羞耻也。且伏念日前两次卷堂之泮儒刑配事,臣窃为圣明惜此举也。空斋之举,虽或乖激,自上包容之道,不可遽加摧折。而况斁丧二字,登诸章牍,则凡厥贤关冠儒服儒之人,孰不欲为一辨之计哉?昨伏见前刑曹判书李㘾疏批下者,有除刑之命。而惟于发配处分,终靳反汗,恐有欠于作成之泽。伏愿还收成命焉。”批曰:“非尔所知矣。”

前持平奇观铉疏略:“自崔益铉疏上之日,卿宰、侍从之奏箚,生进儒臣之抱章,莫不以彝伦斁丧,为不法之言。而殿下包容广大之德,以益明彝伦,益开言路为急务,故特加除拜之恩,轻施窜配之典也。于时而有怪小心之肝肚者,乘机发端,沽名盗禄。甚至于前后何心,反复其言?孰如洪时衡者乎?伏见洪时衡初疏,则专以斁伦等说,发明崔益铉矣。及见玉堂箚臣之联名,则此乃洪时衡之反构崔益铉也。此臣所谓乘机盗禄,前后反复者也。臣本以湖南之人,曾闻洪时衡之守康津县时,遭其父丧,几日隐置,待其官俸之磨勘,始乃发丧。臣亦始也不信,终至鸱张于道路,狼藉于京乡。渠以何面目,立于世与于人,肆然立言于扶伦之日乎?古人曰:‘求忠臣于孝子之门。’焉有不孝其父而忠其君者耶?如臣陋劣,以伦理中一贱品,敢玆仰渎。伏惟圣明,以孝为治,以伦为政,洪时衡亟加不忠不孝之罪。”批曰:“如此挟杂之说,告其君,可乎否乎?”

副修撰洪时衡陈疏,以见侮于院吏,得谤于朝廷,自引。仍勉圣学。批曰:“昨日赵愿祖上疏,予以挟杂知之矣。何必如是为引?至于院吏事,将有处分。而尾附事,当体念矣。”

给晋州牧渰死人恤典。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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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进讲讫,教曰:“昨见洪时衡疏,查问于院中,则院吏罪犯,诚一变怪也。幺麽一吏胥,岂有如许道理?可谓纪纲扫地矣。”侍读官张原相曰:“前日之事,臣未得见闻。而向日联箚之时,洪时衡亦为同参矣。院吏金在熙来问于洪时衡曰:‘日前之疏,既称凤鸣朝阳,今日之联箚同参,得无何如乎?’为言云矣。”教曰:“以前疏为凤鸣朝阳,而后疏若有未稳当处,则谓之不可者,岂不当然乎?”原相曰:“假使金在熙往问私处,则容或无怪。而玉署莫重之地,肆然突入,极为骇妄,是则大罪也。”教曰:“再昨日赵愿祖之疏,从头彻尾,纯是荒杂,莫晓其指语之归趣。故予如是答批,以其遐土之人,无足深责,故不罪矣。然而满张疏辞,何敢如是荒杂乎?甚为无据矣。”讲官赵基应曰:“诚如圣教。而遐土之人也,其所措语,无足深责也。”原相曰:“狂夫之言,圣人择焉。赵愿祖之疏,虽荒杂,必包容览察,可罪者罪之,可采者采之,则是开言路纳谏门也。”教曰:“昨见洪万燮之疏,则其措语,岂有如许道理?论人之章,就事论事可也。岂可如此烦屑乎?渠家傔从族属之说,是何状语耶?设或以贱类言之,则容或无怪,而告君文字,岂有如此?可谓无礼忒甚,不觉慨然痛骇处也。洪万燮,是遐乡之人乎?”基应曰:“此人亦有家数之人也。虽微贱之人,可言者则言之;虽贵显之人,不可言者则不言矣。今其言不必深究。而且以文字言语罪人,其在包容之道,合有参量也。”参赞官朴瑄寿曰:“洪万燮疏辞,颇欠稳当,诚如圣教矣。”教曰:“观其疏辞,必是无识者也。予归之于不足责而不之罪矣。岂有如许道理乎?陈疏论人,欲言其罪,则何患无辞乎?虽以外间言之,老成人之前,敬谨之道,不可如是烦屑。况于君父之前,岂敢如此?甚为痛骇。”仍教曰:“为人上者,虽狂夫之言取之,如此挟杂之说,闻而不诛,纪纲解弛矣。副司果赵愿祖、副护军洪万燮、前持平奇观铉,并施削职之典。”又教曰:“玉署,重地。幺麽下吏肆然突入,凌辱经幄之臣?若此不已,名分绝矣,纲纪灭矣。万万痛骇,移送秋曹,严刑二次后,远恶地限己身定配,以正风化。”

以金世均为判义禁府事。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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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进讲。

教曰:“推鞫为之。”

命委官领敦宁为之。

领敦宁洪淳穆以“时带药衔,乞解委官之任。”批曰:“委官之原任大臣为之,亦有其例。且鞫体至重,即为开坐,药院之任,今姑许副。卿其谅之。”

璿派人副护军李时夏等联疏自明,仍请崔益铉亟降处分、快正典刑焉。批曰:“已悉于宗正卿疏批矣。尔等岂如是纷纭乎?”

以徐堂辅为司宪府大司宪,尹滋承为司谏院大司谏。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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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进讲。

鞫厅“罪人崔益铉,请刑议”启。教曰:“观此供招,当初疏辞,出于乡曲无识,全没分数。而至于设鞫,存事面矣,听众论矣。别无更问之端,特用好生之德,济州牧围篱安置。”

教曰:“今见崔益铉供招,以其乡曲没觉而然矣。别无更问之端。且伏承慈教,若曰:‘此时异于他时,特推惟轻之典事。’屡屡如是,曷敢不奉承?而卿等亦可庶谅事,遣史官传谕于参鞫时原任大臣。”

教曰:“推鞫撤罢。”

召见时原任大臣及金吾堂上。请对也。教曰:“诸大臣以何事请对乎?”领敦宁洪淳穆曰:“臣等俄伏承传谕,以慈圣殿下教意有曰:‘此时异于他时,特施惟轻之典’,臣等不胜欢欣忭祝。然而臣等所守者,法也,自前鞫狱法意,原无一次平问遽下酌处之例。今玆下教,如是郑重,则臣等何敢更请设鞫乎?盖狱体严重,有罪犯者,必捧供讯推,然后始可以究竟。虽寻常照律,犹为如是,况此罪囚之躬犯,顾何如?而臣等岂容遽然奉行乎?自外烂商,窃有所仰禀者,今当不得用刑,则姑留此狱,待明春照完鞫事,自上处分,恐未知如何乎?”左议政姜㳣曰:“只捧原情,即下酌处之命,自前狱体之所未有也。殿下好生之德,臣等固当奉承之不暇。且况慈圣下教如是,则臣等苟有一分奉行之道,何敢如是陈恳乎?”右议政韩启源曰:“大同之群情,不胜抑郁,故又此请对矣。”教曰:“崔益铉之罪,岂至如此乎?乡曲无识,但知以直言告君,而不知句语之妄发。以妄发陷人于不测,可乎?伏承慈圣下教,岂不奉承乎?诸大臣此举,岂不过当哉。”淳穆曰:“如是下教,臣等不胜惶恐。而昨日狱案,既经睿览,则罪犯之如何,必有所渊烛。而此岂可以乡曲无知之类,有所参恕?今若堤防不严,此等悖疏,实为后来之虑矣。”㳣曰:“一次原情,罪人岂有自服之理乎?”教曰:“若有可服之罪,则一次原情,岂不自服乎?”淳穆曰:“有罪之人,曷尝有不严而自服之理乎?”㳣曰:“臣等今日请对,虽甚惶恐,其在狱体,不得不如是矣。”淳穆曰:“自古狱事,或至二三年而决者,多矣。虽待明春,恐不至太迟矣。臣等所执者,法也。此或一有违法,则狱政之毁划,实自臣等始矣。岂不大可惧哉?”教曰:“以故予特下传教矣。”淳穆曰:“圣教虽如是,臣等之敢为争执,实系义理所在矣。”教曰:“自古争臣,岂独以鞫体言乎?以义理为言,则大臣知义理,予则不知义理乎?虽有碍于义理,慈圣下教,予岂不奉行?而大臣亦奉行,可也。”淳穆曰:“岂独为鞫体?惟其义理之浅深而争之矣。”教曰:“大臣虽云义理,而予则惟以奉承慈圣为道理。大臣安得不奉行乎?”判义禁金世均曰:“崔益铉罪犯至重,而今此处分,亶出于好生之德。况伏奉此时异于他时之慈教,臣等岂敢不仰揣?是固钦仰攒祝之至。而窃伏念王章莫越,鞫体至严,一次平问而止,金吾已例之所未有也。大僚之仰请,惟姑收撤鞫之命,待明春更核者,庶可蒙洞烛矣。冀降允兪,以严鞫事焉。”㳣曰:“虽寻常轻罪,必有捧供议处照律之例,过三次后酌放。况此鞫狱,一招即罢乎?”教曰:“今番事,岂如是张大乎?慈圣下教,不为奉行,则予之不孝也,况大官乎?予但知孝理义理于慈圣,而其外不知,则大臣当尽忠诚于予与慈圣,而其外有何别义理乎?不必支烦相持,即为奉行可也。”淳穆曰:“圣教至此,臣等不敢更有所仰达矣。”㳣曰:“尧宥之三,而皋陶杀之三。自古奉法之道,如是矣。”教曰:“尧时争执,则尽听之乎?”淳穆曰:“上之所教,下无一言可否,则国事其将何如乎?堤防之道,不可不严;金石之典,不可不守矣。”教曰:“只论金石之典而不论孝道可乎?大臣虽争执,予则只当奉承慈教矣。”淳穆曰:“臣等之为狱政,不可如是而止。其曰待明春者,窃为鞫核体段矣。”教曰:“明春国有大庆,岂可更究此事乎?”淳穆曰:“其时若有不可不用刑之事,则殿下岂可置之乎?”教曰:“东朝尚不进水剌,予欲进食矣。”淳穆曰:“圣教如此,臣等不胜惶悚,当退去矣。”教曰:“此何言也?”㳣曰:“臣等按狱而不能如法。古人云‘不得其职则去矣。’”教曰:“去将何处乎?予欲知其所去处也。”㳣曰:“臣等当待罪城外矣。”教曰:“安有如许道理?舍予而欲何去?虽大臣,岂可如此?可谓失体也。”上顾谓入侍承旨朴齐宽曰:“院启何至三次乎?岂有如许道理?此后若如是,则当别般严处矣。”齐宽曰:“传教,已颁布矣。”

政院以“即者议政府录事、敦宁府录事来言,参鞫时原任大臣情踪,去益惶蹙,迸出门外,而左议政姜㳣、右议政韩启源仍纳命召”启。教曰:“还传命召,即为还第事,遣史官传谕于参鞫时原任大臣。”

院议启:左承旨金元性、左副承旨李起镛、右副承旨金昌熙等“崔益铉惟轻之典,乞寝成命焉。”批曰:“处分出于慈圣好生之德,今不必院议矣。”

玉堂联箚:典翰洪万植、副应教李晩焘、校理李载纯、张原相、副校理闵泳穆、李秀万、修撰洪健植、副修撰赵宇熙“乞寝前旨,俾完鞫事焉。”批曰:“崔益铉,不过乡曲愚蠢没觉者也。既有慈圣下教,已为处分,则尔等之如是纷纭,是何道理?更勿烦渎。”

两司联箚:大司宪徐堂补、大司谏尹滋承、献讷朴颢阳“崔益铉鞫事方张,盘诘未竟,遽有处分,玆敢联吁,乞寝成命焉。”批曰:“崔益铉,愚蠢没觉而然矣,则何足深诛?慈圣下教之下,岂可如是?更勿争执。”

副修撰洪时衡疏略:

臣见奇观铉弹臣疏辞,则以为“臣始以斁伦等说,发明崔益铉”,又以为“后参联箚,反构崔益铉。”又曰:“曾守康津,待官俸不发丧。”前后遣辞,与院吏金在熙,同一心肠,语无伦脊,极其惨毒。人之不良,胡至于此?臣以三条事,第言之。崔益铉之前疏,则果是正直,故臣以正直许之,后疏则多有语逼,故臣亦循例联箚矣。执此两端,归之以反复之科。今此造言者,有此非情之谤,臣实莫晓其意也。至于遭父丧不发丧之说,则臣之知康津县,即己未十一月十三日,遭父丧,在庚申六月十七日。而其时,道臣林肯洙按例启闻者也。臣本家势清贫,专城为养。而适当差员之任,陪哲宗大王诞辰笺文,六月十三日入至政院,则其时承旨,今参判臣赵寅熙也。其后未几日,闻父病急报,不遑辞陛,即刻发行,中路闻实音发丧,而抵邑乃七月初四日。而这间初终与輀具,其时兼官灵岩郡守臣李熙璿,已尽办备,故仍即返柩,则前后日字昭然,莫掩于内阁所藏正书朝报矣。臣以父死不得面诀,为毕生至恨,而今此待官俸之尽为磨勘,始乃发丧云者,其将陷人于不测之地矣。呜呼!君臣父子,人伦之至,而今臣所遭,都归于蔑伦乱常之罪,宜加邦命之诛。而渊鉴孔昭,前后处分,迥出寻常,置臣于必欲生之地,圣恩极感,私分益蹙。乞递臣职焉。

批曰:“奇观铉之疏,下吏之说,予已痛惩矣。何必如是为引?尔其勿辞察职。”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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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谕领敦宁洪淳穆曰:“大臣,体重也,一去一就,不可造次。矧当朝廷之有事,岂至深夜之迸出乎?卿之苍黄求对,必欲明正典刑者,严鞫体也;予之终始靳许,不欲张大举措者,奉慈旨也。以卿老成,必有所谅谛者,而祇缘情志未孚,至有料外之过举,实罪予厚望之意,亦非卿自重之义。且予之倚以共理者,惟相耳。时原任之一时出城,是又何爻象乎?期待也大。故还为之慨然。卿其雍容自处,绰裕其行,即日还第,以安予心。”

谕左议政姜㳣曰:“卿之此举,诚万万过当矣。予意已尽于筵中,卿当谅悉。而侵晓纳符,苍黄出城,此何爻象?此何举措?曲从卿等之请,既设鞫矣;仰奉慈圣屡屡之教,又傅轻矣。予则谓上顺下循,两得其当,而乃反望望然去,不顾事体,若是轻遽,窃为卿惜之。有国所重,辅相是已。鼎席空虚,置国事于相忘之域,听闻极为讶惑。进退有欠具瞻,明发慨叹,不知为谕。卿若念及于此,岂不幡然改图,即地还第乎?玆还命召,庸宣敷心之谕,卿其谅之。”

谕右议政韩启源曰:“鼎轴之重,不比庶僚,台辅之地,是谓具瞻。行止去就,惟当据于义而当于理而已。今卿此举,未知何所据而何所当也。官守言责之未得则去,本非大官之谓也,亦非世臣之谓也。老成之人,何为其不有裁择乎?且况酌处罪人之适轻适重,不过曰可曰否,而求其得中耳。何尝礼遇之际,予有所失,而望望然去,若是之轻遽也。卿试思之。夜半叩阍,纳符出城,纷纭苍皇,是何举措?而庙堂之上,空虚无人,听闻骇惑,孰甚于此乎?卿若念及,岂不幡然改图?玆令还传命召。予不多诰,惟卿其谅之。”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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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教曰:“予于参鞫诸大臣事,不胜慨然矣。以崔益铉事,前后下教,已悉予衷。且慈圣下教之下,看作大义理,无端出城。如有爱君之心,岂可如是?不可以大官宽恕。领敦宁洪淳穆、左议政姜㳣、右议政韩启源,并施以罢职之典。”

领府事李裕元箚陈病状,乞递兼衔:“臣病伏乡山,半载有馀。先有大臣箚引,不得联参,后有台论方张,又无以与闻。一向蒙聩,作一未冷尸,有臣如此,将焉用之?窃覵近日朝象不宁,章牍纷纭,狱事继起,转生层激,妥靖无期。殿下一心上工夫,或有未尽于雍穆坦易而然耶?凡于一事为一政令,使上下得其驩心,举一国尽在和气之中,则阴阳调而雨泽顺,日月光而庶品熙,毓庆向祉,永享无疆之休。惟殿下察之。”批曰:“慎节奉虑。今番设鞫,以其听众论而然矣。又施惟轻之典,奉承慈圣好生之盛德而然矣。所辞兼衔,何可许免?卿其安心调理。”

教曰:“屡度饬教之下,金吾举行,如是稽缓,是何道理?即速举行。”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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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义禁府以“崔益铉,济州牧,围篱安置”启。

左通礼张皓根疏略:

幸际圣化重新之日,厚被洪恩,鸿胪特授,谬加臣身,伏地惝恍,莫省攸措。乃前吏曹判书臣申应朝注心于私,拟陈疏中,以臣见衔,谓之中使政吏之相绸缪者然。臣虽无似,不由他道,渊衷之所鉴谅,而今且人言之至于斯也。缘臣一身,上累殿下清明之德,下开俗类丑鄙之路。臣至此地,罪实罔赦。伏愿圣明,亟递臣职,以励廉防,以安私分焉。今于丐免之章,顾何敢有他说?而《春秋》见无礼于其君者,如鹰鹯之逐鸟雀。汉法曰:“不敬其上者,当服象刑。”臣请以臣常骇惋者,为殿下一陈之。盖天叙之伦,莫先于君臣,故主辱臣忧,事君以忠。但无是义,蝼蚁、犬、马之不若矣。第伏念上年春松京幸行时,自齐陵,回銮于留宫也。适值日暮,加之以风雨。当此之时,凡在陪扈之列者,孰不敢奔走先后?而中路解散,畔官离次,不思保护之方,各为谋身之计。只以数十掖属,明灭之烛,遗于吾君,达宵撼顿于野路沮淤之中。万一衔橛之虑,出于不虞,其将孰御而孰攀之耶?及其还也,文之以一番循例之章,大官显秩,扬扬若将功获赏者,其无礼不敬,胡至此极?至若藩翰之任,符信为何等关系?而正堂替龟,视同儿戏,换佩各归。任外者,慢不知义,移来者,晏然僻处,潜付驲递,私相推易,以致莫重密符,旷日始纳。人莫矫其非。蔑法欺君,无所顾忌,是可曰国有纪纲乎?又以近日事言之,凡系民隐,一二革罢,皆为国政莫急之务。而成命几日,寻常掩置,至乃询问,更及于登对之日,则始以慢辞推诿,若有观望。臣不知,其心以为此不足为美政懿章而然欤?抑又姑俟他日后行耶?《书》曰:“尔有嘉谟嘉猷,即入告尔后,于内尔乃顺之,于外曰‘斯谟斯猷,惟我后之德。’”今则后有谟猷,而臣反掩蔽,有君无臣,臣实慨焉。

批曰:“所陈诸条,极为嘉尚。然既往之事,又何烦渎?至于通礼事,若有以闻除之,是自欺予心,岂可如是也?尔其勿辞察职。”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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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教曰:“鼎席俱虚,庙务多滞,一时可闷。领府事李裕元,领议政重卜。”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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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谕领议政李裕元曰:“置相,今之急务;元辅,国之重任。必以卿复置诸相府,特又擢之为元辅者,予意有在。卿其知否?卿之养闲郊野,已有年所。以若平日体国之诚,可不思程子所云‘身在畎亩,寤寐朝廷’者乎?见今廊庙锁而机务滞。予以玄龄如晦之善谋善断望于卿。卿须不日造朝,以副予延伫之意。”

副司直吴庆履疏略:

国之本,在生民,生民之休戚,在于方伯守令之得其人矣。殿下临御以来,方伯、守令之加瓜加年者,道道皆然,邑邑相望。虽古之西京循良,蔑有过此。而久任之效,尚矣无论;难保之瘼,日甚一日。聚敛出令,而里许莫测;奸猾藉势,而货赂公行。此可谓之善治而久任可乎?守令之臧否,系于方伯;方伯之黜陟,系于庙堂。而夫何薰莸无别,贤邪杂进?于是乎贪鄙者,谓之乘时,迎合者,归之得计。凡厥城堞廨宇之役,军器之缮、炮、放之料,各项诸条,一布一粟,莫不敛之于民。而嬴其利而仍作居中之垄断,徼其名而每被格外之赏宠,此岂考绩之法,责成之意哉?如是而民安得不困?国安得不瘁?以今计之,此皆惩创之先务,惟圣明察之。且国之维持,在于纪纲,纪纲之立与不立,朝廷之理乱,风俗之污隆系焉。挽近以来,纪纲之解弛,莫此为甚。内而百司,外而各道列邑,皆有主管之猾吏滥胥,政令施措,皆出其手,为官守者,从其指使,只谨署尾而已。若或拂其意而违其言,则非但有当面威吓,随以毁誉,亦不无祸福系焉。以是之故,乃反上下绸缪,外内和唱,愍不知耻,惟利是视。噫!彼虽不欲自辱其身,其柰不顾体统,甘为屈首于下吏,以作苟禄、固位之计哉?兴言及此,不觉寒心。虽以象译辈言之,恣意骄横,怙势凌轹,朝著之言议,莫不窥伺,无阶滥职,玷亵名器。惟事于嘱,广开利窦,甚至有士夫之先墓,无难占夺,宰相之喝道,不思回避。以至舆儓之贱,从以化之,侈滥之风,逾于公卿,衣服皆著纹绣,家舍亦据峻雕,等夷混矣,名分紊矣。以今计之,此为痛禁之先务,惟圣明察之焉。近伏闻去月二十八日进讲入侍时,以崔益铉、安骥泳事,屡度下询。讲官奏对之际,检校典翰权鼎镐,挺身出班,发口肆悖,间以里巷杂说,反复抑扬,情状莫掩。君父之前,事体道理,宁容若是?且其全篇主意,全是攻崔,而末端句语,乃反以不知有几个崔益铉为欣忭云者,是何言也?抑何意也?渠若有建白之忱,平心婉辞,雍容陈达,何所不可?而莫重莫严之地,乃敢语不择发,少无顾畏者,是可曰臣分乎?无礼不敬,莫此为甚。且以其时史官白奎燮言之,记注法意,何等慎重?而权鼎镐所奏者,任自删削,妄意妆撰。渠虽遐土没觉之类,岂不知史笔之莫严者乎?此若仍置,岂可谓国有法纲乎?臣请权鼎镐、白奎燮亟施当勘之律焉。

批曰:“尔之此疏,亶出于忧国爱民之心,甚庸嘉尚,当留念。而权鼎镐、白奎燮,当有处分矣。”

教曰:“向日讲筵时,权鼎镐之挺身杂说,心所痛然矣。今此人言峻发,不可以既往仍置。为先施以削职之典。至于白奎燮,史笔法意,何等审慎,而任自删削,岂容若是?亦施罢职之典。筵说,改修正以入。”

前献纳李奎亨疏论四条:“一曰,户布之不可不罢也。等级无别,至有犯分蔑法。二曰,田税,不可厚敛也。惟正之供外,毋得一分加敛。三曰,籴政之不可不变也。设置别备还,而吏属之奸弄愈滋。四曰,彼钱之不可不禁也。百弊层生,物价百倍。”又言“洪万燮之论崔益铉也,驱以微贱鄙琐;奇观铉之论洪时衡也,诬以遭丧隐置。至若赵愿祖之疏,则乃曰泮儒之刑配,举行之判堂,于心可安,此又何说也?请洪、奇、赵三人施,以屏裔之典焉。”批曰:“所陈诸条,极为嘉尚,当留念矣。至于洪、奇、赵三人,已有处分,而不可以人类责矣。”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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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副司果姜运重疏略:“一曰,明义理,复万东庙也。二曰,穷理正心,在典学也。三曰,崇俭节用,先自圣躬也。”批曰:“万东庙事,今不必举论。而其馀诸条,实是善言,当留念矣。”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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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兵曹启:“格浦镇,今既复设为佥使矣。殿最依加里浦佥使例,自巡营磨勘事,分付何如?”允之。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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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教曰:“闵判敦宁夫人丧事,更何言更何言?病患虽阅岁沉重,而犹期复常,遽闻此报,予心惊恸。仰念府大夫人情地,尤不胜憧憧。东园副器一部择送,钱一千两、米三十石、木布各五同、缎属五端、全漆一斗,令度支输送。特施三等礼葬,遣中使护丧,成服日遣内侍致祭,祭文前文衡制进。”

教曰:“闵判敦宁夫人丧,举哀当自内为之。中宫殿亦为举哀,成服日当望哭于西禁川桥矣。”

教曰:“府大夫人哀毁之馀,必多受损之节。药房副提调,率御医待令于本宫,粟米饮限成服日煎封,朝夕问候以来。府大夫人受服节次,令尚方措备举行。”又教曰:“闵判敦宁夫人丧事,成服日诣本宫,当觐府大夫人矣。“

药房副提调金辅铉以“奉承府大夫人命意,副提调仍留,去益未安,即为撤还为好,屡以为教”启。教曰:“命意如是屡屡,姑为撤还,粟米饮至成服日煎封,都承旨朝夕问候以来。”

判敦宁闵致久疏请,举哀望哭,亟寝成命,礼葬亦为还收焉。批曰:“今见疏辞,悲怀尤切。举哀与望哭,情礼之所不可已者也。然而卿于悲悼之中,有此苦恳如是,礼葬特为还收。至于望哭,且伏承慈教矣,不得已勉从,卿其谅之。”

再谕领议政李裕元。

谕经筵官任宪晦曰:“予自临御以来,每欲延致贤者,备问为学为治之要,而至今未遑,常所耿耿者也。尔以山林宿德之士,读书饬躬,明体达用,其必志存经济,心悬王室。而盖闻士之藏器于身者,将欲措之于事业,致君尧、舜,俾匹夫匹妇皆被其泽,然后方为学问之极功,明新之实效。予之所望于尔者,岂不在此乎?见今讲筵日开,线晷渐长,正是惜寸阴之时也。尔其幡然上来,以尽朝夕启沃之诚,以副寤寐侧席之望。”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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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政院启:“诸道道臣,如非拿问与削黜,则凡状启不得以都事替行。而平安监司南廷顺谓以情踪惶蹙,废却公务,中国人还归,鸭绿江合冰状启,以假都事替行。从重推考何如?”允之。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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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三谕领议政李裕元。

觐云岘宫。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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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四谕于领议政李裕元曰:“予之前后批谕,已罄无馀,卿之终始巽让,若是相持,诚亦究不得而惑滋甚也。古语曰‘鼎无一足,犹覆羹实。’鼎类于相,而今无一相,则岂非汲汲乎殆哉?卿家世笃忠贞。卿才夙抱经济,夷险向前,欲致尧、舜之君。内外历试,蔚有丙魏之声,人情既贤于梦卜,朝野亦望其风采。今予委毗之日,即卿展施之会。何不体咨以当世之意,乃反为独善其身之计,任他廊庙之长锁,俾予独运于上而不之顾耶?向以尝药之职,不可久旷,言于卿者,卿或泛看乎?此即入诊设厅一款事也。卿于此,亦有何逡巡之义谛乎?卿疏至再至三,予言不再更。虽日封十章,徒烦酬应而已,徒损事体而已,断无听副之理。至于慎节,既非目下形证,则一番肃命,自可卧阁而论道,当不以筋力奔走,贻劳于卿。卿若反复揣摩,想亦犂然矣。言到于此,而犹复一向硬执,则虽至躬迎之举,不致卿则不已,卿其谅之,卿其谅之。”

以李承辅为判义禁府事,寻递,以金大根代之。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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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修撰权益洙陈疏请,复设万东庙,追夺李凤征,加罪权鼎镐、白奎燮。“批曰:”所陈诸条,甚好,当留念。而万东庙,既有东朝帘教,则今又烦渎,是何道理?其勿更陈。凤征事,当有下教。而权鼎镐、白奎燮,已有处分,则更不必加律矣。“

教曰:“即见修撰权益洙上疏,则‘凤征之贯盈负犯,与玄逸、来善,同恶相济。’罪关宗社,岂可容贷?亦施追夺之典。”

教曰:“今见刑曹判书朴齐寅状启,则‘领议政以昨日敦谕中,有不敢承闻之语,方胥命于县狱’云。此必以躬迎一节,有此意外之举也。此句段抹去。偕来正卿,更为传谕于领议政,期于偕来。”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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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以朴珪寿为奎章阁提学。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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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五谕于领议政李裕元曰:“卿之此举,果何故也?渭车载还,古有其例。而为安卿心,已寝前教,窃谓卿恍然而悟,贲然而来。今闻一向过引,尚胥于狱,岂不万万可愕乎?予既以入诊设厅言之矣。在卿义分,不可曰此不足为轻重于去就。而且以予小子多日劳心于致卿,慈圣惟忧之念,无时不切,易致损节,予心憧憧,当如何哉?卿于此,庶可有斟量者,存也。君臣相孚,情志为先,毋固其执,即趣其驾,以副予急急欲见之心。方此临轩而企之。”

领议政李裕元从县道陈疏略:

臣席稿乡狱,惟俟严诛。乃者恩谕又隆,还收昨旨,至有临轩以待之教。惶懔战灼,仍伏胥所,何敢更事渎扰?而辞已穷矣,情已迫矣。噫!君使臣事之际,上不可以缚束驰骤,强之使行,下不可以披离颠倒,苟于从令。故古昔夙夜之贤,或有遁世者,非无鞠瘁之诚,亦多奉身而永退。是岂皆不念事君之义哉?如臣胶守,自有铁防。明时虽变,馀生已判,尘刹之奉,惟将寸心。陨结之酬,可卜来世,发言永矢,质诸神明。硁硁之志,断断之执,前后控恳,更无馀蕴。况当此时,颙祝之情,举国同然,则臣亦具彝性,岂不知𨃃蹶趋膺?而巧值事会,登对此迟,臣之情状,尤切罔措。辜负之罪,臣固自知,亟降斧钺之诛焉。

批曰:“今以辞穷情迫言之矣,予之情辞,有甚于卿者。故才已下敷心之谕,卿庶谅之也。批谕之每言必致,是仰成之切急,而卿则云束缚驰骤,匡辅之直前担著,是出处之光明,而卿则云披离颠倒。此岂所望于卿而衷曲相孚之义哉?如是相持,极损事体,望卿更勿固执,即为贲然,副予苦伫之至意。”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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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政院启:“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李裕元以为:‘谕教中数句语,有非臣子所可承闻,震剥靡措,进伏金吾门外,惟俟诛殛之典’云矣。”教曰:“当有敦谕矣。”

六谕于领议政李裕元曰:“卿之日前事,已是过举,今又胥命,抑何故也?卿虽以被谴为期,予则欲积诚必致卿,卿试思之。卿之处义,果是移易不得者,而予反强迫之乎?卿若以谕教中数句语为难安,则今当还收矣。卿其安心,即为入来肃命,听我面谕。”

教曰:“领议政又因谕教中数句辞意,至于王府胥命云。予既以下七十二字,即为还收,以安大臣之心。”

以朴齐寅为礼曹判书,姜兰馨为刑曹判书。

召见领议政李裕元教曰:“卿之重卜以后,处义太过,非厚望也。”裕元曰:“臣之区区处义,已多年所,殿下所俯烛而一许者也。臣亦岂不厚望于圣慈曲遂之恩乎?”教曰:“卿退居乡第,一何久耶?”裕元曰:“病伏乡山,逖违天颜,岂无恋结之忱?而况当邦庆颙祝之会,何敢慢命?第其才之不逮,实无以堪承重任,所以逡巡不敢进。今则迫于严命,欲借方寸之地,仰丐生成之恩,冒登前席,伏望早赐斥退焉。”教曰:“今庙堂空虚,百务积滞,一时为急。惟卿是赖,予将仰成矣。”裕元曰:“恩礼若是隆重,臣有何籍手,仰答一半分委毗之圣眷乎?见今时原任无一人,重务不可独任。诸大臣久处荒野,伏望宽恕召还,俾有共贞之美焉。且朝著济济储望者多,亦愿改卜贤德。而臣则亟赐解免,区区之望也。”教曰:“从当有处分,而卿言如此,亦当枚卜矣。卿之出膺,予心充然,今何言退乎?”裕元曰:“前席唐突,不敢毕其说,谨当退陈情私矣。”教曰:“何遽如是?须勿过巽也。”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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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领议政李裕元疏辞本兼诸衔。优批不许。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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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前掌令辛哲求疏陈十条:“正名分,用人才,严宫禁,明版籍,定军额,量田界,抑奢侈,矫科弊,惩贪婪,固边圉。”批曰:“所陈十条,极为嘉尚,当留念矣。”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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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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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乙亥。次对。教曰:“坤殿胎候,供欢慈圣,果甚喜幸。而至于入诊、设厅,从当议定,未为晩也。”领议政李裕元曰:“此是邦家莫大之庆也。设厅则仰待处分,而入诊则恐不可缓也。谨考前例,虽三四朔,亦有入诊之举矣。”又曰:“沿江收税革罢之命,间因庙务之委属,尚未举行矣。旧税与新税,一并革罢乎?”教曰:“一并革罢。”裕元曰:“年久收税之有关经用者,合有区别矣。”教曰:“或有几百年流来之旧规乎?”裕元曰:“如纛岛分院收税之类,行之既久,而挽近则或不无滥捧之弊云矣。”教曰:“然则旧税与新税,当有区别矣。”裕元曰:“江华收税,则补用于军需者为多。而筵中有曾经沁留之人,可以详知矣。”知三军府事李容熙曰:“收税为万馀两,而其中军需补用者,未详为几何矣。”教曰:“今则江华虽无此税,军需似有馀矣。”裕元曰:“可罢者,罢之。务使利于百姓,而谨当以草记禀处矣。”

忠清监司成彝镐状启:

全义县监赵奭熙敬奉圣谕,传谕于经筵官任宪晦处,则以为“臣之前后所被恩命,愈往愈隆,而辜负既深,泥首俟谴,不意玆者,守土之臣,复宣圣谕,首尾百五十馀言,温谆恳挚。责之以明新之效,启沃之任,臣双擎九顿,感激震越,不知所云。臣伏闻近日殿下廓挥乾断,雷厉风飞,政令施措,大慰民望,民可以奠之衽席,国可以措诸磐泰,喑聋跛躄,莫不增气。如臣伏在田间者,虽无召命,犹欲为汉父老,往听诏张万福,呼太平之举,况有召命乎?且令圣学缉熙,讲筵日开,臣若有袜线可补,亦当𨃃蹶之不暇。顾臣从前不敢变动,诚以揆分度才,恐伤圣主之明,贻后世之讥也。今亦何敢冒没膺命,为虞人之罪人乎?伏愿殿下,刊臣选籍,治臣逋慢,以重公器,以肃朝纲焉。第臣身既不出,言不可出,惟万东庙一事,臣尝猥以皇明遗民自处,有所陈献者。今闻殿下答朝臣之批,以有东朝帘教为教。此恐当视事之可否已矣,复享苟是也。仰禀东朝而处之,亦何损于事体哉?惟殿下断自宸衷,亟命复享,臣不胜祈恳之至。愚衷所激,言不知裁,臣又死罪云。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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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召对。

教曰:“前前大提学朴珪寿拜相。”

右议政朴珪寿。

再谕经筵官任宪晦。

以李承辅为判义禁府事,闵奎镐为吏曹参判,李教昌为忠清道兵马节度使,徐相岳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

议政府启:“向以沿江收税之为民弊,有自庙堂行会革罢之命。而第度支所管纛岛木物收税,厨院所管分院江筏收税,创设既久,载在法典,今不可举议。此外新定之税,一并革罢,宣布德意,举行形正,斯速登闻事,关饬于八道四都何如?”允之。

三军府启:“顷以罗州镇炮军合设本牧事,启禀行会矣。即见全罗监司李镐俊所报,则以为:‘该牧使宋寅玉牒呈,炮、料本既不赡,合设未免草创,邑镇火炮军二百名,存半定额,捐钱添料,专意炼习’云矣。事势既如此,请依所报施行。”允之。

三军府以“尚州牧壬申五月炮手一百名,已为设置,别炮枪剑骑士五十名、别旗手军五十名、别破阵一百名,今又加设,合三百名。南关镇火炮军五十名、咸镜监营庚午十二月新炮卫三百名,已为设置,而大旗手四十名,今又加设,合三百四十名。慈城郡炮卫士二十名,设置”启。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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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召对。

谕右议政朴珪寿曰:“予之欲以卿大用久矣。今乃断自予衷,拜卿以三事之职者,岂徒然哉?顾今国事之艰危,惟在老成人共济,而卿之国耳公耳之一段苦心,予所深知也。治法政谟,必须文学,而卿乃有之;颓风淆俗,必须德望,而卿乃有之;民生困瘁,必须经济,而卿乃有之。此皆卿中外已试之绩,而涂人耳目者矣。予岂阿好而言哉?自元辅出膺,予果充然有恃。垂拱仰成,而独贤之劳,亦所可念。卿须毋循备例,即为簉朝,曁我元辅,同寅共贞,以弼予一人。”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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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召对。

再谕右议政朴珪寿。

三军府启:“即见平安监司南廷顺、兵使赵台显状启,则俱以为:‘向者薪岛镇追剿和卖唐船什物,至今封留。而该镇为彼边相望之地,船只钱谷之留泊,不无贼匪窥伺之虑。烧烬一款,请令庙堂禀处矣。’漂到船只,江边烧火,既多已例,则今此贼匪和应之物,不宜久留,依状请施行何如?”允之。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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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召对。

右议政朴珪寿辞相职疏略:“《易》曰:‘大车以载,积中不败。’盖谓人君之倚任厥臣,必得材力之刚壮,器量之弘大,有如大车之能胜其任,然后可以积中不败也。惟我圣上,龙飞九五体仁行健,方当旁招俊乂,共理天职,而辅相之重,居其最先,则是必大车之能胜其任者也。今乃由中之批,忽下于百不肖似之贱臣,臣之有身,且不暇恤,窃为殿下惜此举也。乞赐镌斥,改卜贤德”云云。批曰:“大车之能胜其任,诚如卿言矣。惟其如是也,故予所以置卿于相也。卿虽曰不能胜其任,予则曰能胜其任。不惟予言,其于国人皆曰能胜其任。何哉?至若文学也,德望也,经济也,是卿之固有者也。日前敷心之谕,只举其实而已。以卿之断断无他,意谓不俟驾屦,而今此巽章退然,若不自居,是岂情志相孚之义哉?更勿以此相闻,犂然膺命,以副予倾向之至意。”

命施流丐恤典。

以李最应为扈卫大将。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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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教曰:“即见政院启辞:‘右承旨沈履泽谓以罪犯至重,自外径归’云。屡饬之下,岂容若是?万万骇然。施以畿沿投畀之典。”

三谕右议政朴珪寿。

以平安监司南廷顺,使行渡江,不为驰启,施以谴削之典,其代大护军申应朝除授。

以金炳乔为判义禁府事,李源命为艺文馆提学。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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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前掌令林俊养疏略:“有国之设置符信于道帅臣者,推原本意,既慎且严。师旅之征调,于是乎在焉,机变之关照,于是乎在焉,其不可晷刻虚疏也,明矣。为道臣而苟不致谨乎此,则将焉用彼道臣为哉?臣家居西土,详闻换符各归之事,而新旧道臣,厥罪惟均。向者左通礼臣张皓根,因言事草草尾附,模糊说去,而其时不审,密与兵而换佩逾旬者,即前平安监司臣南廷顺是已。是可曰国有法乎?借使伊际,万有一疏虞之虑,出于仓猝,则师旅,从何以征发?机变,从何以关照乎?到今追惟,不觉胆栗而发竖也。亟施师律,用肃国纪焉。”批曰:“尔既知如是,而何乃今始言之乎?当有处分矣。”

教曰:“符信所重,果何等审慎?而至于换佩几日者,宁有如许蔑法之事乎?此不可以既往置之。前平安监司南廷顺,为先施以窜配之典。”

以申道熙为吏曹参议。

右议政朴珪寿再疏辞职。赐批不许。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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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四谕右议政朴珪寿。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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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右议政朴珪寿三疏辞职。赐批不许。

命分拣投畀罪人沈履泽。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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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进讲。

慈庆殿灾。

命领议政李裕元入侍,教曰:“今日之火,无前之灾也。瞬息间延及如是矣。”裕元曰:“今此火警,寔出意外。伏想慈圣,过致惊动,下情不胜憧憧矣。”教曰:“极为忧闷矣。”又教曰:“此阙既入于回禄,无可御处,则不得不速图移御于东阙。而此阙重建之节,从当处分矣。”裕元曰:“圣教至当矣。灰烬之馀,无可临御处,则东阙移御,不容少缓。而此阙重建之节,待明春议定,恐为未晩也。”又曰:“真殿则在前西阙移御时,有仍奉于东阙之例矣。”教曰:“既有是例,则今亦仍奉于此阙可也。而东阙修理移御后,当徐徐为之矣。”仍召见时任大臣、宗正、卿阁臣、儒臣。承候也。教曰:“右相簉朝,为国事万幸。于予心甚充然矣。”珪寿曰:“臣伏奉万不堪承之恩命,惶懔震越,历累日而罔知所出。才闻火警,区区私分,有不可顾,虽不得不冒没出肃,而未尽下怀,退当冒入文字矣。”教曰:“前后谕批,已罄苦衷,且中书古例亦已备矣,何必更烦文字为也?”珪寿曰:“前席体严,顾不敢张皇致烦,而惟有积诚祈恳而已矣。”教曰:“大臣昔我宁考之所知照,宪庙之所简拔,已于卿不世之殊遇。而今我慈圣之所倚毗,寡躬之所倾向,又何如乎?此于卿,诚追先报今之会也。不必果为辞巽矣。且况目下灾异如此,苟欲使予安心,更勿复举。是之为安予心也。”珪寿曰:“圣教及此,俯仰今昔,臣不觉感泪交迸。谨当惟命之承矣。”裕元曰:“今日回禄之灾,何可视以一时微,眚置而不问乎?宦官、宫女之可问者,并出付有司,严核正罪,断不可已矣。”教曰:“当自内查实处分矣。”

前掌令金永薰疏略:“日者,前掌令臣林俊养疏论平安监司换符之罪。而终不明白快正,有若含糊偏颇,及其处分之下,只以窜配而止,亦不及于换归之道臣,臣不胜讶惑之至。当其交龟于境上也,新伯即南廷顺也,旧伯即韩启源也。苟或致慎于符信之重,而一一照检,审其予授,则安有换佩多日,久不觉察之理乎?及其发露之后,愍不畏法,私相绸缪,扬扬若无事者然,如是而尚可曰国有师律乎哉?一则虽勘先施之典,犹不能少泄公愤,一则偃处郊坰,厌然自重,蔑法无耻,莫此为甚。窜配罪人南廷顺,亟施加律之典。其时交龟之道臣,亦为明正常宪,俾如此罪犯,知有所惧焉。”批曰:“当有处分矣。”

教曰:“日前以南廷顺事,已有处分,而即见前掌令金永薰疏,则可见公议之不平。窜配罪人南廷顺,施以岛配之典。至于前前道臣事,予于此相臣向日事,已有所慨叹,而今见此疏,尤不胜慨叹矣。符信所重,自有邦宪,此不可以既往勿论,亦不可以大官参恕。前右议政韩启源,施以窜配之典。”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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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以李景夏为禁卫大将。

命昌德宫修理,度支三营,合力举行。

礼曹以“今月初十日,健陵斋室失火”启。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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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教曰:“今此回禄之警,岂无所因而然哉?一则曰予之不德也,二则曰予之不德也。此岂但古昔所云天‘以台榭宫室为戒’而止者耶?朝象泮涣,而予未之整饬;生民困瘁,而予未之怀保;纪纲颓弛,而予未之奋励。自顾惭恧,旋又兢惕,每一念至,锦玉靡安。至于今日,竟有此顷刻灰烬之事,仁天告予,其理不爽。此正君臣上下,交修共省,思所以一分弭灾之会。在廷臣工,咸体予意。”

副司果朴遇贤疏略:

夫孝者,百行之源而万化之本也。孟子曰:“惟顺于父母,可以解忧。”自古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不过是孝悌上做去,而惟孝之道,亦莫如承欢而已。殿下光御以来,孝友根天,私恩无压,夔齐之色,溢于天表,愉惋之气,动于玉音。晨夕之候问,春秋之觐幸,不少隳废,庶绩咸熙,和气导纳,天有屡丰之兆,地有寿酌之瑞矣。柰之何崔益铉再疏之后,爻象失和,听闻乖当,有识者之长吁短叹,耳语目说,少无和平底意,若靡所止戾。此诚岌嶪兢惧之秋也。若于孝理之道,有一毫未尽,则虽百事尽善,无补于治,而尚不免天下后世之疵议矣。此不可不大加修省也。大僚者,人主之股肱,而遽然有谴罢之典,则恐不合于礼遇之义也。士类者,国家之元气,而断然有刑配之举,则不惬于培养之道也。古人云“和气致祥,乖气致异。”日昨回禄之警,诚非细故,而灾不虚生。盍思所以弭灾之道乎?近闻陈疏者多,至联章累牍。而汎称时弊之末务,曾无一言及此者,严于雷霆之威,舍其根綮,饰其边幅,亦岂非忧叹之甚乎?臣既敢以孝悌一事首陈之,又敢以未尽底数条,尾附之。挽近以来,文风日颓,军制日坏。其故何也?膏梁之子,虽目昧一丁,取诸科宦,如拾地芥;经学之士,虽胸藏万甲,诿之腐儒,如弃弊屣。是固文风之不振也。内无纵横之技,而虚费廪料;外多黄白之征,而虚输簿签。是亦军制之无法也。古昔先王之设院祠,即崇贤之意,而人心不古,闻多不经之生弊。故年前叠享之毁,亶出轸念,而且已有定式者,则臣无容更喙。及其存撤之际,恐不无虚实相蒙之端。当存而入于撤者,虽缘子孙之单弱,未及登闻而然矣。其于神人之赍郁,果何如哉?伏愿殿下,立爱由亲,推己及人,忠信重禄,而体群臣以礼,崇明德业,而养多士以宁。严科条而设置屯田,尚名节而克审腏典,则庶可以反污为隆,回灾为祥云云。

批曰:“省疏具悉。”

教曰:“即见朴遇贤疏,则许多句语,非臣子之所敢道。而设心造意,节节凶悖,即当设鞫得情,明正邦刑。而如此虮虱之类,不可以人责之,且承慈教矣。朴遇贤特贷一缕,远恶岛限己身充军,使之当日押送。”

义禁府以“朴遇贤,薪智岛限已身充军,当日押送”启。

前掌令姜永奎疏略:

乱臣贼子,从古可限,而岂有如朴遇贤之诬辱君父,若是绝悖者乎?特贷一缕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而顾人道扶植者,纲常也,国势维持者,关和也。渠虽以虮虱之类,敢以此等无伦之说,诬吾君于不测之地,此若不诛,则人道将何以扶植?国势将何以维持乎?其凶疏中云:“爻象失和,听闻乖当,长吁短叹,耳语目说。”噫!嘻痛矣!失和乖当者,果何事也?吁叹语说者,果何说欤?又云:“怎有一毫未尽,虽百事尽善,无补于治。”又云“治或有熙雍之象,尚不免天下后世之疵议。”噫! 嘻痛矣!未尽者,果何事也?疵议者,果何议欤?诟骂之舌,至是而直犯不顾;凶逆之肠,至是而毕露无馀。末乃以数件汗漫之语,殆若敷陈时弊,以为混迹之计。而以日昨回禄之警,又为牵合于句语之端,隐暎作恐动之意。噫嘻痛矣!其设计造谋,亦云巧且憯矣。凡今日北面于殿下之庭者,就不欲人得以诛之,而凶疏之出,已经一宿,朝廷之上,寥寥含默,特贷之命,遽下非常,而喉舌之臣,寻常颁布。臣于是,不胜骇叹之极。此贼不讨,则其于君诬未雪何哉?此贼不戮,则其于国是未定何哉?臣蛰伏穷巷,今始得见其凶疏,发竖胆掉,玆敢仰吁。伏乞朴遇贤,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邦宪焉。

批曰:“朴遇贤事,非不知疏语之穷凶绝悖。而有所斟量者存,且承慈教,故姑为特贷一缕矣。尔言如是切直,可见公议之沸郁也。有罪必伏,自有邦宪,亦岂无处分之日?”

配南廷顺于古今岛,窜韩启源于金提郡。

以李丰翼为判义禁府事,徐堂辅为咸镜道观察使,赵性教为司宪府大司宪,郑泰好为司谏院大司谏,李玄翼为成均馆大司成。

领议政李裕元、右议政朴珪寿以殿阁回禄之警,联箚陈勉,仍乞免。批曰:“卿等之陈勉,敢不服膺。至于辞巽,予不欲闻。”

玉堂以殿阁回禄之警,联箚副应教李晩焘、校理朴颢阳、李𨯶永、副校理洪健植、赵宇熙、修撰李秀万、副修撰洪时衡陈勉。赐优批。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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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召见平安监司申应朝。辞陛也。

两司联箚大司宪赵性教、大司谏郑泰好略:“向来崔益铉初疏中四字凶言,已是难贳之案。而且其再疏中所云‘未专政之日’以下:‘干预国政’以上几句语,无非至凶绝悖矣。噫!渠独非今日北面之臣子?而其在疏不间亲之义,乃敢以此等句语,萌心发口,若是无忌惮也?殿下悉烛其情状,以语逼为教。于是乎益铉斁伦干纪,难容之罪,益无所逃矣。伏愿济州牧安置罪人崔益铉,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快正典刑焉。且伏见副司果朴遇贤疏,则以臣子所不敢道之说,肆然发口于君父之前,此岂义分之所敢出者乎?‘百行之源’以下许多句语,设心造意,节节凶悖,殿下既悉烛无馀,则岂可一息容贷于覆载之间耶?请薪智岛充军罪人朴遇贤,亦令王府拿鞫得情,快正典刑焉。”批曰:“崔益铉事已有处分,则又为更烦,是何道理?朴遇贤之罪恶莫掩,所请依施。”

献纳洪时衡箚:“两司长官箚本辞意,急于崔益铉之请罪,缓于朴遇贤之按律。愚昧之见,一切相反,果不可循例联箚矣。夫崔益铉则既至勘处,而事已过矣。朴过贤则凶谋逆节,欲掩不得,岂可不问其是非,不论其轻重,至有此举乎?百行之源以下许多句语,绝悖至凶。请朴遇贤,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焉。”批曰:“已有处分于联箚之批矣。”

执义张皓根、掌令金基龙联疏请,朴遇贤设鞫得情,以正邦宪。批曰:“已有处分矣。”

玉堂联箚校理朴颢阳、李𨯶永、副校理洪健植、赵宇熙、修撰李秀万。请,朴遇贤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批曰:”已谕于两司之批矣。“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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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寿仁门内行阁灾。

议政府启:“向奉圣教,都城门税及京外沿江税,一并革罢事,才已布谕矣。青石关收税,亦不可异同,分付松营,使之即速撤罢后登闻何如?”允之。

持平黄普渊上疏请,朴遇贤亟施极律。“批曰:”已有处分矣。“

献纳洪时衡疏略:“向因诸臣疏论,孝纯、玄逸、来善、凤征四凶,有追夺之命。于是,群情快伸,国是大定。而有司尚无奉行之举,抑有所观望而然乎?诚非承王命,昭国纪之意也。愿申命有司即速举行焉。”批曰:“似未及举行矣。”

院议启行都承旨金辅铉、左承旨李干夏、右承皆李乔翼、右副承旨朴定阳、同副承旨金永寿。请,朴遇贤设鞫严核。允之。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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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义禁府以“薪智岛限己身充军罪人朴遇贤,已为发配,即为发遣府都事,所到处,使之具格拿来”启。

教曰:“推鞫为之,委官右议政为之。”

教曰:“今见各道褒贬启本,则题目与等第,多有不相称矣。是岂严明殿最之义哉?生民休戚,系于守令臧否,如是稽忽,极庸可叹。道帅臣并从重推考,启本下该曹陞降以入。”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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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教曰:“即见鞫厅议启,则朴遇贤之一向抵赖,尤极狡恶。如此凶逆,断当快正邦刑,而今承慈教之屡屡矣。罪人朴遇贤,姑贷一缕,黑山岛围篱安置,三倍道即刻押送。”

教曰:“推鞫撤罢。”

院议启都承旨金辅铉、右承旨李乔翼、右副承旨朴定阳、同副承旨金永寿请,鞫厅罪人朴遇贤,严核得情,以正邦刑。“批曰:”此因慈教而处分者也,不必如是矣。“

时任大臣领议政李裕元、右议政朴珪寿联箚请,寝成命。“批曰:”朴遇贤罪犯,非不知穷凶绝悖,予有斟量者存,且伏承慈教,故如此处分矣。卿等庶可深谅也。“

金吾堂上联疏判义禁李丰翼、知义禁金寿铉、同义禁洪淳大、李玄翼请,还收朴遇贤岛置之命。“批曰:”即速举行。“

玉堂联箚校理朴颢阳、李𨯶永、副校理洪健植、赵宇熙、修撰李秀万。请,朴遇贤严核得情,以正邦刑。“批曰:”已谕于政院之批矣。“

两司联箚大司宪赵性教、掌令金基龙、献纳洪时衡请,寝朴遇贤岛置之命。“批曰:”已谕于玉堂之批矣。“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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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三谕经筵官任宪晦。

青山幼学李炳珪等疏请,亟复万东庙,重建箕子院,复设孔圣祠。且言抱川地忠穆坛六臣碑,有倒碑毁坛而犯葬者,并请改竖。“批曰:”所陈庙院事,今不可据议。至于毁坛葬埋事,自有入闻之道,尔等退修学业。“

义禁府以“罪人朴遇贤,罗州牧黑山岛围篱安置”启。

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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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移御于昌德宫。陪奉真殿六室影帧,进诣璿源殿奉安,仍亲行酌献礼。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同日移御于昌德宫。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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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召见时任大臣、宗正卿、阁臣、儒臣。教曰:“此阙虽狭,还御经宵,予心甚欣。诚以列圣临御之所故也。”领议政李裕元曰:“今此还御,群情欣祝矣。”教曰:“日前儒疏见之否?”裕元曰:“姑未见之而略闻其槪矣。”教曰:“忠穆坛近虽废撤,而贱类之肆然葬埋,甚是骇然也。”裕元曰:“抱川即臣邱墓之乡,故此事果详闻,而万万骇痛矣。”教曰:“此则决不可仍置,即为掘去可也。”裕元曰:“非徒即掘而已,其入葬者,合施重律矣。”右议政朴珪寿曰:“忠穆公忠节,百世所景仰,为坛为碑,以写尊慕。苟有秉彝之性,孰不同然?而幺麽常汉,毁其坛而埋其碑,恣意入葬,可谓人理晦灭矣。”教曰:“地方官何不禁之乎?”裕元曰:“当初入葬,至有儒通,而该儒生反被杖囚云。其时地方官,何可无论勘乎?臣等退出后,当草记矣。”

教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议政府启:“因儒疏,以忠穆坛犯毁埋葬者禀处事,才承圣教矣。故忠臣节烈,列圣朝褒扬,昭如日星,而就其遗墟,设坛寓慕,人情之所同然也。幺麽常贱,敢为毁破,排斥士论,威胁入葬者,究厥所为,极为痛骇。前五卫将孙滢铢,出付秋曹,严刑三次,远恶地限已身定配,滥葬之冢,分付畿营,一并掘去。虽以地方官言之,非但不能禁止,乃反枷囚状儒,助成其恶。抱川县监朴容珉,为先罢黜,其罪状仍令王府拿问严勘何如?”允之。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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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以李升洙为司宪府大司宪,朴瑄寿为司谏院大司谏。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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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以赵性教为全罗道观察使。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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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次对。领议政李裕元曰:“今日之急务,讲学也。涵养德性,在于学,开广聪明,在于学,以至裁断机务,亦在于学。谨稽宋、明之制,经筵之外,每日开讲,取其礼貌简便,课程专一之义,此今日进讲之规也。依先朝定式进讲,称以日讲,讲官亦以日讲官下批,恐好。”允之。又曰:“节用、爱民,为治平之本。日前圣教中:‘生民困瘁’四字,最是目下切急之忧。而民之困由于财之竭,财之竭由于用之不节。比来物价日腾,视昔倍蓰,而至于下贱之流,履丝曳缟,墙屋被绣,几乎贵贱文章,无所别焉。盖用之不节,由于不俭,此俗不改,则财安得不绌,民安得不困乎?惟殿下先自宫禁,务从节俭,风行草偃,丕变一世,则天心悦豫,民情和乐矣。臣以是为祝。”教曰:“所陈当服膺矣。”裕元曰:“刑者,天下之平,一或差之,无辜横罹、冤枉而不得伸,有足以干和、召灾也。近来治盗之法,全非古规,平民往往同被淫刑云。非但都下,各道镇营,无不望风效嚬,以恶刑自以为能事,莫知警惕。兴言及此,良觉澟然。自今不得滥施之意,严饬何如?”教曰:“各别严饬,无得滥刑也。”裕元曰:“内局所用罗参、江参、户参,伊来所减为五斤,鹿茸则北兵营上纳为全减,南兵营及咸镜监营所纳中所减,为十三对矣。莫重进御之需,每患不足。参则年年挪移,茸则有贸用之虑,事之未安,莫此为甚。非不知圣意为念民弊,有此特减,臣意则不得不复旧捧上,然后可无苟艰之叹。至于麝香之南北兵营分定者,亦依前上纳之意分付何如?”允之。又曰:“沿江收税革罢事,才有行关于各道矣。德意蔼然,孰不对扬明命?而如或设炮所需之物,参在其中,则其在重边固圉之道,不得不措划给代。而已革之税,今不可区别存拔,使营邑烂商补缺之策,虽捐付廪况,期于充代,无或科外横敛之意,请发关申饬。”允之。又曰:“臣在乡时,闻朝堂之上,吏胥辈诟辱名官,传说狼藉,至有自上处分之截严,举国衿绅,莫不耸观。而履霜之渐,不可薄窜而止。院吏金在熙,特贷一缕,限己身绝岛充军。至若洪时衡,顾其官则经幄之臣也。遭此慢侮,贻羞朝廷,亦难免其责,请施以讉罢之典何如?”教曰:“此系立纪纲也,依为之。洪时衡则横来之厄,谴罢安徐可也。”裕元曰:“向日洪万燮出位之言,至烦且屑,不顾士大夫行检,贻笑一世,莫此为甚,恐不可轻减而止。亟用窜配之典何如?”允之。右议政朴珪寿曰:“臣以讲官,横经厦毡,十年于玆矣。仰睹我殿下圣学将就、圣志奋发,日益进于高明广大,不胜钦颂攒祝。而窃以为学之为言效也,效法圣人之道,莫先于法祖宗。惟我殿下承祖宗之统、践祖宗之位、行祖宗之礼。所抚临者,祖宗所遗之黎庶也;所守成者,祖宗所传之寰宇也。恭惟列圣朝盛德大业,丕显丕承,式至于今,垂裕无穷,以基我万亿年灵长之运,今日殿下求治之要,岂不在于效法而继述之乎?武王之达孝,必称以‘善继其志、善述其事’,傅说之论学,亦必曰‘监于先王成宪,其永无愆。’就近日进讲诗经言之,《雅》、《颂》诸篇,莫非追述先王之功德、启发后辟之兴感。今殿下以继述为志、以成宪为监,如闻生民之疾苦,则必曰‘昔我祖宗,何以怀保?’,如接郡邑之利病,则必曰‘昔我祖宗何以经理?’有一事之疑难,而必念祖宗之施措;当万机之浩繁,而必念祖宗之忧勤。其在燕闲之中,如有悦耳目而娱心志者,亦必曰‘我祖宗亦有是否’,惕然警省,对越监临。凡厥行政施仁、用人处事之际,必审乎大小、缓急之别,必慎乎公私、义利之辨,自然有合于先王之志事,无愆于先王之成宪。大公至正,仁闻四达,邦本固而民志定矣。惟我朝立国规模,正大光明,凡诸治法、政谟,皆由经筵而出。日三晋接,讨论经史,正所以讲究义理、鉴戒治乱也。是故进讲之馀,登筵诸臣,即席奏事。大官则建白而取裁,儒臣则献可而替否。观于朝讲之规,则治法、政谟之由经筵,于斯可知矣。伏睹殿下临御以来,日开进讲,诚以礼貌之简易、召接之亲近,还有胜于法讲故耳。然而讲读音义,计算十遍,上有发问,下有敷陈,如是而止矣。虽大官登对之日,未必急务之禀裁、庶事之评议,则窃恐经筵讲读,自为一事,治法、政谟,自为一事。如以民忧之目下紧关、国计之久远经济,随事随几,时赐询问,不嫌支离,孰敢不仰体圣意,有补于黈纩?而惟我圣上亦必乐此不疲,一切治道,自经筵出矣,是又法祖宗之要道也。伏愿殿下懋哉!懋哉!”教曰:“所陈如是恳切,敢不服膺?”

教曰:“兵曹判书、禁军别将之定朔数,非古规。且亚卿亚将之除拜大将,则依例陞正卿,直拟兵判,亦非古法,有似太滥。并复旧例施行。”

以李敦相为司谏院大司谏。

以韩章锡、洪正厚为弘文馆副修撰。中批也。

副司果丁克相陈疏,请追复皇庙及书院。批曰:“庙院事不见前后批旨乎?”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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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教曰:“向日处分,存事体而然。前领敦宁洪淳穆、前左议政姜㳣,叙用。”

以洪淳穆为领敦宁府事,姜㳣为领中枢府事。

命李承辅、赵秉徽、金世均、金在显、严锡鼎、闵致庠、赵基应、赵性教、金世镐、许传,并经筵日讲官差下。

翰圈:金弘集、金永哲、申一永、沈相万、李喜元、李辅荣。

注荐:申一永、沈相学、李教夏、李复永、李正来、李范祖、曺寅承、李喜元。

以李周喆为三道水军统制使。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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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御仁政殿,行柑制。诗,幼学赵晩植,直赴殿试。仍行翰林召试,取金永哲、金弘集、沈相万。

教曰:“先正臣宋浚吉祀孙,不拘年限,今日政初仕拟入。”以宋道淳为徽陵参奉。

副修撰李舜仪疏略:“臣闻自古帝王出治之要,只在讲学,讲学之要,只在于正心,正心之要,只在于敬一字中做出来也。伊尹告太甲曰:‘嗣王祗厥身念哉’。又曰:‘钦厥止率,乃祖攸行’。周公之戒成王,一则曰‘严恭寅畏,天命自度’,二则曰‘治民祗惧,不敢荒宁。’召公之诰,一则曰‘王其疾敬德’,二则曰‘王敬作所不可不敬德。’伊、周、召公,皆古圣贤,而所以启迪其君者,如出一口。又考之《书》:‘威侮五行,怠弃三政’,启之所以伐有扈也。‘狎侮五常,荒怠不敬’,禹之所以征有苗也。谓‘己有天命,谓敬不足行’,武王所以诛独夫受也。盖敬则为尧为舜为禹、汤为文、武,不敬则为有扈为有苗为独夫受。圣狂之所以分、治乱之所由辨,未有不由乎此者,惟圣明勖哉!懋哉!”批曰:“尔之疏辞,予不知其何说也。”

都政。以李干夏为成均馆大司成,洪祐言为司宪府大司宪,尹显岐为司谏院大司谏。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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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召见药房三提调、时任大臣、宗正卿、诸阁臣、诸儒臣。上曰:“今之检阅,即古之翰林乎?”右议政朴珪寿曰:“检阅即史官也,异于古之翰林之职。而今我国称检阅其翰林者,以其荣耀而侈其称号也。若古之翰林,即备顾问撰王言,其职与今之玉堂、内阁相似,不是检阅之专掌史官也。”上曰:“学士之职,果与提学同耶?”领议政李裕元曰:“中州之学士,与提学同,而太学士即我国大提学是也。内阁有学士印,直提学已上用之,有摛文院印,直阁待教用之矣。”上曰:“内关有二颗印,而一是学士印耶?”裕元曰:“然矣。”

以金翊镇为卷草官。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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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教曰:“大内所储之宝二部,入于回禄中矣。濬出时更为求得,而镀金与护匣、宝盝,一新改备事,分付该曹。”

谕领敦宁洪淳穆曰:“卿之栖遑郊坰,今已旬月于玆。抑予礼遇之不足,而心志之不孚欤?何使予耿结不已也?予之施警,要存事体。以卿平昔之雅量,体予近日之倚毗,则何可幸幸然、浼浼然不予顾而若相忘者哉?予既不欲舍卿,卿岂真舍予而去也?君臣之间,贵相知心,当不必更事为引。况今产室设厅,载涓吉日,若卿体国、爱君之诚,不思所以问起居而伸庆祝乎?玆用敷心之诰望卿即日还筵,不时登第,以纾予贻阻之怀。”

谕领府事姜㳣曰:“君臣之契,贵在情志、事体间耳。卿之向来迸出,殆若情不孚而志不合也。予之一时施警,不过因其事而存其体也。卿之栖遑江湖,谢却机务,凡几日于玆。予则曰:‘如失左右手’。卿则有眷恋不忘意,寤寐、食息之间,何尝少忽也哉?顾今弥月之庆,不远而迩。则此时起居之班,予安得无见卿之想,卿安得无筵朝之诚乎?深知卿休休有容、断断无他,必不以月前事,有芥于中矣。卿须幡然改图,即为还筵,克体敷心之谕,庸副延伫之望。”

方外儒生金说济等疏请皇庙复享。批曰:“更勿支烦。”

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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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以兪致善为庆尚道观察使。

领敦宁洪淳穆自引疏。批曰:“示警所以存事体也,敦谕所以告衷曲也,卿何不深谅,而有此来章乎?向来之事,毋论得失之如何,今属既往,则不必如是。望卿即为还朝,以纾予耿结之怀。”

京兆献民数。五部及八道都元户一百五十九万三千九百六十五户,男三百三十五万四千二百五十八口,女三百三十一万六千一百八十九口。

济州献民数。都元户一万二千一百六十九户,男三万九千九百六十五口,女四万七千九百六十二口。

议政府以‘各道灾结五千二百二十一结,特许准划’启。

太仆寺以‘各道牧场马畜数爻四千九百九十八匹’启。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卷之十终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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