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五经语类 (四库全书本)/卷66

卷六十五 朱子五经语类 卷六十六 卷六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朱子五经语类卷六十六
  钱塘程川撰
  礼七
  周礼二
  周礼载用赤璋白璧等敛此岂长䇿要是周公未思量耳观季孙斯死用玉而孔子历阶言其不可则是孔子方思量到而周公思量未到也
  黄义刚录春官典瑞
  古者有祭服有朝服祭服所谓鷩冕之类朝服所谓皮弁玄端之类天子诸侯各有等差自汉以来祭亦用冕服朝服则所谓进贤冠綘纱袍隋炀帝时始令百官戎服唐人谓之便服又谓之从省服乃今之公服也祖宗以来亦有冕服车骑之类而不常用惟大典礼则用之然将用之时必先出许多物色于庭所持之人又湏有赏赐于是将用之前有司必先入文字取指挥例降旨权免
  林夔孙录字子武三山人丁巳以后所闻先生六十八岁池录卅四卷中
  春官司服录中车骑之骑
  黄义刚录作旗
  祖宗时有大朝会如元正冬至有之天子被法服群臣皆有其服籍溪在某州为解头亦尝预元正朝班又旧制在京升朝官以上每日赴班如上不御殿宰相押班所以韩魏公不押班为台谏所论籍溪云士服着白罗衫青禒有裙有佩绍兴间韩勉之知某州于信州会様来制士服正如此某后来看祖宗实录乃是教大晟乐时士人所服方知出处今朝廷所颁绯衫乃有司之服也
  万人杰录春官司服附
  辅广录略
  天子常服皮弁惟诸侯来朝见于庙中服冕服用郁鬯之酒灌神
  万人杰录春官司服
  政和间尝令天下州学生习大晟乐者皆着衣裳如古之制及漆纱帽但无顶尔及诸州得解举首贡至京师皆若此赴元日朝或曰苍梧杂志载背子近年方有旧时无之只汗衫袄子上便著公服女人无背只是大衣命妇只有横帔直帔之异尔背子乃婢妾之服以其在背后故谓之背子先生曰见说国初之时至尊常时禁中常只裹帽著背子不知是如何又见前軰说前軰子弟平时家居皆裹帽著背不裹帽便为非礼出门皆湏具冠带今皆失了从来人主常朝君臣皆公服孝宗简便平时著背常朝引见臣下只是凉衫今遂以为常如讲筵早朝是公服晚朝亦是凉衫
  不知何氏录春官司服附
  唐人法服犹施之朝廷今日惟祭祀不得已乃用不复施之朝廷矣且如今之冕嵯峨而不安于首古者佩玉右徴角左宫羽今必不然
  李方子录春官司服附
  因言服制之变前軰无著背子者虽妇人亦无之士大夫常居常服纱帽皂衫革带无此则不敢出背子起殊未久或问妇人不著背子则何服曰大衣问大衣非命妇亦可服否曰可僴因举胡德辉杂志云背子本婢妾之服以其行直主母之背故名背子后来习俗相承遂为男女辨贵贱之服曰然然尝见前辈杂说中载上御便殿著纱帽背子则国初已有背子矣皆不可晓又曰后世礼服固未能猝复先王之旧且得尊卑稍有辨别犹得今世之服大抵皆无等级又不但如贾生之所言可嘅夫又曰中国衣冠之制自晋刘石以后遂相承袭唐接隋隋接周周接元魏大抵沿其制问今公服起于何时曰隋炀(“旦”改为“𠀇”)帝游幸令群臣皆以戍服从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绯六品以下服绿只从此起遂为不易之制又问公服何故如许阔曰亦是积渐而然初不知所起尝见唐人画十八学士裹幞头公服极窄画裴晋公诸人则稍阔及画晚唐王铎辈则又阔相承至今又益阔也尝见前车说绍兴初某人欲制公服呼针匠计料匠云少三尺许某人遂寄往都下制造及得之以示针匠匠曰此不中格式某不敢为也某人问其故曰但看䄂必短据格式䄂合与下䄡齐至地不然则不可以入阁门彼时犹守得这意思今亦不复存矣唐人有官者公服幞头不离身以此为常服又别有朝服如进贤冠中单服之类其下又有省服省服为常服今之公服即唐之省服服也又问幞头所起曰亦不知所起但诸家小说中时班驳见一二如王彦辅麈史犹略言之某少时尚见唐时小说极多今皆不复存矣唐人幞头初止以纱为之后以其软遂斫木作一山子在前衬起名曰军容头其说以为起于鱼朝恩一时人争效士大夫欲为幞头则曰为我斫一军容头来及朝恩被诛人以为语䜟其先幞头四角有脚两脚系向前两脚系向后后来遂横两脚以铁线张之然惟人主得裹此世所画唐明皇已裹两脚者但比今甚短后来藩镇遂亦僣用想得士大夫因此亦皆用之但不知几时展得如此长尝见禅家语录载唐庄宗问一僧云朕收中原得一宝未有人酬价僧曰略借陛下宝看庄宗以手展幞头两脚示之如此则五代时犹是惟人君得裹两脚者然皆莫可考也桐木山子相承用至本朝遂易以藤织者而以纱帽之近时方易以漆纱尝见南劔沙溪一士夫家尚收得上世所藏幞头犹是藤织坯子唐制又有两脚上下者亦莫可晓
  沈僴录春官司服附
  而今衣服未得复古且要略为分别今上领衫与靴皆军服本朝因唐唐因隋隋因周周因元魏隋炀帝有游幸遂令臣下服戎服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绯六品以下服绿皆戎服也至唐有三等服有朝服又有公服治事时著便是法服有衣裳佩玉等又有常时服便是今时公服则无时不服唐初年服䄂甚窄全袭隋旧中年渐宽末年又宽但看人家画古贤可见唐初头上裹四脚软巾至鱼朝恩以桐木为冠如山形安于髻上方裹巾后人渐学他至本朝渐变为幞头方用漆纱做本来唐时四脚软巾只人主后面二带用物事穿得横臣下不敢用后藩镇之徒僣窃用今则朝廷一例如此
  林学蒙录字正卿三山人甲寅以后所闻先生六十五岁饶录卅二卷中
  春官司服附
  今朝廷服色三等乃古间服此起于隋炀帝时然当时亦只是做戎服当时以巡幸烦数欲就简便故三品以上服紫五品服绯六品以下服绿他当时又自有朝服今亦自有朝服大祭祀时用之然不常以朝到临祭时取用却一齐都破损了要整理又湏大费一巡只得恁地包在那里
  叶贺孙录春官司服附
  今之朝服乃戎服盖自隋炀帝数游幸令百官以戎服从三品紫五品朱六品青皂靴乃上马鞋也后世循袭遂为朝服然自唐人朝服犹着礼服幞头圆顶软脚今之吏人所冠者是也桶顶帽子乃隐士之冠宣和末京师士人行道间犹著衫帽至渡江戎马中乃变为白凉衫绍兴二十年间士人犹是白凉衫至后来军兴又变为紫衫皆戎服也
  黄义刚录春官司服附
  今衣服无章上下混淆某尝谓纵未能大定经制且随时略加整顿犹愈于不为如小衫令各从公衫之色服紫者小衫亦紫服绯绿者小衫亦绯绿服白则小衫亦白胥吏则皆乌衣馀皆仿此庶有辨别也李闳祖录舂官司服附
  上领服非古服看古贤如孔门弟子衣服如今道服却有此意古画亦未有上领者惟是唐时人便服此盖自唐初已有此服矣
  叶贺孙录春官司服附
  问士祭服曰应举者用襕衫幞头不应举者用皂衫幞头问皂衫帽子如何曰亦可然亦只当凉衫中间朝廷一番行冠带后却自朝官先废了崇观间莆人朱给事子入京父令过钱塘谒故人某大卿初见以衫帽及宴亦衫帽用大乐酒一行乐一作主人先釂遂两手捧盏侧劝客客亦釂主人捧盏不移至乐罢而后下及五盏歇坐请解衫带著背子不脱帽以终席来归语其父父曰我所以令汝谒见者欲汝观前辈礼仪也此亦可见前辈风俗今士大夫殊无有衫帽者尝有某人作裙作衫帽之礼监司不喜以他故按之
  陈淳录春官司服
  录中捧盏不移黄义刚录云依旧侧盏不移
  墓祭非古虽周礼有墓人为尸之文或是初间祭后上亦未可知但今风俗皆然亦无大害国家不免亦十月上陵
  陈淳录春官冢
  问墓祭有仪否曰也无仪大槩略如家祭唐人亦不见有祭但是拜扫而已林择之云唐有墓祭通典载得在曰却不曾考或问墓祭祭后土否曰就墓外设位而祭
  黄义刚录春官冢
  陈淳录少异
  问周礼大司乐说宫角徴羽与七声不合如何曰此是降神之乐如黄锺为宫大吕为角太簇为徴应锺为羽自是四乐各举其一者而言之以大吕为角则南吕为宫太簇为徴则林钟为宫应锺为羽则大簇为宫以七声推之合如此注家之说非也
  万人杰录春官大司乐
  先生偶言及律吕谓管有长短则声有清浊黄锺最长则声最浊应锺最短则声最清时举云黄锺本为宫然周礼祭天神人鬼地⽰之时则其乐或以黄锺为宫或以林锺为宫未知如何曰此不可晓先儒谓商是杀声鬼神所畏故不用而只用四声迭相为宫未知其五声不备又何以为乐大抵古乐多淡十二律之外又有黄锺大吕太簇夹锺四清声杂于正声之间乐都可听今古乐不可见矣长沙南岳庙每祭必用乐其节奏甚善祭者久立不胜其劳据图经云是古乐然其乐器又亦用仗鼓之类如此则亦非古矣时举因云金声玉振是乐之始终不知只是首尾用之还中间亦用耶曰乐有特锺特磬有编锺编磬编锺编磬是中间奏者特锺特磬是首尾用者时举云所谓玉振者只是石耶还真用玉曰只是石耳但大乐亦有玉磬所谓天球者是也
  不知何氏录春官大司乐
  黄问周礼祀天神地⽰人鬼之乐何以无商音曰五音无一则不成乐非是无商音只是无商调先儒谓商调是杀声鬼神畏商调
  陈淳录春官大司乐
  问周礼祭不用商音或以为是武王用厌胜之术窃疑圣人恐无此意曰这个也难晓湏是问乐家如何不用商尝见乐家言是有杀伐之意故祭不用然也恐是无商调不是无商音他那奏起来五音依旧皆在又问向见一乐书温公言本朝无徴音窃谓五音如四时代谢不可缺一若无徴音则本朝之乐大叚不成说话曰不特本朝从来无那徴不特徴无角亦无之然只是太常乐无那宴乐依旧有这个也只是无徴调角调不是无徴音角音如今人曲子所谓黄锺宫大吕羽这便是调谓如头一声是宫声尾后一声亦是宫声这便是宫调若是其中按拍处那五音依旧都用不只是全用宫如说无徴便只是头声与尾声不是徴这却不知是如何其中有个甚么欠缺处所以做那徴不成徽宗尝令人硬去做然后来做得成却只是头一声是徴尾后一声依旧不是依旧走了不知是如何平日也不曾去理会这湏是乐家辨得声音底方理会得但是这个别是一项未消得理会
  黄义刚录春官大司乐
  问温公论本朝乐无徴音如何曰其中不能无徴音只是无徴调如首以徴音起而末复以徴音合杀者是徴调也徴调失其传久矣徽宗令人作之作不成只能以徴音起而不能以徴音终如今俗乐亦只有宫啇羽三调而已
  陈淳录春官大司乐附
  俗乐中无徴声盖没安排处及无黄锺等四浊声黄㽦录春官大司乐附
  今之曲子亦各有某宫某宫云今乐起处差一位滕璘录春官大司乐附
  唐太宗不晓音律谓不在乐者只是胡说
  林赐录春官大司乐附
  仁宗以胡安定阮逸乐书令天下名山藏之意思甚好杨道夫录春官大司乐附
  蔡京用事主张喻世清作乐尽破前代之言乐者因作中声正声如正声九寸中声只八寸七分一按史记七字多错乃是十分一其乐只是杜撰至今用之万人杰录春官大司乐附
  徽宗时一黥卒魏汉律造雅乐一部皆杜撰也今太学上丁用者是此乐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录春官大司乐附
  洛阳有带花刘使名几于俗乐甚明盖晓音律者范蜀公徒论锺律其实不晓但守死法若以应锺为宫则君民事物皆乱矣司马公比范公又低二公于通典尚不曾看通典自说得分晓史记律书说律数亦好此盖自然之理与先天图一般更无安排但数到穷处又湏变而生之却生变律
  万人杰录春官大司乐附
  刘几与伶人花日新善其弟厌之令勿通几戒花吹笛于门外则出与相见其弟又令终日吹笛乱之然花笛一吹则刘识其音矣
  万人杰录春官大司乐附
  向见一女童天然理会得音律其歌唱皆出于自然盖是禀得这一气之全者
  万人杰录春官大司乐附
  今之士大夫问以五音十二律无能晓者要之当立一乐学使士大夫习之久后必有精通者出
  黄升卿录辛亥所闻先生六十二岁饶录二十一卷中
  春官大司乐附
  今朝廷乐章长短句者如六州歌头皆是俗乐鼓吹之曲四言诗乃大乐中曲本朝乐章会要国史中只有数人做得好如王荆公做得全似毛诗甚好其他有全做不成文章横渠只学古乐府做辞拗强不似亦多错字
  不知何氏录春官大司乐附
  如今郊礼合祭天地周礼有圜丘方泽之说后来人却只说地便是后土见于书传言郊社多矣某看来不要如此也自还有方泽之祭但周礼其他处又都不说亦未可晓
  钱木之录春官大司乐
  周礼不言祭地止于大司乐一处言之旧见陈君举亦云社稷之祭乃是祭地却不曾问大司乐祭地祗之事
  万人杰录春官大司乐
  乐律自黄锺至中吕皆属阳自蕤宾至应锺皆属阴此是一个大阴阳黄锺为阳大吕为阴太簇为阳夹锺为阴每一阳间一阴又是一个小阴阳
  李闳祖录春官大师
  自黄锺至中吕皆下生自蕤宾至应锺皆上生以上生下皆三生二以下生上皆三生四
  李闳祖录春官大师
  十二律自黄锺而生黄锺是最浊之声其馀渐渐清若定得黄锺是便入得乐都是这里才差了些子其他都差只是寸难定所以易差
  杨道夫录春官大师
  律吕有十二用时只使七个自黄锺下生至七若更插一声便拗了
  陈淳录春官大师
  律十有二作乐只用七声惟宫声筵席不可用用则宾主失欢力行云今人揲卦得乾卦者多不为吉故左传言随元亨利贞有是四德乃可以出曰然
  王力行录字近思同安人辛亥所闻先生六十二岁饶录十八卷中
  春官大师
  七声之说国语言之
  万人杰录春官大师附
  问国语云律者立均出度韦昭注云均谓均锺木长七尺系之以弦不知其制如何曰韦昭是个不分晓底人国语本自不分晓更著他不晓事愈见鹘突均只是七均如以黄锺为宫便用林锺为徴大簇为商南吕为羽姑洗为角应锺为变宫蕤宾为变徴这七律自成一均其声自相谐应古人要合声先湏吹律使众声皆合律方可用后来人想不解去逐律吹得京房始有律凖乃是先做下一个母子调得正了后来只依此为凖国语谓之均梁武帝谓之通其制十三弦弦是全律底黄锺只是散声又自黄锺起至应锺有十二弦要取甚声用柱子来逐弦分十二柱取定声立均之意本只是如此古来解书最有一个韦昭无理会且如下文六者中之色六字本只是黄字阙却上面一截他便就这六字上解谓六声天地之中六者天地之中自是数干色甚事
  陈文蔚录春官大师附
  南北之乱中华雅乐中绝隋文帝时郑译得之于苏祗婆苏祗婆乃自西域传来故知律吕乃天地自然之声气非人之所能为译请用旋宫何安耻其不能遂止用黄锺一均因言佛与吾道不合者盖道乃无形之物所以有差至如乐律则有数器所以合也李闳祖录春官大师附
  十二律皆在只起黄锺之宫不得所以起不得者尺不定也
  黄升卿录春官大师附
  问古尺何所考曰羊头山黍今不可得只依温公様他考必仔细然尺亦多様隋书载十六等尺说甚详王莽货泉钱古尺径一寸因出二尺曰短者周尺长者景表尺
  黄义刚录春官大师附
  律骨只吹得中声为定季通尝截小竹吹之可验若谓用周尺或羊头山黍虽应准则不得中声终不是大抵声太高则噍杀低则啴缓牛鸣盎中谓此又云此不可容易杜撰刘歆为王莽造乐乐成而莽死后荀朂造于晋武帝时即有五部之乱和岘造于周世宗时世宗亦死惟本朝太祖神圣特异初不曾理会乐但听乐声嫌其太高令降一分其声遂和唐太宗所定乐及本朝乐皆平和所以世祚久长笑云如此议论又却似在乐不在德也
  廖德明录春官大师附
  无声做管不成
  廖德明录春官大师附
  因论乐律云尺以三分为增减盖上生下生三分损一益一故湏一寸作九分一分分九厘一厘分九丝方如破竹都通得去其制作通典亦略备史记律书汉律历志所载亦详范蜀公与温公都枉了相争只通典亦未尝看蜀公之言既踈温公又在下
  黄㽦录春官大师附
  录中尺以三分为增减以下七句万人杰录云律管只以九寸为准则上生下生三分益一损一如破竹矣
  司马迁说律只是推一个通了十二个皆通
  不知何氏录春官大师附
  范蜀公谓今汉书言律处折了八字蜀中房庶有古本汉书有八字所以与温公争者只争此范以古本为正蜀公以上党粟一千二百粒实今九寸为准温公以一千二百粒排今一尺为准溪书云不甚顺又粟有大小遂取中者为之然下粟时顿𦂳则粟又下了又不知如何为正排又似非是今世无人晓音律只凭器论造器又纷纷如此古人晓音律风角鸟占皆能之太史公以律论兵意出于此仁宗时李照造乐蜀公谓差过了一音每思之为之痛心刘羲叟谓圣上必得心疾后果然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录春官大师附
  录中实今九寸为准下一本有阔九寸
  自唐以前乐律尚有制度可考唐以后都无可考如杜佑通典所算分数极精但通典用十分为寸作算法颇难算蔡季通只以九分算本朝范马诸公非惟不识古制自是于唐制亦不曾详看通典又不是隐僻底书不知当时诸公何故皆不看只如沈存中博览笔谈所考器数甚精亦不曾看此使其见此则所论过于范马远甚吕伯恭不喜笔谈以为皆是乱说与某言未可恁地说恐老兄欺他未得在只是他做人不甚好耳因令将五音十二律写作图子云且湏晓得这个其他却又商量
  杨道夫录春官大师附
  季通律书分明是好却不是臆说自有按据
  杨道夫录春官大师附
  问季通律书难晓曰甚分明但未细考耳问空围九分便是径三分曰古者只说空围九分不说径三分盖不啻三分犹有奇也问算到十七万有馀之数当何用曰以定管之长短而出是声如太簇四寸惟用半声方和大抵考究其法是如此又未知可用与否耳节五声湏是知音律之人与审验过方见得
  廖法明录春官大师附
  季通理会乐律大叚有心力看得许多书也是见成文字如史记律历书自无人看到这里他近日又成一律要尽合古法近时所作律逐节吹得却和怕如今未必如此这个若促些子声便噍杀若长些子便慢荡
  叶贺孙录春官大师附
  乐声黄锺九寸最浊应锺最清清声则四寸半八十一五十四七十二六十四至六十四则不齐而不容分矣
  万人杰录春官大师
  音律如尖塔様阔者浊声尖者清声宫以下则太浊羽以上则太轻皆不可为乐惟五声者中声也
  万人杰录春官大师
  乐之六十声便如六十甲子以五声合十二律而成六十声以十干合十二支而成六十甲子若不相属而实相为用遗书云三命是律五星是历即此说也只晓不得甲子乙丑皆属木而纳音却属金前辈多论此皆无定说
  沈僴录春官大师
  唐祖孝孙说八十四调季通云只有六十调不以变宫变徴为调恐其说有理此左传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之意也
  万人杰录春官大师附
  问乐曰古声只是和后来多以悲恨为佳温公与范蜀公胡安定与阮逸李照争辨其实都自理会不得却不曾去看通典通典说得极分明盖此事在唐犹有传者至唐末遂失其传王朴当五代之末杜撰得个乐如此当时有几锺名为哑锺不曾击得盖是八十四调朴调其声令一一击之其实那个哑底却是古人制此不击以避宫声若一例皆击便有陵节之患汉礼乐志刘歆说乐处亦好唐人俗舞谓之打令其状有四曰招曰揺曰送其一记不得盖招则邀之之意揺则揺手呼唤之意送者送酒之意旧尝见深村父老为余言其祖父尝为之收得谱子曰兵火失去舞时皆裹幞头列坐饮酒少刻起舞有四句号云送揺招揺三方一圆分成四片得在揺前人多不知皆以为哑谜汉卿云张滋约齐亦是张家好子弟曰见若举说其人大晓音律因言今日到詹元善处见其教乐又以管吹习古诗二南七月之属其歌调却只用太常谱然亦只做得今乐若古乐必不恁地美人听他在行在录得谱子大凡压入音律只以首尾二字章首一字是某调章尾即以某调终之如关雎关字合作无射调结尾亦著作无射声应之葛覃葛字合作黄锺调结尾亦著作黄锺声应之如七月流火三章皆七字起七字则是清声调末亦以清声调结之如五月斯螽动股二之日凿冰冲冲五字二字皆是浊声黄锺调末以浊声结之元善理会事都不要理会个是只信口胡乱说事事唤做曾经理会来如宫啇角徴羽固是就喉舌唇齿上分他便道只此便了元不知道喉舌唇齿上亦各自有宫啇角徴羽何者盖自有个疾徐高下
  叶贺孙录春官大师附
  温公与范忠文胡安定与阮逸李照等议乐空自争辨看得来都未是元不曾去看通典据通典中所说皆是又且分晓广云如此则杜佑想是理会得乐曰这也不知他会否但古乐在唐犹有存者故他因取而载于书至唐末黄巢乱后遂失其传至周世宗时王朴据他所见杜撰得个乐出来通鉴中说王朴说当时锺有几个不曾击谓之哑锺朴乃调其声使皆可击看得来所以存而不击者恐是避其陵慢之声故不击之耳非不知击之也
  辅广录春官大师附
  宫与羽角与徴相去独远故于其间制变宫变徴二声辅广录春官大师附
  丝宫而竹羽
  万人杰录春官大师
  丝尚宫竹尚羽竹声大故以羽声济之丝声细故以宫声济之
  辅广录春官大师
  水火木金土是五行之序至五声宫却属土至羽属水宫声最浊羽声最清一声应七律共八十四调除二律是变宫止六十调
  万人杰录春官大师
  乐声是上金木火水洪范是水火木金土
  万人杰录春官大师
  今之箫管乃是古之笛云箫方是古之箫
  辅广录春官小师附
  陈淳言琴只可弹黄锺一均而不可旋相为宫此说犹可至谓琴之泛声为六律又谓六律为六同则妄矣今人弹琴都不知孰为正声若正得一弦则其馀皆可正今调弦者云如此为宫声如此为啇声安知是正与不正此湏审音人方晓得古人所以吹管声传在琴上如吹管起黄锺之指则以琴之黄锺声合之声合无差然后以吹遍合诸声五声既正然后不用管只以琴之五声为准而他乐皆取正焉季通书来说近已晓得但絣定七弦不用调弦皆可以弹十一宫琴之体是黄锺一均故可以弹十一宫如此则大吕太簇夹锺以下声声皆用按徽都无散声盖才不按即是黄锺声矣亦安得许多指按耶兼如其说则大吕以下亦不可对徽湏挨近第九徽里按之此后愈挨下去方合大吕诸声盖按著正徽复是黄锺声矣渠云顷问之太常乐工工亦云然恐无此理古人弹琴随月调弦如十一月调黄锺十二月调大吕正月调太簇二月调夹锺但此后声愈𦂳至十月调应锺则弦急甚恐绝矣不知古人如何季通不能琴他只是思量得不知弹出便不可行这便是无下学工夫吾人皆坐此病古人朝夕习于此故以之上逹不难盖下学中上逹之理皆具矣如今说古人兵法战阵坐作进退斩射击刺鼓行金止如何晓得他底莫说古人底晓不得只今之阵法也晓不得更说甚么如古之兵法进则齐进退则齐退不令进而进犹不令退而退也如此则无人敢妄动然又却有一人跃马䧟阵杀数十百人出入数四矢石不能伤者何也良久又曰据今之法只是两军相击斩斩射相刺立得脚住不退底便赢立不住退底便输耳
  沈僴录春官瞽蒙附
  六朝弹筝鼓瑟皆歌
  甘节录春官瞽蒙附
  周礼以十二律为之度数如黄锺九寸林锺六寸之类以十二声为之齐量斟酌磨削刚柔清浊音声有轻重高低故复以十二声齐量盖磬材有厚薄令合节奏如磬氏已上则磨其旁已下则磨其端之类不知何氏录春官典同
  堂上乐金锺玉磬今太常玉磬锁在柜里更不曾设恐为人破损无可赔还寻常交割只据文书若要看旋开柜取一二枚视之
  万人杰录春官磬师
  鏄钟甚大特悬钟也众乐未作先击特钟以发其声众乐既阕乃击特磬以收其韵
  沈僴录春官鏄师
  毕篥本名悲栗言其声之悲壮也
  辅广录春官鞮鞻氏附
  因说及夣曰圣人无所不用其敬虽至小没𦂳要底物事也用其敬到得后世儒者方说得如此阔大没收杀如周礼夣亦有官掌之此有甚𦂳要然圣人亦将做一件事某平生每夣见故旧亲戚次日若不接其书信及见之则必有人说及看来惟此等是正夣其他皆非正
  沈僴录春官占夣
  内史掌䇿命诸侯及群臣者乡大夫既献贤能之书王拜受登于天府其副本则内史掌之以内史掌䇿命诸侯及群臣故也古之王者封建诸侯王坐使内史读策命之非特命诸侯亦欲在廷询其可否且如后世除拜百官亦合有䇿只是辞免了问祖宗之训亦如此否曰自唐以上皆如此今除宰相宣麻是其遗意立后以上用玉䇿其次皆用竹䇿汉常用䇿縁他近古其初亦不曾用自武帝立三王始用起
  陈文蔚录春官内史















  朱子五经语类卷六十六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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