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语类 (四库全书本)/卷047

卷四十六 朱子语类 卷四十七 卷四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朱子语类卷四十七
  论语二十九
  阳货篇
  阳货欲见孔子章
  或问阳货瞰亡以馈孔子孔子瞰亡而往拜之阳货之瞰亡此不足责如孔子亦瞰亡而往则不几于不诚乎曰非不诚也据道理合当如此彼人瞰亡来我亦瞰亡往一往一来礼甚相称但孔子不幸遇诸涂耳去伪
  亚夫问扬子云谓孔子于阳货敬所不敬为诎身以信道不知渠何以见圣人为诎身处曰阳货是恶人本不可见孔子乃见之亦近于诎身却不知圣人是理合去见他不为诎矣到与他说话时只把一两字答他辞气温厚而不自失非圣人㫁不能如此也时举
  性相近章
  性相近以气质言性善以理言祖道
  问性相近是本然之性是气质之性曰是气质之性本然之性一般无相近程子曰性与圣不可一概论
  性相近唤做近便是两个物事这便是说气质之性若是降衷底便是没那相近了个个都只一般
  性相近是通善恶智愚说上智下愚是就中摘出悬绝者说
  问性相近习相远惟上智与下愚不移书中谓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又有移得者如何曰上智下愚不移如狂作圣则有之既是圣人决不到得作狂此只是言其人不可不学又问或言人自不移耳此说如何曰此亦未是有一般下愚底人直有不可移者问虽愚必明又是如何曰那个是做甚次第工夫人一能之已百之人十能之已千之去伪
  问此章曰此所谓性亦指气质之性而言性习远近与上智下愚本是一章子曰二字衍文也盖习与性成而至于相远则固有不移之理然人性本善虽至恶之人一日而能从善则为一日之善人夫岂有终不可移之理当从伊川之说所谓虽强戾如商辛之人亦有可移之理是也
  先生问木之前日所说气质之性理会得未对曰虽知其说终是胸中未见得通透兼集注上智下愚章先生与程子说未理会得合处曰便是莫要只管求其合且㸔圣人所说之意圣人所言各有地头孔子说相近至不移便定是不移了人之气质实是有如此者如何必说道变得所以谓之下愚而其所以至此下愚者是怎生这便是气质之性孔子说得都浑成伊川那一段却只说到七分不说到底孟子却只说得性善其所言地头各自不同正如今吃茶相似有吃得尽底有吃得多底少底必要去牵合便成穿凿去木之
  问集注谓气质相近之中又有一定而不可易者复举程子无不可移之说似不合曰且㸔孔子说底如今却自有不移底人如尧舜之不可为桀纣桀纣之不可使为尧舜夫子说底只如此伊川却又推其说须知其异而不害其为同因说气化有不可晓之事但终未理会得透不能无疑释氏之学只是定静少间亦自有明识处或问他有灵怪处是如何曰多是真伪相杂人都贪财好色都重死生却被他不贪财不好色不重死生这般处也可以降服得鬼神如六祖衣钵说移不动底这只是胡说果然如此何不鸣鼔集众白昼发去却夜间发去做甚么曰如今贤者都信他向上底说下愚人都信他祸福之说曰最苦是世间所谓聪明之人却去推演其说说到神妙处如王介甫苏东坡一世所尊尚且为之推波助澜多矣今若得士大夫间把得论定犹可耳木之
  子之武城章
  问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曰君子学道是晓得那已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达人与干称父坤称母底道理方能爱人小人学道不过晓得孝弟忠信而已故易使也
  公山弗扰章
  夫子曰吾其为东周乎兴东周之治也孔子之志在乎东周然苟有用我者亦是天命如何尔圣人胸中自有处置非可执定本以议之也人杰
  问吾其为东周乎使圣人得行其志只是就齐鲁东方做起否曰也只得就这里做又问其如周何曰这般处难说只㸔挨到临时事势如何若使天命人心有个响合处也自不由圣人了使周家修其礼物作宾于王家岂不贤于赧王之自献其邑而灭亡乎问孔子犹说著周至孟子则都不说了曰然只是当时六国如此强盛各自抬夯得个身已如此大了势均力敌如何地做不知孟子奈何得下奈何不下想得也须灭一两个方做得㸔来六国若不是秦始皇出来从头打叠一番做甚合杀问王者虽曰不杀一不辜行一不义事势到不得已处也只得如此做曰然汤东征西怨南征北怨武王灭国五十便是如此只是也不唤做杀不辜行不义我这里方行仁义之师救民于水火之中你却抗拒不服如何不伐得圣人做处如此到得后来都不如此了如刘先主不取刘琮而取刘璋更不成举措当初刘琮孱弱为曹操夺而取之若乘此时明刘琮之孱弱将为曹操所图起而取之岂不正当到得临了却淬淬地去取刘璋全不光明了当初孔明便是教他先取荆州他却不从或曰终是先主规模不大索性或进或退所以终做事不成曰然又曰唐太宗杀诸盗如窦建徳犹自得而杀之惟不杀王世充后却密使人杀之便不成举措盖当初王世充立越王于东都高祖立代王于关中皆是叛炀帝立少主以辅之事体一般故高祖负愧而不敢明杀世充也此最好笑负些子曲了更抬头不起又曰汉高祖之起与唐太宗之起不同高祖是起自匹夫取秦所以无愧唐却是为隋之官因其资而取之所以负愧也要之自秦汉而下须用作两节㸔如太宗都莫㸔他初起一节只取他济世安民之志他这意思又却多若要检点他初起时事更不通㸔或曰若以义理㸔太宗更无三两分人曰然
  问诸家皆言不为东周集注却言兴周道于东方何如曰这是古注如此说其字乎字只是闲字只是有用我者我便也要做些小事如释氏言竿木随身逢场作戏相似那处是有不为东周底意这与二十年之后吴其为沼乎辞语一般亦何必要如此翻转文字须宽㸔仔细玩味方见得圣人语言如小人之中庸分明这一句是解上文人见他偶然脱一个反字便恁地硬说去小人中庸做小人自为中庸下面文势且直解两句未有那自以为中庸底意亦何必恁地翻转
  问公山弗扰果能用夫子夫子果往从之亦不过劝得他改过自新舎逆从顺而已亦如何能兴得周道曰便是理会不得良久却曰圣人自不可测且是时名分亦未定若谓公山弗扰既为季氏臣不当畔季氏所谓改过者不过令其臣顺季氏而已此只是常法圣人须别有措置问如此则必大有所更张否曰圣人做时须惊天动地然卒于不往者亦料其做不得尔夫子为鲁司冦齐人来归女乐夫子便行以人情论之夫子何不略说令分晓却只默默而去此亦不可晓处且说齐人归女乐夫子所以便行者何也说论语者谓受女乐则必怠于政事然以史记观之又以夫子惧其䜛毁而去如曰彼妇之口可以出走是以鲁仲连论帝秦之害亦曰彼又将使其子女䜛妾为诸侯妃处梁之宫梁君安得晏然而已乎想当时列国多此等事夫子不得不星夜急走又曰夫子堕三都亦是瞒著三家了做如季氏已堕术中及围成公敛处父不肯曰若无成是无孟氏也遂连季氏唤醒夫子亦便休且说圣人处事何故亦有做不成者必大以夫子之得邦家为对曰有土有民便伸缩在我若靠他人则只是羇旅之臣若不见信用便只得缩手而退又曰阳虎云吾欲张公室也人曰家臣而欲张公室罪莫大焉此是当时一种议论必大○人杰录颇异别出
  伯丰问夫子欲从公山之召而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如何曰理会不得便是不可测度处人杰问堕三都事费郈已堕而成不可堕是不用夫子至于此否曰既不用却何故围成当时夫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则费郈之堕出于不意及公敛处父不肯堕成次第唤醒了叔季二家便做这事不成又齐人以女乐归之遂行不然当别有处置也问女乐既归三日不朝夫子自可明言于君相之前讨个分晓然后去亦未晩何必匆遽如此曰此亦难晓然据史记之说却是夫子恐其害己故其去如此之速鲁仲连所谓秦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则当时列国盖有是事也又云夫子能堕费郈而不能堕成虽圣人亦有做不成底事伯丰谓如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云云曰固是须是有土有民方能做得若羇旅之臣靠着他人便有所牵制做事不成又问是时三家衰微陪臣执命故阳虎奔齐有吾欲张公室之语或谓家臣而欲张公室罪莫大焉曰便是当时有此一种议论视大夫专命以为固然又问旧见人议论子产叔向辈之贤其议论远过先轸舅犯之徒然事实全不及他曰如元祐诸臣爱说一般道理相似又云卫灵公最无道夫子何故恋恋其国有欲扶持之意更不可晓人杰
  子张问仁章
  问恭宽信惠固是求仁之方但敏字于求仁工夫似不甚亲切莫是仁之为事才悠悠则此心便间㫁之时多亦易得走失若能勤敏去做便此心不至间㫁走失之时少故敏亦为求仁之一是如此否曰不止是悠悠盖不敏于事则便有怠忽之意才怠忽便心不存而间㫁多便是不仁也时举
  或问信则人任焉曰任是人靠得自家如谓任侠者是能为人担当事也
  任是堪倚靠
  佛肸召章
  焉能系而不食古注是
  夫子于佛肸之召但谓其不能凂我而已于公山之召却真个要去做必大
  味道问佛肸与公山弗扰召孔子孔子欲往此意如何曰此是二子一时善意圣人之心适与之契所以欲往然更思之则不往矣盖二子暂时有尊贤向善之诚心故感得圣人欲往之意然违道叛逆终不能改故圣人亦终不往也譬如重阴之时忽略开霁有些小光明又被重阴遮闭了曰阳货欲见孔子却终不许他是如何曰阳货全无善意来时便已不好了故亦不能略感圣人也时举○贺孙录详别出
  圣人见万物不得其所皆陷于涂炭岂不为深忧思欲出而救之但时也要出不得亦只得且住圣人于斯世固不是苟且枉道以徇人然世俗一种说话便谓圣人泊然不以入其心这亦不然如孔子云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这个是十分要做不得亦有不能自已之意如说圣人无忧世之心固不可谓圣人视一世未治常恁戚戚忧愁无聊过日亦非也但要出做不得又且放下其忧世之心要出仕者圣人爱物之仁至于天命未至亦无如之何如云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若就道之不行已知之矣上㸔恰似一向没理会明知不可以行道且漫去做㸔这便不得须㸔行其义也便自是去就出处之大义亦在这里贺孙因举公山佛肸之召皆欲往而终不往者度得是时终不可为其人终不可与有为如南轩云守身之常法体道之大权又云欲往者爱物之仁终不往者知人之智这处说得分明曰然但圣人欲往之时是当他召圣人之时有这些好意来接圣人圣人当时亦接他这些好意思所以欲往然他这个人终是不好底人圣人待得重理会过一番他许多不好又只在所以终于不可去如阴雨蔽翳重结不解忽然有一处略略开霁云收雾敛见得青天白日这处自是好贺孙
  子曰由也章
  问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曰只为不择是我要恁地便恁地终是害事
  杨问好信不好学何故便到贼害于物处曰圣人此等语多有相类如恭而无礼则劳处一般此皆是就子路失处正之昔刘大谏从温公学温公教之诚谓自不妄语始刘公笃守其说及调洛州司法时运使吴守礼至州欲按一司户赃以问刘公公对以不知吴遂去而公常心自不足谓此人实有赃而我不以诚告其违温公教乎后因读杨子避碍通诸理始悟那处有碍合避以通之若只好信不好学固守不妄语之说直说那人有赃其人因此得罪岂不是伤害于物李谓亦有自贼之理○淳○道夫录云问好信不好学如何便至于相贼害曰其父攘羊而子证之是也昔刘忠定云云
  六言六蔽五美等话虽其意亦是然皆不与圣人常时言语一様家语此様话亦多大抵论语后数篇间不类以前诸篇
  问集注云刚者勇之体勇者刚之发曰春秋传云使勇而无刚者尝冦则勇者发见于外者也人杰谓以五常揆之则专言勇者勇属于义言刚柔则刚属于仁曰便是这个物事㸔他用处如何不可以一定名之扬子云说君子于仁也柔于义也刚亦只是一说人杰谓以仁为柔以义为刚止说得个情状体段耳曰然人杰
  小子何莫学夫诗章
  问诗如何可以兴曰读诗见其不美者令人羞恶见其美者令人兴起
  子谓伯鱼章
  问为周南召南曰为字如固哉高叟之为诗之为只是谓讲论尔横渠所谓近试令家人为周南召南之事不知其如何地为必大
  亚夫问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曰不知所以修身齐家则不待出门便已动不得了所以谓之正墙面者谓其至近之地亦行不得故也时举
  问正墙面而立曰修身齐家自家最近底事不待出门便有这事去这个上理会不得便似那当墙立时眼既无所见要动也行不去
  问先生解正墙面而立曰言即其至近之地而一物无所见一步不可行人若不知修身齐家则自然推不去是一步不可行也如何是一物无所见曰自家一身一家已自都理会不得又况其远者乎问此可见知与行相须之义否曰然广
  明道谓二南人伦之本王化之基苟不为之其犹正墙面而立是才出门便不知便错了士毅
  色厉内荏章
  问色厉而内荏何以比之穿窬曰为他意只在要瞒人故其心常怕人知如做贼然大雅
  不直心而私意如此便是穿窬之类又云里面是如此外面却不如此外面恁地里面却不恁地○焘
  乡原徳之贼章
  李问乡原徳之贼曰最是孟子说得数句好曰生斯世也为斯世也善斯可矣此是乡原本情
  或问乡原引荀子愿悫之说何也曰乡原无甚见识其所谓愿亦未必真愿乃卑陋而随俗之人耳
  义刚云去冬请问乡愿比老子如何蒙赐教谓老子害伦理乡原却只是个无见识底人今春又问色取仁而行违比乡愿如何蒙赐教谓色取仁而行违底是大拍头挥人乡原是不做声不做气做罪过底人深玩二说微似不同先生笑云便是世间有这一般半间不界底人无见识不顾理之是非一味谩人㸔时也似是个好人然背地里却乖却做罪过义刚
  敬之问乡原徳之贼曰乡原者为他做得好便人皆称之而不知其有无穷之祸如五代冯道者此真乡原也本朝范质人谓其好宰相只是欠为世宗一死尔如范质之徒却最敬冯道辈虽苏子由议论亦未免此本朝忠义之风却是自范文正公作成起来也时举
  问乡原一章曰此章贼字弃字说得重而有力盖乡原只知偷合苟容似是而非而人皆称之故曰徳之贼道听涂说者才听来便说了更不能蓄既不能有之于心不能行之于身是弃其徳也故曰徳之弃必大
  古者民有三疾章
  问古之矜也廉曰廉是侧边廉隅这侧是那分处所谓廉者为是分得那义利去处譬如物之侧棱两下分去
  恶紫之夺朱章
  问紫之夺朱曰不但是易于惑人盖不正底物事自常易得胜那正底物事且如以朱染紫一染了便退不得朱却不能变得紫也紫本亦不是易惑人底只为他力势大了便易得胜又如孔子云恶莠之乱苗莠又安能惑人但其力势易盛故苗不能胜之耳且一邦一家力势也甚大然被利口之人说一两句便有倾覆之患此岂不可畏哉时举
  紫近黒色盖过了那朱既为紫了便做朱不得便是夺了元只是一个色做出来紫是过则个郑雅也只是一个乐雅较平淡郑便过而为淫哇盖过了那雅便是乱雅
  问范氏谓天下之理正而胜者常少不正而胜者常多曰此当以时运言之譬如一日与人一生能有几多好底时节广
  予欲无言章
  问予欲无言一章恐是言有所不能尽故欲无言否曰不是如此只是不消得说盖已都撒出来了如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又更说个甚底若是言不能尽便是有未尽处圣人言处也尽做处也尽动容周旋无不尽惟其无不尽所以不消得说了
  先生问林择之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此三句何句较好对曰四时行百物生二句好先生因说择之㸔得是只四时行百物生所谓天何言哉已在其中矣
  问尹氏之说曰尹氏自说得不紧要了又辨其不紧要话愈更不紧要矣必大
  孺悲欲见孔子章
  先生云南康一士人云圣贤亦有不诚处如取瑟而歌出吊东郭之类说诚不如只说中某应之曰诚而中君子而时中不诚而中小人之无忌惮闳祖
  宰我问三年之丧章
  问钻燧改火直卿曰若不理会细碎便无以尽精微之义若一向细碎去又无以致广大之理曰须是大细兼举
  问宰我问三年之丧为自居丧时问或为大纲问也曰必是他居丧时问成布曰成布是稍细成布初来未成布也问縓縁曰縓今浅绛色小祥以縓为縁㸔古人小祥縓縁者不入谓縓礼有四入之说亦是渐渐加深色耳然古人亦不专把素色为凶盖古人常用皮弁皮弁纯白自今言之则为大凶矣刘问布升数曰八十缕为一升古尺一幅只阔二尺二寸算来斩衰三升如今网一般又云如今漆布一般所以未为成布也如深衣十五升布似如今极细绢一般这处升数又晓未得古尺大短于今尺若尽一千二百缕须是一幅阔不止二尺二寸方得如此所谓布帛精麤不中数不鬻于市又如何自要阔得这处亦不可晓
  亚夫问宰我问短丧处曰此处圣人责之至严植录云圣人寻常未尝轻许人以仁亦未尝绝人以不仁所谓予之不仁者便谓他之良心已死了也前辈多以他无隐于圣人而取之盖无隐于圣人固是他好处然却不可以此而掩其不仁之罪也时举
  饱食终日章
  问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心体本是运动不息若顷刻间无所用之则邪僻之念便生圣人以为难矣哉言其至危而难安也曰心若有用则心有所主只㸔如今才读书心便主于读书才写字心便主于写字若是悠悠荡荡未有不入于邪僻贺孙
  君子尚勇乎章
  子路之勇夫子屡箴诲之是其勇多有未是处若知勇于义知大勇则不如此矣又其勇有见得到处便行将去如事孔悝一事却是见不到盖不以出公之立为非观其谓正名为迂斯可见矣人杰○㽦录若是勇于义已不仕季氏
  君子亦有恶乎章
  问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勇与果敢如何分曰勇是以气加人故易至于无礼果敢是率然敢为盖果敢而不窒则所为之事必当于理窒而不果敢则于理虽不通然亦未敢轻为惟果敢而窒者则不论是非而率然妄作此圣人所以恶之也时举





  朱子语类卷四十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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