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东溪先生文集
卷之四
作者:权涛
1875年
卷五

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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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领中枢府事兼四道体察使李元翼书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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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家髦逊荒。勉从盖出于致敬。门庭有寇。委寄当先于采舆。玆丁坐甲之危。用勤卧护之望。惟卿先朝大老。贵戚元卿。玉润金刚。优于瑚琏之器。冰贞蘖苦。凛然廉立之风。所立如有卓然。多能乃其馀事。在昔海寇之猖獗。乃膺箕甸之旬宣。无逾老臣。炳如北拱之志。若保赤子。逖矣西土之人。果赖绥靖之力。克集恢拓之庸。非才气出人。谁办此事。而恩威并著。乃能有成。何处得来。欧阳受知于宋祖。爰立作相。傅说惟命于殷宗。而殷忧未弛于南顾。故赤舃又劳于东征。披心吐肝。万手加额。革弊蠲冗。一方其苏。虽我公以归之莫留。而甘棠勿伐之如昨。玆属北虏之奔抢。用畀南服之经营。留萧相于关中。盖为根本大计。用魏公于淮上。即是朝廷归途。玆授卿以四道体察使。起之告老之中。付以分体之重。未堪多难。暂屈视师之劳。不遑宁居。有愧优老之义。徒得重卧而指授。不烦强起而驱驰。於戏。充国之愿至金城。纵忧筋力之不逮。彦博之复秉枢轴。尚幸精神之未衰。勉集勋庸。以扶宗社。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教奋忠赞谟靖社三等功臣西城君韩汝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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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盖闻机深者虑成。功大者赏懋。行金间楚。封邑辄益于六奇。进宝匡周。功名为盛于十乱。有稽往牒。适符今时。恫惟大邦顷遭无前之变。闵予小子叨膺有作之期。寔赖一二臣之同心。岂惟六七圣之默祐。惟卿当我否运。嗣尔茂庸。言念危机之在前。不惜破产而善后。达人成务。变而遂通。君子用财。积而能散。始焉如临深壑。幸而克集大勋。正坤御于东朝。彝伦攸叙。讫天诛于两观。日月重明。社稷之缀旒者安。民生之倒悬者解。伊谁之力。汝有劳焉。欲报之功。何可量也。玆申带砺之誓。用锡茅土之封。於戏。尔尚有终。予言不再。公侯之世必复。既能无忝尔所生。盘盂之戒在盈。庶用㧑谦以自牧。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持平避嫌疏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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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于正月二十五日。除授本职。翌日肃谢之后。两司始为引避。则未避之前。臣之署经。可以为之。厥后再避三避之间。皆以庆礼出仕随参。既已出仕。则一番坐起。亦可为之。而当此合司之日。拘于署经。不得仕进。至于十八日之久。大礼陈贺之日。亦不得同庆于舞蹈之列。今始来谢加资之命。此无非臣庸劣无状。不能有无于言地。使为同僚者。视之如庶官。任其龟缩而不为之所也。焉有身居风宪重地。受人拦住。抛掷几至二旬之后。乃敢抖擞风采。自谓台谏而行呼唱于道路者哉。臣虽至愚极陋。亦知人间有羞耻事。决不可偃然仍冒。请命递斥臣职。

执义避嫌疏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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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顷在本府席上。同僚有以高原郡守金光煜病重。当论发言者。臣答以光煜果有重病。则本道监司自当启闻处置。发于台论。便是曩时弊习。决不可为云。则同僚皆以为然而停止矣。粤二日谏院即为论启得请。昨朝掌令臣韩必远以城上所在茶时厅。臣送人相邀。语之曰光煜非不知呈病本道。而欲免准期。自八月初。归卧城中。托疾逡巡。百计图递。不利于本府则又顾而之他。必遂其愿欲而后已。其情可恶。不可不论。即令操笔具草。则必远答曰此论诚是。而若尔则谏院当全数避嫌。骚扰之弊。亦可虑也。今与同僚相议。明日为之。亦不为晩。臣然其言而姑止矣。日晩持平臣李景义,掌令臣金声发相继过臣。议以克合。约以明早入启。而闭门后得见谏院避嫌则即此事也。臣既已发论而迁延等待。不即举劾。疲软不职之失。在所难免。请命递斥臣职。

执义避嫌辞职疏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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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贱远孤踪。猥蒙宠擢。历敭华贯。致位通显。非臣万殒所可报答。而赋性贱劣。学术空踈。出处台阁。不能振励风采。纠逖官邪。入侍经幄。不能发衍经义。裨补圣学。旅进旅退。癏素度日。不穪之讥。臣所甘心。展对之际。安得无失。顷于昼讲入侍。知事李贵言及朱子引君为党之语。恭承顾问。出于仓卒。言语讷拙。辞不达意。不能推明大贤立言本意。以动天听。退而追惟。愧惧騈集。欲冒昧陈箚。以毕其说。而适会迁除。不敢越俎。玆者伏见李贵以此上箚。而至举臣名。咎以失对。臣诚湔劣。敷对糢糊。不能明白痛快。竭尽底蕴。以臣自省。犹且歉然有愧。人之有言。臣亦无辞自列。何敢以措语间些有未详。为之强辨哉。第以区区愿陈之心自激于中。言既及此。不敢遂默。吾朱子继往开来。集成圣道。横说竖说。泛应曲当。皆可为万世法。而殿下遽疑其不能无病。系着坚固。不肯决舍。不幸而近于侮其言。其为圣学之疵累为如何哉。噫。由今之道。无变今之习。则党之一字。固可以亡人之国。而朱子所遇之时。则与今日之事自别焉。当绍煕新服。阴邪朋结。盘据左腹。形势日炽。一时端人正士。不肯受其笼络者。举皆目之以朋党。一网打尽之计。机牙垂发。而宰相留正。不能辨别贤邪。扶植士类。而顾乃依违其间。专事调停。言路章疏稍侵奸党者。或黜之远外。或处以闲地。助其气势。酝酿巨𥚁。而方且晏然泯虑。欲以无党自处。则以朱子救世之心。其可不为之尽气而力争耶。前后往复书疏累数千言。谆复启发。叩竭无馀。而务为调柔。规避党目。政为留相受病重处。不得不勤攻其阙。而有是言也。圣贤立言之旨。各有所指而发。孔子之死欲速朽。孟子之仇雠何服。若不深究微意。而断取一句语。以辞害意。则其不能无疑者鲜矣。殿下试取朱子与留书四通。宴闲之暇。反复温绎。则朱子立言之本意。庶几昭晣于乙览之下。而无复可疑矣。臣身在下位。学未知方。而辄不自量。妄为大贤分疏。僭越之罪。自知难免。臣于昨日重患腹痛。不能及时拜命。且以失对被斥于重臣。何敢诿之非臣本意。而偃然冒居。以速官谤。请命斥臣职。

司谏避嫌疏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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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之请推李贵。出于一时相规。非有他意。则圣明既已洞烛之矣。箚辞中多少说话。臣不必与卞。而其中欺君护党一款。则人臣之罪。无以加之。臣何敢晏然承当。若固有之哉。臣以岭外孤踪。遭值明时。十年宠擢。动逾涯分。犬马残龄。已迫桑楡。有何顾藉。有何希冀。而驰逐少年场中。自陷于朋党之目哉。臣与安时贤年辈藐然。素昧平生。朝廷一揖之外。未尝一过其门。臣不敢知此言奚为而至哉。今之士夫间世禄子弟落在科臼。不能自脱。则稍存私意。迹涉营护。则果有之矣。臣本孤立。何党之可护。至于欺君二字。臣子之所不忍闻。而圣明在上。臣有所恃。臣之无此罪目。李贵非不知之。而忿懥之发。自不觉其言之过当耳。箚中又有徒以攻臣为奇货之语。以臣之愚。窃恐此言全没思量也。日者李贵之轻肆骂詈何限。受人践踏亦何限。臣之前后忝窃。非止一再。何不以此时居此奇货。而乃于身居铨地。眷注方隆之日。为此龃龉之计哉。此则愚者之所不为也。臣之所论。皆是设辞。重臣之攻臣。不遗馀力。臣于昨夕得见元箚。不可一刻仍冒。而重患癨乱。馀势未歇。今始扶曳来避。所失尤大。请命罢斥臣职。

司谏辞职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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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以无状。待罪匪据。僶勉夙夜。惟旷阙是惧。顷者重患寒疾。冒昧呈告。三日三呈。政院辄却之。借曰新承圣教。不敢捧入云。则何独于大司宪洪瑞凤而捧入之乎。两司固是一体。臣之所忝窃。亦在长官之后。则政院之一出一纳。臣未知其惟允也。臣诚狼狈。进退维谷。且臣方在告中。不得晋参于肄仪。揆之彼此。决难苟冒。请命递臣职。

嘉礼都监辞加资疏戊寅秋。庄烈王后嘉礼都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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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以岭外孤踪。猥蒙宠擢。出入三司十有馀年。曾无一言一事可以裨补圣德。自知甚明。分甘废弃。而乃于昨日。伏蒙恩命。特加一资。系是都监常典。不宜冒餙虚让。以烦天听。而揆以愚臣私分。窃有所未安于心者。不得不仰吁于天日之下。臣之董役都监。皆以台谏兼仕。或因同僚引避。随众退待。或以事势难便。呈告请递。消遣许多日子。不得终始勤仕。都监事役。几尽两月。而臣之实仕。未满四十。郞厅恩典。既以仕日久近为之低昂。则臣之所蒙。实为僭赏。何敢贪冒天宠。晏然承当。伏愿天地父母察臣微恳。还收成命。俾安愚分。

执义时上民弊。因避嫌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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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今日之事。不止于痛哭而流涕。丧乱甫尔。饥馑斯酷。三南郡邑。赤地者几半。流离之惨。有甚于安上所见。而君臣上下。方且恬然越视。未闻有救焚拯溺之政。仁爱之天。安得不动威而警告之乎。阴虹浊气。敢抗于太阳之精。竟夕氛雾。乃发于闭塞之节。冬䨓夜殷。阴曀经旬。若以洪范传所载言之。此非小变。而如臣湔劣。待罪言地。曾无一言裨补。徒费吁勤。如李景奭所言。诚臣等之药石也。不可䩄然在职。而适以修正誊录。仕进都监。不得与同僚偕避。所失尤大。请命递臣职。

承旨辞职疏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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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受气劣弱。荣卫不实。昔在盛年。重患积聚。沉绵床席。十有馀年。幸赖药饵。仅全缕命。而痞结之气。犹据半腹。有时冲上。则举体摇动。胸膈痞闷。气不接续。呼吸短促。或一日二日而止。或至于涉旬之久。积十馀年矣。逮玆日迫桑楡。渐不能与之为敌。乍发乍止。殆无虚月。而寻常职事。亦不敢以此停废。今臣叨蒙异恩。忝冒近密。竭力奉职。不敢少懈。以为万一裨补之地。而昨日入侍经席。旧疾遽尔发动。区区所怀。不能自尽而退。夜不交睫。心不自定。谒圣举动。只隔二日。喉舌之臣。各有所司。而该掌尤为紧要。不幸病势持久。则臣之狼狈。何可胜言。伏愿天地父母。谅臣悯迫之恳。命递臣职。以便公私。

辞户议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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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之贱息。男女俱有婚期。蒙赐恩假。得便私计。当此多事之时。身处烦剧之地。义当趁期还朝。奔走供职。而臣以素多疾病。尩羸骨立。触冒寒暑。易为伤损。本月初六日。行到云峯地。重感寒疾。由限太迫。沉绵旬日之内。决难登程。狼狈忧惶。不知所以为计。伏愿天地父母。曲垂矜察。命递本职。

大司谏辞病递职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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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晩同僚以宪府处置。通简停当。而臣于近日重患寒疾。差复无期。自念言责重地。不是养疾之场。冒呈辞单。以冀递免。而天日未烛。恩由不下。臣诚惶蹙。无地措躬。临简局促。不敢可否。只占纸尾。书以谨悉。再次往复。亦复如斯。今见郑之虎引避之辞。糢糊之失。正在臣身。不可仍冒言地。请命递斥臣职。

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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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罢讥察仁城君珙箚子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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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天下之事变无竆。而制变之道不一。愚者昧于故常。而智者与时推移。臣等不知殿下以今日之事势为何如也。政如一人之身。新经大病。元气未复。而客邪外感。叠见层出。有不可以言语形容。则医者之用药。不可以一槩论也。珙之希冀之念。臣等不敢以为必有。而亦不敢保其必无也。人之用心。举一则可反三隅。以子而废母。天下之极恶。而珙既以怵祸。未免称首。则其不能安分而守死。国人之所共知也。设令初无是心。实未与知。而今日出于逆招。明日又出于逆招。负莫大之名。处必疑之地。则以前日怵祸之心。能保其后日之不与知乎。不幸羝羊之触计乃无聊。羸豕之孚。至于踯躅。而不止于假以为名。则殿下仁爱之心。亦将何以处之哉。抑臣等之私忧过虑。又有大于此者。枳句之来巢。空穴之来风。理势之必然也。人心动则有疑。疑则有惧。惧则必危。积疑之极。至于危惧。则祸乱之作。可立俟也。目今国事艰虞。人心未靖。君臣上下。如处飞幕。而指以为的者珙也。始则勋臣疑之。今则国人尽疑之矣。群疑塞胸。危甚累卵。而所恃以为安者。讥察而已。逆适之变。弘考之变。盖尝用之而得力矣。然而国家之有讥察。非国家之福也。上自三代圣王。下至汉唐庸君。治乱得失。不一其迹。而未闻以讥察为国者。周厉之监谤。武后之告密。虽不敢取以为今日之戒。而国体之损伤。人心之疑畏。其弊有不可胜言者。臣等身逢圣明之际。拭目尧舜之盛。而国家之大计。乃出于此。臣等实为殿下羞之。今不出珙于外则讥察不可止。讥察不止则国家不可保。臣等之血诚吁呼而不能自止者。区区之念。不在于保珙而已。伏愿殿下夬从公论。以安宗社。

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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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改正振武加资启辞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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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窃观功臣会盟后。亲功臣及嫡长等赏典。开国时或赐官爵绢银。靖乱时或赐熟马表里。或赐官爵。或加资。靖社佐命佐翼敌忾翊戴佐理功臣。皆只赐物。而新功臣亦无加资之事。时或有旧功臣及嫡长加资者。而亦绝无而仅有。则其爱惜爵赏。慎重名器。为如何哉。目今国事不幸。事变叠出。金玉盈廷。识者寒心。虽无祖宗朝旧例。亦当思所以变通之。况有成宪可以为监者乎。大臣之献议。有曰官资太滥。国计甚屈。宜从节省。不宜张大。有曰参酌时宜。有所裁处云。则大臣之意亦可见矣。请旧功臣及嫡长加资。并命改正。依祖宗朝故事。别施恩赐。

请还宫启辞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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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私庙亲祭。豫为出宫斋宿。与宗庙祭享之节。少无降杀。已极未安。而今日时刻已晩。百僚就列。而迟留私室。尚未下豫备之命。非所以严举动防私昵之道也。一国瞻聆。所损非细。请毋留一刻。速为还宫。

答曰尔言是矣。少无降杀之语则过矣。

请推考礼曹判书启辞甲子○联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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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伏见礼曹启目。启运别宫出入阙内时。以承旨一员陪行事定夺矣。此是无前变礼。虽有上命。该曹不可率尔擅便。当与大臣议处。而今者独以己见先自停当。殊无慎重之意。请该曹堂上郞厅并推考。

答曰该曹少无所失。勿烦。

请还收金公谅加资启辞甲子○联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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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公谅往在先朝末年。汎滥恣横之罪。罔有纪极。而廷臣之麤鄙嗜利者。又从而附丽之。以致物议喧誊。朝野以目。稍以廉隅自好者。耻言其姓名。而降资还授之命。遽下于意虑之外。政院之不敢承受。固出于爱君之诚。而殿下非但不恢虚受之量。反下至严之教。臣等实不料殿下之有是失也。今日在廷诸臣。孰不欲执艺以谏。而出纳惟允则责在喉舌。随事匡弼。政得其职。而一言不称。严旨遽行。使之结舌而不敢言。则将何所措手足哉。臣等伏想殿下私情所激。不觉其忿懥之发。而深宫乙夜。细入睿量。则必已悔悟而有所裁处矣。殿下之过。政如日月之蚀焉。不远之复。宜在今日。请更下温音。以安政院诸臣之心。亟寝金公谅降资还授之命。

传曰予自幼少时。受养于仁嫔。昨日亲祭于私庙。不胜渭阳之感矣。今其同气只有金公谅一人。曾亦有降资之事。故不忍至情言之。其令该曹还收已降之资。

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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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昨日以请寝金公谅降资还授之令。来启蒙允矣。今见下该曹传旨。则又申加资之命。人主之一举一措。不可不慎。宁有今日以为不可行。而明日以为可行。今日已从台谏之请。而明日又复废格之理乎。金公谅往时罪恶。有不暇论。而政令之无恒。待下之不诚。其弊有不可胜言。此无非臣庸劣无状。不能有无之致。请命递斥臣职。

答曰勿辞。

论朴炡请递南以恭启辞乙丑○联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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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炡等请递南以恭之箚。初非炡等之私论。士类之稍持清议者。同有是心。臣等亦尝言及于僚中。而第以殿下深惩往事。必欲保合责效。而金瑬新持铨柄。上体圣意。无论彼此。汲汲器使。惟恐少有偏陂。故如以恭之身负大諐者。亦得登庸。则其事虽未尽。而其意则固善。臣等不欲先立崖异。以败其好意思。姑待以恭之善为自处矣。玉堂之猝发。诚亦有过激之失。臣等之只为一番陈箚。其意亦有在矣。至于昨日御笔指挥之下。则臣等之责。政在今日。牵裾折槛。所不辞焉。金瑬以玉堂为非公论。则亦非实知外间之论。而故为此好胜之言。今日朝廷之上布列清路者。皆是曩时能自树立之人。惟欲自洁其身而已。故铨长之门。或至尽日而不见士夫之迹矣。外间论议纷然有日。而谁肯为金瑬言之者。其不能有闻而不免于忿懥者。其势则然。一朴炡也而前攻赵希逸则殿下褒奖之如不及。后攻南以恭则云云。臣等不复远引前代。姑以殿下近日之待朴炡者。为殿下言之。赵希逸见陷于虎口。絷累累年。才得放归而居乡。即其居忧之日也。虽欲不善。何暇为之。朴炡以暗昧行言。不待长官。经先弹劾。亦涉狙击。而殿下擢奖之如不及。至于以恭则曩时所坐不甚轻。而立帜邪论之罪。又非居乡不善之比。其他行己少无可观。而朴炡既通于长官。又与同僚共之。则其视攻赵之举。亦太详缓。而殿下疾恶之又如此。此一朴炡也而前则宠擢之。后则疾恶之。臣等于此。便知殿下先以党恶二字着在圣心。而忿懥之发。不能处之以无心。于赵则以炡为公。于南则以炡为私。殊不知殿下此心已陷于私窝。而不得为大公至正之发矣。臣等窃恐人人有以窥殿下之浅深。而圣德之疵累。有可忧者也。臣等虽无状。待罪言地。主张公道。何敢区区为一朴炡游说。以负殿下哉。

请鞫海平君佶启辞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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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在杀人则偿命之外。更无他文。而近来国纲解弛。王法不行。识者之寒心久矣。宗室海平君佶。白昼大都之中。杀人而夺其妻。其乱扑殒绝之惨。逼迫宣淫之状。道路过者不忍正视。此实百年内所未有之大变。天子之父执之而已。何有于宗戚近属。请海平君佶拿鞫正罪。

请推考吏曹判书李贵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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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官分职。各有所司。政柄言责。不宜越俎相侵。而吏曹判书李贵偃然陈启。举劾台官。李贵之口不择言。轻肆詈骂。乃其病痛。其在闲地。固当任之。而今为冢宰。大小注拟。皆出其手。则自我除拜。自我弹驳。职是冢宰。而兼行台阁之事。则该曹权柄。无亦太重乎。人主之耳目。何所寄乎。此虽李贵率尔忿懥之发。而设令权奸秉铨。踵以为例。捍斥言官。惟意所欲。则两司长官。皆为冢宰之私人。而人主之势。日孤于上矣。其流之弊。何所不至。请吏曹判书李贵从重推考。

请用四字例议元庙谥号启辞壬申三月○掌令金声发,持平闵光勋,许棨联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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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虽有谥法。而文武成康。只一字而已。降及后世。比古稍加。而未有如我朝近代繁文也。惟我四祖肇基王迹。功德巍荡。而太祖只上四字之号。其法古从简之意。可谓盛矣。岂以谥号之加损而有所轻重也。今殿下所当遵行者。我圣朝家法也。成庙朝何必仿而行之。请追崇谥号。依太祖朝例只上四字。

答曰减削已定之号。实非人子所可忍为。尔等若以为滥则勿言于寡昧。与主张指挥之人。任意削去可也。时政院请还收启辞。

传曰此非不允而已之事。尔等慎勿防塞。

再启独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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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谥号字数增损。该曹启辞。参酌得宜。而自上必用成庙故事。似非得中之典。故昨与同僚论启。盖古者谥法所以据实而易名。子不得以私其父。臣不得以私其君。名之以幽厉。而不孝之讥。不及于宣平。其义之严。有如是矣。受命临御之君。发政施仁。德盛业茂。四字懿称。不足以形容其美。则继体诚孝之发。或可以有加无损矣。至于追崇之礼。则不幸而未及临御矣。未及发政矣。德盛业茂。无迹可寻。而育德毓庆。为可称谓。则四字美名。足以尽之。不得于言而强为架虚。毋亦有欠于诚实之道乎。我圣朝康献大王追谥肇基之世。而徽称只用四字。大圣人所作为。实出寻常万万。区区犬马之诚。实附于责难之恭。而殿下乃以人子所不忍为为教。臣诚惶惧无地自容。臣既论事率尔。致勤严教。不可一日仍冒。请命罢斥臣职。

答曰尔等未议之前。则含默不言。既定之后。欲为减削。其意难测也。既谓之架虚。则其侮辱可知也。勿辞。退待物论。

请还收赵挺职牒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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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将赵挺罪状。论列已尽。而殿下尚靳兪音。岂不以挺之罪恶。不至已甚。而臣等之言。为不足信耶。挺以贪猾之鄙夫。乘昏乱之时。久擅权势。坏乱国政。竆凶煽祸。罔有纪极。使伦纪扫地。而衣冠变为禽兽者。挺与一时凶憝。固无彼此。而当永昌幽囚之日。举国臣民苟有血气者。不敢言而敢怒。其谁不然。山林缁髡。亦激于忠愤之性。不觉一言之出口。而挺也乘机诱告。终致讯毙。观此一事。足见其枭獍之心。逢恶乐祸。无所不至者也。反正之初。幸免鼎镬。使之偃息自由。无非国家之宽宥。而不料今者还授职牒之命。遽及于网漏之辈。舆情骇惑。公论奋发。咸谓以一挺之故。前有失刑之议。后有滥施之典。朝家纪律。自此而颠倒矣。殿下何惜一凶丑。而容庇至此乎。况今虽经大赦。微瑕薄罪。未尽疏释。而如挺者有通天之恶。负罔赦之罪。获参于荡涤之中。臣等窃恐人人有以窥殿下之深浅也。伏愿殿下夬从公论。亟收成命。

论斥白大珪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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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官白大珪既以图挟柳氏。上言自首。则当归于有司之法。而殿下乃以其罪虽重。容有可恕为教。有若先为大珪地者然。臣等不能无惑焉。三尺之法。明有科条。惟轻惟重。蔽之而已。若以自首而可恕。则犯法者何苦而自就于严刑之下哉。其流之弊。将至于争为引伏。以冀幸恩。而法无所施。内官窃弄之渐。决不可长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