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岩先生文集 (权好文)/卷六

卷五 松岩先生文集
卷六
作者:权好文
1680年
附录

家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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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外有别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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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伉俪言敌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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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首开㫿;《易》基乾坤,以其人伦之本,阴阳之始。有天地,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朋友。

乾男坤女,故男女居室,人之大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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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去地二亿一万七百八十一里半度,地厚与天高等。南北相去一亿三万三千五十七里二十五步,东西短四十步。

夫妇大德量,当如天高地厚,四方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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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也父也天也君也阳也;妇也子也地也臣也阴也。阴阳和而万物遂;夫妇和而家道成。

夫妇之道妻,齐也。一与之齐,终身不改,故夫死不嫁,而从子。夫者,妇之天也。妇人无爵,从夫之爵,坐以夫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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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家人卦》曰:“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而家道正矣。”

《小畜卦》曰:“夫妻反目,不能正室也。”

《中庸》曰:“君子,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

《礼运》曰:“夫妇和,家之肥也。”

相敬如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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臼季使过冀缺耨,其妻馌之,敬相待如宾,归谓文公曰:“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以治民,君请用之云云。”

不弃糟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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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湖阳公主新寡,慕太尉宋弘威容,帝欲图之,召问曰:“贵易交。富易妻。人情乎?”曰:“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云云。”

太宗尉迟敬德曰:“朕欲以女妻卿,何如?”敬德叩头谢曰:“臣妻虽鄙陋,相与共贫贱,臣虽不学,闻古人贫不易妻云云。”○待妻之道,当法宋弘敬德也。

失妻还为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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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黄昌蜀郡太守。初,其妻归宁遇贼,流移入蜀为人妻。其子犯事,诣自讼,疑不类蜀人问之。答曰:“州佐黄昌妻,贼掠至此。”昌惊曰:“何以识之?”妻曰:“左足心有黑子,尝言当为二千石,出示之,相持悲泣,还为夫妇。”

车载故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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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买臣尝卖薪读书,其妻求去,后买臣行歌道中,故妻与夫家上坟,见买臣呼食之。及买臣会稽太守,见其故妻ㆍ夫妇治道。买臣驻车。呼令载后车。到太守舍给食,居一月,妻自经死。○黄昌买臣,不忘恩义如此,可谓贤君子也。

妻戒夫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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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羊子远学,一年归来,妻引刀断织曰:“夫子积学,当日,半道而归,何异断斯织,捐失成功?”羊子感言,往复终业。他日行路,得遗金以与妻,妻曰:“妾闻志士不饮盗泉水,廉者不受嗟来食,况拾遗求利,以污其行?”羊子大惭,捐金于野。

举案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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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梁鸿孟光,荆钗布裙,事鸿至谨,常举案齐眉。○其相敬礼貌,为人妇者,可不鉴哉。

父子之道为人父止于慈,为人子止于孝。孝者,百行之源也,身者,父母之遗体,身体发肤,不敢毁伤,可不敬哉?○生曰父母,死曰考妣,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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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义》曰:“父母爱之,喜而不忘;父母恶之,惧而无怨。又曰:“一举足而不敢忘父母,一出言而不敢忘父母,可谓孝矣。”

《蛊卦》初六曰:“干父之蛊。”

九二曰:“干母之蛊。”

干,主也。蛊,事务也。《礼》曰:“父子不同席。”又曰:“父子异宫。”

孔子曰:“孝子之事亲,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孟子曰:“不孝者五,惰其四肢,不顾父母之养,一也;博奕好饮酒,不顾父母之养,二也;好货财私妻子,不顾父母之养,三也;从耳目之欲,以为父母戮,四也;好勇斗狠,以危父母,五也。”

废《蓼莪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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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裒性至孝,其父死非其罪,尝读诗,至‘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则未尝不泣下。弟子受业者,至此篇,感其哀慕,皆废而不学。

朝于王季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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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日日,鸡初鸣起,盥漱衣服,至寝门外,问内竖今日安否何如?。内竖曰:“安”则喜。日中,又问安否,日夕又问安否。其有不安节,则文王必色忧,行不正履。王季复膳,然后亦复初。武王帅而行之,文王有疾,不脱衣冠而养,文王一饭,亦一饭,再饭,亦再饭。

千锺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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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曾晢,必有酒肉。将彻,必请所与。问有馀,必曰:“有”,可谓养志也。曾子尝曰:“往而不可还者亲也,故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以椎牛而葬,不如鸡豚之逮亲存也云云。”曾子初仕逮亲,而禄及三釜,欣欣而乐也。既没之后,南游于楚,得三千锺,涕泣而悲不逮亲也。

百里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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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为亲,负米百里之外。亲没后,南游于楚,从车百乘,列鼎而食,叹曰:“木欲静而风不停,子欲养而亲不待,二亲之寿如过隙,虽欲负米,岂可得乎?”又曰:“伤哉!贫也,生无以为养,死无以为葬!”曰:“啜菽饮水,尽其欢,谓之孝。”

五彩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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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莱子行年七十,养二亲,戏如婴儿着五彩斑斓衣。尝取浆上堂跌仆,因卧地为儿啼,或弄雏于亲侧。○此言古之至孝者,无所不用其慰悦之事。

兄弟之道兄弟之齿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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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荒也;荒,大也;弟,第也。相次第而生也,一体而分,天伦之至,如木一根而千枝,如水一源而万派。同气连支。

《诗》曰:“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又曰:“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又曰:“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又曰:“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书》曰:“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

《左氏》曰:“兄弟虽有小忿,不废懿亲。”

晏子曰:“兄爱而友,弟敬而顺。”

李华曰:“谁无兄弟,如手如足。”

谋盖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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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母弟,与父瞽瞍,欲杀,使完廪捐阶,使浚井,从而揜之,曰:“谋盖都君,咸我绩云云。”往入宫,曰:“唯玆臣庶,汝其于予治。”封之有庳,不藏怒焉,不宿怨焉,亲爱之而已。

田宅与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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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式以田商为事,率居少弟,弟壮,脱出家。只取畜羊百馀而入山,田宅尽与弟。十馀年牧羊,致千馀头,买田宅。而弟尽破其产,又分与弟。王商为侯,推财与弟,身无所受。

遇贼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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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肱兄弟遇盗,更相争死,遂两释焉。至郡中,终不言盗,盗闻而感悔,后就庐谢罪。赵孝,为盗所得,将食之,自缚诣贼曰:“瘦,不如肥。”贼美其意,俱舍之。

兄疫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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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中,大疫,庾衮二兄俱亡,次兄毗复危。父母诸弟,皆出于外,独留不去曰:“性不畏疠气”遂亲自扶持,昼夜不眠。复抚柩哀临,不辍十馀旬。疫气乃歇,毗病得差,终无恙。

求分财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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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肜兄弟四人同财,及各娶,求分异居。掩户自挝曰:“学圣人法,奈何不能正家?”诸妇闻之,叩头谢过,更为敦睦之门。

使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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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有君臣之义,铃下苍头,但主通内外之言,传内外之物。男仆非缮修及大故,不入中门,女仆无故,不出中门,若出则必遮面。

《风俗通》曰:“古无奴婢,被赃罪没入官为奴婢,获者逃亡,获得为奴婢。”

《庄子音义》曰:“燕民,夫婢谓之臧,妇奴谓之获。”

《温公居家杂仪》曰:“内外仆妾,鸡鸣咸起,栉总衣服。男仆洒扫厅事及庭,女仆洒扫堂室。设倚卓,陈盥靧之具,主父主母起,则侍左右,以备使令,各从其事。”又曰:“男仆有忠信可任者,重其禄。其专务欺诈,屡为盗窃者,逐之。女仆年满不愿留者,纵之,勤旧少过者,资嫁之。饰虚造谗,离间骨肉者,逐之,放荡离叛者,逐之。《警民编》曰:“家长谋杀则陵迟,欧打则斩,骂詈则绞,告诉则杖一百徒役。”

《汉史》曰:“耕当问奴,织当问婢。○此使奴婢之道也。

格杀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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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头,庐儿,汉名奴为苍头,服黑,别良人也。给事中所居为庐,苍头侍从,因呼为庐儿。

董宣为雒阳令,湖阳公主苍头,白日杀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以奴骖乘。宣于夏门亭候之,叩马大言数主之失,叱奴下车,因格杀之。主还宫诉帝,帝大怒,召宣欲笞杀之,宣叩头:“陛下圣德中兴,而纵奴杀人,何以治天下乎?臣请自杀。”以头击楹流血,帝令小黄门持之,使谢公主。不从,强使顿之,宣两手据地,不肯俯,帝因敕强项令出。由是,击搏豪强,京师震栗。○此言豪奴悍婢,当大征也。

勿呵叱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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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母侯夫人,尝见程子少时气豪,步多颠沛则曰:“汝若徐行,则何有颠倒之患?”尝叱啧奴仆则曰:“彼亦与人同类,不必暴怒呵啧云。”○此言仁德之诫,故程二子终为大贤也。

苍头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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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仝,自号玉川子,家贫。一奴长须不褁头,一婢赤脚老无齿。○此贫少奴婢,而其至老服役若此,必卢仝之贤,以礼使之故也。

奉祭祀祭以昭穆,昭,父位;穆,子位。昭,明也;穆,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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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主人陈献于考、祖考、曾祖考、高祖考位,冢妇陈献于妣、祖妣、曾祖妣、高祖妣位。灌地降神,用郁鬯之酒,酿秬黍为酒,煮郁金香草和之,其气芬芳而条畅也。内羞,谷物也,酏食、糁食。庶羞,牲物也,羊臐、豕膮、胾盐。祭毕,告利成,利养也,成毕也。

《家礼》曰:“有田则祭,无田则荐,四仲月祭。正、至、朔、望、参、庙祭,又墓祭者,恐先祖之神,在彼乎在此乎,故自唐以后,有神主及体魄分祭之礼。《诗》曰:“吉蠲为饎,是用孝享,禴祀烝尝,于公先王,君曰卜尔,万寿无疆。”

又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

《中庸》曰:“鬼神之德,其盛矣乎!齐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祭义》曰:“祭不欲数,数则烦,烦则不敬。祭不欲疏,疏则怠,怠则忘。是故,君子合诸天道,春雨露既濡,君子履之,必有怵惕之心;秋霜露既降,君子履之,必有凄怆之心,如将见之。乐以迎来,哀以送往。”

又曰:“致齐于内,散齐于外,齐之日,思其居处;思其笑语;思其志意;思其所乐;思其所嗜,齐三日,乃见其所为齐者。祭之日,僾然必有见乎其位,周旋出户,必有闻乎其容声,出户而听,忾然必有闻乎其叹息之声。”

采𬞟南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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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文王之化,大夫妻,能奉祭祀,而其家人叙其事,以美之曰:“于以采𬞟,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谁其尸之,有齐季女。”

睦族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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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族;五族为党;五党为州;五州为乡,乡万二千五百户。

《书》曰:“以亲九族,九族既睦。”

《诗》曰:“骍骍角弓,翩其反矣,兄弟婚姻,无胥远矣。”

又曰:“彼有旨酒,又有嘉殽,洽比其邻,婚姻孔云。”

《尔雅》曰:“不亲九族,骨肉相怨。”

孔子曰:“睦于父母之党,可谓孝矣,故君子因睦以合族。”

谢昌国曰:“凡人家法,须令时当会族,古人有花树韦家宗会法,可取也,族人每有吉凶嫁娵之类,亦须更相为礼,使骨肉之意,常相近云云。”

《语》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智?”

□注。里有仁厚之俗为美。孟子曰:“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和睦。”

《警民编》曰:“邻里与我同住,有无相资,患难相救,义同亲戚,毋侵暴,毋残弱,毋凌辱尊老,交相委曲,务为和睦,邻里不和,患难不相救,死亡不相扶,相为仇隙,终致不测。”

散金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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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广弃官归家。日令家有酒食,请族人故旧宾客,相与娱乐。广所爱信老人,闻其子孙欲及时立产业、买田宅,为广言之,广曰:“吾岂老耄,不念子孙哉?使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此赐金,圣主养老臣也。宗族共飨,尽吾馀日,不亦可乎云云。”

计口给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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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昉家子孙,数世至二百馀口,犹同居共爨。田园邸舍所收及有官者俸禄,皆聚一库,计口给饷。

遗绢亲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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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正公自政府归,焚黄,搜外库,有绢三千匹。令掌吏,录亲戚及闾里知旧,自大及少,散之尽曰:“宗族亲戚,见我生长幼学壮仕,为我助喜,我何以助之哉云云?”

益地与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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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嚣与民纪伯为邻,夜窃藩地自益。见之,去后,密拔其藩,一丈以地益惭惶,还所侵地,又却一丈。太守周府君,高其德义,刻石旌闾,号曰‘义里’。

邻墙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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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侃家贫,有友人过,无以致诚。其邻人谓曰:“子门有长者辕车,何不延之论当世事?”曰:“贫不能备礼饵。”邻人密于墙头,送以浊醪只鸡,遂成终日之欢。

邻居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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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玢,至显官。以老致仕归长安,旧居多为邻里侵占。子弟欲诣府诉,批状尾曰:“四邻侵我我从伊,毕竟须思未有时。试上含元殿基望,秋风秋草正离离云云。”

子弟不敢言。○此言相争田园之广,后来皆空虚无用也。

大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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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尽孝悌于家内,可以行忠信于国中。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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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之道

父子之道

兄弟之道

使奴婢

奉祭祀

睦亲邻

家箴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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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禀五常,万善具性。率性最切,方义直敬。身苟修矣,家齐无竞。夫为妻纲,谨乃禁令。父当子教,指以作圣。兄友弟恭,慕善膻行。况使臧获,敢不以正。慎终追远,以全定命。睦族和邻,亦勤吊庆。噫玆六道,行以究竟。苟充其行,可施国政。三纲自明,百行无病。为人之善,为德之盛。可以服膺,可以涵泳。恭作短箴,示如宝镜。嗟尔小子,是学之柄。夙夜无怠,莫辍诵咏。万历甲申,夏月之孟。松岩逸士姓。

洞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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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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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坐外。若有子侄,不当坐。北向之员,则宜坐后行。座次有五等。

尊者,长于己二十岁以上,在父行者。长者,长于己十岁以上,在兄行者。敌者,年上下不满十岁者。少者,少于己十岁以下。幼者,少于己二十岁以下。

抄乡约礼请召迎送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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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尊长者亲往投书专召,他客则不可亲请。尊长既来赴,明日亲往谢之。

召敌者以书简,明日,交使相谢。

召少者用客目,明日,客亲往谢。

乡人则凡聚会,皆坐以齿,非士类则否。若有异爵,则虽乡人,亦不以齿。又有他容有异爵,则坐以爵。○异爵,谓士大夫以上陞朝官。或云堂上官。

特请专召者

或迎劳,或出饯,皆以专召者为上客,如昏礼则姻家为上客,皆不以齿爵为序。

设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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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斟酒于大杯,手举而献宾,宾把杯,向主人相揖而饮。

宾斟酒于大杯,手举而称主人,主人把杯,向宾相揖而饮。

主人又斟酒于大杯,手举而称宾,宾把杯,白主人相揖而饮。

此礼若四座多员,则主人献于上客。馀员则如今巡杯,而至座尾尽饮后,上客乃行酢于主人。主人又行酬礼,厥后列客次次行酢礼于座中。国俗,主人一员,而列客虽多,主必先饮,而后献客。各二杯,又一杯曰:‘衍’。或相饮无限,可哂。主人对列宾,面面行献酢酬之礼,列宾亦各如主人之仪。此所谓中杯。进止也,至当至当。

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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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经程后来者罚饮,曰一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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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公行一经程之令,管仲当饮而弃半曰:“与其弃身,宁弃酒云云。”

席纠凡饮,一人为录事以纠座员,宽猛得所,今谓之酒监者也。昔,能歌妓绛真,与郑举举为席纠。杜举凡饮。终杯,曰‘杜举’亦罚例。平公当大夫卒日,饮乐。杜篑自外入,先酌于群臣,又自饮。平公曰:“寡人亦有过。”洗而杨觯于饮曰:“我死,毋废斯爵,为后世戒”故人凡燕礼之终酌,谓之‘杜举’。

婪尾酒以酒巡匝,为婪尾酒。又处席未得酒,则贪婪。此言飞觞乱,传之误。今之巡杯,上下无节者也。○白乐天诗,‘一杯蓝尾酒’,改蓝字,意未详。

户大酒量大曰大户

户小酒量小曰小户

此所谓孔子惟酒无量不及乱也。

酒猛谓热也。为苛政。酒懦谓冷也。为旷官。此昔人汤酒不适中之戒也。今之酒监者所当察,而▨使冷热合口也。

宴饮自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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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日不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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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善造酒,死于酉日,故是日,不饮酒会客。剧饮不乱

华歆能饮至石馀,常整其衣冠,号曰‘华独坐’。非公会不饮

段秀实,公会则就饮,曲宴则必不赴,其慎酒善矣。

饮人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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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水校尉孙季舒,与石崇酣燕,慢傲过度,欲表免之。张楷曰:“足下饮人狂药,责人正礼,不亦乖乎?”○此言过饮失礼之误也。

布衣与执政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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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允欧阳文忠所知,韩忠献诸公,皆待以上客。尝遇重阳,忠献饮酒私第,惟文忠与一二执政,而明允以布衣参其间,都人以为异礼。○此则贵贱亦同燕乐而相欢也。

临别戒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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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乐管辂别,戒以二言,酒不可极,才不可尽。曰:“吾欲持酒以礼,持才以愚,何患之有云云。”○此则能饮而以礼自持,可谓善人也。

君子曰:“酒以成礼,不以淫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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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子完桓公使为工正。饮桓公酒乐。曰:“以火继之”辞曰:“臣卜其昼,不卜其夜云云。”○以君成礼,弗纳于淫,仁者也。

需卦大象曰:“云上于天,需。君子以,饮食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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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升于天,未成雨也,故为须待之义。君子观其象,怀其道德,安以待时。饮食以养其气体,宴乐以和其心志。所谓居易以俟命也。

未济卦上九象曰:“饮酒濡首,亦不知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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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饮酒自乐,而耽肆过礼,至濡其首,不能安其义命也。

困卦九二象曰:“困于酒食,中有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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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食,人所欲,而所以施惠也。二未得遂其欲,施其惠,故为困于酒食。然守其刚中之德,必能致亨而有福庆也。○以此观之,饮食者,以中正之德为主,则无害矣。

《书》曰:“无彝酒。越庶国饮,德将无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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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诰庶邦小子,言无常于酒,无至于醉,甚责其恒饮失德之过也。

厥或诰曰:“群饮,汝勿佚,尽执拘,以归于周,予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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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饮者,民群聚而饮,为奸恶也。佚,失也。此极言沈酗作乱之罪,使小子谨于酒,而勿失于德也。

《诗》曰:“宾既醉止,载号载呶。乱我笾豆,屡舞僛僛。是曰‘既醉,不知其邮’。侧弁之俄,屡舞傞傞。既醉而出,并受其福。醉而不出,是谓‘伐德’。饮酒孔嘉,维其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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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呼。呶,讙。僛僛,倾侧之状。邮与尤同,过也。俄,倾貌。傞傞,不止也。出,去。伐,害。孔,甚。令,善也。此武公饮酒悔过,而作此诗以自诫也。

《诗》云:“既醉以酒,既饱以德。君子万年,介尔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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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恩惠也。君子,谓王也。尔,亦指王也。此父兄所以答《行苇》之诗。言享其饮食恩意之厚,而愿其受福如此也。《行苇》,即王燕父兄耆老之诗。

《礼》曰:“侍饮于长者,酒进则起,拜受于尊所。长者辞,少者反席而饮,长者举未釂,少者不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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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所,置尊之所也。釂,饮尽爵也。○此言古之饮酒,长幼无不及,而一饮之顷,少之事长,如此其严也。

又曰:“君子之饮酒也,一爵而色洒如也,二爵而言言斯,三爵而油油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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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如,肃敬貌;言言,和敬貌;油油,悦敬貌。○此言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而其饮之始终,敬以为直。

乡党曰:“唯酒无量,不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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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以为人合懽,故不为量。但以醉为节,而不及乱。程子曰:“非唯不使乱志,虽血气亦不使乱,但浃洽而已可也。”胡氏曰:“乱者,内昏其心志,外丧其威仪,甚则班伯所谓淫乱之原,皆在于酒。”○此正所以戒人之溺于醉也。

又曰:“乡人饮酒,杖者出,斯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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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者,老人也,六十,杖于乡。未出,不敢先;既出,不敢后。庆源辅氏曰:“乡党尚齿,故其出,视老者以为节。”

别抄《乡饮酒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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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拜迎宾于庠门之外,入三揖而后至阶,三让而后升,所以致尊让也。盥洗扬觯,所以致洁也。拜至、拜洗、拜受、拜送、拜既,所以致敬也。君子,尊让则不争;洁敬则不慢。不慢不争,则远于斗辨,无暴乱之祸矣。疏曰:“庠,乡学也。扬,举也。此谓乡大夫,故迎宾于庠门。若州长党正家主,则各于其门外也。盥洗扬觯,主人将献宾,盥手而洗爵扬觯也。拜至者,宾主升堂,主人再拜也。拜洗者,宾拜主人之洗也。拜受者,宾拜受爵也。拜送者,主人拜送爵也。拜既者,既尽也,宾饮尽而拜也。”君子相接,尊让洁敬如此,则争慢之心,无从生矣。此礼行而至于成俗,则天下之人,皆远斗辨而免于人祸。是则制礼也,非苟为繁文饰貌升降之末也。宾主象天地也;介僎象阴阳也;三宾象三光也。疏曰:“宾以象天,尊之也;主以象地,养之也。介以辅宾,僎以辅主,象阴阳之辅天地也。三宾,众宾之长,以辅宾者,犹三光之辅天也。三光,三大星,名不可考。先儒曰‘心辰、戊辰、北辰’理或然也。让之三也,象月之三日而成魄也。疏曰:“月魄,晦前三日朝,月自东出,明将灭而魄现;朔后三日夕,月自西堕,明将生而魄现。过此,明盛则魄隐;明谦则魄现。盖魄阴象宾,明阳象主,主人三让于宾,如明之让魄,在前后三日也,故云云。四面之坐,象四时也。疏曰:“宾主介僎之坐,象春夏秋冬也。”

天地严疑之气,始于西南,而盛于西北,此天地之义气也;温厚之气,始于东北,而盛于东南,此天地之仁气也。主人者尊宾,故坐宾于西北,而坐介于西南,以辅宾。宾者,接人以义者也。主人接人以仁,故坐于东南,而坐僎于东北,以辅主人也。疏曰:“主人者厚饮食之礼,仁之道也;宾者谨进退之节,义之道也。此求天地之气,定宾主之位。○二气运于五行。阴生于午而终于子,故严凝之气,始于西南而盛于西北。阳生于子而终于午,故温厚之气,始于东北而盛于东南。秋敛冬藏,义也;春作夏长,仁也。故宾主坐于阴阳盛地,介僎坐于阴阳所始之地,以辅仁义之道也。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以听政役,所以明尊长也。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所以明养老也。民知尊长养老,而后成教,成教而后,国可安也。教之乡饮酒之礼,而孝悌之行立矣。疏曰:“坐者,坐堂上;立者,立堂下。听政者,听上之人有所正也;听役者,听上之人有所使也。但此加十年,则加一豆也,旧说,‘此党民饮酒,正齿位也’非正礼也。”

《酒礼》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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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莫重者饮食,礼之莫大者尊卑。当其饮食之际,苟无尊卑之序,则其于聚会之间,仪伦其乱杂,𫗦餟之徒尚,故前圣设礼而教人。《仪礼》有《乡饮酒礼》,而《礼记》则有《乡饮酒义》,以释之;《仪礼》有《燕礼》,而《礼记》则有《燕义》,以释之。使其饮燕之礼,井井不错,而后世鲜知明伦之义,或嫌节目之繁,各以便私为尚,国殊制而家异规。坐席之次第,则齿爵错焉;杯觞之酬酢,则宾主杂焉。不顾礼义之本,只致笾豆之烦,秩秩之容,蔑如初筵,呶呶之声,喧然,既醉,间以荡淫之乐,争作僛傞之舞。为主者,以投辖囚身为期;为宾者,以窥窦濡首为喜。不思君子之百拜,不戒卫武之三爵,以至伐性湛身,而莫之知悟,可畏也已。

惟我东国,悉遵先圣之制,冠昏丧祭,则据礼行之者固多。而独于燕饮之仪,未尝讲行,俗,节制。习成湛酗。乡村之间,或有之风。岂饮酒孔嘉之意耶?好文不揣谫薄,粗述酒律,以《仪礼》中献酢酬之礼为经,而略加损益。又立中杯进止之规,作五等坐次之图,以弁其首。而兼摭古之格语,用备洞邻之鉴。

客有扣余者曰:“闻子作《酒礼》,欲观其如何?”强而后,出而示之。客曰:“子之志则善矣!制礼之僭,犹足赦也,何其制一礼而有二义也?从古之三爵,则不须更设乱杯之规,是开两路而使人莫知的从也。得非吾子户大乐饮,故以三爵未洽,而又立别礼耶?”余笑曰:“客知其末,未知其由。自昔圣人之礼,因时制宜,文质得中,故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此损之益之,随时适用,而其大体,则百世不可变也。今余之立酒礼,亦此意也。宾主三爵而罢,礼之大节,当万世不废者也。主人行中杯于众宾,众宾行酢勺于坐中,则虽似渎也,亦适时之用也,其不合于三代损益之意耶?况有经礼三百、曲礼三千,则礼之多端,畴昔然矣。余今三爵外,益此数节,庸何伤乎?

呜呼!酒者,天之美禄,百药之长。奉祭祀、供宾客,莫此物若也。以之通神明、以之和人情,养老可也、调病可也。是故,百福之会,非酒不行。行酒则必有礼、有礼则必有节、有节则必有目。礼之宏纲举,则其节目虽多,不妨。余岂好饮,而礼之外,又立礼乎?顾余重酒者,祀玆而已、调病而已。燕兄弟则宁不和乐且湛乎?飨宾客则亦不式燕以傲乎?当此之际,先行三爵,而后又行中杯之礼。醉以合懽,从容中规,则未知其不可也。乡饮礼,有升歌三终,则主人酬介、介酬众宾,少长以齿,终于沃洗者。其酌则亦是似乱,而以齿合懽之极也。所谓介之无酬,众宾之无酢者,以其未歌之时也。然则洞礼之别数条,亦有所嫌乎。泥古则太简、从俗则太烦。参今酌古,取其中而节之,以适其用耳。客默默而去,取而撰之如右。愿吾洞之人,家写一通,习以为仪,如何如何?

续录旧作诗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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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颂何烦效伯伦,觞铭周武诫谆谆。

酿来只合当行祀,饮处便宜在接宾。

独酌几回邀月夜,微酡难负看花春。

消邪亦或能调气,引兴犹多好养神。

跌宕八仙忘世累,繁华七贵失天真。

我曾乱醟翻成癖,随量从今法圣人。右自酌

耽酒谁云竟烂肠?饮来犹觉太和汤。

仪狄为亡国,杜康迷醉乡。

兴足自期陶令止,诗多不效谪仙狂。

只宜三爵何多又?征创宾筵自诫章。王无功右酒诫

扬觯谁能主献宾,东羞西洗可凭僎。

让当象月之三日,礼验乾坤日月辰。

西南介坐辅于宾,东北僎居摄主人。

座体四时多礼貌,须明立监敬于身。右二绝古宴礼

万历十二年,青猿岁,㽔宾,日望,观我斋裒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