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卷第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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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卷第七
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
第二门第二子摄颂之馀 缘在室罗伐城。六众苾刍虽复年迈,常为掉举,诸苾刍告曰:“仁今年暮,掉举未休。”闻已默然,遂告难陀、邬波难陀曰:“诸黑钵者极为多事辄行诫勗,我等宜可作耻辱事令其羞赧。”从是作心伺求其便。时有众多耆宿苾刍,往野林中树下宴坐。于时六众亦往林中,见彼寂定,遂于三面上风放火,远在一边遥看而住。时彼老宿见火欲至,即皆惊起随烟走出。六众见时作如是语:“仁今年老掉举未休,何故奔驰乖失庠序?”报言:“具寿!汝可不见,猛火烧林何怪趋走?”六众报曰:“世尊岂可于平居时制其戒法,危险之际便遣犯耶?”答曰:“岂非汝等纵此火灾!”六众大笑:“我等故欲耻辱于汝。”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苾刍不应焚烧林野。若故作者,得窣吐罗底也罪。”
缘在室罗伐城。有二苾刍老少相随人间游履,老者多有衣资,少者三衣而已。老语少曰:“具寿!汝可为我擎持衣袋,我今疲极暂欲息肩。”少者报曰:“欲致片言,愿不瞋责。”答言:“任说,谁复相瞋?”少言:“老宿岂可不见,佛法僧宝随得奉施,何假多畜愚痴物耶?”告言:“贤首!汝不为持,谁复强逼?然我问汝:‘汝岂是我阿遮利耶、邬波驮耶,辄于我处而行诫勗?’”少者默尔。老作是念:“我今宜可料理小人。”至日云暮共寄寺中,寺内众僧旧立条制,乃至一宿无依止者不得辄住。其知事人告二客曰:“仁既新来,可请卧具。”老者取已语言:“汝可请取。”少者报曰:“我未依止,待得师已,方请卧具。”即便往诣众首上座,既礼敬已白言:“上座与我依止。”报言:“贤首!汝共谁来?”答曰:“苾刍某甲。”“贤首!汝可就彼请为依止,勿令彼人作如是语:‘众首上座破我门徒。’”彼闻语已更就馀人,如是展转乃至合寺,随所至处悉皆不受。后还房所扣门唤曰:“敬礼上座。”问:“汝是谁?”答云:“某甲。”“愿汝无病。”白言:“上座知不?此合寺中大众立制,若无依止一宿不停。可与我依止。”报言:“贤首!实是好制,众不作者,我当为立。汝先语我云:‘岂不见三尊多畜愚痴物。’今言:‘敬礼上座。’一何翻覆之甚?如是逋慢谁能为作?随汝别觅依止之师。”彼遂默然。不为开户,通宵坐地受苦至明。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无依止师人间行李。又诸苾刍不同师子怀坚鞕心有恨不舍,然诸僧伽不应辄作如是恶制,令他苾刍横受苦恼。若苾刍无依止师人间游行、作恼他心立非法制,皆得越法罪。”
佛在摩揭陀国人间游行,于莫俱山薄俱罗药叉住殿而为安处,苾刍龙护而为侍者。尔时世尊于暗夜分,天复微雨掣电流光,于空地中经行游步。诸佛常法乃至世尊未卧已来,侍者不应在前而卧。时天帝释便以天眼遍观下界,见佛世尊在薄俱罗药叉所住之殿,于暗夜分,天复微雨掣电流光,于空地中经行游步。“我今宜可礼觐世尊。”即便变作妙琉璃殿,随身而往上覆世尊,随大师后而为游步。摩揭陀国时俗诸人若见孩儿夜啼泣者,告言:“勿啼!薄俱罗药叉欲来食汝。”于时龙护见佛世尊,夜深不卧久作经行:“我今宜可道薄俱罗药叉而为恐怖。”作是念已即披长毛大緂,于经行处告言:“沙门!薄俱罗药叉现身来至。”佛告龙护:“汝愚痴人!以薄俱罗药叉怖于善逝,如来、世尊、应、正等觉久离怖畏,毛竖心惊亦皆除遣。”时天帝释见彼龙护作非法事,心生嫌怪,白言:“世尊!于佛法中亦有如是等人?”佛告帝释:“汝今应知!乔答摩家极甚宽广,于中品类乃有多途。勿轻此人,亦于来世获清净法。”时天帝释礼佛足已便往天宫。佛作是念:“由诸苾刍以毛向外而披大緂,有斯过失。我今制诸苾刍如是披者得越法罪。”时诸苾刍闻是制已,随逐商旅人间游行,至牧牛人处,时属寒夜得长毛緂,緂有臭气兼多虮虱,意欲将毛向外而覆,彼惧犯戒不敢翻披。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毛向外披,但得端坐不合经行。违者得越法罪。”
第二门第三子摄颂曰:
披緂听不听、 恶地不置钵、 衣开三种纽、 应知绦亦三。
缘在室罗伐城,佛告诸苾刍:“若得劫贝卧帔、或得长毛緂、或得高襵婆,如是等物我今听许。若僧伽若别人皆随意受用,若是胜上高襵婆緂,僧伽听畜,不许别人。”
缘在室罗伐城。时有乞食苾刍,于日初分执持衣钵入城乞食,上衣堕落,即便疾疾置钵于地整理上衣。时居士婆罗门见已生嫌,作如是语:“沙门释子多不洁净,随秽恶地而置其钵。”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随地而置其钵,得越法罪;然为护衣应安拘纽。”苾刍便以棘针缀衣,致令衣损,佛言:“不应尔。”复以线系,佛言:“此亦不应,可于肩上安拘胸前缀纽。”苾刍不知云何作纽?佛言:“纽有三种:一、如蘡薁子,二、如葵子,三、如棠梨子。”彼于肩上缘边安拘,能令速断,“应于缘后四指安拘。”即于衣上缀拘,令衣疾破,佛言:“应重作帖以锥钻穴,拘出其内系作双拘,其纽可在胸前缘边缀之,叠衣三襵是安拘纽处。若违制者得越法罪。”
缘在室罗伐城同前。乞食苾刍乞食之时下衣堕落,置钵于地整理下裙,俗人见嫌作如是语:“沙门释子不简净秽,随在何地而置其钵。”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应系下裙方入聚落。”彼以绳系令衣速破,佛言:“勿以绳系,应用腰绦。”苾刍不知其绦如何当作,佛言:“绦有三种:一、偏,二、方,三、圆。若异此者,得越法罪。”
第二门第四子摄颂曰:
胜鬘恶生事、 次制诸璎珞、 金绦及彩物、 斯皆畜不应。
佛在劫比罗城多根树园。尔时释子大名有一聚落,其知营务人忽然命过。时彼众人来白大名曰:“知事之人今已身死,可遣馀人来知村务。”时有一摩纳婆在傍而立,大名告曰:“摩纳婆!汝今且往捡挍村事,我当续更遣知事人。”彼便即去往至村中依法捡察,所得地利送上大名,倍胜于前人无恨色。大名问曰:“汝今多送租税倍胜常时,不于众人生逼迫不?”白言:“大家!我并依理而税,不苦于人。”于时大名问村人曰:“此摩纳婆不于村邑生逼迫耶?”诸人答曰:“人无恨心。”于时大名遂立为主。其人平均依理征税不为抑夺,为知事官统领村邑。时摩纳婆于大婆罗门族娶女为妻,未久之间便诞一息。复经年月又生一女,名为明月,如法长养渐至成人,智慧聪明仪容超绝,于诸村邑无不叹美。后于异时其父得病,虽加药饵竟不瘳损,于此邑中所收年税,咸充药直无有残馀。更向外村转贷而用,其病日笃遂致命终。时村邑人诣大名所,白言:“大家!彼知事官今已身死。”大名告曰:“于彼村邑有年税不?”答曰:“于此年中多获封税,由彼遭病咸充药直,仍不能足更贷馀村。”大名告曰:“所有残馀可为还债。”诸人答曰:“更无馀物。唯有一妇及男女二人,女名明月智识聪明仪容超绝,于诸村邑无不叹美。”大名告曰:“母及于儿任其自活,其女明月可唤将来。”时彼邑人放其母子,遂将明月至大名所。时彼宅中有一老母常为二事:一、煮饼食,二、采众花。于时老母白大名曰:“我今年迈不堪二业,此之小女与我为伴。”彼言:“随意。”老母即报明月:“汝今可往林内采花,我在家中营事饼食。”彼采花已线结好鬘奉上大名,大名见喜告曰:“胜妙花鬘可置而去。”唤老母来问言:“何意先时花少,今者倍多?”白言:“先时大家有近亲人来从我乞,我即分布,今时不与。又我目暗观察不审,今小女眼明采花审谛是故花多。”大名曰:“若尔,此女留住园中,每于日日常采多花,结作胜鬘持来与我。”因号此女名曰胜鬘。女于后时,取己食分诣彼园所,遇佛世尊入城乞食。胜鬘于路见佛色相,深起敬心瞻视尊颜,渴仰而住便作是念:“由我昔来于真福田未曾供养,是故我今获斯贫贱。若佛世尊受我食者,我此饭食持将奉施。”尔时世尊知彼女心,即便舒钵告言:“善女!如汝所念,欲施食者可置钵中。”于时胜鬘将己饭食,以恭敬心置佛钵内,顶礼佛足作如是言:“愿我此福得舍婢身,永离贫苦获大富贵。”作是愿已礼佛而去。在路忽逢父之朋友,彼人善相,既见胜鬘身有异相,问曰:“汝欲何之?”胜鬘啼泣,又问:“何故忧怀若斯?”答言:“阿父!我被大名将充婢使。”告言:“小女可舒手来,我与汝相。”彼便展手,老人见已即说颂曰:
“若人于手中, 有鬘钩轮相; 虽生下贱室, 当作大王妃。 若人于手中, 有城楼阁相; 虽生下贱室, 当作大王妃。 若人口如池, 声作鹅王响; 虽生下贱室, 当作大王妃。 汝今勿忧愁, 定离于婢使; 必受上富贵, 当作大王妃。”
于时胜鬘拜辞老父,行诣园中。乃于后时彼胜光王严驾四兵出行游猎,其所乘马忽尔奔驰控制不禁,遂至劫比罗国入大名园内。胜鬘见已便作是言:“善来大王!”王问胜鬘:“此是谁园?”答曰:“是大名园。”王乃下马,女将系树,王言:“取水,我欲洗足。”女作是念:“可求煖水,为王洗足。”遂即往取日照之水,盛以莲叶将至王所与王洗足。王复告言:“更可取水,我须洗面。”女又作念:“温煖之水洗目非宜。”以手搅水令冷煖相得,送至王所。王洗面已复语女言:“更取水来,我欲须饮。”女还作念:“要得冷水可能止渴。”即诣池所深拨取水奉上于王。王既饮已即问女言:“于此园中有三种水耶?”答言:“园无三水,本是一处。”王复问言:“若是一水,汝向如何得三种别?”如前所作具白于王。王闻此语便即思惟:“此女方便善解时机。”作是念已乃告女言:“我欲眠卧,须汝握脚。”王既卧已女为握足,王便得睡。女复念言:“诸王贵胜,怨恨者多、相忧者少。王今眠睡恐有恶人来相侵害,若不为王关闭门户,忽有伤损,我及曹主必招罪责,事须防守。”即关门户。于时四兵寻觅大王到其园所,问言:“王在此耶?”女闻语已不为开门,军声外震王乃惊觉,即问女言:“此是何响?”女曰:“有诸人来问王所在,欲得开门。”王乃问女:“谁闭其门?”答言:“我闭。”“何故闭耶?”女曰:“我自思念:‘诸王贵胜,怨恨者多、相忧者少。王今睡眠,恐有恶人来相侵害,若不为王关闭门户,忽有伤损,我及曹主俱招罪责。’因即关闭。”王闻此说赞言:“好女!甚有奇计。”王曰:“园主大名是汝何亲?”答言:“我是大名驱使之人。”王语女言:“汝非在下,是大名女何不实说?”女乃默然。
时王语女:“可往城中报大名曰:‘胜光大王在汝园内。’”女即速去具报大名,大名闻已办诸美膳及以香花,与多人众诣其园所,见胜光王唱言:“善来大王!”共相慰问,令王洗浴,次奉上衣涂饰香鬘,具荐芳馔。食罢言议,问大名曰:“此之少女是汝何亲?”答曰:“是驱使人。”王曰:“非驱使人,是君之女,宜当与我。”大名曰:“更有奇妙释种之女,胜斯数倍,何不取之?”王曰:“此女是我所须,不求馀者。”大名曰:“若如是者,我当庄严备礼奉送。”王曰:“善哉!”大名即便严饰城隍扫洒衢路,其胜鬘女具诸璎珞,载于大象,于康庄处,摇铃遍告劫比罗城所有人众,或有诸方来集会者:“应知释种大名之女号曰胜鬘,今欲送与㤭萨罗国胜光大王为第一夫人。”举城人众咸皆送出。时胜光王广备军仪礼迎归国。是时王母闻说取婢以作夫人,便怀忿心作如是念:“此非善子,徒烦我腹。生长成立,终为婢夫。”作是念已怀忧而住。及迎至城,王告胜鬘曰:“汝今可去拜谒大家。”胜鬘即便往大家所,手执双足低头而拜,其手细软触彼母时,身心泰然即便睡著,须臾觉已作如是语:“观斯婢女身形美触,必当丧我㤭萨罗城。”
时胜光王有二大夫人:一名行雨、二曰胜鬘。若王每与胜鬘欢会聚时,即赞行雨作如是言:“胜鬘当知,行雨夫人容仪超绝。”胜鬘白王:“我于何时可得相见?”王言:“不久即应相见。”若与行雨聚集之时,即赞胜鬘作如是言:“行雨当知,胜鬘夫人肌肤细滑举世希奇。”行雨白王:“我于何时可得相见?”王言:“不久令汝得见。”王于彼二更相称赞,令生爱重乐欲相见。后于异时三春届节百卉敷荣,茂林清池花鸟交映,孔雀鹦鹉鹅雁鸳鸯,杂类哀鸣群飞合响。王于一时与诸婇女于芳园所,随处周旋欢娱嬉戏,王息眠睡宫人纵逸,贪诸花果恣意游行。其时行雨身体劳倦,攀无忧树枝暂时伫立。胜鬘因过到其傍边,既见行雨作如是念:“此是树神。”即礼其足,胜鬘触著行雨便睡,王既睡觉遥见胜鬘在行雨处,王即唤诸婇女还入宫中。后于异时王对行雨赞胜鬘时,行雨白言:“我于何时得见胜鬘?”王言:“汝已见竟。”行雨答言:“未曾省见。”王言:“我令汝忆曾相见时,汝自思念往于园中,手攀无忧树枝暂时立住,时胜鬘来见手触汝足。”行雨白言:“彼是胜鬘耶?”王言:“是。”行雨白言:“知王于我深有爱念,能弃如此细软容仪曲亲于我。”王复诣彼胜鬘之处赞叹行雨,胜鬘曰:“我于何时得见行雨?”王言:“汝已曾见。”胜鬘言:“我不曾见。”王言:“我令汝忆,汝于无忧树下礼行雨足。”胜鬘白王:“彼是行雨耶?”王言:“是。”即白王曰:“知王于我深有爱念,能弃如此颜容色相曲亲于我。”举国人众普皆知闻,胜光大王有二夫人:一是胜鬘、一是行雨,胜鬘软滑超绝诸人,行雨容仪难可比类。
时诸苾刍咸皆有疑,请世尊曰:“大德!胜鬘、行雨各作何业,由其业力,一则身形细软,二乃容貌超伦?”世尊告曰:“此二皆由自业所感增长成熟,广说如馀。汝等苾刍!过去世时,于大城中有婆罗门,娶妻未久便诞一息,不经多年复生一女,俱渐长大,父母遇病皆悉身亡。时彼童子既遭忧戚,念往山林即携其妹,共至林所采拾花果以自支持。汝等苾刍!如大黑蛇有五过患。云何为五?一者多瞋;二者多恨;三者作恶;四者无恩;五者利毒。应知女人亦有五过:一者多瞋;二者多恨;三者作恶;四者无恩;五者利毒。云何名为女人利毒?凡诸女人多怀猛利染欲之心。是时童女既至成人,欲心渐盛告其兄曰:‘我今不能常飡花果以自存命,可往人间求诸饮食。’时兄将妹共出山林,往婆罗门家而行乞食,两声齐唤。主人出看见而告曰:‘隐居之人亦畜妻室。’兄曰:‘此非我妻,是亲妹也。’即问兄曰:‘曾娉人未?’报言:‘未。’‘若如是者,何不与我?’答曰:‘此已远离世间恶法。’女心欲盛报其兄曰:‘岂我林中食诸花果不能活耶?然我不堪烦恼所逼,共辞林野远至人间,今可以我与婆罗门。’兄曰:‘我实不能嫁娶于汝,此是恶法,非我所为。汝有俗心,任情所作。’时婆罗门知女心已,延入家中大会宗亲,纳以为妇,报其兄曰:‘今可与我同宅而居,别为一室。’兄曰:‘我不求欲,当乐出家。’妹曰:‘共立要契方可随情。’兄曰:‘是何言要?’妹曰:‘若其证得殊胜果者,可来相见。’兄曰:‘善哉!如汝所愿。’即便辞去,至隐士所而为出家。由彼宿世善根力故,遂于三十七品菩提分法,无师自悟证独觉果,便作是念:‘我先与妹共立要契,今可往看。’便至其所,上升虚空身现神变,上出火光下流清水,奇相非一纵身而下。诸凡夫人见神通时,心疾回转犹如大树崩倒于地,顶礼尊足白言:‘大兄!今得如是殊妙胜德。’答言:‘我证。’白言:‘兄为资身须得食饮,我为求福愿兴供养,可住于此。’答曰:‘汝无自在,可入报夫。’即白夫言:‘仁今知不?我兄出家,成就禁戒,得上妙果,世间第一。我欲供养不敢自专,若见许者于三月中饮食资给。’答言:‘贤首!彼不出家,我虽不欲,终须供济;况已出家获殊胜道,今随汝意供养三月。’其夫更有一妇,见施饮食便作是念:‘家财共有,彼既求福,我何不为?’告曰:‘汝兄亦是我尊,我欲隔日而申供养。’答言:‘随意。’其独觉妹护彼情故,妙食置内麁食覆上,持告旧妻:‘我此饮食供养于兄,愿当随喜。’其时旧妻至设食日,亦护彼情,麁食置内精者覆上,持告新妻:‘我此妙食奉施尊兄,愿当随喜。’汝等苾刍当知:胜鬘是独觉妹,以精妙食供养兄故,由斯福力五百生中身常细软。其第二妻以外妙食施独觉者,今行雨是,由斯业故五百生中容仪端正,乃至今生仪貌超绝。汝等苾刍当知:黑业得黑报,白业得白报,杂业得杂报。汝等应舍黑杂二业、修行白业,广说如上。汝等苾刍当如是学。”
复于后时胜鬘夫人遂便怀妊,同于此夜大臣婆罗门妇亦即有娠,由有娠故极受辛苦。胜鬘夫人至九月满便诞一男,容貌端严人所乐见,经三七日聚会宗亲,欲为其儿施立名字,王曰:“可抱此儿,将现国大夫人请立何字?”群臣如敕抱现夫人,时大夫人谓诸臣曰:“我岂先时不作是语:‘观斯婢女身形美触,必当丧我㤭萨罗城。’”大臣白言:“诚有斯语,此子未生国大夫人先已为作不祥之记,应与此儿名为恶生。”初生之日大臣之妇亦诞一男,生既满月如上广说,乃至总集诸亲与儿立字,众人议曰:“初怀此子母受艰辛,及至生时还遭极苦,宜与此儿名为苦母。”恶生太子以八养母而为供侍,广如馀说。其苦母孩儿亦八养母而为供给,乃至长大。其婆罗门种种业艺无不学尽,后于异时,恶生太子与苦母等出城游猎,太子乘马忽尔奔驰,遂至劫比罗城到释迦园所,其守园人遂告园主:“恶生太子今至园中。”释子闻已互相议曰:“我等速出,欲杀恶生今正是时。”诸人各各严整兵甲即欲出城,耆老见之共相问曰:“汝等持兵欲向何处?”答曰:“恶生太子来在释园。”耆老曰:“彼是客人创来至此,未相触悮今且容忍。”诸人闻已皆退入城。于后四兵寻觅太子还到园中,于其园内周游而住。其守园人复报城人:“恶生四兵来入园内破散非分。”诸人闻已倍增瞋怒,更加威武咸共出城意欲杀戮。耆老复问:“汝等更向何处?”答曰:“恶生太子乃领四兵,破损我园今欲杀戮。”耆老曰:“且当容忍。”于时恶生知释氏兵欲来相害,遂即引兵速归本国,唯留一人告言:“住此,私听释子有何议论?”于时释兵既至园所,追觅不得见彼一人,问曰:“婢子恶生今在何处?”答曰:“寻即逃迸。”时诸释子作此议论:“我等若获恶生身者,先须割手、或言截脚、或言剜心。今既私逃更何所作?”遂令手力掘却恶生行住之地,深至于膝,别以馀土填满其坑,所倚墙壁亦皆削去,别更泥涂水乳香汤,及诸花彩洒散园内。作是事时,彼所留人皆悉具见,遂往㤭萨罗城至恶生处,稽首作礼在一面立,恶生问曰:“释子于我有何议论?”白言:“太子!其言毒害,我不敢说。”恶生曰:“彼出恶言令其自受,汝所闻见今可实说,我欲知彼所为之事。”彼人即为广说如上。恶生闻已便怀忿恨,告左右曰:“汝等忆持!父王殁后我绍位时,汝等当说斯事令我忆知,是我先怨必诛释种。”苦母曰:“善哉太子!快出此语,愿自坚心,绍位之时我当为说。”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卷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