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卷第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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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卷第三十三
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
第七门第九子摄颂曰:
寺外不为忏, 独不令剃发, 不赁尼寺屋, 砖等不揩身。
缘处同前。有一苾刍尼诣苾刍处从其受学,尼有过失诃责令去,便往寺中委胁而卧。其亲教师见而问曰:“何因委卧?”答言:“阿遮利耶见责于我,知欲如何?”师言:“少女!更何所作?彼轨范师令法住故诃责于汝,宜应速去从乞欢喜。”答曰:“善哉!我往请谢。”向逝多林房中不见,遂即求觅,见在寺外随处经行,便就礼足。彼不为受弃之而去。诸男女见,谓欲染缠心,告其尼曰:“我知圣者忏谢之意,彼不受者可来相就,仁有所须我当为觅。”尼怀羞耻默然归寺。尼告苾刍,苾刍白佛,佛作是念:“由诸苾刍不受尼忏,致使耽欲昏迷男女起恶分别。”告诸苾刍:“苾刍尼不应寺外从苾刍乞欢喜,苾刍应受忏谢不得弃去。若不依者俱得越法罪。”
缘处同前。诸苾刍尼令剃发人净除其发,尼见少年心生欲染。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诸苾刍尼心常躁动,若不系心恒被诳惑,女人之性欲心猛利。从今已去苾刍尼不应独令他人剃发。若剃发时应令一尼近边而坐,其剃发人若生欲念现异相者,彼尼报言:‘贤首!当知女身骨肉假成虚妄不实,于苾刍尼勿生异念招地狱苦。’若苾刍尼作邪思者,应言:‘小妹!汝已舍家弃俗缘务,汝当忆念,于二众中受近圆时作何要誓?如世尊说诸欲染者少味多过。汝今宜可弃舍恶念存出家心。’如是说者善,若不告者,伴尼得越法罪。”
缘处同前。时吐罗难陀苾刍尼,劝一长者为造尼寺,有多尼众于此居停。后于异时五百商估人从南方来向室罗伐,欲求停处而不能得,即于街衢权且停息。日将欲暮天复降雨,各怀忧愁掌颊而住。时吐罗尼见而问曰:“贤首!天既降雨,何不急收所将货物觅停寄处?”答言:“圣者!我等客人遍求停止,今此城人不存仁义,房不肯赁知欲如何?”尼曰:“诸子!夜既侵星天今降雨,何故不言多与价直?若不收举所有财货,悉皆损坏谁当肯取?”答言:“圣者!观此人情难为筹度,纵与倍直亦不容受。是我恶业,知欲何言?忍至天明方可移觅。”尼曰:“诸子!必能倍与可入寺中。”答言:“善哉!如圣者言。”即移入寺。时吐罗尼亦入寺内,所居尼众悉皆驱出赁与商人,诸尼散出泥雨夜黑,散向馀寺衣服湿彻。既至寺已彼尼问言:“姊妹!何故夜深冲雨而至?”皆即广陈上事。诸少欲尼闻如是语各共讥嫌:“云何苾刍尼施主造寺,驱尼令出赁与俗人?”以缘白佛,佛言:“不应以寺赁与俗人,赁者得越法罪。”
缘处同前。时吐罗难陀苾刍尼,男子洗处遂入其中,以砖揩身而为洗浴。诸男子见便起欲心,共相议曰:“看此秃尼学我洗浴。”因生讥笑。以缘白佛,佛言:“不应于此淫欲乱心愚暗人中,揩身洗浴。苾刍尼砖揩身者得越法罪。”
第七门第十子摄颂曰:
不以骨及石, 若木或拳揩; 唯用手摩身, 馀物皆不合。
缘处同前。佛不许尼砖揩身者,尼便以骨以石以木及拳而揩身体,还同前过,佛言:“应用手揩。除手已外用馀物揩身者,得越法罪。”
第八门总摄颂曰:
除塔忏门前, 被差不应畜; 不共女由妇, 写药三衣蛇。
第八门第一子摄颂曰:
除塔损波离, 僧制不应越, 尼无难听入, 教诫等随时。
缘处同前。时本胜苾刍身亡之后焚烧既毕,十二众尼收其馀骨,于广博处造窣堵波,以妙缯彩幢盖花鬘置于塔上,栴檀香水而为供养。又差二尼能赞呗者,于日日中常持土屑及以净水,若见馀处客苾刍来,便与土水令洗手足,授以香花引前呗赞旋绕其塔。后于异时,有一罗汉苾刍名劫卑德,与五百门徒游行人间,至室罗伐路在塔边。若阿罗汉不观察时不知前事,遥见彼塔作如是念:“谁复于此新造如来爪发之塔?我行礼敬。”即便往就。时彼二尼见其至已,与土及水令洗手足,授与香花赞呗前行,引五百人旋绕其塔礼已而去。去塔不远尊者邬波离,于一树下宴坐而住,见而问曰:“具寿劫卑德!应可观察礼谁塔耶?”便作是念:“具寿邬波离!何故令我存念观谁塔耶?”即便观察,见其塔内有本胜苾刍骸骨,由彼尚有瞋习气故,便生不忍却回报言:“具寿邬波离!仁住于此,佛法疱生舍而不问?”邬波离闻默然不对。时阿罗汉告诸门徒曰:“具寿!汝等若能敬受大师教法者,宜可共往于砖聚处,人持一砖毁破其塔。”时众门徒既奉师教,各取一砖,于少时间悉皆毁坏。二苾刍尼见是事已失声啼哭,速往告彼诸馀尼众。时十二众尼及馀未离欲尼,既闻毁塔高声大哭:“今日我兄始为命过。”时吐罗难陀苾刍尼便问二尼:“小妹!谁向彼说?”答言:“大姊!彼是客僧无由得知,尊者邬波离不远而住向客人说。”时吐罗难陀尼报言:“小妹!我才闻说,即知是彼先剃发人有斯恶行,虽复出俗本性不移,宜可苦治令其失坏。如世尊说:‘坏徒众者众不应留。’我今宜去,岂得舍之。”发大瞋恚便持利刀铁锥木钻,往尊者所欲断其命。时邬波离遥见诸尼疾疾而来,便作是念:“观此诸尼形势匆速,必有异意欲害于我,宜可观察。”即便入定,观见诸尼各怀瞋恚欲来相害。于时尊者情生匆速,不以神力加被大衣,便即敛心入灭尽定。诸尼既至以刀乱斫,铁锥木钻遍体镵刺。尔时尊者由定力故,更无喘息与死不殊。诸尼议曰:“我等已杀恶行怨家,报仇既了宜可归寺。”作此语已舍之而去。时具寿邬波离从定而出,见衣损坏即还住处。诸苾刍见,问言:“具寿!何故如此?”答言:“具寿!诸苾刍尼几杀于我。”问言:“何故?”尊者即便具陈上事。诸少欲苾刍既闻斯说咸共讥嫌,共相议曰:“大德当知!若苾刍尼于苾刍处,设有瞋恨但应不礼恭敬问讯,岂合造次手执利刀铁锥木钻往杀具寿邬波离几将断命,何有斯理?”一人告曰:“诸大德!此事已去不可更追,从今已往欲何所作答?”曰:“此欲如何?宜行白佛。”又曰:“何须白佛,且立条章,勿使诸尼来入逝多林内。”诸人既共作明制已,诸尼既闻悉皆不入不生恭敬。时大世主常法如是,于日日中来礼佛足方随意去,彼入寺时苾刍告曰:“乔答弥!众僧立制不许尼入寺中,遮不听入。”答言:“圣者!我岂同彼作大过失?”报曰:“众僧作制,我欲如何?”尼即却回还其住处。尔时世尊知而故问阿难陀曰:“岂大世主身有病耶?”答言:“无病。”“若尔,何故不来?”时阿难陀以事白佛,佛言:“阿难陀!是诸苾刍擅作斯制。然诸苾刍尼系属苾刍,若不入寺不生恭敬。从今已去诸苾刍尼若入僧寺,应须白知守门苾刍方可得入,亦复不应教诫于尼。”
如世尊说:白知方入不为教授者,诸尼不知云何为白?佛言:“尼入寺时当如是白:‘圣者当观,我欲入寺。’守门苾刍应问尼言:‘姊妹!汝不怀障难持刀锥者听入。’若不白知入僧寺者得越法罪。”苾刍见尼入寺,不问亦同前罪。如世尊说:苾刍不应教诫诸苾刍尼者,时六众苾刍教诫不息,佛言:“若苾刍尼有过,苾刍僧伽未与欢喜辄为教诫,得越法罪。如教诫法,长净、随意亦皆准此。”
第八门第二子摄颂曰:
尼忏不应轻, 随意不长净, 更互当收谢, 尼众坐应知。
缘处同前。时有一尼就苾刍受业,因不可意诃责令去,既至寺中师问令忏,至房请谢广说如前。是时苾刍见来礼忏,以脚蓦头弃之而去,尼即默然还归寺内。诸尼见问:“小妹!从轨范师已收谢讫?”答曰:“莫更逢见如是之师。”问言:“何故?”即以事具答。诸尼闻已皆共讥嫌:“姊妹!当观轻篾女人,乞欢喜时而不为受,又复以脚蓦头而去。”尼白苾刍,苾刍白佛,佛言:“诸尼众等正合讥嫌,从今已去尼来忏时,不应蓦头弃之而去,如是作者得越法罪。尼被责时不应造次即求忏谢,然须次第方求忏摩。”彼皆不知如何次第?“应可先遣苾刍,若苾刍尼邬波索迦、邬波斯迦,至其师处善为方便,令彼心喜方为忏谢。”
缘处同前。如佛所说当于三处谓见、闻、疑为随意事,苾刍夏罢作随意了复为长净,有苾刍曰:“我观长净及以随意皆为清净,故知长净即是随意。”或有说云:“随意、长净,二事各别。”白佛,佛言:“二事虽殊,皆为清净,是故当知作随意已无劳长净。”
缘处同前。时诸苾刍先有瑕隙,情生不忍共相觅过,于随意时在大众中,更相忆念互为诘责,于戒见仪命各说犯科。于时所有得意知识,及以二师诸同学等,各为朋扇因此斗竞,大破僧伽别生异见。有处中人共相遮止,告言:“诸具寿!勿为斗诤,住出家心。如世尊说:‘若于其处有诸苾刍共为斗诤,各相论说忿竞而住者,我于其处尚不乐闻,况当往彼,事若销停我即当往。若彼苾刍弃舍三法多作三法。云何弃舍三法?所谓弃舍无贪善根、无瞋善根、无痴善根。云何多作三法?所谓多作贪不善根、瞋不善根、痴不善根。彼诸苾刍即便忿竞共为斗诤,更相论说怀恨而住。若彼苾刍弃舍三法多作三法。云何弃舍三法?所谓弃舍贪瞋痴三不善根。云何多作三法?所谓多作无贪、瞋、痴三种善根。此诸苾刍即不忿竞共为斗诤更相论说怀恨而住。是故汝等苾刍!当舍恶法修行善事。’”时诸苾刍斗诤不息,有处中人共相遮止,告言:“具寿!勿为斗诤,住出家心。”彼诸苾刍怀瞋不歇更相斗诤。诸俗旅见共生讥耻:“此秃沙门作随意时,无出家心常怀斗诤。”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诸苾刍、长者、婆罗门理合讥嫌。从今已去若苾刍知苾刍有瑕隙者,不应一处共为随意,先须忏谢方可共为。”时诸苾刍作随意日而为忏谢,更增忿竞心不能舍,佛言:“作随意日不应忏谢,七八日前宜须预忏。”如世尊说:七八日前宜预忏者,时诸苾刍皆共忏谢,佛言:“一切苾刍不应为忏,于有瑕隙情相违者,而为忏谢共乞欢喜。”
缘处同前。如世尊说:“五年应作顶髻大会。”时诸婆罗门长者居士各诤胜上,作无遮大会,二部僧伽悉皆云集。如世尊说:“各依夏次而坐。”是时诸尼依夏坐时便大喧闹,佛言:“女人性贪,于大会时,应二三四依次而坐,自馀诸尼于相知处随情而坐。”
第八门第三子摄颂曰:
门前不长净, 当须差二尼; 若至长净时, 差人待尼白。
缘处同前。如世尊说:苾刍羯磨别、尼羯磨别,除共羯磨者,时长净日诸苾刍尼悉皆来至逝多林所而为长净,苾刍与尼于大门首共为长净。诸长者婆罗门等见其喧闹,皆来共观彼立而住。佛问是已告诸苾刍:“勿于门首而为长净。”时诸苾刍即与尼众寺内长净,因共聚集多为言话,以缘白佛,佛言:“由是苾刍不应与尼于其寺中而为长净。”诸尼不知还来寺内,佛言:“尼来半路,苾刍往彼共为长净。”时诸苾刍奉教而作。时有婆罗门长者在道游行,中路遇见苾刍与尼而为长净,遂生异念起邪分别,共相议曰:“此秃沙门男与秃沙门女谈说何事?”一人谓曰:“且观此意况更何所论?我等在家私说言语尼曾默听,于此空处向苾刍说。苾刍闻已向王家说,王于我等所有科罚,皆是秃男秃女而为谗构。”苾刍白佛,佛言:“不应半路而为长净,于长净日当差二尼半月半月往至僧中,告其清净请教授事。”诸尼遂遣无势力者,往至僧中不肯申说清净之事,佛言:“应遣能者。”二人难得,佛言:“一人有力得往僧中。”彼虽至寺见佛及僧大众威重,欲向何人而告清净?即尔还来,是时尼众不为长净。白佛,佛言:应差一人尼来白者,众虽差一尼,复不知,还同前过。佛言:“被差苾刍应在门下,彼来当白。先受白已当告僧伽,僧伽即应以白二法差教授人。”
第八门第四子摄颂曰:
被差不避去, 当问教师名, 著帽为钵囊, 结鬘尼不合。
缘处同前。佛言:苾刍差人待尼告净者,虽在门首尼来到时,报言:“莫近我!莫触我!”即便走去。尼待不得还本寺中,因此尼众不得长净。苾刍白佛,佛言:“被差苾刍不应走去。当须为受,作如是语:‘姊妹!当坐,莫近触我,可告清净。’若不为受即走去者得越法罪。”
如世尊说:应可差人住在门所待尼教授者,被差之人迟至门首。时有露形通披毛緂,于其门下观生死轮,尼见作念:“我应就彼告其清净。”即便礼足合掌蹲踞,白言:“圣者存念!”彼即默念:“我今且观彼秃沙门女说何言语?”“王园寺尼故遣我来,请问顶礼逝多林中圣众足下,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气力胜常安乐行不?褒洒陀日苾刍尼众并告清净。”外道闻已不识其言默尔而住。尼便教曰:“圣者!应言:‘可尔。’”彼闻不解,佯作[口*庵]声点头而去。时此二尼即还本寺,其教授尼人后至门所,暂时相待见无尼至,还向房中。若说戒者作单白已,其授事人白大众曰:“谁将尼众告净事来?”众中无人答言:“是我。”众皆念曰:“岂非尼众不来告净?更不遣人问其来不?”上座诵戒作褒洒陀了,后说戒时告清净尼复来门首,不见有人还归本寺,苾刍尼众长净不成。明日诸尼悉来僧所,问言:“圣众!何故不受苾刍尼众告清净耶?”诸苾刍曰:“姊妹!前长净日,差何尼来为告清净?”先时二尼即前答曰:“是我等来至于门首,当见如是形仪圣者观生死轮,我即于彼告清净已遂还本寺”。苾刍闻说彼人形仪对说清净,即知是彼露形外道,共相议曰:“此苾刍尼,于外道边告清净事。”以缘白佛,佛作是念:“由诸苾刍尼来告清净,不问教授人名有斯过失,告诸苾刍二尼无犯。从今已去若苾刍尼来告清净,应问教授苾刍名字,问言:‘圣者!名字云何?’如其不问,告清净者得越法罪。”如世尊说尼告净时须闻名者,尼来告时先相识者亦问名字,佛言:“相识苾刍,不劳更问。”
缘处同前。时大世主乔答弥身婴病苦,尼来看问:“圣者!何故不出房耶?”答言:“少女!我身有疾。”问曰:“先持何物病即消除?”答言:“我在俗时头上著帽。”“若如是者,今何不持?”答曰:“我今出家,世尊不许,云何得持?”白佛,佛言:“尼在寺中应持顶帽。”
缘在王舍城。时此城中有婆罗门,巡行告乞入一家中告言:“我乞。”主人报曰:“无物当去。”此人出时大世主入从其乞食,彼作是念:“此亦不与,为独我耶?”欲求瑕隙伫立不去。主人念曰:“幸蒙佛母来入我家。”即疾敷床命之令坐,接叙言笑,取上饮食满钵持奉。婆罗门见嫉妒心生,便告尼曰:“我观钵中得何美味?”其尼示钵即便唾中。大世主曰:“子今何故污钵中食?汝若索者我当施与。”时婆罗门默然不对。尼白苾刍,苾刍白佛,佛作是念:“女人之性少有威德,令彼愚人作恶业已多招苦报。”告诸苾刍曰:“从今已去尼乞食时,应持钵络掩盖而去。”诸尼不解钵络云何?佛言:“应作方尺布袋,提上两角置钵在中角施短襻,将行乞食得遮尘土复易擎持。”(神洲比来无此钵袋,由下尖角,钵不动摇,不同平巾,动转流溢。作时应取布小尺二尺叠使正方,傍边剪却将作横[木*攀],用时极理安稳也)
缘在室罗伐城。东国之人多爱园花,曾于一时城内诸人作大欢会,各持种种上妙饮食及诸音乐共诣芳园。时有一人遣使报妻,宜结花鬘令人急送。其人家内有妙花林,妻即奉教入园采取,自不解结遂便命召结花鬘人。时属城中人民欢会,诸结鬘者皆为他作,竟求不得情怀忧念:“夫主令我结妙花鬘,我自不解,求人不得,知欲如何?”时吐罗难陀苾刍尼,因乞食入其舍,告言:“少女与我钵饼?”报言:“圣者!且去,我今怀忧无人授与。”尼曰:“少女!汝有何事?”彼便具告,尼曰:“汝何不结?”答曰:“我先不解。”即问尼曰:“圣者!解不?”报言:“少女!我今年迈,昔在少时何事不晓?”“圣者!若尔,怜愍我故愿为结鬘。”报言:“少女!若能与我种种饮食即与汝结。”答言:“我与。”尼即安钵一边,舒脚而坐用意结鬘。女人见已嗟其巧妙,情甚欢悦多与钵食。尼诣馀舍复与结鬘,多获饮食方归本寺。时结鬘人至其女所,告言:“与花,我今为结?”报言:“汝来何晚?花已结竟将向园中。”问言:“谁结?”答曰:“圣者吐罗难陀!”彼便讥耻:“沙门之女作非法事,云何夺我所作生业?”尼白苾刍,苾刍白佛,佛言:“非沙门女法理合讥嫌,是故尼众不应结鬘,作者得越法罪。”佛制不许尼结鬘者,时属世尊顶髻大会及五年六年会。时胜光王及胜鬘夫人、行雨夫人,给孤长者、毘舍佉鹿子母,仙授故旧及大名等,近士男、近士女,各求胜上竞荐香花,及以诸方僧尼悉皆来集,甚足花彩少结鬘人。时诸信心觅结花者不可多得,遂告诸尼曰:“我等今者为供大师,颇能相助结花鬘不?”诸尼答曰:“仁岂不知大师有教,不许诸尼结诸花彩。我今云何欲相助福?”尼白苾刍,苾刍白佛,佛言:“为三宝事尼得结鬘。”诸苾刍尼于大门首,或在廊下长舒两脚而结花鬘,俗旅见弄告言:“圣者!皆是结鬘之女而来出家。”诸尼羞耻默尔而住。苾刍白佛,佛言:“诸俗人辈称理讥嫌,诸尼不应于大门首廊下檐前而结花彩,作者得越法罪。解结鬘者,当于密处勿使俗讥。”
第八门第五子摄颂曰:
不应畜铜器、 变酒令平复、 赁房与俗旅、 诳惑作医巫。
缘处同前。时吐罗难陀苾刍尼,往铜器家告言:“贤首!颇能与我作大铜钵不?”答言:“圣者!是我本业何为不能?”问曰:“欲作大小?”报言:“极须大作。”问言:“圣者!何用大钵?”尼曰:“贫寒物!汝不取价与我作耶?与汝好价,宜应大作。”匠者念曰:“随彼大作于我何伤?”大钵见了报言:“为我更作小者入斯钵内。”复更为作,如是渐小乃至七重皆入钵内。吐罗难陀令求寂女揩拭令净,以五色线为络次第盛之,有请唤处即令小尼顶戴将去,到已开设在傍安坐。俗旅见问:“圣者今日开铜器铺耶?”答言:“痴人!汝岂能知我所须器?大者盛饭,次著羹臛,次受美团,馀安杂味。”答曰:“若尔,更复多须,有馀物来,无安置处。”彼便默尔。尼白苾刍,苾刍白佛,佛作是念:“尼畜铜钵有如是过,从今已去诸尼不得自畜铜钵,若畜者得越法罪。唯除铜匙及安盐盘子,并饮水铜椀。”
缘处同前。时有长者妻诞一女,右眼通睛将为恶相人无娶者,有馀长者娶妻未久,便即命终,如是至七,时人号为杀妇长者。更问他女欲求为妻,彼便报曰:“我今岂欲杀此女耶?”复索寡妇,彼云:“我岂可自欲杀身!”既无妻室自知家务。时有知识来相问曰:“何故自营家事?岂可不能觅妻室耶?”答曰:“我是薄福,娶妻未久便即终亡,如是更取乃至于七悉皆身死,时人号我名为杀妇。”报曰:“何不更求?”即便如上具说其事。“若尔,通睛女儿何不索取?”报言:“彼亦不与。”答曰:“我知彼家养女多时,必应嫁娶,即便就觅。”彼见问曰:“来何所须?”答曰:“欲求娶女。”“是何女耶!”“眼通睛者。”父曰:“可随来意,宜于某日共办婚礼。”家酒热坏傍求好者,诸有酒家即皆为办。时吐罗难陀入通睛家从其乞食,家人报曰:“我办酒忙无缘与食。”尼问其故,彼即具告:“我家酒坏。”尼曰:“何故不令变为好酒?”答言:“圣者!我不曾解,仁有方法幸当惠施?”尼曰:“少女!我今年迈不复更为,昔在少时何事不解?”答言:“圣者!怜愍我故变酒令好。”尼言:“少女!顾能与我美食之直,令汝酒好。”答言:“多与。”尼曰:“可出酒瓮,我为瞻相。”即便舁出,时吐罗尼上下观瓮何因酒坏?乃知由热。即开窗牖,令持湿沙安其瓮下,更取青苔绕瓮缠裹,扇去热气,因凉冷故酒便复好。所有亲族悉皆来集,时诸酒家咸悉备拟,怪不来取令人往问:“何不取酒?”报言:“我酒变好,无劳别取。”问言:“是谁教汝已坏之酒还令好耶?”报言:“圣者!吐罗难陀,于我有恩能为此事。”彼即讥嫌:“沙门释女作非法事。云何夺我所作生业?”苾刍白佛,佛言:“此非沙门释女之法,理合讥嫌。是故诸尼不应教他变已坏酒。作者得吐罗底也罪。”
缘处同前。时有长者乐为给施,身忽染患渐加困笃,自知形命将死不久,所有财物悉皆给施沙门、婆罗门、孤独、乞人、善友、亲族,唯有一舍犹未施他。时吐罗难陀苾刍尼闻来至家中,告言:“长者!凡诸女人利养寡薄,喜舍之次分惠少多。”答曰:“圣者!来迟,我之财物悉皆施尽,唯有此室。”尼言:“长者!我本希望举面而来,今遣空还不称元意。”报言:“圣者!唯有此室,仁意欲将我终不惜。”尼曰:“若尔,我今便受,愿除病苦。”后时长者遂便命过,诸亲来集,以青黄赤白缯彩灵舆,送往尸林。时吐罗难陀苾刍尼,闻长者命终疾疾至彼,封闭其室立在一边。时彼亲族焚烧既毕,咸悉归来见舍封闭,问言:“谁闭?”尼曰:“其受施者,自来封闭。”报言:“圣者!施与何人?”尼曰:“施我。”“圣者!若尔,且赁与我,后酬价直。”尼曰:“虚实?”答言:“实与。”尼即开门令入。时有长者婆罗门来入其舍,闻如是事皆共讥嫌:“沙门释女作斯非法,云何将屋赁与他人?”尼白苾刍,苾刍白佛,佛言:“非沙门女法,理合讥嫌。从今已去诸苾刍尼不应赁舍与人,赁者得越法罪。”
缘处同前。长者好施,知欲命终悉皆舍讫,唯有一铺。尼闻来乞事并同前,乃至身亡尼便封闭。诸人嫌耻,苾刍白佛,佛言:“若赁铺者得越法罪。”(恐烦故略)
缘处同前。吐罗难陀尼入城乞食,见师巫女摇铃绕家谈说凶吉,多获利物足得资身,即便念曰:“是好方便,我亦为之。”求得铃已明旦入城,即巡诸家摇铃振响,为他男女洗沐身形,诡说吉凶妄谈来兆,有病患者天缘皆差。遂使王城之内咸共知闻,所有请祈无不启竭,自馀巫卜人皆不问。时旧医巫诣诸人处,问言:“有事我为占相。”诸人答曰:“更不劳汝,我有圣师善闲众事,占相疗疾皆悉称心。”彼问:“是谁?”答言:“圣者吐罗难陀!”彼闻讥耻作如是语:“非法释女妄为巫卜夺我资生。”苾刍白佛,佛作是念:“尼作医巫有如是过,妄为诡说招俗讥嫌。”告诸苾刍:“我今不许尼作医巫,若有作者得越法罪。”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卷第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