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先生文集 (洪直弼)/卷二十

卷十九 梅山先生文集
卷之二十
作者:洪直弼
1866年
卷二十一

与李默汝学默○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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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庙见时奠贽币。不著于古今礼书。而惟士昏礼有舅姑殁则奠菜之文。而菜用堇。取谨敬也。吾东不知菫为何物。故好礼之家。代用芹。因芹与菫音同也。生而盥馈。殁而奠菜。即冢妇之礼也。礼庶妇不馈。则恐亦不可奠菜。介妇于舅姑之庙。只宜拜见而已。近俗至荐枣修。如生时之奠贽。死用生者之礼。恐非所宜。亦无可稽。昧然无事。虽欠人情之所安。情胜则失礼。准礼不行。恐为得正耳。祢庙亦当乃尔。而或幷荐于祖曾以上者。尤为非礼。不直拖长而已。

答李德源完敏○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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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记曰有殡闻外丧。哭之他室入奠。卒奠出改服即位。注云有殡。父母丧未葬也。外丧。兄弟之丧在远者也。据此则异宫兄弟之丧。未成服前。上食无可废之义也。昔有问于遂庵曰。丧中遭昆弟子侄之戚。虽异宫。未殡前上食当废否。答以不当废。是为定论也。家礼期九月之丧三不食。生者三不食。则死者亦当停三时上食。此以同宫者而云尔。若异宫则只当遵外丧入奠之文已矣。

答权矩夏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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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人嫡母丧疏。礼无称嫡母之文。只称先夫人。与施于正室子者同焉。若其私亲则当云先慈氏。以别于嫡母也。妾子亦自云私亲已矣。

答李明汝寅文○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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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云继母如母。以其在父之室。事之犹母。见育犹子。故同之所生而齐服三年。若父没。继母自出而为僧尼。则是绝于父也。所谓子无绝母之理者。以有生育之恩也。虽出虽嫁。当服杖期。至若继母恩不出己。义绝于父。非恩非义。何可待以出母嫁母乎。生绝母子之名。死则不服已矣。亲属为僧者。前儒断其无服。况继母乎。

答李修汝正铉○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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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宗重轻自别。大宗既无所继绝。则出后于小宗者。当移继于大宗。而为小宗后者。若已告君则已移天矣。不可易也。今焉未及出礼斜。既不成父子。向前之服丧题主。已是失礼。曷可胶守而不思通变乎。告由于大小两庙。即日闻官移宗。亟立大宗之祀。恐不容少缓。小宗则待嗣子生。更为立后。未前属近者为之摄祀。恐符情礼。

答徐舜卿迥淳○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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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之于十四日。其间才一日。罔及致斋。何以行祭乎。母丧之练。当待妻丧之祔。准礼行事。因之变除。当日则略设泄哀恐宜。前一日当因上食告由。告辞在下。

今以显妣初期之日。礼当行常事。而妻丧才葬。不克致斋。谨俟卒哭。退行来日。则敢用一献。略伸情礼。弥增罔极谨告。

妻丧祔祭后。当卜或丁或亥日。行母丧练祭。而前一日因朝上食。告追行之期恐宜。告辞在下。

今以显妣小祥。卜以来日。追行常事谨告。

答申景叙锡范○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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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覸贤者天资粹美。济以获亲有道。讲磨道义。信能持之以久。亹亹而上达焉。则亦何远之不可届哉。圣哲设教。罔非因人固有之理而品节之。由是而之焉。则德无不明。身无不修。而其目有六焉。正趋向以立其志。主诚敬以存其心。博竆事理。以尽致知之方。审察几微。以为应事之要。克治力行。以尽成己之道。推己及物。以广成物之工。学问极功。圣人能事。亦不外于是。是为区区所雅言。而苦欠得力。故为贤者愿之。计应不以陈言而忽之也。人视以刍狗。而我认以神丹。则不待三秀之感。而可收九转之功。惟高明勖哉。顾今世趋靡靡。声利滔天。不知科宦之外。更有事在。苟有立脚得住者。其所以范俗而裨世者。岂浅鲜哉。座下已知内外宾主之别。应不须鄙言。而知自主张也。美质易得。至道难闻。幸谛此意。弥加奋迅。精神心思。凝聚融结。不复知有他。然后此志常立。志苟不立。则如水之无源。木之无根。源不濬则流息。根不植则枝枯。何所依据而可进于道哉。此古来圣贤。咸以心志为本也。千万勉旃。用副期望。

凡軆用之分。即其地头而所指不同。故主敬而言和则敬为体而和为用。主和而言敬则和为体而敬为用。固不可局定说了也。推此义也。砥录所谓发出来和。无不中节。处处敬者。是以和为发出之和。以敬为中节之敬。然则和为体而敬为用。淳录所谓敬是喜怒哀乐未发之中。和是发而皆中节之和者。是以敬状未发之体。以和作中节之用。然则敬为体而和为用。朱子所谓体用无尽时。恁地移将去者。即此意也。至若集注以严泰和节。为礼之全体者。即统体用说。如胡云峯诸人。亦尝以包其用为言耳。

朱子与门人论此章知行者。不啻屡百言。而其中最要切者。如所谓志学是要行而以知为重。立是本于知而以行为重。志学知之始。不惑知命耳顺知之至。立行之始。从心不逾矩行之至。此与集注之意相契。其馀问答。亦多相发。恐不疑其所从也。程子之以不惑兼知行言者。恐亦以知到极处。则行亦未尝不尽也。所当然所以然。皆以理言。而所以然为体。所当然为用。用见于事物。故以事物当然之理言之。体隐而难见。故以事物所以然之故言之。然则不惑者。不疑于当行之理。知命者。由此当行之理。而洞见其实体也。既曰由用而知体。则亦可见工夫次第。而知到极处。行亦在中。行到极处。知亦在中。况以圣人之生知。岂待不逾矩而后安行乎。特其设言者如此耳。凡读四书者。当主集注。参看朱子大全语类。语类与大全。所论参差。则当从大全。大全手笔也。语类记述也。盖朱子平生精力。尽在集注。故无一字无下落。语类则或不无传录之差。所宜裁取也。

天命之性。主理而言。故曰性即理也。然天是大形体。而包道理者。有神妙主宰意。故朱子亦云命是性天是心。专言理而包气在中云者。恐为不易之论也。至若寿夭竆达之命。与性命之命差殊。性命之命。主理。夭寿之命。理气杂糅。有定数而不可移者耳。

其曰君子之道费而隐者。专主用处说。而包軆在中。饶双峯由用而推体云者。未见其为病也。来示举饶说而曰由用推用。下用字即体字之误也。

不曰行之者诚。而必曰行之者一者。一是对五对三对九而云尔也。上既云一则诚而已矣。而已矣三字。更没馀辞之谓。故下只云一者诚也。此所以详略不同耳。

朋友虽属五伦之一。而不比父子兄弟之天亲。君臣夫妇之定名。若不交则不成朋友。必须以义合而有定分。然后方许为朋友。所以必加之交二字也。来示交则为朋友。不交则非朋友者。已说得是矣。

不及知。故自是。不知所以行。故不求。是为愚者之病。而道之所以不明不行也。知与愚相反。未及乎知则愚矣。惟好学可以破愚。朱吕两说。未见其不通耳。

尊贤与信乎朋友。立言地头不伦。上文言上之率下。故尊贤先乎亲亲。下文言下之事上。故不顺亲则不信朋友。然修身为本则同焉。明善为诚身之本。而欲明善者。又当尊贤也。此当分上下看。未见其为工夫功效而言耳。

致曲之致与致知致中和之致。固有全体一偏之分。而只云致曲则未造其极。故释以推致。必须曲能有诚。至诚能化。始可云悉推致之各造其极也。致字主知而言。然驯致德无不实则行也。程朱所论。各有其义。未可执一而废一也。

答韩辅卿弼教○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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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死无后则次子之子奉祀。固有沙慎诸贤说。而此以移宗传重者言耳。以故不可舍次嫡而用季子尸祀。非移宗传重。而但摄主其丧。则曷可舍服三年之季子。而用服期之次孙乎。古礼主丧。亲同长者主之。不同亲者主之。今也子与孙。亲既不同。且同是非适。则以长以亲。季子之当主母丧也审矣。季子既主丧。则题主当云显妣。介子某摄祀。祥后祔庙。姑奉于东壁。虽过二十七月之期。不举祫事。不入正龛。待立嗣孙。改题合椟。恐为得礼。盖改题递迁。非摄主者之所敢擅。未改题则亦不敢合椟。忌墓祭皆单献无祝而行之。惟虞卒祔练祥禫则虽摄祀。当准礼三献。为是丧中之祭。而靡所嫌乎干统也。

答宋英老柱献○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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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询疑节仰悉。杖期之戚。闻讣于阅月之后。亦当从成服之第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禫则过时不祭恐宜。追练若值丧月。则即初忌日举祭。不必用或丁或亥日也。虽则过期追行。大祥之前不宜撤灵座。仍行馈奠。恐非可已也。丧服小记虽云期而祭礼也。期而除丧道也。祭不为除丧。然此以三年丧追服者。再期行祥而云尔。至若杖期之丧。期而未祥者。何可处以行祭而撤灵乎。追祥日入庙撤灵。是为处变而得正也。贱见乃尔。谋及于君宪而处之。如何如何。俯示明季稗史。仰认至意。衔戢无量。而神魄眩瞀。罔及尽阅。窃覸崇祯帝后殉社之正。南渡三皇被弑之变。忠臣烈士成仁取义之盛。自不觉冤愤层生。呜咽失声。涕汪汪渍于纸也。百年之虏运垂竆。九世之国耻未雪。而如贱子者朝暮且死。将无以一睹为快。政有望于年力富强如吾兄者耳。

与外从弟金元肃锈○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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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半夏。为问省况佳否。闻君之子患痘而顺云。计应无事出场。今而后方为真有子人。可谓百不忧矣。克施以身之教。无愧为父之道也。常人之情。己虽不学。而在子则勉学。己虽不善。而于子则劝善。岂爱子重于爱己哉。羞恶己之不能。故欲子之能之也。因其羞恶之发。而恢廓扩充。则将有火燃泉达之美。于是乎知所以有己。而为计也审矣。正己而后正人。成己而后成物。在人尚然。况于己子乎。教子之道。当以忠信不欺为本。孺子至冲藐。而自有灵觉者存。故见贤则思齐焉。亦如导水决东则东流。决西则西流。其为善为恶。亦惟在为父者引去之如何耳。程子曰内积忠信。所以进德也。择言笃志。所以居业也。益慥慥乎进德居业。以为教子之本。至可至可。

与金元肃乙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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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峭厉。调节何如。君之病君亦自知。蔽一言酒之流生祸也。酒之祸人。所由来远矣。国君而崇饮则失其国。卿大夫而崇饮则失其家。士庶人而崇饮则失其身。前鉴昭昭。覆辙滔滔。而物之感人无穷。情之好恶无节。古今倾败者。未可一言而尽也。善乎管敬仲之言曰酒入舌出。舌出言失。言失身弃。弃身不如弃酒。知斯义者寥寥。岂不可哀乎。昔人有云亡身之事非一。而好色者必死。吾亦谓亡身之事非一。而好酒者必死。荒湛淫酗。纵欲而不知节。故好酒者必好色。色与酒相须。如两斧之伐孤株。其不颠踣者几希也。昔金慎斋先生尝云寓南山下。村中十馀人。有嗜酒者耽色者。为之告诫。后十年承召入城。则已尽零落。无一人见存者。以吾所睹记。伯舅朴公文学行谊。当为一世之冠冕。而觞政无恒。至发风痹。才一期再中而殁。宗祧靡托。后事凄寒。君亦闻知。岂不然耶。君以四世之宗。上有两偏亲。下有妻子。一身担夯。不翅丘山。而不少自爱。惟狂药是好。外丧威仪。内丧心志。以致抱衅床笫。仰贻惟疾之忧。计应惺然自悟。惕然改图。用收桑楡之功也。继自今椎金罍破玉椀。遗浮白废引满。俾巷无行榼。家无停壶。不见可欲。使心不乱。如庾阐之戒。则可以修养引年。苟非然者。无日不候风。风候再至。万无一生。虽扁华复起。大药如山。亦末之也已。向后事。惟在君自为之如何。应不待人言。而知所以裁之也。喜生恶死。趋利避害。禽兽犹然。况人乎。君喜读尚书。更取酒诰一篇而温绎。则知圣人之不我欺也。豨莶治风之圣药。故为君觅送。如法酒蒸作丸服之。可收全功。而若不断饮。惟药效是望。则杯水车薪。何能为力耶。惟刚可以胜私。而君素日心气不足。其克一刀两段。亦未可必。是为闷耳。信能操心虑患。慎终如始。则安知疢疾之不为药石乎。生于忧患。邹圣攸训。为吾弟诵之。不究。

与李汝纶秉经○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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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服体适否。自从尊王考弃后学。山南多士。靡所依归。读书种子。几乎断绝。赖有吾座下叔侄。克绍家学。嗣闻斯道。爱好而冀望者。岂直为尊门一家哉。莫为丧威所沮。贫窭所移。弥自奋发。毋少退转。任道之重则如一木之支厦。进学之勇则如万折之必东。察理之精则析秋毫之末。慎独之严则若鬼神之临。心口相孚。足目俱臻。终做真正学问人。则岂不为吾道之光耶。

答李国彦寯○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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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书始知改名。名者虽曰自命。而父兄之所肇锡者。又胡为而见改哉。古之人亦多改名者矣。或犯先君之讳而改者。如李世𪟝之为𪟝。或犯时君之讳而改者。如周敦实之为颐。如此类者甚多。不尔则或以同远兄弟之名。或以避刑戮人之名。而座下则无一于是。而未中身三改其名。未知何义。若嫌同退溪之胤则古今人姓名同者。亦复何限哉。若诿以不可与大贤之子相混。则大贤之名。在所当讳。推及于胤子。无已过乎。且新名义非不美。而是字也。见于经传子史者。殆若语助辞之多。为座下子孙者。将何以讳之乎。今人把心不定。生子不育则改。应举不利则改。立身行己。有不可使闻于人。而为人所知则亦改名。座下岂为是哉。岂为是哉。幸亟反旧名。毋招识者之讥焉。

答李国彦乙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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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序忽忽垂暮。怀想与之俱深。侍省动息。益为缜谧否。临门征索。沥鼎愁苦。闻者尚为之心折。况以身亲者乎。昔方逊志卧病绝粮。家人以报。辄曰古人有三旬九食。甁无馀粟者。竆岂独我哉。因大笑不止。若使其亲而在者。虽以逊翁之铁心石肠。亦安得不戚戚哉。书课应被陈患所沮败。莫无寒曝之归耶。尊门门户之责。惟在座下一身。其重不翅万匀。虽欲自轻而不可得也。士患不知学。学矣而知所择之为难。能择矣而勇足以行之。内不顾于己私。外不牵于习俗。是尤难耳。斯义也座下可能看得否。

与申洛清𡸶○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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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近故忠臣郑公蓍殉节事实。誊在尊丌云。可能借示否。西陲之警。不过潢池之盗弄。变生仓卒。故列郡未及为备。望风奔溃。不走则降。独郑公父子。不畏义死。不荣幸生。授命以成仁。骂不绝口。如颜杲卿,袁履谦。阖门争死。如卞壸,刘琰。未可谓二十四郡无一人义士也。且诸公景彧自愿从征。杖剑西下。身先士卒。亲冒矢丸。南门之役。不旋踵而死。真陨其生而不悔者也。郑是名儒之孙。诸是忠臣之后。人不可以不观世类也。西土之役。死者三人。而咸出于山南。山南风教之美。可见于此矣。是为一路之光。窃为执事者贺焉。即今凶丑几殄灭无遗。抑三人者英魂毅魄。化厉以灭贼耶。诸公晋州人。距玆土伊迩。可闻立殣事否。窃附朱先生表章张忠文,郑威愍故事。欲为三人立传。故要得其详耳。腐笔未足以不泐人。而聊叙执鞭之愿已矣。

答韩季鹰公翰○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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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将中庸一部。入石山深处。用作三馀程课云。尤劳醒神。座下天资极美。已为良贵。而济以父师之教。涵泳理义之中。尽能担着脊梁。壹乃心力。则其于任重致远也何有。一接芝宇。已悉其可仗。贺吾党有人。而亦恐美质易得。至道难闻。毋或退转。勇往直前。终了此久大之业。如何如何。近世志学者。非曰无人。而举多为声利攸夺。其不半涂而废者几希。如座下立志固竖脚住者。无是之患。而在自为计。则亦当为先事之虑也。徇名忘实。古今所通患。而贤泽寖湮。质亡伪滋。虽名为学而实不为己。故此心安顿在义理者少。安顿在闲事者多。于义理却生。于闲事却熟。故曰一分心向里则得一分力。两分心向里则得两分力。是为朱先生吃紧而发者。政为吾辈对证之剂。故愿与座下交勖焉。

答崔粲夫琳○乙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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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谓终古学者。代不乏人。而以标望为高者。或欠于平实。以讲辨为务者。或忽于践履。尚气义者。失于麁豪。谨节文者。病于拘曲。才器英妙者。又驰骛于辞章功利。而以实心为实学者。固寥寥矣。要须万伪伏息。一诚充塞。方有田地可据。而滔滔是循名忘实。岂不可闷乎。天下之英才。不为少矣。惟其屈其至敏。从事钝功之为难。有志于圣学者亦多矣。惟能致详下学。驯致上达之为难。既能之矣。常存夫百无一能之心。既解之矣。犹据其益求其解之地。优游以趋之。参伍以会之。刮剔以广之。累积以崇之。浸灌之不足。又涵泳之。温𬊈之不足。又浓郁之。摹画之不已。乃成方圆。拟议之不已。乃成变化。始焉以序而致其详。终焉耐久而归乎熟。其所以广设法门。曲施方便者。固不胜其谆复矣。亦尝和盘托出。申以誓言曰。试依某言。做去旬望。无效则斫取老僧头去。夫以天下之广。而三万之日。亦不为不久矣。求其能实做旬望工夫。亦无多人。则朱子之目。将不瞑于长夜。斯义也金三渊先生说得乃尔。呜呼其痛切矣。惟足下可以此言进。故举以诵之。可能言下承当。用作义谛否。莫拘于处地。莫囿于风气。莫以生晩而自沮。莫以居陋而自贬。莫以寡过而自喜。莫以得小而自足。常以第一等十分道理自期。而石潭所云一毫不及圣人。吾事未了者。是为全归之地。窃为足下愿之也。

与崔粲夫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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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谂溽暑。雅候贞毖。盛名三登剡牍。一命允叶舆望。在贤者分上。靡足加损。而不容不赞贺。自不免俗而然欤。出处虽云冷煖自知。知旧之所宜与闻者。愿贤者不出西山一步。用占幽贞之吉。是所谓得丧不摇心。荣辱不动志。桎梏冠冕。泥滓禄位者也。贤者平生永矢不谖。讵或不自主张。以招猿鹤之怨乎。一出肃命。亦不害为不皦不昧。而将作之官。元无谢恩。只以持被为出仕。恐不必为是而进身也。有味陈子昂之言曰芝桂为伍麋鹿同。轩裳锺鼎如梦中。乃所以安身立命也。韩君运圣操持之敦确。才气之超诣。鲜与伦比。即其文学所就。非直为南土之秀也。固知与贒者有雅。幸提撕警策。俾底成立。不胜其厚幸。

答李景辂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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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屋被床床之患。则移安于他房室宜也。用酒果告由。告由措辞当云维岁次云云。孝玄孙某。敢昭告于显高祖考列书诸位云云。雨水攸漏。庙宇欠净。今方移奉于他所。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还奉时亦当告由。措辞当云屋漏既改。庙宇孔安。载涓吉日。今方移奉。上下文同。

答金元博基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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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承重而承重者。何待既葬。何待朔望。父丧成服后。当即服承重。以丧不可以一日无主也。或云小祥或云朔望或云成服翌日。虽出于先儒。恐难尽从。惟尤翁说父服后不待朔望。即服祖服。是为不易之论也。承重衰服。恐当新制。不可袭父之旧。盖丧中死者。设衰服于灵座故耳。两丧告由。无前贤所述。而亦不容不告。祖丧当云先考以某月某日丧逝。今日成服。不肖准礼代服。哀陨罔极。谨告。父殡当云显考持丧未终。小子准礼代服。哀陨罔极。谨告。告由时不用酒果恐宜。

答赵元实鼎休○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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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下天资醇笃。自然寡过。信能于宽大中要规矩。和缓中要果决。壹遵朱先生之教李公晦。则当为变化气质之要法。其于道也何有。凡人处独居闲。不与物接时。廉义易饬。逮出而仕。盘辟于稠广。旁午于事为。则不容不务通。务通而失畔。则浸淫至于丧其所守。举平生而弃之者滔滔。元实行将内移。一涉世途。易致坠堕。故为此先事之虑。常以柳下惠不以三公易其介。为从宦之符诀如何。君子虑患。防于未然。防大必于其小。是不胜拳拳也。

与赵元实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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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哲真传。专在性情上学。不在性情上学。往哲不谓之学也。身通诗书六艺。讵不各有所好。孔子不谓之好学。惟颜子从事博约之训。专用心于克己复礼。至于三月不违仁。故独蒙好学之称于圣师也。后世心学失传。不知于性情上用功。所以去道愈远。为学者徒知以博闻强记。巧文丽辞为工。荒废性情。往往至于纵情放欲。若是者何以为学乎。吾辈所宜警惕。而为后生痛戒者也。

答崔进士象龙○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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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亲与为己一也。可以无取。而在己则不敢。在亲则取之者。是为亲不如为己。其可乎。伤廉则辱身。辱身则辱亲。己所不欲。犹不施于人。况于吾亲乎。不敬而养。圣人尚讥以犬马。况不义之食乎。然吴佑谓掾孙性以亲故而受污辱之名。是所云观过知仁。斯事也。在所原恕。而亦宜识戒也。馈者之辞曰供亲。则非无处也。讵可曰货之而不受乎。然若非其人。则亦不可以有名而受之也。纵令与受俱当于理。惟以周急不继富为度。是所谓养志。苟非然者。三牲五鼎。皆资口軆已矣。

内修外攘。如直内方外。不养其内而惟外侮是御。则其不失宾主先后之序者几希也。以故往哲之于异端邪说。固尝疾之如仇雠。至以为人得以攻之。不必圣贤。犹春秋之诛乱贼。不必士师。其辨之不遗馀力可知也。然必须屹我砥柱。方始障彼狂澜。明正学。所以为辟异端之本也。朱先生每云但当力行吾道。使益光明。则彼之邪说。如雪见𬀪。不足深辨。是为距辟之义谛也。信能见得此意真切。则所谓欺世误人者。俱不足道。亦何烦呶呶辨明哉。夫子雅言。攻其恶无攻人之恶。实心自治者。恐不遑于责人也。

答禹直卿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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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辱手札。无损展觌。仍伏审侍省万庆。气度百重。尤系乐闻。春府丈高年卲德。光膺天爵。区区赞贺之至。尚未蒙实职之命者。固孝心所宜缺然。而是亦外至也。何与于我哉。因伏念尊府丈杜门守身。无求于世。忽被刺史之荐。而名声闻于九天。延聘敦遣。致于京师。晋接殷勤。恩礼孔洽。瞻聆攸曁。莫不耸动。承待诏之命。而即拂衣还山。阁除旨不复出门。即所云出处去就。惟义之归者也。区区者诵义无竆。今玆绯玉之恩。即因一命而至。则是亦与之也。非求之也。既不膺一命。则所谓实职。亦曷足有无哉。上洛周旋。即求之也。是岂君子之所为哉。纵不局于行李。亦不可为也。幸亟止之。是为养志也。是为活孝也。孝子于此。知所以裁之哉。荷相与之厚。毕露悃幅。计应为以德之爱也。

答李圣述相祖○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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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示缕缕。仰认家庭渊源之正。德业久大之期。非一时意气。信能信之笃而不惑。行之果而不止。守之固而不变。仁义忠信。不离于心者。信之笃也。造次颠沛。必于是者。行之果也。久而不失。守之固也。三者为进修之义谛。为高明愿之。要实见得道为天地间不可无之道。学为天地间不可无之学。我为天地间不可少之人。然后能担当此任。是为往哲真诠。故为一诵之。

答赵生完镇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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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服记曰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朱子载之家礼而曰。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之父母兄弟姊妹则无服。沙溪举以编于备要之中。为礼之大经也。盖为之无服者。降其母。故绝其党不服。所以致一乎传重之地。而不敢伸其私也。为人后者。服本生外党而降。是则绝。绝严于降。别嫌之义大矣哉。服嫡母党。固不系于升嫡与否。而升嫡则书嫡外祖于四祖之列。斯为崇正明本。以一其统者也。既书其嫡外祖。又绝其母党服。则所以以嫡母党。为外家也。虽外亲亦无二统。则传重之庶子。何可以所生母党。为外家乎。庶子为嫡母党服。嫡母死则不服。而承重则嫡母死亦服。当如正室子之为外党也。市南谓庶子升嫡。与继后不同。似无改其外祖之理。此区区所信不及也。出后者犹为本生父母降一等。而升嫡妾子服其母缌。是为庶母服也。此其远嫌之尤大者也。曷可仍其所生外祖乎。又比诸继室子奉祀而曰无差异。则尤所未晓。继配之于前配。地丑体齐。其子之奉祀常经也。至若庶子升嫡。以贱为贵。以轻为重。名分之所大变也。胡可拟诸继室子奉祀之例乎。窃谓是未定之论。恐难从也。

合祠堂深衣居家杂仪三章而名之曰通礼。亦以三章之事。通于四礼之中也。斯礼也无人已古今之殊。为天下万世之法。所以为通礼也。

王制同牢注曰。牢者圈也。以能有所畜。故所畜之牲。皆曰牢。昏义共牢注曰。共牢而食者。同食一牲。不异特。然则牢之非器可知也。

答南锡晦壬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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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者问及惩忿之道。故劝读定性书矣。乃蒙虚受。真笃体验。至以操存不固。涵养不熟为忧。俾之更发良药。是在当人。非他人之所为谋也。凡心之难治。固多端。忿懥居四有之首者。以性气所使。易致偏急。发不中节。自不得其正也。克己当先从性偏难克处克将去。而克莫难于怒。故曰惩忿如摧山如救火也。克治之道。必须以缓持之。持之久则所发自然中节。渐臻于宽裕温柔足以有容。而复中和之定性也。承喩以不当怒之怒。固可观理以制。而当怒之怒。不可专以忘怒为是。是固为然。而舜之诛四凶。文王之安天下。颜子之不迁怒。纯然出于天理。至若众人之怒。多出于气质之偏。苟不忘怒观理。难辨当与不当。故曰忘怒则公。观理则顺也。所谓忘怒。非谓当怒而不怒。怒得理义之正耳。是所云血气之怒不可有。理义之怒不可无者也。闺庭之内。恩常掩义。则要须威克厥爱。可以允济家道。曷可徒事藏怒。不屑教诲。陷家众于罪过乎。但不可如吕东莱之打破家事。张思叔之诟詈仆夫。曾点之大杖耳。高明既自云性气粗㬥。惟怒难制。可损之美。莫大于恚愤。而知如此是病。则不如此是药。忍其所难忍。容其所难容。是为矫揉之方也。有问于程子曰人莫不知和柔宽缓。然临事则反至于㬥厉。子曰只是志不胜气。气反动其心。亟軆斯义。常以持志为本。志能帅气。则气亦自养。内外本末。交相培殖。自底于和顺道德。讵但为动忍增益哉。窃为高明愿之。

答李中立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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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庙涓吉之必用末位亡命。未知所稽。莫无出于日者耶。其言不经。难为从也。纵使屈而从俗。用最尊位。以寓统尊之义。容或似然。然用祖先生年择日。终涉渎亵。不可为也。所谓主人尸祀者也。祖考精神。即我之精神。一气流通。无间幽明。神依于人。故人之所之。神亦从焉。只取主人生旺。若无与于移庙。而其实则相须之理。存乎其间。愚意则如斯已矣。移奉几筵。何独不择日云者。非谓在几筵则特用亡命也。有奉庙与筵者。或有只奉几筵者。只奉几筵者。不可以象生而不从主人择日也。幷奉庙筵者。亦当从主人同日俱迁可也。移宅生者之事。非为死者。死者随生者之所之而已。不可谓有所重。而推其命选其日。以张大其事也。

答李中立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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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仲父礼当班祔。班祔则以主。是岂不立主而可为者乎。以尊仲父雅识高见。岂不思念及此。而由竆独之痛。占便宜之道。乃于齐体之地。埋既成之主。阙当立之主。申命身后。不立己主。其情切戚。其言绝悲。而其事则非礼之正。是岂子侄之所宜承顺者哉。哀则曰治命。而愚则以为未也。焉有寿准耄耋。宦经县邑。又有兄弟之子而不立其主。永无所归者乎。丧有无后。无无主。无主则至令里尹主之。非必有子有孙然后。乃立主主丧也。已葬而神主不成。则魂灵飘散。将何所于凭依乎。哀虽为之主事。既无题主之奠。又欠虞卒之祭。则不识所主者何事。生而为无子之人。殁而为无主之鬼。长逝者私恨无竆。岂天理人情之所安乎。幽显殊涂。而神人相依。不于子孙则在于祖先。而既无主矣。何所于祔哉。为哀侍计者。当为之立后。以继其绝。虽无可继者。亦当立主。题以显仲父。待丧毕合尊仲母两位于一椟。祔尊曾祖。是为处变事。而不失其正。外是而为之说。非礼家所与闻也。愚之所守经而已。虽事关父兄。惟是是求。惟义之归已矣。岂可胶守其不当守。而不思所以通变乎。哀侍所以报父师之恩者。于是焉存。惟哀侍勉乎哉。

答李中立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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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后班祔。亦当幷告诸位。告辞当壹遵备要。五代共为一板。而幷书尊考妣恐宜。玆以下当云先仲父某官。丧期已尽。固当祔于显曾祖考某官府君。而以无后嗣。永行班祔之礼。先仲母某封某氏。先仲母某封某氏幷祔。不胜感怆云云。

古者代各立庙。庙各有室有堂。后世庙制。莫之复旧。只以一庙中各立龛室。以一龛为一代矣。长房之递奉祧主者。当与祖祢幷奉一庙。同行时祭。以小宗合大宗之嫌。于是焉非所可疑。寒冈亦有共安祠堂。仲月时事之论矣。昭穆之法。今不能创行。故高曾祖祢四位。循序奉安。而若至祧位与祖祢之位。非父子则当间一龛。用存不失其伦之义。未知如何。

答朴锺淳乙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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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作客。莫无旅琐之苦否。临分时三条奉规。漫及于语次矣。至谓承戒而服膺。则言者知感。可能拳拳以不失否。吾见多矣。举皆以义始而以利终。将夷齐心而往者。为跖𫏋身而归。岂不可哀哉。酒色财三者。误了千古英雄。上流多谤议。况其下者乎。有能不惑乎三者。惟有杨伯起。所以为关西夫子也。君得贤主人以为依归。日干夕惕。毋贻主人之忧可也。常以自误而误人为虑。则无往而不是正也。有味坡翁之言曰。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苟欲然者。断酒远色已矣。酒能伐性。色即迷魂。焉有为二者役。而不取缺于人者乎。贤主嘉宾。昔人以为二难幷。政是君今日事也。要其有终如初。惟三不惑而已耳。滔天之恶。成于斯须不忍。即财色是已。钦念哉钦念哉。

答崔生济安○乙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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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桠之惠。荷意之厚。亲癠所须。此物告乏。刀圭之需。从玆无忧。其为感幸。胡可胜言。第未欲索价。则是货之也。焉有君子而可以货取乎。如愚者虽未足为君子。乃所愿则在玆。且辞受取予。系士夫廉防。一毫不可苟也。处子舍而受大药于邑子。则当做何如人哉。以座下而虚施。则是非嘉贶也。以愚而虚受。则是非拜嘉也。均之为非以德之爱也。价钱千五百文。谨玆觅纳。伏幸领至。孟子曰其交也以道。其馈也以礼。是为相勖之第一义谛耳。

答崔生甲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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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省屏虎之争。几乎玄黄云。已戢而安。保合大和。偕底大道否。所谓俎豆。在当人自昭明德分上。不翅太虚浮云。后人之互相凌夺。以至于同室操戈者。不已过乎。窃为岭中群贒惜此举措也。贞武公本传之载尊周录者。谨玆誊呈。伏幸视至。此出于故太学士江汉黄公景源所著明陪臣传中。而编诸尊周录者也。是年即毅庙殉社之辰也。日月回薄。岁纪四周。上天梦梦。其定靡极。麦禾之感。漑鬵之痛。弥不自聊。因之有怀于丙丁死义诸贤者大矣。逢是年得是传。事若有不偶然者。计应怆慕维新也。求忠臣当于忠臣之门。是为弓冶之学箕裘也。莫谓身是韦布。干我甚事。常存为国家一死之心。亦以亲上死长之义。激励乡里。以为缓急得力之图。如何如何。

答朱生宅基○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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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庵先生尝送咸兴二朱君而曰。不觉惊喜者。其姓使然也。推其好于草间之蛛。而虽茱与株之无情者。亦将无斁于心云尔。则其寤寐紫阳之慕。于是焉可见矣。乃荷两胤联袂见顾。恍若尤翁之爱慕于二君者。愚亦不知其何心。而必有以焉矣。披其袖。承领手真。其为开慰。不翅接贰身也。伏审调候胜裕。尤劳赞贺。示喩范学全书洪范外记。板本不完。殆无以印看云。为之慨叹。承弊补亡。宜不淹时日。何为其泄泄耶。西土文献之有逊于东南者。殆以此也。此一路士林之责。亟图所以新之哉。为诵昔人诗微我父师皆左衽。大同江水尽恩波之句。计应有会也。

答李生启心○丙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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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一而已。故赋其理者同其性。性者五常也。五常之外。更别无性。人物同具五常之性。而人则气正通而心虚灵。故全五常之德。物则气偏驳而心昏蔽。故或全或不全。不全者气也。非理之罪也。禽兽之心。虽则昏蔽。亦有灵觉。故知寒暖识饥饱。趋利避害。喜生恶死。则与人同。而灵觉处往往有过于人者。四端之发。纵不能如人之随感而见。如义马义牛义猴烈犬及董安丰鸡犬。马北平猫相乳之类。皆是一端之蓦地出来者。曷可谓拘于形气而未发于外乎。盖人物之大分。专系于形质。故人率人之性。物率物之性。人能尽物之性。而物不能自尽其性。然即其一点明处。而可验其理之无不具焉。居其一而有其四也。

心之虚灵。不拘于动静。故未发而镜明水止者。虚灵之体也。已发而酬酢万变者。虚灵之用也。人心神明不测。其知觉感应之机。未曾须臾停息。而虚灵体段则无时不然。何谓未与物接时。不可曰神曰灵乎。大学明德章句虚灵二字。即兼体用而云尔耳。

与申义宅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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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冈见顾。语及座下。间罹牉合之戚。方拟书慰。幽音继至。想以伉俪之谊。发难得之叹。虽以座下旷达。亦不能倚户观化。临殡不哭而已。且座下绝意进取。不事产业。俾其素日糟糠不厌。而惟竆厄流离是饱。今焉皋复客土。便作逆旅游魂。为之心恻。昔苻融丧耦。无以殡殓。乡人欲为备棺服。不受曰。古之葬者。弃之中野。惟妻子可以行其志。但即土埋葬。座下不至乃尔否。间已克襄否。大儿已娶妇。小儿将成人。世间滋味。从玆始矣。而人事之变。至于斯极。重为之伤怜。今人丧室。谓无干蛊。才葬而续弦者有之。其为伤风败俗大矣。礼三年而娶者。达子之志。虽则无子。当待祥禫。况有子而娶。可嗣中馈乎。卜姓虽异乎再巹。亦当待丧毕。斯为礼防。不可逾也。以座下也。故为此先事之虑焉。

答林景凤甲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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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之今日遭外艰。明日遭内艰者。当用父丧中母丧之礼。服以三年。恐无可疑也。盖丧服疏父卒三年内母卒。仍服期云者。即错看丧服经文父卒则为母之则字。生出许多葛藤。讵不可闷乎。其曰父卒则为母者。即对父在为母期而言也。经不曰父卒为母。而曰父卒则为母者。正见父卒之后。遭母丧。即服三年也。何必父服除而母卒。然后行三年之服乎。且子所以不得遂三年者。为父屈也。父既没矣。谁为屈而不为母三年乎。马融所云父卒无所复屈。故得伸重服三年者。固已得正。而孔仲达释杂记三年之丧既顈条。谓先有父丧而后母死练祥亦然。以前文父死为母三年也。故齐衰三年章云父卒则为母是也。杜预亦云父已葬。母卒则服母服。至虞讫。返父服。既练则服母服。丧可除则服父服以除讫。服母服。据此数说。则古人未尝谓父服除。乃得伸母三年者可见也。贾疏曲解之害。将不免薄于天性。非少忧也。沙溪尤庵两先生皆疑疏说。而至若陶庵所云一依经文。则父先卒而母死者。虽一日之内。可伸三年者。斯为不易之定论。百世以俟周孔而不惑者也。幸亟遵用。毋为他说所挠夺。服以三年。次第行前后丧练祥禫。吉祭则一日幷行恐宜。贺循所谓父死未殡。服祖以周者。全不成义理。未忍变在之义。亦说不去。决不可援证也。李文庵不信师而信疏者。愚不知其何说也。

答赵生直温○丁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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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射两礼。即古者乡人所以休老而劳农。合欢而序齿。会饮则谓之乡饮酒。因饮酒而射则谓之乡射。皆庠序教人之法也。先礼后射。以作敬让。志正体直。以观德行。是为饮射之实。仪文度数则末也。既务其本。则末所当略。何生受之为病哉。学而时习则自应棣棣。是在勉行之如何耳。立议辞简意该。易知易行。而敦实而不归于文具云者。弥可验崇嘉事慎令仪。以立其诚也。信能推而行之。礼教弘普。则真足以正身安国。是岂少补哉。至若备物致用。则各出财而成礼。恐不害理。而当以真率会为度。会数而礼勤。物薄而情厚。是乃可继之道。若待牲用少牢。张大其事。则几何不半涂而废乎。名斯礼而曰会曰契。俱无不可。观善会之称。发自尤翁。慎良契之号。肇自厚斋。幸惟意取舍焉。愚以为不必称会称契。仍古礼乡饮酒乡射之名恐宜。宾主象天地。介僎象阴阳。三宾象三光。则四者阙一不得。而其人不可局定。是则随时见在者。就谋而宿戒焉已矣。洪武之世。颁行乡饮酒仪。州县则学官率士大夫之老者。行于学校。里社则长或里长主之。以年最长者为正宾。馀以齿序坐。大明会典僎宾择乡里年高有德之人。介以次长。三宾以宾之次者为之。壹遵此度。则何患无僎。而不举迎献之礼乎。礼成于乐。间歌合乐。非直为乐宾。斯为节目之大。不可废者。且斯礼也。行之于乡。通上下贵贱而为者。则乐歌恐不宜异同也。两礼皆主于崇化导民。而饮文德故尚齿。射武事故尚功。两乐若不容相通。然合乐周南关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𬞟及宾出奏陔。饮射皆同。则射诗可通于饮礼也。古乐今不可复。则宜诵诗以当歌乐。且二南为乡大夫之乐。则尤无避国君之义。二南六编之中。惟所欲诵。用附乡乐惟欲之义可矣。凡系礼拜。皆是再拜。而只言拜者省文也。礼有奇拜空首拜只一拜。即君答臣之礼。外此则无单拜之礼也。拜必北面者。统于堂也。堂必南面。故宾主皆当楣向堂而拜。故必北面也欤。揖必相向。因地势而为礼故耳。揖必鞠躬者是礼也。不鞠躬而揖。谓之半揖也。事林广记曰揖时须直其膝曲其身低其头。眼看自己鞋头为准。使手只可至膝畔。不得入膝内。尊长前作揖。手须过膝。家礼源流揖礼图。上礼躬身举手齐眼。中礼躬身举手齐口。下礼躬身者。鞠躬之谓也。饮射所以分别善恶。不相混淆。则善者好之。不善者恶之。必致于违条犯科。不由其。紊乱正席。若是者始用射礼饮不胜者之文。酒以施罚。罚而不悛。当遵明朝大诰。列于外坐。又不悛则出坐恐宜。若至罚财则恐易致讼。非可久之道耳。

答朴汝范重洪○丁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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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之法。君弑贼不讨。则不书葬者。以复仇之大义为重。而掩葬之常礼为轻。以示万世臣子者遭此非常之变。则必能讨贼复仇。然后为有以葬其君亲也。匹庶之家。不幸值此变故者。虽过三年。当待复仇而后始窆。不悖春秋之义也。丧服小记三年而葬者。必再祭。注曰葬毕必举练祥祭。故云再祭也。二祭仍作两次举行。如此月练祭。次月祥祭。除衰服。既过时矣。祥而即吉。无复禫也。妻之仇。当如兄弟之仇。不反兵而斗。虽与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者差殊。其必报乃已则同。报复而后克襄。克襄后行虞卒祔。祔之明月行练。又明月行祥。无禫而即吉。则与三年之丧。其礼亦同耳。父在母丧则纵过期练祥。祥后仍行心制。必准二十七月之期而即吉也。

答崔士亨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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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丧再虞后。告妻丧几筵曰。三虞卒哭及祔祭。固宜继行。而当待显考显妣虞卒祭毕。玆因上食玆告。考妣丧卒祔后。行妻丧三虞卒祔恐宜。

答权明应炤○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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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宿动止益毖。一会之期。惟在高明为度。白雪之朝。明月之宵。俱无不可。而晴昼炉薰。政好披叙。安排则不自然也。人物之癖。到老愈痼。每爱六一翁从石曼卿求天下奇士。愿凭高明闻竆山绝海。怀瑾握瑜底君子焉。与人为善。即苦衷所存。虽有片能寸艺。必欲为之扶接导诱。用就其器业。不以小恶掩大善。不以众短弃一长。如朱先生所云尔也。惟高明可以闻此言也。

君子玉不去身。则虽燕居亦珮玉。所云孔子珮象环者。非谓去珩璜琚瑀而只珮象环也。似以象环贯其珮而连缀之。长为五寸也。孔子尚俭。故不以蠙珠而用象环欤。陈注似若只珮象环。恐未然。小注杨氏无声之赞。有乖锵鸣之义。尤不可从。

答金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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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宗继世之君。故对成王特举三宗。以时世之相近也。不言成汤者。非阔略也。政以守成之难。难于刱业也。在周室则必称太王文王者。详耳目之所逮。而戒罔忽于继述耳。

答李生晩悫○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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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服盛名之日久矣。迢迢乎涯角。落落乎参商。无因际晤。常劳梦寐。政昔人所云进不能相合。退不能相忘。牵率乖隔。各欲白首者也。迺者琼翰。飏风而坠。讲世旧之谊。申金兰之好。名言精义。洋溢毫墨。神交冥契。若合符节。终岁尊阁。用当朝暮遇也。窃谓文纯老先生百世之师也。信道之笃。好学之诚。不愠不悔。不厌不倦。当为晦翁世适。前修状德。无容改评。而曾圣之赞颜子五言。易系之释劳谦四句。惟先生可以当之。自在冲藐。服习遗书。不离心目。至若言行录。则尝谓是可以变化气质。每拜尊王考丈。说与此意。老成云亡。常怀典型攸寓。而座下之所树立乃尔。是为传洙泗之教。讲河汾之道者。区区赞颂。非直以屋乌之爱也。座下天资近道。妙龄志学。固已为一路之望。而充牍垂谕。亦可验见识之卓。造就之真。信能充阐志业。则不患不造道而成德。何所资于贱陋。而求助至此乎。直弼生禀钝劣。最居人下。幼而失学。长未闻道。悾悾碌碌。靡所比数。非一日也。于焉耄及。重婴死病。委身床笫。其不做尸鬼者几希。更没精力可及炳烛。真是倒水罗汉。不能自拯。讵敢为人谋乎。世教衰。究心学问者固寥寥。而纵或有者。夹辅无人。遂因循颓惰。志气消尽。将何所奋迅乎。盖师友讲习。为益最多。圣人亦以学之不讲为忧。此道与师友讲明一番。则此心光明一番。盖讲学为己非为人也。往哲尊师取友。岂徒为声气哉。末路靡靡。圣道不明。语及学问。便共非笑。不以为打乖。即以为好名。不知打乖好名。诚学者之弊。而本体不明。工夫无序。虽剽窃前言往行。终是不著不察。未免为义袭而取也。近世声华词章之习。陷溺人心。天之所与我者。几不可保。盖流俗之害。甚于异端。举世滔滔。出没于名坑货窟。其何以辨善利之几哉。座下早自停身。超然如三古之士。只宜阔着心胸。大着地步。立着规模。密着工夫。做脚于九层之台。进步于百尺之竿。终了此一大事。不胜其厚望也。朱先生雅言人气须是刚。方做得事。如天地之气刚。故不论甚物事。皆透过。信能刚决果敢。勇于进道。如登山到峻。更发愤用力。必要陟顶造极。只见其进。不见其退。庶免半涂而废也。语云行百里者。半九十里。谨为座下诵之。窃感问寡之至意。妄控悃臆。莫无添日下之灯否。必须不被风气攸囿。不被色目攸睽。惟虚心平气。讲明道理。道理既明。犹持权衡酌轻重。合此则是。不合此则非。然亦不害为各尊所闻。各行所知。不必屑屑于苟同也。斯为相须之第一义。故更为贒者愿之。伏闻老先生遗集重雕。而令宗孙许我以一部云。其意拳切。第切拱俟焉。伏枕垂尽。力眩修谢。付诸泮递。不知何时可彻明鉴否也。多少留在冥会。万望对时大来。德业俱卲。

答柳生斗心○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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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固一理。而天则无心。故元亨利贞。发而为春夏秋冬。其发也有序。人则有情。故仁义礼智。感而为恻隐羞恶辞让是非。其感也随物。然朱子尝论此而曰。发时无次第。生时有次第。盖天之与人。虽有有心无心之别。而元包四德。仁统五常。仁义礼智。虽逐件看。各自分明。而聚看脉络。亦都不乱。须就无次序中看出有次序。以观天人相与之理恐宜。

学问之道。惟在变化气质而已。用力时柔固可进于强。愚亦可进于明。孔门设教。何尝不由是。然而变而至于一疵不存。则斯乃学者之极功。圣人之能事。如颜子未达一间。则亦不敢轻议到此。况由赐乎。至若横渠之早悦晩逃。其所以矫气质者。可谓至矣。然横渠尝自言学个恭而安不成。明道曰可知是学不成。有多少病在。尹和靖亦云横渠高处太高。僻处太僻。先儒又有以硬把捉称之。若是者虽以横渠之大贤。亦有些变化不尽者。何必与孔门诸子。较其短长而题品之也。

答许生柬○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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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礼食居左羹居右。而特牲礼黍稷居东。是在羹外。家礼之右饭。却如少牢之角黍右之。羹居酒左。如特牲之酌奠铏南。而沙翁云恐出当时俗礼。家礼从书仪未改者。似得其实也。虞以后生事毕鬼事始。故其设馔用祭礼。饭右羹左。上食当象生。从曲礼饭左羹右之设。是为先儒定论之可遵者也。

答金生正纶○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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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养与出继。名义不同。故备要图有养母而无养父。以养育之功。专在于母故也。所云养母者。养同宗及三岁以下遗弃子者。与亲同服齐衰三年。而备要心丧三年条曰。己之父母在。则为养父母。据此则父母在者。不可为养母服齐衰。只伸心丧三年。以报养育之恩而已也。父母不在则当为养母服。而收养父则不计父母在否。只伸心丧。而三年则过。断以期年恐宜。

答李生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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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嗣子主丧。而只有弟与出系之子者。揆以古礼亲同则亲者主之之文。出系子似当主之。而过房者既尸宗祀。恐难摄行生家丧事。立后前亡者之弟摄主。以显仲兄题主。祝用弟告兄之辞恐宜。不用过房子摄祀者。亦所以别贰本之嫌也。

答金景会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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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君之才之美。苟能真切求道。则无远之不可届。而但恐立志不固耳。禀得正通之气者。皆可以为圣。岂拘于所生之地哉。吾东僻在海隅。规模偏小。贵贱上下。名以分之。一定而不易。贵者犹知自重。而贱者甘处下流。岂天之降才尔殊哉。以区别之已甚。而培植之不以道焉耳。宁为风气所囿。不思所以尽受中以生之意乎。以故豪杰之士。不待文王而兴。今君生长于海隅之海隅。而其志念深矣。岂不足为豪杰之士耶。诚志于学。天其不终遂其愿乎。故曰患志不立。不患地不及人耳。君于易系。自有灵心慧识。施诸四子。可以类推。不直洁净精微之为可解也。莫或退转。熟读精思。则何患疑义之不析耶。最难者。反躬而践其实耳。莫叹就正之无所。寸心为严师。莫恨生地之不遇。有志者竟成。培𪣻虽无松柏。幽谷自生芝兰。以故子曰君子修道入德。不以困竆而改节。惟景会钦念哉。

答池景喆己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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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丧中改葬父。不可以持母缞而不为父缌。缌虽轻。为父服。则象斩衰之义而具三年之体。反有重于齐缞。所以不可不服也。两灵座当各设上食。上食时则各服其服。两靷幷启。服缌以随。合祔时赠玄𫄸于妣位。亦当用缌。以父葬为重也。若非合封。则各服其服。而虽合封。至母虞始还齐缞耳。

答南允默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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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近者居闲久矣。应有借手者存。不识所事何事。一部寒暄箚录。其为书也虽小。亦足以见苦心。未欲为大于此者乎。左右做八路之幕宾。通一国之财赋。军政田制粜籴之法。创守之异势。古今之异宜。短长得失利害便否。措置之方。矫救之术。自有胸中草本。惨憺排布者。笔之于书。以成小随录。则安知无冻者之假衣于春。暍者之反冬于冷风乎。莫曰磻溪亦空言。随录自束阁。鸱目有所适而鹤胫有所节。物各有随时而用者矣。左右知足以识务。文足以著书。以故劝之。幸亟图之。直所被一命。固是分外。何谓早晩事也。在贱分不可为以非荣。又何谓不足为贺也。至于喜而不寐则无已太过乎。自惟无乐正子好善。则莫无拟失其伦乎。如直直是病废人耳。焉有出处去就之可言。且独身孤立。而千里离闱。纵欲出而膺命。其势末由。靡敢重身而轻禄也。亦不敢处穷而守高也。雅操甚固之云。是何言耶。以左右之明。何不相谅至此哉。

答南允默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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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绰之租庸调法。元稹之均田图。为三代后大经纶。随时变易。亦应有道。曾有所理会者否。窃愿闻之。如愚者直是处士大言。而悬空想像者也。形便利害。莫得其详。要承左右吃紧语者。殆以此也。盖租庸调法。为隋唐以来所通行者。均田图。周世宗所依据。而均天下之田者也。其图晦翁尝恨其未见。或有传其说者否。即今朝家试量田于两南。每思左右可当一面。而孰有为之选择而使之耶。

与崔生䎅○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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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纳币亲迎不同日。孝庙朝申命前期一月纳币。揆之以礼意。律之以邦禁。决不可违。而今也则行于同日。非礼也犯禁也。必自我复古。各占其日如何。同日先行。未知昉于何时。而即所以占便陋矣。曷足言其所从来乎。

答全君实最信○乙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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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天下固不可耕且为也。而读书则可畊而为。朝出暮归。亦不至妨夺否。古者士农不易业。故既入学则不治农。士农既判。入学者有养。今也则为士者无养。非农则靡所谋生。以故多少贤杰。咸从垄畒中做出来。兒宽带经而鉏。息则诵读。常林亦带经耕锄。其妻每自馈饷。林虽在田墅。相敬如宾。此事政好取法。故为足下诵勉焉。

与慎子有必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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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谂起居冲谧。兔园岁登。计应无门外征索。可能安神占毕否。日用间当以庄敬为主。凡事自立章程。鞭约近里。勿令心志流漫。玆为刚大之本也。由是而益加穷理之功。以圣贤之言为必可信。以古人之事为必可行。则世俗利害。不能为吾累矣。斯乃朱先生吃紧为人而发者。政吾辈所交勖也。但不硏绎经传。则不知如何为庄敬。如何为章程。幸益慥慥于炳烛节度。如何如何。尊先墓铭。力疾构成。肃此呈览。而恐靡足以幽显阐微。用图不朽也。至若黄皋公文字。非可以猝乍泚笔。容俟神息少回。卒以闻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