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先生文集 (洪直弼)/卷二十五

卷二十四 梅山先生文集
卷之二十五
作者:洪直弼
1866年
卷二十六

答苏辉冕纯汝○乙未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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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来蒸溽。侍度贞吉。昔疾今愈。计应专精占毕。莫无为功令所妨夺否。槐忙载迩。举世奔趋。炎炎劫劫。不夺不厌。欲令人塞聪。固知贤者辨内外宾主之别。必应心地恬愉。自无怵迫之累。而恐难忘怀得失。志能胜气。则自应以义处命。不为其所累也。善乎冯少墟之言曰。人皆慕举人进士之名者。不知当顾名思义。要知人与士其品在我。举与进其权在人。故人只要笃实立志。做人做士。到俯仰无怍地位。则纵不得举。何愧于人。纵不得进。何负于士。立志乃尔。则虽终日做举业。亦不能夺。可能克体斯义。不迷于所由否。所谓科举。即是眩鬻。其异乎涂泽。而倚市门者无几。非自重之士所可为者。少墟之论。乃不得已也。千万努力。及时进修。俾斯文一脉。不殄于南纪。是为所窃冀也。若夫外至之荣辱。亦曷足道哉。遇得丧必动。见利必趋。其何以为君子。玆乃程先生剖心垂戒者。愿与贤者交勖焉。鄙人已以天中移屋于玄石江上。距都门十里地。湖山楼榭。非不清美。长夏幽事。亦多可悦。而病淹床笫。兴想索落。朗月清风。高鸢潜鱼。若不会象。如此者何能就炳烛程度乎。且值大比有期。学徒散去。兀兀孤坐。益没悰緖也。

答苏辉冕丙申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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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来。盛业见在何书。莫无为干蛊攸夺否。又不被大比役分功否。用志不分。乃凝于神。而把心不定。极害进修。不至乃尔否。读书固收心之节度。然读书只收得心。而不读书时便为事物所胜。则是心之存也常少。而其放也常多。幸移此读书工夫。向不读书处用力。俾动静两得。而此心无时不存。如何如何。所谓涵养工夫。只要应事接物。处之不失此心。各得其理而已。是为朱先生存养要诀。常愿切己体验。而苦欠收功。故为贒者诵之。亟审斯义。操存益固。心志益定。毋为气习所夺。申望申望。圣人只要扶持许多道理。教他常立世间。拄天拄地。无人维持。便致倾倒。今焉倾倒极矣。收拾身心。讲明理义。终不殄斯文一脉。政有望于同志之士。惟贤者勖哉。

答苏辉冕丁酉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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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业鲁论。几过半部。翔矧未复其初。而功课不弛其劳。亦可验如不及犹恐失之意。为之赞叹。是书也。即万理之根源。六籍之关键。于是焉得力。则诸经虽不治可也。是其箚着于学者身心日用之常者。非诸经之可比。信能深究玩味。切己軆认。则胸中自有丈尺权衡。用此推度事理。则自然不差。而自家亦涵养得好。一生受用不尽。亟体斯义。将吾身入其中。了得求仁由己之一副公案。如何如何。举俗皆以科宦为荣身肥家之计。而吾见其为辱。未见其为荣。未若服田力穑。守身劬书之可持门户也。顾今俗学之弊。最是先学作文干禄。使心不宁静。不暇深究义理。虽诵数博而文辞工。适足为此心之害。要须反此。然后可议为学之方。斯为朱先生吃紧而发者。故为纯汝诵之。非谓纯汝乃尔。要作先事之戒焉。

小祥之称练。以其练衰裳也。所谓练者。其重实存乎正服。若只练冠与中衣。而不练正服。则恶在其练之义乎。且练冠而不练服。则冠衣不相称。其可乎。䟽家所云正服不可变者。其言不足信。愚尝居忧。往复老洲吴丈。幷练衰裳矣。

与苏辉冕壬寅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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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课见在何书。莫无为家累所妨夺否。为学读书。本要明理应事。故家务丛委。即是用功实地。信能于日用事为。顺理而行。则家道正矣。若起脱去之心。排遣之念。则事理各成两截。读书亦无用处。是为朱先生雅言。幸亟体究。真切遵述。申望申望。李木山杨白水两贒。即泉门高弟。而醇德邃学。冠冕一路。后承竆窭。不能保守文献。名湮灭而不称。区区之所心恻也。尝要先王考丈宣力将取。阅其遗稿。图所以表章矣。人事嬗变。无以遂此。愿言哀侍。必仰体先志。求诸两家子孙。则想应乐副也。常恐草莱之间。或有一善之遗。此意颎颎。垂死不戢。自笑其愚妄也。

答苏辉冕癸卯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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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室者自有日用工夫。只是平常。纵不能专致劬书。亦宜如仕学之相优。随分施力已矣。凡一家之主则一家之鬼神属焉。祖考与子孙。均是一气。故可以感格天地。亦与人一气。讵不可以感格乎。在人诚敬之至不至如何耳。若至诚至敬则小可以格祖考。大可以格天地。故君子终日乾乾。对越在天。不敢有一息之间断也。幸体此意。弥勉诚敬。图所以敦本务实。暗然潜修。成就真学问。不胜其厚冀耳。

家礼大祥章。不陈祥服。而直陈禫服。恐是未及再修之致也。备要仍之。亦欠照检。至四礼便览。分别纤缟。各置陈服之节于祥禫两章。用补备要之阙。是为不可易者。

祥后入庙。只祔诸东壁。不敢直奉于正龛。待吉祭始就正龛。故曰𬯀入于庙。庙与祠岂有二哉。大祥后请入于祠堂云者泛称也。𬯀庙云者。即指正龛也。

内丧在先公除后。在王朝则虽行大中小祀。而在臣子则讵敢差殊于大丧。而遽行私祭乎。此有英庙朝受教及尤翁成训。遵述已矣。岂容异论于其间哉。受教亦在贞圣圣母丧时。则其不可视王朝为行废可知。

时祭三献。献者皆东向立。执事者斟酒。乃听命于神之义。所以与虞祭不同耳。盖虞祭主人未诣注卓之前。当有执事者开酒。取巾拭甁口。实酒于注一节。如朔望参与时祭。而文不具也。以俱诣灵座前北面推之。则执事之开酒与取盏立左者。亦可知其为北面也。

祫祭前不入正龛。故大祥入庙。当奉于东壁西向。配位先已入庙。则当奉新位于其上。而各用卓子。朔望参亦各设。未合椟之前。不可用铺筵同几之义。待祫祭始合椟而合享焉耳。

丧服小记嫡妇不为舅后废疾者妻者。姑为之小功。故家礼备要载诸小功条。而既陞为大功。则当移载大功条无疑。

期服葬后忌墓祭。当备礼行三献。而妻丧杖期也。实具三年之体。且是宗妇。则宗妇丧中恐不可准礼行祀。朱子尝云忌祭似无可嫌。而正寝已设几筵。即无祭处。恐亦可暂停。先儒援此论而曰祭如平时未安。禫前恐当单酌无祝也。

答苏辉冕戊申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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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胤嘉事咸戒。为之赞喜。冠者礼之始也。三加备仪。在所不已。而举世倚阁久矣。贤者独为其所不为。无乃如孙昌胤之发愤行之欤。苟择其贤而好礼者。则无出赵孺文之右者。贤者之戒宾于三溪者。恐不易也。作书三溪。说与此意。幸传及焉。礼烦则乱。务从简易。是乃易知易行也。便览比家礼尤为省约。恐当遵也。此书在三溪。与商其仪节如何如何。三加服色。亦不必局定。须以程子所云若制古服而冠。冠了不常着。是伪也。须用时之服为准恐宜。三加当着青袍草笠。是为时之服。然非礼服也。初加用深衣幅巾。再加用襕衫幞头。三加弥尊。故洛下用朝服。而非竆乡所有。用公服纱帽。恐亦得礼也。礼宾之币。多少随宜。而竆者戛戛乎为力。一束纸亦足矣。何以布帛为哉。继高祖之宗子。当主冠礼。而家礼亦云宗子有故。则命其次宗子若其父自主之。贤者是已。恐无容更商也。贒者与孺文年齿不甚悬绝。与之抗礼已矣。何嫌之有哉。

答苏辉冕庚戌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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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以久抛呻占。十寒众楚为忧。其意真切。深庸感叹。视听思虑动作皆天也。人但于其中。要识得真与妄尔。动以天之为真。动以人之为妄。天人本无二。人只缘有此形体。与天便隔一层。除却形体。浑是天也。然形体如何除得。克去有我之私。即是除也。幸体斯义。益慥慥乎善利之辨。驯致复礼为仁。是乃究竟地。勉旃勉旃。

答苏辉冕辛亥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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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长子三年者。与父丧同是斩制。而为其卑幼之戚也。故居丧及出入服。不伦于大故。国法亦不许解官。未可以丧服从宦。故笠用麁黑漆笠。袍用生布道袍。带用麻绞。居恒服布中衣。网巾不合用布。用布饰边已矣。虽非从宦者。亦当乃尔。方笠蔽阳子。俱不宜着也。应举则系是求荣之事。非情礼之所当出也。

答李道用士仁○庚戌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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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今人心蠧坏。更无馀地。如八九十痼疾。非一两贴平胃散所能疗。且举业为髦士膏肓。不惟义理全欠明白。文字全无纪纲。补缉萎弱。亦失次序。如醉人说话。滔滔皆是。是为所识戒也。贤者乐善好学。出自真性。洵可与入道者也。进道之要固多端。刊落世间许多利欲外慕。见得宠辱是非得丧利害。俱靡足道。只宜直截此心。无愧无惧。方且见诸语默动静。皆是道理。不尔则浮沉出入。混淆胶扰。斯为所通患。故举而诵之。用备三元之颂焉。窃覸尊名幷姓而书之。则恐犯纯庙朝姓讳。当时如座下姓名者。举改其名字。座下未及闻知耶。幸亟改之。无致后悔。如何如何。此与宦官宫妾之不敢言谕及机以为触犯者有异。恐无容更商也。

时祭行于正寝礼也。而家狭则先贒或有行之于祠堂者。君家既贫家狭。则姑行于祠堂。而行祭亦如慎斋之布册粟饭。重峯之采山渔水。岂非贤于己乎。

父母丧中答人䟽。必在于卒哭后。而若事关丧葬。亦无所拘。往哲之所许也。况降期者乎。期服答人慰状。不待卒哭礼也。

所谓合葬者。以妇祔于夫也。故曰百岁之后。归于其室。今人生存而合前后妻之葬。葬何所祔乎。虚其中而两配双坟则可矣。前配祠墓告辞。夫当主之。而用改葬礼。不当云合葬。新葬位亦不可槩及元配。夫在无两配合窆之义故也。

两配下棺。当在一时耶。元配先葬。则事毕奠墓。不容少缓。继配返虞。当不出是日。以先重后轻之义。先奠元配墓恐宜。

妻为主妇则主妇之丧。无主妇。父在父为主。则子妇不当行主妇之礼。亚终献主人之子若孙为之恐得宜。

前后母一是改葬。一是新葬。而同时发靷。则随后者当服衰。改葬位馈奠下棺时。当服改葬之服。事讫还服新葬齐衰。是为各服其服也。

答李道用辛亥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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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示以一书未读。一理未究。究竟成就。未免为小人窭夫。愧恨真切。反躬发省。痛自警责。如哀侍者。能复几人。易系云无咎者。善补过者。亟体斯义。益慥慥乎存养克治之功。驯致天机深而嗜欲浅。至德凝道。由是而之焉。惟在为力之如何耳。曩哲有云事一差心便愧。心一愧气便馁。气一馁。道义便亏。玆为一串事。只集义。便无此病。必有事焉。是要无间断已矣。至明以察其几。至健以致其决。几出于心而即觉其过。言出于口而既悟其非。不待行之身见之事而复乎善。何悔之有。故孔子惟许颜子能之。吾辈不可以不勉。祔庙告辞。礼当祔于显曾祖妣之下。当云先妣未终祥。而先考某官下世。不肖主母丧行礼。谨以云云。

本生父母丧。虽重于他期服。而其为期制则同。成服后当行所后家忌墓祭。单酌无祝。用子弟替行。葬后则备礼行之恐宜。时祭则期服葬后亦不废。但不受胙已矣。持本生期制而行盛祭。终有所不安。以待除服。恐合情礼。心制中当行如礼。而亦不可受胙也。

三年丧中。虽废家庙晨谒。而本生丧葬后。所后家忌墓祭。准礼行之。则曷可废晨谒乎。未葬则不可入所后家庙也。

答金基宪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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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枉如新展觌。仍谛移次临漳。起居凝和。以感以荷。难容名喩。漳院位置在溪山清秀之地。愚尝愿栖息其间而不可得。三复李老樵诗古庙空园锁白昼。文公图像俨衣冠。读罢遗书仍走谒。恍疑身在蔡黄闲。不胜兴感。贤者亦应均玆悰緖也。姜翠岩,李老樵两贤宜有别庙俎豆之论而寥寥。其将见就于贤者耶。力绌举赢。戛戛其难。恐不必枉费心思。反致贻累于两贤也。临漳处静。计应收功于一原。可立得大本否。盖喜怒哀乐未发时。直与天地万物同体。四端随时发见于日用之间。而存养功踈。故扩充无力。洛建以还。自有单传密付。而后世学者或不从本原透彻。不从存养得力。将往哲成训。都作影响混过。何由融贯会通乎。至近世声利滔滔。陷溺人心。不知天之所与我者何在。或袭取圣贒形貌。妄分畦畛。所言非所见。所见非所蹈。斯为前人之所说弊。而吾辈之所宜戒也。

答李㶐汝直○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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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德将昭。雅候茂对。弥膺刚长之吉否。天下事利害相参。而惟读书有全利而无害。不问老幼贫富。读一卷便有一卷之用。读一日便有一日之益。而承示以私累家忧。几至废业为闷。苟待了无一事然后施为。则恐难为力。随分程课。用收一卷一日之功。如何如何。昔甯越少时苦耕。有人问曰君学二十年。可免贫贱。越曰他食吾不食。他寝吾不寝。如此十五年。可以成矣。勤者得之。奏效永远。幸体斯义。常以真积力久为度。如何如何。学者通患。在于志卑气弱。器量浅狭。规矱褊陋。则终无以任重致远。须教有大规模细工夫。方做得成。是为贤者愿之。

资质二字。先儒多属气质上看。则气质变化时。资质亦自变化。非有二也。至若气阳而属天。质阴而属地。固有先儒定论。然阳亦不可谓无质。阴亦不可谓无气。盖流行是气也。而流行上亦有凝定。则便是气中之质。阳中之阴也。凝定是质也。而凝定上亦有流行。则便是质中之气。阴中之阳。然则以气质分属阴阳。其大分则然。而亦不可局定说了。所谓阴阳无定位者。政谓是耳。农岩之分属气质于阴阳。从其大分上说。而若合言则亦只是一个气质而已。何变化之不可施乎。然则以资质单属质字。恐涉偏枯也。

答崔敬休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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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问学之本。在乎操存。操存一言。要为尔挈裘领。孔孟之所雅言。岂别有不传之妙乎。只宜靡时而不用其力。俾神清气定。收奇功于一原已矣。静夜独坐。室中有光云者。即冯圣先染禅者之云。程子之答以我食则饱者。示我常行之道。斥彼虚幻之说也。虚心观理之公消。而尚气务胜之私长。举一世而滔滔云者。诚善说弊也。贒者既知如此是病。则当思不如此是药。自我为度。端本正始。用作矫俗之义谛。如何如何。责人则明。恕己则昏。说弊则易。救弊则难。玆为古今之所通患也。内修外攘。如直内方外。幸体此义。益慥慥于反躬发省。毋为人所忧。如贤者之忧人。如何如何。

答田秉淳彜叔蓍淳赞明○丙午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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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立志为先。以大公至正。为立志之本。兢兢乎持志不固。半上落下。反躬发省。如贤者兄弟者。能复几人。为之钦叹。朱先生雅言持志比存心较紧。只持其志。便内外肃然。持养之久则气渐和。体察之久则理渐明。更要于事物上验学力。可以见居敬竆理工夫之疏密。幸谛斯义。审求病源而鉏去之。则何患循情之为弊哉。信能操存得真。则理义昭著而不昧。神气凝定而不浮。养德养身。莫过于操心。莫视以常谈死法。千万勉旃。必须劬书硏理。然后方识存养之义谛。未知所从事者何书。兄弟博约有味。晦翁所以赞叹东莱者也。幸益交修。毋教吕氏专美也。权君秉忠山阳之杰士也。区区倚仗。非馀子寻常之爱。一曙告凶。悼惜罔喩。有嗣子可绍其典型者否。

答田秉淳蓍淳丁未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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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季两札。长弟承领。心目俱醒。俨若二难幷。未觉千里遥也。居然剥坤于其间。更谂省馀棣度贞吉。季氏慎节。亦已痊胜。不碍于励业否。伯氏所课程书之以一日三十行为度者。计应收功。可能体会两夫子发明极致。通透洒落。即事明理。质悫精深底义谛否。近世儒者。只读朱书。不读程书者。以未识紫阳名理之出于河南也。朱先生尝云明道所处。是大贒以上事。伊川所处虽高。然中人皆可跂及。学者以此为法。则庶乎寡过。德性宽大者。亦要文理密察。气质刚方者。亦要规模广阔。学伊川乃所以学明道。但恐学者畏难而就便。舍平实而骛高远。则难乎其寡过。幸体斯义。交修互济。造道成德。不胜其厚冀也。农岩每叹读书不能专一。独于程书。从头至尾看得到。为贤者诵之。庸学已殿。程书施功否。一息未绝。此志不容少懈。幸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字。为究竟法。如何如何。

答田秉淳蓍淳戊申腊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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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华垂残。寒燠无恒。即谂省馀棣况清胜。联床励业。见在何书。岁功告成。大好快活。计应有康衢击壤之乐。亦可以专精功课也。凡为学之道。必先至诚。不诚未有能至者也。何以见其诚。居处齐庄。志意凝定。不妄言笑。开卷呻占。如对圣贒。掩卷思索。必根理义。用闲邪僻。行之悠久。习与性成。便有圣贤气象。朱子诗又云不向用时勤猛省。更于何处味真腴。复为贤者诵之。

答田秉淳蓍淳己酉腊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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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馀借手。见在朱书否。兄弟精专。在玆一部。则他书虽不治可也。天地间万事万理。待朱子而定。而刳心从事于遗编者鲜矣。黄勉斋常叹读朱书者未必通其义。通其义者未必明诸心。凛凛乎微言之绝。大义之乖。在当时犹然。况后世乎。吾东之专门朱书者。退溪尤庵。而德业事功。亦左海之朱子也。然必须俊伟卓荦。方严正直。可以当朱子及退尤两贤之钳锤。彼顽钝龌龊。脂韦逊软者。纵云闻善知慕。终不能自立。是为吾党所宜识戒者也。节要在朱书。即其删略者。先约后博。亦好为力。而苟欲专治。必取大全语类两部。图所以融贯会通。如何如何。示及疑义。义理精微。文辞亦佳。可验二难进学之真切。不任赞叹。神陨精亡。无计供对。容俟少康奉副也。三隐合稿。间已绣梓否。遁世之高蹈。罔仆之卓节。将就于湮灭无称。斯集之出。不可以已者也。

答金玉重汝振○庚戌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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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示方读曾传。以因循优游。多呑枣之病为忧。举俗滔滔。皆是护疾忌医。而贒者知其病而欲去之。斯为能去之药。千万警策。不弛其劳。毋致骑驴觅驴。只做一场闲说话。如何如何。致知乃入道之方。原非易事。要须默认实体。方见得端的。不尔则只是翻腾口耳已矣。以故其说易差。其见不实。动静表里。不克合一。虽曰为善。而卒不免于自欺。斯为所交勖者也。权敬叔挺身归正。苟非知勇俱到。何以与此。惜其厄于短造。罔充其志业也。贤者之所资益。而一曙失之。计不堪举衽之恸也。

答李公旼君明○戊申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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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以家计艰窭。子职未供为闷。为之伤念。凡人贫富。莫不各有一定之命。只宜依本分耕稼渔樵。用尽诚力之所及而已。富贵利达。在天无可求之理。德业学术。在人有可求之道。为亲为子孙者。只合求可求者。而不合求不可求者。贤者早已见得此意。以义处命。是为纯孝也。工课之欠专笃。事势所使然。随分施力。毋教理义之心顷刻间断。则何患为家忧所沮夺乎。道不远人。理不外事。而自远自外者。以不实心为学也。信能立得益坚固。养得益清明。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究竟法。则天必遂愿。勉旃勉旃。

礼士无月半奠。故家礼备要。只许朔日。则于朝奠设馔。士丧记䟽大夫以上始许月半奠。士行大夫之礼者。无已僭乎。问解望奠差减于朔奠云者。似从俗情胜而云尔。恐难遵也。

时祭则次奉妣位盏盘。故考位盏盘。姑奠于故处。待奉妣位盏盘。同时祭茅。虞祭则只是当位。故斟酒受盏。即为祭茅。所以异也。

答赵圣权经汝○庚戌浴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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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滔滔。远思忉忉。即被惠诠。披浣醒神。不翅空谷闻跫也。仍谛省度平康。以感以荷。承课曾传。间已卒业否。三纲八条。包括千圣之书。譬诸作室。大学乃是间架。六经用作修糚。所以先读大学。定其规模也。八条中以修身为本者。凡一事之来。一言之发。必求其所以然与所当然。不牵于爱。不蔽于憎。不因于喜。不激于怒。虚心端意。熟思而审处。庶几不中不远。可能会得斯义否。承喩心地未甚静帖。眼目犹自生涩。面前路迳。寻讨不得。未知何时乃能透铁关开玉匙。说得真切。不胜赞颂。更须钻硏名理。平心易气。涵泳不已。胸中将益开豁和乐而所得日新。勖旃勖旃。鄙人年病俱㞃。气息凛若一发。任与化翁控抟已矣。力疾艰倩不既。馀冀勉学自珍。用副悬情。

答李源长稺倬○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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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礼祠役。计应告竣。已揭虔妥灵否。斯事也。即千古旷典。而一朝见就于贒之手者。可认其苦心至诚。行将见礼教达于一方。歆动八域。收功于无疆。不胜赞叹。本讳直书于告祝。揆以古礼祝辞皇祖伯某之文。则亦无不可。而古今异宜。有所未安。诚如盛示。只书大先生小先生恐宜。夷齐则有谥有赠。故只书清惠侯仁惠侯。礼意当然。而至若达礼祠则更无他称。只用大小二字区别已矣。若加达礼二字于其上。则似谥似号。是为嫌文。恐不可为也。伯季字亦未若仍本文大小之为得。未知如何。春秋享祀。若与他祠院相值。则未须用或丁或亥日。凡系柔日则皆可祭。不宜越仲月而行于季月也。季月亦祭。礼有可证。而未若用仲月之为正也。两丁祝恐不宜合设。推以时祭祝各位各版之例。则各设已矣。配位若遵时祭祝末某亲祔食之文。则无祝亦宜也。愚之昔年所述。即遗墟记。讵可用于祠庙哉。勿之揭板。恐合事宜。

答李源长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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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业应不以忧戚而弛废。劬经硏礼。交致其力否。精粗本末兼尽。所以为圣贒之学。若舍粗而求精。厌末而求本。所谓语理而遗物。语上而遗下。鲜不向别处走了。幸体斯义。随时提撕。随处收拾。随物体究。随事讨论。日积月累。纯熟而光明。勉旃勉旃。俯示深衣说。可认思索精到。不胜赞叹。圣人深衣而养老。取其规矩。绳权衡五法已矣。而古今说深衣者。指不可胜搂。举皆曰独得其真。愚尝迷于从违。惟承遵备要制度之为庶几寡过也。

答金锡观仲刚○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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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幅垂示。字字真切。其不出于一时意气也审矣。学者只要复得此心本体与天命流通。稍涉夹杂。便成碍隔。稍有亏欠。便不充满。安能上下古今。贯通一气乎。以故从古圣哲。见得此理。无一时歇手处。孔子至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亦未曾住手。若或间断。便非乾健不息之体。学者让第一等不做。做第二等。便是自暴自弃。然工夫亦非容易说得。有生以来。俗肠俗见。渐染胶固。除得净尽。戛戛其难。一事有失。终身莫救。一念不慎。遂成堕落。孟子牛山章。令人如冷水浇背也。朱先生且云学者须要有廉隅墙壁。方可担负得大事。幸体斯义。益加勉力。毋致奕碁一场罢了也。必须读书明理。可以辨公私义利。更取四书。不住温绎。立得基址。如何如何。

答金益秀大汝○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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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示谢祛纷华。杜门胶蛰。欲求静习之方。主静为学问根本田地。濂溪说主静。要人静定其心。自作主宰。心中有主。则闲思杂虑。不待驱除而自无。盖中有主。主于一也。主是专主之主。一是一于此而不他适。纯一不杂之一。初学难得如此。故程子只教整齐严肃。则心便一。自无非辟之干。斯为心学之真诀。贤者于是焉收功。则何患乡里之怪笑乎。我自得正。何恤人言乎。贵乡素称繁华。其不为声色所坏了者几希。若不持躬如处子。则易致随众波荡。苟欲自修。尤宜敛藏也。天理至静。故惟喜怒哀乐未发。浑是天理。精神短弱。学不得力。惟静可以收拾精魄。塡补学问。高梁溪说得此意真笃。故为贤者诵之。

答沈乐元舜举○己丑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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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题主。当行于父丧吉祭前一日。而既过时不举。则及今追行。不容少缓。卜日改题。当设酒果告由。告辞当云维岁次云云。玆以先考某官府君。丧毕入庙。固宜改题群主。而贫不为礼。已积岁年。昭穆未序。情文俱阙。显曾祖考云云。显曾祖妣云云。神主今将追行改题。不胜感怆。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改题还奉后。当撤酒果。即所以饮食依神也。改题合享。不可以后时而不举。今值仲朔则改题翌日。亟行时祭恐宜。礼缌小功成服后。当祭如平时。则从叔母葬前无废祭之义。不可以葬在同山。而不举岁事。虽则会下。前一日斋戒。而上墓行礼。恐非可拘也。

与沈乐元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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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蒙要诀。即栗翁指引后学之真诠。吾东之小学也。其所亲切。反有加于小学。学者施力。当先于小学。要诀小学之堦梯也。以故谨呈家藏旧本。用备钻硏之资。幸谛老婆真慈。毋致买椟还珠之叹焉。昔赵重峯先生逆旅遇客。灯下手写是书。鸡鸣而就寝。遂赠其人。其人所素昧者也。其与人为善之意。尚令人钦服。窃附重峯故义。要赞入道旨诀。就中所云常以行一不义杀一不辜。得天下不为底意思存诸胸中一句。是为先立大者。会得斯义。千万努力。任重道远。有进无退。毋负天降之衷。人受之中焉。

答沈乐元癸巳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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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喩要以狂狷自况。而朱先生亦曾论狂狷曰。这道理。须是刚硬立得脚住。方有所成。狂狷犹然。况圣哲乎。从古圣贒豪杰。咸从果敢决烈中做将出来。即非悠悠意思草草工夫。所可望进。亟体斯义。一跃跃出于流俗窠臼。勇往直前。真积力久。不负发愿之初心焉。座下虽愿做公明宣。其奈世无曾子何哉。纵使真有曾圣。三年不学而处于门下。决是行不得者。苟不学诗学礼。则恐无以开心明目。有契于观感之馀也。昔尹和靖见伊川后半年。方得大学西铭看。非谓半年不学。然后始看此两书也。则是循循善诱。教不躐等之意也。

答权秉忠恕卿○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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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以立志不固自讼。志不立则都无着手处。故圣哲论学。以立志为根本田地。千言万语。无一字不是实语。方立得此志。就此积累工夫。迤逦向上。大有事在。而后人知此个名理者寥寥。今于贤者而见之。不胜赞叹。程子发明心有主一句。洵为学之要。只收敛专一。便是有主之道。立志者乃尔也。千万加勉。毋致气所胜习所夺。如何如何。责志则猛省振拔。力变其气质。勇革其习俗。则不为所胜夺也。

与沈宜侃圣汝○丙申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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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谂宵环。侍度贞胜。是日即尤庵老先生殉道之辰也。每出家藏影帧。揭奉于书室而瞻拜。用寓羹墙江汉之慕。聊与贒者共之。见顾时必着道袍恐宜。尤翁之道。屡伸于丙申。而甲子又一周矣。吾辈信能读尤翁之书。传尤翁之心。则尤翁之道。庶几赖吾辈而大伸。愿与吾圣如交勖焉。

答李应辰公五○乙巳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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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新民。所以使天下皆明其德。则明德之中。岂不包格致在中。而但所谓格致者。终非凡民所可能者。故或问此条。只以各诚其意言之。而其所以不言各格致者。陈氏以可使由不可使知当之。然则为此说者。盖不独潘氏而已。而其见不至差谬。故朱子固已以无甚走作许之。然其曰不使知者。非愚之也。乃其势有所不能。则及夫王者世仁之后。渐摩之久。而开导之熟。则其于天性之当然。亦岂无节次知得之理乎。惟其所谓所以然者。则是又其极本竆源来历之妙。而毕竟非日用不知者所可几及。故集注以所以然言之。其意可知。

克复之义。朱子有三说。克己则礼自复一也。克己又须复礼一也。其曰似一件事似两件事者又一也。考诸语录。其异如此。然以集注究之。恐当以第一说为正。而且本文所谓四勿非礼。即克己之工也。只言勿其非礼。更不言必以其礼。而其意已足。则克己所以便是复礼。而不是克己之外。复有复礼工夫者较然。如象山所谓思虑不萌之说。则依旧是释氏法门。有不足辨。至于释氏之能克己而不能复礼。朱子有是说也。然此宜活看。不合泥滞。其意盖不过就他屏绝事物处。姑许其与克己相似。又从猖狂自恣处。直斥其全不循理而已。其实则原初之惜生怕死。末流之灭天乱伦。无非自私之意自利之弊。而其所以不循理者。政坐无克己之事也。焉有真能克己。而有无礼者乎。

叶公之所问则政。而夫子之所答则效。朱子固谓老成之人。自能通解。然夫子于当时执政之问。类多略略说如是去处。如季康子患盗之答是也。无或以其交有浅深之异。其问有诚伪之别。又或既已从政。自有成规。有不可以语门人者便说与耶。至其所以告教诸子。则或以其所失。或因其才器。而诱掖矫救。使之成就。今此为政之答。亦当若是。恐不止为初出仕。不见试己矣。

上殇终兄弟之子之身。中殇终兄弟之身者。弟妹岂有差殊耶。祭仪亦无三殇之别也。祝文用兄告弟之辞而曰。兄告于殇弟殇妹。虞祭当云悲痛猥至。情何可处。忌祭当云亡日复至。不胜感怆。若遵开元之礼不立主。则忌日当设纸榜。纸榜而祭者。何可备礼。单酌无祝恐宜。从家礼立主。是为得正。而始葬不立主。则亦不必追成。是与成人之礼不伦故也。

答李应辰丙午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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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端出于孟子之言。七情见于礼运之书。孟子主性善之论。故其言四端则剔出善一边。教人扩充而已。礼运历举情义利患。其云七情者兼善恶。要人约之而已。当各从本文。理会其归趣。而郑秋峦于天命图说。浑列四七于一圈之中。以为理气互发之证。被退翁所笃信。而主张甚力。终未免为正见之累也。盖四端七情。同是情也。就其将发之际。语其情状。则四七皆气发而理乘。石潭所云发之者气。所以发者理。非气不能发。非理无所发者。即无疑而不惑者也。语类所云四端理之发。七情气之发。自为一义。非谓互发。而特退翁推之太过也。秋峦见中庸序人心道心。或原或生之两柱对说。谓语类之文。有若相似。虽主其说。然人心道心。已自舜禹对待立言。讵可与四七之各有其义者。比幷而两下说哉。牛溪之见。与退溪同。高峯之论。与石潭同。而牛溪晩年改见。信及石潭。而退高两贤。终欠归一。是为可惜也。高峯取裁于河西。故名理不差云。以河西明睿。其所论著。必多发挥道妙。羽翼圣经者。而龙蛇之变。散佚不传。是乃关斯文气数者也。愚平生悦服石潭。以为我东之夫子。理气说虽孔朱复生。不可尚已。而来喩称述。亦似无间然也。至若未发云云。地头极高。益难为言。而朱子云喜怒哀乐未发之中。未是论圣人。只是泛论众人。亦有此与圣人都一般。或曰恐众人未发。与圣人异否。答云未发只做得未发。不然是都无大本。道理绝了。或曰恐众人于未发昏了否。曰这里未有昏明。须是还他做未发看。若论源头未发都一般。所谓源头未发。无圣凡之殊。即厮役之皆有者也。然所谓有者。即石火电光耳。岂能全鉴空衡平之体乎。以故子思子说中和于戒惧慎独之下者。要其用功而后。可得为大本达道也。众人既无所于存养。居敬则无主无宰。非昏则散。即栗翁所云不可谓之中者也。此以无用功后。未发而云尔。非谓幷无源头未发也。大学之至善。即中庸之中。均是天命实体。而义实相兼。皆出于文言刚健中正纯粹精。至善是纯粹。中是精也。至善通动静而言。故栗翁以至善之体用。分属于中庸之命性道教者。其言精切。恐不可易者也。明德新民之要。止于至善者。即时中之中。而时中之中。原于未发之中。恐不宜以至善专属用也。然则栗翁说未见其迳庭也。愚神陨精亡。罔克索言。敢复以三渊先生告正庵者。为贒者诵之曰。上面无形影处。心目或不到。则苦相辨诘。易损其真。且暂忘言。徐伺其涵养积而澄悟到。为未晩也。

答李凤燮翼汝○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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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修之注。静虚动直。是贴上文主静而言其效也。主静则注既曰无欲故静。而通书圣学章亦曰无欲则静虚动直。夫图与书。既相表里。而静虚动直。又与主静一般。故本注用此。要以明主静虚直之为一地头已矣。至于中正仁义。此却是本文骨子。注中云云。何莫非依他立说。而来示乃谓不言何也。其曰未至。即未到于中正仁义也。其曰不知。亦不识其中正仁义也。上既以中正仁义烂漫说。则下之所以带说主静者。此自是训释文字。合大小法也。更望着眼看。

虚静之谓恐为释老者。盖专为空寂边救其弊也。然观于一恐字。已可覻虚静之一边。为吾儒用也。但吾儒之虚。虚而有主。而释老之虚。虚而无。吾儒之静。静而有物。而释老之静。静亦无。此其所谓一字二用。而后之讲者。当就用处分别看矣。故自其有主有物处言。则不独濂溪有静虚说也。朱子亦有曰敬则自虚静。虚静之不可断以释老者。来示诚然。然或见不出此。而只看作致虚守静玄虚幽静之义而已。则玆岂非二家之教。相率而归于无者耶。此朱子所以有所云尔。恐不必泥看。

与任宗舜允华○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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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谂竆沍。启居平善。讲役计应究竟裒然为举子首否。俗儒之记诵词章。倍于小学而无用。朱先生亦尝云尔。而贤者所诵四书。有切于身心性命。有关于世教民彝。与泛滥群书。不务切己。如游骑无返者不伦。幸益专精。从容默会于幽闲静一之中。超然自得于书言意象之表。用收一原之奇功。如何如何。学原于思。故读书须要会疑。大疑大悟。小疑小悟。不疑不悟。为帖括役者。徒诵而不思。思索理会。然后可以体验身心。勉旃勉旃。

答姜进奎文一○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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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饥励业。即贤者素履。所尊阁者何书。尝爱魏叔子之言曰。敬真道学。甚于敬忠臣孝子。恶假道学。甚于恶乱臣贼子。所谓道学。推其实则曰本诸身。要其极则曰见天则。若夫无私欲无名利。则亦犹之忠孝。若夫假道学则没身于私欲名利。即道学之一蠧。秪因世无真道学。故为其所欺也。窃尝兢兢于名实真赝之辨。而戛戛乎收功。故为贒者诵之。要作交勖之义谛焉。

与崔日休敬甫○丙午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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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事须从容详重。苟或急遽。非直素日未曾讲究者。必致差误。已讲究者。亦不能无失。此圣人所以入太庙每事问。而大学知止之后。所以又贵能虑也。然人有知从容详重之善。而临事不觉急遽者。以其无主敬之工耳。素日无主敬之功则不能知。临事无主敬之功则不能虑。故君子不可须臾离者敬也。必须劬书硏理而后。可知主敬以立其本之义。千万勉旃。

答崔日休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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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将搬移于咸平云。曷不安土敦仁。为此荡析流离乎。抑为依近强辅乎。群居讲学。用收观善之益。岂不是赏心胜事。而为流俗指目标榜。易惹多少唇舌。千万慎毖。毋致后也之悔也。乡里闲是非。晦翁攸戒。在古犹然。况末路乎。不可言人臧否及人家长短。有来告者。亦勿酬酢。一遵晦翁成训。可以安身立命。勉旃勉旃。孔子教人忠信笃敬。程子教人整齐严肃。若真实做得。自然心安体舒。道理明莹。今人欠此基本。讵不为无头脑之学乎。幸益警策。用自树立。如何如何。康节之于邢恕章惇。不教以数学者。已覻其奸情。辨之忒早也。两程之于邢恕。处之有道。可见其识量之大也。栗翁之于郑仁弘。未曾许以君子。有云为将则当作突击将。只取其一时风棱已矣。君子论人。不追其既往。不逆其将来。即就面前。判其臧否也。两贤于邢郑。初非亲比。要其声气感化。偕底大道而已。不亿不信。是为君子心法之正也。三渊先生有诗云栗老通明岂不奇。每于倾倒受人欺。肃夫,而见犹朱紫。二郑凶情亦莫知。斯言似然。而以栗翁明睿。讵或见罔于非道哉。即其满腔公心。与天同大。所以处小人者。随时而得中也。

答郑奎元国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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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曰动而后阳。静而后阴。则截然为两端。若曰动便是阳。静便是阴。则浑然为一物。先儒有以生字为未安。而看来这生字。与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之生。其义一般。

知有知觉之知。亦有知识之知。如佛氏家徒知知觉之知。而不知有格物致知之知。故陷于空寂。而有顿悟灵觉之说。吾儒家则既知知觉之知。而又必以致知为工。故能周知万物。施于日用彝伦之间。措诸政事治平之道。无所处而不当矣。是以朱子于章句。特曰知犹识也。言欲识其事物之理。而不但如释氏之徒说知觉也。农翁说却似不然。

物到心到。两说俱非。若如此说。则物之理本在彼。而待人格之。然后来到吾心也。岂不误哉。盖物格者。物理尽明而无有馀蕴。是物理至于极处也。此主物而言也。知至者。物之理尽明而无馀。然后吾之知亦随而至于极处矣。此主知而言也。是以补亡章曰。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也。此非物格之谓乎。又曰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此非知至之谓乎。尤翁曰物格之云。非物自至。我既格之。物无馀理。此言最明白精密。攧扑不破。

自致知至于治国。皆有工夫次第。故各有结语。而至于平天下章。推广絜矩之道。而君子之能事毕矣。复何待结语耶。

中正之中。属之动而为礼之合宜处。中庸之中。却是兼动静合体用看。

鬼神虽与理妙合无间者。而既曰天地之功用。又曰二气之良能。则终是形而下者也。岂可以唤做理也。若曰理也。则是理自作用。乌乎可也。要其性情功效上认取实然之理。合微显而训为德也。则犹言鬼神之为鬼神也。非谓鬼神是气。而为德是理也。则亦不当合理气看。盖始赞其德之盛。终焉结之以诚不可揜者。乃所以归重于实理也。

至圣至诚。实非二物。而由圣入诚。才诚便圣。则不无差殊看矣。小德大德。非以至圣之德为小。著于发用者。当属小德也。亦非以至诚之道为大。纯乎本体者。当属大德也。

朱子曰自诚身而言则恭较紧。自行事而言则敬为切。又曰初学则不如敬之切。成德则不如恭之安。然则赞至德渊微之妙。而不曰笃敬。而曰笃恭者。可知矣。

亲父母之服。既为期年。故练而归后。亦就内寝。但近世吴宁斋丈其外舅练祥之后。欲就内寝。则夫人曰虽降而为期。心丧之义。可以终三年。愿夫子图之。宁斋丈大加称美而许之。宁斋公没。夫人绝食而殉贞。盖见义理分明者。办大义从容也。

有舅姑在则压尊不可哭于正寝。就别舍哭之似宜。然既闻父母讣。何可先择哭处耶。一哭后则更就别室。设位哭之为宜。而祖父母丧则有间于父母丧。承讣初。即就别室可也。

妇人祖父母祥日望哭。情理似然。而于忌祭则恐未安。然为父母哭者。则出于天理人情之不能已者也。此意甚好。

燕寝路寝。今无其制。只可于所处外室哭之。而有服者则当成服日。又设位哭之。哭时只就其死者所居之方哭之。东西南北。随其所在为可耳。

雍彻之罪。甚于佾舞。佾舞而犹诛。则况于雍彻耶。深诛于佾舞者。断其罪也。圣人之义也。讥之于雍彻者。矜其无知也。圣人之仁也。固当合两节通看。

答郑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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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人欲之分。即善恶之几。欲动未动之间。便有善恶。政学者用心理会也。日用事为。虽曰无非天理所在。苟失于省察。则不觉陷于私欲。纵欲悔悟。已无及矣。必于应接之暇。谨察精辨。使善恶是非。公私义利。判然于前。然后从善而去恶。如此既久。则理义益精。自无过不及之差。斯为往哲成训。愿与贒者交勖焉。

答金平默稺章○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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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宫庙皆立碑。以识日影而辨早晩。宗庙则又系牲。即祭义所云牲入丽于碑也。秦汉以来。刻石纪功德而曰碑。盖始于李斯之峄山颂耳。后世墓道碑碣。无尊卑之别。大曰碑小曰碣。而其体则一也。国典只许二品以上神道立碑。而位当建大碑者。亦用碣焉。是则出于谦约。可遵也。赠二品者不许竖碑。既系邦宪。又有尤渼两贤成训。曷敢有越乎。尊门貤赠。既是亚卿。则舍碑取碣。恐为得礼也。朴松厓赠以正卿。则用大碑固也。大碑用否。惟系于所赠二品正从之分耳。若经府尹则虽未跻亚卿。亦用大碑。以府尹之为二品也。

答金平默丁未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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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致格之论。发自程子。故大学或问。载程子说九条。而曰皆言格物致知所当用力之地。与其次第工程也。朱子亦尝释程子说今日格一物。明日又格一物。而曰不循其序。而遽责其全。则为自罔。但求粗晓。而不求贯通。则为自画。又云须积累将去。学问却有渐。无急迫之理。与补亡章互相发挥。未见规模范围之有不同者也。其曰窃取程子之意者。以只取其意。不全用其文而云尔。不同者其文。同者其意也。

洋胡邪说。狐蛊鬼蜮。靡有纪极。至于男女无别。麀聚渎乱。即是禽兽已矣。吾谓禽兽曰人可乎。其所谓七克三誓。适足为诳惑诱引之资斧。未可比拟于聃竺之近理乱真也。染邪术者猖獗跳踉。越海招冦。必至开门纳国而后已。是剧贼也。岂有理欲之可论哉。其塞路滔天之势。思有以易天下。前头忧虞。齐山齐海。讵有既哉。李瀷骤见其书。称利玛窦为圣人者。即出于务新尚奇之意。亦未料流弊之至于斯极也。其所以辨几察影者。见输于安顺庵鼎福大矣。盛谕亶出于拔本塞源之苦心。辞严义肃。不胜赞叹。崇正学。为辟异端之本。比如元气充壮。则外邪不能侵。吾辈所交勖。惟有此义而已。直内方外。如内修外攘。更为贤者诵之。

系国家危急存亡。则虽韦布之贱。亦当出位论事。朱先生说斯义于魏元履。而终是分外也。潜龙以不见成德。故守莫大于守身。叫阊阖呈琅玕。恐非所以渊潜自珍也。未于归者。不宜议夫家得失。华阳老子亦尝云尔。是宜遵述也。退翁酷阅世祸。常怀畏约。故未尝自任以世道之重。是亦时中之义也。或有与朱子作处不同者。时势然耳。

答金平默戊申梧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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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屦尚淹桧岩否。贤主嘉宾。相得益章。计应有难形之真乐。恨不与闻多少名论也。连床攻玉。见在何书。亦有村秀才子相从问字否。座下已谢绝功令。超然如三古之士。问学工夫。亦已精笃。恐无容奉勖。而必以指引一事。为馀生究竟法。如何如何。天下英才。一半是天生。一半是教成。尽能收幷世英睿之才。以所乐乎己者。教而养之。则斯道之传。得之者众。而将无不被其泽者。可但一时功利及民之比哉。亟体斯义。不辞为郭林宗,范希文之作成人物。垂后世无量功德。如何如何。

答李烋玄秀○丁未枣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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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贤卜邻。赏文析疑。毋让渊明南村之晨夕。为之赞喜。礼云相观而善之谓摩。盖朋友切偲。熏陶渐染。不知不觉有许多进益。故曰得于观感而善者多。贤辈今日之会。亶出于邻德辅仁。幸亟慥慥于短长相补。学业相须。驯致于久大之域焉。才非交不用。名非交不立。义非交不发。是为古今之通谊。而群居者易被人指目。千万戒慎。惩前毖后。如何如何。至若村氓之刱睹士夫衣冠。愚弄凌挠。有同无物者。固为痛恶。而亦何足诛哉。苟能忠信笃敬。则可行于蛮貊。况乡邻之民哉。石潭老子雅言一家之人未化。只是诚意不足。愚于乡党亦云尔。常以犯而不校为度。则终致无犯。惟在自反之如何也。内省不疚。何忧何惧一句语。更为贒者愿之。

与李烋己酉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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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逼除。即谂省度贞胜。利税衡宇。温绎旧书。用收三馀之功否。惇典庸礼。秩然而不可废者。此其伦也。致知格物。了然而不可掩者。此其要也。未有不知其伦要。而先造其本原者也。本原既造。则小可举大。而宏阔无当之言。不能诱也。近可即远。而荒唐不经之说。不能惑也。一可知万。而二本兼爱之学。不能入也。玄秀于此。不待提勖。而知所以为力也。

答金桢皋舜瑞○己酉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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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牍示意奉悉。向来横逆之竟致顺且无事者。即贒者孝感攸格。愚也何与焉。末路险巇。靡往非瞿塘滟滪。莫以事属既往。而或忽于虑患。常存敬畏于睹闻之外。如何如何。防患贵㥘。晦翁亦尝云尔。而寄此生于虎尾春冰者。不惟色戒为然也。常人之情。往往忽于小而暗于大。锐于始而怠于终。睹其著而不原于微。由于人者常深。而约于己者常不尽。是为贤者先事之戒者也。权敬叔倜傥有志气。所期望者远大。讵料今日乃至斯极哉。怀弱易疚。不自底定也。

答金锡弼良汝○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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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学须是验诸心体诸身。见得天理渐复。人欲渐消。方是有得。若只将言语说过。都不济事。若行处打不过。纵令金屑霏霏。天花纷纷。只是闲说话也。耳目口鼻之欲。喜怒哀乐之私。咸致吾心之累。此心被物欲所累。则奔逸流荡。失其正理。而靡所不至。以故圣哲战兢洞属。如履渊冰而奉盘水。不教此心少有所放。则成性存存而道义行矣。幸体斯义。益慥慥于静存动察。驯致至德凝道。不胜其厚望耳。

答金正洙圣源○己酉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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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礼先看仪礼。仪礼是经。礼记是解。仪礼载其事。礼记明其理。然仪礼最难读。先治礼记。不害为从流溯源也。三礼俱是从天理上裁制出来。盖圣人之心。理一而用殊。天下之事。万殊而一本。故许多制度节文。咸自圣人胸中流出。天下后世。取以为法。幸体斯义。图所以尽恭俭庄敬之教也。

朱子既有前后配幷祔合祭之论。则虽三四娶。亦当合椟配食。退溪继室别椟之说。恐不可从也。椟軆重大。饭羹难容。皆俗论也。曷可拘其小而失其大乎。

地道尚右。故合窆者当夫右妇左。而或拘形家之论。易其左右之祔者多矣。墓祭设馔。只当尚右。尚右者乃所以正祔左之失也。

与金正洙庚戌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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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行将尽。风雨凄然。纸窗茅屋。灯火青荧。会得呻占之趣否。见将何书。用卒三馀否。昔刘峻家贫寄食。自课读书。燎麻炬终夕达朝。或昏睡爇发。既觉复读。终夜不寐。昔人之励业乃尔。贤者之所准拟。不止为刘峻者乎。近见朱子行状总论。明足以察其微。刚足以任其量。弘足以致其广。毅足以极其常。即此四者。所愿学而力不能。与为贤者愿之。勉旃勉旃。

答徐赞奎景襄○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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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课曾传。间已卒业。而殿以鲁论否。程伯子云体贴天理。吾求体贴四书而已。叔子云心通乎道。吾求通乎四书而已。用之贯串六经。则四书其针也。用之综理诸子百家。则四书其丈尺权衡也。用之参考通鉴纲目。则四书其符契左验也。是固终身用之而不尽。万世用之而不差者也。幸体此义。轮环四书。诵法不已。则为圣为贤。亶在其中。千万勉旃。学者喜博而常病不精。泛滥百书。不若专精于一也。有馀力然后涉猎他书。亦得其精。盖以我观书则处处得益。以书博我则释卷而茫然。斯为黄山谷语。而真读书三昧。故为贤者诵之。

岁一祭墓者。若值国恤。不克行于十月。则当行于十一月。有故则亦可行于十二月也。据礼注春祭过春不祭。仲月有故。季月亦可也。糓梁传正月至三月。郊之时也。是为季月亦祭之证也。

答徐赞奎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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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旬相守。顶趾互接。不知孰为主而孰为宾。仍之阔睽。岁居然献发于其间。抚辰兴怀。叵耐忉怛。即玆真帖。飏风而坠。承认利税衡泌。省度冲和。慰愉切切。承示以因循怠慢之状。旋为苟且弥缝之态。自诬诬人为忧。苟非反躬发省。真切警策。曷能道得乃尔。不胜赞叹。竆理既明。涵养既厚。则推诸行己之间。当尽克治之力也。此圣哲教人一定不易之次第。罔非要人从事忠信笃敬之地。勿务空知也。必以理义。变化其气质。毋徒曰吾姑辨之姑养之。徒悦人耳目而已。一息不敢懈也。一言一动。弗敢苟也。若是则克去己私。复还天理。其于希圣而至。亦可几也。善乎胡敬斋之训曰人有英气。方肯进取。勇猛奋发之后。须寻得个常久工夫来做。不俾间断。方能实有诸己。不尔则一时意气。靠他不得。是为所矢愿。而力莫能与者也。勉旃勉旃。

答李源长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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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以事物夺志。烦恼无定。不能维持为叹。仰认其虚心涵泳。切己体验。而喜静恶动。是为古今儒者之通患也。儒者做格致工夫者。以天下事。皆吾职分之所当为。虽在匹夫之贱。而所以致君泽民。亦未尝不在吾分内事。故曰譬如一家。非我为则彼为。非甲为则乙为。天下事犹然。况一家事乎。家务冗琐。讵可厌其烦扰。欲绝而去之乎。人事虽多。皆人所当为。只合审察其当理不当理而已。若待了无事在然后劬书。则窃恐竆年阅岁。未易为力。随分施功。常教理义之心不致顷刻闲断。如何如何。座下天资固已近道。造就亦已深远。济之以家学渊源之正。比馀人自有一重担荷。必图所以任重致悠。不胜其厚冀耳。

答李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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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业麟经。幷治四传乎。只读左传乎。四传所长。固不相掩。然或失之诬。或失之凿。有难尽以为据。必须平心易气。反复潜玩。勿被众说所阻。自当有契也。是书也。即人事以明天理。即天理以处人事。真所谓义理之权衡。即中庸之时中。程子以为穷理之要。莫切于此。而读者不可不优游涵泳。默识心通。以造微妙。勉旃勉旃。文正先生遗笔。敬义偕立。明诚两进八字。字画正大。庶几匹美华阳。且其单传密付。为进修之真诀。愿与贒孙交勖焉。

答闵泳穆远卿○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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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经谓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士之处忧患也。兢兢焉蹈难而践危。有所忍而不敢肆。所云生者。言其良心发见。是固生道也。若夫由乎安乐之中而不知省察。狃于安则怠。流于乐则肆。怠且肆则放辟邪侈之所由起。而本心丧矣。贤者则备阅佗傺。操心虑患。亦已多矣。苦劳饿乏。为降任之基。贫贱忧戚。为玉成之地。斯为贤者愿之。

答闵泳穆庚戌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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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业见在何书。万事皆易满足。惟读书终身无尽。故昔人云人何不以不知足一念加之书。尽是至论也。盖人之不幸。莫过于自足。恒若不足故足。自以为足故不足。瓮罂易盈。以其狭而拒也。江海之深。以其虚而受也。虚己者进德之基。方逊志说得斯义真切。故要与贤者而交勖焉。

答权最万文吾○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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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业已了曾传朱书。殿以鲁论云。如是接续不休。厥效自在罔觉之中。千万努力。据即今地头。便立定脚跟做去。莫谓时过难学。就是年过三四十或五六七十。若见得圣贤可学而至。便发愤立定脚跟做去。裁种后来根株。塡补前日欠阙。用副朱先生披赤心说与之至意。不胜其厚冀也。尊先忠庄公实记序。猥荷俯属。不敢不闻命。而形神欲离。精魄遁丧。罔克尽情发挥。图不朽于永远。斯为所兢兢耳。

答南宇一士膺○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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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以静而无涵养。动而无思索。日用事为。因循伎俩。不知本原之为何事为忧。操存省索。真切乃尔。则何患陷禅而染俗乎。恐恐乎或归此二者。乃所以见彻克尽也。朱子雅言。专务静坐。又恐堕一边。只是虚着此心。随动随静。无时无处。不致戒惧之力。则自然主宰分明。义理昭著。然著戒惧字。已是压得重了。只是略绰提撕。令自省觉。便是是为勿忘勿助底义谛也。且敬是活法。所以救静之偏。信能居敬而行简。则何忧禅俗之不分乎。大学格致。即所谓即物而竆其理。驯致于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何谓无用工夫界节耶。儒者之学。当以竆理为先。竆理以虚心静虑为本。入德处全在格物致知。斯为洛闽真诠。勉旃勉旃。

答朴齐谦▣▣○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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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帛始见于杂记聘礼。而家礼结绢则非古束法。而其所云束帛者。只以结束言。其用白则似如虞主以桑之义。其制样丘仪之同心结肖人形。国俗之用布为神主样者。类皆不经。五礼仪大丧用白绢一匹加捧函。安于交椅。而绢多少既欠定数。姑依聘礼丈八尺。其结之仿书蔡传卷首三帛图。而结之之丝。用白恐宜。

答金万寿体一○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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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若款扉。承领袖里真帖。备谙利税衡宇。省度贞吉。允叶延情。背上朱书。与身俱安。若有天公冥会。作为终身家计。看读诵念。融会贯通。则是为用朱子许多工天。而看朱子得出也。朱子合周程张邵而为一身。集群贤而大成。刘梦吉所云极其大尽其精。而贯之以正者。真知言也。必如朱子之扩开心胸。洞彻万理而后。能臻斯域。后学之乃所愿。其不存玆乎。千万勉旃。毋徒为观美之资。如何如何。必有实心实行实功实德。可以造诣得正而践履得真。玆明道所谓忠信所以进德。为实下手处。修辞立其诚。为实修业处者也。诗经间已诵绎否。诗人性情。宽厚和平。故读诗者贵乎优游涵泳。以意逆志。不可以艰险急迫之心求之。程伯子善言诗。亦只是优游玩味。吟哦上下。便使人有得。即吟风弄月。有吾与点也意也。朱先生教人熟读涵泳。自然和气从胸中出。妙不可言。幸谛斯义。虚心讽咏。切己体认。默契于兴观群怨之旨。敦厚温柔之教。不胜其厚冀耳。

答郑凤元舜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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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之性。人物之所同禀。而得其正且通者为人。得其偏且塞者为物。五行之理。便是五常。五常之气。便是五行。彼所谓物不具五常者。殊不知五常即五行之理。且看虎狼之仁。蜂蚁之义。雎鸠之礼。候虫之智。各具五常之一。而其实仁亦具义礼智之理。义亦具仁礼智之理。礼智亦然。性非他物。心之所寓之理是也。理非他物。气之所以然是也。静体之地。未尝无气。而以其气不用事。故理为之主。动用之地。未尝无理。而以其理为气掩。故气为之主。性同气异四字。晦翁之真谛也。理通气局一句。栗谷之要诀也。此固相守之緖论。而攧扑不破者也。人以眇然一身。参三才而应万事。施之则可以位育万物。而卷之则可以自藏一身者。以其有一个心也。

浩然之气。亦当主心看。诚然诚然。大抵心气也。性理也。气非理无所根柢。理非气无所依着。气者理之器也。理者气之所以然也。有心为主而性为宾者。有性为主而心为宾者。随其地头。异其名目。心非他物。理之气也。性非他物。气之理也。今人便说单言心。脱落底性。单言理。脱落底气。此何足与论于心性理气之妙哉。

答韩达裕圣汝○庚戌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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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谕滚滚。形神超越。文辞富丽。仰认行果而守固。居安而资深。赞叹切切。愚幼而失学。长未闻道。及此耄荒。即一不死之贼。未冷之尸。讵有阳界意况。可及朝闻一事。惟愿圣汝志必在乎圣人。而行无忽于卑近。步步踏实地。乃有所进。不尔而贪高慕远。终恐无益。行之力则知逾进。知之深则行逾达。是知常在先。而行未尝不随之也。知有精粗。必由粗以及精。行有始终。必自始以及终。或不知圣哲精粗本末之无二致。而学之有初有卒。斯为初学之所宜警策也。儒者之学。辨善利为第一义。善则天下之正逵。利则山曲之邪迳。而滔滔是舍其正而不由。自蹈于崎岖荆棘之间。幸惩斯弊。立志弥固。致知弥明。则自应洞皙于毫差谬千之辨。如驾车结驷。徐行坦路。见益广而进益远。纵欲驱纳于邪迳不可得。勉旃勉旃。

答韩道裕循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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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为学。只是存天理去人欲。天理是人物所以生底道理。已得于有生之初。人欲是有生之后。因气质之偏。情欲之私。事物之交。利害相形而生。故天理是本然之善。天所付底。人欲是失其理而动于物。纵于情乃人为之伪。非人之固有也。闲邪存诚。所以保养天理。关防人欲。本原上工夫。克治省察。所以辨明天理。决去人欲。发用上工夫。故操存涵养。克治省察之功。愈精愈密。靡所间断。则理义常存。物欲尽祛。其要存乎劬书硏理。千万加勖。用副发愿之初心焉。

答李镇玉士蕴○辛亥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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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以心为形役。志气不强。惕然自失。苟不痛自发省。真切警策。曷容乃尔。为之赞叹。人要于身心不自在处。究竟一个着落。所谓困心横虑也。若于此蹉过。便是困而不学也。贤者岂为是哉。常思人生岁月。一年减一年。世间习染。一年增一年。以大圣人之资。十五志学。至七十始从心。今以常人之资。少却圣人一年志学。便多却世间习染。是岂伈泄而可做得成耶。千万加勖。惜取分阴。用就久大之业。不胜其厚冀也。

答李镇玉壬子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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祔事之必于卒哭之明日。以祭昭穆之次而属之者。未可一日淹也。或拘事势。不及行于卒哭之翌日者。用追行之礼。而卜或丁或亥日恐宜。不尔则遵孔圣善殷之训。既练而祔。未为失礼。当在小祥之明日。否则追举于大祥之前亦宜。不祔祭而遽入庙。恐涉迳庭。必要趁未入庙而行之也。祔之为礼甚重。主人非宗子。则宗子主之。非可以摄行者也。然祖庙在远。则丧家设所祔位纸榜。而主人摄宗子之礼。主人若病莫承祭。支子当援斯例而替行恐得也。祝文所祔位。当曰孝曾孙某。病未将事。使弟某。谨以云云。祔位亦曰孝子某。病未将事。使弟某。谨以云云耳。

答郑莹达舜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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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遇先忌。当设位伸情。而京洛寓所。恐难泄哀。若是至亲练祥。未忍昧然无事。则侵晨登麓望哭。恐非可已。设位焚香。非所议到。惟向其所向。哭尽哀已矣。

答沈瑗泽景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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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讳名而不讳字。故子思称仲尼。孔门诸子皆称仲尼。明道称周茂叔。伊川亦呼明道表德。近世金相国憙字善之。而名其子曰在善。吴赞善字士敬。而名其孙曰敬善。是为不讳字之证也。儿名小字也。故或有用父祖小字之字。锡子孙之名者。讳父之小字。变行列之字者。无已过于讳者乎。此与改秀为茂渊作海易锺为蒋虎作龙。其义不伦也。昔人讳名。故不讳字。字犹不讳。况小字乎。虽小字固不宜幷举二名。而只举其一字。为子孙名。恐无嫌于触犯也。

与许湜清汝○乙酉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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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试役讲制。得丧何居。科举都是坏人心术。而所谓升庠及覆试。即所以启幸门。弊痼已极。莫之或医。殆令人坏而益坏。未可一言而尽也。如左右美质高才。亦不能循理安命。不追时好。况馀人乎。朱先生尝云科举亦不害为学。但今人把心不定。所以为害。才以得失为心。理会文字。意象都别了。又云科举特一事耳。自家工夫。到了那边自轻。此为吃紧而发者也。如贤者逐逐为功令役。若将与生俱生者。读斯训。能不汗发背沾衣乎。

答许湜戊子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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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示亹亹。历述情实。可谓自知之审矣。奋发植立。由己而不由人。因循退托。不能勇往者。昔人譬之于官容奸胥。家留强盗。日积忧畏。而不决于一去之快。或知其为奸盗而患苦。然护惜玩愒之久。浸以习熟。未必不反以为忠良也。今之终身应举而不知返者。无乃近是乎。来喩绝外诱。莫如对书。因此而藏强敌于内。则又不若留心于彼。彼者科举之云乎。是所谓岂徒顺之。又从而为之辞者耶。书者所以接凑此心。读圣贒书。而藏强敌于心。则更焉用读书为哉。若是者其异乎诗礼发冢者几希。左右终不能忘情于进取。故其言乃尔。窃恐此意偏重。几何不认贼为子乎。学者当仁礼以存心。孝友以为政。服田力穑。山樵水渔。以为计活。何必屑屑于功令。为侥幸必得之图哉。

答裴鼎洙净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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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系校院之事。非潜靖自修者所当与者。故向于正统祠重建之役。俾尹君稚维靡所干涉矣。今因价川章甫所恳。仍闻尤遂两门后承緖论。则有难牢辞。为述祝文。兼许祠记矣。愿贒辈相聚讲学。用张两贤之道于西土。至望至望。

答金锡文道卿○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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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业硏易。闻来醒神。卦爻摠不外乎辞占象变。圣人观卦爻之象。而立为假借虚设之辞。俾天下后世。缘此而占筮者。咸得因其变之所值。以通于事为之间。故易理之广大悉备。人人可以用之。事事可以应之。浑融该贯。而有以冒天下之道也。后世说易者。象数未明。虚言名理。可见于日用之实者。却求虚远之中。而不得其用。他或偏主一事而言。拘牵傅会。执而不通。遂使圣人稽实待虚存体应用之意。无复可见。讵不可闷乎。一以本义为宗。则后儒之纷纭聚讼者。曷敢越其范围。决其藩篱乎。计应见得及此。不待奉勖。而理与数兼该。象与占毕显。蓍卦之体用。吉凶悔吝之趋避。四圣忧世觉民之意。了然于心目之间也。

答全尚复文圭○乙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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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名一款。偶贡鄙说。乃能相信至此。此意良厚。言者与幸耳。复之取义。出于复亨刚长。不远复无只悔。是为用功节度也。君子之学。当以复性为本。以故朱先生题小学曰德崇业广。乃复其初。序大学曰治而教之。以复其性。释明德曰遂明之以复其初。释时习曰可以明善而复其初。为学者所以复性。不复性则非学也。是故朱先生屡言而不一言。岂苟然哉。是为为座下锡嘉之意。终身顾思。拳拳不失。则亦可以学圣人而至。莫视以老生陈谈。真切体认。申望申望。既改名矣。表德亦当从而改之。仍旧字音同而字异。亦无妨。换文逵以文圭。即取南容三复白圭之义也。南容之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皆以慎言也。尚德君子之褒。殆以是耳。亦愿左右之学南容也。

答金复亨子性○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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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与义。一而已。而穷主守故曰义。达主行故曰道。竆则处逆。故易致拂乱而失义。达则处顺。故易致流荡而离道。惟尊德乐义之士。不以竆达而有变。即所谓国有道。不变塞焉。国无道。至死不变。苟非君子之强。不可能。若是者。方可以得己而不失望。不失望。只是得己中作用。随所在而异其名耳。贤者深契斯训。恐非一时意气。为之赞叹。幸益慥慥于明理知言。见得内重外轻之实理。则靡所处而不自得也。必与答景春章通看。则弥令人大好快活。世间万事。琐琐不足道也。原道所言仁义道德四者。非各项事。由仁义而行则可以造道成德云尔。退之以爱为仁。虽举用而遗体。然原道义谛。专主动用故乃尔。活看则恐不做病也。

国典资竆者代加。代加者亦受郞阶告身。既受于生则当书于死。生未及受则死不当书。不可以当受不受。无告身而题神主也。是为事神以诚之道也。

士虞礼卒哭荐。设之以赞者。亦一如虞。至祔祭始言如馈食礼。而䟽曰祔祭主妇荐。家礼卒哭进馔。已以主人主妇者。恐因檀弓吉易丧之文。推之太过也。虞是丧祭。故祝进馔。卒哭吉祭。故主人主妇进馔。是为家礼之意。而祔祭视卒哭尤吉。而进馔以祝如虞者。恐是不欲以凶衰而亲将于祖考也。若主人非宗子。而宗子主之。则宗子夫妇进馔。当如时祭之仪。而为丧家而设。故犹用丧祭欤。或云三年内丧祭。断以古礼无主人主妇进馔之节。斯言恐得。盖哀皇不能执事也。

丧主哭而先行云者。以祭于祠堂者而言耳。宗子将纳旧主于龛中。丧主则不待宗子卒事。即奉新主于灵座。故不容不先行耳。

古礼三献之外。有长兄弟众宾之加爵。皆有酢馀。至室中及庭。均被神惠。而开元每献有饮福。故祝与在位者皆再拜。用存均惠之意。独主人不拜者。既出笏俛伏兴再拜。故立于东阶。所以不与在位者同其礼也。

纳主条曰奉归祠堂如来仪云。则出笏前导。当如出主。只言主人敛椟。不举执事者省文也。卜吉告由及初献读祝咸用祝。而独出主主人自告者。以请出主就。为礼甚重故也。初祖祭请降居神位亦自告。以子孙而请祖先。非可以使人为也。

古者无墓祭。祭墓者为坛。盖神道尚幽。不可逼渎茔域。故通典亦云宜设于茔南山门之外。然今已成俗。有难从古。若至远祖考妣墓之或传或不传者。即其所传之地。当遵望墓为坛之礼。如金太师墓坛之例。幷祭考妣。而以右为上。恐为处变而不失其正也。

与洪理禹文杓○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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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缕缕。承悉如不及犹恐失之意。不胜赞叹。颜渊云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盖以舜自期也。舜饭糗茹草。若将终身。颜子箪食瓢饮。不改其乐。本原之地。同一无累。若是则颜之进于舜。孰能御之。孟子曰人能无以饥渴之害为心害。则不及人不为忧矣。此希圣希贒之第一义。幸体此意。益慥慥于求仁为己之实。不任其厚望。

尊先参议公第三胤之第三胤。有子佥正。而居谪洪原。子孙世居。不与京洛诸宗相关涉。故见漏于世谱。而其名俱载于两世碑版。则其可曰无征而不信乎。后世固多劝狄青以出狄梁公。俾郭崇韬以祖郭汾阳者。而今也则显刻不泐。讵可视以飞空之鸟。走圹之兽。聚散无常。随其所止者乎。第四房后孙之认以夺宗者。窃恐是事理之外也。宗毁既久。何干统之患哉。仍碑本所载而编诸谱书。恐非无稽也。既蒙见询。力疾供对。不任主臣。

答白奎烈武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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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喩缕缕。承悉如不及犹恐失之意。举世何人。乃能用心如此。此为立志。而知所趋向。何待学养子而后嫁哉。幸益慥慥于求仁为己之功。出言重以实。执事专以悫。接人恭以忠。处物审以当。守经确不挠。应变妙无方。谨之尽细密。扩之极高明。此是步步省察。节节把守处。于是焉收效。则何患一日之曝而杯水之添哉。善乎薛文清之言曰。学力未能胜旧习。正如药力不能除旧病。顷刻学力不至。则旧习仍在。一日不服药则旧病复作。学力胜则无此病。勉旃勉旃。

答白奎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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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示求放心工夫。弥见其得为学之要领也。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欲人将已放之心。约之使反复入身来。自能寻向上去。下学而上达。斯为心学真诠。于是焉用力。则何患志气之不清明。理学之不昭著乎。盖放而不存。由于物欲牵引。旧习缠绕。无时在腔子里也。惟能主守诚敬。则本心全体。即此而存。外邪客虑。无自而入也。二者既立。则天理安有不明。人欲何从而生哉。其工夫效验。周遍精切。非言语所能形容。惟在施力之如何耳。

答李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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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其得失者。当竆究其得失果如何。未窥其阃奥者。当穷究其阃奥果如何。讲论问辨。深思熟虑。必使其是非浅深。了然于胸襟。斯乃致知之要。入德之方。可能施功乃尔否。昼验诸妻子。以观其行之笃否。夜考诸梦寐。以卜其志之定否。往哲之反躬发省者。若斯其真切。幸会此意。常常体察。驯致俯仰无愧。不胜其厚冀也。天德王道。其要只在慎独。不慎独。如镂脂画冰。勉旃勉旃。

答尹稺维礼纲○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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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祀者。以孝子奉祀题主。已犯夺宗之罪。不可但以失礼言也。礼贵别嫌。曷容晷刻苟淹乎。神理人情。不能一日安于所不能安。则虽明日立后。今日改题。何可以频数告由为嫌乎。告辞在下。云云。始丧题主。荒迷失礼。以孝子某。奉祀傍题。已犯干统之罪。不可迟待。先兄立嗣。今将改题。以介子摄祀。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