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第260卷

博物汇编 神异典 第二百五十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二百六十卷
博物汇编 神异典 第二百六十一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

 第二百六十卷目录

 神仙部总论

  庄子齐齐物论 大宗师 天道 刻意 达生 田子方 天下

  孔丛子陈士义

  扬子法言君子

  风俗通论淮南王安神仙事

  王充论衡道虚篇

  博物志辨方士

  天隐子养生书神仙 易简 解神

  朱子全书论在人鬼神

神异典第二百六十卷

神仙部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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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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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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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倪曰:“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沍而不能 寒,疾雷破山,风振海而不能惊。若然者,乘云气,骑日 月,而游乎四海之外,死生无变于己,而况利害之端 乎!”

《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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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者,至矣。知天之所为者,天 而生也;知人之所为者,以其知之所知,以养其知之 所不知。终其天年而不中道夭者,是知之盛也。”虽然, 有患。夫知有所待而后当,其所待者特未定也。庸讵 知吾所谓天之非人乎?所谓人之非天乎?且有真人 而后有真知,何谓真人?古之真人,不逆寡,不雄成,不 “谟士。若然者,过而弗悔,当而不自得也。若然者,登高 不栗,入水不濡,入火不热。”是知之能登假于道也若 此。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 深。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屈服者,其嗌言若 哇,其耆欲深者,其天机浅。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 恶死,其出不䜣,其入不拒,翛然而往,翛然而来而已 矣。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受而喜之,忘而复之,是 之谓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谓真人。若然者, 其心忘,其容寂,其颡䪻,凄然似秋,煖然似春,喜怒通 四时,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故圣人之用兵也,亡国 而不失人心,利泽施乎万世,不为爱人。故乐通物,非 圣人也;有亲,非仁也;“天时,非贤也;利害不通,非君子 也;行名失己,非士也;亡身不真,非役人也。若狐不偕、 务光、伯夷、叔齐、箕子、胥馀、纪他、申徒狄,是役人之役”, 适人之适,而不自适其适者也。古之真人,其状义而 不朋,若不足而不承,与乎其觚而不坚也,张乎其虚 而不华也,“邴邴乎其似喜乎,崔乎其不得已乎,滀乎 进我色也,与乎止我德也。”“厉乎其似世乎,謷乎其未 可制也,连乎其似好闭也,悗乎忘其言也。”以刑为体, 以礼为翼,以知为时,以德为循。以刑为体者,绰乎其 杀也;以礼为翼者,所以行于世也;以知为时者,不得 已于事也。以德为循者,言其与有足者至于丘也,而 人真以为勤行者也。故其好之也一,其弗好之也一, 其一也一,其不一也一。其一与天为徒,其不一与人 为徒,天与人不相胜也,是之谓真人。死生,命也。其有 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彼特 以天为父,而身犹爱之,而况其卓乎!人特以有君为 愈乎己,而身犹死之,而况其真乎!

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 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 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 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狶;韦氏 得之,以挈天地;伏羲得之,以袭气母;维斗得之,终古 不忒;日月得之,终古不息;堪坏得之,以袭昆仑;冯夷” 得之,以游大川;肩吾得之,以处大山;黄帝得之,以登 云天;颛顼得之,以处元宫;禺强得之,立于北极;西王 母得之,坐于少广,莫知其始,莫知其终。彭祖得之,上 及有虞,下及五伯;傅说得之,以相武丁,奄有天下,乘 东维,骑箕尾,而比于列星。南伯子葵问乎《女偊》曰:“子 之年长矣,而色若孺子,何也?”曰:“吾闻道矣。”南伯子葵 曰:“道可得学邪?”曰:“恶!恶可!子非其人也。夫卜梁倚有 圣人之才而无圣人之道,我有圣人之道而无圣人 之才,吾欲以教之,庶几其果为圣人乎?不然,以圣人 之道告圣人之才,亦易矣。吾犹守而告之,三日而后 能外天下;已外天下矣,吾又守之,七日而后能外物; 已外物矣,吾又守之,九日而后能外生;已外生矣,而 后能朝彻,朝彻而后能见独,见独而后能无古今,无 古今而后能入于不死不生。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其为物,无不将也,无不迎也,无不毁也,无不成也, 其名为《撄宁》。撄宁也者,撄而后成者也。”南伯子葵曰: “子独恶乎?闻之曰:‘闻诸副墨之子,副墨之子,闻诸洛 诵之孙,洛诵之孙闻之瞻明,瞻明闻之聂许,聂许闻 之需役,需役闻之于讴,于讴闻之元冥,元冥闻之参 寥,参寥闻之疑始’。”

《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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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曰:“夫道,于其大而不终,于其小而不遗,故万物 备。广广乎其无不容也,渊乎其不可测也。形德仁义, 神之末也,非至人孰能定之。夫至人有世,不亦大乎 而不足以为之累,天下奋柄而不与之偕,审乎无假 而不与利迁,极物之真,能守其本,故外天地,遗万物, 而神未尝有所困也。通乎道,合乎德,退仁义,宾礼乐”, 至人之心有所定矣。

《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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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尚行,离世异俗,高论怨诽,为亢而已矣;此山谷 之士,非世之人,枯槁赴渊者之所好也。语仁义忠信, 恭俭推让,为修而已矣;此平世之士,教诲之人,游居 学者之所好也。语大功,立大名,礼君臣,正上下,为治 而已矣;此朝廷之士,尊主彊国之人,致功并兼者之 所好也。就薮泽,处闲旷,钓鱼闲处,无为而已矣;此江” 海之士,避世之人,闲暇者之所好也。吹呴呼吸,吐故 纳新,熊经鸟伸,为寿而已矣,此导引之士,养形之人, 彭祖寿考者之所好也。若夫不刻意而高,无仁义而 修,无功名而治,无江海而闲,不导引而寿,无不忘也, 无不有也,澹然无极而众美从之,此天地之道,圣人 之德也。故曰:“夫恬淡寂漠,虚无无为”,此天地之平而 道德之质也。故曰:“圣人休休焉则平易矣”,平易则恬 淡矣。平易恬淡则忧患不能入,邪气不能袭,故其德 全而神不亏。故曰:“圣人之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静 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不为福先,不为祸始,感 而后应,迫而后动,不得已而后起。去知与故,循天之 理,故无天灾,无物累,无人非,无鬼责,其生若浮,其死 若休,不思虑,不豫谋,光矣而不耀,信矣而不期,其寝 不梦,其觉无忧,其神纯粹,其魂不罢,虚无恬淡,乃合 天德。故曰:“悲乐者德之邪,喜怒者道之过,好恶者德 之失。”故心不忧乐,德之至也;一而不变,静之至也;无 所于忤,虚之至也;不与物交,淡之至也;无所于逆,粹 之至也。故曰:“形劳而不休则弊,精用而不已则劳,劳 则竭。”水之性不杂则清,莫动则平,郁闭而不流,亦不 能清,天德之象也。故曰:“纯粹而不杂,静一而不变,淡 而无为,动而以天行。”此养神之道也。夫有《干越之剑》 者,匣而藏之,不敢用也,宝之至也。精神四达并流,无 所不极,上际于天,下蟠于地,化育万物,不可为象,其 名为同帝。纯素之道,惟神是守,守而勿失,与神为一, 一之精通,合于天伦。《野语》有之曰:“众人重利,廉士重 名,贤士尚志,圣人贵精。”故素也者,谓其无所与杂也; 纯也者,谓其不亏其神也。能体纯素,谓之真人。

《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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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问《关尹》曰:“至人潜行不窒,蹈火不爇,行乎万物 之上而不栗,请问何以至于此?”关尹曰:“是纯气之守 也,非知巧果敢之列,居予语汝,凡有貌象声色者,皆 物也,物与物何以相远?夫奚足以至乎先,是色而已, 则物之造乎不形,而止乎无所化,夫得是而穷之者, 物焉得而止焉。彼将处乎不淫之度,而藏乎无端之 纪,游乎万物之所终始,一其性,养其气,合其德,以通 乎物之所造。若是者,其天守全,其神无郤,物奚自入 焉?夫醉者之坠车,虽疾不死,骨节与人同,而犯害与 人异。其神全也,乘亦不知也,坠亦不知也,死生惊惧 不入乎其胸中,是故遻物而不慑。”彼得全于酒而犹 若是,而况得全于天乎?圣人藏于天,故莫之能伤也。 《复仇》者不折镆干,虽有忮心者不怨飘瓦。是以天下 平均,故无攻战之乱,无杀戮之刑者,由此道也。不开 人之天,而开天之天。开天者德生,开人者贼生。不厌 其天,不忽于人,民几乎以其真。

《田子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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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吾问于《孙叔敖》曰:“子三为令尹而不荣华,三去之 而无忧色。吾始也疑子,今视子之鼻间栩栩然,子之 用心独奈何?”孙叔敖曰:“吾何以过人哉!吾以其来不 可却也,其去不可止也,吾以为得失之非我也,而无 忧色而已矣。我何以过人哉?且不知其在彼乎?其在 我乎?其在彼邪?亡乎我在我邪?亡乎彼?方将踌躇,方” 将四顾,何暇知乎人贵人贱哉?仲尼闻之曰:“古之真 人,知者不得说,美人不得滥,盗人不得劫,伏羲皇帝 不得友。死生亦大矣,而无变乎己,况爵禄乎?若然者, 其神经乎大山而无介,入乎渊泉而不濡,处卑细而 不惫,充满天地,既以与人,已愈有”

《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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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蒙之师》曰:“古之道人,至于莫之是,莫之非而已矣。 其风窢然,恶可而言?”常反人不见观,而不免于请帮助识别此字。断, 其所谓道非道,而所言之韪不免于非。彭蒙、田骈、慎到不知道。虽然,概乎皆尝有闻者也。以本为精,以物 为粗,以有积为不足,澹然独与神明居。古之道术有 在于是者,关尹、老聃闻其风而悦之。建之以常无有, 主之以太一,以濡弱谦下为表,以虚空不毁万物为 实。关尹曰:“在己无居,形物自著。其动若水,其静若”镜, 其应若响。芴乎若亡,寂乎若清。同焉者和,得焉者失, 未尝先人而常随人。《老聃》曰:“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 谿;知其白,守其辱,为天下谷。”人皆取先,己独取后,曰: “受天下之垢。”人皆取实,己独取虚。无藏也故有馀,岿 然而有馀。其行身也,徐而不费,无为也而笑巧。人皆 求福,己独曲全,曰苟免于咎。以深为根,以约为纪,曰 “坚则毁矣,锐则挫矣。”常宽容于物,不削于人,可谓至 极。关尹、老聃乎,古之博大真人哉!寂寞无形,变化无 常,死与生与天地并,与神明往与,芒乎何之,忽乎何 适?万物毕罗,莫足以归。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庄周 闻其风而悦之,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 时恣纵而不傥,不以觭见之也。以天下为沉浊,不可 与《庄语》;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独 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 世俗处。其书虽瓌玮而连犿无伤也。其辞虽参差而 諔诡可观。彼其充实不可以已。上与造物者游,而下 与外死生无终始者为友。其于本也,弘大而辟,深闳 而肆,其于宗也,可谓“调适而上遂”矣。虽然,其应于化 而解于物也,其理不竭,其来不蜕,芒乎昧乎,未之尽 者。

孔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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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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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曰:“吾闻道士登华山则长生不死,意亦愿之。”对 曰:“古无是道,非所愿也。”王曰:“吾闻信之。”对曰:“未审君 之所闻,亲闻之于不死者耶?闻之于传闻者耶?君闻 之于传闻者,妄也,若闻之于不死者,今安在?在者君 学之勿疑,不在者君勿学无疑。”

扬子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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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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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龙龟鸿鹄,不亦寿乎?”曰:“寿。”曰:“人可寿乎?”曰:“物以 其性,人以其仁。”或问:“人言仙者有诸乎?”曰:“吁!吾闻伏 牺、神农殁,黄帝、尧、舜,殂落而死,文王毕,孔子鲁城之 北,独子爱其死乎?非人之所及也,仙亦无益子之汇 矣。”或曰:“圣人不师仙,厥术异也。圣人之于天下,耻一 物之不知;仙人之于天下,耻一日之不生。”曰:“生乎生 乎,名生而实死也。”或曰:“世无仙,则焉得斯语?”曰:“语乎 者,非嚣嚣也。欤惟嚣嚣,能使无为有。”或问仙之实。曰: “无以为也。有与无,非问也。问也者,忠孝之问也。忠臣 孝子,徨乎不徨。”或问:“寿可益乎?”曰:“德。”曰:“回牛之行德 矣,曷寿之不益也?”曰:“德故尔。如回之残,牛之贼也。焉 德尔?”曰:残贼或寿。曰:“彼妄也。君子不”妄。“有生者必有 死,有始者必有终”,自然之道也。君子忠人,况己乎?小 人欺己,况人乎?

风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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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淮南王安神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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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说:淮南王安,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作《鸿宝 苑》,秘枕中之书,铸成黄白,白日升天。谨按《汉书》:“淮南 王安,天资辨博,善为文辞,孝武以属诸父,甚尊之。招 募方伎怪迂之人,述神仙黄白之事,财殚力屈,无能 获成,乃谋叛逆。刻皇帝玺,丞相将军、大夫已下印,汉 使符节法冠、赵王彭祖、列侯让等议曰:‘安废法,行邪 僻诈伪心,以乱天下,荧惑百姓,背叛宗庙。《春秋》无将, 将而必诛。安罪重于将,反形已定,图书印,及他逆无 道,事验明白’。”丞相弘、廷尉汤以闻,上使宗正以符节 治王。安自杀太子。诸所与谋,皆取夷国,除为九江郡, 亲伏白刃,与众弃之。安在,其能神仙乎?安所养士,或 颇漏亡,耻其如此,因饰诈说,后人吠声遂传行耳。

王充论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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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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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书》言:“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鼎既成,有龙 垂胡髯下迎黄帝。黄帝上骑龙,群臣后宫从上七十 馀人,龙乃上去。馀小臣不得上,乃悉持龙髯,龙髯拔, 堕黄帝之弓,百姓迎望。黄帝既上天,乃抱其弓与龙 胡髯吁号,故后世因其处曰鼎湖,其弓曰乌号。”太史 公记诔五帝,亦云:黄帝封禅已仙去,群臣朝其衣冠, 因葬埋之。曰:此虚言也。实黄帝者,何等也?号乎谥也? 如谥,臣子所诔列也。诔生时所行为之谥。黄帝好道, 遂以升天,臣子诔之,宜以仙昇,不当以黄谥。《谥法》曰: “靖民,则法曰黄。”黄者,安民之谥,非得道之称也。百王 之谥,文则曰文,武则曰武,文武不失实,所以劝操行 也。如黄帝之时,质未有谥乎?名之为黄帝,何世之人 也?使黄帝之臣子知君,使后世之人迹其行。黄帝之 世,号谥有无,虽疑未定,黄非升仙之称明矣。龙不昇 天,黄帝骑之,乃明黄帝不升天也。龙起云雨,因乘而 行,云散雨止,降复入渊。如实,黄帝骑龙,随溺于渊也。 案黄帝葬于桥山,犹曰群臣葬其衣冠,审骑龙而昇天,衣不离形,如封禅已仙去,衣冠亦不宜遗。黄帝实 仙,不死而升天,臣子百姓所亲见也。见其升天,知其 不死,必也葬不死之衣冠,与实死者无以异,非臣子 实事之心,别生于死之意也。载太山之上者七十有 二君,皆劳情苦思,忧念王事,然后功成事立,致治太 平。太平则天下和安,乃升太山而《封禅》焉。夫修道求 仙,与忧职勤事不同。思道则忘事,忧事则害性。世称 “尧若腊,舜若腒,心愁忧苦,形体羸癯。”使黄帝致太平 乎?则其形体宜如尧舜。尧舜不得道,黄帝升天,非其 实也。使黄帝废事修道,则心意调和,形体肥劲,是与 尧舜异也。异则功不同矣。功不同,天下未太平而升 封,又非实也。五帝三王皆有圣德之优者,黄帝不在 上焉。如圣人皆仙,仙者非独黄帝,如圣人不仙,黄帝 何为独仙?世见黄帝好方术,方术仙者之业,则谓帝 仙矣。又见鼎湖之名,则言黄帝采首山铜铸鼎,而龙 垂胡髯,迎黄帝矣。是与说会稽之山无以异也。夫山 名曰会稽,即云夏禹巡狩,会计于此山上,故曰会稽。 夫禹至会稽治水,不巡狩,犹黄帝好方伎不升天也; 无会稽之事,犹无铸鼎龙垂胡髯之实也。里名“胜母”, 可谓实有子胜其母乎?邑名“朝歌”,可谓“民朝起者歌” 乎?

《儒书》,言淮南王学道,招会天下有道之人,倾一国之 尊,下道术之士。是以道术之士,并会《淮南》,奇方异术, 莫不争出。王遂得道,举家升天,畜产皆仙,犬吠于天 上,鸡鸣于云中。此言仙药有馀,鸡犬食之,并随王而 升天也。好道学仙之人,皆谓之然,此虚言也。夫人物 也,虽贵为王侯,性不异于物。物无不死,人安能仙?鸟 “有毛羽,能飞不能升天。”人无毛羽,何用飞升?使有毛 羽,不过与鸟同,况其无有,升天如何?案能飞升之物, 生有毛羽之兆;能驰走之物,生有蹄足之形。驰走不 能飞升,飞升不能驰走,禀性受气,形体殊别也。今人 禀驰走之性,故生无毛羽之兆,长大至老,终无奇怪。 好道学仙,中生毛羽,终以飞升。使物性可变,金木水 火可革更也。虾蟆化为鹑,雀入水为蜃蛤,禀自然之 性,非学道所能为也。好道之人,恐其或若等之类,故 谓人能生毛羽,毛羽备具,能升天也。且夫物之生长, 无卒成暴起,皆有浸渐。为道学仙之人,能先生数寸 之毛羽,从地自奋,升楼台之陛,乃可谓升天。今无小 升之兆,卒有大飞之验,何方术之学,成无浸渐也?毛 羽大效,难以观实。且以人髯发、物色老少验之。物生 也,色青,其熟也色黄,人之少也,发黑,其老也发白。黄 为物熟验,白为人老验。物黄。人虽灌溉壅养,终不能 青;发白虽吞药养性,终不能黑。黑青不可复还,老衰 安可复耶?黄之与白,犹肉腥炙之燋,鱼鲜煮之熟也。 燋不“可复令腥,熟不可复令鲜。鲜腥犹少壮,燋熟犹 衰老也。”天养物,能使物畅至秋,不延之至春。吞药养 性,能令人无病,不能寿之为仙。为仙体轻气彊,犹未 能升天,令见轻彊之验,亦无羽毛之效,何用升天?天 之与地皆体也,地无下,则天无上矣。天无上升之路, 何如穿天之体?人力不能入,如天之门在“西北,升天 之人宜从昆仑上。淮南之国,在地东南,如审升天,宜 举家先从昆仑,乃得其阶,如鼓翼邪,飞趋西北之隅”, 是则淮南王有羽翼也。今不言其从之昆仑,亦不言 其身生羽翼,空言升天,竟虚非实也。按淮南王刘安, 孝武皇帝之时也。父长以罪迁蜀严道,至雍道死。安 嗣为王,恨父徙死,怀反逆之心,招会术人,欲为大事。 《伍被》之属,充满殿堂,作《道术》之书,发奇怪之文,合景 乱首。一本作齐首《八公之传》欲示神奇,若得道之状,道终 不成,效验不立,乃与伍被谋为反事,事觉自杀,或言 诛死。诛死自杀,同一实也。世见其书,深冥奇怪,又观 《八公之传》似若有效,则传称淮南王仙而升天,失其 实也。

《儒书》言卢敖游乎北海,经乎太阴,入乎元关,至于蒙 谷之上,见一士焉,深目元准,鹰颈而戴肩,浮上而杀 下,轩轩然方迎风而舞,顾见卢敖,樊然下其臂,遁逃 乎碑下,敖乃视之,方卷然龟背而食合梨。卢敖仍与 之语曰:吾子唯以敖为倍俗,去群离党,穷观于六合 之外者,非敖而已。敖幼而游,至长不伦解,周行四极, “唯北阴之未窥。今卒睹夫子于是,殆可与敖为友乎?” 若士者勃然而笑曰:“嘻!子中州之民也,不宜远至此。 此犹光日月而戴列星,四时之所行,阴阳之所生也。 此其比夫不名之地,犹突屼也。若我南游乎罔浪之 野,北息乎沉薶之乡,西穷乎杳冥之党,而东贯须懞 之先,此其下无地,上无天,听焉无闻,而视焉则营。此 其外犹有状,有状之馀,一举而能千万里,吾犹未能 之在。今子游始至于此,乃语穷观,不亦远哉!然子处 矣。吾与汗漫期于九垓之上,吾不可久若士者。”举臂 而纵身,遂入云中。卢敖目仰而视之,不见乃止。喜心 不怠,怅若有丧,曰:“吾比夫子也,犹黄鹄之与壤虫也, 终日行而不离咫尺”,而自以为远,岂不悲哉!若卢敖 者,唯龙无翼者,昇则乘云。卢敖言“若士者有翼”,言乃可信。今不言有翼,何以昇云?且凡能轻举入云中者, 饮食与人殊之故也。龙食与蛇异,故其举措与蛇不 同。闻为道者服金玉之精,食紫芝之英,食精身轻,故 能神仙。若士者食合蜊之肉,与庸民同食,无精轻之 验,安能纵体而升天?闻食气者不食物,食物者不食 气。若士者食物,如不食气,则不能轻举矣。或时卢敖 学道求仙,游乎北海,离众远去,无得道之效,惭于乡 里,负于论议,自知以必然之事见责于世,则作夸诞 之语,云“见一士。”其意以为有求仙之未得,期数未至 也。淮南王刘安坐反而死,天下并闻。当时并见。儒书 尚有言其得道仙去,鸡犬升天者,况卢敖一人之身, 独行绝迹之地,空造幽冥之语乎?是与河东蒲坂项 曼都之语无以异也。曼都好道学仙,委家亡去,三年 而返,家问其状,曼都曰:“去时不能自知,忽见若卧形, 有仙人数人,将我上天,离月数里而止,见月上下幽 冥,不知东西。居月之旁,其”寒凄怆,口饥欲食,仙人辄 饮我以流霞一杯,每饮一杯,数月不饥,不知去几何 年月,不知以何为过,忽然若卧,复下至此,河东号之 曰“斥仙实。”论者闻之,乃知不然。夫曼都能上天矣,何 为不仙?已三年矣,何故复还?夫人去民间,昇皇天之 上,精气形体有变于故者矣。万物变化,无复还者。复 育化为蝉,羽翼既成,不能复化为育。能昇之物,皆有 羽翼,昇而复降,羽翼如故。见曼都之身有羽翼乎,言 乃可信。身无羽翼,言虚妄也,虚则与卢敖同一实也。 或时闻曼都好道,默委家去,周章远方,终无所得,力 倦望极,默复归家,惭愧无言,则言上天其意欲言,道 可学得,审有仙人已殆有过,故成而复斥,昇而复降。 《儒书》言:齐王疾痟,使人之宋迎文挚。文挚至,视王之 疾,谓太子曰:“王之疾必可巳也。虽然,王之疾已,则必 杀挚也。”太子曰:“何故?”文挚对曰:“非怒王疾,不可治也。 王怒则挚必死。”太子顿首强请曰:“苟已王之疾,臣与 臣之母以死争之,于王必幸臣之母,愿先生勿之患 也。”文摰曰:“诺。请以死为王”与太子期,将往,不至者三, 齐王固已怒矣。文挚至,不解履,登床履衣,问王之疾。 王怒而不与言。文挚因出辞以重王怒。王叱而起,疾 乃遂巳。王大怒,不悦,将生烹文摰。太子与王后急争 之而不能得,果以鼎生烹。文挚爨之三日三夜,颜色 不变。《文挚》曰:“诚欲杀我,则胡不覆之,以绝阴阳之气?” 王使覆之,文挚乃死。夫文挚,道人也,入水不濡,入火 不燋,故在鼎三日三夜,颜色不变,此虚言也。夫文挚 而烹,三日三夜,颜色不变,为一覆之,故绝气而死,非 得道之验也。诸生息之物,气绝则死;死之物,烹之辄 烂。置生息之物,密器之中,覆盖其口,漆涂其隙,中外 气隔,息不得泄,有顷死也。如置汤镬之中,亦辄烂矣。 何则?体同气均,禀性于天,其类一也。文挚不息乎?与 金石同,入汤不烂,是也。令文挚息乎,烹之不死,非也。 令文挚言,言则以声,声以呼吸,呼吸之动,因血气之 发,血气之发,附于骨肉,骨肉之物,烹之辄死。今言烹 之不死,一虚也。既能烹煮不死,此真人也,与金石同。 金石虽覆盖,与不覆盖者无以异也。今言文挚覆之 则死,二虚也。置人寒水之中,无汤火之热,鼻中口内 不通于外,斯须之顷,气绝而死矣。寒水沉人,尚不得 生,况在沸汤之中,有猛火之烈乎?言其入汤不死,三 虚也。人没水中,口不见于外,言音不扬,烹文挚之时, 身必没于鼎中,没则口不见,口不见则言不扬,文挚 之言,四虚也。烹辄死之人,三日三夜颜色不变,痴愚 之人尚知怪之。使齐王无知,太子群臣宜见其奇,奇 怪文挚,则请出尊宠敬事,从之问道。今言三日三夜, 无臣子请出之言,五虚也。此或时闻文挚实烹,烹而 辄死,世见文挚为道人也,则为虚生不死之语矣,犹 黄帝实死也。传言升天,淮南坐反,《书》言度世。世好传 虚,故“文挚之语,传至于今。”世无得道之效,而有有寿 之人。世见长寿之人,学道为仙,逾百不死,共谓之仙 矣。何以明之?如武帝之时,有李少君,以祠灶辟谷、《却 老方》见上,上尊重之,少君匿其年,及其所生长,常自 谓七十而能使老。却老其游以方遍诸侯。无妻,人闻 其能使物,及不老,更馈遗之,常馀钱金衣食,人皆以 为不治,产业饶给,又不知其何许人,愈争事之。少君 资好方,善为巧发奇中。常从武安侯饮,座中有年九 十馀者,少君乃言其王父游射处。老人为儿时,从父 识其处,一座尽惊。少君见上,上有古铜器,问少君,少 君曰:“此器齐桓公十五年陈于柏寝。”已而案其刻,果 齐桓公器。一宫尽惊,以为少君数百岁人也。久之,少 君病死,今世所谓得道之人,李少君之类也。少君死 于人中,人见其尸,故知少君性寿之人也。如少君处 山林之中,入绝迹之野,独病死于岩谷之间,尸为虎 狼狐狸之食,则世复以为真仙去矣。世学道之人,无 少君之寿,年未至百,与众俱死。愚夫无知之人,尚谓 之尸解,其实不死。所谓尸解者,何等也?谓身死精神 去乎?谓身不死,得免去皮肤也。如谓身死精神去乎, 是与死无异,人亦仙人也。如谓不死,免去皮肤乎?诸学道死者,骨肉具在,与恒死之尸无以异也。夫蝉之 去复育,龟之解甲,蛇之蜕皮,鹿之堕角壳皮之物,解 壳皮持骨肉去,可谓尸解矣。今学道而死者,尸与复 育相似,尚未可谓尸解。何则?案蝉之去复育,无以神 于复育,况不相似复育,谓之尸解?盖复虚妄,失其实 矣。太史公与李少君同世并时,少君之死,临尸者虽 非太史公,足以见其实矣。如实不死,尸解而去,太史 公宜纪其状,不宜言死其处座中九十老父为儿时 者,少君老寿之效也。或少君年十四五,老父为儿,随 其王父,少君年二百岁而死,何为不识武帝去桓公 铸铜器,且非少君所及见也。或时闻宫殿之内有旧 铜器,或案其刻以告之者,故见而知之。今好事之人, 见旧剑古钩,多能名之,可复谓目见其铸作之时乎? 世或言东方朔亦道人也,姓金氏,字曼倩,变姓易名, 游宦汉朝,外有“仕宦之名,内乃度世之人”,此又虚也。 夫朔与少君,并在武帝之时,太史公所及见也。少君 有教道祠灶却老之方,又名齐桓公所铸鼎,知九十 老人,王父所游射之验,然尚无得道之实,而徒性寿 迟死之人也。况朔无少君之方术效验,世人何见谓 之得道?案武帝之时,道人文成五利之軰,入海求仙 人,索不死之药,有道术之验,故为上所信。朔无入海 之使,无奇怪之效也。如使有奇,不过少君之类及文 成、五利之辈耳,况谓之有道?此或时偶复若少君矣, 自匿所生之处。当时在朝之人不知其故。朔盛称其 年长,人见其面状少,性又恬淡,不好仕宦,善达占卜 射覆,为怪奇之戏,世人则谓之得道之人矣。

世,或以老子之道为可以度世。恬淡无欲,养精受气。 夫人以精神为寿命,精神不伤,则寿命长,而不死成 事。老子行之,逾百度世,为真人矣。夫恬淡少欲,孰与 鸟兽?鸟兽亦老而死。鸟兽含情欲,有与人相类者矣, 未足以言草木之生,何情欲而春生秋死乎?夫草木 无欲,寿不逾岁;人多情欲,寿至于百。此无情欲者反 夭,有情欲者寿也。夫如是,老子之术,以恬淡无欲,延 寿度世者,复虚也。或时老子,李少君之类也,行恬淡 之道,偶其性命,亦自寿长。世见其命寿,又闻其恬淡, 谓老子以术度世矣。世或以辟谷不食为道术之人, 谓王子乔之辈,以不食谷,与恒人殊食,故与恒人殊 寿,逾百度世,遂为仙人,此又虚也。夫人之生也,禀食 饮之性,故形上有口齿,形下有孔窍。口齿以噍食,孔 窍以注泻。顺此性者,为得天正道;逆此性者,为违所 禀受,失本气于天,何能得久寿?使子乔生无口齿孔 窍,是禀性与人殊。禀性与人殊,尚未可为寿,况形体 均同,而以所行者异,言其得度世,非性之实也。夫人 之不食也,犹身之不“衣也。衣以温肤,食以充腹。”肤温 腹饱,精神明盛。如饥而不饱,寒而不温,则有冻饿之 害矣。冻饿之人,安能久寿?且人之生也,以食为气,犹 草木生,以土为气矣。拔草木之根,使之离土,则枯而 蚤死。闭人之口,使之不食,则饿而不寿矣。

道家相夸曰:真人食气,以气而为食。故《传》曰:“食气者 寿而不死。虽不穀饱,亦以气盈。”此又虚也。夫气谓何 气也?如谓阴阳之气。阴阳之气,不能饱人。人或咽气, 气满腹胀,不能餍饱。如谓百药之气。人或服药,食一 合屑,吞数十丸,药力烈盛,胸中愦毒,不能饱人。食气 者,必谓吹呴呼吸,吐故纳新也。昔有彭祖尝行之矣, 不能久寿,病而死矣。

“道家或以导气养性,度世而不死,以为血脉在形体 之中,不动摇屈伸则闭塞不通,不通积聚,则为病而 死。此又虚也。夫人之形,犹草木之体也。草木在高山 之巅,当疾风之冲,昼夜动摇者,能复胜彼隐在山谷 间,障于疾风者乎?”按:草木之生,动摇者,伤而不畅。人 之导引动摇形体者,何故寿而不死?夫血脉之藏于 身也,犹江河之流地。江河之流,浊而不清。血脉之动, 亦扰不安。不安则犹人动苦无聊也,安能得久生乎? 道家或以服食药物,轻身益气,延年度世,此又虚也。 夫服食药物,轻身益气,颇有其验。若夫延年度世,世 无其效。百药愈病,病愈而气复,气复而身轻矣。凡人 禀性,身本自轻,气本自长。中于风湿,百病伤之,故身 重气劣也。服食良药,身气复故,非本气少身重,得药 而乃气长身轻也。禀受之时,本自有之矣。故夫服食 药物,除百病,令身轻气长,复其本性,安能延年?至于 度世,有血脉之类,无有不生,生无不死,以其生故知 其死也。天地不生,故不死,阴阳不生,故不死。死者生 之效,生者死之验也。夫有始者必有终,有终者必有 始。惟无终始者,乃长生不死。人之生,其犹水也。水凝 而为冰,气积而为人,冰极一冬而释,人竟百岁而死。 人可令不死,冰可令不释乎?诸学仙术,为不死之方, 其必不成,犹不能使冰终不释也。

博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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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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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淮南王谋反被诛,亦云“得道轻举。”

周日用曰:《汉书》云:“淮南自刑” ,应不然乎?得道轻举。

考证

非虚事也。至今维扬境内,马迹犹存,且曰:与戊公同处,皆上品真人耳。既谈道德,肯图叛逆之事?况恒行阴德,好书艺,不善弋猎。《淮南内书》言神仙黄白之术,去反事远矣。夫古今书传,多黜仙道者,虑帝王公侯废万机而慕其道,故隐而不书。唯老聃不可掩,而云三百岁后西游流沙,不知所之。庾书云:“蜀有女道士谢自然,白日上升。此外历代史籍未尝言也。”

钩弋夫人被杀于云阳,而言“尸解柩空。”

周日用曰:“史云夫人被大风拔树,扬沙揭石,亦不云尸解柩空。”

《文典论》云:“议郎李覃学郄俭辟谷,服茯苓饮水,中寒 泄痢,殆至殒命。祭酒弘农董芬学甘始,鸱视狼顾,呼 吸吐纳,为之过差,气闭不通,良久乃苏。寺人严峻就 左慈学补导之术,阉竖真无事于斯。而逐声若此。” 又云:“王仲统云:‘甘始、左元放、东郭延年,行容成御妇 人法,并为丞相所录,间行其术,亦得其验。降就道士 刘’”景受云:“母九子元方,年三百岁,莫知所在,武帝恒 御此药,亦云有验。”刘德治淮南王狱,得《枕中鸿宝秘 书》,及子向惑而奇之,言黄白之术可成,谓神仙之道 可致,卒亦无验,乃以罹罪也。

周日用曰:“神仙之道,学之非一朝一夕而可得。黄白者仍须有分,昇腾者,应须有骨,安可偶然而得效也。”

刘根不觉饥渴,或谓“能忍盈虚。王仲都当盛夏之月, 十炉火炙之不热;当严冬之时,裸之而不寒。恒山君 以为性耐寒暑。”恒山以无仙道,好奇者为之,前者已 述焉。

天隐子养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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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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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时禀得灵气,精明通悟,学无滞塞,则谓之神。宅 神于内,遗照于外,自然异于俗人,则谓之神仙。故神 仙亦人也,在于修我灵气,而为世俗所论折,遂我自 然,勿为邪见所凝滞,则成功也。

《易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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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曰:“天地之道,易简者也。”天隐子曰:“天地在我首之 上,足之下,开目尽见,无假繁巧而言,故曰易简。易简 者,神仙之德也。然则以何道求之?”曰:“无求不能知,无 道不能成。凡学神仙,先知易简,苟言涉奇诡,适足使 人执迷无所归,此非善言学也。”

《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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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戒谓之信解,安处谓之闲解;存想谓之慧解;坐忘 谓之定解,信定闲慧,四门通神谓之“身解。”故神之为 义,不行而至,不疾而速,阴阳变通,天地长久。兼三才 而言谓之《易》,齐万物而言谓之“道德”,本一性而言谓 之“真如。”入四真如,归于无为。故天隐子生乎《易》中,死 乎《易》中。动因万物,静因万物。邪由一性,真由一性。是 以生死动静邪真,我皆以神而解之。在人谓之“仙”矣。 在天曰“天仙”,在地曰“地仙。”故神仙之道,《五归一门》。

朱子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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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在人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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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久必散》,人说神仙,一代说一项,汉世说甚安期生, 至唐以来则不见说了。又说锺离权、吕洞宾,而今又 不见说了。看将来他也只是养得分外寿考,然终久 亦散了。

古时所传安期生之徒,皆是有之,也是被他炼得气 清,皮肤之内,肉骨皆已融化为气,其气又极其轻清, 所以有“飞升脱化”之说。然久之渐渐消磨,亦澌尽了。 渡江以前,说甚吕洞宾、锺离权,如今亦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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