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明伦汇编 第三十五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交谊典
第三十五卷目录
僚属部纪事四
僚属部杂录
交谊典第三十五卷
僚属部纪事四
编辑《宋史刘恕传》:恕调钜尘主簿,和川令,发强摘伏,一时 能吏,自以为不及。恕为人重意义,急然诺。郡守得罪 被劾,属吏皆连坐下狱,恕独恤其妻子,如己骨肉。恕 笃好史学,司马光编次《资治通鉴》,英宗自择馆阁英 才共修之。光对曰:“馆阁文学之士诚多,至于专精史 学,臣得而知者,唯刘恕耳。”即召为局僚,遇史事纷错 难治者,辄以委恕。恕于魏、晋以后事,考证差谬,最为 精详。
《马默传》:“默登进士第,知须城县。县为郓治所,郓吏犯 法不可捕,默趋府取而杖之,客次,阖府皆惊。曹佾守 郓,心不善也,默亦不为屈。后守张方平素贵,掾属来 前,多闭目不与语。见默白事,忽开目熟视久之,尽行 其言,自是委以事。治平中,方平还翰林,荐为监察御 史里行,遇事辄言,无顾。方平间遣所亲儆之曰:‘言太 直,得无累举者乎’?”默谢曰:“辱知之深,不敢为身谋,所 以报也。”
《钱𫖮传》:“𫖮为宁海军节度推官,守孙沔,用威严为治, 属吏奔走听命。𫖮当官而行,无所容挠,遇不可,必争 之。由是独见器重。治平末,为殿中侍御史里行。二年 而贬。将出台,于众中责同列孙昌龄曰:‘平日士大夫 未尝知君名,徒以昔官金陵,媚事王安石,宛转荐君, 得为御史,亦当少思报国,奈何专欲附会以求美官? 𫖮今当远窜,君自谓得策邪?我视君犬彘之不如也’。” 即拂衣上马去。
《余良肱传》:良肱通判杭州时,王陶为属官,常以气犯 府帅。吏或诉陶,帅挟憾欲按之。良肱不可曰:“使陶以 罪去,是以直不容也。”帅遂已。后陶官于朝,以直闻。 《陈升之传》:熙宁元年,知枢密院。明年,同制置三司条 例司,与王安石共事。数月,拜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 院学士。升之深狡多数,善傅会以取富贵。王安石用 事,患正论盈庭,引升之自助,升之心知其不可而竭 力为之用。安石德之,故使先己为相,甫得志,即求解 条例司,又时为小异,阳若不与之同者,世以是讥之, 谓之“筌相。”
《春渚纪闻》:姚麟为殿帅,王荆公当轴,一日折简召麟, 麟不即往。荆公因奏事白之裕陵,裕陵询之,麟对曰: “臣职掌禁旅,宰相非时一片纸召臣,臣不知其意,故 不敢擅往。”裕陵是之。
《宋史唐介传》:熙宁元年,拜参知政事。先时,宰相省阅 所进文书于待漏舍,同列不得闻。介谓曾公亮曰:“身 在政府而文书弗与知,上或有所问,何辞以对?”乃与 同视,后遂为常。
《陈师锡传》:“师锡为昭庆军掌书记,郡守苏轼器之,倚 以为政。轼得罪,捕诣台狱,亲朋多畏避不相见,师锡 独出饯之,又安辑其家。”
《吕大防传》:“大防弟大钧,字和叔。会伐西夏,鄜延转运 使檄为从事。既出塞,转运使李稷馈饷不继,欲还安 定取粮,使大钧请于种谔,谔曰:‘吾受命将兵,安知粮 道?万一不继,召稷来与一剑耳’。大钧性刚直,即曰:‘朝 廷出师,去塞未远,遂斩转运使,无君父乎’?谔意折彊, 谓大钧曰:‘君欲以此报稷,先稷受祸矣’。大钧怒曰:‘君 将以此言见恐邪?吾委身事主,死无所辞,正恐公过 耳’。”谔见其直,乃好谓曰:“子乃尔邪,今听汝矣。”始许稷 还。是时微大钧盛气诮谔,稷且不免。
《曹佾传》:佾从弟偕,字光道,少读书知义,以节侠自喜。 为许州都监幕客史沆倾险,劫持为不法,上下畏之。 偕从容置酒,对客数沆十罪,将击杀之,沆起拜谢,偕 骂曰:“复不改,必杀汝。”沆为敛迹。
《刘挚传》:“挚为开封府推官,迁右司郎中。初宰掾,每于 执政分厅时,请间白事,多持两端,伺意指。挚始请以 公礼聚见,共决可否,或不便挚所请,坐以开封不置, 历事罢归。”
《程颢传》:“颢为监察御史,王安石执政,议更法令,中外 皆不以为便,言者攻之甚力。颢被旨赴中堂议事,安 石方怒,言者厉色待之。颢徐曰:‘天下事非一家私议, 愿平气以听’。安石为之愧屈。”
《曾公亮传》:公亮初荐王安石,及同辅政,知上方向之, 凡更张庶事,一切听顺。尝遣子孝宽参其谋,至上前 略无所异,于是帝益信任安石。安石德其助己,故引 擢孝宽至枢密以报之。苏轼尝从容责公亮不能救正,公亮曰:“上与介甫如一人,此乃天也。”世讥其持禄 固宠云。
《东都事略》:元丰中,太尉文彦博判河南,未交印,坐见 监司,既交府事,见监司如常。或以问彦博,曰:“未视府 事,三公见庶僚也。既交印,河南尹见监司矣。”
闻。见《前录》:文潞公判北京,有汪辅之者,新除运判,为 人褊急,初入谒,潞公方坐厅事,阅谒置案上不问。入 宅久之乃出,辅之已不堪。既见,公礼之甚简,谓曰:“家 人须令沐发,忘见运判,勿讶。”辅之沮甚。旧例,监司至 之三日,府必作会,公故罢之。辅之移文定日捡按府 库,通判以次白公,公不答。是日公家宴,内外事并不 许通。辅之坐都厅,吏白侍郎中家宴,匙钥不可请。辅 之怒,破架阁库锁亦无从捡案也。密劾潞公不治,神 宗批辅之所上奏付潞公,有云:“侍中旧德,故烦卧护 北门,细务不必劳心。辅之小臣,敢尔无礼,将别有处 置”之语。潞公得之不言。一日,会监司曰:“老谬无状,幸 诸君宽之。”监司皆愧谢,因出御批以示辅之。辅之皇 恐逃归,托按郡以出。未几,辅之罢。
元丰间,文潞公以太尉留守西京。未交印,先就第庙 坐,见监司府官唐介参政之子,义问为转连判官,退 谓其客尹焕曰:“先君为台官,尝言潞公,今岂挟以为 恨耶?其当避之。”焕曰:“潞公所为必有理,姑听之。”明日, 公交府事,以次见监司府官如常仪。或以问公,公曰: “吾未视府事,三公见庶僚也。既交印,河南知府,见监 司矣。”义问闻之,复谓焕曰:“微君殆有失于潞公也。”一 日,潞公谓义问曰:“仁宗朝,先参政为台谏,以言某谪 官,某亦罢相判许州。未几,某复召还相位,某上言:‘唐 某所言,正中臣罪,召臣未召唐某,臣不敢行’。”仁宗用 某言,起参政,通判潭州,寻至大用。与某同执政,相知 为深。义问闻潞公之言,至感泣。自此出入潞公门下。 后潞公为平章重事,荐义问以集贤殿修撰帅荆南。
〈按文潞公尹河南府一事与东都事略所载略同因此有唐义问事故并存之〉
《宋史王广渊传》:广渊知渭州,所辟置类非其人。帝谓 执政曰:“广渊奏辟将佐,非贵游子弟即胥史辈,至于 濮宫书吏,亦预选,盖其人与时君卿善。一路官吏不 少,置而不取,乃用此辈,岂不误朝廷事?已下诏切责, 卿等宜贻书申戒之。”
《赵概传》:“概知滁州,召修起居注。欧阳修后至,朝廷欲 骤用之,难于越次。概闻请郡,除天章阁待制,纠察在 京刑狱。修遂知制诰。逾岁,概始代之。欧阳修遇概素 薄,又躐知制诰。及修有狱,概独抗章明其罪,言为仇 者所中伤,不可以天下法为人报怨。修得解,始服其 长者。”
《随手杂录》:陆彦回为真州通判,一日疾几卒,幕官诸 人白郡为下致仕状,状附递,即安。明日遂出听事,而 不知乞致仕矣。诸人遂密告其妻,其妻遣老媪诣州, 且言:“朝奉到官未久,与同官初无怨仇,诸人皆作官 养老幼,独朝奉令致仕,何耶?”郡主与诸人厚赂健步 趁递。后八日,状回乃白陆,陆欣然,欲具会以集同僚。 是夕。病复作。乃卒。
《宋史常安民传》:“安民选成都府教授,与安惇为同僚。 惇深刻奸诈,尝偕谒府帅,辄毁素所厚善者。安民退 谓惇曰:‘若人不厚于君乎?何诋之深也’?惇曰:‘吾心实 恶之,姑以为面交尔’。安民曰:‘君所谓匿怨而友其人, 乃李林甫也’。惇笑曰:‘直道还君,富贵输我’。安民应之 曰:‘处厚贵,天下事可知。我当归山林,岂复与君校是 非邪?第恐累阴德尔’。”后惇贵,遂陷安民,而惇子坐法 诛死,如安民言。
《吕公著传》:“元祐元年,拜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三 省并建,中书独为取旨之地,乃请事于三省者,与执 政同进呈取旨而各行之。又,执政官率数日一聚政 事堂,事多决于其长,同列莫得预。至是,始命日集,遂 为定制。与司马光同心辅政,推本先帝之志,凡欲革 而未暇,与革而未定者,一一举行之。民讙呼鼓舞,咸” 以为便。
《闻见前录》:吕晦叔、王介甫同为馆职,当时阁中皆知 名士,每评论古今人物治乱,众人之论必止于介甫, 介甫之论又为晦叔止也。一日论刘向当汉末言天 下事反复不休,或以为知忠义,或以为不达时变,议 未决。介甫来,众问之,介甫卒对曰:“刘向强聒人耳。”众 意未满。晦叔来,又问之,则曰:“同姓之卿欤?”众乃服。故 介甫平生待晦叔甚恭,尝简晦叔曰:“京师二年,疵吝 积于心,每不自胜,一诣长者,即废然而反。夫所谓德 人之容,使人之意消者,于晦叔得之矣。以安石之不 肖,不得久从左右,以求于心,而稍近于道。”又曰:“师友 之义,实有望于晦叔。”故介甫作相,荐晦叔为中丞。晦 叔迫于天下公议,反言新法不便。介甫始不悦,谓晦 叔“有驩兜、共工之奸”矣。
《癸辛杂识》:林靖之共甫初仕越之民曹,常直议舍。同 幕东莱吕延年后仲在焉,有妇人来投牒,吏无在者, 林欲前受之,吕自后止之曰:“男女授受不亲。”林竦然而止,每称以诲子孙云。
《道山清话》:范尧夫帅陕府,有属县知县,因入村至一 僧寺少憩,既饭,步行廊庑间,见一僧房,颇雅洁,閴无 人声,案上有酒一瓢。知县者戏书一绝于窗纸云:“尔 非慧远我非陶,何事窗间酒一瓢。僧野避人聊自醉, 卧看风竹影萧萧。”不知其僧俗家先有事在县,理屈 坐罪。明日,其僧乃截取“窗”字,黏于状前,诉于府,且曰: “某有施主某人,昨日携酒至房中,值某不在房。知县 既至,施主走避,酒为知县所饮不辞,但有数银杯。知 县既醉,不知下落。银杯各有镌识,今施主追某取之, 乞追施主某人与厅吏某人鞫之。”尧夫曰:“尔为僧,法 当饮乎?”杖而逐之,且曰:“果有失物,令主者自来理会。” 持其状以示子侄辈曰:“尔观此,安得守官处?不自重。” 即命火焚之,对僚属中未尝言及。后知县者闻之,乃 修书致谢。尧夫曰:“不记有此事,自无可谢。”还其书。 闻见《前录》。伯温绍圣初监永兴军钱,监吕晋伯龙图 居里第,数见之,深蒙器爱。伯温罢官,贫不能归,用茶 司荐为属官。一日见吕公,公曰:“君亦为此官何耶?选 人作诸司属官,使臣为走马承受,则一生不可作他 官矣。”伯温对以故。公曰:“为亲为贫则可也。”
《宋史孔文仲传》:文仲为中书舍人,元祐三年同知贡 举。文仲先有寒疾,及是昼夜不废职,同院以其形瘵, 劝之先出,或居别寝,谢曰:“‘居官则任其责,敢以疾自 便乎’!于是疾益甚,还家而卒。”
《向子𬤇传》:“子𬤇,知开封府咸平县,豪民席势犯法,狱 具上尹盛章方以狱空觊赏,却不受。子𬤇以闻,诏许 自论决,章大怒,劾以他事勒停。”
《上官均传》:“均为殿中侍御史,时傅尧俞为中书侍郎, 许将为左丞,韩忠彦为同知枢密院。三人者论事多 同异,俱求罢。均言:大臣之任,同国休戚。庙堂之上,当 务协谐,使中外之人,泯然不知有同异之迹,若悻悻 然辩论,不顾事体,何以观视百僚?尧俞等虽有辩论 之失,然事皆缘公,无显恶大过,望令就职。”诏从之。 《李昭𤣱传》:昭𤣱擢进士第,徐州教授,守孙觉深礼之, 每从容讲学,及古人行己处世之要,相得懽甚。 《晁补之传》:补之从弟咏之,字之道,少有异才,以荫入 官,调扬州司法参军,未上时,苏轼守扬州,补之倅州 事,以其诗文献轼。轼曰:“‘有如此才,独不令我一识面 邪’?乃具参军礼入谒,轼下堂挽而上,顾坐客”曰:“奇才 也!”
《王岩叟传》:“岩叟为枢密都承旨,权知开封府。旧以推 判官二人分左右厅,共治一事,多为异同,或累日不 竟,更疲于咨禀。岩叟创立逐官分治法,自是著为令。” 《何执中传》:“执中调台、亳二州判官,亳数易守,政不治。 曾巩至,颇欲振起之,顾诸僚无可仗信者,执中一见 合意,事无纤钜,悉委以剸决。蒋之奇使淮甸,号彊明”, 官吏望风震慑,见执中,喜曰:“一州六邑,赖有君尔!” 《蔡京传》:崇宁元年,京为右仆射,二年进左。京起于逐 臣,一旦得志,阴托绍述之柄,箝制天子。用条例故事, 即都省置讲议司,自为提举,以其党为僚属,取政事 之大者,每一事二三人主之,凡所设施,皆由是出。 《萧振传》:振字德起,政和八年进士第,调信州仪曹。时 州郡奉神霄宫,务侈靡,振不欲费财劳民,与守议不 合。会方腊寇东南,距信尢近,守欲危振,檄振摄贵溪、 弋阳二邑。既而王师至衢,又檄振督军饷,振治办无 阙。大将刘光世见而喜之,欲以军中俘馘授振为赏, 振辞曰:“岂可不冒矢石而贪人之功乎?”诸邑盗未息, 守复檄振如初。振悉意区处,许其自新。贼多降者,守 以赃去,振独为办行,守愧谢之。
《赵挺之传》:“挺之拜中书门下侍郎,时蔡京独相,帝谋 置右辅,京力荐挺之,遂拜尚书右仆射。既相,与京争 权,屡陈其奸恶,且请去位避之。将入辞,会彗星见,帝 尽除京诸蠹法,罢京召见挺之曰:‘京所为一如卿言’。 加挺之特进。”
《赵野传》:“野官刑部尚书,翰林学士,时蔡京、王黼更秉 政,植党相挤,一进一退,莫有能两全者。野处之皆得 其心,京黼亦待之不疑。”
《范如圭传》:如圭登进士第,授武安军节度推官。始至 帅,将斩人,如圭白其误,帅为已署,不易也。如圭正色 曰:“节下奈何重易一字,而轻数人之命。”帅矍然从之。 自是府中事无大小,悉以咨焉。
《司马池传》:池曾孙朴,调晋宁军士曹参军,通判不法。 转运使王似讽朴伺其过,朴不可曰:“下吏而陷长官, 不唯乱常人,且不食吾馀矣,死不敢奉教。”似贤而荐 之。
《陈瓘传》:“瓘累迁右司员外郎,兼权给事中。宰相曾布 使客告以将即真,瓘语子正汇曰:吾与丞相议事多 不合,今若此,是欲以官爵相饵也。若受其荐进,复有 异同,则公议私恩,两有愧矣。吾有一书,论其过,将投 之以决去就,汝其书之。但郊祀不远,彼不相容,则泽 不及汝矣,能不介于心乎?正汇愿得书,旦持入省,布使数人邀相见,甫就席,遽出书,布大怒,争辩移时,至 箕踞谇语,瓘色不为动,徐起白曰:“适所论者国事,是 非有公议,公未可失待士礼。”布矍然改容。信宿,出知 泰州。
《蔡京传》:“京弟卞拜尚书左丞,专托绍述之说,上欺天 子,下胁同列,凡中伤善类,皆密疏建白,然后请帝亲 札付外行之。章惇虽钜奸,然犹在其术中。惇轻率不 思,而卞深阻寡言,议论之际,惇毅然主持,卞或噤不 启齿。一时论者以为惇迹易明,卞心难见。京子攸加 龙图阁学士兼侍读,详定九域图志,修六典,提举上” 清宝箓宫、秘书省、两街道录院、礼制道史局,官僚合 百人,多三馆隽游,而攸用大臣子领袖其间,慒不知 学,士论不与。
《孙益传》:益知朔宁府,察郡人孙谷可用,奏为掾属,待 之异于常僚。益出师,属以后事。益死,敌骑来攻,且别 命郡守。众议欲开关迎之,谷争弗得,叹曰:“吾身已许 国,又不忍负孙公之托,诸人不见容,是吾死所也。”或 举刃胁之,无慑容,遂见杀。
《姚兕传》:“兕子古,以边功,官累熙河经略。靖康元年,金 兵逼金城,古与秦凤经略种师中及折彦质、折可求 等俱勒兵勤王。时朝命种师道为京畿、河北路制置 使,趣召之,师道与古子平仲先已率兵入卫。钦宗拜 师道同知枢密院,宣抚京畿、河北、河东,平仲为都统 制。上方倚师道等却敌,而种氏、姚氏素为山西巨室”, 两家子弟各不相下。平仲恐功独归种氏,忌之,乃以 士不得速战为言,欲夜劫斡离不营,谋泄反为所败。 《清波杂志》:石林至新林,因江宁尉林恪谒于道旁,忽 叩“新林”之名,林即对,乃王坦之倒执手板,见桓温之 地,大喜曰:“不图同僚中得一文士。”未几以《左传》托其 点抹。其见赏识如此。
《朱子语类》:“徐处仁字择之,南京人。靖康间执政。旧尝 作帅时,早间理会公事,饭后与属官相见,皆要穿执 如法。各人禀职事了,相与久坐,说话议论,又各随其 人问难教戒,所以鞭策者甚至。故有人为其属者,无 不有所知晓事。吕居仁亦尝事之,凡作事无不有规 模,虽小事亦然,无苟作者。只如支官吏酒,当其支日”, 以酒缸盛厅前,自往各尝之。或差出外处,或辞去,或 初来官,按历令各人以瓶来取,如数给之。从小至大 一样,无分毫私偏。先生又云:“小处好作州郡,极佳,不 甚知大体。”尝作疏上道君,论太后不居禁中事,如骂 然。道君曰:“徐许多问目,教朕如何答他?”“李伯纪乞得 去后,于今太上处纳了。”
《宋史张浚传》:“绍兴元年,拜浚定国军节度使。浚在关 陕三年,以刘子羽为上宾,任赵开为都转运使,擢吴 玠为大将,守凤翔。子羽慷慨有才略,开善理财,而玠 每战辄胜,西北遗民归附日众。”
《张九成传》:绍兴二年,上将策进士,诏考官直言者置 高等。九成对策,擢置首选,授镇东军签判。吏不能欺, 民冒嵯禁。提刑张宗臣欲逮捕数十人,九成争之,宗 臣曰:“此事左相封来。”九成曰:“主上屡下恤刑之诏,公 不体圣意,而观望宰相耶?”宗臣怒,九成即投檄归。 《陈俊卿传》:俊卿授泉州观察推官,服勤职业,同僚宴 集,恒谢不往。一日,郡中失火,守汪藻走视之,诸掾属 方饮某所,俊卿舆卒亦假之行。于是例以后至被诘, 俊卿唯唯称谢。已而知其实,问故,俊卿曰:“某不能止 同僚之行,又资其仆,安得为无过?时公方盛怒,其忍 幸自解,重人之罪乎?”藻叹服,以为不可及。
《赵汝愚传》:汝愚父善应,官终修武郎,江西兵马都监, 闻四方水旱,辄忧形于色,江淮警报至,为之流涕,不 食累日。同僚会宴,善应怅然曰:“此宁诸君乐饮时耶?” 众为失色而罢。
《熊克传》:克知绍兴府诸暨县,越帅课赋颇急,诸邑率 督趣以应。克曰:“宁吾获罪,不忍困吾民。”他日府遣幕 僚阅视,时方不雨,克对此泣曰:“此催租时耶?”部使者 芮𬊤行县至其境,谓克曰:“曩知子文墨而已,今乃见 古循吏。”为表荐之。
《胡闳休传》:“闳休补承信郎。湖湘盗起,或曰招之便,或 曰讨之便。闳休作《致寇》《御寇》二篇,言天地之气,先春 后秋,招之不服则讨之。于是以岳飞为招讨使。飞辟 闳休为主管机宜文字。以诛锺子仪功,进成忠郎。飞 被诬死,闳休发愤杜门,佯疾十年,卒。有《勤王忠义集》 藏于家。”
《叶颙传》:颙为广州南海县主簿,摄尉。盗发,州檄巡尉 同捕,巡检获盗十馀人,归其劳于颙。颙曰:“掠美欺君, 幸赏,三者皆罪,不忍为也。”帅曾开大喜之。
《杨政传》:“政为武当军节度使,加检校少保,拜太尉。政 故为吴璘裨将,及与璘分道建帅,执门下之礼益恭, 世颇贤之。”
《柴中行传》:中行调江州学教授,母丧免,广西转运司 辟为干官,帅将荐之,使其客尝中行,中行正色曰:身 为大帅,而称人为恩主恩相,心窃耻之,毋污我《仇悆传》:悆在明州,尝欲荐一幕官,问曰:“君日费几何?” 对以十口之家,日用二千。悆惊曰:“吾为郡守,费不及 此。属僚所费倍之,安得不贪”遂止。
《宗室希怿传》:“希怿登淳熙十四年进士第。赵汝愚帅 福建,希怿为属吏,尝言治人如修身,治政如理家,爱 民如处昆弟。取古今官著惠爱者,缉为一编,曰:‘是吾 师矣’。汝愚嘉之,荐于辛弃疾。弃疾尚气,僚吏不敢与 可否,希怿独尽言无所避。属邑候官苦税重,每不登 额,希怿稽核公帑羡钱以足之,弃疾亦荐其能。汝愚” 当国,调江东运司干办。同寅有坐𠈁胄党者,诸司莫 敢荐,希怿贤其人,请以荐己者荐之,改太平通判。 《程史》乾道间,有归正官曰沙世坚,素武勇,坐赃配隶 静江府。郑少融为广西宪,命之捕盗有功,稍复其官。 庆元中,为德安守,麤暴自如,酷不喜文吏。余乡有晁 仲式百辟者,世名家,为安陆宰,实为其僚。晁好饮而 敢为,初亦相得,久益厌,乃枘凿不谋。世坚捕邑胥,罗 致其罪,欲劾奏之,先对易外邑一尉,章垂上而病,稍 自悔,尼不发檄。晁归府,见之卧内,命妾以杯酒酌之, 颇道初意之谬。谓人实浸润,非我也。晁唯唯谢,因历 历嘱后事,且诿其与他寮同任责。既而曰:“沙世坚武 人,性直,没许多事,一句是一句,知县不相怨否?”晁素 滑稽,忽仰首微对曰:“百辟岂敢怨太尉,但心里有些 忡忡地。”沙大怒,亟叱使去,力疾发邮筒,又旬而死。晁 竟坐是不得调者十年,遂终于家。一言轻发,横挑黥 夫之辱,晁固不无罪也。
《宋史沈作宾传》:“作宾通判绍兴府,帅守丘崇遇僚吏 刚严,作宾从容裨赞,每济以宽。秩满,知台州,首访民 疾苦,五十日间,尽除前政之不便民者,邦人胥悦。而 前守嫉其胜己,巧媒糵之,罢去。” 《王十朋传》:“十朋为吏部侍郎,出知饶州,移知湖州。召 对,起知泉州。凡历四郡。僚属间有不善,反复告戒,俾 之自新。”
《王希吕传》:“希吕佐漕江西,尝作《拳石记》以示僚属。一 幕官举笔涂数字,举坐骇愕。希吕览之,喜其不阿,荐 之。”
《王居安传》:“居安为江西提刑司干官,使者王厚之厉 锋气,人莫敢婴。居安遇事有不可平面力争不屈。” 《李孟传:传》:《孟传》:“改楚州司户参军,单车赴官,公退闭 户读《易》,郡守部使者不敢待以属吏。”
《刘颖传》:颖签判潭州,王佐为帅,负其能,盛气以临僚 吏,颖约以中道,多屈而改为。及陈峒反,擒贼多颖计 策,帅上其功曰:“签判宜居臣上。”召监进奏院,进太常 寺主簿。
《郑清之传》:清之调陕州教授,帅赵方严重,靳许可。清 之往白事,为置酒,命其子范葵出拜。方掖清之,无答 拜,且曰:“他日愿以二子相累。”
《吕午传》:“午授乌程主簿,郡守置之幕下,事一决于午。 守张忠恕之母就养,听迎午二亲入郡,与午皆衣彩 衣,奉觞上寿,邦人荣之,调当涂县丞,守吴柔胜谓午 有操守,俾其子渊潜定交焉。会司理摄芜湖县,庐州 遣两兵会公事,司理遂以庐兵夺县民为言,柔胜怒, 悉寘狱属午问之,午谓庐州有公牍,不可谓夺民。柔” 胜愈怒,再以属午。明日,午入谒,柔胜先令左右问若 何,午执前说。柔胜益加怒,谓:“我不忍庐兵夺吾百姓。” 不出迎午。午坐客位,不退,不食。柔胜勉为出,怒不息。 欲黥二兵,午徐曰:“庐州初无公牍则可,有则县不为 处置,而反罪庐兵,恐不可。”久之,卒从午请,由是柔胜 益知午。陈贵谊守太平,属午安集淮南流民,江东提 举徐侨知午在郡,惊喜,辟为幕属。午欲尽决遣郡事 而后行,帖趣行至十八而不以白贵谊,侨贻书贵谊, 午始行。
《牟子才传》:“子才举进士,对策诋丞相史弥远,调嘉定 府洪雅县尉,监成都府榷茶司卖所,辟四川提举茶 马司准备差遣。使者魏泌众人遇之,子才拂衣竟去, 泌以书币谢不受。”
《洪咨夔传》:咨夔,于潜人。崔与之帅淮东,辟置幕府,边 事纤悉为尽力。与之帅成都,请于帝,授咨夔籍田令, 通判成都府。与之为制置使,首檄咨夔自近,辞曰:“今 当开诚心,布公道,合西南人物,以济国事,乃一未有 闻而先及门生故吏,是示人私也。”卒不受,惟以通判 职事往来效忠,蜀人高之。
《陈居仁传》:“居仁知鄂州,进焕章阁待制,移建宁府观 察推官。柳某死,贫不克归,二子行丐于道,闻而怜之, 与之衣食,买田以养之,择师以教之。”
《赵方传》:方起自儒生,帅边十年,持军严。每令诸将饮 酒勿醉,当使日日可战。尝问相业于刘清之,清之以 “留意人材”对,故知名士如陈。游九功辈皆拔为大 吏,诸名将多在其麾下。若扈再兴、孟宗正皆起自土 豪,“推诚擢任,致其死力,藩屏一方,使朝廷无北顾之 忧。”
《赵希錧传》:“希錧举进士,调汀州司户。峒寇李元砺方起,汀人震惧。郡会僚佐议守城,希錧下坐无一语。守异之曰:‘不言得无有所见乎’?希錧曰:‘守城非策也。距 城三十里,有关曰‘古城,若悉精锐以扼其冲,贼不足 虑矣’。守以付希錧,人为危之。希錧至关,申令谨候,分 画粗定。夜半,贼数百衔枚突至,希錧命矢石俱下,贼’” 无一免。希錧引还,老稚罗拜相属,希錧由他道以避 之。事闻,诏升州推官。
《黄𠏉传》:“𠏉知安庆府,制置李玨辟为参议官,再辞不 受。既而朝命与徐侨两易和州,且令先赴制府禀议, 𠏉即日解印趋制府。玨往维扬视师,与偕行。𠏉言:敌 既退,当思所以赏功罚罪者。崔维扬能于清平山豫 立义砦,断金人右臂,方仪真能措置捍御,不使军民 仓皇奔轶,此二人者当荐之。泗上之败,刘倬可斩也。 某州官吏三人携家奔窜,追而治之,然后具奏可也。” 其时幕府书馆皆轻儇浮靡之士,僚吏士民有献谋 画,多为毁抹疏驳。将帅偏裨,人心不附,所向无功,流 移满道,而诸司长吏张宴无虚日。𠏉知不足与共事, 归自维扬,再辞和州之命,仍乞祠,闭阁谢客,宴乐不 与,乃复告玨曰:“浮光敌退已两月,安丰已一月,旴眙 亦将两旬,不知吾所措置者何事,所施行者何策,边 备之弛,又甚于前,日复一日,恬不知惧,恐其祸又不 止今春矣。向者轻信人言,为泗上之役,丧师万人,良 将劲卒、精兵利器,不战而沦于泗水;黄团老幼,俘虏 杀戮五六千人,盱眙东西数百里,莽为丘墟。安丰、浮 光之事,大率类此。窃”意千乘言旋,必痛自咎责,出宿 于外,大戒于国曰:“此吾之罪也”,有能箴吾失者,疾入 谏,日与僚属及四方贤士讨论条画,以为后图。今归 已五日矣,但闻请总领运使至玉麟堂赏牡丹,用妓 乐,又闻总领、运使请宴赏亦然,又闻宴僚属亦然。邦 人诸军闻之,岂不痛愤!且视牡丹之红艳,岂不思边 庭之“流血,视管弦之啁啾,岂不思老幼之哀号?视栋 宇之弘丽,岂不思士卒之暴露,视饮馔之丰美,岂不 思流民之冻馁?”敌国深侵,宇内骚动,主上食不甘味, 听朝不怡,大臣忧惧,不知所出,尚书岂得不朝夕忧 惧,而乃如是之迂缓暇逸耶?今浮光之报又至矣。金 欲以十六县之众四月攻浮光,侵五关,且“以一县五 千人为率,则当有八万人攻浮光,以万人刈吾麦,以 五万人攻吾关,吾之守关,不过五六百人,岂能当万 人之众哉?则关之不可守决矣。五关失守,则蕲、黄不 可保,蕲、黄不保则江南危。”尚书闻此亦已数日,乃不 闻有所施行,何耶?其他言皆激切,同幕忌之尢甚,共 诋排之。厥后光、黄、蕲继失,果如其言,遂力辞去。 《孟珙传》:珙历官宁武军节度使,四川宣抚使,兼知夔 州,进封东郡侯,兼京湖安抚制置使。珙在军中,与参 佐部曲论事,言人人异,珙徐以片语折衷,众志皆惬。 谒士游客,老校退卒,一以恩意抚接。名位虽重,惟建 鼓旗,临将吏,而色凛然,无敢涕唾者。
《杨掞传》:“掞用故人荐,出淮阃杜杲幕。安丰被兵,掞以 奇策解围,奏补七官。制置使孟珙辟于幕,尝用其策 为小子房,与之茶局,周其资用。掞以本领钱数万费 之。总领贾似道稽数责偿,珙以白金六百,令掞偿之, 掞又散之宾客,酣歌不顾,似道欲杀之,掞曰:‘汉高祖 以黄金四万斤付陈平,不问出入。公乃顾此区区,不 以结豪杰之心邪’?”似道始寘之。珙尝燕客,有将校语 不逊,命斩之,掞从容曰:“斩之诚是。第方会客广谋议, 非其时,非其地也。”珙大服。未几,有大将立功,珙坐受 其拜,掞为动色,因叹曰:“大将立功,庭参纳拜,信兜鍪 不如毛锥子也。”于是谢绝宾客,治进士业,遂登第,调 麻城尉。向士璧守黄州,檄入幕。
《丁大全传》:“大全字子万,镇江人,面蓝色。嘉熙二年,举 进士,调萧山尉。上谒师阃,安抚使史岩之,俟众宾退, 独留大全款曲甚至,期以他日必大用。”
《李庭芝传》:“庭芝得乡举不行,以策干荆帅孟珙,请自 效,珙即以庭芝权施之建始县。淳祐初,举进士中第, 辟珙幕中,主管机宜文字。珙卒,遗表举贾似道自代, 而荐庭芝于贾似道。庭芝感珙知己,扶其柩葬之兴 国。即弃官归,为珙行三年丧。似道镇京湖,起为制置 司参议。”
《陆秀夫传》:“秀夫,景定元年登进士第。李庭芝镇淮南, 闻其名,辟至幕中。时天下称得士多者,以淮南为第 一,号小朝廷。秀夫才思清丽,一时文人少能及之。性 沉静,不苟求人知。每僚吏至阁,宾主交欢,秀夫独敛 焉无一语。或时宴集府中,坐尊俎间,矜庄终日,未尝 少有希合。至察其事皆治。庭芝益器之,虽改官不使” 去。已就幕,三迁至主管机宜文字。咸淳十年,庭芝制 置淮东,擢参议官。德祐元年,边事急,诸僚属多亡者, 惟秀夫数人不去,庭芝上其名,除司农寺丞。
《张虙传》:“虙以直秘阁主管千秋鸿禧观,参议制置使 幕中,使者尚威力,愎谏自用。虙守正不阿,每济以宽 大。”
《汪立信传》:“立信,淳祐六年登进士第,理宗见立信状貌雄伟,顾侍臣曰:‘此阃帅才也’。授乌江主簿,辟沿江 制幕,知桐城县,未上,辟荆湖制司干办,通判建康府。 荆湖制置赵葵辟充策应使司及本司参议官。葵去 而马光祖代之,立信是时犹在府也,鄂州围解。贾似 道既罔上要功,恶阃外之臣与己分功,迺行打算法” 于诸路,欲以军兴时支散官物为罪,击去之。光祖与 葵素有隙,且欲迎合似道,被旨,即召吏稽勾簿书,卒 不能得其疵,迺以开庆二年正月望夕张灯宴,设钱 三万缗,为葵放散官物,闻于朝。立信力争之,谓不可, 且曰:“方艰难时,赵公莅事勤劳,而公以非理攟拾之。 公一旦去此,后来者复效公所为,可乎?”光祖怒曰:“吾 不才,不能为度外事,知奉朝命而已。君他日处此,勉 为之。”立信曰:“使某不为则已,果为之,必不效公所为 也。”光祖益怒,议不行,立信遂投劾去。初,立信通判江 陵府,葵制置荆湖,尝以公事劾立信。及在沿江府,亦 谋议寡谐。立信于葵,盖未尝有一日之驩也。
《杨霆传》:“霆辟荆湖制置司干官。吕文德为帅,素慢侮 士,常试以难事,霆仓卒立办,皆合其意。一日谓曰:‘朝 廷有密旨,出师策应淮东,谁可往者。即对曰:‘某将可’’。” 又曰:“‘兵器粮草若何’。即对曰:‘某营兵马,某库器甲,某 处矢石,某处刍粮。口占授吏,顷刻案成。文德大惊曰: ‘吾平生轻文人,以其不事事也。公材干如此,何官不 可为?吾何敢不敬’’。”密荐诸朝,除通判江陵府。
《赵时赏传》:“时赏字宗白,和州宗室也。文天祥开都督 府于南剑,奏辟参议军事,江西招讨副使。与宗室孟 濴提兵趋赣州,取道石城,复宁都县。数以偏师当一 面,战比有胜。时赏风神明俊,议论慷慨,有策谋,尢为 天祥所知。及空沆之役,兵败走吴溪,为追兵所执,不 屈死之。时赏在军中时,见同列盛辎重饰姬侍,叹曰: ‘军行如春游,其能济乎’?”及被执,见系累他僚属至者, 时赏辄麾去,云:“小小签厅官尔,执此何为?”由是得脱 者众。
《金史贾少冲传》:“少冲迁定安令、蔚州刺史,恃贵不法, 属吏畏之,每事辄曲从其意,少冲守正不阿。”
《张元素传》:“正隆末年,天下盗起,元素发民夫增筑城 郭,同僚谏止之,不听。未几,寇掠邻郡皆无备,而兴平 独安。”
《巨构传》:“构除南京副留守,上谓宰臣曰:‘巨构外淳质 而内明悟,第乏刚鲠耳。佐贰之任,贵能与长官辨正, 恐此人不能尔,若任以长官,必有可称’。”
《阿里补传》:阿里补子方,改顺天军节度使。上曰:卿本 无巧历宪,仕不能接僚友,往往交恶。在京兆贪鄙彰 闻,至无谓也。朕念卿已过中年,必能悛改,慎勿复尔。 除西南路招讨使,朝廷以兵部郎中高通为招讨都 监以佐之。诏通曰:“卿到天德,毋以其官长曲从之也。” 《完颜伯嘉传》:伯嘉迁元帅左监军,知太原府事,河东 北路宣抚使,以同知太原府斡勒合打为彰国军节 度使。宣抚副使。斡勒合打奏:“同知西京留守完颜琢, 恃与宣抚使伯嘉雅善,徙居代州,肆为侵掠,遥授太 原治中、权坚州刺史。完颜斜烈私离边面,臣白,伯嘉 不悦,遣臣护送粮运于代州。臣请益兵,乃以羸卒数 百见付,半无铠仗。臣复为言,伯嘉怒臣,榜掠几死。臣 立功累年,颇有寸效。伯嘉挟私陵轹,无复宣抚同僚 之礼。臣欲不言,恐他日反为所诬,无以自明。”上问宰 臣,奏曰:“太原重镇,防秋在迩,请敕谕和解。”诏曰:“太原 兵冲,若以私忿废国事,国家何赖焉?卿等同心戮力, 以分北顾之忧,无执前非,误大计也。”伯嘉改知归德 府事,合打改武宁军节度使。御史台奏:“宣抚副使合 打诉元帅伯嘉以私忿加棰楚,令本台廉问。既得其 事,遂不复穷治。若合打奏实,伯嘉安得无罪?伯嘉无 罪,合打合坐欺罔。乞审正是非,明示黜陟。”宣宗曰:“今 正防秋且已。”
纥石烈《牙吾塔传》。牙吾塔不喜文士。僚属有长裾者。 辄以刀截去。
古里甲《石伦传》:“石伦迁镇西军节度使,兼岚州管内 观察使,行元帅府事。上言:日者遣军清𢭏敌垒,欲分 石州兵五百,权屯方山,剿杀土寇,且备岚州。而同知 蒲察桓端拒而不发。又召同知宁边军节度使姚里 鸦鹘与之议兵,竟不听命。近领兵将取太原,委石州 刺史纳合万家权行六部,而辞以他故,几误军粮。约 武州刺史郭宪率所领并进,宪亦不至。臣猥当方面 之任,而所统官属,并不禀从。乞朝廷严为惩戒,庶人 知职分,易以责办。”宰臣恶之。
《元史王玉汝传》:“玉汝字君璋,郓人。少习吏事。金末,迁 民南渡,玉汝奉其亲,从间道还行台。严实入据郓,署 玉汝为掾史,稍迁补行台令史。中书令耶律楚材过 东平,奇之,版授东平路奏差官。以事至京师,游楚材 门,待之若家人父子然。实年老,艰于从戎,玉汝奏请 以本府总管代之行。夏津灾,玉汝奏请复其民一岁”, 济州长官欲以州直隶朝廷,大名长官欲以冠氏等 十七城改隶大名,玉汝皆辨正之。戊戌,以东平地分封诸勋贵,裂而为十,各私其入,与有司无相关。玉汝 曰:“若是,则严公事业存者无几矣。”夜静,哭于楚材帐 后,明日,召问其故,曰:“玉汝为严公之使,今严公之地 分裂而不能救,止无面目还报,将死此荒寒之野,是 以哭耳。”楚材恻然良久,使诣帝前陈愬、《玉汝》进言曰: “严实以三十万户归朝廷,崎岖兵间,三弃其家室,卒 无异志,岂与他降者同。今裂其土地,析其民人,非所 以旌有功也。”帝嘉玉汝忠款,且以其言为直,由是得 不分。迁行台知事,仍遥领平阴令。辛丑,实子忠济袭 职,授左右司郎中,遂总行台之政。分封之家,以严氏 总握其事,颇不自便。定宗即位,皆聚关下,复欲剖分 东平地。是时,众心危疑,将俛首听命,玉汝力排群言, 事遂已。
《刘敏传》:“敏授燕京路总管府,奏佐吏李臻为参谋。太 宗即位,授行尚书省,诏曰:‘卿之所行,有司不得与闻。 俄而牙鲁瓦赤自西域回,奏与敏同治汉民。帝允其 请。牙鲁瓦赤素刚尚气,耻不得自专,遂俾其属忙哥 儿诬敏以流言,敏出手诏示之,乃已。帝闻之,命汉察 火儿赤、中书左丞粘合重山、奉御李简诘问得实,罢’” 牙鲁瓦赤,仍令敏独任。复辟李臻为左右司郎中。臻 在幕府二十年,参赞之力居多。
《刘亨安传》:“都元帅塔海征巴蜀,亨安为先锋。有乔长 官与亨安争功,未几攻城,乔为炮所伤,亨安负之以 出,乔感愧。”
《赵良弼传》:世祖即位,立陕西四川宣抚司,复以廉希 宪、商挺为副使,良弼为参议。良弼先行,谋诸断事官 八春曰:“今浑都海日夜思北归,纽邻迁延不即行,当 先遣使奉上旨促纽邻入朝,刘太平速还京兆。”八春 从其议,至则纽邻果移营将入泾,刘太平将趋六盘, 闻命乃止。后浑都海果叛北归,良弼与汪惟正、刘黑 马二宣抚决议,执浑都海之党元帅乞台不花、迷立 火者诛之。希宪及挺虑有擅杀名,遣使入奏待罪。良 弼具密状授使者,言:“始遣捕二帅时,止令囚以俟报, 臣窃以为张皇不便,宜急诛之。擅杀在臣,实不在宣 抚司。若上怒希宪等,愿使者即出此奏。”帝竟不问。使 者以奏白政府,咸以良弼为长者。升参议陕西省事。 蜀人费寅以私憾诬廉希宪、商挺在京兆有异志者 九事,以良弼为征。帝召良弼诘问,良弼泣曰:“二臣忠 良,保无他心,愿剖臣心以明之。”帝意不释。会平李璮, 得王文统交通书,益有疑二臣意,切责良弼无所不 至,至欲断其舌。良弼誓死不少变,帝意乃解。
《史天泽传》:“天泽引军东行,未至益都,城中人已开门 迎降。初,天泽将行,帝临轩授诏,责以专征,俾诸将皆 听节度。天泽未尝以诏示人,及还,帝慰劳之,悉归功 于诸将。其慎密谦退如此。”
《董文炳传》:“文炳以父任为槁城令,同列皆父,时人轻 文炳年少,吏亦不之惮。文炳明于听断,以恩济威,未 几,同列束手下之。”
《许衡传》:至元七年,集公卿杂议中书院台行移之体。 衡曰:“中书佐天子总国政,院台宜具呈。”时商挺在枢 密,高鸣在台,皆不乐,欲定为咨禀,因大言以动衡曰: “壹院皆宗亲大臣,若一忤,祸不可测。”衡曰:“吾论国制 耳,何与于人?”遂以其言质帝前。帝曰:“衡言是也,吾意 亦若是。”
《刘敏中传》:敏中为御史台都事,时同官王约以言去, 敏中杜门称疾。台臣请视事,敏中曰:“使约无罪而被 劾,吾固不当出。诚有罪耶,则我即为同僚,又为交友, 不能谏止,亦不无过也。”
《奕赫抵雅尔丁传》奕赫抵雅尔丁陞郎中,一日与同 列共议狱,有异其说者。奕赫抵雅尔丁曰:“公等读律, 苟不能变通以适事,宜譬之医者,虽熟于方论,而不 能切脉用药,则于疾痛奚益哉?”同列虽不平,识者服 其为名言。
《拜住传》:拜住加开府仪同三司,每议大政,必问曰:“合 典故否?”同官有异见者曰:“大朝止说典故耶?”拜住微 笑曰:“公试言之,国朝何事不依典故?”同官不能对。 拜住在京仓曹管库之职,岁终例应注代。时张思明 亦称疾不出,众皆顾望拜住虽朝夕帝前,以事不可 缓,乃日坐省中,谓僚属曰:“左丞病,省事遂废乎?”郎中 李应恭曰:“金谷之职,须慎选择,不得其人,未敢遽拟。” 拜住曰:“汝为卖官之计耳。”遣人善慰,思明乃出,共毕 铨事。
《秦起宗传》:起宗出为抚州路总管,至官,有司供张甚 盛,问其费所从出,小吏不敢隐曰:“借办于民。”遂亟使 归之,几席仅给而已。自是官府僚佐有宴集,成礼即 止。
《辍畊录》:国初张公可与李公仲方、鲜于公伯机同仕 于朝,既而张除浙省郎中,李除都事,鲜于除浙东宣 慰经历,胥会于杭,驩甚,李卒于官,张移书鲜于曰:“仲 方殁矣,家贫子幼,吾辈若不为之经纪,则孤寡何所 依也。吾以一女许配其仲子矣。公以为何如?”鲜于闻讣,哀祭成礼,亦以一女许赘其长子,即从善也。后官 至绍兴推官。仲子字复初,官至淮安总管。于此可见 前辈结交重义气,不以贵贱贫富易其心,诚可敬也。 张公官至中书左丞。
《明外史陈友定传》:“友定以农家子起佣伍,目不知书。 及据八郡,数招致文学知名士如闽县郑定、庐州王 翰之属,留置幕下。麤涉文史,习为五字小诗,皆有意 理。然颇任威福,所属违令者,辄承制诛窜不绝。” 《汪广洋传》:“洪武三年,帝以中书无官,召广洋为右丞。 时杨宪先被召为左丞,事多专决。广洋畏之,依违不 与较”,犹不能得宪意。嗾御史刘炳劾广洋奉母无状。 帝切责,放还乡。宪恐其复入,再奏,徙海南。帝觉宪奸, 诛宪,召广洋还。
《大政记》:刑部尚书开济好以法中伤人,擅移文督责 诸司,若中书省所为者。又为榜戒其僚属曰:“尚书任 久,事之迟错皆宽大容忍,复尔则罪,不尔贷。”奏请揭 于文华殿以示于众。上曰:“汝告戒僚属之言,欲张之 殿庭,岂人臣礼耶?”济惭谢。未几,又立簿曰:“寅戌之书”, 以限寮属出入。上闻,切责曰:“闻之古人以卯酉为常 道。今使趋事赴工者,朝自寅,暮尽戌,奉父母,会妻子, 能几何时耶?”济不听。
《明通纪》况钟玺书有“僚属不法,径自拏问”之语,既宣 敕,于是诸吏皆惊。
《正气纪》《刘端王高传》:“端、高俱南昌人,同举建文庚辰 进士,素相善。端由给事中迁大理寺丞,高为刑部郎 中。壬午之变,端约高弃官去,以全名节。迹露被执,召 问:练安、方孝孺何如人?端曰:‘忠臣也’。上曰:‘汝逃忠乎’? 端曰:‘存身以图报耳’。上恶其言,命与高俱劓之,且笑 曰:‘看伱这副面皮’。端詈曰:‘我到有颜即死,可见皇祖 无愧’。”上怒,立捶杀之,戍其家。
《湖广通志》:“王佐,广济监生。永乐间同知徽州府,有惠 政,守官几二十年如一日。迁饶州知府,廉静以德导 民。后免归,僚属赆以金,辞不受,人益重之,因立却金 台于江浒。”
《陕西通志》:“李节字文度,三原人。以岁贡授给事中,升 四川副使。振肃风纪,气节凛然。宣德间,都督陈怀镇 四川,躏践方岳,置簿列三司名衔,令每日入谒,次第 画押。众俯从,节毅然不可,袖簿出,遂疏怀擅作威福 不法数事,奏之朝廷,召怀回京。”
《见闻搜玉》:湖州知府范,号石梁,值御史按临安吉知 州初仕,不谙称谓,范即于御史前呵之出。后乌程、归 安二县尹见范而告之曰:“知州固已失体,大人当出 而诲之。今也当堂呵斥,不惟知州不堪,在御史亦失 颜色。”范乃自引其过,仍诣州谢之。夫不惮尊官而甘 屈下僚,范亦可谓勇于从义者矣。
《蒹葭堂杂抄》。国朝成化、弘治间,大学士刘文靖公健、 丘文庄公濬同朝,雅相敬爱。刘北人,器度严毅,在内 阁,凡事独秉大纲,其学问不事博洽。丘南人,则博极 群书,为一时学士所宗,所著有《大学衍义补》等书。一 日,刘对客论丘曰:“渠所学如一仓钱币,纵横充满,而 不得贯以一绳。”讥其学无大纲也。丘公闻之,语人曰: “我固然矣,刘公则有绳一条,而无钱可贯,独奈何哉?” 士林传以为雅谑。二公虽名位相抗,而刘相孝庙二 十年,硕德重望,卒受顾命,称本朝贤相。丘之所就,似 为不逮,相业岂以博洽为贵哉?
《贤奕编》阳明王先生筮仕刑曹,适轮提牢,睹诸吏豢 豕,恻然恚曰:“夫囚以罪系者,犹然饭之,此朝廷好生 浩荡恩也。若曹乃取以豢豕,是率兽食人食矣。”群吏 请曰:“相沿例也,亦堂卿所知。”先生曰:“岂有是哉!”遂令 屠豕分给诸囚,到今不复豢豕云。后同里有官刑部, 语及其事者,先生颦蹙曰:“此余少年不学,兹闻之,尚 有馀惭,子乃以为美谈耶?”其人未达,曰:“上宣朝廷之 德惠,下轸囹圄之罪人,本至德事也。”先生顾深悔之, 以为罪过,何也?先生复蹙然曰:“当日凭一时意见,揭 揭然为此置堂卿于何地耶?只此便不仁矣。”
《明通纪》:夏原吉与同列饮于他所,夜归值雪,过禁门, 有欲不下马者,曰:“雪大寒甚。”原吉曰:“君子不以冥冥 懈行。”其敬慎如此。
周新,广东南海人。寮采一日馈以鹅炙,悬于室后,有 馈者指示之,“新家故贫,未显时,妻治褥以给。及同官 内宴,各盛饰,惟新妻荆钗布裙以往,大类田野妇盛 饰者。”各相惭恚,更为澹素。其风节类此。
明《昭代典则》:正德二年,上御经筵讲书。故事:讲解书 义毕,终必献规谏之语。是日詹事杨廷和、学士刘忠 直讲。既罢,上谓刘瑾曰:“经筵讲书耳,何书外添出许 多说话?”瑾与廷和等皆旧东宫官,奏曰:“此二人当打 发他南京去。”陞二人南京侍郎。是时南京无缺,皆添 注之,虽若远之,实陞之也。忠谓廷和曰:“此行须别瑾 否?”廷和曰:“瑾所为如此,不可再见之。人知,必以我辈 交瑾矣。”忠深然之。廷和密以《蜀锦》辞瑾,瑾曰:“刘先生 不足我耶?”后瑾遂厚廷和而疏忠。其卖友如此。时刘宇为兵部尚书,托保国公家人朱瀛者交通刘瑾,无 日不来兵部说话。杨廷和弟廷仪为兵部郎中,每伺 瀛出,必招入司署,留坐款语。四司官不附宇者,瀛言 “于瑾,必传旨令外补。”廷仪独谄谀宇,极妾妇之态,宇 大悦。廷仪能文,奏章皆令廷仪草之。
《湖广通志》:“朱恩、杨镗,楚藩引礼生楚世子英燿张灯 于酒间,弑父愍王,以暴薨,讣诸司。先是,燿闭恩、镗于 别馆,二人闻变,以曳灯长绳系腰,自内城缒高观山 而下。恩足折,镗扶之告变。巡按以状闻。英燿槛至京 师,斩首焚其尸。初,恩、镗告变时,仓皇过宫门,叩铜环 大言曰:‘宫中人,国主为世子弑矣。盍善藏少子,内臣’” 匿少子《英𤈷》于沟中,获免,嗣立,是为恭王。而恩镗以 老死。
《永陵编年史》:“嘉靖八年八月,张、桂言事相左,忿激不 相下,各为恶语。杨一清乃乘隙图之,令科臣孙应奎、 陆粲劾璁、萼颛恣不法。”帝下敕暴其罪状曰:“张璁自 用自恣,负国负民,桂、萼尤而效之,论法当置刑典,特 宽贷璁。还家怆悟,以需后用。萼夺散官致仕,其馀处 分。孙应奎等既列言官耳目所寄,坐视至今,方为举” 奏。应奎首论可原,王准下法司讯之。璁既行,霍韬私 计曰:“计大礼者,吾軰三四人耳,张、桂去,行及我。”乃急 疏列一清罪二十四事。帝从之,立召璁还。时有朱继 宗者,以他事下狱,词连一清,谓受张容金,私以锦衣 指挥。帝怒,欲逮系一清。璁力解得免。下旨曰:“一清累 朝旧臣,朕即位,首先召用。乃不顾名节,深负朕眷,法 当追理。”辅臣。璁疏请从宽,姑令自引。一清遂乞休。允 之。璁复入内阁,萼复散官,致仕。
《湖广通志》:“袁文伯字侗斋,黄冈人。嘉靖甲子乡举,授 潜山令,三年政简民亲。会有江院白过,岁荒民贫,无 所进,白不怿,呼令语之曰:‘子读《中庸》乎’?曰:‘唯唯’。”“子读 ‘柔远人乎’?曰:‘唯唯否否。知县只解读‘子庶民’而已。乃 即日挂冠归’。”
程凤金,黄冈人。嘉靖己丑乡举,授彭泽知县,多善政, 士民生祠之,有祷辄应。居官方正不阿。直指按部,金 上谒,独后。直指,讽之曰:“相度不当如是耶?”金出曰:“御 史所以有权者,能去人之官也。吾官自去,御史何权? 为诗悬县门。一生惟拙天知我,三载无能我愧官。今 日铨衡方论定,好归旧隐理渔竿。”遂挂冠归。直指旋 悔,遣官追之竟不返。
《明外史梁材传》:“材历广东左右布政使。仝官林富家 市肉多,材召其家人诫之。富怒,诟而出,材治簿书自 如,富乃惭谢。”
《张居正传》吏部左侍郎张四维事,居正谨引入内阁。 故事:入内阁者,曰“同某人等办事”,至是直曰“随元辅 居正等办事。”于是四维恂恂若属吏然,不敢以僚自 处。
《于慎行传》:“御史刘台以劾张居正被逮,僚友悉避匿, 慎行独往视之。”
《湖广通志》:“徐养量,号京咸,应城人。万历丁未进士。以 御史督学北直,甄拔寒士,人多服其藻鉴。抚甘肃时, 一小吏以足疾注下考,比谒见,捷如翼,养量曰:‘此必 拙宦也,奈何以疾冤之!并语在事者,勿恣情去’。”《留 贤奕编》:“泾野吕先生故与邹文庄同官,先生尊崇朱 学,文庄承服师传,每晤必辨,若聚讼然,迹亦甚迕。乃 先”生与文庄交情不啻同胞,初未尝以议论异同,少 生间阂。或曰:“二先生意见虽殊,其志行同矣。”若武功 康廷撰,豪迈任放人也。而先生平生清约如寒畯,即 颦笑不苟者,乃亦与之厚善,更不以行己清浊,少生 分别。又闻先生之官南都也,与霍文敏同僚。文敏故 与夏贵溪交恶,先生时时规劝;而文敏疑公党贵溪, 中衔之。既贵溪柄国,欲汲引先生,而先生时时于贵 溪前揄扬文敏,卒致贵溪疑惑,罢免无悔。今人意见 相左,则衷起戈鋋,格调稍殊,则眼分青白。记短则兼 折其长,贬过则并伐其善,而犹曰:“吾悟本来无物”,然 耶否耶?
刘公仁宅常与同僚约,“过除岁各具一肉一蔬,或具 肉二豆,酒一壶。”同僚深讶其奢。
太宰孟山杨公为北边兵宪时,有将官,名将子也,因 事被勘。公勘得其实,酌处之。将官心德公,假公移邮 筒中具揭托名蔬菜,具中缄银币若干致谢。公即公 移中批发不收,且告诫之。逾时公转大参,行众将官 旅见其人,独惴恐若无所容。公概以温语奖谕诸将 官,至其人曰:“汝父名将也,貌诚不愧将种,第汝年少 更事,少后当益努力以承父业。”其人神情恍然。若更 生云。
仇大然守四明,雅爱一幕官。一日,问及日用多少,曰: “早具少肉晚菜羹。”大然骇曰:“某为太守,居官不敢食 肉,只是吃菜。公为小官乃敢食,定非廉士。”自尔见疏
僚属部杂录
编辑《大雅板》“我虽异事,及尔同僚,我即尔谋。听我嚣嚣。我 言维服,勿以为笑。先民有言,询于刍荛。”
《礼记·曲礼》:“僚友称其弟也。”〈注〉“僚友”《官同》者。
《仪礼士相见礼》上:“大夫相见以羔。”〈疏〉云“羔取其从帅” 者,凡羔羊群皆有引帅,若卿之从君之命者也。云“群 而不党也”者,羊羔群而不党,义取三卿亦皆正直,虽 群居不阿党也。
《唐书职官志》:“王府官属,长史司马,统领府僚,纪纲职 务。”
《旧唐书陆扆传》:“故事,三署除拜,有光署钱,以宴旧僚。” 李氏《刊误》:“按《史记》:春秋之后,儒术之士名闻诸侯者, 既适列国为客卿,乃得陈王霸之道。如孟轲在齐,乐 毅在燕、赵,西汉邹阳在梁,伍被在吴,亦行斯道耳。后 辨说绝,但不复客卿耳。自中和已后,藩镇道宾者名 曰客卿。始则索客之徒,时有斯号,近者名人朝士,不” 免继之。舛缪相承,莫不因此。恐误来者,故书之以示 儿孙。
秦汉之职,在宾幕中筹画戎机,非多学深识者,莫居 是选。自乱离已后,每居藩翰,必以阴阳伎术者处之, 仍居将校之末,宜重而轻,诚可惜也。设有文人仗节 统戎,举辟名士,宜于《管记》支使之间,以正其名,不亦 善乎!
《清波杂志》:近年上官,遇僚属日益简倨,纵有从厚者, 皆以失体之名归之。顷黄徽猷为漕江东,尝对客言: “公厅上论职事,或未免厉辞色,若杯酒间,讵可无和 气以相接?晚会彻俎,有应循廊者。岂有竟夕相陪,笑 语从容,昏夜使其偕执侍者仆仆疾趋者乎?当悉俾 就席次登车”,且云:“是亦前辈故事也。”后得一小说:“韩 黄门持国典藩,觞客早食则凛然谈经史节义及政 事设施,晚集则命妓劝饮,尽欢而罢。虽簿尉小官,悉 令登车上马而去。黄所云‘前辈故事’”,其谓是耶? 数十年前,僚属有能文者,监司郡守委作笺记,遇有 所嘱,必亲作简致叩。教官被公牒撰应用文字,亦亲 署名封达。近时此礼俱废,但书司作承受傅导公牒 则若常程行移,至有“牒请照会,不请有违”之语。上官 体貌益崇,学士大夫濅失自重,此其一也。绍兴间,先 人官镇江时,录参王敏功告殂,帅守李茂嘉宝文率 僚属往其廨哭之。近年岂复有此气象!
建兵兴日,帅臣许辟置幕属,既素为知己,其于婉画, 裨助惟多。今惟四州置帅如故事,他皆命于朝,宾主 邈不通情,殆与郡县官等。阃寄兵谋,无从咨访,川泳 云起,岂复有相得之乐?缓急利害,既不相及,相忘于 江湖宜也。太原名小,朝廷盖以得客之多。范文正公 亦有言:“幕府辟客,须可为己师者乃辟之,虽朋友亦 不可辟。盖谓我敬之为师,则心怀尊奉,每事取法,庶 于我有益耳。”庞庄敏守、郓守并,皆辟司马温公为通 判,罗致大贤佽助,一时皆然。韩魏公门人有击关夜 出者,阍吏不得赂,但讦以锁损,诉于公,公曰:“锁不堪 用,付市买修来。”滕达道为范文正公客,公镇南府,每 宴客,达道必出追妓,文正虽不乐,终不禁也。时谓非 二公之贤,岂容不拘小廉曲谨之士?前哲宽厚类如 此,是亦《报杜书记平安》之义。
《仇池笔记》:元祐元年,余为中书舍人,时执政患本省 事多漏泄,欲于舍人厅后作露篱,禁同省往来。余曰: “诸公应须简要清通,何必栽篱插棘。”诸公笑而止,明 年竟作之。暇日读《乐天集》,有云:西省北院新构小亭, 种竹开窗,东道骑省,与李常侍窗下饮酒作诗。乃知 唐时得西掖作窗以通东省,而今日本省不得往来。 可叹也。
《成都古今记》:“海棠楼,李回所建,以会僚佐议事,裴坦 为记。”
《比事摘录》:狄仁杰为并州法曹,时同僚郑崇质当使 绝域,崇质母老且病,仁杰曰:“彼母如此,岂可使之有 万里之忧?”诣长史兰仁基请代之行,仁基允其代行。 仁基素与司马李孝廉不叶,因相谓曰:“吾辈岂可不 自愧乎!”遂相与辑睦。夫善之感人有如此者。柳宗元 初迁柳州刺史,其友刘禹锡得播州,宗元曰:“播非人 所居,而梦得亲在,万无母子俱往理。欲请于朝,愿以 柳易播矣。”裴度亦为禹锡言,得改连州。韩退之作《子 厚墓志》,实载其事,以为世劝。夫即一善而称之,宗元 可追踪于仁杰矣。
《容斋续笔》:《天圣编敕》载文武百官见宰相仪:文明殿 学士至龙图阁直学士列班于都堂阶上,堂吏赞云: “请不拜。”班首前致词讫,退归位列拜。宰相答拜,两省 官相次同学士之仪。上将军、大将军、将军、御史台官 及南班文武百僚,序班于中书门外。应节度使至刺 史,并缀本班。中丞揖讫入,宰相降阶,南向立于位,乃 称班。文东武西,并北上。台官南行北向,东上。赞云:“百 僚拜。”宰相答拜讫,退。内客省使至阁门使见宰相、枢 密使,并阶上列行拜,不答拜。见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宣徽使,客礼展拜。皇城使以下诸司使、横行副使见 宰相、枢密使,并阶上连姓称职,展拜,不答拜;见参政、 副枢,并列行拜。若诸司副使、阁门祗候,见参枢亦不 答拜。国朝上下等威,其严如此。已而濅废。文潞公、富 韩公至和中自外镇拜相,诏百官班迎于门,言者乃 谓“隆之以虚礼。”元丰定官制,王禹玉、蔡持正为仆射, 上日始用此礼,其后复不行。乾道初,魏仲昌以枢密 吏夤缘得副承旨,每谒公府,与侍从同席,升车而去。 叶子昂为相,独抑之,使与卿监旅进,送之于右序,不 索马。及王抃以国信所典仪吏为都承旨,且正任观 察使,礼遂均从官矣。
嘉祐六年,司马公以修起居注同知谏院,上章乞立 宗室为继嗣。对毕,诣中书,略为宰相韩公言其旨。韩 公摄飨明堂,殿中侍御史陈洙监祭。公问洙:“闻殿院 与司马舍人甚熟”,洙答以顷年曾同为直讲。又问“近 日曾闻其上殿言何事?”洙答以“彼此台谏官不相往 来,不知言何事。”此一项温公私记之甚详。然则国朝 《故实》,台谏官元不相见,故赵清献公为御史,论陈恭 公,而范蜀公以谏官与之争。元丰中,又不许两省官 相往来,鲜于子骏乞罢此禁。元祐中,谏官刘器之、梁 况之等论蔡新州,而御史中丞以下皆以无章疏罢 黜。靖康时,谏议大夫冯澥论时政失当,为侍御史李 光所駮。今两者合为一府,居同门,出“同幕”,与故事异, 而执政祭祠、行事,与监察御史不相见云。
刘器之以待制为枢密都承旨,道遇执政出尚书省, 相从归府第。刘去席帽、凉衫敛马,遣人传语,相揖而 过。左相吕汲公归,呼门下省法吏问从官:“道逢宰相 如何?”吏捡条:但有尚书省官避令仆,两省官各避其 官长,而无两制避宰相之法。汲公乃止,而心甚不乐。 刘以此语人,以为有所据。然以事体揆之,侍从不避 宰相,恐为不然,亦无所谓只避官长法,刘公盖饰说 耳。按《天圣编敕》,诸文武官与宰相相遇于路,皆退避。 见枢密使副、参知政事,避路同宰相。其文甚明,不应 元祐时不行用也。
《容斋三笔》:国朝优待侍从,故事体名分多与庶僚不 同,然有处之合宜及肆意者,如任知州,申发诸司公 状不系衔,与安抚、监司序官,往还用大状不书年,引 接用朱衣,通判入都厅之类,皆杂著于令式,其明载 国史者尚可考。大中祥符五年六月,诏尚书丞郎、两 省给谏知州府,而本部郎中、员外郎及两省六品以 “下官充本路转运使副者,承前例须申报。虽职当统 摄,方委于事权,而官有等差,宜明于品级。自今知制 诰、观察使以上、知州府处所申转运司状,并止签按 捡,令通判以下具衔供申。”张咏以礼部尚书知昇州, 上言:“臣官沗六曹,祠部乃本行司局,而例申公状,似 未合宜。望自今尚书丞郎知州者,除申省外,其本行 曹局止签案捡。”从之。绍兴中,范同以前执政知太平 州,官系中大夫,不带职,《申诸司状》系衔,提刑张绚封 还之,范竟不改。次年,转大中再任,始去之。刘焞为江 西运判,移牒属郡知通云:“请联衔具报。”迈时以大中 守赣,以于式不可,乃作公札同通判签书。刘邦翰曾 任权侍郎,以朝议大夫、集英修撰知饶州。赵煜以承 议郎提点刑狱,欲居其上,刘不挍、赵又畏人议己,于 是遇朝拜、国忌日先后行香。王十朋自侍御史徙权 吏部侍郎不拜,除集撰知饶州,自处如庶官。林大中 亦自侍御史改吏侍,不曾供职,除直宝文阁、知赣州, 全衔犹带权知兼劝农事,借紫而尽用从官礼数。黄 涣为通判,入都厅为之不平。郑汝谐除权侍郎,为东 省所檄,不得供职,而以秘撰知池州,公状至提刑司, 不系衔,为邓驿牒问。唐瑑以司农少卿,王佐以中书 捡正,皆暂兼权户侍,及出知湖、饶二州,悉用朱衣双 引。此数君皆失于讨问典章,非故为尊大也。陈居仁 以《大中集》撰知鄂州,只用一朱衣,盖在法,学士者乃 双引,人以为得体。迈顷守赣,建官职与居人等,而误 用两朱,殊以自悔。又如监司见前执政,虽本路并客 位下马,伯氏以故相带。观文学士帅越,提举宋藻穿 戟门诃殿云:“浙东监司如何不得穿绍兴府门?”将至 厅事,始若勉就客位者,主人亟令掖以还。
唐世节度观察诸使,辟置僚佐,以至州郡差掾属牒 语皆如告辞。李商隐、顾云、罗隐皆有之。故韩文公《送 石洪序》云:“撰书辞,具马币。”李肇《国史补》载崖州差故 相韦执谊摄军事衙推,亦有其文,非若今时只以吏 牍行遣也。钱武肃在镇,牒锺廷翰摄安吉主簿云:“敕 淮南、镇海、镇东等军节度使,牒将仕郎、试秘书省校” 书郎锺廷翰,牒奉处分,前件官儒素修身,早升官绪, 寓居霅水,累历星霜,克循廉谨之规,备显温恭之道。 今者愿求录用,特议抡材。安吉属城,印曹阙吏,俾期 差摄,勉效公方,傥闻佐理之能,岂吝超陞之奖。事须 差摄安吉县主簿牒举者。故牒贞明二年三月日,牒 后衔云:“‘使尚父守尚书令吴越王押’。此牒今藏于王 顺伯家彭公笔记:“《翰林故事》,凡同寅皆尚齿,与诸司不同,然 仍以类分。学士自分一类,侍读、侍讲自一类,修撰、编 修、检讨自一类,等级截然不少紊,盖其所来久矣。” 《读书镜》:“朝廷之辱,莫大于大臣交诟,而其故有三:一 则为名位不相下而起者。刘文静自以才略功勋在 裴寂之右,而位”居其下,意甚不平,酒酣怨望,拔刀击 柱曰“会当斩裴首”是也。一则为议论不相入而起者, 郑略、卢携同在中书,因议政喧竞,扑碎砚,王绎叹曰: “不意中书有瓦解之事”是也。一则为奸人挑之以速 其斗而起者,唐李绅为御史中丞,宰相李逢吉忌其 刚,而韩愈劲直,乃以愈为京兆尹兼大夫,免台参以 激绅,绅愈果不相下,诋讦纷然,于是两罢之是也。独 韩魏公与范希文韩彦国同在西府,上前争事,下殿 不失和气。当时三人正如推车子,盖其心主于车可 行而已,岂为己哉?
王伯厚云:“元祐诸贤不和,是以为绍圣小人所乘;元 符、建中韩、曾不和,是以为崇宁小人所陷;绍兴赵、张 不和,是以为秦氏所挤。古之建官曰三公,公则无私 矣;曰三孤,孤则无朋矣。无私无朋,王道荡荡,何乱之 有?”
《丹铅总录》:《左传》:“同官为寮。”《文选注》:“寮,小窗也。”宋王圣 求号初寮,高似孙号疏寮,谢伋号“灵石山药寮”,唐诗 “绮寮河汉在斜楼”,皆指窗也。古人谓同官为寮,指其 斋署同窗为义。今士子同业曰同窗,官先事,士先志, 官之同寮,亦士之同窗也。
觚不、《觚录》二司,自谒吏部、都察院庭参,有跪,而至于 朝房私第,及驿传迎送,则惟长揖而已。内阁大臣虽 尊贵,无跪礼,而江陵之奔丧,所经省分三司皆出数 百里外以谒,然跪者十之六七,未尽跪。暨还朝,则先 遣牌,谓“本阁部所经,由二司相见,俱遵照见部礼。”于 是无不跪者矣。
三十年前,他郡推在吾州查盘者,州守与之抗礼欢 饮,具宾主,或于门外下舆,小示别而已。迩来查盘他 郡推官至,州守入见,行跪礼,乃至以他事,或便道过 州,亦必跪。虽宴会稠叠,谑浪欢呼,必侍坐,不敢讲敌 礼也。有昆山县丞刘谐者,由给事中考察,降而御史, 委之查盘常熟、嘉定,常熟令见之行跪礼,嘉定令礼 之一如推官,惟不行跪,而刘尚怏怏不悦,恣流言,真 可谓倒置矣。
两广二司,初谒总督,行跪礼,盖襄毅之威劫使之,其 后迄不能正。嘉靖末,应侍郎槚为总督,此公守常州, 遵宪纲不肯跪御史有“山字太守”之目,虽见憎白简, 为天下所诵称。至是,人有以风公者,不得已听之,跪 礼遂废。江西巡按独不遵宪纲,自下坐而二司夹侍 左右。十年以来,一御史改正,就从宪纲矣。惟此二事 不觚,而觚者可纪也。
《见闻搜玉》:王梅谿守泉州,会邑宰勉以诗曰:“九重天 子爱民深,令尹宜怀恻隐心。今日黄堂一杯酒,使君 端为庶民斟。”真西山帅长沙,宴属宰于湘江亭曰:“从 来官长与斯民,本是同胞一体亲。既以脂膏供尔禄, 须知痛痒切吾身。此邦素号唐朝古,我軰当如汉吏 循。今日湘亭一杯酒,便须散作十分春。”二诗有万物 “一体”意。
杨抚,馀姚人,承芜湖关主事差交代。魏姓者至语以 “某人当革,某事当因”,魏憾之,谓其渺己也。及当要道, 糵杨之短,竟以按察副使罢。安吉陈大理亦尝为钞 关主事,代之者嘉兴吴鹏也,亦如杨之语。魏者语之, 吴乃为终身知己,位至冢宰而馈送不绝,事同而遇 异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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