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明伦汇编 第二百八十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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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部纪事二
官常典第二百八十卷
翰林院部纪事二
编辑《画墁录》:“太祖少亲戎事,性乐艺文。即位未几,召山人 郭无为于崇政殿说书。”
《续湘山野录》:国初文章,惟陶尚书谷为优,以朝廷眷 待词臣不厚,遂乞罢禁林。太祖曰:“此官职甚难做,依 样画葫芦,且做且做。”不许罢,复不进用。谷题诗于玉 堂曰:“官职有来须与做,才能用处不忧无。堪笑翰林 陶学士,一生依样画葫芦。”驾幸见之,愈不悦,卒不大 用。
《青箱杂记》:梁祖都汴,庶事草创,正明中始于今右长 庆门东北创小屋数十间为三馆,湫隘尤甚。又周庐 徼道,咸出其间,卫士驺卒,朝夕喧杂。每受诏撰述,皆 移他所。至太平兴国中,车驾临幸,顾左右曰:“若此卑 陋,何以待天下贤俊?”即日诏有司规度左舁龙门东 北、东府地为三馆,命内臣督役,晨夜兼作,不日而成。 寻下诏赐名“崇文院”,以东廊为昭文馆书库,南廊为 “集贤院书库”,西廊以《经》《史》《子》、集四部为“史馆库”,凡六 库书籍正副本八万卷,斯亦盛矣。
《南游记旧》:“旧制,游幸宴赏,惟学士陪扈。太宗好文艺, 诏知制诰并扈从,惟吊丧问疾不赴。”
《梦溪笔谈》:学士院玉堂,太宗皇帝曾亲幸至今,惟学 士上日许正坐,他人皆不敢独坐。故事,堂中设视草 台,每草制则具衣冠据台而坐。今不复如此,但存空 台而已。玉堂东承旨阁子窗格上有火燃处。太宗尝 夜幸玉堂,苏易简为学士,已寝,遽起无烛,具衣冠,宫 嫔自窗格引烛入照之,至今不欲更易,以为玉堂一 盛事。
《却扫录》:杨文公亿初入馆时,年甚少。故事,初授馆职, 必以启事谢先达。时公启事有曰:“朝无绛灌,不妨贾 谊之少年;坐有邹枚,未害相如之末至。”一时称之。 《梦溪笔谈》:旧翰林学士地势亲切,皆不兼他务。文馆 职任,自校理以上皆有职钱,惟内外制不给。杨大年 久为学士,家贫请外,表辞千馀言,其间两联曰:“虚忝 甘泉之从臣,终作莫敖之馁鬼;从者之病莫兴,方朔 之饥欲死。”
《国老谈苑》:陈彭年在翰林,所兼十馀职,皆文翰清秘 之目,时人谓其署衔为“一条冰。”
李宗谔以京秩带馆职,《不预赏花钓鱼故事,赋诗》:“戴 了宫花赋了诗,不容重见赭黄衣。无憀独出金门去, 恰似当年不第归。”太宗览之大喜,特诏御宴,即日改 官。
《钱氏私志》:岐公在翰苑时,中秋有月,上问当直学士 是谁,左右以姓名对。命小殿对设二位,召来赐酒。公 至殿侧侍班,俄顷,女童小乐引步辇至,宣学士就坐, 公奏故事,无君臣对坐之礼。上云:“天下无事,月色清 美,与其醉声色,何如与学士论文。若要正席,则外廷 赐宴,正欲略去苛礼,放怀饮酒。”公固请不已,再拜就 坐。上引《谢庄赋》、李白诗美其才,又出御制诗示公,公 叹仰圣学高妙,每起谢,必敕内侍挟掖,不令下拜。夜 漏下三鼓,上悦甚,令左右宫嫔各取领巾、裙带或圑 扇、手帕求诗。内侍举牙床,以金镶水晶砚、珊瑚笔格、 玉管笔,皆上所用者,于公前来者应之,略不停辍,都 不蹈袭前人,尽出一时新意,仍称其所长,如美貌者, 必及其容色。人人得其欢心,悉以进呈。上云:“岂可虚 辱?须与学士润笔。”遂各取头上珠花一朵,装公悫头, 簪不尽者,置公服袖中,宫人旋取针线缝联袖口。宴 罢,月将西沉,上命辍金莲烛,令内侍扶掖归院。翌日, 问学士夜来醉否?奏云:“虽有酒不醉,到玉堂不解带。” 便上床取悫头在面前。抱两公服袖坐睡。恐失花也。 都下盛传天子请客。
《东轩笔录》:真宗天纵睿明,博综文学,尤重儒术。凡侍 从之臣,每因赐对,未始不从容顾问。真宗善设论,虽 造次应答,皆典雅有伦。当时儒学之士,擢为侍从,则 有终身不为外官者。杜镐以博学尤承眷礼,睌年苦 肺疾,累乞闲地,真宗不允。至数年加剧,又于便坐恳 述,真宗曰:“卿自择一人,学术可以代卿者。”镐于是荐 戚纶以代,又逾年,未及得请而卒。
《渑水燕谈录》:真宗一日晚坐承明殿,召学士对,既退, 中人就院宣谕曰:“朕适忘御袍带,卿无讶焉。”学士将 降谢,中人止之云:“上深自愧责。”有旨放谢。真宗礼遇 词臣厚矣《归田录》:王冀公钦若罢参知政事,而真宗眷遇之意 未衰,特置资政殿学士以宠之。时寇莱公在中书,定 其班位,依杂学士,在翰林学士下。冀公因诉于上曰: “臣自学士拜参知政事,今无罪而罢,班反在下,是贬 也。”真宗为特加大学士,班在翰林学士上,其宠遇如 此。
《石林燕语》:“国朝讲读官,初未有定制,太宗始命吕文 仲为侍读,继而加翰林侍读,寓直于御书院。文仲官 著作佐郎,但如其本官班而已。真宗初即位,杨文庄 公徽之为枢密直学士,以老求罢。徽之尝为东宫官, 乃特置翰林侍读学士以命之,并授文仲、夏侯峤二 人。又以邢昺为翰林侍讲学士,始升其班次,翰林学” 士,禄赐并与之同。设直庐于秘阁,侍读、更直、侍讲、长 上。
王元之初自掖垣谪商州团练副使,未几入为学士, 至道中复自学士谪守滁州。真宗即位,以刑部郎中 召为知制诰,凡再贬还朝,不能无怏怏。时张丞相齐 贤、李文定沆当国,乃以诗投之曰:“早有虚名达九重, 官途流落渐龙钟。散为郎吏同元积,羞见都人看李 邕。旧日谬吟红药树,新朝曾献皂囊封。犹祈少报君 恩了,归卧山林作老农。”然亦竟坐张齐贤不悦,继有 黄州之迁,盖虽困而不屈也。
《湘山野录》:祥符中,日本国忽梯航称贡,非常贡也。盖 因本国之东有祥光现,其国素传中原天子圣明,则 此光现。真宗喜,敕本国建一佛寺以镇之,赐额曰“神 光。”朝辞日,上亲临遣夷使回,乞令词臣撰一寺记。时 当直者虽偶中魁选,词学不甚优赡,居常止以张学 士君房代之,盖假其稽古才雅也。既传宣,令急撰寺 记。时张尚为小官,醉饮于樊楼,遣人遍京城寻之不 得,而夷人在阁门翘足而待,又中人三促之,紫微大 窘。后钱、杨二公《玉堂暇日》改《闲忙令》,大年曰:“世上何 人最得闲,司谏拂衣归华山。”盖种放得告,还山养药 之时也。钱希白曰:“世上何人号最忙,紫微失却张君 房。”时传此事为雅笑。
《石林燕语》:祥符中,杨文公为翰林学士,以久疾初愈 入直,乞权免十日起居。诏免半月,仍令出宿私第。文 公具表谢,真宗以诗批其末赐之云:“承明近侍旧儒 先,苦学劳心疾已痊。善保兴居调饮食,副予前席待 多贤。”祖宗眷礼儒臣之盛,古未有也。
《渑水燕谈录》:陈贯自盐铁副使除直昭文馆,知相州。 先是,三司副使例得待制,而贯独得直馆。或唁贯者, 贯曰:“与其居天章作不才待制,何如在昭文为有道 学士。”唁者愧服。贯子安石,今为吏部侍郎。女嫁文潞 公。
《归田录》:仁宗初立今上为皇子,令中书召学士草诏。 学士王珪当直诏,至中书谕之,王曰:“此大事也,必须 面奉圣旨。”于是求对,明日面禀,得旨乃草诏。群公皆 以王为真得学士体也。
《老学庵笔记》:“故事,台官无侍经筵者,贾文元公为中 丞,仁宗以其精于经术,特召侍讲迩英,自此遂为故 事。秦桧之当国时,谏官御史必兼经筵,而其子熹亦 在焉。意欲搏击者,辄令熹于经筵侍对时谕之,经筵 退,弹文即上。”
《谈苑》:“孙奭尚书侍读仁宗前,上或左右瞻视,或足敲 踏床,则拱立不读。以此奭每读书,则上体貌益庄。” 《却扫篇》:“李才元大临仕仁宗朝为馆职,家贫甚,僮仆 不具,多躬执贱役。一日自秣马会例赐御书,使者及 门,适见之,嗟叹而去,归以白上,上大惊异。他日以语 宰相,遂命知广安军。刘原甫为赋诗美其事。熙宁中 为”知制诰,坐封还李定除御史词头,与宋次道、苏子 容俱得罪,于是名益重云:“待诏先生穷巷居,箪瓢屡 空方晏如。自探井臼秣羸马,却整衣冠迎赐书。王人 驻车久叹息,天子闻之动颜色。饱死曾不及侏儒,牧 民会肯输筋力。诏书朝出蓬莱宫,绣衣还乡由上衷。 君今己作二千石,亦复将为第五公。”右原甫《赠才元》 诗也。
《闻见后录》:宋子京在翰林时,同院李献臣以次有六 学士。一日,张贵妃词头下,议行告庭之礼,未决,子京 遽以制上,妃怒扺于地曰:“何学士敢轻人?”子京出知 安州,有长短句咏燕子,有“因为衔泥污锦衣,垂下珠 帘不敢归”之句。或传入禁中,仁宗皇帝览之一叹,寻 召还玉堂署。
《墨客挥犀》:赵侍读师民,学问淳笃,天下所共称也。仁 庙时讲书后殿,说乾卦四德,至贞字,不以他音代呼, 直言其字,近侍皆掩口。公徐曰:“临文不讳。”讲罢,帝目 送之,顾左右曰:“此真古儒也。”其眷重如此。
《画墁录》:“太祖庙进讲为难,每遇疑义,必面加诘难,往 反久之。尔后累朝但端默谛听,得有商确,仁宗尤所 耽味,日昃不倦。每及祖宗彝训及二典政实,必拱手, 上加肃敬。”
《梦溪笔谈》:梅询为翰林学士,一日书诏颇多,属思甚苦,操觚循阶而行,忽见一老卒卧于日中,欠伸甚适。 梅忽叹曰:“畅哉!”徐问之曰:“汝识字乎?”曰:“不识字。”梅曰: “更快活也。”
《续翰林志》:仁宗朝,初修起居,缺中书拟人,而彭乘在 选中。上指乘曰:“此儒也,雅有恬退名,无以易之。”及召 见,谕曰:“卿先朝旧人,久补外,未尝自言。”对曰:“臣生孤 远,自量其分,敢过有所望耶?”上颇嘉之。
《东轩笔录》:李淑在翰林,奉诏撰《陈文惠公神道碑》。李 为人高亢少许可,与文章尤尚奇涩。碑成,殊不称文 惠之功烈文章,但云平生能为二韵小诗而已。文惠 之子述古等恳乞改去二韵等字,答以已经进呈,不 可刊削。述古极衔之。会其年李出知郑州,奉时祀于 恭陵,而作恭帝诗曰:“弄楯牵车挽鼓催,不知明日倒 戈回。荒坟断陇才三尺,犹认房陵半仗来。”述古得其 诗,遽讽寺僧刻石,打墨百本,传于都下。俄有以诗上 闻者,仁宗以其诗送中书。翰林学士叶清臣等言:本 朝以揖逊得天下,而淑诬以干戈,且臣子非所宜言。 仁宗亦深恶之,遂落李所居职。自是连蹇于侍从,垂 二十年,竟不能用而卒。
《石林燕语》:“贾文元为崇政殿说书,久之,仁宗欲以为 侍讲,而难于骤用,乃特置天章阁侍讲。天章有侍讲 自此始,然后亦未尝复除人。”
讲读官自杨文庄等后,冯元、鲁宗道皆以龙图阁直 学士兼侍读,高若讷以天章阁待制兼侍读,皆不加 翰林及学士之名。读官初无定职,但从讲官入侍而 已。宋宣献夏文庄为侍读学士,始请日读《唐书》一传, 仍参释义理,后遂为定制。
《归田录》:“盛文肃公丰肌大腹,而眉目清秀,丁晋公竦 瘦如削”,二公皆两浙人也,并以文辞知名于时。梅学 士询在真宗时已为名臣,至庆历中为翰林侍读以 卒。性喜焚香,其在官舍,每晨起将亲事,必焚香两炉, 以公服罩之,撮其袖以出,坐定撒开,两袖郁然,满堂 浓香。有窦元宾者,五代汉宰相正固之孙也,以名家 子有文行为馆职,而不喜修饰,经时未尝沐浴。故时 人谓之语曰“盛肥丁瘦,梅香窦臭”也。
《梦溪笔谈》:选人不得乘马入宫门。天圣中,选人为馆 职。始欧阳永叔、黄鉴辈皆自左掖门下马入馆,当时 谓之“步行学士。”嘉祐中,於崇文馆置编校局,校官皆 许乘马至院门。其后中书五房置习学公事官,亦缘 例乘马赴局。
《东轩笔录》:“进退宰相,其帖例草仪皆出翰林学士。旧 制,学士有阙,则第一厅舍人为之。嘉祐末,王荆公为 阁老,会学士有阙,韩魏公素忌介甫,不欲使之入禁 林,遂以端明殿学士张方平为承旨,盖用旧学士也。 既而魏公罢政,凡议论皆出安道之手。”
嘉祐中,禁林诸公皆入两府,时包孝肃公拯为三司 使,宋景文公守益州。二公风力久次,最著人望,而不 见用。京师谚语曰:“拨队为参政,成都作副枢。亏他包 省主,闷杀宋尚书。”明年,包亦为枢密副使,而宋以翰 林学士承旨召。景文道长安,以诗寄梁丞相,略曰:“梁 园赋罢相如至,宣室釐残贾谊归。”盖谓差除两府足, 方被召也。为承旨,又作诗曰:“粉署重来忆旧游,蟠桃 开尽海山秋。宁知不是神仙骨,上到鳌峰更上头。” 丁宝臣守端州,侬智高入境,宝臣弃州遁,坐废累年。 嘉祐末,大臣荐得编校馆阁书籍,久之,除集贤校理。 是时苏采新得御史知杂,首采其端州弃城事,遂出 宝臣通判永州,士大夫皆惜其去。王存有诗云:“病鸾 方振翼,饥隼乍离韝。”盖谓是也。
杨安国,胶东经生也,累官至天章阁侍讲。其为人沽 激矫伪,言行鄙朴,动有可笑,每进讲,则杂以俚下廛 市之语,自扆坐至侍臣,中官见其举止,已先发笑。一 日,侍仁宗,讲至“一箪食,一瓢饮”,安国操东音曰:“颜回 甚穷,但有一罗粟米饭,一葫芦浆水。”又讲:“自行束修 以上,吾未尝无诲焉。”安国遽启曰:“官家,昔孔子教人, 也须要钱。”仁宗哂之。翌日,遍赐讲官,皆恳辞不拜,惟 安国受之而已。
《湘山野录》:郑毅夫公入翰林为学士后数月,今左揆 王相国继入。其玉堂故事,以先入者班列居上,郑公 奏曰:“臣德业学术及天下士论皆在王某之下,今班 列翻居其上,臣所不遑,欲乞在下。”主上面谕之,揆相 固辞曰:“岂可徇郑某谦抑,而变祖宗典故耶?”又数日, 郑公乞罢禁林以避之,主上特传圣语:“王某班列在” 郑某之上,不得为永例。后揆相为郑父纾志其墓,语 笔优重。至挽词有“欲知阴德事,看取玉堂人”之句,佳 其谦也。
《墨庄漫录》:王禹玉为翰苑,治平三年二月十五日召 对蕊珠殿,特赐紫花墩,令坐,逾数刻方罢。明年英庙 上仙,珪作挽词有云:“曾陪蕊珠殿,独赐紫花墩。”盖谓 是也。
《玉堂杂记》:“丁酉九月丙辰,宣召侍读史少保浩,锡宴 澄碧殿,抵暮,送以金莲烛,宿玉堂直庐,上命作诗叙此,会更进古诗三十韵云:‘季秋中澣日,淳熙隆四祀。 朝回揽辔间,中使俄传旨。少顷日转申,宣召陪燕喜。 预令埽玉堂,深夜备栖止。悚惧跪承命,鸣驺亟穿市。 绛阙耸皇居,非烟常靡靡。入自东华门,熊罴森爪士’。” 诏许乘肩舆,安徐无跛倚。复古距选德,相望几数里。 修廊接云汉,岧峣璨珠蕊。中途敞金扉,恍若蓬壶里。 群山拥苍壁,四顾环弱水。山既日夕佳,水亦湛无滓。 冰帘映绮疏,琼殿中央峙。澄碧耀宸奎,龙神争守视。 “蹈舞上丹墀,天威不违咫。奉觞祈万寿,时蒙一启齿。 馀波丐鼠腹,酒行不知几。”徘徊下瑶“席,缓步烦玉趾。 从游至清激,锡坐谈名理。泉声韵琴瑟,一洗筝笛耳。 皇云万机暇,观书每来此。论道及帝王,直欲齐其轨。 尧舜禹汤文,前身无乃是。臣言匪献谀,道实由心起。 既然明是心,要在力行尔。登桥釂馀罍,饮兴未容已。 金莲引双烛,再拜离阶戺。玉音宠谕臣,此会宜有纪。 归途感恩荣,占写忘骩骳。”《上御制俯同其韵》云:“揖逊 荷帝尧,寅恭五元祀。治道贵清静,圣言有深旨。谁歌 元首明,自得股肱喜。跻民期仁寿,讵肯中道止。力农 乐彼田,坐贾安于市。岁行阅丰登,国论销委靡。予力 初何能,济济赖多士。矧予有元老,中立而不倚。居东 逾三年,不远来千里。未遂赤松游,辍诵青琅蕊。皓首 持六”经,日侍明光里。翼乎鸿遇风,纵矣鱼在水。儒行 绝瑕疵,道心无尘滓。挺挺松柏姿,巉巉山岳峙。予惟 日万几,至仁同一视。西成锡小宴,促坐才尺咫。湛露 愧歌周,置酒非封齿。归美见新诗,如卿能有几。眷言 澄碧行,胜赏得迃趾。亦屡引公卿,对此谈政理。虚心 欲受人,忠言资逆耳。朕瘠天下肥,至乐无“易此。颇念 文武疆,六合尚殊轨。东都会诸侯,宣王昔于是。期尔 罄嘉谋。使我勋业起,勿以方燕颐。所书聊复尔,卮酒 正须釂。话言未能已,都护万年觞何当至庭戺。文章 藉老手,直笔《中兴纪》。载嘉矍铄翁,焉得辞骩骳。”逮十 一月壬寅,轮当内直,申时二刻,宣召至清华阁。上曰: “学士宴见无时,最为亲近。朕和史浩诗,待录示,卿可 和以进,此学士职也。”又云:“卿想不甚饮,比赐宴时,见 卿面赤,却至诚不辞。”既退,中使李肃传旨,赐诗本,并 戊戌小春茶二十銙、叶世英墨五团,以代赐酒。世英, 御前墨工也。《恭进和篇》云:“粤从三代还,岁月过千祀。 时岂无贤君,道未契宸旨。煌煌唐太宗,勋业在所喜。 寇攘既扫除,蛮貃毕至止。循良布郡邑,惠政宽狱市。 忠贤俨班联,切谏柅浮靡。关辅罗府兵,岩穴聘奇士。 民生覆盂安,国势泰山倚。皇心期过之,风下九万里。 忠厚培本根,文物粲华蕊。淳熙正观间,何啻相表里。 属车向涛江,列障隔淮水。蠢兹獯鬻氏,作我太清滓。 坐令营屯众,久费糗粮峙。中原厌狼贪,诸将空”虎视。 安得贯砮楛,来贡尺有咫。六合混一家,耕桑盛生齿。 愿言讲治道,先务当有几。欲仁斯仁至,患在未举趾。 而况前史中,遗事可寻理。卫英爪与牙,王魏目兼耳。 处中赖房杜,虚受忘彼此。不闻国异政,但见车同轨。 孰云古道难,佥曰今王是。寸阴圣所竞,盛德日方起。 舞干格三苗,其效七旬尔。轲称“仁无敌,传谓礼可已。 东鞮及北女,看即朝玉戺。南山竹易殚,陛下功难纪。 儒馆谩献歌,将奈词之骳。”是日奏事毕,问:“陛下命临 安府开文海馆,有诸?”上曰:“然。”奏云:“《文选》之后有《文粹》, 已远不及。所谓《文海》,乃近时江钿编类,殊无伦理,书 坊刊行可也。今降旨校正刻板,事体则重,恐难传后。 莫若委馆阁官铨择本朝文章,成一代之书。”上大以 为然,曰:“卿可理会。”奏乞委馆职,上曰:“待差一两员。”其 后遂付吕伯恭、祖谦。既成,上问何以为名?周必大乞 赐名《皇朝文鉴》,上曰:“善。”又降旨令必大作序。亦既进 呈,将刊板,会有近臣密启云:“所载臣僚章疏,毁及祖 宗政事。”遂不果刻。今其书士大夫或传之。
《石林燕语》:王禹玉历仁宗、英宗、神宗三朝,为翰林学 士,其家自太平兴国至元丰十榜皆有人登科。熙宁 初,叶尚书祖洽榜《闻喜燕席上和范景仁诗》云:“三朝 遇主惟文翰,十榜传家有姓名。”
《挥麈后录》:神宗朝,诏修仁、英两朝国史,开局日,诏史 院赐宴。时吴冲卿为首相,提举二府,及修史官,就席 上成诗,冲卿唱首云:“兰台开史局,玉斝赐君馀。宾友 求三事,规模本八书。汗青裁昉此,衰白曷归欤。诏许 从容会,何妨醉上车。”王禹玉云:“晓下金门路,君筵听 召馀。簪缨三寿客,笔削两朝书。身老虽逢此,恩深尽 醉欤。传闻访馀事,应走使臣车。”元厚之云:“殿帷昕对 罢,省户雨阴馀。诏赐尧樽酒,人探《禹穴》书。夔龙方客 右,班马盖徒欤。径醉俄归弁,云西见日车。”王君贶云: “累圣千年统,编年四纪馀。官归柱史笔,经约鲁麟书。 班马才长矣,仁英道伟欤。恩招宴东观,酾酒荷盈车。” 冯当世云:“天密丛云晓,风清一雨馀。三长太史笔,二 典帝皇书。接武知何者,霑恩匪幸欤。吐茵平日事,何 惮污公车。”曾令绰云:“御府朌醇酿,君恩锡馂馀。赐筵 遵故事,䌷史重新书。燕饮难偕此,风流不伟欤。素餐 非所职,愧附相君车。”《宋次道》云:“二圣垂鸿烈,天临四纪馀。元台来率属,赐会宠刊书。世业叨荣甚,君恩可 报欤。衮衣相照烂,归拥鹿鸣车。”王正仲云:“上圣思论 著,前言摭绪馀。琼筵初赐醴,石室载䌷书。徽范贻来 者,成功念昔欤。欲知开局盛,门拥相君车。”黄安中云: “礼颁三事宴,史发两朝馀。偶缀金闺彦,来䌷石室书。 法良司马否,辞措子游欤。盛事逢衰懒,重须读《五车》。” 林子中云:“调元台极贵,颁宴帝恩馀。昔副名山录,今 裁史观书。天心忧作者,国论属谁欤?寂寞怀鈆客,容 瞻相府车。”可见一时人物之盛。真迹今藏禹玉、孙晓 处,尝出示明清晓云:“史院赐燕唱和,国朝故事也。” 《闻见后录》:东坡在翰苑,薄暮,中使宣召,已半醉,遽汲 泉以漱,意少快,入对内东门小殿,帘中出除目吕公 著司空平章军国重事,吕大防、范纯仁左右仆射,既 承旨,宣仁后曰:“学士前年为何官?”曰:“臣前年为汝州 团练副使。”“今为何官?”曰:“臣今待罪翰林学士。”曰:“何以 遽此?”曰:“遭遇太皇太后陛下。”曰:“不关老身事。”曰:“遭遇 皇帝陛下。”曰:“亦不关官家事。”曰:“岂出大臣论荐?”曰:“亦 不关大臣事。”东坡惊曰:“臣虽无状,不敢自他途以进。” 宣仁后曰:“久欲令学士知此”是神宗皇帝之意。帝饮 食,停匕箸,看文字,宫人私相语:必苏轼之作。帝每曰: “奇才,奇才!但未及进用,学士上仙耳。”东坡不觉哭失 声,后与上亦泣,左右皆泣。已而命坐赐茶,宣仁后又 曰:“学士直须尽心事官家,以报先帝。”东坡下拜,撤御 前金莲烛送归院。东坡为王巩云。
《画墁录》:神庙博涉多识,闻一该十,每发疑难,迥出众 人意表。故讲官每以进讲为难,退而相语曰:“今日又 言行过也。”黄履〈阙〉苏子由以手扪其腹曰:“予腹每趋 讲,未尝不汗出也。”
《东轩笔录》:本朝状元及第,不五六年即为两制,亦有 十年至宰相者。章衡滞于馆职甚久,熙宁初冬月,圣 驾出馆职,例当迎驾。方序立次,衡顾同列而叹曰:“顷 年迎驾于此,眼看冻倒掌禹锡,倏忽已十年矣。”执政 闻而怜之,遂得同修起居注。
京师春秋社祭,多差两制摄事。王仆射珪为内外制 十五年,祭社者屡矣。熙宁四年,复以翰林承旨摄太 尉,作诗曰:“鸡声初动晓骖催,又向灵坛饮福杯。自笑 怡声不辞醉,明年彊健更须来。”是冬,遂参知政事。 王拱辰自翰林承旨除宣徽使,张方平自承旨为参 知政事,不数日而以忧去。服除,亦为宣徽使。学士院 以承旨阁子为不利市,凡入翰林无肯居之者。熙宁 初,王珪为承旨,韩绛戏之曰:“禹玉将行,入宣徽宫矣。” 未几,禹玉除参知政事,不久遂大拜。元丰官制,改换 左仆射,凡秉政十五年而卒于位。近世承旨之达无 比也。
《老学庵笔记》:“王荆公熙宁初,召还翰苑,初侍经筵之 日,讲《礼记》。曾参《易箦》一节曰:‘圣人以义制礼,其详见 于床笫之间。君子以仁行礼,其勤至于垂死之际’。”“姑 息者,且止之辞也。天下之害,未有不由于且止者也。” 此说不见于文字,予得之于从伯父彦远。
《中山诗话》:王益柔胜之为馆职,年少意颉颃。张掞叔 文亦新贴职,年长而官已高,每群聚,辄居上座。王密 于屏风题云:“四十馀年老健儿。”〈此唐徐州节度王智兴自咏咏句〉翌 日会食,王正坐诗下,众无不哂。
《春明退朝录》:迩英阁,讲讽之所也。阁后有隆儒殿,在 丛竹中,制度特小。王原叔久在讲筵而身品短,同列 戏之曰:“隆儒殿学士。”
《梦溪笔谈》:元厚之少时,曾梦人告之,“异日当为翰林 学士,须兄弟数人同在禁林。”厚之自思素无兄弟,疑 此梦为不然。熙宁中,厚之除学士,同时相先后入学 士院,一韩持国维,一陈和叔绎,一邓文约绾,一杨元 素绘,并厚之名绛,五人名皆从糸,始悟兄弟之说。 《石林燕语》:“熙宁初,中书议定改宗室条制,召学士王 禹”玉草制,禹玉辞曰:“学士,天子私人也,若降诏付中 书施行,则当草之。今中书已议定宗室事,则当使舍 人院草敕尔,学士非所预,不敢失职也。”乃命知制诰 苏子容草敕。近世凡朝廷诏命,皆学士为之,重王命 也。
《闻见后录》:范淳甫内翰,迩英讲《礼》,至“拟人必于其伦”, 曰:“先儒谓拟君于君之伦,拟臣于臣之伦,此特其位 而已。如桀、纣,人君也,谓人为桀、纣,必不肯受。孔颜,匹 夫也,谓人为孔、颜,必不敢受。”东坡深叹其得劝讲之 体。
《石林燕语》:元丰初,诏修仁宗、英宗史,王禹玉以左仆 射为监修官,始成《二帝纪》,具草进呈。神宗内出手诏, 赐禹玉等曰:“两朝大典,虽为重事,以卿等才学述作 之,固,已比迹班马矣。朕之浅陋,何所加损乎?其如拟 进草续成之。”盖上尊祖宗之意,非故事也。其后史成, 特诏给舍侍郎以学士中丞及观察使以上,曲宴于 垂拱殿,亦非故事也。
《补笔谈》:“旧制,侍从官学士以上方腰金。元丰初,授陈 子雍以馆职使高丽,还除集贤殿修撰,赐金带馆职腰金出特恩,非故事也。”
《闻见前录》:元祐初,哲宗幼冲,起文潞公以平章军国 重事召程颐正叔为崇政殿说书。正叔以师道自居, 每侍上讲,色甚庄,继以讽谏,上畏之,潞公对上恭甚。 进士唱名,侍立终日,上屡曰:“太师少休。”公顿首谢,立 不去,时公年九十矣。或谓正叔曰:“君之倨视潞公恭 议者为未尽。”正叔曰:“潞公三朝大臣,事幼主不得不 恭。吾以布衣为上师傅,其敢不自重?吾与潞公所以 不同也。”识者服其言。
《却扫编》:国朝翰林学士多以知制诰久次而称、以职 闻者为之。刘原甫居外制最久,既誉望高一时,故士 论咸以为宜充此选,而刘亦雅自负,以为当得之。然 久柅不得进。逮出典两郡,还朝复居旧职且十年矣, 终不用。久之,复请外补,于是以翰林侍读学士知永 兴军,颇怏怏不自得。一日,顾官属曰:“诸君闻殿前指” 挥使郝质乎已拜翰林学士矣,或以为疑者,徐笑曰: “以今日之事准之,固当如此耳。”
《石林燕语》:哲宗元祐初,春秋尚少,渊嘿未尝语。一日 经筵,司马康讲《洪范》,至“乂用三德”,忽问“只此三德,为 更有德?”群臣耸然。康言“‘三德虽少,然推而广之,天下 事无不皆在’。上曰:‘然’。”
元祐初,用治平故事,命大臣荐士试馆职,多一时名 士,在馆率论资考次迁,未有越次进用者,皆有滞留 之叹。张文潜、晁无咎俱在其间。一日,二人阅朝报,见 苏子由自中书舍人除户部侍郎,无咎意以为平缓, 曰:“子由此除不离核。”谓如果之粘核者。文潜遽曰:“岂 不胜汝枝头干乎?”闻者皆大笑。东北有果如李,每熟 不得,摘辄便槁,士人因取藏之,谓枝头干故云。 仁宗庆历初,尝诏儒臣检讨唐故事,日进五条,数谕 近臣,以为有补,其后久废。元祐间,苏子容为承旨,在 经筵,复请如故事。史官学士采新、旧《唐书》诸帝所行 及群臣献纳,日进数事,因诏讲读官遇不讲日,各进 汉、唐故实三事,子容仍于逐事后略论得失大旨,当 时遂以为例。
《墨庄漫录》:元祐中,哲宗旬日一召辅臣于迩英阁听 讲读,时曾肇子开、苏辙、子由,自左右史并除中书舍 人,入侍讲筵。子由作诗呈同省诸公,悉和之。迩英、延 义,皆祖宗所建,讲殿日讲,记注官赐坐饮茶,将罢赐 汤,仍皆免拜,无复外廷之礼。故子开诗云:“二阁从容 访古今,诸儒葵藿但倾心。君臣相对疑宾主,谁识昭 陵用意深。”迩英阁前槐后竹,双槐极高,而柯叶拂地, 状如龙蛇,或谓之凤尾槐。子开诗云:“凤尾扶疏槐影 寒,龙吟萧瑟竹声干。汉皇恭默尊儒学,不似公孙见 不冠。”子由诗云:“铜瓶洒遍不胜寒,雨点匀圆冻未干。 回首曈昽朝上日,槐龙对舞覆衣冠。”并谓此也。 《老学庵笔记》:曹孝忠者,以医得幸。政和、宣和间,其子 以翰林医官换武官,俄又换文,遂除馆职。初蜀人谓 病风者为云,画家所谓赵云子是矣。至是京师市人 亦有此语。馆中会语及宸翰,或谓曹氏子曰:“计公家 富,有《云汉》之章也。”曹忽大怒曰:“尔便云汉。”坐皆惘然, 而曹肆骂不已。事闻,复还右选,除阁门官。
《梦溪笔谈》:“京师百官上日,惟翰林学士敕设用乐”,他 虽宰相亦无此礼。优伶并开封府点集。陈和叔除学 士时,和叔知开封府,遂不用女优。学士院敕设不用 女优,自和叔始。
《续翰林志》:袁枢字机仲,为编修官,分修列传。故相章 子厚家以同里宛转求释其事,公曰:“吾史官书法不 隐,宁可负天下后世公议?”
《齐东野语》:孝宗时,程泰之以天官兼经筵,进讲《禹贡》 阙文疑义,疏说甚详,且多引外国幽奥地理。上颇厌 之,宣谕宰执云:“《六经》断简,阙疑可也,何必强为之说? 且地理既非亲历,虽圣贤有所不知,朕殊不晓其说, 想其治铨曹亦如此也。”既而补外。
洪景卢居翰苑日,尝入直,值制诏沓至,自早至晡,凡 视二十馀草。事竟,小步庭间,见老叟负暄花阴谁何 之,云:京师人也,累世为院吏,今八十馀。幼时及识元 祐间诸学士,今子孙复为吏,故养老于此。因言:“闻今 日文书甚多,学士必大劳神也。”洪喜其言曰:“今日草 二十馀制,皆已毕事矣。”老者复颂云:“学士才思敏捷”, 真不多见。洪矜之云:“苏学士想亦不过如此速耳。”复 首肯咨嗟曰:“苏学士敏捷亦不过如此,但不曾检阅 书册耳。”洪为赧然,自恨失言。尝对客自言如此,且云: “人不可自矜,是时使有地缝,亦当入矣。”
《玉堂杂记》:乾道七年七月二十六日午后,快行家传 旨下学士院取从官为四川宣抚使体例。盖是时参 知政事王公明炎在蜀三年,屡求归,宰相荐吏部侍 郎王能甫之奇为代,故来索例。必大令回奏云:“降麻 官方属本院,侍从当问三省。”既暮,忽宣锁,至院已秉 烛,中使出御封御笔,乃“王炎除枢密使,依旧四川宣” 抚使。其密如此。吏写熟状,依例不转官,但加食邑。必 大方草制,未暇细思。既得笔依奏,方省其误。自写奏云:“本朝改官制后,以大中大夫为宰执官,当时改枢 密使为知院事。中兴以来,既复置使,首用旧弼,故恩 数多视宰臣,未有以中大夫充者。昨汪澈元是通议 大夫,虞允文大中大夫,故不转官。今王炎止是中大 夫,窃虑合转左大中大夫,仍加封邑,庶协近制。”御笔 批“依。”时三鼓,批墨尚湿。
《贵耳集》:周益公以内相将过府,寿皇问:“欲除卿西府, 但文字之职,无人可代,有文士可荐二人来。”益公以 庞祐甫、崔敦诗荐,上问:“曾见他文字否?”公云:“二人皆 有所业,内铙歌甚好,可进来。”是年适郊祀,公即日进 入。寿皇后与公言:庞之文不甚温润,崔之文颇得体。 崔自运司斛面官除秘书省正字兼翰林权直,权直 自崔始。
《性理大全》:和靖尹氏每赴经筵,前夕,必沐浴更衣,设 香案,以来日所当讲书置案上,朝服再拜,拈香又再 拜。斋于燕室,初夜乃寝,次日入侍讲筵。学者问焉,曰: “必欲以所言感悟君父,安得不尽敬?人君其尊如天, 必须尽己之诚意。”又曰:“以吾所言得入则天下蒙其 利;不能入,则反之。安敢不尽诚敬!”
《诚斋杂记》:伪蜀辛夤逊梦掌中抽笔,占者曰:“君必迁 翰林学士。”果然。
《梦溪笔谈》:馆阁每夜轮校官一人直宿,如有故不宿, 则虚其夜,谓之豁宿。故事,豁宿不得过四,至第五日 即须入宿。遇豁宿,例于宿历名位下书“腹肚不安,免 宿。”故馆阁宿历,相传谓之“害肚历。”
《补笔谈》:“旧制,馆职自校勘以上,非特除者,皆先试,惟 检讨不试。初置检讨官,只作差遣,未比馆职故也。后 来检讨给职钱,并同带职在校勘上,亦承例不试。” 《明外史吴沉传》:“沉字濬仲,兰谿人。洪武初,郡以儒士 举,误上其名曰信仲,授翰林院待制。沉谓修撰王釐 曰:‘名误不更,是欺罔也’。将白于朝,釐言恐触上怒,沉 不”从,牒请改正。帝喜曰:“诚悫人也。”遂眷遇之,召侍左 右,论说书史。以事降编修,复待制,再降编修。寻以奏 对失旨,降渭源县教谕,复为翰林院典籍,寻擢东阁 大学士。初,帝谓沉曰:“圣贤立教有三:曰敬天,曰忠君, 曰孝亲。散在经传,未易会其要领,尔等以三事编缉。” 至是书成,赐名《精诚录》,命沉撰序。居一年,降翰林侍 书。寻改国子博士。逾年,以老乞归,卒。
《方孝孺传》:“建文帝即位,召为翰林侍讲。明年,迁侍讲 学士,与董伦同侍经筵,备顾问。帝好文,日与孝孺讨 论周官法度,国家大政事,辄咨之。读书有疑,即召使 讲解。临朝奏事,或命就御坐前批答。时方修《太祖实 录》及《类要》诸书,孝孺皆为总裁。”
《杨士奇传》:士奇名寓,以字行。建文初,集诸儒修《太祖 实录》。士奇已用荐征教授当行,王叔英复以史才荐, 遂入翰林,与编纂事。寻命吏部考第史馆诸儒,尚书 张𬘘得士奇策曰:“‘此非经生言也’。奏第一。”
《董伦传》:“伦字安常恩人,谪云南教官。建文初,召拜礼 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与方孝孺同侍经筵,赐御 书‘怡老堂髹几一、玉鸠杖一’。”
《沈度传》:“度字民则,弟粲字民望,松江华亭人。兄弟皆 善书。度以婉丽胜,粲以遒逸胜。度博涉经史,为文章 绝去浮靡。成祖初即位,诏部简能书者入翰林,给廪 禄。度与吴县滕用亨、长乐陈登同与选。是时解缙、胡 广、梁潜、王涟皆工书,度至最为帝所赏,名出朝士右, 日侍便殿,凡金版玉册,用之朝廷,藏秘府,颁属国,必” 命之书,遂由翰林典籍擢检讨,历修撰,迁侍读学士。 粲自翰林待诏迁中书舍人,擢侍读,进阶大理少卿。 兄弟并赐织金衣,镂姓名于象简,泥之以金,赠父母 如其官,驰驿传归,告于墓,时号度、粲大小学士。用亨 初名权,字用衡,精篆隶书。被荐时年七十矣,召见,大 书“麟凤龟龙”四字以进,又献《贞符诗》三篇,授翰林待 诏,与修《永乐大典》。登字思孝,初仕罗田县丞,改兰谿, 再改浮梁,选入翰林,仍给县丞禄。
《黄淮传》:“淮字宗豫,永嘉人。以洪武三十年进士,授中 书舍人。成祖即位,召对称旨,命入翰林,使与解缙常 立御榻左右,备顾问。或至夜分,帝就寝,犹赐坐榻前 与语。既而与缙等七人并直文渊阁,迁翰林院编修, 进侍讲。时有告党逆者,淮言于帝曰:‘洪武末年已敕 禁矣,不宜复理吏部追录南人官北地,不即附者皆 论戍。淮曰:‘得毋示人不广耶’’?”帝皆从其言,罢之。议立 太子,淮请立嫡以长。太子立,迁左庶子兼侍读。 《金幼孜传》:“幼孜,建文二年进士,授户科给事中。成祖 即位,改翰林院检讨,与解缙等同直文渊阁,迁侍讲。 五年,迁右春坊右谕德,兼侍讲。七年,从幸北京。八年, 北征,幼孜与胡广、杨荣从驾驻清水源,有”泉出焉。幼 孜献铭,荣献诗,皆劳以上尊。帝重幼孜文学,所过山 川要害,辄命记之。有敕旨,属幼孜等据鞍起草,立就 使自瓦剌来,帝召幼孜等傍驾行,与语瓦剌事亲倚 甚。
《李时勉传》:“时勉名懋,以字行,安福人。中永乐二年进士,选庶吉士,进学文渊阁,与修《太祖实录》,授刑部主 事,复与重修《实录》。书成,改翰林侍读。洪熙元年上疏 言事,与罗汝敬同改御史。宣宗即位,复官侍读。宣德 五年,修《成祖实录》成,迁侍读学士。帝幸史馆,撒金钱 赐诸学士,皆俯取,时勉独正立,帝乃出馀钱赐之。正 统三年,以《宣宗实录》成,进学士,掌院事,兼经筵官。” 《程敏政传》:“敏政,字克勤,十岁侍父信官四川。巡抚罗 绮以神童荐,英宗召试,悦之,诏读书翰林院,给廪馔。 学士李贤、彭时、吕原、中允刘珝咸爱重之,贤以女妻 焉。成化二年,进士及第,授编修,历左谕德,直讲东宫。 翰林中,学问该博称敏政,文章古雅称李东阳,性行 真纯称陈音”,各为一时冠。孝宗嗣位,以宫僚恩,擢少 詹事兼侍讲学士,直经筵。
《刘珝传》:“珝字叔温,寿光人。正统十三年进士。改庶吉 士,授编修。天顺中,历右中允,侍讲东宫。宪宗即位,以 旧宫僚,屡迁太常卿兼侍读学士,直经筵日讲。成化 十年,进吏部左侍郎,充讲官如故。珝每进讲,反复开 导,词气侃侃,闻者为悚,学士刘定之称为讲官第一。” 《杨一清传》:“一清字应宁,其先云南安宁人。父景,以化” 州同知致仕,携之居巴陵。少而能文,有司以“奇童”荐 为翰林秀才,宪宗俾内阁择师教之。
《王廷陈传》:廷陈,字穉钦,黄冈人。父济,吏部郎中。廷陈 颖慧绝人,幼好弄,父抶之,辄大呼曰:“大人奈何虐天 下名士?”正德十二年成进士,选庶吉士,益恃才放恣。 故事,两学士为馆师,体严重。廷陈伺其退食,独上树 杪,大声叫呼。两学士无如之何,佯弗闻也。
《霍韬传》:“韬字渭先,南海人。举正德九年会试第一,请 归成婚,读书西樵山。世宗践祚,除职方主事,寻谢病 归。嘉靖三年,帝两诏召韬,韬辞疾不赴。明年,擢少詹 事兼侍讲学士。韬固辞,且请令六部长贰,翰林给事 御史俱外转,而他官有文学及举贡入仕,皆得擢翰 林。帝不允辞,趣令赴职。下其奏于所司,悉格不用。六” 年,还朝,命直经筵日讲。韬自以南音,力辞日讲,请撰 《古今政要》及《诗》《书》直讲以进。帝褒许之。
《于慎行传》。“慎行字无垢,东阿人。年十七举于乡,御史 欲即鹿鸣宴冠之,以未奉父命辞。举隆庆二年进士, 改庶吉士,授编修。万历初,《穆宗实录》成,进修撰,充日 讲官。故事,率以翰林大僚直日讲无及史官者。慎行 与张位及王家屏、沈一贯、陈于陛咸以史官得之,异 数也。尝讲罢,帝出御府图画,令讲官分题。慎行不善” 书,诗成,属人书之,具以实对,帝悦,尝大书“责难陈善” 四字赐之,词林诩为盛事。慎行学有原委,贯串百家, 北人居词馆,以慎行及临胊冯琦文学为一时冠。 《沈鲤传》:神宗在东宫,鲤为讲官,尝令诸讲官书扇,鲤 书魏卞兰《太子颂》以进,因命陈大义甚悉。神宗咨美, 遂蒙眷。比即位,用宫僚恩,进编修,旋进左赞善。每直 讲,举止端雅。所陈说独契帝心。帝每为侍臣称之。连 遭父母丧,帝数问沈讲官何在,左右以丧对。问服阕 期,曰:“秋仲,命先补讲官俟之。”万历九年还朝,属当辍 讲。特命展一日,示优异焉。
《焦竑传》:“竑字弱侯,江宁人。万历十七年,以殿试第一 人官翰林修撰,讨习国朝典章。二十二年,大学士陈 于陛建议修国史,欲竑专领其事。竑逊谢,乃先撰《经 籍志》,其他率无所撰,馆亦竟罢。翰林教小内侍书者, 众视为具文,竑独曰:‘此曹他日在帝左右,安得忽之’。” 取古奄人善恶,时与论说。
《病逸漫记》:“太祖赐教庶吉士曾子启等二十八人,督 责甚严,尝亲为试诵。一日令背捕蛇者说,莫有全诵 者,诏戍边而贷之,令拽大木。启等以书诉执政,执政 袖书见上,极陈辛苦状,因得释归。”
暖姝由笔。学士苏平仲经筵日讲书不行跪礼,太祖 欲罪之,对曰:“臣执古圣人书,对今圣人讲,故不跪。” 《春明梦馀录》:成化中,司经局洗马杨守陈进讲《武成 篇》云:“《鲁论》称舜无为而治,《周书》称武王垂拱而成。”然 后世人主有深居禁中,委政内侍者,乃召望夷之祸; 有高居无为,肆情嬖艳者,乃启禄山之变。是何也?盖 舜“之所以无为者,由其封山濬川,以至举相去凶,无 一不尽其道;武之所以垂拱者,由其列爵分土,以至 崇德报功,无一不究其心。皆由忧劳而有为,乃能逸 乐而无为也。若后世之主,则《孟子》所谓安危而乐亡 者,古今治乱,可为永鉴。”上闻之悚然。
弘治元年,御文华殿讲《书》毕,赐讲臣各织金绯衣、金 带及纱帽、乌靴,叩头谢讫。上曰:“先生辛苦”咸对曰:此 职分当为顿首而退。程敏政有诗记之曰:“日映罘罳 晓殿深,湛恩稠叠驾亲临。衮衣红耀天机锦,束带黄 分内帑金。久幸清班容宦履,老惭华发点朝簪。经生 职分寻常事,消得君王念苦辛。”
学士王鏊直经筵,讲“文王不敢盘于游畋章”,上倾听, 嘉纳之。时方春,屡游后苑,左右或请止,不及听。鏊讲 毕,召佞幸李广戒之曰:“今日讲官所讲,殆为汝辈好 为之。”竟罢游。无何,广亦罢,寻诛死张元祯入侍经筵,以其身短,上特为低几就听之。上 疏劝经筵讲《太极图》以及《西铭》。孝宗嘉纳,急索《太极 图》以观,曰:“天生斯人,以开朕也。”
学士刘机经筵进讲“责难于君谓之恭”二句。孝宗往 听久之,俯赐清问,因辨析陈字之义。刘仓卒进讲,语 不达意。上谓之曰:此即敷陈王道之陈也。群臣叩首 谢。又谓何以不讲末句,答以不敢。上又曰:何害?善者 可感善心,恶者可惩逸志,自今不必忌讳。
《仰山脞录》:鄞尚书杨文懿公守陈,在妊时,母梦大星 入怀,及生,天庭有黑子状如北斗,人以为异。比登第, 入翰林,每进讲必传经义以纳忠诲。一日讲《说命》,有 曰:“明君图治,常患其臣不言;忠臣进言,惟恐其君不 行。臣不言则君徒负聪明而罔闻乎治要;君不行则 臣徒费讲说而无补乎上德。臣言之而君行之,若高” 宗傅说,可以为万世法矣。于《武成》有曰:“‘《鲁论》称舜无 为而治,《周书》称武王垂拱而治’,是则帝王之治皆不 劳而逸。”盖舜所以无为,武王所以垂拱,皆常忧劳而 有为,乃始佚乐而无为也。尝作内宴乐,语以时方逸 豫,则曰:“谓丰大必宜日中,故豫亨尚虞城”;复以时方 尚边功,则曰:“慕帝舜之格有苗,思宋”国之相司马,以 时方贵异物,则曰:“不作无益而功成,不宝异物而民 足。”乃召公之格言:“无轻民事而惟艰,无安厥位而惟 危”,又伊尹之明训。公既进呈,语他学士曰:“万一蒙上 过听,不贤于优盂滑稽之谈乎?”
《涌幢小品》:杨晋庵守随,掌翰林院。院之后有巨柳数 章,参天蔽日,民之输廪米者,欲曝于庭,患柳阴之翳 之也,请伐其最钜者。公不许,作《伐老柳赋》示意。 《春明梦馀录》:国初有弘文馆,在大内之西,以处博学 之士。正统初,选经筵,悉翰林院官,内批:“如何不见居 外贤良。”以旨赴弘文馆。于是刘球等自部属进次经 筵。
《长安客话》,“景泰初始开经筵,每讲毕,命中官布金钱 于地,令讲官拾之,以为恩典。时高毂年六十馀,俯仰 不便,无所得一讲官忘其名氏,常拾以贻之。”按,宣德 中,李时勉为侍讲学士。一日,景陵怀金钱至史馆,撒 之于地,令诸讲官拾取。时勉独正立,乃呼至前,赐以 “袖中金钱。”则金钱之事,其来已久。
《见闻录》:昆山顾文康公鼎臣,当嘉靖时更定学士制, 公首为翰林院学士掌印,仍充经筵日讲官,分撰诰 命,进讲范浚《心箴》。上特谕内阁云:“朕因十三日听讲 官顾鼎臣解说《心箴》,连日思味其意,甚为正心之助。 昨自写一篇,并为注释。”复谕曰:“前日听讲《心箴》,深加 爱赏。朕自念上荷天命,为人君长,当务学以致知。待 粗有领会之时,再注视、听、言、动四箴。”后复御制《敬一 箴》,命于翰林院、两京国子监建敬一亭,并前一箴俱 勒石其中。天下学校,准为定制。戊子八月三十日,上 又谕辅臣曰:“朕谓《洪范》一书,于帝王为治之大经大 法,实为亲切。讲解须专委一人,庶得接续贯畅。欲令 鼎臣通篇进讲,分段计日,从容讲解,务使尽其所言, 以为朕为学求治之助。”九月八日,上又谕以“公所讲 《洪范》,尽心指解,复虑词语长多,恐温书之日有所失 记,少为删去几句,从容讲说,以发明朕心,使有所得。 直解揭帖内可撰写精全,朕得览阅,以求全旨大义, 为为治之助。”十月,赐《文献通考》《四书大全》《书传大全》 各一部。闰十月二十日,上又谕曰:“今以寒月,例暂免 经筵日讲。但朕以《洪范》未终篇,故循例暂免。”又曰:“为 学贵终始,亦在乎笃行,不在急迫与徒知也。鼎臣暂 免朝参,止入讲殿进讲,庶得从容尽言。朕亦安听,或 得于领会矣。”上又谕以公进讲《洪范》终篇,尽心指陈, 陞詹事府詹事,仍兼翰林院学士,赐白金、文绮。又谕 称公“入仕有年,故特进三品,与他讲官不同,盖特恩 云。”
《春明梦馀录》:“经筵讲官及执事官失仪,旧制许令出 班请罪,得面宥。嘉靖六年,以经筵乃讲学亲览之地, 一切差误,令侍仪纠举,退而具奏上请,免其自请。” 《长安客话》:“万历二年,翰林院中白燕双乳,辅臣以献 进两宫并赏焉。”
《见闻录》:国初有起居注官,后不设。万历三年,内阁题 准:“今日讲官日轮一员,专记注起居,及圣谕、诏册、敕 文、内阁奏对等项皆书。其诸司奏章,另选讲、读以下 六员专管编纂,以吏、户、礼、兵、刑、工”分六曹,每曹一员 常时在馆供事。每月初九日,将记注、编纂等稿送内 阁看定,初十日公同各官投柜封锁,年终并入大柜。 每常朝御皇极门,即轮该日记注官并编纂官三四 员,列于东班石栏铜香𬬻下、各科给事中之上。或午 朝御皇极门,列于御座西稍南,随从记录。凡封稿之 日,记注与编纂官于东阁门外分左右,如常朝仪。候 中堂入东阁,先记注官入,分左右揖;次编纂官入,揖 随中堂同入右房。记注官收《起居注》,编纂官收六曹 章奏入柜,封完出东阁,再揖如前。候中堂出门柱边 揖别。复入东阁,记注一揖,与编纂一揖而别《春明梦馀录》:崇祯帝以丁卯八月十四日御皇极殿、 登极三殿自万历丁酉毁后,久不临御,鸿胪茫然,仪 注皆不知。时词臣侍班四人宜在皇极殿内,御帘外 居东,而鸿胪曰:“宜分东西。”于是词臣分二人,亟奔而 出东弘政门,复过西宣治门,过武成阁,入中右门,从 西栏上至中极殿右门外,而上已衮冕御建极矣。 崇祯丁卯十月初三日传免进讲,越三日,复传免讲。 《帝鉴图》良久,上命起来,又忘谢恩。其次讲《尚书》者乃 黄锦,声细而哀,无一字可辨,上不怿而罢。
崇祯癸未十一月十五日,召辅臣陈演、蒋德璟、魏藻 德来德政殿。先是,集九卿科道于文华殿,令举堪任 户、兵二部官。是日,出各臣荐单,欲用何楷为户部堂 上官。及襄城伯密奏,欲郑芝龙捐饷等事毕,陈演奏: “今日阅考馆试卷,业奉明旨,矢公矢慎。臣等会同吏、 礼二部,在东阁设立高皇帝牌位,同誓如有私徇,天 诛地灭。”上默然者久之。曰:“须选得文行兼优的,方好 演对士先器识而后文艺。”上曰:“正是演奏。今次俱经 各乡九卿、翰林、科道开送,必有学行的方敢开来。今 既糊名,只凭文取进。”上曰:“也有私记。”德璟奏:“既糊名, 实无从知。”上曰:“即知亦何妨。”魏藻德奏:“前工部尚书 范景文有疏,奉旨两畿并重。今考广西只二人,云贵 亦只二人。如照壬戍例,则广西一名,云贵一名,似太 滥。或照工臣奏,添北直一名。”德璟奏:“且看广西、云贵 卷如何,如不佳,即以一名增北直。”上曰:“然。是科北直 与南直俱四人。”大学士陈演因具《疏》云:“庶吉士之选, 自永乐二年以来,或间科一选,或连科屡选,或数科 不选,或三科同选,初”无定限。每科选用,或内阁自选, 或礼部选送,或会吏部同选,或限年岁,或拘地方,或 采誉望,或就廷试卷中查取,或别出题考试,亦无定 制。自古帝王皆以文章关乎气运,而储才于馆阁,以 教养之。本朝所以储养之者,自及第进士之外,止有 庶吉士一途。凡华国之文与辅世之佐,咸有赖于斯。 然而“或选或否,则有才者未必皆选,而所选者又未 必皆才。若更拘于地方年岁,则是已成之才或弃而 不用,而所教者又未必皆有成。请自今以后,立为定 制,一次开科,一次选用。待新进士分拨各衙门办事 之后,俾其中有志学古者,各录其平日所作文字,如 论、策、诗、赋、序、记之类,限十五篇以上,于一月之内,赴 礼部呈献。礼部阅试讫,编号封送翰林考订。其中词 藻文理有可取者,按号行取。本部仍将各人试卷记 号,糊封姓名,即送照例于东阁前出题考试。其所试 之卷与取投之文相称,即收以预选。若其词意钩棘 而诡僻者,不在取列。”中间有年二十五以下,果有过 人资质,虽无宿构文字,能“于此一月之间有新作五 篇以上,亦许投试。若果笔路颇通,其学可进,亦在备 选之数。每科不必多选,所选不过二十人;每选不必 多留,所留不过三五辈。如此则所选者多是已成之 才,有所论撰,便堪供事,将来成就,必有足赖者。如是 则预列者无徇私之弊,不预者息造言之谤。臣等皆 由此途引”进后贤,储之馆阁,以报国厚恩,乃其职也。 《谷城山房笔尘》:“甲戍五月,翰林院中吏舍有白燕一 双,献之内阁。又池中莲花早开,相君并以献上,温旨 谕答之。”
《蓉塘诗话》:“国初庶吉士或在中书省,或在文华堂,后 改置翰林。”
《东轩集》:“故事,自十月朔日始赐庶吉士酒,至四月晦 日止,岁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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