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庶征典/第14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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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庶征典

 第一百四十四卷目录

 梦部汇考

  诗经小雅斯干 无羊

  周礼春官太卜 占梦

  素问脉要精微篇

  灵枢经淫邪发梦

  博物志

  梦书解梦

 梦部总论

  庄子齐物论

  列子周穆王篇

  王充论衡论死 死伪 纪妖

  王符潜夫论梦列

  无能子答通问

  张子正蒙动物篇

  朱子大全集答陈安卿 又

  礼记集说诸家论帝锡九龄之梦

  元耐得翁就日录论梦

  荆川稗编论梦生于想

庶征典第一百四十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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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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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斯干之六章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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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筦上箪,乃安斯寝;乃寝乃兴,乃占我梦。吉梦维何? 维熊维罴,维虺维蛇。大人占之,“维熊维罴,男子之祥; 维虺维蛇”,女子之祥。

朱注“祝其君,安其室。”梦兆而有祥,亦颂祷之词也。大人,大卜之属,占梦之官也。熊罴,阳物,在山彊力壮毅,男子之祥也。虺蛇阴物,穴处柔弱隐伏,女子之祥也。或曰:“梦之有占,何也?”曰:人之精神与天地阴阳流通,故昼之所为,夜之所梦,其善恶吉凶,各以类至。是以先王建官设属,使之观天地之会,辨阴阳之气,以日月星辰占六梦之吉凶,献吉梦,赠恶梦,其于天人相与之际,察之详而敬之至矣。大全庆源辅氏曰:“详占梦之意,则先王致察于天人之际可谓密矣,惜乎其法之不传也。然后世之人,情性不治,昼之所为犹且昏惑瞀乱而不自知觉,则其见于梦寐者,率多纷纭乖戾,未必与天地相流通,其间纵有征兆之可验者,亦须迂回隐约,必待其既验而后可知,恒有未易遽晓者,想古占法虽存,亦未必能尽”也。

《无羊之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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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人乃梦:“众维鱼矣,旐维旟矣。大人占之,众维鱼矣, 实维丰年。旐维旟矣,室家溱溱。”

“旐郊野所建,统人少;旟州里所建统人多。”盖人不如鱼之多,旐所统不如旟所统之众。故梦人乃是鱼,则为丰年;旐乃是旟,则为人众。

《周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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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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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卜“掌三梦之法,一曰致梦,二曰觭梦,三曰《咸陟》。”

梦者,人精神所寤,可占者致梦。言梦之所至,夏后氏作焉。《咸》,皆也。陟之言得也。言梦之皆得,周人作焉。《觭》,亦得也,殷人作焉。订义王昭禹曰:“形接为事,神遇为梦。神凝者,想梦自消。梦者,精神之运也。人之精神往来,常与阴阳流通,而祸福吉凶,皆通于天地,应于物类,则由其梦以占之。《周官》所以有占梦之官,而大卜掌三梦之法。致者有所使而至,非自至也。角一倚一仰为觭。人之昼俯仰于事为之间,夜则感而成梦,虽非出于思虑,亦有因而”成。无心感物为咸,咸则以虚受物,因时乘理,无所偏系。陟之为言升,升则无所拘滞,则非于思虑,非因事为一,出于自然。郑锷曰:“有心而梦,出于有所因,故曰致。”孔子之梦周公,行道而致也。晋侯之梦楚子伏己而盬其脑,将战而致也。觭字从角从奇,盖角出奇异,所谓怪异之梦。赵简子梦童子倮而转以歌,《楚子》“玉梦泣而珠盈怀”,其怪异之梦欤?无心感物谓之咸,升而有至者谓之“陟”,咸陟,言无心所感,精神升降,有所致而得梦也。文王之梦九龄,高宗之梦传说,其精神所感之梦欤?

其经运十,其别九十。

订义王氏曰:“占梦以岁时日月星辰,则所谓经运,盖岁时日月星辰之运。”郑锷曰:“十梦者,梦之运变

也。精神之运,心术之动,然后见于梦,占书名之曰“运。” 占梦之正法有十,一运而九变,十运而九十变,故经运十,其别九十。

占梦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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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是精神所感,并日月星辰等,是鬼神之事,故列职于此。订义陈及之曰:“设官以占梦,疑若不急于政事,而先王不废。”盖六梦之证,于事不有以占之,则休咎不能知,欲先事为备不可得。虽然,占梦者,史官之一事,当以他官占之,未必特置也。

掌其岁时,观天地之会,辨阴阳之气,以日月星辰占 六梦之吉凶。

订义郑锷曰:“大卜掌三梦之法占梦,所占者六梦,以岁时观天地之会,辨阴阳之气,以日月星辰占之者,盖所占人君之梦,故设官以《三梦》之书占六梦,非此六者之梦则不占。”《易氏》曰:“岁,十二岁时,每岁之四时。天地之会,谓建厌之所会;阴阳之气,谓五行生死休王之气。”薛氏曰:“天地之会,即日月之会。日行迟,一日行一度,则一月而三十度;月行速,日行十三度有奇,计二十七日后而周天。又以二日馀而行十三度,则与日合宿,而为日月会。故月建子,则日月会于元枵;月建丑,则日月会于星纪”之类是也。占梦者以其十二岁十二时观之日月所会之辰,因其升降往来之度,而合其吉凶休咎之证。《春秋》昭三十一年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是夜也,晋赵简子梦童子倮而转以歌,旦占诸史墨曰:“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乎?”终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所以知其入郢之期者,以庚日有变,而庚辰日在鹑尾,可即日在鹑尾而知之。知其必入郢者,以庚午之日,日始有谪,可即日之变气而占之。又知其在六年者,以辛亥为水,水数生于一而成于六,数之成者在六年。又知其弗克者,以午火庚金,火胜金故也。其入郢而梦见于晋者,以晋楚同盟,赵简子为执政之卿。其说若近乎附会,然皆以日月星辰参诸天地之会,阴阳之气,必成周占梦之遗法,尚可以此考其大略。李嘉会曰:“假如春时水王而水以生,木”而休,火以水王而相,土以木克而死,金以火胜而囚。以日月之岁时,星辰之次舍,参考互验,则梦之所占,协于阴阳岁时者吉,背于阴阳岁时者凶,盖可知矣。郑锷曰:“占梦之法,则以是岁所梦之四时占之。岁或在寅、或在卯、或在春、或在夏,此岁时之不同。三阳交为《泰》,天地不交为否,春而下降上腾,冬则上下不交,是天地之会合。时在春夏,在气为阳;时在秋冬,在气为阴”,是阴阳之气各异。“掌其岁时,观其会,辨其气,然后考之于日月星辰。”天地有会不会,二气有合不合,故见于所梦者,或验或不验。既观天地,知其会矣;又十二气,知其合矣。乃视日月星辰,以占决之也。

一曰《正梦》。

正梦“无所感,动《平安自》梦。”订义刘执中曰:“圣人之性,正性也。其所谓中者乎?圣人之情性其情也。其所谓和者乎?中心无为以守至正,感而有梦,正梦也。《中庸》曰:‘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是之谓正’。”

二曰《噩梦》。

杜子春云:“噩当为惊愕之愕,谓惊愕而梦。”订义王昭禹曰:“噩,如《周书》‘噩噩之噩,辨察之意,谓心有辨而后梦’。”

三曰《思梦》。

觉时所思。念之而梦。

四曰《寤梦》。

觉时道之而梦。订义刘执中曰:“《寤梦》,若汉文帝梦黄头郎推之上天,寤而得之。”

五曰“喜梦。”

喜悦而梦。

六曰《惧梦》。

恐惧而梦。订义李嘉会曰:“古者生养有道,人有常心,而精神梦寐与天地阴阳流通而无间。梦熊罴为男之祥,梦蛇虺为女之祥;鱼为岁丰之兆,旟为室家之兆。后世人以情迁,而正噩思寤喜惧之念不本于正,胶扰于生理之不足,事物之不经,感叹欢戚,日不足而夜且丛起,不可得而占也。”

季冬,聘王梦献吉梦于王,王拜而受之,乃舍萌于四 方,以赠恶梦。

聘,问也。梦者,事之祥,吉凶之占,在日月星辰。季冬,日穷于次,月穷于纪,星迥于天,数将几终,于是发币而问焉,若休庆之云尔。因献群臣之吉梦于王归美焉。《诗》云:“季冬,牧人乃梦,众维鱼矣,旐维旟矣。”此所献吉梦。订义《郑锷》曰:“先儒之说于理不通,安有一

岁之梦,当其时则不占,至于季冬,聘而问王焉。季冬始问始赠,何补于一岁之吉凶?恶梦不善,至于是时,虽赠亦无及矣。聘,问也,如聘女之聘,聘而来也。赠,送也,如赠行之赠,赠之使往也。季冬之月,岁旦更始,迎新送旧之时也。欲王新岁常得吉梦,故聘之;欲王新岁常无恶梦,故赠之。如谓人臣有吉梦献于天子,天子拜受,亦无是理。盖亦迎新之际,聘其吉者,欲其来,故献于王者曰:“自今以后,梦皆吉而无凶矣。” 王乃拜受,亦迎受福之意也。舍萌,谓取菜之始萌者而祭也。梦者祸福之萌,用菜萌以祭,示去其萌芽之义。

《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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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要精微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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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盛则梦涉大水恐惧,阳盛则梦大火燔灼,阴阳俱 盛则梦相杀毁伤。

此言天地之阴阳五行,而合于人之阴阳藏府也。梦者,魂魄神气之所游行,“肝主血而藏魂,肺主气而藏魄,心主火而为阳,肾主水而为阴,是以阴盛则梦大水,阳盛则梦大火。阴阳俱盛,两不相降,故梦相杀毁伤也。”

上盛则梦飞,下盛则梦堕。

王氏曰:气上则梦上,故飞;气下则梦下,故“堕。”

甚饱则梦“予”,甚饥则梦“取。”

“予” 与同,有馀故梦“予” ,不足故梦“取。” 此言中焦脾胃之气有虚有实,而形诸梦也。

肝气盛则梦怒,肺气盛则梦哭。

气并于肝则怒,并于肺则悲,故“与梦相合。”

短虫多则梦聚众,长虫多则梦相击毁伤。

此言府气实而征于梦也。“长虫短虫,肠胃所生也。”

《灵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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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邪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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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曰:“愿闻邪淫泮衍奈何?”岐伯曰:“正邪从外袭内, 而未有定舍,反淫于藏,不得定处,与荣卫俱行,而与 魂魄飞扬,使人卧不得安而喜梦。气淫于府,则有馀 于外,不足于内;气淫于藏,则有馀于内,不足于外。”黄 帝曰:“有馀不足有形乎?”岐伯曰:“阴气盛则梦涉大水 而恐惧,阳气盛则梦大火而燔焫。阴阳俱盛则梦相” 杀,上盛则梦飞,下盛则梦堕,盛饥则梦取,甚饱则梦 予。肝气盛则梦怒,肺气盛则梦恐惧,哭泣飞扬。心气 盛则梦善笑恐畏。脾气盛则梦歌乐,身体重不举。肾 气盛则梦腰脊两解不属。凡此十二盛者,至而写之 立已。

此论淫邪泮衍,而有虚邪正邪之别也。虚邪者,虚乡不正之淫邪,中人多死。正邪者,风雨寒暑,天之正气也。夫虚邪之中人也,洒淅动形,正邪之中人也微,先见于色,不知于身,若有若无,若亡若存,有形无形,莫知其情,是以淫邪泮衍,血脉传留,大气入藏,不可以致生者,虚邪之中人也。此章论正邪从外袭内,若有“若无,而未有定舍,与荣卫俱行于外内肌腠募原之间,反淫于藏,不得定处,而与魂魄飞扬,使人卧不得安而喜梦。”夫邪之折毛发理,邪从皮毛入而发于腠理之间。腠理者,在外肤肉之文理,在内藏府募原之肉理,卫气所游行出入之理路也。是以淫邪泮衍,与荣卫俱行,行于募原之肉理,则反淫于藏矣。夫心藏神,肾藏精,肝藏魂,肺藏魄,脾藏意,随神往来谓之魂,并精而出谓之魄。志意者,所以御精神,收魂魄者也。与魂魄飞扬而喜梦者,与五藏之神气飞扬也。府为阳而主外,藏为阴而主内。邪气与荣卫俱行于藏府募原之间,故气淫于藏,则有馀于内,不足于外;气淫于府,则有馀于外,不“足于内,今反淫于藏,则有馀于内,而五藏之阴阳盛矣。阴气盛则梦涉大水恐惧,阳气盛则梦大火燔焫,此心肾之有馀也。阴阳俱有馀则心气并于肺,肾气并于肝而梦相杀。相杀者,梃刃交击也,此肝肺之有馀也。夫魂游魄降,上盛则梦飞,下盛则梦堕,此魂魄之有馀于上下也。饥则梦取,饱则梦予”,是脾胃之有馀不足也。此邪与五藏之神气游行,而形之于梦也。如肝气盛则梦怒,肺气盛则梦悲,心气盛则梦笑,脾气盛则梦歌乐,肾气盛则梦腰脊不属,此邪于五形藏而形之于梦也。凡此十二盛者,乃气淫于藏,有馀于内,故写之立已。

厥气客于心“则梦见丘山烟火。客于肺则梦飞扬,见 金铁之奇物。客于肝则梦山林树木。”客于脾“则梦见 丘陵大泽,坏屋风雨。客于肾则梦临渊,没居水中。”客 于膀胱则梦游行。客于胃则梦饮食。客于大肠则梦 田野。客于小肠则梦聚邑冲衢。客于胆则梦𩰚讼自 刳。客于阴气则梦接内。客于项则梦斩首。客于胫则 “梦行走而不能前,及居深地窌苑中。”“客于股肱,则梦 礼节拜起。”“客于胞䐈,则梦泄便。凡此十五不足者,至 而补之立已也

夫邪之所凑,其正必虚。上章论邪气之有馀,此论正气之不足。厥气者,虚气,厥逆于藏府之间。客者,薄于藏府之外也。“客于心则梦丘山烟火” ,心属火而心气虚也。“客于肺则梦飞扬” ,肺主气而肺气虚也。金铁之奇物,金气虚而见异像也。客于肝则梦山林树木,肝气之变幻也。客于脾则梦丘陵大泽,土虚而水汎也。脾者,营之居也,名曰“器” ,夫形谓之器,脾主肌肉,形骸乃人之器宇。梦风雨坏屋者,脾气虚而为风雨所坏也。客于肾则梦临渊,没居水中,肾气虚陷也。客于膀胱则梦游行,太阳之气虚行也。客于胃则梦饮食,虚则梦取也。客于大肠则梦田野。田野者,水糓之所生也。大肠为传导之官,主受水糓之馀,济泌别汁。止梦见田野者,大肠之气虚也。客于小肠,则梦聚邑冲衢,夫聚邑冲衢,乃通聚货物之处,小肠受盛化物,止梦见衢邑者,小肠之气虚也。胆为中正之官,决断出焉。故厥气客于胆,则梦𩰚讼自剖。客于阴器,则梦接内,精气泄也。三阳之气,皆循项而上于头,故头为诸阳之首;客于项,则阳气“不能上于头,故梦斩截其首也。客于胫则梦行走不前,胫气虚也。足为阴,居深地,窌苑中,地气下陷也。客于股肱,则梦礼节拜起者,手足不宁也。客于胞则梦泄前溺。客于䐈肠,则梦后便。凡此十五不足者,至而补之立已也。” 嗟乎!人生梦境耳,得其生神之理,则神与俱成,如醉之醒,如梦之觉,若迷而“不寤,喑乎其无声,漠乎其无形” 矣。

《博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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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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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藉带眠者则梦蛇。

《鸟衔人》之发梦飞。

《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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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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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钩》为人子所禄也。梦见印钩人得子,含吞印钩,怀 妊妇也。钩从腹出,为其乳失印,子伤堕而怀之。妻有 子,以口含之,子为宅中。

“《凡梦侏儒》事不成”,举事中止后无名,百姓所笑人所 轻。

亭为积功,民所成也。“梦筑亭”者,功积成也;梦亭坏败, 恩泽伤也。

桃为守御,辟不祥。梦见桃者,守御官。

李为狱官,梦见李者忧狱官。

梦得“香物。”妇女归也。

《竹为处士》,梦者当归隐也。

“梦梳篦”,为忧解也。“其发滑泽”,心泰也。“虮虱尽去”,百病 愈也。虮虱为忧,啮人身也。梦见虮虱,而有忧至也。 蛾为妇女肩偎也。梦儿蛾者,忧婚也。

“松为人君,梦见松”者,见人君之征也。

“榆火”,君德至也。梦采榆叶,受赐恩也。梦居树,得贵官 也。梦见其叶滋茂,福禄存也。

“柳为使者”,梦当出游也。

“鹑鷃为𩰚”,相见怒也。“梦见鹑鷃”,忧𩰚也。 “梦见䴔䴖”,居不双也。妇见之,此独居也。婿见之,恐失 妻也。“雌雄俱行”,淫佚游也。

“丈尺为人正。”长短。梦得“丈”,欲正人也。

“铨衡”,为人正也。《梦》得“衡”为平端也,以铨秤平财钱也, 重者价贵,轻者贱也。铨衡折败,无平人也。

《梦横缴》欲举荐。

梦“见新箄。妇女憙。” 梦见得新铫。当娶好妇也。

梦围棋者。欲𩰚也。 妇人梦粉饰。为怀妊。

“麤屐为使令。”卑贱类也。梦得麤屐。得僮使之也。 梦持弹者得朋友。

《梦帘屏风》,蔽匿一身也。

梦见帷帐,忧阴事。

梦床所坏者。为忧妻也。

“梦得《镶盾》”,忧相负也。

梦部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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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

《齐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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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梧子》曰:“梦饮酒者,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 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 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而愚者自 以为觉,窃窃然知之。君乎牧乎,固哉!丘也,与汝皆梦 也。予谓汝梦亦梦也,是其言也。其名为吊诡。万世之 后而一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 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 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为 《物化》。

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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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穆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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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有八征,梦有六候。”奚谓八征?一曰故,二曰为,三曰 得,四曰丧,五曰哀,六曰乐,七曰生,八曰死。此者八征, 形所接也。奚谓六候?一曰正梦,二曰噩梦,三曰思梦, 四曰寤梦,五曰喜梦,六曰惧梦,此六者,神所交也。不 识感变之所起者,事至则惑其所由然;识感变之所 起者,事至则知其所由然。知其所由然,则无所怛一 体之盈虚消息,皆通于天地,应于物类。故阴气壮则 梦涉大水而恐惧,阳气壮则梦大火而燔焫,阴阳俱 壮则梦生杀,甚饱则梦与,甚饥则梦取。是以以浮虚 为疾者则梦扬,以沉实为疾者则梦溺。藉带而寝则 梦蛇,飞鸟衔发则梦飞。将阴梦火,将疾梦食,饮酒者 忧,歌舞者哭。《子列子》曰:“神遇为梦,形接为事,故昼想 夜梦,神形所遇,故神凝者,想梦自消。信觉不语,信梦 不达,物化之往来者也。”古之真人,其觉自忘,其寝不 梦,几虚语哉。西极之南隅有国焉,不知境界之所接, 名古莽之国。阴阳之气所不交,故寒暑亡辨;日月之 光所不炤,故昼夜亡辨。其民不食不衣而多眠,五旬 一觉,以梦中所为者,实,觉之所见者妄。四海之齐,谓 中央之国,跨河南北,越岱,东西万有馀里。其阴阳之 度审,故一寒一暑;昏明之分察,故一昼一夜。其民有 智有愚,万物滋殖,才艺多方,有君臣相临,礼法相持, 其所云为,不可称计。一觉一寐,以为觉之所为者实, 梦之所见者妄。东极之北隅,有国曰“阜落之国”,其土 气常“燠日月馀光之照,其土不生嘉苗。其民食草根 木实,不知火食。性刚悍,彊弱相藉,贵胜而不尚义。多 驰步,少休息,常觉而不眠。周之尹氏大治产,其下趋 役者,侵晨昏而弗息。有老役夫,筋力竭矣,而使之弥 勤。昼则呻呼而即事,夜则昏惫而熟寐。精神荒散,昔 昔梦为国君。居人民之上,总一国之事,游”宴宫观,恣 意所欲,其乐无比,觉则复役。人有慰喻其懃者,役夫 曰:“人生百年,昼夜各分。吾昼为仆虏,苦则苦矣;夜为 人君,其乐无比,何所怨哉?”尹氏心营世事,虑锺家业, 心形俱疲,夜亦昏惫而寐,昔昔梦为人仆,趋走作役, 无不为也,数骂杖挞,无不至也。眠中啽呓呻呼,彻旦 息焉。尹氏病之,以访其友。友曰:“若位足荣身,资财有 馀,胜人远矣。夜梦为仆,苦逸之复,数之常也。若欲觉 梦兼之,岂可得邪?”尹氏闻其友言,宽其役夫之程,减 己思虑之事。疾病少间,郑人有薪于野者,遇骇鹿,御 而击之毙之,恐人见之也,遽而藏诸隍中,覆之以蕉, 不胜其喜。俄而遗其所藏之处,遂以为梦焉。顺涂而 咏其事,旁人有闻者,用其言而取之。既归,告其室人 曰:“向薪者梦得鹿而不知其处,吾今得之,彼直真梦 者矣。”室人曰:“若将是梦见薪者之得鹿耶?讵有薪者 邪?今真得鹿,是若之梦真邪?”夫曰:“吾据得鹿,何用知 彼梦我梦邪?”薪者之归,不厌失鹿。其夜真梦藏之之 处,又梦得之之主。爽旦,案所梦而寻得之,遂讼而争 之,归之士师。士师曰:“若初真得鹿,妄谓之梦;真梦得 鹿,妄谓之实。被真取若鹿,而与若争鹿。室人又谓梦 认人鹿,无人得鹿。今据有此鹿,请二分之。”以闻郑君, 郑君曰:“嘻!士师将复梦分人鹿乎?”访之国相,国相曰: “梦与不梦,臣所不能辨也。欲辨觉梦,惟黄帝、孔丘。今 亡黄帝、孔丘,孰辨之哉?且询士”师之言可也。

王充论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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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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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者之义疑惑。言梦者,精神自止身中,为吉凶之象。 或言精神行与人物相更,今其审止身中,死之精神 亦将复然。今其审行人梦杀伤人,梦杀伤人,若为人 所复杀,明日视彼之身,察己之体,无兵刃创伤之验。 夫梦用精神,精神死之精神也。梦之精神不能害人, 死之精神,安能为害?

《死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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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子产聘于晋,晋侯有疾,韩宣逆客私焉,曰:“寡君寝 疾,于今三月矣。并走群望,有加而无瘳。今梦黄熊入 于寝门,其何厉鬼也?”对曰:“以君之明,子为大政,其何 厉之有?昔尧殛鲧于羽山,其神为黄熊,以入于羽渊, 实为夏郊,三代祀之。晋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乎?”韩 子祀夏郊,晋侯有间。黄熊,鲧之精神,晋侯不祀,故入 寝门。晋知而祀之,故疾有间,非死人有知之验乎?夫 殛鲧于羽山,人知也。神为黄熊,入于羽渊,人何以得 知之?使若鲁公牛哀病化为虎,故可实也。今鲧远殛 于羽山,人不与之处,何能知之?且《文》曰:“其神为熊”,是 死也。死而魂神为黄熊,非人所得知也。人死世谓鬼, 鬼象生人之形,见之与人无异,然犹非死人之神,况 熊非人之形,不与人相似乎?审鲧死,其神为黄熊,则

熊之死,其神亦或时为人,人梦见之,何以知非死禽
考证
兽之神也?信黄熊谓之鲧神,又信所见之鬼以为死

人精也。此人物之精未可定,黄熊为鲧之神未可审 也。且梦,象也,吉凶且至,神明示象,熊罴之占,自有所 为。使鲧死,其神审为黄熊。梦见黄熊,必鲧之神乎?诸 侯祭山川,设晋侯梦见山川,何复不以祀山川,山川 自见乎?人病多,或梦见先祖死,人来立其侧,可复谓 先祖死,人求食,故来见形乎?人梦所见,更为他占,未 必以所见为实也。何以验之?梦见生人,明日所梦见 之人,不与己相见。夫所梦见之人,不与己相见,则知 鲧之黄熊不入寝门,不入则鲧不求食,不求食则晋 侯之疾,非废夏郊之祸,非废夏郊之祸,则晋侯有间, 非祀夏郊之福也。无福之实,则无有知之验矣。亦犹 淮南王刘安,坐谋反而死,世传以为仙而升天。《本传》 之虚,子产闻之,亦不能实。偶晋侯之疾,适当自衰。子 产适言黄熊之占,则信黄熊,鲧之神矣。

《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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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简子病,五日不知人,大夫皆惧,召扁鹊。扁鹊入视 病,出董安于问扁鹊。扁鹊曰:“血脉治也,而何怪?昔秦 缪公尝如此矣,七日悟。悟之日,告公孙支与子舆曰: ‘我之帝所甚乐,吾所以久者,适有学也’。帝告我:‘晋国 且大乱,五世不安,其复将霸?未老而死,霸者之子,且 令而国男女无别’。”公孙支书而藏之于箧。于是晋献 公之乱,文公之伯,襄公败秦师于崤而归纵淫,此之 所谓。“今主君之病与之同,不出三日病必间,间必有 言也。”居二日半,简子悟,告大夫曰:“我之帝所甚乐,与 百神游于钧天,靡乐九奏万舞,不类三代之乐,其声 动人心。有一熊欲援我,帝命我射之,中熊,熊死,有罴 来。我又射之,中罴,罴死。帝甚喜,赐我一笥,皆有副。吾 见儿在帝侧,帝属我一翟犬,曰:‘及而子之长也。以赐 之。帝告我:‘晋国且衰,十世而亡,嬴姓将大败周人于 范魁之西,而亦不能有也。今余将思虞舜之勋,适余 将以其胄女孟姚配而十世之孙’’。”董安于受言而书 藏之。以《扁鹊言》告简子,简子赐扁鹊田四万亩。他日 简子出,有人当道辟之不去,从者将拘之。当道者曰: “吾欲有谒于主君。”从者以闻,简子召之曰:“嘻!吾有所 见子游也。”当道者曰:“屏左右,愿有请。”简子屏人。当道 者曰:“日者主君之病,臣在帝侧。”简子曰:“然,有之。子见 我何为?”当道者曰:“帝令主君射熊与罴,皆死。”简子曰: “是何也?”当道者曰:“晋国且有大难,主君首之,帝令主 君灭二卿,夫熊、罴皆其祖也。”简子曰:“帝赐我二笥,皆 有副,何也?”当道者曰:“主君之子将克二国,子、翟皆子 姓也。”简子曰:“吾见儿在帝侧,帝属我一翟犬,曰‘及而 子之长以赐之。夫儿何说以赐翟犬’?”当道者曰:“儿,主 君之子也。翟犬,代之先也。主君之子,且必有代。及主 君之后嗣,且有革政而胡服,并二国。”翟简子问其姓 而延之以官。当道者曰:“臣野人,致帝命,遂不见,是何 谓也?”曰:“是皆妖也。”其占皆如当道者言所见于帝前 之事,所见当道之人,妖人也。其后晋卿范氏、中行氏 作乱,简子攻之,中行昭子、范文子败,出奔齐。始,简子 使姑布子卿相诸子,莫吉至,翟妇之子无恤以为贵, 简子与语,贤之。简子募诸子曰:“吾藏宝符常山之上, 先得者赏。”诸子皆上山,无所得。无恤还曰:“已得后矣。” 简子问之,无恤曰:“从常山上临代,代可取也。”简子以 为贤,乃废太子而立之。简子死,无恤代,是为襄子。襄 子既立,诱杀代王而并其地,又并知氏之地,后取空 同戎。自简子后十世至武灵王吴庆入。其母姓嬴,子 孟姚。其后“武灵王遂取中山,并胡地。武灵王之十九 年,更为胡服,国人化之”,皆如其言,无不然者。盖妖祥 见于兆审矣,皆非实事,吉凶之渐,若天告之。何以知 天不实告之也?以当道之人在帝侧也。夫在天帝之 侧,皆贵神也。致帝之命,是天使者也。人君之使,车骑 备具;天帝之使,单身当道,非其状也。天官百二十,与 地之王者无以异也。地之王者,官属备见《法象》,天官 禀取制度。天地之官同,则其使者亦宜钧官同人异 者,未可然也。何以知简子所见“帝”,非实帝也?以梦占 知之。“楼台”“山陵”,官位之象也。人梦上楼台,昇山陵,辄 得官位,实楼台山陵,非官位也,则知《简子》所梦见帝 者,非天帝也。人臣梦见人君,人“君必不见,又必不赐。” 以《人臣梦》占之,知帝赐二笥翟犬者,非天帝也。非天 帝,则其言与百鬼游于钧天,非天也。鲁叔孙穆子梦 天压己者,审然,是天下至地也。至地则有楼台之抗, 不得及己,及己则楼台宜坏。楼台不坏,是天不至地。 不至地则不得压己。不得压己,则压己者非天也,则 天之象也。叔孙“穆子所梦压己之天非天,则知赵简 子所游之天非天也。”或曰:“人亦有直梦见甲,明日则 见甲矣;梦见君,明日则见君矣。”曰:“然。人有直梦直梦, 皆象也,其象直耳。何以明之?直梦者,梦见甲,梦见君, 明日见甲与君,此直也。如问甲与君,甲与君则不见 也。甲与君不见,所梦见甲与君者,象类之也。乃甲与” 君象类之,则知《简子》所见帝者,象类帝也。且人之梦 也,占者谓之“魂行。”梦见帝,是魂之上天也。上天,犹上山也。梦上山,足登山,手引木,然后能升,升天无所缘, 何能得上?天之去人以万里数,人之行日百里,魂与 形体俱,尚不能疾,况魂独行,安能速乎?使魂行与形 体等,则简子之上下天,宜数岁乃悟。“七日辄觉,期何 疾也?”夫魂者,精气也,精气之行,与云烟等。案云烟之 行不能疾,使魂行若蜚鸟乎?行不能疾。人或梦蜚者, 用魂蜚也,其蜚不能疾于鸟。天地之气尢?疾速者,飘 风也,飘风之发,不能终一日,使魂行若飘风乎?则其 速不过一日之行,亦不能至天。人梦上天,一卧之顷 也,其觉或尚在天上,未终下也。若人梦行至雒阳,觉 因从雒阳悟矣。魂神蜚驰,何疾也?疾则必非其床,必 非其床,则其上天非实事也。非实事则为妖祥矣。夫 当道之人,简子病见于帝侧,后见当道象人而言,与 相见帝侧之时无以异也。由此言之,卧梦为阴候,觉 为阳占,审矣。

王符潜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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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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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梦,有直,有象,有精,有想,有人有感,有时,有反,有病, 有性。在昔武王邑姜方娠,太叔,梦帝谓己命尔子虞, 而与之唐。及生,手掌曰虞,因而为名。成王灭唐,遂以 封之。此谓直应之梦也。《诗》云:“维熊维罴,男子之祥。维 虺维蛇,女子之祥。众维鱼矣,实维丰年。旐维旟矣,室 家溱溱。”此谓象之梦也。孔子生于乱世,日思周公之 德,夜即梦之,此谓“意精”之梦也。人有所思即梦其到, 有忧即梦其事,此谓“记想”之梦也。今事贵人梦之即 为祥,贱人梦之即为妖,君子梦之即为荣,小人梦之 即为辱,此谓“人位”之梦也。晋文公于城濮之战,梦楚 子伏己而盬其脑,是大恶也,及战乃大胜,此谓极反 之梦也。阴雨之梦使人厌迷,阳旱之“梦使人乱离,大 寒之梦使人怨悲,大风之梦使人飘残,此谓感气之 梦也。春梦发生,夏梦高明,秋冬梦熟藏,此谓应时之 梦也。阴病梦寒,阳病梦热,内病梦乱,外病梦发,百病 之梦,或散或集,此谓气之梦也。”人之情心,好恶不同, 或以此吉,或以此凶,当各自察,常古所从,此谓性情 之梦也。故先有《差武》“者,谓之精;昼有所思,夜梦其事, 作吉作善,凶恶不信者,谓之想;贵贱贤愚,男女长少, 谓之人;风雨寒暑,谓之感;五行王相,谓之时;阴极即 吉,阳极即凶,谓之反;观其所疾,察其所梦,谓之病;心 精好恶,于事验,谓之性。”凡此十者,占梦之大略也。而 决吉凶者之类,以多反其故哉?岂人觉为阳,人寐为 阴,阴阳之务相反故邪?此亦谓其不甚者尔。借如使 梦吉事,而己意大喜乐发于心精,则真吉矣。梦凶事, 而己意大恐惧忧悲发于心精,即真恶矣。所谓“秋冬 梦死伤”也。吉者顺时也。虽然财为大害尔,由勿若勿 梦也。凡察梦之大体,清洁鲜好,貌坚健,竹木茂美,宫 室器械新成,方正开通,光明温和,升上向“兴之象,皆 为吉。喜谋从事,成诸臭汗,腐烂枯槁绝霿,倾倚征邪 劓刖不安,闭塞幽昧,解落坠下,向衰之象,皆为计谋 不从,举事不成,妖孽怪异,可憎可恶之事,皆为忧。图 画衄胎,刻镂非真,瓦器虚空,皆为见欺绐倡优俳儛 候小儿所戏弄之象,皆为欢笑。”此其大部也。梦或甚 显而无占,或甚微而有应,“何也?”曰:“本所谓之梦者,困 不了察之称,而懵愦冒名也。故亦不专信以断事。人 对计事,起而行之,尚有不从,况于恍忽杂梦,亦可必 乎?唯其时有精诚之所感,薄神灵之有告者,乃有占 尔。是故君子之异梦,非罔而已也,必有事故焉;小人 之异梦,非桀而已也,时有祯祥焉。是以武丁梦获圣 而得傅说,二世梦白虎而灭其封。”夫奇异之梦,多有 故而少无为者矣。今一寝之梦,或屡迁化,百物代至, 而其主不能究道之,故占者有不中也。此非占之罪 也,乃梦者过也。或言梦审矣,而说者不能连类博观, 故其恶有不验也。此非书之罔,乃说之过也。是故占 梦之难者,读其书为难也。夫占梦必谨其变故,审其 征候,内考情意,外考王相,即吉凶之符,善恶之效,庶 可见也。且凡人道,见瑞而修德者,福必成;见瑞而纵 恣者,福转为祸;见妖而骄侮者,祸必成;见妖而戒惧 者,祸转为福。是故太姒有吉梦,文王不敢康吉,祀于 群神,然后占于明堂,并拜吉梦,修发戒惧,闻喜若忧, 故能成吉,以有天下。虢公梦见蓐收,赐之土田,目以 为有吉,因史嚚令国贺梦闻忧而喜,故能成凶,以灭 其封。《易》曰:“使知惧。”又明于忧患与?故凡有异梦感心, 以及人之吉凶,相之气色,无问善恶,常恐惧修省,以 德迎之,乃其逢吉,天禄永终。

无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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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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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子贫,其昆弟之子且寒而饥,《嗟吟》者相从焉。一 日,兄之子通谓无能子曰:“嗟寒吟饥有年矣,夕则多 梦禄仕,而丰乎车马金帛。梦则乐,寤则忧,何可获署 其易哉?”无能子曰:“昼忧夕乐均矣,何必易哉?”通曰:“夕 乐梦耳。”无能子曰:“夫梦之居屋室,乘车马,被衣服,进 饮食,悦妻子,憎仇雠,忧乐喜怒,与夫寤而所欲,所有为者,有所异耶?曰“无所异。”无所异,则安知寐而为之 者梦耶?寤而为之者梦耶?且人生百岁,其间昼夕相 半,半忧半乐,又何怨乎?夫冥乎虚而专乎常者,王侯 不能为之贵,厮养不能为之贱,玉帛子女不能为之 富,藜羹䍀缕不能为之贫,则忧乐无所容乎其间矣。 动乎情而属乎形者,惑物而已矣。物者,所谓富贵之 具也。形与物,朽败之本也。情惑之而忧乐之,无常也。 以无常之情,萦朽败之本。寤,犹梦也。百年,犹一夕也。 汝能冥乎虚而专乎常,则不知所以饥寒富贵矣。动 乎情而属乎形,则昼夕寤寐俱梦矣。汝其思之。

张子正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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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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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寤》,形开而志交诸外也;梦,形闭而气专乎内也。寤所 以知新于耳目,梦所以缘旧于习心。《医》谓饥梦取,饱 梦与,凡寤梦所感,专语气于五藏之变,容有取焉尔。

集释“五脏之变,肺虚梦金,心盛梦火之类。”寤则知新事于见闻,梦多想旧事于所习,此亦阴阳相感之一端也。补注人动则魄交于魂则寤,寤则阳在外,阴在内,知新于耳目知之,分明如火日之外影也。静则魂交于魄则寐,寐则阴在外,阳在内,缘旧于习心知之,疑似如水月之内光也。集解夜之所梦,昼之所为也。故曰:“缘旧于习心。”五藏如肾虚则梦扬,实则梦沉,心火盛则梦焚之类,皆五藏之变也。《列子》曰:“神遇为梦,形接为事。”

朱子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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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陈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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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是个灵底物,如日间未应接之前,固是寂然未 发,于未发中固常恁地醒,不恁瞑然不省。若夜间有 梦之时,亦是此心之已动,犹昼之有思。如其不梦未 觉,正当大寐之时,此时谓之“寂然未发”,则全沈沈瞑 瞑,万事不知不省,与木石盖无异,与死相去亦无几, 不可谓“寂然未发。”不知此时心体何所安存,所谓灵 “底何所寄寓,圣人与常人于此时所以异者如何?而 学者工夫此时又以何为验也?”曰:“寤寐者,心之动静 也;有思无思者,动中之动静也;有梦无梦者,又静中 之动静也。但寤阳而寐阴,寤清而寐浊,寤有主而寐 无主,故寂然感通之妙,必于寤而言之。”

问来教云:“寤寐者,心之动静也。”云云。淳思此,窃谓人 生具有阴阳之气,神发于阳,魄根于阴。心也者,则丽 阴阳而乘其气,无间于动静,即神之所会,而为魄之 主也。昼则阴伏藏而阳用事,阳主动,故神运魄随而 为寤;夜则阳伏藏而阴用事,阴主静,故魄定神蛰而 为寐。神之运,故虚灵知觉之体灼然呈露,有苗裔之 “可寻,如一阳复后,万物之有春意焉。”此心之寂感,所 以为有主。神之蛰,故“虚灵知觉之体,沈然潜隐,悄无 踪迹,如纯坤之月,万物之生性不可窥其朕焉。”此心 之寂感,所以不若寤之妙,而于寐也为无主。然其中 实未尝泯,而有不可测者存,呼之则应,惊之则觉,则 是亦未尝无主而未尝不妙也。故自其大分言之,“寤” 阳而,寐阴,而心之所以为动静也。细而言之,“寤之有 思”者,又动中之动,而为阳之阳也;“无思”者,又动中之 静,而为阳之阴也;“寐之有梦”者,又静中之动,而为阴 之阳也;“无梦”者,又静中之静,而为阴之阴也。又错而 言之,则思之有善与恶者,又动中之动,阳明阴浊也; 无思而善应与妄应“者,又动中之静,阳明阴浊也。梦 之有正与邪者,又静中之动,阳明阴浊也。无梦而易 觉与难觉者,又静中之静,阳明阴浊也。一动一静,循 环交错。圣人与众人则同,而所以为阳明阴浊则异。 圣人于动静无不一于清明纯粹之主,而众人则杂 焉而不齐。然则人之学力所系于此,亦可以验矣。”曰: “得之。”

礼记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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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家论帝锡九龄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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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陵方氏曰:“黄帝有华胥之游,高宗有傅说之赉,文 王则见丈人,孔子则见周公,庄周则化为蝴蝶,声伯 则泣为琼瑰。故《周官》有占六梦吉凶之法。梦熊罴者, 知其为男子之祥,梦虺蛇者知其为女子之祥;‘众维 鱼则知其实为丰年,旐维旟则知其室家溱溱。或梦 为鸟而戾于天,或梦为鱼而反于渊,或梦哭泣,旦而 田猎’。”盖天地之会,阴阳之气,而人魂交焉,固有如此 者,则武王九龄之梦,岂足怪哉!然而文王之疾,间必 知武王有梦者,以其亲爱之心笃,而思念之情深故 也。寿数在天,而文王得以及子孙者,圣人先天而天 弗违。

石林叶氏曰:“人之精神与天地阴阳流通,故其梦亦 与应焉。古者有占梦之官,献吉梦,赠恶梦,参考日月 星辰阴阳天地之变,则夫梦者,先王所同以为信也。 文王九十七而终,武王九十三而终,果以为梦邪?是 寿命不属之天,而损益者人也。由是观之,我百尔九 十,非梦也,其传之妄欤庄氏曰:“古之圣人未尝无梦”,若黄帝梦游华胥,高宗 梦得傅说,夫子梦见周公,皆是也。武王于亲疾未间 之前,衣不解带,目不交睫,安得有梦?及夫既间而后 寝,蘧蘧栩栩,与神明交,故文王有“何梦”之问,武王有 “帝与九龄”之对。然其梦则一,其见则殊。武王则以享 国之数推之,文王则以享年之数推之。虽我百尔九 十,卒如文王“之言。”要知文王之言,武王之心也。盖心 有所思,则夜有所梦,武王无是心,帝岂答以是梦哉? 方文王寝疾之时,武王切切于心思者,不过欲其亲 享国之多,与夫享年之永而已。今得帝与九龄之梦, 遂谓终抚九国者,岂谓文王他日享国之多,可以卜 其享年之永也?文王则直以年龄为告,欲使武王知 我之享年如此,女之享年又如此,天命未艾,适有寝 疾,庸何忧乎?盖文王又因是以释武王之忧也。然则 帝与“九龄”,非武王爱亲之切,不足以召上帝之梦;非 文王与天为一,不足以知上帝之诚。不然,则降年有 永有不永,实系乎天,文王安得而私与之?亦足以见 圣人之心与天相为流通,而天命之修短,皆有以逆 知之。不知是何以谓之“先天而天弗违?”何以谓之“自 作元命?”又何以见文王陟降,在帝左右哉?若夫古者 谓年龄,则九龄乃九年尔,文王何取为九十?注家遂 谓九龄为九十年之祥,已为牵合。况文王百年之数, 又何所取于此哉?意者天命之修短,文王固已洞然 于胸中,特假梦以及之,初不区区专讯于一梦也。学 者不可不知。

元耐得翁就日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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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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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著梦书,言“梦有征夫梦”者,何也?释氏以四法判 之:一曰无名熏习,二曰旧识巡游,三曰四大偏增,四 曰善恶先兆。《周官》:“筮人掌占六梦,一曰正梦,二曰噩 梦,三曰思梦,四曰寤梦,五曰喜梦,六曰惧梦。造化权 舆,曰神遇为梦,形接为事。浮虚,梦扬,沈实梦溺。寝藉 带,梦蛇鸟衔发,梦。飞将雨梦,水将晴梦,火将病梦,食 将忧,梦歌舞。”此列子之论也。李泰伯《潜书》云:“梦者之 在寝也,居其旁者无异见,耳目口鼻手足,皆故形也。 魂之所游,则或羽而仙,或冠而朝,或宫室舆马,女妇 奏舞,兴乎其前,忽富骤荣,乐无有限极。及其觉也,抚 其躬无毛发之得,于是始知其妄而笑。此无他,独其 心之溺焉耳。”呜呼!将幸而觉邪?抑将冥冥遂至于死 邪?前者诸说,各有所见,且《周官》载之甚悉,而列子之 神遇,李泰伯之魂游心溺,果然哉?然有二说:如夜梦 得金宝,觉而无所获;若梦与女人交,觉而失精,此非 心溺乎?如夏月露卧,偶夜露下而失覆,则梦雪降;冬 月掖被衾多,则梦火炽,此非神遇乎?夫至人无梦者, 缘无想念,盖恐此路头熟著其所好而往,则将冥冥 没没而不知返者有之。要在平昔学力,读者当察之。

荆川稗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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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梦生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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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问乐令:“梦云是想。”乐曰:“形神不接,岂是想耶?”卫 曰:“因也。”乐曰:“未尝梦乘车入鼠穴,𢭏虀取铁杵,皆无 想无因故也。”卫思不得成病,乐为解析,即愈。乐叹曰: “此见胸中必无膏肓之疾。”《吕氏》曰:“形神相接而梦者, 出归之想;形神不接而梦者,出归之因。”《因之说》曰:“因 羊而念马,因马而念车,因车而念盖。固有牧羊而梦 鼓吹曲盖者矣。是虽非今日之想,实因于前日之想, 故因与想一说也。”信如是说,无想则无因,无因则无 梦,举天下之梦不出于想而已矣。然叔孙穆梦竖牛 之貌于牛未至之前,曹人梦公强之名于强未生之 前,是果出于想乎?果出于因乎?虽然,起乐广于九原, 吾知其未必能判是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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