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历法典/第09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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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象汇编 第九十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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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历法典

 第九十六卷目录

 仪象部总论

  张河间集灵宪

  晋书天文志

  宋书天文志

  隋书天文志

  唐书天文志

  辽史律历志

  朱子语类理气

  元史天文志

历法典第九十六卷

仪象部总论 编辑

张河间集 编辑

灵宪 编辑

昔在先王,将步天路,用之灵轨,寻绪本元,先准之于 浑体,是为正仪立度,而皇极有逌建也,枢运有逌稽 也。乃建乃稽,斯经天常,圣人无心,因兹以生心。故《灵 宪作兴》曰:“太素之前,幽清元净,寂寞冥默,不可为象”, 厥中惟灵,厥外惟无,如是者永久焉。斯谓溟涬,盖乃 道之根也。道根既建,自无生有,太素始萌,萌而未兆, 并气同色,浑沌不分。故《道志》之言云:“有物浑成,先天 地生。”其气体固未可得而形,其迟速固未可得而纪 也。如是者,又永久焉,斯谓庞鸿,盖道之干也。道干既 育,有物成体,于是元气剖判,刚柔始分,清浊异位,天 成于外,地定于内,天体于阳,故圆以动,地体于阴,故 平以静。动以行施,静以合化,堙郁构精,时育庶类,斯 谓《太元》,盖乃道之实也。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有九 位,地有九域,天有三辰,地有三形,有象可效,有形可 度,情性万殊,旁通感薄,自然相生,莫之能纪。于是人 之精者作圣,实始纪纲而经纬之。八极之维,径二亿 三万二千三百里,南北则短减千里,东西则广增千 里。自地至天,半于八极,则地之深亦如之。通而度之, 则是浑已将覆其数用重钩股,悬天之景,薄地之义, 皆移千里而差一寸得之。过此而往者,未之或知也。 未之或知者,宇宙之谓也。宇之表无极,宙之端无穷。 天有两仪,以儛道中,其可睹枢星是也。谓之北极,在 南者不著,故圣人弗之名焉。其世人遂九分而减二, 阳道“左回,故天运左行,有验于物,则人气左赢,形左 缭”也。天以阳回,地以阴淳,是故天致其动,禀气舒光, 地致其静,承施候明。天以顺动,不失其中,则四序顺 至,寒暑不减,致生有节,故品物用生;地以灵静作合, 承天清化,致养四时而后育,故“品物用成。”凡至大莫 如天,至厚莫若地,地至质者,曰地而已,至“多莫若水, 水精为汉,汉用于天,而无列焉。”思次质也,地有山岳, 以宣其气,精种为星,星也者,体生于地,精成于天,列 居错时,各有逌属。紫宫为皇极之居,太微为五帝之 廷,明堂之房,大角有席,天市有坐,苍龙连蜷于左,白 虎猛据于右,朱雀奋翼于前,灵龟圈首于后,黄神轩 辕于中,六扰既畜,而狼蚖“鱼鳖罔有不具。在野象物, 在朝象官,在人象事,于是备矣。悬象著明,莫大乎日 月,其径当天周七百三十六分之一,地广二百四十 二分之一。日者,阳精之宗,积而成鸟,象乌而有三趾, 阳之类,其数奇。月者,阴精之宗,积而成兽,象兔,阴之 类,其数耦。”其后有凭焉者,羿请无死之药于西王母, 姮娥窃之以奔月。将往,枚筮之于有黄,有黄筮之曰: “吉。翩翩归妹,独将西行。逢天晦芒,毋惊毋恐,后且大 昌。”姮蛾遂托身于月,是为蟾蜍。夫日譬犹火,月譬犹 水,火则外光,水则含景。故月光生于日之所照,魄生 于日之所蔽。当日则光盈,就日则光尽也。众星被耀, 因水转光。当日之冲,光常不合者,蔽于地也。是为“暗 虚在星,星微,月过则食。”日之薄地,其明也繇暗视明, 明无所屈,是以望之若火,方于中天。天地同明,繇明 瞻暗,暗还自夺,故望之若水。火当夜而扬光,在昼则 不明也。月之于夜,与日同而差,微星则不然,强弱之 差也。众星列布,其以神著,有五列焉,是为三十五名。 一居中央,谓之“北斗”,动变挺占,“实司王命,四布于方, 为二十八宿。日月运行,历示吉凶,五纬经次,用告祸 福”,则天心于是见矣。中外之官,常明者百有二十四, 可名者三百二十,为星二千五百,而海人之占未存 焉。“微星之数,盖万一千五百二十,庶物蠢蠢,咸得系 命。不然,何以总而理诸?”夫三光同形,有似珠玉,神守 精存,丽其职而“宣其明。及其衰,神歇精斁,于是乎有 陨星。”然则奔星之所坠至,则石文曜丽乎天。其动者七,日月五星是也。周旋右回天道者,贵顺也。近天则 迟,远天则速。行则屈,屈则留回,留回则逆,逆则迟,迫 于天也。行迟者,觌于东,觌于东,属阳。行速者,觌于西, 觌于西,属阴。日与月,此配合也。摄提、荧惑,地侯见晨 附于日也。太白、辰星,见昏,附于月也。二阴三阳,参天 两地,故男女取焉。方星巡镇,必因常度,苟或盈缩,不 逾于次。故有《列司作使》,曰老子四星,周伯王逢芮各 一,错乎五纬之间,其见无期,其行无度,实妖经星之 所,然后吉凶宣周,其祥可尽。

晋书 编辑

天文志 编辑

古言天者有三家:一曰盖天,二曰宣夜,三曰浑天。汉 灵帝时,蔡邕于朔方上书言:“宣夜之学,绝无师法。周 髀术数具存,考验天状,多所违失,惟浑天近得其情。 今史官候台所用铜仪,则其法也。立八尺员体,而具 天地之形,以正黄道,占察发敛,以行日月,以步五纬, 精微深妙,百代不易之道也。”官有其器,而无本书,前 志亦阙。蔡邕所谓《周髀》者,即盖天之说也。其本庖牺 氏立《周天历度》,其所传则周公受于殷商周人志之, 故曰《周髀》。髀,股也。股者,表也。其言天似盖笠,地法覆 槃,天地各中高外下。北极之下,为天地之中,其地最 高,而滂沲四𬯎,三光隐映,以为昼夜。天中高于外衡, 冬至日之所在六万里。北极下地高于外衡下地亦 六万里,外衡高于北极下地二万里。天地隆高相从, 日去地恒八万里。日丽天而平转,分冬夏之间,日前 行道为七衡六间,每衡周径里数,各依算术,用句股 重差推晷影极游,以为远近之数,皆得于表股者也, 故曰《周髀》。又《周髀家》云:“天员如张盖,地方如棋局,天 旁转如推磨,而左行,日月右行,随天左转,故日月实 东行,而天牵之以西没。譬之于蚁行磨石之上,磨左 旋而蚁右去,磨疾而蚁迟,故不得不随磨以左回焉。 天形南高而北下,日出高,故见;日入下,故不见。天之 居如倚盖,故极在人北”,是其证也。极在天之中,而今 在人北,所以知天之形如倚盖也。日朝出阳中,暮入 阴中,阴气暗冥,故没不见也。夏时阳气多,阴气少,阳 气光明,与日同辉,故日出即见,无蔽之者,故夏日长 也。冬天阴气多,阳气少,阴气暗冥,掩日之光,虽出犹 隐不见,故冬日短也。《宣夜之书》云:惟汉秘书郎郗萌 记先师相传云:天了无质,仰而瞻之,高远无极,眼瞀 精绝,故苍苍然也。譬之旁望远道之黄山“而皆青,俯 察千仞之深谷而窈黑。”夫青非真色,而黑非有体也。 日月众星,自然浮生虚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须气焉。 是以七曜或逝或住,或顺或逆,伏见无常,进退不同, 由乎无所根系,故各异也。故辰极常居其所,而北斗 不与众星西没也。摄提、填星皆东行,日行一度,月行 十三度,迟疾任情,其无所系著可知矣。若缀附天体, 不得尔也。成帝咸康中,会稽虞喜因宣夜之说,作《安 天论》,以为“天高穷于无穷,地深测于不测。天确乎在 上,有常安之形;地块焉在下,有居静之体。当相覆冒, 方则俱方,员则俱员,无方员不同之义也。其光曜布 列,各自运行,犹江海之有潮汐,万品之有行藏也。”葛 洪闻而讥之曰:“苟辰宿不丽于天,天为无用,便可言 无,何必复云有之而不动乎?”由此而谈,稚川可谓知 言之选也。虞喜族祖河间相耸,又立《穹天论》云:“天形 穹隆,如鸡子幕,其际周接四海之表,浮于元气之上, 譬如覆奁以抑水而不没者,气充其中故也。日绕辰 极,没西而还东,不出入地中。天之有极,犹盖之”有斗 也。天北下于地三十度,极之倾在地卯酉之北亦三 十度,人在卯酉之南十馀万里。故斗极之下,不为地 中,当对天地卯酉之位耳。日行黄道绕极,极北去黄 道百一十五度,南去黄道六十七度,二至之所舍,以 为长短也。吴太常姚信造《昕天论》云:“人为灵虫,形最 似天。今人颐前多临胸,而项不能覆背,近取诸身,故 知天之体,南低入地,北则偏高。又冬至极低,而天运 近南,故日去人远,而斗去人近,北天气至,故冰寒也。 夏至极起,而天运近北,而斗去人远,日去人近,南天 气至,故蒸热也。极之立时,日行地中浅,故夜短;天去 地高,故昼长也。极之低时,日行地中深,故夜长;天去 地下浅,故昼短也。”自虞喜、虞耸、姚信皆好奇徇异之 说,非极数谈天者也。至于浑天理妙,学者多疑汉。王 仲任据盖天之说以駮浑仪,云:“旧说天转从地下过, 今掘地一丈辄有水,天何得从水中行乎?”甚不然也。 日随天而转,非入地。夫人目所望,不过十里,天地合 矣,实非合也,远使然耳。今视日入,非入也,亦远耳。当 “日入西方之时,其下之人亦将谓之为中也。四方之 人各以其近者为出,远者为入矣。何以明之?今试使 一人把大炬火,夜半行于平地,去人十里,火光灭矣。 非灭也,远使然耳。今日西转不复见,是火灭之类也。 日月不员也,望视之所以员者,去人远也。夫日,火之 精也;月,水之精也。水火在地不员,在”天何故员?故丹

杨葛洪释之曰:“《浑天仪注》云:天如鸡子,地如鸡中黄
考证
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地各乘气

而立,载水而行。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又 中分之,则半覆地上,半绕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见半 隐,天转如车毂之运也。”诸论天者虽多,然精于阴阳 者,张平子、陆公纪之徒,咸以为推步七曜之道度,历 象昏明之证候,校以四八之气,考以漏刻之分,占晷 景之往来,求形验于事情,莫密于浑象者也。张平子 既作铜浑天仪,于密室中以漏水转之,令伺之者闭 户而唱之。其伺之者以告灵台之观天者曰:“璇玑所 加,某星始见,某星已中,某星今没。”皆如合符也。崔子 玉为其碑铭曰:“数术穷天地,制作侔造化,高才伟艺, 与神合契。”盖由于平子浑仪及地动仪之有验故也。 若夫果如浑者,则天之出入行于水中,为的然矣。故 《黄帝书》曰:“天在地外,水在天外”,水浮天而载地者也。 又《易》曰:“时乘六龙。”夫阳爻称龙,龙者,居水之物,以喻 天。天,阳物也。又出入水中,与龙相似,故以比龙也。圣 人仰观俯察,审其如此,故《普卦》坤下离上,以证日出 于地也。又《明夷》之卦离下坤上,以证日入于地也。《需》 卦干下坎上,此亦天入水中之象也。天为金,金水相 生之物也。天出入水中,当有何损?而谓为不可乎?故 桓君山曰:“春分日出卯入酉,此乃人之卯酉。”天之卯 酉,常值斗极,为天中。今视“之乃在北,不正在人上,而 春秋分时,日出入乃在斗极之南,若如磨右转,则北 方道远,而南方道近,昼夜漏刻之数不应等也。”后奏 事待报,坐西廊庑下,以寒故暴背,有顷,日光出去,不 复暴背君山乃告信盖天者曰:“天若如推磨右转而 日西行者,其光景当照此廊下,稍而东耳,不当拔出 去。拔出去,是应浑天法也。”浑为天之真形,于是可知 矣。然则天出入水中,无复疑矣。又今视诸星出于东 者,初但去地小许耳,渐而西行,先经人上,后遂西转 而下焉,不旁旋也。其先在西之星,亦稍下而没,无北 转者,日之出入亦然。若谓天磨右转者,日之出入亦 然。众星日月,宜随天而回,初在于东,次经于南,“次到 于西,次及于北,而复还于东,不应横过去也。”今日出 于东,冉冉转上,及其入西,亦复渐渐稍下,都不绕边 北去,了了如此,王生必固谓为不然者,疏矣。今日径 千里,围周三千里,中足以当小星之数十也。若日以 转远之故,但当光曜不能复来照及人耳,宜犹望见 其体,不应都失其所在也。日光“既盛,其体又大于星 多矣。今见极北之小星,而不见日之在北者,明其不 北行也。若日以转远之故,不复可见,其北入之间,应 当稍小,而日方入之时乃更大,此非转远之征也。王 生以火炬喻日,吾亦将借子之矛,以刺子之楯焉。把 火之去人转远,其光转微,而日月自出至入,不渐小 也。王生以火喻”之,谬矣。又日之入西方,视之稍稍去 初尚有半如横破镜之状,须臾沦没矣。若如王生之 言,日转北去有半者,其北都没之顷,宜先如竖破镜 之状,不应如横破镜也。如此言之,日入西方,不亦孤 孑乎?又月之光微,不及日远矣。月盛之时,虽有重云 蔽之,不见月体,而夕犹朗然,是光犹从云中而照外 也。日若绕西及北者,其光故应如月在云中之状,不 得夜便大暗也。又日入则星月出焉,明知天以日月 分主昼夜,相代而照也。若日常出者,不应日亦入而 星月亦出也。又按:《河》《洛》之文皆云:“水火者,阴阳之馀 气也。”夫言馀气也,则不能生日月可知也,顾当言日 阳精生火者可耳,若水火是日月所生,则亦何得昼 如日月之员乎?今火出于阳燧,阳燧员而火不员也; 水出于方诸,方诸方而水不方也。又阳燧可以取火 于日,而无取日于火之理,此则日精之生火明矣。方 诸可以取水于月,而无取月之水之道,此则月精之 生水了矣。王生又云:“远故视之员。”若审然者,月初生 之时,及既亏之后,何以视之不员乎?而日食或上或 下,从侧而起,或如钩至尽,若远视见员,不宜见其残 缺左右所起也。此则《浑天》之理,信而有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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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天者有三家:一曰宣夜,二曰盖天,三曰浑天。而天 之正体,经无前说,马《书》、班《志》又阙其文。汉灵帝议郎 蔡邕于朔方上书曰:“论天体者三家,宣夜之学,绝无 师法。周髀术数具存,考验天状,多所违失,惟浑天仅 得其情。今史官所用候台铜仪,则其法也。立八尺圆 体,而具天地之形,以正黄道,占察发敛,以行日月,以 步五纬,精微深妙,百世不易之道也。官有器而无本 书,前志亦阙而不论。本欲寝伏仪下,思惟微意,按度 成数,以著篇章。罪恶无状,投畀有北,灰灭两绝,势路 无由,宣问群臣,下及岩穴知浑天之意者,使述其义。” 时阉官用事,邕议不行。汉末,吴人陆绩善天文,始推 浑天意。王蕃者,庐江人,吴时为中常侍,善数术,传刘 洪《乾象历》,依乾象法而制浑仪,立论考度曰:“前儒旧 说,天地之体状如鸟卵,天包地外,犹壳之裹黄也。周 旋无端,其形浑浑然,曰浑天也。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五百八十九分度之百四十五,半露地上,半在地下, 其二端谓之南极、北极。北极出地三十六度,南极入 地亦三十六度,两极”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半强。绕北 极径七十二度,常见不隐,谓之“上规”;绕南极七十二 度,常隐不见,谓之“下规。”赤道带天之纮,去两极各九 十一度少强。黄道,日之所行也,半在赤道外,半在赤 道内,与赤道东交于角五弱,西交于奎十四少强。其 去赤道外极远者,去赤道二十四度,斗二十一度是 也;其“入赤道内极者亦二十四度,井二十五度是也。 日南至在斗二十一度,去极百一十五度少强是也。 日最南,去极最远,故景最长。黄道斗二十一度,出辰 入申,故日亦出辰入申。日昼行地上百四十六度强, 故日短;夜行地下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夜长。自南 至之后,日去极稍近,故景稍短。日昼行地上度稍多, 故日稍长;夜行地下度稍少,故夜稍短;日所在度稍 北,故日稍北。以至于夏至,日在井二十五度,去极六 十七度少强,是日最北,去极最近,景最短。黄道井二 十五度,出寅入戌,故日亦出寅入戌。日昼行地上二 百一十九度少弱,故日长;夜行地下百四十六度强, 故夜短。自夏至之后,日去极稍远,故景稍长;日昼行 地上度稍少,故日稍短;夜行地下度稍多,故夜稍长; 日所在度稍南,故日出入稍南,以至于南至而复初 焉。”斗二十一,井二十五,南北相觉四十八度。春分日 在奎,十四少强,秋分日在角,五少弱,此黄赤二道之 交中也。去极俱九十一度少强,南北处斗二十一、井 二十五之中,故景居二至长短之中。奎十四,角五,出 卯入酉,故日亦出卯入酉。日昼行地上,夜行地下,俱 百八十度半强,故日见之漏五十刻,不见之漏五十 刻,谓之昼夜同。夫天之昼夜,以日出入为分;人之昼 夜,以昏明为限。日未出二刻半而明,日已入二刻半 而昏,故损夜五刻以益昼。是以《春秋》分之漏,昼五十 五刻。三光之行,不必有常。术家以算求之,各有同异, 故诸家历法,参差不齐。《洛书甄曜度》《春秋考异邮》皆 云:“周天一百七万一千里,一度为二千九百三十二 里七十一步二尺七寸四分四百八十七分分之三 百六十二。”陆绩云:“天东西南北径三十五万七千里。” 此言周三径一也。考之径一不啻周三,率周百四十 二而径四十五,则天径三十二万九千四百一里一 百二十二步二尺二寸一分七十一分分之十。《周礼》: 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郑众说:土圭之长,尺 有五寸,以夏至之日,立八尺之表,其景与土圭等,谓 之地中。今颍川阳城地也。郑元云:“凡日景于地千里 而差一寸,景尺有五寸者,南戴日下万五千里也。”以 此推之,日当去其下地八万里矣。日邪射阳城,则天 径之半也。天体圆如弹丸,地处天之半,而阳城为中, 则日春秋冬夏,昏明昼夜,去阳城皆等,无盈缩矣。故 知从日邪射阳城,乃天径之半也。以《句股法》言之,傍 万五千里,句也;立八万里,股也。从日邪射阳城,弦也。 以句股求弦法入之,得八万一千三百九十四里三 十步五尺三寸六分,天径之半,而地上去天之数也。 倍之,得十六万二千七百八十八里六十一步四尺 七寸二分,天径之数也。以周率乘之,径率约之,得五 十一万二千六百八十七里六十八步一尺八寸二 分,周天之数也。减《甄曜度考异》邮:五“十五万七千三 百一十二里有奇,一度凡千四百六里百二十四步 六寸四分,十万七千五百六十五分分之万九千三 十九,减旧度千五百二十五里二百五十六步三尺 三寸二十一万五千一百三十分分之十六万七百 三十分。黄赤二道相与交错,其间相去二十四度。以 两仪推之,二道俱三百六十五度有奇,是以知天体 员如弹丸。”而陆绩造浑象,其形如鸟卵,然则黄道应 长于赤道矣。绩云:“天东西南北径三十五万七千里。” 然则绩亦以天形正员也。而浑象为鸟卵,则为自相 违背。古旧浑象,以二分为一度,凡周七尺三寸半分; 张衡更制,以四分为一度,凡周一丈四尺六寸。蕃以 古制局小,星辰稠穊,衡器伤大,难可转移,更制浑象, 以三分为一度,凡周天一丈九寸五分四分分之三 也。御史中丞何承天论浑象体曰:“详寻前说,因观浑 仪,研求其意,有以悟天形正员,而水周其下。言四方 者,东旸谷,日之所出;西至蒙圯,日之所入。《庄子》又云: ‘北溟之鱼,化而为鸟,将徙于南溟’。斯亦古之遗记,四 方皆水证也。四方皆水,谓之四海。凡五行相生于金, 是故百川发源,皆自山出,由高趣下,归于注海。日为 阳精,光耀炎炽,一夜入水,所经燋竭,百川归注,足于 补复。故旱不为减,浸不为益。径天之数,蕃说近之。”太 中大夫徐爰曰:“浑仪之制,未详厥始。”王蕃言:“《虞书》称 ‘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则”今浑天仪日月五星是也。 郑元说动运为玑,持正为衡,皆以玉为之,视其行度, 观受禅是非也。浑仪,羲和氏之旧器,历代相传,谓之 玑衡,其所由来,有原统矣。而斯器设在候台,史官禁 密,学者寡得闻见。穿凿之徒,不解玑衡之意,见有七政之言,因以为北斗七星,构造虚文,托之谶纬,史迁、 班固犹尚“惑之。郑元有赡雅高远之才,沈静精妙之 思,超然独见,改正其说,圣人复出,不易斯言矣。”蕃之 所云如此。夫候审七曜,当以运行为体,设器拟象,焉 得定其盈缩?推斯而言,未为通论。设使唐虞之世,已 有浑仪,涉历三代,以为定准,后世聿遵,孰敢非革。而 三天之仪,纷然莫辩。至扬雄方难盖通浑,张衡“为太 史令,乃铸铜制。”《范衡传》云:“‘其作浑天仪,考步阴阳,最 为详密’。故知自衡以前,未有斯仪矣。”蕃又云:“浑天遭 秦之乱,师徒丧绝,而失其文,为浑天仪,尚在候台。”案 既非舜之璇玉,又不载今仪所造,以纬书为穿凿,郑 元为博实,偏信无据,未可承用。夫璇玉贵美之名,玑 衡详细之目,所以先儒以为北斗七星,天纲运转,圣 人仰观俯察,以审时变焉。史臣案设器象,定其恒度, 合之则吉,失之则凶,以之占察,有何不可?浑天废绝, 故有宣盖之论。其术并疏,故后人莫述。扬雄《法言》云: “或人问浑天于雄,雄曰:‘洛下闳营之,鲜于妄人度之, 耿中丞象之,几几乎莫之违也。若问天形定体,浑仪 疏密,则雄应以’”浑仪答之。而举此三人以对者,则知 此三人制造浑仪,以图晷纬问者,盖浑仪之疏密,非 问浑仪之浅深也。以此而推,则西汉长安已有其器 矣,将由丧乱亡失,故衡复铸之乎?王蕃又记古浑仪 天度井,张衡改制之文,则知斯器非衡始造明矣。衡 所造浑仪,传至魏、晋,中华覆败,沉没戎卤,绩蕃旧器, 亦不复存。晋安帝义熙十四年,高祖平长安,得衡旧 器,仪状虽举,不缀经星七曜。文帝元嘉十三年,诏太 史令钱乐之更铸浑仪,径六尺八分少,周一丈八尺 二寸六分少,地在天内,立黄赤二道,南北二极,规二 十八宿,北斗极星五分为一度,置日月五星于黄道 之上,置立漏刻,以水转仪,昏明中星,与天相应。十七 年,又作小浑天,径二尺二寸,周六尺六寸,以分为一 度,安二十八宿中外宫,以白黑珠及黄三色为三家 星,日月五星悉居黄道。盖天之术云,出周公旦,访之 殷商,盖假托之说也。其书号曰《周髀》。髀者,表也,周天 之数也。其术云:“天如覆盖,地如覆盆,地中高而四𬯎, 日月随天转运,隐地之高,以为昼夜也。天地相去凡 八万里,天地之中,高于外衡六万里;地上之高,高于 天之外衡二万里也。”或问盖天于扬雄,扬雄曰:“盖哉 盖哉!”难其八事。郑元又难其二事,为盖天之学者不 能通也。刘向《五纪说》《夏历》以为列宿日月皆西移,列 宿疾而日次之,月宿迟,故日与列宿昏俱入西方。后 九十一日,是宿在北方,又九十一日,是宿在东方,九 十一日在南方,此明日行迟于列宿也。月生三日,日 入而月见西方,至十五日,日入而月见东方,将晦,日 未出,乃见东方,以此明月行之迟于日,而皆西行也。 向难之以《洪范传》曰:“晦而月见西方,谓之脁。脁,疾也。 朔而月见东方,谓之侧匿。”侧匿,迟不敢进“也。星辰西 行,史官谓之逆行。”此三说,夏历皆违之,迹其意好异 者之所作也。晋成帝咸康中,会稽虞喜造《安天论》,以 为天高穷于无穷,地深测于不测。地有居静之体,天 有常安之形。论其大体,当相覆冒,方则俱方,圆则俱 圆,不同之义也。喜族祖河间太守耸又立《穹天论》云: “天形穹隆,当如鸡子幕其际周接四海之表,浮乎元 气之上。”而吴太常姚信造《昕天论》曰:“尝览《汉书》云:‘冬 至日在牵牛,去极远;夏至日在东井,去极近’。欲以推 日之长短,信以太极处二十八宿之中央,虽有远近, 不能相倍。今《昕天》之说,以为冬至极低而天运近南, 故日去人远,而斗去人近;北天气至,故冰寒也;夏至 极起而天”运近,北斗去人远,日去人近,南天气至,故 炎热也。极之立时,日行地半浅,故夜短;天去地高,故 昼长也。极之低时,日行地中深,故夜长;天去地下浅, 故昼短也。然则天行,寒依于浑,夏依于盖也。按此说 应作“轩昂之轩”,而作昕所未详也。凡三说,皆好异之 谈,失之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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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奉朝请祖暅曰:“自古论天者多矣,而群氏纠纷,至 相非毁。窃览同异,稽之典经,仰观辰极,傍瞩四维,睹 日月之升降,察五星之见伏,校之以仪象,核之以晷 漏,则浑天之理,信而有征。辄遗众说,附《浑仪》,云《考灵 曜》,先儒求得天地相去十七万八千五百里,以晷影 验之,失于过多。既不显求之术,而虚设其数,盖夸诞” 之辞,宜非圣人之旨也。学者多因其说而未之革,岂 不知寻其理欤?抑未能求其数故也?王蕃所考校之 前说,不啻减半,虽非揆格所知,而求之以理,诚未能 遥趣其实,盖近密乎?辄因王蕃《天高数》以求冬至、春 分日高及南戴日下去地中数。法令表高八尺与冬 至影长一丈三尺,各自乘并,而开方除之为法。天高 乘表高为实,实如法得四万二千六百五十八里有 奇,即冬至日高也。以天高乘冬至影长为实,实如法 得六万九千三百二十里有奇,即冬至南戴日下去地中数也。求春秋分数,法:令表高及春秋分影长五 尺三寸九分,各自乘,并而开方除之,为法。因冬至日 高实而以法除之,得六万七千五百二里有奇,即春 秋分日高也。以天高乘《春秋分》影长实实如法而一, 得四万五千四百七十九里有奇,即春秋分南戴日 下去地中数也。南戴日下,所谓“丹穴”也。推北极里数 法:夜于地中表南传地,遥望北辰细星之末,令与表 端参合。以人目去表数及表高,各自乘并,而开方除 之,为法。天高乘表高数为实,实如法而一,即北辰细 星高地数也。天高乘人目去表为实,实如法即去北 戴极下之数也。北戴斗极为空桐。原图

“日去赤道表里二十四度,远寒近暑。而《中和》二分之 日,去天顶三十六度,日去地中四时同度。”而有寒暑 者,地气上腾,天气下降,故“远日下而寒,近日下而暑, 非有远近也,犹火居上,虽远而炎,在傍,虽近而微。视 日在傍而火居上而小”者,仰瞩为难,平观为易也。由 视有夷险,非远近之效也。今悬珠于百仞之上,或置 之于百仞之前。从而观之,则大小殊矣。先儒弗斯取 验,虚繁翰墨,夷途顿辔,雄辞析辩,不亦迂哉!今大寒 在冬至后二气者,寒积而未消也;大暑在夏至后二 气者,暑积而未歇也;寒暑均和,乃在春秋分后二气 者,寒暑积而未平也。譬之火始入室,而未甚温,弗事 加薪,久而逾炽,既已迁之,犹有馀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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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尧命羲和,出纳日月,考星中以正四时。至舜则 曰“在璿玑玉衡,以齐七政”而已。虽二典质略,存其大 法,亦由古者天人之际,推候占测,为术犹简。至于后 世,其法微密者,必积众人之智,然后能极其精微哉! 盖自三代以来详矣。诗人所记婚礼土功,必候天星, 而《春秋》书日食星变,传载诸国所占次舍,伏见逆顺。 至于《周礼》测景求中,分星辨国,妖祥察候,皆可推考, 而独无所谓璿玑玉衡者,岂其不用于三代耶?抑其 法制遂亡而不可复得耶?不然,二物者,莫有知其为 何器也。至汉以后,表测晷景,以正地中,分别境界,上 当星次,皆略依古,而又作仪以候天地,而浑天、周髀、 宣夜之说。至于星经历法,皆出于术数之学。唐兴,太 史李淳风《浮图》一行,尤称精博,后世未能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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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有言:“天之高也,星辰之远也。”苟求其故,千岁之 日至,可坐而致。甚哉,圣人之用心,可谓广大精微,至 矣尽矣。日有晷景,月有明魄,斗有建除,星有昏旦,观 天之变,而制器以候之。八尺之表,六尺之筒,百刻之 漏,日月星辰,示诸掌上,运行既察,度分既审,于是像 天圜以显运行,置地柜以验出入。浑象是作天道之 “常。寻尺之中可以俯窥,陶唐之象是矣。设三仪以明 度分,管一衡以正辰极,浑仪是作天文之变。六合之 表可以仰观,有虞之玑是矣。体莫固于金,用莫利于 水,范金走水,不出户而知天道,此圣人之所以为圣 也。”历代仪象、表漏,各具于志。太宗大同元年得晋历 象、刻漏、浑象,后唐清泰二年已称损折,不可施用,其 至中京者,概可知矣。古之炼铜,黑黄白青之气尽然 后用之,故可施于久远。唐沙门一行,铸浑天仪,时称 精妙。未几铜铁渐涩,不能自转,置不复用。金质不精, 水性不行,况移之沍寒之地乎?

朱子语类 编辑

理气 编辑

《浑仪》可取,盖天不可用。试令主盖天者做一样子,如 何做?只似个雨伞,不知如何与地相附著?若浑天,须 做得个浑天来。

有能说盖天者,欲令作一盖天仪,不知可否?或云“似 伞样”,如此则四旁须有漏风处,故不若浑天之可为 仪也。

元史 编辑

天文志 编辑

司天之说尚矣。《易》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又曰: “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自古有国家者,未有不致谨于 斯者也。是故尧命羲和,历象日月星辰;舜在璿玑玉 衡,以齐七政,天文于是有测验之器焉。然古之为其 法者三家:曰周髀,曰宣夜,曰浑天。周髀、宣夜先绝,而 浑天之学至秦亦无传。汉洛下闳始得其术,作浑仪 以测天。厥后历世递相沿袭,其有得有失,则由乎其 人智术之浅深,未易遽数也。宋自靖康之乱,仪象之 器尽归于金。元兴,定鼎于燕,其初袭用金旧,而规环 不协,难复施用。于是太史郭守敬者,出其所创《简仪》 《仰仪》及诸仪表,皆臻于精妙,卓见绝识,盖有古人所 未及者。其说以谓:“昔人以管窥天宿”度馀分约为太 半少,未得其的,乃用二线推测,于馀分纤微,皆有可 考。而又当时四海测景之所凡二十有七,东极高丽,

西至滇池,南逾朱崖,北尽铁勒,是亦古人之所未及
考证
为者也。自是八十年间,司天之官遵而用之,靡有差

忒。而凡“日月薄食,五纬陵犯,彗孛飞流,晕珥虹霓,精 祲云气”等事,其系于天文占候者,具有简册存焉。若 昔司马迁作《天官书》,班固、范蔚宗作《天文志》,其于星 辰名号、分野次舍、推步候验之际详矣。及晋、隋二志, 实唐李淳风撰,其于二十八宿之躔度,二曜五纬之 次舍,时日灾祥之应,分野休咎之别,号极详备。后有 作者,无以尚之矣。是以欧阳修志《唐书》天文,先述法 象之具,次纪日月食五星陵犯及星变之异,而凡前 史所已载者,皆略不复道。而近代史官,志宋天文者, 则首载“仪象”诸篇;志金天文者,则唯录日月五星之 变。诚以玑、衡之制载于书,日星、风雨、霜雹、雷霆之灾 异载于《春秋》,慎而书之,非史氏之法当然,固所以求 合于圣人之经者也。今故其事例作《天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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