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二百五十九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文学典
第二百五十九卷目录
文券部汇考
周礼〈天官 地官 秋官〉
礼记〈曲礼〉
刘熙释名〈释书契〉
许慎说文〈券〉
吴处厚青箱杂记〈驿券〉
宋史〈职官志 选举志〉
金史〈百官志〉
明会典〈铁券 铁券尺寸〉
文券部总论
刘勰文心雕龙〈书记篇〉
徐师曾文体明辩〈铁券文 约附〉
文券部艺文一
僮约 汉王褒
跋东坡所作马券 宋黄庭坚
跋傅氏户券后 明宋濂
文券部艺文二〈诗〉
唐昭宗赐钱武肃王铁券歌 明高启
题钱氏铁券卷洪武二年奉旨征至谨身殿观
之 林弼
铁券歌 汤引𪟝
柳元谷以所得晋太康间冢中杯及瓦券来易
余手绘 徐渭
文券部纪事
文券部杂录
文学典第二百五十九卷
文券部汇考
编辑《周礼》
编辑
《天官》
编辑
《小宰》之职,“以官府之八成经邦治。”
〈订义〉贾氏曰:“官府中有此八事,皆是旧法成事品式,依而行之,以经纪邦国之政治。” 刘氏曰:“八成者,民物簿书图籍之事,皆有定制而不可乱,所以养民之信。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礼乐刑政,待信而为本。民无信,虽有礼乐刑政,何所措哉?” 李景齐曰:“自伏羲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而人之要约益严,诚信益薄,圣人岂”固欲如是纷纷世变之所趋,不得不然。周公为周,岂不能还斯民于淳朴之域?而《小宰》以八成经邦治,若所谓“比居简,稽版图,傅别礼,命书契,质剂要会”,无非切切于簿书,惟恐防奸之不密者,其待民不既薄矣乎?大抵周公制作,凡所为纎悉委曲者,不独为一时言,实为后世虑也。教化之孚者,诚不待要约之固。而后世诚信之已薄,则文籍之可稽,犹足以济治道之穷。故虽春秋诸侯,犹知恶其籍,则知简书之可畏,亦足以维持人心,周公可谓长虑。
一曰“听政”,“役以比居。”
王昭禹曰:“上之所施谓之政,下之所从谓之役。《记》曰:‘五十不从力政’。则政者力政也。施政于上而兴力于下,故谓之政役 。” 郑司农曰:“比居谓伍籍也。”
王氏曰:“《听政役》者,欲知其可任与其施舍者故。”
以比居听之,比,谓国比,居谓民居。以国比正之而不服,则又以民居正之。以国比正之,若后世以五等簿差役也。以民居正之,若后世以簿差役不服,则检视屋产也 。《史氏》曰:“出则有比,入则有居,以此听政则力政公,以此听役则力役省,民之奸伪不行矣。”
二曰“听师田以简稽。”
王昭禹曰:“师所以用众,田所以简众 。” 郑司农曰:“简稽,士卒、兵器簿书 。” 王氏曰:“简谓阅而选之,稽谓考而计之,简稽皆有书焉。师田者欲知其车徒之所任,财器之所出,故以《简稽》听之。”
三曰“听闾里以版图。”
贾氏曰:在六乡,则二十五家为闾;在六遂,则二十五家为里。闾里之中有争讼,则以户籍之版、土地之图听决之 。王氏曰:“欲知人民所属,故以版听之;欲知地域所守,故以图听之 。” 易氏曰:“版谓夫家生齿之版,图谓土地风气之图,既有成法矣,欲校登其闾里人民之数,则以版图听之。”
四曰“听称责以傅别。”
王昭禹曰:“举物以就货为称,谓贫不足者也。责其所偿者,谓责,谓富有馀者也 。” 郑司农曰:“傅,傅著约束于文书。别别为两,两家各得一也 。” 贾氏曰:“谓于券背上大作一手书字,札字中央,破之为二段,以别之也。争此责者,则以傅别券书决之 。” 刘迎曰:“傅别乃地之券书,质剂乃市之平价。”
五曰“听禄位以礼命。”
王氏曰:“《礼》有数,命有等,禄位视此以制。”
六曰“听取予以书契
王氏《详说》曰:贷而生息,谓之称责;贷而不生息,谓之取予 。王昭禹曰:“民之通财,不能无取予。” 取予者,谓彼有所取而此有所予也。利之所在而争心存,则取予者不可无。书契载于简牍,谓之书;合而验之,谓之契 。王氏曰:“契谓人执其一,予者执左,取者执右,合而验之也。”
七曰“听卖买以质剂。”
王昭禹曰:“商贾之阜通货贿,则不能无卖买。先王以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使之交易而退,各得其所,防其有争心焉。故大市所以致信也。质其事者,若今市契立见也。剂则为要书而已。正之以质,则其人足以验也;正之以剂,则其书足以验也 。” 贾氏曰:“案《质人》云:‘大市以质,小市以剂’。注云:‘大市,人民牛马之属,用长券;小市兵器珍异之物,用短券’。” 今郑注谓“两书一札,同而别之” 者,盖谓前后作二契于中央破之,两家各得其一,皆无手书字,故异于傅别也。有人争此市事者,则以质剂听之 ,王氏《详说》曰:傅别背有手书,而质剂则无手书。郑氏之说,似出臆说,亦似近人情。夫结绳作而有书契,以书契为未足而有质剂,以质剂为未足而有傅别。取予轻于卖买,卖买轻于称责,此三者所用轻重也。
八曰“听出入以要会。”
郑司农曰:“要会谓计最之簿书。月计曰要,岁计曰会。故《宰夫职》曰:‘岁终则令群吏正岁会,月终则令正月要 ’。” 王昭禹曰:“出谓给以用,入谓振以藏,于财之出入而有治焉。小则以月计正之,大则以岁会正之,如此则财之出入无不当者矣 。” 王氏《详说》曰:“要之八成,皆文书也。比居简,稽版图,礼命要会,文书之用于公者” 也;“傅别” 、“书契” 、“质剂、文书” 之用于民者也。
《地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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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 二十人。”
郑康成曰:“质,平也 。” 郑锷曰:“物有不齐之价,人有争利之心。买欲贱,卖欲贵,价若不平,则争竞之端起。周家立质人,以中士二人为之主,平定物价,既治其质剂,又治其书契,息争竞也。”
掌成市之货贿、人民、牛马、兵器、珍异,凡卖儥者质剂 焉,大市以质,小市以剂。
郑锷曰:“凡卖儥必使立质,大市则物与钱俱多则用质,质则立见以为证,小市则物与钱俱寡故用剂,剂则立文约以齐之,不必立见也。说者谓大曰质,小曰剂,质则所期者远,剂则所期者近,故又有长曰质、短曰剂之说。”
掌稽市之书契。
郑康成曰:“稽,考也,治也。书契,取予市物之券也。其券之象,书两札刻其侧 。” 《易氏》曰:“契之为物,人执其一,予者执左,见其予之仁;取者执右,见其取之义。合之以为验,示其取予之信而已。”
同其度量,壹其淳制,巡而考之,犯禁者举而罚之。凡 治质剂者,国中一旬,郊二旬,野三旬,都三月。邦国期, 期内听,期外不听。
郑康成曰:“谓赍契券者,来讼也。以期内来则治之,后期则不治,所以绝民之好讼,且息文书也 。” 史氏曰:“市之交易本无可贳,其许贳者,必其信结以为先,故立券以贷之。其过期而不偿者,必力屈而无所出矣。使官为听其逾期之讼,则积年之负将不胜其征索而民亦困矣。期外不听,先王教民以折券弃责也。”
《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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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约》,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郑康成曰:“约,言语之约束 。” 薛平仲曰:“或以司约司盟非盛世之事” ,遂因以疑《周官》之书,风气之开久矣。使天下或私相为约,私相为盟以纷纷于下,孰若设官于上以司之,使不可逾乎?盟约不逾则狱讼可息,狱讼可息则刑法可措。甚矣,先王之不得已也!
掌邦国及万民之约剂。
郑康成曰:“《六约》者,诸侯以下至于民皆有焉。剂谓券书也 。” 郑锷曰:“约者以言而书,其约者以剂,剂如质剂之剂,盖两书一札,同而别之。买卖之约,长曰质,短曰剂,此则名曰《约剂》,盖亦两书一札也。先王之于臣民,以为一时之言,虽相与以无疑,万世之后或无所质证,故为之约而设官以司之。”
治神之约为上。
《易》氏曰:“六者大约剂也,其中又有轻重存焉 。” 郑康成曰:“治者,理其相抵冒上下之差 。” 刘迎曰:“神约若盟诅载誓是也 。” 刘执中曰:“谓先王创有基祚,必因辅佐之功,若文王之周公、召公、武王之太公,皆封之大国,约以子孙百世与周无疆者也。” 其
人虽亡,其神犹在,七世之庙,亲尽而犹可迁,其约不可渝焉 。《易》氏曰:“宗庙有位,山川有域,有社稷之壝,有五祀之次。” 所以祀神者,不待约矣。至于非其所祀而命之祀,则书其所以命之者以为约,若鲁用郊禘之类是也。
《治民之约》次之。
刘迎曰:“民约,若诰誓、训祝是也。郑以征税、迁移、仇雠、谐和为民约,非 。” 《易氏》曰:“分乡以寓军,制邑以授农,以旌节而辨迁徙,以萃逋逃为显戮,所以容民者不待约矣。至于非其所当有而分以授之,则书其所以分之者以为约,若分卫以殷民七族,分鲁以殷民六族,分唐叔以怀姓九宗是也。”
“治地”之约次之。
刘迎曰:“地约则傅别契券之书。郑以经界、田莱之比为地约,非 。” 郑锷曰:“若昭九年,周甘人与晋阎嘉争阎田,王使詹桓伯言‘吾东西南北之土,何迩封之有’?定四年载‘卫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土之东,以会王之东蒐之类 ’。” 刘执中曰:“谓公、侯、伯、子、男所封之土,各有定制,而封疆之存,不可以大而侵小,用强” 以陵弱,吞并其地也。
治功之约次之。
刘迎曰:“功约则铭、誓、带砺之属。郑以王功” 、“国功之爵赏为功约” ,非 。黄氏曰:“‘功约,水土之功’。郑下注‘《讼约》,引《春秋》‘将城成周,宋仲几不受功’,即此功也。今民间受沟洫、桥梁先后小大之差亦有约,但其事固不可指状,而大概如此 ’。” 王东岩曰:“功约不必专为水土,如勋在王室,藏于盟府也。”
治器之约次之。
郑康成曰:“《器约》谓礼乐、吉凶、车服所得用也 。” 郑锷曰:“如鲁得用四代之服器,六瑚、四琏、崇牙八翣之类 。” 刘执中曰:“谓若诸侯之有勋劳,则赐之弓矢斧钺,俾专征伐者,后世不可以渝之也。”
《治挚之约》次之。
项氏曰:“挚约,谓玉帛、禽鸟相往来,凡曰姻之属也,若公孙黑使强委禽焉 。” 郑锷曰:“自神而民,自地而功,曰器、曰挚。上许之,下承之,或为上,或为次,以事之大小轻重为次序耳 。” 王氏曰:“凡此诸治,皆有许与之约焉。不信而讼,则司约掌之 。” 刘执中曰:“治挚之约,谓若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先王以之叙诸侯,分贵贱,莫不” 依其爵禄高下以为之贽也 。《易》氏曰:“即大以推小,万民之约剂亦可知矣。”
凡“大约剂”书于《宗彝》,“小约剂”书于《丹图》。
郑康成曰:“大约,剂邦国约也。书于宗庙之六彝,欲神监焉。小约剂万民约也。丹图,未闻或有雕器簠簋之属,有图象者与?《春秋传》曰:‘斐豹,隶也,著于丹书’。” 今俗语有铁券丹书,此岂旧典之遗言 ?王昭禹曰:“自治神至治挚,其事皆有大有小。大则书于宗彝,盟诸鬼神,示无疑也。小则书于丹图,丹图以书之,而其色则丹” ,示其宣布著尽。而无隐昧也。刘迎曰:“约剂之设。信之不足故也。” 此所以书于《宗彝丹图》。
若有讼者,则珥而辟藏。其不信者,服墨刑。
郑康成曰:“讼,讼约,若宋仲几、薛宰者也 。” 郑锷曰:“如诸侯万民有因此而讼者,当用旧约剂以质证之。故为之珥而辟藏,视诸故府也。珥者,杀鸡取血,以衅涂其户,所以祓去不祥也。已见《故府》之文。而尚不信,则昏墨甚矣。故服墨刑以示其昏墨无识之意 。” 郑康成曰:“珥读曰衈 。” 贾氏曰:“谓争约剂不决者,则以血涂户,乃” 开辟其户,以出本约剂之书勘之 。王氏曰:“珥而辟藏,重其事也。”
若大乱,则六官辟藏,其不信者杀。
王昭禹曰:“有讼则辨讼而已,大乱则僭忒而变先王之政刑 。” 郑康成曰:“六官辟藏,明罪大也。六官初受盟约之贰 。” 郑锷曰:“《大史》言约剂,乱则辟法,不信者刑之,但其约之差错而已,故言辟法而刑其不信者。此则为大乱,而辟藏非特约剂之乱而已。僭礼犯分,为乱已大,不可不杀也。”
《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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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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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粟者执右契。
〈注〉契券要也。右为“尊。”〈疏〉契谓两书一札,同而别之。《郑注》:右为尊,以先书为尊故也。
《献田宅》者,《操书》致。
〈大全〉《书致》,谓详书其多寡之数,而致之于人也。
《刘熙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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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书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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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转也。转移所在,执以为信也。
券,绻也。相约束缱绻以为限也。
莂,别也。大书中央,中破别之也。 契,刻也,刻识其数也。
==《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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券,契也。从“刀。”声券别之书,以刀判契其旁,故曰“契 券。”
《吴处厚青箱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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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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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以前馆驿,并给传往来。开元中,务从简便,方给驿 券。驿之给券,自此始也。
《宋史职官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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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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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群臣奉使于外藩郡,入朝,皆往来备饔饩。又有 宾幕军将、随身牙官、马驴、橐驼之差,节察俱有宾幕 以下。中书、枢密、三司使有随身而无牙官军将,随诸 司使以上有军将橐驼。
馀皆有牙官马驴,惟节察有宾幕。
诸州及四夷贡奉使、诸司职掌祗事者,亦有给焉。
四夷有译语、通事、书状、换衣、十券、头首领、部署、子弟之名。贡奉使有厅头、子将、推船、防授之名,职掌有傔。
京朝官三班外任无添给者,止续给之。京府按事,畿 内幕职、州县出境比较钱谷,覆按刑狱,并给券。其赴 任川陜者给驿券,赴福建、广南者,所过给仓券,入本 路给驿券,皆至任则止。车驾巡幸,群臣扈从者,中书、 枢密、三司使给馆券,馀官给仓券。
《选举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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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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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川、广、福建入贡者,给“借职券,过二千里给大将券”, 续其路食,皆以学钱给之。
《金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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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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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券,以铁为之,状如卷瓦,刻字画襕,以金填之,外以 玉宝为合半,留内府,以赏殊功也。
《明会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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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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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二年新制:给赐功臣。面刻诰文,背鑴“免罪、减禄” 之数字。嵌以金。为左右二面,合以字号。二十六年定 公、侯伯袭封铁券,行下宝源局,依式打造。所用爪铁 木炭,须于丁字库抽分竹木局关支。如遇完备,进赴 内府鑴嵌。
《铁券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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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一样、高一尺、阔一尺六寸五分。二样、高九寸五分、 阔一尺六寸
侯三样高九寸,阔一尺五寸五分。四样高八寸五分, 阔一尺五寸;五样高八寸,阔一尺四寸五分
伯六样高七寸五分,阔一尺三寸五分。七样高六寸 五分,阔一尺二寸五分。
文券部总论
编辑《刘勰文心雕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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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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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者,结也。上古纯质,结绳执契。今羌胡征数负贩记 缗其遗风欤?券者,束也。明白约束,以备情伪。字形半 分,故周称“判书。”古有铁券,以坚信誓。王褒髯奴,则券 之楷也。
《徐师曾文体明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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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券文》〈约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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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字书》云:“券,约也,契也。”刘熙云:“绻也。相约束缱绻以 为限也。”史称汉高帝定天下,大封功臣,剖符作誓,丹 书铁券,金匮石室,藏之宗庙。其誓词曰:“使黄河如带, 泰山若砺,国以永存,爰及苗裔。”后世因此遂有铁券 文焉。
按:《字书》云:“约,束也。”言语要结,戒令检束,皆是也。古无 此体。汉王褒始作《僮约》,而后世未闻有继者,岂以其 文无所施用而略之欤?愚谓:后人如乡约之类,亦当 仿此为之,庶几不失古意,故特列之以为一体。
文券部艺文一
编辑《僮约》汉·王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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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郡王子渊,以事到煎上,寡妇杨惠舍,有一奴名便 了,倩行酤酒便了。提大杖上冢巅曰:“大夫买便了,时 只约守冢,不约为他家男子酤酒。”子渊大怒曰:“奴宁 欲卖邪”惠曰:“奴父许人,人无欲者,予即决卖券之”奴 复曰:“欲使皆上,不上券便了,不能为也。”子渊曰:“诺。”券 文曰:“神爵三年正月十五日,资中男子王子渊,从成” 都安志里女子杨惠买夫。时户下髯奴便了,决卖万 五千奴从百役使,不得有二言。“晨起洒扫,食了洗涤。 居当穿臼缚帚,裁盂凿井,浚渠缚落,锄园研陌,杜埤 地,刻大枷,屈竹作杷,削治鹿卢。出入不得骑马载车, 踑坐大呶,下床振头,垂钓刈刍,结苇腊纑,沃不酪住。” “织履作麤,黏雀张乌。结网捕鱼,缴雁弹凫。登山 射鹿,入水捕龟。后园纵养,雁骛百馀。驱逐鸱鸟,持捎 牧猪。种姜养芋,长育豚驹。粪除常洁,餧食马牛。鼓四 起坐,夜半益刍。二月春分,被堤杜疆。落桑皮棕,种瓜 作瓠,别茄披葱。焚槎发畴,垄集破封。日中早熭,鸡鸣起舂。调治马驴,兼落三重。舍中有客,提壶行酤。汲水 作𫗦,涤杯整案,园中拔䔉,斲苏切脯,筑肉臛芋,脍鱼 炰鳖,烹茶尽具,𫗦已盖藏,关门塞窦,餧猪纵犬,勿与 邻里争斗,奴当饭豆饮水,不得嗜酒,欲饮美酒,惟得 染唇渍口,不得倾盂覆斗,不得辰出夜入,交关伴偶。 舍后有树,当裁作船,上至江州,下到煎。主为府掾求 用钱,推纺,恶败棕索绵亭买席,往来都洛,当为妇女 求脂泽,贩于小市。归都担枲,转出旁蹉。牵牛贩鹅,武 阳买茶,杨氏池中,担荷往来市聚,慎护奸偷。入市不 得,夷蹲旁卧,恶言丑詈,多作刀弓。持入益州,货易牛 羊。奴自交精慧,不得痴愚。持斧入山,断椠裁辕。若残 当作俎机。木屐及彘盘。焚薪作炭,礧石薄岸,治舍盖 屋,书削代读。日暮以归,当送干薪两三束。四月当披, 五月当获,十月收豆。多取蒲苎,益作绳索。雨堕无所 为,当编蒋织箔,植种桃李梨柿柘桑。三丈一树,八赤 为行。果类相从,纵横相当。果熟收敛,不得吮尝。犬吠 当起,惊告邻里。枨门柱户,上楼击鼓。倚盾曳矛,还落 三周。勤心疾作,不得遨游。奴老力索,种筦织席。事讫 欲休,当舂”一石。夜半无事,浣衣当臼。若有私敛,主给 宾客。奴不得有奸私,事事当关白。奴不听教,当笞一 百。读《券文》遍讫,词穷咋索,仡仡扣头,两手自䌸,目泪 下落,鼻涕长一尺。当如王大夫言,“不如早归黄土陌。” 蚯蚓钻额,早知当尔。王大夫酤酒,真不敢作恶。
《跋东坡所作马券》宋·黄庭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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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苏子瞻所得天厩马,其所从来甚宠,加以妙墨 作券,此马价应十倍。方叔豆羹常不继,将不能有此 马。御以如富贵之家,辄曰“非良马也”,故不售。夫天厩 虽饶马,其知名绝足,亦时有之尔,岂可求赐马尽良 也?或又责方叔受翰林公之惠,当乘之往来田间,安 用汲汲索钱?此又不识痒痛者从傍论砭疽尔,甚穷 “亦难忍哉!使有义士能捐二十万,并券与马取之,不 惟解方叔之倒悬,亦足以豪矣。”众不可,盖迈人中磊 磊者,试以予书示之。
《跋傅氏户券后》宋·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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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户券二番。”姑苏傅君著所藏装褫成卷,请予题其 后。予颇记元太宗以岁甲午正月灭金,越十有九年 壬子而北籍方定,世祖以至元丙子正月平宋,越十 有五年庚寅而南籍方定。开基创业之君,其甚不易 也盖如此。是券之存,犹可见元初政令之概,不特著 之能保守先世遗物而已也。著字则明,与弟范皆举 进士,著选常熟校官,范为巩昌、会宁令云。
文券部艺文二〈诗〉
编辑《唐昭宗赐钱武肃王铁券歌》明·高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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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儿初下含元殿,天子仍居少阳院。”诸藩从此拥连 城,朝贡皆停事攻战。岐王已去梁王来,长安宫阙生 蒿莱。天目山前异人出,金戈双举风烟开。罗平恶鸟 啼初起,犀弩三千射潮水。归来父老拜旌旗,酾酒椎 牛宴乡里。击球骏马骄春风,锦袍玉带真英雄。诏书 特赐誓终始,黄金镂字旌殊功。虎符龙节彤弓矢,后 嗣犹令赦三死。尽言恩宠冠当时,天府丹书未逾此。 摩挲旧物四百季,古色满面凝苍烟。天祐宰臣署名 在,寻文再读心茫然。古来保族须忠节,受此几人还 复灭。王家勋业至今传,不在区区一方铁。人生富贵 知几时,泰山作砺徒相期。行人曾过表忠观,风雨断 藓埋残碑。
《题钱氏铁券卷洪武二年奉旨征至谨身殿观之》林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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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风吹地九土裂,仙李根拔孙枝折。白马不饮浊河 血,罗平妖鸟啼未歇。〈朱自省有赋〉斗牛万丈腾紫光,炯炯 馀彩辉太阳。锦湖泚笔写露布,石室剖券分天章。金 为臣心铁臣节,臣身吴越心魏阙。共悲群盗窃神器, 犹喜诸孙存故物。黄金楼阁高倚天,宝气白日浮云 烟。电光忽开天为笑,摩挲铜狄千百年。君看钱塘铁 作箭,潮头东去江如练。箭铁未销券未磨,带砺河山 当复见。
《铁券歌》汤引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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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虞之奚川钱理容,偕弟理平,谨重博雅人也,系出《武肃谱牒》可考。一日,出诸贤题先世铁券诗以示,且欲再发其意,因为一歌,用塞其请。
“罗平逆鸟窥唐鹿,太宗泉下英灵哭。锦树将军握槊 来,妖氛一扫乾纲肃。半边古瓦黄金缕,翰苑文章铺 锦绣。宰臣擎出凤凰城,儿孙永世承天祐。堂堂坐控 十三州,长驱铁弩射潮头。扰攘中原糜在釜,东南民 庶不曾忧,邯郸未待三方寤。大集朝臣封府库,举家 齐上汴河船,回首钱塘宛如故。卤骑纷纷压旧畿,海” 门倏见双龙飞。冯夷借玩水仙府,幸从鱼网获全归。 归来五庙咸登荐,锈蚀刮磨光彩见。珍袭谁同《简子书》,宝全自别桑公砚。昭代真人爵群武,首法宏模锡 吾祖。多感宽洪美弟兄,拉向奚川看家谱。
《柳元谷以所得晋太康间冢中杯及瓦券来易余手绘二首》〈录一〉徐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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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券,文》云:“大男杨绍,从土公买冢地一丘,东极阚泽,西极黄滕,南极山背,北极于湖,直钱四百万,即日交毕,日月为证,四时为伍,太康五年九月廿六日对共破剪,民有私约如律令。” 详玩右文,似买于神,若今祀后土,义非从人间买也。二物在会稽倪光简冢地中,于万历元年掘得之地,在山阴二十七都应家头之西,尚有一白磁狮子及诸铜器,铜器出则腐败矣,狮尚藏光简家。
“遥思冢中人,有杯不能饮。”孤此黄兔窑,伴千三百稔。 券镪四百万,买地作衾枕。想当不死时,用物必弘甚。 尊罍罗宝玉,裹袜贱绣锦。岂有纤纤指,捧此锻泥蕈。 〈杯有柄似蕈〉存亡隔一丘,华寂迥千仞。活鼠胜死王,斯言 岂不审。
文券部纪事
编辑《列子说符》篇:宋人有游于道,得人遗契者,归而藏之, 密数其齿,告邻人曰:“吾冨可待矣。” 《战国策》,孟尝君出记,问门下诸客:“谁习计会,能为文 收责于薛者乎?”冯煖署曰:“能。”孟尝君怪之曰:“此谁也?” 左右曰:“乃歌《长铗归来》者也。”孟尝君笑曰:“客果有能 也,吾负之,未尝见也。”请而见之。谢曰:“文倦于是愦于 忧。而性㤖愚,沈于国家之事,开罪于先生,先生不羞, 乃有意欲为收责于薛乎?”冯煖曰:“愿之。”于是约车治 装载,券契而行。辞曰:“责毕收,以何市而反?”孟尝君曰: “视吾家所寡有者。”驱而之薛。使吏召诸民,当偿者悉 来合券,券遍合赴,矫令以责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 万岁。长驱到齐。晨而求见,孟尝君怪其疾也,衣冠而 见之,曰:“责毕收乎?来何疾也?”曰:“收毕矣。”“以何市而反?” 冯煖曰:“君云视吾家所寡有者。臣窃计,君宫中积珍 宝,狗马实外厩,美人充下陈。君家所寡有者,以义耳, 窃以为君市义。”孟尝君曰:“市义奈何?”曰:“今君有区区 之薛,不拊爱子,其民因而贾利之。臣窃矫君令,以责 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乃臣所以为君市义也。” 《史记孟尝君传》:孟尝时相齐,封万户于薛,其食客三 千人,邑入不足以奉客,使人出钱于薛,岁馀不入,贷 钱者多不能与其息,客奉将不给。孟尝君忧之,问左 右:何人可使收债于薛者?传舍长曰:“代舍客冯公,形 容状貌甚辨,长者无他技能,宜可令收债。孟尝君乃 进冯驩而请之曰:‘宾客不知文不肖,幸临文者三千 馀人,邑入不足以奉宾客,故贷息钱于薛。薛岁不入, 民颇不与其息。今客食恐不给,愿先生责之’。”冯驩曰: “诺。”辞行至薛,召取孟尝君钱者皆会,得息钱十万。乃 多酿酒,买肥牛,召诸取钱者,能与息者皆来,不能与 息者亦来,皆持取钱之券书合之。齐为会日,杀牛置 酒,酒酣,乃持券如前合之,能与息者与为期;贫不能 与息者,取其券而烧之,曰:“孟尝君所以贷钱者,为民 之无者,以为本业也;所以求息者,为无以奉客也。令 富给者以要期,贫穷者燔券书以捐之。诸君强饮食, 有君如此,岂可负哉!”坐者皆起再拜。孟尝君闻冯驩 烧券书,怒而使使召驩。驩至,孟尝君曰:“文食客三千 人,故贷钱于薛。文奉邑少而民尚多,不以时与其息, 客食恐不足,故请先生收责之。闻先生得钱,即以多 具牛酒而烧券书,何?”冯驩曰:“然。不多具牛酒,即不能 毕会,无以知其有馀不足。有馀者为要期,不足者虽 守而责之,十年息愈多,急即以逃亡自捐之,若急,终 无以偿。上则为君好利,不爱士民,下则有离上抵负 之名,非所以厉士民,彰君声也。焚无用虚债之券,捐 不可得之虚计,令薛民亲君而彰君之善声也,君有 何疑焉?”孟尝君乃拊手而谢之。
《汉书。高祖本纪》:高祖微时,好酒及色,常从王媪武负 贳酒时饮,醉卧,武负王媪见其上常有怪。高祖每酤 留饮酒,仇数倍,及见怪,岁竟,此两家常折券弃负。 《楚汉春秋》,高祖初封侯者,皆书券曰:“使黄河如带,泰 山如砺,汉有宗庙,无绝世也。”
《三辅故事》:娄敬为高车使者,持节至匈奴,与其分地 界,作丹书铁券曰:“自海以南,冠盖之士处焉;自海以 北,控弦之士处焉。”
《东观汉记》:“桓帝延熹八年,妖贼盖登称大皇帝,有璧 二十,珪五、铁券十一,后伏诛。”
樊重,字君云,南阳人。家素富,外孙何氏兄弟争财,重 耻之,以田二顷解其忿。县中称美,推为“三老。”年八十 馀终。其所假贷人间数百万,遗令焚削文契。债家闻 之皆惭,争往偿之,诸子竟不肯受。
《邵氏家传》:“邵仲金好赈施,年八十一,临卒,取其贷钱 物书券,自于目前焚之,曰:‘吾不能以德教子孙,不欲 复以贿利累之’。”及贷者还钱,子孙不受,曰:“不能光显 先人,岂可伤其义乎《晋中兴书》:愍帝在关中,与氐羌破铁券,约不役使。 应詹都督天门等郡。天门、武陵谿蛮并反,詹诛其魁 帅,馀皆当降。自元康以来,政令不一,谿蛮并反,詹召 蛮酋破铁券与盟,由是怀化数郡无虞。其后天下大 乱,惟詹保全一境。
《宋书顾觊之传》:“觊之子绰,私财甚丰,乡里士庶多负 其责,觊之每禁之,不能止。及觊之为吴郡,诱绰曰:‘我 常不许汝出责,定思贫薄,亦不可居民间,与汝交关 有几许不尽?及我在郡,为汝督之,将来岂可得?凡诸 券书皆何在’?绰大喜,悉出诸文券一大厨与觊之,觊 之悉焚烧,宣语远近:‘负三郎责皆不须还,凡券书悉 烧之矣’。”绰懊叹弥日。
《王弘传》:“弘父珣颇好积聚,财物布在民间。珣薨,弘悉 燔烧券书,一不收责,馀旧业悉以委付诸弟。”
《南史梁临川王宏传》,“都下有数十邸,出悬钱立券,每 以田宅邸店悬上文券期讫,便驱券主夺其宅。帝后 知,制悬券不得复驱夺。”
《三国典略》:“梁任果降周:果字静鸾,南安人也。世为方 隅豪族,仕于江左,志在立功。太祖嘉其远来,待以优 礼。后除始州刺史,封乐安公,赐以铁券,听世传袭。 侯景围台城,陈昕说范桃棒率所领二千人袭杀王 伟、宋子仙带甲归降,桃棒许之。后盺夜入宫城,密启 梁主,梁主大悦,使命纳之,并鑴银券赐桃棒曰:‘事定 日,当封汝为河南王,即有景众,并给金帛女乐,以报 元功’。”而太子恐其诡诈,犹豫不决。
《隋书李穆传》:“穆累以军功,进爵为伯,从太祖击齐师 于芒山,太祖临阵堕马,穆突围而进,以马策击太祖 而詈之,授以从骑,溃围俱出。贼见其轻侮,谓太祖非 贵人,遂缓之,以故得免。既而与穆相对泣顾谓左右 成我事者,其此人乎!即令抚慰关中,所至克定,擢授 武卫将军,赐以铁券,恕其十死。”
《越王侗传》:侗立,以段达为纳言右翊卫大将军,摄礼 部尚书,王世充亦纳言左翊卫大将军,摄吏部尚书, 元文都内史令,左骁卫大将军,卢楚亦内史令,皇甫 无逸兵部尚书,右武卫大将军,郭文懿内史侍郎,赵 长文黄门侍郎,委以机务。为金书铁券,藏之宫掖。于 时洛阳称段达等为“七贵。”
《尧君素传》:监门直阁庞玉,武卫将军皇甫无逸,前后 自东郡归义,俱造城下,为陈利害。大唐又赐金券,待 以不死,君素卒无降心。
《唐书代宗本纪》:“广德元年,大赦改元,赐内外官阶勋 爵,给功臣铁券,藏名于太庙,图形于凌烟阁。”
《裴度传》:坊使杨朝汶获卢大夫逋券,捕卢坦家客责 偿,久乃悟卢群券,坦子上䜣,朝汶谰语:“钱入禁中,何 可得?”
《杜让能传》:“昭宗立,进尚书左仆射,晋国公,赐铁券,累 进太尉。”
《旧唐书李怀光传》:怀光既解奉天之围,不获朝见,因 大怒。德宗遣中使喻旨,加太尉,赐铁券。怀光怒甚,投 券于地曰:“人臣反则赐铁券,今赐怀光,是使反也。” 《罗让传》:让为福建观察使兼御史中丞,甚著仁惠。有 以女奴遗让者,让问其所因,女奴曰:“本某家人,兄姊 九人皆为官所卖,其留者惟老母耳。”让惨然,焚其券 书,以女奴归其母。
《孔帖》、范君璋奔突厥,陷马邑。其部皆中国人,多叛去。 君璋穷乃降,自谓璋虏赎罪。高祖遣雁门人元普赐 金券。
《唐国史补》:宝应二年,大夫严武奏“在外新除御史,食 宿私舍非宜。”自此乃给公券。
《五代史任圜传》:故时使臣出四方,皆自户部给券。安 重诲奏请自内出,圜以故事争之,不能得,遂与重诲 辩于帝前,圜声色俱厉。明宗罢朝,后宫嫔御迎前问 曰:“‘与重诲论事者谁’?明宗曰:‘宰相也’。宫人奏曰:‘妾在 长安,见宰相奏事未尝如此,盖轻大家耳’。”明宗由是 不悦,而使臣给券,卒自内出。
《朱友谦传》:庄宗灭梁入洛,友谦来朝,赐姓名曰李继 麟,赐予钜万。明年加守太师尚书令,赐铁券,恕死罪。 后庄宗杀之,复其姓名。诏夏鲁奇族其家属于河中。 鲁奇至其家,友谦妻张氏率其宗族二百馀口见鲁 奇曰:“朱氏宗族当死,愿无滥及平人。”乃别婢仆百人, 以其族百口就刑。张氏入室,取其铁券示鲁奇曰:“此 皇帝所赐也,不知为何言矣。”鲁奇亦为之惭。
《常思传》:广顺三年,徙镇归德。居三年来朝,又徙平卢。 思因启曰:“臣居宋,宋民负臣丝息十万两,愿以券上 进。”太祖颔之,即焚其券,诏宋州蠲除之。
《宋史吴越钱氏世家》:“淳化初,杭州以钱氏家庙所藏 唐、梁以来累朝所赐玉册、竹册、铁券来上,上悉以赐 惟濬。”
《陶谷传》:初,李崧从契丹以北,高祖入京,以崧第赐苏 逢吉,而崧别有田宅在西京,逢吉皆取之。崧自北还, 因以宅券献逢吉《王质传》:初,质伯父旦为中书舍人,家贫,与昆弟贷人 息钱,违期以所乘马偿之。质阅书得故券,召子弟示 之曰:“此吾家素风,尔曹当毋忘也。”
《元绛传》:绛知永新县,豪子龙聿诱少年周整饮博,以 技胜之,计其赀折取上腴田立券。久而整母始知之, 讼于县,县索券为证,则母手印存,弗受。又讼于州于 使者,击登闻鼓,皆不得直。绛至,母又来诉,绛视券呼 谓聿曰:“券年月居印上,是必得周母他牍尾印,而撰 伪券续之耳。”聿骇谢,即日归整田。
《宦者传》:“李继和沙苑关马,诏秦州置场,以券市之。继 和不数月得马千数而人不扰。”
《陈安石传》:韩绛镇太原,议行盐法,与监司多不合,加 安石集贤殿修撰,河东都转盐运使。议始定,谓其僚 曰:“兴事当有渐,急则扰。”乃出盐付民,而俾之券,使随 所得贸易,鬻毕而归券。
《章惇传》:“初,苏轼謪雷州,不许占官舍,遂僦民屋。惇又 以为强夺民居,下州追民究治,以僦券甚明,遂已。” 《蔡抗传》:“抗徙广东转运使,岑水铜冶废,官给虚券为 市,久不偿,抗尽给之。”
《梅执礼传》:“执礼为比部员外郎。比部职勾稽财货,文 牍山委,率不暇经目。苑吏有持茶券至为钱三百万 者。以杨戬旨意,追取甚急。执礼一阅知其妄,欲白之 长贰,疑不敢,乃独列上,果诈也。”
《礼志》:“高丽进奉使出班谢面天颜沿路馆券,都城门 外茶酒。”
《渑水燕谈录》:祥符中,王沂公奉使契丹,馆伴耶律祥 颇肆谈辩,深自衒鬻,且矜新赐铁券。沂公答以“勋臣 有功高不赏之惧,故赐券以安反侧耳,何为辄及亲 贤?”祥大沮。
《清波杂志》:富郑公辞疾归第,以俸券还府。府受之,程 正叔曰:“受之固无足议,还者亦未为得,留之无请可 也。”
《墨庄漫录》:“崔公度伯易赴宣州守,江行夜见一舟相 随而行,寂然无声。挽船得港而泊,所见之舟亦正近 岸。公疑之,遣人视之,乃空舟也。舟中有血痕,于舟尾 得皂绦一条,系文字一纸,取视之,乃雇舟契也。因得 其人姓名及牙保之属。至郡,檄巡尉缉捕,尽获其人。 盖船主杀雇舟之商,取其物而弃其舟,遂伏于法。” 《梦溪笔谈》:“忠、万间夷人,祥符中尝寇掠,边臣苟务怀 来,使人招其酋长,禄之以券粟,自后有效而为之者, 不得已又以券招之。其间纷争者,至有自陈若某人, 才杀掠若干人,遂得一券。我凡杀兵民数倍之多,岂 得亦以一券见给?互相计校,为寇甚者,则受多券。熙 宁中会之,前后凡给四百馀券,子孙相”承,世世不绝。 因其为盗,悉诛锄之,罢其旧券,一切不与。自是夷人 畏威,不复犯塞。
《青箱杂记》:“乡人龚国隆应举时,梦行道上,步步俯拾 黑豆一掬,不知其然。”是岁乡荐,乃伯父郎中纪恤其 乏路费,以驿券赠之。遂沿路勘请,以抵京师,步步掬 黑豆之应也。
《老学庵笔记》:“崇宁间,初兴学校,州郡建学,聚学粮,日 不暇给。士人入辟雍皆给券,一日不可缓,缓则谓之 害学政,议罚不少贷。”
张邦昌既死,有旨月赐其家钱十万,于所在州勘支。 曾文清为广东漕,取其券缴奏曰:“邦昌在古法当族 诛,今贷与之生足矣,乃加横恩如此,不知朝廷何以 待伏节死事之家?”诏自今勿与予铭文清墓载此事 甚详,及刻石,其家乃削去,至今以为恨。
桯史。苗刘之乱,勤王兵向阙,朱忠靖、胜非从中护六 龙反正,有诏以二凶为淮南两路制置使,令将部曲 之任。时正彦有挟乘舆南走之谋,傅不从,朝廷微闻 而忧之,幸其速去。其属张逵为画计使,请铁券。既朝 辞,遂造堂,袖札以恳忠靖曰:“上多二君忠义,此必不 吝。”顾吏取笔判奏,行给赐,令所属检详故事,如法制 “造,不得住滞。”二凶大喜,是夕遂引遁,无复哗者。时建 炎三年四月己酉也。明日将朝,郎官傅宿扣漏院,白 急速事,命延之入。傅曰:“昨得堂帖,给赐二将铁券,此 非常之典,今可行乎?”忠靖取所持帖,顾执政秉烛同 阅。忽顾问曰:“检详故事,曾检得否?”曰:“无可检。”又问:“如 法制造,其法如何?”曰:“不知。”又曰:“如此可给乎?”执政皆 笑。傅亦笑曰:“已得之矣。”遂退。后傅论功迁一官。忠靖 尝自书其事云。
《贵耳集》。吴江长桥,焚于庚戌之卤。绍兴四年,新桥复 成。县令杨同者,谋新之始,未尝委一吏,未尝科一夫, 但命十僧分干一桥之利,可支百年。始谋兴工,亦俾 诸僧分谕上户,往往出赀为助。震泽王闱者,朱勔之 党,乃积逋数千缗,连券百纸,请同自督之。同笑曰:“此 逋岂可督也?”徐命闱坐取火,尽焚其券。同以台疏因 “扰民”而罢,此闱嗾之。
《金史耶律安礼传》:“安礼长于吏事,廉谨自将。从帅府 再伐宋,宝货人口,一无所取。贵为执政,奴婢止数人皆有契券。”
《元史刘德泉传》:“朱显自至元间,其祖父已分财至显, 念侄彦昉等年幼无恃,谓弟耀曰:‘父子兄弟,本同一 气,可异处乎’?乃会拜祖墓下,取分券焚之,复与同居。” 《赵一德传》:“一德为郑留守阿思兰家奴,三十馀年,故 乡万里,父母已老,拜请归省。阿思兰感动,许之,归期 一岁而返,阿思兰叹曰:‘彼贱隶乃能是,吾可不成其 孝乎’?”即裂券,纵为良。
《孙秀实传》:王仲和尝托秀实贷富人钞二千锭,贫不 能偿,弃其亲逃去。数年,其亲思之疾,秀实日馈薪米 存问,终不乐。秀实哀之,悉为代偿,取券还其亲。 《卢世荣传》:至元中,世荣言:钞法虚弊,今莫若依汉唐 故事,括铜铸至元钱及制绫券,与钞参行。世祖曰:“当 速行之。”
《辍耕录》:国初平定诸国日,以俘到男女匹配为夫妇, 而所生子孙永为奴婢。又有曰“红契买到者”,则其元 主转卖于人,立券投税者是也。
《笔记》:“关中孙太白山人与许九杞善,寓南屏时,一鹤 自随,九杞为买鹤田,岁输粮于万峰深处,而纳券曰: ‘太白山人鹤田,在九杞山书院之阳,倚山面湖,左林 右涂,广从百步,计岁入粟三石有奇,以其奇为道里 费,而归其成数于杭之西湖南屏山,歉岁则收其半, 以九杞润笔金取盈焉。佃之者主人之邻李仁,输之 者主人之仆归义,董之者主人之弟墙卿、舟仲。主人 谓谁’?”山人之友杞泉子许台仲甫也。名《鹤田券》
文券部杂录
编辑《商子》以《左券》予吏之问法令者,主法令之吏谨藏其 右券。
《荀子别券》:“契者,所以为信也。”
《慎子》:“折券契节,贤不肖由之,物以此得而不托于信 也。”
《韩子》:“宋人得遗券而数其齿。”
《淮南子》:“子罕不利宝玉而争契券者,愧矣。”
《颜氏家训勉学》篇:“邺下谚云:‘博士买驴,书券三纸’。”未 有“驴”字。
“梦书券契为有信。”梦得券契。有信士也。
《太平御览》:石崇奴券曰:余元康之际,主在荥阳东住, 闻主人公言声,太祖须臾出趣吾车曰:“公府吾怪吾 家哓哓耶?中买得一恶羝奴,名宜勤,身长九尺馀,力 举五千斤,挽五石力弓,百步射钱孔,言读书欲使便 病,日食三斗米,不能奈何。吾闻公卖公不喜,便下绢 百疋。闻谓吾曰:‘吾湖王子性读书,公府事一不上券’”, 则不为公府作。《券。文》曰:“取东海巨盐,东齐羝羊,朝歌 浦荐。”八板。床员之安邑,梨栗之乡。常山细缣,赵国 之编,许昌总沙房之绵。作章当此高平英榆之毂无 尾髑髅之状大良白槐之幅,茱萸之辋,河东乱栉桑 辕大山桑光长安双入,白屋钉锁,巧乎出于上方见 好弓杯,可斫千张。山阴青椝,乌嗥柘桑张金好墨过 数市蠡之井市。豪笔备郎写书嗥角愤道金案玉枕。 宜勤供笔,更“作多辞。”乃敛吾绢而归。
《燕翼诒谋录》:远方寒士预乡荐,欲试礼部,假丐不可 得,则宁寄举不试,良为可念。谨按开宝二年十月丁 亥,诏西川、山南、荆湖等道所荐举人,并给来往公券, 令枢密院定例施行。盖自初起程以至还乡,费皆给 于公家。如是而挟商旅,干关节,绳之以法,彼亦何辞? 今不复闻举此法矣。
《演繁露》铁券,形似半破小木甑子,曲处著肚,上有四 孔穿縚处,其文于面镌“陷金。”
《路史中三皇纪》:洞神经有三皇玉券,一曰金契。《三皇 经》云:“自然之文皆缀以金钩,置一玉案,覆以珠巾,芬 以五香,侍以十华。”
《容斋续笔》:《隋书志》:“晋自过江,凡货卖奴婢马牛田宅, 有文券,率钱一万,输估四百入官,卖者三百,买者一 百。无文券者,随物所堪,亦百分收四,名为散估。历宋、 齐、梁、陈,如此以为常。以人竞商贩,不为田业,故使均 输,欲为惩劝。虽以此为辞,其实利在侵削也。”今之牙 契投税,正出于此。田宅所系者大,奉行惟谨。至于奴 婢马牛,虽著于《令甲》,民不复问。然官所取过多,并郡 邑导行之费,盖百分用其十五六,又皆买者独输,故 为数多者率隐减价直,赊立岁月,坐是招激讦诉。顷 尝因奏对上章,乞蠲其半,使民不作伪以息争,则自 言者必多,亦以“与为取之义。”既下有司,而户部引《条 制》沮其说。
《癸辛杂志》:今人造墓,必用买地券,以梓木为之,朱书 云:“用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文买到某地”云云。此 村巫风俗如此,殊为可笑。及观元遗山《续夷坚志》载: 曲阳燕川青阳坝有人起墓,得铁券,刻金字云:“敕葬 忠臣王处存,赐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贯九百九 十九文。”此唐哀宗之时,然则此事由来久矣《野客丛谈》:前辈多谓汉王褒《僮约》,黄鲁直尝效之,作 《跛奚奴文》。余谓鲁直之前,已有效之者,石崇尝作《奴 券》矣。
《辍耕录》:“吾乡钱叔琛氏赟,乃武肃王之诸孙也。其家 在郡城外东北隅,亭台沼沚,联络暎带,犹是先朝赐 第。与余相友善,尝出示所藏铁券,形宛如瓦,高尺馀, 阔二寸许,券词黄金商嵌,一角有斧痕。盖至元丙子 天兵南下时,其家人窃负以逃,而死于难,券亦莫知 所在。越再丙子,渔者偶网得之,乃在黄岩州南地名” 泽库,深水内,渔意宝物,试斧击之,则铁焉,因弃诸幽。 一村学究与渔邻,颇闻赐券之说,买以铁价,然二人 皆不悟其字乃“金”也。有报于叔琛之兄者,用十斛谷 易得青毡复还,诚为异事。时余就录券词一通,叔琛 又出武肃当日《谢表》槁并录之。昨晚检阅经笥,偶得 于故纸中,转首已三十馀年矣,人生能几何哉?谩志 于此。词云:“维乾宁四年,岁次丁巳,八月甲辰朔四日 丁未,皇帝若曰:‘咨尔镇海镇东等军节度浙江东西 等道观察处置营田招讨等使、兼两浙盐铁制置发 运等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尉、兼中书令、使持节 闽越等州诸军事、兼闽越等州刺史、上柱国、彭城郡 王、食邑五千户、食实封一百户’”钱镠。朕闻铭邓骘之 勋,言垂汉典;载孔悝之德,事美《鲁经》。则知褒德策勋, 古今一致。顷者董昌僭伪,为背镜水,狂谋恶惯,㳿染 齐人。而尔披攘凶渠,荡定江表,忠以卫社稷,惠以福 生灵,其机也氛祲清,其化也疲羸泰。拯瓯越于涂炭 之上,师无私焉;保馀杭于金汤之间,政有经矣,志奖 王室,“绩冠侯藩,溢于旗常,流在丹素。虽锺繇刻五熟 之釜,窦宪勒燕然之山,未足显功,抑有异数,是用锡 其金版,申以誓词,长河有似带之期,泰山有如拳之 日,惟我念功之旨,永将延祚子孙,使卿长袭宠荣,克 保富贵,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 责,承我信誓,往惟钦哉。宜付史馆,颁示天”下。《表》云:“恩 主赐臣金书铁券一道,臣恕九死、子孙三死者,出于 睿眷,形此纶言。录臣以丝发之劳,赐臣以山河之誓。 镌金作字,指日成文,震动神祇,飞扬肝胆。”伏念臣爰 从筮仕,迨及秉麾,每自揣量,是何叨忝。所以行如履 薄,动若持盈,惟忧福过祸生,敢忘慎初护末?岂期此 志,上感宸聪。忧臣以处极“多危,虑臣以防微不至。遂 开圣泽,永保私门。屈以常则,宥其必死。虽君亲嘱念, 皆云必恕必容,而臣子为心,岂敢伤慈伤爱。谨当日 慎一日,戒子戒孙,不敢因此而累恩,不敢乘此而贾 祸。圣主万岁,愚臣一心。”僧文莹《湘山野录》云:“唐昭宗 以钱武肃平董昌,拜为镇海、镇东节度使、中书令,赐 铁券。罗隐”为撰《谢表》。迨庄宗入洛,又遣使贡奉,恳请 玉册、金券。有司定议非天子不得用,后竟赐之。镠即 以节钺授其子元瓘,自称吴越国王,名其居曰殿,官 属悉称臣。又于衣锦军大建玉册、金券、诏书三楼,遣 使册东方诸国,封拜其君长,几极其势,与向之《谢表》 所陈“处极防微、累恩贾祸”之诫,殊相戾矣。
《希通录》:今人多曰执券取偿。按,《史记田敬仲世家》:“苏 代谓田轸曰:‘公常执左券以责于秦、韩’。”又《平原君传》: “虞卿,其两权事成,操右券以责券者,取其合符之义, 曰左曰右皆可。”
《太平清话》:“东坡马券石刻在陆宣公书院,院旧为嘉 兴县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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