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二百五十四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二百五十四卷目录
三礼部汇考二
唐陆德明经典释文〈自序〉
宋聂崇义三礼图集注〈窦俨序〉
杨杰补正三礼图〈自序〉
元吴澂三礼考注伪本〈明杨士奇跋 罗伦序〉
明杨守陈三礼私抄〈自序〉
湛若水二礼经传测〈自序〉
刘绩三礼图〈自序〉
贡汝成三礼纂注〈自序三篇〉
李黼二礼集解〈自序〉
袁仁三礼穴法〈自序〉
李经纶三礼类编〈自述〉
邓元锡三礼编绎〈自序〉
柯尚迁三礼全经释原〈自序〉
陈普礼编〈自序〉
吴岳礼考〈洪朝选序〉
唐伯元礼编〈自序〉
经籍典第二百五十四卷
三礼部汇考二
编辑唐陆德明经典释文一卷
编辑按德明自序安上治民莫善于礼郑子太叔云夫礼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也左传云礼所以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礼教之设其源远哉帝王
编辑质文,世有损益。至于周公,代时转浮,周公居摄,曲为 之制,故曰:“经礼三百,威仪三千。”及周之衰,诸侯始僭, 将逾法度,恶其害己,皆灭去其籍,自孔子时而不具 矣。孔子反鲁,乃始删定。值战国交争,秦氏坑焚,惟故 礼经崩坏为甚。汉兴,有鲁高堂生,传《士礼》十七篇,即 今之《仪礼》也。而鲁徐生善为容,孝文时为礼官大夫, 景帝时,河间献王好古,得《古礼》献之。
《郑六艺论》:“公后得孔氏壁中河间献王《古文礼》五十六篇,《记》百三十一篇,《周礼》六篇,其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同,而字多异。刘向《别录》云:‘《古文记》二百四篇.。《艺文志》曰:‘《礼古经》五十六篇,出于鲁淹中’’。” 苏林云:“淹中,里名。”
或曰:“河间献王开献书之路,时有李氏,上《周官》五篇, 失《事官》一篇,乃购千金不得,取《考工记》以补之。”瑕丘 萧奋以礼至淮扬太守,授东海孟卿。
孟喜父
卿授同郡后苍及鲁闾丘卿。其《古礼经》五十六篇,苍 传十七篇,所馀三十九篇付书馆,名为《逸礼》。苍说《礼》 数万言,号曰《后苍曲台记》。
在曲台校书著记,因以为名。
“孝宣之世苍为最明。”授沛闻人通汉。
字子方,以太子舍人论《石渠》,至中山中尉。
及《梁戴德》。
字延君,号“大戴” ,信都太傅。
《戴圣》。
字次君,号“小戴。” 以博士论《石渠》,至九江太守。
“沛”,《庆普》。
字孝公东平太傅
由是《礼》有“大小戴”,庆氏之学,普授鲁夏侯敬,又传族 子咸。
豫章太守
大戴授琅邪徐良。
字斿卿,为博士,州牧郡守。家世传业。
小戴授梁人桥仁。
字季卿,《大鸿胪》。家世传业。
及《杨荣》。
字子孙琅邪太守
王莽时,刘歆为国师,始建立《周官经》,以为《周礼》。河南 缑氏杜子春受业于歆,还家以教门徒,好学之士郑 兴父子。
兴,字少赣,河南人,后汉太中大夫。子众已见前。并作《周礼解诂》。
等多往师之。贾景伯亦作《周礼解诂》。《礼记》者,本孔子 门徒共撰所闻,以为此记,后人通儒各有损益。故《中 庸》是子思伋所作,《缁衣》是公孙尼子所制。郑元云“《月 令》是吕不韦所撰。”卢植
字子干,涿郡人。后汉北中郎将九江太守。
云:“《王制》是汉时博士所为。”陈卲
字节良,下邳人,晋司空长史。
《周礼论序》云:“戴德删古礼二百四篇,为八十五篇,谓 之《大戴礼》。戴圣删《大戴礼》为四十九篇,是为《小戴礼》。”
汉刘向《别录》有四十九篇,其篇次与今《礼记》同,名,为他家书,拾撰所取,不可谓之《小戴礼》。
后汉马融、卢植考诸家同异,附戴圣篇章,去其繁重 及所叙略,而行于世,即今之《礼记》是也。郑元亦依卢、 马之本而注焉。范晔《后汉书》云:“中兴郑众传《周官经》, 后马融作《周官传》授郑元,元作《周官注》。”
郑注引杜子春、郑大夫、郑司农之义,郑元《三礼目录》云:“二郑信同宗之大儒” ,今赞而辩之。
元本治《小戴礼》,后以古经校之,取其于义,长者、顺者, 故为郑氏学。元又注《小戴》所传《礼记》四十九篇,通为 “三礼”焉。汉初立高堂生《礼》博士,后又立大小戴、庆氏 三家。王莽又立《周礼》。后汉三礼皆立博士。今庆氏曲 台久亡,《大戴》无传学者,惟郑注《周礼》《仪礼》《礼记》并列 学官,而《丧服》一篇又别行于世。今三礼以郑为主。〈按德
明《释文》次第云:“《周仪》二《礼》,并《周官》所制,宜次《文王礼记》。虽有戴圣所录,然忘名已久。又记二礼,阙遗相从,次于《诗》下。三礼次第,周为本,仪为末,先后可见。然古有《乐经》,谓之六籍,灭亡既久,今亦阙焉。”
〉宋聂崇义三礼图集注二十卷
编辑按窦俨序昔者秦始皇之重法术而天下贵刑名魏文帝之恶方严而人间尚通变上之化下下必从焉是以双剑崇节飞白成俗挟琴饰容赴曲增抃自然
编辑“之道也。周世宗暨今皇帝,恢尧舜之典则,总夏商之 礼文,思隆大猷,崇正旧物,仪刑作范,旁诏四方。常恨 近代以来,不能慕远,无所厘正,溺于因循,传积世之 渐讹,为千载之绝轨。去圣辽敻,名实谬乖,朱紫混淆, 郑《雅》交杂。痛心疾首,求以正之,而名儒向风,适如所 愿。”国子司业兼太常博士聂崇义,垂髦之岁,笃志于 礼,《礼》经之内,游刃其间,每谓“《春秋》不经,仲尼耻是;《关 雎》既乱,师摰悯之。今吉凶之容,礼乐之器,制度舛错, 失之甚焉。施之于家,犹曰不可。朝廷之大,宁容滥渎?” 欲正失于得,反邪于正。潜访同志,定其礼图,而所学 有浅深,所见有差异,作舍道侧,三年不成。众口云云, 何所不至。会国朝创制彝器,迨于车服,乃究其轨量, 亲自规模,举之措之,或沿或革,从理以变,惟适其本。 时之学者,晓然服义,于是博采《三礼》旧图,凡得六本, 大同小异,其犹面焉。“至当归一之言,岂容如是;吾谁 适从”之叹,盖起于斯。何以光隆于一时,垂裕于千古。 遂钻研寻绎,推较详求,原始以要终,体本以正末,躬 命缋素,不差毫厘。率“文而行,恐迷其形范。以图为正, 则应若宫商。凡旧图之是者,则率由旧章,顺考古典; 否者则当理弹射,以实裁量;通者则《惠朔》用其互闻”, 《吕望》存其两说。非其学无以臻其极,非其明无以宣 其象。遵其文,绎其器,文象推合,略无差讹,作《程》立制, 昭示无穷。匪哲匪勤,理无攸济。既勤且哲,何滞不通。 有以“见临事尽心,当官御物。官不同事,人不同能,得 其能则成,失其能则败。礼图至此,能事尽焉。”国之礼, 事之体,既尽美矣;物之纪,文之理,又尽善矣。其《新图》 凡二十卷,附于《古今通礼》之中。是书纂述之初,诏俨 总领其事,故作序焉。
杨杰补正三礼图三十八卷
编辑按杰自序周礼六篇首曰建国国建而其所重者天地之丘坛祖宗之庙貌也三者既安则不可无宫室庠序之教衣冠车旗之饰宝货物用之利物物得正
编辑和乐生焉,有所未和,和之以乐;有所未正,正之以威。 物正于国,则历象顺于天则灾咎不形于物,格灾咎 于一时,传简书于万世。故礼图之次,一曰《地利》。〈八卷〉二 曰《丘坛》。〈三卷〉三曰“宗庙。”〈二卷〉四曰宫室,五曰庠序。〈共一卷〉六 曰“衣冠。”〈三卷〉七曰《车旗》。〈三卷〉八曰“宝货。”〈一卷〉九曰《物用》。〈三卷〉十 曰《乐制》。〈一卷〉十一曰《武制》。〈二卷〉十二曰《历象》:〈三卷〉十三曰《失 利灾应》。〈共二卷通图议三卷序目三卷为三十八卷〉伏惟圣王览其所图, 鉴其所次,法其所大法,行其所未行,致休祥为简书 之传,无灾各为号令之应,历象得而顺,礼得而王,乐 得而和,宝货物用得其利,衣冠车旗得而饰,宫室庠 序得而严,丘坛宗庙得而安,天下之地得而制,然后 圣神宗支,传亿万载。此愚臣次篇之意也。
元吴澂三礼考注伪本六十八卷
编辑按杨士奇跋右录三礼考注六册此书本吴文正公澂用朱子之意考定为仪礼十七篇仪礼逸经八篇仪礼传十篇周官六篇考工记别为一卷见公文集
编辑中《三礼叙录》及《虞文靖公行状》如此。尝闻长老言,吾 邑康震宗武受学于公,元季兵乱,其书藏康氏。乱后, 郡中晏璧彦文从康之孙求得之,遂掩为己作。余近 岁于邹侍讲仲熙家见璧所录初本注内有“称澄曰” 者,皆改作“先君曰”,“称澄按”者改作“愚”,谓用粉涂其旧 而书之,其迹隐隐可见。至后《曲礼》八篇,皆无所涂改, 与向所闻不同,与邹各录一本。凡其涂改者,皆从旧 书之而参叙录,其篇数增损不同,叙录《补逸经》八篇。 《投壶》《奔丧》《公冠》《诸侯迁庙》《诸侯衅庙之外》《中霤》《禘于
太庙》《王居明堂》三篇云“其经亡矣”,篇题仅见于郑《注片言只字之未泯者,必收拾而不敢遗。今此书《逸礼》止六篇,而《中霤》、禘于太庙,其篇题皆不著。叙录《仪礼 传》一篇。此书增入《服义》《丧大记》《丧义》《祭法》《祭义》五篇, 叙录正经、《逸经》及传之外云,馀悉归诸《戴记》。此书传 后复增《曲礼》八篇,凡增十三篇。其中固有载入《礼记 纂言》者矣,不当复出也。篇目不同如此,其中又不及 深考也。余又闻长老言,文正晚年于此书欲复加考 订,不及。临终授其意于孙当,当罢官闲居,尝为之而 未就也。岂诚然耶?然文正分“礼”为经,“义”为“传”,今此书 增入者,礼义率混淆无别,又其卷首亦载叙录,而与 卷中自有不合者,决非当所为无疑,岂璧所增耶?璧 素与予往来,独未尝见示此书。其编《乾坤清气集》,以 己意改古人之作者数处。余尝与之辨,皆以余言为 然。故知其为人任意率略,而于此书不能无疑于其 所自增也。然余既录《此书》,不及再见,不得质问,姑志 之以俟来者。
按明罗伦序先王之道不行于天下夫岂人心异于古哉上之所以为教下之所以为学非其道尔礼也者先王之所以为教也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
编辑也。是故圣人则之,以化成天下。士有定习,民有定志, 官有定守,国有定俗,天下之治,运于掌矣。周衰,去于 战国,毁于秦,穿凿附会于汉,先王之典,未坠于地者, 存什一于千百也。宋大儒紫阳朱文公尝考定《易》《诗》 《书》《春秋》四经,以三礼体大,未能叙正。元临川吴文正 公用继其志,考《周官》以正六典,以大司徒之半补《冬 官》之缺,盖取陈氏、俞氏之论也。以《仪礼》为经,《礼记》为 传,盖取朱子之论也。考三王而不谬,俟后圣而不惑, 其公之志乎!顷东里杨文贞公曰:吴邑康宗武,受学 于公,元季兵乱,书藏康氏,乱后,郡人晏璧彦文从康 之孙求得之,掩为己作。以公《卮言叙录》考之,《逸礼》八 篇,今存者六篇;《仪传》十篇,今增者五篇,《传》外又增《曲 礼》八篇,凡增十三篇。又闻长老言,文正晚年于此书 欲复加考订,不及,临没授其意于孙当,当尝为之而 未就。”今此书增入者,礼义率混淆无别,决非当所为, 岂璧所增耶?文贞之疑是矣。伦尝因其言考之,《士相 见义》,《公食大夫义,叙录》用刘原甫所补。今此书二义 所补者,皆出《戴记》,《叙录成于早年,此书不载年谱,先 后不可考。而〈纂言〉》之“成明年,公易箦矣”,其可征无疑 也。凡考《注》所取经,若诸侯衅庙,取诸《大戴》,而《小戴》《丧 大记》亦载之《传》;若《冠义》等取之《小戴记》者,《纂言》悉置 不录。今此书所入《服义》《丧大记》《丧义》《祭法》《祭义》《学记》 《乐记》诸篇皆复出。先后取舍,矛盾特甚。凡《叙录》所载, 若《冠义》《昏义》等篇,编注精审,文义粲然。其馀《士相见》 《公食大夫二义》及所增十三篇者,综汇混淆,注释粗 略,悉取陈氏《集说》中语,割裂而补缀之,可考也。非公 手笔无疑矣。独以其《曲礼》补《士相见》《公食大夫二义》, 以《丧义》《祭义》等五篇补《丧》《祭》二礼之传。传外《曲礼》八 篇,“盛德”言人君之礼,“入官”言人臣事君之礼,《立孝》言 人子事亲之礼,《内则》言女妇事父母舅姑之礼,《少仪》 言少事长之礼,《表记》言揖让进退之礼,而《学记》《乐记》 为是书之终,又与《纂言》不异。其名篇取义,似非后人 所能及者。疑公定其篇目,未及成书,临殁授其意于 孙,当其谓是与?故后人因而窜入之。文贞所闻,其诚 然耶?然与《纂言》不合,又未可深考也。公著述之功,未 有大于此者,惜其书未及成,而为后人所乱者如此。 成化庚寅,大理寺卿仁和夏公时正巡抚江右,得是 本于宪副夏正夫,正夫得于编修张廷祥,廷祥得于 祭酒胡若思。若思之本,其文贞之所录者,与长乐谢 公仲仁时守建昌,时正俾绣梓以传,且属伦校雠之。 乃访善本于临川文正之子孙,已不知有是书矣。书 藏康氏,文贞所闻,其亦然耶?伦时卧病深山,僻无书 籍,仲仁乃取《通解》《注》《疏》诸书,旁正而订之,善本未得, 恐不无讹谬也。然圣贤之遗经,因是而传焉。三公之 用心,亦可尚矣。河南按察司何廷秀谓予曰:“杭州刘 有年,永乐初守太平府,进《仪礼逸经》十八篇。《逸礼》,唐 初已亡,宋、元大儒皆未之见,而年何从而得哉?然廷 秀之言非妄也。好古君子上请逸经,继类成编,传以 《戴记》。其不入传者,从《纂言》所类别为记以附焉。则先 王之典庶乎无遗矣。於戏!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待人 而行。君子尊德性以立其体,道学问以致其用。如有 用我,执此以往,文武之政,其庶“几矣乎。”
《明杨守陈三礼私抄》卷
编辑
按守陈自序古之经礼三百曲礼三千至秦皆缺亡矣汉人仅求得仪礼十七篇其馀亡篇断简稍有存者大戴氏掇拾为八十五篇小戴氏损益之为四十
编辑三篇,而《曲礼》《檀弓》《杂记》各分上下。马氏又益以《月令》 《明堂》《乐记》共四十九篇。后世总谓之《礼记》,列在《五经》, 而大戴氏仅存四十篇,不与列焉。宋朱子尝欲析《仪 礼》诸篇,而取《戴记》中可为《仪礼》者分附其间,馀仍别 为《记》。其后编《仪礼经传》,则又杂取诸事,不专于二戴。 卷帙繁重,人不能遍览焉。元草庐吴氏以《礼记》之完篇无几,其馀多掇拾残篇断简,未始诠次,而杂乱无 章者,皆为之科分栉剔,以类相从,而上下文理联属 亦颇精审。然人各异见,不尽从也。蒙近者不幸当大 事,而平昔未能讲《礼》,故仓卒不能合《礼》,徒抱恨于无 穷。垩室哀慕之馀,块然无事,日取三《礼》诵且味之,久 而粗识其梗概。乃仿朱子而《析经》附《传》,仿吴氏而《类 序》乱篇,亦以二戴《记》之不附《经》者别自为记。然《传》取 二戴,有“正”、“附”之异,不能尽同于朱子;《类序》诸篇,自以 意次,又不能尽同于吴氏。盖二儒皆务著述之精蒙, 但取检阅之便,是以不同。至于《传》《注》,虽择抄诸家,而 识见庸愚,亦未知其当否也。夫顾米粟者,欲以饱其 腹;睇布帛者,欲以暖其躬。蒙之所以抄此礼者,岂徒 以检阅而已哉?诚欲究其本末源委,以治其心而践 诸躬,穷则措之家,达则布之国与天下耳。孔子曰:“博 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服膺是训,其敢失 乎?
《湛若水二礼经传测》六十八卷
编辑
按若水自序夫礼二而已矣曰曲礼曰仪礼小大举矣先其小后其大礼之序也始乎敬礼之本也子思子曰优优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夫威仪者其曲
编辑礼乎?礼仪者,其仪礼乎?故曰:“礼二而已。”孔子曰:“经礼 三百,曲礼三千,其致一也。”是故礼一而已。夫礼也者, 体也;体也者,道也,与道为体者也。形而下者谓之文, 形而上者谓之道,粗放乎度数之末,而精入乎性命 之微,其体一也。故善求道者,求诸礼焉,思过半矣。夫 《曲礼》所以备威仪之细,《仪礼》所以具礼仪之大,二《礼》 无馀蕴矣。余于读《礼》之后,隐居西樵之烟霞洞,因究 观二礼而窃有感焉。进《少仪》,参《曲礼》为《上经》,而《仪礼》 为下经;定《冠义》等十六篇,为《仪礼正传》。其《王制》等二 十三篇杂论,不可以分系,而有以相表里发明者,为 《二礼杂传》《通传》,盖不传之传也。又别《小戴》《郊特牲》等 五篇,与夫《大戴》《公符》等四篇,为《仪礼》逸经传,庶见存 羊之意耳。起丁丑,迄乙酉,凡九年。编次既成,章为之 测,藏之家塾,名曰《三礼经传测》,以补《礼经》之残缺焉。
《刘绩三礼图》二卷
编辑
按绩自序三代制度本于义故推之而无不合自汉以来失其传而率妄作间有微言训诂者又误遂使天下日用饮食衣服作止皆不合夫人而流于异端
编辑矣。绩甚病之,既注《易》以究其原,又注《礼》以极其详,顾 力于他经不暇,故作此图以总之。凡我同志留心焉, 则可以一贯矣。
《贡汝成三礼纂注》四十九卷
编辑
按汝成周礼注自序周礼者周公所创一代治天下之典也成王幼冲周公相之兼三王监二代纲之以六官纪之以众职而礼乐制度备散于三百六十官
编辑之中,其制作之良要,非圣人莫之能者。惟是《冬官》散 失,俞氏、吴氏考而正之,力非不勤也。顾博采他经,杂 参《记》《传》,而不知正之本经,不免矫枉过正。汝成之愚, 窃有以惜圣制不昭于后世,王治终不见于天下也。 即其所定,更考《经》文,以《天官》之卿考六卿之属,事以 类从,官以职别,序次其官于首,详列其职于后,博之 以诸家之说,约之以一得之愚小为之注,以昭古者 设官之本意。非敢以掩前作,将以俟夫后之君子,且 庶几成周之治复见于今也。呜呼!如有用我执此以 往,至是而可以自信矣乎!《礼记》本二《礼》之传,记中如 《王制》《月令》诸篇,皆国家制度合于《周官》者,今仍附于 《周官》之后。
按汝成《仪礼注自序》:“仪者,威仪也;礼者,冠、昏、丧、祭、燕、 射、朝聘等礼也。”张淳以为汉初未有仪礼之名,后学 见其中,不惟详次礼经之大目,而又一礼始终,威仪 节文无不具焉。有仪有礼,是故合而名之也。女叔齐 谓“守其国,行其政令为礼,自郊劳至赠贿无违为仪”, 此礼与仪之分也。圣人本天理,酌人事,制为礼仪,以 为人伦品式。俾天下为是事则有是礼,行是礼则有 是仪,举贵贱贤不肖莫能有过不及焉,此所谓修道 之教也。夫子曰:“夫礼必本乎天,殽于地,列于鬼神,达 于丧祭朝聘,圣人以礼示之,故天下可得而治也。”先 儒遂以此礼为周公相成王,制礼作乐,兴致太平时 作。自今观之,郁郁乎文,诚非周公莫之能也。当时以 此藏之有司,布之邦国,太史执之以莅事,小史读之 以谕众卿,大夫受之以教万民,保氏掌之以教国子, 无事则君臣相与讲习,有事则以为据依而行。此有 周盛时,上自朝廷,下及里巷,雍容揖逊,相率而约于 礼义准绳之中,而文度蔼然,刑措而兵寝,治迹独为 古今冠,此其道也。但先王时事制曲防,礼外无事,物 外无礼。周衰,诸侯恶其害己而皆去之。此十七篇者, 特以士、大夫礼,而王朝不与,且于士详,而大夫、诸侯 特略,是其数果不止此十七篇也。呜呼!其亡逸者亦 不幸而不得见,其幸存而止此者,犹足以仰窥先王 盛德之一二。顾以无用于今世为辞,遂绝不讲,则人 类几何而不为禽兽乎?是以朱子晚年于此特用心焉。不幸通解未脱槀而殁,然尚赖其书,人知所尊信, 而汝成之愚得与有闻焉。是故自早岁即知所用力 也。按《汉?艺文志》云:《经》十七篇,《记》一百三十一篇。是《经》 与《记》别载也。而《丧服传》又记后人作,朱子并混淆于 《经》,是固未改削之故。至吴幼清氏叙录,既知非之,及 考注之作,乃复因之。且其为注,简略特甚,予窃病之。 故此编一仍古经之旧,但《记》中如《投壶》《奔丧》《文王世 子》《明堂位》诸篇,亦经礼也,经中未备,合补其逸。又如 《曲礼·内则》《少仪》《玉藻》《深衣》《大传》《郊特牲》《檀弓》诸篇,亦 威仪也,大小仪文,亦《仪礼》之馀也,合补十七篇之绪 馀。至如《冠》《昏》《燕》《射》《聘祭》等义,《服问间传》《三年问》《杂记》 《祭法》《祭统》等记,本皆释《经》之传,更不宜淆在《礼记》之 中,故今附著于各篇之末焉。篇次并如郑本,不间他 篇,但因朱子所分章次上下,其文重加裁节。古今先 儒之论有裨于《经》者,既所不遗,至于一得之愚,亦自 附焉。呜呼!编次之列,章节之分,诸说之详,归一之约, 视前作颇似明备。学者苟以身体而循习之。岂不验 其信然乎。
按汝成《礼记注自序》:“《礼记》者,传习先王所制礼仪与 其义而记之也。汉高堂生专《礼经》五传,而戴德、戴圣 以礼为儒。林宗德传记八十五篇,今所谓《大戴记》是 也。圣传记四十八篇,今《礼记》是也。古言礼者曰《经礼》, 曰《曲礼》,曰礼仪三百,威仪三千,世传《周礼》六官,《仪礼》 十七篇为经,此记四十九篇为传,岂不以为所记皆” 二经之馀绪也欤?陆氏曰:“此记二经之遗缺,故名《礼 记》”是也。然二经词旨邃奥,赖《记》以明,谓之“传”非过也。 但自汉以来,传习笺解,又以“三礼”并称,故予今亦不 能变仍称“三礼”云。原记四十九篇,程子取《大学》《中庸》 以配《论》《孟》,馀四十七篇,内《王制》《月令》纪国家制度,有 裨《周礼》,取附于《周官》之末,凡二篇。《投壶》《奔丧》《文王世 子》《明堂位》有类《仪礼》,取为逸经,凡四篇。又《曲礼》上下、 《内则》《少仪》《玉藻》《深衣》《大传》《郊特牲》《檀弓》上下,并载大 小仪文,有裨《仪礼》,取附《仪礼》之末,凡十篇。其《冠义》《丧 义》《乡饮酒义》《射义》《燕义》《聘义》《祭义》本以义名,为经之 传无疑也。而《服问》《三年问》《丧服》《四制》《丧服小记》《问丧 间传》《丧大记》《杂记》上下,《曾子问》《祭法》《祭统》,或释《经》之 大意,或摭经之未备,并非记。然记述者可伦,应附在 各经末简,以广其义。凡一十九篇以上,通移收三十 五篇,馀存《礼运》而下一十二篇,仍为《礼记》,以其通论 礼意,于《六官》十七篇无所当也。夫《周官》者,周公致太 平之书,以官著礼,以礼定官;《仪礼》者,制吉凶军宾嘉 之礼。惟此《戴记》,发挥二礼之旨趣与其节目也。《记》曰: “其数可陈也,其义难知也。”传习者尚知所重轻焉。 按宋仪望《序》:万历甲戌冬,予行部宣州,会东平守贡 君安国出厥考翰林汝成甫纂注《三礼》示之。细览连 日,然后知贡君于古人微言奥旨,多所发明,而折衷 更定,决自胸臆。如云:以天官之卿考五官之“卿,以六 官之卿,考六官之属,事以类从,官以职别,斯其义虽 周公复起,不能易也。至于考《仪礼》,补传义,正《礼记》,而 又更定《王制》诸篇,以修二礼遗逸,斯又其独断也。自 向、歆父子以还,考三《礼》者众矣。有能总挈众论,更立 体要,如太史公所述,岂可多哉!”宣守南海陈俊,雅志 好古,愿亟刊布之。东平君乃走数百里索予为序。
《李黼二礼集解》十二卷
编辑
按黼自序礼有三周礼仪礼礼记是也说者谓周礼仪礼并周公之所作而礼记汉儒之所辑也朱子尝曰周官一书固为礼之纲领至其仪法度数则仪礼
编辑乃其本经,而《礼记·郊特牲》《冠义》等篇是其义疏耳。深 恨当时废经用传,著《仪礼经传通解》,惜乎未及笔削 以诏万世。慨自三代之后,遭秦灭学,礼乐先坏。其幸 存者《周官》五篇、《仪礼》十七篇而已,可终废哉!方今圣 天子在上,大有作为,于是二经独致意焉,将以颁诸 学校而用之,科目与《礼记》并行于世,诚一代斯文之 幸。顾是二经自郑、贾注疏之后,皆为后儒所淆乱,于 《周礼》乃取五官以补《冬官》之缺,而五官中又互有变 更。《仪礼》凡记文,其附在后者,取以足经不备之义,今 悉错之于前。及其所注,皆袭郑、贾注疏之旧,虽略有 增损,而无所发明。惟吴兴陈君复《周礼集说》、秦溪杨 信斋《仪礼图》颇得其详,亦非成书。黼自早岁窃有志 于是,而未有所得,研精覃思,竭平生之力,粗知一二, 敢于是书重加订正。凡《周礼》五官之全文,《考工记》之 补亡,《仪礼》十七篇,与夫记者之先后次第,一复注疏 之旧,合二礼为一,总名之曰《二礼》。而所集之解,更考 注疏,及求先儒议论,间有文义之未属者,窃以己意 通之,仍从《周礼》陈氏《集说》,以官名各置本章之首,《仪 礼杨氏图》以逐节各分逐章之后,庶是经无淆乱之 病,学者无难读之患。将欲献之于上,以副圣朝制作 之意苐。草茅贱士,不足以究其业,尚当取正于有道, 使一字一句,一条一节,皆至当归,一大阐圣经精微 之蕴,无愧于诸儒“五经”之解而后可也。
==按仁自序仪礼经也礼记传也周礼圣人见诸行事之书也古圣人所以叙彝伦范民物者所存惟此耳予谓乾坤既列礼制斯行圣人因民之蚩蚩而列为
编辑章服物,采以教之,其仪章可陈也,其制度可测也,其 精神统会,若藏之有穴者,则不尽于是也。悬崖峻岭, 千里献奇,而其穴乃在一席之地,前不可,后不可,左 不可,右不可,深不可,浅不可,一得其中正,而千里气 脉举罗括无遗矣。是《礼》也,经于五伦,散于万物,极之 三千三百之繁,岂无要会哉?窃谓《三礼》之穴,总在一 “中。中者何?喜怒哀乐,未发者是也。圣人因喜而为吉 礼,因怒而为军礼,因哀而为丧礼,因乐而为宾嘉之 礼,然皆末也,非所谓未发也。识情未动,廓然太虚,斯 为未发之中。故不著喜怒哀乐之情,然后可以行吉 凶军宾嘉之礼。”予汇三礼为一帙,随文演义,颇涉支 离,而总之以中为本领。世之人忘礼之所自起,徒见 先王所制之迹,遂执“章服、物采”目之为“礼”,既已大谬 矣。沿习既久,典礼尽湮,举章服、物采之粗迹,亦颠倒 泯灭,不可复识,则《三经》所存者,乃空谷足音,可喜不 可厌也。虽随文演义,亦乌可以支离少之!
《李经纶三礼类编》三十卷
编辑
按经纶述礼经类编首大学次曲礼次仪礼次周
编辑《官次通传》后《中庸》凡三十卷,《正记》二十九卷,一百二 十四篇,《外记》一卷。
《邓元锡三礼编绎》二十六卷
编辑
按元锡自序三礼本曲礼仪礼周礼而名余闻之李大经云经先曲礼曲礼礼之本也盖德性之精微中庸毕具故致曲者知微者也是教之本也仪礼者先
编辑王,以训齐天下,为之冠,以重成人,为之昏,以合二姓, 为之乡饮射,以教德让,为之丧、既夕、虞丧服,以哀死 亡,为之郊社、飨馈,以傧鬼神。其亲邦国之交,秩上下 之礼,又为朝觐问焉以将之。此其行有时,其用有地, 是仪法之大者。而治要在论官,故《周礼》“建冢宰以仪 天,建司徒以象地”,建宗伯春官以广仁,建司马夏官 以成圣,建司寇秋官以立义,建司空冬官以干事。盖 三礼者,周公明天道,察民彝,以兴王治者也。韩起适 鲁,叹曰:“吾乃今知周公之德与周之所以王,以圣人 之道尽于礼也。”战国诸侯恶其害己,经用播绝,自《孟 子》未之及见,斯亡久矣。汉兴,河间献王购得《周礼》五 官而亡,《冬官》得《考工记》附经。后高堂生实始传《仪礼》 仅十有七篇;《大小戴》次《曲礼》仅上下二篇,又杂诸《记》 中。而《仪礼》冠、《昏》《丧》《既》、夕、虞皆士礼。大夫,而上礼皆亡, 惟馈食有《少牢》,有《有司彻》,则太牢亡也。《特牲》《少牢》惟 馈食,则飨礼亡也。馈、飨皆庙事,则郊社礼亡也。《礼大 问》曰聘,聘使大夫,则间于事相朝,礼亡也。聘有公食 大夫,则公再飨大夫,“礼亡也;至王觐止觐,则春朝、夏 宗、冬遇、殷见众𫖯,礼亡也。推斯而言,礼阙逸甚矣。呜 呼!《周礼》亡而朝无官守,《仪礼》亡而国有失俗,《曲礼》亡 而人道或几乎息矣。”予读《礼》,手录《曲礼》《少仪》《内则》《玉 藻》诸篇为《曲礼经》上篇,其非日用习行,今古异宜难 施行者为下篇。其《仪礼》本古经为经,经有义见《戴记》 者,类附经为《传》。《传》错见他说中者,摭取之为《外记》。凡 《经》十七篇,《传》十七篇,《记》各附其篇终。《周礼经》仍五篇, 《考工记》类附于后,自为篇。匪曰诠订,庸便诵服云。
柯尚迁三礼全经释原 卷
编辑按尚迁自序三代圣人其所施宪度皆可制为经常之典今考其为治之迹垂于后世者其书曰周礼曰仪礼曰曲礼皆周公所笔削兼三王之旧章而立教
编辑“者也。《周礼》弥纶天地之道,裁制万物之宜,以经理天 下;《仪礼》制节人道之大,使得其序。《曲礼》于彝伦日用 之常,立其当然之则,使人循行而不可须臾失焉。斯 三者皆于物我同体之中,辨其异以合于同,制其违 以达于顺,则文武虽亡而道存矣。此周公之心也。至 宋邵子以《易》《诗》《书》《春秋》各得四时之府,而《礼》《乐》则以” 配阴阳,而升降污隆于四府之间,是三礼非四经比 也。《四经》明其理,《三礼》行其事。然《四经》明理之书,解义 或偏,未即害事。《三礼》致用之本,臆见穿凿,施之政治, 必致破坏天下,流毒生民,岂不尤难于四经也乎?愚 生也后,不获大儒面命,居僻海隅,考究乏籍,但以世 所通传者诵习,时有新得,掩卷而叹,以正经不亡。但 为儒者纷乱,遂慨然有复全经之志。乃于《周礼》则削 去“移官”之论,以遂人为《冬官经》以证经,而六典复悟; 乡遂之职无;府史胥徒为在民举教之官,而乡举里 选之法定;授民以十二职,取以三征而赋敛明;井田 只定一夫之经界;莱易薮牧有制而土地均表;司徒、 司空必以亲民而民物得所。以《春官》世妇掌女宫于 男爵,为六宫傅母,与内宰掌奄人内外通令,而万世 无奄人女宠之祸。表在位之职,与在职之位,赋禄有 等,而官制明明。简稽之制,有三番挑选之精,而军政 举;五刑为墨劓,宫刖大辟,唐虞三代不可废,而世道 清明。发《大司乐》三宫之制,推明六代之乐,辨天地各 有分,合祀之礼,则礼乐兴而神祇得所。斯皆《周礼》大纲,可复三代之旧者也。《仪礼》则依朱子家、乡、邦、国、王、 朝四纲,以士之冠、昏、丧、祭为家礼,相见、乡射为乡礼, 朝、觐、聘、享、燕食、大射为邦国礼。而古经十七篇已备, 犹缺王朝之礼,乃以宗伯五礼为纲,取诸官联职行 五礼之事者定其大纲,附以《记》《传》,补吉、凶、“军宾嘉之 礼”,则《太史》大祭祀、朝觐、会同、执书读礼协事之经,虽 亡可知其概矣。于《戴记》中表《曲礼》为正经,而《内则》《少 仪》皆统于《曲礼》。《玉藻文王世子》乃《曲礼》之文,散逸者 众而为篇,汉儒取首句为之名,此五篇乃遗经之幸 存者,乃以《曲礼》为纲,标以篇目,分其经传而类次之, 则三千之条可稽。要皆彝伦日用,执行天则者也。又 补“学《礼宗礼》”于末,则《曲礼》为经亦全矣。全经既备,其 有古人传述以翊经文之不及者,则谓之《记》;后贤发 明其理者,则谓之“传”;《仪礼》《曲礼》传记必随经文之后, 义相联也。《周礼》则纯备古经,法不杂也。取《礼记》中《王 制》《月令》《明堂位》,《内则》内《珍馔记》,外取《逸司马法》《考工 记》为《周礼内记》,取《仲尼燕居》《哀公问》《孔子闲居》《礼运》 《礼器》《乐记》为《仪礼通传》,取《表记》《坊记》《缁衣》《儒行》为《曲 礼通传》。自此之外,《戴记》所存,尽附《仪礼》,从朱子之意 也。《经》传既定,不揆愚陋,释之原之。释则博采先儒以 参鄙见,《周礼》幽微广远,圣人精意所在,则章为之原 焉。《仪礼》文辞高远,执礼协事之书,则分章附记,注释 之外,录甘泉湛子之测,不别作原。《曲礼》言近指远,则 考古注而详释之。其有一得要义所在,或按或原以 别之。忘寝忘食,殆三十载,而后先王制礼、圣人垂训 之意复明于天下。晚岁留滞南都,文献所萃,乃以旧 业重新厘正,删繁剔缪,缮写成书,藏之名山,以俟后 之君子。
陈普礼编 卷
编辑按普自序自五霸以来至今天下岂无小康之时至于人伦尽废纲纪扫地若七国争王之日秦人坑焚之馀东西两汉知力把持之末魏晋齐梁老佛之馀
编辑唐人室弟之妻,父之妾,子之妇,强藩孽竖,恣雎凭陵 之极。宋王安石废罢《仪礼》,毁短春秋之后生人之礼, 皆蚩尤以来所未有者。盖自轩辕迄于东迁,其间虽 有有扈、有穷、桀受之恶、甘野、鸣条、孟津之战,而未尝 有千里流血、空谷无人、百年荒草。若夫七雄、刘、项之 兵,赤眉、黄巾、黄巢、武氏、禄山、五闰、女真之毒,则以亿 兆为草菅,连数千里;朱、殷数百年为狐兔之墟。盖民 不见礼乐,不明于君臣父子兄弟之义,无事则苟以 相与,有乱则起而相食。而复加以农田不井,国土无 制,有生之类无安土之心,而衣冠搢绅之士,无椅桐 梓漆,爰伐琴瑟之谋,其末势之所趋,固宜然也。桓桓 晦翁崛起南夏,首发明《四书》,以开人心。次取周公残 经、诸儒传记,脉寻汇别,亩濬川疏,志欲开来世之太 平,决千载之积否。天不慭遗,未就而殁。勉斋黄氏、信 斋杨氏,久在师门,熟闻讲贯。继志丧祭二篇,天叙天 秩,经曲略备。而王安石之烈未熄。科举之士,至今百 年,无有以其书为意者。曲台已隔古今,鹿洞复就芜 没,可为天地人伦之叹。夫秉彝之文,历劫不灭,而品 裁万物,扶植纲常之具,无一日不在我。知书识字,失 方断石,湘山藓文,不倦购访,而周公遗典,尚存有绪。 又赖先觉开端发明,忍复委之榛莽,不问?普深山狂 简,不学寡闻。年十五六,读《曲礼少仪》,知爱之而沦于 时俗科举之习。三十、四十,始脱时文。而患难屡频,东 西奔走。颇闻熊去非自少用心礼乐,而贫踪贱武,合 并良艰。丁酉岁,受平山刘纯父之招,始见去非于山 中,书册填坐,屡空晏如,览记浩博。会欲求辅于朋友, 备书册,辟室堂,广谈论,取晦翁、黄、杨之书,修补以示 方来而未就也。顾予虽志求古,而未尝涉晦翁、黄、杨 之藩,辄用去非成规,更为求要质鬼神,告白知友,共 取十七篇注疏,及晦翁所釐三十五卷,勉斋、信斋“《丧 祭》二礼及图,循去非熟路,详加考订,重为比类,仍合 三君子凡所经历,博采经传史籍,《开元》《天宝》《政和》《通 典》《会要》《律令》诸书,上自天子,下至庶人,家乡邦国,朝 廷当行之礼,当用之器,具列大经小纪,溯源循流,斟 今酌古。要之不学于性命”之理,不失于先王周公之 意,不背夫子《春秋》之旨,不孤晦翁拳拳经世之心,使 其行之,足以位天地,育万物,跻盛治,致四灵,愈千载 之痿痞,定为天地一常经,古今一通义。得为者用之 于身,行之于家,不得为者藏之以待用,而复以其馀 力。凡有名数,备制度,分事物,若天文地理,建国设官, 井田兵制等事,各加研核,务尽见其本末。亦各草为 一书,以待宾兴。岂不愈于掇浮词,吟空诗,作燕语。敝 其赋予之厚,于“有损无益”之薄物。绝学之继,庶其在 此。当仁则为,无所辞避。致思以起之,不倦以终之。如 其有成,当获阴相,亦不虚生世间矣。
吴岳礼考一卷
编辑====按洪朝选序少宰望湖吴公示余以手编吉凶礼凡五曰士相见礼曰士冠昏丧祭礼引仪礼礼记经文于前附已意训释于后合而名之曰礼考盖礼之文====“多至于三千三百。公特取其切于士庶人家日用之 近者,以为维世导俗之助耳。”余谓礼者,缘人情而为 之者也。宜人之情所由在礼,则所好在礼。顾今之人 情不喜礼,又姗笑行古礼者何欤?此无他,古礼淡,俗 礼华;古礼繁,俗礼简。以其厌淡喜华之心,而便于苟 简自恣之习,又焉得不以古礼为桎梏,以行古礼之 人为怪异也。虽然,使人反求于其心之所不安者,即 而思之,吾知必将以其不喜《古礼》者而不喜俗礼,以 其姗笑行古礼之人者而姗笑俗人也。天下之事,患 无有倡而兴之者耳。有人焉排流俗以倡明古道,而 无人和者,余不信也。今少宰公既首倡之矣,诸君子 有不同然和之者乎?爰命刻于藩司,用观“古礼”之行, 自齐鲁始。
唐伯元礼编二十八卷
编辑按伯元自序礼者何仪礼与大小戴记也编者何上编中编下编也礼一也而上中下者何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古称五典五典者礼所自出也故上编
编辑冠、昏、丧、祭、俗谓四礼。四礼者,人道之终始也,故中编 礼者,性之德也。道问学,所以尊德性。《传》不云乎:“待其 人而后行。”夫礼论者,学礼之方,而行礼之人也,故下 编编一也,多至十卷,少或八卷者何?言容、服、食、称、谓、 馈遗、卜筮,莫不有动作威仪之则,所以身范物先,而 纲维五典也,故以系之上,是谓上编十卷。《乡饮酒》《乡 射》《投壶》《觐礼》《燕礼》《聘礼》犹乎四礼之非时莫行也,非 力莫举也,故以系之“中”,是谓《中编》十卷。礼得则乐生, 故次《乐论》;礼乐备而天下治,故次《治论》。治本学,学本 道也,故次《学论》。次《道论》。其烦简,一因乎旧文,要之学 礼焉耳矣,故以系之《下》,是谓《下编》八卷。夫三编者,三 才之义也;二十八卷者,列宿之义也。“其意则出于偶 合,而非有意于其间也。然此三礼也,不有《周礼》乎?何 遗之也?”曰:“《周礼》,《周官》也,非为礼也,且全而无容编焉。 其采及《家语》《荀子》诸书,何也?大小戴旧所采,有醇有 疵,有详有略,而吾折衷之者也。其《仪礼》或采或否,何 也?所备者士礼;所不备者诸侯大夫之礼也。备小戴 而漏《大戴》,何也?”子曰:吾从周小戴时王之制,而今之 同文也,故不敢以不备也。夫儒者于三礼代有订正, 其最著者,莫如紫阳夫子与近代湛元明氏。今所传 《仪礼》二礼,分经分传,亦既详乎其言矣,而子异之,何 也?小戴零星错落,大戴挂一漏百,倘非比类而分,则 次第不可得而考也。是故可以《经》则经,可以传则传。 是编与二书同也。分节而比其类,就类而分其次,重 复者有删,残断者无遗,错乱者就绪,则是编也窃取 焉,而不敢辞其僭妄之罪也。编治于壬辰,讫于丙申, 凡五载半属司封。司铨之暇,时或破冗为之,急在成 编,而不暇尽详其归趣。若曰倘其体裁便于览观,不 至开卷而茫然使初学之士可读,好古之君子可考 也。虽有未尽之编,犹可以俟后贤于异时,庶几礼教 藉以不坠,则是编之大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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