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第381卷

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三百八十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三百八十一卷
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三百八十二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三百八十一卷目录

 三国志部汇考一

  魏少帝正元一则

  晋惠帝元康一则

  宋文帝元嘉二则

  宋真宗咸平二则 大中祥符二则 仁宗景祐一则

  金废帝天德一则

 三国志部汇考二

  隋书经籍志正史

  唐书艺文志正史

  宋史艺文志正史

  宋郑樵通志正史

  马端临文献通考正史考

  明焦竑经籍志正史

 三国志部总论

  宋朱子全书三国总论

  明顾充历朝捷录蜀汉总论

 三国志部艺文一

  上三国志注表      宋裴松之

  三国论          唐王勃

  三国论          李德裕

  魏论          宋欧阳修

  三国论           苏辙

 三国志部艺文二

  读诸葛武侯传书怀     唐李白

  诸葛武侯        宋王安石

  读三国志二首       金刘昂

 三国志部纪事

 三国志部杂录

经籍典第三百八十一卷

三国志部汇考一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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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正元 年王沉荀𫖮阮籍等共撰魏书 编辑

按《三国志魏少帝本纪》,不载。按《晋书王沉传》:“沉字 处道,太原晋阳人也。好书,善属文。正元中,迁散骑常 侍、侍中,典著作,与荀𫖮、阮籍共撰《魏书》,多为时讳,未 若陈寿之实录也。时魏高贵乡公好学有文才,引沉 及裴秀数于东堂,讲䜩属文,号沉为文籍先生,秀为 儒林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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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元康七年范𫖳表上陈寿三国志 编辑

按《晋书惠帝本纪》,不载。按《陈寿传》,寿除著作郎,撰 魏、吴、蜀《三国志》,凡六十五篇。元康七年,病卒。时梁州 大中正、尚书郎范𫖳上表曰:“臣等按:故治书侍御史 陈寿作《三国志》,辞多劝诫,明乎得失,有益风化。虽文 艳不若相如,而质直过之,愿垂采录。”于是诏下河南 尹、洛阳令,就家写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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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元嘉六年七月裴松之上三国志注 编辑

按《宋书文帝本纪》不载。按裴松之《进三国志表》,元 嘉六年七月二十四日中书侍郎西乡侯臣裴松之 上。

元嘉十四年,沮渠茂虔献《三国总略》二十卷。

按《宋书文帝本纪》,不载。按《沮渠蒙逊传》,“蒙逊第三 子茂虔袭位。元嘉十四年,茂虔奉表献方物,并献《三 国总略》二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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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咸平三年诏选官校勘三国志 编辑

按《宋史真宗本纪》,不载。按《毕士安传》:咸平初,拜礼 部侍郎,复为翰林学士。诏选官校勘《三国志》、晋、《唐书》。 或有言两晋事多鄙恶不可流行者,真宗以语宰相, 士安曰:“‘恶以戒世,善以劝后,善恶之事,《春秋》备载’。真 宗然之,遂命刊刻。”

按:《玉海》,“咸平三年十月校《三国志》《晋唐书》。”

咸平五年《三国志》。校毕。刊板上之。赐亲王辅臣 按《宋史真宗本纪》。不载按《玉海》。咸平三年校《三国 志》《晋唐书》。五年毕。四月乙亥。直秘阁黄夷简等上新 印《三国志》。赐银帛。以其书分赐亲王辅臣。

大中祥符六年赐御史台三国志 编辑

按《宋史真宗本纪》。大中祥符六年十一月癸丑。赐御 史台九经诸史。按《玉海》。十一月癸丑。赐御史台九 经。三史。《三国志》。《晋书》。

大中祥符八年八月辛丑,作《三国志诗》。

按《宋史真宗本纪》不载。按《玉海》,大中祥符八年八月辛丑作《三国志》诗,其读十九史也,起八年七月辛 未,成于天禧元年二月辛未。

仁宗景祐元年诏选官校正三国志 编辑

按《宋史仁宗本纪》。不载。按《玉海》。景祐元年。诏选官 校正《三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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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帝天德三年以国子监印本三国志授学校 编辑

按《金史废帝本纪》。不载。按《选举志》。凡养士之地曰 国子监。始置于天德三年。《三国志》用裴松之注。“自国 子监印之。授诸学校。”

三国志部汇考二 编辑

《隋书经籍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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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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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四十八卷。晋司空王沈撰。

《吴书》二十五卷。韦昭撰。本五十五卷,梁有,今残缺 《吴纪》九卷。晋太学博士环济撰。晋有张勃《吴录》三 十卷,亡。

《三国志》六十五卷。《叙录》一卷晋太子中庶子陈寿 撰,宋大中大夫裴松之注。

《魏志音义》一卷。卢宗道撰。

《论三国志》九卷。何常侍撰。

《三国志评》三卷。徐爰撰。梁有《三国志序评》三卷,晋 著作佐郎王涛撰,亡。

《唐书艺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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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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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沈《魏书》四十七卷。

陈寿《魏国志》三十卷,《蜀国志》十五卷,《吴国志》二十一 卷并裴松之注。

韦昭《吴书》五十五卷。

《宋史艺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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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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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寿《三国志》六十五卷。裴松之注。

《宋郑樵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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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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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四十八卷。晋司空王沉撰。

《魏尚书》八卷。孔衍撰。

《吴书》五十五卷。韦昭撰。

《吴书实录》三卷。

《魏国志》三十卷。晋太子庶子陈寿撰。

《蜀国志》十五卷。陈寿撰。

《删补蜀记》七卷。王隐撰。

《吴国志》二十一卷。陈寿撰。

《魏志音义》一卷。卢宗道撰。

《吴志》抄一卷。

《论三国志》九卷。何常侍撰。

《三国志评》三卷。徐爰撰。

《三国志序评》三卷。晋王涛撰。

右《三国志》。注:十三部,二百四卷。

《马端临文献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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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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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六十五卷。

晁氏曰:晋陈寿撰。魏四纪,二十六《列传》,蜀十五《列传》,吴二十列传,宋文帝嫌其略,命裴松之补注,博采群说,分入书中,其多过本书数倍。王通数称寿书,细细观之,实高简有法。如不言曹操本生,而载夏侯惇及渊于《诸曹传》中,则见嵩本夏侯氏之子也;高贵乡公书卒,而载司马昭之奏,则见公之不得其死也。他皆类此。但以魏为纪,而称汉、吴曰“传” ,又改“汉” 曰“蜀” ,世颇讥其失。至于谓其衔诸葛孔明髡父而为贬辞。求丁氏之米不获,不立《仪廙传》之类,亦未必然也。

陈氏曰:寿书初成,时人称其善叙事,张华尤善之。然乞米作《隹传》,以私憾毁诸葛亮父子,难乎免物议矣。王通谓“寿有志于史,依大义而黜异端” ,然要为率略。松之在元嘉时,承诏为之注,鸠集传记,增广异闻。大抵本书固率略,而注又繁芜,要当会通裁定,以成一家,而未有奋然以为己任者。丰、祐间,南丰吕南公锐意为之,题其斋曰“衮斧。” 书垂成而死,遂弗传。又绍兴间,吴兴郑知几维心尝为之,乡里前辈多称其善,而书亦不传。近永康陈亮亦颇有意焉,仅成论赞数篇,见集中,而书实未尝修也。水心叶氏曰:“陈寿笔高处逼司马迁,方之班固,但少文义缘饰尔,要终胜固也。” 近世有谓《三国志》当

考证

更修定者,盖见《注》所载尚有诸书,不知寿尽取而为书矣。注之所载,皆寿书之弃馀也。后生诵读不详,轻议论最害事。

《续后汉书》四十卷。

庐陵贡士萧常撰。周平园序略曰:“陈寿身为蜀人,徒以仕,屡见黜,父又为诸葛亮所髡,于刘氏君臣不能无憾。著《三国志》,以魏为帝,而指汉为蜀,与孙氏俱谓之主,设心已偏。故凡当时祫祭高祖以下,昭穆制度,皆略而弗书,方且乞米于人,欲为佳传。私意如此,史笔可知矣。” 其死未几,习凿齿作《汉晋春秋》,起汉光武,终晋愍帝,以蜀为正,魏为篡,谓汉亡仅一二年,则已为晋,“炎兴之名,天实命之。” 是盖公论也。然五十四卷徒见于唐《艺文志》及本朝《太平御览》之目。逮仁宗时,修《崇文总目》,其书已逸。或谓世亦有之,而未之见也。幸《晋史》载所著论千三百馀言,大旨昭然。刘知几《史通》云:备王通则曹逆而刘顺,本朝欧阳修论正统而不黜魏其宾客章望之著《朝统论》非之,见于国史。近世张栻《经世纪年》,直以先主上继献帝为汉,而附魏、吴于下方,皆是物也。今庐陵贡士萧常潜心史学,谓古以班固史为《汉书》,范晔史为《后汉书》,乃起昭烈章武元年辛丑,尽少帝炎兴元年癸未,为《续后汉书》。既正其名,复择注文之善者并书之。积勤二十年。成帝纪、年、《表》各二卷,《列传》十八卷,《吴载记》十一卷,《魏载记》九卷,别为《音义》四卷。惜乎寿疏略于前,使常不得追记英贤,宪章于后,以释裴松之之遗恨也。

《明焦竑经籍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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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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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四十八卷。晋王沈。

《魏尚书》八卷。孔衍。

《吴书》五十五卷。《韦昭》。

《吴书实录》三卷,《魏国志》三十卷。陈寿:

《蜀国志》十五卷。陈寿:

《删补蜀记》七卷。王隐:

《吴国志》二十一卷。陈寿:

《魏志音义》一卷。卢宗道:

《论三国志》九卷。何常侍。

《三国志评》三卷。徐爰。

《三国志评序》三卷。《王涛》。

右三国

三国志部总论 编辑

《宋朱子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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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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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论《三国形势》,曰:“曹操合下便知据河北可以为取 天下之资。既被袁绍先说了,他又不成出他下,故为 大言以诳之。”胡致堂谓“史臣后来代为文辞以欺后 世,看来只是一时无说了,大言耳。此著被袁绍先下 了,后来崎岖万状,寻得个献帝来,为挟天子令诸侯 之举,此亦是第二大著。若孙权据江南,刘备据蜀,皆” 非取天下之势,仅足自保耳。

曹操用兵,煞有那幸而不败处,却极能料。如《征乌桓》, 便能料得刘表不从其后来。

问:“先主为曹操所败,请救于吴。若非孙权用周瑜以 敌操,亦殆矣。”曰:“孔明之请救,知其不得不救。孙权之 救备,须著救他。不如此,便当迎操矣。此亦非好相识, 势使然也。及至先主得荆州,权遂遣吕蒙擒关羽,才 到利害所在,便不相顾。”

刘备之败于陆逊,虽言不合轻敌,亦是自不合连营 七百馀里,先自做了败形。是时孔明在成都督运饷, 后云:“法孝直若在,不使主上有此行。”孔明先不知曾 谏止与否,今皆不可考。但孔明虽正,然盆法孝直轻 快,必有术以止之。盆去声

忠武侯天资高,所为一出于公。若其规模并写《申子》 之类,则其学只是霸。程先生云:“孔明有王佐之心,然 其道则未尽。”其论极当。

致道问孔明出处。曰:“当时只有蜀先主可与有为耳。 如刘表刘璋之徒,皆了不得。曹操自是贼,既不可从。 孙权又是两间底人,只有先主名分正,故只得从之 尔。”

“诸葛亮之事,其于荆蜀亦合取。当日草庐,亦是商量 准拟在此。但此时不当恁地。若是恁地取时,全不成 举措。如二人视魏而不伐,自合当取。兼在是时,舍此 无以为资。若能声其罪,用兵而取之,却正。但当时刘 焉父子亦得人情,恐亦未易取。”伯丰问:“圣人处此合 如何?”曰:“亦须别有个道理。若似如此,宁可事不成?只” 为后世事欲苟成,功欲苟就,便有许多事。亮大纲却好。只为如此,便有斑驳处。

诸葛孔明,天资甚美,气象宏大,但所学不尽纯正,故 不能尽善。取刘璋一事,或以为先主之谋,未必是孔 明之意。然在当时,多有不可尽晓处,如先主东征之 类,不见孔明一语议论,后来坏事,却追恨法。孝直若 在,则能制主上东行。孔明得君如此,犹有不能尽言 者乎?先主不忍取荆州,不得已而为刘璋之图。若取 荆州,虽不为当,然刘表之后,君弱势孤,必为他人所 取,较之取刘璋,不若得荆州之为愈也。学者皆知曹 氏为汉贼,而不知孙权之为汉贼也。若孙权有意兴 复汉室,自当与先主协力并谋,同正曹氏之罪。如何 先主才整顿得起时,便与坏倒,如《袭取关羽》之类是 也。权自知与操同是窃据汉土之人,若先主事成,必 灭曹氏,且复灭吴矣。权之奸谋,盖不可掩。平时所与 先主交通者,姑为自全计耳。或曰:“孔明与先主俱留 益州,独令关羽在外,遂为陆逊所袭。当时只先主在 内,孔明在外,如何?”曰:“正当经理。东向宛洛,孔明如何 可出?此特关羽恃才疏卤,自取其败。据当时处置如 此,若无意外龃龉,曹”氏不足平,两路进兵,何可当也! 此亦汉室不可复兴,天命不可再续而已,深可惜哉! 看史策自有该载不尽处。如后人多说“武侯不过子 午谷路往,那时节必有重兵守,这处不可过。”今只见 子午谷易过,而武侯自不过。《史》只载魏延之计,以为 夏侯楙是曹操婿,怯而无谋,守长安甚不足畏。这般 所在,“只是该载不尽。亮以为此危计,不如安从坦道, 又扬声由斜谷,又使人据箕谷,此可见未易过 用之。”问:“诸葛武侯不死,与司马仲达相持,终如何?”曰: “‘少间只管筭来筭去,看那个错了便输。输赢处也不 在多,只是争些子’。季通云:‘看诸葛亮不解输’。”曰:“若诸 葛亮输时,输得少;司马懿输时,便狼狈。”

诸葛亮临阵对敌,意思安闲,如不欲战,而苻坚踊跃 不寐而行师,此其败不待至《淝水》而决矣。

先生说《八阵图》法。人杰因云:“常人说战阵事多用变 诈,恐王者之师不如此。”曰:“王者势响大,自不须用变 诈。譬如孟贲与童子相搏,自然胜他孟贲不得。且如 诸葛武侯七纵七擒事,令孟获观其营垒,分明教你 看见,只是不可犯。若用变诈,已是其力不敌,须假些 意智胜之。又今之战者,只靠前列,后面人更著力不” 得,前列胜则胜,前列败则败。如《八阵》之法,每军皆有 用处。天冲地轴,龙飞虎翼,蛇鸟风云之类,各为一阵。 有专于战斗者,有专于冲突者,又有缠绕之者,然未 知如何用之。

《八阵图》:“敌国若有一二万人,自家止有两三千人,虽 有法,何所用之?”蔡云:“势不敌则不与斗。”先生笑曰:“办 著走便了。”蔡云:“这是个道理。譬如一个十分雄壮之 人,与一个四五分底人厮打,雄壮底只有力,四五分 底人却识相打法,对副雄壮底便不费力,只指点将 去。这见得八阵之法,有以寡敌众之理。”

问武侯“宁静致远”之说。曰:“静,便养得根本深固,自可 致远。”

孔明治蜀,不曾立史官,陈寿检拾而为《蜀志》,故甚略。 孔明极是子细者,亦恐是当时经理王业之急,有不 暇及此。

羊陆《相遗问》,只是敌国相倾之谋,欲以气相胜,非是 好意思。如汉文修尉佗祖墓及石勒修祖逖母墓,事 相近。以上语类十六条

所论,昭烈知有权而不知有正,愚意则以为先主见 几不明,经权俱失,当刘琮迎降之际,不能取荆州,乌 在其知权耶?至于狼狈失据,乃不得已而出于盗窃 之计,善用权者,正不如此。若声罪致讨,以义取之,乃 是用权之善。盖权不离正,正自有权,二者初非二物 也。子房用智之过,有微近谲处,其小者如蹑足之类, “其大则扶汉以为韩,而终身不以语人也。”若武侯则 名义俱正,无所隐匿,其为汉复仇之志,如青天白日, 人人得而知之,有补于天下后世,非子房比也。盖为 武侯之所为则难,而子房投间乘隙,得为即为,故其 就之为易耳。顷见李先生亦言“孔明不若子房之从 容,而子房不若武侯之正大也。不审”尊意以为何如。 答魏元履

义利之大分,武侯知之,有非他人所及者,亦其天资 有过人处。若其细微之间,则不能无未察处,岂其学 有未足故耶?观其读书之时,他人务为精熟,而己则 独观大旨,此其大者,固非人所及,而不务精熟,亦岂 得无欠阙耶?若极言之,则以孟子、颜子亦未免有如 此处。故横渠先生云:“孟子之于圣人,犹是粗者。”答或人 示谕孔明事,以为天民之未粹者,此论甚当。然以为 略数千户而归,不肯徒还,乃常人之态,而孔明于此 亦未能免俗者,则某窃疑之。夫孔明之出祁山,三郡 响应,既不能守而归,则魏人复取三郡,必𬺈龁首事 者坟墓矣。拔众而归,盖所以全之,非贼人讳空手之

谓也。近年南北交兵,淮汉之间,数有降附,而吾力不
考证
能守,敌骑复来,则委而去之。使忠义遗民为我死者,

肝脑涂地而莫之收省,此则孔明之所不忍也。故其 言曰:“国家威力未举,使赤子困于豺狼之吻。”盖伤此 耳。此见古人忠诚仁爱之心,招徕怀附之略,恐未必 如明者之论也。答何叔京

孔明“择妇,正得丑女”,奉身调度,人所不堪。彼其正大 之气,经纶之蕴,固已得于天资。然窃意其智虑之所 以日益精明,威望之所以日益隆重者,则“寡欲养心” 之助与为多焉。答刘共甫

所谕孔明与管乐,取其得君以行志,此说恐未尽。钦 夫论瞻权兼将相,而不能极谏以去,黄皓谏而不听, 又不能奉身而退,以冀主之一悟,兵败身死,虽能不 降,仅胜于卖国者耳。以其犹能如此,故书子瞻嗣爵, 以微见善。善之长。以其智不足称,故不详,其事不足 法也。此论甚精,愚所不及,不知高明以为何如?答何叔京 以上文集五条

《明顾充历朝捷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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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汉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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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以中山靖王之后,悯汉室颓倾,乾纲解纽,投袂 涿郡,信大义于天下。降于吕布,归于曹操,借势于袁 绍,为客于刘表,狼狈于荆州,而英雄无用武之地。然 百败而其志不折。左龙右凤,仗钺西南,与北之魏,东 之吴,割鼎屹峙,以延正统。怪夫孙权不能仗义,借荆 州,索荆州,夺荆州,战其所可亲,而使《猇亭》之役,乃为 陆逊所折辱也。白帝托孤,后主缵位。孔明以文武之 才,兼将相之任,入不毛而孟获七擒,奉天讨而祁山 六出,功盖三分,名高八阵。牛马创奇,擅能国手。司马 懿畏之如虎,甘受巾帼之遗。方图鞠躬尽力,而中营 星陨。天命去汉,孔明扶之不足,亶其然乎?姜维继丞 相之任,盘错棼结,时势哅哅,耸剑元戎,中原九伐,悯 时者作《仇国论》以讽之。愚以为伯约伐魏之举,虽进 寸退尺,而志严讨贼,虽败犹荣。惜也,上非睿主,下有 奸奄,邓艾缘崖之寇,长驱电扫,而刘禅已入臣矣。赤 精衰歇,都随鼎去,不思蜀土,甘乐他邦。悲夫悲夫!虽 然,绵竹之战,臣死于君,见孔明之有子;成都之降,子 死于父,见昭烈之有孙,收芳声于残统,寿馨号于汗 青,汉虽亡,凛凛有生气也。高祖以亭长肇汉,光武以 白衣中兴。昭烈以孤穷分鼎,子孙以帝王之尊,居九 州之地,而身无所安处。所以然者,皆以母后、宦戚、强 臣之故。有天下者,其思履霜之渐,衣袽之戒,以遏炎 炎之势于荧荧之始云。

三国志部艺文一 编辑

《上三国志注表》
宋·裴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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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松之言:“臣闻智周则万里自宾,鉴远则物无遗照。 虽尽性穷微,深不可识。至于绪馀所寄,则必接乎麤 迹。是以体备之量,犹曰好察迩言;畜德之厚,在于多 识往行。”伏惟陛下道该渊极,神超妙物,辉光日新,郁 哉弥盛。虽一贯坟典,怡心元赜,犹复降怀近代,博观 兴废,将以摠括前踪,贻诲来世。臣前被诏使,采《三国》 “异同,以注陈寿《国志》。寿书铨叙可观,事多审正,诚游 览之苑囿,近世之嘉史。然失在于略,时有所脱漏。”臣 奉旨寻详,务在周悉,上搜旧闻,旁摭遗逸。按《三国》虽 历年不远,而事关汉晋,首尾所涉,出入百载,注记分 错,每多舛互。其寿所不载,事宜存录者,则罔不毕取, 以补其阙。或同说一事,而辞有乖杂;“或出事本异,疑 不能判,并皆抄内,以备异闻。若乃纰缪显然,言不附 理,则随为矫正,以惩其妄。”其时事当否,及寿之小失, 颇以愚意有所论辩,自就撰集,已垂期月,写校始讫, 谨奉上呈。窃惟缋事以众色成文,蜜蜂以兼采为味, 故能使绚素有章,甘逾本质。臣实顽乏,顾惭二物。虽 自罄励,分绝藻缋,既谢《淮南》食时之敏,又微《狂简》斐 然之作。淹留无成,祇秽翰墨,不足以上酬圣旨,少塞 愆责。愧惧之深,若坠渊谷。谨拜表以闻,随用流汗。臣 松之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谨言。元嘉六年七月 二十四日,中书侍郎西乡侯臣裴松之上。

《三国论》
唐·王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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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自顺、桓之间,国统屡绝,奸回窃位,阉宦满朝。士之 蹈忠义履冰霜者,居显列则陷犯忤之诛,伏闾巷则 婴党锢之戮。当是时也,天下之君子扫地将尽,虽九 伊、周、十稷、契,不能振已绝之纲,举土崩之势明矣。嘉 平中,大黄星见楚、宋之分。辽东殷馗曰:“其有真人起 于谯、沛之间。”以知曹孟德不为人下事之明验也。先 时秦帝东游,亦云“金陵当有王者兴。”董扶求出,又曰 “益州有天子气。”从兹而言,则长江剑阁,作吴蜀之限, 天道人谋,有三分之兆,其来尚矣。然废兴有际,崇替 递来,每揽其事,曷能不临卷而永怀,抚事而伊郁也。 尝试论之曰:向令“何进纳公业之言,而不追董卓傕氾弃文和之策,而不报王允?则东京焚如之祸,关 右乱麻”之尸,何由而兴哉?至使乘舆蒙尘于河上,天 子露宿于曹阳,百官饥死于墙壁,六宫流离于道路, 盖由何公之不明,贾诩之言过也。于是刘岱、乔瑁、张 超、孔伷之徒举义兵而天下响应,英雄皆骋其骁悍, 运其谋能,海内嚣然,于兹大乱矣。袁本初据四州之 地,南向争衡;刘景升拥十万之师,坐观成败。区区公 路,欲居列郡之尊;琐琐伯珪,谓保易京之业。瓒既窘 毙,术亦忧终,谭、尚离心,琮、琦失守,其故何哉?有大贤 而不能用,睹长策而不能施,便谓力济九区,智周万 物,天下可指麾而定,宇宙可大呼而致也。呜呼悲夫! 余观三国之君,咸能推诚乐士,忍垢藏疾,从善如不 及,闻谏如转规,其割裂山河,鼎足而王,宜哉!孙仲谋 承父兄之馀业,委瑜、肃之良图,泣周、秦之痍,请吕蒙 之命,惜求一无求字休、穆之才不加其罪;贤子布之谏而 造其门。用能南开交趾,驱五岭之卒;东界海隅,兼百 越之众,地方五千里,带甲数十万。若令登不早卒,休 以永年,神器不移于暴酷,则彭蠡、衡阳未可图也。以 先主之宽仁得众,张飞、关羽万人之敌,诸葛孔明管、 乐之俦,左提右挈,以取天下,庶几有济矣。然而丧师 失律,败不旋踵,奔波谦、瓒之间,羁旅袁、曹之手,岂出 于用武将遇非常敌乎!初,备之南也,樊、邓之士,其从 如云,比到当阳,众十馀万。操以五千之卒及长坂,纵 兵大击,廓然雾散,脱身奔走。方欲远窜,用鲁肃之谋, 投身夏口。于时诸葛适在军中,向令帷幄有谋,军容 肃练,包左车之计,运田单之奇,悬军数千,夜行三百, “辎重不相继,声援不相闻,可不一战而擒也。”坐以十 万之众,而无一矢之备,何异驱犬羊之群,饵豺虎之 口?固知应变将略,非武侯所长,斯言近矣。周瑜方严 兵取蜀,会物故于巴丘,若其人尚存,恐玉垒铜梁非 刘氏有也。然备数困败而意不折,终能大启西土者, 其惟雅度最优乎!武侯既殁,刘禅举而弃之。睹谯周 之懦词,甘愤忿而忘食;闻姜维之立事,又慷慨而言 憙。惜其功垂成,而智不济,岂伊时丧,抑亦人亡。乃知 德之不修,栈道灵关不足恃也。魏武用兵,髣髴孙、吴, 临敌制奇,鲜有丧败。故能东擒狡布,北走强表,破黄 巾于寿张,斩眭固于射犬。援戈北指,蹋顿悬颅;拥斾 南临,刘琮束手。振威烈而清中夏,挟天子以令诸侯, 信超然之雄杰矣。而弊于褊刻,失于猜诈,孔融、荀彧 终罹其灾,孝先、季珪卒不免患。固知操之不怀柔巴 蜀,砥定东南,必然之理也。文帝富于《春秋》,光膺禅让, 临朝恭俭,博览坟籍,文质彬彬,庶几君子者矣。不能 恢崇万代之业,利建七百之基,骨肉齐于匹夫,衡枢 委乎他姓。远求珠翠,废礼谅暗之中;近抱辛毗,取笑 妇人之口。明帝嗣位,继以奢淫,征夫困于兵革,人力 殚于台榭。高贵乡公明决有馀,而深沉不足,其雄才 大略,经纬鸿图,求之数君,并无取焉。山阳公之坟土 未干,陈留王之宾馆已启,天地之报施,何其速哉!故 粗而论之,式备劝戒,俾夫来者,有以鉴焉。

《三国论》
李德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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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蜀、吴三分天下,而亡有先后,非形势有轻重,积累 有厚薄,察其政柄所归,则亡之先后可知也。蜀政在 于黄皓,皓,隶人也,内不能修武侯之旧典,外不能制 姜维之黩武,纪纲日坏,君子不服,所以先亡也。魏自 明帝之后,政归仲达;齐王已降,唯守空宫。亡之淹速, 系于师昭之志;将移神器之重,须服天下之心,未立 大功,亦不敢取,所以蜀灭而魏亡也。孙皓虽骄奢极 欲,残虐用刑,而自专生杀之柄,不牵帷墙之制,运尽 天亡,而后夷灭。由是而知人君不可一日失其柄也。 如神龙之脱深泉,震雷之无烟气,威灵既露,人得制 之。蒋济睹魏文帝与夏侯尚诏曰:“作福作威,为亡国 之言。”所谓柄者,威福是也,岂可假于臣下哉!后代睹 三国之事,可不戒惧哉!

《魏论》
宋·欧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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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与魏,皆取汉者,新辄败亡,魏遂传数世而为晋。不 幸而东汉无贤子孙,而魏为不讨之仇。今方黜新而 进魏,疑者以谓与奸而进恶,此不可以不论也。昔三 代之兴也,皆以功德或积数世而后王。其亡也,衰乱 之迹,亦数世而至于大坏,不可复支,然后有起而代 之者。其兴也,皆以至公大义为心。然成汤尚有惭德, “伯夷、叔齐至耻食周粟而饿死,况其后世乎?”自秦以 来,兴者以力,故直较其迹之逆顺,功之成败而已。彼 汉之德,自安和而始衰,至桓、灵而大坏。其衰乱之迹, 积之数世,无异三代之亡也。故豪杰并起而争,而彊 者得之,此直较其迹耳。故魏之取汉,无异汉之取秦 而秦之取周也。夫得正统者汉也,得汉者,魏也,得魏 者,晋也。晋常统天下矣。推其本末而言之,则魏进而 正之不疑。

《三国论》
苏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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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皆怯而独勇,则勇者胜;皆暗而独智,则智者胜;

勇而遇勇,则勇者不足恃也;智而遇智,则智者不足
考证
用也。”夫惟智勇之不足以定天下,是以天下之难蜂

起而难平。盖尝闻之,古者英雄之君,其遇智勇也,以 不智不勇,而后真智大勇乃可得而见也。悲夫!世之 英雄,其处于世,亦有幸不幸耶?汉高祖、唐太宗,是以 “智勇独过天下而得之者也;曹公、孙刘是以智勇相 遇而失之者也。”以智攻智,以勇击勇,此譬如两虎相 争,牙齿气力无以相胜,其势足以相扰,而不足以相 毙。当此之时,惜乎无有以汉高之事制之者也。昔者 项籍乘百战百胜之威,而执诸侯之柄,咄嗟咤叱,奋 其暴怒,西向以逆高祖,其势飘忽震荡,如风雨之至, 天下之人以为遂无汉矣。然高帝以其不智不勇之 身,横塞其冲,徘徊而不得进,其顽钝椎鲁,足以为笑 于天下,而卒能摧折项氏而待其死,此其故何也?夫 人之勇力用而不已,则必有所耗竭,而其智虑久而 无成,则亦必有所倦怠而不举。彼欲用其所长以制 我于一时,而我闭门而拒之,使之失其所求,逡巡求 去而不能去,而项籍固已惫矣。今夫曹公、孙权、刘备, 此三人者,皆知以其才相取,而未知以不才取人也。 世之言者曰:“孙不如曹,而刘不如孙。”刘备惟智短而 勇不足,故有所不若于二人者,而不知因其所不足 以求胜,则亦己惑矣。盖刘备之才,近似于高祖,而不 知所以用之之术。昔高祖之所以自用其才者,其道 有三焉耳:先据势胜之地,以示天下之形;广收信、越 出奇之将,以自辅其所不逮;有果锐刚猛之气,而不 用以深折项籍猖狂之势。此三事者,三国之君,其才 皆无有能行之者,独有一刘备近之而未至,其中犹 有翘然自喜之心,欲为椎鲁而不能纯,欲“为果锐而 不能达,二者交战于中而未有所定,是故所为而不 成,所欲而不遂”,弃天下而入巴蜀,则非地也;用诸葛 孔明治国之才,而当纷纭征伐之冲,则非将也。不忍 忿忿之心,犯其所短,而自将以攻人,则是其气不足 尚也。嗟夫!方其奔走于二袁之间,困于吕布而狼狈 于荆州,百败而其志不折,不可谓无高祖之风矣,而 终不知所以自用之方。夫古之英雄,惟《汉高祖》为不 可及也夫!

三国志部艺文二 编辑

《读诸葛武侯传书怀赠长安崔少府叔封昆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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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李白

汉道昔云季,群雄方战争。霸图各未立,割据资豪英。 赤伏起颓运,卧龙得孔明。当其南阳时,陇亩躬自耕。 鱼水三顾合,风云四海生。武侯立岷蜀,壮志吞咸京。 何人先见许,但有崔州平。余亦草间人,颇怀拯物情。 晚途值子玉,华发同衰荣。托意在经济,结交为弟兄。 无令管与鲍,千载同知名。

《诸葛武侯》
宋·王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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恸哭《杨颙》为一言,馀风今日更谁传。区区庸蜀支吴 魏,不是虚心岂得贤。

《读三国志二首》
金·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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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视鲸吞卒未休,一时人物尽风流。妇翁正得黄承 彦,儿子当如孙仲谋。乳臭蒙孙真寄坐,齿寒邻国莫 分忧。阿瞒狐媚无多罪,谁作《桓文》得到头。

泣汉遗黎血未干,繁昌新筑受终坛。天球宝鼎私藏 获,坎井坳堂局凤鸾。地易主宾穷赤壁,势成螳雀事 乌丸。陈言衮衮令人厌,枉就输棋覆旧盘。

三国志部纪事 编辑

《三国志·魏刘劭传》孙该注《文章叙录》曰:“该字公达,强 志好学。年二十,上计掾,召为郎中,著《魏书》,迁博士、司 徒右长史,复还入著作。景元二年,卒官。”

《蜀杨戏传》:“戏字文然,犍为武阳人也。少与巴西程祁 公弘、巴郡杨汰季儒、蜀郡张表伯达并知名。戏每推 祁以为冠首,丞相亮深识之。戏以延熙四年著《季汉 辅臣赞》,其所颂述,今多载于蜀书,是以记之于左。自 此之后卒者,则不追谥,故或有应见称纪,而不在乎 篇者也。其戏之所赞而今不作传者,余皆注疏本末” 于其辞下,可以粗知其髣髴云尔。 《吴韦曜传》:孙皓即位,封高陵亭侯,迁中书仆射,职省 为侍中,常领左国史。时所在承指,数言瑞应。皓以问 曜,曜答曰:“此人家筐箧中物耳。”又皓欲为父和作纪, 曜以和不登帝位,宜名为传。如是者非一,渐见责怒。 曜益忧惧,自陈衰老,求去侍史二官,乞欲成所造书 以后业,别有所付。皓终不听。

《薛综传》:“薛莹字道言,初为秘府中书郎。孙皓立太子又领少傅。建衡三年,何定建议凿圣谿以通江淮。皓 令莹督万人往,遂以多盘石难施功罢还,出为武昌 左部督。后定被诛,皓追圣谿,事下莹狱,徙广州。右国 史华核上疏曰:‘大皇帝末年,命太史令丁孚、郎中项 峻始撰《吴书》。孚、峻俱非史才,其所撰作,不足纪录。至 少帝时,更差韦曜、周昭、薛莹、梁广及臣五人,访求往 事,所共撰立,备有本末。昭、广先亡,曜负恩蹈罪,莹出 为将,复以过徙,其书遂委滞,迄今未撰奏。臣愚浅才 劣,适可为莹等记注而已’。”太康三年卒。著书八篇,名 曰《新议》。

《华核传》:“迁东观令,领右国史。核上疏辞让,皓答曰:‘得 表,以东观儒林之府,当讲校文艺,处定疑难。汉时皆 名学硕儒,乃任其职,乞更选英贤,闻之,以卿精研坟 典,博览多闻,可谓悦礼乐敦诗书者也。当飞翰骋藻, 光赞时事,以越扬班张蔡之俦,怪乃谦光,厚自菲薄。 宜勉修所职,以迈先贤,弗复纷纷’。”

《晋书习凿齿传》:“凿齿为荥阳太守,是时温觊觎非望。 凿齿在郡著《汉晋春秋》以裁正之。起光武,终于晋愍 帝。于三国之时,蜀以宗室为正。魏武虽受汉禅晋,尚 为篡逆。至文帝平蜀,乃为汉亡,而晋始兴焉。引世祖 讳炎,兴而为禅受,明天心不可以势力强也。凡五十 四卷。”

《傅元传》:“元字休奕,北地尼阳人也。州举秀才,除郎中, 与东海缪施俱以时誉选入著作,撰集《魏书》。”

《王沉传》:“沉,正元中迁散骑常侍侍中,典著作,与荀𫖮、 阮籍共撰《魏书》,多为时讳,未若陈寿之实录也。” 《陈寿传》:“寿字承祚,巴西安汉人也。少好学,师事同郡 谯周,仕蜀为观阁令史。宦人黄皓专弄威权,大臣皆 曲意附之,寿独不为之屈,由是屡被谴斥。遭父丧有 疾,使婢丸药,客往见之,乡党以为贬议。及蜀平,坐是 沉滞”者累年。司空张华爱其才,以寿虽不远嫌,原情 不至贬废。举为孝廉,除佐著作郎,出补阳平令。撰蜀 相诸葛亮集,奏之。除著作郎,领本郡中正。撰《魏吴蜀 三国志》,凡六十五篇。时人称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 夏侯湛时著《魏书》,见寿所作,便坏己书而罢。张华深 善之,谓寿曰:“当以《晋书》相付耳。”其为时所重如此。或 云:丁仪、丁廙有盛名于魏,寿谓其子曰:“可觅千斛米 见与,当为尊公作佳传。”丁不与之,竟不为立传。寿父 为马谡参军,谡为诸葛亮所诛,寿父亦坐被髡。诸葛 瞻又轻寿,寿为亮立传,谓亮将略非长,无应敌之才, 言瞻惟工书,名过其实,议者以此少之。张华将举寿 为中书郎,荀勗忌华而疾寿,遂讽吏部迁寿为长广 太守,辞母老不就。杜预将之镇,复荐之于帝,宜补黄 散。由是授御史治书。以母忧去职。母遗言令葬洛阳, 寿遵其志。又坐不以母归葬,竟被贬议。初,谯周尝谓 寿曰:“卿必以才学成名,当被损折,亦非不幸也。宜深 慎之。”寿至此再致废辱,皆如周言。后数起为太子中 庶子,未拜,元康七年病卒,时年六十五。梁州大中正、 尚书郎范𫖳等上表曰:“昔汉武帝诏曰:‘司马相如病 甚,可遣使悉取其书’。使者得其遗书,言封禅事,天子 异焉。臣等按故治书侍御史陈寿作《三国志》,辞多劝 诫,明乎得失,有益风化。虽文艳不若相如,而质直过 之,愿垂采录。”于是诏下河南尹、洛阳令,就家写其书。 寿又撰“《古国志》五十篇、《益都耆旧传》”十篇,馀文章并 传于世。

《孙盛传》:“盛笃学不倦,自少至老,手不释卷,著《魏氏春 秋》《晋阳秋》,并造诗赋论难复数十篇。《晋阳秋》词直而 理正,咸称良史焉。”

《孝友传》:“何琦善养性,老而不衰,布褐蔬食,恒以述作 为事,著《三国评论》,凡所撰录百许篇,皆行于世。” 《宋书裴松之传》:“松之字世期,河东闻喜人。博览坟籍, 立身简素。年二十,拜殿中将军,历员外散骑侍郎。义 熙初,为吴兴故障令,在县有绩。入为尚书祠部郎。高 祖北伐,领司州刺史,以松之为州主簿,转治中从事 史。既”克洛阳,高祖敕之曰:“裴松之廊庙之才,不宜久 尸边务,今召为世子洗马,与殷景仁同,可令知之。”除 零陵内史,国子博士。太祖元嘉三年,分遣大使巡行 天下,松之使湘州,转中书侍郎、司冀二州大中正。上 使注陈寿《三国志》,松之鸠集传记,增广异闻,既成,奏 上之。上喜曰:“此为不朽矣。”出为永嘉太守,勤恤百姓, 吏民便之。入补通直为常侍,复领二州大中正。寻出 为南琅邪太守。十四年致仕,拜中散大夫,寻领国子 博士。进太中大夫,博士如故。续何承天《国史》,未及撰 述,二十八年卒,时年八十。子骃,南中郎参军。松之所 著文论及《晋纪》,骃注司马迁《史记》,并行于世。

《南齐书王僧虔传》,僧虔尝有书诫子曰:“往年有意于 史,取《三国志》聚置床头,百日许,复徙业就元,自当小 差于史。犹未近仿佛。”

《魏书张彝传》:“彝子始均,迁员外常侍,仍领郎。始均才 干美,尝改陈寿《魏志》为编年之体,广益异闻,为三十 卷《毛修之传》:“修之入魏,迁特进、抚军大将军,金紫光禄 大夫,位次崔浩之下。浩以其中国旧门,虽学不博洽, 而犹涉猎书传,每推重之,与共论说,言次遂及。陈寿 《三国志》,有古良史之风。其所著述,文义典正,皆扬”于 王廷之言,微而显,婉而成章,班史以来,无及寿者。修 之曰:“昔在蜀中,闻长老言,寿曾为诸葛亮门下书佐, 被挞百下,故其论武侯云:‘应变将略,非其所长’。”浩乃 与论曰:“承祚之评亮,乃有故义过美之誉。案其迹也, 不为负之,非挟恨之矣。”何以云然?夫亮之相刘备,当 九州鼎沸之会,英雄奋发之时,君“臣相得,鱼水为喻, 而不能与曹氏争天下,委弃荆州,退入巴蜀,诱夺刘 璋,伪连孙氏,守穷崎岖之地,僭号边夷之间,此策之 下者。可与赵佗为偶,而以为管、萧之亚匹,不亦过乎! 谓寿贬亮,非为失实。且亮据蜀,恃山崄之固,不达事 宜,弗量势力,严威切法,控勒蜀人,矜才负能,高自矫 举,欲以边夷之众”,抗衡上国,出兵陇右,再攻祁山,一 攻陈仓,疏迟失会,摧衄而反。后入秦川,不复攻城,更 求野战。魏人知其意,闭垒坚守,以不“战屈之。知穷势 尽,愤结攻中,发病而死。由是言之,岂合古之善将,见 可而进,知难而退者乎!”修之谓浩言为然。

《儒林传》:“梁祚为统万镇司马,征为散令,撰并陈寿《三 国志》,名曰《国统》。”

《周书高丽传》“书籍有《五经》《三史》《三国志》《晋阳秋》。” 《旧唐书丘悦传》:“撰《三国典略》三十卷,行于时。”

《王义方传》:“门人贠半千,博涉经史,知名河朔,撰《三国 春秋》二十卷,行于代。”

《宋史张昭传》:“昭至赞皇,遇程生者专史学,以为专究 经旨,不通古今,率多拘滞,繁而寡要,若极谈王霸经 纬治乱,非史不可。因出班范《汉书》十馀义商确,乃授 昭荀《纪》《国志》等书。”

《闻见后录》:东坡自黄冈移汝坟,舟过金陵,见王荆公 于锺山,留连燕语,荆公曰:“子瞻当重作《三国书》。”东坡 辞曰:“某老矣,愿举刘道原自代”云。

《苏州府志》:“郑时字是翁,登宣和六年进士。性嗜书,《史》 《汉》《三国志》《南、北史》手自编录。”

《元史郝经传》:“郝家贫读书,撰《续后汉书》。”

《隐逸传》:“杜本时有张枢者,亦屡征不起,尝取三国时 事撰《汉本纪列传》,附以《魏吴载记》,为《续后汉书》七十 三卷。临川危素称其立义精密,可备劝讲,朝廷取其 书,寘宣文阁。”

三国志部杂录 编辑

《三国志蜀后主传》评:“国不置史,注记无官,是以行事 多遗,灾异靡书。诸葛亮虽达于为政,凡此之类,犹有 未周焉。”

《陆云文集》《与兄平原书》云:“再拜诲欲定《吴书》云昔尝 已商之兄,此真不朽事,恐不与十分好书同,是出千 载事。兄作自必与昔人相去,辨亡则已是过秦,对事 求当可得耳。”陈寿《吴书》有《魏赐九锡文》及分天下文, 《吴书》不载,又有严陆诸君传,今当写送兄体中佳者 可并思,诸应作传。

又书《吴书》是大业既可垂不朽,且非兄述此一国事, 遂亦失兄。诸列人皆是名士,不知姚公足为作传,不 可著《儒林集》中耳。不大识唐子正事,愚谓常侍便可 连于《尚书传》下。

《文中子中说天地》篇:“子谓陈寿有志于史,依大义而 削异端;谓范甯有志于《春秋》,征圣经而诘众传。子曰: ‘使陈寿不尽美于史,迁、固之罪也;使范甯不尽美于 《春秋》,歆、向之罪也’。”裴晞曰:“‘何谓也’?子曰:‘史之失,自迁、 固始也,记繁而志寡;《春秋》之失,自歆、向始也。弃经而 任传。子曰:‘盖九师兴而《易》道微,三传作而《春秋》散’’。”贾 琼曰:“何谓也?”子曰:“白黑相渝,能无微乎?是非相扰,能 无散乎?故齐、韩、毛、郑,《诗》之末也,大戴、小戴,礼之衰也。 《书》残于古今,《诗》失于齐鲁。汝知之乎?”贾琼曰:“然则无 师无传,可乎?”子曰:“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苟非其人,道 不虚行。必也,传又不可废也。”

六一《题跋》:“右魏《受禅碑》,世传为梁鹄书,而颜真卿又 以为锺繇书,莫知孰是。”按《汉献帝纪》,“‘延康元年十月 乙卯,皇帝逊位,魏王称天子’。又按《魏志》,是岁十一月, 葬士卒死亡者犹称令。是月丙午,汉帝使张愔奉玺 绶,庚午,王升坛受禅。”又“‘是月癸酉,奉汉帝为山阳公’。 而此碑云‘十月辛未受禅于汉’。”三家之说皆不同,今 据裴松之注《魏志》,备列汉、魏禅代诏册、书令、群臣奏 议甚详。盖汉实以十月乙卯策诏魏王,使张愔奉玺 绶,而魏王辞让,往返三四而后受也。又据侍中刘廙 奏问太史令许芝,“今月十七日己未可治坛场。”又据 尚书令桓阶等奏云,“辄下太史令择元辰,今月二十九日可登坛受命。”盖自十七日己未至二十九日,正 得辛未。以此推之,《汉》《魏》二纪皆缪,而此碑为是。《汉纪》 乙卯逊位者,书其初命而略其辞让往返,遂失其实。 《魏志》十一月癸卯犹称令者,当是十月,衍一字尔。丙 午张愔奉玺绶者,辞让往返,容有之也。惟庚午升坛, 最为缪尔。癸卯去癸酉三十一日,不得同为十一月, 此尤缪也。禅代,大事也,而二《纪》所书如此,则史官之 失以惑后世者,可胜道哉!嘉祐八年九月十七日书。 右魏贾逵碑。《魏志逵传》云:“逵为绛邑长,为贼郭援所 攻。绛人与援约,不害逵,乃降。而援欲以逵为将,怒逵 不肯,叩头欲杀之,绛人乘城呼曰:‘负集本若字“要杀我贤, 君宁俱死。”援义之,遂不杀。又按:裴松之注引《魏略》云: “援捕得逵,怒不肯拜,促斩之。诸将覆护,囚于壶关土 窖中。守者祝公道释其械而逸之。”与《魏志》不同。而此 碑但云为援所执,临以白刃,不屈而已,不载绛人约 援事。如传所载,不独逵贤矣。自古碑碣称述功德,常 患过实,如逵与绛人德义碑,不应略而不著,颇疑陈 寿作传好奇而所得非实也。松之又注:“《魏书》逵年五 十五,而碑云五十有四”,亦当以碑为正。嘉祐八年十 一月十四日书。

《容斋续笔》:陈寿《三国志》,固多出于一时杂史,然独《吴 书》称孙权为至尊,方在汉建安为将军时已如此,至 于诸葛亮周瑜,见之于文字间亦皆然。周瑜病困,与 权书曰:“曹公在北,刘备寄寓,此至尊垂虑之日也。鲁 肃破曹公还,权迎之,肃曰:‘愿至尊威德加乎四海’。吕 蒙遣邓元之说郝普曰:‘关羽在南郡,至尊身自临之’。” 又曰:至尊遣兵,相继于道。蒙谋取关羽,密陈计策曰: “羽所以未便东向者,以至尊圣明,蒙等尚存也。”陆逊 谓蒙曰:“下见至尊,宜好为计。”甘宁欲图荆州,曰:“刘表 虑既不远,儿子又劣,至尊当早规之。”权为张辽掩袭。 贺齐曰:“至尊人主,常当持重权。”欲以诸葛恪典掌军 粮。诸葛亮书与陆逊曰:“家兄年老,而恪,性疏粮谷军 之要最,足下特为启至尊转之,逊以白权。凡此之类, 皆非所宜称。若以陈寿作史虚辞,则魏、蜀不然也。” 《却扫编》:刘羲仲字壮舆,道原之子也。道原以史学自 名,羲仲世其家学,尝摘欧阳公《五代史》之讹误为纠 缪,以示东坡,东坡曰:“往岁欧阳公著此书,初成,王荆 公谓余曰:‘欧阳公修《五代史》而不修《三国志》,非也。子 盍为之乎’?”余固辞不敢当。夫为史者,网罗数十百年 之事以成一书,其间岂能无小得失邪?余所以不敢 当荆公之托者,正畏如公之徒掇拾其后耳。

《丹铅总录》:宋儒论孔明为后主写申韩《管子》。《六韬》曰: “孔明不以经子辅导少主,而以刑名兵法,何邪?吾闻 子西云:‘人君不问拨乱守文,要以制略为贵’。”后主宽 厚,襟量有馀,而权略智谋不足,当时识者咸以为忧。 《六韬》述兵权,多奇计;管子责轻重,慎权衡;申子核名 实;韩子攻事情,施之后主,正中其病。药无高下,要在 “对病。万金良药,与病不对,亦何补哉?”此言当矣。予又 观《古文苑》载先主临终,敕后主曰:“《申》《韩》之书,益人意 智,可观诵之。”《三国志》载孟孝裕问却正太子情尚正, 以虔恭仁恕答之。孝裕曰:“如君所道,皆家门所有耳。 吾今所问,欲知其权略,知调何如耳。”然则孝裕之见, 盖与孔明合,而后主之观申、韩书,亦先主遗命也。独 以是病孔明,不惟不成人之美,亦不识时务矣。 《日知录蜀志谯周传》:“建兴中,丞相亮领益州牧,命周 为劝学从事,而先主未称尊号,即有劝学从事张爽、 尹默、谯周等上言,前后不同。”按周卒于晋泰始六年, 年七十二,而昭烈即位之年仅二十有三,未必与劝 进之列。从本传为是。

孙亮太平元年,孙𬘭杀滕引、吕据,时为魏高贵乡公 之甘露元年。《魏志》:“甘露二年,以孙壹为侍中车骑将 军,假节交州牧、吴侯。”本传云:“壹入魏黄初三年死”,误 也。

《陆抗传》:“拜镇军将军,都督西陵。自关羽至白帝。”于文 难晓。按《甘宁传》曰:“随鲁肃镇益阳,拒关羽。羽号有三 万人,自择选锐士五千人抗县上流十馀里浅濑,云 欲夜涉渡。肃以兵千人益宁,宁乃夜往。羽闻之,住不 渡而结柴营。”今遂名此处为关羽濑。据此则当云自 益阳至白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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