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第16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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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

 第一百六十四卷目录

 兵略部汇考六十二

  宋四真宗咸平三则 景德二则

戎政典第一百六十四卷

兵略部汇考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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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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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咸平二年七月契丹南侵十二月帝幸澶州亲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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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真宗本纪》:咸平二年,七月“甲申,以傅潜为镇 定高阳关行营都部署,张昭允为钤辖。九月癸卯,镇、 定都部署言败契丹兵于廉良路,杀获甚众。十一月 戊午,以魏咸信为贝冀行营都部署。十二月甲寅,驾 发京师,次陈桥。戊午,驻跸澶州。冀州言败契丹兵于 城南,杀千馀人,夺马百馀匹。辛酉,宴从臣于行宫,以” 王超等督先锋,仍示以阵图,俾识部分。壬戌,赐近臣 甲胄弓剑。幸浮桥,登临河亭,赐澶州父老锦袍茶帛。 甲子,次大名,躬御铠甲于中军。契丹攻威卤军,本军 击败之,杀其酋帅。府州言“官军入契丹五合州,拔黄 太尉砦,歼其众,焚其车帐,获马牛万计。”丁卯,召见大 名府父老,劳赐之。三年春正月己卯朔,驻跸大名。诏 并、代都部署高琼等分屯冀州、邢州。癸未,以葛霸为 贝、冀、高阳关前军行营都部署。契丹犯河间,高阳关 都部署康保裔死之。乙酉,流忠武军节度使傅潜于 房州,都钤辖张昭允于通州,并削夺官爵。丁亥,幸紫 极宫,还,登子城阅骑射。高阳关、贝、冀路都部署范廷 召等追契丹至莫州,“斩首万馀级。甲午,发大名府。庚 子,至自大名府。十二月甲子,契丹税木监使黄颙等 率属内附,赐冠带。丁卯,诏河东、北缘边吏民斩边寇 首一级,支钱五千,禽者倍之,获马者给帛二十匹。” 按《傅潜传》,咸平二年,出为镇、定、高阳关三路行营都 部署。契丹大入,缘边城堡悉飞书告急。潜麾下步骑 凡八万馀,自置铁檛、铁棰争欲奋击,潜畏懦无方略, 闭门自守,将校请战者,则丑言骂之。无何,契丹破狼 山,砦悉锐攻威卤,略宁边军及祁、赵游骑出邢、洺、镇、 定,路不通者逾月。朝廷屡间道遣使督其出师,会诸 路兵合击,范廷召、桑赞、秦翰亦屡促之,皆不听。廷召 等怒,因诟潜曰:“公恇怯,乃不如一妪尔!”潜不能答。都 钤辖张昭允又屡劝潜,潜笑曰:“贼势如此,吾与之角, 适挫吾锐气耳。”然不得已,分骑八千、步二千付廷召 等,于高阳关逆击之,仍许出兵为援。洎廷召等与契 丹血战而潜不至,康保裔遂战死。及车驾将亲征,又 命石保吉、上官正自大名领前军赴镇、定与潜会,潜 卒逗遛不发,致敌骑犯德、棣,渡河凑淄、齐,劫人民,焚 庐舍。上驻大名而边捷未至,且诸将屡请益兵,潜不 之与,有战胜者,潜又抑而不闻。上由是大怒,乃遣高 琼单骑即军中代之,令潜诣行在。 按《钱若水传》,若 水从幸大名,陈御敌安边之策,有曰:“孙武著书以伐 谋为主,汉高将将,以用法为先。”伐谋者,以将帅能料 敌制胜也;用法“者,以朝廷能赏罚不私也。今傅潜领 雄师数万,闭门不出,坐视边寇俘掠生民,上孤委注 之恩,下挫锐师之气,盖潜辈不能制胜,朝廷未能用 法使然也。军法,临阵不用命者斩。今若斩潜以徇,然 后擢如杨延朗、杨嗣者五七人,增其爵秩,分授兵柄, 使将万人,间以强弩,分路讨除,孰敢不用命哉?敌人 闻我将帅不用命,退则有死,岂独思遁,抑亦来岁不 敢犯边矣。如此,则可以坐清边塞,然后銮辂还京,天 威摄于四海矣。”臣尝读前史,周世宗即位之始,刘崇 结敌入寇,敌遣其将杨衮领骑兵数万,随崇至高平。 当时懦将樊爱能、何徽等临敌不战,世宗大陈宴会, 斩爱能等,拔偏将十馀人,分兵击太“原,刘崇闻之,股 栗不敢出,即日遁去,自是兵威大振。其后收淮甸,下 秦凤,平关南,特席卷尔。以陛下之神武,岂让世宗乎? 此今日御敌之奇策也。若将来安边之术,请以近事 言之。太祖朝制置最得其宜,止以郭进在邢州,李汉 超在关南,何继筠在镇定,贺惟忠在易州,李谦溥在 隰州,姚内斌在庆州,董遵诲在通远军,王彦昇在原 州,但授缘边巡检之名,不加行营部署之号,率皆十 馀年不易其任。立边功者厚加赏赉,其位皆不至观 察使。盖位不高则朝廷易制,任不易则边事尽知,然 后授以圣谋,来则掩杀,去则勿追,所以十七年中,北 边、西蕃不敢犯塞,以至屡使乞和,此皆陛下之所知 也。”苟“能遵太祖故事,慎择名臣,分理边郡,罢部署之 号,使不相统辖;置巡检之名,俾递相救应。如此则出 必击寇,入则守城,不数年间,可致边烽罢警矣。”俄知 开封府。时北边未宁,内出手札,访若水以策。若水陈备边之要有五:一曰择郡守,二曰募乡兵,三曰积刍 粟,四曰革将帅,五曰明赏罚。何谓择郡守?“今之所患, 患在战守不同心。望陛下选沉厚有谋、谙边事者,任 为边郡刺史,令兼缘边巡检,许召勇敢之士为随身 部曲,廪赡不充则官为支给。然后严亭障,明斥候,每 得事宜,密相报示。寇来则互为救应,齐出讨除;寇去 则不令远追,各务安静,苟无大过,勿为替移。傥立微 功,就加爵赏。如此,则战守必能同心,敌人不敢近塞 矣。何谓募乡兵?今之所患,患在不知敌情。望诏逐州 沿边民为招收军,给与粮赐,蠲其赋租。彼两地之中 各有亲族,使其怀惠,来布腹心。彼若举兵,此必预知。 苟能预知,则百战百胜矣。何谓积刍粟?今之所患,患 在困民力。望陛下令缘边各广营田,以州郡长官兼 其使额,每岁秋夏,较其课程,立鼓旗以齐之,行赏罚 以劝之,仍纵商人入粟缘边。傥镇戍有三年之备,则 敌人不敢动矣。何谓革将帅?今之所患,患在重兵居 外,轻兵居内。去岁傅潜以八万骑屯中山、魏博之间, 镇兵全少,非銮辂亲征,则城邑危矣。望陛下慎选将 臣,任河北近镇,仍依旧事节制边兵。未能削部署之 名,望且减行营之号,有警则暂巡边徼,无事则却复 旧藩,岂惟不启戎心,况复待劳以逸。如此则不失备 边之要,又无举兵之名,且使重兵不屯一处,进退动 静,无施不可矣。何谓明赏罚?”今之所患,患在戎卒骄 惰。臣自知府以来,见侍卫、殿前两司送到边上亡命 军卒人数甚多,臣试讯之,皆以思亲为言,此盖令之 不严也。平时尚敢如此,况临大敌乎!望陛下以此言 示将帅,俾申严号令,以警其下。古人云:“赏不劝谓之 止善,罚不惩谓之纵恶。”又曰:“法不可移,令不可违。”臣 尝闻郭进出镇西山,太祖每遣戍卒,必谕之曰:“汝等 谨奉法,我犹赦汝,郭进杀汝矣。”其假借如此,故郭进 所至未尝少衄。“陛下能鉴前日之事,即今日之元龟 也。”若水又言:“边部用兵,唯视太白与月为进退者,诚 以太白者将军也,星辰者廷尉也。合则有战,不合则 无战。合于东则主胜,合于西则客胜。陛下能用臣言 以谨边备,则边部不召而自来矣。”太祖临御十七年 间,未尝生事疆埸,而敌人往往遣使乞和者,以其在 “用得人而备御有方也。陛下苟思兵者凶器,战者危 事,而不倒持太阿,授人以柄,则守在四裔而常获静 胜,此备御之上策也。”未几,出知天雄军兼兵马部署。

按《何承矩传》:“咸平二年,契丹南侵,屡遣内侍以密”

诏问御遏之计,密封以献。尝诏听边民越拒马河塞 北市,承矩上言曰:“缘边战櫂司,自淘河至泥姑海口, 屈曲九百馀里,此天险也。太宗置寨一十六,铺百二 十五,廷臣十一人,戍卒三千馀,部舟百艘,往来巡警, 以屏奸诈,则缓急之备,大为要害。今听公私贸市,则 人马交度,深非便宜,且砦、铺皆为虚设矣。”疏奏,即停 前诏,屡被手札褒饬。三年,召还,拜引进使。州民百馀 诣阙贡马,乞借留承矩,诏书嘉奖,复遣之。承矩上言 曰:“契丹轻而不整,贪而无亲,胜不相让,败不相救,以 驰骋为容仪,以弋猎为耕钓,栉风沐雨,不以为劳;露 宿草行,不以为苦。复恃骑战之利,故频年犯塞。臣闻 兵有三阵:日月风云,天阵也;山陆水泉,地阵也;兵车 士卒,人阵也。”今用地阵而设险,以水泉而作固,建设 陂塘,绵亘沧海,纵有敌骑,安能折冲?昨者契丹犯边, 高阳一路,东负海,西抵顺安,士庶安居,即屯田之利 也。今顺安西至西山,地虽数军,路才百里,纵有丘陵 冈阜,亦多川渎泉源,因而广之,制为塘埭,自可息边 患矣。今缘边守将,多非其才,不悦《诗》《书》,不习礼乐,不 可守疆界,制御无方,动误国家。臣按《兵法》,“凡用兵之 道,校之以计而索其情,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 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此料敌制胜之 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否则必败。夫惟无虑而易 敌者,必擒于人也。伏望慎择疆吏,出牧边民,厚之以 奉禄,“使悦其心;借之以威权,使严其令。然后深沟高 垒,秣马厉兵,为战守之备。修仁立德,布政行惠,广安 辑之道;训士卒,辟田畴,劝农耕,畜刍粟,以备凶年。完 长戟,修劲弩,谨烽燧,缮保戍,以防外患。来则御之,去 则备之。如此则边城安堵矣。”臣又闻古之明王,安集 吏民,顺俗而教,简募良材,以备不虞。齐桓、晋文皆募 兵以服邻敌。故强国之君,必料其民有胆勇者聚为 一卒,乐进战效力以显忠勇者聚为一卒,能逾高赴 远轻足善斗者聚为一卒。此三者兵之练锐,内出可 以决围,外出可以屠城。况小大异形,强弱异势,险易 异备。卑身以事强,小国之形也;以边裔伐边裔,中国 之形也。故陈汤统西域而“郅支灭,常惠用乌孙而边 部宁。且聚胆勇乐战轻足之徒,古称良策,请试行之。 且边鄙之人,多负壮勇,识外邦之情伪,知山川之形 胜,望于边郡置营召募,不须品度人才,止求少壮有 武艺者万人,俟契丹有警,令智勇将统而用之,必显 成功,乃中国之长算也。又如榷场之设,盖先朝从权 立制,以惠契丹,纵其渝信犯盟,亦不之废,似全大体今缘边榷场,因其犯塞,寻即停罢。去岁以臣上言,于 雄州置场卖茶,虽赀货并行,而边氓未有所济,迄延 访大臣,议其可否,或文武中有抗执独议,是必别有 良谋。请委之边任,使施方略,责以成功。苟空陈浮议, 上惑圣聪,祇如灵州,足为证验。况兹契丹,又非夏州 之比也。” 按《杨延昭传》,“咸平二年冬,契丹扰边,延昭 时在遂城,城小无备,契丹攻之甚急,长围数日,契丹 每督战,众心危惧。延昭悉集城中丁壮,登陴赋器甲 护守。会大寒,汲水灌城上,旦悉为冰,坚滑不可上,契 丹遂溃去,获其铠仗甚众,以功拜莫州刺史。”时真宗 驻大名,傅潜握重兵顿中山,延昭与杨嗣、石普屡请 益兵以战,潜不许。及潜抵罪,招延昭赴行在,屡得对, 访以边要。帝甚悦,指示诸王曰:“延昭父业为前朝名 将,延昭治兵护塞有父风,深可嘉也。”厚赠遣还。是冬, 契丹南侵,延昭伏锐兵于羊山西,自北掩击,且战且 退。及山西伏发,契丹众大败,获其将,函首以献,进本 州团练使。 按《张凝传》:“咸平初,契丹南侵,凝率所部 兵设伏于瀛州西,出其不意,腹背奋击,挺身陷敌。凝 子昭远,年十六从行,即单骑疾呼突入阵中,掖凝出, 左右披靡不敢动。明年,契丹兵大至,车驾幸大名,凝 与范廷召于莫州东分据要害,断其归路,契丹宵遁, 凝纵兵击之,尽夺所掠生口资畜。徙镇、定、高阳关路 前阵”钤辖,迁赵州刺史。 按《石普传》,普徙为莫州总 管。初,契丹南侵,败我兵于望都,既而谍者言复欲大 入寇,帝自画军事,以手诏示辅臣曰:“镇、定、高阳三路 兵,宜会定州夹唐河为大阵,立栅以守,量寇远近出 军,俟敌疲则先锋出致师用骑卒居中环,以步卒接 短兵而已,无远离队伍。”又分兵出三路,以六“千骑屯 威卤军,魏能、白守素、张锐领之;五千骑屯保州,杨延 昭、张禧、李怀岊领之;五千骑屯北平塞,田敏、杨凝、石 延福领之,以当贼锋。始至,勿轻斗,待其气衰,背城以 战。若南越保州,与大军遇,则令威卤之师与延昭会, 使腹背受敌。若不攻定州,纵轶南侵,则复会北平、田 敏合势入契丹界,邀其辎重。”令雄、霸、破卤已来互为 声援。又命孙全照、王德钧、裴自荣将兵八千屯宁边 军,李重贵、赵守伦、张继旻将兵五千屯邢州,扼东西 路。契丹将遁,则令定州大军与三路骑兵会击之,令 普统军一万于莫州,卢文寿、王守俊监之。敌骑北去, 则西趋顺军袭击,断西山之路。如河冰已合,敌由东 路,则刘用、刘汉凝、田思明以兵五千,会普全照为掎 角,仍命石保吉将万兵镇大名,以张军势,绘图以授 诸将。后数月,敕辅臣曰:“北边已屯大兵,而边奏至,敌 未有衅,且聚军虚费,民力何以给之?宜有制画,以为 控遏。且静戎、顺安军界,先开营田河道,可以扼黑卢 口、三台、小李路,亦可通漕运。至边宜乘此用众浚治, 使及军城。彼或挠吾役,即合兵击之。”李沆等曰:“设险 以制敌,守边之利也。”遂诏内侍阎文庆与静戎、顺安 知军事王能、马济督其事,而徙普屯顺安之西,与威 卤魏能、保州杨延昭、北平田敏为掎角。内侍冯仁俊 掌御剑于莫州,与普不叶。帝曰:“勿穷治,以骄将帅,第 召仁俊还。”又令普率所部屯乾宁“军。复迁普冀州团 练使,徙本州总管。” 按《王超传》:“咸平二年秋,大阅禁 兵二十万于东郊,超执五方旗以节进退,上御戎幄 观之,面赐褒奖。从幸大名,与都虞候张进并为先锋 都大点检。傅潜逗挠得罪,以超为侍卫马步军都虞 候、镇州行营都部署。又帅镇、定、高阳关三路。契丹入 边,与战于遂城西,俘馘二万计,斩其裨王骑将十五 人。手诏褒美。” 按《范廷召传》,“咸平二年,契丹入塞,车 驾北巡,廷召与战瀛州西,斩首二万级,逐北至莫州 东三十里,又斩首万馀,夺其所掠老幼数万口,契丹 遁去。师还,录功加检校太傅。”

咸平三年春正月,王均据益州,诏户部使雷有终讨 诛之。

按《宋史真宗本纪》:咸平三年春正月“甲午,益州军变, 害钤辖符昭寿,逐知州牛冕等,推都虞候王均为首 作乱。诏户部使雷有终为卢州观察使,帅师会李惠 等讨之,均闭城门固守。二月丁卯,益州王均开城伪 遁,雷有终等入城为所败,退保汉州,李惠死之。冬十 月甲辰,雷有终大败贼党,复益州,杀三千馀人。己丑, 雷有终追斩王均于富顺监,禽其党六千馀人,雷有 终等以功进秩有差。” 按《符昭寿传》,“咸平初,昭寿迁 凤州团练使、益州钤辖。昭寿以贵家子,日事游宴,简 倨自恣,常纱帽素氅衣,偃息后圃,不理戎务,有所裁 决,即令家人传道。多集锦工,就廨舍织纎丽绮帛,每 有所须,取给于市,馀半岁方给其直。又”令部曲私邀 取之,广籴黍稻,未及成熟者亦取之,悉贮寺观中。久 之损败,即勒道释偿之,纵其下陵忽军校。剑南自李 顺平后,人心汹汹,知州牛冕缓弛无政,昭寿又不能 御,军人皆怨愤。神卫率赵延顺等八人谋欲害昭寿, 未敢发。三年正旦,中使自峨眉山还京,昭寿戒驭吏 具鞍马将送之,延顺等悉解厩中马缰,奔逸庭下,阳逐諠呼登厅,执昭寿杀之,并杀二仆,据甲仗库取兵 器。都监王泽闻之,急召本军都虞候王均率兵擒捕。 延顺左执昭寿首,右操剑,彷徨无所适,卒见均至,即 与众推均为帅,合骁猛威武兵为乱,牛冕洎转运使 张适奔汉州。是秋,官兵讨平之。 按《高继勋传》,“琼子 字绍先,咸”平初,王均据益州,以崇仪副使为益州兵 马都监、提举西川诸州军巡检公事。招安使雷有终 以兵五百授继勋,守东郭二门。会贼攻弥牟砦,继勋 引兵转斗至嘉州,败之,获黄伞、金涂枪以还。有终益 以劲兵,复进攻二门,克之,乃建帜城上。诸将知城拔, 有终乃引军薄天长门,贼复来拒战。会日暮,有终欲 少休,继勋曰:“贼窘矣,急击之,无失也。”率十数骑鏖战, 身被数创,血濡甲,马死,更马以进。会入内都知秦翰 来援,贼退保子城,不敢出,继勋潜知贼欲夜遁,开围 使得溃去,均卒败灭。以功迁崇义使。贼馀党保山薮 中,时出剽劫,乃徙绵、汉、剑门路都巡检使。继勋募恶 少年侦贼动静,穷蹑岩穴,掩其“不备,悉擒杀之。”又徙 陕路钤辖。 按《雷有终传》,咸平三年,将巡师大名,遣 有终乘驿先诣澶州,督纳粮草。车驾还,次德清军,会 益州奏至,神卫戍卒以正旦窃发,害兵马钤辖符昭 寿,拥都虞候王均为乱,逐知州牛冕。即日拜有终泸 州观察使、知益州兼川陕两路招安捉贼事。御厨使 李惠、洛苑使石普、“供备库副使李守伦并为招安巡 检使,给步骑八千,命往招讨。”又以洺州团练使上官 正为东川都钤辖,西作坊使李继昌为陕路都钤辖, 崇仪副使高继勋、王阮并为益州驻泊都监,供奉官、 阁门祗候孙正辞为诸州都巡检使。正月三日,均率 众陷汉州,进攻绵州,旬日不能下,趣剑门。先是,知剑 州、秘书丞李士衡度寇必至,城不能守,悉徙官帑保 剑门,焚其仓廪,及署榜招军卒之流逸者,得数千人。 已而贼果至,士衡与剑门都监、左藏库副使裴臻逆 击之。时风雪连日,均众无所掠,惟食败糟。臻与战,斩 首数千级,贼众疲剧,宵遁,还保益州。士衡即驰骑入 奏,上嘉之,拜士衡度支员外郎,赐绯,臻崇仪使,领峰 州刺史,仍旧职知蜀州。供奉官、阁门祗候杨怀忠闻 变,即调乡丁,会十一路巡检兵,刻期进讨。蜀民不从 贼者,相率抗御侪伍谓之“清坛。”众择清坛之魁七十 馀人,悉补巡检将,遣判官高本驰驿以闻。十七日,怀 忠率众入益州,焚城北门,至三井桥。时均尚留剑门, 与贼将鲁麻胡阵于江渎庙前。自晨至晡,战数合,怀 忠兵势不敌,退还所部。怀忠部下多李顺旧党,颇贪 剽劫,故败绩焉。怀忠移文嘉、眉七州,调军士、丁男来 会。二月,再攻益州。时均方遣逆党赵延顺攻邛、蜀,怀 忠逆与之战,贼稍退。怀忠与转运使陈纬麾兵由子 城南门直入军资库,与纬署其库籥。均众皆银枪绣 衣,为数队,分列子城中。贼兵出通远门,与怀忠战数 合,会暮,怀忠复退军筰桥,背水列阵,砦槠木桥南,以 捍邛、蜀之路。贼故不复能南略,自清水坝、温江、金马 三道来攻槠木砦,出官军后,焚江原神祠,断邛、蜀援 路。怀忠三路分兵以抗之,斩首五百馀级,驱其馀众 入皂江,获甲弩甚众。乘胜逐贼,至益州南十“五里,砦 于鸡鸣原,以俟王师”,均亦闭成都东门以自固。是月, 有终等至,令石普先与绵汉都巡检张思钧收复汉 州,进壁升仙桥。贼出攻砦,有终击走之。一日,均开城 伪为遁状,有终与上官正、石普率兵径入官军,分剽 民财,部伍不肃。贼闭关发伏,布床榻于路口,官军不 得出,因为所杀。有终等缘堞而坠,李惠死之,退保汉 州。益州城中民皆奔迸四出,复为贼党分骑追杀,或 囚絷之,支解族诛以恐众。又胁士民僧道之少壮者 为兵,先刺手背,次髡首,次黥面,给军装,令乘城,与旧 贼党相间。有终署榜招之,至则署其衣袂释之,日数 百人。三月,进攻弥牟砦,斩首千馀级,复为贼所拒。四 月,贼由升仙桥分路来寇,并军于东偏。有终率兵逆 击,大败之,杀千馀人,夺其伞盖、金枪等物,均单骑还 城。有终遣其子奉礼郎孝若驰奏。上召孝若问败贼 之由,笑谓左右曰:“均鼠窃尔,虽婴城自守,计日可擒 矣。”孝若因言尝习武艺,愿改秩以效。即补供奉官。俄 以刑部员外郎马亮为转运使,国子博士张言副 之,供备库副使张晌为绵汉都巡检使。杨怀忠又分 所部砦于合水尾、浣花等处,树机石,设笓篱以拒之。 贼自升仙之败,彻桥塞门,官军进至清远江,为梁而 度。有终与石普屯于城北门之西,依壕为土山,分设 鹿角。又得旧草场,造梯冲洞车攻具,普专主之。高继 勋、张晌、孙正请帮助识别此字。“攻城东,上官正、李继昌、王阮攻城西, 杨怀忠与巡检、殿直、阁门祗候马贵攻城南,贼将赵 延顺尽驱凶党以拒”,既而延顺中流矢死,又遣其党 丁重万立城门上,官军射之。殪每攻城,辄会雨,城滑 不能上,官军及丁夫为洞屋以进,贼又凿地道出掩 之,溺壕中死者千馀,军势小衄。时方暑湿,军士多疾, 有终市药他州疗之。是月,诏洛苑使、入内副都知秦

翰为两川捉贼招安使,有终与翰叶议,于城北鱼桥
考证
又筑土山。八月,克城北羊马城,遂设雁翅敌栅,覆洞

屋以进逼罗城。九月,城北洞屋成,贼对设敌楼以抗 官军,有终遣卒焚之,贼自是销沮,筑月城以自固。有 终募敢死士间道以入,贼为药,矢中者立死。有终令 卒蒙毡秉燧以入,悉焚其望橹机石,先遣东西南砦 鼓噪攻城,有终与石普分主洞屋以进。普穴城为暗 门,门成,贼攒戟于前,无敢进者。有二卒请行,许以厚 赏,乃麾戈直冲之,贼锋稍却,遂入城。有终登城楼下 瞰,贼之馀众冲砦天长观前,于文翁坊密设炮架。高 继勋白于马亮,请给鞂秆油籸,众执长戟巨斧,秉炬 以进,悉焚之。杨怀忠焚其砦天长观前,追至大安门, 复败焉。是夕二鼓,均与其党二万馀南出万里桥门, 突围而遁。有终疑有伏,遣人纵火城中。诘朝,与秦翰 登门楼,牙吏有受伪署官职者,捕得,立楼下,傍积薪 厝火其上,索男子魁壮者令辨之,曰:“某尝受某职。”即 命左右挤投火中,自晨至晡,焚死者数百人,时谓“冤 酷。”均既走,度合水尾,由广都略陵、荣,趣富顺监,所过 断桥塞路,焚仓库而去。初,有终遣怀忠领虎翼军追 之,后二日,石普继往,以全军为后援。十月,均至富顺, 其将校以筏渡江,趋戎、泸蛮境。朝廷每岁孟冬朔,诏 富顺监具酒肴犒内属蛮酋。是日,裁设具,而均党适 至,皆食焉。闻怀忠追骑将至,均心易之,谓其党曰:“速 降。”怀忠令其众负担以行。怀忠距富顺六十里,于杨 家市少憩,贼众在后者邀战,怀忠遣骑士历高原觇 贼,且语其左右曰:“纵贼度江,后悔无及。闻石侯将至, 当以奇兵取之。”乃临江列阵击之,馀党散走。有拏舟 将度江而遁者,怀忠合强弩射之,溺死甚众。怀忠张 旗鸣鼙入城,均方在监署中,其众多醉,均穷蹙缢死。 虎翼军校鲁斌斩其首诣怀忠,获僭伪法物、旌旗甲 马甚众,擒其党六千馀人,逆徒歼焉。怀忠旋军出北 门,石、普之众方至,夺均首驰归成都,枭于北市。均本 隶开封,散从直,后补军校。初,《神御军》之戍成都者,以 均及董福分二指挥以领之。福御众有法,部下皆优 足。均纵其下饮博,军装亦以给费。是岁,车驾幸河朔, 符昭寿与牛冕大阅于东郊,蜀人趋视之,二军衣服 鲜弊不等,均众因是惭愤。益州知州与钤辖二廨并 禁旅为牙队。岁除,冕以酒肴犒部士,而昭寿既骄恣, 复肆侵虐,冕亦宽弛无政,故诘朝合起为乱。神卫卒 既杀昭寿,是日,成都官吏方相与贺,正闻变皆奔窜, 牛冕与转运张适缒城而出,惟都巡检使刘绍荣冒 刃格斗。既而众寡不敌,叛卒尚未有主,或欲奉绍荣 为帅者,绍荣摄弓骂曰:“我燕人也,比弃乡土来归本 朝,岂能与汝同逆!汝亟杀我,我肯负朝廷哉!”众未敢 动。监军王泽与均适至,乃谓均曰:“汝所部为乱,盍自 往招安。”均既往,叛卒即拥之为王,绍荣自颈死。均僭 号大蜀,改元化顺,署置官称,设贡举,以张锴为谋主。 锴本名美,太原旧卒,后为神卫小校,狡狯,尝历战阵, 粗习阴阳,以荧惑同恶,故劝均为乱,均实戅请帮助识别此字。无谋, 尝言“官军若至,我当先路出迎”,自陈被胁之状。锴闻 之,择军中子弟署寄班以防守,均令不与人接见。官 军围城,每射箭招诱,及令均子弟至城下,均皆不之 知,得箭书,锴悉焚之。自起至败所,守止一城而已。均 初署亲军为天降虎翼,后果为虎翼军所杀。贼既平, 遣承受供奉官杨崇勋乘传告捷,赐崇勋锦袍、银带、 器币,有终,加保信军节度观察留后。以秦翰为内园 使、恩州刺史,石普为益州团练使,高继勋、王阮并为 崇仪使,孙正辞为内殿崇班,李继昌为奖州刺史,张 晌为供备库副使,杨怀忠为供备库副使,马贵为供 奉官。是役也,怀忠之功居最,为石普所忌,朝廷微闻 之,遣寄班安守忠按视战所,尽“得其功状,以故怀忠 复迁崇仪使,领恩州刺史,四年有终,代还,命为泾原 仪渭镇戎路都部署,辞不拜,改知永兴军府,徙秦州。 景德初,徙为并代副都部署,赐黄金四百两。” 按《秦 翰传》,“王均之乱,为川峡招安巡检使。时上官正与石 普不协,翰恐生事,为晓譬和解之,亲督众击贼,中流 矢不却,五战五捷”,遂克益州,上手札劳问。翼日,进至 广都,斩首千馀级,获马数千匹。归朝,迁内园使,领恩 州刺史。 按《李仕衡传》,仕衡知剑州,王均反,度州兵 不足守,即弃城焚刍粟,辇金帛东守剑门。既而贼陷 汉州,攻剑州,州空无所资,即趋剑门。仕衡预招贼众, 得千馀人,待之不疑。贼将至,与钤辖裴臻迎击之,斩 首数“千级,乃乘驿入奏,擢尚书度支员外郎,赐服绯 鱼。” 按《石普传》,“王均叛,以普为川峡路招安巡检使, 佐雷有终率诸将进讨。至天回镇,贼出拒战,普领前 军力击破之,贼退保益州。王师围城数月不下,普缮 车炮,又为地道攻城。城破,均夜半突围,由南门遁,普 引兵追击于富顺监,均自杀,馀党皆平。” 按《李继昌 传》,至道二年,蜀贼平,馀党颇啸聚,拜西京作坊使,峡 路二十五州军捉贼招安都巡检使,旋改兵马钤辖。 贼酋喻雷烧者久为民患,以金带遗继昌,继昌伪纳 之,贼懈不设备,因掩杀之,进西京左藏库使。咸平三年,王均乱蜀,与雷有终、上官正、石普同受诏进讨,砦 于城西门,贼忽开城伪遁,有终等各以所部径入。继 昌觉,亟止之,不听,因独还砦。贼果闭关发伏,悉陷之, 有终等仅以身免,继昌按堵如故。所部诸校闻城中 战声,泣请引去,继昌曰:“吾位最下,当俟主帅命。”是夕, 有终驰报至,徙继昌屯雁桥门。三月,破弥牟砦,斩首 千级,大获器仗。进逼鱼桥门,均脱走。继昌入城,严戒 部下无扰民者,获妇女童幼置空寺中,俟事平遣还 其家。继昌急领兵追贼至资州,闻均枭首乃还。以功 领奖州刺史。 按《张鉴传》:淳化中,盗起西蜀,王继恩 讨平之。而御军无政,其下恃功暴横,益州张咏密奏, 请命近臣分屯师旅。即遣鉴与西京作坊使冯守规 偕往,召对后苑门,面授方略。鉴曰:“益部新复,军旅不 和,若闻使命骤至,易其戎伍,虑或猜惧,变生不测,请 假臣安抚之名。”太宗称善。鉴至蜀,继恩犹偃蹇,不意 朝廷闻其纵肆。鉴之行,付以空名宣头及廷臣数人。 鉴与咏即遣部戍卒出境,继恩麾下使臣亦多遣东 还,督继恩辈分路讨捕残寇。而鉴等招辑反侧,事平 归朝。

咸平五年三月,西夏李继迁集蕃部寇边,张凝、卫居 实等击破之。

按《宋史真宗本纪》,咸平四年八月“辛丑,张齐贤为泾 原等路安抚经略使。戊申,出环庆,至灵州地图险要 示宰相,议战守方略。九月,李继迁陷清远军。冬十月, 曹璨以蕃兵邀李继迁辎重于唐龙镇。十二月戊寅, 李继迁蕃族讹遇等归顺。壬午,灵州言河外砦主李 琼等以城降西夏,上念其力屈就禽,特释其亲属。乙” 酉,李继迁部族讹猪等率属来附。五年春正月壬寅, 李继迁部将卧浪己等内附,给田宅。壬戌,环庆部署 张凝袭诸蕃,焚族帐二百馀,斩首五千级,降九百馀 人。二月己丑,以王汉忠为邠宁环庆路都部署。三月 丁酉,李继迁陷灵州,知州裴济死之。六月癸酉,继迁 围麟州,曹璨请济师,诏发并、代、石、隰州兵援之。己酉, 诏益兵八千分屯环庆、泾原。知麟州卫居实言,继迁 以众二万来攻,城,兵出击走之,杀伤过半。八月乙酉, 石隰部署言,河西蕃族拽浪南山等四百人来归。冬 十月辛巳,泾原部署系内属蕃族,数叛者九十一人, 请诛之。诏释其罪。十一月壬辰,诏麟州给复一年。甲 午,六谷首领潘罗支“等贡马,第给其直。十二月癸未, 迁麟州内属人于楼烦。” 按《夏国李继迁传》:“四年,麟 府副部署曹璨率熟户兵邀继迁辎重于柳拨川,杀 获甚众。九月,来攻破定州怀远县及堡静、永州。清远 军监军段义叛,城遂陷。五年三月,继迁大集蕃部,攻 陷灵州,以为西平府。六年春,遂都于灵州。诏遣张崇 贵、王涉”议和,割河西银、夏等五州与之。六月,复以二 万骑围麟州,诏金明巡检李继周击之,围未解,麟州 部署请济师。真宗阅《地图》,曰:“麟州依险,三面孤绝,戮 力可守,但城中乏水,可忧耳。”乃遣兵走援。继迁果据 水砦薄城,已五日,知州卫居宝出奇兵突战,缒勇士 城下。城上鼓噪,矢石如注,杀伤万馀人,继迁乃拔去。 遂率众攻西蕃,取西凉府。都首领潘罗支伪降,继迁 受之不疑。罗支遽集六谷蕃部及者龙族合击之,继 迁大败,中流矢。八月,复聚兵浦洛河,声言攻环州,诏 张凝等分兵以待之。 按《张齐贤传》,咸平四年,李继 迁陷清远军,命为泾原等州军安抚经略使,以右司 谏梁颢为之副。齐贤上言,谓清“远军陷没以来,青冈 砦烧弃之后,灵武一郡,援隔势孤,此继迁之所觊觎 而必至者也。以事势言之,加讨则不足,防遏则有馀, 其计无他。蕃部大族首领素与继迁有隙者,若能啖 以官爵,诱以货利,结之以恩信而激之以利害,则山 西之蕃部族帐靡不倾心朝廷矣。臣所领十二州军 见二万馀人,若缘边料拣本城等军,更得五万馀人, 招致蕃部,其数又逾十数万。但彼出则我归,东备则 西击,使之奔走不暇,何能为我患哉!今灵武军民,不 翅六七万,陷于危亡之地。若继迁来春于我兵未举 之前,发兵救援灵武,尽驱其众,并力攻围,则灵州孤 城,必难固守。万一失陷,贼势益增,纵多聚甲兵,广积” 财货,亦难保必胜矣。臣所以乞封潘罗支为六谷王 而厚以金帛者,恐继迁旦暮用兵,断彼卖马之路也。 苟朝廷信使得达潘罗支,则泥埋等族、西南远蕃,不 难招集。西南既禀命,而缘边之势张,则鄜、延、环庆之 浅蕃,原、渭、振戎之熟户,自然归化。然后使之与对替 甲兵及驻泊军马互为声援,则万山“闻之,必不敢于 灵州、河西顿兵矣。万山既退,则贺兰蕃部亦稍稍叛 继迁矣。若曰名器不可以假人,爵赏不可以滥及,此 乃圣人为治之常道,非随时变易之义也。”齐贤又请 调江淮、荆、湘丁壮八万以益防御,朝议以为动摇,兼 泽国人民远戍西鄙亦非便,计遂寝。齐贤又言:“灵州 斗绝一隅,当城镇完全,碛路未梗之时,中外已言合 弃,自继迁为患已来,危困弥甚。南去镇戎约五百馀 里,东去环州仅六七日程。如此畏途,不须攻夺,则城中之民何由而出?城中之兵何由而归?欲全军民,理 须应接。为今之计,若能增益精兵,以合西边屯驻对 替之兵,从以原、渭、镇戎之师,率山西熟户,从东界而 入,严约师期,两路交进。设若继迁分兵以应敌,我则 乘势而易攻。且奔命途道,首尾难卫,千里趋利,不败 则禽。臣谓兵锋未交,而灵州之围自解,然后取灵州 军民,而置砦于萧关、武延川险要处以侨寓之,如此 则蕃汉土人之心有所依赖。裁候平宁,却归旧贯,然 后纵蕃汉之兵,乘时以为进退,则成功不难矣。”时不 能用,未几,灵武果陷。 按《李继和传》:继和兼泾、原、仪、 渭钤辖,时继迁未弭,命张齐贤、梁颢经略,因访继和 边事。继和上言:“镇戎军为泾、原、仪、渭北面捍蔽,又为 环、庆、原、渭、仪、秦熟户所依,正当回鹘、西凉、六谷、吐蕃、 咩逋、贱遇、马臧、梁家诸族之路。自置军已来,克张边 备,方于至道中所葺,今已数倍。诚能常用步骑五千 守之,泾、原、渭州苟有缓急,会于此军,并力战守,则贼 必不敢过此军,而缘边民户不废耕织,熟户老幼有 所归宿。此军苟废,则过此新城止皆废垒,有数路来 寇。若自陇山下南去,则由三百堡入仪州制胜关;自 瓦亭路南去,则由弹筝峡入渭州安国镇;自清石岭 东南去,则由小卢、大卢、潘谷入潘原县。若至潘原而 西,则入渭州,东则入泾州。若自东石岭东公主泉南 去,则由东山砦故彭阳城西,并入原州。其馀细路,不 可尽数,如以五千步骑,令四州各为备御,不相会合, 则兵势分而力不足御矣,故置此城以厄要路。即今 自灵、环、庆、鄜、延、石、隰、麟、府等州以外河曲之地皆属 于贼。若更攻陷灵州,西取回鹘,则吐蕃震惧,皆为吞 噬,西北边民,将受驱劫。若以可惜之地,甘受贼攻,便 思委弃,以为良策,是则有尽之地,不能供无已之求 也。”臣虑议者以调发刍粮扰民为言,则此军所费,上 出四州,地里非遥,输送甚易。又刘琮方兴屯田,屯田 若成,积中有备,则四州税物,亦不“须得。况今继迁强 盛,有逾曩日,从灵州至原、渭、仪州界,次更取鏊子山 以西接环州山内及平夏,次并黄河以东以南陇山 内外接仪州界及灵州以北河外蕃部,约数十万帐, 贼来足以斗敌,贼迁未盛,不敢深入。今则灵州北河 外镇戎军、环州,并北彻灵武、平夏及山外黄河以东 族帐,悉为继迁所吞,纵有一二十族,残破奔迸,事力 十无二三。自官军瀚海失利,贼愈猖狂,群蕃震惧,绝 无斗志。兼以咸平二年弃镇戎后,继迁径来侵掠军 界蕃族南至渭州安国镇北一二十里,西至南市界 三百馀里,便于萧关屯聚万子米逋、西鼠等三千,以 胁原、渭、灵、环熟户。常时族帐谋归贼者甚多。赖圣谟 深远,不惑群议,复置此军,一年以来,蕃部咸以安集, 边民无复愁苦。以此较之,则存废之说,相失万倍矣。 又灵州远绝居常,非有尺布斗粟以供王府。今关西 老幼,疲苦转饷,所以不可弃者,诚恐滋大贼势。使继 迁西取秦、成之群蕃,北掠回鹘之健马,长驱南牧,何 以枝梧!昨朝廷访问臣送刍粮道路,臣”欲自萧关至 镇戎城砦西就胡卢河川运送,但恐灵州食尽,或至 不守,清远固亦难保,青冈、白马曷足御捍,则环州便 为极边。若贼从萧关、武延、石门路入镇戎,纵有五七 千兵,亦恐不敌,即回鹘、西凉,路亦断绝。伏见咸平三 年诏书,“缘边不得出兵生事,蕃裔盖谓贼如猛兽,不 怫其心,必且不动。臣愚虑此贼他日愈炽,不若听骁 将锐旅屡入其境,彼或聚兵自固,则勿与斗,妖党才 散,则令掩击。如此则王师逸而贼兵劳,贼心内离,然 后大举。及灵州孤垒,戍守最苦,望比他州,尢加存恤。” 且守边之臣,内忧家属之窘匮,外忧奸邪之憎毁,忧 家则思为不廉,忧身则思为退迹,思不廉则官局不 治,思退“迹则庶事无心,欲其奋不顾身,令出惟行,不 可得已。良由赏未厚、恩未深也。赏厚则人无内顾之 忧,恩深则士有效死之志。古之帝王,皆悬爵赏以拔 英俊,卒能成大功。大凡君子求名,小人徇利。臣为儿 童时,尝闻齐州防御使李汉超守关南,齐州属州城, 钱七八万贯,悉以给与,非次赏赉,动及千万。”汉超犹 私贩榷场,规免商算。当时有以此事达于太祖者,即 诏汉超私物所在悉免关征。故汉超居则营生,战则 誓死,赀产厚则心有所系,必死战则动有成绩,故毕 太祖之世,一方为之安静。今如汉超之材,固亦不少, 苟能用皇祖之遗法,选择英杰,使守灵武,高官厚赏, 不吝先与。往日留,半奉给其“家,半奉资其用,然后可 以责廉洁之节,保必胜之功也。”又戎事内制,或失权 宜。汉时渤海盗起,龚遂为太守,尚听便宜从事。且渤 海汉之内地,盗贼国之饥民,况灵武绝塞,西鄙彊戎, 又非渤海之比。苟许其专制,则无失事机,纵有营私 冒利,民政不举,亦乞不问。用将之术,异于他官,贪勇 智愚,无不皆“录。但使法宽而人有所慕,则久居者安 心展体,竭材尽虑,何患灵州之不可守哉?”又朝廷比 禁青盐,甚为允惬。或闻议者欲开其禁,且盐之不入 中土,困贼之良策也。今若谓粮食自蕃界来,虽盐禁不能困贼,此鬻盐行贿者之妄谈也。蕃粟不入贼境, 而入于边廪,其利甚明。况汉地不食青盐,熟户亦“不 入蕃界博易。所禁者非徒粮食也,至于兵甲皮𠏉之 物,其名益多,以朝廷雄富,犹言摘山煮海,一年商利 不入,则或阙军须。况蕃戎所赖,止在青盐,禁之则彼 自困矣。望固守前诏为便。”五年,继和领兵杀卫埋族 于天麻川。自是陇山外诸族皆恐惧内附,愿于要害 处置族帐砦栅,以为戍守。继和因请移泾原部署于 镇戎,以壮军势。又请开道环延为应援,真宗以其精 心戎事,甚嘉之。戎人伺警巡弛备,一夕塞长壕,越古 长城抵城下,继和与都监史重贵出兵御之。贼据险 再突城隍,列阵接战,重贵中重创,败走之,大获甲骑。 有诏嘉奖,别出良药缣帛牢酒以赐。 按《张凝传》:咸 平四年,代潘璘为邠宁环庆灵州路副部署兼安抚 使。时斥堠数扰,转运使刘综惧飞挽不给,问计于凝。 凝曰:“今当深入,因敌资粮,不足虑也。”乃自白豹镇率 兵入敌境,生擒贼将,烧荡三百馀帐、刍粮八万,斩首 五千馀,获牛马器甲二万,降九百馀人。庆州蕃族胡 家门等桀黠难制,凝因袭破之。又熟户与生羌错居, 颇为诱胁。凝引兵至八州原分水岭柔远镇,降峇𡗀 等百七十馀族,合四千户,边境获安,就加宁州团练 使。

景德元年三月契丹内侵十一月帝亲征幸澶州十二月议和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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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真宗本纪》:“景德元年三月,威卤军守将破契 丹于长城口,追北过阳山,斩获甚众。八月己未,以毕 士安、寇准并平章事。九月丁酉,召宰相议亲征契丹, 耶律吴欲来降。闰月乙卯,诏河北吏民杀契丹者,所 至援之,仍颁赏格。癸酉,沙台、北平砦、威卤军合兵大 破契丹。乙亥,参知政事王钦若判天雄军府兼都部” 署。契丹统军挞览率众攻威卤、顺安军三路都部署 击败之,斩偏将,获其辎重。又攻北平砦及保州,复为 州砦兵所败。挞览与契丹主及其母并众攻定州,宋 兵拒于唐河,击其游骑。契丹驻阳城淀,因王继忠致 书于漠州石普以讲和。丙子,以天雄军都部署周莹 为驾前贝、冀路都部署,侍卫马军都指挥使葛霸为 驾前邢洺路都部署。己卯,高继祖率兵击败契丹数 万骑于岢岚军。冬十月癸未,麟府路率部兵入朔州, 破大狼水砦。乙未,诏王超等率兵赴行在。丁酉,诏魏 能、张凝、田敏屯定州。癸卯,西凉府六谷大首领、保、莫 州、威卤、岢岚军及北平砦皆击败契丹。既而王继忠 上言契丹请和,命阁门祗候曹利用往答之。十一月 乙卯,契丹攻瀛州,知州李延渥率兵击败之,杀伤十 馀万,众遁去,官吏进秩、赐物有差。己未,契丹逼冀州, 知州王屿击走之。戊辰,以山南东道节度、同平章事 李继隆为驾前东面排阵使,武宁军节度、同平章事 石保吉为驾前西面排阵使。庚午,车驾北巡。司天言: “日抱”珥,黄气充塞,宜不战而却。癸酉,驻跸韦城县。甲 戌,寒甚,左右进貂帽毳裘,却之曰:“臣下皆苦寒,朕安 用此!”王继忠数驰奏请和,帝谓宰相曰:“继忠言契丹 请和,虽许之,然河冰已合,且其情多诈,不可不为之 备。”契丹兵至澶州北,直犯前军西阵,其大帅挞览耀 兵出阵,俄中伏弩死。丙子,帝次澶州,渡河幸北砦,御 城北楼,召诸将抚慰。郓州得契丹谍者,斩之。戊寅,曹 利用使契丹还。十二月庚辰,契丹使韩杞来讲和。壬 午,幸城南临河亭,赐凿凌军绵襦。癸未,幸北砦,又幸 李继隆营,命从官将校饮犒赐诸军有差。诏谕两京 以将班师。甲申,契丹使姚东之来献御衣食物。乙酉, 御行营南楼观河,遂宴从官及契丹使。丙戌,遣监西 京左藏库李继昌使契丹定和,戒诸将勿出兵邀其 归路。丁亥,以阁门祗候曹利用为东上阁门使、忠州 刺史。戊子,幸北砦劳军,召李继隆、石保吉宴射行宫 西亭。甲午,车驾发澶州。大寒,赐道傍贫民襦裤。乙未, 契丹使丁振以《誓书》来。丁酉,契丹兵出塞。戊戌,至自 澶州。辛丑,录契丹誓书,颁河北河东诸州。 按《毕士 安传》,景德元年九月,契丹统军挞览引兵分掠威卤、 顺安、北平,侵保州,攻定武,数为诸军所却,益东驻阳 城淀,遂攻高阳,不得逞,转窥贝、冀、天雄,兵号二十万。 真宗坐便殿,问策安出,士安与寇准条所以御备状, 又合议请真宗幸澶渊。士安言澶渊之行,当在仲冬, 准谓当亟往,不可缓,卒用士安议。初,咸平六年,云州 观察使王继忠战陷契丹,至是为契丹奏请和议,大 臣莫敢如何,独士安以为可信,力赞真宗当羁縻不 绝,渐许其成。真宗谓敌悍如此,恐不可保。士安曰:“臣 尝得契丹降人,言其虽深入屡挫,不甚得志,阴欲引 去而耻无名。且彼宁不畏人,乘虚覆其巢穴,此请殆 不妄。继忠之奏,臣请任之。”真宗喜,手诏继忠,许其请 和。时已诏巡幸,而议者犹哄哄,二三大臣有进金陵 及成都图者。士安亟同准请对,力陈其不可,惟坚定 前计。真宗严兵将行,太白昼见,流星出上台北,贯斗 魁,或言兵未宜北,或言大臣应之。士安适卧疾,移书准曰:“屡请舁疾从行,手诏不许,今大计已定,唯君勉 之,士安得以身当星变而就国事,心所愿也。”已而少 间,追至澶渊,见于行在。时已聚兵数十万,契丹大震, 犹乘众掠德清,至澶北鄙,为伏弩发射,挞览死,众溃 遁去。会曹利用自契丹使还,具得要领,又与其使者 姚东之俱来,讲和之议遂定。岁遗契丹银绢三十万, 朝论皆以为过。士安曰:“不如此,契丹所顾不重,和事 恐不能久。”及罢兵,从还,乃按边要选良守将易置之。 雄州以李允则,定州马知节,镇州孙全照,保州杨延 昭,它所择用各得其任。令塞上得境外牛马类者悉 还之。通互市,除铁禁,招流亡,广储蓄。未几,夏州赵德 明亦款塞内附。 按《寇准传》:景德元年,以毕士安参 知政事,逾月,并命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准以集贤殿 大学士位士安下。是时契丹内寇,纵游骑掠深、祁间, 小不利辄引去,徜徉无斗意。准曰:“是狃我也。请练师 命将,简骁锐据要害以备之。”是冬,契丹果大入,急书 一夕凡五至,准不发,饮笑自如。明日,同列以闻,帝大 骇,以问准,准曰:“陛下欲了此,不过五日尔。”因请帝幸 澶州。同列惧,欲退,准止之,令候驾起。帝难之,欲还内, 准曰:“陛下入,则臣不得见,大事去矣,请毋还而行。”帝 乃议亲征,召群臣问方略。既而契丹围瀛州,直犯贝、 魏,中外震骇。参知政事王钦若,江南人也,请幸金陵; 陈尧叟,蜀人也,请幸成都。帝问准,准心知二人谋,乃 阳若不知,曰:“谁为陛下画此策者,罪可诛也。今陛下 神武,将臣协和,若大驾亲征,贼自当遁去。不然,出奇 以挠其谋,坚守以老其师,劳佚之势,我得胜算矣。奈 何弃庙社,欲幸楚、蜀远地,所在人心崩溃,贼乘势深 入,天下可复保耶?”遂请帝幸澶州。及至南城,契丹兵 方盛,众请驻跸以觇军势,准固请曰:“陛下不过河,则 人心益危,敌气未慑,非所以取威决胜也。且王超领 劲兵屯中山以扼其吭,李继隆、石保吉分大阵以扼 其左右肘,四方征镇赴援者日至,何疑而不进?”众议 皆惧,准力争之,不决。出遇高琼于屏间,谓曰:“太尉受 国恩,今日有以报乎?”对曰:“琼武人,愿效死。”准复入对, 琼随立庭下,准厉声曰:“陛下不以臣言为然,盍试问 琼等?”琼即仰奏曰:“寇准言是。”准曰:“机不可失,宜趣驾。” 琼即麾卫士进辇。帝遂渡河,御北城门楼,远近望见 御盖,踊跃懽呼,声闻数十里,契丹相视惊愕,不能成 列。帝尽以军事委准,准承制专决,号令明肃,士卒喜 悦。敌数千骑乘胜薄城下,诏士卒迎击,斩获大半,乃 引去。上还行宫,留准居城上,徐使人视准何为。准方 与杨亿饮博,歌谑懽呼,帝喜曰:“准如此,吾复何忧!”相 持十馀日,其统军挞览出督战。时威虎军头张环守 床子弩,弩撼机发,矢中挞览额。挞览死,乃密奉书请 盟,准不从,而使者来请益坚,帝将许之。准欲邀使称 臣,且献幽州地。帝厌兵,欲羁縻不绝而已。有谮准幸 兵以自取重者,准不得已许之。帝遣曹利用如军中 议岁币,曰:“百万以下皆可许也。”准召利用至幄,语曰: “虽有敕,汝所许毋过三十万,过三十万,吾斩汝矣。”利 用至军,果以三十万成约而还。河北罢兵,准之力也。

按《李延渥传》:“景德初,契丹大举扰边,径胡卢河,逾”

关南,十月,抵城下。昼夜鼓噪,四面夹攻。旬日,其势益 张,唯“击鼓伐木”之声相间,驱奚人负板秉烛,乘墉而 上。延渥率州兵强壮,又集巡检史普所部乘城,发礧 石巨木击之,皆累累而坠,杀伤甚众。翌日,契丹王与 其母亲鼓众急击,发矢如雨。延渥分兵拒守益坚,契 丹遁去,死者三万馀,伤者倍之。获铠甲、兵矢、竿牌数 “百万,驿书以闻,赐延渥锦袍金带,将士缗钱,迁延渥 本州团练使。” 按《魏能传》:景德初,破敌长城口,追越 阳山,斩首级,获兵器益众。诏赐锦袍金带,复以所部 御寇于顺安。六月,召拜防御使,复出为宁边军路部 署。诏推能果略,再任以威卤使,副精兵伺敌动止。边 人百馀掠居民,树蕃僧为帅。能与田敏、杨勋合兵,设 伏击之,擒其帅。贼来逼城,能出兵拒之,少衄,即却阵 入城,张凝以兵击却之。会诏能与凝领偏师分道入 幽、易,牵制契丹之势,能畏懦不前,且不戢所部,多俘 夺人马,俄徙屯定州。及遣凝蹑迹北行,能麤险自度 无功,心愧多怨,辞以讪闻。朝议谓“能刚猾少检,不可 专任”,乃命綦政敏为钤辖,俾同职焉。 按《曹利用传》, 景德元年,契丹寇河北,真宗幸澶州,射杀契丹大将 挞览。契丹欲收兵去,使王继忠议和,择可使契丹者。 利用适奏事行在枢密院,以利用应选,帝曰:“此重事 也,毋轻用人。”明日,枢密使王继英又荐利用,遂授阁 门祗候、崇仪副使,奉书诣契丹军。帝语利用曰:“契丹 南来,不求地则邀赂尔。关南地归中国已久,不可许, 汉以玉帛赐单于有故事。”利用愤契丹色不平,对曰: “彼若妄有所求,臣不敢生还。”帝壮其言。利用驰至军 中,耶律隆绪母见利用车上,车轭设横板布食器,召 与饮食,其从臣重行坐。饮食毕,果议关南地,利用拒 之,遣其臣韩杞来报命。利用再使契丹,契丹母曰:“晋 德我,𢌿我关南地,周世宗取之,今宜还我。”利用曰:“晋人以地𢌿契丹,周人取之,我朝不知也。若岁求金帛 以佐军,尚不知帝意可否?”割地之请,利用不敢以闻。 其政事舍人高正始遽前曰:“我引众以来,图复故地, 若止得金帛归,则愧吾国人矣。”利用曰:“子盍为契丹 熟计,使契丹,用子言,恐连兵结衅不得而息,非国利 也。”契丹度不可屈,和议遂定,利用奉约书以归,擢东 上阁门使、忠州刺史。 按《石保吉传》,景德初,改武宁 军节度同平章事。冬幸澶渊,命与李继隆分为驾前 东西面都排阵使,军于北门外。辽骑数万骤至城下, 保吉不介马而驰当其锋,辽人引去。俄而请盟,锡宴 射于行宫后苑。帝谓继隆等曰:“自古北边为患,今其 畏威服义,息战安民,卿等力也。”保吉进曰:“臣受命御 患,上禀成算,至于布列行阵,指授方略,皆出于继隆。” 继隆曰:“宣力用心,躬率将士,臣不及保吉。”帝曰:“卿等 协和,共致太平,军旅之事,朕复何忧。”欢甚。赐以袭衣、 金带、鞍勒马。 按《王显传》:景德初,徙知天雄军府,言 祖宗“以来,多命近臣统领军旅。今后宣徽使宜于文 武群臣中择晓达边事者为之。盖位高则威名著,识 远则勋劳立故也。武臣以罪黜者,宜加容贷,不以一 眚遂废。苟用之有恩,必得其死力,故曰使功不如使 过也。至若临敌命将,则贵专任,出师应敌,则约束将 校,使相应援。全是数者,则军威倍壮,人心增勇矣。”既 而上表请赴行在,从之。是年秋,遣还镇。契丹入寇,上 议亲征,显复陈三策,谓:“大将军方在镇、定,契丹必不 南侵。车驾止驻澶渊,诏镇、定出兵,会河南军合击之, 可也。若契丹母子虚张声势以抗我师,潜遣锐兵南 攻驾前诸军,则令镇、定之师直冲戎帐,攻其营砦,沿 河游兵,不战而自屈矣。否则遣骑兵一千、步兵三千, 于濮州渡河横掠澶州,继以大军追北掩击,亦可出 其不意也。”已而契丹请盟。 按《杨延昭传》:“景德元年, 诏益延昭兵满万人,如契丹骑入寇,则屯静安军之 东,令莫州部署石普屯马村西,以护屯田,断黑卢口、 万年桥敌骑奔冲之路,仍会诸路兵掎角追袭,令魏 能、张凝、田敏”奇兵牵制之。时王超为都部署,听不隶 属。延昭上言:“契丹顿澶渊,去北境千里,人马俱乏,虽 众易败。凡有剽掠,率在马上。愿饬诸军扼其要路,众 可歼焉,即幽、易数州,可袭而取。”奏入,不报。乃率兵抵 辽境,破古城,俘馘甚众。及请和,真宗选边州守臣,御 笔录以示宰相,命延昭知保州兼缘边都巡检使。 按《李继隆传》:“景德初,契丹大入,逾魏郡,至河上。真宗 幸澶渊,继隆表求扈从,命为驾前东西排阵使,先赴 澶州,陈师于北城外,毁车为营,敌数万骑急攻,继隆 与石保吉率众御之,追奔数里。及上至,幸北门观兵, 召问慰劳,见其所部整肃,叹赏久之。翌日,幸营中,召 从臣饮宴。二年春,还京,加开府仪同三司。” 按《张凝 传》,“景德初,迁本州防御使,代杨嗣为定州路行营副 部署,徙保州驻泊,又兼北面安抚使。时王超为总帅, 以大兵屯中山,朝议择凝与魏能、田敏、杨延昭分握 精骑,俟契丹至则深入以牵其势。”超尝请四人悉隶 所部,上以本设奇兵,挠敌之心腹,若复取裁大将,则 无以责效,乃令凝等不受超节度。时魏能逗挠,退保 城堡,众皆愤悱,责让能,凝独默然。或问之,凝曰:“能麤 村险愎,既不为诸君所容,吾复切言之,使其心不自 安,非计也。”上闻而嘉其有识。车驾观兵澶渊,凝率众 抵易州。既而契丹受盟北归,所过犹侵剽不已,遂以 凝为缘边安抚使,提兵蹑其后。契丹乃不敢略夺。改 高阳关部署。

景德四年十月,诏阁门使曹利用讨宜州军校陈进 等诛之。

按《宋史真宗本纪》,“景德四年秋七月,宜州兵乱,军校 陈进等劫判官卢成均以叛。诏阁门使曹利用等讨 之。冬十月,破贼于象州,陈进伏诛。” 按《张继能传》,继 能为行宫四面巡检。景德四年,宜州卒陈进为乱。初, 知州刘永规驭下严酷,课澄海卒伐木葺州廨,数不 中程,即杖之,至有率妻孥趋山林以采者,虽甚风雨, 不停其役,故进因众怨,杀永规及监军国钧,拥判官 卢成均为帅,据其城。七月,奏至,诏东上阁门使、忠州 刺史曹利用、供备库使贺州刺史张煦为广南东西 路安抚使,如京副使张从古及继能副之,虞部员外 郎薛颜同勾当转运事,发荆、湖、蕲、黄州兵讨之。上语 近臣曰:“番禺宝货雄富,贼若募骁果,立谋主,沿流东 下趣广州,则为患深矣。”遣内侍高品周文质使广州, 监屯兵,会邻路巡检使控要路,集东、西海战櫂,扼端 州峡口。贼悉众来攻柳城县,殿直韩明、许贵、郝惟和 以所部兵千馀御敌,明、贵死之,惟和仅以身免。成均 奉宜州印,遣使诣舒贲求赦罪。是夕,进复陷柳城,官 军退保象州。贼又寇怀远军,知军殿直任吉与邕、桂 巡检殿直张崇宝、侍禁张守荣击走之。贼退而复集 者累日。吉辈固守,屡与斗,大获其器甲。又攻天河砦, 砦兵甚少,监军奉职钱吉部分严整,一战败之。贼众 屡衄,颇溃去。众心携贰,将弃宜州,以家属之,悼耄者五百人陨江中,率其众裁三千,趣柳、象,将入容管。初 至柳州,限江不能度,知州王昱望贼遁走,城遂陷。朝 廷以诏书四十分揭要路,谕贼归顺者悉释其罪。贼 挈族居思顺州,分兵攻象州。利用命入内高班于德 润以千兵倍道袭逐。利用等继至,遇贼武仙县之李 练铺。贼初不知觉,惟进率众来拒,直犯前军。前军寄 班侍班郭志言麾骑士左右纵击,贼衣顺水甲,执标 牌以进,飞矢攒锋不能却,前军即持棹刀巨斧破其 牌。史崇贵登山大呼曰:“贼走矣,急杀之!”贼心动,众遂 溃。逐北至象州城下,贼砦犹有据长竿瞰城中者,成 均始挈其族以诏书来降。乃斩进并其党,生擒贼帅 六十馀人,斩首级,获器甲战马甚众。利用分兵捕馀 寇,遣于德润驰奏其事,授利用引进使,煦如京使,从 古庄宅副使,继能供备库使,志言供备库使。又以御 前忠佐马步军副都军头郭全丰为都军头,领勤州 刺史。归远军士手杀进者李昊、刘宗、赵敏,并补本军 头,张守荣为供奉官,阁门祗候张崇宝、任吉并为供 奉官,钱吉为右侍禁。又以知象州、大理寺丞何邴最 有劳,优拜祠“部员外郎,赐绯,又赐邴三子:知道、知古、 知常出身”,邴之亲属同捍寇者,悉甄叙之,升象州为 防御使。初,贼攻象州,城在高丘上,素无井,闭垒之日, 皆以乏水为虑。赖天雨停,水将竭而雨复下,如是者 两月,汲之以济。山中无烽候,每欲破贼,即祷于城西 神祠,或见巨蟒吞龟。是日果有克获,众以为神灵助 顺之应。 按《曹利用传》:知宜州刘永规驭下残酷,军 校乘众怨杀永规叛,陷柳城县,围象州,分兵掠广州, 岭南骚动。帝谓辅臣曰:“向者司天占候当用兵,朕固 忧远方守将非其人,以起边衅,今果然。”曹利用晓方 略,尽心于事,其以为广南安抚使。利用至岭外,遇贼 武仙县,贼持健标,蒙采盾,衣甲坚利,锋镝不能入,利 用。使士持巨斧长刀破盾,遂斩首以徇,岭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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