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一百三十七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礼仪典
第一百三十七卷目录
祀典总部汇考一
上古〈太昊伏羲氏一则 炎帝神农氏一则 黄帝有熊氏一则 颛顼高阳氏一则
帝喾高辛氏一则〉
陶唐氏〈帝尧一则〉
有虞氏〈舜一则〉
夏后氏〈禹一则〉
殷〈汤一则〉
周一〈总一则上〉
礼仪典第一百三十七卷
祀典总部汇考一
编辑上古
编辑伏羲氏
编辑太昊伏羲氏,制郊禅,升荐群祠。
按《史记补。三皇本纪》。不载按《路史》。“太昊伏羲氏爰 兴神鼎。制郊禅。即命臣芒庖牺登鳖。使鬼物以致群 祠而升荐之。”
神农氏
编辑《炎帝神农氏》谨时祀,致敬于鬼神。
按《史记补三皇本纪》。不载。按《吕氏春秋》。“神农氏之 有天下也,时祀尽敬而不祈福。”
按《路史》:炎帝神农氏谨时祀,尽敬而不蕲喜挹。春间 焚封豨鬼桴土鼓,以致敬于鬼神,而上下达矣。
有熊氏
编辑黄帝《有熊氏》立天地神民之官,制祭祀之服,定天地 五祀山川之祀。
按《史记五帝本纪》,不载。按《路史》,黄帝有熊氏,始有 天地神民事物之官,各司其序,俾不相乱。民是以能 有忠信,神是以能有明德。民神异业,敬而不渎。夫人 副袆而躬桑,以给郊庙之服。祀天员丘,牲玉取苍;祀 地于方泽,牲玉取黄。筑坛除𫮃,设醪醴,制兰蒲,列圭 玉而荐之。七登之床,十绝之帐,奏函夹之宫以致之 而“乎寿宫。”立五祀,作其祝嘏,咸以数荐,而山川 之典礼为多。
高阳氏
编辑颛顼高阳氏,洁诚以祭祀,用牲荐玉。
按:《史记五帝本纪》:“帝颛顼高阳者,依鬼神以制义,洁 诚以祭祀。”
按《路史》:“颛顼高阳氏祭。”牲用骍荐,玉以赤缯。
高辛氏
编辑帝喾高辛氏,祀上帝日月星辰及社稷、宗庙。
按《史记五帝本纪》:“帝喾高辛者,历日月而迎送之,明 鬼神而敬事之。”
按《路史》帝喾高辛氏,“社稷五祀,是尊是奉。以日至,设 丘兆于南郊,以祀上帝日月星辰。先王偕食,洁其祭 服,备其帷帐,陈之圭币,荐之黑缯。右社稷而左宗庙, 制其谿陵,明鬼神而敬祭。为之数荐,所以重本也。”
陶唐氏
编辑帝尧制咸池以享上帝作七庙五府以享先祖而祀五帝设五吏立祈祥
编辑按《史记。五帝本纪》,不载按《路史》:“帝尧陶唐氏制《咸 池》之舞以享上帝。作七庙,立五府,以享先祖而祀五 帝。祭以其气,迎牲杀于廷,毛血诏于室,以降土神。然 后乐作。所以交神明也。乃设五吏,立祈祥。”
有虞氏
编辑舜命伯夷作秩宗以掌祭祀之事
编辑按《书经舜典》:帝曰:“咨!四岳,有能典朕三礼?”佥曰:“伯夷。” 帝曰:“俞,咨!伯,汝作秩宗。夙夜惟寅,直哉惟清。”伯拜稽 首,让于夔龙。帝曰:“俞,往,钦哉!”
〈蔡注〉《三礼》,祀天神、享人鬼、祭地祇之礼也。秩宗,主叙次百神之官,而专以“秩宗”名之者,盖以宗庙为主也。《周礼》亦谓之“宗伯”,而都家皆有宗人之官,以掌祭祀之事,亦此意也。
按《路史》:“舜践天子之位,祭先首而尚气血,腥烂祭冕。” 绂絑,缁衣,𫄸裳。
〈注〉韨,冕服之鞞也,以韦为之。舜始作以尊祭,服
“两敦、玉斝、泰尊、梡俎、牺尊、匦豆,大路越席,水陆修洁, 以致敬于鬼神。”
夏后氏
编辑禹即真尽敬于神始备祭用
编辑按:《史记夏本纪》:“禹薄衣食,致孝于神鬼。”
按《路史》:“禹即真,尽敬于神,乃备祭用,簠、簋、嶡俎、鸡彝、 龙勺,雕勒粉泽流髹,其上蒋席。”《鞇颇缘》。觞酌有采笾豆有践。
殷
编辑汤致敬于神祇及社稷宗庙之祀
编辑按《书经太甲》:“先王顾𬤊天之明命,以承上下神祇,社 稷宗庙,罔不祗肃。天监厥德,用集大命,抚绥万方。” 按《多士》:自成汤至于帝乙,罔不明德恤祀。
周一
编辑《周制》,“宗伯掌祭祀之事,太宰、司徒、司马、司寇亦与主 之。”
按《书经周官》:“宗伯掌邦礼,治神人,和上下。”
〈蔡注〉《春官》卿,主邦礼,治天神地祇人鬼之事,和上下尊卑等列。
按:《周礼天官》:“大宰之职,以八则治都鄙,一曰祭祀,以 驭其神。”
王氏曰:“凡造都鄙,必先立宗庙、社稷诸神之祀,则其神之所享,惟祭祀之从也。”
以九式均节财用,一曰《祭祀之式》。
《王昭禹》曰:“祭祀之礼有大小,有丰杀,多不为过,寡不为不足者,亦有式焉耳。”
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与其具修。
王氏曰:“五帝、五精之君,昊天之佐也 。” 刘迎曰:“誓戒者,誓其所当戒者也。如所谓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遂戒戒百官以所当奉祭之事,恐其不敬也。具修者,特具之所当修,使无阙事也,如所谓视涤濯、赞牲事、赞玉币爵之事,皆百官所当修具。”
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遂戒。
王氏曰:“‘《记》云:‘七日戒,三日宿’。又曰:‘散斋七日以定之,致斋三日以齐之’。” 齐之之谓齐,定之之谓“戒’。散斋七日,致斋三日,凡十日也。”
及执事视涤濯。
贾氏曰:“及,至也。” 《仪礼特牲》云:“前祭日之夕,视壶濯及笾豆 。” 郑康成曰:“涤濯,谓溉祭器及甑甗之属。”
及纳亨,赞王牲事。
郑康成曰:“纳亨纳牲,将告杀,谓向祭之晨,既杀以授亨人 。” 贾氏曰:“《礼器》云:‘纳牲诏于庭,杀讫,毛以告纯血以告杀,腥其俎,豚解以腥之。以此讫,乃纳与亨人爓祭。此言纳亨者,以牵牲也。《明堂位》:‘君肉袒迎牲于门,卿、大夫赞。君赞王牲事’者,即卿大夫赞币一人也’。”
及祀之日,赞玉币、爵之事。
郑康成曰:“日旦明也。玉币,所以礼神,玉与币各如其方之色;爵所以献齐酒,不用玉,爵尚质也。三者执以从王至而授之 。” 王氏《详说》曰:“考之《大宗伯》,非惟文之先后与此不同,而其事之轻重亦不同。《大宗伯》曰‘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帅执事而卜日’,此则曰‘祀五帝,而继之以卜日,岂非五帝之祀为重乎?《大宗伯》曰‘宿视涤濯’’” ,此则曰“视涤濯。” 盖涤濯之事,宗伯先期而视之,大宰至期而视之,岂非以涤濯之事为微乎?《大宗伯》曰“省牲镬” ,此则曰纳亨,赞王牲事者,盖君肉袒迎牲于门,卿大夫赞君,是赞其杀牲之事也。《宗伯》则省其镬而已,岂非以赞牲之事为大乎?《大宗伯》曰“莅玉鬯” ,此则曰“赞玉币爵” ,是赞爵而不赞鬯也。盖玉鬯用之于宗庙,此则曰“祀五帝” ,则是祭天无祼也,岂不以赞爵之重于莅鬯乎?《大宗伯》曰“奉玉齍” ,此则止于赞牲,是赞牲而不赞齍也。盖祭祀以牲为大,而齍盛次之,故《小宗伯》之职,以“毛六牲,使五官共奉之;辨六齍,使六宫之人共奉之” ,则牲之大于齍也明矣。大宰虽不预于奉牲,而特预于赞牲,岂不以赞牲之重于奉齍乎?《大宗伯》曰:“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 ,此则曰:“祀大神,示亦如之” ,“享先王亦如之。” 盖宗伯,礼官也,掌建天神、地示、人鬼之礼,故正而名之。《大宰》特严重其事而已,初无预于正名之事,岂非以大宰之职为尊。
祀大神示亦如之。享先王亦如之。赞玉几、玉爵。
郑康成曰:“大神,示天地也 。” 王昭禹曰:“凡在天者,五帝星辰皆神也,故昊天为大神;凡在地者,社稷山川皆示也,故泽中之所祭为大示 。” 贾氏曰:“亦如之者,自百官誓戒已下至赞币,皆如祀五帝之礼。”
《小宰》之职,以官府之六联合邦治。一曰“祭祀之联事。”
王昭禹曰:“玉币、牲牢之属,酒醴器皿之类,所用者非一官。大宰赞玉币爵而小宰亦赞之,大宰视涤濯而大宗伯亦宿视之,五官供六牲,而小宗伯又毛六牲而颁之于五官。《司尊彝》掌六尊六彝之位,而小宗伯又辨其名物以待祭祀,若此类皆祭祀之联事。”
凡祭祀,赞玉、币、爵之事,《祼将》之事。
郑锷曰:“大宰所赞者,祀五帝、祀大神、享先王之时也,《小宰》凡祭祀皆赞之 。” 王氏曰:“祼谓祼而将瓒也 。” 郑康成曰:“将,送也。”
宰夫以《式法》掌祭祀之戒具与其荐羞,从大宰而视涤濯。
贾氏曰:“祭祀大小,皆有旧法式,依而戒敕,使共具之。”
《庖人》“共祭祀之好羞。”
《郑康成》曰:“谓四时所为膳食,若荆州䱹鱼,青州蟹胥,虽非常物,进之孝也。”
《内饔》:“凡宗庙之祭祀,掌割亨之事。”
贾氏曰:内饔不掌外神,故云“宗庙之祀。”
外饔:“掌外祭祀之割亨,共其脯修、刑膴,陈其鼎俎,实 之牲体、鱼、腊。”
贾氏曰:“外祭祀,谓天地四望,山川、社稷五祀。”
《亨人》:“祭祀,共大羹铏羹。”
郑康成曰:“大羹,肉湇也 。” 郑司农曰:“铏羹加盐菜矣。”
《甸师》“祭祀共萧茅。”
郑康成曰:“《诗》云:‘取萧祭脂’。《郊特牲》曰:‘萧合黍稷,臭阳达于墙屋,故既荐然后焫萧合馨香’。合馨香者,是萧之谓也。” 王昭禹曰:“《易》曰:‘藉用白茅’,是取茅以藉祭也。齐桓责楚不贡包茅,曰‘无以缩酒’。是取茅以缩酒也。”
共野果蓏之荐。
易氏曰:“植生曰果,桃李之属。蔓生曰蓏,瓜瓞之属。”
《兽人》:“凡祭祀、丧纪、宾客,共其死兽、生兽。”
《䲣人》:“凡祭祀、宾客、丧纪,共其鱼之鱻。”薨 《鳖人》:“祭祀,共。”蠃蚳以授醢人,掌凡邦之簎事。 《腊人》:“凡祭祀,共豆脯荐脯、膴胖。凡腊物。”
《酒正》,“凡祭祀,以法共五齐三酒,以实八尊。大祭三贰, 中祭再贰,小祭一贰,皆有酌数。唯齐酒不贰,皆有器 量。”
贾氏曰:五齐,五尊、三酒,三尊,故云“八尊。” 此除明水、元酒,若五齐加明水、三酒,加元酒,此八尊为十六尊,不言者,举正尊也。先郑谓“大祭天地、中祭宗庙、下祭五祀” ,其实天地自有大祭,小祭宗庙亦有次小。后郑之说,皆据《司服》六冕差之也。
酒人:“掌为五齐三酒,祭祀则共奉之,以役世妇。”
郑锷曰:“《周礼》有两世妇,一在《春官》,以卿一人为之;一乃《天官》内宰世妇,与九嫔为列者也。先儒以此世妇谓宫卿之官,掌女宫之宿戒者。殊不知内宰之世妇于祭祀之时当莅陈其具,酒人乃奄人也,奄人固宜与内人联事,则其听世妇役也宜矣,安可以为春官之卿耶?”
《凌人》祭祀共冰鉴。
贾氏曰:“祭祀,谓天地、宗庙、社稷之事,皆共冰。冰有鉴,则冰不消,食得停久。”
《笾人》:“凡祭祀,共其笾荐羞之实。”
《醢人》:“凡祭祀,共荐羞之豆实。”
《酰人》掌共五齐、七菹,凡酰物,以共祭祀之齐菹,凡酰 酱之物。
郑康成曰:“齐菹酱属酰人者,皆须酰成味。”
《盐人》:“祭祀,共其苦盐、散盐。”〈苦音盬〉
贾氏曰:“盬盐,今之颗盐 。” 郑康成曰:“散盐,鬻水为盐。”
《幂人》:“祭祀,以疏布巾幂八尊,以画布巾幂六彝。” 《幕人》:“凡朝觐、会同、军旅、田役、祭祀,共其帷、幕、幄、帟、绶。 掌次。王大旅上帝,则张毡案,设皇邸。”
《郑康成》曰:“张毡案,以毡为床于幄中。”
朝日祀五帝,则张大次、小次,设重帟重案。合诸侯,亦 如之。
郑康成曰:“次谓幄,大幄初往所止居也。小幄,既接祭退俟之处。《祭义》曰:‘周人祭日,以朝及暗,虽有强力,孰能支之?是以退俟,与诸臣代有事焉。合诸侯于坛,王亦以时休息’。”
凡祭祀,“张其旅幕,张尸次。”
郑康成曰:“旅,众也。公卿以下,即位所祭祀之门外以待事,为之张大幕 。” 郑司农曰:“尸次,祭祀之尸所居更衣帐。”
《大府》:“凡颁财,以《式法》授之邦都之赋,以待祭祀。”
王氏曰:“王于祭祀,欲致远物,且获亲贵者之助,故邦都之赋以待祭祀。”
《内宰》,“大祭祀后祼献,则赞瑶爵,亦如之。”
郑锷曰:“周制,王后无祭天之事,则大祭祀者祭宗庙也 。《王氏详说》曰:‘王以圭瓒酌郁鬯祼,后以璋瓒酌郁鬯祼,王以玉爵酌醴齐,朝献后亦如之;王以玉爵酌盎齐,馈献后亦如之。若夫后所酌瑶爵者,谓羡尸时也。盖王之羡尸以玉爵酌醴齐,后之羡尸以瑶爵酌盎齐,是九献之礼,后与王之所以相为异同也’。”
内小臣“若有祭祀、宾客、丧纪,则摈。”
贾氏曰:“此三事,后皆有事,则与后为摈赞。”
《阍人》:“大祭祀、丧纪之事。设门燎,跸宫门、庙门郑康成曰:“燎地烛跸止行者。庙在中门外 。” 《易氏》曰:“设门燎,则设燎于门以为明跸;宫门、庙门则跸止行者以致其肃。”
《寺人》:“若有丧纪、宾客、祭祀之事,则帅女宫而致于有 司。”
内竖,若有祭祀、宾客、丧纪之事,则为内人跸。
九嫔凡祭祀,赞《玉齍》。赞后荐彻豆笾。
郑康成曰:“玉齍、玉敦,受黍稷器。”
《世妇》掌祭祀、宾客、丧纪之事。“帅女宫而濯摡,为齍盛。 及祭之日,莅陈女宫之具,凡内羞之物。”
郑康成曰:“内羞,房中之羞 。”贾氏曰:“谓”饵粉糍:案《少牢》皆从房中而来。
女御凡祭祀,赞世妇。
《女祝》:“掌王后之内祭祀,凡内祷祠之事。”
《郑康成》曰:“内祭祀六宫之内,灶、门户,祷疾病,求瘳祠报福。”
掌以时招梗禬禳之事,以除疾殃。
贾氏曰:“招者,招取善祥;梗者,御捍恶之未至;禬者,除去见在之灾;禳者,推却见在之变异 。” 陈君举曰:“胡五峰谓宫闱不当有此。且曰:‘此殆汉世女巫执左道入宫中为厌胜之事耳’。是盖未察先王之意。古人通天人,彻幽明,动则有祭。故食则祭先饭,桑则祭先蚕,农则祭先啬,与夫祭行、祭门、祭灶、祭表貉、祭先牧、祭马” 祖等类不一,不惟不忘初之意,盖神所在有之,故所在祭之,皆先王谨微之意,所以自尽焉。外朝有司巫、男巫、女巫,内朝有女祝,所掌者大抵类后世淫祀,祈望非福,然先王不以为不可,必设官以掌之者,交三才之道也。推其意,不惟祈福祥,求永贞,设而必若此者,人臣爱上之祠,华封之祝尧,天保之报上,亦其义耳。若曰人事既尽,此等事一切勿讲,则非圣人之意。后世人主不修人事,祈望非福,若秦始皇、汉武帝之求神仙,梁武帝之奉佛法,又非先王事神之本意。
《典丝》:“凡祭祀,共黼画组就之物。”
郑康成曰:“以给衣服冕旒及依盥巾之属。白与黑谓之黼,采色一成曰就 。” 《史氏》曰:“朱、绿、元黄,止为祭服而不敢他用,知其难得也。”
《内司服》:“凡祭祀、宾客,共后之衣服。及九嫔、世妇。凡命 妇,共其衣服。”
贾氏曰:“祭祀共三翟,宾客共展衣。九嫔、世妇,谓助后祭祀、宾客时。”
《追师》为九嫔及外内命妇之首服,以待祭祀、宾客。
贾氏曰:“亦谓助王后而服之。”
《屦人》:“辨外内命夫、命妇之命屦、功屦、散屦,凡四时之 祭祀,以宜服之。”
王昭禹曰:“以宜服之者,若夏则葛屦,冬则皮屦,此随时之宜。若吉祭用赤舄、黑舄、功屦,丧祭有素屦、散屦,此随事之宜。”
《地官》:大司徒之职,以祀礼教敬,则民不苟。
祀五帝,奉牛牲,羞其肆。
郑康成曰:“牛能任载地类也。奉犹进也 。” 郑锷曰:“或谓祭祀之时,大宗伯毛六牲而颁之五官,使共奉之,牛则奉以司徒,何也?” 余以为六牲之奉,非惟以尽事神之礼,盖使居其官者知其所职之义也。牛于五行为土,其性顺而易制,观千钧之牛,三尺之童,持尺棰而驱之,弭而行,略不敢违者,以其顺也。司徒掌教,所以成天下之大顺。惟因天下自然之性而教之,则大顺成而天下治矣。祀享之时,使奉牛牲,始也奉之而进,终焉解体而羞之,因其事以明其义,使知设教之本意也 。史氏曰:“大司徒为奉牲之长,至是不得不奉牛牲也 。” 郑司农曰:“羞,进也 。” 史氏曰:“肆者,解其牲体而陈之于俎。”
“享先王”亦如之。
贾氏曰:“享先王” 者,谓四时并祫禘也。“亦如之” 者,亦如祀五帝。但禘郊之事,先全烝,后豚解。奉牛牲,谓全烝献腥也。“羞其肆” ,谓体解而进之。若宗庙之事,则无全烝,先豚解,次体解,奉其腥献者,豚解也;“羞其肆” 者,熟献也。
小司徒之职:“凡小祭祀,奉牛牲,羞其肆。”
黄氏曰:“大司徒祀五帝,奉牛牲羞;其肆享先王亦如之,外此大司徒不奉不羞,皆小司徒为之,谓之小祭祀,自与大司徒相对为大小。”
《乡师》,“大祭祀,羞牛牲,共茅蒩。”
贾氏曰:“大司徒奉牛牲,此羞牛牲,佐大司徒也。” 郑锷曰:“茅可用以缩酒,亦可用以藉《甸师》言祭祀共萧茅矣。乡师又共茅蒩,司巫则共蒩馆。盖甸师共以缩酒,乡师所共以为藉。”
《州长》,“凡州之大祭祀、大丧,皆莅其事。”
郑康成曰:“大祭祀谓州社稷也。”
党正,春秋祭禜亦如之。
郑康成曰:“亦为坛位,如祭社稷。”
国索鬼神而祭祀,则以礼属民,而饮酒于序,以正齿位。
王昭禹曰:“《郊特牲》以岁十有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则索鬼神而祭祀,乃万物之神,所以报本而反始。”
《封人》:“凡祭祀,饰其牛牲,设其楅衡,置其絼,共其水槁。”
王昭禹曰:“饰,谓饰以文绣 。” 陈氏曰:“小子凡沈辜侯禳饰其牲。《羊人》凡祭祀饰羔,校人饰币,马饰黄驹。《曲礼》曰:‘饰羔雁者以缋 ’。” 郑康成曰:“楅设于角,衡设于鼻,如椵状也 。” 郑司农曰:“絼,著牛鼻,绳以牵牛者。今时谓之雉,与古者同名,皆谓夕牲时也。”
贾氏曰:“水以洗牲,槁以荐牲。”
歌舞牲及《毛炮》之豚。
《郑康成》曰:“谓君牵牲入时,随歌舞之,言其肥香以歆神也。毛炮之豚,爓去其毛,炮之以备八珍。”
《鼓人》“以雷鼓鼓神祀。”
郑康成曰:“雷鼓,八面鼓也。《神祀》,祀天神也。”
以灵鼓鼓社祭。
郑康成曰:“灵鼓,六面鼓也 。” 刘执中曰:“按《大司乐》‘灵鼓礼地,亦是鼓社祭也 ’。” 郑锷曰:“‘‘地道有形可见,而灵者神之降而有验,故名灵者以鼓社祭’。则宜言鼓神祀、鼓鬼享’,不言地示,乃曰鼓社祭,何也?《记》曰:‘社祭土而主地’。盖社者,地神之尤贵,言社则地示见矣。”
以《路鼓》,鼓鬼享。
郑康成曰:“《路鼓》,四面鼓也。《鬼享》,享宗庙也。”
凡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者。
郑锷曰:“或谓祭祀用舞固不止于兵帗,此所鼓者二舞,何也?天神、地示、人鬼皆鼓人所当鼓而不及百物之神,彼其神之小者,有用兵舞、帗舞之时,虽止于二舞,鼓人亦当鸣鼓以作之也。神之小者,或能为人捍患,故用兵舞;或能为人除去不祥,故用帗舞。兵舞本用于山川,帗舞本用于社稷,小神之功或近似之,所” 以得而用焉 。易氏曰:“《舞师》言凡小祭祀则不兴舞” ,今以兵帗而用于百物之神,何欤?苟有功于民,载于祀典,则非小祭祀也。
《舞师》:掌教兵舞,帅而舞山川之祭祀;教《帗》舞,帅而舞 社稷之祭祀;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教《皇舞》,帅 而舞旱暵之事。
王昭禹曰:“《兵舞》,干舞也。山川为国阻固,故以《干》舞之。干之言捍也 。” 史氏曰:“帗舞,执五采缯如帗。”
凡小祭祀,则不兴舞。
黄氏曰:“蜡祭百神与山川、社稷、四方有舞,自馀防、渎、表、啜之属不舞。旱而祭其神舞,祭百辟卿士不舞,州祭社舞,党祭禜、族祭酺不舞。故曰凡小祭祀不兴舞 。” 《易氏》曰:“鼓人于祭祀百物之神,教兵舞、帗舞。此言不兴舞者,谓其神虽在祀典,而功不足以形容也。”
《牧人》:“掌牧六牲,而阜蕃其物,以共祭祀之牲牷。 凡阳祀,用骍牲毛之;阴祀,用黝牲毛之。”
史氏曰:“凡祀分阴阳者,以天地则天阳而地阴;以日月则日阳而月阴;以宗庙则昭阳而穆阴 。” 《易氏》曰:“骍者,赤色之盛;黝者,黑色之微。”
望祀,各以其方之色牲毛之。
《郑康成》曰:“望祀五岳四镇、四渎 。” 《郑锷》曰:“各仿其方之色,岂徒东青西白、南赤北黑哉?必欲其毛之纯乎青白赤黑也。”
凡时祀之牲,必用牷物。
黄氏曰:“时祀之牲,总结上阳祀、阴祀、望祀,皆四时所常祀,山川、四方百物包于其中矣。此特见或骍、或黝、或各以其方之色皆用纯,对下文外祭毁事用尨” 耳 。《易》氏曰:“养牲为有素,故必用牷物。”
凡外祭,毁事用尨可也。
郑康成曰:“毁谓疈辜侯禳,毁除殃咎之属 。” 杜氏曰:“尨谓杂色不纯。”
“凡祭祀,共其牺牲,以授充人”系之。
《郑康成》曰:“授充人者,当殊养之。”
凡牲不系者,共奉之。
郑康成曰:“谓非时而祭祀者 。” 史氏曰:“非时之祀,共奉之而已,不暇系于充人也。”
《牛人》:“凡祭祀,共其享牛,求牛以授职人而刍之。”
郑康成曰:“享,献也。献神之牛,谓所以祭者也。求,终也,终事之牛谓所以绎者也。宗庙有绎者,孝子求神非一处。”
凡祭祀,共其牛牲之互,与其盆簝,以待事。
郑司农曰:“互谓楅衡之属。盆、簝皆器名。盆所以盛血,簝受肉笼也。”
《充人》“掌系祭祀之牲牷。祀五帝,则系于牢,刍之三月。 享先王亦如之。”
《郑康成》曰:“养牛羊曰刍。三月一时节气成。”
凡散祭祀之牲,“系于国门”,使养之
郑康成曰:“散祭祀,谓司中、司命、山川之属。”
展牲则告牷。
王昭禹曰:“展,察视之也。《告牷》,告其色之纯也。”
硕牲则赞。
王昭禹曰:“硕,大也,所以告其体之充,若《左传》‘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腯’是已。盖君牵牲,宗人告硕,而充人则赞之。馈食之礼,宗人视牲告充,则硕牲为赞宗人明矣’。”
《闾师》:“凡庶民不畜者,祭无牲;不耕者,祭无盛。”
《师氏》:“凡祭祀、宾客、会同、丧纪、军旅,王举则从,听治亦 如之。”
贾氏曰:“此数事,王行之时,《师氏》则从,以王所在,皆须诏以美道故也。”
《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仪,一曰祭祀之容。
《郑锷》曰:“祭祀有祼献、荐彻之仪,其容欲穆穆皇皇,国子异时从事于宗庙朝廷之上,讵可不素教之哉?”
凡祭祀、宾客、会同、丧纪、军旅,王举则从,听治亦如之, 使其属守王闱。
司门,祭祀之牛牲系焉,监门养之。
贾氏曰:“祭祀之牛牲,即《充人》云‘散祭祀之牲’。”
《遂人》:“凡国祭祀,共野牲,令野职。”
郑康成曰:“共野牲,入于牧人以待事 。” 贾氏曰:“野职,薪炭之属,此官令之,委人敛之。故《委人》云:‘敛薪刍凡疏材、木材 ’。” 易氏曰:“遂人掌邦之野,故此数节皆谓之野牲。曰:‘野牲以六牲出于野,共而入于《牧。人职》曰‘野职以薪刍、疏材、木材出于野,而令委人敛之’’。”
《遂师》,“凡国祭祀,审其誓戒,共其野牲。”
王氏详说曰:“案《大宰职》云:‘大祭祀,掌百官之誓戒’。《大司寇》云:‘莅誓百官,戒于百族’。祀,大事也。誓戒,又祀事之大也。大宰掌之,所以致其谨;大司寇莅之,所以防其犯。六乡司徒之官,远在二百里之中,誓戒之事固无预焉,但审之而已。审其誓戒,即共其野牲矣,是以先期而辨事。盖大司徒预于国之大祭祀,小司徒预” 于国之小祭祀,皆奉其牛牲而羞其肆,遂官远矣。遂师之共野牲者,共于《遂人》;遂人之共野牲者,共于《牧人》。六遂何誓戒之有?郑氏阙然无说,而以“审” 为“听” ,误矣。
《委人》“以式法共祭祀之薪、蒸、木材。”
郑康成曰:“薪蒸,给炊及燎,麤者曰薪,细者曰蒸,木材给张事 。” 贾氏曰:“《掌次》云大次、小次及幕,并须木材,故以给张事。”
《川衡》祭祀,宾客共川奠。
郑康成曰:“川奠笾豆之实,鱼鱐蜃蛤之属。”
《泽虞》,“凡祭祀宾客,共泽物之奠。”
郑康成曰:“泽物之奠,亦笾豆之实,芹茆、菱、芡之属。”
“掌蜃”:“祭祀共蜃器之蜃。”
郑司农曰:“蜃可以白器,令色白 。” 愚案:祭有酒器,有肉器,亦皆有以蜃为饰者。《鬯人》云:“凡山川四方用蜃。” 是酒器也。《大宗伯》云:“以脤膰之礼亲兄弟之国。” 是肉器也。
共白盛之蜃。
郑康成曰:“盛犹成也。谓饰墙使白之蜃。” 今东莱用蛤,谓之《叉灰》云。
囿人,“祭祀、丧纪、宾客,共其生兽死兽之物。”
王氏曰:“兽,人共生兽、死兽,囿人共生兽、死兽之物者,兽人所共,田猎所罟;囿人所共,囿游所牧。共其物,若麋肤、熊蹯之类。”
《场人》:“凡祭祀宾客,共其果蓏,享亦如之。”
郑康成曰:“享,纳牲也。”
《廪人》:“大祭祀,则共其接盛。”
郑康成曰:“接读为‘壹扱再祭之扱,扱以授舂人舂之 ’。” 《易氏》曰:“接犹承也。天子亲耕藉田,以共粢盛,非有司亲承之,与常谷同,何以致敬于鬼神?故甸师以时入之于廪人,廪人接之以藏于神仓。及大祭祀之时,廪人则共其所接之盛。是以舂人接之则舂谷而为米,𩟄人接之则炊米而为食,然后王者得以亲承祭祀” ,其为敬至矣。
《舍人》:“凡祭祀,共簠簋,实之陈之。”
郑康成曰:“方曰簠,圆曰簋 。” 郑锷曰:“用簠以盛稻粱,用簋以盛黍稷。”
舂人祭祀,共其齍盛之米。
贾氏曰:“器实曰齍” ,则黍、稷、稻、粱是也;“在器曰盛” ,则簠簋是也。
《饎人》:“掌凡祭祀共盛。”
《郑康成》曰:“炊而共之。”
《槀人》:掌豢祭祀之犬。
郑康成曰:“《豢犬豕》曰豢。不于饎人言者,其共至尊,虽其潘灡《戋馀》,不可亵也。”
《春官》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以佐王建保邦国,以吉礼事邦国之鬼神示。”
黄氏曰:吉礼居其首。《礼》主敬,敬莫著乎祭 。郑锷曰:“祭祀之交于神明,有受福之道,故以吉名之。”
“以《禋祀》”祀昊天上帝。
张氏曰:郑注禋祀则变禋为烟,取其尚臭。据《洛诰》曰“明禋” ,又《国语》曰:“精意以享曰禋。” 遍观书传,皆言禋是精洁致祭之名,凡祀天、日月、星辰、风师、雨师,皆取烟燎,不言可知。今祀天言禋,祀日月言实柴,祭天礼重,故取禋敬之名以别之。郑不明此意,改“禋” 为烟,谬哉!
以实柴,祀日月星辰。
郑司农曰:“实柴,实牛,柴上也 。” 郑锷曰:“日月星辰,民所瞻仰,而在祀典者,必以气臭而达之,故用实柴。实牲、燔柴,则气臭上达矣。”
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师、雨师。
郑康成曰:“槱,积也。三祀皆积柴实牲体焉,或有玉帛燔燎而升烟,所以报阳也。”
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
项氏曰:“血毛,告幽全之物。” 又曰:“血祭盛气也” ,则以地道有幽阴之义,而求之以血也。
以狸沈祭山林川泽。
《郑锷》曰:“山林有功于狸藏,川泽有功于涵容,祭山林之牲则埋之,祭川泽之牲则沈之,各象其德。”
以《疈辜》祭四方百物。
王昭禹曰:“疈者肆而磔之,辜者制而磔之。四方异体,肆而不全,故祭以疈;百物异用,制而不变,故祭以辜。亦各以其物宜。”
以“《肆献祼》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以《祠春》享先王,以 《禴夏》享先王,以《尝》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
郑锷曰:“庙祭之序始者,王以玉瓒酌郁鬯献尸,是为祼献。既祼,于是迎牲而杀,乃行朝践之事。朝践礼毕,乃行馈献之事,则荐以今世之食。以其序推之,则肆,馈献也;献,朝践也;祼,始祼也。谓之肆者,《诗》曰:‘或剥或亨,或肆或将’。剥者解牲体;肆者解而陈之俎也。始而祼以求之,中而荐腥,则以神事焉,终而荐熟则以人养焉。” 此《经》乃以肆献祼为序,何耶?余考郑康成之说云:“于祫逆言之者,与下共文、明六享俱然。祫言肆献,祼禘言馈食” ,著有黍稷互相备。王安石以为“羞其肆而酌献焉,则以祼享先王,其祼也,犹事生之有享;羞其熟而馈食焉,则以食享先王,其食也,犹事生之有食也。” 然祫以合食为主,未尝无食;禘以审禘昭穆为主,未尝不祼。祼主于敬,食主于爱,二者亦互见祠,春禴,夏尝,秋烝,冬之享,时祭之名也。礼不丰不杀,所以称时。有以少为贵者,有以多为贵者。春夏以蒐苗而奉祭祀,时物方生,可献者寡,故春以词为主,夏以乐为主而已。尚词者,为物不足以言词道意也。尚乐者,阳气浸盛,乐由阳来也,此所谓“以少为贵” 也。秋冬以狝狩而奉祭祀,百物既登,可献者众,故秋以荐新为主,冬以备物为主焉。“尝” 者,物初成始可尝,于是而荐新也。“烝” 者,物毕备皆可烝,于是而备物也,此以多为贵者也。
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帅执事而卜日宿,视涤濯, 莅玉鬯,省牲镬,奉玉齍,诏《大号》。
杨氏曰:“所谓人鬼、大鬼,非止先王而已。凡在祀典,如勾龙、共工之类皆是,故通谓之鬼。若帅执事卜日至相王,大礼惟大神示大鬼为然,其馀小祀则大宗伯不与,故不言先王而曰大鬼,所以别小祀。若肆献祼、馈食、禴祠、烝、尝,则施于宗庙,故皆称先王。”
“治其大礼”,诏相王之大礼。
王昭禹曰:“治其大礼,凡礼事之大者,诏相王之大礼,王礼之大者 。” 郑锷曰:“始焉治之,则次序其先后之伦,简习其进退之节,使有条而不乱。行事则诏王又以相王,使王不失其行礼之节。” 《杂说》曰:“先自治,然后可以诏乎王。” 帝曰:“伯夷,汝作秩宗,夙夜惟寅,直哉惟清 。” 黄氏曰:“今郊祀,宰相为大礼使,无职掌,独随天子升” 降。盖《宗伯》诏相之事也。
若王不与祭祀,则摄位。
黄氏曰:“王有三年之丧,百官总己以听于冢宰,至祭祀则宗伯摄,其意为可知矣 。” 郑锷曰:“礼官之长,掌建祭祀享之礼,故使之得以摄祭位。”
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
王昭禹曰:“豆笾有荐,谓正祭祀时;豆笾有彻,谓祭祀方毕 。” 郑康成曰:“荐彻、豆笾,王后之事。”
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
郑锷曰:“旅,非常祭也。如《禹贡》言‘荆、岐既旅、蔡蒙旅平、九山刊旅’之类,皆因水灾之后而合祭也。五帝因变故而有祷焉,则合五帝与四望之山川旅而祭之,不如常时之祭,以事出于一时之变,故不能如礼也 。” 郑康成曰:“上帝,五帝也 。” 薛氏曰:“典礼。”
所载群神之祀,各有底定,独于四望未有名言,以四望为天神耶?《舜典》“望秩山川” 则为地,以四望为地示耶?此四望列于五帝则为天,故尝谓望虽以名山大川为主,实兼上下之神。故《时迈》之诗言巡狩告祭柴望,且曰“怀柔百神” ,“及河乔岳。” 《周礼》于望皆言祀,不及祭。又《典瑞》:“四望与山川异玉。” 《大司乐》:“四望与山川异” 乐。《左氏》曰:“望,郊之细也。” 《公羊》曰:“方望之事,无所不通。” 则望兼上下之神,圣人望而祀之明矣。
王大封,则先告后土。
贾氏曰:“大封,若《典命》,公八命,卿六命,大夫四命,其出封皆加一等,是其大封之事。对封公卿大夫为采邑者为小封。封是土地之事,故先以礼告后土。”
乃颁祀于邦国、都家、乡邑。
郑康成曰:“颁谓班其所当祀及其礼 。” 陈及之曰:“郑说是也。天子祭天地,祭天下名山大川;诸侯祭社稷,祭名山大川在其地者,若鲁人祭泰山,晋人祭河,不特此也,凡其境内之山川悉祭之,若颛臾祀东蒙,须句祀有济。其国之在其地而无主后者亦祭之。先王之世,祀事悉举,人鬼不相殽乱,盖知其所凭依也。实沈” 、台骀之祟,于晋相之夺卫享,是鬼神无所依也。其所不颁,则不得祭。春秋时,季氏祭泰山,楚人祀江、汉、雎、漳,晋人祀夏郊,则此礼不行久矣 。易氏曰:“都家即三等采地,亦有先君及社稷五祀之礼。乡邑即六乡、六遂,亦有祭社及祭禜、祭酺、索鬼神之礼。” 虽小大异等,必以王命而后举,所以继于颁祀邦国之后。
小宗伯之职,“掌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兆五帝 于四郊,四望、四类亦如之。兆山川、丘陵、坟衍,各因其 方。”
“毛六牲”,辨其名物,而颁之于五官,使共奉之。
郑康成曰:“毛,择毛也。”
辨“《六齍》之名物与其用”,使六宫之人共奉之。
郑康成曰:“齍读为粢。六粢谓六谷、黍、稷、稻、粱、麦、菰。”
辨“六彝之名物,以待祼将。”
郑康成曰:“六彝,鸡彝、鸟彝、斝彝、黄彝、虎彝、蜼彝。” 项氏曰:“名六者之名物,所实之物。”
辨六尊之名物,以待祭祀宾客。
郑司农曰:“六尊,牺尊、象尊、壶尊、著尊、大尊、山尊。” 郑锷曰:“《司尊彝》言朝献馈献用尊,则六尊之盛齐酒,盖将以献也。”
掌四时祭祀之序事与其礼。
郑锷曰:“四时各有祭祀,于祭祀之时又有先后所当行之事,如卜日而后斋戒、既祼而后出迎牲之类,皆事之序,于序事之中又莫不有礼 。” 郑康成曰:“序事、卜日、省牲、视涤濯、飨爨之事,次序之时。”
大祭祀省牲、视涤濯。
易氏曰:“省牲则预择其纯,视涤濯则预致其洁。” 贾氏曰:“省牲,视涤濯、省镬,与《大宗伯》文同,谓佐大宗伯。”
祭之日,“逆《齍》省镬。”
郑锷曰:“祭祀之齍盛,其始饎人炊之,舍人实之,及其祭,则小宗伯逆之于庙门之外,授大宗伯。大宗伯受内人,内人授王后。”
“告时于王”,“告备于王。”
郑锷曰:告王以行礼之时,行礼有早晚,时至则当行事,及行礼时毕,乃告王以行礼之备。礼以时为大,殷人祭其暗,周人祭其阳,季氏之逮暗而祭,则失礼矣。以《鸡人》之呼旦观之,则祭之时宜早,可不告王以其时乎?《乐师》告备,则告乐备为乐事之终,《肆师》告备,则告备为器陈之具,此言告备,当是告行礼之毕也 。《易氏》曰:“用玉与鬯,礼之大,惟大宗伯得莅其事。告时、告备,礼之烦,乃小宗伯之专职。”
凡祭祀、宾客,以时将瓒祼。
郑康成曰:“将,送也,犹奉也,祭祀以时奉而授王,宾客以时奉而授宗伯,天子圭瓒,诸侯璋瓒。”
诏“相祭祀之小礼。”“凡大礼,佐大宗伯。”
郑锷曰:“祭祀有小大,于祭祀之中所行之礼又有小大。礼之小者,小宗伯诏相之;礼之大者,大宗伯专之,故特佐助焉。” 贾公彦以为:王有故,不亲行事,使臣摄祭,则为小礼。余以为其说亦非。《经》言“诏相祭祀之小礼” ,则非以群臣摄祭为小礼 。黄氏曰:“宗伯诏相大礼,如卜日、视涤濯、莅玉鬯、省牲镬、奉玉齍、诏大号皆是。” 其他则小礼,如逆齍、省镬、告时、告备之属 。易氏曰:“‘‘大宗伯言诏相大礼’者,见于省牲镬奉玉齍之后’。则此文亦当继于告时、告备之下,以至下经言‘小祭祀掌事,如大宗伯之礼,亦当继于此文之下。如此方见礼官之次序’。”
“小祭祀掌事,如《大宗伯》”之礼。
王昭禹曰:“《大宗伯》祀大神,示帅执事而卜日,以至诏大号、小祭祀,小宗伯之所掌故,其事亦如之。”
郑锷曰:“小宗伯所掌之事,皆依于大宗伯以为式,盖祭有小大,礼之次序则一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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