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周官义疏 (四库全书本)/卷06
钦定周官义疏 卷六 |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六
天官宰第一之六
太府掌九贡九赋九功之贰以受其货贿之入颁其货于受藏之府颁其贿于受用之府〈大音泰蔵才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功谓九职也受藏之府若内府也受用之府若职内也凡货贿皆藏以给用耳良者以给王之用其馀以给国之用或言受藏或言受用又杂言货贿皆互文〈贾疏金玉曰货布帛曰贿 毛氏应龙曰货兼有贿如兵器之属其入亦在受藏之数贿兼有货如金玉财物其出亦在受用之数于文皆为互见〉 贾氏公彦曰九贡谓诸侯九贡九赋谓畿内九赋变九职为九功者大宰任万民以职事故云职大府敛货贿据成功言之故云功金玉曰货布帛曰贿 王氏与之曰大府兼总外内府凡九贡九赋九功之入悉经大府如此项合入外府彼项合入玉府内府皆由大府调度之
案凡货贿之要簿必入于大府故曰受其入受藏受用之府既得大府所颁财物之数则贡赋者径入焉观䲣人遂师等职皆径入于玉府可知而见例于职金者尤详非以财物入于大府而后颁之庶府也受藏之府受物者也受用之府受数者也犹曰颁其货贿之物于受藏之府颁其货贿之数于受用之府云尔故注云皆互文 周官之法藏货贿之府自郊野县都以至畿外随地而有之内府所掌独待邦中之用者耳司会掌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职岁掌贰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下经都鄙之吏受财用则畿内皆有守藏可知矣小行人适四方所至之国令赙补赒委犒禬庆贺哀吊则邦国皆有储㣥可知矣 王氏应电谓大府掌其贰其正在各司非也各司所存乃治状之柢宰受百官府之会小宰大府皆掌其贰则宰所掌者正也司会司书与大史所掌则六典八法八则九贡九赋九式之籍为勾考稽核之用耳
凡官府都鄙之吏及执事者受财用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官府谓王朝三百六十官有事须用官物者都鄙之吏谓三等采地之吏有事湏取用官物执事谓为官掌事有营造合用官物者皆于大府受财用焉
案财用有临事受书契于大府而取之于所司者如匪颁好赐吏赏道赍工赍之类官府都鄙之所同也有经式夙具本存于其地者自乡遂以至县都祭祀宾旅师役学校所应用之财物是也有分贮于所司者天官之裘皮丝枲地官之仓廪货布蜃炭春官成均之共具夏官闲厩之刍粟槀缮之工赍秋官圜土之囚食是也凡此皆受文书于大府贡赋者各以财物入焉至月终岁终然后入要会于大府司会以听钩考
凡颁财以式法授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以旧法式多少授与之 王氏应电曰式法大宰岁杪制国用之定格也
案式法则礼之隆杀事之大小费之多寡物之良苦时候之迟早输将之远近皆具焉俾诸府必按式法而后出之故既受大府之式法而临时又受式法于职岁也 大宰岁杪制国用是以年之上下为丰杀亦式法之一而式法不尽乎此
关市之赋以待王之膳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待犹给也〈贾疏九式之用待来则给之故云待犹给非训待为给也〉膳服即羞服也
案不言后世子统于王也王之膳服待以关市之赋廛人敛珍异之有滞者入于膳府外府共王及后世子之衣服之用是也然泉府职凡国之财用取具焉遗人职门关之委积以养老孤司门职以其财养死政者之老与其孤则膳服之馀以给他用者甚多且其膳羞则畜牧之官及兽人䲣人人之属共其物其衣服则有内人嫔妇之所共或有不足乃以外府之泉具之则取给于关市之赋者亦仅矣
邦中之赋以待宾客
正义王氏应电曰饔飧牢礼所湏唯食物邦中城郭内外载师所任廛里圃之地取之为便故以当宾客
案某赋以待某式并是以此数约当彼数而非以此物定给彼用如宾客所需甚多非仅果蓏珍异出于园廛遂足了宾客之事亦非园廛所产绝不他共也馀条放此
四郊之赋以待稍秣
正义郑氏康成曰稍秣即刍秣也谓之稍稍用之物也〈案贾疏稍稍用之谓继续以给也〉 王氏应电曰秣六畜所食禾榖也四郊去国百里载师所任近郊远郊之地取之为便故以当刍秣
存疑薛氏季宣曰四郊百里即禹贡百里赋纳总之意
家削之赋以待匪颁〈削所孝反音稍〉
正义王氏应电曰家削三百里载师所任家邑之地
邦甸之赋以待工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甸二百里载师所任公邑之地也以大宰九赋载师任地之叙推之当在家稍之赋前
邦县之赋以待币帛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县四百里载师所任小都之地卿之采地也币帛以赠劳宾客
邦都之赋以待祭祀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都五百里载师所任大都之地公之采地也
山泽之赋以待䘮纪
正义王氏安石曰䘮纪所用苇蒲蜃物荼葛木材之属出于山泽为多故山泽之赋以待䘮纪 王氏应电曰大宰九式以䘮荒并言而此阙之者盖荒之用出于三十年之所积也 薛氏季宣曰若委人䘮纪共薪蒸木材泽虞共蒲苇之事稻人共苇事掌荼共荼皆山泽之所出
案九式䘮荒并列而大府无待凶荒者盖耕九馀三则民间固有盖藏矣至于临时之补救则地官遗人职县都之委积以待凶荒又凡事有定式然后大府可先期而颁财凶荒则大小久暂无常乡师司救巡问观察以王命施恵不待奏请有司随时给发事毕而入其要于司会故大府颁财不列耳
币馀之赋以待赐予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予即好用也 薛氏季宣曰即职币所谓馀财诏上之小用赐予者 王氏应电曰好用在常用之外币馀亦常赋所馀故以当赐予案玉府共王之好赐内府共王及冢宰之好赐予皆赐予也币馀之赋待之者亦谓以此数约当彼数而已物不尽出于职币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币馀大宰先郑注百工之馀此经注又谓使者有馀来还聘使之物礼数有定不得有馀有馀来还亦不得为赋故后郑不从
案贾氏依后郑占卖国中斥币之说今亦不从总论郑氏康成曰此九赋之财给九式者 易氏祓曰九式之用専取于九赋此正大宰制国用之大者金氏瑶曰九赋所入之数与九式所费之数多寡
相当则以待之
凡邦国之贡以待吊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九贡之财所给也给吊用给凶礼之五事〈贾疏大宗伯以凶礼哀邦国有䘮礼荒礼吊礼禬礼恤礼五礼皆湏以财货哀之〉贾氏公彦曰大行人六服因朝所贡之物与大宰
每岁之九贡虽时节不同贡物有异亦并入吊用之数
案邦国祀贡嫔贡之属多王朝用物而大府于九式之外别言邦国之贡以待吊用似不以共九式何也以此待彼特言其大数适相当耳非截然不可相通也九赋之财既可移用则九贡视此矣所以独言以九贡待吊用者王朝所用于邦国惟吊禬䘮荒为多故特揭之以示邦国之职贡仍以救邦国之祸灾者十居八九而朝觐之飨燕饔积覜省之币赍则于九赋中宾客币帛二式具之所以怀诸侯而大服其心也至于凶礼之赒委赙补犒禬所用乃粟米货币材物必近取于方岳之内庶邦所共闲田所入非可致自王朝者故知赋贡相通而互为用必具有经法也
凡万民之贡以充府库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九职之财〈王氏详说曰闾师八贡即九职所入故知万民之贡为九职之材〉充犹足也
案郑氏以赋为口率出泉若既取其丁泉而又征其地税者固非也后人驳之者颇多然谓九赋出于九职九职输为九赋而直合而一之也则亦率矣大府职既言九赋以待九式而又言万民之贡以充府库司会职既言九赋令田野之财用而又言九功令民职之财用载师任地闾师任民皆两两相对言之其为两项甚眀盖大宰之九职其法通乎畿内并及四国者也闾师之八贡其征止于国中及四郊者也其国中四郊之地载师之所任者已列于九赋矣而此外之民有不与于任地之数者则闾师以任力之法任之居山居泽另作其财若工若商若牧各攻其业于载师宅士贾官牛赏牧诸田之外别民而任之农于载师圃之外别民而任之圃嫔妇受丝枲而化治之凡其所贡则専以共上故曰以充府库如是则载师之赋固不及之而九职之贡自与赋别也 大宰九职总民之所有事者而统言之也闾师贡止有八分山与宅为二而臣妾闲民不与焉然无职者出夫布则闲民亦有贡矣故大府内府司会皆曰九功如云九贡则无以别于邦国之贡如云九职之贡则嫌并臣妾而征之也
凡式贡之馀财以供玩好之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先给九式及吊用足府库而有馀财乃可以共玩好眀玩好非治国之用 贾氏公彦曰式即上文九赋之财给九式之馀也贡即上文邦国之贡及万民之贡也 易氏祓曰必待有馀财然后共之若其无馀则不共
案有物可好而玩之以适其情虽圣人不废以经传考之舞衣大贝兑戈垂矢见于尚书鲁壶纪甗见于春秋传要亦礼乐之器具故后世传为宗器重宝而当时直以为玩好而已
凡邦之赋用取具焉岁终则以货贿之入出会之〈会古外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赋用用赋 贾氏公彦曰上有九贡九赋九功此特言赋眀兼有九贡九功 王氏昭禹曰赋用者以赋之所入而用之也取具者取足于大府也孟子谓无政事则财用不足周官之法有常式以节用有移用以均财量入以为出所谓政事也林氏之奇曰会其出入以待司会之会
案曰凡邦之用取具焉可矣而并举赋何也见赋与用壹取具于大府而王无私藏亦无私用也
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凡良货贿之藏
正义郑氏康成曰良善也此物皆式贡之馀财所作其不良又有受而藏之者 贾氏公彦曰玉府以玉为主玉外所有美物亦一掌之 郑氏锷曰兵器亦掌于玉府与金玉同殆如礼记所谓越棘大弓之类与
案兵器谓兵与器也
共王之服玉佩玉珠玉
正义郑氏众曰服玉冠饰十二玉 刘氏迎曰服玉若弁师职玉瑱玉琪玉笄之类 郑氏康成曰佩玉王所带者〈贾疏谓佩于革带之上者〉玉藻君子于玉比徳焉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诗传曰佩玉上有葱衡下有双璜冲牙蠙珠以纳其间〈贾疏佩白玉谓衡璜琚瑀玄组绶者用玄组绦穿连衡璜等使相承受韩诗传佩玉上有葱衡衡横也谓葱玉为横梁下有双璜冲牙者谓以组县于衡之两头两组之末皆有半璧曰璜故曰双璜又以一组县于衡之中央于末著冲牙使前后触璜故言冲牙毛诗传衡璜之外别有琚瑀当置于县冲牙组之中央又以二组穿于琚瑀之内角斜系于衡之两头于组末系于璜蠙蜯也珠出于蜯故言蠙珠组绳有五皆穿珠于其间〉 刘氏敞曰琢玉为珠以饰冕弁
案服玉共于弁师佩玉共于春官司服珠玉注不言所用姑从原父若然则服玉中可以该之又出此者或别有他用也王安石以服玉为大圭之属非也馀论陈氏祥道曰古之君子必佩玉其色有白黒苍之辨其声有角徴宫羽之应其象有仁智礼乐道徳忠信之备或结或垂所以著屈伸之理或设或否所以适吉凶之宜此所以纯固之徳不内杂非僻之心无外入也
王齐则共食玉〈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玉阳精之纯食之以御水气 郑氏众曰王齐当食玉屑〈贾疏研之乃可食〉 王氏昭禹曰精明之至然后可以交神眀玉阳精之纯食之可以助精眀
馀论王氏安石曰北齐李预常得食玉法其死也形不坏则食玉之所养可知矣
大䘮共含玉复衣裳角枕角柶
正义贾氏公彦曰含玉璧形而小以为口实不言赠玉饭玉者文不备 郑氏众曰复招魂也衣裳生时服招魂复魄于太庙至四郊角柶角匕也士䘮礼楔齿用角柶〈贾疏案既夕记楔貌如轭上两末状如枇杷拔屈中央楔齿〉楔齿者令可饭含 郑氏康成曰角枕以枕尸
案典瑞共含玉司服共复衣裳而此职又共何也典瑞疏云玉府主作之典瑞则主其成事而共之也复衣裳用冕服以复用死者之上服也王生平服御之物式法制度必考定于礼官此含玉复衣裳所以自礼官而共于内与
掌王之燕衣服衽席床笫凡亵器〈笫阻史反又阻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衣服者巾絮寝衣袍襗之属皆良货贿所成〈贾疏□也襗亦作泽里衣也诗秦风与子同袍与子同襗〉笫箦也郑氏众曰衽席单席也〈贾疏曲礼请席何乡请衽何趾注衽卧席也〉亵
器清器虎子之属 王氏昭禹曰王燕私之服早暮所共非礼服也故掌于玉府而不掌于司服 陈氏汪曰王所服用并掌于此职虽亵器亦别无可属也案王之燕衣服凡亵器皆掌于玉府则宰小宰得检察虽以良货贿共之而毋敢作淫巧以荡上心矣
若合诸侯则共珠槃玉敦〈敦音对徐丁雷反注故书珠为夷郑司农云夷槃或为珠槃〉
正义郑氏康成曰敦槃类珠玉以为饰古者以槃盛血以敦盛食合诸侯必割牛耳取其血歃之以盟珠槃以盛牛耳尸盟者执之 郑氏众曰玉敦㰱血玉器 贾氏公彦曰祭祀之时有黍稷故特牲少牢礼皆敦盛黍稷今盟无黍稷敦宜盛血牛耳宜在槃戎右职盟则以玉敦辟盟遂役之赞牛耳桃茢又左传哀十七年公会齐侯盟于蒙孟武伯问于高柴曰诸侯盟谁执牛耳
案珠槃玉敦非宝镇也故不掌于典瑞而玉府共之
凡王之献金玉兵器文织良货贿之物受而藏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文织画及锦绣 王氏昭禹曰文织与书所谓厥篚织文同盖帛之有文出于织而成之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谓百工为王所作可以献遗诸侯古者致物于人尊之则曰献通行以馈春秋齐侯来献戎捷尊鲁也〈贾疏王肃取家语曰臣取于君曰取与于君谓之献郑君弟子马昭等难王肃礼记曰尸饮五君洗玉爵献卿况诸侯之中有二王之后何得不云献也〉
案凡王之献该诸侯觐享王臣出聘反命之所献及百工所成之器物宜共王之服用者则有司以献而入于玉府也曰献于王则疑于私献曰王之献则为宜献于王之物可知矣注疏所以别为一解者恐与内府四方之币献无别耳不知四方币献入于内府内府又取其中玉府之用者入之犹野职野赋皆入于遂师遂师又取其中用者入于玉府其事本各异也凡此类遍考五官比类以求其事理之实则端绪显然矣
凡王之好赐共其货贿
正义贾氏公彦曰王于群臣有恩好因燕饮而赐之货贿者
总论王氏应电曰玉府所掌一为王之正用于内府中择其尤良者以共至尊也一为玩好式贡之馀财所共及兽人䲣人诸职所入止共玩好赐予邦之大用无与焉
内府掌受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良兵良器以待邦之大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掌受九贡九赋九功者即大府职所云颁于受藏之府是也良兵良器冬官百工所作亦由大府而来良兵谓弓矢殳矛戈㦸五兵之良者良器谓车乘及礼乐器之善者 郑氏康成曰大用朝觐之颁赐〈案大用当该九式而言〉 邓氏元锡曰大用谓大宾客大师大䘮大祭之用
案九赋亦有货贿何也角人徴齿角凡骨物于山泽之农以当邦赋羽人徴羽翮于山泽之农以当邦赋掌葛徴𫄨绤之材于山农徴草贡之材于泽农以当邦赋观此经则知周官和通上下备法以利民凡有货贿者皆得入以代赋不独山泽之农 大府职邦国之贡以待吊用盖于大用中该之其不中凶礼五事之用者则与朝聘之币献充聘物好赐故内府并受焉
凡四方之币献之金玉齿革兵器凡良货贿入焉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朝聘所献国珍〈贾疏朝觐所献觐礼一马卓上九马随之龟金竹箭分为三享是也遣臣聘所献聘礼束帛加璧庭实乘皮之类是也〉 贾氏公彦曰齿若象牙之类革若犀皮之类此因朝聘而贡先通于掌货贿入其要于大府乃始入之于内府也
案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不言良者良苦兼受也兵与器独言良者其不良者司兵及用器者受之也币献之货贿独言良者庭实非良不荐也货贿皆良则兵与器不必言矣邦之大用货贿则良苦各有所待若兵与器之锡则必褒有徳劳有功是以非良不用聘物好赐必以良货贿共奉亦此意也 小宗伯职大宾客受其将币之赍盖小宗伯受之既而有司以入于内府
凡适四方使者共其所受之物而奉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使公卿大夫聘问诸侯若大行人间问省覜之等使者受将行之物则内府奉而与之
凡王及宰之好赐予则共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宰待四方宾客之小治或有所善亦赐予之
案注据大宰之职言之是已抑大宰总六典统百官听邦之小治则赐予者或不仅四方之宾客已也然则九式中好用之式与此大府之待赐予者固已并大宰而该之矣
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共百物而待邦之用凡有法者正义郑氏康成曰布泉也读为宣布之布其藏曰泉其行曰布取名于水泉其流行无不遍入出谓受之复出之共百物者或作之或买之待犹给也有法百官之公用也 魏氏校曰有法谓公用合大宰之式法者
案布之出者赐予币赍之类也其入者国所鼔铸廛人所敛买賖官物所入及民当出粟米丝麻而或以布代者 大府以九赋待九式必式贡之馀财乃以共玩好之用则粟米丝枲货贿财物无由冒滥惟泉布无定数而以通百物取用甚便苟耗于侈靡滥于亲幸则损主徳亏国体者多矣故列职曰待邦之用凡有法者则非大府式法之所颁有司得以职争宰小宰得以义断矣
馀论郑氏康成曰泉始盖一品周景王铸大泉而有二品后数变易不复识本制至汉唯有五铢久行王莽改货而异作泉布多至十品今存于民间多者有货布大泉货泉货布长二寸五分广寸首长八分有奇广八分其圜好径二分半足枝长八分其右文曰货左文曰布重二十五铢直货泉二十五大泉径一寸二分重十二铢文曰大泉直十五货泉货泉径一寸重五铢右文曰货左文曰泉直一也 王氏昭禹曰传曰原于泉布于布化于货制于刀谓之刀者言制而用之以为利也谓之货者化而通之以为利也古者宝龟而货贝所以交易者唯贝而已至太公立九府圜法始用钱以代贝 孙氏之宏曰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待国之小用盖布帛不可以尺寸裂榖粟不可以勺合均必泉布而后可济其小用
共王及后世子之衣服之用
正义王氏安石曰外府所待邦用皆有法王及后世子衣服以法可知
案典妇功职授嫔妇及内人女功之事赍盖即此
凡祭祀宾客䘮纪会同军旅共其财用之币赍赐予之财用〈赍音咨后皆同又祖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赍或为资今礼家定赍作资某谓赍资同耳 黄氏度曰财用之币赍裹送之杂费也掌皮职岁终会其财赍典妇功职授女功之事赍槀人职受财于职金以赍其工无二义赐予之财用亦谓当买作者
通论易氏祓曰此即上文所谓待邦之用凡有法者何谓法大宰九式是也共王及后世子衣服之用则羞服之式祭祀宾客䘮纪会同军旅之币赍赐予之财用则又祭祀宾客䘮荒刍秣匪颁好用之式案币即布也禹发庄山金铸币济民不曰共其币赍而曰财用之币赍者量所应用财物而给之币以为赍也曰赐予之财用者若王命赐以宫室衣服而无夙成者亦量其所用财物而给以布
凡邦之小用皆受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来受也 王氏昭禹曰邦布可以权百物而通之故小用皆取给于此
案内府总受诸货贿以待邦之大用外府直掌布而已故小用受焉云凡者既该经之所不及又以见上文所共者之皆为小用也
岁终则会唯王及后之服不会
正义贾氏公彦曰世子可以会之
通论魏氏校曰贡赋以待邦之大用故府在内邦布以待邦之小用故府在外以从便也
司会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逆受而钩考之 贾氏公彦曰以六典逆邦国之治八法逆官府之治八则逆都鄙之治
以九贡之法致邦国之财用以九赋之法令田野之财用以九功之法令民职之财用以九式之法均节邦之财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九贡之法即小行人职春入贡每岁常贡也大行人因朝而贡所贡无常不应使司会致之九赋惟邦中关市币馀非田野自外四郊邦甸家稍县都山泽尽是田野据多言之故云令田野之财用九功即大宰九职之功以其九职所出故云令民职之财用九式以用九赋使均平有节故云均节邦之财用 王氏应电曰自邦中至山泽其地有八自三农至闲民其职有九载师以九赋之法随地总徴之故曰令田野之财用闾师以九功之法随其职徴之故曰令民职之财用
掌国之官府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凡在书契版图者之贰以逆群吏之治而听其会计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四郊去国百里野甸稍也甸去国二百里稍三百里县四百里都五百里书谓簿书契其最凡也〈贾疏最凡谓计要之多少以为契要〉版户籍图土地形象田地广狭 贾氏公彦曰书契版图司书掌其正故司会掌其贰 王氏应电曰掌书契版图以听群吏之会计则征敛之亏完给散之虚实存积之多少皆不可掩而吏治之宽残廉污可因是以得之矣案此以百物财用赋贡之本数及存贮出用者而言也财用之在官府者内府外府玉府职币之类是也郊野县都各贮百物财用以共宾祭待赐予赈恤给敛賖职内贰都鄙财入之数职岁贰都鄙之财出赐之数是也云郊野县都则该邦中可知 又案生齿之息耗田畴之芜辟百物之盈歉皆关殿最王氏只说得下半截耳
以参互考日成以月要考月成以岁会考岁成〈注故书互为巨杜子春读为参互〉
正义王氏昭禹曰以三考之为参以两考之为互案凡事之用财有分用者有总司者并出财者各有簿书所谓参以考之也〈粟米之式颁于职岁出于廪人仓人与受用之吏而三〉官有聨事彼此互见所谓互以考之也〈大役有乡师之要又有司空之辟〉惟日成最为纷杂参互以得其实则月要岁会虽大积而无误矣
以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宰废置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犹遍也言四国者本逆邦国之治亦钩考以告 王氏与之曰王制司会以岁之成质于天子宰斋戒受质
案逆群吏之治而听其会计皆畿内事而曰以周知四国之治何也此职首言掌六典八法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则邦国亦各上其计于岁终与〈月令每岁季秋制诸侯来岁所赋于民轻重之法贡职之数则古者邦国之要会皆达于天子可知矣〉盖必知其年之丰凶而后可酌其所赋于民轻重之法必知其国用之多寡而后可定其贡职之数也诏王及宰废置总上群吏之治四国之治而言之凡财用出入必与政事相附察其财用之计而吏
之敬肆能否治之得失居可知矣故曰以逆群吏之治以周知四国之治司会所以掌六典八法八则之贰者以此不徒钩考财用也
通论易氏祓曰宰岁终受岁会而无月要之文小宰月终受月要而无日成之文宰夫旬终正日成而无参互之文财用散在有司而总汇于司会自宰夫以上又递职其要焉
案成周财赋徴敛者皆地官之属也钩考者皆天官之属也载师任地故通掌徴赋之令乡之徴敛统于闾师遂师徴遂之财征县师徴野之赋贡凡货物则入于内府玉府其粟米则近者输于王都而掌于廪人仓人远者各留其地俾遗人旅师委人分守而时颁之而货物之待宾客军旅者亦存贮而散布于畿内司会所掌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是也然司会通掌六典八法八则九贡九赋九功九式之法凡王及宰之废置皆赞焉任重而事殷惧钩考之未能无漏也故又有大府専掌式法以颁财司书専掌版图要贰以周知百物之出入而宰夫复掌治法以考百官府群都县鄙之治乘其财用之出入以诏宰诛赏盖必用无冒滥然后蓄积足恃而民力可纾补助常用凶祲有备故孔子系易以理财为义盖治之使各得其条理之谓也秦汉以后徴敛钩考亦仿佛周官之法然不求其生之本而唯欲其取之盈不务节其所不必用而转节其所当用是以法密而弊愈滋民穷而国亦病皆不明于周公孔子理财之义故也
司书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九职九正九事邦中之版土地之图以周知入出百物以叙其财受其币使入于职币〈正音征注故书受为授郑司农云授当为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正谓九赋九贡正税也九事谓九式〈贾疏式据用财言之事据用财所为之事其理一也〉叙犹比次也谓钩考其财币所给及其馀见为之簿书受其币谓亦受录其馀币而为之簿书使之入于职币币物当以时用之久藏将朽蠹〈贾疏百官所用馀财送与司书司书受其币使入于职币不入本府〉王氏昭禹曰典法则大宰大史所掌小宰司会则掌其副贰司书则正掌其书者也版图亦司会掌其贰而司书掌其正百物之入与出必周知之然后可以叙其财叙其财然后知所馀之币 林氏之奇曰书称文王以庶邦惟正之共而司书目九贡九赋为九正盖古之王者正经赋以足经用成数不可移易司书掌群吏之徴令必使知此义故言正焉 易氏祓曰九式所用以集邦之九事故曰九事 贾氏公彦曰九职即司会九功也邦中之版土地之图即司会版图也周知入出百物即司会掌百物财用也司会主钩考司书掌书记之司书所记司会钩考之故二官所掌其事通焉
案受其币谓受其币之数也掌事者之馀财必使司书受之然后入于职币者百物出入籍具于司书使司书受之则掌事者无所匿其情矣 叙其财者如粟米布帛之类叙其入之久近以为出之先后则物无朽蠧也
凡上之用财用必考于司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谓王与宰〈贾疏内府职凡王及宰赐予则共之则上可兼宰〉王虽不会亦当知多少而阙之司会以九式均节邦之财用
案王及宰之好赐予虽无定数而考于司会则固有其式矣宰所用之财可会者也王则不会故郑云亦当知多少而阙之此非直言好赐予也凡膳服诸费皆在其中而后及世子之不会者胥视此矣何者司会会计之法一丝一粟不可得而遗也一有所遗则其他所会皆不得其实矣总计所出之数而悉会其馀则虽有不会者而多少之数已见也王与后尊故不斥言其所用若干而阙之世子之尊次焉则有会有不会以是为至次之差而已司会以九式均节财用则膳服之式已在其中可见不会者原非听其侈靡浮溢而无有限量不知纪极之谓也王氏应电谓此财用在九式常格之外専指好赐予而言是直以膳服为司会所不考而不知其多少也无乃误会经注之意乎
三岁则大计群吏之治以知民之财器械之数以知田野夫家六畜之数以知山林川泽之数以逆群吏之徴令〈畜许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械犹兵也〈贾疏器谓礼乐之器械谓弓矢戈殳戟矛〉逆受而钩考之山林川泽童枯则不税 贾氏公彦曰群吏百官也言山林川泽不言丘陵坟衍原隰者略言之也恐群吏滥徴敛故知此本数乃钩考其徴令也
案民之财也器也械也田野也夫家也六畜也琐细纷杂最为难知而司书知之者六乡则由族师登之以上于乡师六遂则由鄼长登之以上于遂师甸都鄙之公邑亦各由邑宰有司以上于县师而小司徒总之三岁大计则地官悉以其数移于天官故司书得据而知之也由在下多亲民之卑官故于民无扰而纎悉得以上达耳知民财器械之虚实夫家六畜之众寡山泽生殖之息耗则吏之剥下与能休养生息者不可掩矣徴令之应通变以宜民者亦可得矣于器械六畜外别言民之财则财为布帛菽粟明矣山林川泽之数谓所生财物之多寡也阜民之财乃良吏之实迹故大计群吏首举民之财而终于逆其徴令
馀论李氏叔宝曰豳风陈王业之由不出夫耕妇馌烹葵剥枣之事孟子论王道之始不过鱼鳖材木鸡豚狗彘无失其时数语故周官群吏之治治此而已三岁之计计此而已后世课群吏者责办赋税与夫簿书狱讼之末至民生之厚与否田野之辟与否不恤也安识成周计吏之意哉
凡税敛掌事者受法焉及事成则入要贰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法犹数也应当税者之数〈贾疏即上田野夫家之等本出税者之数〉成犹毕也 贾氏公彦曰税敛掌事者若地官闾师旅师诸职必来受法又入要贰者以司书知财器诸数拟后钩考之也
案此职及小司徒所谓税敛之事即税敛九赋九功之事也详见地官
凡邦治考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考其法于司书 王氏应电曰司书于典法则职贡式以及版图无不掌群吏之徴令无不知故欲知国家治法吏治得失皆于是考之犹大史凡辨法者考焉也
职内掌邦之赋入辨其财用之物而执其总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入之数以逆邦国之赋用〈内音纳〉
正义郑氏康成曰辨财用之物处之使种类相从〈贾疏赋之所入先由职内始至大府大府分致于众府是以分别使众类相从〉总谓簿书之种别与大凡〈贾疏总谓税入多少总要簿书〉 贾氏公彦曰赋入谓九职九贡九赋之税入赋乃总名后言赋者皆此类都鄙谓三等采地之税贰者受取副贰文书拟钩考逆邦国之赋用者既知财入之数以钩考用赋多少知其得失 王氏应电曰官府都鄙存其柢职内存其贰于是以其所入之数考邦国九式合用㡬何则其有馀不足皆可得而知矣
案赋入曰邦凡所入者皆为王国之赋赋用曰邦国则用之于侯国者亦存焉前曰以逆邦国之赋用者预计其当用之数也后曰以逆职岁与官府财用之出者钩考其已用之数也内与出纳之纳同
凡受财者受其贰令而书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令谓若今御史所写下本奏王所可者书之若言某月某日某甲诏书出某物若干给某官某事
案受财受大府之颁而藏之者若玉府内府外府外至都鄙之吏受财用者皆是也大府以其令之贰下职内故受而书之注谓受于职内以给公用非也凡出财用皆受法于职岁非受财也疏谓职内亦有留货贿之府故得出给亦非也
及会以逆职岁与官府财用之出而叙其财以待邦之移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会者岁终会计职岁主出职内主入以已入财之数钩考职岁出财之数及官府所用之数并钩考之 郑氏康成曰叙其财谓钩考今藏中馀见为之簿移用谓转运给他
案财入之数并言官府都鄙而财用之出独言官府者以守藏言则官府都鄙异所不可以无别以出用言则都鄙之财亦官府出而用之也 九式之用各有所当一岁中九赋之入有盈歉所待之用有多寡则移其有馀以济不足故叙以待之 会必以岁终当用者不可悬而待也此叙本岁之馀财以待来年之移用耳
职岁掌邦之赋出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以待会计而考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贰者亦如职内书其贰令而编存之 贾氏公彦曰职内贰官府都鄙之财入之数职岁贰官府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二官一入一出皆书其贰共相钩考故职内以逆邦之赋用职岁以待会计而考之其事通也
案九贡九赋九功之入或藏于官府以待王朝之用或贮于都鄙以待畿内之用出之数九式有经制者下文凡官府都鄙群吏之出财用受式法者是也赐之数下文凡上之赐予以叙与职币授之者是也
凡官府都鄙群吏之出财用受式法于职岁
正义郑氏康成曰百官之公用式法多少职岁掌出之旧用事存焉〈贾疏出财用皆为有事事有旧法用有常式皆在职岁〉
案受式法不于大府而于职岁何也廪人以岁之上下数邦用若食不能人二鬴则诏王杀邦用故九式虽有常经而其丰其省则与岁上下故必于职岁受之职岁之式法盖即大宰与大府之式法而临时稍斟酌变通之职岁以上于大府及大宰大宰定之而后授大府下于职岁而行之
凡上之赐予以叙与职币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叙受赐者之尊卑 贾氏公彦曰职币所云小用赐予是也 王氏昭禹曰币馀之赋以待赐予职币掌币馀故赐予则以叙予之使授以币
及会以式法赞逆会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司会钩考群吏之计〈贾疏职岁主以式法出财用故亦以式法赞逆会〉 王氏昭禹曰职内及会以逆职岁与官府财用之出则职岁与职内同赞司会也
职币掌式法以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正义郑氏康成曰币谓给公用之馀
案大府职凡官府都鄙之吏及执事者受财用焉此职凡用邦财者即大府职所谓执事者盖工贾之采办百物吏民之总领兴作者是也
振掌事者之馀财
正义郑氏康成曰振犹抍也检也〈贾疏以财与之谓之抍知其足剩谓之检〉掌事谓以王命有所作为〈贾疏上经官府已下是国家常事此别言掌事是王命有所作为〉先言敛币后言振财互文
案振收也中庸振河海而不泄
皆辨其物而奠其录以书楬之以诏上之小用赐予〈楬其列反注故书录为禄杜子春云禄当为录〉
正义郑氏康成曰奠定也杜子春云定其录籍 贾氏公彦曰以书楬之使知其色类善恶价数多少也赐予谓常赐予内府玉府所云好赐则非常赐予也外府及典丝枲三官言赐予者与此同 王氏昭禹曰赐予之物或共于外府内府或取于典丝典枲以币馀数寡或不足以给经用故以诏上之小用赐予而已
案既曰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则事无不该矣而又曰振掌事者之馀财示所振之财非一类也币之发于官府都鄙之吏者虽有经式而总颁以待用其数必稍宽故岁终则敛其馀兴作用财无定数则事毕振之皆于掌事者责其实也曰振者不振而归于公则久之或干没且朽蠧矣复归于所司则扰且纷故以小用赐予毕之
岁终则会其出凡邦之会事以式法赞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职币主出故岁终与司会会之赞之亦谓赞司会也
案司会兼总会事有司各以簿书来会所凭以钩考者职内职岁职币耳故三职俱参会事而立文各异职内及会以逆职岁与官府财用之出其职本主赋入故但知其出数则得矣至用财者之合式法与否不问也故不曰赞职岁以式法赞逆会则并核其与式法合否而用财之虚实见矣司会即凭之以逆群吏之治故曰赞谓赞司会也职币凡邦之会事以式法赞之则兼入数与出数一一钩考之而出数较难于入数故云会其出也但所会唯币不及他物耳职岁职币皆有出财之式法故皆云赞宰夫职凡失财用物辟名与足用长财善物者诏宰诛赏之以司会诸官会计得其实耳
司裘掌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
正义郑氏众曰大裘黒羔裘服以祀天示质〈贾疏祭服皆玄上𫄸下故知大裘为黒羔裘无采章故云示质〉 贾氏公彦曰祭天之服故以大言 宋神宗问陆佃大裘佃对以记曰裘之裼也见美也服之袭也充美也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则袭裘可知又郊特牲曰郊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戴冕藻十有二旒则天数也是则大裘袭衮可知大裘袭衮则戴冕藻十有二旒可知神宗称善诏有司制黒羔为裘而被以衮 郑氏锷曰司服职王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郊特牲则曰郊之日王被衮以象天今案冬至日寒故服裘裘上则被衮然则特牲言衮周官言裘虽若不协其实一也裘亵必有衣覆之故表裘不入公门入公门尚不敢况敢以祀天乎
案他职曰祀五帝旅上帝独此云祀天者眀此服本共圜丘之祭也自孔氏引孝经纬钩命诀谓祭地亦服大裘历代难之议礼者莫能辨不知此孔氏之臆说耳彼称祭地之礼与天同谓其尊同牲玉之数拜献之节不异耳岂冬夏异候寒暑异施而大裘不易乎且舎大裘其馀冕服皆同亦不其为衣服之同也屦人职凡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况裘衮乎 大裘袭以衮是也此衮十二章视九章者为尤尊故服有六等衮内亦有裼衣但袭之而不裼耳
中秋献良裘王乃行羽物〈中音仲〉
正义郑氏众曰良裘王所服也行羽物以赐群吏也贾氏公彦曰月令孟冬天子始裘故中秋献良裘
群臣所服裘下经季秋献功裘是也 郑氏康成曰羽物小鸟鹑雀之属鹰所撃者中秋鸠化为鹰中春鹰化为鸠顺其始杀与其将止而大班羽物〈贾疏此职仲秋行羽物顺其始杀也罗氏仲春行羽物为其将止也〉 王氏安石曰致人功谓之功裘良裘非特致人功而已质又良焉
案凡裘之材取于冬寒者为上以鸟兽氄毛细而温也献以中秋盖上冬所取至将寒而献之
季秋献功裘以待颁赐
正义郑氏众曰功裘卿大夫所服 郑氏康成曰功裘人功微麤谓狐青麛裘之属〈贾疏玉藻君子狐青裘豹褎麛裘青豻褎注君子大夫士也以其褎用杂故为大夫士若君则用纯玉藻有羔裘狐裘亦臣所服不引之者包之于属中也四种之裘君臣同有以经云以待颁赐唯据其臣其实天子诸侯除大裘之外亦服功裘〉案良者为上功者次之非功裘遂不良也狐麛羔裘皆宜有良有功
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设其鹄诸侯则共熊侯豹侯卿大夫则共麋侯皆设其鹄〈鹄姑笃反注故书诸侯则共熊侯虎侯杜子春云虎当为豹〉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射者为祭祀射也王将有郊庙之事以射择诸侯及群臣与邦国所贡之士可以与祭者射可以观徳行其容体比于礼其节比于乐而中多者得与其祭诸侯谓三公及王子弟封于畿内者卿大夫亦皆有采地焉其将祀其先祖亦与群臣射以择之凡大射各于其射宫〈贾疏从王以下至大夫大射各自于其西郊之学射宫之中知然者按仪礼大射礼公入𪉑自外而来入眀王以下皆于郊学也〉侯者其所射也以虎熊豹麋之皮饰其侧又方制之以为𦎧谓之鹄著于侯中所谓皮侯王之大射虎侯王所自射也熊侯诸侯所射豹侯卿大夫以下所射诸侯之大射熊侯诸侯所自射豹侯群臣所射卿大夫之大射䴢侯君臣共射焉凡此侯道虎九十弓熊七十弓豹麋五十弓列国之诸侯大射大侯亦九十糁七十豻五十远尊得伸可同耳〈贾疏乡射记云乡侯侯道五十弓大射大侯糁侯豻侯直言九十七十五十不云弓约乡侯有弓字则大射所云九十七十五十者谓弓可知郑注大射云大侯者熊侯也糁者杂也豹鹄而麋饰豻侯者豻鹄豻饰也〉侯中之大小取数于侯道乡射记云弓二寸以为侯中则九十弓者侯中广丈八尺七十弓者侯中广丈四尺五十弓者侯中广一丈考工记曰梓人为侯广与崇方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然则侯中丈八尺者鹄方六尺侯中丈四尺者鹄方四尺六寸大半寸侯中一丈者鹄方三尺三寸少半寸谓之鹄者取名于鳱鹄鳱鹄小鸟而难中是以中之为隽亦取鹄之言较较者直也射所以直已志用虎熊豹麋之皮示服猛讨迷惑者也士不大射士无臣祭无所择
辨正朱子曰礼记射义射中则得为诸侯否则不得为诸侯此等语皆难信即书谓庶顽䜛说侯以眀之亦大㮣以射审其威仪气度耳若専以此去取则如有羿之技能者何 王氏应电曰矢之所至以张矦之地为𠊱古文作矦象矢集于布之形矦𠊱二字皆从人而谐矦声人在上作矦又加人在旁作𠊱前人不识古文遂谓射中者得为诸侯耳 敖氏继公曰大射天子诸侯与其群臣饮酒而习射之礼也言大射者别于宾射燕射也虎侯熊侯豹侯者以其兽皮之全者二夹置于其鹄之旁而又以其皮方制之栖于中以为鹄也凡皮侯之制皆然此言诸侯大射共熊侯豹侯射人职言诸侯以四耦射二侯亦谓熊侯豹侯也大射仪言诸侯大射张大侯参侯干侯大侯即熊侯也参侯其豹侯与参如无往参之参谓介于二者之间也彼侯数多于此盖作经有先后故礼制有隆杀所以异尔旧说以此二侯者为畿内之诸侯非也周官凡言诸侯皆谓畿外者畿内安得有诸侯之国哉
案射义之文朱子固疑之矣即将祭而射以择助祭者恐亦未可信也天子之祭大宰赞玉币大司徒奉牛牲大宗伯奉玉齍大司马羞牲鱼大司寇奉犬牲卿贰以下迄于百职事共职有常射而不中将以何官易之大夫之臣官事必摄乃行射礼以择之不中者多则恐不足以共事射人职士以三耦射豻侯豻侯则皮侯也皮侯则亦大射也士固有臣于士䘮礼特牲礼可见然谓将祭而行大射以择之尤理之所必无也盖祭祀于事为大将祭宜先肄礼而礼不可以空肄唯射事为宜故举行此射以习礼乐而非必有所去取也以其为祭而射故谓之大射与孟子言天子之卿大夫受地视侯伯王制言内诸侯禄也则卿大夫即内诸侯矣又分而为二则复叠重累而不可以为等诸侯之熊侯豹侯非必天子之司裘共之此特言其制耳 敖氏继公谓诸侯大射亦在寝与康成说异详见大射仪
通论陈氏祥道曰王有三射大射司裘所言是也宾射射人所言是也燕射乡射记所言是也天子诸侯与其臣大射宾射皆异侯而燕射与其臣同侯异侯所以辨其等同侯所以一其懽也 易氏祓曰考工记梓人为侯曰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皮侯即熊虎豹之三侯天子大射之侯也张五采之侯则远国属五采之侯天子宾射之侯也张兽侯则王以燕息天子燕射之侯也其侯虽不见于经而乡射记言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即兽侯耳盖大射以鹄宾射以正燕射以质
案射人职所言三侯二侯一侯与此同亦谓大射非宾射也夫卿大夫士则何宾射之有陈氏亦沿郑注而误
大䘮𫷷裘饰皮车〈𫷷喜饮反又许金反注故书𫷷为淫〉
正义郑氏众曰𫷷陈也 郑氏康成曰𫷷兴也若诗之兴谓象似而作之〈贾疏兴谓兴象生时之物而作之檀弓竹不成用瓦不成味琴瑟张而不平竽笙备而不和是皆兴象也〉凡为神之偶衣〈贾疏谓送死眀器之衣与生时衣服相似〉物必沽而小耳〈贾疏沽麄也〉皮车遣车之革路〈贾疏考工记饰车欲侈栈车欲弇除栈车之外皆用革鞔即此皮车非専革路也司裘所饰唯革路而已〉
凡邦之皮事掌之岁终则会唯王之裘与其皮事不会正义王氏昭禹曰不言后后之服无以皮为之者
掌皮掌秋敛皮冬敛革春献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皮革逾岁干久乃可用献之献其良者于王以入司裘给王用
案连毛者曰皮裘材也去毛者曰革湅治之革曰韦此革盖兼韦言之冠与带之材也裘材以冬取者为上此云秋敛者春夏之皮亦弗弃也
遂以式法颁皮革于百工
正义郑氏康成曰式法作物所用多少故事 贾氏公彦曰百工若裘氏韦氏函人之类用皮者也 郑氏锷曰百工所用皮革最多如函人为甲韗人为鼓轮人为轮而挽毂舆人饰车而挽舆与夫鲍人韦氏裘氏所用皆是也
共其毳毛为毡以待邦事〈毳此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用毡则共之毳毛毛细缛者贾氏公彦曰共毳毛与冬官使作毡邦事若掌次张毡案
岁终则会其财赍〈注郑司农云赍或为资〉
正义郑氏康成曰财敛财本数及馀见者赍所给予人以物曰赍〈贾疏本数谓四方所入皮革之数馀见谓出给所馀见在库者赍有两义外府注行道曰赍治皮革无道赍故为出给与人物也〉
案赍疑为泉布也经于掌皮曰会其财赍于典妇功曰授女功之事赍盖湅治皮物丝麻有所需用其物琐细故给以布使自备之也外府掌邦布凡祭祀宾客䘮纪军旅共其财用之币赍亦用以通百物与
钦定周官义疏卷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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