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周官义疏 (四库全书本)/卷37
钦定周官义疏 卷三十七 |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七
秋官司寇第五之四
犬人掌犬牲凡祭祀共犬牲用牷物伏瘗亦如之〈牷音全瘗于例反〉
正义郑氏众曰牷纯也〈贾疏商书微子篇牺牷牲注云牺纯毛牷体完具彼牷与牺对是牺为纯毛牷为体完具此无牺故以牷兼牺也〉物色也伏谓伏犬以王车轹之〈贾疏以王车轹之者即生民诗云取羝以軷聘礼注云其用牲犬羊可也是犬羊俱得〉瘗谓埋祭也尔雅祭地曰瘗埋 贾氏公彦曰伏瘗谓王出国軷道之祭即大驭职所云是也 王氏应电曰祭祀伏瘗用纯色之牲即牧人所谓毛之也案充人所刍者牛羊也犬则槀人豢之临祭犬人共之下言用駹则此牷兼牺言之明矣
凡几珥沈辜用駹可也〈駹模江反注故书駹作龙郑司农云龙读为駹〉
正义郑氏康成曰几读为刉珥当为衈刉衈者衅礼之事 郑氏众曰大宗伯职曰以埋沈祭山林川泽以疈辜祭四方百物駹谓不纯色也 贾氏公彦曰沈谓沈牲于水辜谓疈磔牲体牧人职云毁事用駹云可也者用纯为正用駹亦可也
凡相犬牵犬者属焉掌其政治〈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谓视择知其善恶 贾氏公彦曰犬有三种田犬吠犬观其善恶食犬观其肥瘦皆须相之牵犬者谓呈见之少仪云犬则执绁是也欧阳氏谦之曰掌其政治若用牷用駹因所祭以别其所用相犬牵犬择其人差其廪禄皆是
案此职贾徒倍于羊人疏兼田犬是也但牵田犬非十有六人所能共相犬者亦不仅官中之贾经云凡相犬牵犬者属焉作推广之辞则别有共其事者明矣
司圜掌收教罢民〈罢蒲宜反〉
正义郑氏锷曰拘之圜土所以收之劳苦以生其善心所以教之 项氏安世曰司寇执其总故曰聚司圜掌其出入故曰收
凡害人者弗使冠饰而加明刑焉任之以事而收教之能改者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虽出三年不齿
正义郑氏康成曰弗使冠饰者著墨幪若古之象刑欤〈贾疏孝经纬云五帝画象三王肉刑画象者上罪墨幪赭衣杂屦中罪赭衣杂屦下罪杂屦而已〉舍释之也 郑氏众曰任之以事若今时罚作矣王氏应电曰任之以事所以强其罢而劝之善亦使之自食其力不以无罪养有罪也 易氏祓曰此与大司寇寘之圜土而施职事之文同大司寇不言任舍而司圜则有一年二年三年之差盖彼言其要而此言其详
凡圜土之刑人也不亏体其罚人也不亏财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其刑人但加以明刑罚人但任之以事耳 郑氏众曰以此知其为民所苦而未入刑者也故大司寇职曰凡万民之有罪过而未䴡于法而害于州里者桎梏而坐诸嘉石役诸司空又曰以嘉石平罢民国语曰罢士无伍罢女无家言为恶无所容入也 易氏祓曰司刑之墨劓宫刖杀亏体者也职金掌受士之金罚货罚亏财者也
案不亏体疑即掌戮职所谓髠以其既改而发仍可蓄也惟髠故无冠饰
掌囚掌守盗贼
正义贾氏公彦曰古者五刑不入圜土故使身居三木掌囚守之 王氏安石曰掌囚凡囚皆守焉独言盗贼者重也
凡囚者上罪梏拲而桎中罪桎梏下罪梏王之同族拲有爵者桎以待弊罪〈梏古毒反拲音拱桎之实反弊必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囚者谓非盗贼以他罪拘者也在足曰桎 郑氏众曰拲者两手共一木也 刘氏敞曰在颈曰梏春秋传以弓梏华弱于朝易曰童牛之梏 王氏安石曰梏在脰桎在足拲在手左传子荡以弓梏华弱于朝则梏在脰明矣
及刑杀告刑于王奉而适朝士加明梏以适市而刑杀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刑于王告王以今日当行刑及所刑姓名也其死罪则曰某之罪在大辟其刑罪则曰某之罪在小辟奉而适朝者重刑为王欲有所赦且当以付士士乡士也〈案诸士刑杀各于其地自当各就其市注云士乡士者自朝适市则必国中之市也〉加明梏者谓书其姓名及其罪于梏而著之也囚时虽有无梏者至于刑杀皆设之以适市就众也庶姓无爵者皆刑杀于市
凡有爵者与王之同族奉而适甸师氏以待刑杀正义郑氏康成曰适甸师氏亦由朝乃往也待刑杀者掌戮将自市来也文王世子曰虽亲不以犯有司正术也所以体异姓也〈贾疏同姓亦有刑则异姓心服故云体异姓〉刑于隐者弗与国人虑兄弟也
掌戮掌斩杀贼谍而搏之〈谍音牒搏注作膊匹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斩以𫓧钺若今要斩也杀以刀刃若今弃市也谍谓奸寇反间者贼与谍罪大者斩之小者杀之搏当为膊诸城上之膊〈贾疏见成二年左传〉字之误也 扬氏雄曰膊曝也 金氏瑶曰贼谍即士师八成之邦贼邦谍不可赦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膊谓去衣磔之
凡杀其亲者焚之杀王之亲者辜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缌服以内也焚烧也易曰焚如死如弃如辜之言枯也谓磔之 王氏昭禹曰焚之者不存其形辜之者不全其体
案焚酷于辜杀王之亲其律尚轻于杀其亲者圣人立法所以仁至而义尽也今律不孝不弟列逆叛之前义亦如此
总论金氏瑶曰已上三者皆非常刑
凡杀人者踣诸市肆之三日刑盗于市凡罪之丽于法者亦如之〈踣步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踣僵尸也肆犹申也陈也凡言刑盗罪恶莫大焉罪二千五百条上附下附刑五而已〈贾疏上附下附是罪附于法〉于刑同科者其刑杀之一也 贾氏公彦曰亦如之者合入死者亦踣之合入四刑者虽不踣亦刑之于市
案不曰盗亦如之而曰刑盗于市者劫请攘窃之盗未曾伤人刑或止于刖劓也上言凡杀人者则杀人之盗已具其中
通论贾氏公彦曰鲁语臧文仲曰大刑用甲兵其次用斧钺中刑用刀锯其次用钻笮薄刑用鞭朴大者陈之原野小者致之市朝
唯王之同族与有爵者杀之于甸师氏凡军旅田役斩杀刑戮亦如之
辨正黄氏度曰后郑以戮为膊焚辜肆非也戮犹辱也古刑戮字皆合轻重称之
案军旅则有斩杀田役则有刑戮也田以习军旅故乡师巡前后之屯而戮其犯命者春秋传孟诸之田楚申舟抶宋公之仆是也役亦有刑戮者如坏堤防以灾民倡讹言以惊众之类是也经统言斩杀刑戮者军旅之小罪亦有刑戮田役而作奸犯科惑众害民亦或斩杀以徇也 杀人刑盗既曰凡罪之䴡于法者亦如之谓于市也此又云亦如之专指王之同族与有爵者言也盖古者大田大役皆大司马莅众属植以军法部勒徒庶恐疑在师中则戮于社田役之刑各徇其地故特著其亦于甸师氏也
墨者使守门劓者使守关宫者使守内刖者使守囿髠者使守积〈髠苦门反积子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黥者无妨于禁御截鼻者亦无妨以貌丑远之宫者守内以其人道绝也刖者断足驱卫禽兽无急行 刘氏迎曰刑之以偿其罪飬之以全其仁先王视刑馀之民犹其民也 王氏曰先王之于罪人流之则有居刑之则有使记言公家不畜刑人非不畜也君子不近耳
辨正王氏应电曰注以髠为王族犯宫刑而减之者非也公族不翦其类但可减为刖以下耳苟降从髠则应劓刖者不获减刑乃反重耶
案记所谓公族无宫刑盖议狱时不当以宫而降从劓刖耳先郑以髠者为司圜所收罢民似可通其不冠饰而墨幪疑即为其髠也盖能改者反其州里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其罪不至杀而又不能改者州里莫任将焉置之则长髠而使之守积宜矣
司隶掌五隶之法辨其物而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隶谓罪隶四翟之隶也物衣服兵器之属 王氏应电曰辨其物使不得相杂也政令谓各有所当执之役与其叙次法度 王氏曰法其役使之差等也正之则有政使之则有令
帅其民而搏盗贼役国中之辱事为百官积任器凡囚执人之事〈搏音博为于伪反积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民五隶之民也郑司农云百官所当任持之器物此官主为积聚之某谓任犹用也〈郎氏兆玉曰牛人职所云公任器是也〉
馀论王氏应电曰民谓罪隶之民也罪隶之人于盗赋能得踪迹故因其能而使之
邦有祭祀宾客丧纪之事则役其烦辱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烦犹剧也士丧礼下篇曰隶人涅厕〈贾疏涅厕窒塞之示死者不复用引之者证烦辱之事〉 王氏应电曰如典祀征役于司隶而役之之类
案下经别列四翟之隶所共职事则上所列诸事皆役罪隶明矣盖以四翟之隶而为百官积任器役祭祀宾客丧纪之事则非其所习远人观徳而使役烦辱事体亦不宜且四翟之服事于王朝者其数未必多以役国中庶事兼搏盗贼掌囚执人则力有不暇给惟罪隶则百二十人之外实繁有徒以力则能给以事则易习而体亦宜之曰帅其民正以见罪隶之为国民而别于四翟又以包百二十人以外之徒众也
掌帅四翟之隶使之各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守王宫与野舍之厉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野舍王行所止舍也厉遮列也贾氏公彦曰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若东方南方衣布帛执刀剑西方北方衣毡裘执弓矢守王宫与野舍者即师氏职帅四夷之隶守王之门外朝在野外则守内列是也 王氏应电曰守王宫与野禁重事也而使四翟者夷人性朴其戴君父之心纯一不二因其愿留而任以事一以通在彼尊亲之心一以示王者无外之意也 郑氏锷曰司隶正掌之师氏又使其属董之
存疑易氏祓曰周之兴也东南先服王化四翟之隶即南方之蛮东南之闽东方之夷东北之貉其服属有素故使列于守卫
罪隶掌役百官府与凡有守者掌使令之小事〈令力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役给其小役 王氏曰虽充百官府与有守者之役亦掌使令之小事而已
凡封国若家牛助为牵徬〈徬步浪反〉
正义郑氏众曰凡封国若家谓建诸侯立大夫家也牛助为牵徬此官主为送致之也 郑氏康成曰牛助国以牛助转徙也罪隶牵徬之在前曰牵在旁曰徬〈贾疏车辕内一牛前亦一牛二隶前者牵前牛徬者御当车之牛〉 王氏应电曰所谓烦辱之事此类是也
其守王宫与其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上司隶职止言掌帅四翟之隶守王宫及野舍之厉禁未及于罪隶也以文势推之不应未言蛮隶而先言如蛮隶之事十四字疑闽隶脱简而误见于此
案盗贼之子其类奸凶又亲戚为戮不宜俾守王宫与野舍故司隶通掌五隶而守王宫与其厉禁独举四翟之隶此为闽隶下错简无疑
蛮隶掌役校人养马其在王宫者执其国之兵以守王宫在野外则守厉禁
正义贾氏公彦曰云掌役校人者为校人所役使校人良马乘一师四圉不见隶者盖杂役之〈王氏昭禹曰校人徒八十人有不足以给其役者蛮隶兼役其事〉
闽隶掌役畜养鸟而阜蕃教扰之〈闽梅巾反〉
正义王氏安石曰役于掌畜〈王氏昭禹曰此与掌畜所谓阜蕃而教扰之同事〉
掌子则取隶焉
存疑杜氏子春曰子当为祀 郑氏康成曰掌子者王立世子置臣使掌其家事而以闽隶役之
案此经不可强解姑存注说掌子二字其有讹脱与
夷隶掌役牧人养牛马与鸟言
正义郑氏众曰夷狄之人或晓鸟兽之言故春秋传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贾疏解鸟言者或解兽言故郑兼言之介葛卢事见僖二十九年〉
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貉隶掌役服不氏而养兽而教扰之掌与兽言〈貉孟白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阜蕃者猛兽不可服又不生乳于圈槛也 贾氏公彦曰夷隶既鸟兽之言俱解此貉隶解兽言亦解鸟言互见之也
案与鸟兽言即所谓教扰之也能言之鸟必人与之言而调习之猛兽媚养己者命以起伏动跃则应焉盖久而习于人言耳
总论刘氏彝曰罪隶用之搏盗贼役烦辱积任器为牵徬则其罪之所宜为也养鸟兽牧牛马审鸟兽之言乃其俗之所素习也
案闽隶所养非畜鸟也貉隶所养非常兽也珍禽奇兽不育于国似不宜养之然鸟言兽言等事有其术则不废如古有豢龙氏之类或四夷来王亦有时而用之匪直以为玩弄之具而已
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布宪掌宪邦之刑禁正月之吉执旌节以宣布于四方而宪邦之刑禁以诘四方邦国及其都鄙达于四海〈诘起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刑禁者国之五禁所以左右刑罚者司寇正月布刑于天下正岁又县其书于象魏布宪于司寇布刑则以旌节出宣令之于司寇县书则亦宪之于门闾及都鄙邦国刑者王政所重故屡丁宁焉诘谨也使四方谨行之尔雅曰九夷八蛮六戎五狄谓之四海 贾氏公彦曰掌宪邦之刑禁与下文为目布宪为司寇属官以刑禁为重故每事共丁宁之也 刘氏彝曰布宪中士二人下士四人而行四方达四海恐未之能遍也意者书其刑禁之宜宪于民以达于州伯州伯以达于诸侯而以达于四海案小司寇令群士宣布于四方宪刑禁士师又帅其属而宪禁令于国及郊野盖小司寇以令士师而士师帅其属宪之其属之中布宪亦存焉
凡邦之大事合众庶则以刑禁号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征伐巡守田役皆大事合众庶也以其为布宪之官故于聚众庶皆以刑禁号令 王氏应电曰若野禁军禁之类并布宪号令之
禁杀戮掌司斩杀戮者凡伤人见血而不以告者攘狱者遏讼者以告而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犹察也察此四者告于司寇罪之也斩杀戮谓吏民相斩相杀相戮者伤人见血见血乃为伤人耳郑司农云攘狱者距当狱者遏讼者遏止欲讼者 贾氏公彦曰谓吏民私相戕贼而不以告于官者伺而得之则以告也
案不以告者被害之人慑于势力而不敢闻诸官也攘狱者已当赴狱而距违遏讼者人欲见讼而阻遏皆强梁怙恶之人故设官以察缉而诛之所以达民隐而伸其屈雪其冤也或乃谓不以告者与犯罪之人同科则扶强而抑弱也愈甚矣 职司斩杀戮而所告无斩杀戮何也伤人见血者必告则相杀不待言矣攘狱遏讼乃斗伤贼杀之渐严此三者乃所以禁杀戮也其既相杀戮者则以归于士而罪在大辟亦不待言矣
禁暴氏掌禁庶民之乱暴力正者挢诬犯禁者作言语而不信者以告而诛之〈正音征挢居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民之好为侵陵称诈谩诞此三者亦刑所禁力正以力强得正也 王氏昭禹曰逆理害治者谓之乱恃强虐物者谓之暴人所不乐为者力不能敌则不得已而听服焉是之谓力正也 王氏应电曰挢诬犯禁若伪称制令假为符节而有所规图以犯邦禁也作言语而不信若造言生事以疑众者
案正者使人慑伏而从已也乱暴之民以力求正而不依于理法战国秦汉任侠奸人是也
通论陈氏汲曰比闾族党之法凡所以为政之道纎悉傋矣二官所禁大抵暴横足以侮上陵下倾险足以蠧政虐民故别立刑官紏以法禁庶奸民有所慑而乡遂之官得以安行教化
凡国聚众庶则戮其犯禁者以徇
正义贾氏公彦曰聚众庶谓征伐之等〈王氏昭禹曰若师田行役之属〉
凡奚隶聚而出入者则司牧之戮其犯禁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聚而出入有所使〈贾疏谓国有烦辱之事使奚隶则有此出入〉 王氏昭禹曰司以察之牧以治之辨正王氏应电曰奚民间妇女服役于后宫者通论王氏应电曰王之宫寝若无预于秋官之事而司隶掌四翟之守禁暴司奚隶之出入先王于给事宫壸内外之人防御之严如此所以为端本清源之道
野庐氏掌达国道路至于四畿
正义郑氏康成曰达谓巡行通之使不陷绝也去王城五百里曰畿 王氏昭禹曰遂人所谓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以达于畿是也谓之四畿则是王城五百里四面皆达之也
比国郊及野之道路宿息井树〈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较也宿息庐之属宾客所宿及昼止者也井供饮食树为蕃蔽 王氏昭禹曰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所谓宿也十里有庐庐有饮食所谓息也 刘氏彝曰地官遗人既掌之矣野庐氏主往来按比之事
若有宾客则令守涂地之人聚𣝔之有相翔者诛之〈令力呈反𣝔音托〉
正义郑氏康成曰守涂地之人道所出庐宿旁民也相翔犹昌翔观伺者也 郑氏众曰聚𣝔之聚击𣝔以宿卫之也有奸人相翔于宾客之侧则诛之不得令寇盗宾客
凡道路之舟车轚互者叙而行之〈轚居锡反又音计〉
正义郑氏康成曰舟车轚互谓于迫隘处也车有轘辕坻阁〈贾疏道路名〉舟有砥柱之属〈贾疏水之隘道〉其过之者使以次叙之 郑氏锷曰轚者相值而碍也互者交互而不行也
案春秋昭公八年蒐于红穀梁传御轚者不得入范注轚挂则不得入门又国䇿车毂击
凡有节者及有爵者至则为之辟〈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辟辟行人亦使守涂地者 王氏应电曰有节者不可滞有爵者不可慢故为之辟
禁野之横行径逾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为防奸也横行妄由田中径逾射邪趋疾越堤渠也 王氏应电曰亦恐其妨稼穑
凡国之大事比修除道路者〈比必里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事若征伐巡守田猎郊祀王亲行所经并须修除道路皆野庐氏校比民夫 王氏昭禹曰治其坏谓之修去其秽谓之除 郑氏康成曰比校治道者名若今次金叙丈功〈贾疏汉时主役之官名次金叙主以丈尺赋功〉
掌凡道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若今绝蒙布巾持兵杖之类王氏昭禹曰若修闾氏所谓以兵革趋行者与驰骋于国中者是也在国之道修闾氏禁之在野之道野庐氏禁之
案国野之道庐宿路室𠊱馆之委积地官遗人掌之而不使兼掌道路之禁令何也凡民之有罪过者可使有司治之附于刑而后归于士若道路宵晨暂遇奸宄非刑官之属巡察监视随缚而刑之不足以肃也
邦之大师则令埽道路且以几禁行作不时者不物者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时谓不夙则莫者也不物谓衣服操持非比常人也几禁之者傋奸人内贼及反间通论王氏应电曰夏官有司险合方氏主达天下之道路但治其大略而已此官则主达畿内之道路盖侯国皆有是职而王畿为之主也国语单襄公过陈道茀不可行司里不授馆客无寄寓而知陈之将亡野庐氏之职岂可忽乎
蜡氏掌除骴〈蜡清预反骴详赐反注故书骴作脊郑司农云脊读为㱴〉
正义郑氏康成曰曲礼四足死者曰渍郑司农云骴谓死人骨也月令揜骼埋胔〈贾疏月令注云骨枯曰骼肉腐曰骴〉骨之尚有肉者也及禽兽之骨皆是
凡国之大祭祀令州里除不蠲禁刑者任人及凶服者以及郊野大师大宾客亦如之〈蠲古渊反亦音圭〉
正义郑氏康成曰蠲读如吉圭惟饎之圭〈贾疏毛诗吉蠲为饎郑从三家诗故不同〉圭洁也刑者黥劓之属任人司圜所收教罢民也〈贾疏罢民谓之任人者司圜职任之以事是也〉凶服服衰绖也此所禁除者皆为不欲见人所薉恶也
案任人虽归州里三年不齿服饰尚异于平民故与刑人同禁
若有死于道路者则令埋而置楬焉书其日月焉县其衣服任器于有地之官以待其人〈楬音竭〉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地之官主此地之吏也〈贾疏若比长闾胥党正之軰皆是〉其人其家人也 郑氏众曰楬欲令其识取之有地之官有郡界之吏今时乡亭是也
掌凡国之骴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谓孟春揜骼埋胔之属 王氏应电曰此职掌洁清道路之事盖野庐氏分职
雍氏掌沟渎浍池之禁凡害于国稼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沟渎浍田间通水者也池谓陂障之水道也害于国稼谓水潦及禽兽也 王氏应电曰沟渎浍池国之利也而小民恒挟其私智或因旱而为匽上流或以潦而曲为堤防或盗人之水以自利或决已之水以注邻至于因一窦之开成滔天水患因一时之障致百年湮塞其为害于国稼大矣故设雍氏专禁其事
案曰国稼者沟渎浍池本以利通国之稼也
春令为阱擭沟渎之利于民者秋令塞阱杜擭〈阱才性反擭胡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阱穿地为𡐛所以御禽兽其或超逾则陷焉世谓之陷阱擭柞鄂也〈贾疏柞鄂者或以为竖柞于中向上鄂鄂然所以截禽兽使足不至地不得跃而出〉坚地阱浅则设柞鄂于其中秋而杜塞阱擭収刈之时为其陷害人也书粊誓曰杜乃擭敜乃阱 郑氏锷曰五沟五涂以通灌溉至春又为沟渎何耶盖五沟者田野之中一定之制此乃闾里之间春夏雨集沟浍皆盈水去不速不可不通之也 王氏志长曰秋塞阱杜擭固防其害人时既収刈亦所以疏禽兽之禁
禁山之为苑泽之沈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为其就禽兽鱼鳖自然之居而害之郑司农云不得擅为苑囿于山也〈贾疏先郑此解虽与后郑异得为一义〉泽之沈者谓毒鱼及水虫之属〈贾疏谓以药沈于水中以杀鱼及水虫〉
案此节文义未详姑存注疏之说
萍氏掌国之水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水禁谓水中害人之处〈贾疏如深泉洪波沙虫水弩之类〉及入水捕鱼鳖不时〈贾疏月令春秋冬三时取鱼若夏取则不时〉
几酒谨酒
正义郑氏康成曰几酒苛察沽买过多及非时者〈贾疏若酒诰惟祀兹酒及乡饮酒及婚娶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是其时也〉谨酒使民节用酒也书酒诰曰无彝酒 王氏应电曰萍氏掌水禁而兼酒者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酒所以为人合欢而溺则生祸取其类也
案诗曰无酒酟我盖惟大夫以上祭祀乃及时命为酒则士庶人祭祀冠婚力或不能自造亦不禁市沽但宜有限量耳几酒盖苛察其无事而漫作者谨酒则戒毖其因事多作及市沽而溢于礼事所宜用者与
馀论苏氏轼曰自汉武至今皆有酒禁未尝少纵而私酿不绝周公独何以能禁之曰周公无所利于酒也以正民徳而已甲乙皆笞其子甲之子服而乙之子不服何也甲笞其子而责之学乙笞其子而夺之食此后世所以不能禁酒而周公独能禁酒也 吕氏祖谦曰周公作酒诰恐人沉湎以伤徳也降而汉文帝为酒酺景帝以岁旱禁人酤酒已非酒诰本意然而犹有重本抑末之心焉至桑弘羊建榷酒之说则公家日专其利古者惟恐人饮酒后世惟恐人不饮酒可慨甚矣
禁川游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傋波洋卒至沈溺也
司寤氏掌夜时以星分夜以诏夜士夜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夜时谓夜晚早若今甲乙至戊夜士主行夜行徼𠊱者如今都𠊱之属〈王氏应电曰夜士若修闾氏国中宿互𣝔之类〉 贾氏公彦曰以星分夜若今时观参辰知夜早晚 郑氏锷曰夜虽有时其分则以星盖月出尚有早晚唯星丽天至夜必见故也
案夜之长短不同而星出之早晚亦异月令每月记昏旦中星以正时亦以分夜也农民行旅见某星至某方则知为某时不惟昏旦所见注云甲乙至戊所谓五夜也疏乃以戌亥言之缪矣
御晨行者禁宵行者夜游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晨先明也宵定昏也御亦禁也谓遏止之无刑法也傋其遭寇害及谋非公事 郑氏锷曰先明谓之晨中夜谓之宵通夕谓之夜诗言夜向晨则知晨先明也又肃肃宵征夜如何其夜未央则宵与夜固异矣
司烜氏掌以夫遂取明火于日以鉴取明水于月以共祭祀之明齍明烛共明水〈烜许远反又虚鸳反夫如字先郑音符〉
正义郑氏康成曰夫遂阳遂也〈贾疏取火于木为木遂以其取火于日故名阳遂〉鉴镜属取水者世谓之方诸〈成氏伯玙曰冬至日子时铸铜为鉴谓之阳遂夏至日午时铸铜为鉴谓之阴鉴 王氏昭禹曰鉴遂之齐考工记谓以金锡半为之者是也〉取日之火月之水欲得阴阳之洁气也明烛以照馔陈明水以为玄酒〈贾疏郁鬯五齐以明水配三酒以玄酒配玄酒井水也玄酒与明水别而云明水以为玄酒者对则异散文通谓之玄酒是以礼运云玄酒在室亦谓明水为玄酒〉郑司农云夫发声明齍谓以明水修涤粢盛黍稷 王氏曰考工记金锡半谓之鉴遂之齐言阳遂则知方诸之为阴言方诸则知阳遂之为圜
凡邦之大事共坟烛庭燎〈注故书坟为蕡〉
正义郑氏康成曰坟大也树于门外曰大烛于门内曰庭燎皆所以照众为明〈贾疏树于门外者非人所执也燕礼甸人执大烛于庭不言树者诸侯不树于地使人执庭燎与大烛一也郊特牲云庭燎之百由齐桓公始也郑注庭燎之差公盖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其百者盖天子礼庭燎所作依慕容所为以苇为中心以布缠之饴蜜灌之如今蜡烛若人所执者用荆燋为之执烛抱燋烛不见䟦是也〉
中春以木铎修火禁于国中军旅修火禁〈中音仲〉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季春将出火也火禁谓用火之处及傋风燥 王氏应电曰军中尤宜慎火 易氏祓曰大众所集虽非时亦禁之
案南方火位也故司爟通掌四时改火出纳火之令职主于布火之利而不掌火禁其曰国失火野焚莱则有刑罚焉盖因布令而及之使民知避其害非火禁也火禁如用火之地救火之法以及夏毋烧灰昆虫未蛰不以火田之类以刑官之属掌之使民不敢犯也军旅之火禁以刑官修之者非军刑所及也司烜掌明火故并共坟烛庭燎以为刑官之属故并为屋诛之竁焉
邦若屋诛则为明竁焉〈竁处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屋诛谓所杀不于市而以适甸师氏者也明竁若今楬头明书其罪法也〈贾疏昭二年左传郑公孙黑作乱子产数其罪云不速死大刑将至七月壬寅缢尸诸周氏之衢加木焉故知有明刑书于木也〉司烜掌明竁则罪人夜葬与〈贾疏曾子问篇见星而行者唯罪人是夜葬之事司烜主明火掌夜事掌为明竁则罪人夜葬可知〉 贾氏公彦曰屋诛诛于屋舍中也
案冢人职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正为此也盖不惟王族及公卿大夫之兆域不宜有此以污辱其先人即庶人清门亦用为耻故使其子姓亲戚别葬之而有司为明竁以示惩焉
条狼氏掌执鞭以趋辟王出入则八人夹道公则六人侯伯则四人子男则二人〈条音涤辟避益反音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趋辟趋而辟行人若今卒辟车之为也孔子曰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言士之贱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凡王出入虎贲氏先后王而趋在王前后也旅贲氏夹王车而趋在王左右也条狼氏八人夹道而驰则夹道而在前也公则六人以下在其国及至王国皆然盖亦各有条狼氏故并著于此
凡誓执鞭以趋于前且命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谓所誓众之行前也有司读誓辞则大言其刑以警所誓〈贾疏誓自有大官若月令田猎司徒北面以誓之誓时条狼氏则为之大言使众闻知〉誓者谓出军及将祭祀时也案云凡誓则不独军旅及祭祀也五戒之中禁用诸田役而大司马职有司表貉誓民又云群吏听誓于陈前则凡纠禁戒诰皆可通言誓也如祭祀之誓大宰掌之大司寇莅之条狼氏执鞭以命之军事尤重故下又详其所誓之辞 朝士帅其属而以鞭呼趋且辟与此职异文何也朝士所掌外朝也故呼百官使就位又辟胥徒万民使无拥杂此职掌王出入则身执鞭以趋而辟止行者耳故于誓亦执鞭以趋于前
誓仆右曰杀誓驭曰车轘誓大夫曰敢不关鞭五百誓师曰三百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军之誓誓左右及驭则书之甘誓傋矣车轘谓车裂也 贾氏公彦曰仆大仆与王同车故大仆职曰军旅赞王鼓右谓勇力之士在车右傋非常驭谓与王驭车者也仆右与驭及王驷乘也 王氏应电曰大夫师帅以下也有不关谓关白于大将
案此专言军旅之誓也王在军则王为主将王不在军则卿为主将主将居车中在鼓下而驭者在左其右有两人此驷乘法也主将誓人者不在所誓之中若参乘则将在左主射亦在所誓矣如甘誓所云是也大夫则师帅旅帅也事有当关白而不关者则鞭之鞭作官刑故也师谓百夫之长族师鄙师以下也不言敢不关蒙上省文也春秋传晋楚之君在行其出谋发命者皆主将则大夫以下皆关于主帅周官之法大司马掌戒令及战巡陈眂事而赏罚则所关者大司马及本军之帅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士师职以五戒先后刑罚一曰誓用之于军旅观书甘誓汤誓等篇皆主军旅之事可见此本夏官之事而掌于司寇之属者兵刑本一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誓大夫曰敢不关谓不关于君也某谓大夫自受命以出则其馀事莫不复请师乐师也
案阃以外将军制之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若事事关于君则机失于遥制恐不免矣注以师为乐师盖谓祭祀祭祀之前总誓百官无为特誓乐师也乐师无目尤加矜敬焉而誓之曰鞭三百乎
誓邦之大史曰杀誓小史曰墨〈大音泰〉
案大史之职大师抱天时与大师同车小史之职大军旅佐大史夫大史即在军中有何所犯而至于杀乎若夫祭祀之誓不过共矢其敬慎小心执事有恪耳要无大刑也此二句盖刘歆所増窜也详见总辨
修闾氏掌比国中宿互𣝔者与其国粥而比其追胥者而赏罚之〈粥注音育注故书互为巨郑司农云当为互〉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城中也粥养也国所游养谓羡卒也〈贾疏国家粥养未入正卒且为羡卒者使之追伺盗贼修闾氏比之〉郑司农云宿谓宿卫也互谓行马所以障互禁止人也𣝔谓夜行击𣝔
禁径逾者与以兵革趋行者与驰骋于国中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为其惑众
案修闾氏与野庐氏同掌道治而所禁各异何也国中有径逾而无横行在野则逐捕盗贼及行旅自卫以兵革趋行者不可禁道路宽广而行人稀且有风雨之急而投庐宿驰骋不可禁〈曲礼入国不驰则国外可驰〉
邦有故则令守其闾互唯执节者不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其闾内之闾胥里宰之属〈贾疏修闾氏虽主六乡其实兼主六遂故言里宰以包之〉 贾氏公彦曰恐有奸非故命各守其闾
案闾亦有互王政之周于守御如此
通论王氏应电曰凡巡警之事王宫之比宫正掌之国门之守司门掌之二十五家为里里门曰闾闾有宿互𣝔一有缓急守此足矣故特设修闾氏专掌其事以时比而修之万一奸盗窃发人尽兵而道皆险也何地之可匿哉
冥氏掌设弧张为阱擭以攻猛兽以灵鼓驱之〈冥莫经反又音觅〉
正义郑氏康成曰弧张罿罦之属〈贾疏诗云雉罹于罿雉罹于罦言之属仍有兔罝之等〉所以扃绢禽兽者灵鼓之使惊趋阱擭贾氏公彦曰弧弓也谓张弓以取猛兽 王氏应
电曰猛兽多力弧张阱擭为机坎以乘其不见故曰冥氏
案楚辞九章设张辟注辟谓机矢张谓罻罗即此经所谓弧张也
若得其兽则献其皮革齿须傋
正义贾氏公彦曰革谓无文章者去毛而献之 郑氏众曰须直谓颐下须傋谓搔也 王氏应电曰不特去其害亦资其用
庶氏掌除毒蛊以攻说禬之嘉草攻之〈庶注作煮章语反禬胡内反说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毒蛊蛊物病害人者贼律曰敢蛊人及教令者弃市攻说祈名祈其神求去之也嘉草药物其状未闻〈案柳宗元种白蘘荷诗云庶氏有嘉草攻禬事久泯嘉草疑即蘘荷之类〉攻之谓熏之郑司农云禬除也某谓此禬读如溃痈之溃〈郑氏锷曰大祝六祈有攻说皆以辞责神也此曰攻曰说又曰禬非六祈之所谓禬当读如溃痈之溃谓以辞责之使其毒溃散〉 贾氏公彦曰攻说禬之去其神嘉草攻之去其身 郑氏锷曰左传于文皿虫为蛊谷之飞亦为蛊皆谓其腐坏也毒物能腐坏人之心腑故谓之蛊
凡驱蛊则令之比之〈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为之又校次之 刘氏彝曰凡驱蛊者随其方土之所宜各有能者人有病则令驱之已乃比其优劣
案此官仅下士一人故人有能驱蛊者则令之而比次其术之高下
穴氏掌攻蛰兽各以其物火之以时献其珍异皮革正义郑氏康成曰蛰兽熊罴之属冬藏者也〈王氏应电曰不必皆冬藏之兽但取其穴居如蛰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将攻之必先烧其所食之物于穴外以诱出之乃可得
案蛰兽猝不易得各以其物火之盖物性各有所畏故令触其烟焰而不能藏也
翨氏掌攻猛鸟各以其物为媒而掎之以时献其羽翮〈翨式至反掎居绮反翮户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猛鸟鹰隼之属置其所食之物于绢中鸟来下则掎其脚〈贾疏若今取鹰隼者置鸠鸽罗网中以诱之〉通论王氏昭禹曰兽人皮毛筋骨入于玉府冥氏穴氏翨氏所献不云入于玉府者盖此特除其害而已不可以为常继而责其必献也
案蛰兽猛鸟特设官以攻之者非独虑其害于人亦所以安众鸟兽而使之生息蕃滋也
柞氏掌攻草木及林麓〈柞侧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林人所养者山足曰麓 贾氏公彦曰攻木之处有草则兼攻之 郑氏锷曰草木林麓根固蟠结不可削除用力尤多故曰攻
案柞氏攻木薙氏攻草皆主苑囿之官若畿内林麓欲化为谷土或以奠民居则第掌其政令下经凡攻木者掌其政令是也
夏日至令刊阳木而火之冬日至令剥阴木而水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刊剥互言耳皆斫去次地之皮生山南为阳木生山北为阴木火之水之使其肄不生贾氏公彦曰夏至阴生冬至阳生阳木得阴而鼓
阴木得阳而发故须其时而刊剥之也山虞取其坚韧冬斩阳夏斩阴此欲死之故夏刊阳木冬剥阴木案此示人以攻草木林麓之法也凡草木阴阳和则滋生阴阳极则败绝夏火盛而又火之以绝其阴冬水盛而又水之以绝其阳则萌蘖不生根株腐烂而土可化矣
若欲其化也则春秋变其水火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其水火者所火则水之所水则火之则其土和美〈贾疏夏火之者秋以水渍之冬水之者春以火焚之如此则地和美〉王氏安石曰化谓薄于阴阳相沴之气则化而为
土
案既以水火绝其萌芽矣俟其火气之既得而水之俟其水气之既浃而火之又所以使之相剂相成故土和美而可种植也
通论王氏安石曰先王之于林麓欲其材木为用则为厉禁以毓蕃之欲其地宅民稼穑则刊剥而化之柞棫斯㧞松柏斯兑则虞衡之职修也作之屏之其菑其翳则柞氏之职修也
凡攻木者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除木有时〈贾疏如上冬夏〉
薙氏掌杀草春始生而萌之夏日至而夷之秋绳而芟之冬日至而耜之〈绳常陵反注作孕异证反芟所衔反注故书萌作甍杜子春云当为萌书亦或为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萌谓耕反其萌芽某谓萌之者以兹其斫其生者〈贾疏汉世兹其即今之锄也〉夷之以钩镰迫地芟之也若今取茭矣含实曰绳芟其绳则实不成熟耜之以耜侧冻土刬之 郑氏锷曰杀草之法其去必以渐春始生之初则薙其萌萌去而根尚在也未能不生夏日至则阳极而热于是芟而夷之犹未能尽其蔓也于是含实绳育之时则芟刈而蕴崇之及冬日已至阴极而冻则耜而刬之刬覆其根使来春不复萌
若欲其化也则以水火变之掌凡杀草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以火烧其所芟萌之草已而水之则其土亦和美矣月令季夏烧薙行水利以杀草如以热汤是其一时著之
硩蔟氏掌覆夭鸟之巢〈硩梯益反蔟苍屋反复芳六反夭音妖〉
正义郑氏康成曰覆犹毁也夭鸟恶鸣之鸟若鸮鵩郑氏锷曰王政仁及飞鸟不毁卵不覆巢今乃设
官以摘去之何耶观韩愈有射训狐诗圣惠方言有鸟夜飞小儿衣服遭之辄成疾状如五疳是知夭鸟之害有如此者不可以不去也
以方书十日之号十有二辰之号十有二月之号十有二岁之号二十有八星之号县其巢上则去之〈县音悬〉正义郑氏康成曰方版也日谓从甲至癸辰谓从子至亥月谓从陬至荼岁谓从摄提格至赤奋若〈贾疏尔雅太岁在寅曰摄提格在卯曰单阏在辰曰执徐在已曰大荒落在午曰敦牂在未曰协洽在申曰涒滩在酉曰作噩在戌曰阉茂在亥曰大渊献在子曰困敦在丑曰赤奋若正月为陬二月为如三月为寎四月为余五月为皋六月为且七月为相八月为壮九月为玄十月为阳十一月为辜十二月为涂〉星谓从角至轸夭鸟见此五者而去其详未闻〈王氏安石曰日辰月岁星之神凡有气形者制焉故书其号可以胜夭〉 邱氏曰夭鸟避此五者理亦有之蝠忌庚申燕辟戊巳虎豹以冲破鹊作巢辟太岁以此观之周公不虚言也
案此刘歆所增窜详见总辨
翦氏掌除蠧物以攻禜攻之以莽草熏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蠧物穿食人器物者蠧鱼亦是也攻禜祈名莽草药物杀虫者以熏之则死 郑氏锷曰谓其有神则以攻禜攻之谓其有毒则以莽草熏之
凡庶蛊之事〈庶注作煮一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除毒蛊者蛊蠧之类或薰以莽草则去 贾氏公彦曰翦氏主除蠧物除蛊毒自有庶氏今云凡庶蛊者同类相兼左右掌之
案无氏掌除毒蛊蛊之病人者此职庶蛊蛊之病群物者
赤茇氏掌除墙屋以蜃炭攻之以灰洒毒之〈茇音㧞蜃是忍反注故书蜃为晨郑司农云当为蜃书亦或为蜃〉
正义郑氏康成曰洒洒也除墙屋者除虫豸藏逃其中者〈贾疏尔雅有足曰虫无足曰豸〉蜃大蛤也𢭏其炭以坋之则走淳之以洒之则死〈贾疏淳沃也谓洒沃以汁则死也〉
凡隙屋除其狸虫〈狸莫皆反又莫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狸虫䗪肌蛷之属 郑氏锷曰隙屋则离宫别馆希御幸之地无所不除之矣
蝈氏掌去蛙黾焚牡蘜以灰洒之则死以其烟被之则凡水虫无声〈蝈音国蛙乌瓜反又乌乖反黾米引反蘜居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鲁之闲谓蛙为蝈黾耿黾也蝈与耿黾尤怒鸣为聒人耳故去之牡蘜蘜不华者杜子春云假令风从东方来则于水东面为烟令烟西行被之水上 郑氏锷曰蝼蝈多矣疑此所去者亦为王宫 刘氏彝曰宗庙之祭祀宾客之飨燕凡礼乐未作以肃静为敬则蛙黾之喧鸣不可以不禁案或以灰洒之或以烟被之者郊庙朝廷学校严閟之地乃绝其类若会同师田所暂止则使之无声可矣曰水虫不独蛙黾也
壶涿氏掌除水虫以炮土之鼓之以焚石投之〈涿知角反炮步交反注故书炮作泡〉
正义郑氏康成曰水虫狐蜮之属〈贾疏蜮即短狐南方水中有之含沙射人则死〉炮土之鼓瓦鼓也焚石投之使惊去〈贾疏石燔烧得水作声故惊去〉 刘氏彝曰攻之以火气应之以阳声则阴邪之虫去
若欲杀其神则以牡橭午贯象齿而沈之则其神死渊为陵〈橭音枯亦音辜〉
正义郑氏康成曰神谓水神龙罔象故书橭为梓午为五杜子春云梓当为橭橭读为枯枯楡木名五贯当为午贯〈贾疏以橭为干穿孔以象牙从横贯之为十字〉
案此刘歆所增窜详见总辨
庭氏掌射国之夭鸟〈射食亦反下同〉
正义郑氏锷曰言国中之夭鸟者旧所无有偶自远而至如春秋所书鸜鹆来巢故以为异 贾氏公彦曰城郭人聚之处不宜有夭鸟故去之
若不见其鸟兽则以救日之弓与救月之矢射之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见鸟兽谓夜来鸣呼为怪者兽狐狼之属日月之食阴阳相胜之变也 王氏昭禹曰弓矢曾用之救日月则其精气足以胜妖
存疑郑氏康成曰于日食则射大阴月食则射大阳与
案专言国中者若山林田野则不必御也曰鸟兽者既不见其形则不辨其为鸟与兽也
若神也则以太阴之弓与枉矢射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神谓非鸟兽之声若或叫于宋太庙嘻嘻出出者太阴之弓救月之弓枉矢救日之矢与不言救月之弓与救日之矢者互言之救日用枉矢则救月以恒矢可知
案夭鸟可射太阴太阳岂可射乎救日月陈五方之兵弓矢非用以射也若神也以下刘歆所增窜总论王氏应电曰秋官掌刑而有冥氏以下十二官则凡猛鸷昆虫与夫托夫神奸而为害者并不能逃夫刑罚之威而况于奸慝暴乱之人乎
衔枚氏掌司嚣
正义郑氏康成曰察嚣讙者为其聒乱在朝者之言语
国之大祭祀令禁无嚣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主祭祀者〈案主犹司也谓司祀事之官若郊祀则扈从及道所经皆令焉〉
军旅田役令衔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言语以相误 易氏祓曰祭祀禁无嚣而已若军旅田役则人情杂遝非法之能禁直使之衔枚而后肃然无哗
禁嘂呼叹呜于国中者行歌哭于国中之道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惑众相感动呜吟也 刘氏彝曰声大而急曰嘂高而缓曰呼嗟而怨曰叹悲而伤曰呜
案国中之道谓广路通衢若巷歌巷哭固不禁也野涂无禁以不能遍禁也
伊耆氏掌国之大祭祀共其杖咸〈咸音函户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咸读为函老臣虽杖于朝事鬼神尚敬去之有司以此函藏之既事乃授之 王氏安石曰非大祭祀则杖于朝者弗预
军旅授有爵者杖
正义郑氏康成曰别吏卒且以扶尊者将军杖钺郑氏锷曰军中以斧钺为威将帅所执耳若有爵者在其中既非杖钺之将又匪将校之列宜有以表异之故授以杖见其爵位之尊
案将军杖钺群帅皆执兵其有事于军中而不亲甲兵者如小宗伯肆师大师大史小史师氏之类则不论其年齿皆授以杖用以别于即戎者军中自主将至公司马皆各有所统之人所司之局故不任军事则别之曰有爵者 授有爵者杖以别于即戎者观此益知无誓大史小史以墨杀之理
共王之齿杖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所以赐老者之杖郑司农云谓年七十当以王命受杖者今时亦命之为王杖某谓王制曰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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