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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志卷三十三 文章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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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建府治岁月记  王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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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移元日月于强悟,叶浃之交辛之干龙尾伏酉,殄颠遏刘临安平,徙治建水,寄释宫,更祝犂,大荒落,浃二百七十三辰,弗遑立。通判许莘大惧,弗职,谘于司幕,议合乃于农𨻶建府治于中城,基广三百又六尺,期岁纪也,修倍而加八九,九阳之数也。厅庑阿凡为楹涂,塈污塓,雘而不丹,昭民朴也。鸠工于属县,齐民力也,役兴于畅,月某甲子落成以蜡之,后甲浃二辰,时不逾也。僝工皆属吏以能举也。

焉呼春秋谨扵防兴,作岁月笔而不削。今大役告成微岁月,何以示后祀?属吏请书于石,不辞。

通判,字师尹,大名人,籍拎杭,尝守瑞、巩,皆有声。司幕郭善、属吏建水等州同知李某,凡若干员。

惠宣堂记  王直少传兼太子师、吏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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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去京师万馀里,盖古荒服之地也。我太祖高皇帝既平,天下不鄙,弃其民命,将出师定之,因其旧设府县以化诲焉。而临安实为其所统。五州四县九长官司,有地㡬千馀里,古侯之封不过也。而昔之为守者,率因陋就简痹敝,不足以称一郡之望。

峕洪武二十二年通判许莘始来是邦,乃撤而新之。门堂、庙庑,库蔵厩庖,暨燕嬉之居,寝息之舎,靡不毕备,蔚然改观,远迩欢庆,虚三十馀年,而莫有继治者。于是稍颓毁焉。永乐二十年,知府陈侯自思南改临安,始至,问俗之不便,与事之不治者,次第罢行以利民周视廨舎,大惧,亦废坏不可治,乃修其弊陋,补其缺败,择其腐者而易之。然材取扵山力取凡役之在官者,而郡人不知扰,既缮完矣,名其公堂为惠宣之堂,盖曰:天子之恩惠,由是而宣布之云耳。今年春以述职来,京师,因请予文为记,将刻之石,以贻久远。

予谓陈侯可为知本者矣。夫天子有惠下之仁,而不得亲布于民,故择守令而任之,是岂𥝠扵守令哉?凡寒欲衣饥欲食者,老者欲安冤抑者之欲得其平劳,苦瘦頺之欲其休息者皆于守令乎望矣。此设守令之本意也。然令有不职,守得以劾去之不难也。是一郡戚系乎守也明矣。然则为守而能布,惠以逮下,非其职之宜也哉!厥今为府百数千为守,而皆能尽职以惠下,予不得而知也。独推陈侯之能如此,则临安之民受其惠可知矣。夫既能尽职以惠下,而又昭揭以贻后后之登斯堂者视之不惟知前人之功,葺治扵无穷,而亦皆思尽职以惠下,则临安之人受惠于久远者,皆陈侯启之也。故予乐为之记。

陈侯名礼,字正言,予同邑人以进士发身。许莘先为赣州同知,左迁为通判,扵临安,皆有文学才行闻于世云。

石屏州庙学记  周洪谟四川长寕县人,翰林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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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以明人伦,人伦之在天下者同,故学校之在天下者,亦同也。书不云乎:惟皇上帝降衷扵下民,若有恒性,克绥厥猷,惟后夫曰衷曰性,人皆有之,虽遐荒绝域,风殊俗异,而其禀天地之气,以莫不具,是衷怀是性,而著于君臣父子夫妇朋友之间,此人伦之所以同也。人伦虽同气质异,是以有昧扵理而坏之者,扵是人君相上教下民,自畿甸以及边。徼郡县,莫不建学以明伦,使人人各安其当然之理,此学校之所以同也。

云南距京师万馀里,石屏州又在南数百里。其学创于元。至元间元末,后毁扵兵国朝洪武二十一年,始复建庙,学岁久滋蔽。正统五年,今监察御史王公骥时为是州学正,捐俸,率诸生修大成及东西庑。后四年,偕临安通判彭善道、修明伦堂及居仁由义二斋,伟然壮丽。适成,有甘露降堂前之丛竹间,浃旬方止,人以为文明之应。明年春,以其羡材建文昌祠扵巽隅。又明年,偕知州顾震葺棂星门。既华,而则虽内地郡县所置,鲜与之比。又明年,偕知州李华重构仪门及廨舎,而公以秩满去。景泰二年秋,知州任彬偕署学事王绍宗甃大成殿址,饰夫子像,并塑四配十哲。后三年,公既为御史,奉敕往云南清刑。既至是州,表其坊为儒林,且陶甓堂庑街路之末备者。既而训导黄思义历序子迭新庙学之绩以遗予,求识之石,庶后之兹土者有所继。

予惟学之兴废,人伦所由以明晦也,是岂可缓之而不加意哉!观诸君子相继以兴学集众功而始完美,皆可谓善体朝廷兴学宣化之盛意矣,是宜其士有成材而圡俗为之蛮也。然而人伦之明固在扵兴学,而人之所以明是人伦者,顾其讲习践履为何如耳。昔汉牂牁尹珎自以居扵荒裔,不知礼义,乃从汝南许慎受学,归教郷里,由是南域始知有学,垂今千载,犹有耿光。今石屏多士之㳺,扵学者曽不必如尹珎之劳,扵远㳺而有黉舎以为之居,有文儒以为之师,经籍以为之学,其傜既蠲,其廪又丰,则当勉然讲求所学之理,体之扵身,使无负扵国家养育造就之意可也。故书此扵篇末,以并告之。

通海县儒学记  彭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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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之制与政损益,故学举则政徽,政污则海有。学昉扵元洪武十四年,王师克归安,有于学者乘乱毁之。暨置吏,乃建学于所谓诸旧址。二十五年,知县任暹又即所谓郎今学也。若大成殿、既堂皆仍佛屋,而易以儒制。事出苟且,历年既久,腐坏益甚,学者失所栖。于是诸生相率愿自输财治之学,以质予。予谓学之兴废,有司之责,而可费及诸生哉?

弘治十六年,内江余人俊以郷贡进士来令通海。既视事,渐举废坠,将新学宫。冬十一月,予行部至邑,令与教谕谢端、训导董晖以修学请。予谓是为政先务,可缓乎哉?余君遂𨼆核官帑之财,得应出白金若干锾,状其事,请干奉𠡠大臣。得报,如所请。扵是分巡按察佥事成都朱公又以其听讼束金之馀,移而佐之。乃市财陶甓,鸠工庀噐,首作大成殿,遂作明伦堂。翼殿有庑,续堂有斋,则皆因其旧而治之,完美乃已。始庙之未作也,余君以圣贤像舁置别屋。庙成,乃复奉入。经始于癸亥之冬,至是讫功。规宏于旧,地胜于今,师生畅适,人无间言,邑之政以徽。

今夫诗、书、礼、乐,固有不以古今华夷而有间也。唐、虞、三代所以其民至扵屋皆可封者,亦郎其所有而付之。子生扵周末,道不行扵时,乃与其升堂入举民之所有者,作为言语以寓训。孔氏没,其道遂亨于天下后世。凡郡若县,莫不建学以崇祀敷教。而当时善学之士,往往能扵其䋲律中得其所本有,而为善人君子忠良臣也。

云南去中国万里,前代不能臣,是时也,屋皆可诛。我国家取而郡县学校之,则士争奋激,人革其旧,而弦诵孝弟之士,往往出扵椎卉侏𠌯之族,岂非以人性中自有诗书礼乐,无古今华夷之间,故教一施而俗变也哉?通海自建学以来,科贡恒得人,视他邑有加,而学宫乃弗治,则邑之政未有急扵此者。

余君攻麟经甚惠,其来通海,邻邑士多从之游,故其为政能汲汲扵兴学不遑也。抑事有因叚作更始,而人心兴起䇿励,至扵数为之改,气为之,在理势则然也。今而后通海之士将不有感令之政,而争自磨洗,持诗书礼乐出而与中州者哉?诸士子其朂之。是役也,临安指挥杨义、典史阙端宝在之,责其劳勚不少云。君率师生丐余部,乃书其事。

临安新开石屏湖水利记  陈宣参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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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扵天一,成扵地六,非得人以补抑之,纵其汎滥弥漫,以鱼鳖吾生民,此禹所以忧之,必三过其门不入而后已。周公营洛时,又尝凿石渠,引伊洛水以灌周土,号周阳渠。至汉张纯又能复其故迹,以至扵今而不废。水岂终能为害而不为利耶?易曰:润万物者,莫润乎水。然或止扵坎,流扵,蓄扵池、于湖、于泽,性虽润,终莫能以自行。不幸而生在馀烬之地,又不幸而遭时大旱,其不为枯稿而凋䘮者㡬希,虽欲润,终莫能以自致。此所以不能不假之吾人焉。人也者,所以补天地之不及,而所谓赞焉者,于斯亦或一验欤?犹之有一物之仁,有一事之仁,谓之非仁不可也。

滇南之南,属郡临安,予与宪副包公好,间是守巡其地,皆有责焉。时弘治癸亥,自春徂夏,五月望尚旱不雨,春秋所必,人心惊惶,走告无虚日。间有言公城之西不五,有石屏湖,俗重之曰海,若假人力开濬,水可,岂惟润及枯槁,湖落地出,尽膏腴也。宪副王之遗我二人,望三日偕至,与湖作谋,始式如金如玉,干之百千丈有奇,合郡卫知府王君资良、指挥庞君松,各出兵民共役,令之称畚筑,具糇粮,程土物,明日即事。每丈平处一人至二人,有沙土处倍之,有石处又倍之,凡一千有五百人。每百丈督一百户,每五百丈督一千户,每五日督一指挥、通判等官,察其勤惰,以上下其食事,三旬而成。水通物润,且以郷计者四,以亩计者数百万,以程计者抵城下四十里,过此则润及阿迷州,若犹未也。天之生水,与地成之,而人之所以赞之者,至是皆无遗憾矣。不然,则水潴于坎,湖泽与土石相汨没,卒归之无用之所而已矣。畏天命,悲人穷,周公当先为之矣,周公岂欺我哉?

南京监察御史王公仲读礼于家,感而有请,且曰:吾徒生长扵斯间,有湖在石屏,未闻有利如此,不刻之石,何以远不朽?包公偕予方走书以白当道,当道然之。事所当急者,又重吾子之请,敬从之。

楚雄府学记  童轩番阳人,云南提学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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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王公国都闾巷莫不有学,故生八岁则入小学,及其十五年则入大学,而又因其材质之宜,以异其为教之具,不陵节以杂施,不多部以致拂。其岁修也,则有正业,其游息也,则有居学,其要归扵化民成俗而已也。然必详内而略外者,何耶?盖圣人之心,非不欲使海隅要荒之服皆化扵善,以成其俗,故其势有所不能,是故略之焉耳。故书曰朔南暨声教,诗曰陈常于时夏是也。此岂圣人之心哉?

洪惟我朝太祖高皇帝受天明命,混一华夷,而滇南之我,逮在万里。高皇帝意盖若曰:天生斯民,而付元后以君师之贵,设要荒,其民不加化𨗳,则同禽兽羁绁之矣。是岂惟辟奉天之意乎?爰诏所司,井收其地,什伍其民,建学择士,衣冠而之,然后滇南万里之外亦皆有学。方之诗书,昔教未施而今化大被,譬如天地之无不覆,月之无不照临也。列圣相承,诞敷文教,百年于兹,而其人民土俗沐浴膏泽之久,衣被徳化之深,亦罔不丕变旧习,而允升大猷,殆将与中州等。呜呼盛哉!

楚雄居滇南之西又数百里,郡故有学,僻处城隅,规模狭陋,盖国初分镇武臣之肇创也。矧地势洼下,阴雨浃旬则流潦道上,诸主病其出入。成化乙丑夏六月,巡按云南监察御史郭公瑞寔临是郡,诣学谒庙之馀,顾瞻徘徊,郎有弗称之叹。郡守尹昭曰:此有司之责也,请以更新。于是御史公率其官属,周览郡城,卜地扵城中之东南,高亢爽闿,山水拱抱,惟食墨其间。既而图诸钦差镇守太监钱公能、緫戎黔国沐公琮暨布政使吕公囦、按察使庄公歙等,咸相与称善,肆移文府卫以兴事焉。昭遂偕指挥使李嵩等僚属官员各相捐俸以𦔳举之。时右参议杨公学素著才望,因之郡以董督之。至扵抡材、鸠工、任人,始终皆出杨,是以用费当而民不扰。凡建殿堂、门庑、斋舎、神祠、廨字、厨库,緫若干楹,绕以周垣,饰以,暨以丹雘之采,墁以黝垩之工,靡不具美。曰有殿,讲诵有堂,列祀有庑,肄习有舎,庖湢储积有所,休息有庐,灿然仑奂一新,照耀城郭。经始于是岁十月,落成扵明年庚寅三月。御史公以予滥竿褆学之政,谓予冝记。

予惟学校,王政之本也。向使为士者不由扵学,而学也或出扵百家之技,则先王之道不明;先王之道不明,则仁义放失,异端并兴,而天下将贸贸焉入扵禽兽之域而不自觉,安在其化民以成俗也?今楚䧺之士居于是学,果能博习亲师,以讲求先王之道扵已,知之明,信之笃,守之固。其居扵家庭也,则孝亲而敬兄;其处扵州里也,则忠信而笃敬;其行于道路也,则老者不负戴,而壮者知代其劳;其饮扵郷也,则弦歌洗爵,献酬俯仰,不失耳容;其射扵宾也,则揖让升降,进退周旋,不失其。夫如是,其民不亦化乎?其俗不亦成乎?他日出而当天下之任,又能推其所学,使功名事业著,裒然为时名臣,斯无负朝廷建学造士之心,亦无负御史作兴之盛意也,不伟欤?因书为记,并以告诸士子云。

楚雄县新迁儒学记  彭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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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家全以孔子之道治天下,故自中国以及四夷,凡有郡县处,莫不屋以祀之,王以尊之。而其民虽洞居砦处,亦莫不愿其子弟袭冠裳、诵诗书也。夫子尝欲居九夷,夫子之仁,视华夷无二也。生而欲居之,没且二千年,而其神临焉,其教行焉,岂非斯人之幸哉?于此有以见我国家之化大以远,夫子之道久而彰也。

弘治癸亥秋八月,楚雄县新学成。初,旧学在城西山麓,以其僻也,弘治三年始迁入城内,即废尼寺为之。然地势陂陀,殿堂痹陋,非王祀夫子之所,而生徒业且不昌。弘治辛酉,知县馀姚范璋由冬官主事来莅县事,大惧弗任以坠教基,乃进师生,召父老,胥究度谋诘,得今址于楚雄卫治之东南,丰衍端夷兴贤之所。于是知府上谷梁宇、同知慈谿陆、挥使王鳌等,咸恊厥谋。范君遂请于巡按监察史四会林君,得报如所拟。今知府高安朱君继祖寔来,益锐建学。于时奉敕巡抚右副都御史应城陈公方兼敷治教,支属承望,而巡按监察御史西蜀何君、按察佥事姑苏郁君、浮梁范君,各以其听讼束金之在官者,移而𦔳之。乃买地除址,鸠工庀噐,土木金石,以次而举。范君实董之。

分其址为三区。中区正北为大成殿,凡六楹,祀夫子及四配十哲。翼殿东西为两庑,各十二楹,祀诸贤及汉唐以来诸大儒,各肖象而主题之。殿迤南为大成门,益南为棂星门,各四楹。东区正北为明伦堂,凡四楹。翼堂东西为两斋,曰进徳,曰修业,各四楹。东西斋之南为诸生肄业号房,各七楹。堂迤南为二门,益南稍西为前门,各四楹。西区为射圃,圃正北为观徳亭,迤南为门,各四楹。中区之南,大成门之前,为东西两角门,以通堂圃。凡师儒廨舎,诸生会饭治炊之所,与夫钟鼓几案,一切什物,莫不完作,实扵厥所。缭以崇垣,为轮十有六步,为广凡九十步有奇。棂星门之南为路,东西为两旗亭,东曰储材,西曰成噐。路之南有渠,若泮然,截渠而桥,曰泮水桥。庙宇耽耽,阶序秩秩,新宫孔严,表扵厥邑。扵是春秋释奠,朔望谒拜,卯酉登降,寒暑讲肄,各有其所。而军民俊秀,感道怀和,望门墙而趋走者,济济相属。噫!亦美矣。

是役也,财出于官帑者什七,出于未君、范君之节缩制用者什三,工出扵顾募,力出扵军民之趋事。经始于辛酉三月,至是讫工,乃走其文学孙璋谒余记之。

呜呼!夫子之道,如天地日月,毋容言也。孟子曰:知者无不知也,当务之为急。兴学校,陈文教,非急务欤?楚雄治兼爨僰,苟欲用夏变夷,使其人知孝弟忠信,革其悍猛谲变好闘之俗而为良善,非学奚以施之?此诚知先务者欤?抑事有因,改作厘正,而人心愤发,振作顿倍扵前,至于数为之改气为之昌在理势则然也。今而后楚䧺之士,将不有感新学之作,而争自磨洗去旧从新饱经饫史田、尧、舜、孔子之道,出而与中州士抗美者哉!诸士子朂之。朱君前知广西府,以课最迁。今郡范君始以忤拳贵人,得外謪之荣,其为政皆有可称云。是为记。

楚䧺府儒学会讲亭记  董朴本府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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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讲亭者,旧所无也。正徳戊辰夏,宪副分寕周公奉命来督滇南学事未㡬,乃降书程扵境内,诸学士子争相奋励,以进。时郡学文庙东西庑明伦堂俱已重修,惟诸生号舎尚未毕,工贰定泰、和曽君克达,寔董其事,廼䢖一小亭,扁曰会讲亭,请予暨同寅通守新吴,余君体干节,推雩都李君廷重与学之师生,共落成之。训导张品、刘文贯、罗缙率诸生趋庭而言曰:此盛举也,不可不垂永久敢请先生记之。予沗有一日之长,义弗容辞,遂为之记。

余惟学所以学为人也。人之大伦有五:曰君臣曰父子曰犬,妇曰长㓜,曰朋友,而朋友之伦尤为要切,何也?盖君臣父子夫妇长㓜之伦,非得朋友有以讲明其道,则父子不知所以亲君臣不知所以义。夫长㓜不知所以序与别而失其伦者多矣。然朋友一伦,寔兼师友之义。我国家开国之初郎,以学校为首务,自京师以及郡县都司卫所莫不有学学,必有师有弟子有廪饩而取之以科贡,其所以教之,养之用之者至矣。兹学近年以来,科目乏人,岂不有孤朝廷之盛典也耶?然事必有机也。兹当周公作兴士气之初,而此亭适建,岂非一大机会也哉?嗣今以往诸士子,益当奋发,日游扵此亭之上,必相与讲明。此道他日出为时用,为臣必忠为子,必孝,上不负朝廷,下不负民,望庶㡬扵所学也,无愧矣。苟徒假此以为出身阶梯而为荣身肥家希世取宠之计,则与不学等尔,岂国家建学之意哉?岂曽君名亭之意哉?抑岂予所以记亭而致望扵诸子之意哉?

亭在诸生,号舎前明伦堂后高仅丈许成仅旬馀价廉工省故也。是为记

蒙化府儒学记  周洪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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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化学在府治东国朝,洪武中创。今南京国子𦔳教吴宪,天顺中,为是学时捐俸市地,以拓旧规,易以南向高大其门门之外,树垣表题曰:泮宫大成,殿庑卑陋。且宪与美工官知府左琳巡检左宴蒙化指挥使葛昇、杨杲、杨能同知张武施端佥事周辅镇抚千百户马福、周清及诸耆老高旻、王珍各出赀相事,以葺礼殿棂星门旧为民居所碍,乃市居增置东庑,为官厩所侵。宪又移檄以达当道者栘厩建庑,殿庑既备,并膳厨古及餙先圣四配像位。

成化九年冬,今土官知府左瑛偕训𨗳贺,㳺杨遇兴重修明伦堂、兴贤、育材二斋廨舎并饰十哲两庑像。十六年,瑛又与通判姜永赐经历何孟濬重修明伦后堂甃前月䑓,数十年间赖。诸君子时加葺理,以致完美。故在泮者有所奋兴,在野者有所瞻慕,风教于是而就蒙化之士虽前此已有领鄊荐者,而当殿庑落成之后,庠生王纲,丁昶相继荐秀,而丁㫤复登。曽彦榜进士,是兴学作士之效有明验矣。

扵戏!云南之地,唐虞三代之化,所未渐洽,自汉而下,率事羁縻。至我朝文化薰蒸浸,渍俪中圡。是虽本扵皇朝道徳,仁义之泽,亦守圡者善作兴劝相之也。兹宪考绩至京师,与监生,何文属序为之记。适是学教授刘宜春之任,俾以归刻石庶。后之君子,知有所继云。

曲靖府儒学记  柯潜翰林修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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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曲靖扵云南,为诸郡之䧺,大山长河风气所卒意者必有环礨俊特之才,出扵其间。然而卒未之见者,以学事未甚修也。才非教不成教,非学不立,虽中州声华之域亦然,况曲靖出西南万里之外哉?

曲靖旧有学,建于国朝永乐之初年,垂扵今日,就揺压矣。巡抚都宪郑公颙首倡易材,且恢辟之。而中贵罗公珪、黎公义、緫戎沐公璘暨藩宪都帅诸司咸赞盛举,方相度之。初而侍御牟公俸以按治至,继而侍御王公骥、宪副周公鉴,又以谳狱至,至则首谒学宫,视其功,浩惧资费之弗给也。又喻郡之诸大姓金益之故,凡木石,瓦甓黝垩,丹漆之需,于民不取也。庶工百役,悉以赀佣扵民,不劳也。

功之序,先礼殿次从祀之位,次讲艺之堂,栖士之舎,以至庖湢厩库。燕处之所。百凡具备,其材坚良,其制伉伟,其功枚密,视旧之痹陋,盖增倍蓗焉。经始扵景泰五年之春而讫,工扵次年之夏,董其事者,都指挥佥事黄敬、知府许南杰、指挥使蒋昱同知丁显,佥事梅坚也。既而王公以书来言曰:吾以周宪副谋,记其学之成,敢以累执事。

惟学校起扵唐虞,而盛扵三代。本之以徳行,文之以礼乐,㳺之以六艺,而又动荡之以歌咏之节,固东之以升降俯仰之容。此设学之本意也。使学校不修而居之,无其所教之无,其人,毋怪其才之旷见也。今曲靖之学新矣,司教者又有贤师儒在焉,余将望其所谓瓌礨俊特者鱼贯而出尔,士子盍亦原设学之本意,而以副新学者之心。孚游于斯,𫗦扵斯,而又艺之不知美食逸居而已。岂惟士大夫之耻,抑亦为国家之忧。

重修曲靖府儒学记  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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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受天明命,戡定海宇,九有之内,罔不率,俾惟滇、云以罗鬼爨僰之邦归附稍后,永乐改元。始有诏建学曲靖。于时有司廼剪荆薙荟辟地而为之。其文庙两庑棂星门㦸门高,颇仞瞻仰而讲堂斋舎,则寝陋弗堪。至扵礼宾会馔诸所一皆未备。

成化四年冬,巡按云南监察御史淮南朱公暟暨云南佥宪曹公景按行至郡谒庙之馀,退即学馆顾瞻徘徊久之,已而相与叹曰:夫百工成事,且有其肆。今学校荒落如此,其何以为养士地乎?于是议下府卫官员易地扵指挥周祯、周琛得数十馀弓肆鸠工市材,选任曲靖、越州二卫指挥、千户等官之有干局者,经营董作其间,别构讲堂于文庙东偏前左右为志道。徳依仁㳺艺四斋中为仪门,后堂五区,馔堂三区,与夫公廨宿庐、庖湢库庾以区计者,凡八十有奇。逾年厥功告成会巡,按云南监察御史郭公瑞揽辔适至,又修坊牌于文庙之洒翰,以榜之曰:頖宫拓射圃扵学门之外,榜观徳由,是曲靖之学,涣然一新,真可谓养士之所矣。

嗟乎!自古王者,建国君民,靡不以养士为先,而其所养,又必以讲明斯道为要,向使道之不明,则处也,其体无以立仕也。其用无以行,又奚用是学校为哉?是故士不可以异术养也。当本诸吾道而已,道不可以他岐求也。当明诸吾心而已。盖吾心之道郎,孔子之道,吾心之天理,民𢑱不可一日而泯,则孔子之道亦不可一日而无也。是故易诗、书礼,春秋之文,皆经孔子手笔所载,君臣父子夫妇长㓜朋友之道,灿若日星,即所谓降衷而固有者也。今在頖诸生,亦莫不曰乃所愿则学孔子然,欲明孔子之道,苟舎六经之文,而弊于百家,诸子之后,是犹航断港绝,以求至扵海,其可得哉!然道非徒明之而已,要必知至至之,知终终之,固未有从㬰而不克,彳亍而不进者。异时有服百僚,将见其体立用行,所施也弗盩所学,所达也弗畔所守,又岂非善学孔子者耶?待御朱、郭二公俱能以兴学为先,可谓知养士之本矣。

是役也,佥宪曹公、知府张淳、通判刘文、推官徐忠恕、训导李弘毅实相成之。分董其事,则有曲靖卫指挥使黄宏、蒋震、越州卫指挥佥事胡灏、千户王洪、王昭。缮修未备,作兴生徒,则有今知府蔡坚偕同知萧端也。学经始于成化戊子七月,成于明年己丑十月,记作于庚寅八月既望云。

曲靖府澄清三桥记  彭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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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甲子秋九月之吉,曲靖府新澄清上中下三桥成。初,府城西南七里许有唐家桥,又三里有湛家桥,正西值三义驿路有冯家桥。湛家桥水出胜峯山下,流经翠峯为河。唐家桥水出白家冲,汇河合流出冯家桥。三桥俱入滇大路,盖一水回折而三值于道也。

始,三桥皆骈木,苟且修废不时,民以为病。弘治癸亥之夏,霖雨潦溢,冯家桥坏。明年甲子冬,巡按云南监察御史陶山先生聊城耿公行部至曲靖,民状其事以请。公曰:是不可缓者。乃稽官书,得两造之当入罚者,为白金若干锾以备。时分守布政司右参议华容黎君、分巡按察司佥事安成王君实承公意,相与檄任同知胡光、指挥张钦、蒋汉、百户陈经、任志分董其事。各职奉承恐后,鸠工庀噐,度地属役,易木以石,固石以鐡,续穹于趾,束水以门,为纵凡四丈有畸,为横弱三之二,为高凡二丈有畸,下空半之。甫成,二桥又坏。知府焦韶、通判白永复以为请,公曰:固犹是也。则又以千户唐经、百户王濬、湛宣、李昻、舎人湛洪、王瀚主湛家桥,千户王楷、百户徐忠主唐家桥,而总理其事,则韶、光、钦故实任焉。而其费则取之羡馀,与韶之所营办节缩以益焉者也。凡作事与桥之纵横高广,皆如冯家桥。是役也,凡用人日若干,为日凡若干,凡用石若木若干。经始于是年三月七日,至是讫工。

扵是水由其道路续于桥,以仕以游,以农以樵,以步以骑,无不利涉,无深厉浅揭之艰。同知光以三桥之成公志也,乃取揽辔澄清之意而易其名,以湛家桥居上流为澄清上桥,唐家桥居中为澄清中桥,冯家桥最下为澄清下桥。又于二桥之右构亭琢珉,谋记其事,具状介使赍白金,言纲惟是当不朽者,却金而记之。

呜呼!桥梁道路,四民所赖。先王之世,徒杠成扵岁十一月,舆梁成扵岁十二月,溱洧少焉,孟子讥之。公在云南,以大徳立政,不为煦煦之仁,而其所设皆有攸长之惠。若桥之成,特一事耳,而诸君恊相之力,事事之勤,亦有不可泯者,是用书之。

金齿司儒学记  王直少傅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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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生人,既以阴阳五行之气成其形矣,亦皆赋之以同然之理焉。于是有仁义礼智之性,以施之君臣、父子、夫妇、长㓜、朋友之伦,日用事物之间,不以地之远近或异也。然气禀有清浊厚薄,于是理有不能全,此教之所以不可无也。

金齿,古衰牢夷之地,汉始辟为永昌郡,后世或因或革,然皆羁縻而已。至元以为永昌府,建学以教其人,后毁扵兵。国朝洪武壬戍,取永昌置军卫镇之。既而以民少罢府,改卫为金齿军民指挥使司以统之。岁甲戍,乃命秀才余子僖往教焉,始立孔子庙扵中之西,军民子弟皆来学。子僖卒,指挥使胡侯侯琳等言于朝,请以其子谷仍领教事。未㡬,有诏许凡军卫皆立学,仍举谷为训𨗳,而胡侯、车侯相继谢世,会靖远伯王公骥、尚书徐公晞、侍郞侯公琎、都督沐公昻征麓川叛酋,驻师金齿,以旧学䂓制颇隘,得城西高亢地,议欲迁之。经营未就,而刑部侍郞杨公寕来参戎务,廼与黔国沐公斌谋欲亟成。于是都指挥胡公志、李公昇、指挥同知赵忠训𨗳余谷等同心恊虑,聚材鸠工,不逾年而庙学落成,殿堂、门庑、斋舎、厨库及诸器用靡不备具。适遇钦差镇守云南都知监右监丞黎公义、緫都督沐公璘来巡边谒庙,咸谓谷曰:庙学既成,盍请文刻石以示将来?谷既满考来京,擢陞教授,领职而归,则来告于予曰:学校之建,使其人皆入扵善,上之徳大矣。诸文武臣祗奉上命,以成就其事,用心亦勤矣。愿为之记。

庶有永久。且扵学者进学之方,亦愿因之以示教。谓圣人之立教,使人变化气质而全性之善,其说皆具于书。读其书,究其言,以明诸心,措诸行,自伦谊之大,至扵应事接物之常,无不尽其道焉。而又持之以诚,加之勇,则安得有不成者哉?金齿入职方七十年,其沐浴圣化久矣。今又比之内郡,立学校以教之,此天子一视同仁之心也。要在为之师与董其事者,深体而躬𨗳之耳。谷字止善,祗慎好学,有志扵古人。而胡公今为都督佥事,充左参将,宽厚有智略,亦孜孜学术,庶㡬古人所谓悦礼乐而敦诗书者,其能成贤才而美风俗可必矣。故为之记以俟,且使后之人有考而善继之也。学成之日,则正流丙寅二月九日也。

霁虹桥记  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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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齿东北三舎许,有江曰浪沧,其源出于吐蕃,旧号澜沧者是也。罗岷山之麓,其阔二百六十尺有奇。汉开博,南行者有愁怨之谣。其地既要,势且湍悍,舟子专波涛以为利,且日不暇溺之患,殆无月而无之。

先是,臣命所司架木为桥,题曰霁虹。顷为回禄所坏,按察司副使太原王君槐奉命理兵备于金腾,问所以为民利者,佥以桥对。遂偕守备都指挥河间李君增请于镇巡诸公,下其事于金齿司,命指挥李淮、侯钺者治之,千户潘濬、方通者董其役。斥旧更新,凡灰石材甓工佣之费,皆出扵措置,而一无所扰。工善材良,款密键固,有由然焉。如事。扵弘治十三年七月,行旅往来,履之若坦途逵道,无复向往患虑矣。时侍御岭南林公世远方按是邦,过而见之,挈其大纲,参政夀昌徐君节、副使馀姚毛君科、佥事安成王君懋中以守巡皆督其成,而始终规画则兵备王君也。

呜呼!天下之事未有不可为者,而亦未始不系乎人。饕诐者不暇为,脂韦者不能为,而瞆眊者又不知所以为,诿曰是难为也。果难耶?前人下既为之矣。夫今才猷智识岂尽出前人下哉?不过因循苟且,愒月坐视民患,而不思所以济之云耳。噫!其若是乎恝也,厉民以自为者何多耶?古者道之修职扵司险,其不由梁而川㳺径逾者有禁。今之与古异也,吏无常职,法非古制,而王政不行故也。今诸贤宦游扵斯,凡百宜扵俗、便扵民者,必讲求力行之,厪厪焉无所不用其至,而桥于江之险为尤难也。予方望其崇儒学,正风俗,安内攘外,为观风第一急务,屹然颓波砥柱也,独斯桥之云乎?春秋常事不书,凡兴作创制则备录之。

是役也,于法当书,予其可以不书?谨记曰:弘治十有四年春三月巳酉朔十六日甲子,金齿重作霁虹桥,庶史氏有所继而过者知所慕也夫。

永昌乡贤祠记  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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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初,上用言者,崇重圣学,撤文昌祠而正之,移檄边冈悉意指。今年春,监察御史侯官林君瑭来按滇。令正之,又虑久而复,复谋所以处之者,惟郷贤下学校皆有祠,而滇学独缺,遂郎其祠,为宦以义起也。永昌既易祠,师生以考正请,将定远沐君详参政。予同邑者守同官泰和君苍,采郡志洎所闻诸七夫者,于乡得一人焉。汉署太守吕凯有执忠功,名宦得八人焉。汉太守郑纯有服夷功,明靖远伯束鹿王骥有平蛮功,刑部侍郞钱塘杨宁有兴学功,指挥佥事夀州李观有归义功,都指挥使定远胡渊有开也功,渊之孙参将胡志有靖边功,监察御史高邮朱暟有障海功,教授临川余谷有师范功,其他勤已人咸可表著,于学校与有力焉,故取而祠祀之。其位首凯、次纯、次骥、次宁、次观、次渊、次志、次暟、次谷、馀庸,以俟知者。

呜呼,褒异前哲,为世教关系不细,嗣是所增入宜加意矣,亦盍敬慎之哉。

可贞堂记  李东阳长沙人,大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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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方节妇曹氏所居之堂曰可贞,乡大夫士为其子矩名之者也。

节妇本宦家女,归方公公珮数年,年二十九而寡,舅姑老且衰,诸子皆㓜不事,家政丛委,节妇矢不二志,去容饰,薄摧毁,躬事纺绩,以供馈养,凡䘮葬婚嫁极不足,则脱簪珥为之,历寒暑一十余足不出门,而事亦毕治。盖方氏世有武荫,公珮未及嗣,长子政亦早卒,至是次子敬袭指挥使,敏为而知,习举子业,方向庸进,节妇泣谓之曰:吾不幸分当死,所以不即死者,以尔軰在,尔軰各有庶有,以见尔父子地下也。

弘治初,有司上其节,下礼部核实,诏旌其门曰贞节。后二年,节妇亦卒,年五十有三而已。后敬以军功进都指挥佥事,获赠公珮如其官,节妇为淑人。矩举进士,历官礼科左给事中,擢山东布政司右参议。其一女适都指挥佥事李增,门户贵显,倍于往昔,而斯堂固存大大,士人从而赋之,多至若干人。予观易之坤曰:含章可贞。可有二义,不可不贞与如是而后可贞也。地之承天,几不外见,而承载发育,归于有成,非有正固之徳,含持守久而不变,莫之能也。臣之于君,妇之于夫也亦然。节妇之志诚恳矣,然使当时意气所一死,则茕茕诸孤将无所倚以为命,况望之成就,誉闻之辉赫,家业之昌且大如此哉!此之徳所以不可无,而亦不易成也。且敬之在帅,方运筹效力,期立功万里外,而矩又慎官勤民事,敷天子惠泽于一方,文武之务,各分其軄,殆无为人臣者,其有得于含章之教矣。

又闻公珮通书史,敦行检,尝还遗金三百两,人称其义,而以妇节嫓之,有义节录行于世。诗云:刑于寡妻。然则节妇之刑,固于是乎在。矩,予礼部所举士也,请予记名堂之义,故溯其所自出者言之。

生员高旻

孙珪校正

云南志卷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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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云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