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六千五百二十四 永乐大典
卷之六千五百五十八
卷之六千五百五十九 

永乐大典卷之六千五百五十八 十八阳

梁惠王篇十一

〇齐宣王问曰人皆谓我毁明堂毁诸已乎朱子集注赵氏

曰。明堂。㤗山明堂。周天子东巡狩朝诸侯之处。汉时遗址尚在。人欲毁之者。盖以天子不复巡狩。诸侯又不当居之也。王问当毁之乎。且止乎。朱子

或问说者或谓明堂者齐王僣礼之所为。信乎。曰。不然也。汉书犹言㤗山东北址。古时有明堂处。则赵氏之说不诬矣。祝朱附录朱子明堂说曰。论

明堂之制者非一。窃意当有九室。如井田之制东之中为青阳太庙东之南为青阳右个。东之北为青阳左个。南之中为明堂太庙。南之东即东之

南。为明堂左个。南之西即西之南。为明堂右个。西之中为緫章太庙。西之南即南之西。为緫章左个。西之北即北之西。为总章右个。北之中为玄堂太

庙。北之东即东之北。为玄堂右个。北之西即西之北。为玄堂左个。中是为太庙太室。凡四方之太庙异方所。其左个右个。则青阳之左个。乃玄堂之

右个。乃緫章之左个也。緫章之右个。乃玄堂之左个。明堂之左个。乃青阳之右个也。但随其时之方位开门耳。太庙太室。则每季十八日。天子居焉。

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遗意。此恐然也。赵顺孙纂䟽辅氏曰。此正与子贡欲去告朔饩羊之意同。以其无用。故欲毁去之也。金履祥考证明堂 周世

明堂见于冬官。大小戴礼记。盖天子朝诸侯布政之宫。如一大殿而为九室。四方各三门。门旁夹窗。其内九室。户牗相通。天子巡狩四岳。朝诸侯于

方岳之下。仿明堂之制而为堂。故㤗山之下有明堂。许谦丛说人皆谓我毁明堂。举众人之言也。毁诸。自问果当毁之乎。已乎。又以己意问止而勿

毁乎。见得宣王之意正是欲不毁尔。盖己称王。即欲行天子之制也。孟子则不禁他不毁。只是教之行王政。盖行王政。则足副王之名。虽行天子之

制可也。文王未尝称王。而所行却是王政。 周礼考工记。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广四修一。世室者。宗庙也。修。南北之深。修二七者。深十四步八

丈四尺也。广益以四分修之一。则堂广十七步半。十丈五尺也。五室。三四步。四三尺。堂上为五室。象五行。三四步。室方四三尺以益广。木室于东北。

火室于东南。金室于西南。水室于西北。其方皆三步。其广益之以三尺。谓深丈八尺。广二丈一尺也。土室于中央。方四步。其广益之以四尺。谓深二{{{caption}}}

丈四尺。广二丈八尺也。大室居中。四角之室。皆于大室外接四角为之。大室四步。四角室各三步。则南北三室。十步为六丈。东西三室六丈。外加四

三尺。又一丈则广七丈。九阶。南靣三三靣各二。四旁两夹窗。每室四户。旁皆有两夹窗为八窗。五室二十户。四十窗。白盛。蜃灰也。盛。成也。以蜃灰圣

墙。所以饰成宫室盛。音成。门堂三之二。门堂取正堂三分之二。南北五丈六尺。东西七丈。室三之一。两室与门。各居一分。殷人重屋。堂修七寻。堂崇

三尺。四阿重屋。重屋者。王宫正堂若大寝。修七寻五丈六尺放夏。周则其广九寻七丈二尺。五室各二寻。四阿。若今四柱屋。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

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明堂者。明政教之堂也。此三者或举宗庙。或举三寝。或举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同制。谓当代三者其

制同。非谓三代制同也。庙门容大扄七个。大扄。牛鼎之扄长三尺。七个。二丈一尺。闱门容小扄三个。庙中之门曰闱。小扄。膷鼎之扄。长二尺。三个。六

尺。通典。东西长八十一尺。南北六十三尺。其堂高九尺。于一堂之上为五室。每一室广一丈八尺。每室开四门。门旁各有窗九阶。外有四门。门之广。

二丈一尺。门两旁各筑土为堂。南北四十二尺。东西五十四尺。其堂上各为一室。南北丈四尺。东西丈八尺。其宫室墙壁。以蜃蛤灰饰之。此释周礼

明堂制。又引大戴礼盛德篇云。明堂九室。室。有四户八窗。三十六户。七十二牗。盖以茅。上圆下方。其外水名辟廱。堂高二丈。东西九仞。南北七筵。九

室。十二堂。室四户。八牗宫。三            伯步。今按此文在明堂篇

右明堂制。诸说大 㮣如此。按周礼。举

三代这制以互见。 盖夏世室以宗庙

言。则五宫及明堂 之制同。殷重屋以

王宫言。则宗庙明 堂之制同。周明堂

以朝会之所言。则 宗庙王宫之制同

也。 朱子之说简当

杜英旁通前郊祀志。武帝封㤗山。㤗山。东北阯。古时有明堂。处处险不敞。上欲治明堂奉高旁。未晓其制度。济南人公玉带上黄帝时明堂图。于是

上今奉高作明堂汶上。如带图。及是岁修封。则祠㤗一五帝于明堂。何文渊事文引证礼记明堂位篇。昔者周公朝诸侯于明堂之位。明堂也者。明

诸侯之尊卑也。 大戴礼明堂篇。明堂者。古有之也。凡九室。一室而四户八牗三十六户。七十二牗。以茅盖屋。茅。取其洁资也。上圆下方。明堂者。所

以明诸侯尊卑。前汉武帝纪。元封元年夏四月癸卯。上还登封㤗山。孟康曰。王者功成治定。告成功于封。崇地。助天之高也。刻石纪号有金策石

函。金泥玉检之封焉。应劭曰。封者。坛广十二丈高二丈。皆三等。封于其上。示增高也。䧏坐明堂。臣瓉曰。郊祀志。初天子封㤗山东北址。古时有明堂

处。则此所坐者也。明年秋。乃作明堂耳。孟子对曰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

欲行王政则勿毁之矣朱子集注夫。音扶。明堂。王者所居以出政令之所也。能行王政。则

亦可以王矣。何必毁㢤。祝洙附录语录緫论二章之者。问范氏曰若行王政。虽明堂可以勿毁。何况于雪宫。窃谓若如范氏之说。是明堂反不若雪

宫之当存也。曰。明堂非诸侯所宜有。故范说如此。杨龟山解世儒或以孟子教齐宣王行王政。为臣不忠。与孔子尊王之意异。盖未尝论世故也。春

秋之时。名位未亡。天下犹以为君也。故孔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至孟子时。诸侯皆称王。则天下不复有周也。分为东西君。则位号亦亡

矣。虽欲尊之。尚可得乎。圣贤之趋时合变。各有所当也。世儒不论其世而谬为之说。失其旨矣。马豫缉义豫曰。齐宣王曰人皆谓我毁明堂云皆者。

欲毁者众也。计其毁之之谋已定矣。但少有犹豫耳。当斯时也。止之而不毁。有力哉孟子之言乎。始则对曰明堂者王者之堂也。以视非齐宣王之

可毁。继之曰王欲行王政则勿毁之矣。意谓使齐王能行王政。虽自居明堂可也。使不能行王政。亦知为王者之堂。必不敢自决于毁之也。故为此

说以存明堂。以待王者之兴。孟子之所期者远矣。惜乎王者之不作。明堂之竟废可伤也哉。李流谦澹斋先生集战国之际。欲毁郷校者有之。欲毁

明堂者有之。盖先生道德法度之遗意。至是决裂殆尽。然仁人君子未尝一日不致意于其间。故子产于郷校之毁则亟排之。孟子于明堂之毁则

力止之。虽然。无明堂。不害其有王政。然宣王所以欲毁之者。不惟不知明堂为何等物。盖初不知王政为何等事。故孟子因是以启迪之。子贡欲去

告朔之饩羊。而夫子非马。夫子存羊。盖所以存礼。今孟子欲存明堂。其亦所以存王政也与。王曰王政可得

闻与对曰昔者文王之治𡵨也耕者九一仕者

世禄关市讥而不征泽梁无禁罪人不孥老而

无妻曰鳏老而无夫曰寡老而无子曰独㓜而

无父曰孤此四者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文王

发政施仁必先斯四者诗云哿矣富人哀此茕

朱子集注与。平声。掔。音奴。鳏。姑顽反。哿。工可反。茕。音琼。 歧周之旧国也。九一者。井田之制也。方一里为一井。其田九百畒。中画井字。界

为九区。一区之中为田百亩。中百畒为公田。外八百畒为私田。八家各受私田百畒而同养公田。是九分而税其一也。世禄者。先王之世。仕者之子

孙皆教之。教之而成材则官之。如不足用。亦使之不失其录。盖其先世尝有功德于民。故报之如此。忠厚之至也。关。谓道路之关。市。谓都邑之市。讥。

察也。征。税也。关市之吏。察异服异言之人而不征商贾之税也。泽。谓潴水。梁。谓鱼梁。与民同利。不设禁也。孥。妻子也。恶恶止其身。不及妻子也。先王

养民之政。导其妻子。使之养其老而恤其㓜。不幸而有鳏寡孤独之人。无父母妻子之养。则尤宜怜恤。故必以为先也。诗。小雅正月之篇。哿可也。茕。

困悴貌。陈埴木锺集文王治𡵨。关市不征。泽梁无禁。成周门关市廛。皆有限守。山林川泽。悉有厉禁。何也。文王因民所利而利之。乃王道之始。成

周经制大备。乃王道之成。赵顺孙纂䟽辅氏曰。治𡵨之政。耕者九一。是助法也。及周礼则易而为彻。圣人之于法度。非有所不得已。则不应变易之。

易助为彻。虽不可知。要必出于不得已。若非斯民浸失先公后私之意。则必田畯之官渐有急于公而缓于私之失。故变其法。虽一夫受田百亩。而

与同沟共井之人通力合作。计亩均收。大率民得其九。公取其一故谓之彻。其以一分饶与民。则又变狭而之宽因以寓厚民之意也。 又曰。关市

讥而不征。周礼则关市有征。周公之意。是必将以抑商贾而归之农也。及其弊也。则有为暴之讥焉。以此见变法易今之识。非易事也。泽梁无禁。至

周礼则山泽皆有厉禁。亦禁其暴殄天物者。而使取之以其时而已。 又曰。先王以民为体。虽无尺寸之肤不养。然于心腹腠理。易于伤犯处。尤当

有以爱护之。此又体仁之至。而王政之本也。 按𡵨山。在汉右扶风美阳县西北。唐属𡵨州𡵨山县。宋朝属凤翔府。盖箭括岭也。𡵨山之南有周原。

盖周之旧国。饶双峯讲义先生曰。耕者九一。是以民之所得者言。谓九百亩中得百亩。非说赋税。若说赋税。则是什一。若说世。亦是指士所得者

言之。又曰。商助是八家各出力以助耕公田。周彻。是不问公田私田都把来耕。将后都计亩而分。如此则无厚薄之异。故曰通力而作计畒而分。

周人亦专行彻法。都鄙用助法。乡遂用贡法。此周所以兼二代之法。井田之法。平坦处可行。江南想从古行贡法。 又曰。耕者九一。仕者世。是

士农工商皆有所养。惟鳏寡孤独无所告。故发政施仁必先斯四者。 又曰。关市是两事。关是路道樽节处市是市井。泽梁。亦是两事。泽。是水所都

处。梁。是水所通处。陈栎发明世。善善长也。不孥。恶恶短也。凡此皆王政之纲目。正月末章之意云乱至于此。富人犹或可胜。茕独甚矣。其可哀也。

马豫缉义王问孟子言王者之政。可得闻其说与。孟子荅曰。往者周文王治𡵨之政。耕者九一。朱氏辅氏。九一者。井田之制也。方一里为井。今按通

典。谓井一为邻。邻三为朋朋三为里。年老而无妻。失其所事。谓之鳏夫。老而无夫。失其所依。谓之寡妇。老而无子。失其所倚。谓之独夫。㓜小而无父。

失其所养。谓之孤儿。是天下穷困之民而无告愬者。文王发达其王政。施布其仁恩。故先此四者穷困之民。诗云。哿矣富人。哀此茕独。言居今之世。

既富之人则可矣。但此孤独困悴之人。则可哀怜也。朱氏。史伯璇管窥耕者九一。九一者。井田之制也。云云。是九分而税其一也。九一。是助法。十一。

是贡法。今集注释九一为井田之制。则是助而非贡。明矣。双峯只因其与世对言。遂以九一为民之所得。殊不知孟子亦只以井田形体之大禁

而言。则中百畒为公田者。恰是九分中之一分。若夫以二十畒为庐舍者。则未暇细论之耳。且果如双峯所言。则请野九一而助。国中十一使自赋。

又当如何分别耶。泽梁无禁集注泽谓潴水。梁谓鱼梁。与民同利。不设禁也。按四书。通于上篇移民移粟章辩陈氏之失。曰殊不思。集注于此政以

厉禁为王道之始。盖所谓山林川泽。与民共之。即是泽梁无禁者爱民之仁也。虽无禁而有厉禁。文王爱物之仁也。周官三虞掌山林之政今物为

厉而为之守禁。注每物有藩界也。以是观之。泽梁无禁者。不禁民之取。而有厉禁者。禁民不以时取也。窃详陈氏之说。通所以辩之者甚当。而发明

不免取之于此。则通与发明之优劣。盖有不待辩而决者。若辅氏以泽梁无禁之禁。兴民皆有厉禁之禁。混而言之。亦欠分明。愚则以为无禁而有

厉禁。王道之始固如此。王道之成亦未尝不如此。诸儒强欲以此分王道之始。王道之成。此所以不得其说也。读者详之杜英旁通晦庵𡵨周之旧

国史周本纪。古公亶父立。薰育戎狄攻之。亶父遂去豳渡渗沮。逾梁山。止于𡵨下。文王立四十九年伐崇侯虎而作丰邑。自𡵨下而徙都丰。明年

西伯崩。何文渊事文引证恶恶止其身。春秋公羊传。昭二十年。君子之善善也长。恶恶也短。恶恶止其身。善善及子孙。恶恶并如字。一读上乌路反。

诗。小雅正月之篇诗。小雅祈父之什正月篇。此诗亦大夫所作。言霜降失时。使我心忧伤矣。愚按此忧其图将亡之诗也。赵德笺义察异言异服

之人笺。周礼地官司稽司门之职。察出入不物者注。不物者。语不物者衣服占视不与众同。又王制关执禁以讥禁异服。讥异言。讥诃察也。赵德附

录关市讥而不征。记王制。市廛而不征。关讥而不征。注云。此乃夏设之法也。文王之时犹不征。其后则有征矣。故周礼司关之职。国凶礼则无关门

之征。犹讥。又如孟子言泽梁无禁。周礼则有泽虞为之厉禁。孟子之言。盖欲反古也。文王发政施仁。王制。少而无父者谓之孤。老而无子者谓之独。

老而无妻者谓之矜。老而无夫者谓之寡。此四者。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也。皆有常饩。矜读为鳏。孔颕达疏。案刘熙释名云。鳏。愁悒不能寐。目常鳏

鳏然。其字从鱼。鱼目常不闭。寡。寡倮也。倮然巩独也。无父曰孤。孤。顾也。顾望无所瞻见也。独。独鹿也。鹿鹿无所依也。礼记集说中山成氏曰。无妻曰

鳏。无夫曰寡。无子曰独。无父曰孤。此通言耳。四十无妻不为鳏。三十无夫不为寡。有室无父不为孤。壮而无子不为独。圣人深意先王制礼忧民之

极。则以老少年齿为限也。延平周氏曰。孟子以鳏寡孤独为序者。轻重之序也。王制以孤独矜寡为序。礼运以矜寡孤独为序。何也。岂非所养之常

饩有寡多有二等。故先言孤独。以重者先之也。礼运先言矜寡。以轻者先之也。就二等之中。则矜于寡为重。独于孤为轻。盖孟子言㓜而无父则孤

为重。作记者言少而无父则孤为轻。李流谦澹斋先生集孟子意不在明堂而在王政。特因明堂以激之。而王果问焉。于是以治𡵨之事告之。盖治

𡵨亦文王初为诸侯事也。夫耕者九一。仕者世。关不征泽不禁。罪不孥。以至鳏寡孤独。皆发政之所先。此实王政之大者。而皆于明堂出之。则明

堂安可毁。不然。如后世徒以弥文之饰。指复庙重屋八窗四达为之则毁不毁何与乎王政。唐仲友说斋集孟子荅齐宣王王政之问曰。昔者文王

之治𡵨也。关市讥而不征。当周之兴。敦本抑末。莫非于此。何于商贾反无征乎。 民之憔悴于虐政久矣。懋迁有无化居。有所壅而不行。岂独病末。农亦

病之。非有治歧之仁政。何以啇旅皆欲出于王之涂乎。故止旅乃密。公刘厚民之终。行道兊矣。则昆夷之所以駾。言与敦本抑末。并行而不相悖也。酒诰

之书曰其蓻稷。奔走事厥考厥长。肇牵车牛远服贾。用孝养厥父母。则关市之所讥。岂皆末作哉。不作无益不贵异物。何末作之虑。若珍禽奇兽育于国。

竒𢪊淫巧作于工。则虽复倍关市之征。其能止民之趋末乎沈存中长兴集关之有征。抑游者也。王者之禁游惰末作。故有里布屋粟关市漆林之征。政

事修。民不失其业。然后禁可行也。故周官。国凶礼则弛关门之征。但讥而已。文王与孟子之时。天下之政。不可谓之修。民之不失其业者盖鲜。故孟子欲

去关市之征。文王去关之征而不及于市关所以待天下之民。市则吾国中也。文王之国中。与孟子之时。法度固宜有间矣。王克耘经义贯通孟子曰。昔者

文王之治𡵨也。耕者九一。又曰夏后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畒而彻。其实皆十一也。九一。专举文王。十一。合三代言之。何欤。又曰请野九一而

助。国中十一使自赋。则又以野与国为九一十一之分。何欤。九一者。井田之制。什一者。三代取民之常。井田大备于周。故于文王言九一。至于计其取民之

实。则三代皆不过什赋其一耳。故夏之贡。啇之助。周之彻。其实皆十一焉。然周人之彻。兼贡助而用之。贡法用于国中。故云国中十一使自赋。助法施之于野。

故云请野九一而助。夫自井田形体观之。则公取百亩而八家各私百亩。是为九赋其一。自一夫受田百畒。通实耕公田十亩计之则又何常非十取其一哉。

故曰夏之贡啇之助其实皆十一也王曰善哉言乎曰王如善之则何为不行王

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货对曰昔者公刘好货诗云乃积乃

仓乃裹糇粮于橐于囊思戢用光弓矢斯张干戈戚扬爰

方启行故居者有积仓行者有裹粮也然后可以爰方启

行王如好货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朱子集注糇音侯橐音托戢。诗作辑。音集。王自以为好货。

故取民无制。而不能行此王政。公刘。后稷之曾孙也。诗。大雅公刘之篇。积。露积也。糇。干粮也。无底曰橐。有底曰囊。皆所以盛糇粮也。戢。安集也。言思安集其民

人。以光大其国家也。戚。斧也。扬。钺也爰。于也。启行言往迁于豳也。何有。言不难也。孟子言公刘之民富足如此。是公刘。好货而能推己之心以及民也。今

王好货亦能如此。则其于王天下也何难之有。赵顺孙纂疏按后稷生不窟。不窟生鞠陶。鞠陶生公刘。是后稷之曾孙。又按钺大而斧小。太公六韬云大柯

斧。一名天钺。是钺大于斧也。又按舜封后稷于邰。不窟失其官守而自窜于戎狄之间。公刘始立国于豳之谷。豳。今邠州三水县。集成张氏注。于橐于囊。

谓裹糇粮于囊橐也。糇粮。干饭也。思戢用光。思安民以光其业也戚扬。戚。斧也。扬。钺也。胡炳文通真氏曰。人君岂不事储峙之富。惟能推此心。使斯民亦

有糇粮之积可也。马豫缉义宣王闻此说而美之曰善哉仁政之言乎。孟子言宣王若以为善则何不施行之。诗言公刘为西戎所逼。将迁国于豳。使居

者厚其委积。实其仓廪。行者有裹粮盛于橐囊之中。然后张其弓矢。备其干戈斧钺。于是方始启开道路而行。居家者有积仓。行路者有裹粮。然后方可

以启行而迁国。朱氏使家给人足。横浦张氏则其于王天下也何难之有。集注此一节觧齐王好货之意。金履祥考证乃积。当作于赐反榖堆也于王何

有。王。去声。公刘。后稷之曾孙。本史记世表。然考之汉史。则公刘避桀居邠。去后稷世远。人考之路史。则公刘乃后之后世孙尔何文渊事文引证诗。大雅

公刘之篇。诗大雅生民之什公刘篇。䔍公刘。匪居匪康。迺场迺疆。迺积迺仓。迺裹糇粮。于橐于囊。思辑用光。弓矢斯张。干戈戚扬。爰方启行。公刘。后稷之曾孙

也。旧说君康公以成王将莅政。当戒以民事。故咏公刘之诗以告之也。陈舜中讅是集于王何有此一句。诸家皆失其解。不谓晦翁亦但循习其非。以为

于王何难之有。孟子初无何难之有之意。盖孟子谓宣王以好色好货为疾。若能与百姓同。则色与货非王所私有。亦何疾之云。愚向得此说已十馀年。

昨读张南轩解。乃犁然当于予心。故不得不申而记之。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对曰昔者

太王好色爱厥妃诗云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

于𡵨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当是时也内无怨女外无旷

夫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朱子集注太。音㤗。 王又言此者。好色则心志蛊惑。用度

奢侈。而不能行王政也。太王。公刘九世孙。诗。大雅绵之篇也。古公。大王之本号。后乃追尊为大王也。亶父。太王名。来朝走马。避狄人之难也。率。循也。浒水厓也。𡵨下。

𡵨山之下也。姜女。太王之妃也。胥。相也。宇。居也。旷。空也。无怨旷者。是太王好色而能推己之心以及民也。杨氏曰。孟子与人君言。皆所以扩充其

善心。而格其非心。不止就事论事。若使为人臣者论事每如此。岂不能尧舜其君乎。愚谓此篇自首章至此大意皆同。盖锺鼓苑囿游观之乐。与夫

好勇好货好色之心。皆天理之所有。而人情之所不能无者。然天理人欲。同行异情。循理而公于天下者。圣贤之所以尽其性也。纵欲而私于一己

者。众人之所以灭其天也。二者之间。不能以发而其是非得失之归相去远矣。故孟子因时君之问。而剖析于几微之际。皆所以遏人欲而存天理。

其法似䟽而实密。其事似易而实难。学者以身体之。则有以识其非曲学阿世之言。而知所以克已复礼之端矣。朱子语录问孟子以公刘太王之

事告其君。恐亦是委曲诱掖之意。曰。这两事却不是。告以好色好货。乃是告以公刘太王之事如此。两事看来却似易。待去做时多少难。大凡文字。

须将心体认看这个子细看来甚是难。如孟子又说子服尧之服。诵尧之言。行尧之行。是尧而已矣。看来也似易。这如何便得相似。又如说徐行后

长者。谓之弟。疾行先长者。谓之不弟。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看来也似易。问孟子语好货好色事。使孔子肯如此荅否。曰。孔子不如此荅。但不知

作如何荅。问孟子荅梁王问利。直扫除之。此处又怕。却如此引导之。曰。此处亦自分义利时人不察耳。郑可学朱子武问或曰范氏杨氏货色之说不

同奈何曰。范氏之说正矣。其爱君之切。而欲窒其利欲之原。其意亦已深矣。然孟子因几纳谏之权。剖析毫厘之妙。则有所未察也。盖谓公刘齐王

同为。好货特以公私之异。而有厚民贼民之分。则其势不甚相远。而不难于矫革。若直谓此为厚民。而彼为。好货。则其势隔绝而不复可以相移矣。

然此犹特为守正而不知变之论耳。至谓太王之事为正家。则避狄仓皇之际。携其妇子而来。何以见其所谓正家者哉。是爱其君之切。欲其言之

美。而不虞其说之牵强而不足以取也其亦误矣。至于杨氏并前章。好勇者为说。则有意乎孟子之权矣。然于孟子陈善闭邪之正。似亦未察于毫

釐之际也。盖齐王之小勇。正所以害夫达德。故孟子请其无。好此勇而大之。非欲其反此小勇而大之也。好货好色。人情所不免。但齐王专于私已

而不思及民。故孟子欲其与民同之。非欲因其邪心而利导之也。此其为失。特辞义名言之间有所不尽。非有甚害。然其说恐未免于曲学阿世之

讥也。易所谓遇主于巷者。以程传考之亦不如此。后改所论绍述则善矣。然不敢正言熙丰之失。则意亦有未尽者。读者详之。先儒精义或谓孔子

尊周。孟子欲齐王行王政。何也。伊川曰。譬如一树。有可栽培之理。则栽培之。不然。须别种。圣贤何心。视天命之改与未改尔。杨曰。智仁勇。天下之

达德也。智知之。仁守之。勇行之。三者关一焉。非达德也。则人君固不可无勇矣。而齐王以是为有疾。故孟子告以文武之事。使廓而大之。则安天下

无足为者矣。若夫。好货。好色。则生于人君之邪心。不可为也。然而孟子不以为不可者。盖譬之水逆行中流而遏之。其患必至于决溢。因其势而利

道之。则庶乎其通诸海也。故以公刘太王之事告之。陈古之善而闭其邪心。引之于当道也。其自谓齐人莫如我敬王者以此。易之暌曰遇主子巷。

亦斯之谓也。 又曰。志完云上合下便执得继述两字牢。更不可易。予谓继述两字自好。但今用之非是。当时自合说与真个道理。且。好货。好色。孟

子犹不鄙其说而推明之。况上有继述之意。岂容无所开道。而使小人乘间。谬为邪说以进。则其末流激成今日之弊。不足怪矣。夫。继述之说。始于

记所称武王周公。今且举周公事明之。文王耕者九一。周公则更而为彻。文王关市讥而不征。周公则征之。武王克商。乃反商政。政由旧。逮周公七

年。制礼作乐。昔者武王所由之政安在。圣人作处。惟求一个是底道理。若果是。虽纣之政有所不革。果非。虽文武之政有所不因。圣人何所容心。因

时乘理。欲天下安利而已。且如神考十九年间。艰难勤苦。制为法度。盖欲以救时弊。便百姓也。便百姓则其志。救时弊则其事。此独不当继述乎。今

继述足以救时弊。便百姓也。是亦神考而已。释此不务。乃欲一二以循熙丰之迹。不然。则为不孝。此何理也。且如祖宗有天下百有馀年。海内安乐

其法度岂皆不善。神考一起而更之。神考亦只要是而已。谓之不孝可乎。自唐末至五代。祸乱极矣。太祖太宗顺人心定天下。传数世而无变。岂常

人做得。然而法度不免有弊者时使之然耳。若谓时使之然。则神考之法岂容独能无弊。补偏救弊。是乃神考所以望乎后世也。何害于继述而顾

以为不孝乎。今之所患但人自不敢以正论陈之于上。恐有妨嫌。若吾辈在朝廷。须是如此说始得。其听不听。则有去就之义焉。议论不知道理所

在。徒有口辩。则胜他识道理人不过。如战国说士。遇孟子便无开口处。 尹曰。孟子之不欲毁明堂。欲齐王之行王政也。文王之治𡵨。公刘之好货。

太王之。好色。皆指事而言。可谓善引其君矣。杨龟山语录先生尝夜梦人问王由足用为善。何以见。语之曰。齐王只是朴实。故足以为善。如。好货。好

色。好勇。与夫。好世俗之乐。皆以直告而不隐于孟子。其朴实可知。若乃其心不然。而谬为大言以欺人。是人终不可与入尧舜之道矣。何善之能为。

 祝洙附录语录与学者书曰。近略整顿孟子说见得此老直是把得定。但常放到极险处。方与一干转。干转后。便见天理人欲直是判然。非有命世之才。

 见道极分明。不能如此。然亦只此。便是英气害事者。便是才高无可依据处。学者不可不知也。张拭解人皆谓宣王毁明堂者。恶其害已而去其籍

 之意。而孟子所以使之勿毁者。乃不废饩羊之义。盖使王者作。则制度典章犹可因是而求故尔。于是以行王政告之。周家王政自文王始。治𡵨之

 法。即经理天下之法也。耕者九一。八家各耕百亩而同。养公田。助而不税也。仕者世。赋之采地也。关市讥而不征。察非常。禁奇邪而已。不征其物

 也。泽梁无禁。与人共之也。罪人不孥。不及其妻子也。凡此皆王政之纲目也。而发政施仁。必先于鳏寡孤独。盖是四者。人情之所。易以忽而文王每

 笃之。不欲其独无告也。此可见公平均一。不遗匹夫匹妇。仁人之心。王政之本也。宣王闻斯言之坦易明白也。故有善哉言乎之叹。夫天下之患。莫

 大于善善而不能用。故曰王如善之。则何为不行。而宣王自谓有。好货。好色之疾。孟子因其自谓有疾。如良医之治病。随以药之。夫好货与。好色。人

 欲之流。不可为也。今王自谓疾在于。好货。而告之以公刘。好货王自谓疾在于。好色。而告之以太王好色。是则有深意矣。夫公刘果。好货乎哉。公刘

 将迁国于豳。使居者有积仓。行者有裹粮。弓矢斧钺备。而后启行。是其所谓。好货者。欲已与百姓俱无不足之患而已。太王果。好色乎哉。太王与其

 妃来相宇于𡵨下。方是时也。内外无有怨旷焉。是其所谓好色者。欲已与百姓皆安于室家之常而已。夫其为货与色者如此。盖天理之公且常者

 也。故再言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夫与百姓同之。则何有于已哉。人之于货与色也。惟其有于已也。是故崇欲而莫知纪极。夫其所自为者。不过于六

 尺之躯而已。岂不殆哉。苟惟与百姓同之之心。则扩然大公。循乎故常。天理著而人欲灭矣。此所谓引之以当道者也。张南轩语录齐王。好货。好色。

 孟子以公刘。大王对。但谓公刘好货太王。好色。而不知实未尝。好也。二君处心平和。无一毫物我之私。如曰居者有积仓。行者有裹粮。岂惟欲其国

 富而民亦欲其富也。如曰内无怨女。外无旷夫。岂惟君有室家。而民亦欲其有室家也。好字虽同。而所以为好则异。故孟子曰。王如。好货好色。与百

 姓同之。于。王何有。二君之。好天理也。齐王之。好。私欲也。此与今乐犹古乐同。今之奏韶濩于堂下。谓之古乐可乎。夫乐之本。果何物也。欲知古之乐。

 当存先王之心。先王以是心施之于政。写之于声音。播之于天下。今王能存先王之心。行先王之政。乐其得之矣。是则同。赵顺孙纂疏按公刘生庆

节。庆节生皇仆。皇仆生差弗。差弗生毁喻。毁喻生公非。公非生高围。高围生亚围。亚圉生公叔祖。公叔租生太王。是公刘之九世孙。 古公。犹言先

公也。盖未追王前之本号。古公当毁末时犹尚质。故亶父以名言。 古公避狄之难。其来以早朝之时。疾走其马。循西方水涯漆沮之侧。东行而至

于𡵨山之下。 真氏曰。人君岂能无妃匹之奉。惟能推此心使民亦有配偶之安。可也。 辅氏曰。孟子对时君之言。其所以充其善而格其非者。乃

陈善闭邪之事。若夫就事论事。则是后世不知学者之所为。浅暗拘滞。徒以激其君而使之拒吾说耳。若夫孟子之事。则亦勉强做不得。须是学到

孟子地位。能如他知言养气然后自然有此等功用也。至所谓岂不能尧舜之君。则亦据理而言之耳。其君之听与不听。用与不用。则不可得而必

也。 又曰锺鼓苑囿游观之乐。与夫好勇。好货。好邑之心。以常情论之。则虽若不可为。故齐王言之则以为慊。而又自以为疾。恐不足行王道。然以

实理言之。则是固天理人情之所不能无者。但有理与欲。公与私之异耳。故集注举胡氏知言之说。所谓天理人欲。同行而异情者而辩析之。夫圣

贤之与众人。其于好货。好色。其行虽同。而其情则异。循理而公天下者。圣贤之所以尽其性。此即公刘太王与民同欲之事也。纵欲而私于一已者。

众人之所以灭其天理。此即齐王自以为疾之事也。二者同异。不过毫发之间。而其终之是非得失。则其相去遂有尽性灭天兴王绝世之相反如

此。集注言此不但赞其理之密。正欲使学者因其言以反诸身。至诚体察于所谓毫发之际。然后力求所以循夫。理而克其欲耳。 又曰。法似踈疏而

实密。事似易而实难。盖不直禁其。好货。好色。则似若疏且。易矣。然必使之为公刘太王之事。推已之心以及夫。民。循理而不纵欲。公天下而不私一

已。则其实又甚密而且难矣。法指孟子之说。事指公刘太王之事。非孟子据理之极。知言之要。何能辩析其精微如此哉。又曰。读之者。徒记其文。

而不究其实。则亦不知夫其意之所在。故又欲学者体之以心。验之以身。真有以见夫毫厘之辩。同行异情之实。与夫天理人欲界限之不可相入。

然后识孟子真非曲学阿世之说。而已之所以尧去私意复归于礼之端绪。亦可得而默谕矣。饶双峯讲义来朝。是来朝之时。又曰。 当是时以下。

是孟子自说当如此。 又曰。集注言天理人欲。同行异情。如梁惠有台池鸟兽。文王亦有壹池鸟兽此是同行。梁王则独乐。文王则与民同乐。此便

是翼情。又如。好色好货。好勇。好乐。是人之所同好。但循理而公于天下。则是天理。纵欲而私于一已。则是人欲。克已复礼。走就此上辩别理欲。 又

曰。宣王才说。好货。孟子便借公刘好货说。宣王才说。好色。孟子便借太王。好色说。皆只要引归天理。上来。如前章。好乐。好勇皆是。非孟子之辩不能

如此。陈栎发明来胡。其来以朝也古人纪事有此例。书曰朝。如王朝步自周。周公朝至于洛。孟子之言。有将无做有者。只且引来以足已意。如公刘。

好货。本无事实。只乃积乃仓一句。太王。好色。亦无事实。只爰及姜女一句。此便谓之。好色好货乎。然欲开导时君。意正辞辩。 愚谓。好色。好货虽人

欲。能如公刘太王与人同之。是即天理矣。对利国之问甚严。而此诸章甚婉者。法语之言不嫌其严。巽与之言不嫌其婉。其过人欲存天理之意则

一而已。知所以克已复礼之端。即谓天理人欲二者之间不能。发几微之际也。张横滴先生集王如。好货。与百姓同之。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

君子言必虑其所终。行必稽其所敝。观孟子所对。是启齐王一国货色之心也。一国。好货。好色。此何等风俗哉。如葛履之诗。桑中之剌。一国。好货。好

色。熟考上下文。不敢撮取一语以罔圣贤也。孟子所谓。好货者。谓使民居者有积仓。行者有裹囊也。此太平之事也。岂谓机巧趋利乎。所谓。好色者。

爱厥妃也。谓使民嫁娶以时。内无怨女。外无旷夫也。亦太平之事也。岂谓相窃妻妾乎。余恐小人借此以济其奸。而君子罪其言之不谨也。故表而

出之。使学者于圣贤有所考焉。胡炳文通天理人欲。同行异情。出明氏知言。朱子平日深取之。今引以释此章者。如齐王好色。太王亦。好色。是同行

也。齐王是行从人欲上去。太王是行归天理上来。是异情也。同行则天理人欲之几。若不能以发。异情则天理人欲之判。不啻霄壤矣。凡曲学阿世

者。非逢君之恶。则长君之恶。无非人欲。孟子之言。则止君之恶。而诱君于善。无非遏人欲而存天理者也。李复潏水集问好货好色。孟子何以对齐

宣王。曰。齐宣之言。有强拒孟子之意。孟子逊以入之。欲渐引而趋善也。其对今乐犹古乐。又及乐之本矣。马豫缉义宇。居也。诗传曰。宇。宅也。于是及

其妃姜女。自来相其可居之宅。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今王若好色。能与百姓同其所欲。使婚姻以时。怨旷无有则于王天下也。何有难

乎。此一节。解齐王好色之意。黄氏曰抄齐宣王好世俗之乐非也。而孟子不之非。广四十里之囿非也。而孟子不之非。毁明堂非也。而孟子不之非。

好货好色皆非也。而孟子不之非。惟一切因其机而顺导之。使无不与民同之。以归于行王之道焉。盖齐大国也。可以有为于天下。故诱进之如此。

此孔子之所谓权者也。膝。小国惴惴自保。而其君又贤。则惟以正对而不为诱进之辞。凡其旨义则皆集注备之矣。金履祥考。证天理人欲。同行异

 情。本胡子知言。前一句曰同体异用。其语有病。故集注止收一句。曲学阿世。出淇书。轶谓公孙弘曰。务正学以言。母曲学以阿世。王文宪曰。自好乐以

 下至此五章。共一机轴。而充之以学力。似不免有战国雄辩氯象。其所以异于战国者。务引其君以当道。发天理于几微。遇人欲之横流。所以大有功于

 天下。朱子语录孟子荅梁惠王问则。直扫之此处又如此开导之。何也。盖此处亦分义利。人自不察耳。发明对利国之问甚严。而此诸章甚婉者。法语之

 言不嫌其严。巽与之言不嫌其婉。史伯璇管窥前篇卒章之末。张氏尝辩及此。愚亦附以臆度之见矣。请申其说。盖惠王于见贤之初发何以利吾国之

 问。是以利国之事责之孟子。而不自知徇利之为非也。故孟子不得不直扫之。宣王于言论之际自以好货为疾而无隐于孟子。则非梁王不知徇利为

 非者之比矣。故孟子不可不有以开导之也。梁王知有利而不知有义。宣王非不知义之为是。利之为非者。特私欲之蔽。未能自尧耳。馀则语录猎矣。

 发明以法言巽言为分别盖本论语集注之意而言也。论语法言巽言之义难分别。故集注以孟子所言证之至矣为发明者正当于此分别。孟子何故

 以法言对利国之问。却以巽言对齐王诸章之言以晓学者。可也。今乃但援法言巽言为说。则何以异于无星之秤无寸之尺乎。何文渊事文引证曲学

 阿世前汉辕固传辕固。齐人也以治诗。孝景时为慱士。后以疾免。武帝初复以贤良征。诸儒多嫉。毁曰固老罢归之。时固已九十馀矣。公孙弘亦征。仄目

 而事固。固曰公孙子务正学以言。无曲学以阿世。诸齐以诗显贵。皆固之弟子也。李流谦澹斋集宣王未安于王政之言。于是托以有疾。而有好货

 好色之事。孟子又引太王公刘以为言。太王好色而无怨女。无旷夫公刘好货而有积仓有裹粮。夫使人人好色如太王。好货如公刘。则人唯恐王

 之不好也。此与前。好勇之义同。王尝问卿孟子以正对。王勃然变乎色。今此则若随其意而诡说之。何哉。盖言不剀切无以激其意。不顺适无以寓

 其讽。虽若不同。其所以引君于道。则一而已。      程复心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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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次诚考义耕者九一。野无。横敛。仕者世。朝。无滥爵。关市不征。通民之财。泽梁无禁。因地之利。罪人不拏。不戮无辜。必先穷民。不虐无告。此文王

王。政之目也。公刘。好货。而居有积仓。行有裹粮。即文王耕者九一。仕者世禄之心也。太王好色而内无怨女。外无旷夫。即文王以鳏寡孤独为先之

心也。集注以宣王与公刘太王同行异情。则知公刘太王之与文王异行而同情也。然集注之所谓异情。而以为是非得失之异归。相去远矣。盖循

理而公于天下。纵欲而私于一已。是非之异归也。圣贤之所以尽其性。众人之所以灭其大。得失之异归也。集注所谓法之似疏而实密。事之似易

而实难。盖劝之以好货好色。法之似疏也。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事之似易也。启行而有积仓糇粮弓矢干。戈之悉备。胥宇而有来朝走马爰及姜

女之勤劳。法之实密也。既启行而居必积仓。行必裹粮。既胥宇而内必无怨。外必无旷事之实难也。自其踈而易者观之。固有类于曲学阿世之言。

自其密而难者观之。诚可以为克已复礼之端矣。李好文经训要义王自以好货故取民无制。而不能行王政。孟子言古之公刘亦好货。当时往迁

于豳之时。使民皆有积仓糇粮。富足而后行也。王如好货。亦能及民。何难之有。王又自言好色。用度奢侈。而不能行王政。孟子荅以太王之事。避难

迁𡵨之时。与其后姜氏相从居止。是亦好色也。然当时使其民男女皆无怨旷。是太王能推。好色之心以及民。 真德秀曰。夫。公刘非。好货也。不过

居则有积仓。行则有裹粮尔。而当时之民居者行者。亦皆有以自养而无饥馁之虞。可见其与民同欲也。太王非好色也。不过同姜女以来胥宇尔。

而当时宫中无怨女。民间无旷夫。可见其与民同欲也。公刘太王与民同欲如此。王业安得而不兴。后世人君私四海之富。钜桥洛口。储粟山积。而

民无宿昔之粮。侈六宫之奉。燕姬赵女。充盈馆籞。而民多鳏寡之叹。其专欲病民如此。祸变安得而不作。惟仁圣之君。享玉食而忧民之不饱于藜

藿。对嫔御而念民之不足于室家。推此之心。行此之政。其庶矣乎。荅椂与权窥豹管孟子对齐宣王明堂之问曰。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

政。则勿毁之矣。此即孔子告子贡尔爱其羊。我爱其礼之意。举而行之。亦犹是也。至于好货则言公刘。好邑则言大王。好勇则言文武。又皆本之于

诗书。而非一已之私言。无非纳约自牗。因其所明而开导之也。此巽与之言也。宣王恱而不绎。何哉。孙与注疏齐宣王问曰。人皆谓我毁明堂。毁诸。

已乎。谓㤗山下明堂。本周天子东巡狩朝诸侯之处也。齐侵地而得有之。人劝齐宣王。诸侯不用明堂可毁坏故疑而问于孟子当毁之乎。已止也。

孟子对曰。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则勿毁之矣。言王能行王道者。则可无毁也。王曰。王政可得闻与。王言王政当可施。其法宁可得闻。

对曰。昔者文王之治𡵨也。耕者九一。仕者世。关市讥而不征。泽梁无禁。罪人不孥。言往者文王为西伯时。始行王政使𡵨民修井田。八家耕八百

畒其百畒者以为公四及庐井。故曰。九一也。纣时税重。文王复行古法也。仕者世椂。贤者子孙。必有土地。关以讥难非常。不征税也。陂池鱼梁不设

禁。与民共之也拏妻子也。诗云。乐尔妻孥。罪人不孥。老而无妻曰鳏。老而无夫曰寡。老而无子曰独。㓜而无父曰孤。此四者。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

文王发政施仁。必先斯四者。言此四者。皆天下之穷民。而文王常恤鳏寡存孤独也。诗云。哿矣富人。哀此茕独。哿奇也。诗人言居今之世。可矣富人。

但怜悯此茕独赢弱者耳。文王行政如此也。王曰。善哉言乎。善此王政之言。曰。王如善之。则何为不行。孟子言王如善此王政。则何为不行也。王曰。

寡人有疾。寡人。好货。王言我有疾。瘐于好货。故不能行。对曰。昔者公刘。好货。诗云。乃积乃仓。乃裹糇粮。于橐于汇。思戢用光。弓矢斯张。干戈戚扬。爰

方启行。故居者有积仓。行者有裹粮也。然后可以爰方启行。王如好货。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乃积榖于仓。乃裹盛干食之粮于橐囊也。思安民。故

用有宠光也。戚。斧。扬。钺也。又以武备之。曰方启行道路。孟子言公刘。好货若此。王若则之。于王何有不可也。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王言我有疾

疾于好色不能行也对曰。昔者大王好色。爱厥妃。诗云。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游。至于𡵨下。爰及姜女。章来胥宇。当是时也。内无怨女。外无旷

夫。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父。大王名也。号称言公。来朝走焉。远避秋难。去恶疾也。率。循也。澼。水湮也。循西方水浒。来至𡵨山下也。姜女。

大王妃也。于是与姜女俱来相土居也。言大王亦好色非但与姜女俱行而已。普使一国男女。无有怨旷。王如则之。与百姓同欲。皆使无过时之思。

则于王之政。何有不可乎。疏。齐宣王问至于王何有。正义曰。此章言齐王好货色。孟子推以公刘大王好货好色之由。而责难于君也。齐宣问曰。

人皆谓我毁明堂。毁诸已乎者。是齐王问孟子以为在园之人。皆谓劝我毁坏其明堂。今毁坏之已。而勿毁坏乎。鲁㤗山下有明堂。后为齐侵其地。

故齐有明壹。齐宣王尚疑之。所以间也。孟子对曰。大明堂。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则勿毁之矣者。孟子欲使宣王行王政。阶以劝之勿毁耳。王曰。

王政可得闻与者。是宣王问孟子以谓王政之法。宁可得而闻知之欤。对曰。昔者大王之治𡵨也。耕者九一。仕者世椂。关市讥而不征。泽渠无禁。罪

人不孥。至必见斯四者。是孟子对荅宣王为王政之法也。言往者文王为西伯。行政自𡵨邑。耕者皆以井田之法制之。一夫受私四百畒。八夫家计

受私田八百亩。井田中百亩是谓公田。以其九分抽一分为公。以抵其赋税也。仕者不特身受其。而至子孙之世亦与土地。为关市。司关司市

之所。但讥问之。不令。奸人出入。而不征取其税。川泽鱼梁之所。但与民共之。而不设禁止之法。罪人但诛辱止其一身。而不诛辱其妻子。孥。妻子也。

老而无妻曰鳏。老而无夫曰寡。老而无子曰独。㓜而无父曰孤。凡此鳏寡孤独四者。是皆天下之民穷而无告者也。文王发政施仁。必先及此四者

焉。无告者。以其鳏寡孤独单只上下无所告者之人也。是以孟子言文王在𡵨邑之。时。为王政之法。如此而已。诗云。哿矣富人。表此茕独者。奇。可也。

盖诗之小雅正月之篇文也。其意盖言当今之世。可矣富人但先裹悯此茕独羸弱者耳。孟子所以引之。谓其文王行政是如此也。故援之以荅宣

王。王曰。善哉言乎者。是宣王问孟子荅之以文王但王政之法。而善其言也。故曰。善哉言乎。曰。王如善之。则何为不行者。孟子言王如能善此王政

之言。则㣔为不行此也。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货者。宣王言我有疾。疾在于好货财也。昔者公刘。好货。诗云至于王何有者。孟子引公刘好货。故诗

有大雅公刘之篇文。而荅于宣王也。言往者公刘好其货财。其诗盖谓乃积榖于仓。乃襄干食之粮于橐囊之中其思在于辑和其民。以光显于时。

张其亏矢。执其干戈斧钺。告其士卒曰为安方开道路而行。如此。故居者有榖积于仓。行者有粮裹于囊。然后可以曰方开道路而行。王如能好货

与民人同之。亦若公刘之如此。则于王也。何有不可。云橐囊者。大曰囊。小曰橐也。爰。曰也。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邑者也。是宣王又言我有疾。疾在

于好色也。对曰。昔者太王好色。爱厥妃。诗云至于王何有。曰是孟子又引太王好色故诗大雅绵之篇文也荅宣王也。亶父。太王名也。古公。号也。言

往者大王好色。爱厥妃。其诗盖谓古公亶父。来朝走马。而避恶。且早又疾急循西水涯。而至于太山之下。曰与姜女自来相土居如此。故当是之时。

内无怨女。外无旷夫。皆男女嫁娶过时者。谓之怨女旷夫也。女生向内。故云内。男生向外。故云外。王如能好色。与百姓同之。亦若太王之如此。则于

王也又何有不可。姜女。太姜也。是太王之妃也。注谓太山下明堂。至已止也。 正义曰。案地理志云。齐南有太山。史记封禅书云。舜二月东巡狩

至于岱宗。岱宗。太山也。遂觐东后。又云此山黄帝之所常游。自古受命帝王。来有暏符瑞见而不螓乎太山也。云太山下。明堂本周天子东巡狩朝

诸侯之地。案礼记明堂位云。明堂者。明诸侯之尊卑。昔殷纣乱天下。脯诸侯以享诸侯。是以周公相武王伐纣。武王崩。成王㓜弱。周公践天子之位。

六年朝诸侯于明堂七年执政于成王。成王封周公于曲阜。今鲁世世祀周公以天子之礼乐。然则太山下明堂。即周公朝诸侯之处。盖鲁封内有

太山。后尝为齐所伐。故齐南有太山。文中子云。如有我用我者。当处于太山矣。注云太山。黄帝有合宫在其下。可以立明堂之制焉。礼器云。鲁人将

有事于上帝。必先有事于郊宫。齐人将有事于太山。必先有事于配林。则太山在齐明矣。案周制明堂云。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南北七

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贾释云。明堂者。明政教之堂。又是度以步。殷度以寻。周度以筵。是王者明政也。周堂高九尺。殷三尺。以一相参之数而

卑宫室。则夏堂高一尺矣。又上注云。堂上为五室。象五行。以宗庙制如明堂。明堂中有五天帝。五人神之座。皆法五行。以五行先起于东方。故东北

之堂为木。其实兼水矣。东南火室矣兼木。西南金室兼火。西北水室兼金。以中央太室有四堂。四角之室亦皆有堂。乃知义然也。贾释太史闰月下

义云。明堂路寝及宗庙。皆有五室。十二堂门。是也四角之堂。皆于太室外接四角为之。则五室南北止有二筵东西各二筵有六尺。乃得其度。若听

朔皆于时之堂。不于木火等室居。若闰月则阖门左屝。立其中而听朔焉。注往者文王为西伯。至妻子也。 正义曰。史记云。古公亶父为獯鬻戎

狄所攻。遂去邠逾梁山止于𡵨下。古公少子季历生昌有圣瑞。立季历以传昌。昌立是为西伯。西伯阴行善。诸侯皆来。徐广曰。文王九十七乃崩。云

修井田。八家八百亩以为公田者亦依孟子云方里而井。井九百畒。是也。小司徒佐大司徒当都𨞕三等之采地而为并田。经云九夫为井。四井为

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以任役万民。使营他事。而贡军赋。出车徒。又采地之中。每一井之田。出一夫之税以入于官也。故曰九

一也。云纣时税重者。史记云纣为人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智足以拒谏。言足以节非好酒淫乐嬖于妇人爱妲己。于是厚赋税

以实鹿台之钱。盈距桥之粟。是纣时税重也。关讥不征税。鱼梁不设禁者。礼周司关。国凶礼则无关门之征。犹讥司市。国凶荒则市无征而作布。泽

掌国泽之政今为之厉禁。川衡以时舍其守。犯禁者执而罚之。司厉。男子入于罪隶。女子入子舂藳。此而推之。则关市非无征也。泽梁非无禁也。

罪人非不孥也。而文王必皆无者。盖亦见文王权一时之宜。不得不然耳。故孟子于宣王之一时。亦以此引之以救弊矣。 注。诗小雅正月之篇者。

注云哿。可也。独。单也。笺云。此言王政如是。富人已可惸独困也。 注诗大雅公刘之篇也。至不可也。 正义曰。注云公刘居于邰而遭夏人乱。迫

逐公刘。公刘乃辟中国之难。遂平西戎而迁其民邑于邠焉。乃积乃仓。言民事时和。国有积仓也。小曰橐。大曰囊。思楫用光。言民相与和睦。以显于

时也。笺云。公刘乃有积仓。积委及仓也。安安而能迁。积而能散。为夏人迫逐已之故。不忍斗其民。乃裹粮食于橐囊之中。弃其馀而去。思在和其人

民。用光其道。为今子孙之基。又毛诗云。戚。斧也。扬。钺也。张其亏矢。秉其干戈戚扬。以方开道路去之。盖诸侯之从者十有八国焉。笺云干。盾也。戈。勾。

矛。戟也爰。曰也。公刘之去邰。整其师。设其兵器。告其士卒曰为方开道而行。明已之迁。非为迫逐之故。乃欲全民也。 注诗。大雅绵之篇也。至不可

乎。 正义曰。绵诗。兴也。绵绵。不绝貌也。毛诗云。古公。豳公也。古。言久也。亶父。字。或因以名。言质也。古公处豳。狄人侵之。事之

以皮币。不得免焉。事之以犬马不得免焉。事之以珠玉。不得免焉。乃属其耆老而告之曰。狄之所欲。五土地。吾闻君子不以所养人者害人。逾于梁山。邑于𡵨山之下居焉。

率。循也。浒。水涯也。姜女。大姜也。胥。相也。宇。居也。笺云。来朝走马。言其辞恶。早且疾也。循西水涯。漆沮水侧也。爰。于也。反。与也。聿。自也。于是与其妃大

姜自来相可居者。著大姜之贤知也。邹霆炎衍义齐宣王问曰。人皆谓我使毁弃太山之明堂。将如其言而毁诸。抑勿从而已之乎。孟子对曰。夫。明

堂者。王者所居以出政令之堂也。王欲推行王者之政今。则勿毁之矣。王曰所谓王政可得闻其说与。孟子对曰昔者周文王之治𡵨也。行井田之制。

耕者于九百亩之中。受田一百畒。而同养公田。九分而税其一。仕于官者世食其。关门市邑之地惟讥察奸宄而不征税。泽有潴水。梁可捕鱼。皆

无禁防。与民同利。罪人犯法。不及孥洁。甚至老而无妻曰鳏。老而无夫曰寡。老而无子曰独。㓜而无父曰孤。此四者。为天下之穷困之民而无所告愬

者也。文王发于政事。施布仁泽。必先及斯四者。念其穷困。不敢后也。引诗正月之篇云。哿矣富有之人。所当哀悯此等茕悴之穷独也。王闻其言

而美之曰善哉言乎。孟子曰王如以此言为当而善之。则何为不从吾言而见之行事。王曰寡人年以不能行者。为有疾也。寡人之疾。在于贪。好货

贿。孟子对曰昔者周之先公有公刘者。好货贿。诗公刘之篇云。乃积眝乃仓廪以厚其藏。乃裹盛糇粮干粮于无底之橐。于有底之囊。以资其行。思

欲戢安其民。用光大其国家。弓矢斯张。可射以御敌。又有干戈戚扬四者之兵器。爰方启行。往迁于豳。故居于家者则有积仓之储。行者则有里粮

之馈也。然后可以爰乃启行而为迁计。王如有。好货之病。苟能如公刘推。而与百姓同之。于为王何难之有哉王曰。寡人又有疾禹。寡人之疾。在于

贪好女色。孟子对曰。昔者周太王亦好女色。爱幸厥妃。诗绵之篇云。称大王为古公。而呼其亶父之名。来朝走马以避狄难。率循西行于水之涯浒。

遂至于𡵨山之下。爰及其妃即姜女也。聿来胥宇而同居。当是时也。内则无怨慕无夫之女。外则无鳏旷无妇之夫。今王如有好色之疾。苟能如太

王推而与百姓同之。于为王何难之有哉。魏公著句解齐宣王问曰。宣王问孟子言。人皆谓我毁明堂。明堂在㤗山下周天子东巡狩朝诸侯之所。

战国时人见天子不复巡狩。诸侠人不当居之砍皆与宣王言。欲其毁除之。毁诸已乎。宣王问孟子可毁除之乎。抑亦止已而不毁乎。孟子对曰。孟

子荅宣王曰。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夫明堂者。王者所居以出政今之堂也。王欲行仁政。宣王若欲施行王者之政。则勿毁之矣。则不必毁除之也。

王曰。王政可得闻与。王问孟子言王者之政可得闻之与。与。于。对曰。孟子荅宣王言。昔者文王之治𡵨也。昔者周文王之治𡵨周也。𡵨。其。耕者九一。

地方十里为田。九百畒谓之九井。八家各私得百亩共养公田苗稼。是耕田者九分而税其一也。仕者世。仕宦者世世子孙食其爵。关市讥而

不征。四境之关。都邑之市但讥察异言异脉之人。而不征取商贾之税。泽梁无禁。水泽之间。鱼梁之上。与民同利不说禁也。罪人不孥。加罪于人。止

坐其身。不及其妻子。老而无妻曰鳏。年老而无妻。是失其所事。谓之鳏夫。老而无夫曰寡。年老而无夫。是夫其所依。谓之寡妇。老而无子曰独。年老

而无子。是失其所附。谓之独夫。㓜而无父曰孤。㓜子而无父。是失其所养。谓之孤儿。此四者。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此鳏寡孤独之四者。乃天下穷

困之民。而无所告愬者。文王发政施仁。周文王发达其王政。施布其仁恩。必先斯四者。必然先于此四穷民。诗云。毛诗正月篇言。哿矣富人。居今之

世。为富有多财之人则可矣。哿。上。哀此茕独。但此孤独困悴之人。则可哀怜也。王曰。善哉言乎。宣王闻孟子言而叹美曰。善哉孟子仁政之言。曰。王

如善之。孟子言宦王若以为善。则何为不行。则何为而不施行之。王曰。寡人有疾。宣王言寡德之人。有所疾患处。寡人好货。寡人好爱财货。则取民

无制。而不能行王政也。好。去。对曰。孟子荅宣王言。昔者公刘好货。昔者周租名公刘者好爱财货。诗云。毛诗公刘篇云。乃积乃仓。乃厚其委积。乃实

其仓廪。乃裹糇粮。乃包裹干食以为糇粮。于橐于囊。置之于无底之橐。与有底之囊。思戢用光。思量安集其人民。以光显其国家。弓矢斯张。张其弓

矢。干戈戚扬。备其千盾戈戟戚斧扬钺之器。爰方启行。于是姑启行而迁国于豳。故居者有积仓。孟子解言所以居家者有积仓之利。行者有裹粮也。

行路者又有裹粮。然后可以爰方启行。然后可以启行而迁国。是公刘。好货能推已之心以及民也。王如。好货。宣王今若好爱货财。与百姓同之。能

如公刘与百姓同其所利。于。王何有。则于王天下何难之有。王曰。寡人有疾。宣王又言寡人犹有年疾患处。寡人好色。寡人好爱美邑。则惑乱奢侈。

而不能行政也。对曰。孟子荅言昔者。大王好色。昔间大王好爱美色。爱厥妃。爱慕其妃。诗云。诗绵篇云。古公亶甫。古公。大王之本号。后追尊为大王。

名亶甫。来朝走马。避狄迁𡵨。其来也以早朝疾走其马。率西水浒。率西方之水涯。至于𡵨下。到于𡵨山之下。爰及姜女。于是与姜姓之女。聿来胥宇。

同来相其可居之宇而居之。当是时也。当此之时。内无怨女。内则女有家。而无怨恨未嫁之女。外无旷夫。外有男有室而无空旷独处之夫。是大王

好色而推已之心以及民也。王如好色。今宣王若好爱美色。与百姓同 之。能如大王与百姓同其所欲。于。王何有。则于王天下何难之有。

永乐大典卷之六千五百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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