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八千一百九十九 永乐大典
卷之八千二百六十八
卷之八千二百六十九 

永乐大典卷之八千二百六十八

克己铭能改斋漫录宋吕大临与叔微仲丞相弟也。为克己复礼铭凡厥有生均气同体胡为不仁我则有己。立己与物。

私为町畦胜心内发扰扰不齐大人存诚心见帝则初无吝骄。作我蟊贼。志以为帅气为卒徒。奉辞于天。孰敢侮予。且战且来。胜私窒欲。昔为寇仇。

今为臣仆。方其未克。窒我室庐。妇姑勃蹊。安敢厥馀。亦既克之。皇皇四达洞然八荒。皆在我闼。孰曰天下。不归吾仁。疴痒疾痛举切其身一日至之。

莫非吾事。颜何人哉。希之则是。东铭宋张横渠集戏言出于思也戏动作于谋也发于声著见乎四支。谓非己心不明也。欲人无己疑

不能也。过言非心也。过动非诚也夫于声。谬迷其四体谓己当然自诬也欲他人已从。诬人也。或者以其出于心者归咎于己戏失于思者自诬为

己诚。不知戒其出汝者。归一作引咎其不出汝者。长傲且遂非。一有则字不智孰甚焉。言行龟鉴朱子曰横渠力学绝人。尤勇于改过独谓於戏无

伤。一日忽曰。凡人之过犹有出于不知而为之者至於戏则有心为之也其为害尤甚。遂作东铭韩元吉南涧集书尹和静所书东铭后和静先生

手书东铭修水黄子馀所藏寓九江时笔也先生少喜字画。尝因书碑同舍聚观伊川笑谓之曰是固无害第将为人役也自是不复书。然暮年笔

力犹健如此。其教学者必先读东铭然后看西铭谓从寡过而入尔子馀其知之也展玩大息泽熙改元六月戊寅西铭宋张横渠

干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一无其字大臣宗子

之家相也尊高年所以长其长慈孤弱所以㓜其㓜。圣其合德贤其秀也凡天下疲癃残疾惸独鳏寡皆吾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也。于时保之子

之翼也乐且不忧纯乎孝者一作其孝也违曰悖德害仁曰贼济恶者不才其践形惟肖者也。知化。则善述其事穷神则善继其志。不愧屋漏为无

忝存心养性为匪懈恶旨酒崇伯子之顾养育英才颕封人之锡类。不施劳而底豫舜其功也。无所逃而待烹申生其恭也体其爱一作受而归全

者参乎勇于从而顺令者伯奇也富贵福泽将以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女于成也存吾顺事没吾宁也张南轩集䟦西铭示宋伯潜人惟

拘于形气私胜而迷其所自生。故西铭之作。推明理之本一公天下而无物之不体然所谓分之殊者盖森然具陈而不可乱此仁义之道。所以立

人之极也学者深潜力体而后知所以事天事亲者其持循之要。莫越于敬而已乾道八年七月己邜敬书以遗宋刚仲伯潜父人之有是身也

则易以私。私则失其正理矣西铭之作。惧夫私胜之𣴑也故推明其理之一以示人理则一而其分森然自不可易。惟识夫一。乃见其分之殊。明其

分殊。则所谓理之一者。斯周𣴑而无蔽矣。此仁义之道所以常相须也。学者存其意涵泳体察。求仁之要也。辛邜孟秋。寓姑苏以寄学生潘友端尹

和静集横渠先生作此铭。或疑同于墨氏之兼爱。寓书以问伊川先生。答曰。西铭之为书。惟理以存义扩前世所未发与孟子性善养气之论同功。

三者亦前圣所未发。岂墨氏之比哉。西铭明理一而分殊。墨子则二本而无分。老㓜及人理一也。爱无差等二本也。分殊之蔽。私胜而失仁。无分之

罪。兼爱而无义。分立而推理一以止私胜之𣴑。仁之方也。无别而迷兼爱。至于无父之极。义之贼也。子比而同之过矣。且谓言体而不及用。彼欲推

而行之。本为用也。反为不及。不亦异乎。程子外书先生曰。杨中立答伊川论西铭书。云云尾说渠判然无疑。伊川曰。杨时也未判然。杨龟山集寄伊

川先生书论西铭某窃谓道之不明智者过之。西铭之书其几于过乎。昔之问仁于孔子者多矣虽颜渊仲弓之徒所以告之者不过求仁之方尔

至于仁之体未尝言也。孟子曰。仁人心也义。人路也言仁之尽最亲无如此者然亦体用兼举两言之未闻如西铭之未说也。孔孟岂有𨼆哉盖不

敢过之以起后学之弊也且墨氏兼爱固仁者之事也其流卒至于无父岂墨子之罪耶。孟子力攻之。必归罪于墨子者正其本也故君子言必虑

其所终行必𥡴其所弊正谓此尔西铭之书发明圣人微意至深然而言体而不及用恐其𣴑遂至于兼爱则后世有圣贤者出推本而论之未免

归罪于横渠也某窃意此书盖西人共守而谨行之者也愿得一言推明其用与之并行庶乎学者体用兼明而不至于𣴑荡也横渠之学造极天

人之蕴非后学所能窥测然所疑如此故辄言之先生以为如何杨龟山语录语仲素西铭只是发明一个事天底道理所谓事天者循天理而已

又云西铭会古人用心要处为文正如杜顺作法界观样尹和静言行录说西铭横渠先生初作西铭谓之订顽伊川以为太甚易名西铭或

问西铭大意如何和静曰人本与天地一般大只是人自小了若能自处以天地之心为心便是与天地同体西铭备载此意颜子克已。便是能尽

此道。朱子成书西铭朱子曰横渠姓张。名载。字子厚。秦人也。学古力行。笃志好礼。为关中士子宗师。尝于学堂双牖。左书泛凭。右书订顽。尹川先生

曰。是启乎端。改曰东铭西铭。二铭虽同出于一时之作。然其词义所指。气象所及。浅深广狭。判然不同。是以程门专以西铭开示学者。而于东铭。则

未尝言。盖学者诚于西铭之言反复玩朱而有以自得之。则心广理明。意味自别若东铭。则虽分别长做遂非之夫于毫厘之间。所以开警后学。亦

不为不切。然意味有穷。而于下学功夫盖犹有未尽者又安得与西铭彻上彻下一以贯之之旨。同日语哉。吕与叔模行状云。先生志气不群。当

康定用兵时。年十八。慨然以功名自讦。上书谒范之正公公知其远器。秋成就之。乃责之曰。儒者自有名敢。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先生请其书虽

爱之犹以为未是。于是人访诸释老之书。累年尽究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之六绖。嘉祐初。见程伯淳正叔于京师。共语道学之要。先生汉然自信

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于是尽弃异学淳如也。晓自崇文移疾西归。横渠终日危坐一生。左右简编。俯而诸。仰而思。有得则城之。或中夜起坐。取烛

以书。其志道精思未始须史息。亦未尝。须史志也。学者有问。多告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之道。学必如圣人而后已。闻者莫不勤心有进。尝谓门人

曰。善学既得于心。则惰其辞命。辞无差。然后断事。断事无失。吾乃沛然精义入神者。豫而已矣。先生气质刚毅。德盛貌严。然与人居。久而日亲。其治

家按物。大要正已以盛人。人未之信。反躬自治。不以语人。虽有未谕。安行而无悔。故识与不识。间风而畏。非其义也。不敢以一毫及之。明道程子

曰。订顽之言。极纯无杂。秦汉以来。学者所未到。订顽一篇。意极完备。乃仁之体也。学者其体此意。今有诸已。其地位已高。到此地位。自别有见处。

不可穷高极远。恐于道无补也。订顽主心。便可达天德。学者须先识仁。仁者泽然与物同体。义。礼。智。信。皆仁也。识得此理。以城收存之而已。不

须防检。不须穷索。若心懈则有防。心苟不懈。何防之有。理有未得。致须穷索。存心自明。安待穷索。此道与物兼对。大不足以名之。天地之用。皆我之

用。孟子言万物习备于我。须反身而诚。乃为大乐。若反身未诚。则犹是二物有对。以已合彼。终未有之。又安得乐。订顽意凭。乃备言此体。以此意存

之。更有何事。必有事马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未尝致纤毫之力。此其存之之道。若存得便合有德。盖良知良能。无不䘮夫。以昔日习心未阴。却须

游养此心。久则可夺旧习。此埋至约。淮患不能守。既能体之而乐。亦不患不能守也。西铭某得此意。只足须得子厚如此笔力。他人无缘做得。孟

子以后。未有人及此得此文字。省多少言语。要之仁孝之理备乎此。须臾而不于此。则便不仁不孝也。游酢于西铭读之已能不逆于心。言语外

立得个意思。便能道中庸矣。伊川程子曰。孟子之后。有原道一篇。其间言语固多病。然大要尽近理。若西铭则是原道之宗祖也。原道却只说道。

元未到西铭意思据子厚之文醇然。无出此文也自孟子后。盖未见此书。问西铭如何。曰。此横渠文之释者也。曰充得尽时如何。曰。圣人也。横渠

能充尽此否。曰言有两端有有德之言。有德道之言。有造道之言。说自已事。如圣人言圣人事也。逆道之言则知足以知此。如贤人说圣人事也。横渠

道尽高。言尽醇。自并子后。儒者都无他见识。弘而不毅。则难立毅而不弘。则无以居之西铭言弘之道。观子厚所作西铭能养浩然之气者也。

和静尹氏曰。见伊川后半年方得大学西铭看。人本与天地一般大只为人自小了若能自处。以天也之心为心便是与天地同体。西铭备载

此意颜子克已便是能尽此道。朱子田。西铭之书。横渠所以示人至为深切。而伊川又以理一分殊赞之言虽至约而理则无馀矣。西铭之言。

指吾体性之所自来。以明父干母坤之实极乐大践形穷神知化之妙。以至于无一行之不慊而没身焉故伊川先生以为充得尽时。便是圣人。𢙢

非专为始学者一时所见而废也。横渠之意。是将孝来形容这仁事亲底道理。便是事天底样子。直借此以明彼。以见天地之间。随大随小。此理

未尝不同尔。其言则固为学者而设。若大贤以上。又何须说耶。伊川尝言若是圣人。则乾坤二卦亦不消得。正谓此也。赞云。蚤说孙吴。晚逃佛老。

勇橄皋比。一变至道精思力践妙契疾书。订顽之训示我唐居按先生世大𥹭人。父涪州公卒于官。诸孤㓜不先归。葵涪州公子凤翔郡县横渠

镇。因家马。嘉祐二年登进士茅。调祈州司法。迁丹州灵岩县今。为政以敦本善俗为先迁箸作郎渭州佥判。军麻之政。小大咨为。并寒之民。尝苦乏

食。力言于帅取军储数十万救之。熙宁二年。以吕晦叔荐。被召入对。上问治道。以渐后三代为对。除崇文院校书。既而与执政议新政不含。二年移

疾居横渠著书订礼。与弟子讲行绖界。十年以吕微仲荐。后召还馆。除同知太常礼院。与礼官议礼不合。是冬谒告西归。行次临潼卒。年五十八。葬

涪州公墓南门人欲谥为明诚中子。程纯公以问司马文正公。为弟子谥师。不合于种元祐四年张舜民奏。张某。学阴天人。诚通金石。着书万言。阴

阳变化之端。仁义道德之理北生性命之分。治乱国家之绖。罔不寔通盖孟轲之𣴑也嘉定十四年魏了翁奏乞赐谥拟诬达又拟诚。拟献。皆不果。

定谥明云。又按家谱。孔子曰。仁人之事天也如事亲。事亲如事天。礼记众公间篇亦云。西铭意与此合。明道程子曰。张子厚闻生皇子甚喜。见饥

莩者食便不美。此即西铭之意。亦其飬德之厚。故随所盛遇。赈然动于中而不可遏。初非拟议作意而为之也又按西铭皆用韵语。干称父坤称

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天。阳也。以至健而位乎上。父道也。地。阴也。以至顺而位乎下。母道也。人禀气于天。赋形于地。以藐然之身。混合无间而

位乎中。子道也。然不曰天地。而曰乾坤者。天地。其形体也。乾坤。其性情也。干者健而无息之谓。万物之所资以始者也。坤者顺而有。常之谓万物之

所资以生者也。是乃天地之所以为天地。而父母乎万物者。故指而言之。朱子曰。西铭自首至末。皆是理一分殊。干父坤母固是一理。分而言之。便

见乾坤自乾坤。父母自父母。惟称字。便见异也。混然中虞。言混合无间。盖此身便是从天地来。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乾阳坤阴。

此天地之气塞乎两间。而人物之所资以为体者也。故曰天地之塞吾其体。乾健坤顺。此天地之志为气之帅。而人物之所得以为性者也。故曰天

地之帅吾其性。深察乎此。则父干母坤。混然中处之实可见矣。朱子曰。西铭大要在此两句。塞与师字。皆张子用字之妙处。家乃孟子塞天地之间。

体乃孟子气体之充者。有一毫不满去处则非塞矣。师乃志气之帅丙有主宰之意。此西铭借用孟子论浩然之气处。若不是此二句为之关纽。则

下文言同胞言兄弟等句在他人中物皆与我初何干涉。其谓之兄弟同胞。乃是纯一理与我相为贯通故上说父母。下说兄弟皆是其血脉选庆

处一书紧要血脉尽在此两句上干称至中处是头。同胞吾与便是个项。下尚使撒闻说许多火君垂吾父母宗子云云。尽是从同胞吾与说来。到

得述事继志。此志便是天地之帅吾其性底志。为人子要述得父之事。继得父之志。方是事亲如事天使要述得天之事。继得天之志方是事天。若

是达了此道理。便是天之悖德之子若害了这仁便是天之贼子。若是济恶不悛。便是天之不方之子若能践形便是克肖之子这意思血脉。都事

纵其体其性两句上说来。若不是此两句。则天自是天。我自是我。有何干涉。塞者。日月之往来。寒暑之迭更。星辰之运行山川之融结五行质之

所具。气之所行无非塞乎天地者问先生解乾健坤顺为天地之志天地安得有志曰。复其见天地之心天地之情可见。安得谓天地然心情乎

曰福善祸淫天之志否。曰程子说天地以生物为心最好。此乃是无心之心也向过云谷山半遇西慕季通诸人在焉。因各人觧西招此两句。某

亦作两句觧似说得着。迤逦作全篇觧。盖其体其性有我去氶当之意。一书之骨也民吾同胞物吾与也人物并生于天地之间。其所资以为体

者。皆天地之塞。其所得以为性者皆天地之帅也。然体有偏正之殊。故其于性也不无明暗之异惟人也得其形气之正是以其心最灵而有以通

乎性命之全体于并生之中又为同类而最贵焉故曰同胞。则其视之也皆如己之兄弟矣。物则得夫形气之偏。而不能通乎性命之全。故与我不

同类而不若人之贵。然原其体性之所自。是亦本之天地而未尝不同也。故曰吾与。则其视之也亦如己之侪辈矣惟同胞也故以天下为一家。中

国为一人。如下文之云。惟吾与也故凡有形于天地之间者若动若植。有情无情。莫不有以若其生遂其冝焉此儒者之道所以必至于参天地。赞

化育。然后为功用之全。而非有所强于外也。朱子曰。通是一气。初无间断。故民吾同胞。物亦我之侪辈间理一分殊莫是民吾同胞物吾与也之

意否曰。民物固是分珠。须是就民物中。又各知得分殊。不是伊川说破。也难理会。然看久自觉里面有分别。西山真氏曰。凡生于天壤之间者莫

非天地之子而吾之同气者也是之谓理一然视者吾之同体。民者吾之同类。而物则异类矣。是之诸分珠。以其理一故仁爱之施鱼不遍。以其分

珠。故仁爱之施利有差。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大臣。宗子之家相也尊高年所以长其长慈孤弱。所以㓜其㓜。圣其合德。贤其秀也。凡天下疲癊残

疾。惸独鳏寡皆吾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也。干父坤母而人生其中。则凡天下之人。皆天地之子矣。然继承天地统理人物。则大君而已。故为父

母宗子。辅佐大君。纲纪众事则大臣而已。故为宗子之家相。天下之老一也。故凡尊天下之高年者乃所以长吾之长。天下之㓜一也。故凡慈天

下之孤弱者乃所以㓜吾之㓜。圣人与天地合其德。是兄弟之合德乎父母者也。贤者才德过于常人。是兄弟之秀出乎等夷者也。是皆以天地之

子言之。则凡天下之疲癊残疾。惸独鳏寡。非吾兄弟无告者而何哉。朱子曰。西铭状仁之体元自绍着。以眛者不见。故假父母宗子家相等名以哓

譬之。人皆天地之子。而大君乃真适长子。所谓宗子者。以继补。之宗为㖮也。子时保之子之翼也。乐且不忧。纯乎孝者也。畏天以自保者。犹其

敬亲之至也。乐天而不忧者犹其爱亲之纯也。朱子曰。西铭首论天地万物与我同体之意。国极宏大然其所论事天功夫。则自子时保之。以。下方

极亲切。若言同胞吾与下。使说着博施济众𨚫不是。所以只教人做工人处。在敬与悲惧。能常敬。而恐惧。这个道理自在。违曰悖德害仁曰贼济恶

者不才其践形惟肖者也。不循天理而循人欲者。不爱其亲而爱他人也。故谓之悖德𢦤灭天理。自绝本根者。贼杀其亲大逆无道也。故谓之贼

长恶不悛。不可教训者。世济其㐫增其恶名也。故谓之不才。若无尽人之性。而有以充人之形。则与天地相似而不违矣。故谓之肖。知化则善述

其事穷神则善继其志。孝子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圣人知变化之通。则所行者无非天地之事矣。通神明之德。则所存者无非天地之

心矣。此二者皆乐天践形之事也。朱子曰。圣人之于天地。如孝子之于父母。化者。天地之用。一过而无迹者也。知之。则天地之用在我。如子之述父

事也。神者。天地之心。常存而不测者也。穷之。则天地之心在我。如子之继父志也。得其心而后可以语其用。故曰穷神知化。而中庸曰。致中和。天地

位焉。蒿物育焉。亦此之谓欤。如知得恁地便生。知得凭地便死。知得恁地便消。知得恁地便长。此皆是继天地之志。随他恁地进退消长盈虚。与

时偕行小而言之。饥食渴饮出作入息。大而言之。君臣便有义。父子便有仁此都是述天地之事。化底是气砍唤做天地之事。神底是理。故唤做天

地之志。穷神者。窥见天地之志。这个无形无迁。那化底。部人都见得。不愧屋灟为无忝存心飬性为匪懈。孝经引诗曰。无忝尔所生。故事天者仰

不愧。俯不怍。则不忝乎天地矣。又曰夙夜匪懈故事天者存其心养其性。则不懈乎事天矣。此二者畏天之事而君子所以求践夫形者也恶旨

酒崇伯子之顾养育英才颕封人之锡类。好饮酒而不顾父母之养者。不孝也故遏人欲如禹之恶旨酒则所以顾天之养者至矣。性者。万物之

一源。非有我之得私也。故育英材如颕考叔之及庄公。则所以永锡尔类者广矣。不弛劳而底豫。舜其功也。无所逃而待烹。申生其恭也。舜尽

事亲之道而瞽叟底豫。其功大矣。故事天者尽事天之道而天心豫焉。则亦天之舜也。申生无所逃而待烹。其恭至矣。故事天者。天寿不贰而修身

以俟之。则亦天之申生也。体其受而归全者。参乎。勇于从而顺令者。伯奇也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若曾参之启手启足。则体其所受乎

亲者而归其全也。况天之所以与我者。无一善之不备。亦全而生之也。故事天者能体其所受于天者而全归之。亦天之曾子矣子于父母。东西南

北。唯今之从若伯奇之履霜中野则勇于从而顺令也。况天之所以命我者吉凶祸福。非有人欲之私。故事天者能勇于从而顺受其正。则亦天之

伯奇矣朱子曰或问此六圣贤事可见理一分殊乎曰恶旨酒育英材是事天顾养及锡类则是事亲每一句皆存两义推类可见问颕封人申

生二子皆不能无夫处岂能尽得孝道曰。西铭本不是说孝。只是说事天。但推事亲之心以事天尔。二子就此处论之。诚是如此。盖事亲部未免有

正不正处若天道绝然。则无正不正之处。只是雄此心以奉事之尔。六圣贤事。是兼常变而言。如曾子是常。舜伯奇申生皆是变。此在人事言者

如此天道则不然。直是顺之无有不合者。问申生之不去。伯奇之自沈。皆䧟父之恶非中道也。而取之与舜曾同。何也曰。舜之底豫。赞化育也。故

曰功。申生待烹。顺受而已。故曰恭。曾子归全。全其所以与我者。终身之仁也伯奇顺令顺其所以使我者一事之仁也。伯奇事。不知据何当为实。自

沈恐未可尽信。然彼所事者人也。人则有妄故有䧟父之夫。此所事者天也。天岂有妄而又何䧟耶西铭大率借彼以明此。不可着迹论也按家语。

曾子志存孝道。后母遇之无恩而供养不衰。及其妻以藜烝不熟因出之。终身不取妻其子元请焉。告其子曰。高宗以后妻杀孝已。尹吉甫以后妻

放伯奇。吾上不及高宋。下不比吉甫。庸知其得免于非乎。韩子履霜操觧题云尹吉甫子无罪。后母赞而见逐。二书皆无自沈之说西铭取其顺令

云尔。又按所举六圣贤事。虽只平说。而玩其语势辞意。似不无优劣。窃谓西铭自于时保之以下皆开两端说。朱子觧亦然。舜尚参乐且不忧之

孝。乐天者也颖封人申生伯奇于时保之之孝。畏天者也。富贵福泽将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女于成也。富贵福泽所以大奉于我。而使吾

之为善也轻贫贱忧戚。所以拂乱于我。而使吾之为志也笃。天地之于人。父母之于子。其设心岂有异哉。故君子之事天也以周公之富而不至于

骄。以颜子之贫而不改其乐其事亲也爱之则嘉而弗忘。恶之则惧而无怨。其心亦一而已矣。朱子曰。敬天当如敬亲。战战竞竞。无所不至爱天当

如爱亲无所不顺。天之生我安顿得好。令我富贵崇高。便如父母爱我。当喜而不忘。安顿得不好。令我贫贱忧戚。便如父母欲成就我当劳而不怨。

存吾顺事。没吾宁也。孝子之身存则其事亲也不违其志而已没则安而无所愧于亲也。仁人之身存则其事天也不逆其理而已。没则安而无

所愧于天也盖所谓朝闻夕死。吾得正而毙焉者故张子之铭。以是终焉论曰天地之间。理一而已。然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

则其大小之分亲踈之等。至于十百千万而不能齐也不有圣贤者出。孰能合其异而会其同哉西铭之作。意盖如此。程子以为明理一而分殊。可

谓一言以蔽之矣。盖以干为父。坤为母有生之类。无物不然。所谓理一也而人物之生。血气之属各亲其亲各子其子则其分亦安得而不殊哉。一

统而万殊则虽天下一家。中国一人而不流于兼爱之蔽。万殊而一贯则虽亲踈异情贵贱异等而不梏于为我之私此西铭之大指也观其推亲

亲之厚以大无我之公。因事亲之诚以明事天之道。盖无适而非所谓分立而推理一者夫岂专以民吾同胞长长㓜㓜为理一而必默识于言意

之表然后知其分之殊哉。且所谓称物平施者正谓称物之冝以平吾之施云尔若无称物之义。则亦何以知夫所施之平哉。龟山第二书。盖欲发

明此意然言不尽而理有馀也故愚得因其说而遂言之如此。同志之士。幸相与折衷哉。某既为此觧后得尹氏书云杨中立答伊川先生论西

铭书有释然无惑之语先生读之曰。杨氏也未释然乃知此论所疑。第二书之说。先生盖亦未之许也。然龟山语录有曰。西铭理一而分殊。知其理

一。所以为仁。知其分殊。所以为义所谓分殊。犹孟子言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其分不同故所施不能无差等尔。或曰。如是。则体用果离而为二

矣。曰。用未尝离体也。以人观之四支百骸具于一身者体也。至其用处。则首不可以加屦。足不可以纳冠盖即体而言而分已在其中矣此论分别

异同各有归趣大非答书之比。岂其年高德盛而所见始益精与因复表而出之。以明答书之说。诚有未释然者。而龟山所见盖不终于此而已也

乾道壬辰孟冬朔旦某书。始予作太极西铭二觧。未尝敢出以示人也。近见儒者多议两书之失。或乃未尝通其文义。而妄肆诋诃。予窃悼马。因

出此觧以示学徒。使广其传。庶几读者由辞以得意。而知其未可以轻议也。淳熙戊申二月已已。晦翁题。龟山杨氏上伊川先生书曰窃谓道之不

明。知者过之。西铭之书。其几于遇乎。昔之问仁于孔子者多矣。虽颜子仲弓之徒。所以告之者不遇求仁之方尔。至于仁之体。未尝言也。孟子曰。仁。

人心也。义仁路也。言仁之最亲无如此者然云体用尔言之。未闻如西铭之说也。孔孟圣有𨼆哉。盖不敢遇之以起后学之弊也。且墨氏之兼爱。固

仁者之事也。其𣴑遂至于无父。岂墨氏之罪哉。孟子力次之必归罪于墨子。者正其本也。故君子言必虑其所终。行必𥡴其所敝谓此尔。西铭发明圣

人之微意至深。然而言体而不及用。恐其𣴑遂至于兼爱。则后世有圣贤者出。推本而论之。未免归第于横梁也。时窃妄意此书。盖西人共守而谨

行之者。欲得先生一言推明其用。与西铭并行。庶乎体用兼明。使学者免于𣴑荡也横梁之学。造极天人之蕴。非后学所能窥测。然所疑如此。故辄

言之先生以谓如何伊川先生答曰。前所寄史论十篇。其论善正。西铭之论则未然横梁之言诚有过者乃在正蒙西铭之为书推理以存义扩前

圣所未发。与孟子性善养气之论用功。二者亦前圣所来发。岂墨氏之此哉西铭明理一而分殊。墨氏则二本而兼分。老切及人理一也。爱无差等

本二也分殊之毅。私胜而失仁。兼分之罪。兼爱而无义。分立而推理一。以正私胜之𣴑。仁之方也无别而迷兼爱至于兼父之极。义之职也。子比而

同之过矣。且谓。言体而不及用。彼欲使人推而行之。本为用也。及为不及。不亦异乎。龟山第二书曰。辱示西铭徾旨。伏读竟日。晓然且悉如侍几席

亲训诲也。时昔复明道。即授以西铭便读之。彛释累日。乃若有得。于是始知为学之夫方。圆将终身佩服。岂敢妄疑其天比同于墨氏。前书所论西

铭之书。以氏为同胞长其长㓜其㓜。以𩶹寡孤独为兄弟之兼告。盖所谓明理一也。然其辞无亲亲之杀。非明者嘿识于言意之表。为知所谓理一

而分殊哉。故窃恐其𣴑遂至兼爱。非谓西铭之书为兼受而发与墨氏同也。吉之人所以大过人者无他。善。雅其所为而已。老吾老以及人之老。㓜

吾㓜以及人之切。所谓推之也。孔子曰。老者安之。少者怀之。则兼事乎推矣。无事乎推者。理一故也。理一而分珠。致圣人称物平施。兹所以为仁之至

义之尽也欤。何谓称物远迩亲谏合当其分。所谓称也。何谓平施。所以施之其心一马。所谓平也时昔者窃意西铭之书。有平施之心。无称物之义。

故白言体而不及用盖指仁义为说也。故仁之过其蓛无分吾分则妨义。义之过其𣴑自私自𥝠则害人害人则杨氏之为我也。妨义则墨氏之兼

爱也。二者其失虽殊其得罪于圣人。则均矣。西铭之旨。𨼆奥难知。固前圣所未发也。前书所论。窃谓过之者疑其辞有未达尔。今得先生开谕丁宁

传之学者自当辉默兼惑也朱子曰西铭本不曾说理一。分殊。因人疑。此方说出此一司。看来通体是理一分殊。遂句是理一分殊。一篇中错综

此意。自天地言之其中国自有分别自万殊观之其中又是有分别。干称坤称。只下称字。便别这个有直试底意思有横说底意思。干之为父坤之

为母所谓理一也乾坤者天下之父母。父母者。一身之父母。则其。分安得而不殊哉。干则称父。坤则称母。不可案了自家父母。𨚫把乾坤作自家父

母看。干父坤母。同是天气而地质。然与自家父母。自是有亲踈。从。此处便是理一分殊。等而下之民与物不同用貤与吾与不同民善同胞。与自家

兄弟同胞又不同。龟山正疑同胞吾与。近于墨氏之兼爱。不知其间便自分个理一分殊了。以至曰宗子。曰家相曰老。曰㓜曰圣。曰贤。曰无吾。又有

如是等差之。殊哉遂句浑沦者便见理一。当中横截断者。便见分殊。俱其所谓理一者贯乎分殊之中而未始相离。此天地自然言今不易之正理。

张程二夫子始发明之龟山只说得头一小截。伊川意则间大。统一篇言之。旧尝看此写作旁通图于。分为二截。上下椎布亦甚分明。问龟山说

知其理一所以为仁。知其分殊所以为义。仁是体。义是用否。曰仁是流出来底。义是合当做底。如水𣴑动处是仁。𣴑为江河。升为池沼。便是义。如恻

𨼆之心便是仁。爱父母。爱兄弟。爱乡党。爱朋友。自有许多等差便是义。且如敬。只是一个敬。到敬君。敬长。敬贤。便有许多般様。礼也是如此。如天子

七庙。诸侯王庙。这个便是礼。其或七或土之不同。便是义。礼是理之节文。义便是事之所冝庚。吕与叔说天命之谓性。息斩而总。䘮服异等。而九族

之情兼所憾。自王公至皋隶。仪章异制。而上下之。分莫敢争。自是天性合如此。且如一堂有十房父子。到得父各慈其子。子各孝其父。而人不嫌者。

自是合如此也。其慈其孝。这便是仁。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这便是义。这个物事分不得。𣴑出未便是仁。仁打一动。义礼智便随在这裹了。不是要仁

使时。义𨚫朁在从西。少间放出东便。其实只是一个道理。论着界分。便有许多分别。横渠用功亲切。程氏规模广大。学者用功要当如此。横渠之

于程子。犹伯夷伊尹之于孔子。或问横渠似孟子否。曰。横渠严密。孟子宏阔。横渠之学是苦心得之乃是致曲。与伊川异某自十四五时。得程张二

家之书读之至今四十馀年。但觉其义之深指之逮而返世纷纷所谓文章议论者。殆不是后过眼。信乎孟氏以东一人而已。然非用力之深者亦

无以信其必然也。旧尝择其言之返者别为一书。名返思录云张戬等天棋。横渠先生之弟。笃实宽裕。俨然正色。虽喜愠不刑于色然与人居。温

厚之意久而益亲。终日言未尝及于刑乐道人之善而不及其恶。乐进已之德而不事无益之言其清不以能病人。其和不以物夺志。常鸡鸣而起。

勉勉矫楺。仕道力行。每若不及。德大容物。沛然有馀。常自着小过差。必语人曰。我知之矣。公等察之。后此不后为矣。横渠常语人曰。吾第德性之美。

善有所不如。其不自暇而勇于不屈。在孔门之列。置与子夏复先。晚讲学而达。又曰。吾弟全器也。然语道而合乃自今始。西山真氏曰。张子有言

为天地为心。为生民至极。为前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又曰。此道自孟子后千馀岁。若天不欲此道复明则不使今人有知者。既使人有知者则

必有复明之理。此皆先生以道自任之意。朱晦庵训蒙绝句人因形异种移根。不道其初同一源。直自源头明说下。尽将父母属乾坤。度正善性

草稿书晦庵所释西铭后程子尝谓韩退之原道之文。非其胸中识见之高。安能于千百载之下辩别是非断然如此。然其言止及于治天下之

道而未及乎性命之蕴其于本未犹有未备若张子之西铭。则原道之祖宗也自今观之汉魏𣈆以来溺于权谋功利之习。无有能言大学之道以

觉当世者独韩子于原道之篇凌正心诚意以为说是其所见固已超出乎诸儒之等夷矣然其所以为言则断自正心诚意以下而不及夫所谓

致知格物者何哉夫欲明大学之道而不自致知格物以推之岂惟天下国家之理有所未尽反之吾身亦将有所不察此张子西铭之书所从以

作也欤先生尝谓正曰乾阳坤阴此天地之气塞乎两间人物之所资以为体乾健坤顺此天也之志为气之帅而人物之所得以为性。某初读西

铭时便得此意其后因补葺之以释西铭云先生之于西铭。因张子之意而推明之精粗本末无不曲尽然此二语者盖先生释西铭之纲领。而学

者之所当知也览者更自求之嘉定六年三月戊辰。门人度正谨书。朱晦庵文集。答汪尚书伏蒙垂教以所不及。反复再四开发良多此足以见

间居味道所造日深而又谦虚退托不自贤智如此区区下怀尤切欣幸。第顾浅陋。不足以当诱掖之勤兹为愧惧尔然窃思之东西铭虽同出于

一时之作然其词义之所指气象之所及浅深广狭。迥然不同是以程门专以西铭开示学者而于东铭则未之尝言。盖学者诚于西铭之言。反复

玩味而有以自得之则心广理明意味自别。若东铭则虽分别长。傲遂非之失于毫厘之间。所以开警后学亦不为不切。然意味有穷而于下学功

夫。盖犹有未尽者。又安得与西铭彻上彻下一以贯之之旨。同日而语哉。窃意先贤取舍之意。或出于此。不审高明以为如何。至于体用一源。显微

无间之语。则近尝思之前此看得大叚卤莽子细玩味。方知此序无一字无下落。无一语无次序。其曰至微者理也。至著者象也。体用一原显微无

间。盖自理而言。则即体而用在其中所谓一原也自象而言。则即显而微不能外所谓无间也。其文理密寨有条不紊乃如此若于此看得分明。则

即西铭之书而所谓一原无间之实。已了然心目之间矣。亦何俟于东铭而后是耶若俟东铭而后是则是体用显微判然二物。必各为一书。然后

可以发明之也。先生之意恐不如此。不审高明又以为如何太极图西铭近因朋友商确尝窃私记其说见此抄录欲以请教未毕而明仲之仆来

索书。不欲留之后便。当拜呈也。然顷以示伯恭渠至今未能无疑。盖学者含胡覆冒之久。一且遂欲分剖晓析而告语之宜其不能入也又蒙语及

前此妄论平易蹉过之言称许甚遇尤切皇恐然窃观来意似以为先有见处乃能造夫平易此则又似禅家之说熹有所不能无疑也圣门之教

下学上达自平易处讲究讨论积虑潜心优柔餍饫。久而渐有得马。则日见其高深远大而不可穷矣程夫子所谓善学者求言必自近易于近者

非知言者也。亦谓此尔。今日此事。非言语臆度所及必先有见然后有以造夫平易。则是欲先上达而后下学。譬之是犹先察秋毫而后睹山岳先

举万石而后胜匹雏也。夫道固有非言语臆度所及者。然非颜曾以上。几于化者不能与也。今日为学用力之初正当学问思辩而力行之。乃可以

变化气质而入于道。顾乃先自禁切不学不思。以坐待其无故忽然而有见。无乃溺心于无用之地。玩岁愒日。而卒不见其成功乎。就使侥幸于恍

惚之间。亦与天地人心叙秩命讨之实。了无交涉。其所自谓有得者。适足为自私自利之资而已。此则释氏之祸横𣴑𥡴天而不可遏者。有志之士。

所以𨼆优浩歏而欲大其书也。旧读明道行状。记其学行事业累数千言。而卒。道其言不过力排释氏。以为必辟之而后可以入道后得吕荣公家

传。则以为尝受学于二程。而所以推尊称美之辞甚盛考其实亦诚有以大过人者。然至其卒章而诵其言。则以为佛之道与圣人合。此其师生之

间。分背矛盾。一南一北。不审台意平日于此是非之际。何以处之。天之生物。使之一本。此是则彼非。此非则彼是。盖不容并立而两存也。愚昧无知。

误蒙诱进。敢竭愚虑。庶几决疑。伏望恕其狂易而终教之。幸甚幸甚。答林择之近见莆中西铭觧义其胡公说莫是向来所说吕氏别本否。谓

之胡说固非。然恐亦不是吕说。似初无甚发明。不知何人所作。而如此𣴑行误人。兼其后有数叚言语。极可怪也。与郭冲晦丛书云。理出乎三

才。分出于人道。西铭专为理言。不为分设。熹窃谓西铭之书。横梁先生所以示人至为深切。而伊川先生又以理一而分殊者赞之。言虽至约而理

则无馀矣。盖干之为父。坤之为母。所谓理一者也。然乾坤者。天下之父母也。父母者。一身之父母也。则其分不得而不殊矣。故以民为同胞。物为吾

与者。自其天下之父母者言之。所谓理一者也。然谓之民。则非真以为吾之同胞。谓之物。则非真以为我之同类矣。此自其一身之父母者言之。所

谓分殊者也。又况其曰同胞。曰吾与。曰宗子。曰家相。曰老。曰㓜。曰圣。曰贤。曰类达而无告。则于其中间又有如是差等之殊哉。但其所谓理一者。贯

乎分殊之中。而未始相离尔。此天地自然古今不易之理。而二夫子始发明之。非一时救弊之言。姑以彊此而弱彼也。天地之塞晋其体。云云塞

者。日月之往来。寒暑之迭更。与夫星辰之运行。山川之融结。又五行质之所具。气之所行。无非塞乎天地者。塞字意得之。天地之塞吾其体。天

地之帅吾其性。近见南康一士人云顷岁曾闻之于先生其字有我去承当之意今考经中。初无是说。西铭承当之说不记有无此语。然实下承

当字不得。恐当时只是说禀受之意渠记得不子细也存吾顺事没吾宁也二句所论甚当旧说误矣然以上句富贵贫贱之云例之则亦不

可太相连说今改云孝子之身存则其事亲也不违其志而已没则安。而无所愧于亲也仁人之身存则其事天也不逆其理而已没则安而无所

愧于天也盖所谓夭寿不贰而备身以俟之者故张子之铭以是终焉。似得张子之本意又云西铭止以假涂非终身之学也熹窃谓西铭之言指

吾体性之所自来以明父干母坤之实极乐天践形穷神知化之妙以至于无一行之不慊而没身焉故伊川先生以为克得尽时便是圣人恐非

专为始学者一时所见而发也。朱子经济文𢖍论人物无资天地之说答陆删定。此叚专以陆公之言写非是某所论西铭之意正谓长者以横

渠之言。不当谓乾坤实为父母而以胶固斥之切疑之以为若如长者之意则是谓人物实无所资于天地恐有所未安尔非某本说固欲如此也

今详来诲。犹以横渠只是假借之言而未察父母之与乾坤虽其分之有殊而初未尝有二体。但其分之殊则又不得而不辩也论西铭首句之 

义。答陆子美。此叚谓古之圣贤只要人明义理之言行义理之实西铭之说。犹更分明今亦且以首句论之人之一身固是父母所生。然父母之

所以为父母者即是乾坤。若以父母而言则一物各一父母。若以乾坤而言则万物同一父母矣。万物既同一父母则吾体之所以为体者岂非天

地之塞。吾性之所以为性者岂非天地之帅哉古之君子惟其见得道理真实如此。所以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推其所为以至于能以天下为

一家中国为一人而非意之也今若必谓人物只是父母所生更与乾坤都无干涉其所以有取于西铭者但取其姑为宏阙广大之言。以形容仁

体而破有我之私而已则是所谓仁体者全是虚名初无实体而小已之私。𨚫是实理。合有分别。圣贤于此𨚫初不见义理只见利害而妄以已意

造作言语以增饰其所无破坏其所有也。若果如此则其立言之失胶固二字。岂足以尽之。而又何足以破人之梏于一已之私哉。大抵。古之圣贤

千言万语只是要人明得此理此理既明则不务立论而所言无非义理之言不务正行。而所行无非义理之实无有初无此理而始为此言以救

时俗之弊者论西铭宗子之说。答林侍郎栗黄中此叚推明宗子为适长之义论西铭予曰无可疑处𨚫是侍郎未晓其文义。所以不免致疑。

其馀未假悉辩只大君者吾父母宗子一句全错读了尤为明白本文之意盖曰人皆天地之子而大君乃其嫡长子所谓宗子有君道者也故曰

大君者乃吾父母之宗子尔非如侍郎所说既为父母又降而为子也林曰宗子如何是嫡长子子曰此正以继祢之宗为喻尔继祢之宗兄弟宗

之。非父母之嫡长子而何此事他人容或不晓侍郎以礼学名家岂不晓乎林乃俛首无说而去然意象殊不平论西铭天地之塞之说答黄

道夫。此既谓五行五常成动之善西铭天地之塞似亦着广充字未得但谓充满字天地之间莫非气而吾所得以为形骸者皆自气尔天地之帅。

则天地之心而理在其间也。五行谓金木水火圡尔各一其性则为仁义礼智信之理而五行各专其一人则兼备此性而无不善及其感动。则中

节者为善。不中节者为不善也朱子语续录问西铭帅。总心性言与如与图相与之类。于时保之。畏天。不忧乐天。贼。贼子。济恶积恶化。有迷。神。无

迹。旨酒。欲也。不弛劳横梁觧无施劳。亦作弛。豫如后汉书言。天意未豫问西铭自干称父坤称母至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处是仁之体。于时保之以

下。是做工夫处。先生云。若言同胞吾与了便说着慱施济众𨚫不是。所以只说教人做工夫处只在敬与恐惧。故曰于时保之子之翼也能常敬而

恐惧则这个道理自在。又曰。因事亲之诚。以明事天之道。只是譬喻出来。下靣一句事亲。一句事天。如匪懈无忝是事亲。不愧屋漏存心养性是事

天下靣说事亲。兼常变而言。如曾子是常。舜伯奇之徒皆是变此在人事言者如此。天道则不然。直是顺之无有不合者。又问理一而分殊。言理一

而不言分殊。则为墨氏兼爱。言分殊而不言理一。则为杨氏为我。所以言分殊而见理一底自在那里。言理一。而分殊底亦在。不相夹杂。刘用之

问西铭理一而分殊。若大君。宗子。大臣家相。与夫民物等皆是理一而分殊否。先生云。如此看亦是。但未深。当截看。如西铭劈头来。便是理一而分

殊。且干称父坤称母。虽以乾坤为父母。然与自家父母自有个亲踈这便是理一而分殊等而下之。以至为大君为宗子。为大臣家相其理虽一。其

分未尝不殊民吾同胞物吾当与皆是如此杨龟山正疑此一着便以民吾同胞物吾党与为近于墨氏之兼爱不知他同胞吾与里面。自有个理

一分殊。若如公所说恁地分别。恐胜得他也不多。这处若不分别直是与墨子兼爱一般。问西铭句句是理一分殊亦只就事天事亲处分否曰。

是干称父坤称母。只下称字便别这个有直说底意思有横说底意思理一而分殊。龟山说得又别也只以民吾同胞物吾与及长长㓜㓜为理一

分殊曰龟山是直说底意思否曰是然龟山只说得头一小截伊川意则阔大统一篇言之曰何谓横说底意思曰干称父坤称母。是也这不是即

那事亲底便是事天底曰横渠只是借那事亲底来刑容事天底。做个样子否曰是西铭一篇始末皆是理一分殊以干为父以坤为母。便是理

一而分殊。予兹藐焉混然中处便是分殊而理一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分殊而理一民吾同胞物吾与也理一而分殊逐句推之。莫

不皆然某于篇末亦尝发此意干父坤母皆是以天地之大喻一家之小。乾坤是天地之大父母是一家之小。大君大臣是大宗子家相是小类皆

如此推之。旧尝看此。写作旁通图子。分为三截。上下排布亦甚分明。西铭大纲是理一而分自尔殊然有二说自天地言之其中固自有分别。自

万殊观之其中亦自有分别。不可认是一理了只衮做一看这里各自有等级差别且如人之一家自有等级之别所以干则称父坤则称母不可弃

了自家父母𨚫把乾坤做自家父母看且如民吾同胞与自家兄弟同胞又自别龟山疑其兼爱想亦未深晓西铭之意西铭一篇正在天地之塞

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两句上西铭通体是一个理一分殊一句。只先看干称父三字一篇中错综此意西铭解义云干者健而无息之谓

坤者顺而有常之谓。问曰。此便是阳动阴静否。先生曰。此是阳动阴静之理混然中处言混合无间盖此身便是从天地来圣人之于天地。如孝

子之于父母西铭龟山二书皆非终不识理一至于称物平施。亦说不着易传说是。大抵西铭前三句便是纲要了得即句句上自有理一及分

殊后来已有一篇说了指其名者分之殊推其同者理之一。方云西铭一篇先生曰首三句𨚫似人破义题天地之塞帅两句恰似人做原题乃一

篇紧要处民吾同胞。止无告也乃綂论如此。于时保之以下是做处。或问太极西铭曰自孟子已后方且见有此两篇文章。或问西铭理一而

分殊曰今人说只说得中间五六句理一分殊据某看时。干称父坤称母直至存吾顺事没吾宁也。句句皆是理一分殊唤做干称坤称便是分殊

如云知化则善述其事是我述其事穷神则善继其志是我继其志又如存吾顺事没吾宁也以自家父母言之生当顺事之死当安宁之以天地

言之。生能顺事而无所违拂死则安宁也此皆是分殊处遂句浑论看便见理一当中横截断看便见分殊因问如先生后论云。推亲亲之恩以示

无我之公因事亲之诚以明事天之实看此二句足以包括西铭一篇之綂体可见得理一分殊处分晓曰然又云以人之自有父母言之则一家

之内有许多骨肉宗族。如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大君者吾父母宗子以下。𨚫是以天地为一大父母与泉人厮共底也。朱子语类道夫问尹彦。明见

程子后半年方得大学西铭看。此意如何。曰。也是教化自就切已处思量。自看平时个是不是未欲便把那书与之读尔道夫曰。如此则末后以此

二书并授之还是以尹子已得此意。邃是以二尝互相发。故曰他好把西铭与学者看他也是要教他知天地间有个道理。恁地开阔。道夫昨夜说

尹彦明见伊川后半年方得大学西铭看。此意思也好。也有病盖且养他气质。淘潠去了那许多不好底意思。如学记所谓未卜禘不视学游其志

也之意。此意思固好。然也有病者。盖天下有多少书。若半年间都不教他看一字。几时读得天下许多书。所以尹彦明终竟后来工夫少了。易曰。盛

德大业。至矣哉。富有之谓大业须是如此方得天下事无所不当理会者。才工夫不到。业无由得大。少间楮诸事业便有欠缺此便是病。或曰。想得

当时大学。亦未成伦绪难看在曰然彦明看得好。想见煞著日月看。临了连格物也看错了。所以深不信伊川今日格一件。明日格一件之说。是看

个甚么。或曰。和静才力极短当初做经筵不见得。若使当难剧想见做不去。曰。只他做经筵。也不柰何。说得话都不痛快所以难能觧绖而通世务

者。无如胡文定公。然教他做经筵官。又𨚫不肯。一向辞去。要做春秋解。不知是甚意思盖他有退而著书立言。以垂后世底意思在。无那措诸事业

底心。纵使你做得了将上去知得人君是看不看。若朝夕在左右说。岂不大有益。是合下不合有这。著书垂世底意思故也。人说话也难。有说得响

感动得人者。如明道先生会说所以上蔡说才到明道处。听得他说话意思便不同。盖他说得响。自是感发人。伊川便不似他。伊川说话方终是难

感动人。或曰如与东坡门说话因是他门不是。然终是伊川说话有不相干入处。曰便是说话难。只是这一样说话。只经一人口说。便自不同。有说

得感动人者。有说得不爱听者。近世所见会说话说得响令人感动者。无如陆子静。可惜如伯恭都不会说话。更不可晓。只通寒暄。也听不得。自是

他声音难晓。子约尤甚。僴程若庸增广字训性情古今人物。本本原原初无或异。是曰理一。亲踈贵贱。贤愚厚薄。万有不齐。是曰分殊。理一而。分

殊。本程子论张子西铭。理一专以理言。分殊专以气言。亲殊者。亲亲之杀。贵贱者。尊贤之尊。智愚贤不肖。以昏明粹驭之分言。贵贱贫富夀夭。以高

下厚薄之分言。程子曰。西铭明理一而分殊。墨。氏则二本而无分分殊之蔽。私胜而失仁。无分之罪兼爱而无义分主而推理一以止私胜之𣴑。仁

之方也。无别而无兼爱以至于无父之极。义之贼也。龟山曰。理一而分殊。犹孟子言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其分不同。故所施不能无等差尔

或回如是。则体用果离而为二矣。曰。用未尝离体也。以仁观之。四肢百骸具于一身者。体也。至其用处。则首不可以加履。足不可以纳冠。盖即体而

言。而分已在其中矣。朱子曰。天地之间。理一而已。然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则其小大之分。亲踈之等。至于什百千万而不能齐

也。不有圣贤者出。孰能合其异而反其同哉。西铭之作盖如此。程子以为明理一而分殊。可谓一言以蔽之矣。盖以干为父。以坤为母。有生之类。无

物不然。所谓理一也。而人物之生。血脉之属。各亲其亲。各子其子。则其分亦安得而不殊哉。一统而万殊。则天下一家。中国一人。而不𣴑于兼受

之蔽。万殊而一贯。则虽亲踈异情。贵贱异等。而不梏于有我之私。又日。言理一而不言分殊则为墨氏兼爱。言分殊而不言理一。则为杨氏为我。所

以言。分殊而见理一底自在那里。言理一而分殊底亦在。不相夹杂。厚斋曰。理一分殊。犹木同一本。而枝叶自分也。理一而分殊。分不殊。不足为

理一。宋黄勉斋集西铭说尝记师说西铭。自干称父以下至颠连无告。如碁局。自子之翼也以下。至篇末。如人下碁。未晓其说。丁邜夏。三衢舟中

因思之方知其然干父。坤母。予混然中处。此四句是纲领言天地。人之父母。人天地之子也天地之帅塞为吾之体性。言吾所以为天地之子之实。

民吾同胞。至颠连无告。言民物并生天地之间。则皆天地之子。而吾之兄弟党与特有差等之殊。吾既为天地之子则必当全吾之体。养吾之性。爱

敬吾之兄弟党与。然后可以为孝不然。则谓之背逆之子。于时保之以下。即言人子尽孝之道。以明人之所以事天之道所以全吾体养吾性爱敬

吾兄弟党与之道。尽于此矣。宋道学名臣言行录杨时致伊川书曰。西铭言体而不及用。恐其𣴑遂至于兼爱。伊川答之曰。横渠之言。诚有过者。乃

在正蒙。西铭推理以存义。扩前圣所未发。与性善养气之论同功。岂墨氏之比哉。西铭明理一而分殊。墨氏则二本而无分。分殊之弊。私间而失

仁无分之罪兼理一以止私胜之𣴑。仁之方也无别而迷兼爱。以至于无父之极。义之贼也子比而同之过矣。且彼欲使人推而行之。本为用也。及

谓不及。不亦异乎。问龟山语录曰。西铭理一为仁分殊为义。曰。仁只是𣴑出来底使是仁。各自成一个物事底便是义仁只是那𣴑行处。义是那

当做处。问。无逃而待烹。申生未画子道。何故取之。曰。天不到得似献公也。人有妄。天则无妄。若教自家死。便是理合如此。只得听受之。西铭理

一而。分殊不是伊川说破。也难理会。并朱语问西铭只是仁孝继志述事。曰是以父母比乾坤主意不是说孝。只是以人所易晓者。明其所难晓者

尔。问。向日曾以西铭仁孝之理请问蒙令截断横看后来见得孝是发见之先。仁是天德之全。事亲如事天即是孝。自此推之。事天如事亲。即仁

矣老吾老。㓜吾㓜。自老老㓜㓜之心推之至于疲癃残疾皆如兄弟颠连而无告乃始尽。故以敬亲之心不欺暗室。不愧屋漏以敬其天。以爱亲之

心乐天循理。无所不顺。以安其天。方始谓之性。窃意横渠大意只是如此不知是否。曰他不是说孝是将孝来形容这仁事亲底道理便是事天底

禄子。人且逐日月把身心来体察一遍便见得吾身便自天地之塞吾性便是天地之帅。许多人物生于天地之间。同此一气。同此一性。便是吾兄

弟党与大小等级之不同便是亲踈远近之分。故敬天当如敬亲。战战竞竞。无所不至。爱天当如爱亲无所不顺天之生我安顿得好令我富贵崇

高便如父母爱我当喜而不忘安顿得不好令我贫贱忧戚便如父母欲成就我当劳而不怨或曰先生谓事亲是事天底样子说尽西铭之意矣

西铭有个劈下来底道理有个横截断底道理窃意当时语意似谓每句直下而观。则事天事亲之理皆在焉全篇中断而观之。则上专是事天

下专是事亲各有攸属。西铭一篇正在天地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两句。干为父。坤为母。便是理一而分殊予兹藐焉。混然中处。便是分

殊而理一。问天地之塞如何塞。曰塞与帅字。皆张子用字之妙处塞乃孟子塞天地之间体乃孟子气体之充者。有一毫不满不足之处。则非塞

矣帅即志气之帅。而有主宰之意。问西铭。曰更须子细看他说理一而分殊而今道天地不是父母。父母不是天地不得。分明是一理。乾道成男

坤道成女。则凡天下之男皆干之气。凡天下之女皆坤之气从这理便彻上彻下。都即事一个气。朱子语张南轩与朱子书曰。西铭近日常读理一

分殊之指。龟山后书终未之得。盖斯铭之作政为学者私胜之𣴑。昧夫天理之本然。故推明理一以极其用。而其分之殊自不可乱。盖如以民为同

胞。谓尊高年为老其老兹孤弱。为㓜其㓜。是推其理一。而其分固自在也故曰分立而推理一以止私胜之𣴑。仁之方也龟山以无事乎推为理一引

圣人老者安之。少者怀之为说。恐未知西铭推理一之指也。朱子曰熹既为西铭觧后得尹氏书云杨中立答伊川论西铭书有释然无惑之语

伊川读之曰杨时也未释然乃知此论所疑。第一书之说伊川盖亦未之许也问。自恶旨酒至勇于从而顺令此六圣贤事可见理一分殊乎曰

恶旨酒育英材是事天顾养及锡类则是事亲每一句皆存两义推类可见明道曰西铭某得此意只是须得子厚如此笔力他人无缘做得孟

子已后未有人及此得此文字省多少言语。要之仁孝之理备于此。须臾而不于此则便不仁不孝也西铭原道之宗祖。自孟子后未见此书。

观西铭能养浩然之气者。游酢得西铭读之即涣然不逆于心。曰此中庸之理也能求之语言之外者也又论弘毅曰。西铭言弘之道西铭自

首至末。皆是理一分殊干父坤母固是一理。分而言之。便见乾坤自乾坤父母自父母晦庵先生朱熹淳熙十五年始出太极通书。西铭。二书解

义以授学者。敬斋泛说张子厚以戏言戏动自诬诬人长恶遂非。莫斯为愚。作铭戒之。目曰砭愚。以父天母地民吾同胞。忍为残贼莫斯为顽。作铭

戒之。目曰订顽。久之又以始目克核之太至乃改砭愚曰东铭。订顽曰西铭。是固以长者之心。出长者之辞名长者之名也。亦岂知人之状万殊而

人之情又万万之殊乎。故贤者以贤治人。终不若以人治人。以贤治人者。君子以情用。以人治人者。乃小人以刑用也。二铭以贤治人。高矣远炎其

辞婉矣。柰之何贤者一而否者百千也耶。吾若与张子并世。必语之。曰。盍从其初。惜吾之生也后张横浦生先集西铭统论余观西铭大意。以谓

人梏于形体而不知我乃天地之子。下与动植同生上与圣贤同气。要当穷神知化不愧屋漏。存心养性以尽为子之道。又当恶旨酒育英材。以为

持己接人之方。以合天地之心。而遇困苦。遭患难当如舜如申生。如曾参。如伯奇。以听天地厚我。贫贱忧戚为天地之成我存则顺天地。没则安天

地乃为大孝之子尔呜呼岂浅学小识所能见此哉学者当自重焉。西铭解干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干吾父。坤吾母。吾乃干

坤之子与人物混然处于中间者也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吾之体。不止吾形骸。塞天地之间如人如物如山川如草木如禽兽昆虫。皆吾体也。

天地之帅吾其性。吾之性。不止于视听言貌思凡天地之间。若动作若𣴑峙若生植飞翔潜泳必有造之者皆吾之性也氏吾同胞物吾与

也。既为天地生成则凡与我同生于天地者皆同胞也既同处于天地间则凡林林而生蠢蠢而植者皆吾党与也大君者。吾父母宗子也其大

臣。宗子之家相也大君谓人主吾为天地之子人主主天地之家事是大君吾父母宗子也大臣相天子以继天地之业是宗子之家相也。尊

高年所以长其长高年先我生于天地间者有若吾兄吾能尊之是长天地之长也慈㓜孤。所。以㓜其㓜孤儿弱子后吾生于天地间者也

有若吾弟。吾能慈之。是㓜天地之㓜也。圣其合德。贤其秀也。圣人。合天地之德者也。贤人特天地之秀也。凡天下疲癃残疾。孤独鳏寡。吾兄

弟颠连而无如者也疲癃。老病也。残疾。废疾。也。孤独鳏寡老而无子者㓜而无父者。老而无夫者。无妻者。皆天民之穷者也。然数等无告者与吾

同生于天地。其困苦如此。是乃吾兄弟颠连而无告诉也。吾其可不恤乎。于时保之。子之翼也。畏天地之威若畏父母之严。保其心而不敢少

肆焉是子之敬者也。乐且不忧。纯乎孝者也。乐天地之命。虽患难而不忧。此天地纯孝之子也。违曰悖德。害仁曰贼。违天地之心。是不爱

其亲者故谓之悖德害天地之仁。是父母之贼也。济恶者不才。其践形惟肖者也。世济其恶是天地不才之子。践履天地之形。以貌言视听思

之形为恭从聦明睿之用。是克肖天地之德也。知化则善述其事。穷神则善继其志。天地之事。不过乎化天地之志不过乎神故知化则善述

天地之事者也穷神。则善继天地之志者也。不愧屋漏为无忝天地之心无幽明之间。止不欺而已。故不愧屋漏之𨼆者乃无忝于天地。存

心养性为匪懈。心性即天地。夙夜存心养性。是夙夜匪懈以事天地也。恶旨酒崇伯子之顾养。崇伯之子。禹也。禹恶旨酒。酒能乱德。今恶旨酒

乃顾天地父母之养者也育英才。颕封人之锡类。颕谷封人请遗羹于母。以起郑庄公之孝心。今我育天地之英才。则是以孝心与其类也。

不弛劳而底豫。舜其功也。舜祗载见瞽叟夔夔斋慓瞽亦𠃔若是舜不弛劳而致父母之恱豫。其事父母之孝。大有功于明教吾能在困苦中。

竭力为善。以致天地之喜。是乃舜之功也。无所逃而待烹。申生其恭也。大舜。逢父怒大杖则走。小杖则受。申生不明乎道。乃以死为恭。而成父

之恶。不可为训者也。横渠之意。以谓遭遇谗邪此命也。顺受其死。以恭顺乎天地。如申生之恭可也。顺其受而归全者。参乎。曾子之疾病而易

大夫之箦是顺其受。而不以父母遗体处于不正者也。吾今能处天地之正。而不以患难易其节。是于天地有曾参之孝也勇于从而顺今者。伯

奇也。伯奇。尹吉甫之子也吉甫惑于后妻虐其子无衣无履而使践霜挽车。伯奇从父之命。而顺父之今不敢有辞焉。人当志难之际。顺而受之。

无怨尤于天地是乃若伯奇之孝也富贵福泽。将以厚吾之生也。富贵福泽是天地欲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汝于成也。贫贱忧戚。

是天地爱汝欲成就我也。此天将降大任之说存吾顺事没吾宁也。吾存。则顺事天地而不逆。吾死则安于其心志而不乱。是乃终始听命于

天地。而为天地至孝之子焉。鹤林精含鹤林先生。晚岁欲作书堂。以理义之学。淑其寓乡之士友。志不果就而没。制干君于苫块茶苦之中。不暇他

及。亟建堂于墓左。以绍先志。鲁区区远来。方渍絮以吊公墓。而制干君为设讲席属友朋俾诵所闻于斯堂。以发其端。辞而不获谨取西铭一篇。述

其大旨以塞嘉命云。干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王存吾顺事。没吾宁也。西铭一书。规抚宏大。而条理精密。有非片言之所能画。然其大旨。不遇

中分为两节。前一节明人为天地之子。后一节言人事天地当如子之事父母。何谓人为天地之子。盖人受天地之气以生。而有是性。犹子受。父母

之气以生。而有是身。父母之气。即天地之气也。分而言之。人各一父母也。合而言之。举天下同一父母也。人知父母之为父母。而不知天地之为大

父母。故以人而视天地。常汉然与已如不相关。人于天地。既汉然如不相关。则其所存所发。冝乎无适而非己私。而欲其顺天理遏人欲以全天地

赋予之本然。亦难矣。此西铭之作。所以首因人之良知而推广之。言天以至健而始万物。则父之道也。地以至顺而成万物。则母之道也。吾以藐然

之身。生于其间。禀天地之气以为形。而怀天地之理以为性。岂非子之道乎。其下继之以民吾同胞物吾党与而同胞之中复推其大君者为宗子

大臣者为宗子之家相高年者为兄孤。弱者为弟。圣者为兄弟之合德乎父母。贤者为兄弟秀出乎等夷。疲癃残疾。惸独鳏寡者。为兄弟之颠连而

无告者。则皆所以著夫并生天地之间。而与我同类者。虽有贵贱贫富长㓜贤愚之不齐。而均之为天地之子也。知并生天地之间而与我同类者。

均之为天地之子。则天地为吾之父母也。岂不昭昭矣乎。故曰前一节。明人为天地之子。何谓人事天地。当如子之事父母。盖受父母之气以生。则

子之身。即父母之身。人受天地之气以生。则人之性。亦即天地之性。子之身。即父母之身故事亲者。不可不知所以保爱其身。人之性。即天地之性。

则事天者。亦岂可不合所以保养其性邪。此西铭之作。所以既明人为天地之子。而复因事亲之孝以明事天之通也。乐天者。不思不勉而顺行乎

此性。犹人子爱亲之纯而能爱其身者也。畏天者。战战竞竞以保持乎此性。犹人子敬亲之至而能敬其身者也。若夫徇私以违乎理。纵欲以害。其

仁。无能改于气禀之恶而复增益之。则是反此性而为天地悖德贼亲不才之子矣。尽此性而能践其形者。其惟天地克肖之子乎。穷神知化。乐天

践形者之事也。存心养性而不愧屋漏。畏天以求践夫形者之事也。以此修身则为顾养。以此及人。则为锡类。以此处常而尽其道。则为底豫为归

全以此处变而不失其道则为待烹为顺今爱恶逆顺处之若一。生顺死安两无所憾事亲而至于是则可以为孝子事天而至于是岂不可以为

仁人乎故曰后一节言人之事天地当如子之事父母此篇之指大略如此朱夫子所谓推亲亲之厚以大无我之公因事亲之诚。以明事天之道。

亦此意也呜呼继志述事孝子之所以事亲也存心养性君子之所以事天也事。亲事天虽若两事然事亲者即所以为事天之推而善事天者乃

所以为善事其亲者也制干君作堂以绍先志而因取友以辅其仁继志述事存心养性二者盖兼得之矣故愚敢述此以为勉而并以谂同志云

良淳按鹤林先生。即前吴公泳。蜀人寓居德清制干君名磐。陈埴木锺集西铭之书。以无亲亲之杀程子曰西铭理一而分殊。墨氏二本而无

分刘炎通言西铭以天地为父母圣人事也人能以父母为天地约而求之。仁亦不可胜用矣孔子曰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天地明

察神明彰矣而况于人乎而况于物乎陈亮龙。川集西铭说伊川先生曰西铭之为书推理以存义扩前圣所未发。与孟子性善养气之论同功

岂墨氏之比哉西铭明理一而分殊墨氏则二本而无分分殊之蔽私胜而失仁无分之罪兼爱而无义分立而推理一以止私胜之𣴑仁之方也

无别而迷兼爱。至于无父之极义之贼也。又曰西铭仁孝之道备矣。湏臾而不于此。是不仁不孝也。西铭之书。先生之言。昭如日星。而世之学者穷

究其理。浅则失体深则无用。是何也。是未尝以身体之也。今之言曰。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彼以其。分之次第自取尔。非吾心之异也。取之虽异。

而吾心则一。故曰理一而分殊。以是为言。则象忧亦忧。象喜亦喜。直应之云尔。而吾心未始有忧喜也。能好人。能恶人。直应之云尔。而吾心未始有

好恶也。知镜纳万象。过而不留者。盖止于此。而释氏以万法为幻化未为尽。不然也。将以一之。而终不免于二。将黜异端。而终𣴑于异端。是未尝以

身而体之也。尝试观诸其身。耳目鼻口肢体脉络。森然有成列而不乱。定其分于一体也一处有阙。岂惟失其用。而体固不完矣。是理一而分殊之

说也。是推理存义之实也。西铭之为书也干为父。坤为母。塞天地者。吾之体也。帅天地者吾之性也。民为同胞。而物则吾与也。大君为宗子。而大臣则

家相也。圣其合德。而贤则其秀也。老者视吾之亲。㓜者视吾之子。鳏寡孤独者。视吾无告之兄弟。此之谓定分。定其分于一体也。一物而有阙。岂惟

不比乎义。而理固不完矣。故理一所以为分殊也。非理一而分则殊也。苟能使吾生之所固有者各当其定分而不乱是其所以为理一也。至于此。

则慓慓危惧而已尔。心广。体胖而已尔慓慓危惧畏天也敬亲也心广体胖乐天也。宁亲也。违者。自绝也。害仁者。自丧也。济恶者自暴也。惟践形者。

为能尽其道也察万化之所由往能曲折以述事也。穷至神之所自来。能卓然以继志也。𨼆显如一可以为无忝矣。自强不息。可以为匪懈矣。寡欲

所以敬身也。养善所以广孝也。自尽而有所感通。则生足为法。不通而无所自尽。则死可无憾完其固有而归则不失其所受。顺其正命而行。则不

失其所从。达以自遂。穷以自修存以自尽没以自安。是其心无造次之不存。无毫厘之不体。周𣴑乎定分。而完具乎一理。鸢飞鱼跃。卓然不可揜于

勿亡勿助长之间。而仁孝之道平施于日用矣极吾之力。至于无所用吾力。然后知西铭之书。先生之言。昭乎其如日星也侯氏静一泛言张子西

铭说侯氏曰。唐虞三代。圣人道统正派至孔孟没。不得其传。濂溪周子。二程夫子。实接不传之统。二程之后。便到横渠张载盖以西铭垂训于世。明

道曰。西铭原道之宗祖门湏得子厚如此笔力。他人无缘做得。孟子以后。未见此书。省多言语。朱子曰。自读张子书四十馀年。但觉义之深。指之远。信

乎孟子以来。一人而已然非用力之深者。无以信其必然也。夫朱子命世之大儒也注解西铭。止书喜学。其尊信此书之微意可知愚伏读之。始实

先尊䌌山先生之手泽。宋儒吕大临张九成朱熹氏之觧。比岁先师李舟轩昌道复以西山后人蔡模演说命愚录诵已上诸儒总为一篇。似涉易

览。今拨冗之暇。纂附成书合而玩之。发明奥微。庶几方寸之中。融会洞达。而有一得之说其去先生任道之本指未远也元儒王奎文曰。是冝冠四

书之上先读西铭。方读大学。次及语孟中庸即胡宏所谓周子通书直与易书诗春秋语孟𣴑行乎天下之论同也奂然谓东西二铭。与曾子合

西铭主宏。东铭主毅。至于克已复礼一也。洽谓西铭主爱根乎仁。东铭主敬根乎礼。至于动静交相养一也元牟𪩘之陵阳集俞好问捕西铭玉成

二字。揭之座右。俾其子若孙因名思义。克遂有成。天地之心。主于万物。其生维何凝沍榷剥。心蒹葭苍苍受变乃成。霜露皆教。而况在人。贫贱忧戚。

是为福泽德慧术智。是为疢疾。曹益所能空之其身。于维此意。未或不仁。父母于子。夫岂不爱厥既爱之曷骄以败思之过甚。如饱则伤。所以古人。

教必义方。旨哉西铭造化全体维好问甫以训其子。他山之石攻玉之工。物有相假。始就厥功彼粗而厉。此温而密宛其成矣错落圭璧。如琢如磨

君子自修。既恂且栗镌发孔周匪玉其美伊石其力匪召其力。生成之德。源𣴑至论愚尝敬诵明道之训矣曰西铭之书。仁孝之理备乎此。须臾而

不于此。则不为仁。不为孝矣。语录吁。精矣哉横渠之道也。至矣哉明道之训也。夫西铭一书。理义奥阃。发前圣未发之蕴。启人心未启之机。真可与

天地同其体浑浑乎无所名。恢恢乎无所不及范阖不可得而过。形器不可得而絷。口博士西铭赞故伊川一见。不以性善养气者称。则以原道宗

祖者言。明道一见。不以达得天德者语则以极醇无杂者论。然究其旨要大抵切切于仁孝之道。且干称父。坤称母此西铭之纯乎孝。人君有见于

此则事天如事亲。事亲如事天。而孝子之职举矣。或谓申生恭而未免䧟父于恶。而乃取而侪诸大舜之底豫。而遂疑其驳不知横渠之意非谓舜

之孝果与申生同也特以明事天者。夭寿不贰而修身以俟命尔。夫何疑。民吾同胞。物吾与也。此西铭之纯乎仁。见上人而有见于此。则天下为一家

中国为一人。而仁人之事毕矣。或谓孟子亲亲仁民。自有次第。而乃合而归诸大君之长㓜。而遂惑其泛不知横渠之意非谓大君之心果爱无差

等也特以示圣人之心。一视而同仁。而能称物以平施尔夫何惑。学者尚能志其所志。学其所学澡身浴德之地斋心克己之时力于此焉而求

之。则孔孟之道可传。曹颜之学可企。而横渠之望于后人者亦无负矣。呜呼知西铭者固以西铭之言为当。病西铭者复以西铭之言为过。今观龟

山之言有曰言体而不及用。曰有平施而无称物。此犹可也。见上鲍若雨何人而亦非之。刘安节何人而亦议之。甲可乙否。互相矛盾。吁。横渠其果

可疑乎。如其果尔。则二程何信之笃也如彼如曰不然。何二三。子复疑之深也如此哉。疑之者是。则信之者非。信之者是。则疑之者非。二者必有一

焉。曰皆是也信之者所以知之。疑之者亦所以求知之信之者固无疑矣而疑之者亦岂终于疑哉吾亦见其不能不终归于信而已矣。鲍若雨向

尝疑也。及闻伊川管窥天之喻则幡然而改。语录刘安节向尝疑也。及闻伊川造道有得之言。则频然而觉同上杨龟山向尝疑也及闻伊川理一

分殊一语。则倏然风飞。判然冰释矣。又何疑焉见上。愚故曰终归于信而已矣。嗟夫。人疑先天易为考数之书得陈莹中之言而悟世疑太极图加

无极之妄。得晦翁之言而释。见太易团条然则西铭一书。所以信于人心。信于天下后世者。幸有二程先生遗训在四书章图总要朱子曰西铭理

一分殊知其理一所以为仁。知其分殊所以为义。盖仁是泛然兼爱处。义是截然分别处故天地化生万物则为理一然干称父。坤称母其分未尝不

不殊。民物并生天地之间其理未尝不一。然民称同胞物称吾与则其分未尝不殊与夫合天下之人皆吾兄弟之亲其理未常不一然至于大君

家相长㓜圣贤残疾皆自有等差又其后因事亲之诚。以明事天之道盖无适而非所谓分立而推理一者理一处便有兼爱之仁。分殊处便有截然

之义。不然爱无差等墨氏之仁尔。岂足以论西铭之大旨哉。右所列西铭之图专以理一分殊者言也。朱子又云西铭纲领。浑在天地之塞吾其

体天地之帅吾其性二句。盖又主以理气为说者也沈毅斋先生遂衍其义。有曰自贵贱尊卑之等而言之则属于天地之塞以气言也而同一根

源则未尝无理一者存不可以其一而不差其分之殊此推行之仁也自圣贤善恶之别而言之。则属于天地之帅以理言也而未尝无分殊者在

不可以其殊而不归乎理之一此存养之仁也仁之存养者同乎天而无别则仁之推行者施于人而有别矣。虽然气在性分可得而变厚薄清浊

是也。气在命分不可得而变富贵修短是也恶旨酒以克己育英才以辅仁所以求变其在性分者劳佚生死不二其所之富贵贫贱一安其所遇

所以不变其在命分者惟其付命于天者轻则其责成于己者重。所以存顺没宁。无忝于父母也。先生此说。发明备至愚故因即朱子之意而图之。

并述其说于左初学之士。详玩其所以为理一分殊之旨又参以理气差别之说则西铭旨义。庶乎其尽得之矣




永乐大典卷之八千二百六十八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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