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一万六千八百四十一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六千八百四十二
卷之一万七千八十四 

永乐大典卷之一万六千八百四十二 十二霰

大明仁孝皇后劝善书嘉言

儒好杀之人。临死报验。子孙殃祸。穷㓙极暴。人怨神怒。〇酷暴不已旋踵而三

释杀害之罪。能令众生堕于地狱饿鬼受苦。〇更相杀害。或自杀。教杀。闻杀欢喜如是等罪。无量无边。一切有命者不得故杀。肆情杀害。枉夭

无辜。如是怨对。无量无边。道彼死于枉。我偿其枉。是我杀人乃所以自杀也。〇杀戮无辜。结怨成业

杀及无辜。未有善终者也持心好杀死入九幽地狱。感应

宋神宗时。王韶建议开熙河。杀人甚多积功至枢密院使。交亲多楚入。依韶求仕。乃分属诸将。𢦙杀降羌老弱子为首级为功时泾原知县王直温

一夕已就寝。闻人扣䘖门甚急。曰。请知县断遣一公事。直温起。燃烛坐厅。见吏抱文案。并数卒领一罪人至。白直温曰奉天敕委知县断此王韶公

事。其吏宣判将王韶决脊杖配洪州。未几果谪洪州韶学佛。一日问长老祖心曰。昔未闻道。罪障固多。今闻道矣。罪障灭乎。心曰今有人贫负债。及

富贵而债至。其偿乎否。韶曰。必还。曰然。则闻道矣。奈债主不相放邪。韶快然不恱。晚节言动不常。颇若狂状。既病疽。洞见五臓而卒。后长子厚。一日

家集。菜碟内萝卜数十茎忽起立。须臾行于案上。众皆愕然。厚怒形于色。悉撮食之。登时呕吐。明日遂死。季子采。坐天神降其家。被极刑。人以为韶

用兵多杀之报。唐。卫州司马杜基尝为洛阳城尉知捕寇时洛阳南午桥有人家失火。七

人皆焚死。杜基坐厅事忽有一人为门者所执狼狈至前。问其故。门者曰。此人适来若大惊恐状。再驰入县门。复驰出。故执之。其人曰。某即杀午桥

人家之贼也。故来归命。尝与伴五人同劫其家。得财物数百千。恐事泄。则杀其人。焚其室。如自烧死者。故得人不疑。将财至城舍于道德里。与其伴

欲出外。辄坎坷不能去。今日出道德坊南行。忽见空中有火六七团。大者如瓠。小者如柸。遮其前不得南出。因北走。有小火直入心中。𤑔其心腑。痛

热发狂。因为诸火遮绕驱之令入县门。及入则不见火心中火亦尽。于是出门。火又尽在空中。遮不令出。自知不免。故备言之由是命尽取其党及

财物于府。杀之唐。李俨为御史。奉使岭表。路出荆南至沙头传舍早饭。将去。驿吏曰。此路

不可行。前去八九里两山之间。小溪之曲。有虎害物。过者所伤甚众。由是行客断绝。多由山后。路虽少迂。然而无患也。俨素刚正。曰吾䘖王命而避

虎。何也。乃鞭驭而去。未八九里。小溪岸上有虎跃出。至俨马首。虎反入草中。闻其言曰。几伤故人。俨曰。君非李微乎曰。是矣俨乃下马曰。君何由至

此。且俨如与君同居场屋十馀年间。情好意爱相得甚欢。愈于他友不意吾先登仕路。君亦继捷科选暌间言笑历时颇久倾风结想。若饥者之欲

食。渴者之待饮。幸因出使得此遇君而君自匿于草茅中不出。岂故人相遇曩昔之意也。虎曰。吾已为异类使君见吾形则心悉而且畏。则当恶之

矣。何瞰念畴昔之旧哉。然君无遽去得以少尽款曲。乃我之幸。俨曰。我常兄事君。愿展拜礼。俨乃再拜。虎曰吾向与君结平生之知。今至此尚敢避

辱。而不讥于知者乎。吾自登第后以家贫将求选资。念友人客于荆楚间乃将谒之。抵襄阳旅舍。忽尔卧病。始恒苦食之不足时有寒热凡日数食

亦不知足。至暮则昏暗。户外时闻有人呼吾之名一夕发狂。走山谷间不觉两手挐地而步已而视左右股有班毛。以手扪面。亦有毛矣。是夜宿岩

下次日渴。乃饮于溪溪水清可鉴物见吾形乃虎矣吾乃大恸。不成饮而去欲廽则不识故路。又以饥久所迫见一人俄然负于路。乃擒而咀之立

尽自是见冕而趋者翼而翔者毳而驰者皆抟而㗖之矣。尔来居此不知岁月之多少近日此地绝无来客久饥不幸今日见屈于长者也俨曰君

今虎矣而人言。何也虎曰。吾身虽兽而心甚明晓俨曰君久饥俨与君有旧。君不忍伤俨有馀马一疋留以为赠如何虎曰。吾乃欲友人之俊乘。何

异伤吾故人乎愿无及此俨曰食篮中有熟羊数斤留之可乎曰吾方与故人道旧未暇食。君去则留之虎曰适见于导者挈紫囊此必印也。柏台

清峻。今喜故人居其地。今君乘轺出。使我方与熊豹辈跳跃溪中思向与故人跨驴顶盖。并游英俊间。不可得也。虎乃仰而呼天俯而哭地。久之俨

勉之曰。事亦偶然。无苦自恨也俨曰君有人间事可相托者。悉言之无外也。虎曰。吾身至此。人间事无他祷矣。然有小恳。须凂侍者矣。吾向卧病走

山谷。仆乃尽挈我囊装而去使吾妻子馁冻。勾于道路君独不知乎。君使廽求而少振之。则友爱无所弃也。俨曰此无所惜矣。虎复曰向有一妇人

跨马过此。吾抟而食之有银握臂吾䘖至于溪曲流水下上有小木斜生䔩水处是矣。此去不过百步君过则取之遗吾家也吁食其人而取其物

以遗妻子非人所为。然今日吾逆行倒施尔吾常著文数篇惜其不行于世。俨令举而听之。俨大称赏。乃命左右取纸笔录而收之。虎复曰。吾欲为

诗一篇。盖欲表吾外虽异。而中无所异亦欲以道吾怀而摅吾愤也。俨复命吏以笔授之诗曰。偶因狂疾成殊类灾患相仍不可迯。今日爪牙谁敢

敌。当时声迹共相高我为异物蓬茅下君以乘轺气势豪。此夕溪山对明月。不成长啸但成嗥俨览之惊曰君之才行我知之久矣。而君至于此者。

君平生得无有自恨乎虎曰二仪造物固无亲疏厚薄之间。若其所遇之时所遭之数吾又不知也噫颜子之不幸冉有斯疾尼父常深叹之矣。若

反求其所自恨。则吾亦有之矣不知定因此乎吾遇故人则无所自匿也。吾常记之于南阳郊外常私一孀妇其家窃知之常有害我心孀妇由是

不得再合。吾因醉一家数人。尽杀之而去此为恨尔虎曰使回日幸取道他郡。无再游此途。吾今日尚悟一日都醉则君过此吾既不省将碎足下

于齿牙间终成士林之笑焉此吾之切祝也君前去百馀步上小山下视尽见此将令君见我焉非欲矜勇令君见而不复再过此则吾待故人之

不薄也。复曰。君还都。见吾友人妻子。慎无言今日之事。吾恐久留使斾稽滞王程顾与子叙别。甚久。俨乃再拜上马。回视草茅中悲泣所不忍闻俨

亦大恸。俨乃于溪下得银乃上小山立马未定。见巨虎跃出。踣石啮木大吼声震林木。俨使回乃由他道去。

汉王宏。字长文。灵帝时为左扶风。与王允俱就征下廷尉。宏素与司隶校尉胡种有隙。及宏下狱。种遂迫促杀之宏临命诟曰。胡种乐人之祸。祸将

及之。种后眠。辄见宏以杖击之因发病。数日死𣈆。阮放。字思度。成帝时求为交州刺史。行逹宁浦。逢陶侃将高宝平梁硕

自交州还。放设馔请宝。伏兵杀之。宝众击放败走。保简阳城得免。到州少时。暴发渴。见宝为崇遂卒。

唐路岩。字鲁瞻。懿宗时坐事贬新州刺史至江陵免官流儋州籍入其家。岩体貌伟丽。美须髯至新州诏赐死。剔取喉上有司。岩尝密请三品以上

得罪诛殛剔取喉验其已死。俄而自及五代。薛文杰。闽主王𬭸时为国计使。谋害枢密使吴英英尝主闽兵。得其

军士心。闻英死皆怒是岁吴人攻建州𬭸遣其将王延宗敕之兵行在道不肯进。曰得薛文杰乃进。惜之不与其子继鹏请与之以纾难。乃以槛车

送文杰军中。文杰善数术自占云过三日可无患。送者闻之。疾驰二日而至。军士踊跃杰于市闽人争以瓦石投之脔食立尽。明日𬭸使者至赦之

已不及。初文杰为𬭸造槛车。以谓古制疏阔。乃更其制。令上下通中。以铁芒内向。动辄触之。既成。首被其毒。

唐贞观十三年岐州城内有寺主共都维那有隙。遂杀都维那。觧为十二叚。置于厕中。寺僧不见都维那久。遂告别驾杨安共来验检都无踪迹。别

驾欲出诸僧送别驾见寺主袈裟左臂上有血点别驾勘之寺主云。当杀之夜。不着袈裟今有血点。是诸佛菩萨所为。竟伏诛

宋。胡待制舜陟帅广东。宪官车吕以帅颇有抵牾时相。诬告之。遂制狱鞠焉。吕妄希中时相意逮捕干与者满狱胡竟无一事。官民皆𡨚之。乃死于

狱中。郡民相与备赙赠建道场致牲牢者不可胜数。吕方坐决事忽闻钟磬镜鼓之声。甚喧。使人闻之则曰胡待制灵柩过也吕方心悸震动即有

吏持门状至。曰。胡待制祗候胡乘轩随之以入至吏卒軰皆见之吕仓卒为束带见焉。胡曰某无罪为公诬死。诉之上帝当与对辩于天狱。言讫俱

不见。一府为之震恐未几吕果死。蜀郭景章。豪民也。因醉以酒注子打贫民赵安。注子嘴入脑而死安有男

景章厚与金帛。遂隐其事。人莫知之。后景章脑上忽生疮。可深三四分。见骨流血不绝。𢦙时睹赵安。疮透喉遂死。

宋。饶州吏人盛珪。因盗用官库钱事发。挈妻子避地馀干之金步。寄迹于市民万二十四家。乃聚小童读书以自给。建炎庚戌。妖贼王念经。啸聚旁

邑。枉僣称尊。步市之人皆窜伏山谷。万生投贼中。受其官职。珪穷悴饥摧。值其拥众㳺激。自谓故旧可托。出而迎拜。万叱而擒之断其首揭于竿上。

持示贼。诈云杀获官军谍者。及贼平。党与多诛。万独漏网。绍兴辛亥上元日。里中豪者王德璋。倡率社甲为佛会。禳除㓙灾且荐㧞遭兵而死者万

预焉。事毕还家。中途大叫。言盛都院领人共打我所亲走报其母妻且扶掖以归。在室跳踉。若格闘状。呻吟甚苦。仍不绝声。母妻视之。则无他人。意

为醉耳。扃其户而出。夜半其声始息。明日入视死矣。遍身青痕焮满。盖𡨚鬼报仇云。

宋。宿迁大姓尹氏。当离乱时聚其族党起兵劫女真龙虎大首之垒获祖宗御容与宫闱诸物。寘于家以道路梗塞未暇贡于朝同里周郭两秀才

从求货。弗惬。诬告有司。谓私蓄禁省服御。将谋不轨狱吏不复究质。于是诸尹皆弃市。周以功得本县令。郭为丞助之谋者补右列后避虏祸。邑人

多播徙京口周郭亦南来尝同其友朱生辈阅市。朱之子从龙方六七岁。见壮卒五人着青紫袍。张弓挟矢顾而怒憾当通衢欲射人。同郭趋入酒

肆。朱生不觉也。从龙密以告。乃出窥之。皆相引从西去。诸人饮罢。过南畔小巷。到一隙处。过向者五卒。正身发镞中周郭之胸。同行者了无所睹。二

子即称心痛。仆地不能起。众扶以归。经夕疽生于背。前复洞彻至膈膜。见五臓。月馀而死。

宋。隆兴府新建县屠者信生居城外尝有外闾女子过门。呼与语。诱至后舍刺杀之刎其首。夜举尸投江中而以锯屑𤏟颈血。纳诸行畚。旦持入城。

盖素与某家有仇。将寘子其门为诬污计既而不果。复携归。首已臭。仍伺隙处抛于道侧。适一小儿在傍。认为人首亦不敢明言逻巡者见之。白于

官府。命三排岸究缉女家讶女出不反闻其事亟往视哭诉哀切三排岸者。二为宗室不釐务。独潘忠翊任责旬日不得贼踪迹。有粟七官人者善

邀唤紫姑神。试往扣启得诗曰木屑填头事已深三君何用苦萦心首身异处分江汉三七之时得好音又数日尉司两弓兵过彼处逢小儿说所

睹兵曰汝识之否曰不知为谁。其人向西边去尚能记其面目。于是与俱行不百许步望信屠在门切肉指之曰此是也两兵前谓曰众买一猪赛

福。倩汝提屠刀为一往。辞以不得瞰。兵强之乃从。而色已动。语声低怯。遂叱问之曰。杀女者是汝乎。即拱手承服。执䌸送府。使摝尸于江。尚未全坏。

计始行𠒋之日。正应三七之数。时庆元二年春也。宋。钱令望大夫之妻陈氏。天性残忍。婢妾虽微过必捶之。数有死于杖下

者。其后卧病。有发语于冥暗中自言为亡妾某人。具道欲杀陈之意。钱君具衣冠焚香拜之。且许诵佛饭僧。助其超生。以赎妻过。妾答曰。妾贱隶尔。

何敢当官人之拜。但已诉于阴官必得县君一往乃可。功德虽多无益也。陈竟死。

宋。唐州方城县典吏张三之妻。本倡也。凶暴残虐。婢使小过。辄以钱缒其发。使相触有声。稍怠则杖之或以针签爪使爬土。𢦙寘诸布囊。以锥刺之。

凡杀数妾。夫畏之不敢言。后杀其子妇妇家诣县诉。县檄尉检尸。小婢出呼曰。床下又有死者。可并验也。狱具。以倡非正室。与平人相杀等。尸于唐

州市。张自是亦病。左支皆废涕泪出不禁。以首就按始得食。三年而死。既葬为野犬啮墓。揭棺䘖首。掷之县门外而去。

唐。江之北鄙有农人王安国者力穑衣食自给。宝暦元年冬夜。有二盗逾墙而入。皆执利刃。安国不敢支吾。而室内衣表挈之无孑遗。安国一子名

何七。年甫六七岁。方眠。惊起。因叫有贼。登时为贼射。应弦而毙。安国闾外有二驴紫色者亦为攘去。迟明村人集聚。共商量捕逐之。俄而何七之魂

登房门而号。我死自是命。那复多痛。所以永诀父娘耳。遂𡨚泣而久之。邻人会者五六十人。皆为雪涕。因曰勿谋追逐。明年五月当自送死。乃召安

国阶耳告之名氏。仍期勿泄。洎麦秋。安国有麦半顷。方收拾。晨有二牛蹊践狼籍。安国牵归遍谓里中曰。谁牛伤暴我苗。我已击之。牛主当赍偿以

购。不尔吾将诣官焉。里中共往视之忽有二客至曰。我牛也昨蓦惊迸。不虞至此。所损之田。请酬倍资而归我畜焉。里人共诘所从。因验契书。其一

乃以紫驴交致也。安国即省何七所谓。及询名姓皆同遂䌸之曰。尔即去冬射我子尽我财者二盗相顾不复隐。曰天也。命也死不可逃也。即述其

故曰。我既行劫杀遂北窜宁庆之郊。谓事已积久因买牛将归岐上。昨牛抵村北二十里。徘徊不进。俟夜黑方将过此既寐梦一小儿五岁许。祼形

乱舞。纷纭相迷。经宿方寤及觉。二牛之縻纼不断如被解脱刖已窜矣因踪迹之。牛径来至此。里人送邑皆准于法

宋。高安村人。有小儿作田中。为人所杀。不获其贼至明年死日家人为设斋三日。有里中儿方耕。忽见一小儿谓之曰我某家死儿也。今日家人设

斋。吾与尔同往食乎。里中儿即随之至其家。共坐灵床。食至辄飡家人不见也。久之其舅后至。望灵床而哭。儿即遥指之曰。此人杀我者也。吾恶见

之。遂去。儿既去。而家人见里中儿坐灵床上。皆大惊问其故。儿具言之且言其舅杀之。因执以送官。遂伏罪。

唐。河间邢文宗。家接幽燕。禀性麄险。贞观年中。忽遭恶风疾。旬日之间眉须落尽。然后就寺归懴。自云近者向幽州路逢一客。将绢十馀匹回泽无

人因即劫杀。此人云欲买绖纸终不得免少间属一老僧复欲南去。遇文宗。惧事发觉。挥刀拟僧僧叩头曰。乞存性命誓愿终身不言文宗杀之弃

于草间经二十馀日。行还过僧死处。时当暑月疑皆烂坏。试往视之。俨如生日。因下马以策筑僧口。口出一蝇飞鸣清彻。直入文宗鼻。久闷不出。因

成此病虽露诚求哀亦不能免。月馀而卒。唐胡溵音殷者。前岭南节度使誔之子也宰臣贾𫗧音速知举登进士第。大和

末甘露之变北军方捕𫗧。有禁军牙校利溵家富。白仇士良曰。恐𫗧在溵所。因遣士卒环其家。既不获𨱈擒溵以诣士良。士良命戮于辕门外。尽取

其财时溵弟湘在河东郡忽一日家僮见一人无头着绿衣。衣上皆流血。甚异之。及㓙问至。询其由则溵死之日也。后士良死。亦破其家。

唐黔府都督谢祐。𠒋险忍毒。则天时。徙曹王于黔中。祐吓云。则天赐自尽。祐亲奉进止更无别敕王怖而缢死。后祐升阁上卧。婢妾十馀人同宿。夜

不觉刺客截祐首去。后曹王破家。簿录事得祐首漆之。题谢祐字以为秽器。方知王子令刺客杀之

宋。郓州东河县令刘公之寡妻。有一子六岁。与小郎同居。巨有物产。小郎利其家园。欲遣寡嫂再行。希其所有。寡嫂恃其子。莫有从人之意。小郎遂

引孤侄至河岸抛入水中。寂无见者。孤侄既随流而去。漂及十五里馀。会有村民濯衣于河次遂救而出之皆言此是刘长官儿子。具状申送本州。

州有郑留后收养之。细问其故。刘儿曰。叔叔掷我入河其初以为沉。既沉复起。见河岸上有一人乘马。衣蓝袍而来。以手提我头。是以水终不入口

鼻以至村民救获。郑公遂执叔至匿其侄儿于屏障之外。讯之曰有何骨肉。几许口累疏云秪有六岁小侄近失却不知所在。郑出其侄令面证。伏

其罪款成而弃市宋。龚球。在都下因元宵见一婢携青囊行甚速球逐之婢曰。汝能容我否。

球即携其囊同行妄指一卷云吾居此汝坐巷口吾报家人。然后呼汝。乃窃青囊蓦捷他巷而去。以囊中珠金往来商贩一夕泊舟山阳见并舟一

妇人似旧相识。而不能记。妇曰。我向来奔婢也。汝向窃我珠金去。使我坐待至晓。为街吏所擒。系狱久之。无以自明。竟死鞭捶

得与子对。摄球至阴司。主者令复苏。从人世受报。后以手足坠宋。下邳张禆。家世仕族。㓜女有殊色。其邻大家。欲得为妾。禆以

不许。邻人忿之。乃焚其屋。禆死于火。其儿息邦在外远归。知其情人有势。又贪其财。竟以妹与之。经一年。梦其父谓曰。为子不孝。忘

以杖击之。呕血而死。邻人见禆排户而入。张目攘袂曰。君恃贵纵杀害规图我女我已诉天。事获伸雪数日邻人果病死。

宋。李正臣妻。腹有块气。转为饮食之害。时零陵何氏。遇异人。能言祸以其妻问之。曰。汝曾打一孕妾死。此其𡨚也。其妻竟肠断而死。良久块

宛然一女子。遍体皆捶楚痕宋。杨开。为丹阳令。杨询为之客。开性暴横。果于决责。每事必以问询。询明

知其非。不敢忤意。但一切赞叹盛美而已。开一日乘怒。于剧暑中杖公吏及囚四十馀人。二人死。询犹连称其怏。后询夣至一处。有金紫者谴之曰。

成令之恶者汝也。令之罪当坐于汝。不数日询果暴卒。宋明参政镐。器识恢敏。才学优赡第进士。出人台阁累历显要。庆暦中。自

京尹入参大政。未久疽发于背遣使致祭于岱宗。以祈冥佑。使者驰至岳庙。祭讫。是夜宿庙下。睡中大厌。从者呼觉曰。夣神呼我。立殿庭。见百馀人

拥一荷校者。熟视乃参政也。既而杖背二十驱出。我不觉大呼。遂奔骑而归。明已沉困。召使者。问祭之夜。夣中奚睹。具述所以。明曰然。又云明始病

数日即似荒乱。时有一郎官乃明之同年进士。素相厚善。明俾召至。谓曰。何以不相来视。郎官曰。比谓参政暂请服药假。不意实抱疾耳。明曰。可曾见

无头鬼否。郎官大骇曰。岂未朝飡乎。曰已食矣。又曰。岂未饵汤剂乎。曰。已屡进矣。曰。然则斯言何谓也。明曰。召同年正欲说此事。又曰。来矣。可听之。

郎官便闻如游蜂苍蝇鸣地下。明曰。语乃胸中出。向者妖贼㩀甘陵。奉朝命攻讨。外围既围。攻具备设。平在旦夕不意文。相国来抚师。将坐而收功。

心实忿之。遂妄杀数人。今实称𡨚于我。病其不起乎。数日遂卒。唐陈义郎父𢑱爽。舆周茂方皆东洛福昌人。同于三乡习业。𢑱爽擢第归。

娶郭愔女。茂方名竟不就。唯与𢑱爽交结相誓。天宝中𢑱爽调授蓬州仪陇令其母恋旧居。不从子之官。行有日郭氏以自织染缣一匹。裁衣欲上

其姑。误为交刀伤指。血沾衣上启姑曰。新妇七八年温清晨昏。今将随夫之宫。远违左右。不胜咽恋。然手自成此衫子。上有剪刀误伤血痕。不能澣

去。大家见之即不忘新妇。其姑亦哭。𢑱爽固请茂方同行。其子义郎方三岁。茂方见之甚于骨肉。及去仪陇五百馀里。磴石临险。巴江浩渺。攀萝游

览。茂方忽生异志。命仆夫等先行。为吾邮亭具馔二人徐步。自牵马行于山路陡援之所。抽金锤击𢑱爽颈碎。挤之于凌湍之中。佯号哭云。马惊践

长官殂矣。今将何之。其夜会𢑱爽妻及仆御。致奠感恸。茂方曰。事既如此。如之何。况天下四方人一无知者。吾便权与夫人乘名之官。且利一政俸

禄。逮可归北。即与发哀。仆御等皆悬厚利。妻不知本末。乃从其计。到任安帖其仆。一年已复。谓郭曰。吾志已成。誓无相背。郭氏蔵恨。未有所施。茂方

防虞甚切。秩满移官。家于遂州长江。又一选授遂州曹掾。居无何。已十七年。子长十九岁矣。茂方谓必无人知。教子经业。及遂州秩满。挈其子应举。

是年东都举选。茂方取北路而去。且令其子觇故园之存亡。至三乡。有鬻饭媪留食。再三瞻瞩食讫。将酬其直。媪曰不然。吾怜子似吾儿姿状。因启

衣箧。出郭氏所留血汗衫子以遗泣而送之。其子置于囊。亦不知其由。与父之本未。明年归长江。其母忽见血迹衫子。惊问其故。子具告三郷媪所

言。及问年状。即其姑也因大泣。引子于静室具言之。此非汝父。汝父为此人所害。吾久欲言。虑汝之㓜。吾妇人谋有不减。则汝亡父之𡨚无复雪矣。

非惜死也。今此吾手留血襦还。乃天意乎。其于密砺霜刃。候茂方安寝乃杀之。仍击其首诣官。连帅义之。免罪。即侍母东归。其姑尚存。且叙契阔。取

衫子验之。歔欷对泣。郭氏养姑三年而终。宋。一士人。有婢怀妊。主母怒。强主父捶之。觧后致死。乃遣仆隶瘗于郊外。

婢忽自外而入。谓主人曰。君以我死不能复来取。遂直造旧室。视其帏账。皆已彻去。即求取。复置如初。自此杂群婢中。无异平昔。主母大恐。月馀忧

卒。婢遂专房。又经岁。主人亦死。婢乃不见。其弟以其事语人。坐见忽来。见形欲害之。其弟惶恐哀求。乃云只要君肉。弟先肥充。明日但存皮骨。

宋。京师有覃兴卫州石密。同财作客商。一日覃谓石曰。河北冀贝二州有钱三百贯。请石同往收索之。石临行。市店内吃食因置药毒覃先行。路中

闻覃已死。因独取钱往卫州。作一解库。忽见覃来。石谓其未死。与之相揖。覃曰。我未食。石遂邀覃于市店将食。覃于怀中取一纸襄。发之。五味也。覃

遂置一七于石盘中。覃曰。君毒我我返毒君。食已。店家保谓石曰。君独食而相揖让。何也。石方悟覃已死。石数日吐血而卒。

五代。桑维翰。居政地。有布衣韩鱼谒桑。桑曰。近者书殿阙人。吾以于姓名奏御。授于学士。俄有二吏持箱中黄诰袍笏至。鱼降阶拜授。桑又谓鱼曰。

朱炳秀才安乎。鱼对曰。无恙。桑曰。吾向与之同郷荐。最蒙相爱。子作书道吾意。召来与官。鱼乃作书召炳。炳至授之军巡判官。他日又询鱼曰。羌岵

秀才今在何地。鱼曰。见客东鲁。桑曰。吾与同场屋。最蒙相鄙薄。君子不念旧事。子复为吾作书召之。当与一官。鱼特令仆求之。岵至。乃随吏去见巡

判。岵坐客次。其吏直升阶。附耳言于巡判而去。巡判别呼一吏云。传云秀才请去府中授官。岵莫知其由。行至通衢。数人执岵一吏云。羌岵谋叛。罪

当处死。岵大呼曰韩鱼召来授官。何罪而死也。我死须上诉于天。斩之。后一日。桑坐小轩。见岵来曰。吾上诉于天帝。帝悯其无辜授司命判官。得与

公对桑又见。阶下有半醉而跛者。桑曰。此谁也。岵曰。此是唐赞。向为卫吏曾辱公。公命府尹致之极法。桑曰。能贷我乎。当为斋僧千人。诵佛书千卷。

岵曰。得君之命乃已。他无所用。岵与赞相携入庭下竹丛中不见。桑不久死。手足皆有伤处。

宋。庆暦中。东京富倡李云娘。与觧普者有旧。待阙寓京赀囊竭尽。就云娘假贷以供用。普绐云娘曰。吾赴官娶汝归。由是云娘罄箧中所有以助之。

普阴念家自有妻。与云娘非久计也。一日与云娘并其父母极钦市肆。夜沿汴江归。普乃推云娘汴水中。诈惊呼号泣。因以善言慰其母。母不察其

诈。既而授秀州青龙尉。挈家之官。一日普同家人坐有人楬帘而入。乃云娘也。责普曰我罄箧助子。子乃以邪计害我性命。我已得报子矣。普引剑

击之。俄而不见。但有冷风触人。举家大惊。后数日州有劫盗。普乘舟缉捕。忽唾水曰。汝又来也。有一手出水中。挽普入水。吏没水救之不获。次日得

尸而满身皆有伤。元。王知事。曹州人。先官吉州路属县。有一富翁死。妻仅存。因争家财事到

官。王以妇拘囚。百般刁蹬。巧计取受外。闻妇有金酒器。索之。妇又一一从命。皆其梯已人总领接受。复虑妇脱囚后必有词说。乃以妇囚死。后任建

宁路知事。大德辛丑秋。一日其总领者。于和义方下。忽见前妇以手捆其面。总领惊惧归报。其被捆处随手患瘫。不三日而死。临终云。官人免不得

了。也须来对证。逾数日有二骑带棕帽穿白衣。自城外来。人马俱汗。直至厅上。其同官见而问之。曰。吉州路来寻讨王知事忽亦不见。其王知事已

先患疔疮数日。语家人曰。吉州路城隍司见差人勾我。只候本路城隍司回文书便要去对证。遂祝付家事有问其人何在。曰在厅上。询其所着衣

服。正与同官所见同。逾时曰。文书已了。言讫而死。未瞑目前。有司吏史姓者过其门问候。方踵门一跌昏闷。扶归。仅存此气未绝。史平日所乘马。撒

放在万石门外沙滩上。亦昏倒不死。经三日史甦。曰。急与马卸鞍。前本路唆都几及同知殁后为本路城隍。今番差我押王知事到吉州城隍司收

管。对证公事。取到本司公文缴司。方才归到。彼时马已甦矣。梁。太山羊道生。为邵陵王中兵参军。其兄深珎。任溠州剌史。道生乞假省

之。临还。兄于近路待道生道生见缚一人于树就视乃其旧部曲也见道生涕泣哀诉。云溠州欲见杀。求之救济。道生问何罪。答云。失意逃叛。道生

曰。此最可忿。即下马以佩刀刳其眼晴吞之。部曲呼天号地。须臾海珎来又劝兄决斩。至坐良久。方觉眼在喉内噎不肯下。索酒咽之。频频数杯。终

不能去。转觉胀塞。遂不成咽而别。在路数日死。当时见者。莫不以为有天道。不可诬也。

昔有一女人。为饥鬼所持。即以咒术而问鬼言。何以恼我女人。鬼答之言。尔女人者。是我怨家。五百世中。而常杀我。我亦五百世中。断其命根。若彼

能舍旧怨之心。我亦能舍。尔时女人作如是言。我今已舍怨心。鬼观女人。虽口言舍而心不放。即断其命。

宋。淳祐癸丑。江州湖口县陈稍。载一商过湖。欺商弱。况之而有其资。不复揽载。为盐商。家道日兴。过年但朝吴城山龙王庙一次。以祈福。至元乙亥

朝庙后。夣神告曰。汝急归。汝宿𡨚已届途来汝家矣。一人来则取命。一人来则取财。若两人来。则财与命皆须还之。时大兵渡江。陈遂收拾金帛。作

一箧。负之登山须臾兵至。一家皆遭杀掳一卒登山逐陈。陈弃箧疾走。兵得箧。即去。一大蛇逐陈。齿其喉。拖之下山。至大江方死。果如神语。

宋。咸平中。深州饶阳县百姓刘志。因嫌隙杀死邻舍宗吉夫妻二口。虽当时捉䌸刘志入官。勘问情由。志惧其刑辟。拒而不伏。众吏理问。勘经一月。

犹不得实情状伏。时青州人张叔敖为司吏。因令驱刘志于问事厅凉棚柱上。䌸而不问。叔敖窃立照壁后。开一小穴窥之。自午至申时。刘志将头

昂枷上睡。才睡又惊槒而觉。凡如此三次。志乃长吁不已。叔敖出。急令狱吏谇拷之。志告曰。不须更拷棰。亦不敢抵讳。适来𠫇下不觉睡着。方睡见

宗家夫妻来索命。用手掴搭志。言称你早不招了。志自度必不能逃于死。乃泣下。遂具陈所害之因。极刑于市

宋。中书史陈昱。一日无病。急暴死。经三日后复苏。云初见壁有孔。有人掷一物至地。化为人。视之则其亡姊也。携昱手语曰。今冥吏追汝。使我先至。

言讫。须臾之间。吏率数卒在傍。又须臾冥官至矣。昱私问卒曰。冥官为谁。卒曰。即陈襄述古也。冥官问昱。何故杀儿乳母昱曰。无之。即呼一妇人至

前。流如被面。抱婴儿熟视昱曰。非此人也。乃门下吏陈周。遂放昱还。昱归至路。见追陈周去。遂活。遣人往访门下吏陈周。果以是日暴死。

秦。高平李羡家奴名徤。至石头冈。忽见一人云。我妇在孀居。为人所杀。欲报仇。汝能见助否。奴用其言。果见一人来。鬼使捉头。奴与捉子。即使倒地。

还半路其人便死。鬼以千钱。一疋青绞緵音宗袍与奴。嘱云。此袍是市西门丁与许之物。君可自着。勿卖也。

𣈆。大将军王敦。枉害刁玄亮。及敦入石头。夣白犬自天而下噬之。既还姑孰。敦遇病。白日见刁乘轺车。导从吏卒来。仰头瞑目。乃入摄录熟。敦大怖。

逃不得脱。遂死。昔有一鬼言。我常两肩有眼。𦚾有口鼻。常无有头。何因故尔。目连答言。汝

前世时。恒作刽子。常于杀戮罪人时。汝常有欢喜心。以绳着结挽之。故今世受此报。

唐。洛州都督酂国公窦轨。太穆皇后三从兄。性清严。好杀。为益州行台仆射。多杀将士。又害行台尚书韦云起。贞观二年在洛病甚。忽言有人饷我

瓜来。左右报云。冬月无瓜。轨曰。一槃好瓜。何谓无耶。既而惊视曰。非瓜。并是人头。从我索命。又曰。扶我起见韦尚书。言已而死。

唐。乾封年中。京西明寺僧昙畅。将一奴二骡。向岐州棱法师处听讲。道违一人著衲。帽弊。掏数珠。自名五戒。畅因与结为法友。欣然相约。同诣棱师。

夜至马嵬店宿。五戒礼佛诵经。半夜不歇。畅以为精进一如。至四更即共同发。去店十馀里。忽袖中出两刃刀子刻杀畅。奴乃下马入草走。其五戒

骑骡驱驮即去。主人未晓。夣畅告云。昨夜五戒杀我。须臾奴走到。告之如夣。时同宿三卫于敏。持弓箭乘马追四十馀里。乃获五戒。遂引弓拟之。即

下骡乞死。缚送县杀之。昔师子尊者。见鹤勒那问曰我欲求道。当何用心。曰。无所用心。曰。既无用

心。谁作佛事。曰。汝若有用。即非功德。汝若无作。即是佛事。经云。我所作功德。而无我所故。勒那预有谶曰。吾㓕五十年后。当有难起。婴在汝身。至时

罽賔国王。因贼窃僧衣服作乱。王怒毁寺杀僧。至尊者前问曰。师得蕴空否。尊者曰。已得。曰。离生死否。尊者曰。已离。曰既离生死。可施我头。尊者曰。

身非我有。何怯于头。王即断尊者首。白乳涌高数尺。王臂亦堕而死。宋。曹翰。性贪喜杀。尝以兵围江州。城䧟。緃兵掠民家。民诉于官。翰以民拒

守。又忿其诉。发怒屠城。死者数万人。投尸井坑既满。馀弃江中。时太祖谴使谕翰勿杀人。比使者至。城已屠矣。翰所得民家财货钜万。假以载铁罗

汉为名。调发官船数十艘。悉载以归。翰先尝奉使江南。李主以银盒馈物及金银水晶器血设宴。翰取之无遗。后以罪流登州。家财没官。口众食贫。

不能度日。常乞怜于人。忽一日得狂疾。仆地而死。子孙寒馁。栖栖无依。求乞于海上。人谓翰贪财杀人之报。

唐。羽林将军元楷。其家三代。皆以诬罔告密得官。男彦玮告刘诚之。破其家。彦玮超侍御史。先天二年。一夕夣一老叟叱彦玮曰。吾汝祖也。汝父元

楷专行阴毒。诬告杀人。以取富贵。害人利己。天道昭然。不可欺罔。汝今不思改行为善。愈造毒害。欺心欺天。今天报至矣。灭绝吾宗祀。无复遗馀。汝

且受恶报。累劫无尽。悔将何及。言已竟去。不顾彦玮既觉大惧。是年七月三日。楷父子以反逆诛。无少长皆斩。家口悉入官为奴

宋。戚方。既罢镇江都统制。谪窜长沙。后自便。卜居湖州。乾道七年苦腰股沉重之疾。药石鍼艾俱弗效。既而竒痒不可忍乃寘甑盛火。横股其上。使

热气蒸嘘。方得稍觧。如是累月而死。正困棘时侍妾秉烛进药。见灯焰上现人头数十。已而满帐皆然。殆以千计。其一差大。戚指此扈宣赞也。盖戚

尝破广德军时。凡官吏自太守以下。皆举室屠戮。每斩首竟。则剖其腹。折其股。而实之以钱。扈君任兵钤。罹祸尤酷。妻卞氏色美。戚以为妻。远命绝

之际人皆知为𡨚业。卞氏亦继死。子世显。坐杀人于都城。掠其楮币。复受极刑。

宋。郎中杨公异。性好洁净过甚不近人情。寓居荆南。对门民家有子数岁。肤发悉白。俗谓社公儿。异恶焉。屡呼其父与五缗。令杀之。民得镪。潜徙去。

杨止一子。俄病癞。肌溃而卒。宋。莆田士人。守官广右。一仆尝负罪遭治。而不勇于斥逐。仆心怨主人因

其满罢。泛海归。为顾贼船到半𡍼全家遇害抛尸水中。唯一老兵。既受刃而推堕板下。贼凿破其船。弃于淖别易船行。兵伤处不到要害。经宿复苏。

忍痛升岸去郷里只数程扶杖乞食归报主家。族党以为一门尽死。安得独存。是必与贼为橐者执而诉于县县以大囚法。桎梏研讯。虽强引伏。终

不得其情。邑宰白郡。移赴司理院。时正尉抱疾歇假。主簿黄揆揶职。躬领弓兵护送。方出县门逢三盗着商贾服。相随游观老兵指而呼之曰此三

个正是杀人贼。却教我苦中受苦。揆即遣卒拘之同缚诣郡廷。盖三人者知老兵在狱。踪迹已露欲来听鞠勘消息故自投䧟阱。天网不漏。交臂就

擒。洎狱成。皆脔于市。怨仆在狱中先患恶疾痛苦号叫日夜不已。至受刑日方止。人谓杀主之罪重故也

宋。宣城水阳镇。宗室居者四十馀人。师恭师珏者。从兄弟也。其庐在空相寺侧。相距数百步。淳熙中两人同欧杀一僧。恭以计脱。独珏任其罪坐狱

遇恩宥得脱。其父伯泠为平江府将领。珏留家治母墓。尝抵墓还舍。闻门外有呼赵三者连声甚厉。恐避入室。族姻数軰在彼亦闻之。明日再往墓

次。误蹙伐下一木遭压。扶以归得疾痛楚不能兴遂死时绍熙壬子秋也。众知为僧𡨚报。而师恭自以向来免。姓名不絓案牍了无所惧。至癸丑

之秋。因讼事逮赴府。舟楫已具乃使舟人先觧缆待于前步少顷独行就之。舟人讶久弗至其家望溪畔亦未见举棹。然皆不疑有他故两行客过

官道怪其痴立于草间。撼之再三。始应曰恰为三哥邀去饮酒一杯颇觉昏醉。两客噀其面曰。渠死已一年汝定见鬼方悚悟即指寺。命僧设供席

礼懴竟夜冀消宿愆。不旬日而死宋。荆门军长林县民蹇大居墎北七八十里间有一女。纳同里邹亚刘为

赘婿。邹愚陋不解事薄有赀业。且常为人佣贩涉远在家之日少蹇据其屋耕其田。又将致诸死地而掩取其产少年李三者数至蹇氏浸浸与女

通蹇常讽之曰苟能杀邹郎。以女嫁汝李欣然承命特未得间。绍熙四年秋。城人𡊮一贩牛往襄阳顾邹辅行毕事南还。蹇遥见𡊮生跨马邹负担

在其后。急呼语李使持刃出迎之才相值奋斫𡊮坠马死。继又戕邹。亟羿寘道侧。是时适无人行。里正稍稍集会仓卒之际。莫知㓙变所起。𡊮之姻

家为义勇部将所居距彼数里𡊮马既失主。径趋其门与厩驹相踶啮。部将出视惊曰。此是𡊮一郎马吾恰见其骑归。安得到此。必有故。即诣前途

访。侧见二尸。认其一为𡊮。其一尸众识为邹。固以略闻阴计。径往吓蹇曰汝何得白昼杀人。蹇面赤声嘶不能答李正在焉遂皆受捕明年春狱成。

蹇与李俱戮于市宋。朱宗司法者。处州丽水人。以祖大卿恩得官。绍兴戊午。再调临江军法

掾。有一侍妾妻王氏不能容。日夜楚毒凌虐至于自刎。朱君坐。卧。食。息。无时不见之。颇怀忧畏招阁皂山道士行法禳逐牒付城隍拘縻仍戒云尊

官从今日以后。不可往岳殿。自是不复睹。他日郡僚偕出祷晴。中途值雨作。适到岳庙之前众僚悉入避朱亦随之少焉雨止出外忽逢故妾来前

略无恭敬之礼。忿恚溢面。朱语之曰自汝之死我哀怜到今汝当亦知。非干我事。妾曰若不做官人侍婢时。安得致此。朱还舍以告妻未几遇疾卒。

王氏不旋踵亦亡。凡生三男子。大者才六岁无人主䘮。族姻有从官邻邦者闻之。亟来为料理后事。亦尝招道流考召见朱着袍执简立二女囚荷

枷被讯。迨棺柩出门。邻家室女见两棺后一妇人蓬头敝衣。拊掌大笑。相随而去。

宋。江陵民。世以圈豕为业。有村侩居五十里外。每为钩贩往来。积有年矣。民长子尝携银劵。其直百千。并一仆出郷间贸易。经宿不归。浸淫至累月

荆土市廛子弟多因挟赀在手。饮博浪㳺。耗折父钱。无以反命。不敢归。𢦙迤逦适他境者。民盖用此疑厥子。不深以为忧村侩者。以冬月农事毕牵

猪过其门。留少憩。别一仆视其挽索。惊曰。此五尺。我家大郎所自搓者。安得在汝手五尺者。土人称挽畜产绳繂之名也侩变色抵云。昨于某处大

路上拾得之。谁人无此物。何为误认。仆以告主人。强拉侩偕往昨处。方举手指画。闻林莽间尸臭异常掩鼻就视则子与仆两尸。跧仆败沟内虽暴

露过甚。而枯骸不损。略不为狼狐啮啖。的的可识。遂执侩以还。始言因见其有所赍。乃醉以酒而杀之𢟍日已久。意谓无由发觉。岂料用一索之故。

自投𡨚网今无所迯矣。竟伏刑于市。宋。保义郎左伦者。豫章人。壮年不拘捡。专从亡赖宗子㳺嬉。因群饮东湖。

与数恶少年相值。乘醉闘欧。毙其一人。既受执。而宗子自承其辜。伦晏然脱免。后用父大夫荫得官。调监𡊮州户部酒库。颇以材敏称。适万载县缺

尉。郡守沈克一。使往摄职寓于僧舍且一月矣忽夜半跃起。若与物相抗格。言语争辩不已逮旦。神志罔罔添差判官郑模与之有旧。以为心疾。为

白于郡。呼使还。扣以所见曰向者实以不谨饬致有东湖之事。虽幸不坐罪。然寘人死地痛悔无及自是常于夣寐中见其来到𡊮岁馀。寂无影响。

意谓渠已托生比至万载遂遭其困侮伦谢之曰。一时彼此争闘过误抵此既累経恩赦又多为作佛果资㧞今历岁已深似可见恕鬼曰事干性

命。岂有不问之理国家恩赦冥司不引用也我去年来𡊮州本处神灵言系隆兴府鬼不许入城君今在此我始得相就念是公家差使姑更忍一

两年必当报𡨚遂去后二年伦果死宋成都人宋固为县之文学郷耆长有病者困卧境上。时大观四年朝廷

方行安济法若有病者则里正当任责固恽于闻官。诱令过双流县牛饮桥觉病者怀中有所挟搜之得银十馀两乃取之而推堕其人桥下戒其

徒勿得言。居无何复至前处失脚堕水中死其尸出下流五十里外沙碛中。与病者尸合若相抱持者然

宋。临安人杨靖者。始以衙校。部花石至京师得事童贯积官武功大夫。为州都监。将满秩。造螺钿火匮三合。穷极精巧。买土人陈六舟令其子十一

郎赍入京。以一供禁中。一献老蔡。一与贯。以营再任。子但以一进御。而货其二于相国寺。得钱数百千为㳺冶费。愆期不归。靖望之久。乃觧官北上

遇诸宿泗间。子畏父责已。乃曰。所献物。皆为陈六所卖。儿几不得免。靖信之。至京呼陈六诘问。陈答语不逊。靖杖之方三下陈极苦哀告得释。还至

舟。谓其妻曰。杨大夫不能训厥子。翻以其言罪我。我不能堪。遂赴汴水死靖得州钤辖以归。都转运使王复领应奉局。辟靖兼干官。常留使院中。宣

和七年四月。靖在签厅。有网船挽卒相欧破鼻出血。突入漕台。纷纷间。靖矍然如有所睹。急趋入屏后。遂仆地。舁归家即卧病。语言无绪。不食。时临

平镇僧。能以秽迹法治鬼。与靖善遣招之。至则见鬼曰。我梢工陈六也。顷年以非罪为杨大夫所杀。赴愬于东岳。岳帝命自持牒进。僧谕之曰。汝他

生与是人有𡨚。今世故杀汝。汝又复取偿。翻覆无穷。何时可已。今杨氏饭万僧。营大水陆斋。荐谢汝。汝舍之何如。鬼拜而对曰。今已贻恕主者惧难

反命。则冥冥之中长无脱期。非得杨公不可也。僧无策可出。视靖项下有锁。语鬼曰。事已尔。姑为启锁。使之饱食。且理家事可乎。许诺前㧞锁。靖即

起如平常。然与僧才异处则复昏困。数日死。宋。福州人王纯。字良肱。以通直郎知建州崇安县。方治事。食炊饼未终。急

还家。即仆地死。死之二日。众僧在堂梵呗。王家小婢忽张目叱僧曰。皆出去。吾欲有所言。举止语音与良肱无异。遂㩀榻坐。遣小史招丞簿尉至。录

事吏亦来。婢色震怒。命左右擒吏下杖之百。语邑官曰。杀我者此人也。吾力可杀之。为其近怪。故以属公等。吾未死前数日。彼得其一罪甚著。吾面

数之曰。必穷治汝。彼乃忿惧。遂赂庖人寘毒。前日食饼半。即觉之。怆惶归舍。欲与妻子语。未及而绝。幸启棺视之可知也。丞以下皆泣。呼匠发之。举

体皆溃烂为黑汁。始诘问吏。吏频首辞服。并庖人皆送府。府以其无主名不欲正刑。密毙之于狱邑中。今为立庙曰王通直祠云

宋。秦州人马简。本农家子。因刈粟田间。有妇人窃取其遗穗。为所欧。至拆足而死。里胥执赴府。简长六尺馀。躯干伟然。府帅竒其人。曰。汝肯为兵。吾

宥汝。简从命。遂黥为卒。后童贯择徤儿好身手者为胜捷军。简隶焉。兵罢后。从张渊道侍郎为仆。张公为桂林守。尝令曝画于檐间。简取三足木床

登之。才一级。失足而坠。旁观者以为无伤。简起坐大声呻痛曰。损我脚矣。㧞所佩小刀。欲自刺。人急视之。则膁骨已出。伤处流血如注。简曰。方登梯

时。觉眼界昏然。如人自空推我下。故跌。乃自言旧事。曰必此𡨚为之。数日而死。

宋。向待制子长。无符中。为𡊮州司理。考试南安军。与新昌令黄并。别州郑判官。三人俱毕事且还。郑君有女弟嫁为冝春郡官妻。欲与向同如𡊮。而

黄令者前三年实为𡊮理官。以故二人邀与偕往。黄不可。郑强之。且笑曰公遽能忘情于烟花中人乎。黄不得已亦同途。然意中殊不乐。逮至。又欲

止城外。向刀挽入官舍。坐定。向将入省二亲。揖之就便室。黄如不闻。即其侧呼之瞪目不答。俄指向所用铜槃曰。其价几何。可转买否。向得其发言颇

喜。顾小史令持往所馆。问之曰。此常物何遽问之。曰。将寘吾棺中。向始疑惧。引其手使少憩。亦不动。亟招郑君同视之。掖以就榻。少倾发声大呼。若

痛不可忍。遂洞泄血痢。秽满一室。登榻复下。号呼通夕不止。向与郑同辞告曰。君疾势殊不佳。盖有以见属。黄颔首曰。愿见母妻。向即日为书走驶

步如新昌。告其家。又语之曰。君本不欲来。徒以吾二人故。今病如是。尊夫人脱未能来。而君𢦙不起。是吾二人杀君也。何以自明。愿君力疾告我所

以不欲来。及厄惙陟雪切如此之状。黄开目倾听。忍痛曰。吾官于此时。宜春尉遣弓手三人买鸡豚于村墅。阅四十日不归。三人之妻诉于郡。郡守与

尉有旧好。令尉自为计。尉绐白府曰。部内有盗起已得其根株窟穴所在。遣三人者往侦。耻庆切恐其徒泄此谋姑以买物为名。久而不还。是殆毙于

贼手。愿合诸邑求盗吏卒共捕之。守然其言。尉自将以往。留山间两月。无以复命。适村民四軰耕于野。貌蠢甚。使从吏持钱二万招之。与语曰。三弓

手为盗所杀。尉来逐捕。久不获。不得归。尔四人诈为盗以应命。他日案成。名为处斩。实不过受杖十数即释汝。汝曹贫若此。今各得五千钱以与妻

孥。且无性命之忧。何不可者。汝若至有司。如问汝杀人。但应曰有之。则饱食坐狱。计日脱归矣。四人许之。遂执䌸诣县。会县令阙。司户摄其事。劾囚

服实如尉言。送府。吾适主治之。无异词。乃具狱上宪台。得报皆斩。既择日赴市矣。吾视四人者皆无凶状。意其或否。屏狱吏以情诘之。皆曰不𡨚。吾

又摘语之曰。汝等果尔。明日当斩。首身一分。不可复续矣。因相顾泣下。曰。初以为死且复生。归家得钱用。不知果死也。始具言其故。吾大惊。悉解其

䌸。尉已伺知之。密白守曰。狱掾受囚赂。导之上变。明日吾入府白事。守盛怒叱使下。曰。君治狱以竟。上诸外台阅实矣。乃受贿赂妄欲改变邪。吾曰

既得其𡨚。安敢不为辩。守无可奈何。移狱于录曹。又移于县。不能决。法当复申宪台别置狱。守曰。如是。则一郡失入之罪众矣。安有已论决而后变

者。悉取移狱辞焚之。但以付理院。使如初款。吾引义固争。累十数日。不得直。遂谒告。郡守令司户尝摄邑者代吾事临欲杀囚守复悔曰。若黄司理

不书狱。异时必讼我于朝矣。令同官相镌谕曰。囚必死。君虽固执亦无益。今强为书名于牍尾。人人知事出郡将。君将何罪焉。吾黾俛书押。四人遂

死。越二日。皂衣人持挺押二县吏来追院中二吏。曰。急取案。吏方云云。皂衣以挺击之。四吏俱入舍不出。吾自往视。舍门元未启。望其中。案牍横陈。

逡巡四吏皆暴卒。又数日。摄令死。尉用他赏改秩。已去官。亦死。而郡守。中风不起。相去才四十日。吾一日退食。见四囚拜于下。曰。某等枉死。诉于上

帝得请矣。欲逮公。吾恳曰。所以知此𡨚而获吐者。黄司理力也。今七人已死。足偿微命。乞勿追竞。帝曰。使此人不书押。则汝四人不死。汝四人死。本

于一押字。原情定罪。此人其首也。某等哭拜天廷。凡四十九日。始许展三年。即楦袴露滕。流血穿漏。日拜不已。至于此。又曰。大限若满。当来此地相

寻。又拜而去。吾适入门。四囚已先在。云。候伺已久。恐过期。且令亟取母妻与诀别。吾所以不欲来者。以此故尔。今复何言。向曰。鬼安在。黄指曰。皆供

立于此。向与郑设席焚香具衣冠拜祷曰。尔四人明灵若此。黄君将死。势无脱理。既许其与母妻诀。何以加以重疾。令痛苦若此哉。祷毕。黄喜曰。鬼

听公矣。痛即止。痢不后作。然厌厌无生意。又旬日告向曰。吾母已来。幸为我办肩与出迎。向曰。所遣卒犹未还。安得遽至。曰。四人者已来告。遂出。果

相遇于院门之外。寨帘一揖而绝。蜀。宁江军节度使王宗黯。为人好贿暴虐。至每岁五月十六寿日。所属县

官皆来献寿。惟巫山县令裴垣守庑清洁。宽民仁恕。困乏无财。惟送酒献寿。众县官议曰。裴令无物而空酒。又更不来。必不免于祸耳。众官上延寿

诗劝之诗云。时节才当梅子黄。满斟新醁宴华堂。祝公高位加仁恕。长见金猊岁岁香。宗黯喜而饮。筵上有宁江县令刘安仁。与裴令为友。亦以诗

劝祝之云。华旦僚官献寿觞。满筵沉麝散清香。使君多赐洪仁厚。莫起南山寿更长。宗黯醉谓众官曰。巫山县令将吾小觑。贱降日。略不相敬。筵散

众官归。宁江县令刘安仁诣巫山县见裴令告之。时裴令卧疾。刘告曰。节使寿日何不来祝。裴令曰。冒疾不能前去。使人担酒献之。刘曰王公不以

酒为礼。但币帛物货为事。君必不免矣。刘去。不数日。宁江军人至勾锁令裴垣至宁江见王节使。使问曰。汝敢私受民财。不容分诉亦无头证。怒曰。

你将我小觑。岂不有受财之罪。以绳将裴令缚之。生况于滟滪水中。观者莫不垂涕。天下之水。唯此江最急。其裴令尸三日不流。黯使人以绳撁挽

于下。至来日。其尸逆水复上。黯命诸官以酒肴祝之。使刘令为谏文。祝曰。地水火风合而为人。至竒至秀。至灵至神。𡨚非今世。祸亦宿因。孰不有死

独尔江津。王公恐悮。故至敬禋。屈尔枉尔。爱民保民。略容仁恕。早遂沉沦。谨卜宅兆。葬尔江滨。祝文诵毕。酒奠未巳。其尸立于水上。宗黯朝服立于

岸侧。面色变更。与裴垣尸对面相视开目。宗黯大叫一声。朴然倒地。众官急救。气绝而死。裴垣尸顺水而下。刘令使人捞之。与裴令家属葬于江上。

刘令叹曰。非礼杀人者。皇天未有不报耳。宋。永康人吕庆祖。家甚温富。尝使一奴名教子。守视墅舍。元嘉中。庆祖便

往其所。忽为人所杀。族弟无期。先贷庆祖钱。咸谓其害。无期赍羊酒脯。至柩所而咒曰。君荼苦如此乃云是我。魂而有灵。使知其主。既还。至三更见

庆祖来云。近到墅舍。见奴教子。畦畴不理。许当痛治。奴遂以斧斫我背。将帽塞口。因得啮奴三指。悉皆破损。便取刀刺我头。曳着后门。初见杀时。诸

从行人亦在其中。奴今欲迯我已钉其头着壁。言毕而灭无期明旦以告其父母。潜视奴所住壁。果有一把𩬊以竹钉之。又看其指。并见破伤录奴

告验。事事相符。即焚教子。并其二息。𣈆。羊聃。字彭祖。任庐陵太守。为人刚克麄暴。恃国姻亲。纵恣尤甚。睚䀝之

嫌。辄加刑杀。征西大将军庾亮槛送具以状闻。有司奏聃杀郡将吏及民简良等二百九十人。徒谪一百馀人应弃市。依八议请宥。显宗诏曰。此事

古今所未有。此而可忍。孰不可忍。何八议之有。聃兄子贲先尚南郡公主。自表觧婚。诏不许。琅琊孝王妃山氏。聃之甥也。苦以为请。于是司徒王导

启聃罪不可容恕。宜致重法。山太妃忧感动疾。于是下诏白。山太妃唯此一舅。发言摧鲠。乃至吐血。情虑深重。朕丁茶毒受太妃抚育之恩。同于慈

亲。若不堪难忍之病。以致顿弊。朕亦何颜以寄。今便原聃生命。以慰太妃渭阳之恩。于是除名为民。少时疾病。恒见简良等曰。枉岂可受。今来相取。

自申黄泉。经宿而死。吴。㓜主即位。诸葛恪辅政。孙峻为侍中大将军。恪强愎傲物峻崄侧而好

权。凤皇三年。恪攻新城无功而还峻将以㓜主飨恪。而欲杀之。其日恪精神扰动。通夕不寐。张约。滕彻。以峻谋告恪。恪曰。竖子其何能为。不遇因酒

食行耽毒耳将亲信人以觧药酒自随。恪将入畜犬追䘖其衣裾不得去者三。恪顾拊犬头曰怖那无苦也既入。峻伏兵杀之峻后病。夣为恪所击。

狂言常称见恪。遂病而死汉。游殷。字㓜齐。汉世为羽林中郎将先与司隶校尉胡轸有隙。轸遂诬构

杀之。殷死月馀。轸得病。目睛皆脱。但言伏罪伏罪。游㓜齐来取我命。于是遂死

𣈆。富阳县令王范。有妾桃英。殊有姿色。遂与阁下丁丰。史华期。二人奸通。范尝出行不还。帐内都督孙元弼。闻丁丰户中有环珮声。觇视见桃英与

同被而卧。元弼叩户扇叱之。桃英即起。揽裙理鬓。蹑履还内。元弼又见华期带佩桃英麝香。二人惧元弼告之。乃共谤元弼与桃英有私。范不辨察。

遂杀元弼有陈超者。当时在座。劝成元弼之罪。后范代还。超亦出都看范。行至赤亭山下。值雷雨日暮。忽然有人扶超腋。径曳将去。入荒泽中。电光

照见一鬼面甚青黑。眼无瞳子。曰。吾孙元弼也。诉怨皇天。早见申理。连时候汝今乃相遇。超叩头流血鬼曰。王范为事主。当先杀之。贾景伯。孙文度。

在太山玄堂下。共定死生名录。桃英魂魄亦收在女青亭者。是第三地狱。名在黄泉下专治女鬼。投至天明失鬼所在。超至杨都。诣范。未敢说之。便

见鬼从外来径入范帐。至夜。范始眠。忽然大魇。连呼不醒而死。妾亦暴亡。超逃长干寺。易姓名为何规后五年三月三日。临水酒酣。超云。今当不复

畏此鬼也。低头便见鬼影已在水中。以手抟超鼻血大出一升许。数日而殂。丁史二人亦寻卒。

𣈆。庾亮诛陶称。后咸康五年冬节。会文武数十人。忽然悉起向阶拜揖。庾惊问故。并云。陶公来陶公是称父偘也。庾亦起迎陶公谓庾曰。老仆举君

自代不图此恩反戮吾孤故来相问。陶称何罪。今已得诉于帝矣。庾不得一言。遂寝疾而死。

唐。阳山民周三。无赖一日与其子于山路杀一负贩客。取其所负。暮至家见所杀客在门立夺所负击三父子。家人皆不见。明日三父子俱卒。

商时郭崇子彭真人弟子也兄弟四人俱行。兄为恶人所击。伤其所臂。三弟大怒。欲追而治之。崇子曰不可。咲而各去。恶人后仕宦。崇子誉之。数数

非一此人乃往谢之。犹誉之不已。此人曰。我恶人也。不可以受君子之施。乃自杀。后崇子得道。上宫校其功行欲拜为真人。太极真人以为崇子有

杀人之过。不得为真人仙道所忌。有杀害于物凡草木有生之类。及飞走肖翘。䟦行。喘息。蚳蝝。胎𡖉皆当爱护之令得生遂。转为人身也崇子誉恶

人致其杀不登真品。信哉念道之人心真气正。邪不敢干。去道近矣。此盖为善之过尚致其弊。况为恶乎

唐齐州高苑县人杜通逹。贞观年中。县丞尝令送一僧向北。通逹见僧经箱。谓言其中总是丝绢乃与妻共计击僧杀之。僧未死诵咒三两句。遂有

一蝇飞入通逹一鼻。久闷不出而眼鼻遽㖞。眉鬓即落。迷感失道。精神沮䘮。未几之间便遇恶疾不经一年而死临终之际蝇遂飞出。还入妻鼻。其

妻得病岁馀亦卒。𣈆。名臣陶侃。字士行。建旟南海。有渔人每夕见海滨有光。因以白偘。遣寻

之俄见金像凌波而趣船侧。验其铭勒乃阿育王所造文殊师利菩萨像也。后沙门慧远敬伏威仪迎入庐岫供养至隋末。贼发。众僧四散。有一老

僧失名来辞瑞像。像曰。尔年老但住何得相舍遂依言住。于时贼董道冲寇扰江州其贼入山觅财物执僧索金僧曰无可得乃以火炙之僧曰就

此炙死秽臰伽蓝何如寺外贼将出欲杀之僧曰行年七十不负佛待正念已伸颈时可下刀贼然之。僧顷伸颈受刀贼便下斫。刀反刺心。刃出于

背群贼奔怕东走。至远师墓时天气清朗忽有黑云如盖下布雷电四绕霹雳击死贼六人

唐。左史江融。耿介正直。扬州徐敬业反被酷吏周兴等罗织。枉奏杀之。斩于东都都亭驿前融将受刑。请引见奏事兴曰囚何得奏事。融怒叱之曰

吾无罪枉戮死不舍汝。遂斩之。尸仍激扬而起。蹭蹬十馀步。行刑者踏倒还起坐。如此者三。乃绝。虽断其头似怒不息。一日周兴见融来。未几遂败。

嘉言儒放于利而行多怨。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不仁者。以身发财。〇蕴

利生孽。无大功而欲大禄。皆怨府也。厚贪则怨生。夫利。百物之所生也。天地之所载也。而欲专之其害多矣。有其有者安。贪其有者残。残

灭之政。虽成必败。〇贪聚无厌。遇人如虏。𢦙绝命于棰楚之下。𢦙自贼于迫切之求。私立府蔵。皆有倾覆之祸。〇违道纵欲。轻身妄行。无继嗣之

福。有危亡之忧。〇伤其身者不縁外物皆由嗜欲以成其祸。〇因多蔵以速祸。由有利而招辱。〇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〇君子

多欲。则贪慕冨贵。枉道速祸。小人多欲则多求妄用。败家䘮身。〇贪利者害己。嗜欲者戕生。〇饕食而无厌。近利而好得者。可亡也。〇极其骄奢。恣

其嗜欲。人神愤怨上下乖离。贪冒无耻祸必及。冒宠贪荣方贻后谴。〇金玉之为货怨入而悖出。多蔵而厚亡。〇未有干名要利欲不厌。而能

保世持家永福禄者也。务名者杀其身。多财者祸其后。〇鍜者夏不畏烈火。渔者冬不畏寒冰。好名者不顾安危耽欲者不顾生死。〇窃富贵以

巧者。甚于穿窬残性命以欲者过于焚溺。祸生于多贪。患生于多欲。不义之富祸之媒也。

释贪习交计发于相吸菩萨见贪如避瘴海不知足者。虽富而贫。〇贪人多积聚得不生厌足无明颠倒心。常念侵损他。现在多怨憎。舍身堕恶

道。〇欲火所烧。贪心难满。〇积宝如山。无益于己。贪欲规图。唐自勤苦。〇为人贫穷。从悭贪中来。〇守悭不布施。积财千万亿。临欲寿终时。眼见恶

鬼神。风力觧其体。〇贪利极远驶。如水注深谷。〇悭贪嫉妒。恶业逾盛。〇多少般数人。百计求名利。心贪觅荣华。经营图富贵。心未片时歇。奔突如

烟气。〇贪爱有人求快活。不知祸在百年身。〇悭惜不敕乏。财多为累愚。〇见好埋头爱。贪心过罗刹。〇贪欲之人。犹执炬火逆风而行。愚者不释

炬必有烧手之患。〇世事何悠悠。贪生未肯休。研尽大地石。何时得歇头。〇有财不施。为自侵欺。〇自定权衡。弃他升斗。愧心负理。众罪所集。〇伤

嗟愚痴之。贪爱那生厌。一堕三涂问。始觉前程险。〇贪人好聚财。财多还害己。散之即福生聚之则祸起。〇由食生贪欲。贪令心迷醉。迷醉长爱欲。

生死不解脱。〇贪求积聚。终必散失。身死名灭。唯业相随。〇惟念多蓄不顾无常。所作之事与地狱对。〇悭贪专利。常若不足。则堕饿鬼。〇有则不

施。世世受贫。〇多欲之人。多求利。故苦恼亦多。少欲之人。无求无欲。则无此患。〇欲多伤神财多累身。〇财色之于人。譬如小儿贪刀刃之蜜甜。不

足一食之美而有截舌之患。〇起一嗔心。能生百万障门。〇劫功德贼。无过嗔恚。〇嗔为毒之根。嗔灭一切善。〇意地起嗔。大地𡨚贼。嗔根者。能

灭百劫所作善业。嗔是失诸善法之根随诸恶道之因縁。法乐之𡨚家。善心之大贼恶口之府蔵福慧之刀斧。〇以嗔恚故焚烧功德遮障菩提

开恶趣门。闭人天路出言粗犷。发言暴横。不问尊卑亲疏贵贱。稍不如意便怀嗔怒如是罪业无量无边

道甚爱必大费多蔵必厚亡。〇善积而不善用如畜枭为子。寡不自害。〇贪得忘失众所同病。〇多蔵之家其后必殃尊势厚利人所共贪。贪则

不平之心生非可守之道也。〇人性欲平嗜欲害之。〇无厌之性阴阳之蠹也。〇但知避害以就利不知聚利以就害。〇奔走而逐利者劳力而害

名。〇今之人不修人道贪爱嗜欲其数消灭。〇有以欲多而亡者。禾有以无欲而危者也贪饕多欲之人颠𡨋乎势利。〇贪利入己祸不自觉。〇

罪莫大于多欲咎莫大于欲得祸莫大于不知足。薄施而厚望畜怨而无患者未之有也。〇取非义之财譬如漏脯救饥鸩酒止渴非不暂饱死亦

及之。因公托势夺人邱店身入地狱万劫方生怀嗔动杀。咸乖大慈非财害己恶语伤人

感应宋温州司理晏躐好与客言世人挟贵恃富为不仁不义之事者罪盈恶

稔。必遭意外之祸。诸暨县富室王将仕。多田蔵镪。豪于一郷。而赋性刻啬。虽刀之利。亦不以润人。第舍宏䆳。且蓄妓妾六七軰。耽于声色之奉。深居

简出。外间罕觌其面。主掌质库干者。侵用其钱数百千。王检讨得其状。欲治之。干者将𢢽诉。无从可逹。乃求援于众妾曰。过咎已白。自知甚明。欲见

使主。吐露本末。然后㩀实陪偿。不敢少负。妾不为明言。但因风日清和。导之出厅事。干已立庭下。趋拜谢罪。王侈于奉养。又好整洁。常寘香薰炉于

袖中。既与干语。忘其所携。不觉倾覆。火从袖烧灼。急摆脱。遽飞爇帘上。连声呼仆取水。未至。烟势腾出屋表。烈熖四合。仅能同妾奔出。大屋百间巍

然。顷刻受焚。门内百物无一存者。自是化为贫寠云。晏君与同邑。每劝人视以为戒

宋。清樟镇新兴观。有蓝道士者。得疾。其师葛绍仙。医治不愈。本观土地见梦曰。蓝以法货犯天律。当吐血。不可疗也。已而果然。夫持法救人。行不律

犹不免。可货乎。天谴之宜也。宋。方城县郷民阎四老。得疾已亟。忽语其子曰。我且为驴。试视我打𩨍。竹扇

切即翘足仰身。翻覆作势。其状真与驴等。又曰。可锉细草和蒸豆来。我欲饱食而死。家人泣而进之。㩀盆大嚼。略无遗馀。食毕复卧。少顷。气绝。阎平

生在郷里作牙侩。贪利刻剥。人多怨之。故有此报。宋。徽州婺源县俞彦辅者。平生使气凌铄郷里。凡田宅有便于己者。必以

术吞并之。人无敢与之较者。至老无追悔之心。绍兴壬戌岁。大病。病中时作马嘶。一日家人不在其侧。忽起掩其户。须臾外闻有咆掷声。亟入视之。

而手足已化为马蹄。其身未及变。数起数仆。其子畏其恶声彰露。即舁之棺。殓而瘗之。

宋。陶仁贵。一子双盲。以宿紫问昙相师。曰。此儿前生能煮锡为银。煆铜为金。以欺人故得无眼报。死已当堕倒悬锉斩㧞舌剜眼等狱。若得出已。复

堕傍生。即畜生也七返然后得生人中。受无量困穷。唐。陇右木门村有刘钥匙者。以举债为业。家累千金。能于砚求。善聚难得

之货。取民间资财。如秉钥匙开人箱箧帑蔵盗其珠珍不异也。故有钥匙之号。邻家有殷富者。为匙所饵。放债与之。累年不问。忽一日执劵而筭之

即倍数极广。既偿之未毕。即以年系利。略无期限遂至资财物产。俱归钥匙负债者怨之不已。后钥匙死。彼家生一犊。有钥匙姓名在膁肋之间。如

毫墨书出。乃为债家鞭捶使役无完肤。钥匙妻男广以重货赎之置于堂室之内。事之犹生人焉。及毙。则棺殓葬之于野

唐。建昌王武攸宁。别置勾使。法外枉征财物。百姓破家者十有九。告𡨚于天。吁嗟满路。为大库。长百步。二百馀间。所征获者贮在其中。一日天火烧

之。火中有神人叱攸宁曰。此是汝贪酷。众怨所咒。于是库中所积。一时焚尽。攸宁寻患足肿。麄于瓮。其酸楚不可忍。数月而终。

唐。䖍州参军崔进思。恃郎中孙尚客之力。充纲人都。送五千贯。每贯取三百文里足。百姓怨叹。号天哭地。至瓜步江。夜梦江神告曰。汝无状。致怨彻

天。天不容汝。明日遭风船没。无有子遗。家资田园。货卖并尽。以偿官府。求免其死。

蜀。大慈寺有慈大师绍明者。主持文殊䦜。常教化钱物。称供养菩萨圣像。积有星岁。所获太半入已。后染疾。但见火烧顶至足周而复始。不胜其苦。

悔过懴谢。尽施衣物。竟不获免。唐。琼山郡守韦公干者。贪而且酷。掠良家子为减获。如驱犬劵。有女奴四

百人。执艺者太半。有纤花缣文纱者。有伸角为器者。有镕鍜金银者。有攻珍木为什具者。其家如市。日考月课。唯恐不及。公干前为爱州刺史。境有

马援纲柱。公干将镕。货兴贾胡。土人不知伏波所铸。且谓神物。哭曰。使君果坏是。吾属为海神所杀矣。公干不听。百姓奔诉于都护韩约。约贻书责

之。乃止。既收琼。多鸟木。呿切陁。皆竒木。公干驱木工沿海株伐。至有不中程以斤自刃者前一岁。公干以韩约婿受代命二大舟二实乌文器。杂

以银一实阹陁器杂以金。浮海东去且令徤卒护行。其夜公干梦一神人语之曰。汝贪残虐民黩货民怨如此汝能保乎将抵广。木既坚密。金且重。

未数百里。二舟俱覆不知几万万也传曰货悖而入亦悖而出公干不道残人以得货竭夷獠之膏血以自厚徒秽其名。曾不得少有其利阴祸隐

匿苟脱人诛将鬼得诛也。宋黄州市民渠生货油为业人呼曰渠油一意嗜利。每作油时乘热益以

便溺几三之一谓其可相杂不妨点因是获息颇博家惟一妻一数岁子子忽告母曰爷身畔常有狱子把枷捧随后屡言之而他人无所睹。父固

莫信。又曰我将死母亦不免縁人买油去不惟食用亦要供养天地神明。奈何混以秽物罚谴深重祸至无日矣未几。子母相继而亡渠悲泣不已

遂感竒疾如受拷掠痛苦万状。家贵索然经岁而死宋嘉祐中武昌胜縁山兴福寺长老居约。与江夏令侯鉴契爱甚厚遇休

沐访之每来主僧必夙为扫洒令窃怪问主僧告曰公每欲访。土地神必预报且曰令他人当作辅相故夙祗备令闻主自喜久之到寺僧不为备

门庭芜秽。今询其所以。僧曰比者公来。神辄不报令歉然曰试诘神不报之因。主僧夜静炷香祷之神梦曰初以令作辅相。来此则先报近受胡氏

白金六十两。而断讼不直天曹冥府。皆勾宰相簿中名矣故不相报宋。儋耳城西李氏处于。病卒两日复活云初昏若有人引去至一官府帘

下有言误追庭下吏云可且寄禁。又一吏云此无罪当放还见狱在地窟中。隧而出入系者皆儋人。僧居十六七有一妪身皆黄毛如驴马械而坐

李氏识之。盖儋僧之室也曰吾坐用檀越财物。已三易毛矣又一僧亦李氏邻里死已二年其家方大祥有人持盘飧及钱数千。去付某僧僧得钱

分数百遗门者乃持饭入门。系者争食其饭僧所食无几又一僧至见者皆擎跽作礼。僧曰此女可差人送还送者以乎擎墙壁使过复见一河有

舟使登之送者以手推舟舟跃李氏惊而寤宋。衢诚陆氏方贼收后。侵占刘氏屋基文籍煨烬官不能办陆氏死已十

馀年一日处之遂昌僧怀德入冥。见陆氏桎梏系于廊廉间。因问其故。乃云昨因方贼后。侵占刘氏长街屋基至今拘因于此。未得解脱。因祝其僧

曰。回归阳闻烦到家见我妻子令推前项屋墓还刘氏如不相信但言妻某人之女。名某娘长女名某次子名某。以为表证僧遂到衢访其家。具以

语之。陆氏之子即推其地还刘氏。后陆妻梦夫曰。吾在冥中已脱苦矣。宋镇江金坛县吴干村有张先。郁丙邻居后火焚其宅。皆散而之他。所存

惟空址耳。同邑有汤福病热疾死至冥司。云当复生方出门需送者。汤至门外。见市廛邱列与人世不异。遂坐茶肆。时郁老死已十馀年矣相见如

平生。喜曰。数日闻公当来故候于此。今知得还将托以事。吾之故宅。与张先比邻。吾屋住址已尽吾境。而檐溜所滴乃张先地也吾阴利其处。巧讼

于官而夺之。凡侵其地三尺而张先诉于地下吾已伏其辜矣。约使家人反之。然二居皆已煨烬张先之子已徙陕府吾儿又流落建昌为南丰符

氏婿。幽冥路殊此意无由得逹公幸哀我烦遣一介谕吾儿使亟推还张氏。作劵焚之吾得此则事释。复受生矣汤许之少焉送者至。即告别既甦。

遂遣人诣陕呼张氏子语其故张曰昔日实争之今已徙居无用也汤以郁所嘱不忍负。复遣人召郁之子令以劵授张氏仍书其副焚之。他日汤

梦中见郁丙来谢云感公通逹此意得一叚事了。不然则拘系𡨕府何有出期

宋豫章开成观牛道士。为铁柱观上座以公堂铜磬瓶质褚三十番及以本利赎。牛移为已用迁延日久。主首更易。终莫能赎。人亦莫知其故。越数

年。牛以病卒。一日主首与宋茗舍游九宫山。梦一卒摄至官府庭下曰。汝止此。今日午未空亡。官未升殿。久之。帘卷红光满殿。他无所睹。左廊暗室

中。引牛上座荷校以出。少顷官。亦升殿问牛曰。汝滥用常住器物质钱一折而服。牛向主首悲泣。狱卒又复驱入暗室主首梦觉。始知其钱为牛所

侵用云。宋。宣和中。有郑良者本茶商交结阁寺以进至秘阁修撰广南转运使恃

恩自恣。部内有巨室蓄一码碯盆每盛水。则有二鱼曜其中良闻之。厚酬其价不售。廼为一番舶曾讷者所得。良遣人经营云。已进御矣。初未尝也

良即奏以谓讷厚蔵宝货服用僣拟乘舆。有旨令究实。良即以兵围其家。捕其妻孥。械系而搜索之。讷之弟谊方醉卧。初不知其繇。仗剑而出遂至

纷敌。良即以谊拒命杀人闻奏奏下谊伏诛讷配沙门岛。靖康初元。讷以赦得自便至京师知时事之变击鼓讼𡨚。初蔡攸窜海外。继遣监察御史

陈述追于路诛之。述度岭而攸授首。就以述为广漕代良。并往鞫治之述入境。良往迁之就坐擒下枷讯。施以𢡖酷。良惛愦恍愡如见谊。心悸。即承

罪。锢押往冀州听敕。敕未下而良死。旅殡僧寺述复奸利不法为人所讼。制勘得情。诏述除名英州编管至郡寓僧舍纵步廊间。睹良旅榇在焉。其

夜述寝梦中亦见良。告曰尔何故踵我覆辙遂悟惊悸得疾而卒。瓉室相并见者皆谓酷吏贪暴吞噬𡨕𡨕之中显报如此

元湖南茶陵州东山陈辛五有出嫁姑氏见人户阙食遂将米三百斛委其侄辛五出粜每官石取中统钞七两辛五意谓近后发粜可以腾价乃

用出钞一顿尽籴不与散粜于大德甲辰正月十二日送钞还其姑氏。囬到地名车子冈畔为霹雳击死扛抬不动其家人告天许下谢罪醮得扛

台归埋未几又为雷取出尸首合族惊惶遂命道士建醮还愿其家小童忽为神附而曰陈辛五为富不仁要将此尸遍行告示方与安葬留偈四

句曰吾号名为律令神织毫罪恶岂容人一声霹雳从空降诛馘欺心富不仁举家求告谢罪方免

宋。方城巩固以机数治生其邻周氏素富一旦男女相继而死。但馀一老媪并十岁孙一人固置酒延媪以善言诱之开以利害曰媪与孙介处而

挟田宅货财自卫是开门揖盗之说也曷若及身强徤时尽货于我我当资给媪终老育尔孙使成人若何媪大喜允诺以贱偿求售其直不能什

二。固才得之即逐媪及孙使离业而尽室徙居之徙之日巩梦周氏之夫告之曰尔强取屋业逐我妻与孙我已告于阴司明年尔全家亦来纳命

既寤。命众僧具道场懴谢。至夜半有大声从井中出。旋绕满宅到晓方止固竟居之甫一岁。虏人犯城。覃氏数十口皆死其处。无一得免者

宋秀州南门外真如寺侧。地名施搭里一村皆施氏有曰施八耆者故为保正天资不仁专以并吞宗族田业为务。举债逐利家赀日丰乾道八年

七月二十五日申时。后雷雨暴至云雾陡黑。有二龙趋入其家一白色一灰色。神人皆长三尺。出没无数青巾跣足手中各有所携如锹镬之属其

状不一。火光从门外稻场上起。俄顷穿屋震声轰然居室已碎大半梁柱椽桁皆为稻草贯于中。稻穗犹𡸁于外二龙奋曜卷舍中文书斗斛无遗

馀。无箔飘掦虚空间。若鸟翔鸢起又震一声。神物尽隐灰龙自南西去白龙自东北掠地行落于南湖后二日风雷大作而去人咸谓施耆贪富不

仁之报。宋。蜀人冯于春为资州守其婿从之官。尝须公使银盆老兵持以入婿匿

之。而称失去且语冯云。未尝用。冯以为兵所窃寘诸狱兵衰老不能堪讯鞫。遂自诬伏索其物。则云久已转鬻了既论罪决杖且责偿元直。兵不胜

𡨚愤。具状诉于东岳行宫。泣拜而焚之。仍录一纸系腰间乃自経于庙门之外。冯受代复知果州。忽见此兵正昼在侧愕然曰汝死已一年。如何到

此对曰。银盆事某陈诉于岳帝今来追知府女婿对理冯惊慑之次。俄失所在其婿即若中恶当日死冯后七日亦卒

唐。有处士姓文不记其名居汉中尝游两蜀侯伯之门以烧炼为业。但留意于炉火者咸为所欺有富商李十五郎者。积货甚多为文所惑。三年之

内。家财罄空后为识者所诮。悔而耻之以至自经又有蜀中大将屯兵汉中者。亦为所惑华阳坊有成太尉新造一第未居。言其空静遂求主者赁

而烧药因火发焚其宅。延及一坊。扫地而尽文遂夜遁欲向西取桑林路东趋斜谷以脱其身出门便为鸷兽所逐不得西去遂北入王于山溪谷

之中。鸷兽随之。不离跬步既窘急遂攀枝上一树以带自䌸于乔柯之上。其虎绕树咆哮。及晓官司捕逐者乙及树下兽则徐退遂就树擒之斩于

烧药之所宋。王翰林微时在圣寿寺教授生徒每过土地堂前土地必起身长老目

入定见之。一日复入定。见王公过而土地不起身长老因问其故乃云某生时。上帝赐玉印官至左相某等系节制于礼合当廽避近縁养一道人

烧假金银。上帝追去玉印官至翰林某等不系节制。所以不为礼长老具以语告王公。公悔恨而止

唐。白岑。遇异人按发背方。疗疾甚验。每治一疾。必索十金。驿吏言尝传其方。与数十金岑不以真方授之。吏以之治疾。竟不收效后岑为虎所食。因

遗一小囊于道上。蔵真方其中吏过而得之人皆以为神使之然也宋。古杭沈防御。精于医而道不行。每夕焚香祝天忽梦金甲神曰。汝见日

月则道行矣。未几。疗朝士疾有功。适守四明拉之偕行由是求药者如市。才一岁得十万楮。稛载以归。后十年贫甚于昔欲再往复梦神曰。汝前世

鄞人也。于市中开义井。今汲者以十万𦈏谢汝矣。贪心如是。往必不反。沈不从果卒于鄞。

宋。庐陵人龙昌裔有米数千斛。欲粜而米价稍贱。昌裔适值岁早乃往祷神冈庙。更祈一月不雨。祷讫还至路。憩亭中俄有黑云一叚自庙后出顷

之雷雨大至。昌裔震死于亭外。官司检视之脱巾。于髻中得一纸书。则祷庙之文也。昌裔有孙将应童子举。郷里以其事诉之。遂不获送。

唐。天祐中泰州有刘自然者主管义军案。固连帅李继宗点郷兵择蜀成纪县百姓黄知感者妻有美发自然欲之。谓知感曰。能致妻发。即免是行

知感归以其言语妻妻曰。我以弱质托于君君若南征不返。我有美发何为焉。言讫搅发剪之。知感深怀怜悯。既迫于差点遂献于刘自然。知感又

不免繇戌寻殁于金沙之阵妻乃昼夜祷天号诉是岁自然亦亡。后黄家牝驴忽产一驹。左胁下有字云刘自然邑人传之遂逹于郡守郡守召其

妻子谶认。刘之长子曰我父平生好饮酒食肉。若能饮啖即是也。遂取试之。驴即饮酒数升。啖肉数脔食毕奋迅长鸣泪下数行刘子请备百钱赎

之。黄妻不纳曰加鞭捶曰犹足以报吾夫也后经䘮乱。不知所终刘之子惭愧而死

宋紫岩章森德茂。被郡檄宿眉山驿亭梦一女子杻械在身。哀泣悲诉不合夺取僧田。见今受罪阴司祈乞荐㧞章初梦未信再梦女复至曰非公

不足以动天德茂惊寤即为女子转大蔵经一夕遂梦女子来谢曰今已赖公得脱苦楚言讫再拜而去

宋临江军有赵干帅与标者贪虐好财数行不善其父母力戒之𡨕然不顾郡中有阁皂山李主观甚灵至夜观中人㓕灯火不复敢行忽因上元

呼匠人周元二于廊下房中闭门造灯笼一更后忽见两廊挂烛笼殿上灯烛荧煌衣金紫者坐于两班众吏环列未几押赵干帅来一吏宣读词

案毕。将赵决眷二十押送酆都收管忽周匠儿咳唾两廊灯与殿上灯尽皆扑㓕次日周匠至赵干帅门首问安否皆云无事又数日干帅忽发背

疽。祈祷于观中。仆地而死。宋。季五公自杭州囬船次江畔。有一僧厚有财物。亦同搭此船。及入船。谓

有所忘。再出船去。季贪其财。先令发舟。僧来。船已中流。不可及。由是赴水而死。季冒认僧为门僧。席卷所遗。归致大富逾年。妻怀孕。将产。初夜梦此

僧来相见遂以僧为名。及长。家计为之破荡及半。子又生一孙夜梦一船自天井中而下。命名船老。后尽鬻其家产无遗

宋。沅州霍千里。贪贿无厌。挟妖术以济欲。旁有僧舍凡僧所得。必平分乃可。否则受祸绍兴中。一客僧于村舍诵经。得钱七百而未及分。霍恨欲害

之及夜。僧礼佛未寝。忽霹雳一声有数壮夫负棺来既而若失坠状。遂悄然。及明众僧视之。皆纸为之。喜云。彼不胜。必自祸试访之霍已毙矣

宋。䖍州䖍化县。常遣吏李基督租近村以一仆自随。仆乞钱于逋者。不满意。䌸诸桑上。灌以粪汁。甫得千钱。即雷电四起震此仆于普安寺前。其钱

正在腰间。遂入于肉。皮蒙其上。唐。元载。既诛鱼朝恩受宠日益厚载遂志气骄溢弄权舞智。政以贿成。岭

南节度使徐浩。贪而侫倾南方珍货以赂载。载以为吏部侍郎。郑注得幸于王宁澄。李逢吉遣犹子训赂注结守澄为援。自是肆志无所惮其党有

张又新等八人。而附会者又八人皆任要剧故号八关十六子。有所求请先赂于训。一夕训梦神人责曰。汝当从父肆贪坏政殆将不免矣。其后元

载一门赐死。家籍没于官注枭首于光宅坊训死于宦人之手。宋。王玄象为下邳太守民垣下有一古冢日初升。即见一女子立于其上。

迫而视之。则遂隐。玄象闻之立命发掘剖棺乃一女子。年可二十。姿貌如生。谓玄象曰。妾乃东海王女也不日当生冢中之物。任君悉取唯妾此身。

切不可害。玄象见女子臂有玉钏又复斩而取之女子哭曰。此番又是死矣。奈何其玄象寻亦以此伏诛。

宋广都人张九。典同姓人田宅。未几。其人欲加质张嘱官侩作断骨契罔之。明年又来就卖乃出先契示之。其人抑塞不得语徐谓之曰。愿尔子孙

似我。欲语言而不得。洒泪而去。是年秋张有孙语不出而死。至冬其子病伤寒失音亦死。又一年身亦如之

宋。陈邦光。守金陵。将杖米衣吏当直伍伯者素𠒋暴不仁。从求钱百千。吏才许其半。伍伯怒噀手喜笑曰。我不打人多时也将甘心焉。摩手墙间。适

有破磁片正对手心刺之。血流交肘。登时痛瘇不可忍。数日而死。宋。柳胜。字平之。卯金郷升平里人也。滥得一官。藉以武断郷曲。性鸩毒而

鼠贪。苟可攫财虽亲族比邻亦反眼不相顾。其所居郷里。素产书籍。流布天下。无问官族儒家。皆畜书版以资生理。郷有两市。相距仅一舍隔。往来

贸易。惟人之便。其印书佣工则有私约。非纳钱于众。不许辄以佣售。此乃小民欲擅衣食之源。其习俗亦从古然矣。胜视书市。可为垄断以罔其利。

不惮身为市驵。攘取鬻书之权。一听于已。则下令曰。此市之书。不许鬻于彼市。违者罚钱若干。其印书佣工不许以私约。限违者亦罚钱若干。行之

未久。适有征商官殷述庆。字去贫。瑞芝乡卿云里人也。贪酷之声素著。刻剥郷邻。正与胜等。始至交篆。胜往谒之一见。首告以取财之法述庆大喜。

自此同恶相济。互为表里胜挟私以行科罚述庆假公施敲朴。郷人严惮。而心不以为便。仍以书籍越境售之胜乃嗾郷之恶少。巡逻搜捕。如犯私

鹾。遭罚者不知其几。佣工则各使纳价于官。而不理𥝠约。以此得镪甚惮。每遇休澣。胜与述庆设燕对饮纽计所得。鸿沟以分。虽书版之家恶其贪

鄙不欲与竞。而诸佣工不堪其害怨讟之声藉藉于道于是群聚焚香而诉于庙之神。通昼夜礼阿育王塔。以诅以咒者馀二伯人未半载胜果暴

死死之日。七窍血流如注。不数日。述庆亦以恶疾殂会无与主䘮者吏遣人驰讣报其家比其反则尸虫出户。臭溢街巷过者掩鼻于是众佣工相

与鼓乐歌舞于市。以幸二贪之死。虽古之燃脐袜口。有不足以喻其快也。然尤有一异事胜家有老仆病。忽与一黑大同日而死越一宿。仆犬皆复

甦。仆良久蹶然起坐。遍体汗流。且告人曰。吾适至一所。若世之官府。兵卫森列。有王者戴平天冠。衣程红袍。端坐殿上。吏卒传呼甚严。阶下有数夜

义鬼。押二罪人至。皆囚首械系。每囚各有恶蛇六缠绕其身而啮之。髣髴能认。其一乃吾主人翁。其一即征官也。吾见之。不觉战惧。须臾引问。二囚

皆若隐讳不实者。后令綳拷捶挞。痛楚之声。至不忍闻。又敕左右取咒咀者书来示二囚。又取帖子一沓。则是记吾为主人翁领钱数。而黑犬则常

随吾往领钱以归者。以此为证。二囚乃伏辩。殿上若有呼者云。柳胜。般述庆。再押入地狱。不以赦原。永不在轮廽之数。恍愡间。夜义鬼推吾及犬皆

堕河水中。及开目。则此身乃在卧榻上。而黑犬亦呜呜然若有所诉者。是后书市复通融贸易如旧而佣工私约亦竟不可破云。

汉。洛阳有沙门安清。字世高。安息国王正后之太子也。㓜以孝行见称。加又志业聦敏。克意好学。外国典籍。及七曜五行医方异卫。乃至鸟兽之声。

无不综逹。常行见有群燕。忽谓伴曰。燕云。应有送食者。顷之。果有致焉。众咸竒之。故隽异之声。早被西域。高穷理尽性。自识宿縁业。多有神迹。世莫

能量。初高自称先身出家。有一同学法立多瞋。分卫值施主不称。每辄怒恨。高屡加诃谏终不悛改。如此二十馀年。乃与同学辞诀云。我当往广州

毕宿世之对。卿明经精勤不在吾后。而性多恚怒。命过当受恶形。我若有力。必当相度。既而遂适广州值寇贼大乱。行路逢一年少唾手㧞刀曰。真

得汝矣。高笑曰我宿命负卿故远相偿。卿之忿怒故是前世之意也。遂伸颈得刃容无惧色贼遂杀之观者盈路莫不骇其竒异。而此神识还为安

息王太子即今时世高身是也。高游化中国。宣经事毕。值灵帝之末关额扰乱。乃振锡江南云我当过庐山度昔同学。行逹䢼音恭亭湖庙。此庙旧有

灵威商旅祈祷乃分风上下。各无留滞尝有乞神竹者未许。辄取。舫即覆没。竹还本处自是舟人惊惮莫敢慢焉。高同旅三十馀人船主奉牲请福

神乃降祝曰。舫有沙门。可更呼上。客咸惊愕。请高入庙。神告高曰。吾外国与子俱共出家学道。好行布施。而性多瞋怒今为䢼亭庙神周廽千里。并

吾之所治以布施故珎玩甚丰以瞋恚故。堕此神报。今见同学悲欣可言。寿尽旦夕而丑形长大。若于此舍命秽污江湖。当度山西泽中此身灭后。

恐堕地狱吾有绢千疋并杂宝物可为法立营塔。使生善处也。高曰。故来相度何不出形神曰形甚丑异众人必惧。高曰。但出。众不怪也。神从林后

出头乃是大蟒不知尾之长短至高𦠨边高向之胡语数番赞呗数阕。蟒悲泪如雨须臾还隐高即取绢物辞别而去。舟侣扬帆蟒后出身登山而

望众人举手然后乃灭倏忽之顶。高还豫章即以庙物起造东寺高去后。神即命过。暮有一少年上船长跪高前受其祝愿忽然不见高谓船人曰。

向之少年即䢼亭庙神得离恶形矣于是庙神歇灭无复灵验后人于山西泽中见一死蟒头尾数里。今浔阳郡蛇村是也高后复到广州寻其前

世害已少年尚在高竟投其家说昔日偿对之事并叙宿縁欢谓少年云吾犹有馀报。今当往会稽毕对广州客悟高非凡豁然意觧追恨前愆。厚

相资供随高东游遂逹会稽至便入市正值市中有乱相打者误著高头应时殒命广州客频验二报遂精勤佛法具说事縁远近闻之莫不悲叹。

明三世之有征也昔迦毗摩罗尊者至西印度城口有大山山有一石窟尊者山行数里逢

一大蟒尊者直进其窟蟒遂盘绕尊者身尊者因与受三皈依蟒听讫而去后有一老人素服而出。合掌问讯尊者曰汝何所止答曰我昔尝为比

丘。多乐寂静有初学比丘数来请益而我烦于应答起嗔恨想命终堕于蟒身。住于窟中今已千载适遇尊者获闻戒法故来谢耳

昔波罗奈国长者。名曰日难。大富珍竒。为人悭嫉。日未没时。常令门监。乞者勿通。日难之子栴檀。亦复悭贪。日难后寿尽还。生国中。为盲妇作子。其

夫语妇汝身重疾。今复怀躯。我无衣食。汝便自去。妇出门去。得大聚墙便止其中。九月生子。两目复盲。乞食养之年至七岁。其母悲言今有乞我少

饭愈饥。两人难饱。儿闻母说。便行乞食。到其子家。时守门者适少出外。入到庭中。旃檀闻语。呼守门问。门监惧罪。即掣盲儿掷于门外。伤头折臂。母

闻走到何人无道。时门上神。便谓之言汝得是痛。尚为小小。其大在后。汝坐前世有财不施故得勤苦。死更苦痛观者闻声。佛问阿难是何等声。阿

难具说。愿佛哀矜。到此儿所分𪎊饭已往视盲儿。以手摩头目便开明。臂折复愈因识宿命。佛问汝是前世长者日难耶对曰是也。佛告阿难人居

世间。甚苦愚痴。一世父子。不相识知。时佛说经解散其意昔舍卫城中有富长者。命终无儿所有钱财皆悉没官。长者生时。食啖麄

恶。衣裳单敝。以树叶为盖佛言虽得豪位不自养身亦不养子不供父母。不通朋友。不施沙门今日命终。人啼哭地狱

昔目连人王舍城乞食。见五百饥鬼白言尊者愿𡸁哀愍。语我家中。言我等軰为长者子。在日方逸。不好布施不信三宝。见诸沙门入城乞食既不

自施。逆遮他人。言此道人。不自生活。但仰百姓。今若与者。后日复来。终无厌足。以是业縁坠饥鬼中。唯愿尊者。语诸亲里。共设大会。请佛及僧。使脱

此身。目连告曰。汝等至会所否。饿鬼答曰。身如焦柱。腹如太山。咽如细针。发如锥刀肢节洞然驰走求食。了不能得。设见甘膳。变成脓血。云何能诣

会所。目连如言。语其眷属。为设会时入定遍观。彼诸饿鬼不见。怪其所以。寻往白佛。佛告目连。彼诸饿鬼。业风吹去。非汝声闻所能知见。蒙汝设会。

罪垢得除。吾自能今来至会所。佛为说法。其夜生忉利天。昔佛在鸡足山时。有婆罗门生子。令相师视之。师言是子无相。当名阿保。

其父母闻之无相。虽长养之。初不怜矜。到年十二。足自生活父母逐令去。勿复来还子不敢留遂行乞食乃到祗洹佛以大慈心念其勤苦即使阿

难呼问之能出家否。儿即欢喜。愿为沙门。佛即以手而摩其头。须发即堕袈裟着身。佛为立名罗旬逾时五部僧每出分卫即乞食也而罗旬逾所在之

部。以空钵还。佛𠡠比丘分以施之。如是非一。目连念言。是比丘僧。自不得食。馀人何故。悉复空还。我若共行。犹有所得。佛知其意便与舍利弗俱使

目连与罗旬逾俱。各分为一部。佛告目连。我所在处。汝不得往。目连即与罗旬逾俱行。适欲所至。即便见佛及与舍利弗而在其门。如是经历。适百

亿国。遂不得食。目连念言我于今日。定不得食。罗旬逾时甚大饥极。止恒水边。目连还即到于佛所。佛时钵中尚有馀食即与。目连念言。我今饥甚。

欲吞须弥。尚谓不饱。但此少饭。何足可食。佛告目连。且食此饭。勿忧不足目连即食。食既已饱。钵中不减。唯舍利弗即念罗旬逾今未得食。当大饥

苦。便白佛言。愿乞馀饭与罗旬逾。佛即吉言。我不惜饭。但罗旬逾宿行果报。不应得食。若谓不然。汝便可与。舍利弗以饭与之。罗旬逾得即欲受。饭

钵便下入地百丈。舍利弗以道力手寻钵。即得以还。罗旬逾适欲食之。便误覆钵。倒去饭食。皆散水中罗旬逾还坐定意。自思念言。我每与诸比丘

俱行。辄无所得。空钵而还。舍利弗今以佛馀饭与我。辄复覆去。皆我罪报。应当所受。便自思惟。结解垢除。得罗汉道。即便食去而般泥洹。即涅槃华言圆寂

欲知罗旬逾者。维卫佛时。身为凡人。常怀悭贪。不肯布施。时当欲饭。脱衣布地。恐饭粒落。有沙门过。从其分卫。罗旬逾见谓之言当何以相与。便以

手捧土与沙门。沙门即咒愿。是汝愚痴故耳。当使汝早得度脱。由来久远。展转生死。乃至于今。所在之处。辄不得食。于今得道。食土泥洹。时罗旬逾

与土沙门。舍利弗是。罪福果报。今虽得道。故受宿殃。世人愚痴。谓行恶无罪。罗旬逾是其证也。

昔目连从禅定起。游恒水边。见诸饿鬼。受罪不同。时诸饿鬼。各起敬心。来问目连往昔因縁。一鬼问言。我一生来。恒抱饥渴。欲至厕中。取粪啖之。厕

上有大力鬼。以杖打我。初不得近。何罪所致。目连答言。汝为人时。作佛图主。有客比丘来寺乞食。而汝悭惜。不与客食。待客去后。乃行旧住。縁汝无

道。悭惜众物。以是因縁。故获斯罪。汝今华报。果在地狱。昔有一鬼问目连言。我一生来。肩上有大铜缾。盛满烊铜。以杓取之。还自

灌顶。痛苦难忍。何罪所致。目连言。汝为人时。作寺维那。知大众事。有一缾酥。蔵着隐处。不依时行。待客去后。乃行旧住酥是招提之物。一切有分。縁

汝无道。悭惜众物。以是因縁。故获斯罪。汝今华报。果在地狱。昔。有一众生。身体长大。头上有镬。盛然火烧。满中烊铜。从四面出。灌其身

上。乘虚而行。无有休息。目连问佛。此何等罪。今受此苦。佛答目连。此人昔时作寺知事。檀越送油。不以分与诸客比丘。待客去后。乃分旧住。以是因

縁故获斯罪。昔。佛在王舍城。东南有一池水。屎尿污秽。尽入其中。臭不可近。有一大虫

生此水中。身长数丈。无有手足。宛转低昂。观者数千。阿难往见。具以启佛。佛与大众。共诣池所。大众念言。今日如来。当为众会说虫本末。佛告大众。

维卫佛泥洹后。时有塔寺。有五百比丘经过寺中。寺主欢喜。请留供养尽心供馔。无有遗惜。后有五百商人。入海采实。还过塔寺。见五百比丘精勤

行道。并各发心。欣然共议。福田虽遇。当设薄供。人舍一珠。得五百摩尼珠。以寄寺主。寺主后时生不善心。图欲独取。不为设供。大众问言。贾客施珠。

应当设供。寺主答言。是珠施我。若欲夺珠。粪可与汝。若不时去。割汝手足。投之粪坑。众念其痴。默然各去。縁是罪恶。受此虫身。后若命尽。仍入地狱。

复受众苦。昔有丈夫。令其妇人施沙门婆罗门等食。其妇悭惜实有言无。语其夫曰。

家无所有。当以何等施与沙门及福人等。如是妇人诳夫吝财。而不布施。身坏命终。堕于针口饿鬼之中。由其积习。多造恶业。是故妇人多生饿鬼

道中。昔佛在王舍城耆阇崛华言灵鹫山中。𠇍时尊者大目犍连在一树下。结跏趺

坐。思唯观察。见一饿鬼。身如焦柱。发如锥刀。缠绕其身。呻吟大唤。四向驰走。求索粪秽。终日竟夜。受苦疲极。了不能得。𠇍时目连见此饿鬼。而问之

言。汝于先身造何业行。受如是苦。饿鬼答言。世有如来。汝可自问。我今饥渴。不能答汝。𠇍时目连寻诣佛所。问其所由造何业行。受如是苦。𠇍时世

尊告目连曰。汝今谛听。吾当为汝分别解说。乃往过去无量世时有国名波罗奈。其土丰乐。人民繁盛。无有兵甲。共相诤竞。时有长者。名曰贤善。体

性柔和。敬信三宝。常乐惠施。名称普闻。时有比丘。著衣持钵造诣其家。从其乞食。时此长者。有少急縁。竟不自施。寻即出去。殷懃嘱妇。汝今在后。好

念施彼比丘饮食。其妇答言汝且莫忧。我后当与。时长者妇。悭贪心生。便自念言。今若与食。后日复来此诸人等。甚可恶见。即唤比丘来入舍内。闭

着空屋令其即日饥不得食以是业縁于无量世堕饿鬼中。受如是苦。昔佛在王舍城迦兰陀竹林时尊者大目犍连见一饿鬼腹如大山。咽如

细针。诸肢节间。皆悉火然。渴乏欲死唇口干焦。往趣河泉。水为涸竭假令天降甘雨。堕其身上皆变为火。时大目犍连即前问言。汝于先身造何业

行。受是苦耶。时彼饿鬼答目连言。我今渴乏。受苦难计不能答尔。尔当问佛。时大目犍连即诣佛所欲问斯事。尔时世尊。为诸大众演说妙法。见目

连来。先意问讯。爱语软语。而问讯之。见何异事。目连白佛。我向树下。见一饿鬼。身体焦然。四向驰走。具以上事。向佛广说。宿造何业受是苦恼。尔时

世尊告目连曰。汝今谛听。吾当为汝分别解说。此贤劫中。波罗奈国。有佛出世。号曰迦叶。有一沙门。涉路而行。极患热渴。时有女人。名曰恶见。井旁

汲水。僧从乞之。女报之曰。使汝渴死。我终不能持水与汝。令我水减不可持去。于时沙门既不得水。复道而去。时彼女人遂复悭贪有来乞者终不

施与。其后命终堕饿鬼中以是业縁。受如是苦。昔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时彼城中有一长者。名若逸多。财宝无量

奴婢仆使象马牛羊不可称计时彼长者偶行观看到祗洹中见佛世尊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光明普矅如百千日。庄严其身。心怀信敬前礼佛足

却坐一面。听佛说法心生欢喜还归辞家及诸眷属求索入道时诸亲属都悉听许还归白佛求索出家佛即吉言。善来比丘须发自落。法服着身。

便成沙门时诸亲族及诸人民以其先是豪富之子出家入道。竞施衣钵。种种所须既得之已生悭贪心不能。施与同梵行得其复命终堕饿鬼中

还守衣钵时诸僧众见其去世开其房户。欲收尸骸及以衣钵暗维华言烧化羯磨华言事辩而此室中见一饿鬼。身如焦柱状貌可畏守此衣钵无敢近者。

见是事已往白世尊。具陈所见于是如来将诸比丘。来入室中语饿鬼言。咄无惭愧汝于前身出家入道贪着利养。不肯惠施今堕饿鬼受此丑形

之报昔佛言我曾闻有大商主子。名曰亿耳入海采宝既得囬还与伴别宿。失

伴慞惶饥渴所逼。遥见一城。谓为有水注至城。边欲索水饮。然此城者。是饿鬼城。到彼城中。四衢道头众人集处空无所见饥渴所逼。唱言求水。诸

饿鬼軰。闻是水声。皆来云集。谁慈悲者。欲与我水。此诸饿鬼身如焦柱以发自缠。皆来合常。作如是言愿乞我水。亿耳语言。我渴所逼。故来求水。尔

时饿鬼。闻亿耳为渴所逼自行求水希望都息皆各长叹作如是言汝可不知此饿鬼城。云何此中而索水耶。即说偈言。我等处此城百千万岁中

尚不闻水名况复得饮者。譬如多罗林𦦨然被火焚。我等亦如是支节皆火然头发悉蓬乱形体皆毁破昼夜念饮食慞惶走十方饮渴所逼切张

口驰求索。有人执杖随寻逐加楚挞搥打不得近我等忧此苦。云何能得水以用惠施人我等先身时悭贪极嫉妒不曾施一人浆水及饮食自物

不与他抑彼令不施。以是重业故今受是苦恼。唐洛阳高五娘者。美于色。再嫁李仙人李即天上谪仙也。与高氏居洛阳

以黄白为业。高氏能传其法居五六载开元末。一夕闻空中呼李某声。披衣出门语毕。还谓高氏曰我天仙也顷以微罪谴在人间。今责尽。天上所

由来唤。既不得住。能不怆然我去后君宜以黄白自给。慎勿传人不得为人广有点炼非特损汝亦不利前人。言讫飞去高氏后卖银居多。为坊司

所告时河南少尹李齐知之。释而不问密使人召之前后为炼十馀床银器不一年李及高皆死。人以为天罚焉。

唐赞皇李公好饵丹砂。忽有一道士。自云李终南住罗浮山来谒相公。公喜延入。既坐谓公曰闻相公久服丹砂。敢希一见。公遣侍者于卧内取之

以示道士。道士视之曰。此是世间凡火。服之但促寿尔贫道有一火玉匮秘之已数千年矣乃于怀中出一玉象子。状如拳。公捧之。温润光洁。非世

所有道士曰。此可求勾漏朱砂莹澈者。于净室内燃香。致象之鼻下。亲自封锁莫令妇人鸡犬见之。候三五日。其砂即入象之腹矣。又候五七日其

砂盈腹。吐出。然后饵之不唯祛疾却老。亦可为神仙。公曰何为火玉道士曰。此太阳之精凝结。已三万年矣。如置日中洞然有熖熖之势。授于火。突

然有声。夜置于暗室。即如灯烛之状。以相公好道。故以奉借唯忠孝是念。无自致其咎。又出一金象。其一同。曰。此是雌者。贵其相伴如无此。恐玉

者亡矣。公服之数旬。揽镜见面色愈少须鬓白者皆黑丝是公求砂无艺。人多厌之。而象之所服者。遂经年秘腹中。隐隐有殷红之色不吐出矣。其

后果得罪南迁于鬼门关外。忽逢其道士。怒索先借二象且曰。不信吾言。固当如此。公久不与之。至鳄鱼潭公平生有珎玩之物。亲自鏁闭三船。是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