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苑珠林 (四部丛刊本)/卷第九十六
法苑珠林 卷第九十六 唐 释道世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明万历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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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苑珠林卷第九十六
唐上都西朙寺沙门释道世玄恽撰
十恶篇第八十四之七
邪见部
述意
夫创入佛法要须信心为𩠐譬如有人至于宝山若
无信手空无所获故经说愚痴之人不识因果妄起
邪见𧩂无三宝四谛无祸无福乃至无善无恶亦无
善恶业报亦无今代后代众生受生如是之人破善
恶法名断善根决定当堕阿鼻地狱也
引证
如大品经云若人不信𧩂大乘般若经直堕阿鼻地
狱无量百千万亿岁中受极苦痛从一地狱至一地
狱若此劫尽生于他方大地狱中他方劫尽复生此
方大地狱中女是展转遍十方界他方劫尽复生此
间大地狱中地狱罪毕生畜生中亦遍十方界畜生
罪毕来生人中无佛法处贫穷下贱诸根不具常痴
狂𫘤无所别知虽非愚畜纵是聪人妄生异执者亦
名邪见故成实论云痴有差别所以者何非一切痴
尽是不善若痴增上转成邪见则名不善业道是故
从痴增长邪见则成重罪必堕阿鼻地狱直就邪见
自有轻重轻者可转重不可转故菩萨地经云邪见
有二种一者可转二者不可转诽𧩂因果言无圣人
名不可转非因见因非果见果是名可转是故恶业
名为邪见善业者名为正见不𧩂四谛迷圣道者不
知理道从自心生唯常苦身以求解脱如犬逐块不
知寻本故大庄嚈论云譬如师子打射时而彼师子
寻逐人来譬如痴犬有人打掷便逐瓦石不知寻本
言师子者喻智慧人解求其本而灭烦恼言痴犬者
即是外道五𤍠炙身不识心本〈四面安火上有日炙身处其中以苦求道〉
但诸凡愚多迷真道不知观察身心无我但学苦行
以为道者即同外道妄行邪法谬执乖真唯成恶法
故智度论云邪见罪重故虽持戒等身口业好皆随
邪见恶心如佛自说譬喻如种苦种虽复四大所成
皆作苦味邪见之人此亦如是虽持戒精进皆成恶
法不如不执少行慧施无执易化有执难度非直自
坏亦损他人故成实论云宁止不行勿行邪道身坏
命终堕于恶趣又正法念经阎罗王说偈责疏罪人
云
汝邪见愚痴 痴𦊰所缚人 今堕此地狱
在于大苦海 恶见烧福尽 人中最凡鄙
汝畏地狱缚 此是汝舍宅 若属邪见者
彼人非𭶑慧 一切地狱行 怨家心所诳
心是第一怨 此怨最为恶 此怨能缚人
送到阎罗处
尔时世尊而说偈云
痴心弥泥鱼 住于爱舍宅 作业时喜笑
受苦时号哭
又修行道地经偈云
其口有愚痴 人心怀暗冥 都不能念恶
亦无念善心 𧄼瞢常昏昏 万事不能为
如㬥中炊煮 无所能成熟 多习愚痴者
诸根不完具 生于牛羊中 然后堕地狱
月光童子经亦名佛说申日经云时有长者名曰申
日取外道六师语欲请佛僧令长者中门外凿作五
丈六尺深坑以炭火过半细铁为椽土薄覆上设众
饮食以毒著中火坑不禁毒饭足害以此图之何忧
不死如教作之外道皆喜于是申日便诣佛所殷勤
请佛及诸圣众是时世尊愍其狂愚欲济脱之默然
受请申日内喜果如其计岂知须弥之毒大千刹火
刀劔锋刃不能动佛一毛之力今以火坑毒饭欲毁
于佛譬如蚊虻欲坠大山蝇蠓之翅欲障日月徒自
毁坏不如早悔尔时长者罪盖所覆心不开解世尊
心念今受长者申日之请不与常同广现威神震动
十方百千圣众兼诸龙神空飞地行不可筭计一时
到家为作利益佛以神徳即变火坑成七宝池八味
具足饮饭天甘食者充悦六师惶怖各以逃窜长者
归伏稽首于地呜呼佛足长跪自陈今以觉悟从佛
得度诸来会者皆乐法音得福获度不可称计又观
佛三昧经云尔时世尊告父王言舍卫城中须达长
者有一老母名毗低罗谨勤家业长者敕使手执库
钥出内取与一切委之须达请佛及僧供给所须时
病比丘多所求索老母悭贪瞋嫌佛法及与众僧而
作是言我长者愚痴迷惑受沙门术是诸乞士多求
无猒何道之有作是语已复发恶愿何时当得不闻
佛名不闻僧名如是恶声展转遍舍卫城末利夫人
闻此语巳而作是言须达长者如好莲人所乐见
云何复有毒虵䕶之唤须达妇而语之言汝家老妇
恶口诽𧩂何不摈出时须达妇跪白夫人央掘魔等
弊恶之人佛尚能伏何况老婢末利闻之欢喜语言
我朙请佛汝遣婢来到明食时长者遣婢持满瓶金
助王供养末利见来而作是言此邪见人佛若化度
我必获利佛于尔时从正门入难陀侍左阿难侍右
罗𥈑佛后老婢见佛心惊毛竖言此恶人随我后至
即时退走从狗窦出狗窦即闭四门皆塞唯正门开
婢即覆面以扇自障佛在其前令扇如镜无所障碍
𮞉顾东视东方有佛南西北方亦皆如是举头仰看
上方有佛低头伏地地化为佛以手覆面手十指头
皆化为佛老婢闭目心眼开见虚空化佛满十方界
当时城中有二十五旃陀罗女复有五十婆罗门女
及诸杂类并及末利夫人宫中合五百女不信佛者
见佛如来足步虚空为于老婢现无数身皆破邪见
头顶礼佛称南无佛称已寻见化佛如林即发菩提
老婢邪见仍未生信由见佛故除却八十万亿劫中
生死之罪得见佛已疾走归家白大家言我于今日
遇大恶对见于瞿昙在王宫门作诸幻化身如金山
目逾青莲放胜光明作此语已入木笼中以百张皮
覆木笼上白㲲纒头却卧黒处佛还祇洹末利白佛
愿化邪女莫还精舍佛告末利此婢罪重于佛无縁
于罗𥈑罗有大因縁佛既还已遣罗𥈑罗诣须达家
度彼老婢罗𥈑变作转轮圣王时千二百五十比丘
化为千子到须达家以彼老婢为玉女宝尔时圣王
即便以如意珠照曜女面令女自见如玉女宝倍大
欢喜而作是言诸沙门等高谈大语自言有道无一
效验圣王出世弘利处多令我老弊如玉女宝作是
语已五体投地礼于圣王时典藏臣宣王十善女闻
十善心大欢喜圣王所说义无不善为王作礼悔过
自责心既调伏时罗𥈑罗及诸比丘还复本形老婢
见已即作是言佛法清净不舍众生如我弊恶犹尚
化度即受五戒成须陀洹将诣佛所为佛作礼忏悔
前罪求佛出家得阿罗汉于虚空中作十八变波斯
匿王末利夫人见白佛言此婢前世有何罪咎生为
婢使复有何福值佛得道佛告王曰过去久远有佛
出世名一宝盖灯王入涅槃后于像法中有王名曰
杂宝华光子名快见出家学道自恃王子常怀㤭慢
和尚为说甚深般若波罗蜜经大空之义王子闻已
谬解邪说师灭度后即作是言我大和尚空无智慧
但赞空义愿我后生不乐见也我阿阇棃智慧辩才
愿于生生为善知识作是语已教诸徒众皆行邪见
虽持禁戒由𧩂般若谬解邪说命终之后堕阿鼻狱
八千亿劫受苦无量罪毕出狱为贫贱人五百身中
聋痴无目千二百身恒为人婢佛告大王时和尚者
今我身是阿阇棃者今罗𥈑罗是王子比丘老婢是
徒众弟子今邪见女等发菩提心者是又萨遮尼干
子经云昔佛在世时郁阇延城有严炽王问萨遮尼
干子言若有恶人不信三宝焚烧塔寺经书形像恶
言毁呰言造作者无有福徳其供养者虚损现在无
益未来或嫌塔寺及诸形像妨是处所破坏除灭送
置馀处或破沙门房舍窟宅或取佛物法物僧物园
林田宅象马车乘奴婢六畜衣服饮食一切珍宝或
捉沙门策役驱使责其发调罢令还俗或时轻心种
种戏弄或时毁呰骂詈诽𧩂或以杖木自手鞭打或
以种种伤害其身如是恶人摄在何等众生分中答
言大王摄在恶逆众生分中大王应当上品治罪所
以然者以作根本极重罪故有五种罪名为根本何
等为五一破坏塔寺焚烧经像取三宝物自作教人
见作助喜是名第一根本重罪二𧩂三乘法毁呰留
难𨼆弊覆藏是名第二根本重罪三若有沙门信心
出家剃除须发身著袈裟或有持戒或不持戒系闭
牢狱枷锁打缚策役驱使责诸发调或脱袈裟逼令
还俗或断其命是名第三根本重罪四于五逆中若
作一逆是名第四根本重罪五谤无一切善恶业报
长夜常行十不善业不畏后世自作教人坚住不舍
是名第五根本重罪若犯如是根本重罪而不自悔
法定烧灭一切善根趣大地狱受无间苦永无出期
若国内有如是恶人毁灭三宝一切罗汉诸佛圣人
出国而去诸天悲泣善神不护各自相杀四方贼起
龙王𨼆伏水旱不调风雨失时五谷不熟人民饥饿
逓相食啖白骨满野多饶疫病死亡无数人民不知
自思是过反怨诸天及善神祇又观佛三昧经云有
七种重罪一一罪能令众生堕阿鼻地狱经八万四
千大劫一不信因果二毁无十方佛三断学般若四
犯四重虚食信施五用僧祇物六逼略净行比丘尼
七六亲所行不净行又小五浊经云五逆罪外别有
五逆罪第一慢二亲而事柛第二嫉妒国君第三
复生轻薄第四贱其身命而贵其财第五去福就罪
又中阿含经云佛告比丘若凡愚人作身恶行口恶
行意恶行命终之后生于恶趣泥犂之中受极苦痛
一向无乐譬如有人犯盗付王治其盗罪王即遣人
于晨朝时以一百㦸而以刺之彼命故存至于日中
王复𠡠以二百㦸刺彼命故存至于晡时王复𠡠以
三百㦸刺彼人身分皆悉破尽其命故存佛告比丘
于意云何此人被㦸为苦不耶比丘答佛一㦸刺时
犹尚苦痛况三百㦸佛即以手取小沙石如豆等许
告诸比丘我手中石比雪山石何者为多比丘答佛
雪山石多不可为喻佛告比丘三百㦸苦比泥犂苦
如小沙石泥犂之苦如雪山石百千万倍不可为喻
泥犂中苦其事云何若有众生堕泥犂中狱卒以斧
烧令极𤍠斫身八楞及以四方经百千岁极令苦痛
而不命终要令恶尽复坐铁床以铁钳口吞热铁丸
经百千岁复坐铁床洋铜灌口经百千岁复卧铁地
以热铁钉钉其身首经百千岁复出其舌使舐铁地
以钉钉之如张牛皮经百千岁复挽项䈥缚著车上
经百千岁复烧铁地令在上行经百千岁复烧火山
令下举足著上血肉即消举足还生经百千岁复镬
煮之经百千岁极令苦痛而不命终要令恶尽乃得
出耳是为泥犂地狱中苦地狱罪毕生于种种畜生
之中常处暗冥共相啖食受苦无量不可具说畜生
罪毕或生人中若从畜生为人甚难犹如盲龟遇浮
木孔设生人中贫竆下贱为他役使形貌丑陋或根
残缺或复短命若作恶业身死还生在泥犂中轮转
无竆不可具说佛告比丘凡夫愚人作身口意三恶
行者获罪如是佛告比丘若智慧人作身善行口善
行意善行命终生于善处天上一向受乐如转轮王
与七宝俱人间四妙佛告比丘于意云何此为乐不
比丘答佛一宝一妙犹为极乐何况七宝四妙居也
佛还以手取小沙石如豆等许告诸比丘我手中石
比雪山石何者为多比丘答佛雪山石多不可为喻
佛告比丘转轮王乐比天上乐如小沙石天上之乐
如雪山石百千万倍不可为喩天上之乐其事云何
若生天上所受六尘无不随意受极快乐不可具说
若从天上来生人间生帝王家或生大姓大富大贵
饶财多宝名称远闻端正殊妙众人所爱佛告比丘
若智慧人作身口意三善行者获福如是佛告比丘
此是世间有漏之乐若修善根回向菩提于生死中
所受果报乃至涅槃终无有尽又中阿含经云尔时
斯和提中有王名蜱肆极大丰乐资财无量共斯和
提梵志居士北行至尸摄和林遥见尊者鸠摩罗迦
叶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问迦叶曰我如是见如是
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沙门鸠摩罗迦叶告曰今此
日月为是今世为后世耶王曰虽作是说然无后世
无众生生迦叶种种譬喻方便为说固执已见而不
舍之迦叶复告蜱肆汝听我说喩若有慧者闻喻则
解其义蜱肆犹养猪人彼行路时见有燆粪甚多无
主便作是念此粪可以养饱多猪我宁可取自重而
去即取负去彼于中道遇天大雨粪释流漫浇污其
身故负持去终不弃舍彼则自受无量之恶亦为众
人之所憎恶当知蜱肆亦复如是若汝此见欲取怖
痴终不舍者汝便当受无量之恶亦为众人之所憎
恶犹如养猪人蜱肆王言沙门虽作是说但我此见
欲取恚怖痴终不能舍尊者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
说最后譬喻若汝知者善若不知者我不复说法蜱
肆犹如大猪为五百猪王行崄难道彼于中道遇见
一虎由见虎已便作是念而语虎曰若欲斗者便可
共斗若不尔者借我道过彼虎闻已便语猪曰听汝
共斗不借汝道猪复语曰虎汝小住待我披著祖父
时铠还当共战彼虎闻已而作是念彼非我敌况祖
父铠耶便语猪曰随汝所欲猪即还至本厕处所宛
转粪中涂身至眼已便往虎所语曰汝欲斗者便可
共斗若不尔者借我道过虎见猪已复作是念我常
不食杂小虫者以惜牙故况复当近此臭猪耶虎念
是已便语猪曰我借汝道不与汝斗猪得过已即还
向虎而说颂曰
虎汝有四足 我亦有四足 汝来共我斗
何意怖而走
时虎闻已亦复说颂而答猪曰
汝毛竖森森 诸畜中下极 猪汝可𨒪去
粪臭不可堪
时猪自夸复说颂曰
摩竭鸯二国 闻我共汝斗 汝来共我战
何以怖而走
虎闻此已复说颂曰
举身毛皆汗 汝猪臭熏我 汝斗欲取胜
我今与汝胜
尊者迦叶告曰蜱肆若汝欲取恚怖痴终不舍者汝
便自受无量之恶亦为众人之所憎恶犹如彼虎与
猪胜也蜱肆王闻欢喜奉受求上妙智
正报颂曰
六贼奸邪伪 七识乱乖真 谤毁玄正理
妄语役贪瞋 恶业纵横作 忠言不喜闻
一入无间地 万苦竞纒身
习报颂曰
邪见习痴业 阿鼻受楚毒 劫尽人中生
复与邪相续 邪正既相违 自然成谄曲
此心若不改 连环未绝狱
感应縁〈略引十四验〉
宋沈僧覆
宋沙门释道志
宋东海唐文伯
宋广陵周宗
宋琅瑘王淮之
宋沮渠𫎇逊
宋崔皓
周武帝
隋赵文昌
隋沙门释慧云叔
唐太史令傅弈
唐刑部郎中宋行质
唐冀州姜滕生
唐姚明解
宋吴兴沈僧覆大明末本土饥荒逐食至山阳昼入
村野乞食夜还寄寓寺舍左右时山阳诸寺小形铜
像甚众僧覆与其乡里数人积渐窃取遂囊箧数四
悉满焉因将还家共铸为钱事既发𮗜执送出都入
船便云见人以火烧之昼夜叫呼自称楚毒不可堪
忍未及刑坐而死举体皆炘裂状如火烧吴郡朱亨
亲识僧覆具见其事
宋沙门道志者北多宝僧也尝僧令知殿塔自窃帐
盖等宝饰所取甚众后遂偷像眉间珠相既而开穿
垣壁若外盗者故僧众不能觉也积旬馀而得病便
见异人以戈矛刺之时来时去来辄惊噭应声流血
初犹日中一两如此其后疾甚刺者稍数伤痍遍体
呻呼不能绝声同寺僧众颇疑其有罪欲为忏谢始
问犹讳而不言将尽二三日乃具自陈列泣涕请救
曰吾愚悖不通谓无幽途失意作罪招此殃酷生受
楚拷死萦刀镬已糜之身唯垂哀恕今无复馀物唯
衣被毡履或足充一会并频请愿具为忏悔昔偷像
相珠有二枚一枚已属妪人不可复得一以质钱在
陈照家今可赎取道志既死诸僧合集赎得相珠并
设斋忏初工人复相珠时展转回趣终不安合众僧
复为礼拜烧香乃得著焉年馀而同学等于昏夜间
闻空中有语详听即道志声也自说云自死以来备
萦痛毒方累年劫未有出期赖𫎇众僧哀怜救护赎
像相珠故于苦酷之中时有间息感恩网已故暂来
称谢言此而已闻其语时腥腐臭气苦痛难过言终
久久臭乃稍歇此事在秦始末年其寺好事者已具
条记
宋唐文伯东海赣榆人也弟好蒱博家资都尽村中
有寺经过人或以钱上佛弟屡窃取久后病癞卜者
云祟由盗佛钱父怒曰佛是何神乃令我儿致此吾
当试更虏夺若复能病可也前县令何欣之妇上织
成宝盖带四枚乃盗取之以为腰带不盈百日复得
恶病发疮之始起腰带处世时在元嘉年初尔
宋周宗者广陵肥如人也元嘉七年随刘彦之北伐
王师失利与同邑六人逃窜间行于彭城北遇一空
寺无有僧徒中有形像以水精为相因共窃取出村
贸食其一人羸病等辈轻之独不得分既各还家三
四年中宗等五人相继病癞而死不得分者独获全
免
宋王淮之字元曾琅琊人也世以儒専不信佛法常
谓身神俱灭宁有三世元嘉中为丹阳令十年得病
气绝少时还复暂甦时建康令贺道力省疾下床会
淮之语力曰始知释教不虚人死神存信有征矣道
力曰明府生平置论不尔今何见而异淮之敛眉答
云神实不尽佛教不得不信语卒而终〈右五验出冥祥记〉
宋沮渠𫎇逊时有沙门昙摩谶者博达多识为𫎇逊
之所信重魏氏遣李顺拜𫎇逊为凉王仍求昙摩谶
𫎇逊吝而不与摩谶意欲入魏屡从𫎇逊请行𫎇逊
怒杀之既而左右白日见摩谶以剑击𫎇逊因疾而
死〈右一出冤魂志〉
太武皇帝信任崔皓邪佞谄䛕崇重寇谦号为天师
残害释种毁破浮图废弃法祀诸臣佥曰康僧感瑞
太皇创寺若也除毁恐贻后悔又于后宫内掘地得
一金像皓乃之阴处尤痛叫声难忍太史卜曰由
犯大神故于是广祈名山多赛祠庙而屏苦尤重内
痛弥甚有信宫人屡设谏曰陛下所痛由犯释像请
祈佛者容可止苦皓曰佛为大神耶试可求之一请
便愈欣庆易心乃以车马迎康僧会法师请求洗忏
从受五戒深加敬重方知冦谦阴用邪悮乃加重罚
以置四郊埋身出口令四衢行人皆用口厕以尽形
命徒党之流并皆斩决至庚寅年太武遭疾方始感
悟兼有昙始白足禅师来相启发生愧悔心即诛崔
皓到壬辰岁太武帝崩孙文成立即起浮图毁经七
年还兴三宝至和平三年昭玄都统沙门释昙曜慨
前陵废欣今再兴故于此台石室寺集诸僧众译经
传流通后贤之徒使法藏住持千载不坠凖此掘地
获像明知秦周已有佛教验矣
㫺后周承魏运魏接晋基馀则偏王所无依据而宋
齐梁陈之日自有司存国亡帝落遂即从诸笔削可
不然乎周之先祖宇文觉者即西魏大丞相黒泰之
世子也泰举高阳王为魏帝西迁长安改衣旛为皂
色号大统元年一十八载改年废帝立魏齐王四年
而薨觉承魏禅当年被废立弟毓为帝四年而崩立
弟邕为帝太祖第三子也开阔大度统御群小立十
二年杀叔大冡宰晋国公护父子十人大臣六家改
元建徳至三年内纳道士张宾妖佞云佛法于国不
祥可灭除之至建徳六年东平齐国又殄前代数百
年来公私寺塔扫地除尽融刮圣容焚烧经典诸州
佛寺出四十千尽赐王公三方释子减三百万还归
编户帝以为大周天下无事不谓祸灾身遂大患志
高虑远改元宣政五月而崩太子赟立杀齐王父子
八人改元大成二月立子衍为太子禅位与之改元
大象自号天元皇帝立四皇后威仪服饰倍多于古
大象二年五月天元崩子立正月一日改元大定
二月禅位于隋周凡五帝二十五年治于长安〈右二验出〉
〈唐高僧传记〉
隋开皇十一年内大府寺丞赵文昌身忽㬥死于数
日唯心上暖家人不敢入殓后时得语眷属怪问文
昌说云吾死巳有人引至阎罗王所语昌云汝一生
已来作何福业昌答云家贫无物可营功徳唯专心
诵持金刚般若王闻此语合掌敛膝赞言善哉善哉
汝能受持般若功徳甚大不可思议王语所执之人
好须勘当莫令错将人来使人少时之间勘当知错
即报王言此人实错计活更合二十馀年王闻此语
即语使人汝引文昌向经藏内取金刚般若经将来
使人受教即引文昌向西行五里得到藏所见数十
间屋甚精华丽其中经卷皆悉遍满金轴宝秩庄饰
极好文昌见己善心弥发一心合掌闭目信手抽取
一卷大小似旧诵者文昌忙怕恐非般若求使却换
使人不肯然见及题云功徳之中最为第一昌即开
看乃是金刚般若文昌欢喜将至王所令一人执卷
在西昌令东立面向经卷遣昌诵经使人勘试一字
不遗并皆通利时王放昌还家仍约束昌云汝勤受
持此经勿令废忘令一人引昌从南门出欲至门首
便见周武帝在门东房内颈著三重钳锁即唤昌云
汝是我本国人暂来至此须共汝语文昌见唤走至
武帝所便即拜之帝云汝识我不文昌答云臣昔宿
卫陛下奉识陛下武帝云卿既是我旧臣汝今还家
为吾具向隋文皇帝说吾诸罪并欲辩了唯灭佛法
罪重未可得竟当时以卫元嵩教我灭佛法比来数
追元嵩未得以是不了昌问元嵩何处去王追不得
武帝答云吾当时不解元嵩意错灭佛法元嵩是三
界外人非是阎罗王所能管摄以此追之不得汝语
隋帝乞吾少物营修功徳冀望福资得出地狱昌受
嘱辞行少时出南门外见一大粪坑中有一人头𩬊
片出昌问引人此是何物引人答云此是秦将白起
坑赵卒寄禁此中罪犹未了引人将昌至家得活昌
经三日所患渐瘳昌以此事具奏文帝文帝出𠡠遍
下国内人出一钱为周武帝转金刚般若经兼三日
持斋仍𠡠录此事入于隋史
隋东川释慧云范阳人十二出家游听为务年至十
八乘驴至于叔家叔睹其驴快将䂓害之适持刀往
见东墙下有黄衣人扬拳逆叱曰此道人方为通法
大士何忍欲害叔惧告妇妇曰君心无刚眼华所致
耳闻已复往又见西墙下黄衣人云勿杀道人若杀
大祸交及叔怖乃止明旦辞往姊家叔又持刀送之
告云曰此路幽险故送师度难云在前行正在深阻
叔在其后挥刃欲斫忽见姊夫在𠊓遂得免害云都
不知云后学问名徳高远至开皇年中领徒五百来
过叔家叔见阐化深惭昔舋乃奉绢十疋夫妻发露
云始知之乃为说法永断毒心常以此事每诫门人
曰吾昔不乘好物何事累人自预学徒闻皆俭素大
有声誉不测终年
唐太史令傅弈本太原人隋末徙至扶风少好博学
善天文历数聪辩能剧谈自武徳贞观许年常为太
史令性不信佛法每轻僧尼至以石像为砖瓦之用
至贞观十四年秋㬥病卒初奕与同伴傅仁均薛赜
并为太史令赜先负仁均钱五千未偿而仁均死后
赜梦见仁均言语如平常赜曰因先所负钱当付谁
仁均曰可以付泥犂人赜问泥犂人是谁答曰太史
令傅奕是也既而寤是夜少府监冯长命又梦已在
一处多见先亡人长命问经文说罪福之报未知当
定有不答曰皆悉有之又问如傅奕者生平不信死
受何报答曰罪福之有然傅奕已被配越州为泥犂
人矣〈言泥犂者依经翻为无间即大地狱也〉长命旦入殿见薛赜因说
所梦赜又自说泥犂人之事二人同夜暗相符会共
嗟叹之罪福之事不可不信赜既见征仍送钱付奕
幷为说梦后数日间而奕忽卒初亡之日大有恶征
不可具说临在殿庭亲见二官说梦皆同
唐尚书刑部郎中宋行质博陵人也性不信佛有慢
𧩂之言至永徽二年五月病至六月九日尚书都
官令史王璹㬥死经二日而甦自言初死之时见四
人来至其所云官府追汝璹随行入一大门见厅事
甚壮向北为之厅上西间有一人坐形容肥黑厅东
间有一僧坐与官相当皆面向北各有床几案褥侍
童子二百许人或冠或辫皆美容貌阶下有吏文案
有一老人著枷被缚立东阶下璹至庭亦已被缚吏
执纸笔问璹辞曰贞观十八年任长安佐史之日因
何改李须达籍答曰璹前任长安佐史贞观十六年
转选至十七年𫎇授司农寺府史十八年改籍非璹
罪也厅上大官读其词辩顾谓东阶下老囚曰何因
妄诉耶囚曰须达年实未至由璹改籍加须达年大
岂敢妄耶璹云至十七年改任告身见在请追验之
官司呼领璹者三人解璹缚将取告身告身至大官
自读之谓老囚曰他改任大分明汝无理令送老囚
出北门外昏暗多有城城上皆有女墙似是恶处大
官因书案上谓璹曰汝无罪放汝去璹辞拜吏引璹
至东阶拜辞僧印璹�曰好去吏引璹出东南行度
三重门每皆勘视�印然后听出至第四门门甚壮
大重楼朱粉三户并开状如宫城门守卫严又验印
听出门东南行数十步闻有人从唤璹璹𮞉顾见侍
郎宋行质面色惨黑色如湿地露头散腰著故绯袍
头𩬊短垂如胡人者立于厅事阶下有吏主守之西
近城有一大木牌高一丈二尺许大书牌上曰此是
勘当拟过王人其字大方尺馀甚分明厅事上有床
坐几案如官府者而无人坐行质见璹悲喜口云汝
何故得来璹曰官追勘问改籍无事放还行质捉其
两手谓璹曰吾被官责问功徳簿吾手中无功徳簿
坐此困苦加之饥渴寒苦不可言说君可努力至我
家急语令作功徳也如是殷勤四属之璹及辞去行
数十步又呼璹还未及言厅上有官人来坐怒璹曰
我方勘责事汝何人辄至囚处使卒搭其耳推令去
璹𧺆又至一门门吏曰汝被搭耳耳当聋吾为汝却
其中物因以手挑其耳耳中鸣乃验即放出门外黑
如漆璹不知所在以手摸西及南皆是墙壁唯东无
障碍而暗不可行立待少时见向者追璹之吏从门
出来谓璹曰君尚能待我甚善可乞我钱一千璹不
应内自思曰吾无罪放来何为贿吏即谓曰君不得
无行吾向若不早将汝过官令二日受缚岂不困耶
璹心然之因愧谢曰依命吏曰吾不用汝铜钱欲得
白纸钱期十五日来取璹许因问归路吏曰但东行
二百步当见一处墙穿破见明可推倒之即至君家
璹如言行至墙下良久乃至依倒处出即至其所居
隆政坊南门矣于是归家见人坐泣入户而甦至十
五日璹忘与钱明日复病困绝见吏来怒曰君果无
行期与我钱遂不与今复将汝去因即驱行出金灮
门令入坑璹拜谢百馀拜遂即放归又甦璹告家人
买纸百张作钱送之朙日璹又病困复见吏曰君幸
能与我钱而钱不好璹辞谢请更作许之又甦至二
十日璹令用六十钱买白𥿄百张作钱幷酒食自于
隆政坊西门渠水上烧之既而身轻体健遂念诵不
废临闻其事时与刑部侍郎刘燕客大理少卿辛茂
将在大理鞫问请刘召璹至与辛卿等对问之云尔
〈右三验出冥报记〉
冀州故观城人姜滕生武徳末年忽遇恶疾遂入𫎇
山医疗积年不损后始还家身体疮烂手足指落夜
眠忽梦见一白石像可长三尺许谓之曰但为我续
手令尔即差至旦忽忆于武徳初年在黍地里打雀
于故村佛堂中取维摩经裂破用系杖头吓雀有人
见者云道裂经大罪滕生反更恶骂遂入堂中打白
石像右手总落梦中所见宛然旧像遂往佛前头面
作礼尽心悔过雇匠续其像手造经四十卷营一精
舍一年之内病得痊愈乡人号为圣像其堂及像并
皆见在
唐姚朙解者本是普寺沙门也性聪敏有文藻工
书翰善丹青至于鼓琴亦当时独绝每欣俗网不乐
道门至龙朔元年举应诏人赴洛阳及升第归俗颇
有馀言未㡬而卒后托梦于相知净土寺僧智整曰
明解宿无福业不遵内教今受大罪非常饥乏傥有
故人之情颇能惠一飡不智整梦中许诺及其寤后
乃为设食至夜才眠即见明解来愧谢之至二年秋
中又托梦于画上曰我以不信佛法今大受苦痛努
力为我写三二卷经执手殷勤赋诗言别教画工读
十八遍令记寤乃忆之其诗曰
握手不能别抚膺还自伤痛矣时阴短悲哉泉路长
松林惊野吹荒𡑞落寒霜言离何以赠留心内典章
其画工素不识字忽寤乃倩人录之将示明解知友
故人皆曰是明解文体不惑闻见者莫不恻然京下
道俗传之非一〈出冥报记〉
法苑珠林卷第九十六
校讹
第十七纸〈一行四郊之四南藏作西〉
音释
𭶑〈下八切慧也〉𧄼瞢〈𧄼都邓切瞢母亘切𧄼瞢不明也〉燆〈正作熇呼木切𤍠貌〉蜱
〈符支切〉炘〈香靳切炙也〉妪〈于语切老妇称也〉戅〈陟降切〉赜〈土革切〉璹〈神六〉
〈切〉辫〈婢典切编𩬊也〉倩〈子正切假也〉
〈太仓居士王瑞㲄施赀刻丘法苑珠林第九十六卷 吴江比丘明觉对 真〉
〈州沙弥了因书 上元茶荣刻万历辛卯秋清凉山妙德庵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