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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明忠孝全书卷之六

净明法子玉隆陈天和编集

庐陵徐慧校正

中黄先生问答 编辑

或问﹕奉道之士﹐居处端庄﹐斋戒沐浴﹐以崇香火﹐可得谓之净乎﹖

答。愚闻之师曰﹕净不染物。如上所问﹐是谓外貌之净。然就里必索要净﹐方谓之内外交养。大槪无别说﹐只要除去欲念便是净。就里除去邪恶之念﹐外面便无不好的行。检前辈云﹕通身要得无枝叶﹐先向根头下一刀。其次要惩忿。据愚见观之﹐忿亦只是欲﹐以其有意必固我﹐非欲而何﹖淘汰到无的田地﹐却是公心也。公能生明﹐所以曰欲净则理明。但静观人﹐被一私缠绕的﹐则胸次之理顿昏矣。尚且对人争辩曰﹐我是公心﹐殊不知众心以为不公矣。只我自己道是公心﹐怎济得事﹖夫心如何肯印可﹖又有人虽自信是公心﹐行事往往发扬有过当处﹐言语有不节省处﹐俗语谓之无良﹐公道名称便不中听了﹐以其纵不贪利亦是贪名。又有是假公行私的﹐皆不合圣贤之道﹐不合天心。用得多了﹐积得久了﹐后地却有不美的招感上身来。何如遇事触物时﹐平心定气说出公道话来﹐则人心自然畏服﹐不肯为非矣。但涉忒做作处﹐便是不美。若能方便﹐以理化导﹐是省多少气﹐亦且上合天心﹐无欲故净﹐于此尢可信。学到此时﹐方得谓之能净。

又问﹕遇事接物﹐必洞烛善恶邪正﹑是非曲直﹐可得谓之明乎﹖

答﹕愚闻之师曰﹐明不触物﹐此言极有味。如前所问明矣﹐未极明也。

若为己之学﹐洞烛此理﹐但行善的正的﹐是的直的﹐道子固是不差池了。若待他人之道﹐洞烛其恶的邪的﹐非的曲的﹐不随他转为是。此外﹐不宜发明太尽﹐恶讦为直是也。但当生大慈怜悯的心﹐方便譬喩﹐引之归于正道﹐不可则止﹐毋自辱焉。若忿嫉于顽﹐极。攻之﹐则是与之修怨矣﹐何取其为明哉。先觉有言曰﹐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讥议人者也。慱辫大言而危其身者﹐好发人之恶者也。岂是明哲保身之道﹖似此固能洞烛眼前﹐而未能洞烛未来也。故曰聪明睿智﹐守之以愚。学到此时﹐方得谓之能明。

又问﹕生平未尝仕宦﹐无致君泽民之事﹐虽有忠心﹐将何所施﹖

答曰﹕是何言欤﹖如此﹐则人人必仕宦而后用心于忠乎﹖师曰﹔人之心君﹐为万神之主宰﹐一念欺心即不忠也。大槪仕宦之人﹐固当以政君泽民行事。不仕宦者﹐亦合念念在于不欺心﹑不昧理﹐紧要处先自不妄语﹐始能如前哲所言﹐方免为不忠之人。为学至此﹐方谓之能忠。

又问﹕事亲之礼﹐冬温夏清﹐昏定晨省﹐口体之养﹐无不尽心﹐可得谓之孝乎﹖

答曰﹕此是孝道中一事耳﹐当知有就里的孝道﹐不可不行持。大槪吾身是父母遗体﹐但向行住坐卧十二时中﹔善自崇护﹐不获罪于五藏﹐方可谓之至孝。有一种人心﹐不寻思公忠正直﹑仁孝康明的所为﹐每朝每日﹐念念忧奸邪刁谲﹑浇薄险恶﹑千鬼万怪﹐惟务坑陷亏负他人﹐这是获罪于心藏。盖是邪秽奸狡之念﹐自涴灵台多矣。若能醒觉﹐急忙荡涤﹐与之更始可也。又有立心虽稍良善﹐却不肯讲究卫生之道﹐饮酒无算﹐广杀物命﹐滋味求奇﹐不知节约﹐遂致病生﹐这是获罪于脾藏。又有色欲偏重﹐亡精灭神﹐至于殒躯﹐这是获罪于肾藏。又有立心虽然公正﹐情欲亦自澹泊﹐然而嗔念独重﹐动不动是使血气﹐多不中节﹐甚至一朝之忿﹐忘其身教。《藏》有云﹕嗔怒无节﹐令人心惛目乱。医书云﹕盛怒伤肝﹐谓肺主气﹐使肺金克肝木﹐令肝不摄血﹐疾病生焉。这是获罪于肝肺二藏。大槪恣忿﹑纵欲﹑昧理﹐三者于五藏皆有所伤﹐而于本藏为尢甚。凡获罪于五藏的人﹐皆是破裂元气﹐作挞身己﹐不行孝道的所为。静思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言语有忝多矣。所以曰﹐不得罪于五藏﹐是名能孝。此外却要理会得收放﹐心存夜气﹐方谓之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即是穷取生身受气初的工夫﹐修学至此时﹐却是最上品的孝道。然不能养亲﹐不能正心﹐不能惜身﹐但对人言我能穷取生身受气初﹐便是孝道了﹐是谓不修人道而修仙道﹐后地成就未可必﹐而先获罪于所天矣。当知九霄之上﹐岂有不净不明﹐不忠不孝的神仙也无﹖如上能净能明﹑能忠能孝四事﹐学者努力进修﹐得到这地步﹐又当知向上有真净真明﹐真忠真孝﹐不可不知﹐不可不行。若能深明性地﹐不染一尘﹐动静俱定﹐应酬无伤﹐是名真净。澄湛心源﹐冰壶水月﹐映彻万象﹐寤寐恒一﹐是名真明。不黍稷牺牲﹐惟不欺为用﹐小心翼翼昭祀上帝﹐是谓真忠。珍啬元气﹐深知天命﹐长养道胎﹐继续正脉﹐是谓真孝。如上行持无忝﹐庶几践形惟肖﹐方谓之真人。

敢问真人之义云何﹖

答曰﹕真者﹐一真无伪。人者﹐异于禽兽。净明教中所谓真人者﹐非谓吐纳按摩﹑休粮辟谷而成真也。只是惩忿窒欲﹐改过迁善﹐明理复性﹐配天地而为三极﹐无愧人道﹐谓之真人。

问曰﹕践形惟肖﹐此不过儒家之说﹐是修人道之工夫﹐至于修仙道之要﹐是同是异﹖

答曰﹕吾当为详言之。大凡人生天地间﹐恰如印下一个模子相似。又如莲房有子﹐中含藕根荷叶﹐具体而微。今夫人头圆象天﹐天一也﹐乾阳之数奇﹐人皆一首。足方象地﹐地二也﹐坤阴之数偶﹐人皆双足。须弥山为天地骨﹐人有脊梁骨象之。泥丸居顶﹐象大罗天宫﹐两眼象日月﹐三焦象三界﹐五藏象五岳﹐大小肠象江河﹐心有七窍象七星。中天北斗七星﹐是二气五行之总会﹐赋予人身﹐为健顺五常之性。脐居下﹐表风轮水渊之境。小水出乎前﹐表水归东南海。大腑居其后﹐表酆都牢门向北。按经云﹕酆都在下方癸地﹐处秽浊腥黑海中﹐所以人间狱门皆作园扉。古人制狱者﹐盖有所祖。又曰酆都之山﹐日月光所不照﹐人两眼亦不及见其后。人身如此﹐可谓禀质阴阳﹐肖貌天地者矣﹐可不自重乎﹖姑以形躯言之。人当静坐时﹐正其衣冠﹐不动声色﹐首体端直﹐坐如矴石﹐则一身镇静﹐肖象乾坤﹐是有多少尊贵处。若轻浮躁动﹐偃仆欹侧﹐动股摇身﹐坐不安席﹐是有多少寒贱处。是岂有志践形惟肖者哉。形躯既能严整﹐行正坐正﹐睡卧亦端然。又当思惟一身之中﹐有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实不离乎中黄丹扃也。能默悟此道而笃行之﹐即是能充其形矣。凡能如此为人者﹐云为中不昧本性﹐议论中皆有元气。

问﹕如何是不昧本性﹖

答曰﹕一举一动作有义事。

问﹕如何是皆有元气﹖

答曰﹕口不忘大中至正之理。

问﹕亦有人不理前语者﹐如何﹖

答曰﹕法子读书明理﹐闻见此语而不自重自爱者﹐可谓不绍家业﹐又谓之自外。造化却怎弄人。康节云﹕还知虚过死万遍﹐恰似不曾生一般。然造化实未尝相外﹐何以故﹖但看顺理而行者﹐自有无量福德。背理而行者﹐自有无尽忧苦。由是观之﹐立身穹壤间﹐父干母坤﹐岂可不思践形克肖也哉。

或问曰﹕孟子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窒欲之义﹐愿闻何如﹖

答曰﹕道书云﹐人生十六岁为春﹐十六岁为夏﹐十六岁为秋﹐十六岁为冬﹐通成六十四岁﹐以配六十四卦。当春夏之年﹐体春元夏亨之义。元者始也﹐元气浑沦﹐宜善保护。亨者通也﹐元气宣通﹐以淑其后。此盖花开叶发﹐比人朱颜青鬓时也。然虽如此﹐切忌过分﹐庶几免病矣。所以前贤有云﹐少而寡欲颜常好﹐孝不求名语亦真。此两句甚有味。又要理会得宜尔室家者﹐是名正欲。此外有犯﹐是名邪淫﹐又名非道行淫。儒家谓之逾礼越禁﹐冒犯宪章。仙佛书中谓之极重恶业﹐堕落轮回。正欲者﹐只是嗣续人道﹐继承胄系﹐作有义事。若犯邪淫﹐则是作无义事。认苦为乐﹐或疾病﹐或夭折﹐皆是不重遗体﹐于孝道有亏。且使神识日堕幽阴秽浊之境﹐而不自觉﹐良可哀悯。前辈曰﹕作有义事是明悟心﹐作无义事是狂乱心。明悟不惛者得人道之正﹐狂乱不改者殆非人类矣。若珍护元气﹐至秋时宜渐收敛。《传》曰﹕秋者﹐揪也。揪敛之象﹐艸木黄落﹐比如人身须发渐白。艸木当此﹐乃归根复命之时。元气归宿于根本﹐所以逢春生意勃然。至十六岁冬时﹐尢宜深藏秘固﹐如霜降水涸﹐河冰地冻﹐故谓之秋收冬藏。何以人而不如物乎﹖大槪古先圣贤﹐体天法道﹐与四时合其序﹐于宇宙间﹐俯仰无愧。今之学者﹐自当依而行之﹐去道不远。更有年华虽老﹐自漏不止﹐元气不复归根﹐遂至自己神识﹐随流倾堕寒庭幽境﹐冥冥长夜﹐未见其有生意﹐良可惜也。

问﹕亦脊人当夏秋之时﹐嗣续未立﹐则如之何﹖

曰﹕固有不获已﹐于秋冬之时﹐方有嗣息﹐然亦贵自撙节﹐念念以景迫桑楡为惧﹐免政放肆而无忌惮。

问﹕四时后犹馀年岁﹐属之春乎冬乎﹖

曰﹕道书云﹐卦数已满﹐精神有限﹐惟安谷气而生﹐但名者寿。六十五后﹐至于瞑目之际﹐无非穷冬腊尽之时。若此生中恣忿纵欲﹐曲昧道理﹐则精神魂魄意五者﹐皆归于阴﹐受诸苦报﹐未能托胎更生人间。譬如无根之艸木﹐虽以腊尽春回﹐而斩无生意。若此生中忿惩欲窒﹐天理不昧﹐则精神魂魄意五者﹐俱在阳光之中﹐生意盎然﹐身谢之后﹐随其福业﹐或生天上﹐或生人间﹐恰如腊尽而春即回也。

或问曰﹕今有学者久别父母﹐求仕于千里之外﹐自以立身扬名显亲借口﹐果可谓之孝乎﹖

答曰﹕唐阳城为国子司业﹐一旦引诸生告之曰﹕学者所以学为忠孝也﹐诸生有久不省亲者乎﹖明日还养者二十辈。有三年不归侍者﹐斥之。观前辈此等教法﹐诚可为准的。由是观之﹐但知仕宦不顾父母之养者﹐乌得谓之孝道。

或问﹕如何谓之三界保举﹖

答曰﹕学者常以忠孝二字贴在额头上﹐要念不妄动﹐身一不妄为﹐言不妄发﹐律己须索严正﹐待人却合宽厚﹐所谓和而不同﹐和而不流。积日久久间﹐则上品中品下品的人﹐便自然心悦诚服。语言之间﹐不待思惟﹐说出来便相信了。诘其根源﹐只是就诚字上做出。世人。三等既相信﹐天地鬼神亦相与矣﹐何患不成仙也。因告之曰﹐学道之士﹐若行得三十分工夫时﹐天心方印可﹐行法则法有灵验﹐办道则道有成就。第一要践履十分端正﹐第二要守道十分静工﹐第三要临事十分诚敬﹐无有不应。若无此三者﹐纵是参到天涯海角﹐见了无数宗师﹐只恐虚老岁月。又曰﹕胸中不可无明镜一面﹐以其能洞照事理﹐云为不昧。又不可无利剑一张﹐以其见事能断制﹐无复狐疑犹豫之情。又不可无官称一枝﹐以其知轻识重﹐不差分毫。具此三物﹐方可保其学至圣贤神仙地位也。

或问﹕净明之道﹐尚神奇变化否﹖

答曰﹕大道无名无形无情﹐所以曰平常心是道。又曰﹕万般祥瑞不如无﹐平常安稳却合道。学者但当行持﹐能净能明﹐能忠能孝﹐久久至于真净真明﹐真忠真孝﹐感格霄穹﹐自有成就﹐成变化﹐行鬼神﹐虽举意皆如然﹐而终不失正念﹐其道莫大焉。世俗所谓神怪之事﹐实非所尚也。

或问﹕罪福因果之事有之乎﹖

答曰﹕未须广引仙经佛教﹐但以儒书言之。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戒之戒之﹐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即此便是罪福因果。所以先儒有云﹕天地间只是一个此感彼应。又曰﹕逼塞虚空﹐无非此理﹐如此则感应之道昭昭矣。大凡人作善者﹐譬如下五谷种子﹐分明是春种秋收。作恶者﹐譬如弯弓入阵﹐决定有报箭来。但上品之士决不肯犯﹐中根之人吃拳后﹐方省记打拳时。愚暗者全然不省。

问﹕亦有作善作恶无报者乎﹖

曰﹕果熟然后蒂落﹐未熟时勿讶其不落也。前贤诗云﹕冬去冰须泮﹐春来艸自生。请公观此理﹐天道甚分明。

或问﹕许吴十二真君﹐向来修仙道﹐皆是出家高士否﹖

答曰﹕谨按仙传云﹐都仙许真君﹐少时克意为学﹐博通经史﹐不求闻达﹐乡党化其孝友﹐交游服其德义。郡举孝廉不就﹐晋朝屡加礼命﹐乃以太康元年起为蜀郡旌阳县令。吴君仕吴为西安县令今分宁是也。天性至孝。陈君﹑周君皆世族儒生。甘君乃艸泽布衣。施君初为乡壮士﹐弓剑绝伦。彭君举孝廉﹐仕晋累迁尚书左丞。旴君﹑锺离君﹑锺离君皆都仙姊氏之子。黄君实都仙之婿﹐任青州从事。如上皆坐家修行之士也。此外惟有曾君﹑时君﹐从少为黄冠上士﹐然皆慕孝道之教而成真焉。由是观之﹐道由心悟﹐玄由密证。得其传者﹐初不拘在家出家﹐但有志节﹐无不成就。何况日月二君﹐元传净明忠孝之道﹐不必废人伦﹐外名教﹐绝俗离群。而吾师玉真先生遇都仙﹐亦以在俗之身焉。学者无间道俗﹐勉之勉之。

或问﹕都仙真君既是太阳上帝化生﹐而于晋朝仕不显融﹐止举孝廉除县令﹐何哉﹖

答曰﹕大凡得道至人﹐皆神灵变化﹐隐显莫测﹐不以官职崇卑为拘也。所以葛稚川《神仙传》云﹕老子乃天之精魂﹐无世不出﹐如上三皇时为玄中法师﹐黄帝时为广成子﹐周文王时为守藏史﹐武王时迁柱下史之类。又如梓潼帝君﹐生周宣王时﹐为大夫张仲孝友是也。又如玄天上帝﹐出现宋朝﹐为狄招讨马前﹐曾现示龟蛇之形﹐则化身为将军矣。又如纯阳真君生唐时﹐不过一进士﹐道成之后﹐自称前生乃九天御史。盖诸圣贤往往皆如藏教中所云﹐道果已成﹐回入尘劳﹐退位度生。岂凡夫所能测度哉。

或问﹕玉真语录所载铁柱之事﹐云是地之精华涌出。何以今古相传图画﹐明明作役使鬼神﹐用工下手之状﹖亦必有所据。

答曰﹕世间此等事﹐说来煞有曲折﹐但须探造道妙﹐智周万物﹐无所不通者﹐可与语此。按藏教中有云﹕譬如一种饮食现前﹐天人鬼畜四类﹐所见自是不同﹐谓各随其福业故耳。天神见是酥酡妙馔﹐世人见是平日饮食﹐饿鬼享之为吞火食炭﹐禽兽食之则止充饥而无味。所以一切山林屋舍﹐舟船车轝等﹐彼四类见之种种各别。又云﹕恒河中水﹐人见则分明是波浪﹐业重之鬼见之颠倒﹐以为烟焰矣。又旧记雷书有三种鬼囚﹐皆是凡夫所犯﹐殁后料拣罪状﹐当入此数。一是挽运雨泽﹐谓运水逆升虚空﹐助龙行雨。二者摙汲溟波﹐俗谓之推潮鬼。三者伐薪煮泉﹐诸处汤泉是也。以人观之﹐则云雨自天降﹐潮是海涌﹐汤泉是土地所出﹐那有许多事﹖而冥冥中所见如此。今夫铁柱当涌出地时﹐都仙宴息真净妙明境中﹐不过微作念耳。盖成道护生时节﹐因缘应如是也。此即关尹子所谓道无鬼神﹐独往独来的境界。今此教中谓之深造真净妙明之心学。若凡夫肉眼﹐当时自见有许多鬼工现前﹐铃槌𬬻鞲﹐靡所不有。若业龙蛟蜃之类﹐则当时自见有铁柱铁锁制伏拘束﹐弥密牢固﹐畏惧退缩﹐略不敢动作矣。无他﹐只是有道之士﹐心境虚明微妙﹐所见自然轻清﹐无许多繁扰粗重。纵有所作﹐皆神动天随﹐不过性海中一浮沤发耳。若凡夫蛟蜃辈﹐业力浓厚﹐所见自然粗重恶浊﹐便有许多境界现前。所以上圣高真﹐往往指此辈为妄见妄听之徒。如此则人间相传﹐安得而不为图画哉。

净明忠孝全书卷之六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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