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解产难

解产难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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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化生万物,人为至贵,四海之大,林林总总,孰非母产。然则母之产子也,得天地、四时、日 月、水火自然之气化,而亦有难云乎哉?

曰:人为之也。产后偶有疾病,不能不有赖于医。无如医者不识病,亦不识药;而又相沿故习,伪立病名;或有成法可守者而不守,或无成法可守者,而妄生议论;或固执古人一偏之论,而不知所变通;种种遗患,不可以更仆数。

夫以不识之药,处于不识之病,有不死之理乎?其死也,病家不知其所以然,死者更不知其所以然,而医者亦复不知其所以然,呜呼冤哉!瑭目击神伤,作解产难。

产后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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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治法,前人颇多,非如温病混入《伤寒论》中,毫无尺度者也。奈前人亦不无间有偏见,且散见于诸书之中,今人读书不能搜求拣择,以致因陋 就简,相习成风。兹特指出路头,学人随其所指而进步焉,当不歧于路矣。本论不及备录,古法之阙 略者补之,偏胜者论之,流俗之坏乱者正之,治验之可者表之。

产后三大证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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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惊风之说,由来已久,方中行先生驳之最详,兹不复议。《金匮》谓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 痉,二者病郁冒,三者大便难。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人病痉;亡血复汗,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而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 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小柴胡汤主之。病解能食,七、八日复发热者,此为胃 实,大承气汤主之。按此论乃产后大势之全体也,而方则为汗出中风一偏之证而设。故沈目南谓仲 景本意,发明产后气血虽虚,然有实证,即当治实,不可顾虑其虚,反致病剧也。

产后三大证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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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产后亦有不因中风,而本脏自病郁冒、痉厥、大便难三大证者。盖血虚则厥,阳孤则冒,液 短则大便难。冒者汗者,脉多洪大而芤;痉者厥者,脉则弦数,叶氏谓之肝风内动,余每用三甲复 脉,大小定风珠及专翕大生膏而愈(方法注论悉载下焦篇),浅深次第,临时斟酌。

产后三大证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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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典》云∶“血虚汗出,筋脉失养,风入而益其劲,此筋病也;亡阴血虚,阳气遂厥,而寒复郁 之,则头眩而目瞀,此神病也;胃藏津液而灌溉诸阳,亡津液胃燥,则大肠失其润而大便难,此液 病也。三者不同,其为亡血伤津则一,故皆为产后所有之病”。即此推之,凡产后血虚诸证,可心领 而神会矣。按以上三大证,皆可用三甲复脉、大小定风珠、专翕膏主之。盖此六方,皆能润筋,皆能 守神,皆能增液故也,但有浅深次第之不同耳。产后无他病,但大便难者,可与增液汤(方注并见中 焦篇温热门)。以上七方,产后血虚液短,虽微有外感,或外感已去大半,邪少虚多者,便可选用,不必俟外感尽净而后用之也。再产后误用风药,误 用辛温刚燥,致令津液受伤者,并可以前七方斟酌救之。余制此七方,实从《金匮》原文体会而来,用之无不应手而效,故敢以告来者。

产后瘀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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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石顽云∶“产后元气亏损,恶露乘虚上攻,眼花头眩,或心下满闷,神昏口噤,或痰涎壅盛者,急 用热童便主之。或血下多而晕,或神昏烦乱,芎归汤加人参、泽兰、童便,兼补而散之(此条极须斟 酌,血下多而晕,血虚可知,岂有再用芎、归、泽兰辛窜走血中气分之品,以益其虚哉!其方全赖人 参固之,然人参在今日,值重难办,方既不善,人参又不易得,莫若用三甲复脉、大小定风珠之为愈 也,明者悟之)。又败血上冲有三∶或歌舞谈笑,或怒骂坐卧,甚则逾墙上屋,此败血冲心多死,用花 蕊石散,或琥珀黑龙丹,如虽闷乱,不至癫狂者,失笑散加郁金;若饱闷呕恶腹满胀痛者,此败血冲 胃,五积散或平胃加姜、桂、不应,送来复丹,呕逆复胀,血化为水者,《金匮》下瘀血汤;若面赤呕逆 欲死,或喘急者,此败血冲肺,人参、苏木,甚则加芒硝汤荡涤之。大抵冲心者,十难救一,冲胃者,五死五生,冲肺者十全一、二。又产后口鼻起黑色而鼻衄者,是胃气虚败而血滞也,急用人参、苏木,稍迟不救”。愚按产后原有瘀血上冲等证,张氏论之详矣。产后瘀血实证,必有腹痛拒按情形,如果痛 处拒按,轻者用生化汤,重者用回生丹最妙。盖回生丹以醋煮大黄,约入病所而不伤他脏,内多飞走 有情食血之虫,又有人参护正,何瘀不破,何正能伤。近见产妇腹痛,医者并不问拒按喜按,一概以 生化汤从事,甚至病家亦不延医,每至产后,必服生化汤十数帖,成阴虚劳病,可胜悼哉!余见古本 《达生篇》中,生化汤方下注云∶专治产后瘀血腹痛、儿枕痛,能化瘀生新也。方与病对,确有所 据。近日刻本,直云∶“治产后诸病”,甚至有注“产下即服者”,不通已极,可恶可恨。再《达生篇》一 书,大要教人静镇,待造化之自然,妙不可言,而所用方药,则未可尽信,如达生汤下,“怀孕九月后 服,多服尤妙”,所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忧之矣。岂有不问孕妇之身体脉象,一概投药之理乎?假 如沉涩之脉,服达生汤则可,若流利洪滑之脉,血中之气本旺,血分温暖,何可再用辛走气乎?必致 产后下血过多而成痉厥矣。如此等不通之语,辨 之不胜其辨,可为长太息也!

产后宜补宜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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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溪云∶“产后当大补气血,即有杂病,从末治之;一切病多是血虚,皆不可发表。”张景岳 云∶“产后既有表邪,不得不解;既有火邪,不得不清,既有内伤停滞,不得不开通消导;不可偏执。 如产后外感风寒,头痛身热,便实中满,脉紧数洪大有力,此表邪实病也。又火盛者,必热渴躁烦, 或便结腹胀,口鼻舌焦黑,酷喜冷冻饮料,眼眵尿痛,溺赤,脉洪滑,此内热实病也。又或因产过食,致停 蓄不散,此内伤实病也。又或郁怒动肝,胸胁胀痛,大便不利,脉弦滑,此气逆实病也。又或恶露 未尽,瘀血上冲,心腹胀满,疼痛拒按,大便难,小便利,此血逆实证也。遇此等实证,若用大补,是 养虎为患,误矣”。愚按二子之说,各有见地,不可偏废,亦不可偏听。如丹溪谓产后不可发表,仲景 先师原有亡血禁汗之条,盖汗之则痉也。产后气血诚虚,不可不补,然杂证一概置之不问,则亦不 可,张氏驳之,诚是。但治产后之实证,自有妙法, 妙法为何?手挥目送是也。手下所治系实证,目中心中意中注定是产后。识证真,对病确,一击而 罢;治上不犯中,治中不犯下,目中清楚,指下清楚,笔下再清楚,治产后之能事毕矣。如外感自上 焦而来,固云治上不犯中,然药反不可过轻,须用多备少服法,中病即已,外感已即复其虚,所谓无 粮之兵,贵在速战;若畏产后虚怯,用药过轻,延至三、四日后,反不能胜药矣。余治产后温暑,每用 此法。如腹痛拒按则化瘀,喜按即补络,快如转丸,总要医者平日用功参悟古书,临证不可有丝毫 成见而已。

产后六气为病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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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六气为病,除伤寒遵仲景师外(孕妇伤寒,后人有六合汤法),当于前三焦篇中求之。斟 酌轻重,或速去其邪,所谓无粮之师,贵在速战者是也。或兼护其虚,一面扶正,一面驱邪。大抵初 起以速清为要,重证亦必用攻。余治黄氏温热,妊娠七月,胎已欲动,大实大热,目突舌烂,乃前医过 于瞻顾所致,用大承气一服,热退胎安,今所生子 二十一岁矣。如果六气与痉螈之因,暾然心目,俗传产后惊风之说可息矣。

产后不可用白芍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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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溪谓产后不可用白芍,恐伐生生之气,则大谬不然,但视其为虚寒虚热耳。若系虚寒,虽非 产后,亦不可用;如仲景有桂枝汤去芍药法,小青龙去芍药法。若系虚热,必宜用之收阴。后世不 善读书者,古人良法不知守,此等偏谬处,偏牢记在心,误尽大事,可发一叹。按白芍花开春末夏 初,禀厥阴风木之全体,得少阴君火之气化,炎上作苦,故气味苦平(《本经》芍药并无酸字,但云苦平无毒,酸字后世妄加者也)。主治邪气腹痛,除血痹,破坚积,寒热疝瘕,止痛,利小便,益气,岂伐生生之气者乎?使伐生气,仲景小建中汤,补诸虚不足而以之为君乎?张隐庵《本草崇原》中论之 最详。

产后误用归、芎亦能致瘛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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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川芎,为产后要药,然惟血寒而滞者为宜;若血虚而热者,断不可用。

盖当归秋分始开花,得燥金辛烈之气,香窜异常,甚于麻、辛,不过麻、辛无汁而味薄,当归多汁而味浓耳。用之得当,功力最速;用之不当,为害亦不浅。如亡血液亏,孤阳上冒等证,而欲望其补血,不亦愚哉!

盖当归止能运血,裒多益寡,急走善窜,不能静守,误服致瘛,瘛甚则脱。川芎有车轮纹,其性更急于当归,盖物性之偏长于通者,必不长于守也。世人不改用白芍,而恣用当归、川芎,何其颠倒哉!

产后当究奇经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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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虚在八脉,孙真人创论于前,叶天士畅明于后,妇科所当首识者也。盖八脉丽于肝肾,如 树木之有本也;阴阳交媾,胎前产后,生生化化,全赖乎此。古语云∶医道通乎仙道者,此其大门也。

下死胎不可拘执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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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胎不下,不可拘执成方而悉用通法,当求其 不下之故,参之临时所现之证若何,补偏救弊,而胎自下也。余治一妇,死胎不下二日矣,诊其脉则 洪大而芤,问其证则大汗不止,精神恍惚欲脱。余曰∶此心气太虚,不能固胎,不问胎死与否,先固心 气,用救逆汤加人参,煮三杯,服一杯而汗敛,服二杯而神清气宁,三杯未服而死胎下矣。下后补肝 肾之阴,以配心阳之用而愈。若执成方而用平胃、朴硝,有生理乎?

催生不可拘执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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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生亦不可拘执一辙,阳虚者补阳,阴损者翕阴,血滞者通血。余治一妇素日脉迟,而有 瘕寒 积厥痛,余用通补八脉大剂丸料,服半载而成胎,产时五日不下,是夕方延余诊视。余视其面青,诊 其脉再至,用安边桂五钱,加入温经补气之品,作三杯,服二杯而生矣,亦未曾服第三杯也。次日诊 其脉涩,腹痛甚拒按,仍令其服第三杯,又减其制,用一帖,下 块长七、八寸,宽二三寸,其人腹中 块本有二枚,兹下其一,不敢再通矣。仍用温通八脉由渐而愈。其他治验甚多,略举一、二,以见门径耳。

产后当补心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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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心虚一证,最为吃紧。盖小儿禀父之肾 气、母之心气而成,胞宫之脉,上系心包,产后心气十有九虚,故产后补心气亦大扼要。再水火各自 为用,互相为体,产后肾液虚,则心体亦虚,补肾阴以配心阳,取坎填离法也。余每于产后惊悸脉芤 者,用加味大定风珠,获效多矣(方见温热下焦篇,即大定风珠,加人参、龙骨、浮小麦、茯神者)。产 后一切外感。当于本论三焦篇中求之,再细参叶案则备矣。

产后虚寒、虚热分别论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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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虚热,前则有三甲复脉三方,大、小定风珠二方,专翕膏一方,增液汤一方。三甲、增液,原为 温病善后而设;定风珠、专翕膏,则为产后虚损,无力服人参而设者也。

古人谓产后不怕虚寒,单怕虚热。盖温经之药,多能补虚,而补虚之品,难以清热也。故本论详立补阴七法,所以补丹溪之未备。又立“通补奇经丸”,为下焦虚寒而设。又立“天根月窟膏”,为产后及劳伤,下焦阴、阳两伤而设也,乃从阳补阴,从阴补阳互法,所谓天根、月窟间来往,三十六宫都是春也。

保胎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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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殒胎五、六月者,责之中焦不能荫胎,宜平 日常服小建中汤。下焦不足者,天根月窟膏,蒸动命门真火,上蒸脾阳,下固八脉,真精充足,自能固胎矣。

保胎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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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殒胎必三月者,肝虚而热,古人主以桑寄生汤。夫寄生临时保胎,多有鞭长莫及之患,且方中 重用人参合天冬,岂尽人而能用者哉!莫若平时长服二十四味专翕膏(方见下焦篇秋燥门),轻者 一料,即能大生,重者两料(滑过三、四次者),永不堕胎。每一料得干丸药二十斤,每日早中晚服三 次,每次三钱,约服一年。必须戒房事。毋令速速成胎方妙。盖肝热者成胎甚易,虚者又不能保,速 成速堕,速堕速成,尝见一年内二、三次堕者,不死不休,仍未曾育一子也。专翕纯静,翕摄阳动之太 过(肝虚热易成易堕,岂非动之太过乎),药用有情者半,以补下焦精血之损;以洋参数斤代人参,九 制以去其苦寒之性,炼九日以合其纯一之体,约费不过三、四钱人参之价可办矣。愚制二十一味专 翕膏,原为产后亡血过多,虚不肯复,痉厥心悸等证而设,后加鹿茸、桑寄生、天冬三味,保三月殒胎 三、四次者,获效多矣,故敢以告来者。 \x通补奇经丸方\x(甘咸微辛法) 鹿茸(八两,力不能者以嫩毛角代之) 紫石英(生研极细,二两) 龟板(炙,四两) 枸杞子 四两) 当归(炒黑,四两) 肉苁蓉(六两) 小茴香(炒黑,四两) 鹿角胶(六两) 沙苑蒺黎(二 两) 补骨脂(四两) 人参(力绵者以九制洋参代之,人参用二两,洋参用四两) 杜仲(二两) 上为极细末,炼蜜为丸,小梧子大,每服二钱渐加至三钱。大便溏者加莲子、芡实、牡蛎各四 两,以蒺藜、洋参熬膏法丸。淋带者加桑螵蛸、菟丝子各四两。 瘕久聚少腹痛者,去补骨、蒺藜、 杜仲,加肉桂、丁香各二两。 \x天根月窟膏方\x(酸苦咸微辛法,阴阳两补、通守兼施复法也) 鹿茸(一斤) 乌骨鸡(一对) 鲍鱼(二斤) 鹿角胶(一斤) 鸡子黄(十六枚) 海参(二斤) 龟板(二斤) 羊腰子(十六枚) 桑螵蛸(一斤) 乌贼骨(一斤) 茯苓(二斤) 牡蛎(二斤) 洋参(三斤) 菟丝子(一斤) 龙骨(二斤) 莲子(三斤) 桂元肉(一斤) 熟地(四斤) 沙苑蒺 藜(二斤) 白芍(二斤) 芡实(二斤) 归身(一斤) 小茴香(一斤) 补骨脂(二斤) 拘杞子(二 斤) 肉苁蓉(二斤) 萸肉(一斤) 紫石英(一斤) 生杜仲(一斤) 牛膝(一斤) 萆 (一斤) 白 蜜(三斤) 上三十二味,熬如专翕膏法。用铜锅四口,以有情归有情者二,无情归无情者二,文火次第煎炼 取汁,另入一净锅内,细炼九昼夜成膏;后下胶、蜜,以方中有粉无汁之茯苓、莲子、芡实、牡蛎、龙骨、鹿茸、白芍、乌贼骨八味为极细末,和前膏为丸梧子大。每服三钱,日三服。 此方治下焦阴阳两伤,八脉告损,急不能复,胃气尚健(胃弱者不可与,恐不能传化重浊之药 也),无湿热证者;男子遗精滑泄,精寒无子,腰膝酸痛之属肾虚者(以上数条,有湿热皆不可服也); 老年体瘦痱中,头晕耳鸣,左肢麻痹,缓纵不收,属下焦阴阳两虚者(以上诸证有单属下焦阴虚者,宜 专翕膏,不宜此方);妇人产后下亏,淋、带、症瘕,胞宫虚寒,无子,数数殒胎,或少年生育过多,年老腰 膝尻胯酸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