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圃先生文集

作者:洪敬谟
1846年
行状

国朝右文之治。莫盛于宣仁之世。时则宏儒钜匠。蔚然辈出。文章之盛。上挽隆古。如李泽堂,权石洲,任鸣皋,郑畸翁诸公。接武羽翼。以鸣一代之盛。论者以灌圃朴公。齐名四子间。月沙李公之傧诏使也。极选文学之士。为从事。而公亦与焉。即公之所学。与夫当时之所推重。可知已。且公于幼时梦呑丹篆。殆与文通之花笔。岂不诚异哉。而惜乎其全稿逸于兵燹。存者零金片羽。后孙进士东奎甫。惧其愈久愈失。将谋锓梓。以公胤东湖诗集附下而合编。以玄晏托于余。余惟公遭际明时。长玉署而贰天官。未可为不遇。低徊下邑。不克展蕴。案牍之馀。寓志于著述。而其应旨疏万馀言。爱君忧时之意。自胸中流出。诗赋诸编。冲澹雅驯。不屑屑以镂金错采为工。我用我法。一洗庸音。读之醰醰有馀味。而东湖公善读父书。亦以诗名。无愧为超宗之凤毛。俱是治世之音也。斯亦足以自传。奚待芜语为哉。孔子曰辞达而已。夫达之为言通也。辞富则欲其赡。丽则欲其华。而本意蔽矣。非通于理。虽欲通其意得乎。故一达字为千古命辞之法。岂圣人之辞。病时之工言辞而设耶。公之文章。稽古硏精。学有根柢。深知正变之源流。而亦得乎辞达之意。于以见性情之所通者大而其机自有真也。窃稽作家涂辙。正始之音婉而缓。衰季之响焦而促。互见于文而而气运从之。故诵其诗读其书。可以知其人而论其世也。公之守襄阳也。当丙子之缊。闻江都陷。失声倒。久而不省。韪哉公之志也。是麟经尊攘之义。不可以不书。故牵连而并书。

上之十二年丙午孟夏。辅国崇禄大夫原任吏曹判书兼弘文馆提学洪敬谟谨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