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长庆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四十九
| 白氏长庆集 卷第四十九 唐 白居易 撰 景江南图书馆藏日本活字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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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文集卷第四十九
判 五十道
得甲去妻后妻犯罪请用子䕃赎罪
甲怒不许
二姓好合义有时绝三年生育恩不可遗
凤虽阻扵和鸣乌岂忘于返哺旋观怨偶
遽抵明刑王吉去妻断弦未续孔氏岀母
踈网将加诚鞠育之可思何患难之不救
况不安尔室尽孝犹慰母心薄送我畿赎
罪宁辞子䕃纵下山之有怒曷陟屺之无
情想芣苢之歌且闻乐有其子念葛藟之
义岂不忍庇于根难抑其辞请敦不匮
得辛氏夫遇盗而死遂求杀盗者而
为之妻或责其失贞行之节不伏
亲以恩成有仇宁舍嫁则义绝虽报奚为
辛氏姑务雪𡨚靡思违礼励释憾之志将
殄雚蒲蓄许嫁之心则乖松竹况居䘮未
卒改适无文苟失节于未亡虽复仇而何
有夫仇不报未足为非妇道有亏诚宜自
耻诗著靡他之誓百代可知礼垂不嫁之
文一言以蔽无效尤扵邾妇庶继美扵恭
姜
得乙与丁俱应㧞萃乙则趋时以求
名丁则勤学以待命互有相非未知
孰是
立巳徇名则由进取修身俟命宁在躁求
智乎虽不失时仁者岂宜弃夲属科悬㧞
萃才选出群勤苦修辞乙不能也吹嘘附
势丁亦耻之躁静既殊性习遂远各从𠩄
好尔由径而方行难强不能吾舍道而奚
适观得失之路或似由人推通塞之门诚
应在命𠩄宜励志焉用趋时若弃以菲葑
失则自求诸已傥中其正鹄得亦不愧于
人无尚苟求盍嘉自致
得丁冒名事发法司准法科罪节度
使奏丁在官有美政请免罪真授以
劝能者法司以乱法不许
宥则利淫诛则伤善失人犹可坏法实难
丁僣滥为心僶俛从事始假名而作伪咎
则自贻因励节而为官政将可取节使以
功惟补过请欲劝能宪司以仁不惠奸议
难乱纪制宜经久理贵从长见小善而必
求材虽苟得逾大防而不禁弊将若何济
时不在于一夫守法宜遵乎三尺盍惩行
诈勿许拜真
得乙上封请求不用赦大理云废赦
何以使人自新乙云数赦则奸生恐
弊转甚
刑乃天威赦惟王泽于以御下存乎建中
上封以宥过利淫幸门宜闭大理以荡邪
除旧权道当行皆推济国之诚未达随时
之义何则政包宽猛法有弛张习以生常
则起为奸之弊废而不用何成作解之恩
请思砭石之言兼咏蓼萧之什数则不可
无之亦难
得景居䘮年老毁瘠或非其过礼景
云哀情𠩄锺
孝乃行先则当衘恤子为亲后安可危身
景䘮则未终老其将至怀蓼莪之慕诚合
尽哀迫桑榆之光岂宜致毁𠩄以爰从肉
食唯服麻缞况血气之既衰老夫耄矣纵
哀情之罔极吾子忍之苟灭性而不胜则
伤生而非孝因杀立节庶毕三年之䘮顺
变从宜无及一朝之患既亏念始当愧或
非
得辛奉使遇昆弟之仇不闘而过为
友人责辞云衘君命
居兄之仇避为不悌䘖君之命闘则非忠
将灭私而奉公宜弃小而取大辛时惟奉
使出乃遇仇断手之痛不忘诚难共国饮
冰之命未复安可害公郎以忠全情由礼
抑未失使臣之体何速诤友之规臾骈立
言尝闻之矣子夏有问而忘诸乎是谓尽
忠于何致责
闻军帅选将多用文儒士兵部诘其
无武艺帅云取其谋也
忘身死节诚重武夫制敌伐谋则先儒士
将筹策而可尚奚骑射之足称军帅明以
知兵精于选将以为弯弧学剑用无出于
一夫悦礼教诗道可弘于七徳功宜保大
理贵从长若王师之有征以谋则可苟戎
略之无取虽艺何为况晋谋中军选于义
府汉求上将举在儒流岂惟我武惟扬诚
亦斯文不坠元戎举徳未爽能军兵部执
言恐为辱国
得甲至华岳庙不祷而过或非其违
众甲云祷非礼也
岳则配天自修常事神虽福善安可苟求
宜率道以去邪岂从众而失正甲志惟守
义言乃合经以为视以三公实天子之𠩄
飨降其百福宁匹夫之可禳如修𬞟藻之
诚是用秕稗之礼况人之僣滥徒欲乞灵
而神实聦明岂歆淫祀非
是为謟也黩
神无乃吐之旅于泰山古犹致诮祷于华
岳今岂不非谅正直之难诬虽馨香而勿
用将劝来者𠩄宜救欤
得乙隐居徴辟不起子孙请以𠩄辟
官用䕃𠩄司不许
修身独善宠则可惊制爵尊贤命其难废
形虽遗扵轩冕䕃宜及于子孙乙贞以自
居辟而不起鹤书莫顾虽忘恤后之心爵
命巳行宁阙赏延之典若使死无用䕃生
不及荣何成旌善之风且是废君之命场
苖不食诚自绝于絷维葛藟有阴义难亏
于燕翼请优后嗣以奖外臣
得江南诸州送庸调四月至上都户
部科其违限诉云冬月运路水浅故
不及春至
赋纳过时必先问罪淹恤有故亦可徴辞
月既及于正阳事宜归于宰旅展如泽国
盖纳地征岁有入贡之程敢忘慎守川无
负舟之力宁免稽迟苟利涉之惟难虽愆
期而必宥地官致诘 月其忧江郡执言
后时可凭然恐事非靡盬辞或凭虚请验
𠩄届公文而后可遵令典
得景为县令教人煮木为酪州司责
其烦扰辞云以备凶年
事不举中有灾宁救政或扰下虽惠何为
景念在济时动非率法且烦人而不恤是
昧烹鲜何歉岁以为虞将勤煮酪信作劳
于无用岂为教之有方必也志切救灾道
敦行古周官荒政自可择其善者新室弊
法焉用尤而效之宜听责言勿迷知过
得丁为郡守行县见昆弟相讼者乃
闭阁思过或告其矫辞云欲使以田
相让也
化本自家政先为郡礼宁下庶宜宽不悌
之刑训在知非是得长人之道况天伦不
睦地讼攸兴利方竸于膏腴恩难𧇊于骨
肉教宜引古过贵自新虽闻争以䦧墙有
伤鲁卫之政庶使愧而让畔将同虞芮之
风苟无讼之可期则相容而何远推田以
让尔诚谢于孟光闭阁而思吾何惭于延
夀宜嘉静理勿谓矫诬
得甲献弓蹲甲而射不穿一扎有司
诘之辞云液角者不得牛戴牛角
贯革乖方则宜致诘相角失理亦可徴辞
甲奠体以成执箫而献中规不挠六材虽
则合三舍拔有愆七扎不能穿一宜恐伤
人之甲不曰坚乎而非戴牛之弓无自入
也液信亏扵巧者射遂爽于臧兮周典足
徴彼自乖于三色楚君明试此无愧于二
臣咎且有归责之非当
得乙有同门生䘮亲将往吊之其父
怒而挞之使遗缣而巳或诘其故云
交道之难
子道贵恭当从理命交游重义盖恤哀情
孝不在于诡随仁岂忘于恻隐乙父训乖
爱子道昧择交况求益之初无友不如巳
者及居䘮之际凡人犹合救之既罔念于
一哀是不遵于久要苟知生而不吊虽赠
死以何为旧馆遇䘮宣父尚宜出涕同门
在戚王丹未可忘情纵申遗帛之诚岂补
赠蒭之义肆一抶之怒父兮既爽义方杜
三谏之辞子也亦亏孝道宜哉或诘允矣
知言
得转运使以汴河水浅运水不通请
筑塞两河斗门节度使以当军营田
悉在河次若斗门筑塞无以供军
川以利涉竭则壅税水能润下塞亦伤农
将舍短以从长宜去彼而取此汴河决能
降雨流可通财引漕运之千艘实资积水
生稻粱扵一溉亦籍馀波利既相妨用难
兼济节度使以军储务足思开窦而有年
转运司以
赋贵通恐负舟而无力辞虽
执竸理可明徴壅四国之征其伤多矣専
一方之利𠩄获几何赡车虽望于秋成济
国难亏于日用利害斯见与夺可知
得景为宰秋雩刺史责其非时辞云
旱甚若不雩恐为灾
居常授时政则行古恤人救弊道在从宜
旱将害于粢盛雩难拘于秋夏景象雷是
职不雨其忧苟旱魃之愆时虐既太甚虽
蓐収之戒序雩亦何伤冀有闻扵鹳鸣庶
无虑于狼顾馨香以感夕且望于月离稼
穑其伤时难遵于龙见虽事乖鲁史而义
合随时制锦执言是亦为政褰帷致诘未
可与权
得丁为郡岁㐫奏请赈给百姓制未
下散之夲使科其専命丁云恐人困
临匡乏情本由衷为国救灾美终归上
丁分条出守求瘼居心岁不顺成人既忧
于二鬴公有滞积户将饩于一钟是输济
众之诚允叶分忧之政然以事虽上请恩
未下流稍违主守之文
见职司之举使
以未有君命何其速欤郡以苟利国家専
之可也恤贫振廪邓攸虽见免官矫制发
仓汲黯不闻获罪请宥自専之过用旌共
理之心
得戊兄为辛𠩄杀戊遇卒不杀之或
责其不悌辞云辛以义杀兄不敢返
杀
舍则崇仇报为伤义当断友于之爱以遵
王者之章戊居兄之仇应执兵而不返辛
杀人以义将倳刃而攸难虽鲁策垂文不
可莫之报也而周官执禁安得苟而行之
将令怨是用希实在犯而不校揆子产之
诫损怨为忠徴㬰骈之言益仇非智难从
不悌之责请听有孚之辞
得甲为将以箪醪投河命众饮之或
非其矫节甲云推诚而巳何必在醉
将主军情酒存人欲推诚之义必在于均
饱徳之文不専于醉甲寄分外阃令出中
权九醖投河义由独断一瓢饮水惠在同
霑傥师人之多寒恩逾挟纩如战士之载
渴功倍望梅分少以表无颇和众宁宜及
乱岂资满腹𠩄贵归心少卿绝甘见称汉
代子反独醉实败楚军苟臧否之必由何
古今之有异非其矫节是不知言
得乙有罪丁救以免乙不谢或责之
乙云不为巳
在公而行诚非为巳怀惠以谢则涉徇私
彼既求仁而得仁此宜以
而报乙惟
获戾丁乃解纷以为非罪而拘冶长见称
于尼父言以免叔向宁谢扵祁奚论恩
则丘山不胜在道而江湖可忘况情非私
谒可以不愧于人义在公行实以无求于
我合嘉遗直勿听责言
得景妻有䘮景扵妻侧奏乐妻责之
不伏
䘮则有哀见必存敬乐惟饰喜举合从宜
夫妇𠩄贵同心吉㓙固宜异道景室方在
疚庭不彻悬铿锵无倦于鼓钟好合有伤
于琴瑟既愆夫义是弃人䘮俨麻缞之在
躬是吾忧也调丝竹以盈耳于汝安乎如
宾之敬颇乖若往之哀斯凟遂使唱和不
应忧喜相干道路见缞犹闻必变邻里有
殡亦不为歌诚无恻隐之心宜受庸奴之
责
得甲年七十馀有一子子请不从政
𠩄由云人户减耗徭役繁多不可执
礼而废事
役且有辞信非懋力老而不养岂谓爱亲
恋若阻于修陔怨必兴于陟岵顾惟甲子
及此丁年户减事繁政宜勤于昼夜家贫
亲老养难阙于晨昏在子道而可矜虽王
徭之宜免事闻诸礼情见乎辞天子敦风
犹劝养其三老庶人从政亦何假于一夫
况当孝理之朝难抑亲人之请𠩄由之执
愚谓不然
得景于逆旅食噬腊遇毒而死其党
讼之主人云买之有处
生不可保死必有因盍知命于䘮予岂尤
人于食我景秋蓬方转朝薤欲晞旅次贠
来将受飧而巳生涯溘尽当终食之间且
非祭地之疑自是逢天之戚永言其党不
察𠩄由死且焉知徒云噬腊之毒买而有
处请无寘堇之嫌诚虐士之可哀在主人
而何咎幸思恕物无妄罪人
得诏赐百寮资物甲独以物委地而
不拜有司劾其不敬云本赃物故不
敢拜
赐表主恩拜明臣礼苟临事而不敬虽有
辞而勿听甲列在朝行颁其资物宜荷天
而受赐何委地而如遗曾是奸赃诚可恶
于清徳今为宠锡谅难拒于鸿私既为善
而近名亦失恭而远礼必也志疾贪冒节
励贞廉自当辞让有仪岂得弃捐不拜况
人不易物锺离委珠而徒为心苟无瑕伯
夷饮泉而何爽宜许有孚之劾用惩不恪
之辜
得乙为大夫请致仕有司诘其未七
十乙称羸病不任事
时制未及尚可俟朝疾疹𠩄加固难陈力
乙位参食菜志在悬车揆以纪年桑榆之
光未暮验其羸病蒲柳之质先零既称量
力而行𠩄谓奉身以退虽发未种种告老
无乃速欤而既谆谆致政固其宜矣请高
知止无强不能
得景为县官判事案成后自觉有失
请举牒追改刺史不许欲科罪景云
令式有文
政尚从宽过宜在宥苟昨非之自悟则夕
改而可嘉景乃采寮参诸簿领当推案务
剧讵免毫厘之差属褰帷政苛不容笔削
之改误而不隐悔亦可追县无罔上之奸
州有刻下之虐先迷后觉判事虽不三思
苟有必知牒举明无二过揆人情而可恕
征国令而有文将欲痛绳恐非笔
得甲替乙为将甲欲到乙严兵守备
不出迎发制书勘合符以法从事御
史紏其无宾主之礼科罪不伏
师律贵贞兵符示信苟未会合敢忘戒严
乙奉中权甲承后命推轮相代言赴及瓜
之期衷甲自防犹轸剪茅之虑且信惟守
器权在隐情符节既未合同军卫如何彻
警𠩄宜虑远安可徇私阙于将迎虽乖主
礼完其守备是叶军谋无责建牙恐非
指
得乡老不输本户租税𠩄司诘之辞
云年八十馀岁有颁赐请预折输纳
𠩄由以无例不许
丹制既登诚宜加惠岁赋不入何以奉公
苟布常而是违虽移用而不可乡老年参
耆耋名系版图天赐未颁且有躁求之请
地征合纳非无苟免之心曾是徇私固难
违例况时逢恤老节合勤王尚齿肆筵我
岁敦于善养食毛入赋尔奚忘于乐输受
赐任待于时颁量入难亏扵岁杪不从妄
请诚谓职司
得乙女将嫁于丁既纳币而乙悔丁
诉之乙云未立婚书
女也有行义不可废父兮无信讼𠩄由生
虽必告而是遵岂约言之可爽乙将求佳
婿曾不良图入币之仪既从五两御轮之
礼未及三周遂违在耳之言欲阻齐眉之
请况卜凤以求士且靡咎言何奠雁而从
人有乖宿诺婚书未立徒引以为辞娉财
巳交亦悔而无及请従玉润之诉无过桃
夭之时
得景请与丁卜丁云死生付天不付
君也遂不卜或非之
圣人建易虽用稽疑君子乐天固宜知命
苟𠮷凶之罔僣何中否之足询丁执心不
回出言有中尔考前知之兆诚足决疑吾
从昆命之文必先蔽志以为祸福由巳休
咎则系于慎行生死付天修短乃存乎阴
骘当脱身于木雁宁问命于蓍龟言既中
伦理亦穷性况詹尹释策有问焉知闘廉
立言不疑何卜不从握粟是谓忘筌
得耆老称甲多智县司举以理人或
云多智贼也未知合用否
道虽弃智政且使能苟养之以恬则用之
不惑甲称予智县举尔知将老者之审才
得贤斯美何或人之懵理为贼是虞诚蔽
荡之无闻庶利人之可取然以智殊小大
用有否臧识若限于挈缾或当害物道能
弘于乐水何爽理人请审两端万从一见
得乙为边将虏至若涉无人之地监
军责其无勇略辞云内无糗粮外无
掎角
封疆贵安伍候尚警苟不固吾圉则速即
尔刑乙登以将坛镇于边垒诚可戒严走
集罔有敌于我师何乃启纳寇戎若无人
于吾地是昧安边之略信贻失律之凶拳
勇蔑闻罪戾谁执如或寇强师老食绝城
孤期尽敌而还且勤于坚守苟知难而退
犹愈于覆亡宜矜掎角之辞难议建牙之
罪
得景进柑子过期坏损𠩄由科之称
扵浙江阳子江口各阻风五日
进献失期罪难逃责稽留有说理可原情
景乃行人奉兹锡贡荐及时之果诚宜无
失其程阻连日之风安得不愆于素览𠩄
由之诘听使者之辞既异遑宁难科淹恤
限沧波于于役匪我愆期败朱实于厥苞
非予有咎舍之可也谁曰不然
得丁䘮𠩄知于野张帷而哭邻人诘
云夫子恶野哭者
死䘮有别哭泣从宜情或异于亲踈礼则
殊于内外丁义勤交道动循容止未忘半
面尝同倾盖之欢永念重泉遂展张帷之
哭虽声非有恸而分止𠩄知未乖夫子之
言何致邻人之诘如或肆号咷于路左物
或恶之今则具威仪于野中礼无违者允
符前志奚恤斯言
得甲妻于姑前叱狗甲怒而出之诉
称非七出甲云不敬
细行有亏信乖妇顺小过不忍岂谓夫和
甲孝务恪恭义轻好合馈豚明顺未闻爽
于听从叱狗愆仪盍勿庸于疾怨虽怡声
而是昧我则有尤若失口而不容人谁无
过虽敬君长之母宜还王吉之妻
得乙为军昧夜进军诸将不发欲罪
之辞云不见月章
表旗示信戎政贵明在九章而或乖虽三
今而惟反乙是称戎帅未达军容奉明罚
之辞无闻月捷月濳师之计方事宵征徒
欲董以爪牙曾不明其耳目况将经武必
在昭文夜号未申有虞固宜不进月章莫
举毁匵自可当辜诉非失辞责乃当罪
得景嫁殇邻人告违禁景不伏
生而异族死岂同归且非合祔之仪爰抵
嫁殇之禁景天婚是恤窀穸斯乖以处子
之蕣华迁他人之蒿里曾靡卜于鸣凤各
异室家胡为相以青乌欲同宅兆徒念㓜
年无偶岂宜大夜有行况生死宁殊男女
贵别纵近倾筐之岁且未从人虽有游岱
之魂焉能事既违国禁是乱人伦谋徴
媒氏之文无抑邻人之告
得丁陈计请轻过移诸甲兵省司以
败法不许丁云宥罪济时行古之道
何故不可
军兴事亟则务益兵时泰教成固难败法
丁志崇陈计识昧相时当兵戢之朝讵资
凶器在刑行之日宁利幸人是废国章欲
崇军实祸关黩武弊起惠奸宥罪未若慎
刑济军不如经国况王霸道异古今代变
小哉管氏之器曾是行权哿矣者司之言
孰非经久得失斯在用舍可知
得甲在狱病久请将妻入侍法曹不
许诉称三品巳上散官
狱虽慎守病则哀矜苟或无瘳如何罔诏
甲罪抵刑宪身从幽絷忧能成疾膏盲之
上未痊危则思亲缧绁之中有请势穷揺
尾念切齐眉卧或十旬既轸弥留之惧官
惟三品宜从侍执之辞敢请法曹式遵令
典
得乙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
问之皆信或谓之妖不伏
上禀天性旁通物情是谓生知孰云行怪
况形虽异类心则同归四鸟分飞听音既
称有信三牺皆用闻鸣岂可为妖且叶前
言殊非左道尔惟不讲我则有辞揆以周
官业将同扵夷隶详夫鲁史责不及于葛
卢兽语可徴人言奚恤
得丁母乙妻俱为命妇每朝参丁母
云母尊妇卑请在妇上乙妻云夫官
高不合在下未知孰是
肃恭成徳卑则敬尊著定辩仪贱无加贵
眷彼母妻之品视其夫子之官敬将展于
君前礼且殊于门内闺阃垂训长㓜虽合
有伦朝廷正名等列岂宜无别妇道虽云
守顺国章未可易班母则失言妻唯得礼
且子兮位下尚欲宗予而夫也官崇如何
卑我请依序守无使名愆
得景请预驸马𠩄司紏云景庶子也
且违格令欲科家长罪不伏
冒婚侥幸既抵官刑罔上失忠亦亏臣节
在㓜贱而不禁岂尊长之无辜属下嫁王
姬旁求都尉选吹箫之匹虽则未获贞人
预傅粉之郎岂可滥收庶子况姻连天族
荣冠人伦嗣既异于承祧礼难当于厘降
掩藏庶㜸唯虑其不谐贪冒宠荣讵思于
有罪岂非或益而损曾是欲盖而彰国章
宁舍于面欺家长宜从于首㘴
得甲夜行𠩄由执之辞云有公事欲
早趋朝𠩄由以犯禁不听
趋朝有时则当蚤作防奸以法宁纵晨行
虽夙夜之自公岂警巡之可犯甲陈力是
念相时斯昧方鸣三鼓知行夜之犹严未
辟九门信将朝而尚早趋进合遵扵辩色
夙兴宜伺其启明既爽时然后行是必动
而有悔非 马为政焉用出以戴星同宣
子俟朝胡不坐而假寐宜遵街禁用表司
存
得郡举乙清高廉使以为通介无常
罪举不当郡称往通今介时人无常
乙有常也
退藏守道自合销声待用济时则难背俗
乙行藏未达通介不常若徳至而无称固
当灭迹既名彰而见举诚合随时徒立身
以清高且于物而凝滞无固无必盍守宣
尼之言独清独醒信贻渔父之诮兼济岂
资于绝俗全真未爽于同尘宜从不当之
科俾慎无常之举
得景于私家陈钟磬邻人告其僣云
无故不彻悬
器不假人易而生乱乐惟节事过则有刑
礼既异于古今法且禁其钟磬景苟求饰
喜罔念速尤窃笋簴以陈乐由奢失僣金
石而奏罪以声闻雅当犯贵之辜难许彻
悬之诉然恐赐同魏绛僣异于奚且彰北
阙之恩何爽南邻之击是殊国禁无告家
藏
得丁氏有邑号犯罪当赎请同封爵
之例𠩄司不许辞云邑号不因夫子
而致
邑号旌贤国章议贵如或不能自庇则将
焉用其封丁氏恩降闺门罪罹宪宠非
他致既因表以勲贤咎虽自贻亦可免于
刑戮若不从其宽典则何贵于虚封汉恤
缇萦犹闻赎父齐分石窌岂不庇身宜听
辑矣之辞难夺赎兮之请
得景与乙同贾景多收其利人刺其
贪辞云知我贫也
仁无贪货义有通财在㓗身而虽乖扵知
巳而则可景乙奇羸何业气类相求竸以
锥刀始闻小人喻利推其货贿终见君子
用心情表深知事符往行如或贫富必类
自当兴让立廉今则有无相悬固合损多
益寡是为徇义岂曰竭忠受粟益亲孔氏
用敦吾道分财损巳叔牙尝谓我贫无畏
人言俾彰交态
得景夜越关为吏𠩄执辞云有追捕
设以关防辨其出入既慎守而无怠岂伪
游而能过景勤恪居怀夙夜奔命以谓寇
攘事切宜早图之罔思呵察戒严不可逾
也雚蒲乃司败小事襟带实国家大防仰
老氏之文虽知善闭稽周公之制尚曰不
征责巳具扵有司理难辞于靡盬盍从致
诘无信饰非
得乙以庶男冒婚丁女事发离之丁
理馈贺衣物请以𠩄下聘财折之不
伏
婚以匹成嫡庶宜别讼由情察曲可知
将令人有𠩄惩必在弊之不及相时庶㜸
冒乃婚姻情以矫诬始闻好合事斯彰露
旋见仳离既生非偶之嫌遂起纳徴之讼
辞多执竸理有适归乙则隐欺在法而聘
财宜没丁非罔冒原情而馈礼可追是非
足明取与斯在
白氏文集卷第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