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长庆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四十二
| 白氏长庆集 卷第四十二 唐 白居易 撰 景江南图书馆藏日本活字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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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文集卷第四十二
奏状二 凡二十四首
论孙璹张奉国状
奏𠩄闻状
奏阌郷等县禁囚状
论承璀职名状
论元稹第三状
请罢兵第二状
请罢兵第三状
论严绶状
论孟元阳状
谢官状
陈情状
谢官状
谢恩赐设状
谢恩赐衣服状
谢三月三日赐宴状
谢九月九日赐宴状
谢腊日赐口蜡状
谢中和节赐尺状
谢赐新火状
谢恩赐冰状
谢赐新历日状
谢赐茶果等状
谢赐设及匹帛状
谢社日赐酒饼状
论孙璹张奉国状
孙璹
右伏以凤翔右辅之地控压陇蜀又近国
门最为重镇承前巳来多择有功勲德望
者为之节使昨者孙璹忽除此官臣縁素
未谙知不敢轻议可否及制下之后甚不
惬人心孙璹虽久从军不闻有大功效自
居禁卫亦无可称至於姓名众未知有纵
有才略堪任将帅犹宜且试于小镇不合
便授此重藩岂唯公议之间以为过当亦
恐同类之内皆生幸心况今圣政日明朝
纲日举每命一官一职人皆侧耳听之则
除授之间深宜重慎今孙璹巳受成命未
可遽又攺移待到凤翔观其可否巳后不
可不审伏恐圣聦要知
张奉国
右奉国当徐州用兵之时巳有殊效及李
锜作乱之日又立大功忠节赤诚海内推
服近来将校少有比伦巳蒙圣恩授金吾
大将军以示奖劝以臣𠩄见便宜与一方
镇以感动天下忠臣之志以摧慑天下奸
臣之心何者奉国之事无人不知方镇之
荣无人不爱若奉国更得节度使天下闻
知人皆为贪宠荣谁不争效忠顺万一若
一方有事一帅负恩则麾下偏禆竸为奉
国乱臣贼子不敢不息一则明劝忠贞二
则暗销祸乱圣人机柄正在于斯今奉国
闻巳有年亦宜速用事不可失臣深惜之
然以奉国未曾为理人官恐未可便授大
镇若近边次节度有要替处与奉国最为
得宜谨具奏闻谨奏
奏𠩄闻状
向外𠩄闻事宜
右伏见六七日来向外传
皆云有进旨
令宣与诸道进奏院自今巳后应有进奉
并不用申报御史台如有人勘问便仰录
名奏来者内外相传不无惊怪臣伏料此
事多是虚传且有此闻不敢不奏伏惟德
音除四节外非时进奉一切并停如有违
越仰御史台察访闻奏今若不许报台不
许勘问即是许进奉而废德音也伏以陛
下忧人思理发自深诚德音中停罢进奉
最是大节昨者裴均𠩄进银器发在德音
之前犹虑四方不知将谓容其违越特令
送出外库宣报𠩄司远近传呼闻于道路
此则不独人心欣跃感动四方实亦国史
光明垂示百代今未逾数月忽有此消息
贺德音之使未绝于道途许进奉之声巳
闻扵内外此众情𠩄以警愕而不测也臣
昨访闻又无明敕伏料圣意必无此处分
但恐宣传之际或致疑误遂令内外有此
流传实恐旬月之间散报诸道𧇾损圣政
无甚于斯若此果虚即望宣示内外令知
圣旨使息虚声伏愿宸衷速有处分谨具
奏谨奏
奏阌郷县禁囚状
州阌郷湖城等县禁囚事宜
右伏闻前件县狱中有囚十数人并积年
禁系其妻儿皆乞于道路以供狱粮其中
有身禁多年妻巳攺嫁者身死狱中取其
男收禁者云是度支转运下囚禁在县狱
欠负官物无可填陪一禁其身虽死不放
前后两遇恩赦今春又降德音皆云节文
不该至今依旧囚禁臣伏以罪㘴之刑无
重于死故煞人者罪止于死坐赃者身死
不徴今前件囚等欠负官钱诚合填纳然
以贫穷孤独唯各一身债无纳期禁无休
日至使夫见在而妻嫁父已死而子囚自
古罪人未闻此苦行路见者皆为痛伤况
今陛下爱人之心过扵父母岂容在下有
此穷人古者一妇怀𡨚三年大旱一夫结
愤五月降霜以类言之臣恐此囚等忧怨
之气必能伤陛下阴阳之和也其囚等人
数及𠩄欠官物并赦文不该事由臣即未
知委细伏望与宰相商量兼令本司具事
由分析闻奏如或是实禁系不虚伏乞特
降圣慈发使一时放免一则使缧囚获有
生死皆知感恩二则明天听及卑远近自
无𡨚滞事关圣政不敢不言臣兼恐度支
盐铁使下诸州县禁囚更有如此者伏望
便令续条流具事奏上
论承璀职名状
承璀充诸军行营招讨处置使
右縁承璀职名自昨日来臣与李绛等巳
频论奏又奉宣令依前定者臣实深知不
可岂敢顺旨便休伏望圣慈更赐详察臣
伏以国家故事每有征伐专委将帅以责
成功近年巳来渐失旧制始加中使命为
都监顷者韩全义讨淮西之时以贾良国
为都监近日高崇文讨刘辟之时以刘贞
亮为都监此皆权宜且为近例然则兴王
者之师徴天下之兵自古及今未有令中
使专綂领者今神䇿军既不置行营节度
使即承璀便是制将又充讨军招讨处置
使即承璀便是都监岂有制将都綂而使
中使兼之臣恐四方闻之必轻朝庭四夷
闻之必笑中国王承宗闻之必增其气国
史记之后嗣何观陛下忍令后代相传云
以中官为制将都统自陛下始伏乞圣虑
以此思之臣又兼恐刘济茂昭及希朝从
史乃至诸道将校皆耻受承璀指麾心既
不齐功何由立此是资承宗之计而挫诸
将之势也伏乞圣虑又以此思之臣伏以
陛下自春宫以来则曾驱使承璀岁月既
久恩泽遂深望陛下念其勤劳贵之可也
陛下怜其忠赤富之可也至于军国权柄
动关于治乱朝庭制度出自于祖宗陛下
宁忍徇下之情而自隳法制从人之欲而
自损圣明何不思于一时之间而取笑扵
万代之后今臣忘身命沥肝胆为陛下痛
言者非不知逆耳非不知危身但以蝼蚁
之命至轻社稷之计至重伏乞圣虑又以
此思之陛下必不得巳事须用之即望攺
为都监且徇旧例虽威权尚重而制度稍
存天下闻之不甚惊听如蒙𠃔许伏望速
宣与中书攺为诸军都监臣不胜忧迫恳
切彷徨之至
论元稹第三状
监察御史元稹贬江陵府士曹参军
右伏縁元稹左降事宜李绛崔群等再已
奏闻至今未蒙宣报伏恐愚诚未恳圣虑
未回臣更细思事有不可𠩄以尘黩至扵
再三臣内察事情外听众议元稹左降不
可者三何者元稹守官正直人𠩄共知自
授御史巳来举奏不避权势只如奏李公
佐等之事多是朝廷亲情人谁无私因以
挟恨或假公议将报私嫌遂使诬谤之声
上闻天听臣恐元稹左降巳后凡在位者
每欲举事先以元稹为戒无人肯为陛下
当官执法无人肯为陛下嫉恶绳愆内外
权贵亲党纵横有大过大罪者必相容隐
而巳陛下从此无由得知其不可者一也
昨者元稹𠩄追勘房式之事心虽奉公事
稍过当既从重罚足以惩违况经谢恩旋
又左降虽引前事以为责词然外议諠諠
皆以为元稹与中使刘士元争厅自此得
罪至于争厅事理巳具前状奏陈况闻刘
士元踏破驿门夺将鞍马仍索弓箭吓辱
朝官承前巳来未有此事今中官有罪未
见处置御史无过却先贬官远近闻知实
损圣德臣恐从今巳后中官出使纵暴益
甚朝官受辱必不敢言纵有
凌辱
打
者亦以元稹为戒但吞声而巳陛下从此
无由得闻其不可者二也臣又访闻元稹
自去年巳来举奏严砺在东川日枉法收
没平人资产八十馀家又奏王绍违法给
劵令监军神柩及家口入驿又奏裴玢违
敕旨徴百姓草又奏韩皋使军将封杖打
杀县令如此之事前后甚多属朝廷法行
悉有惩罚计天下方镇皆怒元稹守官今
贬为江陵判司即是送与方镇从此方便
报怨朝廷何由得知臣闻德宗时有崔善
贞密告李锜必反德宗不信送与李锜李
锜大怒遂掘坑纵火烧杀崔善贞未数年
李锜果反至今天下为之痛心臣恐元稹
左降后方镇有过无人敢言皆欲惜身永
以元稹为戒如此则天下有不轨不法之
事陛下无由得知此其不可者三也若无
此三不可假如朝廷误左降一御史盖是
小事臣何敢烦黩圣听至于再三乎诚以
𠩄损者微𠩄关者大以此思虑敢不极言
陛下若以臣此言为忠又未能别有处置
必不得巳则伏望且令追制攺与一京司
闲官免令元稹却事方镇此乃上禆圣政
下惬人情伏望细察事情断在圣意谨具
奏闻谨奏
请罢兵第二状
请罢恒州兵事宜
右縁讨伐恒州事宜前者巳具奏闻此事
至大至切臣不合一奏便休伏愿圣聦再
赐详省臣伏以河北事体本不合用兵既
巳用兵亦希万一𠩄以人意或望成功今
看事势保必无望何者陛下本用兵之初
第一倚望承璀第二准拟希朝茂昭今承
璀自去已来未敢苦战巳䘮大将先挫军
威至今与从史两军入贼界下营未得从
史虽经接战与贼胜负略均况奏报之间
又事恐非实迁延进退贵引日时不唯意
在逗留兼是力难支敌希朝茂昭数月巳
来方入贼界据𠩄奏到贼新市城一镇便
过不得又奏深泽县今却贼打破则其
进讨之势想亦可知刘济亲领全军分围
乐寿又奏贼城坚守卒不易攻师道季安
元不可保今看情状似相计会各收一县
便不进军如此事由陛下具见据其去就
岂有成功未审圣心何如更有𠩄望以臣
愚见速须罢兵若又迟疑其害有四可为
陛下痛惜者二可为陛下深忧者二何则
若保有成功即不论用度多少既的知不
可即不合虚费赀粮悟而后行事亦非晚
今迟挍一日有一日之费更延旬月𠩄费
滋多终须罢兵何如早罢臣伏见陛下比
来爱人省用发自深心至于圣躬每事节
俭今以府库钱帛百姓脂膏资助河北诸
侯转令富贵强大臣每念此不胜愤叹此
𠩄谓陛下痛惜者一也臣伏恐河北诸将
见吴少阳巳受制命必引事例轻重同词
请雪承宗若章表继来即议无不许请而
后舍模㨾可知转令承宗胶固同类如此
则与夺皆由邻道恩信不出朝廷实恐威
权尽归河北臣每念此实𠩄疚心其为陛
下痛惜者二也今天时巳𤍠兵气相蒸至
于饥渴疲劳疫疾暴露衣甲暑湿弓箭疮
痍上有赤日前有白刃驱以就战人何以
堪纵不惜身亦难忍苦况神䇿官健又最
乌杂以城市之人例皆不惯如此忽思生
路或有奔逃一人若逃百人相扇一军若
散诸军必揺事忽至此悔将何及此其为
陛下深忧者一也臣伏闻回鹘吐蕃皆有
细作中国之事小大尽知今聚天下之兵
唯讨承宗一贼自冬及夏都未立功则兵
力之强弱资费之多少岂宜使西戎北虏
一一知之忽见利生心承虚入寇以今之
势力可能救其首尾哉兵连祸生何事不
有万一及此实关安危臣每思之忧入骨
髓此其为陛下深忧者二也伏惟详臣此
状察臣此心审赐裁量速有处分如此则
是陛下社稷宗庙之福不独天下幸甚谨
具奏闻
请罢兵第三状
请罢恒州兵马事宜
右臣𠩄请罢兵前后巳频陈奏今日事势
又更不同比来日月渐深忧惶转甚若不
极虑若不切言是臣惧罪惜身上负陛下
伏希圣鉴怜察血诚知臣心如此更详此
状臣伏以行营近日事体陛下一一具知
师道今收棣州至今竟未奉诏至于表章
词意近者亦甚乖宜季安等心元不可测
与贼计会各收一空县而巳相顾拱手便
休闻昨者泽潞溃散健儿其间有入魏博
却投邢州者季安追捉并按军令昨𠩄与
诏都不禀承据此情状略无形迹但恐今
日巳后此辈无不辨为又比来𠩄望有功
只在南北两道今北道希朝等屯军向欲
半年过新市一镇未得茂昭又称兵少特
地方请加兵则南道势力今亦可见北道
承璀竟未立功元阳新到邢州又奏兵数
至少请诸军兵马议不可抽假使承璀等
竭力尽忠终恐不副圣意据此事势万无
成功陛下犹未罢兵不知更有何𠩄待臣
伏恐刘济近日情似尽忠今忽罢兵虑伤
其意以臣𠩄见理固不然刘济大奸过于
群辈外虽似顺中不可知有功无功进退
获利初闻罢讨或可有词见雪恒州必私
怀喜何则与承宗本末之势同也假令刘
济实忠实尽陛下难阻其心犹须计量重
轻舍小图大岂縁刘济一人惆怅而不顾
天下远图况今事情又不至此伏望圣意
断之不疑臣昨者以军久无功时又渐𤍠
人不堪命虑有奔逃前状之中巳具陈奏
今果闻神策𠩄管徐泗郑滑两道兵马各
有言语似少不安臣自闻之不胜忧切一
军若不宁帖必扇诸军之心自此动揺何
虑不有事忽至于此者则陛下求不罢讨
得乎一种罢兵何如早罢必待事不得巳
然后罢之只使陛下威权转销天下模㨾
更恶如此事势皆在目前只合逆防不合
追悔今卢从史巳归罪左降王承宗又乞
雪表来元阳方再整本军刘济且引兵欲
进因此事势正可罢兵赦既有名罢犹有
势若又此时不罢臣实不测圣心臣伏料
陛下去年初锐意用兵之时必谓讨承宗
如讨刘辟李锜兵合之后坐见诛擒岂料
迁延经年如此然则始谋必克犹不可知
后事转难更何𠩄望至于竭府库以富河
北诸将虚中国以使戎狄生心可为深忧
可为痛惜巳具前奏不敢再陈况今日巳
前𠩄惜者威权财用今日巳后𠩄忧者治
乱安危国家有天下二百年陛下承宗社
十一叶岂得以小忿而忘国家大计岂得
以小耻而忘宗社远图伏愿圣心以此为
虑臣前后巳献三状不啻千言词既繁多
语亦恳切陛下 臣𠩄见非是𠩄言非
忠况又尘黩不休臣即合便得罪若以臣
𠩄见为是𠩄言为忠则陛下何忍知是不
从知忠不纳不然则臣合得罪不然则陛
下罢兵伏望读臣此状一二十遍断其可
否速赐处分臣不胜负忧待罪恳迫兢惶
之至谨奏
论严绶状
奉宣令依中书状撰制除严绶江陵
节度使
右臣伏以赵宗儒众称清介有恒严绶众
称怯懦无耻二人臧否优劣相悬宗儒自
到江陵虽无殊政亦闻清浄境内颇安纵
要攺移即合便择胜宗儒者且严绶在太
原之事圣聦备闻天下之人以为谈柄陛
下罢其节制追赴朝廷至今人情以为至
当今忽再用又替宗儒臣恐制书下后无
不惊叹兼邪人得计正人忧疑大乖群情
深损朝政臣前后𠩄奉宣撰制若非甚不
可者亦不敢切论今此除授实甚不可伏
望圣意更赐裁量其制未敢便撰伏待圣
旨谨奏
论孟元阳状
奉宣令依中书状撰制除孟元阳右
羽林军綂宣仍封赵国公食邑三千
戸
右臣伏以孟元阳溵水有功河阳有政自
到泽潞戎事颇修但以老年事须与替比
诸流辈事迹不同今𠩄除官合加优奖昨
者范希朝在太原日昏耄不理人情共知
及除綂军众犹谓屈今元阳事迹不同希
朝又除綂军恐似更屈虽加封爵悉是虚
名况元阳功效忠勤天下有数今以无能
者一例除攺无𠩄旌别臣恐今日巳后无
以劝人以臣𠩄见若攺除金吾大将军轻
重之间实为得𠩄只如柳惟晨李简之辈
有何功业合比元阳犹居此官动逾年岁
伏望圣慈以此裁量其制未敢依中书状
便撰谨具奏闻伏待圣旨谨奏
谢官状
新授将仕郎守左拾遗翰林学士臣
白居易
新授朝议郎守尚书库部贠外郎翰
林学士云骑尉臣崔群
右臣等伏奉恩制除前件官今日守谦奉
宣进旨特加慰谕并赐告身者圣慈曲
宠命猥加俯以拜恩跪而受赐蹈舞离次
惊惶失图伏以郎吏谏官古今𠩄重位当
星象职在箴规皆须闻望清方行实端悫
然可以佐弥纶于草昧能正其词尽献纳
于蒭言必直其节苟轻𠩄选实忝厥官臣
等学识庸虚才质愚懦自居近职忝冒巳
深况超擢荣班惭惶交至初授殊常之宠
闻实若惊再思难报之恩感而欲泣唯当
奋励驽钝补拾阙遗中誓赤诚上酬玄造
俯伏忧愧若无𠩄容无任感恩兢惕之至
谨奉状陈谢以闻谨奏
奏陈情状
翰林学士将仕郎守左拾遗臣白居
易
右今日守谦奉宣圣旨以臣本官合满欲
议攺转知臣欲有陈露令臣将状来者臣
有情事不敢不言伏希圣慈俯察愚恳臣
母多病臣家素贫甘旨或𧇊无以为养药
饵或阙空致其忧情迫于中言形于口伏
以自拾遗授亰兆府判司往年院中曾有
此例资序相类俸禄稍多傥授此官臣实
幸甚则及亲之禄稍得优丰荷恩之心不
胜感激辄敢尘黩无任兢惶谨具奏陈伏
待圣旨
谢官状
新授京兆府户曹参军翰林学士白
居易
右伏奉恩制除臣前件官今日守谦奉宣
圣旨特加慰谕兼赐告身者俯伛拜恩怵
惕受命战越跼迹惊惶失容蹈舞屏营不
知𠩄据臣叨居近职巳涉四年自顾庸昧
无禆明圣尘忝岁久忧惭日深况于官禄
之间岂敢有𠩄选择但以位卑俸薄家贫
亲老养阙甘馨之费病乏药石之资人子
之心有𠩄不足昨蒙圣念虽许陈情敢望
天恩
从𠩄欲况前件官位望虽小俸料
稍优臣今得之胜登贵位此皆皇明俯察
玄造曲成念臣为子之诚赐臣及亲之禄
臣𠩄以抚心知愧因事吐诚乌鸟私情得
尽欢于展养犬马微力誓效死以酬恩荣
幸不止于一身感戴实深于万品无任荷
恩抃跃之至
谢蒙恩赐设状
右今日守谦奉宣圣旨以臣初入院特赐
设者臣生长穷贱才质孱微草野鄙夫风
尘走吏岂期圣造选在禁闱煦以天慈赐
以御食臣𠩄以凌兢受命俯伏荷恩心魂
不宁手足无措况樽开九醖馔列八珍惠
过加笾荣优置醴金罍引满将王泽而共
深玉馔属厌与圣德而俱饱终食且叹扪
心自惊战汗惭惶陨越于下谨奉状陈谢
以闻谨奏
谢恩赐衣服状
右今日守谦奉宣圣旨以臣初入院特赐
衣服者臣自入禁司才经旬月未陈簿效
累受殊私况前件衣服等献自远方降从
御府既鲜华而骇目亦轻煖而便身臣实
何人堪此荣赐臣必拟秘藏箧笥传示子
孙何则顾陋质而怀惭貌非称服抚微躯
而荷宠力不胜衣因物感恩无任愧惧谨
奉状
三月三日谢恩赐曲江宴会状
右今日伏奉圣恩赐臣等于曲江宴乐并
赐茶果者伏以暮春良月上巳嘉辰获侍
宴于内庭又赐欢扵曲水蹈舞跼地欢呼
动天况妓乐选扵内坊茶果出于中库荣
降天上宠惊人间臣等谬列近司猥承殊
泽捧觞知感终宴怀惭肉食无谋未展㳙
埃之效素飡有愧难胜醉饱之恩以此兢
惶未知𠩄报谨奉状陈谢以闻谨奏
九月九日谢恩赐宴曲江会状
右臣今日伏奉进旨赐臣等于曲江宴会
特加宣慰并赐酒脯等者伏以重阳令节
大有丰年赐宴扵无事之朝追欢于最胜
之地况天厨酒脯御府管弦宠赐忽降于
寰中庆幸实生扵望外仍加慰谕曲辉
华臣等各以凡才同参密职幸偶休明之
日多承饫赐之恩乐感形骸欢容动而成
舞泽均草木秋色变以为春徒激丹心岂
报玄泽谨奉状
腊日谢恩赐口蜡状
右今日蒙恩赐臣等前件口蜡及红雪澡
豆等仍以时寒特加慰问者伏以时逢腊
节候属祁寒岂意圣慈不忘微贱念严凝
而加之煦妪虑皹
而润以脂膏喜气动
中欢容发外挟纩之恩𠩄勉和则体舒不
龟之泽既霑感而手舞臣等省躬怀愧因
物谕情岂止饮德莹心唯惊宠赐必拟澡
身励节以答鸿私感跃之诚倍万恒品谨
具奏闻谨奏
中和日谢恩赐尺状
右今日奉宣赐臣等红牙银寸尺各一者
伏以中和届节庆赐申恩当昼夜平分之
时颁度量合同之令况以红牙为尺白银
为寸美而有度焕以相宣逮下明忖度之
心为上表裁成之德庆泽𠩄及欢心毕同
臣等尘忝日深宠锡岁至虽恩光下济咫
尺之颜不违而尺素内惭分寸之功未效
捧受愧畏倍万恒情谨具奏闻谨奏
谢清明日赐新火状
右今日高品官唐国珍就宅宣旨赐臣新
火者伏以节过藏烟时当攺火助和气以
发滞表皇明以烛幽臣顾以贱微荷兹荣
耀就赐而照临第宅聚观而光动里闾降
实自天非因榆柳之燧仰之如日空倾葵
藿之心徒奉恩辉岂胜欣戴
谢恩赐冰状
右今日奉宣旨赐臣等冰者伏以颁冰之
仪朝廷盛典以其非常之物用表特异之
恩况春羔之荐时始因风出当夏虫之疑
日忽自天来烦暑迎消凉飊随至受此殊
赐臣何以堪欣骇惭惶若无𠩄措但饮之
栗栗常倾受命之心捧之兢兢永怀
薄
之戒以斯惕厉用答皇慈谨奉状陈谢以
闻
谢赐新历日状
右今日蒙恩赐臣等前件新历日者臣等
拜手蹈舞鞠躬捧持开卷授时见端之
有始披文阅处知御历之无穷庆贺既深
感戴无极谨奉状陈谢
谢恩赐茶果等
右今日高品杜文清宣进旨以臣等在院
修撰制问赐茶果䊍脯等曲蒙圣念特降
殊私慰谕未终钖赉旋及臣等惭深旷职
宠倍惊心述清问以修词言非尽意仰皇
慈而受赐力岂胜恩徒激丹诚讵酬玄造
谢赐设及匹帛状
右今日高品刘全节奉宣进旨以臣等在
院覆策毕特加慰问并赐设及匹帛者臣
等职在掌文诏令考策虽竭鄙昧犹惧阙
遗岂意皇鉴下临圣慈曲至惠加赐食荣
及承匡宠厚缣缃仰难胜于玄贶恩深醉
饱退有愧于素飡徒积惭惶何酬庆赐
社日谢赐酒饼状
右今日蒙恩赐臣等酒及蒸饼䬼饼等伏
以时唯秋社庆属年丰颁上尊之酒浆赐
太官之饼饵既非旧例特表新恩空荷皇
慈岂伸丹慊谨奉状
白氏文集卷第四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