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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史部二
纲目订误 编年类
提要
〈臣〉等谨案纲目订误四卷
国朝陈景云撰初尹起莘作通鉴纲目发明凡有疑义委曲以通其说至周密作癸辛杂识始辨其中宗武后并书年号一条然其说不甚确后作齐东野语又辨纲中北齐高纬杀从官六十人一条郭威弑隐帝书杀弑湘阴王书弑一条开元九年冬十一月罢诸王都督刺史等四条贞元二年十一月皇后不书氏一条目中开皇十七年赦萧摩诃一条贞观元年太宗诘杜淹一条则颇中其失后明末张自勲
国朝芮长恤亦递有订正景云是书又捃摭诸家所未及悉引据前史原文互相考证其中毛举细故虽未免稍涉吹求然如汉萧望之误书下狱汉中王即位条下误载司马光论雍闿之叛误四郡为三郡锺会过王戎误书其祖官曹志免官误作除名拓跋贺傉误为郁律之子石虎擒刘岳误以为杀王𨗳论刘允语误脱布在江州四字乞伏步頺之叛误在苻坚败后孙恩走郁州误作陷广陵宋高祖诫义符语误删非如兄韶有五字始兴王濬在西州误删朱法瑜事沈文季为仆射误与萧坦之并书贺拔岳误书雍州刺史高洋误漏还晋阳西魏洛阳平阳以东地入于齐误删以东字陈武帝祔祖于庙误作周事隋文帝斩问事误作斩所捶之人柴绍为长史误连下文作谘议李吉甫漏书罢相李行言诛强盗误作杀北司官军乱焚杀李克恭误作自焚罗绍威表词误以设言为宝事梁以钱镠为吴越国王误上卷王峻以枢密使同平章事兼领平卢误作出镇皆指摘精确足正传讹附纠汪克宽考异误读高密王恢陈济正悮误解太兴殿后厅胡寅读史管见误指宇文孝伯谗王𮜿及误论安史刘友益书法误论削高侃名诸条亦皆允当其于摭实之学亦可云愈推愈密矣乾隆四十六年十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 〈臣〉 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纲目讨误卷一
常熟陈景云撰
汉武帝元狩四年目
其颇不得之旁郡国追求
按汉书不得下有失字盖王温舒以严酷治郡冬月论囚至流血十馀里意犹未惬尚有欲捕治之人而一时不得或失之于境外则更遣人从旁郡国严逮之也今删失字事未眀了
征和三年目
夜堑汉军前后数尺
按后当作深盖是时单于自将五万骑遮撃贰师犹恐贰师或溃围南走先夜堑汉军之前以遏其归路深至数尺于是贰师之军皆限于深堑不得前矣单于又从后急击贰师进退路绝所以军败身降也分注作夜堑汉军前后数尺误甚岂有单于方从后縦兵而反掘堑以自陷乎
宣帝黄龙元年目
郅支击破乌孙乌掲丁令坚昆而并之
按郅支西走先击破乌孙兵继北击乌揭丁令坚昆并三国因留都坚昆是时乌孙国势方强郅支虽少挫其兵不能并其地也分注误
元帝初元元年纲
下萧望之周堪及宗正刘更生狱
按是时望之等三人虽同为石显等所陷然望之但验问而堪更生则下狱寻复以他事召望之诣廷尉而望之即自裁是始终未尝入狱也纲与分注并误
初元三年纲
百官各省费条奏
按是时下诏罢甘泉建章宫卫令𭕒农用贡禹之言也末云百官各省费条奏毋有所讳此二句别是两事盖一则风厉百官节俭省费一则令其各举时事所宜有贡禹封事中所未及者条具奏闻而毋有隐讳条奏之下不当删毋有所讳四字
哀帝建平四年目
侍中傅嘉劝上听息夫躬吿东平本章
按听当作定谓改定也下又云暴封其事封当作评谓评论也二字皆传写失之
孺子婴初始元年纲
十一月太皇太后诏莽号令奏事毋言摄十二月哀章作铜匮以献莽莽自称新皇帝
按汉书及通鉴哀章献铜匮即闻太后可莽奏之日皆在十一月不得釐而为二也又莽以十一月戊辰即真而以十二月癸酉朔为始建国元年正月之朔则亦非至十二月始篡也纲误
殇帝延平元年目
耿姬况孙也
按姬乃况曽孙今脱曽字
灵帝中平六年目
属协于蹇硕欲先诛何进而立协
按帝崩后硕始有诛进之谋非帝意也欲先诛上恐脱帝崩硕三字
献帝建安元年纲
以郭嘉为祭酒
按魏志太祖表嘉为司空军祭酒时太祖为司空曰司空军祭酒虽非司空掾属而亦属于司空府者也又按晋书职官志云当涂得志克平诸夏初有军师祭酒参掌戎律盖是官置自魏祖故后汉志中无之然则魏志所云军祭酒即是军师祭酒意史臣避晋景讳故去师字而曰军祭酒通鉴作表嘉为司空祭酒已误今直云以郭嘉为祭酒视通鉴尤为失之胡广汉官注曰官名祭酒皆一位之元长然则军师祭酒乃军师之长也单举祭酒而不繋以军师则嘉此时竟授何官耶
建安十九年目
董和为蜀郡太守清俭公直为民夷所爱信
按蜀郡当作益州其地在南中民夷杂居而和抚御有方故深得人心耳蜀郡治成都郭下非和所莅
昭烈章武元年
汉中王即位条下录司马公语
按晋习凿齿著汉晋春秋以昭烈繋正统而黜曹魏为闰位司马温公作通鉴仍以正统归之曹魏复著论发眀蜀汉所以不得承正统之故盖不取习说也然温公论昭烈之不得绍汉统者以其虽云出于中山靖王后而世次不可考比诸南唐称唐后难以后汉东晋为比则于义理似尚有未尽者盖光武距长沙定王仅五世耳元帝距琅邪武王则祗三世宜其易考若从桓灵之季上溯中山之封巳年逾三百陆城侯封不及其嗣又中更新室之祸靖王之后式微者久史䇿略之矣则后人无从核其世系之详又何怪焉不得以世次之难稽而疑昭烈为非帝室之胄也使蜀之纂汉绪而果如南唐之冒唐后则当日曹氏飞书驰檄当必首以王郎卢芳非类指斥而岂徒数责其智昏菽麦弃同即异云尔哉然则昭烈为炎汉宗子固灼然无可疑者是以纲目于孝愍禅位眀年大书曰汉中王即皇帝位盖専主习氏程子之说帝蜀汉而黜曹魏而不以温公之持论为当卷首凡例中朱子先已眀著其说矣今赵氏于昭烈即位条下复附载温公不当以蜀汉为正统之说是反与朱子之意抵牾矣
又温公论历代相传之序其后云唐传于梁以至于周而大宋承之而字之下大字之上空一字尊本朝也今本纲目有于空处添入一我字以足之者此又近代人妄作而并非赵氏之旧矣
后主炎兴元年目
锺会过幽州刺史王戎
按会将伐蜀过幽州刺史王雄之孙戎问计将安出今削王雄之孙四字而移其祖之官系之于孙可乎
晋武帝太康四年纲
除祭酒曺志等名
按帝命太常议崇锡齐王之物博士庾旉等抗表论齐王不当出外博士祭酒曹志亦力请当如博士议盖博士乃太常之属而祭酒又博士之长也志别传志自国子博士转博士祭酒盖自太学转太常也今削博士而惟称祭酒是昧其官矣其误与书郭嘉为祭酒略同又是时志虽以直言忤旨然不过免官而已庾旉等七人则免死除名其获谴亦不同也今混曰除名尤疏
后主建兴元年目
益州郡耆帅雍闿杀太守求附于吴䍧牱越巂皆叛应闿
按纲书雍闿以四郡叛而分注中止列益州䍧牱越巂三郡为不相符盖中间漏却围永昌一事也
元帝太兴四年纲
子贺傉立
按拓跋猗㐌妻惟氏忌代王郁律之强恐不利其子乃弑代王而立其子贺傉贺傉猗㐌子也郁律既被弑遗孤什翼犍仅而获免耳安得嗣立乎以贺傉为郁律之子误矣
永昌元年目
甘卓亦遗丞书劝之
按劝之之下当从通鉴有固守二字文义乃眀
眀帝太宁三年目
虎禽岳杀之
按是时石虎禽刘岳送襄阳未尝杀岳也后三年洛西之战石勒禽刘曜以归有令刘岳见曜之事〈见通鉴〉岳不死于石虎之手眀矣
成帝咸和二年目
约遣兄子沛涣婿许柳以兵会峻
按祖约时遣兄子沛内史涣及婿淮南太守许柳助苏峻今许柳既不书官则祖涣当亦如之沛字失删岂误以沛为名耶
咸和四年目
自江陵至于建康三千馀里流民万计国之南藩要害之地
按是时王导用刘𦙍为江州刺史或以为非宜故语导子曰自江陵至于建康三千馀里流民万计皆布在江州江州国之南藩要害之地盖言者本意谓江州居江陵建康之中控扼上下流之冲要荆扬流民皆布集于此其地襟带二州故最为重镇今分注于流民万计下削去皆布在江州一句详其语势直以江陵建康为江州管内之地其误甚矣
帝奕太和四年目
乃帅八千骑行蹑其后
按慕容垂追蹑桓温欲俟其士气衰倦而后撃之故帅八千骑徐行蹑其后者数日乃急追而大破之徐行急追正相对言之行字上不当删徐字
孝武帝太元八年目
帝与道子皆嗜酒狎昵
按通鉴狎昵下当有邪谄二字下文言王国宝谮谢安于道子使离间之于帝险陂求进之徒多毁短安帝稍䟽忌之史故先以帝兄弟狎昵邪谄为下起本分注删邪谄二字连上嗜酒为句似帝与道子沈湎之后相狎昵也非惟文义之误亦与下文了不相关矣
叔父步颓闻秦师败率陇西叛之
按乞伏国仁为秦前将军从秦王坚入冦其叔父步颓反于陇西坚遣国仁还讨之步颓之叛国仁之遣皆在秦师未败前国仁南冦未及淮淝已即旋军西讨矣今分注作步颓闻秦师败乃叛秦秦遣国仁讨之非也又史言步颓反于陇西而分注改为率陇西叛之陇西乃地名如何可言率耶
修好于长乐公丕
按慕容垂至安阳遣参军田山修笺于长乐公丕丕身自迎之盖是时长乐守邺垂先修笺于丕者乃展过宾之礼而丕旋即郊迎则尽地主之敬也修笺犹言驰书耳分注作修好误矣此时垂丕尚未构隙前此亦无宿嫌何修好之有
太元十四年目
农建留台龙城
按农当作垂留台之建命出燕主非臣下所敢専也
安帝隆安五年纲
恩北走陷广陵
按孙恩自丹徒整兵趋建康及觇知建康不可犯逡巡引退又恐刘豫在丹徒邀其归路遂不敢复南走吴会遽浮海而北窜伏穷岛耳恩已浮海而去其下㳺军渡江行掠广陵无备适为所陷非恩北走时取道广陵因而攻陷之也牵合二事为一误矣分注又云恩浮海北走郁洲攻陷广陵夫郁洲已在胊县海中若如所云岂广陵更在郁洲以北大海之外乎此所谓谬以千里者也
元兴元年目
玄至历阳
按是时玄自寻阳顺流而下既至姑孰特遣别将西攻历阳以断建康之援未尝身造历阳也分注误
元兴三年
刘裕破桓谦条下录萧方语
按萧方通鉴作萧方等梁元帝为湘东王时世子乃二名也尝著三十国春秋其评论宋武语温公盖即采之方等是书中今作萧方乃沿旧唐书艺文志之误又新志宋志及王子充续大事记其误并同
义熙三年目
推熙养子夕阳公云为主
按高云乃慕容宝养子分注误
义熙五年目
裕以昶监南府事
按南府当作留府刘裕时将北伐故令孟昶掌留府事盖以居守事委之
义熙十二年纲
遣司空高密王恢之修谒五陵
汪环谷考异载陈氏定宇之言曰高密郡名纲目无此例合删去窃以为此说大非也晋书宗室传高密文献王泰永熙间自陇西王改封高密恢之乃其后也当雒京初复谒陵之事所以特遣恢之往者以其爵则上公亲则宗子诚重其事也陈氏失于考据误以恢之为王姓且高密郡人故直以高密二字为当删耳环谷不加是正而复有采其说者何也〈此条辨考异之误附见〉
义熙十四年目
义真逃草中参军段宏追寻得之
按南燕段宏奔魏事见上卷义熙三年及五年刘裕围广固宏复自魏来降至是为义真参军也宏归晋事分注既失载于前则宏何从入义真幕耶
纲目订误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纲目订误卷二
常熟陈景云撰
宋武帝永初三年目
檀道济虽有干略而无远志难御之气也
按宋高祖诫太子义符曰檀道济虽有干略而无远志非如兄韶有难御之气也今分注删去非如兄韶句误以高祖目道济为有难御之气失之远矣且所谓无远志之语又作何解耶
文帝元嘉十八年目
前龙骧将军扶令育上表
按将军当作参军表中眀云臣虽微贱窃为陛下羞之参军不过一幕府下寮故曰微贱若龙骧将军以宋书百官志考之已爵列苐三等官品不卑安得云微贱乎
元嘉二十二年目
宋有司奏削义康
按是时彭城王义康都督江交广三州居豫章因范蔚宗谋反事觉狱辞连染有司奏削义康爵收付廷尉治罪削爵削除其彭城封爵也诏免义康为庶人此宋主因有司之奏而允其削爵之请也分注不当于奏削义康下删爵字
元嘉二十七年目
实欲继好援
按魏主语宋使者有实欲继好息民永结姻援之语分注若欲略省其词则以继好结援櫽括之可也援字上不当去结字
元嘉二十九年目
薛安都向潼关
按潼当作洪其地在潼关少南
元嘉三十年目
濬时在西川府
按合殿之变始兴王濬时在西州〈句〉府舎人朱法瑜奔告濬西州在台城之西扬州刺史治所在焉故曰西州府舎人王府之舍人盖法瑜时为始兴国官也今讹西州为西川且误连下府字为一句而删法瑜奔告事疏甚
眀帝泰始二年纲
遣建安王休仁讨梁州
按梁当作江若梁州乃汉中地也
泰始五年目
以孝武谓之驴王
按谓东海王祎为驴王者乃子业耳孝武当作废帝
苍梧王元徽二年目
休范白服登城
按休范帅大众攻新亭未拔白服乘肩舆自登城南临沧观寻以无备被杀盖休范所登者乃新亭城南之临沧观耳分注删削通鉴成文殊为踈略
顺帝昇眀元年目
越郡校尉王敬则
按越郡当作越骑诸校尉初无越郡名
齐武帝永眀七年目
至是徴为五兵尚书
按史言徐孝嗣为御史中丞风仪端简王俭尝荐以自代俭卒孝嗣时为吴兴太守徴为五兵尚书盖孝嗣先由中丞出为郡守至是又自郡守召入为尚书也今删去时为吴兴太守句则徴字为无根矣
魏文帝承眀元年纲
以王叡为尚书令
按令字衍分注叡迁尚书与纲异考之魏书分注是也
魏文帝太和十年目
二十五郡在河南
按郡字衍合上下文观之自眀
太和十五年目
遂哭尽一夜
按孝文时以禫祭宿庙中昏暮举哀哭尽乙夜谓哭声自甲夜至乙夜非自昏逹曙之谓也讹乙为一必传写失之
太和十六年目
至于和穆
按拓拔猗㐌追谥桓帝微力追谥穆帝今作和穆误或言此避渊圣讳亦非桓字见于纲目多矣不应独避此一字
齐武帝建武四年目
内仗遥欣
按史言内仗遥欣兄弟盖遥欣乃遥光弟也萧鸾篡位遥光赞成之力居多鸾深仗遥光以其弟遥欣有武干因并仗之其实遥光乃心膂而遥欣则爪牙也此条本叙遥欣事故以遥欣为主而以兄弟二字括遥光在内此史家叙事宾主之法应尔也今删兄弟二字则举遥欣而漏遥光下文何以突接以遥光为扬州遥欣为荆州云云耶
永泰元年目
王敬则以奉南康侯子恪为名子恪亡走不知所在按通鉴本文前吴郡太守南康侯子恪嶷之子也敬则起兵云云盖子恪虽罢郡而尚在吴地时敬则自会稽举兵向建康欲奉子恪为主而子恪于兵未逹郡之前即已潜遁旋诣建康其详书子恪为嶷之子者为下齐主欲尽诛高武子孙起本今分注削前吴郡太守及嶷之子八字则子恪从何地亡走耶并下逹建康诸事皆无根矣
魏太和二十三年目
烈处分行台
按孝文殂于榖塘于烈时留守洛阳彭城王遣使奉诏徴太子且密以凶问吿烈烈处分行留举止无变处分行留者谓处分扈従太子南行及留台应行事宜也今作行台踈矣
齐东昏永光元年目
以文季坦之为仆射
按沈文季为仆射在眀帝末年眀帝遗诏又有以沈文季江祏为左右仆射之命至东昏改元之八月文季历仆射之官已逾年矣是时以平遥光之功文季自侍中仆射加镇军将军之号今分注作平遥光后文季始与坦之同时除仆射非也又上文叙平遥光事内有萧坦之而无沈文季则此处文季之上亦不应遗其姓
月数十日乃报
按史言台阁案奏阅数十日乃报谓东昏狂惑批报稽遅有历数十日之久者讹阅为月亦必传写失之
永元二年目
崔慧景济江遣使奉江夏王宝玄为主
按江夏上当従通鉴有南徐兖二州刺史七字江夏时镇京口故慧景自广陵济江奉之为主而江夏亦勒兵随慧景南逼建康及兵败皆死齐主既赦其馀党复有曲赦南徐兖二州事为慧景従南兖还兵而南徐应之耳谛观下文则此七字必不可删矣
永元二年纲
齐曲赦建康徐兖
按徐兖当作南徐兖二州是时徐州治锺离兖州治淮阴非当日宣赦所及也
梁武帝天监四年目
梁遣将军马仙琕救
按是时义阳围急梁遣将军马仙琕救义阳救字下删义阳二字事不眀矣
天监六年目
水死者十馀万
按锺离之役两军力战于淮上魏军大溃投水死者十馀万谓溃军争投淮水而死也投字不可删
魏孝眀帝正光四年目
荣阴散其畜牧资财
按史叙尔朱荣之事曰时四方兵起荣阴有大志散其畜牧资财招合骁勇结纳豪杰于是侯景诸人皆往依之盖阴有大志者乃散财结客之根源也分注删之失本意矣
魏孝武永熙二年纲
魏以贺抜岳为雍州刺史
按通鉴魏主以岳为都督雍华等二十州诸军事雍州刺史于都督诸军事下仍以雍州刺史结衔者盖雍州乃其治所故当日之系衔如此更以岳本传考之永泰二年岳已授都督三雍诸军事雍州刺史齐神武讨尔朱以岳之应义旗也复授岳开府兼仆射大行台雍州刺史至孝武贰于神武欲倚关中以抗晋阳于是特广岳之所统进都督雍华等二十州诸军雍州刺史孝武之委任贺拔在于都督二十州而不以雍州刺史为重眀矣岳既拜新命则侯莫陈恱之徒皆应禀受节度故岳得召恱会于高平及岳见杀于恱而宇文泰曰恱害元帅谓恱以州将戕主帅也今削去都督雍华等二十诸州军事而但书以贺㧞岳为雍州刺史是举其轻而遗其重且未考岳已久为雍州也
东魏孝静帝天平四年目
东魏郎中杜弼以在位贪污请治之云云
按是条当従通鉴系八月魏克恒农一条后所谓将兵出拒魏者正拒魏既拔弘农乘胜东略之兵也先是东魏西侵失利引还魏兵未尝出境东魏无出师拒敌事也
梁武帝大同十年目
何敬容复为太子詹事尝于玄圃自讲老荘敬容谓人云云
按此乃敬容因太子之好玄学故于侍言之后退而与人私议其事也尝于玄圃自讲老荘之上不应漏太子二字
太清二年纲
梁遣散骑常侍徐陵如魏
按是时元魏分裂为东西东魏先尝遣使求成于梁至是梁遣徐陵如东魏所以报邺下之使也魏上当有东字乃不与关西混耳
东魏孝静帝武定七年目
高澄获衡州刺史兰钦子京以为膳奴
按衡州当作徐州兰钦之见获史虽不著其事然以史之前后考之必在东魏遣行台辛术略定江淮以北时也若梁之衡州其地僻在岭海之间〈五代志梁置衡州于南海郡含洭县〉非东魏兵力所能至真所谓风马牛不相及耳
武定八年目
洋乃发晋阳
按高洋先欲受禅自晋阳拥兵东行以众议未协至辽阳而还继因宋景业等敦劝复发晋阳遂至邺受禅今分注漏中间洋还晋阳事而于司马子如逆洋辽阳固言未可下即继以景业复劝之洋乃发晋阳云云踈略甚矣洋至辽阳则去晋阳已远何复自晋阳起程耶〈辽阳在上党西北百八十里见阚骃十三州志唐置辽州于此〉
西魏文帝大统十六年纲
洛阳平阳皆入于齐
按西魏宇文泰闻高洋称帝大举伐之不战而还于是河南自洛阳河北自平阳以东皆入于齐史盖眀言洛阳平阳以东之地不谓洛阳平阳也又考西魏大统三年取东魏洛阳眀年失之寻又取之及宇文泰邙山之败洛阳复入东魏逮高洋称帝之岁其不隶关西久矣而可谓洛阳之地是年入于齐乎又平阳即东魏之晋州乃高欢霸业所基至高纬末年平阳不守而齐祚由之以倾中间宇文氏不得而窥也以素为高氏根本之地而云平阳入齐自是年始尤误矣
梁敬帝太平元年目
安都帅十二骑突其陈破之
按齐将徐嗣徽留船芜湖自丹阳步上陈霸先追侯安都徐度皆还盖前此遣安都立栅梁山以御齐至是以齐师益逼建康震骇故特追还梁山之师与之并力却敌白城幕府之战或冲其前或击其背齐师奔北安都力战之功为多则分注于齐师未破之先不应漏却追还安都一节也安都立栅梁山分注书之其追还建康分注不书然则安都帅骑突陈时从何忽至乎
陈武帝永定元年纲
周祔太祖于太庙
按通鉴乙酉周王祀圜丘丙戍祀方丘甲午祭太社其下重起云戊子太祖神主祔于太庙七庙始共用一太牢云云自乙酉至祭太社叙周眀帝事戊子以下则叙陈武帝事也武帝以是月戊辰受梁禅辛巳追尊皇考文讃为景皇帝庙号太祖戊子祔神主于太庙若一家之事何故越戊子而先叙甲午事乎〈陈书武帝纪戊子迁景皇帝神主祔于太庙又七庙共用一太牢事具五代志〉今既削祀圜丘三句而仍冠周字于太祖祔庙之上是误合两国典祀为一以陈氏祔庙为周氏事矣
齐后主武平二年目
齐主抜刀镮筑其辫头良久乃释之
按通鉴筑上有乱字句绝辫上无其字当时刑人皆先辫头如隋主将斩宇文化及已解衣辫发已而释之是也今分注因误断其句遂辄删易本文
周宣帝大象元年目
事由乌丸轨宇文孝伯因言轨捋须事
按周主问郑译曰我脚杖痕谁所为也译对以事由乌丸轨宇文孝伯言曩日被谴皆出二人也初周高祖纳轨言谴责太子时译为宫尹坐除名其衔轨尤深故因周主之问并发轨曩日捋须事欲以激周主之怒致轨必死史文本自分眀而胡氏读史管见乃谓孝伯赞成杀轨事盖将以自免是误以事由乌丸轨为句而以宇文孝伯四字属下句读谓捋须事乃发自孝伯之口其读书亦太灭裂矣分注顾采其说录之于后亦未审于句读也〈胡三省通鉴注亦仍管见之误王志坚读史商语中曽正之然不知此误实自管见始也〉
大象二年目
御史大夫柳裘韦謩
按是时天元疾笃刘昉郑译及御饰大夫柳裘内史大夫韦謩同谋引杨坚辅政御饰内史皆宇文改官制后所定官名今分注于二人之官各采其一字并称之为御史大夫何其踈也随受周禅后改宇文官制悉従汉魏之后始复置御史台
隋文帝开皇九年纲
八月以王雄为司空
按王雄当従通鉴作广平王雄考隋书雄文帝族子由刊国公进封广平王今以爵为姓误矣
开皇十年目
挥楚不堪即命斩之
按通鉴帝每于殿庭捶人一日之中或至数四尝怒问事挥楚不甚即命斩之问事行杖之人也帝见问事行杖不力故怒而斩之今于帝每于殿庭捶人下改此二句尚可解乎
仁夀四年目
卢毓与朱涛谋出兵拒谅涛不可毓追斩之
按通鉴毓与涛谋拒谅涛大惊曰王以大事相付何得有是语因拂衣而去毓追斩之盖涛语毕即拂衣去故毓追而斩之今既删拂衣事则追字赘矣
炀帝大业十三年目
以柴绍为右领军府长史谘议
按通鉴李渊以柴绍为右领军府长史其下又云谘议谯人刘瞻领西河通守此另一事与上置左右二军事不属盖渊初起兵以西河不従义师既遣世子建成等攻拔其郡执郡丞高徳儒戮之而西河尚未置守至是渊开大将军府广置官属而用幕府谘议参军刘瞻领西河郡事今以谘议二字连上长史为句而削去刘瞻领西河通守事直以谘议为柴绍兼官句读之舛文义之谬甚矣
迁居大兴殿后听思廉扶王至阁下
王幼学集览云后听句绝注见晋愍帝建兴元年听事陈济正误云听即厅字六朝以来乃始加厂然按之文义二说皆非也唐兵克长安代王左右皆奔散独侍读姚思廉侍侧军士将登殿思廉叱而下之及唐公迁王居大兴殿后思廉犹侍王不去唐公义之故听其扶王至阁下泣拜而去盖听者唐公不夺思廉之守而听之耳集览不得其句读而强为之解误矣陈氏著正误一编凡正集览之误四百馀条皆援据精审独此条殊乖踈眀弘正间编通鉴纂要者遂辄于听上加厂沿两家之误而窜易旧文失有甚焉者矣〈此条辨正误之失附见若集览误而陈氏未及正者尚甚多不能枚举也〉
恭帝义宁二年目
苏威在东都
按都当作郡因字相似而讹
纲目订误卷二
钦定四库全书
纲目订误卷三
常熟陈景云撰
唐高祖武徳元年目
何须作书语耶
按李密责数宇文化及语中有不追诸葛瞻之忠诚乃为霍禹之恶逆二语故化及嗔其作书语谓密称引书史事已所不解也今此二语已削之则化及语中所云书语何所指耶
太宗贞观十九年目
上自将步骑四千为奇兵
按通鉴本文上以高丽兵在安市城东南依山而陈故命李世𪟝将步骑五千陈于西岭以当之此正兵也长孙无忌帅兵自山北狭谷以冲其后此奇兵也史言无忌将精兵万一千为奇兵是矣上既遣两军乃自将步骑四千挟鼓角偃旗帜登北山𠡠诸军闻鼔角齐出奋撃此乃潜伏高阜猝起指挥而非为奇兵以断敌人之后者也今于无忌将兵下删去为奇兵语而以帝自将之兵为奇兵误矣先是未战之前帝乘高遥望观山川形势可以伏兵及出入之所则令奇兵出狭谷以冲其后者由先悉其山川出入之径而北山乃可以伏兵之处故潜挟鼓角于此督战也史文眀晰周密如此岂可辄有删易
贞观二十三年纲
遣骁卫郎将撃突厥车鼻可汗
按但书郎将而不书名此偶逸之耳以其后书高侃撃突厥车鼻可汗擒之一条参观益知上条脱高侃二字也刘友益书法顾谓太宗此举师出无名故前不书郎将之名后又不书将以此示贬者乃曲说耳
高宗乾封元年目
子齐贤嗣
按通鉴广平宣公刘祥道薨子齐贤嗣嗣者嗣其广平之封也今纲但书刘祥道卒则目自应先详其封爵然后曰子齐贤嗣文义乃眀〈后二年李英公薨纲书李𪟝卒分注孙敬业嗣其踈正与此同〉
中宗嗣圣十三年目
营州都督李尽忠及其妻兄妫诚州孙万荣同反按妫诚通鉴作归诚唐书地理志归诚乃东边之羁縻州属松漠都督府地近营州故李尽忠得与之同反若妫诚在唐世従无此州名惟幽州管内有妫州其地又不与营州接壤讹归为妫此乃传写之误当従通鉴改正又肃宗至徳二载贼将尹子奇以归檀兵十三万趋睢阳按归当作妫妫檀二州皆范阳支郡盖子奇以前此攻睢阳诸军皆不利故大举蓟北精兵南趋睢阳为必取之计若归州在巴峡之间与檀州相去不啻数千里矣讹妫为归此又承通鉴之误而未及改正者
眀皇开元十五年目
由是国马益耗
按益耗当作益壮开元初监牧有马二十四万匹自用王毛仲掌闲厩至东封之岁已有马四十三万匹视初载㡬倍之至是复与突厥互市岁赍缣帛数十万疋就市戎马则毎岁所获塞外之马当又不减数万匹故曰由是国马益壮也合之开元十四年以王毛仲为开府仪同三司条下分注观之其义自眀
开元二十六年立太子条下录孙甫语
昭成方娠时说侍读东宫知其异事
按孙氏谓太子瑛之废由张说其说甚当附录之宜矣但昭成乃眀皇生母谥号肃宗生母乃宫嫔杨氏后追谥为元献太后此当云元献不当云昭成也所谓娠时异事详见唐史后妃传
肃宗至徳元载目
至是四门之外率为敌垒
按通鉴其始自京畿鄜坊至于岐陇皆附之至是西门之外率为敌垒盖始言贼势之盛继言贼势之衰也岐陇皆在长安西岐陇皆附贼即前文所云贼势大炽西胁汧陇是也至是而民思唐室人怀匡复之望贼众摇心长安城中一日数惊于是西门之外民皆结垒自固日夕引领官军之至而贼之兵势日蹙矣〈后广平王自凤翔引兵攻长安屯城西即长安西门之外也〉今分注于至是西门之外之上删去其始自京畿鄜坊至于岐陇皆附之之语则至是二字承接无根又改西门作四门尤谬如四门之外率为敌垒则贼号令所行已不出一城何以下又云贼兵力所及南不出武关北不过云阳西不过武功耶
上元元年
制郭子仪统诸道兵取范阳不果行条下录胡氏语胡氏之言曰直扺范阳还定河北固讨贼之上䇿然道由河北乃扺范阳向者贼未尽得河北是以此䇿可施今则河北往往为安史所有犹为是计不亦晚乎按胡说谬甚当日制郭子仪统诸道兵自朔方直取范阳还定河北盖令子仪従朔方军引兵并塞北出捣范阳之虚初非取道于河北也先是李泌首建先取范阳还定河北之䇿肃宗不能用所以两京虽复而贼巢未倾史思眀据之再为河洛之患是时思眀在洛与李光弼相持甚急朝廷特下此制盖犹追理邺侯前语用之令子仪直取贼巢思眀必奔还自救光弼又従而蹑之不能支两将之军也惜制下而不果行耳何谓用之已晚乎又是时禄山庆绪其死已久胡氏乃谓斯时河北尽为安史所有不知其所谓安者复指何人赵氏于分注中辄削制词之本文反赘录胡氏之臆说岂非无识之甚哉
徳宗兴元元年目
其胁従将吏百姓官军未到以前并従赦例
按当日赦词夲文其胁従将吏百姓等但官军未到京城以前去逆效顺并散归夲道夲军者并従赦例盖其时贼势犹盛赦书及此所以阴携贼党之心而激其有内溃相图之变耳所重在去逆效顺并散归夲道夲军二句非漫无别白概曰胁从罔治而已今删去之踈甚
宪宗元和三年目
杨于陵等以敢直言而坐谴谪
按敢直言通鉴作敢收直言先是䇿试贤良方正直言敢諌之士杨于陵等为考官署举人牛僧孺等为上第时宰恶其言直诉之于上考官皆坐贬故白居易之疏及之直言指僧孺等敢收直言指署僧孺等为上第事今于敢字下删去收字何也
元和六年纲
以李吉甫同平章事
按吉甫罢相出镇淮南事在三年而此时复自淮南召入政府今不具书其罢相出镇于前亦踈漏也
元和十一年纲
义成节度使浑镐与王承宗战大败
按浑镐时为易定帅分注中云镐战败奔还定州是也则义成当作义武无疑义成乃郑滑军号
元和十三年纲
李夷简罢为淮西节度使
按夷简以是年七月罢相出镇淮南非淮西也又是年五月徙淮西节度使马摠为忠武节度使分蔡申光三州隶忠武鄂岳淮南三道而淮西不复为节镇矣夷简安得尚领淮西节钺乎当作淮南无疑
元和十五年目
群臣入阁退
按退字衍当削
穆宗长庆三年目
以韩弘弟充镇宣武
按通鉴宣武军乱李逄吉请以义成节度使韩充镇宣武脱李㝏旅拒则命徐许两军攻其左右而滑军蹙其北充必得入矣滑军蹙其北谓充自滑移汴即以义成之众蹙宣武之北也其后充入汴境败其军于郭桥即逢吉所谓滑军蹙其北也今分注于逢吉语中但云请以韩弘弟充镇宣武而不详其自义成移镇则下文所云滑军蹙其北与充败汴军于郭桥诸语俱无根矣
敬宗宝历元年目
绅由是得移江州刺史
按刺史通鉴作长史绅初贬端州司马至是经赦量移江州长史江州比端州为内徙长史视司马为迁秩未遽授刺史也当从通鉴为正
武宗会昌三年纲
以刘沔为义成节度使李石为河阳节度使
按河阳当作河东时刘沔镇河东朝廷以沔与卢龙帅张仲武有隙故徙之义成而除李石代镇河东合前后文观之自明
会昌四年目
监军请节度使杜悰不从
按通鉴作监军请节度使杜悰同选不従盖监军奉命选进倡女善为酒令者监军邀悰与同选悰意以为此事监军自奉敕但监军选进可矣帅臣不必与闻非不従选进也今删同选二字事不眀矣
宣宗大中八年目
有强盗数人匿军家索之竟不与尽杀之
按通鉴夲文军家上无匿字胡三省注云军家谓北司诸军是也盖樵夫因言县令李行言性执特举此事以实之言有数盗繋县军家従令索之竟不与尽杀之也是时北司诸军声势烜赫侵挠吏治为日已久而行言以一令能与之抗其为健吏可知今于军家上増一匿字是误以为盗匿军家县令従而求之不与因并军家而尽杀之行言虽强项岂能専杀北司之人乎文义乖舛甚矣
大中十一年纲
冬十月以尚延心为河渭都游奕使
按通鉴冬十月己巳以秦成防御使李承勋为泾原节度使而其后附载承勋在秦成时奏授尚延心为河渭都游奕使之事盖承勋自秦成移镇泾原在是年之十月若其在秦成为延心奏官一事其岁月有不可得而详者故因承勋移镇牵连书之今削去承勋移镇事而以承勋移镇之岁月为延心授官之岁月非事实矣
大中十二年目
顷之南蛮大至去城半日
按通鉴作去城半日程言南蛮去城甚近计程止半日可至也删程字不眀晰
懿宗咸通元年目
及是或诈引贼将来降
按越州军吏匿贼牒而饮食之与诈引贼将来降寔觇虚实二事皆王式未至浙东以前事故式赴镇后即捕索贼之间谍并城中为贼耳目者悉斩之也或诈引贼将上不应有及是二字通鉴文自分明今増入非是
命罗锐军海口以拒之
按通鉴王式命义成将高罗锐攻宁海克之式曰贼必逃入海命罗锐军海口以拒之已书高罗锐于前故再书不举其姓今分注于宁海之役既削而不书则叙移军海口当冠以姓殆误以罗为姓也
咸通五年目
于是编诸史䇿
按通鉴彗星出司天监奏以为含誉瑞星请宣示中外编诸史䇿宣示二语皆司天监所请也分注不当上増于是二字
咸通七年目
初南诏遣清平官董成等诣成都节度使李福福盛仪卫以见之
按分注于李福下衍一福字岂误以诣成都节度使为句乎此无论句读之讹唐自至徳二载改蜀郡为成都府长史为尹之后以西川节度使兼成都尹盖成都非节镇名安有所谓成都节度使耶
上怒欲贬骈以王晏权代之
按通鉴监军李维周奏高骈玩冦不进上怒以右武卫将军王晏权镇安南召骈诣阙欲重贬之盖先遣晏权代骈乃徴骈诣阙听处分也通鉴本文甚眀今分注删改殊率略且又颠倒其文云上怒欲贬骈以王晏权代之然则上但怒骈而欲贬之尚未徴骈北还且其事亦尚在拟议间未及施行也下文何以云骈得王晏权牒即以军事付监军韦仲宰与麾下百馀人北归耶
僖宗乾符六年目
全晟逆战阳败追之伏发大破之
按曹全晟与刘巨容拒贼于荆门巨容伏兵林中全晟逆战阳败以诱贼贼追之贼既入伏于是伏兵奋撃大破之也追之之上不应漏贼字
广眀元年纲
义成节度使王处存遣兵入援
按王处存时帅易定义成当作义武此与元和十一年书定帅浑镐为义成节度使之误同
中和三年纲
冬十月李克用取潞州
按通鉴是年以李克用为河东节度使代郑従谠克用以八月至镇及后克用霸业以晋阳为根本其取潞州乃镇河东后兵争之始纲目于克用取潞州之先漏其镇河东事此踈脱之大者
文徳元年目
使监西川军令孜不奉诏
按田令孜自除西川监军往依陈敬瑄在僖宗光启二年之七月至眀年流端州令孜依敬瑄竟不行盖令孜不肯赴端州流所而为西川监军自如也昭宗素有憾于令孜及即位遣人监西川军令孜不奉诏昭宗盖自除内臣监西川军往代令孜而令孜拒诏不受代犹前此不赴端州也分注误甚史眀言令孜盘据西川不行今如分注之文则似令孜此时犹偃蹇京师而不去也文义违反甚矣
昭宗龙纪元年纲
李克用拔磁洺杀孟方立
按是时昭义一军分为二镇孟方立帅昭义据有邢洺磁三州以邢州为治所李克用乘洺磁之捷进逼邢州方立素失士心惧有内变因仰药而死初非克用杀之也时克用尚未克邢州安得杀方立乎杀孟方立四字疑传录之误当作孟方立自杀
大顺元年目
李克恭自焚死
按克恭因就部将之馆视其伤乱军攻而焚之克恭死分注以为自焚误又与纲书乱军杀留后之文不合
乾宁二年目
王行瑜与李茂贞韩建各将精骑兵数千人入朝按骑字衍
天复二年目
全忠穿蜒蚰壕围
按通鉴围字下有凤翔二字盖是时凤翔被围已历五月李茂贞尽出骑兵于邻州就刍粮朱全忠穿蜒蚰壕围凤翔于是外围益急凤翔之骑兵既遏于外且刍粮内竭而茂贞之势日窘矣曰围凤翔者正对上出骑兵于邻州一事言之凤翔二字不可删
天复三年目
以朱友伦为宿卫使
按朱全忠以其子友伦为左军宿卫都指挥使唐禁旅有左右两军今但除友伦为左军而废右军且授以都指挥使之职则禁旅重权尽归之矣若宿卫使则当时无此官应从通鉴原文为正
纲目订误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纲目订误卷四
常熟陈景云撰
五代庚午年目
深冀民见魏博兵入奔走惊散
按梁主谋取镇州故先遣魏博兵三千分屯深冀声言助赵守御王镕为移深州戍兵以避之已而知梁谋始大惧因表乞梁主召还屯兵而以深冀民见魏博兵入奔走惊骇为词初非事实也今以表辞为实事误矣
辛未年目
梁主南还纳怀州刺史眀远妹为美人
按通鉴怀州刺史段眀远妹为美人梁主南还过获嘉〈怀州境〉眀远馈献丰备梁主恱盖眀远之妹为美人在其先非梁主过怀州时始纳其妹于后宫也分注改之失先后之实矣
壬申年纲
梁忠武军乱杀节度使韩建
按建于唐天复元年自镇国移镇忠武及梁受禅已改忠武军额为匡国避梁主旧名也此仍书忠武误当従通鉴作匡国
壬申年目
遣柴再用徐知诰副之
按通鉴徐温以王檀为宣州制置使数李遇不入朝之罪遣柴再用帅昇润池歙兵纳檀于宣州徐知诰为之副盖主兵纳檀者再用而知诰则副再用将兵者也今改为遣柴再用徐知诰副之则误以再用知诰两人皆为王檀之副矣
戊寅年目
宣谕使李俨贫困寓居海陵温疑其与瑾通谋皆杀之
按通鉴朱瑾之杀徐知训也泰宁节度使米志诚从十馀骑问瑾所向闻其已死乃归其下乃曰宣谕使李俨云云盖志诚之党于朱瑾形迹显然宜其不免若李俨则但以见疑之故而同戮二人之所以见杀固有间矣今削志诚而独存俨事既已踈漏又即仍旧文皆杀之语杀一人而曰皆杀可乎
癸未年纲
梁以钱镠为吴越王
按梁以镠为吴越王已见上卷梁太祖开平元年盖梁祖受禅之初加恩藩镇故镠自吴王进封吴越王及梁末年镠膺吴越王之封巳十七年矣是岁梁遣侍郎崔协册封镠为吴越国王镠于是始建国表疏称吴越国不复称军梁主盖特加殊礼许以建国所以优镠者又远在马殷王审知之上也〈梁以马殷为楚王王审知为闽王虽皆封国王然封号无国字是岁独册封吴越王镠为吴越国王盖异数也〉今纲目不详册封国王事而但书云梁以钱镠为吴越王则既与上卷以镠为吴越王一条重复无分别且又何以见镠之至是始建国之故乎
癸未年目
诏敬翔李振首佐朱温共倾唐祚可并族诛岩至许州亦为温韬所杀
按唐主入汴之后下诏罪状敬翔李振云与赵岩张汉杰等可并族诛朱子大书于纲云敬翔李振赵岩张汉杰等伏诛夷其族是也而分注于可并族诛之上漏赵张等疏矣若赵岩身至许州为温韬所杀事已见前此又出
甲申年目
天平节度使李存霸等言
按是时租庸使帖直下支郡天平节度使李存霸平卢节度使符习执奏以为不可敕允其奏敕云两道所奏乃本朝旧规是也分注于李存霸下删去平卢一道而以等字该之则下文敕中两道句不分晓矣
丁亥年纲
唐流段凝温韬于边郡
按凝流辽州韬流徳州皆非边地恐传录有误
己丑年目
遣徴金陵兵还江都
按通鉴徐知诰留知询为统军遣右雄武都指挥使柯厚徴金陵兵还江都今既削去知诰所遣徴兵之人则应并削遣字
庚寅年目
惟礼部侍郎吕琦居相近时往见之
按吕琦与潞王从珂往来时为礼部郎中非侍郎也琦本传终身未尝历礼部侍郎之官分注误
辛卯年目
军前以吿孟知祥匿书谓赵季良曰
按通鉴石敬塘烧营北归军前以吿孟知祥知祥匿书谓赵季良云云盖剑州诸军飞书至成都吿知祥以王师北归之事知祥得书心喜因匿其书而漫谓赵季良云云也匿书之上必更有知祥二字文意乃眀
癸巳年目
李愚私谓同列曰位高责重事亦堪忧
按通鉴李愚私谓同列曰吾君延访鲜及吾辈位高责重事亦堪忧盖其时朱弘昭冯赟用事宰相充位而已李愚心忧之故私谓同列云尔李愚以延访不及宰相为忧犹下文孟知祥所云为政者皆胥吏小人乱可坐俟之意也通鉴以二人所见有暗合者故牵聨书之今于李愚语中删去二语失其旨矣
甲午年目
初唐主密与慕容迁谋使帅部兵守玄武门
按唐主是时密与慕容迁谋北渡河使帅部兵守玄武门玄武门宫城北门也当北出之道唐主将奔魏州故先使腹心将守之候车驾出即帅兵扈从唐主所与迁谋者乃渡河北幸事岂但与之谋控守宫门耶今删改通鉴本文于文义踈矣
丙申年目
苌从简迎降舟楫已具
按此语当书于上条之末从简迎降之前传录者误繋于后耳
甲辰年目
众皆欢笑
按通鉴南唐主于宫中作高楼召侍臣观之众皆叹美今作欢笑必传写误也
初唐翰林学士臧循
按臧循为南唐翰林待诏未尝为学士欧史通鉴南唐书并同分注误
丁未年目
而晋密州刺史皇甫晖
按通鉴唐主遣使贺契丹灭晋且请诣长安修复诸陵契丹不许而遣使报之其下晋密州刺史皇甫晖云云又另一事与上文不相连属今既删去遣使报之之语而字亦应删去
教之妄作
按通鉴本文教之妄作威福今删去威福二字非是
戊申年目
杨邠忌侍卫指挥使刘信立遣之镇
按通鉴杨邠忌侍卫马步都指挥使忠武节度使刘信立遣之镇盖信以汉主従弟摠宿卫亲兵兼领忠武节镇至汉主大渐杨邠忌信之握兵而地逼恐将来不利于幼主故解其兵柄立遣之赴忠武镇也信本为侍卫马步都指挥使今改为侍卫指挥使则信不过一宿卫诸将非揔禁旅之重职何至为邠所忌且又削信所领节镇则立遣之镇之语尤无根矣
初契丹北归至定州
按通鉴契丹下有主字谓契丹主乌云自恒州北归时也主字不应削
庚戌年目
郭威与李荣帅骑兵拒之
按史言慕容彦超引轻骑直前奋撃郭崇威与李荣帅骑兵拒之盖周太祖自邺引兵而南命郭崇威为前驱故彦超直前奋撃而崇威与李荣力战以挫其锋也今误以郭崇威为郭威是以周太祖为身先士卒与彦超力斗矣
彼众已去
按已去通鉴作已惧盖何敬真望见韩礼营中旌旗纷错知其无斗志而有惧意故曰彼众已惧撃之易破也作已去非是
壬子年目
王承丕矫诏开府库赏士卒
按通鉴承丕既杀郭延钧称奉诏处置军府即开府库云云盖承丕口称蜀主有命以已领军府代延钧也今易为矫诏则已有诏矣下文孙钦何以又请其出诏书以示众耶仍従原文为是
癸丑年目
峻闻荣入朝遽归大梁固求出镇故有是命
按通鉴王峻闻晋王荣入朝遽自河上归大梁此一事也王峻固求领藩镇帝不得已以峻兼平卢节度使此又一事也二事本不相蒙初非峻闻荣入朝以前此尝阻其入至是心不自安因遽归大梁固求出镇以避之故有平卢之授也分注误甚峻前已为枢密使同平章事贵宠已极乃又固求兼领藩镇周主盖强従之耳峻贪冒无厌如此岂避权势而求出镇者乎况峻此时若果出镇则已解枢要而赴平卢安得后一月又有力荐陈颜作相事以致气凌其上坐是贬谪耶分注未尝通贯前后事故致此误
果烦老兄再下
按王迫禀先袭取福州推延钧为留后而自归泉州临行谓延钧曰善守先人基业无烦老兄再下至是复举兵袭延钧兵溃被执延钧因即以其前语靳之今不载延禀语于前则此句为无根矣
纲目订误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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