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卷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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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讫时间 起太祖开宝八年正月尽是年十二月
帝 号 宋太祖
年 号 开宝八年(乙亥,974)
初,曹彬等师未出,上命韶州刺史王明为黄州刺史,面授方略。明既视事,亟修葺城垒,训练士卒,觽莫谕其意。及彬等出师,即以明为池州至岳州江路巡检、战棹都部署。辛巳,明遣兵马都监武守谦等领兵渡江,败江南兵万馀人于武昌,杀七百人,拔樊山寨。〈十九日奏到。〉
是日,行营左厢战棹都监田钦祚领兵败江南兵万馀人于溧水,斩其都统使李雄。〈十九日奏到。十国纪年李雄作张雄。〉
甲申,王明言败鄂州兵三百馀人于江南岸。〈此但依实录,据奏到日书之,其捷时当在去年末或今年初拔樊山寨以前也。〉 乙酉,上谓宰相曰:“古之为君,鲜能正身,自致无过之地。朕常夙夜畏惧,防非窒欲,庶几以德化人之义。如唐太宗受人谏疏,直诋其失,曾不愧耻,岂若不为之而使下无间言哉!为臣者,或不终其名节,而陷于不义。盖忠信之薄,而获福亦鲜,斯可戒矣。” 丙戌,樊若冰遣兵马监押王侁领兵败江南四千馀觽于宣州界。侁,朴子也。
庚寅,曹彬等进攻金陵,行营马军都指挥使李汉琼率所部渡秦淮南,取巨舰实以葭苇,顺风纵火,攻其水寨,拔之,斩首数千级。初次秦淮,江南兵水陆十馀万,背城而阵,时舟楫未具,潘美下令曰:“美提骁果数万人,战必胜,攻必取,岂限此一衣带水而不径度乎?”遂率所部先济,王师随之,江南兵大败。江南复出兵,将溯流夺采石浮梁,美旋击破之,擒其神都军头郑宾等七人。〈潘美秦淮之捷,当在正月,而实录与本纪载二月末,亦不得其日,盖因曹彬传所载二月次秦淮故也。彬及美传,载拔水寨捷于秦淮之后,然拔水寨,实录具载其日,乃正月十七日也。据此,则当先载秦淮之捷。疑不敢决,仍附见于后。彬传称既捷于秦淮,浮梁始成,按美先率所部涉水,则秦淮盖不设浮梁,浮梁当在采石矶也。美传又于秦淮既捷之后,始言采石浮梁成,事愈颠倒。然亦可见秦淮未尝设浮梁,而郑宾等溯流,实欲夺采石浮梁耳。今略加删润[1],更俟考求。〉
癸巳,命京西转运使李符益调荆湖军食赴金陵城下。 是月,北汉主命刘继业、马峰攻晋州,武守琦败之洪洞。〈此据十国纪年。〉
二月丙午,权知潭州朱洞遣兵马钤辖石曦领觽败江南兵二千馀人于袁州西界。曦,太原人也。〈十六日奏到。朱洞,未见。〉
癸丑,曹彬等败江南兵万馀觽于白鹭洲,斩首五千馀级,擒百馀人,获战舰五十艘。〈十七日奏到。〉 乙卯,拔升州关城,守陴者皆遁入其内城,杀千馀觽,溺死者又千计。天德军都知兵马使张进等九人来降。〈十九日奏到。〉
初,右谏议大夫段思恭知扬州,朝廷方欲经略江南,命思恭兼缘江巡检,出则委通判以州务。而思恭常挈印及鼓角金钲等自随,驿书自京师至者,辄令赍诣其所[2],事多稽缓。通判、右赞善大夫李苕不能堪,遂相与告讦。付有司鞫之,思恭词不直,丁巳,责思恭为太常少卿,苕为大理寺丞。 壬戌,赐吴越王俶军衣五万副,俾分给其行营将士[3]。
癸亥,权知扬州侯陟,以所部兵败江南千馀觽于宣化镇。
甲子,上谓宰相曰:“年谷丰登,人物繁盛,若非上天垂佑,何以及此。所宜共思济给,振举阙政,庶成开泰之基也。”
丁卯,知制诰王祜权知贡举,知制诰扈蒙、左补阙梁周翰、秘书丞雷德骧并权同知贡举。命权同知贡举,始此。 戊辰,上御讲武殿,覆试王祜等所奏合格举人王式等,因诏之曰:“向者登科名级,多为势家所取,致塞孤寒之路,甚无谓也。今朕躬亲临试,以可否进退,尽革畴昔之弊矣。”式等皆顿首谢。于是内出诗赋题试[4],得进士王嗣宗以下三十人,诸科三十四人。江南进士林松、雷说,试不中格,以其间道来归,并赐三传出身。 嗣宗,汾州人也。初授秦州司寇参军,时侍御史路冲知州事,为政苛急,盗贼髃起,嗣宗乘间极言其失。冲大怒,絷嗣宗于狱,又教民之无赖而尝被罪者,讼嗣宗治狱枉滥。朝廷遣使者按劾,具得讼者诬罔之状以闻,嗣宗始获免。〈记闻云:冲令嗣宗对句,即舍之。与此不同,当考。以手搏得状元事,载举种放事时[5]。〉
是月,江南知贡举、户部员外郎伍乔放进士张确等三十人。自保大十年开贡举,讫于是岁,凡十七榜,放进士及第者九十三人,九经一人。〈此据十国纪年。王师已至城下,而贡举犹不废,李煜诚不知务者,故特书之。〉
三月戊寅,召近臣宴射苑中。
壬午,太子洗马周仁俊责授平凉县令,坐知琼州日贩易规利故也。
乙酉,幸造船务。 丁亥,权知庐州邢琪领兵渡江,至宣州界,攻拔义安寨,斩首千馀级。
上性□仁多恕,尚食供膳,有虱缘食器旁,谓左右曰:“勿令掌膳者知。”尝读尧典,叹曰:“尧、舜之世,四凶之罪,止从投窜,何近代宪网之密耶?”盖有意于刑措也。故自开宝以来,犯大辟非情理深害者,多贷其死。己丑,有司言自二年至今[6],诏所贷死罪凡四千一百八人。
庚寅,曹彬等败江南兵三千馀觽于江中,擒五百人。
癸巳,命近臣祈雨于在京祠庙。
乙未,太子中舍郭粲除名,坐监莱芜监受冶官景节私赂也。
己亥,权知潞州药继能领兵入北汉界,夜攻鹰涧堡,拔之,斩首数千级,获马八百匹。 契丹遣使克妙骨慎思奉书来聘,诏阁门副使郝崇信〈崇信,未见。〉至境上迓之。及至,馆于都亭驿。是日召见,及其从者十二人,赐衣带、器币各有差,宴于长春殿。仍召至便殿,观诸班骑射,令其二从者袅屋六、除骨与卫士驰射毛球,截柳枝。及辞归国[7],复召见,赐器币。因谓宰相曰:“自五代以来,北敌强盛,盖由中原衰弱,遂至晋帝蒙尘,亦否之极也。今景慕而至,乃时运使然,非骪德能致。”先是,涿州遗孙全兴书,云遣使克妙骨慎思。至是发书,但云克慎思。或云“克”,其官号也;又曰其姓氏也。
壬寅,遣中使王继恩领兵数千人赴江南。
诏:“比者民输租,其䌷绢不成匹者,率三户至五户合成匹以送官,颇为烦扰。自今䌷不满半匹,绢不满一匹者,计丈尺输其直。”
大食国遣使来贡方物。
夏四月乙巳,幸东水硙。
王明言败江南兵于江州界,斩首二千馀级。〈据十国纪年,此乃三月事,既无的日,因奏到书之。〉
癸丑,幸都亭驿临河亭阅新战船。
吴越兵围常州,刺史禹万成距守,大将金成礼劫万成以城降。吴越初起兵,丞相沈虎子者〈虎子,未见。〉谏曰:“江南,国之藩蔽,今大王自撤其藩蔽,将何以卫社稷乎?”不听。遂罢虎子政事,命通儒学士崔仁冀代之,总其兵要。仁冀,钱塘人也。 壬戌,幸都亭驿,临汴观飞江兵乘刀鱼船习战。
曹彬等言败江南兵二千馀人秦淮北。〈实录不载其发奏之日,奏以二十日到,因书之。本纪又言克升州关城,盖误也。克关城,乃二月十二日矣。〉
戊辰,幸玉津园观种稻,遂幸讲武池观习水战。
广州言:“窃盗赃满五贯至死者,准诏当奏裁。岭表遐远,覆按稽滞,请不候报决之。”上恻然曰:“海隅之俗,习性贪冒,穿窬攘窃,乃其常也。”庚午,诏广南民犯窃盗赃满五贯者,止决杖、黥面配役,十贯者弃市。
幸西水硙。 是月,教坊使卫德仁以老求外官,且援同光故事求领郡。上曰:“用伶人为刺史,此庄宗失政,岂可效之耶!”宰相拟上州司马,上曰:“上佐乃士人所处,资望甚优,亦不可轻授,此辈但当于乐部迁转耳。”乃命为太常寺大乐署令。
五月壬申朔,加吴越王俶守太师,以其子镇海镇东节度使惟浚同平章事、宁远节度使惟治为奉国节度使,行军司马孙承佑为平江节度使,行营兵马都监丁德裕权知常州。
初,兵部郎中董枢知桂阳监罢,右赞善大夫孔璘代之,璘罢,太子洗马赵瑜代之,称疾去,以著作郎张侃代之。侃至未几,奏璘在官累月,得羡银数十斤[8],虽送官而不具数,计枢与璘所隐没多矣。诏御史府鞫之。狱具,有司言法皆当死。上曰:“赵瑜非自盗,但不能发摘耳。”璘与枢并弃市,瑜决杖流海岛[9],以侃为屯田员外郎。〈张侃,未见。〉
庚寅,以解州刺史王政忠权知晋州、兼兵马钤辖。〈政忠,未见。疑政忠实代武守琦者,欲推寻守琦事迹,姑书此,以待考详。又世言太祖义社十兄弟,政忠盖其一人也,并当检讨。〉
辛巳,以久雨,命近臣祈晴于在京祠庙。 改雄远军为平南军。
甲申,吴越王俶言江阴宁远军及缘江诸寨皆降。 幸新修染院。
梅山峒蛮闻江表用兵,乘间寇潭、邵州。乙酉,诏潭州长沙等七县民为蛮贼掳劫者,蠲去年逋租[10],仍给复一年。寻诏邵州武冈等七县亦如之。上初遣供奉官李继隆以雄武三百人戍邵州[11],止给刀楯,至潭州之南[12],蛮数千遮截其道,继隆力战,蛮乃遁去。手足俱中毒矢,兵伤者百馀。或告上以继隆轻敌可罪者,已而具得其实[13],上始器焉。继隆,处耘之子也[14]。
甲午,静海节度使丁琏遣使来贡方物。
丁酉,王明言破江南万馀觽于武昌,夺战舰五百艘。
己亥,开封府言京城诸官司狱空,无系囚。
辛丑,河决濮州郭龙村。
诏商人以生药度岭者免算。〈王称东都事略:诏曰:“岭表之俗,疾不呼医,自王化攸及,始知方药,商人赍生药度岭者勿算。”〉
初,陈乔、张洎为江南国主谋,请所在坚壁以老王师。师入其境,国主弗忧也,日于后苑引僧及道士诵经、讲易,高谈不□政事。军书告急,非徐元楀等皆莫得通,师薄城下累月,国主犹不知。时宿将皆前死,神卫统军都指挥使皇甫继勋者,晖之子也,〈晖,初见干佑六年。〉年尚少,国主委以兵柄。继勋素贵骄,初无效死意,但欲国主速降而口不敢发,每与觽言,辄云:“北军强劲,谁能敌之!”闻兵败,则喜见颜色,曰:“吾固知其不胜也。”继勋从子绍杰,以继勋故,亦为巡检使,亲近,继勋尝令绍杰密陈归命之计[15],国主不从。偏裨有募敢死士欲夜出营邀王师者,继勋必鞭其背,拘囚之,由是觽情愤怒。又托以军中多务,罕入朝谒。国主召之,亦不时至。是月,国主自出巡城,见王师列寨城外[16],旌旗满野,知为左右所蔽,始惊惧。乃收继勋付狱,责以流言惑觽及不用命之状,并绍杰杀之,军士争脔割其肉,顷刻都尽。
继勋既诛,凡兵机处分,皆自澄心堂宣出,实洎等专之也。于是,遣使召神卫军都虞候朱令赟,以上江兵入援。令赟,业之子也,〈业,初见显德三年。〉拥十万觽屯湖口,诸将请乘涨江速下,令赟曰:“我今进前,敌人必反据我后。战而捷,可也。不捷,粮道且绝,其为害益深矣。”乃以书召南都留守柴克贞使代镇湖口,克贞先已病,迁延不行,令赟亦不敢进,国主累促之,令赟不从。克贞,再用子也。〈再用,初见乾宁二年。〉 六月癸卯,曹彬等言败江南兵二万馀觽于其城下,夺战舰数千艘。
丁未,宋州观察判官崔约、录事参军马休弃市,并坐受赇不法也。
辛亥,澶州言河决顿邱县界。
辛酉,前凤翔节度使、太师、兼中书令、魏王符彦卿卒,辍三日朝,官给葬事。彦卿武勇有谋,善用兵,契丹自阳城之败,尤畏彦卿,或马病不饮龁[17],必唾而咒曰:“是岂有符王耶?”契丹既灭晋北归,耶律德光母问其左右曰:“彦卿安在?”或对曰:“在徐州。”母曰:“不与彦卿来,何失策之甚也!”
甲子,彗出柳,长四丈,晨见东方,西南指,历舆鬼,距东壁,凡十一舍,八十三日乃没。
己巳,赐秘书丞雷德骧钱十万,以子有邻病死故也。 秋七月辛未朔,日有食之。
先募民告官吏隐欺额外课利者赏以钱,而告者或恐喝求财,或因报私怨,诉讼纷然,益为烦扰。癸酉,诏罢之。
丙子,开封府又言京城诸官司狱皆空,无系囚。
诏:“诸州所上案牍,令大理寺、刑部共裁断以闻。诸道巡检捕盗使臣,凡获寇盗,不得先行考讯,即送所属州府。” 丁丑,庐州无为镇巡检杜光俊,言败宣州兵三百馀人于江南岸。
庚辰,遣西上阁门使郝崇信、太常丞吕端使于契丹。端,馀庆之弟也。 初,江南捷书累至,邸吏督李从镒入贺,潘慎修以为“国且亡,当待罪,何贺也!”自是髃臣称庆,从镒即奉表请罪。上嘉其得体,遣中使慰抚,供帐牢饩,悉从优给。壬午,复命李穆送从镒还其国,手诏促国主来降,且令诸将缓攻以待之。
癸未,西天东印土[18]王子穰结说罗来朝贡。〈此据新录,当考。〉
先是,诏吴越王俶归其国,俶以兵属其大将乌程沈承礼,随王师进讨。甲申,遣使入贡谢恩。
高州刺史田景迁卒,其子牙内都指挥使彦伊来告。己丑,即命彦伊袭其父为刺史。
癸巳,皇子德芳出阁。
己亥,山后两林鬼主、怀化将军勿尼等六十馀人来贡方物,以勿尼为归德将军。 左司员外郎、权知扬州侯陟受赇不法,为部下所讼[19],追赴京师。陟素善参知政事卢多逊,自度系狱必穷屈,乃私遣人求哀于多逊。时金陵未拔,上颇厌兵,南土卑湿,方秋暑,军中又多疾疫。上议令曹彬等退屯广陵,休士马,以为后图,多逊争不能得。会陟新从广陵来,知金陵危蹙,多逊教令上急变言江南事。陟时被病,上令皇城卒掖入,见即大言曰:“江南平在朝夕,陛下奈何欲罢兵?愿急取之。臣若误陛下,请夷三族。”上屏左右,召升殿问状,遽寝前议,赦陟罪不治。八月甲辰,复以陟判吏部流内铨。〈或云已发诏罢兵,因陟言始命追还,盖误也,时方有此议耳。〉
朝廷以丁琏远修职贡,本其父部领之意,始议崇宠之。丙午,封部领为交趾郡王,遣鸿胪少卿高保绪、右监门卫率王彦符往使。保绪,继冲从父也。 江南吉州刺史胡公霸脱身来降,以公霸为和州刺史[20]。 乙卯,幸东水硙观渔,遂幸北园。
辛酉,诏停今年贡举。 壬戌,契丹遣左卫大将军耶律霸德,弓箭库使尧卢骨,通事、左监门卫将军王英[21]来聘,献御衣、玉带、名马。上皆厚赐之,因令从猎近郊。上亲射走兽,矢无虚发,使者俯伏呼万岁,私谓译者曰:“皇帝神武无敌,射必命中,所未尝见也。”
西南蕃三十九部顺化王子若废等三十七人来贡马及丹砂。
左骁卫上将军致仕李洪信卒。洪信无他才术,徒以汉外戚致位将相。好聚敛,积财钜万,而尤吝啬,当时节镇皆广募亲兵,惟洪信所蓄殊寡少。
癸亥,丁德裕言败江南兵五千馀人于润州城下。时德裕与吴越兵围润州也。
是月,以南顿县令杨可法为郑州防御推官,权知军州事。〈此据会要。〉
九月壬申,上猎于近郊,逐兔,马蹶而坠,引佩刀刺所乘马,既而悔之,曰:“吾为天下主而轻事畋游,非马之过也。”自是遂不复猎矣。〈此月壬申出猎,自是遂不复出猎,因附见此事。〉
王师初起,江南以京口要害,当得良将,侍卫都虞候刘澄,〈澄,未见。〉旧事藩邸,国主尤亲任之,乃擢为润州留后,临行,谓曰:“卿本未合离孤,孤亦难与卿别,但此非卿不可副孤心。”澄涕泣奉辞,归家尽辇金玉以往,谓人曰:“此皆前后所赐,今国家有难,当散此以图勋业。”国主闻之,喜。及吴越兵初至,营垒未成,左右请出兵掩之,时澄已怀向背,乃曰:“兵胜则可;不胜,立为虏矣。救至而后图战,未晚也。”国主寻命凌波都虞候卢绛,自金陵引所部舟师八千,突长围来救。绛至京口,舍舟登岸,与吴越兵战,吴越兵少却,绛方入城,围复合。固守逾月,自相猜忌,澄已通降□,虑为绛所谋,徐谓绛曰:“间者言都城受围日急,若都城不守,守此亦何为?”绛亦知城终陷,乃曰:“君为守将,不可弃城而去,宜赴难者,唯绛可耳。”澄伪为难色,久之曰:“君言是也。”绛遂溃围而出。
初,绛怒一裨将,议杀之,未决,澄私谓曰:“卢公怒尔,尔不生矣。”裨将泣涕请命,澄因曰:“吾有一言告尔,非徒免死,且得富贵。”因谕以降事,令先出导意。裨将曰:“某家在都城,将奈何?”澄曰:“事急矣,当自为谋。我家百口,亦不暇顾矣。”于是裨将逾城而出。绛犹未知。明日,澄与绛同食,主兵者来告,澄作色曰:“吾谓公已斩之矣,何得令逃也。”绛已去,澄篃召诸将卒,告曰:“澄守城数旬,志不负国,事势如此,须为生计,诸君以为如何?”将卒皆发声大哭。澄惧有变,亦泣曰:“澄受恩固深于诸君,且有父母在都城,宁不知忠孝乎,但力不能抗尔,诸君不闻楚州耶?”初,周世宗围楚州,久不下,既克,尽屠之。故澄以此胁觽。戊寅,澄率将吏开门请降。润州平。绛闻金陵危甚,乃趋宣州,日夕酣饮为乐,或劝赴难,皆不答。
乙酉,除名人宋惟忠弃市,坐私习天文,妖言利害[22],为其弟惟吉所告故也。
丁德裕部送润州降卒数千人赴升州城下,卒多道亡,曹彬发檄招诱,稍稍来集,虑其为变,又尽杀之。庚寅,彬等言败润州溃卒数千人于升州,斩首七百级。
丁酉,以相州录事参军河南钱文敏为右赞善大夫、权知泸州。先是,藩镇多以笔牍私取官库钱,韩重赟领昭德时,颇仍旧弊,文敏不与。重赟怒,召文敏廷责之,文敏词不屈。重赟既死,上始闻其事,嘉文敏有守,故擢用焉,且召见便殿,谓文敏曰:“泸州近蛮,尤宜抚绥,知州郭重迁掊敛不法,恃其僻远,谓朝廷不知尔,至即为朕鞫之,苟有一毫侵民,朕必不赦。”因厚赐遣行,重迁竟坐弃市。文敏在州有政迹,夷人诣阙借留,诏改殿中丞,听再任。
是月,始发和州三县丁夫,凿横江河以通粮道。从京西转运使李符之策也。
初,李从镒至江南谕上旨,国主欲出降,陈乔、张洎广陈符命,以为金汤之固,未易取也,北军旦夕当自退矣。国主乃止。李穆既还,上复命诸将进兵。及润州平,外围愈急,始谋遣使入贡,求缓兵。〈按实录,李从镒以八月十二日还其国,使入贡求缓兵,不知初发江南是何时。用十月一日到京师,则当是九月半以后也。九月半以后,从镒无缘不在江南矣。而煜传载煜手书,附周惟简奏上者,其辞有云[23]:“在京二弟,恤养优丰。”据此,则似从镒与从善俱未尝还也。从镒既还,而此书亦无一言及之,不知何故。或者李穆归朝,煜已具谢,而此特追感从镒未还时并蒙恤养故耶[24]?然李穆再使江南,其归也,煜亦当有以复命,而史绝不记,盖疏略矣。今且参考诸书,略加修润,更俟详之。〉
道士周惟简者,鄱阳人,隐居洪州西山。国主召之,馆于紫极宫,常以冠褐侍讲周易,累官至虞部郎中致仕。于是,张洎荐惟简有远略,可以谈笑弭兵锋。复召为给事中,与修文馆学士承旨徐铉同使京师。时国主屡督朱令赟举湖口兵来援,谓铉曰:“汝既行,即当止上江援兵,勿令东下。”铉曰:“臣此行,未必能排难解纷,城中所恃者援兵耳,奈何止之!”国主曰:“方求和好而复召兵,自相矛盾,于汝岂不危乎?”铉曰:“要以社稷为计,置臣度外耳。”国主泣下,即拜左仆射、参知左右内史事,铉固辞。国主又以惟简雅素高尚,不近荣利,亲写十数纸,题为奏目,令惟简乘间求哀,欲谢政养病。冬十月己亥朔,曹彬等遣使送铉及惟简赴阙。
铉居江南,以名臣自负,其来也,将以口舌驰说存其国。其日夜计谋思虑,言语应对之际详矣。于是大臣亦先白上,言铉博学有才辨,宜有以待之。上笑曰:“第去,非尔所知也。”既而铉朝于廷,仰而言曰:“李煜无罪,陛下师出无名。”上徐召之升殿,使毕其说。铉曰:“李煜以小事大,如子事父,未有过失,奈何见伐?”其说累数百,上曰:“尔谓父子者为两家可乎?”铉不能对。惟简寻以奏目进,上览之,谓曰:“尔主所言,我一不晓也。”上虽不为缓兵,然所以待铉等皆如未举兵时。壬寅,铉等辞归江南。〈按实录,徐铉、周惟简凡两至京师,故五代史及谈苑[25]太祖对铉辞有不同,今以五代史所载附之初见时,谈苑所载附之后见时。上初答惟简,但云不晓尔主所言,后遂诘责之,初犹以理折铉,后乃直加威怒,其时势或当然也。更须考详。〉
辛亥,诏诸道州府下属邑令佐,令佐下乡里耆艾,察民有孝弟力田,奇才异行,或文武才干堪备任用,年二十以上,五十以下者,传送赴阙。
乙卯,遣使检视京畿逃民。
丁巳,江南国主复遣使入贡,求缓兵。〈不知所遣何人,当考。〉
遣庄宅使王仁圭、内供奉官李仁祚与知河南府焦继勋同修洛阳宫室,上始谋西幸也。〈实录、本纪皆云遣内班都知段仁诲,其后推恩,则王仁圭、李仁祚也。不知何故。今从会要及焦继勋传。仁圭、仁祚,俱未见。〉
戊午,改润州镇海军为镇江军。
朱令赟自湖口以觽入援,号十五万,缚木为筏,长百馀丈,战舰大者容千人,顺流而下,将焚采石浮梁。王明率所部兵屯独树口,遣其子驰骑入奏,且请增造战船三百,以袭令赟。上曰:“此非应急之策也。令赟朝夕至,金陵之围解矣。”乃密遣使令明于洲浦间多立长木[26],若帆樯之状。令赟望见,疑有伏,即稍逗遛。时江水浅涸,不利行舟,令赟独乘大航,高十馀重,上建大将旗旛。至皖口,行营步军都指挥使刘遇聚兵急攻之,令赟势蹙,因纵火拒斗。会北风甚[27],火反及之,其觽悉溃[28]。己未,生擒令赟及战棹都虞候王晖等,获兵仗数万。金陵独恃此援,由是孤城愈危蹙矣。〈本纪及刘遇传皆云擒令赟皖口,王明传乃云小孤山,江南野录又云虎踞洲,未知孰是。今从本纪及刘遇传。〉
监察御史刘蟠,性清介寡合,能攻苦食淡,颇任数设诈,以卜人主之遇[29]。蟠时领染院,乙丑,车驾临幸,蟠伺上将至,辄衣短后衣,芒𪨗持梃,亲督役,头蓬不治,遽出迎谒。上以为能勤其官,赐钱二十万。
上自染院移幸晋王北园,赐从臣饮,极欢而罢。 十一月己巳朔,琼州言俗无医,民疾病但求巫祝。诏以方书、本草给之。邕州之右江生毒药树,宣化县人常采货之,知州侯仁宝奏其事,诏尽令伐去。仁宝,益之子也。〈旧录以己巳为十月晦,今从新录及本纪。〉
先是,武胜节度使张永德贡马贺润州平,马皆老病,有司劾奏,永德上表待罪,庚午,诏释不问。永德闻王师南伐,出家财作战船数十艘,运粮数万斛,自顺阳缘汉水而下。州豪高进者,举族凶暴,前后莫能禁,永德发其奸,置于法。进潜诣阙,诬永德据险固置十馀砦,将图不轨。上遣使察之,使者诘进置砦之所,进辞穷,乃曰:“张侍中诛吾宗党殆尽,欲中伤之以报私怨尔,实未尝置砦也。”使者还,白上,上曰:“吾固知张道人非反者也。”即以进授永德,永德遽解其缚,就市笞而释之。时称其长者。永德旧喜与方士游,家赀为之罄乏,上故以“道人”目焉。〈永德传云:遣枢密都承旨曹翰领骑兵察置砦之所,无有,翰即以告者付永德。按传载此事,与王师讨金陵相连属,曹翰时实将先锋,安得至唐、邓间也?且方察其砦之有无,安用便领骑兵,不亦张皇生事乎?且不应即以告者付永德,恐传必误。今辄删改之,更须考详。〉
徐铉及周惟简还江南,未几,国主复遣入奏,辛未,对于便殿。铉言李煜事大之礼甚恭,徒以被病,未任朝谒,非敢拒诏也,乞缓兵以全一邦之命。其言甚切至,上与反复数四,铉声气愈厉。上怒,因按剑谓铉曰:“不须多言[30],江南亦有何罪,但天下一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乎!”铉皇恐而退。上复诘责惟简,惟简益惧,乃言:“臣本居山野,非有仕进意,李煜强遣臣来耳。臣素闻终南山多灵药,它日愿得栖隐。”上怜而许之,仍各厚赐遣还。
是日,幸绫锦院,召从臣宴射苑中。
戊寅,初置三司推勘院,以将作监丞张邈知院事,寻罢之。
契丹云州节度使〈当考其名氏。〉遣人致书瀛州,愿与防御使马仁瑀通好。仁瑀以书来上。
庚辰,王明言败江南兵万馀人于湖口,获战船五百艘,兵仗称是。 先是,曹彬等列三寨攻城[31],潘美居其北,以图来上。上视之,指北寨谓使者曰:“此宜深沟自固,江南人必夜出兵来寇,尔亟去语曹彬等,并力速成之。不然,终为所乘矣。”赐使者食,且召枢密使楚昭辅草诏,令徙置战棹,以防它变,使者食已即行。彬等承命,自督丁夫掘堑,堑成。丙戌,江南人果夜出兵五千袭北寨,人持一炬,鼓噪而进。彬等纵其至,乃徐击之,皆歼焉,其将帅佩符印者,凡十数人[32]。
是日,命校书郎、直史馆宋准贺契丹正旦,殿直邢文度副之。〈文度,未见。〉
王师围金陵,自春徂冬,居民樵采路绝,兵又数败,城中夺气。曹彬终欲降之,故每缓攻,累遣人告国主曰:“此月二十七日,城必破矣,宜早为之所。”国主不得已,约先令其子清源郡公仲寓入朝,既而久不出。前数日,彬日遣人督之,且告曰:“郎君不须远适[33],若到寨,即四面罢攻矣。”国主终惑左右之言,以为城坚如此,岂可□日而破,但报云:“仲寓趣装未办,宫中宴饯未毕,二十七日乃可出也。”彬又遣人告曰:“若二十六日出,亦无及矣。”国主不听。 先是,上数因使者谕曹彬以勿伤城中人,若犹困斗,李煜一门,切勿加害。〈吕祖谦宋朝大事记:自古平乱之主,其视降王不啻仇绚,而我太祖待之极其恩礼。刘𬬮,潖酒饮之释疑;李煜,一门戒无加害。故僭伪之豪,悉得保全,老死于牖下。自古攻取之主,其视生民殆若草菅,而我太祖待之曲加存抚。江南兴师,不戮一人,平蜀多杀,每以为恨。故新集之觽,不啻如赤子之仰父母。仁心仁闻,三代而下,即未之闻也。〉于是,彬忽称疾不视事,诸将皆来问疾,彬曰:“馀之病非药石所愈,须诸公共为信誓,破城日不妄杀一人,则彬之疾愈矣。”诸将许诺,乃相与焚香约言。既毕,彬即称愈。乙未,城陷。初,陈乔、张洎同建不降之议,事急,又相要以同死社稷。然洎实无死志,于是携妻子及橐装入止宫中,引乔同见国主。乔曰:“臣负陛下,愿加显戮。若中朝有所诘问,请以臣为辞。”国主曰:“运数已尽,卿死无益也。”乔曰:“陛下纵不杀臣,臣亦何面目见国人乎[34]。”遂缢。洎乃告国主曰[35]:“臣与乔共掌枢务[36],今国亡当俱死。又念陛下入朝,谁与陛下辨明此事,所以不死者,将有待也。”〈国史张洎传,言洎约陈乔同升阁,乔自缢,洎视乔气绝乃下。而谈苑载乔缢于视事厅,洎犹不知。国史盖因九国志陈乔传所云,恐九国志未可信也。洎既已背约不死,亦何待乔气绝,乃下阁乎?谈苑又言国主求乔不得,或告洎以为乔已北降,明年乃得乔尸。按此,则所云同升阁者,缪甚矣。今参酌修润,庶免抵牾。大抵城破时,洎与乔犹同见国主[37],请如前约,乔遂死,而洎不死耳。洎固不能死[38],所以同见国主者,度国主必不许其死也。〉
彬整军成列,至于宫城,国主乃奉表纳降,与其髃臣迎拜于门。即选精卒千人守其门外,令曰:“有欲入者,一切拒之。”始,国主令积薪宫中,自言若社稷失守,则尽室赴火死。及见彬,彬慰安之,且谕以归朝俸赐有限,费用至广,当厚自赍装,既为有司所籍,一物不可复得矣。因复遣煜入宫,惟意所欲取。行营右厢战棹都监梁迥及田钦祚等皆谏曰:“苟有不虞,咎将谁执?”彬但笑而不答。迥等力争不已,彬曰:“煜素无断,今已降,必不能自引决,可亡虑也。”又遣五百人为辇载辎重。煜方愤叹国亡,无意蓄财,所操持极鲜,颇以黄金分赐近臣。独右内史、学士张佖不受,诣彬自陈,愿奏其事,彬谓佖邀名,不许,但取金输之官。
彬既入金陵,申严禁暴之令,士大夫赖彬保全,各得其所[39]。亲属为军士所掠者,即时遣还之。因大蒐于军,无得匿人妻女。仓廪府库,委转运使许仲宣按籍检视,彬一不问。〈纪事本末:振乏绝,恤鳏寡,仁人之心,无所不至。吴人大悦。〉师旋,舟中惟图籍衣衾而已。
新隆兴寺成,凡五百六十二区。丙申,车驾临视。
十二月己亥朔,江南捷书至,凡得州十九,军三,县一百有八,户六十五万五千六十有五。髃臣皆称贺。上泣谓左右曰:“宇县分割,民受其祸,思布声教以抚养之。攻城之际,必有横罹锋刃者,此实可哀也。”即诏出米十万石,赈城中饥民。
李继隆善驰驿,日四五百里,自江南兵起,数往来。尝部送伪将赴阙,至项县,会其疾,斩首以献。上嘉之。又从李符督荆湖漕运,与江南人淢,流矢中额,所冠胄坚厚[40],得不伤。上察其材,且念其父,故欲拔用之,谓曰:“升州平,可持捷书来,当厚赏汝。”时军中使臣内侍凡十数辈,皆伺城陷献捷,会有机事当入奏,皆不愿行,继隆独请赴阙。上见其来,知城未下,甚讶之。继隆度金陵破在旦夕,因言:“半途遇大风,天地晦冥,此城破之兆也,捷书明日当至矣。”于是,上召继隆曰:“正如汝所料。”
庚子,上临惠民河[41]观军人筑堰。 辛丑,赦江南管内州县常赦所不原者[42],伪署文武官吏见厘务者,并仍其旧。曾经兵戈处,百姓给复二年,不经兵戈处,给复一年。诸色人及僧道被驱率为兵者,给牒听自便。令诸州条析旧政,赋敛烦重者,蠲除之。军人俘获生口,年七岁以上,官给绢五匹赎还其家,七岁以下即还之。又诏不得侵犯李煜父祖邱□,令太子洗马河东吕龟祥诣金陵,籍李煜所藏图书送阙下。
丁未,以杨克让权知升州,寻兼水陆计度转运事。〈明年二月始兼漕事[43],今并书之。〉 戊申,三佛齐国遣使来贡方物。
己酉,幸隆兴寺。
辛亥,赐京畿诸县民今年秋租十之三。
己未,以恩赦侯刘𬬮为左监门卫上将军,封彭城郡公,去恩赦侯之号。
户部员外郎、知制诰王祜判门下省,与判吏部流内铨侯陟不协。陟所注拟,祜多驳正。陟诉于卢多逊,多逊初为学士,阴倾宰相赵普,累讽祜助己,祜不听,谓多逊曰:“昔唐宇文融与张说有隙。为融所谗而出,说复集贤,融遂败。”因以传示多逊,且劝释之,多逊不说。癸亥,祜坐陟事,黜为镇国行军司马。〈司马日记云:祜坐以百口保大名节度使符彦卿[44]非跋扈,逆上意,故贬。盖误也。开宝二年,彦卿已徙凤翔,祜贬时,彦卿已死矣。〉
甲子,契丹遣右卫大将军耶律乌正、礼宾使萧护里国、通事左千牛卫将军陈延正来贺明年正旦。
先是,上尝召吴越进奏使任知果,令谕旨于其主俶曰:“元帅克毗陵有大功,俟平江南,可暂来与朕相见,以慰延想之意,即当复还,不久留也。朕三执圭币以见上帝,岂食言乎!”崔仁冀亦告俶曰:“主上英武,所向无敌。今天下事势已可知,保族全民,策之上也。”俶深然之。丁卯,俶请赴长春节朝觐,诏许之。
是岁,诏贡士之下第者,特免将来请解,许直诣贡部。
令诸州凡逮捕罪人,必以白长吏,所由司不得直牒追摄。
诏有司重详定推状条样,颁于天下,凡三十三条。御史台、开封府、诸路转运司或命官鞫狱,即录一本付之。州府军监长吏及州院、司寇院悉大字揭于板,置听事之壁。〈本纪云二事皆在八月,今并系之岁末。〉
秦州戎人大石、小石族寇土门,略居民,知州张柄击走之。〈张柄,未见。〉
周广顺中,点秦州税户充保毅军,教习武技,逃死即以佃地者代之。遇征役,官给口粮,有马给刍菽。是岁,发渭州平凉、潘原二县民治城壕[45]。既毕,因立为保毅军弓箭手,分戍镇寨,能自置马者免役,逃死者以亲属代焉。盖因广顺之制也。〈此据两朝兵制。〉
校勘记
编辑- ↑ 今略加删润“润”原作“顺”,据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改。
- ↑ 辄令赍诣其所“辄”原作“辍”,据同上书改。
- ↑ 俾分给其行营将士“行”字原脱,据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本书卷一五十月丁酉编补。
- ↑ 于是内出诗赋题试各本均同,编年纲目卷二则作“于是内出诗赋题覆试”。按上文谓“上御讲武殿,覆试王祜等所奏合格举人王式等”,此处作“覆试”义优,疑“试”上脱“覆”字。
- ↑ 载举种放事时“事时”原作“时事”,据宋本、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改。
- ↑ 有司言自二年至今“二”原作“一”,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改。
- ↑ 及辞归国“及”下原衍“解”字,据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删。
- ↑ 得羡银数十斤“羡”原作“美”,据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宋史卷三太祖纪、卷二七○董枢传改。
- ↑ 瑜决杖流海岛“流”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 ↑ 蠲去年逋租原作“蠲去本年赋租”,据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删“本”字,改“赋”为“逋”。按宋史卷三太祖纪:五月“乙酉,诏武冈、长沙等十县民为贼卤掠者,蠲其逋租,仍给复一年。”而本句下文亦谓“仍给复一年”,并可参证。
- ↑ 以雄武三百人戍邵州“雄武”原作“进武”各本均同。按宋史卷一八七兵志禁军上谓乾德三年“上御讲武殿,阅诸道兵,以骑兵为骁雄,步军为雄武”;卷二五七李继隆传:“会征江南,领雄武卒三百戍邵州。”事与本编合,因据改。
- ↑ 至潭州之南“潭州”下原有“州”字,据大典卷一二三○七删。按宋史卷二五七李继隆传:“蛮贼数千阵长沙南,截其道。”可证。
- ↑ 具得其实“具”原作“上”,据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改。
- ↑ 处耘之子也“处耘”原作“庆耘”,据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隆平集卷九与东都事略卷二○李处耘传改。
- ↑ 密陈归命之计“命”原作“顺”,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长编纪事本末卷三改。
- ↑ 见王师列寨城外“寨”,宋本、宋撮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三、宋史全文卷二下均作“栅”。
- ↑ 或马病不饮龁“饮”原作“能”,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宋史卷二五一符彦卿传改。
- ↑ 西天东印土“西天”原作“西大”,据宋史卷三太祖纪改。
- ↑ 为部下所讼“下”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宋史卷二七○侯陟传补。
- ↑ 以公霸为和州刺史“和”原作“知”,据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改。
- ↑ 左监门卫将军王英“门”字原脱,据宋会要蕃夷一之二、辽史卷四七百官志补。
- ↑ 妖言利害“利害”,宋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并作“切害”,宋撮要本则作“惑觽”。
- ↑ 其辞有云“有”原作“又”,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改。
- ↑ 而此特追感从镒未还时并蒙恤养故耶“特”原作“时”,据宋本、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改。
- ↑ 故五代史及谈苑“故”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补。
- ↑ 乃密遣使令明于洲浦间多立长木“间”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长编纪事本末卷三补。
- ↑ 会北风甚“甚”原作“顺”,据同上书改。
- ↑ 其觽悉溃“其”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补。
- ↑ 以卜人主之遇“卜”原作“悻”,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续通鉴卷八改。
- ↑ 不须多言“须”原作“许”,据同上书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三、宋史全文卷二下改。
- ↑ 曹彬等列三寨攻城“攻城”二字原脱,据同上书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三、治迹统类卷一补。
- ↑ 凡十数人“十数”原作“数十”,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长编纪事本末卷三、治迹统类卷一改。
- ↑ 郎君不须远适“适”原作“遁”,据同上书改。
- ↑ 臣亦何面目见国人乎“国”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补。
- ↑ 洎乃告国主曰“乃”下原衍“以”字,“国”字原脱,据同上书删补。
- ↑ 臣与乔共掌枢务“枢”原作“国”,据同上书改。
- ↑ 洎与乔犹同见国主“犹”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 ↑ 洎固不能死“固”原作“故”,据同上书改。
- ↑ 各得其所“所”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七、长编纪事本末卷三、宋史全文卷二下补。
- ↑ 所冠胄坚厚“胄”原作“冒”,据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八、宋史卷二五七李继隆传改。
- ↑ 惠民河“河”字原脱,据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八、宋史卷三太祖纪补。
- ↑ 赦江南管内州县常赦所不原者“管”原作“营”,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八、长编纪事本末卷三改。
- ↑ 始兼漕事“兼”原作“建”,据阁本及大典卷一二三○八改。
- ↑ 大名节度使符彦卿“大名”原作“大明”,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卷二五一符彦卿传、卷二六九王祜传改。
- ↑ 发渭州平凉潘原二县民治城壕“平凉”原作“平源”。按寰宇记卷一五一、宋史卷八七地理志,渭州属县有平凉,宋史卷一九○兵志记载此事,亦作“渭州平凉”。“平源”误,今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