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门读书记 (四库全书本)/卷45
义门读书记 卷四十五 |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四十五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文选〈赋〉
此书于诗赋已总其要赋祖楚词别有专集故骚列诗后仅标举大略郊祀乐府自为一体事关制作难复限以文章遂从阙如鲍谢采录不遗陶令独为隐逸之宗则具诸本集至于众制则嬴刘二代聊示椎轮当求诸史集建安以降大同以前众论之所推服时士之所钻仰盖无遗憾焉
班孟坚两都赋序 此赋盖因杜笃论都而作笃谓存不忘亡安不忘危虽有仁义犹设城池盖以都洛尚非永图特以葭萌不柔未遑论都国家不忘西都也故特作后赋折以法度前赋兼戒后王勿效西京末造之侈又包平子两京之旨也 词藻不如相如其体制自足冠代
以备制度 即制为法度也
以极众人之所曜 谓西都
折以今之法度 谓东都 法度与陋字反对
西都赋 前篇极其曜主于讽刺所谓抒下情而通讽谕也后篇折以法度主于揄扬所谓宣上德而尽忠孝也二赋犹雅之正变五诗则兼乎颂体矣若乃能讽斯丽者皆则徒劝斯丽者为淫祝氏古赋辨体谓先正而后葩诗之所以为诗先丽而后则此赋之所以为赋盖不过寻行数墨之见耳
尝有意乎都河洛矣 陋洛邑
左据函谷二崤之阻〈至〉则天地之隩区焉 此后篇之所谓保界河山也
及至大汉受命而都之也 应其故
挟沣霸 水经注云霸水古曰兹水秦穆霸世更名此水为霸水以显霸功然则霸水不当加水旁也按郦此语本之汉书地理志故霸陵霸桥皆不加水
图皇基于亿载 见后王所当眷顾
故穷㤗而极侈 以下应其制 穷㤗极侈四字一篇眼目以下皆发明此句所以极其曜也
游士拟于公侯列肆侈于姬姜 总不出乎曜盖以强干弱枝隆上都而观万国也 收此一叚有势有力
封畿之内〈至〉号为近蜀 此叙畿内之沃饫
其宫室也体象乎天地〈至〉惟所息宴 此后篇之所谓矜夸馆室也
隋侯明月 宋本作随为是史记虽本有隋字但此处宋本及后汉书皆作随不独隋文帝始去辵也
又有天禄石渠〈至〉校理秘文 当日处文士于禁中以便咨访不专奄寺也
掍建章而连外属 俞犀月云此特以建章言之以见武宣之盛按俞说非也此特言建章犹后宫特言昭阳但以曜西都曩日所有耳故下文即言台言楼言地以继之建章是武帝所作亦与宣帝无与也
尔乃盛娱游之壮观奋㤗武乎上囿 以上极言宫阙之侈至此则及武事
因兹以威戎夸狄耀威灵而讲武事 得此二句非盘游非黩武
招白鹇 鹇后汉书作闲注云招犹举也弩有黄间之名此言白闲盖弓弩之属今以揄文竿句例之当以后汉书为正
国藉十世之基〈至〉各得其所 此等语非孟坚不能下东都赋功有横而当天计有逆而顺民 功有横计有逆皆言其不得已后汉书注引逆取顺守之说非是一作攻讨
往者王莾作逆〈至〉乃致命乎圣皇 气质雄健
体元立制 注杜预左氏传注曰凡人君即位欲其体元以居正按如体元字乃杜注用班语不当引后注前更造夫妇〈至〉人伦实始 法度
至于永平之际〈至〉总八方而为之极 以下言永平修礼崇乐巡狩之事
正予乐 五臣本作雅非是当依王厚斋说改正躬览万国之有无〈至〉总八方而为极 复览万国之有无然后修治京邑营立宫室
于是皇城之内〈至〉谊合乎灵囿 明帝宫室之丽苑沼之作并合前制
则必临之以王制〈至〉乘舆乃出 铺陈处皆言其法度乘时龙 后汉书注云马八尺以上为龙月令春驾苍龙各随四时之色故曰时也李注引易非是
万乐备百礼暨 收上礼乐
乃申旧章〈至〉沈珠于渊 法度
昭节俭〈至〉损乘舆之服御 躬行以率之
颂曰盛哉乎斯世 颂字起下五篇之诗
子徒习秦阿房之造天二句 应矜夸馆室
识函谷之可关二句 应保界河山 四语应起处子实秦人
今将授子以五篇之诗 波澜富甚
明堂诗 五诗仿封禅文 赋本古诗之流故以颂系之 明堂即以光武配故不更及建武之治
灵台诗 明堂辟雍灵台三诗皆兴灭继绝润色鸿业之事后宝鼎白雉二诗则皆众庶悦豫福应尤盛之事妙在此诗中爰考休徴以下即上下相衔聫络血脉仍不离望祲氛观云物本事所以自然
张平子西京赋 平子工于换字东京中杂陈众事亦无卓识蔚宗不载于本传斯得之矣当时疑其胜孟坚谬妄莫可追也
薛综注 此注谓出于薛综疑其假托综是赤乌六年卒安得见王肃易注而引用之耶综传有述二京解之语恐亦不谓此赋也又孙叔然始造反切未必遂行于吴
三阶重轩镂槛文㮰 注引西都赋及王褒甘泉颂按班张相去未远如何引以为注况王叔师更在张后耶坻崿鳞眴栈齴巉崄襄岸夷涂修路陖险 观此崄与险盖两字
仰福帝居 颜氏匡谬正俗云副贰之字本为福从衣畐声西京赋云仰福帝居传写舛讹转衣为示读者便呼为福禄之福失之远矣
于是采少君之端信二句 端信贞固皆微词下乃反言也
想升龙于鼎湖 汉武作鼎湖宫于蓝田见扬雄羽猎赋注
建元弋 杜牧诗已建元戈收相土应回翠帽过离宫疑即用此今刻元弋者恐非 史记天官书杓端有两星一内为矛招揺一外为盾天锋晋灼曰外远北斗也一名元戈
虞人掌焉〈至〉载猃⿰獢 亡友程湘蘅云赋京都而独于游猎处太详其体皆自子虚上林来较之立言之体要为无当不免承袭之陋耳班赋亦然然笔力壮伟殆不觉也三都则弥甚矣按上赋其静此赋其动农隙讲武既自三代以来汉承秦后车邻四铁田狩园囿是先异乎承袭无当也
匪唯翫好〈至〉实俟实储 带叙小说疏密相间顿挫即具其中
是时后宫嬖人〈至〉其乐只且 又带叙作一间
上无逸飞〈至〉遑恤我后 都为下篇张本
华岳峩峩 亦以物象之使若列仙所居也
徒以地沃野丰〈至〉馨烈弥茂 讽刺即在铺扬之内东京赋七雄并争竞相高以奢丽 此句是作家手叚彼云同宅西秦岂不诡哉却说六王皆以奢丽自亡则据雍自强不攻自破
赵建丛台于后 赵世家无武灵王起丛台故事汉书邹阳传注以为赵幽王友所建注误
守位以仁 注综作人按观下民志不谅句从薛为是苌宏魏舒是廓是极 丧乱补苴可谓是廓是极也乎经始勿亟〈至〉居之者逸 对西京中惟帝王之神丽惧尊卑之弗殊四句
发京仓 京仓二字出此以禁财对举盖指京师之仓也注未明
赉皇寮 皇寮犹言大寮注亦未明
聘邱园之耿洁 注周易贲于邱园束帛戋戋王肃云失位无应隐处邱园盖𫎇暗之人道德弥明必有束帛之聘按昌黎隐君子弥明之语出此
尔乃卒岁大傩〈至〉罔有不韪 大傩一段对前角抵百戏言虽戏亦祖宗之旧仪先王之典礼也 西京尚武功好远略故铺陈角抵东京宧者专权故寓旨于侲童皆有为言之也
于是阴阳交和〈至〉膺多福以安悆 此段对前微行是以论其迁邑易京〈至〉则齐德乎黄轩 此称帝之作为同于数圣
却走马以粪车 文子曰夫召远者使无为焉亲近者言无事焉惟夜行者有之故却走马以粪车轨不接于远方之外是谓坐驰陆沉李注偶未及
今公子苟好剿民以媮乐〈至〉忽下叛而生忧也 此皆托以讽諌之旨
臣济奓以陵君忘经国之长基 此指王侯以下莫不隃奓托西京以规切目前也
乃知大汉之德馨咸在于此 对西京中穷㤗肆侈馨烈弥茂
南都赋陪京之南 明人称金陵为陪金亦失本义耕父扬光于清冷之渊 山海经耕父之神见则其国为败非佳事也赋家夸饰漫用之耳
章陵郁以青葱 即所谓气佳哉郁郁葱葱然
皇祖止焉 皇祖即上所谓考侯思故者也注谓高祖非也
真人南巡睹旧里焉 末句谓天子将复南巡
左太冲三都赋序扬雄赋甘泉而陈玉树青葱 李上交近事会元云唐传纪云云阳界多汉离宫故地至唐有树似槐而叶细土人谓之玉树玉树青葱左思赋中有之或非其语过盖不知此树也按上交又误记此序乃太冲讥子云语
蜀都赋 逐层倒叙
其间则有琥珀丹青江珠瑕英 注物志琥珀一名江珠按琥珀江珠似非一物江珠之名于义一无所取也
山图采而得道赤斧服而不朽 叙山图赤斧亦相间之法
指渠口以为云门 注郑康成周礼注曰黄帝乐曰云门言黄帝之德如云之出门也然此惟取云门之名不取乐也按杜诗白帝城中云出门本此注与今周礼小异
匪葛匪姜畴能是恤 观此当时亦重姜维
焉独三川为世朝市 三川谓魏都曩疑此与吴客言之安得遽及魏事然三都以魏为主此先逗漏一句乃文章宾主呼应所必然故下文又云诸夏未若兹都也吴都赋 此儗上林而尤为寡要 太涉橅儗似有冗长散缓之失然采其数语便可成一赋如子山枯树是其徴也
乌闻梁岷有陟方之馆行宫之基欤 伏后舜禹则以为世济阳九 注引易无妄曰灾气有九阳厄五阴厄四合为九一元之中四千六百一十七岁各以数至阳厄故云百六之会按此一叚颇胜诸本未知何据公孙国之而破诸葛家之而灭 公孙诸葛非徒属对之工隐乎汉之亡正得春秋王师败绩于某之意婺女寄其曜〈至〉目龙川而带坰 四句皆吴都之所包寄寓指带四字妙
百川派别归海而会 二句皆赋家夸饰之词不可实指
𬸚𬸦食其实鹓鶵扰其闲 二句无乃亦玉树海若之流
其果则丹橘馀甘荔支之林 橘柚见经馀甘去疾故离支不能先焉 馀甘实小核大不至吴中余辛巳夏始获尝其盐渍者桞子厚与捠榔并言之问之闽人亦不敢多食也
龙眼橄榄 注龙眼如荔枝而小圆如弹丸味甘胜荔枝按此龙眼名价与后人异
重城结隅 注大城中有小城按唐宋吴郡犹有子城至明初破淮张始废
起寝庙于武昌作离宫于建业 起庙事无所考注孙权自会稽徙丹阳建业人皆不乐徙按不乐徙乃孙皓时事
虞魏之昆 注虞虞文绣魏魏荣按虞魏吴志无传文绣则仲翔之父也
俞骑骋路 亦非南土所有
指包山以为期 王逸谓包山在秣陵东湖中李善引周处风土记谓阳羡太湖中有包山按观下文随接幸乎馆娃句则包山当从善注
中夏比焉〈至〉翫其奇丽也 魏都赋中便不得亦作个语
舜禹游焉〈至〉翫其奇丽也 使事当如此
魏都赋刘渊林注 前注云孟阳为注魏都而今并题渊林何也
锺簴夹陈 注文昌殿前有锺簴其铭曰维魏四年岁在丙申龙次大火五月丙寅作蕤宾锺又作无射锺建安二十一年七月始设锺簴于文昌殿前所以朝会四方也按魏四年者操为魏公之四年于汉则献帝之建安二十一年是年五月进操爵为王故设之以备朝会营客馆以周坊〈至〉起建安而首立 注邺城北有大邸起楼门临道建安中所立也古者重客馆故举年号也按重客馆故举年号此注可为故实
雠校篆籀 一人刊误为校二人对校为雠后人嫌雠字易其名为校对对即雠也
优贤著于扬历 注尚书盘庚曰优贤扬历历试也按三国志注云谓扬其历试也然今盘庚篇中无优贤扬历之文
传业禅祚高谢万邦 上文方叙开基此即接叙魏晋禅受盖著其德浅祚促自谓可以比隆舜禹而其实万万相辽也
虽自以为道洪化以为隆〈至〉奚遽不能与之踵武而齐其风 暗寓不然言谐语滑 细详文义参考五臣所注下以为二字传写误加
盖比物以错乱〈至〉本前修以作系 言徒数物产则弥下矣不得已其请言前修乎 本前修以作系者盖缘三国莫能相尚魏亦偶属中土耳庶几前修可以折服二客也太冲之于魏氏文与而实不与可谓得主文谲谏之遗矣先引司马迁春秋推见至隐易本隐以至显二句欲千载而下读者默识其隐义注家以系与系纷纭致辨又何异于占梦哉
张仪张禄亦足云也 前修而及于二张其鄙夷当时之人物也甚矣
权假日以馀荣〈至〉可作谣于吴会 四句以吴后亡言吴虽假日馀荣终于黍离麦秀也
历执古之醇听 执古谓为前修所折服也
子云甘泉赋 须看汉书中自叙方知铺陈处皆讽谏也
注桓谭新论曰雄作甘泉赋一首始成梦肠出收而纳之明日遂卒 甘泉作于成帝时安得有肠出遂卒之事扬子云桓君山同时人不应作此语然则为妄人附益者多矣非新论本书然也
正月从上甘泉还奏甘泉赋以风 注汉书曰永始四年正月行幸甘泉七略曰甘泉赋永始四年正月待诏臣雄上汉书三年无幸甘泉之文疑七略误也按子云之生在宣帝甘露元年戊辰至成帝永始三年丁未为四十岁班书赞中言年四十馀自蜀来游京师王音荐之待诏此赋为四年所上无疑也然长杨事在延元二年庚戌
曵红采之流离兮飏翠气之宛延 此文章顿挫处廼搜逑索偶 双关互映
子子孙孙长无极矣 有事甘泉以求继嗣故如此结潘安仁藉田赋 祝氏云臧荣绪晋书以为藉田颂文选以为藉田赋要之篇末虽是颂篇中纯是赋赋多颂少当为赋也马之赋终以讽潘班之赋终以颂非异也田猎祷祀渉于淫杀故不可以不讽奠都藉田国家大事不可不颂所施各有当也按祝说非也古人赋颂通为一名马融广成所言田猎然何尝不题曰颂耶陈思与杨书岂以辞赋为君子盖应上文辞赋小道之语强生区别即杜撰也若云风颂异施扬之羽猎固亦有遂作颂曰之文不歌而颂谓之赋故亦名颂王褒洞箫汉书亦谓之颂 文不高然颂述典礼当自为法式其体源亦出于东都
伊晋之四年正月丁未 注晋书曰丁亥藉田今为丁未误也按礼记月令疏云耕用亥日以阴阳式法正月亥为火仓又王氏云正月建寅月日会辰在亥故耕用亥然则丁未之误明矣
青坛蔚其岳立 汉晋皆耕于东故云
仪刑孚于万国 此句带上端本
司马长卿子虚赋 祝氏云此赋虽两篇实则一篇赋之问答体其源自卜居渔父篇来厥后宋玉辈述之至汉而盛此两赋及两都二京三都等作皆然首尾是文中间是赋世传既久变而又变其中间之赋以铺张为靡而専于词者则流为齐梁唐初之俳体其首尾之文以议论为便而専于理者则流为唐末及宋之文体性情益远六义澌尽体制遂失矣按首尾虽以议论问答然车驾千乘等句即以赋齐王之猎后半齐东陼巨海等句即是赋齐国游猎之地则亦未尝非赋也后人无铺张之才纯以议论为便于是乖体物之本矣
于是楚王乃弭节徘徊翺翔容与 俱与终日驰骋曾不下舆对
于是郑女曼姬〈至〉若神仙之髣髴 此是夸齐以所无此叚插在中间叙畋事便不直凡左史行文皆然襞𫌀褰绉纡徐委曲郁桡谿谷 纎中藏大景
怠而后发游于清池 又变
怕乎无为〈至〉勺药之和具而后御之 与脟割轮焠对无而言之是害足下之信也 此转收出子虚二字之义 史汉并有有而言之是彰君之恶二句然细寻则无此二句为优
且齐东陼巨海 陼犹都也如大野既陼之义
上林赋天子芒然而思〈至〉遂往而不返 使之自悟故云谲諌
若夫终日驰骋〈至〉则仁者不繇也 苦言至诫系于天子自知悔悟之后故曰言之者无罪
扬子云羽猎赋虽颇割其三垂以赡齐民 此三垂即指上林之三垂而言注谓西南东武帝侵三垂以置郡非也元帝初元二年诏以水衡禁囿宜春下苑少府佽飞外池严籞池田假与贫民五年罢上林宫馆希御幸者成帝建始元年亦罢上林宫馆希御幸者二十五所即其事也
群公常伯〈至〉上犹谦让而未俞也 群公常伯左右小臣岂有远见杨朱墨翟异端曲学不知圣贤之业者也方将已下乃自申作赋以讽之意
宏仁惠之虞 虞字对上囿字乃虞人之虞颜李皆云通娱非也
长杨赋 羽猎儗上林长杨拟难蜀父老子云本祖述相如其奇则相如所不能笼罩丽处似天才不逮也明年上将大夸胡人以多禽兽 注七略曰羽猎赋永始三年十二月上然永始三年去校猎之前首尾四载谓之明年疑班固误也按此明年者班史因子云自叙之词七略误也
亦颇扰于农人〈至〉本非人主之急务也 长杨之事尤为荒逸故其词切
凿齿之徒 谓陈项也注云六国者非
于是上帝眷顾高祖〈至〉永亡边城之灾金革之患 言祖功宗德之盛如此为子孙者乃仅以多获夸远人耶皆述古以讽今也
东夷横畔 谓高句丽也注云东越者非
使农不辍耰〈至〉帅与之同苦乐 解上亦颇扰于农人矣
岂徒欲淫览浮观〈至〉多麋鹿之获哉 全是讽
潘安仁射雉赋 极体物之妙虽长卿为之亦不过尔恐吾游之宴起〈至〉分倦目以寓视 顿挫
屏发布而累息徒心烦而伎懩 顿挫无此二句义鸟应机句便接得不生动
拟青颅而点项 用左传吾志其目也意
出不交战 带媒
若乃耽槃流遁〈至〉末 以下是讽
班叔皮北征赋 注流别论曰避难凉州时作又汉书曰彪年二十遭王莾败刘圣公立未定乃去京师往天水郡归隗嚣按陆机二十作文赋何如叔皮于圣学已造其堂
慕公刘之遗德及行苇之不伤 以行苇为公刘之遗徳必出齐鲁之经师注家已不能详矣
不劳师而币加 此句指和亲即上所谓耀徳也曹大家东征赋知性命之在天〈至〉精诚通于明神 儒者之言不愧母师女士矣
敬慎无怠〈至〉末 以此书绅亦庶乎寡过矣
潘安仁西征赋 刺取史事为赋故主于人物稍以征途所历山川罗络其中笔力遒壮不累于繁酿 拓宇班氏父子文辞不妨代兴所学则非矣 子山哀江南赋体源于此庾赋今事故尤有关系能动人此善变者也
岁次元枵 注岳伤弱子序曰元康二年五月余之长安以历推之岁在壬子尔雅曰太岁在子曰困敦左氏传梓慎曰岁在星纪而淫于元枵杜预曰岁岁星也元枵在子虚危之次也然元枵岁星所历困敦太岁所次今论太岁而曰元枵疑误也按至今云岁次者误自安仁此文始然困敦乃岁名非十二辰亦不容目之为次眷巩洛而掩涕思纒绵于坟茔 以上自叙西征之由值庸主之矜愎殆肆叔于朝市 肆叔市朝从五臣注作蹇叔者为得
升曲沃而惆怅〈至〉徒利开而义闭 注水经注曰春秋晋侯使詹嘉守桃林之塞处此以偹秦时以曲沃之官守之故有曲沃之名然此曲沃在西因彼曲沃而得名今因名而说彼按汉书高纪颜注中作者以陜之曲沃为成师所居
宝鸡前鸣甘泉后涌 如此点化甚妙
南有元霸素浐 霸水本名兹水盖以色得名
或著显绩而婴时戮〈至〉曾不得与夫十馀公之徒隶齿安仁再遭斥免既无贵仕几婴时戮故发愤喟息于
数公也
捍矢言而不纳 矢言直言也注引书非
健子婴之果决 太史公秦本纪于子婴之车裂赵高未尝不健其决怜其志
造长山而慷慨 注三秦记曰秦名天子曰长山汉曰陵故通名山陵又汉书曰高祖葬长陵按长山当是山之本名因山为陵耳如三秦之说自霸陵以下将何取耶
废园邑以崇俭 赋专指初陵勿置县邑事注赘尔乃端策拂茵〈至〉莫二其一 此段起下治长安之事王仲宣登楼赋虽信美而非吾土兮 吾土谓长安平原远而极目兮蔽荆山之高岑 四海之内各擅疆域王路不通故托于荆山蔽隔也
白日忽其将匿 比汉祚将尽也
孙兴公游天台赋 序优于赋 诸赋此篇最下虽一冒于垂堂 垂堂之语恐为不类
鲍明远芜城赋 注四言集云登广陵故城作按宋世祖孝建三年竟陵王诞据广陵反沈庆之讨平之命悉诛城内男丁以女口为军赏昭盖感事而赋也 虞炎文集序云孝武初除海虞令
泽葵依井〈至〉心伤已摧 极形容其芜
寒䲭吓雏 庄子䲭得腐䑕鹓雏过之仰而视之曰吓注中误引尔雅
若夫藻扄黼帐歌堂舞阁之基〈至〉离宫之苦辛哉 所赋者城宫馆只用略补以寓当时之事
为芜城之歌 收出芜字
王文考鲁灵光殿赋 文考名延夀一字子山 后汉书东海恭王彊传初鲁恭王好宫室起灵光殿甚壮丽是时犹存故诏彊都鲁盖中兴以来特为美谭而未有赋者故文考补作也赋出而盛传于代
自西京未央建章之殿皆见堕坏 下文所为感物而作
观艺于鲁 注艺六经也按博物志云王子山与父叔师到泰山从鲍子贞学算到鲁赋灵光殿则观艺者小言之乃学筭数也
尔乃县栋结阿〈至〉若鬼神之髣髴 此雕刻
图画天地〈至〉善以示后 此图画
何平叔景福殿赋 此赋似儗东都 亦是讽刺故不取韦卞而取平叔
感乎溽暑之伊郁而虑性命之所平 先虑燥湿寒暑而及吴蜀则无谲諌之迹
惟岷越之不静〈至〉夫何宫室之勿营 岷越不宁大营宫室可以待其亡乎固知平叔此赋亦所以为讽也以辛佐治传考之实与明帝之语阴相搘拄矣
爰有遐狄〈至〉彰圣主之威神 魏略曰大发铜铸作铜人二号曰翁仲列坐于司马门外
其祜伊何宜尔孙子 时继嗣未广故有斯祝
尔乃建凌云之层盘浚虞渊之灵沼 注凌云层盘名也为之以承甘露按此则凌云台即承露台耳 魏略董寻谏曰作无益之物九龙承露盘土山渊池其功三倍于殿舍
若乃虬龙灌注 宫殿中螭头吐水即谓此也
公输荒其规矩匠石不知其所斵 夸饰处皆讽也是以六合元亨〈至〉固可翘足而待之 是以二字与上殊不相属吴蜀湮灭乃即所谓翘足而待其言若近乎戏者愈明其为谲谏矣
慕咎繇之典谟 注谓康哉之歌也按咎繇典谟指无教逸欲有邦也今文虽至康哉之歌为一篇然取义不在此
木元虚海赋 奇之又奇相如子云无以复加
其为广也三句 起得突兀
若乃霾曀潜销〈至〉碨磊山垄 反衬上一段
北洒天墟 尔雅北陆虚也即北方虚危之宿注误宏往纳来四句 收得浑沦
郭景纯江赋 与海赋才力悬绝
潘安仁秋兴赋高阁连云〈至〉此焉游处 只此四语而不堪当世之想已见乎词矣
且敛衽以归来兮 归来亦有秋兴故实不独渊明也澡秋水之涓涓兮〈至〉末 高阁连云阳景罕曜视此何如
谢惠连雪赋北戸墐扉 北戸谓日南
回散荣积之势飞聚凝曜之奇 二句括尽
邹阳闻之〈至〉于是乃作而赋积雪之歌 少变不欲其直也
歌卒〈至〉起而为乱 又变
谢希逸月赋委照而吴业昌 既假托于仲宣不应用吴事亦失于点勘也
若夫气霁地表〈至〉周除冰净 数语是赋中警策处曩时尤赏会后段盖一时偶有寄托耳
歌响未终〈至〉回遑如失 又顿挫
贾谊鵩鸟赋 此特借鵩鸟以造端非从而赋之也昭明类编入鸟兽何哉宜与幽通思元同编
万物变化兮 以下应予去何之
祸兮福所倚 以下应吉乎告我二句
水激则旱兮 以下应淹速之度二句
且夫天地为罏兮 以下推而言之以自广
忽然为人兮何足控 言所患非夀不得长也寥廓忽荒与道翺翔 谓独观天地之始
祢正平鹦鹉赋羡西都之沃壤〈至〉故毎言而称斯 西京之衰可以再兴伤时不复故以寓其意也
颜延年赭白马赋 体制似班
骥不称力〈至〉文驷列乎华厩 先从马起不泛𦂳入宋祖不芜
妙简帝心〈至〉有恻上仁 体要淳雅
畜怒未泄 此句即起下一段
妍变之态既毕〈至〉望朔云而蹀足 跌宕顿挫
将使紫燕骈衡〈至〉敬备乎所未防 此处不可直接马毙故作此一虚景兼寓颂美国家之旨得体而有情天情周皇恩毕 只用六字收住不冗
鲍明远舞鹤赋叠霜毛而弄影振玉羽而临霞 虚引舞字
舞飞容于金阁 入舞字
将兴中止〈至〉迁延迟暮 顿挫
巾拂两亭丸剑双止 舞字略衬
班孟坚幽通赋 此文不减贾谊雄
里上仁之所庐 里仁谓避地河西
道遐通而不迷 此孔子所谓四十而不惑也
又申之以烱戒 烱戒谓勿坠之语
三栾同于一体兮〈至〉信畏牺而忌鵩 言天道必久而后定惠吉逆凶终为不爽周贾有激放言非通理也要没世而不朽兮乃先民之所程 申明勿坠之义虞韶美而仪凤兮〈至〉矧耽躬于道真 此言其必通精通灵而感物兮神动气而入微 通于幽
朝贞观而夕化兮〈至〉䜣来哲而通情 谓没世不朽不啻彭老之夀可以俟百世后之人也注非 通字结保身遗名 保身犹言不失其身遗犹垂也
忧伤夭物忝莫痛兮 临谷而坠 忧伤夭物则所谓畏溺自投者也
皓尔太素曷渝色兮 性命不可渝也
尚越其几沦神域兮 援葛而登
张平子思元赋仰先哲之元训兮〈至〉绵日月而不衰六句破题
利肥遁以保名 肥后汉书作飞乃合象词无所疑也之意肥字不知者妄加雌黄以七启校之自审然不读姚令威西溪丛语未有不反疑古善本为误也
历众山以周流兮翼迅风以扬声 顶上飞字
占既吉而无悔兮〈至〉榖昆仑之高冈 俞犀月云历写遁象皆合筮词所谓历众山以周流也按筮得飞遁卜遇介鸟似非独承筮词
发昔梦于木禾兮榖昆仑之高冈 后汉书注昔夜也衡此夜梦禾生于昆仑之上即下文云抨巫咸以占梦含嘉秀以为旉是也注解皆云昔日梦至今日亲往见焉是为发昔梦也臣贤谓衡此赋将往走乎八荒以后即先往东方次往南方乃适西方此时正在谷扶桑之地昆仑乃西方之山安得已往昆仑见木禾乎良由寻究不精致斯误耳按此赋后汉书注多出旧注之表当参取而此驳尤当亟登之
黄灵詹而访命兮〈至〉孰谓时之可蓄 插入访梦方不板板四此文章避直处
咎繇迈而种德兮〈至〉卉既凋而已育 谓英六灭而秦赵兴也注非
振余袂而就车兮修劔揭以低昂 以下言天路之可通而攀玉阶也应前天盖高而为泽四句意亦兼有大鸟尘外瞥天之象也
廓荡荡其无涯兮〈至〉临旧乡之暗蔼 浩荡无涯一念收转此即归母氏而后宁之意
张平子归田赋感蔡子之慷慨〈至〉与世事乎长辞 不可为蔡子之苟富贵亦不若屈子之自狷怼此所以超然远引也
于是仲春令月〈至〉悬渊沈之魦鰡 以此为乐犹求之于外也下乃反而潜心大业求诸内矣
挥翰墨以奋藻〈至〉末 道既不行退而删述自处陈其规模俟王者之取法
潘安仁闲居赋 既以亲疾辄去复因免官自悔大本既偏自然干没不已方贻慈亲以戚矣此赋旨趣近乎子㓜南山之诗岂恬退无欲者乎 谢客山居殊多美句不知何以遗之
以俟伏腊之费 注伏者何也金气伏藏之日也立秋以金代火金畏火故至庚日必伏按伏者藏也阴气以盛金已潜伏于火中庚为金可以见其自微而著也旧说未尽其理
孟母所以三徙也 绾太夫人
顿足起舞〈至〉孰知其佗 只是无聊都非真乐 若以养亲为心则虽天下犹草芥黜免正其所乐又何复用其巧拙之叹乎卒之孙秀修怨太夫人亦诣东市悲夫司马长卿长门赋 此文乃后人所拟非相如作其词细丽盖平子之流也
得尚君之玉音 今人谓玉音二字本此非也玉音金声出尚书大传
修薄具而自设兮 薄具对上饮食
夜曼曼具若岁 五六月间之夜而谓曼曼若岁此昔人造语之妙
向子期思旧赋 不容太露故为词止此晋人文尤不易及也
叹黍离之愍周兮悲麦秀于殷墟 使晋不代魏二子其夭枉乎故以黍离麦秀兴感非使事之迂大也当陈留之后经山阳之国其犹宗周既灭追溯殷亡矣倒用亦有为也
惟古昔以怀今兮 曰怀今则所感者不独吕嵇矣五臣本作人谬
陆士衡叹逝赋愍城阙之邱荒 此以城阙代亲故潘安仁寡妇赋归空馆而自怜兮抚衾裯以叹息 寡妇不夜哭二句有语病上文群飞敛翼之语尤非所宜言也
感三良之殉秦兮甘捐生而自引 郑笺云三良自杀以从死
重曰 重犹乱也本楚词远游篇班偼伃自悼赋亦用之
江文通恨赋 文通之赋自为杰作绝思若必拘限声调以为异于屈宋何以异于三百篇也
或有孤臣危涕孽子坠心 注心当云危涕当云坠江氏爱奇故互文以见义按此可标举以为对法
春草暮兮秋风惊秋风罢兮春草生 起下自古别赋可班荆兮赠恨唯樽酒兮叙悲 赠恨叙悲亦互文
陆士衡文赋 注臧荣绪晋书曰机少袭领父兵为牙门将军年二十而吴灭退临旧里与弟云勤学积十一年被徴为太子洗马与弟云俱入洛按此则此赋殆入洛之前所作老杜云二十作文赋于臧书稍疏也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 此文章之本
漱六艺之芳润 注周礼曰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也按谓诗书易礼乐春秋也太史公曰学者载籍极博尤考信于六艺又孔子弟子身通六艺者七十二人以上下文义求之不当漫引周礼
或虎变而兽扰或龙见而鸟澜 二句疑大者得而小者卑之意
虽离方而遁员期穷形而尽相 二句盖亦张融所谓文无定体以有体为常也
故夫夸目者尚奢惬心者贵当 二句语意相承注谬暨音声之迭代若五色之相宣 休文韵学本此二句寤防露与桑间又虽悲而不雅 防露指岂不夙夜畏行多露言桑间不可与并论故戒妖冶也
阙大羮之遗味〈至〉固既雅而不艳 后之效法陶韦者是也
王子渊洞箫赋 此文了不悉其佳处
原夫箫干之所生兮〈至〉标敷纷以扶疏 上二破箫字下二破洞字
幸得谥为洞箫兮〈至〉因天性之自然 箫之为名旧矣独以江南之干条畅罕节故得号为洞箫尔汉书元帝纪如淳曰箫之无底者亦失其义 雅曰大者无底小者有底亦不以无底得名也
带以象牙〈至〉挹抐擫㩶 观此八句则比竹之箫也傅武仲舞赋 故不减楚人相如之匹
于是欢洽宴夜〈至〉云散城邑 馀波可当一小赋马季长长笛赋 何其词费
昔庖牺作琴〈至〉其音如彼 有此乃波澜阔远不为徒作
潘安仁笙赋 嵇之琴潘之笙二赋发端便是文章各各排突前人之法
成公子安歗赋晞高慕古长想远思 歗字远致群鸣号乎沙漠 注傅瓒曰沙土曰幕按臣瓒李氏亦谓之傅瓒不独小司马史记索隐为然
宋玉高唐赋 苏子瞻谓自玉曰唯唯以前皆赋而此谓之序大可𥬇按相如赋首有亡是公三人论难岂亦赋耶是未悉古人之体制也刘彦和云既履端于唱序亦归馀于总乱序以建言首引情本乱以理篇迭致文契则是一篇之中引端曰序归馀曰乱犹人身中耳目手足各异其名苏子则曰莫非身也是大可笑得乎神女赋 张凤翼改定为玉梦于文义自当不可因其寡学而并非之 姚宽西溪丛语云楚襄王与宋玉游高唐之上见灵气之异问宋玉玉曰昔先王梦游高唐与神女遇玉为高唐之赋先王谓怀王也宋玉是夜梦见神女寤而白王王令玉言其状使为神女赋后人遂谓襄王梦神女非也今文选本玉王字差误然则张氏特攘令威昔言矜为独得耳 令威语又本沈存中补笔谈
其夜王寝〈至〉其梦若何王曰 王字俱当作玉玉字俱当作王张凤翼云
明日以白王〈至〉王曰状如何也 一白分作两层总避直也
王曰若此盛矣试为寡人赋之 此既接以王曰试为寡人赋之则上茂矣美矣之为玉曰无可疑者
登徒子好色赋 以战国䇿参考登徒子盖以官为氏曹子建洛神赋 韩诗汉有游女薛君注游女汉神也洛神之义本于此 离骚我令丰隆乘云兮求虙妃之所在植既不得于君因济洛川作为此赋托辞虙妃以寄心文帝其亦屈子之志也自好事者造为感甄无稽之说萧统遂类分入于情赋于是植几为名教罪人而后世大儒如朱子者亦不加察于众恶之馀以附之楚人之词之后为尤可悲也已不揆狂简稍为发明其意盖孤臣孽子所以操心而虑患者犹若接于目而闻于耳也 萧粹可注太白诗云高唐神女二赋乃宋玉寓言洛神则子建儗之而作惟太白知其托词而讥其不雅可谓识见高远者矣是前人已有与予同者自喜愈于无稽也
注 魏东阿王汉末求甄逸女既不遂按魏志后三岁失父后袁绍纳为中子熙妻曹操平冀州丕纳之于邺安有子建尝求为妻之事小说家不过因赋中愿诚素之先达二句而附会之注又曰黄初中入朝帝示植甄后玉镂金带枕植见之不觉流涕时已为郭后谗死帝意亦寻悟因令太子留宴饮仍以枕赉植按示枕赉枕里老之所不为况帝又方猜忌诸弟留宴从容正不可得感甄名赋其为不恭夫岂特酗酒悖慢劫胁使者之可比耶注又曰此枕是我在家时从嫁前与五官中郎将今与君王按数语俚俗不复有文义注又曰遣人献珠于王王答以玉珮按此二句因玉珮明珰之文而附会者然忘其尚有抗琼珶以和余句何也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 注谓魏志及诸诗序并云四年朝此云三年误一云魏志三年不言植朝盖魏志略也按魏志丕以延康元年十一月廿九日禅代十一月改元黄初陈思实以四年朝雒阳而赋云三年者不欲亟夺汉年犹之发䘮悲哭之志也注家未喻其微旨 责躬诗表云前奉诏书臣等绝朝岂縁略也
还济洛川 即赠白马王诗所谓伊洛广且深欲济川无梁也
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 既引古人之言则非实有所感而特假以托讽明矣
经通谷 注华延洛阳记曰城南五十里有大谷旧名通谷按此即赠白马王诗所谓大谷何寥廓者是也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 此设为御者谓植也践远游之文履 注繁钦定情诗曰何以消滞忧足下双远游此言未详其本按同时人语借以互证当法此注
无良媒以接懽兮〈至〉解玉珮以要之 此四句即用骚经解珮𬙋以要言兮吾用蹇修以为理
嗟佳人之信修〈至〉指潜渊而为期 此四句又反骚经虽美而无礼之意以明非文帝待已之薄忠厚之至也执眷眷之款实兮〈至〉申礼防以自持 子建作箜篌引有久要不可忘义薄终所尤谦谦君子德磬折何所求此六句意与之同 景初中诏云陈王克已慎行以补前阙则植之自持者可知矣
于是洛灵感焉〈至〉长寄心于君王 子建责躬应诏二诗表云前奉诏书臣等绝朝心离志绝自分黄耉永无执珪之望不图圣诏猥垂齿召至止之日心驰辇毂僻处西馆未奉阙廷踊跃之怀瞻望反仄盖文帝虽许其入朝而犹未遽令见之也故言宓妃虽已感悟而神光离合乍阴乍阳已犹不得与交接及已长吟永慕哀厉弥甚于是始见其随从众灵微步而即我然犹若危若安若往若还已则望其容华婀娜而至于忘食盖思之尤甚矣于是宓妃始命收风静波屈其尊以相交接良会之难至于如此然既朝之后其可必文帝之感悟而常常见之乎故又云悼良会之永绝也虽潜处于太阴常寄心于君王文帝以仇雠视其弟而子建眷眷如此不敢稍有怨怼所以虽终不见用亦卒能自全黄初六年文帝东征过雍邱遂幸植宫为兄弟如初盖茍尽我所为负罪引慝之道君父未有不稍为感悟者后之藩臣往往以不学无术自即于诛夷悲夫
恨神人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 神尊而人卑喻君臣也怨植自怨也盖即盛年不可再与盛年处房室之意
献江南之明珰 献于宓妃也 子建赠白马王诗曰苍蝇间白黒谗巧令亲踈以耳饰为献盖望其无如小弁之所谓君子信谗者也
虽潜处于太阴 太阴犹言穷阴自言所处之幽远也君王谓宓妃以喻文帝也不必以上文君臣为疑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 冀得复朝京师而见文帝也
义门读书记卷四十五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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