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本使李中丞论陆巡官状
古人有言:“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之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之视君如仇雠。”上之所以礼我者厚,则我之所以报者重,故豫让以众人报范中行,而漆身吞炭以复赵襄子之仇,其所以待之,各不同也。阁下既尝罚推官直矣,又将请巡官状矣,不识阁下将欲为能吏哉,将欲为盛德哉?若欲为能吏,即故江西李尚书之在江西是也,阁下如此行之,不为过矣。若欲为盛德,亦惟不惜听九九之说,或冀少以裨万一。阁下既罚推官直,又请陆巡官状,独不虑判官辈有如穆生者,见醴酒不设,遂相顾而行乎?陆巡官处分所由,不得于使院责状科决,而于宅中决地界虞候,是初仕之未适中也。阁下既与之为知己矣,召而教之可也,不从,退之可也。若判令通状,但恐阁下之所失者,无乃大于陆巡官乎?翱受恩于阁下也深,而与陆巡官之交尚浅,其所深者,诚欲阁下之为全德也。若信其所言,即伏望使人收取元判,召而语之,阖府宾寮,孰不幸甚。如以为小生之言,不足听也,我富贵人也,何为而不可哉,即敢不惟公命。翱,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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