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华泉集
卷之八
作者:李采
1886年
卷九

上仲氏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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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上山。因冢人所告。取览新桥叔所与牌旨。则晩悔府君春秋墓祀。亦令依正午例。只荐酒果。而山神祭需。亦不计给。如不祭之叹。足令为子孙者痛哭而流涕也。虽以已往之正午二节言之。同冈之内。一丰一杀。已甚不安。而正午之杀。则先辈亦有论说矣。固可以依据行之。至于寒食秋夕。栗翁之要诀。沙翁之备要。皆以盛设三献。著为定制。已成簪绅大家所通行之礼。故宗家贫甚。而曾亦不敢议到于减损。到今祧奉未及半年。遽有此指挥。问其由则不过曰贫耳。此叔之贫。固一家之所知。然苟能尽心尽诚。以奉庙与墓之祀。及至几年。势愈穷而力愈竭。则虽不幸杀之又杀。容或有一分可恕之道。而今也不然。不念先祀之重。不惮宗议之严。而减损之若是无难。知庵有灵。其将曰予有后乎。诚若自知其贫乏。不能于奉先。则当初长房之议定也。宜以贫穷子孙越次之例。自为之辞。以听诸宗之取舍。而不能然者。又何故也。昨年春。尝往业弟家。语及当祧之处。而弟乃备陈他日难处之事。且考先贤论长房先后处。大抵予嫡者多。予庶者少。则舍知庵之宅而迁于他房。诚有所不忍。既又窃念贫穷越次之论。盖由不得已而设。而故家大族之所往往行之者。然终是无于礼之礼也。今其善终之策无他。使此叔翻然改图。必诚必谨。尽心尽力而行之。为太上也。终若不肯。则使业弟分付墓奴。以祭田所出。依前日行之。又一道也。试于二者之间。从速商议。以其所决定者回教伏望。既立祠堂则每龛有祭田。亲尽则以为墓田。宗子主之。以给祭用。此家礼之文也。观乎此则亲尽之主。虽祧于长房。祭田则仍作墓田。自宗家仍前祭墓无疑。且言乎近世士夫家已例。则祭田随而之长房。以供祭祀。及其埋主之后。还属宗家。以为岁一之祭。而尤翁之论则许令诸子孙迭掌。以此以彼。业弟之仍行墓祀。亦不为无所据。此弟之所以发一道之论。而不欲使贫乏之长房强其所不能也。如何如何。外此则惟有诸子孙收敛一条。而忠宪,文贞二祖。所以为晩悔府君。经营祭田者。优于供祀。与其苟且收敛。助祭长房。曷若就祭田之中。供其粢盛耶。敢以仰禀。

上仲氏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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祧庙时祭不受胙。或疾病有故。使子弟代行。则略去阖门启门受胙等节。祔位使子弟奠献而不读祝不祭酒。献毕无拜不斟酒。扱匙后无拜。此在四礼便览。最长房祭祖庙不受胙。虽不见于礼书。而此簪绅大家所通行者。仿而行之似好矣。使人代祭时出主告辞属称终未安。阙而不告。亦涉昧然。今若于今以上。添玄孙某随属称有病或有故五字。敢请上。添使从子随属称某四字。则未知如何。以意增缀。虽甚僭汰。告祝之有事者。别为制用。已多其例。以此言之。亦不为无据耶。

寄子光文己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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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付书信。而独阻汝边消息。为汝去就。倍切纡念。昨得廿日帮子便书。知已呈辞求免。罢而旋仍。此后事益难处矣。将如何为计。吾之所以欲汝辞免者。非但为不称也。一时四衔。照耀太过。恐为招损之忧。要守安分之戒而已。他日修撰,校理不必辞。而正字则以为可辞也。直学,直阁犹或可以冒玷。而待教则以为可辞者。岂有他哉。盖参外实职。最难得差。故虽文学材器愈于汝者。一有不得。往往十年而后调六品。观于金学士箕殷,李正言烨。可知也。汝则翰注虽解。便同兼绾。内阁南床。地望最峻。而又从而幷据。积薪在下。𥳽糠在前。门寒植弱。人忌鬼猜。则满盈之灾。安保其必无乎。此为兢兢栗栗。虑无所不到。故前书有云云耳。然未蒙曲遂之恩。反媒非常之宠。所下严旨。匪怒伊教。而况吾以常荫末官。举似于批教之间。惶汗感泣。靡所容措。到此地头。亦不知为汝谋矣。上教既严。诸公之言。亦出相爱。固当逡巡膺命。黾勉奉公。而小心谨慎。每存谦挹之意。难进易退。常思伛偻之戒也。虽只解南床。犹贤乎已。万一出六。则尤无难安之嫌。何由得圣主体谅也。所处也隘。故偶有此言。而不知者或以为躁竞也。还发一笑。近日为况均安否。真所谓未暇于百口之寒暄也。吾如前状。籴政几三分二收杀矣。灯下裁此送营邸。使之付殿最便。自今以后。自量而善处。可辞则辞。当进则进。无至慢命之科也。既出而事君矣。身非汝有。吾亦奈何哉。

答从子光裕别纸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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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妇时先于其父母而受贽。固若不安。然若同坐而受贽。则其轻重先后之间。岂不难处耶。此所以受贽之后。以妇始见于其室也。于此可见先贤制礼之意精微曲尽处矣。

舅姑坐向。世俗依邱仪。南面幷坐。而家礼则东西相向。舅东而姑西。此为正当。

搢绅荐云云。殆无异昨冬浪说。不满一笑。无实行而有虚名。君子所耻。而吾则往往有此等不伦之指拟。岂平日自欺而欺人。有以致之耶。月前灆溪院儒请院长甚恳。三日相守。备尝苦境。而其已往曾叨者。即陶庵与渼湖兪相公,格洞金奉朝,三山金赞善也。非山林则乃相公也。其地望何如。而乃以赞善之代。属之于我。我是何人。敢膺其请耶。遂固辞而拒之。然远方之人。亦有慕虚名而为此可笑之事。末世盗名。其亦无难矣。因言之发而偶及之。

答裕侄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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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礼言父母而不言身。婚礼幷言主婚及身者固可疑。然尤翁曰互文。王考曰通看。盖如是看然后。方无掣碍耳。至于服期而行冠昏者。不过拘于事势而已。宁有可据。朱子答李继善二条。蟾村援引为可行之订。而王考驳之。其说在遗集。可考而知也。幷称毋云云。妇人之期。惟父母祖父母而已。服父母之丧而行醮女受馈之节。则于心安乎否乎。于礼可乎否乎。所以宜幷称也。

服必相报。妻服夫三年。则夫服妻亦当三年。故虽期而有练祥禫者。实具三年之体。按国制。士大夫妻亡者。三年后改娶。惟有父母之命。或年过四十无子者。许期年后改娶。此已经中之权。而近俗之未期而改娶者。出于事势之迫不得已也。非礼之正也。

答从子光宪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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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祭时祭。等是四时之正祭而异其名者。以其终丧之祭也。然三年废祭之馀。急于正祭。乃孝子追远之心。故禫后必逾月而吉者。固礼也。而值仲月则又不待逾月。或逾月而值孟季朔则虽非正祭之月。而犹许其行之。然则闰月虽不若正朔。吉祭有异于时祭。恐无不可行之义。况祢庙亦正位也。何可同之于祔位而无终丧之吉祭乎。遂翁之不可于闰月。南溪之为主于仲月。固正论。而于时祭则可。于吉祭则窃恐行不得。然据而从之。亦一道。惟在谅处。以此答送也。

答宪侄问目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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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叔家疑礼。果难处矣。然既不可以躬行。则势将使其季氏代之。而祝辞则曰夫某方以岭邑事待勘。使弟某昭告于亡室云云。此外别无可以改措语者。至于亨叔除服。祥祭既行矣。灵几既撤矣。勘律还家后。虽欲追告而追除。于何处告之。又何处哭而除之乎。先辈难疑之论。无可引据。而惟礼疑类辑丧礼妻丧练条。有李公弘渊问慎独斋一条。此稍可以傍照。故录在下方。以此复于亨叔。以资裁择也。

李公问。先妣练祭。家亲系官远道。不能来参。家亲有变除之节。只可设灵位而行之乎。亦当备奠具而行之乎。慎独斋曰。尊大人虽未参练祭。何可阙也。尊大人则设灵位而祭之。几筵祝则尊大人使子某昭告于云云。可也。

与宪侄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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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上墓。行之既久。已成国俗与家式。有难猝变。故先辈多从厚从先之论。而我文正府君深究礼义。独以三月上旬。从家礼一祭为正。在当时则虽以谦慎之心。不改久远之例。今又因循不改。更待何时。早晩印布便览。亦将何所用哉。昔朱夫子著家礼。犹未及行之于身而以待后世。今玆之书。意者或有待于后世子孙矣。前之仍行。固从先祖也。后之不行。亦岂曰从先祖耶。以吾而改之。虽若僭汰。在于后人则理所当遵。今若先减正午二节。以其所祭移之于庙。一如便览所载。而渐次复礼。则与其一时顿变。犹有慎重底意。而情理之缺然。稍可以自慰。是亦不失为从先从厚之道耶。汝之日前酬酢。固亦此意。而终是难慎边。多于遵行边。故数日思量。又有宜改之一段。夫祭莫重于正祭。正祭墓祭。虽幷行于四时。犹曰非庙与墓殊别之意。彼世之全然不行者。固不足言。以吾家近日所行言之。正祭只行于春秋。墓祀不废于四时。不可但曰庙与墓无别。反使墓重于庙。尤岂不未安矣乎。已与两儿相议。断然欲从今为始。先减二节。至于寒食秋夕。今姑仍前。更待日后。一祭或再祭。以尽厚远报本之诚。犹贤乎全不举废。而情与礼庶几两行不悖。仍念门内不宜异同。而举废之际。又不敢昧然。玆草祠堂告辞。将因朔参而告之。录在下方。汝亦依此行之为好。

云云。墓祭非古。四节幷行。尤非礼意。所以栗翁虽略加节损。祖考文正府君犹以为过重。终以从家礼三月一祭为正。著之四礼便览。将传布后世。在当时。虽以追远之诚。不改从先之礼。为今日子孙。理宜一从成书。第念累代四时之祀。行之既久。一时三停之举。终觉觖然。欲自今先减正午二节。依前行寒食秋夕。更待日后。渐次复礼。以为一祭之计。举废之际。不敢昧然。玆因朔参。用伸虔告谨告。

与从子光承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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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之遭制。已三日矣。明日以后。欲更续前工。而心内无可否之疑否。胡为而无所质问也。为人后者为其本生父之本生姊妹出嫁者。宜若三降而为缌。然尤庵曰两男各出继。两女各出嫁。皆不再降。出继人子孙复出继。亦不再降。惟出系而出嫁然后再降。据此则今汝之服。以出嫁故降为大功。以出继故又降而为小功而已。然本服则期也。姑姊妹同于伯叔父母兄弟。其重当如何。服虽成。既是葬前。则宜不敢开做。况诗与他文有异耶。礼有大功诵之文。而做与诵既殊。不可比而同之。或曰少年工夫。不必准礼而废之。此大不然也。若为其年少而教之不以礼。则父兄之所以处子弟。子弟之所以自处。均之为失道。如曰待其年长而后行之未晩云尔。则真与攘鸡者一般。岂其可乎。宁不能诗。不可有违于礼。此吾所以欲姑停也。须即谅此。谢遣诸客。期以葬后更会也。

答从孙埴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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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题告辞。如所示则太没实。故略以己意敷演为数行。录在下方。合祭时祝。今此所示。非祝文之例。故又以改题祝馀意。从实构草。亦录于左。

吉祭当以廿一为定耶。向以汝科事。有所酬酢。而更以礼意斟酌乎情文之间。则终涉如何。盖士虞记是月也吉祭。犹未配。注曰是月禫月也。疏曰禫月行四时之祭。而犹未得以某妣配。哀未忘。若丧中然也。又沙溪按说。逾月而祭。是为常制。此皆出备要吉祭条下。今以诸说观之。禫月而行吉祭。急于正祭故也。异于逾月之常制。观于考妣异位。祝用异板。犹未配等句。可知。待吉月复常。方可无歉于心耳。

柱单虽非郞材自主张之事。亦不必于此月内送之。盖婚期若急。则亦可以私书报四柱。俾择吉日。何必犯礼防而汲汲为哉。

改题告辞。亲尽神主当祧下。添以第念埴祖母尹氏。今犹在世。于判书府君为曾孙妇。代数未尽。于贞敬夫人金氏。盖尝逮事。而夫人之亡。才三十馀年。先王制礼。分虽有限。今遽祧埋。心所未忍。故非不知无于礼之礼。而情愿迁于别庙。姑奉其祀。玆并显高祖考以下列书神主。今将改题。不胜感怆。谨以云云。可也。

合祭埋主祝。云云。当迁主入庙。先王制礼。祀止四代。神主当祧。亦无可迁之房。将埋于墓所。妇人固不敢主祀。而情理有所切悲。且念府君纯忠大节。为一世所仰。不祧之请。往往有公议。姑不忍遽然永埋。权安别庙。以行其祀。谨以清酌庶羞。虔告事由。不胜感怆云云。

与从孙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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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书知间况连胜。慰喜慰喜。至月毕籴。乃罕有之事。岂前官馀威。尚有所及耶。春川以营需未准纳。推论该色。故汝叔再呈辞单。遂底还收前关。然各㨾上纳。方在督关之中。而汝则无此患。两湖九邑。方有拿勘之请。而汝又无此患。是足以残况相当也。无徒说贫。锐意为治也。客多之弊。固可闷。而吾家世尚忠厚。只当随力而应之。毋或厌苦以见于辞色也。以吾所经论之。阴竹畿邑之最残末县也。知礼虽稍胜于竹。然何能当定山也。汝所谓去亦难。不去亦难。太不自量矣。人莫不积仕得一县则幸之者十八九。腴邑则其出又随而倍之。何不念及于此而乃有此言耶。牙山之族。固汝之至亲。而外此族戚。吾与汝等耳。况吾家渊源家子孙。亲戚袖其迹而踵吾门者。八路皆然。不啻若牙山数派而已。远近诸宗。视吾家若大宗然。归之如市。何忍拒门不纳。至亲间馈遗。亦安可全废也。汝今而后。方可以知吾与汝叔曾前节省之为不得不然耶。祭需尤异于馈遗。虽一果一脯。只当随宜送助。今月祧庙祀需。亦不忘而封送否。凡事须以节用为主。而惟助祭之物。至亲间馈遗。不于此用诚。恶乎用其诚也。曾见先集中与都正公书乎。云章第二子妇之丧惨不忍言。时则云章不在家。其子告急于我。即以廛物贷给。仅仅殡殓。而祭服棺椁之又所告急。至于再三。故责纳十缗于定邸以送之。吾亦岂不谅邑力官债。而诚以吉凶大事。不得不责之于为守令者。不如是则其门户无足观矣。此亦谅之也。

黄霁谷。即同春门下最高弟。为尤门所推诩。学者称霁谷先生。其贤可知。而今其后孙零替。居在他所。故为人所凌侮。其亲山咫尺之地。致有常汉偸葬云。讼理之如何。法文之如何姑无论。使霁谷在世。孰敢偸埋。孰不为之督掘乎。待其呈诉。特为严题。俾即掘去也。

答族侄光祜问目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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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有人嫡子死。其孙又无后而死。其祖为服斩衰后。其祖又死。则嫡孙之弟。当为兄亡弟及。而其祖在时已服其兄斩衰。则今其弟之服祖三年。似有二嫡孙之嫌。然则此将为无主之丧乎。

礼曰长子为父斩。父亦为斩。嫡孙承重为祖斩。祖为之期。不报之斩者。父子一体。祖孙本非一体故也。据此则祖为孙本服大功。而为传重。故加服期。朱子家礼亦然。今其祖为嫡孙服斩。已是失礼之正。而孙死之后。若行殷及之制。则及其祖死。惟当依承重例。服三年而已。岂可以其祖之为其兄服斩。而嫌于二统。不为之服祖三年乎。

问。父葬未及立主。其母丧。欲为先题父后题母。未知如何。或曰不必于母之葬。题其父主。姑俟节日以题似可云。未知如何。

为其父未及立主。则因其母葬而一时并题。无所不可。若论其后先。则先重后轻。亦宜矣。但别葬其母而不祔于其父之墓。则于母之墓。而题父之主。恐有乖于形归神返之义。至于或者之说亦一道。而无时不可。又何必待节日耶。

问。妇人主祭。有显辟显舅之文。而无祖曾祖之文。未知可以推看否。

礼有显舅之文。则祖曾祖舅自在包言之中。岂不闻忠肃公宅年前已行之例耶。

问。祭礼图。要诀则果汤各用五色。备要则以特牲之说为正。而果用六品。汤则只以鱼肉代之者何。备要既如是。而今之汤或三或五者何也。

郊特牲曰鼎俎奇而笾豆偶。长乐陈氏以为鼎俎之实天产也。属阳故其数奇。笾豆之实地产也。属阴故其数偶。备要专据家礼。故取偶数。要诀盖本司马公及程氏仪。故所以与家礼不同。尤翁以为从俗。或其时世所同然耶。汤之或三或五。不过随其家力耳。

问。要诀忌祭墓祭。果三色汤三色。而备要则幷如仪云。未知当何适从。

忌祭墓祭果汤之品。要诀与备要不同。若论其何所适从。则栗翁之言可从也。盖时祭则正祭也。忌祭则非古也。视正祭。宜有减杀。况墓与庙轻重又别。岂可无丰杀之节也。但近世情胜。不知礼意。反以忌墓祭为重。而不行正祭者多矣。可胜叹哉。

问。丧礼有事则袒。小敛之袒。当在迁尸之时。而今在于凭尸之后何也。

丧礼盖有事则袒。故已于饭含条下。有左袒之文。又于大敛条。有曰袒曰袭之文。不独于凭尸之后。始令袒之也。盖终天大事。所当自为而不可付之于人。而今人不忍于小不忍。反忍于大不忍。此退溪所以有云云也。古礼不独饭含。如敛绞举尸抚尸之类。皆丧者为之。备要中始于饭含条载之者。岂为饭含之节。莫重莫大。所宜谨慎。非比举尸抚尸之类耶。

问。小敛有环绖之具。无袭绖之文何也。主人拜宾袭绖。而今皆至成服。始绖带者何也。

袭绖之文。分明载在于备要小敛条主人拜宾之下。岂看得疏忽耶。家礼则阙而不书。故吾王考所编四礼便览中。特置按说。以为孝子哀遑罔极之中。似未暇论于此等仪节。故家礼阙而不书耶云云。仍依家礼本文而不录耳。然今人袭绖。或于小敛或于成服者。不一其礼。吾家则曾前于小敛袭绖耳。

问。小敛无掩之先后。至大敛。有先足次首次左次右之文。小敛时当推看者耶。

掩之有先后左右。虽于大敛时始言之。恐是小敛条阙漏耳。是故四礼便览则于小敛条亦录。

问。涂殡或沙殡。其义制如何。

涂殡沙殡云者。盖恐有殡宫火患。故或涂或沙。随宜为之。然温公以漆棺未干。又南方土多蝼蚁。故废此不用。朱子殡其长子。以火砖铺砌。用石灰重重遍涂。用与不用。惟在人见之如何耳。其涂之之制。丧大记君殡用輴欑。至于上毕涂屋。大夫殡以帱欑。涂不曁于棺。士殡见衽涂上。注輴盛柩之车也。欑犹丛也。丛木于輴之四面。以泥尽涂之。此欑木似屋形。故曰毕涂屋。大夫不用輴而欑其三面。士掘肂以容棺。肂即坎也。棺在坎中。不没其盖。缝用衽处。犹在外而可见。亦用木覆而涂之。沙殡亦当照此而为之。

问。成服之后。衰负版辟领之下。统曰齐衰缉边。则非但衣裳。衰负版辟领。皆当缉边耶。先言带下尺。次言衽。则衽似在带下之外。而以图式观之。则似在带下尺之内。未知如何。大功以下。去衰负版辟领。则其加领当如深衣之㨾。而无阔中等制耶。其所以必为辟领衰负版者。亦有何义意耶。

斩衰不缉。齐衰缉边。非但衣裳而已。并衰负版辟领而同然。先言带下尺。次言衽者。带下尺既联缀于衣下。而又以衽缀于衣两傍腋下。在外交暎云。则其在带下之外。而为带下之次可知。所谓衰负版辟领。各有名义。衰者摧也。象孝子哀摧之意。负版者负其悲哀之心也。辟领云者。杨氏曰既折阔中之布而向外。故云辟也。而朱子答周叔谨书曰是有襞积之义。大功以下。虽无辟领。既曰分折向外者。即剪去之云。则安得无阔中之制耶。

问。小祥腰绖变麻受葛。而为三重四股。则是小祥之后无绖耶。绞带变麻服布。则亦何别于齐斩也。

小祥绖则受葛。绞则代布。而男子重首。故先除首绖。女子重腰。故先除腰绖而已。安可谓之无绖耶。斩衰之绞。变而服布。盖自古礼。而以其无别于齐衰。故如近世巍岩李公广引古礼。以为当绞之证。而沙尤诸老先生皆有代布之文。陶庵所论。亦尝如此。礼家多遵行矣。

问。妇人服制。并同男子。但无带下尺。又无衽云。则其辟领衰负版。宜无不同者。而源流所以疑之何也。裳用布六幅。交解为十二幅。如深衣之裳。连缀于衣云。则衣裳连缀。而亦衣外缝裳内缝耶。大袖如今妇人短衣而宽大。其长至膝。袖长二尺二寸。准男子衰衣之制云。则其所谓准云者。即辟领衰负版等节耶。长裙用布六幅。裁为十二破。联以为裙。准男子衰裳之制云。则其所谓准。指何等处而云耶。

妇人服制。幷同男子云。则衰负板辟领。皆无不同。所不同者。无衽与带下尺。而衣连缀于裳而已。衣之外缝。裳之内缝。亦岂有所殊也。此出于仪礼丧服图式。而惟好礼家遵行。至于大袖长裙。杨复注有云云。而无绖带无杖。尤翁以为今人用大袖长裙而有绖有杖。两违于家礼仪礼云云。备要两存之。仪礼既是朱子晩年定论。则舍彼取此。何疑之有。然流俗则十八九用大袖之制。虽以退溪之贤。亦尚有他事不能尽如礼。则独行此一节。无益而骇俗云云之论耳。大袖长裙所谓准者。一如男子衣裳之制云尔。上衣下裳之制既同。布之升数又同。衣裳之长短又同。则谓之准。固无所不可。况古人使字。不必泥看。

问。奠图袭则左脯而右醢。小敛则右脯而左醢。注曰至遣并同。自卒哭而始同祭礼。则是葬前不以祭礼。而袭奠之左脯右醢何也。

袭奠之左脯右醢。正所以象生时。而图式则右脯而左醢。故南溪朴公以为写误。

问。留妇人守之者。今主人以下各归丧次故耶。然则守之当至遣时耶。

留妇人守之者。南溪曰。盖男子既归于中门外庐次。妇人亦居别室。则殡厅将无人留侍。所以为此制。遂庵曰。此妇人。通指女子婢妾而言。男仆不能入门。则舍妇人而使谁守殡。慎独斋曰。主人各归丧次。则两妇人亦当然也。以上二说观之。则有殡之时皆可守。以下一说观之。则成殡后两妇人亦当各归其次。然上说似长。

问。冒之制。韬足以上。韬首以下。则似当于相接之处。相结而使不相离。而今乃只有旁缀者何也。

冒之制。既有旁缀。则虽无质下杀上之缀。似无欠整之虑。然丧大记疏。则缝合一头及纵者一边。而缀带于不缝之一边。士丧礼疏。则缝合一头与纵者两边。而仍于质之下口杀之上口相接处缀带也。今之旁缀云者。据丧大记也。而若据士丧礼。则无旁缀而只质杀相接处。有缀带矣。大记与丧礼皆郑注。而太简难晓如此。所以尤翁亦致疑于此耳。

问。五世孙承重。则当服三年之制耶。然则吉祭后即当埋安耶。

五世孙承重当否。遂翁则以为似当承重。陶庵则以为五代祖礼当毁庙。庙既毁则虽嫡嫡相承之宗子。无复据而可宗之义。与众子无异。当齐衰三月。主丧三年之后。奉以埋安。两先生所论不同。惟在当之者财择。

问。吊人内艰。若主人哭而待。则将若之何。

曲礼曰。知生不知死。吊而不伤。知死不知生。伤而不吊。伤者哭之谓也。广记又曰识死不知生。哭而不吊。但识生者则吊而不哭。据此则不惟吊人内艰。虽吊其外艰。若与死者不相识。则只当依吊而不伤之文而已。然以主人言之。则人既吊我。我安得不哭而待之耶。

答族侄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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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下教中殷及之制云者。未知何义。嫡孙既无后而死。其弟将欲为其兄立后。则其祖之丧。似不当服三年而自主。然不可无丧主而期而撤焉。未知如何。

殷及云者。兄亡弟及之制。自殷而行。故谓之殷及。至于嫡孙无后而死。将欲立后。则次孙为其祖不当三年。先辈尝有持重三年之说。而陶庵难之者以此也。然丧虽无主。亡者之妻。或婢仆有当服三年者。则筵几不可撤也。

问。无男主而妇祭舅。称新妇则其祭祖舅以上。亦称新妇耶。若宗子之弟存。则当以介子主其祭耶。若介子主之。则其初当有措语。未知如何。

子妇祭舅。固当自称新妇。然若祭祖舅与曾祖舅。则随所属而称孙曾妇为宜。然有宗子之弟。则当摄主其祭。摄之之初。亦当有告辞耳。

问。饭含条有左袒之文。而下又有袭所袒之文。则决非袒而至小敛之时也。礼曰不有敬事。不敢袒裼。袒者所以敬事之义也。将饭含而袒。既饭含而袭。至小敛时。又当袒而敛。敛毕还袭。而今乃不然。不袒于将敛之时。而袒于凭尸哭擗之下者。无或颠倒耶。沙溪先生于小敛之下有所云云者。无或以是耶。抑近世主人不亲自袭敛等事故耶。

有事则袒。事已则袭。故饭含有曰袒曰袭之文。至小敛。只言敛者袒六人。而不言主人。然凭尸时袒者。盖为迁尸也。既迁尸又袭。至大敛。又袒而袭。以此观之。有事而何尝不袒耶。不袒于将敛之时。而始袒于凭尸之际者。固若可疑。而家礼则只于迁尸条。一袒而已。此盖阙文。是故沙翁特置按说。以示人之不可不袒耳。

问。所殡之坎。以正寝图及吊者入灵座哭奠图观之。则决非袭时掘坎之处。故有所仰禀矣。指教甚明。而所谓掘肂以容棺。肂即坎也者。未知掘正寝之室耶。

掘肂以容棺。肂按图而观。舍正寝而恐无他处耳。

问衣下之必有带下尺者何也。又缀衽者何也。

带下尺缀衽云云。按郑贾之说。衽缀于衣两旁。以掩裳旁际。此与深衣曲裾其义同。又按仪礼丧服记。衣带下尺者。谓束带之下一尺。则衣通长足以掩裳上际。家礼杨氏复论妇人衰制。而曰裳旁两幅必相连属。此所以衣不用带下尺。裳傍不用衽也。以三说观之。衽与带下之设。盖欲掩裳之上际与旁际故也。男子则有。妇人则无者。亦为是也。

问。小祥男子重首。故先除首绖。腰绖则变麻受葛。而带三重四股云。则是绞带之制也。是可谓有绖乎。

练后葛绖。虽用三重四股之制。然三重四股之制。初丧则于绞而不于绖者。盖为绖重而绞轻故也。小祥则移之于绖而以布代绞者。杀哀而渐吉故也。岂可以制同绞带而不谓之绖乎。然此出于间传而不载于经文。故尤庵,遂庵尝有两股为当之论矣。

问。绞带之代布。既闻命矣。敢问齐衰之绞。当变以何物耶。变麻以布者。是亦杀之之意。则何独于斩有杀。而于齐则无耶。

斩之绞代布。而齐独无变。故巍岩多所辨难。然自栗翁以下凡为我东诸贤。皆主用布之说。何敢不从。布亦有极麤稍麤之别。而练用功衰七升之布云。则齐亦未尝无变也。

问。五服衣必外缝。裳必内缝者。亦有义意耶。

衣裳外缝内缝之别。朴南溪以为凡服衣重而裳轻。缝向外者。示变于吉也。此说似有理。

问。袭奠下教所谓左脯而右醢。正所以象生时。而图式则右脯而左醢。故南溪以为写误者。未知其指意。祭礼皆左脯而右醢。则何谓象生时。袭奠图式。左脯而右醢。则正下教所谓象生时也。何谓误写。切恐左右字。座下或倒书耶。

袭奠左右字。愚则从神位而言之。君则从在位者而言之。故若是不合耶。更思其得失也。

问。要诀忌祭奉神主盖座。授执事者。所谓盖座云者。未知椟内复有曰盖曰座者耶。

奉神主盖座。尤庵曰。神主下。当着于字看。又他注曰置于笥。盖谓以笥奉神主也。

问。曾见遂庵集。有尤庵欲设二床石于先世山所。而同春不许。未知同春之不许何也。抑以原野之礼。有杀于庙中之事故耶。

同春所以不许二床。未知其义。然遂庵答人之问。有曰合墓而各设床石。深得礼意。但人家事力难行。同春之意。无亦以是耶。

答族侄问目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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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醋楪之用何义。用醋而又用酱何也。

古人设食。以醋为重。如今人之重酱。内则纳酒酱笾豆。注酱醋水也。以此观之。古者祭祀。已用醋矣。不独自家礼始也。然既用醋则似当不复用世俗所谓酱。而以东人之重酱也。故要诀添之耳。

问。小敛敛者袒六人。见于何处。

小敛条敛者袒六人。即丧大记之文。而四礼便览载之。盖补其备要之所未备也。

问。葛绖之三重四股。不复绖㨾。故有所仰禀矣。岂可制同绞带而不谓之绖者。下教诚然矣。两先生既有两股之论。则今之行之者。亦当遵之耶。未知四礼便览。何以为定耶。

葛绖两股之论。虽有先辈云云。而便览则以四股立言矣。

问。告利成。主人之不拜。前后下教。不啻明白。而第忌祭之无此节。有见于他经者耶。既曰辞神纳主彻幷如仪。但不受胙不馂云。则无不告利成之文矣。告利成。本非受胙之事。乃告尸以祭毕之意。则何独于忌无之。而幷蒙于不受胙之文乎。金厚斋曰告利成。只是告祭祀已成而已。本不系于受胙与否也。或又问以既行则当依时祭例耶。当与祝以下。偕行再拜耶。且见虞祭。只行告利成而无再拜之节。此则似出于杀之意。忌亦丧馀。依虞例不行礼云云。答曰先再拜偕再拜无所考。不敢详知。第以今世士大夫家见行之礼观之。来教末端说似然。以此观之。拜礼虽不行。而无幷废告利成者矣。未知如何。

忌祭视正祭。固有隆杀。故家礼时祭条。曰启门曰受胙曰辞神。皆以大字立纲。而告利成在于受胙条。忌祭则于启门下。承以辞神。而注曰不受胙。不受胙则告利成当废。安有废纲而只用其目者耶。陶庵亦以为当无。厚斋说恐未然。

问。丧在月晦。成服在来初者。期以上。当以忌日或脱或练矣。功以下。当以死日计耶。

丧在月晦。则期服期而除。此谓其忌日也。功缌以其计月。故自死日计。已有便览定论。

问。祭礼图式。只有脯醢而已。故栗翁称脯俗所谓佐饭云。而今皆脯外又有佐饭。醢则指以为食醢。而复有醢者何耶。

佐饭不知增于何时。而食醢只是东俗也。是故尤翁以为既用醢。又用食醢。则非家礼之意。当去食醢无疑。其非礼之正可知。

问。母在为妻不禫。遂庵以为贺循非儒者。何可曲从。又曰以古诸说观之。皆无母在不杖不禫之文。盖母不得主妇丧故也。今皆舍之。独从贺说。恐不如专用父在父为主之说云云。厚斋云惟大宗子母在为妻禫。若小宗。虽只有母在。亦不得禫云。未知何说得中耶。

母在为妻禫。沙溪广引诸说而明之。遂翁说为是矣。家礼不论父在父亡。通为杖期。杖则禫矣。父在尚且杖。母在反不禫耶。厚斋说从疏说。而不如从家礼为正。

答族侄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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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书稽谢。迨以为怅。即日学况清胜。性与天道。孔门惟子贡以上得闻之。馀子不得闻焉。则固非后生新学所可骤语。而迩来湖外诸家。反以此为家计。子生能言。已教以说心说性。盖不如是。无以抵当得一边也。然其张皇阖辟者。不过是认气为性。而源于告子迷谬之见。扬子善恶之论。其说本不足以误人。而不意左右亦被其所误也。所询人物之性。鲁莽如我。安敢开口说去。而既有问。不可无答。又不害为穷格之一端。故试以平日所尊闻者。为左右诵之。如有不当。还以见示也。夫性一而已矣。而所主而言者不同。故有本然气质之异名。以其或专言理而不及乎气。或兼言气而包理在其中耳。自其本然而言。则孟子所谓性善也。不但在于人同。而在于物亦同。朱子所谓论万物之一原。则理同而气异者也。自其气质而言。则孔子所谓性相近也。所得之气不同。而所寓之理亦不同。不但人物各异。人人亦或有异。朱子所谓气犹相近而理绝不同者也。是故论其同处。则虽就异体上言之。莫不皆同。论其异处。则虽就同体上言之。莫不皆异。奚但人与物之相悬而已哉。人性之本善者理也。而若夫为不善。形气揜之也。物之性亦犹是也。虽以盛谕所引犬牛人章观之。孟子之答。就气质而言之。故集注小注诸说。正所以明夫理同而气异。栗翁通局之论。人之性非物之性者。气之局也。人之理即物之理者。理之通也。理气之咏。方圆之器不同。而器中之水一也。大小之甁不同。而甁中之空一也。亦所以证其说。而湖说则异于是。以人物赋与后局于气质而有偏有全者。认为本然之理。王考诗中偏全作本然。即指此也。若曰人独得五常。而物不得与焉。则中庸章句。何以曰人物之生。因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又何以曰人物各循其性之自然乎。左右虽以各得各循之两各字。谓非偶然。而疑或堕在气质以后随其偏全而言。然子思所言。乃极本穷源之论也。性道二字上。着气质不得。而至修道之教。方说出气质来。观于章句所谓性道虽同而气禀或异。圣人因人物之所当行者而品节之者。则可知两各字之无深意。而只如万物各具一太极之各字。于此着眼。则先儒千言万语。将见迎刃而解矣。诚若左右之疑。则各得其所赋之理一句。统言人物。以为健顺五常之德一句。将单言人耶。上下句语。若统言或单言。则当句之内。不成文理。皆可以统言云尔。则决知其物亦有健顺五常之德。而特坐其气之昏塞。故不能扩充。而所以与人异耳。是故程子曰禽兽皆有五常。而但不知充。即与朱子所谓仁义礼智之禀。岂物之所得以全哉之意一般。然只曰不得充不得全。而未尝曰本无是理。则或说之得失。不待广订而可明耶。蜂蚁之义上一点明。固本然。而不能仁礼智者气也。虎狼之仁上一点明。固本然。而不能义礼智者亦气也。为其不得充不得全。而幷疑其本然之理。则岂其可乎。人得其气之全。故理亦全。物得其气之偏。故理亦偏者。此云峯之说。而栗翁之论。亦本于此。左右固已援引而为说。而独不肯曰人物之别由于气者。何也。大抵统体则同。细分则异。必也同中见其异。异处见其同。然后方可以语性矣。如何如何。

答族侄鼎烈别纸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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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缕缕。谕之以定非恶心。可质神明。勖之以相信务实。使太虚不暂有一点滓秽。奉读以还。益知老成之言。为可贵也。座下之所知如此。则向来男也酬酢时。引不当引之人以为证者。何故也。对裕侄问答时。惟恐旧谱之投火者。又何故也。此鄙之所以疑阻而不能容忍者也。然今而思之。若徐俟座下之相面。罄悉多少。使两家少辈晓然知故实。则都无彼此疑阻。而既不能然矣。悔之何可及也。终是气质之病。不能克去。或不免突兀起来。可叹。然源派既分。亲疏有间。则座下之所知。未必如吾辈之真切详悉。故因言之发而试此略布。大抵参奉公。以司议公长子。礼当取人为后。而我赞成公既在其犹子之列。则不以为嗣而以侍养名焉者。实未可知。后人之疑之。实在此而不在彼也。然则何以明其为侍养而非继后也。谨按晩悔公所撰赞成公行状。有曰养于家。又有曰事之如父。其下又曰副学公之丧。卒从三年之制。若是禀朝家之命而定父子之伦。则其曰养曰如父者。果成说乎。况于所生而又三年。则是贰斩也。不当斩而斩。则晩悔公何以收载于善状之中耶。说者虽以旧谱中一系字。谓十分可信。然行状与旧谱。均出于晩悔之手。则其必欲信此误印之一系字。而不信善状中许多语句之可征者何也。所谓旧谱。只是吾家系派。非如族谱之例。然设若真个继后。则以子孙录录于所后之派。乃是人家谱体。而今于副学公之下录之。而不录于参奉公之下。此又可信耶。况第二代第五代文字错误处。有大于此者。则可见旧谱之始初不察。而今执以为言者。果可以服人耶。且副学公祠版。至四世而递祧于连山长房。及郞厅从祖之丧。始埋安于墓所。至于参奉公享祀。不知止于何代。则必是据礼止兄弟孙之文而处之。苟如言者之言。则不祧参奉公祠版。而乃反以副学公次第迁奉者。抑又有其说耶。盖闻一种险陂之徒。和附湖论。或以此暗地致疑于吾王考文正公所修新谱。然所谓新谱。不独吾王考修正。推而上之。有忠肃公所修者。又有忠宪,文贞二祖所修者。而皆以侍养书之。藏在旧簏。班班可据。况晩晦公大碑。即尤翁信笔。而以副学为祖。不祖参奉公。则今谓文正之所创修者。亦果成说耶。所谕先叔主家庭之教。座下虽曰言犹在耳。然先叔主平日自居以吾祖门生。而与吾祖同居一邻。亦且半生。则谱草之始于忠宪。祧庙之独迁副学。先叔主宁有不知之理。况初无可正之礼。则又安有据礼就正者而乃有是言哉。以此愚则决知其座下之错记也。试更思之。岂其然乎。至若名行之分。只以后生之故。不知有座下家当讳之音。而欲遵王考平日之教而已。实无他意。乃座下看作有心。必以嵩华等字定名。而有若对举者然。此所以云云。然人家盖多有至亲间。同音作名者。此何足嫌也。当初不以书相谘者。果失于轻遽。咎实在我矣。然终当乍分而旋合。则一家情谊。岂以名行之同异有间哉。门中长老零落殆尽。惟吾兄弟与座下在耳。而发之苍苍者。已化为白矣。所谕礼服虽绝。厥初孔迩者。足令人感发敦睦之心。继自今各保此心。以毋负吾祖先忠厚之德。则今日往复之端。未必非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