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 药泉集
第十三
作者:南九万
1723年
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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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处置事避嫌启戊戌四月九日持平时 编辑

昨日前大司谏曹汉英之处置也。臣意以为不捧代制之疏。虽是近来政院规例。而至于民情所系。则有不然者。遐方草野之人。心有所怀。欲达于九重之听。而不能形诸文字。以众心之所同者。借其文于他人。本非大段不可事。岂可以来呈者之非其自述。而遂却众人共公之疏也。且前大司谏赵珩既以不捧湖疏见递。汉英避辞。亦以递授顿异为语。故以此相议请递矣。今闻物议以代制之疏捧入何伤等语为未妥。又以为汉英之还给代疏。非赵珩同席之时。不可以珩之既递。援以为例。臣意以为还给湖疏。既曰不可。则二人之事。其为不捧一也。同席与否。似不必论。而既有物议。何敢自以为是。晏然仍冒乎。请命亟递臣职。

答曰此物议。未知何样人之物论。而可谓不识事之物论也。使草野之人。何可人人而能文善书乎。若不能文则虽有所怀。终身不能转达于君门乎。观其疏辞之如何耳。岂有论谁某之文乎。此不过政院之不欲捧入。巧作名目之事也。何可以此引以为嫌乎。本府处置。小无不可。毋动于无识之言。以损事体。勿辞。

因宪长避辞避嫌启十月十六日正言时 编辑

即者宪府多官。并为引避。本院当为处置。而伏见大司宪洪命夏避辞。下一款则乃为臣陈疏而发也。臣何敢晏然处置乎。第念臣于此事。有不胜其慨恨者。大凡人之闻事。苟非目睹。则必有彼此之相殊。人之言事。苟非圣人则必有得失之相参。是以我之所闻。人以为不闻。则唯当参伍考核。徐究其事情而已。我之所可。人以为不可。则唯当从容商确。务得其的当而已。何至一言不合。便为角立而偏执己见。盛气相加。既失相济之道。转至乖张之域哉。今此李袗之贷米。一则曰既为民役则贷用粜米。本无不可。一则曰既是法外。则虽曰民事。断不可也。李纬国之酷刑。或以为人多传说。必无可疑。或以为出于流言。元无是事。执此言之。李袗之事。凡诸国谷。既许粜籴。则粜民贷官。本无异同。而为民补役。不是私用。以此论劾。不亦过乎。而况当初被罪。本以擅用。则知其擅用之非实。然后若以越法更为论罪。犹之可也。其曰无论文书之有无者。岂其然哉。李纬国之事。其曰真的者。既非目见。而其曰不实者。出于传闻。则待其考核然后。可知其实状之如何耳。其径先争诘。各主其说者。未知其可也。且台启所论。虽得其实。若谓其为国征逋。而不治其罪则亦失之矣。凡此二人之事。以此论断则可定其是非之所在矣。臣之愚意。大槩如斯。故敢陈短疏。以献所怀。而辗转相激。又致纷纭。臣罪大矣。且臣于洪命夏。又有惜焉。凡台阁之上。是非不同。则相为引避。自是例事。只当明其事之是非而已。断其言之可否而已。今洪命夏避辞则以为臣若相较。不亦疲乎。又以为臣之进退。其亦困矣。此岂国之重臣所以𬣙谟评议之体哉。臣方引避之不暇。则不当更为此支离之辞。而窃附有怀必达之义。敢此区区焉。臣既不敢处置。则决不可仍冒。请命递斥臣职。

因严教避嫌启十月十九日 编辑

即伏见大司宪洪命夏箚批之教。臣不胜惊惶震栗之至。臣不量识见之昏暗。诚意之浅薄。而徒知身在言责。无所逃罪。凡有所怀。必欲悉陈。若乃心怀前却。意揣轻重。蓄缩于其中。嗫嚅于其口。而必欲无得罪于上下者。实臣之所深耻也。是以臣之愚意。常以为不中之罪小。不言之罪大也。不意今者。承此严教。始觉平素区区之计。秪所以益增其罪戾也。且洪命夏箚中以臣之汲汲陈疏。挺身担当为非。凡人臣之进言也。有以迟迟为不可。而未闻以汲汲见责也。有以避事为不当。而未闻以担当见非也。此则愚臣之尤所未晓者也。臣之负犯。决难复玷于朝端。请命削臣之职论臣之罪。以为妄言者之戒。

请经筵时两司入侍启己亥二月九日引见持平时 编辑

台谏之任。耳目所寄。人主固频数引接。问以得失。然后上下无间。情义交孚。而论辨之际。得尽其是非之所在矣。臣伏见国朝故事。太宗大王即位之初。即令谏官入侍经筵。随事规谏。中宗大王接见台臣甚数。无有定时。宣祖大王避殿时。开讲于丕显阁。地势窄狭。知事特进皆不得入。台谏则与大臣讲官皆并入。然则台谏之不离左右。即古我先王已有成法矣。即今朝例。唯朝讲始许两司入侍。而朝讲甚罕。故台臣遂无接见之时。虽曰侍从之官。即人主所不知何人也。此所以无交孚之美。而有阻隔之患也。至如引见召对时。持启辞入侍。则自前固有此例。而遽入榻前。跼蹐陈启。答辞既下。即为退出。其何以悉陈所怀。从容反复乎。请自今以后。昼夕讲及召对时。两司一员。并命轮次入侍。

因同僚避辞避嫌启二月十一日 编辑

臣于再昨处置同僚也。密迩榻前。仰承威颜。惶惧踧踖。辞不达意。退而自省。冰炭交怀矣。昨见同僚再避之辞。则以为物议哗然皆以为非。而年少同僚未及细思。致有请出之举云。臣之全昧事体。率尔陈达之失著矣。第念臣于此事。虽未闻物议之如何。而窃度事理。比较轻重。固有不然者矣。凡国之置台谏。将以左右先后。匡救不逮。必使朝家举措。归于至当而已。何可曰成命不可沮。而使其君有毫厘之失哉。今尚述所犯。虽曰必死之罪。移送刑曹。犹未取服。则揆以按狱之体。犹有所未具者。使后来如此者。皆服其刑。是所谓法一倾而民无所措手足也。为台官者。唯当思所以救正。不计其他耳。何可以一时之少留时刻为不敢。而不念日后无穷之流弊哉。且台官有更鞫之意。将欲陈启于榻前。而不通刑官。任先行法。则虽有所言。何及于事哉。古之人臣。有见坐法当刑。解衣伏锧者。而入言其君。赦而不诛。此其势若非留刑。入言必无及矣。如或以近所未见为可骇。则古之批敕封诰。引烛焚诏。初何尝有可据之前例哉。臣之谬见。大槩如斯。而同席既以物议引避。臣何敢晏然于台席乎。昨缘贱疾。经宿之后。今始来避。臣之罪戾。至此尤大。请命递斥臣职。

因严旨避嫌启三月二十三日 编辑

臣于昨日。伏见答本府启辞之批。以为尔等能于微细之事。而不能于重大之事。甚可惜也。此诚殿下责励诸臣。使之尽言不讳之盛意也。臣伏读再三。窃不胜感激而愧恧。不知所以称塞者也。臣以庸孱暗劣。厕在台阁。不识大体。毛举细故。其罪固可诛也。第念王言一出。所关甚大。一字之微。亦不可不慎。或恐圣教辞意太过。有欠于虚己之道也。何者。凡人臣之言事。唯当论其是非而已。不当以轻重为取舍也。人君之听言。唯当察其可否而已。不当以大小为从违也。为人臣而曰我必得重者而论之。轻者有不足论也。为人君而曰予必择大者而听之。小者有不足听也。臣诚愚昧。未知其恰当也。而况繁缨以朝。其视设军堡于私室。不啻小也。而仲尼惜之。用民力过三日。其视设科外之军卒。不啻轻也。而王者不为。今此所论。如以为不可则已。若曰微细而不足听也。则亦臣之所未晓也。孟子曰𫍙𫍙之声音颜色。拒人于千里之外。如臣无状。固不能以重且大者。闻于君上矣。今殿下徒以微细责之。而未有听纳之实。抑恐能言重且大者。或因此而自止于千里之外。此臣之所深忧也。此无非臣才智驽下。下不能称职。上不能见信。既无尘露丝毫之裨补。而反使大哉之王言。不能无差失。至此臣罪万死。臣罪万死。臣近患危苦之疾。方在沈困之中。呈单见阻。只切闷蹙矣。昨闻严教。不敢晏然。而欲起还仆。气益澌顿。故日晩之后。仅得扶曳来避。罪戾交积。益无所逃。请命亟斥臣职。以为疲庸不职者之戒。

请寝监司守令造家者使台谏摘发之命启甲辰十月二十三日引见大司谏时 编辑

伏见今月十六日举行条件。因大臣言监司守令营造家舍之毙。命台谏摘发论之。臣意窃以为不可也。台谏既以言责为职。苟有身居外职。辇财治第者。则自当随闻论列。何必待摘发之教然后始论之哉。顷日相臣之言。既不显举其名。则不可的知其为某人。曾经监司守令而营造家舍者。指不胜屈。其营造之际。出官力与用私财。无由可知。则举将列名以进。并请其罪。其在事体。恐非得宜。且不使台谏各以其所闻论启。而今因相臣藏名之说。使之摘发者。亦非所以处台谏之道。请寝监司守令营造家舍者使台谏摘发之命。

上曰前日举行条件中此一款。勿出可也。

请改贡案启 编辑

自上遇灾警动。将大有为。而窃观近日举措。亦未有大革毙政。为生民经远之利者。所谓恐惧修省。岂但如此而已乎。方今毙政之宜先厘正者。无急于贡案。曾在先王末年。有改正之命。而迁延废阁。犹袭旧毙。诚可恨惜。今取考贡案。其不紧之物则永许减除。不时之物则代以时产。非其土产则换定他邑。偏聚一邑则均分诸处。或一物而散在各处者则量加倂合。推移多寡。裁度贵贱。必使去取得当。增减合宜。则上可以无损于公用。下可以不病于民力。其为惠泽。岂是除一赋减一役之比哉。虽大同设行之处。若能如上善变则贡物之价自减矣。其价既减则其税又可以量减矣。岂无利及民生者乎。请令大臣重臣会议佥询。亟改贡案。

请禁免新罚礼启 编辑

凡士大夫出身事君。非但为图利禄之计。先进之引后辈。固宜揖让而升之。先示以礼敬之道可也。近自世衰俗伦以来。诸各司若有初入之官。则或称罚礼。或称免新。责征酒肉。相会醉饱。馔品器数。益务丰侈。身为初入者。不胜侵困。而及得后来则且复如前。文官之四馆。武官之内三厅。此毙尤酷。而推而上之。无处不然。至有代纳银布。以当酒肉之债。此岂非衣冠之羞辱。而习俗之秽浊乎。士大夫既有此事。故至于胥吏皂隶。从而效尤。罔有纪极。贪污之风。未必不由于此。此事行之既久。恬不知怪。苟不痛加禁断。无以涤其旧染。请京中诸各司新入之官免新罚礼等事。一切禁断。如有所犯。以受赂论。以兴礼让之风。

上曰虽不可一从受赂之律。自今后一切痛禁可也。

请战亡军荡涤征布除名军案启 编辑

黄海道各邑戊午丁卯丙子年战死诸色军兵。自兵曹至今征布。凡死于王事者。宜蒙旌表恤孤之典。而非徒不然。反征役布于沙场之朽骨。乃至四十七年之久而不除。古今天下。宁有如此事哉。今有司之臣。乃诿于本邑守宰之不能代定。夫不能代定。虽是邑宰之罪。胡乃以守宰之罪。而毒死者至此哉。且今之备布以纳者。若非死者之一族则必其邻人也。被其侵征。今至四十馀年。而犹不能得代告官。则亦可见其代定之难矣。曾前亦或有减布之时。而只除一年二年之布。而终不能除其名于都案。故督捧之患。至今未已。请黄海道诸邑戊午丁卯丙子战亡军征布。并为荡涤。元军案中永除其名。俾无日后更侵之毙。

上曰令兵曹查出战亡军未代定数以入后许减可也。

请宫女只抄公贱启十一月三日引见时 编辑

宫女抄择时。依法典只抄公贱事。累日论列。而圣批每以不允为教。臣窃讶惑焉。殿下既使刑曹抄择以入。刑曹之所掌。只是公贱。若使刑曹并抄良人。又是法外之法也。且从前别监水赐辈虽有纵横闾里之毙。不至于家括户索。且有一分顾忌之意。而其害犹然若此。若刑曹分命吏卒。遍搜都民。则其为侵扰。必将百倍于前。岂非大可忧者哉。且必推其族派之干涉公贱者。则都下良人。举不得免勒抄之毙。亦无异于前。请宫女抄择。依法典只抄公贱。凡系良人。毋论根泒。一切勿抄。定为后式。

上曰依启。

请荐章趁速举行启 编辑

朝家凡干举措。无一见施之实。此今日国事所以颓靡至此也。上年冬曾有别荐之举。而闻其荐章今年九月。始得署经于宪府。而署经之后。亦未有举用之人。其稽缓无实。诚可骇叹。顷因特教。自大臣以下各举所知。而若又与上年之荐。同归担阁。则不如初无是事之为愈也。请令吏曹堂上。取上年冬及今番荐章。就议于大臣。其可出六品可陞台侍及或可随才铨叙者。分等抄出。趁速禀旨举行。俾不至于因循弃置之归。

上曰今年及前日别荐之人。吏曹官员并就议庙堂。禀处于榻前可也。

论金佐明启十一月二十二日请对时 编辑

顷日前执义李端相之疏。以为退去儒臣之不来。由于兵曹判书金佐明云。以此辗转。其间曲折甚多矣。盖金佐明之于宋时烈。不相沕合。人之所共知。而佐明别无使时烈不得来之事。时烈亦无因佐明不来之事。若谓儒臣之不来。专由于佐明。则实有不然者。且所谓国舅之意。亦必无异云者。有若勒定。措语未安。而第在佐明之道。人有非之者。则所当引咎自责。以俟公议。而陈疏自列。与较曲直。至于推而及之何所等语。极可惊骇。所谓何所云者。所指者何所耶。使此言发于他人犹不可。况佐明岂可发此言耶。近因此事。论议纷纭。若于此际。不能指陈曲折。则终无镇靖之日。朝家是非。不可不正。请兵曹判书金佐明罢职。

上曰依启。

请革还上耗数加录启 编辑

祖宗故制。凡各邑还上。无他名色。只有户曹元会。付其耗谷。并归之本邑。凡有积年逋欠及流亡绝户。皆以此充数。至于官需民役。亦皆以此添补。而元谷之数。且无逐岁增减之毙。曾在十数年前。因金应祖之疏。夺其耗谷。以为常平厅谷。既出元谷之耗。又计耗谷之耗。虽因年凶有所未捧。而常平厅耗谷之数则自息于民间。会录渐多。而虚簿过半。将无以收拾。至于监兵统水诸营。又效其为。各置还上。并征其耗。新旧相积。无有限度。此虽与公然加赋有异。其出纳之间。暗夺民财。何可胜言哉。且元数既多之后。则万无毕捧之势。而各邑怯于各衙门之威。每以准捧载录。考其实数。所存无多。因成本邑之痼病。若不及今变通。一洗谬规。则毙日积而民日困。国不得为国矣。请各邑还上无论常平厅监兵统水营。一依国谷收捧之例。其耗数加录之事。并为禁革。而元谷之耗。移录常平厅事。亦为革罢。

请平安道遣重臣设科启 编辑

国家之视西北二路。本无轻重。近来朝家不能釐祛毙政。收拾人心者久矣。属者咸镜道则有遣重臣设科之举。仍有询访民隐之事。未知毙政之果得尽祛。然其惠及民生者。必亦多矣。况此平安道则在宣祖播迁之日。为国家中兴所基之地。且日后脱有事变。则必先受其锋。尤不可不咨询安抚。以慰其心。请平安道依咸镜道例。遣重臣设科。仍访民毙。

请厘正良民冒属启 编辑

各邑岁抄时。不得闲丁。每以儿弱充定。至于物故老除。亦无代定之路。此非闲丁之元无其人也。凡今良民之投属。其孔穴甚夥。额数无限。上下蒙蔽。无有纪极。身为良民者。若稍分黑白。则必及其无役之时。先为托身之所。各邑更无下手之地。以京各司言之。三医司生徒。校书馆唱准。各衙门军官等役是也。以外方言之。臣九万曾为岭南御史时闻之。则监司牙兵之在于星州一邑者几至八九百云。他邑可推而知也。其他兵水使营将。防御使军官等名色。殆难尽举。此皆驱良民之渊薮。若不大加厘正。则儿弱之充定。老故之征布。势所必至。请京外良民所属之处。元有额者汰其额外。元无额者量定额数。俾无冒属之毙。

上曰依启。

请停主第营造启壬戌八月十四日行大司谏时 编辑

顷者宪府以主第停役事陈启。而自上以几至毕役为教。故即为停启矣。再昨汉城府判尹朴信圭请对时。以主第瓦砖等物输送夫马。至于一千四百馀匹为言。自上虽有减半之教。而其工役之浩多。毕事之尚远。据此一款。他可推知。今以灾异之孔惨。举国惊惶。有若朝夕难保之事者。则凡所以应天者。惟当一于恐惧而已。乃以工役垂毕为诿而莫之停止者。已非所以应灾以实之道。而况役事之计日得毕。有不可期。而其侵扰征发之及于庶民者。又如此者乎。顷日台启以公私营缮一倂停止为请。故其时捧甘各坊虽残民下户草屋矮舍。亦不许有所营作。仍致民间之呼冤云。而今此主第役事则晏然与平日无异。其何以服民心而享天意乎。请明安公主第宅营造之役。即命停止。

请敬差官依前差送停点马启 编辑

今年农事。春夏亢旱之馀。又兼风水诸灾。大抵诸道皆未免失稔。当此之时。虽不得别施惠泽。亦宜安静无扰。俾无失所之叹。今闻自户曹别为启请。将多出敬差官。至于一道各送四人云。凡年分巡审。若欲逐亩遍看。则虽一邑各出一人。终有所不可周行者。若但牰牲踏验。审其灾实之梗槩而已。则依前差遣。亦无不可。一道四人。意虽在于详审虚实。给灾赈救。而其为举措。颇涉烦扰。非但驿路厨传之毙为可虑。遐方愚民。亦必有先自惊怯之患。且年例点马。当此灾岁。亦不必一时发送。以贻沿海各邑之毙。请今年敬差官依前差送。各道点马。并为停止。待年发送。

请勿加送敬差官启八月二十三日引见时 编辑

本院以诸道敬差官勿为加数差送事。有所论启。而自上令该曹禀处。故姑为停启矣。即者筵中以两南二道各四人差送事定夺矣。凡敬差官之复审。其于详察灾实。元无所益。而厨传之外。书员辈之赂给于敬差官下人。罔有纪极。如此灾岁则曾前例送之敬差官。亦宜不送。今虽不得不循例差送。亦何至加数发送乎。且该曹之意。虽在于审虚实恤民隐。而如臣等在台阁者。亦虑朝廷以田结之欠缩为患。为此别样举措。而况遐方之民。岂知朝廷之德意。而不为之惊怯骚动乎。反复思惟。终不如依前差遣之为愈。请两南敬差官。勿为加送。

因灾异会议书启甲子七月十二日。因引见启达榻前。不为书入。 编辑

即今第一急务。在于调和朝廷。而其所谓调和者。亦必在于朝家极其同异之论。而好问好察。执两端用中。使众心咸服而已。不此之为。徒欲使彼此和附。无相黑白。以此谓之同寅协恭。则此子思之所叹于卫国。必无此理矣。然则今日朝廷。所当舍己从人。明是非服人心者。唯金焕,金重夏两事。焕既有告玺瑛之功。则设令自服诬告之罪。亦当以功掩罪。不至于死。而况翊戴既死。狱既绝矣。无可对辨之人。台启之必欲鞫问。臣亦不知其可矣。虽然翊戴既以妆撰辞说。教诱诬告。诿之于焕。鞫厅以其招辞。作为结案。加之以极刑。传示于八方。则焕之以功减死则可也。全然清脱则决不可也。此于按狱之体。岂不明甚。而当初处置。既失其当。以致众心之拂郁。到今朝家酌其轻重。定其罪名。加之以定配之罪。则夫谁曰不可。今乃不然。不明其罪名。但加以定配。有若为镇定朝论。知其无罪而黾勉苟循于台启者然。朝家处置。终未免为糢糊不明之归。其何以定是非而服人心乎。至于金重夏事。尤有可异者。翊戴不自上变。而犹被极律。重夏亲上变书。而变书中人无一实状。皆得解释。其中秀胤以金焕之所告。更被鞫问。有不道之言现发之事。若以此为金焕之功则可也。以此移之于重夏。不施以诬告之罪。求之狱情。宁有是理。今之论者。或曰国家危疑。事未可知。告密之门。亦不可全塞。此于深长之虑。虽似然矣。凡社稷兴亡。自关天数。人君之祈天永命。唯在于修其德政而已。缓治诬告之人。以为杜绝祸乱之计。诚未之前闻也。且念昭烈之入蜀。刘璋之亲信姻亲。并皆引用。而西土归心。唐太宗之即位。齐府私人亦皆收用。而天下乂安。此则英雄之君。颠倒豪杰之举也。或难师法。而至于司马懿之诛曹爽。凡其私党亲人置之刑辟者外。一切勿问。或加任用。故众心咸归。虽有母丘,葛诞之变。天下不摇。奸雄僭窃之徒。犹尚以弃仇略衅。收拾人心。终成功业。今日朝廷于荡平之道。或有所未尽者。而乃于重夏等类。宽宥其罪。则深恐不足以消祸萌。而反足以致疑惧。人心不安。何事不有。然则一人失刑。似非大段。而事势相激。实系安危。以殿下之明圣。苟能剖析及此。则赫然发命。正其典刑。奚待群下苦口而力争哉。因此一事。不独为重夏之所诬者皆欲无生。凡以重夏为可杀者。亦成一团论议。慨叹不平。其积亦多。举国中分之馀。以其一半又为中分。此诚朱子所谓以梁益之半。于其中又分彼此。如两国然者也。分裂乖乱。至于如此。而国不灭亡。何可望也。思之至此。诚可谓流涕而不足者也。且或曰诬告者。必所告之人至死然后有反坐之事。而重夏所告则元无至于死者。而加之以极典。则非律文本意也。此言又大有不然。毋论前代故事。以近日目见者言之。孝宗朝丁酉年。唐津人有告变者。严鞫取服。置之正刑。显宗朝庚戌年。清州人有告变者。朝廷初不问所告之人。而即加极刑。至于庚申以后。梁国贞,卢继信及全翊戴等皆未闻所告者之致死。而朝廷并加以极罪。至于重夏然后乃有所告不死不可偿死之论。此亦何足以定是非而服人心乎。此二事乃今日群情之所不安。朝论之所携贰者也。不于此明示处分。而但欲抑遏勒定。以成一同之论。则朝廷安得以调和乎。臣实未知今日召灾。果在于何事。而求之朝政。大拂于人心者无过此二事。故深愿殿下加之澄省。亟赐明断。以为镇服人心和协朝廷之地。然后更议修明朝政。振举纲维。以为消灾异致治平之道。不胜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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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嫔墓石物破毁人拟律议甲子 编辑

因私斗受杖之嫌。为作变移罪之计。论其情犯。虽杀无惜。而使子妻证成而加之以刑戮。则实伤于伦理。既推核得情。而不施以重律。则亦欠于惩恶。以按问违法。推刑官以全家远配。绝后患。恐似合宜。

拭梓宫节次议 编辑

结裹解裹之节。不载于五礼仪。此是发引及即玄宫时应行节目。虽无条列之文。自可推度而知之也。拭梓宫。既在未陞輴之前。则其应为解裹可知。拭梓宫拂棺衣后。捧梓宫陞輴。则其又有结裹可知。而但似不必如初之坚密也。当初制礼之时。未解裹前。不可先拭梓宫。岂不虑及而有此文哉。且念礼之为用。必以节文为言者。以其节不可凌躐而文不可疏略也。发引时结裹。捧舁于道路之间。不能无撼动。及到山陵殡殿。宜有解裹奉审之礼。今若仍初结裹奉下。退圹然后始乃解裹。则设或有意外之未尽者。亦将无及矣。其于必慎之道。诚不无率尔之嫌。以此言之。未即玄宫前结裹之当解。似不但为拭梓宫而已也。且伏闻即今梓宫用漆布后。不无万分之一可虑者。奉至山陵。势将即为解裹奉审云。然则尤不必以结裹之难解为拘也。拭梓宫虽在于未陞輴之前。而下退圹后。又有再整棺衣之事。则五礼仪所载。求之礼意。情文。已极详悉。而其在事势。亦似便当。恐不可舍此明文。而仍遵近例之苟简。

传曰梓宫奉下退圹后始解结裹。则先拭梓宫于陞輴之前。事势难便。故更为下询矣。右相所陈。颇为详尽。依此施行。而陞輴之际。更为结裹。

沈彦光复官议 编辑

沈彦光之引进安老。本出于救解士类之意。安老当国之后。又有悔恨崖异之事。则其心之无他。似无可疑。但引入小人。终难免误事之罪。见欺之后。虽有悔恨之心。且无明白上闻之事。则至及安老被罪之后。朝廷公议追咎其误事。处之以夺职之罚。未见其过当。若使稍有党附之迹。又无悔恨之心。则其罪奚但止于夺职而已乎。若使彦光在世。则朝家推原其心事。更为收用。亦或一道。而既过百年之后。追复其官爵。事体重大。非在下所敢擅议。

国恤三年内举子服色议 编辑

国恤卒哭后选人之皂巾青带。既有朱子之说。生员进士生徒卒哭后入学校著黑巾。亦载于五礼仪。己亥年国恤时。儒贤在朝者多。其所讲定。必有意见。到今轻议变改。似涉重难。而自己亥以后累经国恤。遵用此制已久。且自今年四月卒哭以后。士子之出入学校谏制。皆著黑巾云。监试科日在于再明。一日之内。猝变前规。则许多士子辈必有未及闻知颠倒眩惑之毙。且京中试场则虽或著白巾。外方诸道举子则必依前规仍著黑巾。同日设场。中外异色。其在事体。亦涉未安。己丑国恤时场屋之著白巾。虽未知因何曲折。而即今变通。事势急遽。今番监试。姑仍己亥定夺。使之著黑巾。而更令礼官徐议博询。以为从容讲定之地似当。

山陵展谒时并行亲祭及拜陵礼节目服色议 编辑

新旧陵合享与各享。望陵礼兼行与别行。或嫌于主哀。或疑于压尊。古礼国典。无可凭据。诚难强其所不知有所云云。而既承下询则亦不敢不以意对。旧陵展谒服色。虽曰异于新陵。墓藏园寝。自是兴哀之地。故虽平日拜陵。亦变吉为浅淡。以此推之。以素冠白袍。展谒于旧陵。亦恐无害于礼意。而但念以素冠白袍。兼行新旧望陵之礼。则亦恐有混幷之嫌。若先以素冠白袍。望拜于旧陵。继以丧冠衰服。望哭于新陵。则其于情文。无或得当耶。且旧陵祭摄行之议。本缘服色之有妨。而亦似有歉于永感追慕之孝思。望陵礼若可用素冠白袍。则至于祭礼。亦依望陵时变服之节。先后亲行。似无不可。而臣以肤浅颛蒙。与论于疑文变礼之间。极知僭妄。唯在圣明更询儒臣而处之。

传曰正合予意。依右相议施行。

练后山陵魂殿。内侍以下服色及百官进见服色议。 编辑

五礼仪内丧十三月练后。百官服吉服。而内侍司谒司钥书房色饭监。仍著白衣乌纱帽黑角带云。大槩五礼仪则殿下自卒哭后视事。以白袍翼善冠乌犀带终三年。故内侍小臣等一从上服。不敢与百官同也。宣祖朝闵纯建议后。始有白帽布裹带之制。故前为乌帽黑角带者。今为白帽布裹带矣。甲寅礼官乃于大殿中殿内侍以下。从今制为白帽布裹带。反于魂殿陵所内侍以下。从古制为乌帽黑角带。轻重乖错。决不可从。而今此礼官启辞。又以白帽布裹带。为五礼仪所载云者。亦疏于稽考矣。以臣浅见。大殿中殿魂殿陵所内侍以下。皆当一依今制为白衣白帽布裹带。似无可疑。至于过练祭后百官进见服色。则五礼仪无可据之文。诚难义起。但以五礼仪内丧在先。王世子及百官进见时变凶从吉之义推之。当殿下服制未阕之前。以白袍白冠布裹带引接群臣。则群臣之不敢以纯吉之服进见。亦甚较然。似当以浅淡服乌帽黑角带进见。而事无经据。不敢臆断。

郑得春定罪议 编辑

郑得春父死。埋葬三十馀年之后。以其兄弟运患大风症身死之故。疑其葬山之不吉。发掘烧火。已自款服矣。其言从父遗言者。当其身死之初。既已埋葬。则到今饰辞。本不足举论。子之于父。臣之于君。其为纲常一也。谋毁山陵者。律以大逆。凌迟处死。则今此烧其父骸者。安得免弑逆之律乎。且或以为愚民无知。自不觉其事之同归于弑逆。而比之弑其父。疑或有间云尔。则亦大有不然者。传曰不明春秋之义者。必蒙首恶之名。明乎春秋。本非人人之所能。而及其首恶之罪既成。则本无贷愚之法。教化不明。风俗坏败。正是今日之所深忧。如此恶逆之人。若不重其事正典刑。则非但有欠于天讨。亦恐遐方冥顽之民。益不知警惧。依法例三省推鞫处断。无可疑者。

李时兴定罪议 编辑

三代断狱。定于槐棘之议。故任人而不任法。至于后世则事异淳古。不得不一断于法。以此凡有罪犯。必先考律文。得当律则杀之。如或本律不明则不得以比律断以一罪。乃法家之定例也。今此李时兴以其孽三寸为其父。以其父为其孽三寸。以其母为其孽三寸之后妻。论其情状。岂有可生之理哉。但念求诸法律。换易父母者。未有处死之文。至于续录。有罪犯纲常。情理深重者。全家徙边之法。时兴罪犯。似当于此律法文之外更为定律。诚非愚贱之臣所敢擅议。且近来教化未洽。民习日恶。以生存之父母谓之死。而被衰服经官门者。前后相续。冒属忠义。易其父祖之名者。过于万数。此类皆不得处之以死。则似难独于时兴别用极律矣。第时兴既犯纲常之罪。而本道乃引受教出身子孙及四祖有显官者除全家之文。断以流罪。既曰罪犯纲常。则安可更论士族子孙乎。以此定罪。实甚谬误。凡若此类。勿论士族与否。一用全家之律。似合法意。不可不自时兴为始。更以此定律施行。

禫祭后祝辞称号议丙寅 编辑

杂记曰祭称孝子。丧称哀子。而仪礼卒哭飨辞。犹曰哀子某。先儒黄干释之曰卒哭之祭。以吉祭易丧祭则合称孝子。今尚称哀者。岂孝子不忍忘其哀。至祔而神之。乃称孝欤。礼意如此。故家礼卒哭称孤子哀子。至祔祭始称孝子。祔祭后小祥大祥禫祭又称孤子哀子。至时祭乃称孝子。时祭即禫后吉祭之比也。明儒所述仪节。我国先正所修丧礼备要。称哀称孝。亦皆依家礼之制矣。今考辛丑仪轨。自卒哭至小祥大祥。皆书哀子。则既与杂记卒哭称孝之规有异。至禫祭遽书孝字。则又与家礼祥禫称哀之制不同。揆以古今之礼。皆无所合。今番禫祭之书以哀字。虽出于香室官员不考仪轨之致。既不用杂记卒哭称孝之古礼。则唯当从家礼祥禫称哀之明文一定之式。似不可易此矣。至禫祭已过祔庙未及之前。祝辞之称谓。则古今之礼无此节次。书哀书孝。无可考证。而第以黄干所谓至祔而神之。乃称孝者言之。即今告事于魂殿。姑依禫祭而称哀。或恐无悖于礼意。

金厚男定罪议 编辑

金厚男欲为泄愤于崔南山之计。掘取其弟家病毙之男儿尸。称为己子。而诬以南山之踏杀。送其女儿于弟家。以为藏踪之地。使其侄时丁呈状官家。检尸成狱。南山终至于杖毙。今论以诬告律。发状之时丁为首而偿命。主谋之厚男为从而免死。则原其情状。轻重有乖。论以谋杀人。则厚男以立谋为造意。时丁以呈状为加功。皆当处以一罪。而或虑此狱诬告为当律。谋杀为比律。此该曹之所以有所疑难而请询于臣等者也。然今观二人之情犯。若以诬告断之。时丁以发状之人。反坐处死。固所当然。而至于造谋发状。换易儿尸。检尸时识认成狱。皆出于厚男。则决无为从而反轻之理。且律之所谓谋杀人。非特以梃与刃而已。虽拥道遮阻恐吓之类。亦皆以加功处绞。则今以杀人诬人换尸立证者。断以谋杀人。亦未知其不可也。曾在先朝。平安道有李枝恤杀狱。枝恤之父则坐诬人呈状。枝恤之妻则坐虚认检尸。皆不免反坐处死。今此二人所犯。参以前谳。亦不可有所异同。

后宫选入议 编辑

今圣教之以选后宫为问。实出于宗社之大计。凡在群下祝圣之心。夫谁曰不可哉。第念自古国家祸福之端。或在于嫔御之广。而上天祖宗之所默祐。子同之生。方庶几有望。恐不可不深虑而处之也。

朴淳赐谥议丁卯 编辑

朴淳谥状。不但以死王事为言。备举淳讽谏开譬。能得太祖回跸之谕为功。且言以问安使前往者皆死。淳之往在于最后。能致太祖决意南还。而考诸实录。既无许其回跸之说。李选箚中且举古人私记。以为淳死后不特无决意回跸之事。事故实多。而护军宋琉亦到咸州踵死。此皆与谥状相左。若使谥状只举死王事为请。而循例赐谥。则固无不可矣。今既疑事实之或与谥状不同。而仍赐所议之谥。论以朝家事体。实涉苟简。且淳之职。实录则以为大将军。丽朝官制大将军。乃从三品职。而国初似仍丽旧。本非赐谥之品。谥状则以为判承枢府事。而但出家状。不见实录。故或疑其赠职而非行职。此等数端。皆在于疑信未定之中。易名重典。不可不得其实迹而处之。今因此事。特考实录。虽涉重难。此非一日时急之事。姑且停留。以待日后因他事考见实录之时。更考圣祖回銮时颠末及淳之职品高下处之。似合于详审之道。

咸安婢春玉复夫仇议 编辑

礼与律。皆有为父母复仇之文。则妻之于夫。义无异同。本非阙文。且已于其夫逢丸致死之时。发状官家。则与元不告官者有异。及其与仇人相见。残弱女人。诚难执捉诣官。以此言之。不告官擅杀之罪。亦似不当施于此女。观其积虑处事。义烈足以警俗。其在朝家劝惩之方。唯可褒而无可罪。

星州罪人定罪议 编辑

律有已行已伤已杀三等之分。其所谓已行者。谋计已发而已。比之已伤为轻。则实非已杀之谓。今星州之狱。乃是已杀。而该曹于金振甲及硕哲之照断。皆引已行之律。实出于错认之致。今又以谋杀者之虽二三人。被杀者之虽缌麻疏族。手自戕杀。中路助势。在家与谋等项条件为疑。至于启请定式。臣意凡谋杀人者。虽十人共杀一人。未尝计算名数之多少。加减所犯之轻重。缌麻以上。律有明文。则族之疏密。又非可疑之端。手自戕杀。中路助势。当坐以首犯与加功之律。至若在家与谋则此狱干犯。人中。元无此事。

本不必疑难于此狱。而日后设或有如此情犯。则只当依律谋杀人条。造意者身虽不行。仍为首论。从者不行。减行者一等之文。处断而已。律文条例既如此则似不必更定新式矣。但念两人所犯。该曹以为初无同谋之事。而至于照律则皆以谋杀为断者。情与律实相抵牾。有欠于审克之道。若曰此两人曾前虽无结约谋议之事。至于杀害之处。与之共守柴门。显有观望相助之迹。毋论曾前与临时。手犯与从行。俱不可免参谋之罪云尔。则振甲当依谋杀缌麻以上尊长斩之律。硕哲当依奴婢谋杀家长凌迟处死之律。若曰守其柴门。不可谓之谋杀云尔。则量其情犯。别为处断可也。今该曹所引谋杀已行之律。则既不属彼。又不属此。莫重纲常之狱。似难以不衬之律处决。该曹之启请定式。虽可姑舍。狱情本根。不可不先加审核。俾无适轻适重之差。

起复写御容议戊辰 编辑

礼曰君子不夺人之亲。亦不可夺亲。唯金革之事无避。今御容摹写。事体虽极重。似与金革之急有异。上之使之。是为夺人之亲。下之承命。是为夺亲。决非盛世之所宜有也。至于金革之事。公羊传犹以为君使之非也。臣行之礼也。而况非金革。而可以使之乎。国之维持。在于礼防之严。不可轻有所变坏。且命下之后。当之者终不承命。则徒损国体。无益于事。此亦不可不虑。臣之浅见。窃以为未安矣。

影帧摹安时告庙议 编辑

宗庙之礼。主于严敬。苟非典章所载。有难率意而径行。光海时既有两度移安影帧设科之举。而未尝告庙。且以仁祖朝丁丑年事言之。缺裂见失之时。既不告庙陈慰。则设令其时改摹重安。亦似无告庙陈贺之礼。盖宗庙影帧。虽均是崇奉于祖宗。而影帧比诸宗庙则犹涉燕私。前例之不相参错。恐不无意义。

张希载定罪议甲戌五月二十日 编辑

张希载之罪。既是系干恶逆。而流入谚札。又是上所亲览。则其为明白。不啻在下众证之比。渠虽抵讳。直为照断。似无不可。且汉之薄昭。文帝之舅。又有代来之功。而文帝犹不贷其死。今希载比之薄昭。言其亲则轻。论其罪则重。非但在法难赦。设令王世子年既长成。则必自有以义灭亲之情矣。第念即今事势。王世子方在幼冲之年。不能自有所省知。而外姓至亲。唯有希载一人。此殿下所以闵恻哀矜而有下询之举者也。孟子所谓仁者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者。岂非若此等事耶。虽然法外酌处。非在下所敢请。

复勋后教书改作议 编辑

当初策勋时教书轴。既已毁除。则到今复勋时改书当时教书。而年月之下。悬注某年罢勋。某年复勋。若追赠官教悬注之例。则虽不改作新教书。曲折可以该备。似不必叠作二教书轴。

原从加录议 编辑

臣闻长老之言。仁祖朝靖社振武等勋。录于原从者宜多。而其数犹少。及至宁国勋原从至于二千。时人大以冒滥为言矣。及至保社勋则原从至于四千之多云。其为冒滥。又倍于宁国。到今复勋时。曾前所录。亦宜减削。何可复有增加乎。原从勋虽曰轻微。国家推恩。至于宥及百世。则当初工匠员役之参录。已极猥杂。到今岁月既久之后。又许后都监员役之入录。殊甚无谓。只依他都监例。毕役后题给米布。以酬其劳。并勿许入录原从。似合事宜。

睦来善定罪议 编辑

睦来善之所争。在于不恭顺与不恭不敬两句语之间。两句文势语意。不无些少紧歇矣。虽然初若直以不恭顺为案。则其罪亦难容贷。而第申厚载中变其说。且有文迹之证。为来善执言之地。到今若以不恭不敬断罪。则罪人犹不至无辞。若以不恭顺断罪。则自紧至歇。亦似有差减之道。至于翼陵在天之灵一段。盖观政院日记誊下者。则所谓不当云者。既不可必知其果如供辞之意。亦不可必知其果不如供辞之意。此是罪之可疑者也。今圣上矜其耄耋之年。念其驱使之久。推以天地之大德。恐或一道。

德兴大院君庙展谒议乙亥 编辑

古昔人君。有问臣之疾临臣之丧者。及至本朝。亦有亲祭大臣之丧。而况醴泉之所源。灵芝之所根。虽夺于大统。奉以私庙。一者展拜。行以家人之礼。揆以情文。有何不可乎。先正臣李珥之言。实为可据。其在追远之道。亦似不当以世代之远为疑。而病昏之见。未知其必合事宜。依左相献议。更令儒臣博考故事。似不可已。

世子嫔展谒永昭殿议丙子 编辑

今此世子嫔展谒永昭殿之礼。考诸古礼及家礼。行之无疑。而惟我朝五礼仪无其文。故前日下教时。在京诸大臣礼官儒臣及在外诸臣。皆以创行国典所无之礼。为重难矣。今者玉堂儒臣以宣庙朝副提学李睟光箚子及大明会典为据。更请世子嫔谒庙之礼。而推其义而上之。又有王妃殿展谒太庙之议。有此下询之命。臣于私家寻常礼节。亦是聋瞽之甚者。而况于王朝莫大之旷典。何敢容议。且会典乃是时王之制。先朝旧臣。亦尝有陈箚仰请者。则到今依此举行。诚不无所据矣。虽然古今有异。礼亦因时而变。古者两君相见之大飨。夫人与焉。而自中古废之。降及春秋之时。人臣犹有见小君之礼。而在汉唐无闻。古礼之不可行于后世者多矣。以三礼遗文言之。后妃之有事于太庙。斑斑可考者非一。而我国五礼仪独阙而不举。未知偶有疏漏耶。抑或不能无其意耶。内外之别。今之比古益密。王朝之比私家尤严。大明会典及李睟光箚子虽如此。臣之愚见则犹不能无重难之意。且集礼与会典。均是大明之礼。而一有一无。未知会典虽具其文。亦有未及尽行者耶。抑果遵用于列朝耶。至于李睟光箚。其时陈列如此。而圣祖许之耶。且不许之耶。若或不许。则其所执者何说耶。此等故事。必皆考得其实然后似可无疑。今欲有改于国典。不可不郑重而详审之。

朴女定罪议丁丑 编辑

伏见刑官启达之言。既曰盗铸之类。设炉于朴女之家。不可谓不知情。又曰招集无赖人。私铸朴女之家。都是其奴守仁之所为。既曰不可谓不知情。则何以曰都是其奴之所为。既曰都是其奴之所为。则何以曰不可谓不知情乎。刑官所启。前后不相照管。臣于此议。诚不知何所据以为言也。韩愈之言曰使法吏一断于法。而经术之士得引经而议。以此核其情实权其轻重。断之以法。狱成输于上。唯在于司寇。狱成之后。其有法外之可议者。则询于大臣亦一道也。今左右之说。陈达榻前。无所指一。而有此下询大臣之请。其与汉丞相所谓即问决狱。当责廷尉者。异矣。设令刑官诚有不敢自擅之事。先具其狱。断以一定之法。然后更请询问。似合事宜。

世子嫔曾祖父母服制议 编辑

礼为曾祖父母齐衰五月。为外祖父母小功五月。为曾祖与外祖。月数虽同。服齐衰与小功。轻重自别。而今考五礼仪则世子嫔为外祖有举哀之节。又有成服之礼。大明集礼则东宫妃为外祖虽无成服之礼。犹有举哀临丧之节。乃于曾祖举哀成服。俱无举论。窃伏念中朝及我朝制礼本意。必无举轻而舍重。急外党而遗本宗之理。无乃东宫妃之有曾祖。是古今之所稀罕。故编礼时讲论容或不及。典礼者考据且无前例而然耶。虽然此乃无于礼者之礼也。懵浅之见。不敢质言。

传曰礼缘人情。而五礼仪中世子嫔之于曾祖父母之丧。服制与举哀。阙而不载。有未可晓者。五月之服虽同。轻重则异。而今乃曰无于礼云而废而不行可乎。磨炼举行宜矣。

献议后翌日以问安入阙中。取见讲院所藏杜氏通典。则开元礼凶礼条。有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为父母祖父母举哀。其为曾祖高祖父母薨。举哀与祖父母同。成服其为曾祖高祖父母。与六宫成齐衰三月之服如常。东宫妃其为曾祖高祖父母。与良娣以下俱成三月之服如常。盖曾祖父母本服齐衰三月。而魏徵奏请加五月。故此云齐衰三月。开元礼所载如此。而大明集礼及我国五礼仪皆落漏不载。此两书皆本于开元礼。而疏略如此矣。沈权之丧。礼曹初以五礼仪所无。举哀服制。不得磨炼以入之意入启。则讲院请令儒臣博考典礼。玉堂又请令礼官更议。至于议大臣。而皆以典礼所无。不敢容议为对。余于献议时。方在举动依幕。不及取考书册。只以臆见为对。及见通典则其详如此。记载之疏漏。考据之不详。古今同然。若非睿旨特断。无以正之。惶愧无已。

祭天宗议 编辑

国运不幸。大饥荐臻。如有可致丰稔之道。则宜无所不用其极。而先王命祀。各有分限。是以孔子以楚昭王之不祭河。为知大道。季氏之旅太山。为不如林放。近在山川尚然。而况可以远及于天宗乎。祈谷于社稷。虽出一时义起之礼。而以此为证。又祭天宗。则其将又祭于社稷乎。祭既涉僭。位无其所。臣之浅虑。恐难举行。

传曰今姑置之。

林庆业伸冤议 编辑

林庆业之干连器远逆谋。虽出于当时诸贼之招。而渠既不服而死。仁祖大王又有闵其抱冤之教。则自朝家深念平日之功劳。特许昭洗于身后。诚为盛德事矣。至于逃入中原一节。则盖因庆业自奇其才。欲一展布于天下。且欲为我国雪耻而扶义。似非专出于贪生畏死之致。而但念当独步事发。清将挟世子来住凤城。诘问于我国也。其事机之危逼。不特主辱臣死而已。且渠初既参与其事。则所当以一身之死。塞一国之祸。而脱命跳去。无所顾藉。使圣心惊动。一国骚扰。论以人臣危身奉上之节。亡命之罪。有不可免。及到中原。又值明朝垂亡之际。功业无闻。身名俱辱。有难以不成之志。贳已定之罪。故自庆业死后。士大夫于涉谈之间。未尝不惜其才而怜其志。终不敢以揭厉之恩。仰请于朝者。凡以此也。今殿下乃于中夜抚髀之际。历考先朝矜念之教。有此询问之举。盖论此事。自下言之则常例之外。诚不敢妄有开陈。而自上言之则兴鼓鼙之思。许尊周之义。追先朝之志。激一时之气。特施格外之典。亦是一道。恐无不可。

鲁陵慎氏追复议戊寅 编辑

光庙靖难之举。虽曰禅授。实则革除。虽曰初尊为上王。后则不克有终。在今我后嗣王。惟当为亲讳为尊讳而已。凡在我后民。亦惟当为国讳而已。今徒知鲁山冤郁之可伸。而不知于亲于尊于国之当讳者。其于春秋之义。不亦远乎。祖宗朝事。有若中庙己卯明庙乙巳。出于衮,贞,芑,元衡之欺诬。且是以君上罪臣下者也。及于后王。追雪其冤。更复其官。诚有光于祖宗之德。而不害于继述之道。至若鲁山事实。缘其时事势之相逼。不可归罪于六臣之激成。㧛麟趾之密赞。亦非己卯乙巳臣下之冤死者比也。其事之难言也如此。则既往之事。虽不可掩。只宜议论不敢到慭置之耳。今乃标举其事。明言是非。欲有所变通。而曰如此则可以于汤有光。而必无惭德之嫌云者。诚不知其何说也。且既复王号。则奉以别庙。尤无所据。于今代数虽已及祧。盖言其位次。当从鲁人之顺祀。跻在光庙之上。光庙洋洋之灵。若念畴昔之事。想必惊顾怵惕。不能自安于陟降庭止。惟鲁山亦必愀然怛然。不乐于芬苾之序享。神理人情。夫岂相远乎。且既举大礼。则当特告于太庙。颁教于中外。当时祸变之故。若从其实则有不敢言者。若有所隐则是虚文也。亦何以孚格于神人乎。昔在宣庙朝。筵臣朴启贤论成三问之忠。大激天怒。将加以罪。因相臣洪暹救解而止。先正臣李珥日记。以为春秋为国讳。此亦古今之通义。启贤轻发非时之言。几致主上有过举。可谓懵不解事。在今言之。追奖六臣。宜若无妨。而先正之言犹如此。而况于复鲁山位号乎。此事考诸唐宋以前。无可为证。惟明朝有景泰帝之复号。然其终始之际。与鲁山有悬殊者。非所可拟。及其季也。弘光之追上建文谥号。正与此相类。但念其时朝政皆出于马士英之手。厖乱极矣。故非特建文复号。且追尊其私亲为皇。至于列朝以来有位诸臣。不问贤邪。悉赠美谥。天下不胜其讥笑。未期岁身禽国灭。此何足为后世仿行之典礼乎。伊昔前贤。于鲁山事。皆为之衋伤。陈闻于上者多矣。或请其修墓。或请其致祭。或请其立后。而未尝有及于复位者。唯向日尹鑴以此为请而见塞矣。今何可复踵鑴说也。至若慎氏复位。亦有所未安。孟子曰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是故春秋于鲁君之无王命而立者。皆不书即位。此以卑者必得尊者之命然后可以定其位也。以此推之。妻之于夫亦然。当初慎氏之出。虽曰非中庙本意。然且以中庙之命出之矣。在中庙当宁之日。若金净,朴祥等之陈疏请复。诚可谓得义理之正。然中庙未尝有处分。而礼陟在天。今已过百有馀年矣。在我后王。乃于祖宗妃匹之重。无所禀承。以意进退。俾之增齐体于于穆之地。加并享于二后之右。是岂礼经所谓有废莫举之意乎。春秋于先公夫人。虽大故之所当绝者。不敢贬号。皆书以小君。此乃臣子于君亲之尊。不敢自擅其与夺之义也。以有大故而不敢擅夺者推之。其有大冤而不敢擅与者。亦可知矣。若贞陵昭陵之复则有别焉。盖二陵当太祖文宗时。未尝有废出之命。生居尊位。没膺尊号。而陵庙之不修。乃在于继世之后。故后之复位。名正言顺。无可疑者矣。乌可与今日所论。比而同之也。三代以后帝王家法。多以宋朝为据。仁宗郭后之废。由于吕夷简,阎文应表里构成。实是千古之冤痛。当其时孔道辅,范仲淹等以死争之。此诚臣节之所当然。然自英神以后则名臣大儒之论。未闻有以郭后复位事为言者。岂不以易世之后。无可禀命之所故耶。哲宗孟后亦因章惇谗构而废。至徽宗朝。向太后以哲宗平日追悔之意。使之复位。此乃以姑而复妇。非以叔而复嫂也。厥后再废。及靖康之乱。宋之遗臣。迎入禁中。此则是抢攘中事。非可援例者。以此言之。今日之复慎氏。稽之于古。将何以为据乎。臣本无见识。加以疾病耄昏。退伏田间。不可与论于朝家莫重之典礼。而既承下询。不敢不以臆仰对。

祧主谒庙及册宝书尊号议 编辑

臣本不学昧礼。加以耄病昏塞。而累承礼官之远询。不胜惭惶战栗。而且臣今在野。无书籍可检。辄以臆料为对。臣诚死罪死罪。盖闻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乃是圣人之遗训。以此先王于事神之礼。率多以生人之情。绿之为节文。邃古则毋论矣。今以国家见行者言之。新祔太庙之主。必朝谒于祖宗之位。亦岂非缘生人之情。以为之礼者耶。夫然则今者端宗大王初膺追复位。虽当祧主。实新祔。辇过太庙神门之前而不为之一入朝谒。逦迤径行。即安于祧庙。则默想神意。不瑕有歉然者乎。深惟我祖宗之意。如以后孙之在郁而得伸为悦。则无或以不得一相接过去。亦为之缺然乎。禘祫之祭。历代帝王之所同行。而我朝则未遑。今于祔主朝谒之应行者。又废而不举。则岂是监先王序宗庙之道乎。且新祔于太庙。不谒于永宁者。其义自别。恐不当拟议于此矣。且闻古礼五庙七庙。各有其宫。故凡有事于庙中。未尝有相压相妨之嫌。降以后也。皆用一庙中以西为上之制。而新祔例于先祔为子孙。然则新祔之朝谒也。礼无奉降之礼。固其宜也。其或新祔尊而先祔卑。则其尊卑之间。截然有君臣之分与父子之等矣。尊者行礼于楹外之阶。卑者高处于榻上之室。只隔以帘帐。晏然而自如者。实恐非人情之所安。故臣于前者此议。敢有所云云矣。虽然朝廷之礼。类以已行之前例为据。广询之后则惟在圣明用中而酌处。至于谥册宝篆。不可并书前日所上之尊号。事理当然。无容他议。

庭试改为增广试议己卯 编辑

今此庆科之以增广改为庭试。事体之未安。诚如台臣儒臣之言。而但朝令数变。不能取信于中外。实为近日之深弊。前既一变。以致群议之多端。而今又再变。则恐为颠倒之甚。

己卯科罢榜议庚辰 编辑

今此科场之用奸至于此多。非一举子有罪。可以罪举子者比。且国纲之不严。乃至此极。其在振肃惩厉之道。不可循常处之。有难仍存其榜。

削榜后更设议 编辑

以科举古例言之。既罢文科则武科生进之并罢。当在其中。而朝家只削文科。仍存武科生进者。不但以唱榜经年之故。实出于莫大庆科。不可全没之意。此所以只曰削榜。不曰罢榜者也。今乃以无文榜为欠。更设无名之科。以为凑合于前科之地。既无意义。实甚苟且。且今纪纲颓废。人心污下。礼罗宾兴之所。乃有此无前奸巧之变。朝家方严讨痛惩之不暇。慰悦士心。甚非其时。一边拷掠狼藉。狱事未竟。一边又开试院。长其争竞。深非所以厉士习敦士尚之道。且奉先之道。莫重于祭。过时则不祭者。以礼不可苟为也。今此庆科。有此削榜。虽甚不幸。追后别设。欲补其缺。亦恐非礼意也。

科狱轻囚酌处议 编辑

今此科狱。凡大科小科举子官吏等。先后所发各项情节。无非出于闵时俊之招者。既同是一人之所告。而分而二之。或方为拷讯。或先有开释。殊非按狱之体。且罪囚之干连于一狱者。虽或有轻重之差。殊苟非灼见其冤。必待重者结末。然后乃议轻者处决。次第当然。此狱之发。岁将再换。一向淹滞。于其情状已著者。既不能了当。于其端緖未核者。遽议其酌处。恐非严国法杜后弊之道。且狱事之年月既久。难于凭验云者。指或无当身。或无元告。或无证左。无处诘问之谓。而今则当身与元告及援证诸人。方同在狱中。实非久远难明虚实难得之比。若以时俊之往来变辞。谓之难核。非但小科大科亦然。明辨折狱之道。恐不当如是也。且近来国纲之解弛。专由法不行于右族。今之所议诸囚。无非巨室。亦有戚联之人。而不究其实。先从惟轻。亦恐不足以服人心也。且所谓令反侧子自安者。当其时君臣之分未定。人人皆怀去就之心故也。此岂今日所可援而为例者乎。今此诸囚。亦本以士子为名者。如果有罪则尤宜正法。如果无罪则亦宜雪冤。今朝家置之疑信之间。乃以反侧子处之。则臣恐在朝家为不能明其政刑之归。在诸囚亦将生不如死也。臣疾病沈淹。神识昏昧。而既承下询。不敢不黾勉仰对。

启圣庙议 编辑

启圣庙之议。始发于宋末诸儒。更发于皇明诸臣。成于嘉靖年中张孚敬之所建请。盖观前后诸人所执以为言者。以颜,曾,思父子位次之倒置也。窃以此义推之。未知启圣庙之制。栋宇之高卑。间架之阔狭。祝币奠献之节。牺牲笾豆之品。轩悬之乐。六佾之舞。将一用王者之礼。与大成殿无少差别耶。抑或有所减损者耶。若一如大成殿则毋论礼意如何。事势亦必不逮。若稍有减损。则论以孔圣尊其所生之心。彼此隆杀丰约之间。岂不蹙蹙然有不自安其大享者耶。颜曾思之先于其父。有孔圣在上。犹可以压尊之义为言。至于叔梁纥。不祀则已。祀之而有降于孔圣。又将诿之以何义耶。欲以安,颜,曾思之心。而反致孔圣之不安。则岂不有乖于轻重之伦耶。大凡人于其祖先。诚有推及追远之义。至若尊师道则虽孔门诸弟子。只为孔子服丧三年而已。必不推及于孔子之父。而况千万世之后。因尊祀孔圣之义。推及于叔梁纥。又因叔梁纥之祀。曾点,颜路,孔鲤之外。又推及于不知名字之孟孙氏。又以其例。推及于程,朱之父。又引其例。并祀周,张之父。有若臣僚之受爵于朝。追赠其祖考者然。其在为圣贤崇德报功之义。无乃有欲尊而反卑之嫌耶。且经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虽祖宗之庙。唯有功德如殷汤,周文武。不迁而已。自其祢以上。无不以次祧迁。在祧而𫮃。在𫮃而鬼。古之礼也。今乃为自古在昔。悠远圣贤之父。不问其功德有无。无论其名字之知不知。通祀于天下。永世无极。揆之礼意。恐必不然。此事虽已定夺于先朝。而其时不即举行者。无或有论议之犹未定。制度之犹未详而然耶。且伏念此事藉令曰当行。终归于繁礼弥文。似非今日之急先务。不如姑寝。以待后日。

沈埈,崔守庆复科议。 编辑

书题之一字落书。试卷之不踏小印。俱是有违格例。而掌试之人。不能致察。拆卷之初。朝家若特施格外之恩。如宋廷奎之事。则今无可言。今此沈埈,崔守庆则台谏既已疏论。大臣又已献议。以其有关后弊。有拔去之命。则到今经过累年之后。又引宋廷奎以为定例。而请其复科者。非但朝令之无恒。日后之违越格例。将无以禁断。罪之在举子在试官。情之可疑与无可疑。俱不当举论。

弘福北汉筑城议庚寅 编辑

伏念臣从前负罪之外。又有新罪。方此跼蹐中路。以俟谴罚。诚不敢以大臣自处。预论国事之得失。然从前既以在囚在谪。亦对询问。仰尘于圣聪。则今臣前后负犯。虽与在囚在谪者同。何敢不悉陈愚见。以俟圣明之裁择乎。今此北咨之来。人心无不惊惧。以为海贼必将朝暮来犯。未然之事。实难逆睹。而内顾国事。百无可恃。人之惊惧。固所当然。但念所谓海贼。若是有大计远图者。则必犯中国腹心之境。必不以若干船只剽掠于辽,沈沿边。此似是出没海岛之劫盗耳。若然则亦必不近舍吴,越,青,齐财宝所蓄之处。而远抢外国凋弊之地。诚不知必有是事。设或有之。乘船越海之贼。其数必无多。我国沿海诸道。若选精勇骑射之士。或使自备私马。或给牧场官马。优给喂养之刍谷。以待明年三四月春和贼动之时。则于其间士可及练习。马可及肥健。海外远来。下陆剽掠之贼。其众虽或至于千万。以突骑数三百。亦足以冲击而摧破之。不必远论前事。以今咨文中海贼之见衄于金州者见之。亦可知其势之有必然矣。然则今日所当急讲者。宜在抄选精锐之突骑。以当越海下陆之步贼。而伏闻朝廷先以都城之守不守。北汉,弘福新城之筑不筑。争论未已云。臣诚恐其大有失于缓急之计也。且都城事。臣于丁亥秋。承命在江郊时。备局堂上以庙堂意来问。臣已悉陈其难守之状矣。至于北汉,弘福则臣未知险固形便之果何如。而朝家若欲为十年后计。从容讲究。且择朝臣中可主其事者。如南汉之委任李曙。则久远之后。或可为得力之地。即今海贼之忧。若曰无其事则无所事城守。若曰有其事则似在于明春。而今乃议筑未筑之城。其何能及事乎。且念我国兵力虽极凋弊。纪律虽极解弛。以堂堂万乘之国。闻辽,沈间过去之剽贼。国中先自惊扰。殆有土崩瓦解之势。此诚不可使闻于天下后世。以即今镇安民心之道言之。筑城守城之计。姑且徐徐议定。专以选将炼兵。防守于沿海之处。使贼不得侵轶于近京之地。似是今日所当急先讲究而措置者也。曾在甲子年间。湖南海边之人。自言漂到郑锦舍所在处。持其书来上送庙堂。其书有与日本连和我国。同墼清人之语。朝廷虽知其书之虚伪。亦不能无虑。下询御寇之策于诸臣。臣于其时。初拜相职。故以为此书虽诈谖不足信。然朝家若欲因此为阴雨之备。则乘船下陆之贼。其击之也当用马兵。而我国马兵之可用者。都监马队之外。外方元无选择炼习之兵。咸镜道地边胡人。多服习于骑射。马能驰突于险道。且人与马皆能累日不食。不至困疲。实非内地之可比。请选北道三百名。使北兵使将之。又选南道三百名。使监司及南兵使分将之。其选择之规。合品官儒生出身闲良行伍军兵公私贱人。只取其有勇力能骑射者。以为缓急之用事。启禀得请。讲定节目。启下庙堂。分付本道举行。而号其军曰亲骑卫矣。闻当初则所选颇精锐可用。即今则颓弊疲残。大不及初选时云。然其规制貌样。亦必犹有存者。更命本道监兵使。汰其老残。更募壮健。充其旧额。以为随时征用之地。则必有其效。平安监兵使处。亦命依亲骑卫节目抄选炼养。亦必为应卒之用。至于黄海道则已有御营厅之马兵。禁卫营之别骁卫。而其曾前选择与炼习。未知果可用于急难与否。更令本军门及黄海监兵营通议。急时讲定。或因旧选。或加新择。而亦令监兵使分将于本道。而合用于受敌之处。则其为得力。必胜于即今海边舟师及陆地朿伍之生疏孱弊。易致奔溃者矣。虽然将领亦必得其人。然后可以为用。令本道预择自中之可能统率其下者。分领之。使将卒预相习熟。乃可以如臂之使指矣。然若以明春寇至为虑。则亦必于此岁之前。分付措置于诸道。庶几可及。如或迟延稽缓。倏过数月之后。则亦恐过时而无及矣。古语曰诸侯有道。守在四封。今当海夕之小丑。不能击退于海岸。又不能遮截于关防。使之浸淫弥满于内地。驱略我民。增益其众。至于围都城围山城。则一城之外。尽为贼有。国势已倾矣。人心已离矣。设令城池极其坚固。兵粮极其优足。亦必无自全之理。海贼之必来。诚不可知。而若为此虑。将以筑城与守城应之。则臣秪见其为危。而不见其为得也。

传曰奉朝贺所论尽好。而抄选精锐之突骑。以当越海下陆之步贼云者。正合予意。不可不急讲举行。为先斯速议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