藫庭遗稿

1882年
卷一

藫庭遗稿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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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生斯世。遇与不遇。固命也。而亦有遇于时而畸于命。为今与古之所恨。若近故藫庭金公。即亦其人也欤。公在健陵盛际。名于词场。蚤登司马。屡被恩褒。世方以朝暮大用。黼黻文章期之。而命与仇谋。南荒北塞十载之间。时移事变。世缘俱灰。晩枳荫涂。终于干没。呜呼惜哉。何其遇于时而畸于命。一至斯也。夫物不得其平则鸣。岂得其不平而假以鸣之。不得不然而然欤。然则曩所谓恨者。又何足为恨也。有若干稿藏之巾衍。嗣孙高灵使君谦秀甫。将付剞劂氏。属余文弁之。昔李翺以韦处厚之执友。十年不得序其遗集。矧余未尝窥公之藩篱。于是役也。何足以当玄晏之托。虽然。屡辞不获。遂略书所感于中者如此。若其诗文格力。自有知者知之。而生平始卒。尤著于公从孙侍郞文。余安用赘为哉。

崇祯五壬午仲夏。德殷宋近洙序。

不佞自学语时。已闻藫庭金公曁我王考忠文公。始焉有篠骖之契。中焉有铅椠之缘。终焉气义相感。祸患相诫。有风雨鸡鸣百世难忘之义。故吾家之敬慕公。不以寻常先辈知之。但其生也晩。不得作床下拜。周旋杖屦。饫承辟咡之教。常恨恨也。而两家先故易泯。后属渐踈。不得无瞿瞿焉。公之孙谦秀甫。以公遗稿若干编绣之梓。属不佞以弁卷文。是又乌可已也。而病不能相其雠校之役。伈伈然看作他人事。尤可恨耳。则此寥寥数语。直无负平昔敬慕之意而已。若其叙述铺张。非直非其人。岂疾病之所可强也。呜呼。使后之读此书者。以予为藫庭公遗稿中人。斯可耳。而予又何憾焉。时上之十七年庚辰仲夏。安东金炳㴤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