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斋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一百十
| 诚斋集 卷第一百十 宋 杨万里 撰 景江阴缪氏艺风堂藏景宋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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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斋集卷第一百一十
庐陵杨 万里 廷秀
尺牍
荅萧国博
某伏以即辰仲夏之月南风之薫㳟惟景伯国博
乡丈教胄温栗物望㱕赴天棐可大台候动止万
福某老病馀生乘化㱕尽自放自弃之迹惟恐幽
屏之不遐渊潜之不深姓名不入㫦门书问不至
朝贵久矣诚不自意平生故人不间云泥之异势
不忘贫贱之素交堕鲤封之斜行写莺鸣之软语
诹暄凉而访生死自视陈人何以拜此成均封殖
栋干之囿也异时位三槐间两社者孰非由此涂
出愿言宝珍之即对赴西昆南榻之除以梯乎銮
坡凤池之㱕也某弃官九年回首鸡声茅店之月
渭城柳色之雨久寄绝交之书矣而三子出仕中
男次公去秋之官雁峯长男长孺今兹六月又之
官南浦小男㓜舆九月又之官澧浦其势不容不
东征逐子如曹大家也必不得已从其近者莫南
昌若也又怪暑行冬春之间乃可作汎舟之役耳
来秋次公秩满来㱕老身始有还舍之望两年之
间未有息肩之期良可悯笑抒谢不荘伏惟财幸
某㳟承命戒先国太挽章静庵记文鹿封破研蜂
蠧管城久矣闵免各䌷数语以塞盛意公家醤瓿
当曰吾太公望子久矣荷荷
契家台婘即日㳟惟受祉山则有乏使否愿承命
㓜舆每蒙燕集盛礼以开其客愁而纾其旅琐感
戢不浅寄饷水芽当为君开包碾春风煮汤候蟹
眼也正恐无五千卷可搜无十年读可搅只与杞
菊藜苋旸背城借一耳
荅胡左蔵
某伏以即辰暑雨知时惠鲜秧非㳟惟季觧判院
郷丈容与鸳行式法大府天棐勤肆台候动止万
福某属蒙便了啄门赐以先集已尝摧谢小儿来
㱕重拜诲帖且饷以黄屮龙目离支衿之以为暑
服则大胜细葛之含风擘之以拈春酒则未减红
绡之里玉降拜珍投则百斯感某弃官九年所待
一死自分与长亭短堠永矢绝交矣而三子出仕
中男次公去秋之官长男长孺今兹六月又之官
小男㓜舆九月又之官其㔟不得不东征逐子如
曹大家也必不获已姑从其近者近者莫南昌若
也而又未能暑行必也冬春之交乎至来秋次公
秩满来㱕老身乃有还家之望两年之间未有息
肩之期良可悯笑都内之署相州穉圭盖尝居之
矣相业权舆不在兹乎惟珍重以须
荅袁侍郎
某伏以即辰秋已小立暑犹未退㳟惟宫使殿撰
侍郎尊契丈奉瑄祝厘潜天见圣身在霞外望属
寰中三神扶持台候动止万福契家玉婘咸庆某
昨日有自城中来者得报赐妙帖示教新作家人
卦觧义词约理明如斧折薪如水赴岳二五两爻
尤为易简若乘此破竹之锋不数日可了此八八
卦矣何必如某旁搜幽讨枉却十二年之灯火乎
掎摭风火䓁词皆切中二竖所居者医和之目那
得遁疢当闻而药之也感极荷极易赞敬为书一
通且妄下一转语又未知道著否晦翁可痛孔堂
两楹遂折其一其关吾道兴䘮非细事也亦既遣
人吊祭之得其子文之报章矣敢复以为朋友唁
也愿言珍重即看赐环
荅徐用之知县
某伏以即辰沆砀过中高寒已早伏惟用之知县
学士寮旧久御祥琴孝思未愸神介台候动止万
福伏蒙诲帖命戒先丈处士铭章业已宿诺何敢
固辞顾老病微躯文思荒落久矣先是此䓁文字
多是大儿代作如钱侍郎仲耕孙捡正之父诸铭
吉州误廰诸记皆其笔也唯莆田陈丞相叶丞相
建昌张彦文尚书新安程给事元成诸公铭诗乃
平生或恩或游之至深厚者不免强为牵课耳今
君房远出御说去家当徐图之或亲作或令取代
未可约五日一水十日一石也幸小纾之如已就
托黄庐陵转致差易耳即听新除
荅广东雷提举
某伏以即辰廪秋过中颢气已爽㳟惟提举郎中
契丈玉节光华使星渊曜霜日所映海波不兴三
神相之台候动止万福某老病幽屏死灰不燃平
生故人不待寄之以叔夜之书而庭久无退之之
迹矣契丈盛徳无两高𧨏寡二独迂拂天之斾左
顾钓月之湾父老纵观猿鹤呼舞贤者自为人所
不为野人有以致此客则否矣遣骑坠诲抚存押
至先之以东京之玄𫄸申之以司业之酒钱至于
宝熏名果重参照坐落英槁叶顿回生意冷窗冻
壁皆作春温书吏龚生又辱收补椠人支赐月给
某无颕士之才安能使役者见爱而不去非故人
此举则掉臂在且暮耳多词不足以尽感之一字
未见愿言爱此大业即还第颂之缀慰此老怀
某悚息再拜敬问契家台婘即曰凉秋㳟惟尊尊
㓜㓜咸集纯嘏有委不外大儿前月二十一日已
交职老身就飬小须少男冬间之官澧浦然后议
此行其上春之间乎令亲伯珍近方得书过望过
望
与衡州知府赵判院
某伏以即辰廪秋十半颢气高寒㳟惟判府判院
新拜鱼书辍从鹭序高牙乃建幕府初开神天是
孚台候动止万福某谨齐宿奏记司椠仰惟财幸
某自庆此生亲见近世麟趾公姓异人林立时则
有若徳庄之诗文时则有若徳老之勲贤时则有
若从善之才气汉之政骏唐之白贺方之褊矣今
又侧闻判府判院妙龄崭然卓诡绝出挥五色笔
草三千牍扫千人军与寒士一战而霸姓字𣂈𣂈
光映千佛名经之中鸣弦壮县则如桑下之驯彩
雉分月名城则如竹西之写乌丝晚登春风玉笋
之班已蔼秀出班行之誉翩然厌直自诡一麾清
气开衡岳之云高吟动湘江之水借曰远民之福
其若海内之望青规紫禁式遄其㱕子渊所谓可
倚而俟也某老病幽屏姓名不至朝贵之门十年
矣天诱其𠂻中男次公幸得走趋大府牛马走之
下陈因之修敬惟一揽而掷弃道旁云
某惶恐再拜僣越敬问台闳玉婘即日秋清㳟惟
尊尊㓜㓜受祉山则庐陵有可效老聃之役驩以
筮仕云初殊未更事幸得充员衡之安仁监税仰
事仁贤之主人所谓人皆有一天也㤽以庆云照
以徳星霑以膏雨舍鲁何适矣不胜䑛犊之私仰
渎听衡之公无任主臣
荅南豊陈宰
某伏以沆砀过中高寒已早即辰㳟惟判县学士
契兄三月报政千室载歌神明扶持台候动止万
福某敬上记以谢先施未见愿言爱重不赀之业
对越选表之除至望跂跂
某间者阔焉久不闻问怀贤念旧一饭无谖遣骑
坠诲再披三读恍如聸清峻而聆淙琤也鸣弦㡬
何时而学道爱人之声与风俱来以儒饰吏故应
有此不敢望于他人者耳某老病幽屏道旁之栎
过者不顾故人相存之意𧨏风廪然足以追旧俗
而回之感叹不足摧谢不荘悚仄悚仄
某再拜敬问契家玉婘即日㳟惟尊稺受祉山则
有委不外大儿长孺前月二十一日已庇职南昌
小儿㓜舆咸阳客舍每辱临存尤感故意之长也
诸司惟俞漕甚厚今纳一书因便送逹契兄何待
于此馀皆无一日雅颂贶丽参至感微笔二十枝
聊伴空函报也
与俞运使
某惶恐白事故人南丰宰陈通直〈名与先人同从廾从市〉文
学政事加人数䓁所至吏畏其廉明民咏其慈惠
某与渠乃翁中书舍人安行两同朝著情𧨏如骨
肉父子交游二十馀年此郎今宰剧邑盘错根节
衮沸汤火𨼢身其间不敢不勉然非外䑓独有之
天㤽以庆云庇以万间涵以沧海难乎免于今之
世矣某敢以为托渠今岁季夏方庀职耳三月之
间已有美声年岁之间必有可𮗚恐差次部吏此
郎得在门阑桃李之下陈不胜幸愿之至
与罗必先省干
某伏自先丈直阁过普州之后久不得书去岁十
二月入城见益公云仲宪十月一日不禄闻问惊
悼涕泗交頥不知到官㡬月竟以何疾而终天文
丈人三子十一孙惟先文仕官方将光显而遽罹
大故吾亲万里护䘮经滟滪出巴蜀㱕葬里闾不
使其父为旅榇客魂千辛万苦历尽艰险可谓大
孝老怀忽闻来㱕悲喜交至叹重叹重久探无消
息昨日得季周报老病之身久罢庆吊一二日间
当遣㓜舆奔慰先此奉唁且致薄奠更宣节哀以
终大事不悉
荅罗必先省干
某启清晓已专仆奉䟽驰慰㝷当闻逹行李交至
伏辰手笔赴告披读流涕不胜悲怆护䘮远㱕已
即宅里又为之喜也即辰秋寒云初缅惟息肩小
憩孝履支福乍㱕岂无可委襄事有地有日否京
丞相亲与其言渠家上世皆用浮屠法葬之水火
每岁寒食只来江皋酹酒三爵烧𥿄钱数束即是
上塜而京文少年擢第致位左辅可以见郭景纯
风水之说缪矣景纯自遭王处仲所杀子孙亦无
显者而后世犹惑于不识字之山人仲谋价卿宗
卿屡迁考妣暴骨再三以求冨贵反招短折之罚
老夫家中三世穷儒并无风水愿勿泥此不悉
荅本路安抚张尚书
某伏以即辰一雨既霑颢气初爽㳟惟判府安抚
华举尚书听履星辰移次翼轸元师崇崛上流繁
雄五月政成三神庆集台候动止万福列仙之婘
受祉姟兆某老病罢甿受一㕓于二天之下斋宿
秦记孔夙不莫而儿軰未行之间诲函已从天而
降矣冝先者后冝和者唱挽天河倾东海不足以
渝此怍也惟是老牛䑛犊之私仰慁冰壶玉衡之
清退而省焉谓借不速戾于至公亦当见笑于大
方敢图教仁荅赐恩书垂华星而落云锦诹茹烦
悉拊存劬愉先之以不忘于湖榜尾之陈人甲之
以尚忆蹇叔坐上之半面夏谚谓贵人多忘始亦
信之今其然乎否也大儿学制之初当此岩邑微
仲尼上律之天帱之在上子美突兀之屋庇之在
下难乎免于今之世矣而来诲谂以旧令小纵谞
軰不耸聊致诘治使承后者省力父母昊极之徳
何以尚此某与老妻相语府公恩斯若此深厚感
甚至泣也至于某不才多病之身一生寡偶㡬覆
车于太行沉舟于吕梁知难而退弃官九载纳禄
再㫷寒士仰此五斗岂愿尚幽独而取高謇辞实
福而要虗名哉先人门户日就坏𬯎已既不仕而
其子亦可以不仕乎于是驱三子而皆习为吏非
父驱之也饥驱之也不然子子老身㷀然独卧空
山岂得已而不已乎大儿察其索居无聊于是投
其隙而进迎飬之说某重告之曰汝则顺矣其若
以身累人何汝独不闻夏谚所云乎中人十家之
彦寕日増一斛麦无或増一客汝既窃禄于使家
矣又挟而父与而母以𣶂是未能为主人増麦而
反増客也可乎父子既似柏山之鸣毎念此儿之
请虽不忍拒亦未敢从也不知此声胡为已上逹
大师之衡听乎得儿书云尚书面命之曰而父肯
来西山南浦皆有光华及读来诲则又曰江山寂
寥久矣一𫝊先声下至草木鱼鸟皆有喜色又闻
有𫝊台意者云将肈修方岳连师之职加待之以
末至客右之礼蛙廪鹤料亦与継粟牙樯锦䌫亦
与浮家盖父子穷愁之所愿欲而不敢请者我主
公皆逆探其心而不靳其赐矣如是而不感如是
而不就则木偶人而已耳少男㓜舆方为装以赴
澧之监河将以良月行姑侯其行然后老夫妇之
行期可卜日也嗣当详告大儿并奏记以闻焉先
此以谢恩意之辱不胜大愿愿言爱重盛徳大业
即持钧枢以福禄四海云
荅谢提干
某伏蒙墨妙一访生死慰怿于万命戒先尚书家
𫝊某何人敢承授简又有韩柳之拟尚书文固不
减柳若名徳柳何敢望回至于某尚不足以充柳
之卫官笔吏而况韩乎不敢当然一生学问文字
之交四海才四五人耳而尚书为最所命不应辞
让但作𫝊之说若作家𫝊则家人子之任非外人
事也若作史𫝊则合于 今上庆元元年日暦中
某月日书云某官谢某薨之下书云某字某临江
人也云云如某修
孝宗日暦作张魏公钦夫李夀翁三𫝊是也今某
闲人岂敢作私史以抵吏议乎墓铭神道碑惟命
荅虞知能
某间者阔焉久不闻问遣骑坠教披读三过喜如
之何蒙封示丈丈直阁万金之书寄声于某商略
所书令祖雍公言行欲以议襄阳兵事冠于编首
恐未可也篇首正当书绍兴辛巳江上督师一战
殱渠魁国之再昌舍此冝无大者若道辛卯襄阳
有警本路师漕戎帅请彂兵而雍公不许妄动卒
无他虞此特书之篇中足矣未足以冠篇也丈丈
又谓其文名以雍志此又未之前闻也前軰文集
中止有曰墓志曰墓铭曰表曰神道碑而已今创
名曰雍志此为何䓁文书乎恐𫝊笑文士而后无
𫝊地某今所陈者丈丈如曰不可则愿别请儒宗
文师一代大手笔者为之某当再拜而避也
荅建寕府𫝊内翰
某伏以即辰颢气弥高积霖小霁㳟惟判府徽学
内翰报政代藩易镇河股神天送喜台候动止万
福某老病㱕欤待尽云耳山径不与东西行者会
雁亦不我过也欲𣶂一字其道亡繇独有其人甚
远之叹遣骑坠教字垂华星语洗晴雪忽觉致身
李中丞之侧喜如之何家集拜赐三世文献一朝
快睹矧南宫望郎与游深厚怀知永肩读二三䇿
未竟而泪落不能收也玄颕既佳又腆学落思干
无所事信十袭挂壁时一敬仰思王公而不得见
见王公之所寄则如见王公焉占谢未详愿言爱
重盛徳大业即持钧枢用毕能事
荅太和卓宰
某病身无俚搔首忽忽偶闻剥啄柴扉者摄衣出
问则诗家者流寄声访生死也披读惊喜即辰良
月初吉积雨小霁㳟惟士直西昌大夫契丈惠化
告成为装王觐借留不可神人具依台候动止万
福送似快阁新刻真迹得未曽有钜公众作偕来
多荷多荷微𢙣语辄𣶂二绝句山谷有灵当笑小
儿强觧事也抒谢不荘竦仄竦仄
与周监丞
某卧痾空山秪有不如咫尺不见实同千里方寸
尊徳顷之九回即辰小春浅寒㳟惟高居万象之
䑓独立一世之表三神离卫台候动止万福某惶
恐小禀昨晩蒙丞相寄声彼此免冬年交贺之礼
某本以老病弃官还家求以休息而东西周每岁
建堂堂之阵以夹攻之岂特楚人一岁七奔命而
已无地可以诡姓遁身者忽闻兹命顿觧天弢敢
以闻焉汉过不先仰惟执事实图利之
荅赣州张舍人
某伏以即辰小春浅寒苦雨未霁㳟惟判府右史
舍人尊契丈㫷年政成二天化洽两路按堵上流
静波神天宠绥台候动止万福某卧痾山墅意象
眵昏骑吏打门玉字下堕思贤新记儒荣古诗聫
翩而来珠流壁合七言雄伟读之慨然起卦狼居
胥之意古文雅健𭣄者宛然逼真柳愚溪之作崆
峒晓目之光章贡秋风之清忽下照藜藋之门吹
尽冠中之埃也至棠阴丹笔之语尤足以破阴阳
家流之邪词解鬼神应泣之大惑有功于后学丕
变于流俗不少矣㳟承命戒记章贡道院或赋某
学落思涸何敢授简长者有命又不容固辞当𣢾
𣢾呈别遣人送似求是正也许为筑三径小亭甚
荣第小圃偪仄无地可顿去大江二十馀里取材
运甓劳人费财切告赐免此心乃小安耳下稷天
气顿冷𭊌呵冻指摧谢不荘仰惟洞视
与林緫领郎中
某惶恐敬有贱狠小儿㓜舆愚𫘤不才初习为吏
充员澧之慈利税官适有天幸廼获〈趋事〉使星卿月
之末光不胜大愿敢祈㤽以仲尼上律之天庇以
子美万间之屋训迪之挈𢹂之全度之有万斯幸
与湖北唐提刑
某惶恐敬有贱狠小儿㓜舆愚𫘤不才初试吏于
澧之慈利税官幸得趋事玉节光华之下敢望㤽
以仲尼上律之天庇以子美万间之厦训迪之挈
携之全度之有万其幸再有禀白先是上状尝以
澧推吴承直〈璪〉举主已及四员政欠职司合尖一
章仰于台造乞特辍今年下半年或来年上半年
一京削以成就其改秩之荣更祈蚤赐剡发至豤
至扣
与江陵府杨侍郎
某惶恐敬有贱豤小儿㓜舆愚𫘤不才初习为吏
充员澧之慈利税官适有天幸廼获趋事诗书之
帅不胜大愿仰祈祷以仲尼上律之天庇以少陵
突兀之屋训迪之挈𢹂之全度之有万斯幸
与醴陵钱知县
某伏以即日苦雨未霁殊妨敛蔵㳟惟文季知县
国录契丈㫷年政成民咏神介台候动止万福契
家玉婘均庆某老病侵加县车待尽无足谈者君
子学道则爱人昔闻其语今见其人醴陵之民一
何幸也庐陵今秋两月不雨两月连雨前日大田
可纵燎今日遗秉又生耳矣潘县岁事定复何似
小儿㓜舆之官澧浦寄径提卦敬令一拜函丈愿
扣囊底书以振徳之所祝爱重大业拭目璧水蓬
山之际
与澧州赵守
某伏以即辰良月初寒积霖新霁㳟惟判府太中
幕府肈开高牙乃建民咏何暮化孚崇朝三神具
依台候动止万福某移病引年垂车山薮亦隃藉
芒寒色正之末光旁烛之也千里而遥何从晤对
愿言宝珍亀玉翔集孔鸾桑䕃未移天子有诏
某窃𮗚近代人物眇然独环奇绝特之产过半出
于帝家之璿源玉水是殆有相之道时则有若判
府太中用周室麟定棣韡之英汉宗鸿宝苑秘之
彦而挑青灯磨破砚著鹄袍与四海九州之窭子
鲰生角雕龙镂冰之技于饕虱爆竹之场取先群
雄关其口而夺之气顾不儁哉至于鸣弦歌有学
道爱人之去思分风月有骥足未展之嘉叹澧阳
文献是惟屈宋捐󠄂玦折瑶之窟宅也橘颂衣钵今
有𫝊矣褰帷属尔而令修于庭户之间人自得于
湖山之外信矣类非俗吏之所能为者耶敢以为
远民贺并以为江山贺非为执事贺也
某皇恐再拜僣易敬问驷马高盖之门阆风方壶
之婘即日冬初㳟惟尊尊㓜㓜受祉姟兆某惶恐
有禀小儿㓜舆愚𫘤不才试吏之初适有天幸乃
得走趋仰事宣州仁贤之主人真所谓人皆有一
天者某不胜大愿愿焘之以仲尼上律之天庇之
以子美突兀之屋训告之挈𢹂之震风凌雨今知
免矣
荅吴节推
某属者便了送花之㱕囊箧细碎之报语在前书
矣即辰苦雨未収㳟惟景陆节推学士尊亲以宾
赞之良兼守贰之重神介台候万福亲家玉婘均
庆小儿㓜舆之官监河得托懿戚之芘东坡与王
定国书云吾儿即公儿也何俟多嘱唐宪文字再
趣之矣
与叶枢密
某伏以即辰积雨新晴六合清节㳟惟观使大资
枢使相公珍䑓间馆皋伊冠伦御风骑气松乔离
卫钧候动止万福某伏自昔岁吴推遣使了诣福
唐因之奏记及其还也报以云锦之书华星之字
此惠已弘多矣而又饷以荔子石巨之珍芳红绡
玉肤光映冰盘江风海雨寒入牙頬野人藜苋之
腹人世烟火之肠坐觉三洗而九涤也荣感欲次
骨矣先是钧枢台鼎小移六符之𨇠櫜兜㦸纛暂
作三山之行窃意
皇上未察必谓是役也周公分陜行且式遄其衮
衣裴度镇洛方将注想于元老不悟其假此以释
宠荣翩然而还里第也某不胜主臣敢有白事顷
者不度分守僣以亲戚澧州推官吴承直〈璪〉举员
逾七望八已三员辄仰于造化乞赐钧播即蒙千
金之诺以来岁上半年京削收录之且颁以照牒
矣今兹嗣岁至矣再遣便了骏奔以请奏牍一类
文书敢冀给畀此仆以㱕有万其感抑过于某受
此恩也今晨始霜病指欲堕嘘呵冻笔墨淡字欹
皇恐皇恐宰席虗左正俟我公之㱕告廷风雷四
海倾耳
荅隆兴府黄倅
某伏以小春浅寒积雨初霁即辰㳟惟府判太中
年家丈共理帅藩同宣皇化民咏岂弟天迪仁贤
台候动止万福某老病不敏致敬小皋死罪死罪
未见君子愿言爱重大业即登春风玉笋之班
某幸甚辱在先太中龙虎榜之末陈讲若盛名之
下如五纬天垂四岳王立顾公出我处相断不逢
庸非咄咄怪事耶台座挈国跻民之业敲金击石
之文挟斯具遭斯世于青霄而直上凌太空而径
度冝也顾俯同濓溪之集章贡定国之来淮海何
欤将西山之英东湖之神俟吾墨卿之临求伟词
俊语湔袚落霞秋水之寂寞欤某老矣而大儿有
迎飬之请大帅诒嘉招之书傥负薪小愈尚堪力
疾一往则见贤人𫝊贤书天其卒相侬家欤而尺
素修好乃辱长者先施焉薄云之𧨏笃矣䇿马之
殿忸矣负荆之谢皋矣
某皇恐再拜敬问年家神清台婘即辰冬寒㳟惟
尊尊㓜㓜受祉姟兆有庐陵委愿毕力某惶恐贱
豤太儿长孺愚𫘤不才胃试制邑适有天幸得趋
事介师之下风东坡与王定国书云我儿即公儿
也敢以此自皈于门下惟二天覆露而全安之
嘉定元年春三月男 长孺 编定
端平元年夏五月门人罗 茂良 校正
诚斋集卷第一百一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