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礼通考 (四库全书本)/全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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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九十一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葬考十
  山陵四
  宋僖祖钦陵
  东都事略建隆元年三月壬戌有司上皇高祖文安府君谥曰文献皇帝庙号僖祖皇高祖妣崔氏谥曰文懿皇后陵曰钦陵
  顺祖康陵
  东都事略建隆元年三月有司上皇曽祖中丞府君谥曰惠元皇帝庙号顺祖皇曽祖妣桑氏谥曰惠明皇后陵曰康陵
  翼祖定陵
  东都事略建隆元年三月有司上皇祖骁卫府君谥曰简恭皇帝庙号翼祖皇祖妣京兆郡夫人刘氏谥曰简穆皇后陵曰定陵
  宋史礼志顺祖翼祖皆葬幽州至真宗始命营奉三陵遂以一品礼葬河南县制度比安陵减五分之一石作减三分之一寻改定陵曰靖陵
  宣祖安陵
  东都事略建隆元年三月有司上皇考武清府君谥曰昭武皇帝庙号宣祖陵曰安陵
  宋史礼志安陵在京城东南隅干徳初改卜河南府巩县西南四十里訾乡邓封村以司徒范质为改卜安陵使学士窦俨礼仪使中丞刘温叟仪仗使枢密直学士薛居正卤簿使太宗时尹开封为桥道顿递使质寻免相以太宗兼辖五使事修奉新陵皇堂下深五十七尺高三十九尺陵台三层正方下层毎面长九十尺南神门至乳台乳台至鹊台皆九十五步乳台高二十五尺鹊台増四尺神墙高九尺五寸环四百六十步各置神门角阙
  东都事略宣祖昭宪皇后杜氏建隆二年崩于滋徳殿谥曰明宪葬安陵干徳二年改卜安陵更谥曰昭宪合祔安陵
  文献通考安陵陪葬子孙一百二十一坟
  太祖永昌陵
  东都事略开宝九年冬十月癸丑帝崩于万岁殿明年四月乙卯葬永昌陵
  宋史礼志陵在巩县祔宣祖
  东都事略太祖孝惠皇后贺氏周显徳五年崩葬安陵之西北
  孝明皇后王氏葬于安陵之北
  宋史礼志孝明孝惠二后干徳元年十二月时议改卜安陵于巩并以二后陪葬焉皇堂之制下深四十五尺上高三十尺陵台再成四面各长七十五尺神墙高七尺五寸四面各长六十五步南神门至乳堂四十五步高二丈三尺四月九日葬孝惠于安陵之西北孝明于安陵之北
  干学案宋时皇后如宣祖昭宪杜后合祔安陵为行前代之礼而太祖之孝明孝惠二后一葬宣祖安陵西北一葬安陵之北孝章宋后亦不同兆域太宗皇后尚有葬安陵西北者章献明肃刘后亦葬真宗永定陵西北隅当时礼官不主祔葬今采录宋时皇后葬地并附著于帝后以便考览也
  宋史礼志孝章皇后宋氏至道元年四月崩六月上谥曰孝章皇后以岁忌权欑于赵村沙台三年正月祔葬永昌陵之北皇堂陵台神墙乳台鹊台并如孝明园陵制度
  文献通考永昌陵陪葬子孙一十五坟
  太宗永熙陵
  东都事略至道三年三月癸巳帝崩于万岁殿十月己酉葬永熙陵
  宋史礼志永熙陵皇堂深百尺方广八十尺陵台方二百五十尺置卫士五百人于陵
  东都事略太宗淑徳皇后尹氏早崩葬于孝明陵之西北 懿徳皇后符氏葬于安陵之西北 明徳皇后李氏祔葬永熙陵 元徳皇后李氏以真宗生母祔葬永熙陵
  文献通考元徳皇后李氏以至道三年十月追尊先殡于普安禅院咸平元年议改卜园陵二年命使按行园陵地议立陵名礼官言周显徳末都省集议故事帝后同陵谓之合葬同茔谓之附葬汉吕氏陵在长陵西百馀步以同茔兆而无名号又唐穆宗二后王氏生敬宗萧氏生文宗并附葬光陵之侧今园陵鹊台在永熙陵封地之内恐不须别建陵号从之永熙陵陪葬子孙八坟
  真宗永定陵
  东都事略乾兴元年二月戊午帝崩于延庆殿冬十月己酉葬永定陵
  宋史礼志山陵按行使蓝继宗言据司天监定永安县东北六里曰卧龙冈堪庀山陵诏雷允恭覆按以闻皇堂之制深八十一尺方百四十尺制陵名曰永定
  文献通考始丁谓请名陵曰镇陵及谓贬冯拯谓三陵皆有永字故易曰永定陵然永安乃县名也宣祖陵止名安陵又翼祖已名定陵于是复改翼祖陵为靖陵议者讥拯不学当时无正之者
  宋史后妃传真宗章怀潘皇后端拱二年五月薨葬永昌陵之侧陵名保泰 章穆郭皇后景徳四年崩葬永熙陵之西北
  宋史礼志章献明肃皇后刘氏明道二年三月崩于宝慈殿司天监详定山陵制度皇堂深五十七尺神墙高七尺五寸四面各长六十五步乳台高一丈九尺至南神门四十五步鹊台高二丈三尺至乳台四十五步十月五日葬永定陵之西北隅
  宋后妃传李宸妃生仁宗章献以为己子仁宗不自知为妃所出也明道元年薨章献太后欲以宫人礼治丧丞相吕夷简奏礼宜从厚太后独坐帘下召吕夷简问曰一宫人死相公云何夷简曰臣待罪宰相事无内外无不当预太后怒曰相公欲离间吾母子耶夷简从容对曰陛下不以刘氏为念臣不敢言傥念刘氏则丧礼宜从厚太后悟遽曰宫人李宸妃也夷简请治丧用一品礼殡洪福院夷简又谓入内都知罗崇勲曰宸妃当以后服殓用水银实棺异时勿谓夷简未尝道及崇勲如其言后章献太后崩燕王为仁宗言陛下乃李宸妃所生死以非命仁宗号恸尊妃为皇太后谥曰庄懿幸洪福寺祭告易梓宫亲往视之妃玉色如生冠服如皇太后以水银养之故不坏仁宗叹曰人言其可信哉遇刘氏加厚陪葬永定陵庆历中改谥章懿
  礼志章惠皇后杨氏明道三年十二月崩四年二月葬永定陵之西北隅
  仁宗永昭陵
  东都事略嘉祐八年三月辛未帝崩于福宁殿冬十月甲午葬永昭陵
  传家集殿中侍御史司马光言山陵择地札子曰臣窃闻大行皇帝欲以十二月二十七日大葬而朝廷遣使按行山陵至今未知定处或云欲于永安县界之外广求吉地臣愚以为过矣夫阴阳之书使人拘而多畏至于丧葬为害尤甚是以士庶之家或求葬地择岁月至有累世不葬者臣常深疾此风欲乞国家禁绝其书而未暇也今山陵大事当守先王之典礼至于葬书出于世俗委巷之言司天阴阳官皆市井愚夫何足问也古者天子七月诸侯五月大夫三月士逾月葬于北方北首未尝问岁月相山冈然考其子孙之吉凶岂有异扵今哉春秋书己丑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然则虽云卜日亦临事制宜也周礼冢人掌公墓之地先王之葬居中以昭穆为左右明不择地形也然而周有天下三十六王八百六十七岁盖王者受命于天期运有常国之兴衰在徳之美恶固不系葬地时日之吉凶也且葬者藏也本以祖宗之形体得土厚水深高敞坚实之地则可矣子孙岂可因以求福哉又向者国家以拘于时日之故坚用八日大敛自尔以来圣躬有疾至今尚未平复阴阳无验亦己眀矣况国家自宣祖以来葬于永安百有馀年官司储偫素皆有备今改卜他所不惟县邑官司更须创制亦恐大行皇帝神灵眷恋祖宗未肯即安于新陵也凡科率之物期日远则民力宽而事易办期日近则费愈多而事不集砖石之类体重难移若山陵之处不使预先知之则有司何以供办百姓何以输纳至时暴加迫趣则一钱之物必直十钱疲羸之民将不胜其弊伏望朝廷特赐指挥按行山林使等只于永安界旧陵侧近选择善地旬日之内早定夺闻奏仍令有司预先计度山陵的实合用之物降下本处宽设期限使之备办不得太约虚数及妄定近限必使号令明信则事无不济而民力不困矣
  名臣琬琰之集郑獬上疏曰仁宗大行皇帝永昭陵依乾兴制度虽未为过侈以今较昔盖有不同乾兴帑库充积财力有馀故可以溢祖宗之旧制今国用空阙财赋不支将累岁边备一日费之不知何年复能充补万一岁凶民饥少有风尘之警则将何䇿以御岂可以乾兴为法也夫俭葬之制周公非不忠曽子非不孝以为褒君爱父不在于聚财此前世之极论窃惟大行皇帝节俭爱民出于天性无珠玉奇异之好无犬马游观之乐服御至于澣濯器玩极于朴陋此天下之所共知也今山陵制度乃取乾兴最盛之时为准独不伤先帝平日积俭之徳乎臣以为宜饬有司条其名数再议减节
  范镇奏曰窃闻大行皇帝受命宝及沿宝法物与平生衣冠器用皆欲举而葬之恐非所以称大行皇帝恭俭之意其受命宝伏乞陛下自宝用之且示有司传付若衣冠器玩则请陈于陵寝及神御殿岁时展视以慰思慕诏检讨官讨寻典故及命两制官礼官详议翰林学士王珪等奏议曰受命宝者犹昔传国玺也宜为天子传器不当改作古者藏先王衣服于庙寝至于平生器玩则前世既不皆纳于方中亦不尽陈于陵寝谓今宜从省约以称先帝恭俭之实臣等谨议殿中侍御史傅尧俞乞减昭陵用度疏曰伏闻大行皇帝山陵一准真宗山陵故事臣窃以定陵比永昌永熙事事益増陛下孝思无穷故取礼物极盛者为比臣徘徊顾思感伤陛下哀念先帝之意而窃未敢以为得也伏惟陛下周览博识贯通古今至于孝不系于厚葬奢无益于逝者固不待臣言而后晓所以不复远引旁摭为蔓辞以重烦圣听独有一事虑陛下悲慕之切未遑及之故臣昧死以陈夫以陛下之孝天下之广俾先帝陵寝更加于真庙亦不为难也然古先哲王多以俭薄为美者岂歉于力而啬扵财耶盖人情不以礼节之则将无有限断臣窃谓送终之具得如太祖太宗先帝可以无憾奉先之志得如太宗真宗陛下可以无愧况乾兴事体与今不同而大行皇帝享国四十二年慈爱恻恻惟恐一物失其所今之兴役正当盛夏工限过急不能免伤人之生物虽官给不能免劳民之力若縁定陵制度礼物稍加裁损则伤生者坐减而劳力者易供先帝在天之灵必将大以为慰也敢乞陛下详思远虑以礼断情俾大行山陵取永昌永熙为例既足以终先帝恭俭之徳而奉承遗诏又足以发陛下仁孝之道而光昭初政一举而众善皆得
  元丰三年程颐代富弼上神宗皇帝论永昭陵疏臣弼伏睹太皇太后山陵有期老臣之心有所甚切不忍不言昧死以闻惟陛下深思而力行之不胜大愿往者营奉昭陵时英宗皇帝方不豫未能听事朝廷罔然不知其制失于迫卒不复深虑博访凡百规画一出匠者之拙谋中人之私意以巨木架石为之屋计不百年必当损坠圹中又为铁罩重且万斤以木为骨大止数寸不过二三十年决须摧毁梓宫之厚度不盈尺异日以万钧之石自高而坠其将奈何思之及此骨寒胆丧臣始则不知其详后则无以为计士民之间有知之者无不痛心饮恨况老臣之心乎况陛下之心乎其后厚陵始为石藏议者窃意主事大臣已悟昭陵之事独陛下未知之尔今也不幸太皇太后奄弃天下之养因此事会当为之谋窃以周公制合葬之礼仲尼善鲁人之祔历代诸陵虽不尽用亦多行之太祖皇帝神谋圣虑超越万古昭宪太后亦合安陵夫以周公之制仲尼之训历代之旧艺祖之法循而行之可无疑也老臣愿陛下思安亲之道为后日之虑决于圣心勿循浮议奉太皇太后合祔昭陵因得彻去铁罩用厚陵石藏之制仍更别加裁处使异日虽木坏石坠不能为害救仁皇必至之祸成陛下莫大之孝复何难哉在陛下断之而已既合礼典又顺人情虽无知之人必不敢以为非是但恐有以阴阳拘忌之说上惑聦眀者在陛下睿断不难辨也不遵圣训不度时宜而规规于拘忌者为贤乎为愚乎且阴阳之说设为可信吉凶之应贵贱当同今天下臣庶之家夫妇莫不同穴未闻以为忌也独国家忌之有何义理唐中宗庸昏之主尚能守礼法尽孝心责严善思愚惑之论卒祔乾陵其为高宗子孙历世延永是合葬非不利也老臣位至三公年将八十复何求哉所保者名节而已肯不以是事劝陛下取讥于后世乎复恐陛下谓臣心虽忠切而识虑愚暗不能晓达事理臣诚至愚然臣所言者欲陛下守经典之训遵艺祖之轨使仁宗皇帝得安全之道于太皇太后极崇奉之意岂独老臣之心哉天下之心莫不然也陛下不信试以臣之所陈访于群臣必无以为非者若以臣言为非则是使仁宗遗骨圣体碎于巨石之下而不恤乃为是也凡有血气之类孰肯为此意乎臣事仁宗皇帝三十馀年位至宰相聋瞽之蔽不能早知而救之于始己为大罪今遇有为之时若更惜情顾己不能极言天地神灵必加诛殛死何面目见神宗于地下且陛下不知则已今既闻之在常人之情无可忍而不为之理况陛下至仁大孝乎唯陛下深思而力行之则天下不胜大愿程颐上富郑公书颐顷岁见治昭陵制度规画一出匠者之拙谋中人之私意宰执受命而已莫敢置思以巨木架石为之屋计不百年必当损坠既又观陵中之物见所谓铁罩者几万斤以木为骨大不及三寸其相穿叩之处厚才寸馀远不过二三十年决须摧朽压于梓宫于时私心皇骇不能自己使人闻于魏公魏公不以为意以魏公之忠孝于仁皇非不尽心唯以蔽于众论昧于远虑以天下之力葬一人于至危之地可不痛哉陵土既复固知无可奈何然每一念之心悸魄丧或终夕不寐今乡邻之间有如是事可为谋而不以告人必谓之不信况仁皇天下父母乎今也不幸太皇太后奄弃宫闱因此事会可为之谋夫合葬之礼周公以来未之有改近取诸唐帝后亦或同穴至于乾陵乃是再启太祖皇帝神谋远虑超越万古昭宪太后亦合安陵稽典礼则得尊亲之道徇俗法则皆享福之永此为可行无足疑者伏愿公忠诚奋发为朝廷极论其事请奉太皇太后合祔昭陵因得彻去铁罩用厚陵石椁之制仍更别加裁处使异日虽木坏石坠不能为害救仁皇必至之祸成主上莫大之孝任此事者非公孰能诚能为之天祐忠孝必俾公炽昌寿臧子孙保无疆之休窃惟公事仁宗皇帝三十馀年位极人臣恩遇无比料公之心苟能使仁皇圣体保其安全虽陷祸患所不避也况一言之易肯顾虑而不发乎事理至明顾主上素未知尔以公言之重竭诚致恳再三陈之不忧朝廷之不悟独系公为不为尔哀哉愤激语辞鄙直内省狂易战栗无地不宣
  苏洵上韩昭文论山陵书窃见先帝以俭徳临天下在位四十馀年宫室游观无所増加帷簿器皿敝陋而不易天下称颂以为文景之所不若今一旦奄弃臣下有司乃欲以末世葬送无益之费侵削先帝休息长养之民掇取厚葬之名而遗之以累其盛明故洵以为当今之议莫若薄葬窃闻顷者癸酉赦书既出郡县无以赏兵例皆贷钱于民民之有钱者皆莫肯自输于是有威之以刀劔驱之以笞棰为国结怨仅而得之者小民无知不知与国同忧方且狼顾而不宁而山陵一切配率之科又以复下计今不过秋冬之间海内必将骚然有不自聊赖之人窃惟先帝之所以爱惜百姓者如此其深其所以检身节俭者如此其至也推其平生之心而计其既没之意则其不欲以山陵重困天下亦已明矣而臣下乃独为逾礼之费以拂其平生之意窃所不取也且使今府库之中财用有馀一物不取于民尽公力而为之以称遂臣子不忍之心犹且获讥于圣人况乎空虚无有一金以上非取于民则不获而冒行不顾以徇近世失中之礼亦已惑矣然议者必将以为君子不以天下俭其亲以天下之大而不足于先帝之葬于人情有所不顺洵亦以为不然使今俭葬而用墨子之说则是过也不废先王之礼而去近世无益之费是不过矣子思曰三日而殡凡附于身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三月而葬凡附于棺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古之人所由以尽其诚信者不敢有略也而外是者则略之昔华元厚葬其君君子以为不臣汉文葬于霸陵木不改列藏无金玉天下以为圣明而后世安于太山故曰莫如建薄葬之议上以遂先帝恭俭之诚下以纾百姓目前之患内以解华元不臣之讥而万世之后以固山陵不拔之安如曰诏敕已行制度已定虽知不便而不可复改则此又过矣盖唐太宗之葬高祖也欲为九丈之坟用汉氏长陵之制百事务从丰厚及群臣建议以为不可于是改从光武之陵高不过六丈而每事俭约夫君子之为政与其坐视百姓之艰难而重改令之非孰若改令以救百姓之急不胜区区之心敢辄以告惟恕其狂易之诛幸甚幸甚
  韩忠献遗事仁宗永昭陵葬且有日忽传皇堂栋损时诸使皆欲不问而掩之韩公琦正色曰不可果损当易之若违葬期侈所费此责犹可当若苟且掩之后有坏而致人主疑心臣下何以当责
  宋史礼志慈圣光献皇后曹氏元丰二年十月崩于庆寿宫命韩缜为山陵案行使缜言永昭陵北稍西地二百六十步内取方六十五步可为山陵上以迫隘诏増十步三月十日葬永昭陵
  英宗永厚陵
  东都事略治平四年春正月帝崩于福宁殿秋八月癸酉葬永厚陵
  文献通考英宗崩遗诏山陵务从省约所历郡县无科率烦民八月葬永厚陵礼如旧制
  名臣琬琰之集神宗时程颐代父上书曰臣闻孝莫大于安亲忠莫先于爱主人伦之本无越于斯人无知愚靡不知忠孝之为美也然而不以其道则反害之故自古为君者莫不欲孝其亲而多获不孝之讥为臣者莫不欲忠其君而常负不忠之罪何则有其心行之不得其道也伏惟陛下以至徳承洪业以大孝奉先帝圣心切至天下共知然臣以疏贱复敢区区冒万死以进其说者愿陛下以至孝之心尽至孝之道监历古之失臣观秦汉而下为帝王者居天下之尊有四海之富其生也奉养之如之何其亡也安厝之如之何然而鲜克保完其陵墓者其故何哉独魏文帝唐太宗所传嗣君能尽孝道为之永虑至今安全事迹昭然存诸简䇿呜呼二嗣君不苟为崇侈以徇己意乃以安亲为心可谓至孝矣汉武之葬霍光秉政暗于大体奢侈过度至使陵中不复容物赤眉之乱遂见发掘识者谓赤眉之暴无异光自为之谓其不能深虑以致后害也二君从俭后世不谓其不孝霍光厚葬千古不免为罪人自古以来观此明鉴而不能行之者无他众议难违人情所迫尔苟若务合常情遂忘远虑是乃厚于人情而薄扵先君也不亦惑乎魏文帝所作终制及唐虞世南所上封事皆足取法其指陈深切非所忍言愿陛下取而观之可以见明君贤臣所虑深远古人有言曰死者无终极国家有废兴自昔人情当大事之际乃以兴废之言为忌讳莫敢议及于此苟循人情辜负往者不忠之大者也臣窃虑陛下追念先帝圣情罔极必欲崇厚陵寝以尽孝心臣愚以为违先帝之俭徳损陛下之孝道无益于实有累于后非所宜也伏愿陛下损抑至情深为永虑承奉遗诏严饬有司凡百规模尽依魏文之制明器所需皆以瓦木为之金银铜铁珍宝奇异之物无得入圹然后昭示遐迩刊之金石如是则陛下之孝显于无穷陛下之明高于旷古至于纨帛易朽之物亦能为患于数百年之后汉薄后是也或曰山陵崇大虽使无藏安能信于后世臣以为不然天下既知之后世必知之臣常游秦中历观汉唐诸陵无有完者惟昭陵不犯陵旁居人尚能道当日俭素之事此所以历数百年屡经寇乱而独全也夫臣之于君犹子之扵父岂有陛下欲厚其亲而臣反欲薄于其君乎诚以厚于先帝无厚于此者也遗簪坠履尚当保而藏之不敢不恭况扵园陵得不穷深极远以虑之乎陛下嗣位方初群臣畏威臣苟不言必虑无敢言者陛下以臣言为妄而罪之则臣死且不朽以臣言为是而从之则可以为先帝之福大陛下之孝安天下之心垂万世之法所补岂不厚哉臣哀诚内激言意狂率愿陛下详览而深察之天下不胜大愿
  翰林学士范镇上奏曰干徳初改葬宣祖安陵之制其深五十七尺高三十九尺其下宫及兆域远近之数皆称于是是时天下既定财用滋丰非不能崇高侈大以示意而荣亲也盖太祖皇帝方无事时念深思远以为厚葬非礼无益于孝作为终制以示后世法也昌陵熙陵定陵昭陵虽増损不一然皆非太宗真宗仁宗大行皇帝之意实哀毁号慕之际有司而为是也昭陵之役距今四年中间仍以水灾则公私事力为可知也伏惟陛下抑哀毁号慕之情奉太祖之中制其今来上宫下宫及兆域之数愿一以安陵为祖使国用民力得少宽裕则四方观听知陛下爱民念祖之心以为初政之美臣不胜区区之意演繁露温公日记记英庙山陵旧制曰山陵皇堂垒石为四壁积材木于上以卷石覆之神宗以材木有时而朽则卷石必坠于梓宫不便更令就地为石椁以藏梓宫总管张若水恐穿地或堕陷四壁乃请于平地垒石为椁及后山陵复土梓宫入降隧道升石椁西首御夷床不及地一尺而止俟巳时一刻乃下仍于其上布方木及盖条石乃设御座于盖下阖石门出筑合隧道案此则是神宗虑木久远必朽朽必压故专令卷石为椁起自地上石既四周卷起交相钩斗永不压坏最为坚耐赵州石桥正用卷石法故大水不能啮重车不垫也神宗虽有此旨若水董役不敢废去旧制故卷石之上仍铺盖木设使盖木朽坏而其下自有卷石承之殆无害也
  宋史礼志英宗宣仁圣烈皇后高氏哲宗元祐八年九月三日崩于崇庆宫诏园陵依慈圣光献太皇太后之制绍圣元年四月一日葬永厚陵
  神宗永裕陵
  东都事略元丰八年三月戊戌帝崩于福宁殿冬十月乙酉葬永裕陵
  宋史礼志绍圣四年太史请迁去永裕陵禁山民冢一千三百馀以便国音帝曰迁墓得无扰乎若无所害则令勿迁果不便国音当给官钱以资葬费名臣琬琰之集哲宗初秘书省正字范祖禹上言臣闻俭葬者圣哲之训也奢葬者世俗之失也宋华元厚葬其君君子以为不臣汉世山陵多藏金玉故有张释之之言刘向之论世所明知也武帝在位岁久茂陵中物无所容霍光不达大体以厚葬为爱君无所减损从而益之故西汉之末唯霸陵独完葬之厚薄祸福可睹矣臣诚知国家山陵送往俭于前代然犹以为言者欲于俭省之制损之又损使天下知其中无所有见其中无可欲则万世之利也臣昔者伏见仁宗皇帝葬于昭陵有缄封皮匣纳之方中者甚多皆出于禁中人莫得而知也臣愚以为如此之类无益于先帝窃恐沿袭故事犹或藏之推此类以损之必犹有可损者也昔周太祖将终戒世宗曰昔我西征见唐十八陵无不发掘者此无他惟多藏金玉故也我死当衣以纸衣敛以瓦棺勿作石羊虎人马唯刻石置陵前云周天子平生好俭约遗令用纸衣瓦棺嗣天子不敢违也如或吾违吾不福汝周祖生于五季之末非有前圣之识而其葬乃如太古此其志贤于秦始皇远矣近事不远即本朝所代也臣以为周祖惩唐奢葬故以俭薄矫之然以天子之丧而几于裸葬则太偪而不可为继今惟于俭制之中加省约焉可也臣顷在书局未尝敢越职言朝廷得失今非职而言者窃以先帝之服臣子所同也先帝之葬四海所共也臣身服先帝之服预先帝之葬知其不合于礼而不言忧其或过于厚而不以告臣所不能已也臣尝采唐事为唐鉴数百篇欲献之先帝属先帝不豫未及上其中一篇论厚葬一篇论丧服辄不自揆谨录上进庶几观古以知今少裨万一焉干冒旒扆臣无任惶惧俟罪之至
  元符初著作郎周常上疏言祖宗诸陵器物止用涂金服饰又无珠玉盖务质素昭示训戒自裕陵至宣仁后寝宫乃施金珠愿收贮景灵殿以遵遗训诏置之奉宸库
  宋史礼志神宗钦圣宪肃皇后向氏建中靖国元年正月十三日崩太常寺言大行皇太后山陵一行法物宜依元丰二年慈圣光献皇后故事皇堂之制下深六十九尺面方二丈五尺石地穴深一丈明高二丈一尺鹊台二各高四十一尺乳台二各高二丈七尺神墙高一丈三尺五月六日葬永裕陵
  宋史后妃传钦成朱皇后生哲宗崇宁元年二月薨追册为皇后陪葬永裕陵 钦慈陈皇后生徽宗帝崩守陵殿未几薨建中靖国元年追册为皇太后陪葬永裕陵
  哲宗永泰陵
  东都事略元符三年春正月己卯帝崩于福宁殿七月壬寅葬永泰陵
  礼志哲宗崩徽宗即位诏山陵制度并如元丰名臣琬琰之集陈瓘乞悯恤山陵人夫疏曰臣闻唐穆宗山陵久雨时寒役人饥冻颇甚至有持锸抱篲而死者敬宗悯之于是治路人夫各赐之绢臣谓绢者有限之物岂得人人而与之兼诸色应奉之人例皆劳苦所可矜者非特治路人夫而已也国家自裕陵以前大事既毕之后即降徳音下两京等处凡干应奉之人悉蒙恩恤惠而不费非赐绢之比也迺者泰陵应奉之人縁雨水异常州县督责甚扵他时所以叙其情而悯其劳者亦宜加厚惟陛下留意东都事略昭怀皇后刘氏政和元年崩陪葬永泰陵礼志昭慈圣献皇后孟氏绍兴元年四月崩以遗诏择近地权殡俟息兵归葬园陵梓宫周身勿拘旧例以为他日迁祔之便六月殡于会稽上亭乡欑宫方百步下宫深一丈五尺明器止用铅锡置都监巡检一贠卫卒百人
  朝野杂记国朝自宣祖葬河南之永安其后六圣皆祔绍兴元年昭慈圣献皇后崩于越州遣告权宜择地欑殡候军事宁息归葬园陵梓宫所周于身以为他日迁奉之便于是权殡扵会稽县之上皇村以香火院为恭宁寺 昭慈之丧以同知枢密院事李回为总䕶使刑部尚书胡直孺为桥道顿递使神武左军都统韩世忠为总管内侍杨公弼为都监调三衙神武辎重越州卒千三百人穿复土不置五使永裕显仁亦如之至高宗山陵始备五使如典礼
  挥麈录昭慈圣献皇后升遐欲建山陵外祖曽公行议以为帝后陵寝今存伊洛不日复中原即归祔矣宜以欑宫为名佥以为当用之
  徽宗永祐陵
  东都事略靖康二年三月丁巳道君皇帝北狩绍兴五年四月乙未帝崩十二年八月乙丑归殡于龙徳宫十月丙寅葬永祐陵
  闻见录绍兴己未春徽宗梓宫归宰臣上陵名永固有王铚者言犯后魏明帝后周文宣二后陵名下秘书省参考如铚言遂改名永祐然汉平帝后汉殇帝十国刘䶮同曰康陵本朝顺祖亦曰康陵后魏明帝后周宣帝唐中宗同曰定陵本朝翼祖亦曰定陵前汉惠帝唐懿宗皇后同曰安陵本朝宣祖亦曰安陵唐太宗曰昭陵本朝仁宗曰永昭陵后魏宣武后曰永泰陵唐元宗曰泰陵本朝哲宗亦曰永泰陵盖本朝陵名犯前代陵名者不一祖宗以来不避也挥麈录绍兴戊午徽宗梓宫南归有日秦丞相当国请以永固名陵先人建言北齐叱奴皇后实名之不可犯秦大怒几蹈不测后数年易曰永祐
  朝野杂纪徽宗梓宫将还宰相秦桧白令侍从台谏礼官尚书省集议灵驾既还当崇奉陵寝或称欑宫礼部贠外郎眉山程敦厚希桧意独上奏言仍欑宫之旧称则莫能示通和之大信用因山之正典则若忘存本之后图臣以为宜勿徇虚名而当示大信于是议者工部尚书莫将等乃言太史称岁中不利大葬请用明徳皇后故事权欑许之议状远引明徳而近舍昭慈似有所避也其后高宗遣告亦称欑宫迄今循为故事 徽宗初葬五国城后七年金人乃以梓宫还行在梓宫至寓于龙徳别宫以故待漏院为之在行宫南门外之东帝后异殿先是选人杨纬献书于执政李光以梓宫可还真伪未辨左宣义郎王之道亦遗书谏官曽统奏乞命大臣取神榇之最下者斲而视之然后奉安既而礼官请用安陵故事梓宫入境即承之以椁有司预制衮冕翚衣以往至则纳欑中不改敛 永祐陵在昭慈欑宫西北五十步用地二百二十𠭇欑宫岁用祠祭钱八千四百馀缗修缮钱五千缗
  东都事略显恭皇后王氏徽宗即位册为皇后生钦宗崩葬永裕陵之次 明达皇后刘氏册拜贵妃政和三年薨徽宗追册为皇后陪葬惠恭皇后园 明节皇后刘氏由才人进位贵妃宣和三年薨追册为皇后与明达并园
  宋史后妃传郑皇后从上皇幸青城北迁留五年崩于五国城谥显肃梓宫归入境承之以椁纳翚衣其中与徽宗合欑于会稽永祐陵 韦贤妃高宗母从上皇北迁绍兴七年遥尊为皇太后十二年归临安居慈宁宫崩谥曰显仁欑于永祐陵之西
  朝野杂纪显仁皇后欑宫在显肃宫之西十九步二欑宫旧未有禁地显仁既葬始立四隅以二十里为禁城凡民居丘墓皆迁之
  文献通考显仁皇太后韦氏崩祔于永祐陵欑宫诏两欑宫禁地内有迁士庶坟冢屋宇及收买士庶田产山林地段专委守臣同检察官陵所欑置告谕先估定实直倍数支还取人户领毋令人吏乞觅骚扰殿中侍御史汪彻言窃惟欑宫之地旧占百步去冬新立四隅回环不啻二十里居民悉已迁徙屋庐悉已毁撤寸土尺木率居于官今皆为禁地而士庶丘陇错杂其中阴阳家流或谓尽宜挑去以肃静陵域且有内将外从天柱门三男之说或谓暂为欑宫不必挑去是故上贻圣虑命臣躬亲前去看定臣遵奉睿训周视四隅见得士庶坟冢原计九百三十八穴除近已挑去一百七十二穴外有七百六十六穴见存窃以欑宫经今三十馀年无有议其非者今二十里之内乃云尽令挑移始有纷纷之论太史局各守其说皆虚诞浮诬不可取信臣请以史传及祖宗故事明之秦樗里子死葬于渭南章台之东曰后百岁是当有天子之宫夹我墓至汉兴长乐宫在其东未央宫在其西武库正直其墓且以天子之宫密近而当时不闻迁其墓也以今观之一百二十七穴业已挑去而筑实之无可奈何而见存七百六十六穴累累相望虽山林掩蔽皆在禁地若一旦悉令挑去恐顿泄地气兼于人情有所未安欲下绍兴府专委守臣出榜备坐宫陵制内所载晓谕民间如对界内旧坟有愿迁出仰召保闻说经府自陈令巡尉监视听其迁出不愿者仍旧从之
  梅溪集王十朋代越帅王佐尚书上疏曰臣窃见欑宫修造每年一小修三年一大修率以为常此固陛下奉先极孝之心臣子所宜奉行而不懈也然臣窃谓陵寝所在神灵是依神道贵幽理宜安静若频岁修造不无震惊故古不修墓圣人非薄于其亲意谓宁亲莫如宁神是乃孝之大者今欑宫栋宇已固器用已备松柏已茂陛下崇奉之心亦可谓至矣臣欲乞自今已后不必以三年大修每年小修为拘但令本府常预备瓦石工匠之类以俟不时之须凡栋宇或损则更之器用或旧则新之松柏或枯则补之如是则工役不繁而丹雘常新岁月寖久而陵庙愈安以昭先帝俭徳之恭以称陛下宁神之孝不胜幸甚
  钦宗永献陵
  朝野杂纪钦宗之丧举哀于天章阁南以学士院为几筵殿遥上陵名曰永献暨乾道中朝廷遣使求陵寝地金人许以迁奉且并归靖康梓宫朝廷难之金人乃以礼陪葬于巩县云
  文献通考孝宗乾道六年以起居郎范成大为祈请使之金请陵寝地先时上赐宰臣陈俊卿手札曰朕痛念祖宗陵寝沦于河洛四十馀年今欲特遣泛使就彼祈请卿以为如何可密奏来俊卿以为未可坐罢相知福州乃遣成大行令学士院草国书以陵寝所在欲求河南地为辞成大将行秘书少监李焘等皆不以为然国子博士丘崈轮对论其无益启侮上不乐曰卿家祖先坟墓为人占据莫亦须理会否荅云臣但诉之不能告之上赫怒成大既出疆使还其国书云和约再成界山河以如旧缄音遽至指巩洛以为言援曩时无用之文续今日既盟之好既云废祀欲伸追远之怀止可奉迁即俟刻期之报至若未归之旅柩亦当并发于行涂明年遣赵惟贺金主生辰复附国书略曰惟列圣久安之陵寝既难一旦而骤迁则靖康未返之衣冠岂敢先期而独请其后金人徙葬钦宗于巩原而荆襄谍报乃谓金以十万骑奉还陵寝比来中外汹汹边塞咸请増戍后卒无事中兴记建炎元年五月一日大赦天下诏永安军祖宗陵寝西京应天禅院会圣宫影殿西坟可差西京留守及台官一贠日下前去躬亲省视如合修奉去处一面措置仍密具奏闻南坟委汝州守臣依此演繁露宗子自袝葬山陵之外又有南坟西坟
  文献通考建炎元年五月诏河南府镇抚使翟兴圑结本处义兵保䕶祖宗陵寝
  北盟会编绍兴九年二月以赵士㒟为朝陵使兵部侍郎张焘副之士㒟焘往西京朝陵日延见父老宣布天子徳意迨至柏城披鉏荆𣗥随宜葺治展敬成礼而还五月回行在入对焘具札子奏曰臣窃惟国家遭百六之灾祸流海宇上及山陵臣等恭谒柏城至于恸哭祖宗在天之灵震怒已久躬行天讨得无望于陛下上问诸陵寝若何焘不对惟言万世不可忘此雠上为黯然
  文献通考时方庭实为三京淮北宣谕使至西京先朝谒陵寝见永昌而下皆遇惊犯泰陵至暴露庭实解衣覆之归日痛哭流涕为上言之由是大忤秦桧十月礼部言永安军等处今已收复委知军诣诸
  陵逐位检视除永定永昭永厚永裕永泰园陵内并无损动内永安永昌永熙陵神台茔列损枳橘柏株木未敢一面擅行补饰合就差所委修饰官奏告行礼诏令河南府委官如法补饰不得灭裂
  宋史理宗纪端平元年春正月史嵩之露布告金亡遣郭春按循故壤请奉先县汛埽祖宗陵寝三月诏遣太常寺主簿朱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祖阁门祗候林拓诣洛阳省谒八陵四月诏遣朱复之诣八陵相度修奉八月朱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祖林拓朝谒八陵回以图进上问诸陵相去几何及陵前涧水新复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祖悉以对上忍涕叹息







  读礼通考卷九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九十二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葬考十一
  山陵五
  高宗永思陵
  文献通考淳熙十四年高宗崩欑永思陵诏欑宫遵遗诏务从俭约凡修营百费并従内库及封桩钱物毋侵有司经常之费诸路监司州军府监止进慰表其馀礼并免仍不得以进奉欑宫为名有所贡献赵忠定公奏议窃惟祖宗陵寝皆在洛阳累朝制度具存典礼惟绍兴中徽宗皇帝梓宫既还未能归葬故一时欑奉权在会稽虽寝卫之制已严而山陵之土未复规制浅薄可为深忧窃闻当时议者之言欲俟恢复疆土之后奉迎灵驾归祔永昌迹其本谋初若甚善然荏苒岁月易致因循正使克复西都岂宜再议迁改今大行皇帝山陵命使远曰有期陛下笃于送终动遵礼训臣谓与其慕虚名而受实害孰若及时深藏固䕶永为无穷之计也昔舜都蒲坂葬于苍梧禹都平阳葬于会稽皆因巡狩不反遂即其地而葬帝王之事岂不可法伏愿远遵虞夏近法汉文因山为陵务极深厚金银之饰悉用迸除使千万世永绝后害则陛下之所以事其亲者自始及终皆可以无憾矣汝愚又论山陵乞遵用七月之制疏曰伏闻有司循用近例不待七月已卜日奏欑臣仰惟陛下大孝始终远追三代方将以衰绖行三年之丧思穷所以追慕之情而大葬之礼犹用权宜岁月推迁臣所甚惧臣闻之礼曰夫丧不可不深长思也又曰葬者藏也今太上皇帝梓宫虽已奉欑要非久计况两京在远道路阻修正使克复有期岂宜更议迁改孰若考据古𧨏及时而葬以图万世之安也又礼曰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本朝故事亦皆用七月伏望检照臣昨来所奏断自圣意遵用累朝典礼议行七月之制其山陵制度务存深厚不必过为开广以藏无用之物此去三月间尚可营办如此则太上皇帝在天之灵可以永安陛下事亲送终之礼深长之思皆可以无憾矣臣远守藩符山陵重事岂宜轻议而情切意迫不容但已谨昧死奏闻
  思陵录王相淮拟太上陵名凡五永绍永兴永阜永寿永思上点用永思
  文献通考按行使萧燧等言相视到大行太上皇帝神穴地段系在徽宗皇帝欑殿篱围之外正西北显仁皇后欑殿近上正西南乞差官覆按施行诏户部侍郎叶翥充覆按使
  思陵录思陵上宫为献殿三门六椽中间阔一丈六尺两间各一丈二尺其深三丈后为龟头三间中间阔一丈六尺两间各五尺其深二丈四尺皇堂在焉初开穴南北长三丈七尺六寸东西阔三丈二尺深九尺四围用白石胶土五层以石周砌为石藏长一丈六尺二寸阔一丈六寸所用椁长一丈二尺三寸高七尺一寸阔五尺五寸纳梓宫于中覆以天盘曩网乃用青石为压栏次铺承重柏木枋二十馀条次铺白毡二重次铺竹篾然后用青石条掩欑讫上用香土二寸客土六寸然后以方砖砌地其实土不及尺耳下宫之制殿门三间四椽毎间阔一丈四尺深二丈前后殿各三间六椽其深三丈毎间阔一丈四尺东西两廊一十八间四椽其深一丈六尺毎间阔一丈一尺殿门东西皆有𬂩屋一间六椽各阔一丈六尺其深三丈又有棂星门神游亭换衣厅
  永思陵欑宫修奉使司据都壕寨官符思永申据修奉监修申契勘依奉圣旨指挥修奉永思陵欑宫今据诸作合千人都壕寨于庆等状申开具造到上下宫殿宇门廊间架安卓等下项并于三月十二日一切毕工
  一上宫 殿一座三门六椽入深三丈心间阔一丈六尺两次间各阔一丈二尺并龟头一座三间入深二丈四尺心间阔一丈六尺两次间各阔五尺并四下昂柱头骨朵子月梁栿绞单栱幈风柱五寸二分五釐材彻脊明圆椽顺板内龟头连檐四椽月梁栿五寸二分五釐材圆椽厦板两转出角四入角扇子白板下檐平柱高一丈二尺柱置在内头顶并系丹粉赤白装造法红油造柱木周回檘风䈋共一百二十扇并构栏子一十七间并系矾红刷油造及腔内出线小绞子共三十八扇系朱红漆造黄纱糊饰安钉𨱎石叶段事件头顶铺钉竹笆𤭁板瓦结甍行垅并安鸱□周回山斜额道壁子并红灰泥饰方砖铺砌地面中城砖垒砌堦头高三尺并周回散水面南墁地白石压栏石碇踏道角石角柱并引手构栏子望柱覆莲柱头狮子龟头皇堂石藏子一座里明南北长一丈六尺二寸东西阔一丈六寸白石箱壁二重共厚四尺檘土石一重厚一尺深九尺上用青石压栏一重厚八寸铺承重柏木枋子二十二条上铺白毡二重安砌盖条青石十条高一尺打筑铺砌砖土共厚一尺通深一丈二尺箱壁石用铁古字并铅浇灌 殿门一座三间四椽入深二丈心间阔一丈六尺两次间各阔一丈二尺四铺下昂绞耍头柱头骨朵子分心柱四寸五分材月梁栿彻脊明圆椽顺板扇子白板直废造下檐平柱高一丈二尺柱置在内头顶丹粉赤白装造矾红油造柱木硬门三合额颊地栿门开铁鹅台桶子墨油浮瓯钉叶段门钹头顶铺钉竹笆𤭁板瓦结甍竹垅安鸱□周回山斜额道壁落红灰泥饰土坯垒砌两山墙红灰泥饰中城砖铺砌地面垒砌堦头高二尺五寸并砌散水白石压栏石碇并前后踏道及安砌面南白石墁地 火窑子一座作二三垒涩腰花坐头顶头柱头㪷口跳骨朵子中城砖并除砖飞放檐槽小𤭁板瓦结甍行垄并三壁卷軬门子砖䆫里用铁索并丹粉赤白装造 殿门中城砖六辨垒砌水钢四坐并设坐水大桶二只提水桶一十只并洒子 棂星门南北共二坐柱头上各安阀阅并各安门二扇肘叶门钹桶子全并石门砧及矾红油造柱木门户外篱门一座安卓门二扇并矾红刷油造柱木并门及两壁扎缚打立实竹篱二十馀丈并立篱健石红灰墙周回长六十三丈五尺上用杚笆椽铺钉竹笆𤭁板瓦结甍行垅矾红刷造杚笆椽红灰泥饰围墙下脚用银锭砖垒砌隔减并中城砖垒砌鹊台三堵 里篱砖墙系中城砖绕檐垒砌周回长八十七丈上用𤭁板瓦结甍行垅 东壁隔截砖墙系中城砖跷垒砌长四十丈 土地庙一座并龟头一门头顶并系丹粉赤白装造矾红油造柱木等白灰泥饰壁落并仰埿中城砖砌地面并堦头中板瓦结甍行垅并面南西壁垒砌火窑子一座土地神众共七尊黒漆供床一张巡铺屋墙里外共四间并白灰泥饰壁落中板瓦结甍地红刷油造柱木立精地袱并周回檐槽并砖砌水缸四坐条砖砂堦东壁路道阔四丈长四十丈一下宫 殿门一座三间四椽入深二丈各间阔一丈四尺重㪷口跳身内单栱方植栿彻脊明圆椽顺板扇子白板分心柱直废造下檐平柱高一丈四寸柱置在内头顶丹粉赤白装造法红油造柱木并软硬门二合及颊额地栿门开等并黄油浮瓯钉及门钹肘叶鹅台桶子头顶铺钉竹笆𤭁板瓦结甍行垅并鸱□及周回额道山斜壁子并红灰造作并土坯垒砌两山墙红灰泥饰中城砖铺砌地面并堦头高二尺并砌散水及白石安砌压栏石碇并前后踏道火窑子一座下二三垒涩腰花坐头顶显柱头㪷口跳骨朵子中城砖并条砖飞放檐槽小𤭁瓦结甍行垅三壁卷軬门子砖䆫里用铁索及用丹粉赤白装造 前后殿二座各三间六椽入深三丈各阔一丈四尺四铺卷头胫内绞单栱□间心门前栿顶柱两山秋千柱彻脊明五寸二分五釐材圆椽顺板扇子白板柱头骨朵子直废造下檐平柱高一丈一尺柱置在内头顶并系丹粉赤白装造法红油造柱木并板壁二十四扇朱红漆造出线小绞槅子四十扇黄纱糊饰安钉𨱎石叶段事件并矾红油造擗风䈋八十扇并构栏子八间头顶铺钉竹笆𤭁板瓦结甍行垅并安鸱□方砖砌面中城砖垒砌堦头高二尺五寸并打花侧砌天井子踊路并两壁路道及包砌水铜四坐白石压栏石碇并踏道二坐引手构栏子望柱覆莲柱头狮子 殿门东西两挟各一间四椽入深二丈间阔一丈六尺单㪷直替方额混栿方椽硬檐下檐柱高八尺五寸柱置在内头顶丹粉赤白装造矾红油造柱木黒油杈子二间头顶铺钉竹笆白灰仰埿中板瓦结甍周回壁落白灰泥饰中城砖铺砌地面并堦头高一尺五寸白石压栏石碇 东西两廊一十八间四椽入深一丈六尺各间阔一丈一尺下檐单㪷直替方额混栿方椽硬檐造头顶丹粉赤白装造矾红油造柱木中城砖铺砌地面并砌堦头高一尺五寸头顶铺钉竹笆白灰仰泥中板瓦结甍白石压栏石碇东西两檐并系土墙三十六间白灰泥饰 后殿东西两挟各一间六椽入深三丈各间阔一丈六尺方混栿方椽硬檐造头顶并系丹粉赤白装造矾红油造柱木中城砖铺砌地面土坯垒砌坯墙白灰泥饰头顶铺钉竹笆白灰仰埿白石压栏石碇及中城砖砌堦头高一尺五寸头顶铺钉竹笆并案卓朱红槅子八扇黄纱糊造𨱎石叶事件棂星门一座柱头上安阀阅并安卓门二扇并系矾红刷油造及钉造肘叶门钹鹅台桶子并石门砧外篱门一座安卓门二扇并矾红刷油造及安白石门砧绰楔门一座安卓竹门二扇并系矾红油造神厨五间四椽入深二丈各间阔一丈一尺单㪷直替方额混栿方椽硬檐心间安钉平暗椽板一间头顶丹粉赤白装造矾红油造柱木直棂䆫白灰泥饰壁落中板瓦结甍并垒砌锅灶五事炉二只白石压栏石碇 神厨过廊三间并奉使房二间及香火房二间头顶并丹粉赤白装造矾红油造柱木黒油直棂窗头顶铺钉竹笆仰埿中瓦板结甍行垄白灰泥饰周回壁落中城砖砌地面白石压栏石碇内香火房垒砌火窑子一座 潜火屋并库屋四间头顶檐槽丹粉赤白装造中板瓦结甍行垄白灰泥饰壁落矾红油造柱木门户黒油直棂窗中城砖垒砌堦头换衣厅三间头顶中板瓦结甍铺钉竹笆白灰仰
  埿并周回壁落矾红油柱木黒油直棂窗槅子丹粉赤白装造头顶中城砖铺砌地面并垒砌堦头白石压栏石碇前后踏道 铺屋围墙里外五间头顶中瓦板结甍白灰壁落矾红刷造周回檐槽及矾红油造柱木立精地栿中城砖垒砌堦头砖砌水钢五坐庙子一座并龟头一间头顶中板瓦结甍行垄头
  顶丹粉赤白装造矾红油造柱木白灰泥壁落中城砖砌地面并堦头及踏道土地神众共七尊黒漆供床一张 神游亭一座头顶𤭁结甍行垄三面坐嵌构栏子周回擗(⿱𥫗廉)-- 帘杆挂䈋并矾红油造头顶丹粉赤白装饰方砖砌地面中城砖垒砌堦头并踏道一座及安白石碁台一副并面南垒砌花台一座长丈八尺阔一丈五尺上安白石压栏系白石望柱上撺黒油方木棂子十五丈 过道门四门头顶中板瓦结甍白灰仰埿并壁落丹粉赤白装造矾红油柱木周回白灰围墙长一百三丈六尺上用杚笆椽铺钉竹笆中板瓦结甍行垄矾红刷造杚笆椽白灰泥饰一上下宫东壁扎缚打立竹实笆篱七十馀丈西
  壁展套茨篱一百馀丈
  一上下宫诸处白石板安砌路道长一百八十馀丈一上下宫东西两壁各打实竹篱长二十九丈六尺并竹门二座 右件如前谨具申尚书省伏乞照会谨状淳熙十五年三月日履正大夫昭庆军承宣使入内内侍省副都知欑宫修奉钤辖霍汝弼降授右武大夫荣刺史殿前副都指挥使欑宫修奉都䕶郭棣
  永思陵欑宫修奉使司承按行使司牒勘会本司于今月十九日将带太史局判局克择官诣欑宫按视得圣神文武宪孝皇帝欑宫茔域神穴并神围四正并得元按摽札地段除已奏闻外请照会施行本司寻牒都壕寨官照应故例施行去后今据都壕官符思永申本司寻牒监修官施行去后据回申据都壕寨于庆等状已将神穴心桩土末起拆讫又用底板石补砌于当今来所修永思陵皇堂四壁箱壁石各系二重共阔四尺胶土各阔四尺四寸擗土石一重系各厚一尺通共元开南北长三丈七尺六寸东西阔三丈二尺用石板安砌打筑圆备其皇堂里明深九尺长一丈六尺二寸阔一丈六尺椁长一丈二尺一寸高七尺一寸阔五尺五寸将来四壁若下神煞并椁底及进梓宫次进椁身并安设天盘曩网委得并无妨碍本司保明是实申乞照会续又据都壕寨官符思永申备据监修官申寻勒合干人杨桩等开具到皇堂丈尺并石段柏木枋等数目下项申乞照会
  一皇堂开通长三丈七尺六寸通阔三丈二尺深九尺系里明用擗土石五层周回用一百六十段双头石各长四尺阔二尺厚一尺垒砌一底板石三十段内六段各长一丈一尺阔三尺二寸二十四段各长四尺阔二尺五寸厚八寸一石蔵里明长一丈六尺二寸阔一丈六寸深九尺系层双头石各长四尺阔二尺厚一尺用三百二十四段垒砌并神穴心地已补砌了当用过石一段一青石子口一十四段石段上压栏使用各阔一尺九寸五分厚八寸长短不等一青盖条用一十条各长一丈五尺阔二尺厚一尺一承重柏木枋二十二条阔狭不等折荅阔一丈六尺二寸长一丈二尺二寸厚八寸青石盖条承重柏木枋并已安范门试了当一毡系铺两重长一丈六尺阔一丈二尺用八六白毡四领四六白毡八领两重共约厚二寸一欑讫皇堂上用香土二寸于香土上用客土六寸铺衬讫用方砖铺砌地面 右谨具申尚书省伏乞照会谨状淳熙十五年三月日具位如前
  朝野杂记绍兴初六飞驻越昭慈圣献皇后上宾因卜地权殡于会稽上皇村盖便于修奉也及卜祐陵遂就其侧并举显肃宪节二后祔焉显仁高宗继従其兆则迫隘已甚矣高宗之葬也赵子直时守蜀手疏论会稽欑宫浅薄可为深忧宜复祖宗山陵之制朝论不从于是自昭慈之西连用五穴山势渐远其地愈卑矣
  宋史后妃传宪节邢皇后従三宫北迁高宗即位遥册为皇后绍兴九年后崩于五国城显仁太后回銮始得崩闻十二年八月后梓宫至欑于圣献太后梓宫之西北
  宋史礼志宪圣慈烈皇后吴氏庆元三年崩四年三月权殡于永思陵
  孝宗永阜陵
  宋史礼志绍熙五年六月孝宗崩庆元二年诏于永思陵下宫之西修奉欑宫上陵名曰永阜
  赵忠定公奏议臣伏见绍兴元年昭慈圣献皇后上仙是时方驻跸会稽江淮之间日事征战昭慈之丧未能归祔始为殡厝盖用权宜将以愤激三军之心不绝中原之望也其后秦桧主和好而南北之势分永祐永思因仍不改闻见习熟视以为常遂致诸陵尚存浅土其制卑薄可为深忧复于献殿之中蔽以厦屋不达天地之气不睹日月之光年岁滋深大葬无日考之典礼固已非宜验之葬书亦所甚忌臣毎思及此良切痛心今大行寿圣皇帝将卜因山宜稽旧典稍仿祖宗山陵之法亦从南北风土之宜但使皇堂尺度不可太广盖石博厚不可不増修建陵台酌为中制仍为献殿勿复幽扃庶几葬者永安后嗣蒙福伏乞圣明特赐俞允 又疏曰臣闻养生不足以当大事惟送死可以当大事大行寿圣皇帝山陵之奉陛下安得不致其敬也臣仰惟祖宗陵寝皆在洛阳制度崇深具在简䇿皇堂下深五十七尺高三十九尺陵台三层正方每面长九十尺既高且广守卫至严后代子孙所宜观法始縁南渡暂卜稽山号曰欑宫盖非永制实居浅土蔽以上宫本朝克复神京奏迁灵驾虽其志甚美而其事实难荏苒岁时今已六十馀载矣东南诸郡所至皆山凡择地者必以山为限地势局促不类中原盖自昭慈之西已用五穴山势渐远其地愈卑往岁思陵之葬其深不盈九尺复土之后仅能掩棺闻者寒心几于慢藏虽江南土地卑薄难拟故都然近今王气所钟岂无佳兆其如拘以阴阳之术限以日月之期刑责太严事体至重人怀苟且各为身谋至于国家深长之思君父危辱之祸皆不暇顾惜呜呼痛哉传曰死者无终极国家有废兴历考古今无非商鉴今昌熙在远恢复未期岂宜徒徇虚名以基实祸臣比见按行使副还自会稽皆言阴阳家流须用丙山壬向全类按图索马不复他营若以昭穆安排苦无馀地仅一穴又下思陵伏思穆恭二宫他日如何合祔其后利害臣未敢言失今不图后悔何及伏望陛下孝思罔极惟怀永图勿拘远近之分毋惑阴阳之说择平原高燥之地为大行深固之藏崇建陵台悉遵旧制陛下尽送终之礼寿皇享万世之安臣子不胜幸甚
  朱子大全集具位臣朱熹准尚书吏部牒十月九日⿰歹赞 -- 𣪁?宫覆案使孙逢吉状定到大行至尊寿皇圣帝神穴事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令侍従台谏限三日集议闻奏臣方欲赴台集议忽闻朝廷已别差官前去宣谕即与众官具状申省别听指挥外臣窃有愚见深恐言之不早有误大计须至先具奏闻者臣窃惟寿皇圣帝圣徳神功覆冒寰宇深仁厚泽浸润生民厌世上宾率土哀慕宜得吉土以奉衣冠之藏垂裕后昆永永无极而因山之卜累月于兹议论纷纭讫无定说臣尝窃究其所以皆縁专信台史而不广求术士必取国音坐丙向壬之穴而不博访名山是以麤略苟简唯欲祔于绍兴诸陵之旁不惟未得其形势之善若其穴中水泉之害地面浮浅之虞偪仄伤破之馀惊动诸陵之虑虽明知之亦不暇顾群臣议者又多不习此等猥贱之末术所以不能坚决剖判致烦明诏博访在廷臣实痛之其敢无辞以对臣盖闻之葬之为言藏也所以藏其祖考之遗体也以子孙而藏其祖考之遗体则必致其谨重诚敬之心以为安固久远之计使其形体全而神灵得安则其子孙盛而祭祀不绝此自然之理也是以古人之葬必择其地而卜筮以决之不吉则更择而再卜焉近世以来卜筮之法虽废而择地之说犹存士庶稍有事力之家欲葬其先者无不广招术士博访名山参互比较择其善之尤者然后用之其或择之不精地之不吉则必有水泉蝼蚁地风之属以贼其内使其形神不安而子孙亦有死亡绝灭之忧甚可畏也其或虽得吉地而葬之不厚藏之不深则兵戈乱离之际无不遭罹发掘暴露之变此又其所当虑之大者也至于穿凿已多之处地气已泄虽有吉地亦无全力而祖宗之侧数兴土功以致惊动亦能挻灾此虽术家之说然亦不为无理以此而论则今日明诏之所询者其得失大槩已可见矣若夫台史之说谬妄多端以礼而言则记有之曰死者北首生者南向皆従其朔又曰葬于北方北首三代之达礼也即是古之葬者必坐北而向南盖南阳而北阴孝子之心不忍死其亲故虽葬之于墓犹欲其负阴而抱阳也岂有坐南向北反背阳而向阴之理乎若以术言则凡择地者必先论其主势之强弱风气之聚散水土之浅深穴道之偏正力量之全否然后可以较其地之美恶政使实有国音之说亦必先此五者以得形胜之地然后其术可得今乃全不论此而直信其庸妄之偏说但以五音尽类群姓而谓冢宅向背各有所宜乃不经之甚者不惟先儒已力辨之而近世民间亦多不用今乃以为祖宗已来世守此法顺之则吉逆之则凶则姑亦无问其理之如何但以其事质之则其谬不攻而自破矣盖自永安迁奉以来已遵用此法而九世之间国统再绝靖康之变宗社为墟高宗中兴匹马南渡寿皇复自旁支入继大统至于思陵亦用其法而寿皇倦勤之后旋即升遐太上违豫日久以至逊位赤山亦用其法而庄文魏邸相继薨谢若曰吉凶由人不在于地不有所废其何以兴则国音之说自为无用之谈从之未必为福不从未必为祸矣何为信之若是其笃守之若是其严哉若曰其法果验不可改易则洛越诸陵无不坐南而向北固已合于国音矣又何吉之少而凶之多邪台史之言进退无据类皆如此试加诘问使之置对必无辞以自解矣若以地言则绍兴诸陵臣所未睹不敢轻议然赵彦逾固谓旧定神穴土肉浅薄开深五尺下有水石难以安建矣而荆大声者乃谓新定东头之穴比之先定神穴高一尺一寸五分开深九尺即无水石臣尝详考二人之言反复计度新穴比之旧穴只高一尺一寸五分则是新穴开至六尺一寸五分则与旧穴五尺之下有水石处高低齐等如何却可开至九尺而其下二尺八寸五分无水石邪且大声既知有此无水吉穴当时便当指定何故却定土肉浅薄下有水石之处以为神穴直至今日前说漏露无地可葬然后乃言之邪其反复谬妄小人常态虽若不足深责然其奸心乃欲奉寿皇梓宫置之水中而略无顾忌则其罔上迷国大逆无道之罪不容诛矣脱使其言别有曲折然一板之地其广几何而昭慈圣皇皇后已用之矣徽宗一帝二后又用之矣高宗一帝一后又用之矣计其地气已发泄而无馀行围巡路下宫之属又已迫狭之甚不可移减今但就其空处即以为穴东西䟎那或远或近初无定论盖地理之法譬如针灸自有一定之穴而不可有毫厘之差使医者之施砭艾者如今日台史之定宅兆则攻一穴而遍身皆创矣是又安能得其穴道之正乎若果此外别无可求则亦无可奈何而今两浙数州皆为近甸二三百里岂无一处可备选择而独迁就偪仄于此数步之间邪政使必欲求得离山坐南向北之地亦当且先泛求壮厚高平可葬之处然后择其合于此法者况其谬妄不经之说初不足信也邪臣自南来经由严州富阳县见其江山之胜雄伟非常盖富阳乃孙氏所起之处而严州乃高宗受命之邦也说者又言临安县乃钱氏故乡山川形势宽平邃密而臣未之见也凡此数处臣虽未敢断其必为可用然以臣之所已见闻者逆推其未见未闻安知其不更有佳处万万扵此而灼然可用者乎但今偏信台史之言固执绍兴之说而不肯求耳若欲求之则臣窃见近年地理之学出于江西福建者为尤盛政使未必皆精然亦岂无一人麤知梗概大约平穏优于一二台史者欲望圣明深察此理斥去荆大声置之于法即日行下两浙帅臣监司疾速搜访量支路费多差人兵轿马津遣赴阙令于近甸广行相视得五七处然后遣官案行命使覆案不拘官品但取通晓地理之人参互考较择一最吉之处以奉寿皇神灵万世之安虽已迫近七月之期然事大体重不容苟简其孙逢吉所谓少宽日月别求吉兆为上此十字者实为至论惟陛下采而用之庶几有以少慰天下臣子之心为国家祈天永命之助臣本儒生不晓术数非敢以淫巫瞽史之言眩惑圣听自速讥诮盖诚不忍以寿皇圣体之重委之水泉沙砾之中残破浮浅之地是以痛愤激切一为陛下言之譬如乡邻亲旧之闻有以此等大事商量吾乃明知其事之利害必至于此而不尽情以告之人必以为不忠不信之人而况臣子之于君父又安忍有所顾望而默默无言哉惟陛下详赐省察断然行之则天下万世不胜幸甚谨录奏闻
  朝野杂记绍熙末将营永阜陵赵子直以思陵之旁土薄水浅议卜于临安之中军寨朱晦翁亦乞于近畿改卜众议不同复祔于会稽之域其后遂建永崇陵焉
  孝宗将殡子直为枢密使建议以欑宫本非永制实居浅土蔽以上宫初期克复神京奉迁神驾虽其志甚美而其事实难且死者无终极国家有废兴岂宜徒徇虚名以基实祸识者深以为然时日官荆大声已卜地思陵之旁开深五尺下有泉石按行使赵徳老以为土肉浅薄不可用子直乞改卜意欲以中军寨为之而宰相留仲至以为不然于是徳老与覆按使谢子肃附其说乃命大声改卜于新穴之东视新穴才高一尺一寸五分而已孙従之为覆按使还言当少宽时日别求吉兆而内廷左右以上久居丧次内外不便皆主速葬之说乃诏侍从台谏限三日集议议者皆言神穴未安自合展期改卜况朝廷礼文何尝尽循古制岂必拘七月之期奏刘徳修所草也朱晦翁时在经筵复上奏论台史国音之说不可信又言今穴视前穴高一尺一寸五分则是开至六尺一寸五分即与旧穴五尺之下负水石处高低齐等如何却可开至九尺而其下二尺八寸五分者无水石邪臣自南来经由严州及富阳县其江山之胜雄伟非常说者又言临安县乃钱氏故乡山川形势宽平邃密此必有佳处可用而臣未之见也窃见近年地理出于江西福建为尤盛望下两路帅臣监司疾速搜访量给路费多差人兵轿马津遣赴阙令于畿甸广行相视或谓晦翁之意似属蔡元定季通也所谓国音者盖近世庸妄之说以五音尽类群姓而谓冢地向背各有其宜以国姓论之必当用离山坐南向北之地晦翁谓以礼而言则死者北首若以术言则凡择地者必论主势之强弱风气之聚散水土之浅深穴道之偏正力量之全否然后可以较其地之美恶政使实有国音之说亦必先此五者以得形胜之地然后其术可得而推若曰其法果验不可改易则洛越诸陵无不坐南向北固已合于国音又何吉之少而凶之多邪疏入不报其后卒定永阜殡陵于会稽子直请如故事建陵台同列又以后丧逾前丧而止故崇陵亦因之若成穆成恭二后则先葬扵赤山慈懿皇后则殡于南山浄慈寺
  宋史后妃传孝宗成穆郭皇后生光宗绍兴二十六年薨及受禅追册为皇后谥恭怀寻改安穆及营阜陵又改成穆
  成恭夏皇后乾道三年崩谥安恭宁宗时改谥成恭宋史礼志成肃皇后谢氏开禧三年崩殡于永阜陵正北吏部尚书陆峻等言伏睹列圣在御间有诸后上仙縁无山陵可祔是致别葬若上仙在山陵已卜之后无有不从葬者其他诸后葬在山陵之前神灵既安并不迁祔惟元徳章懿二后方其葬时名位未正续行追册其成穆皇后孝宗登极即行追册改殡所为欑宫典礼己备与元徳章懿事体不同所以更不迁祔窃稽前件典礼祗縁丧有前后势所当然其于礼意却无隆杀今来从葬阜陵为合典故从之
  光宗永崇陵
  宋史庆元六年八月庚寅太上皇帝不豫辛卯崩于寿康宫十二月辛卯权欑于永崇陵
  文献通考庆元六年光宗崩丞相谢深甫等上陵名曰永崇案行使副韩邈黄鉴言判太史局荆大声等相视得大行太上皇帝神穴系在永阜陵西永思陵下宫闲地段委是国音王气聚秀之地依得尊卑次序可以安建既而差官覆按従之
  宋史后妃传光宗慈懿李皇后庆元六年崩权櫕于临安府南山之修吉寺
  宁宗永茂陵
  宋史本纪嘉定十七年八月丁酉帝崩于福宁殿宝庆元年三月癸酉葬于会稽之永茂陵
  宋史后妃传宁宗光淑韩皇后庆元六年崩权櫕于临安府南山之广教寺
  宋史礼志宁宗恭圣仁烈皇后杨氏绍定五年十二月崩祔葬茂陵
  方舆胜览宁宗茂陵其地乃泰宁寺旧址嘉定十七年冬命杨晔为按行使归奏云泰宁寺之山冈峦伟特五峯在前直以上皇青山之雄翼以紫金白鹿之秀宜为先帝弓剑之藏遂迁寺定卜焉
  理宗永穆陵
  宋史本纪景定五年冬十月丁卯帝崩咸淳元年三月甲申葬于会稽之永穆陵
  度宗永绍陵
  宋史本纪咸淳十年秋七月癸未帝崩于福宁殿徳祐元年正月壬午葬于永绍陵
  干学案元世祖时江南浮屠总摄杨琏真珈方怙势淫虐嗾其徒嗣古妙高上言前宋会稽诸陵寝当毁是时丞相桑哥擅政即可其奏真珈遂悉掘徽宗以下十馀陵攫取金玉珍宝无遗己乃尽裒诸帝后骼胔建白塔于杭之故宫名曰镇南以示压胜又截理宗颅骨为饮器真珈败其资皆籍于官饮器亦入宣政院以赐所谓帝师者至明太祖时危素在翰林宴见备言始末于上上叹息良久谓素曰宋主初无大失徳元与宋亦无世仇既取其国何乃纵奸人肆恶若此邪特遣主事谷秉义至北平购访颅骨所在得诸西僧汝纳所谕有司厝于高坐寺之西北其明年绍兴以永穆陵图来献遂敕葬故陵
  辍耕录吴兴王筠庵先生国器示余所藏唐义士传读之不觉令人泣下谨录之传曰辛亥秋友人端叟倪君过余溪上示游杭杂稿中有识唐玉潜事一篇余读大惊顿足起立曰异哉今世乃有此人有此事愿详告我叟乃言曰唐君名珏字玉潜会稽山阴人家贫聚徒授经营滫𤅵以养其母岁戊寅有总江南浮屠者杨琏真珈怙恩横肆势焰烁人穷骄极淫不可具状十二月十有二日帅徒役顿萧山发赵氏诸陵寝至断残支体攫珠襦玉柙焚其胔弃骨草莽间唐时年三十二岁闻之痛愤亟货家具得白金百星许执券行贷得白金又百星许乃具酒醪市羊豕邀里中少年若干辈狎坐轰饮酒且酣少年起谢曰君儒者若是将何为焉唐惨然具以告愿收遗骸共瘗之众谢曰诺中一少年曰发丘中郎将耽耽饿虎事露奈何唐曰余固筹之矣今四郊多暴骨取窜以易谁复知之乃斲文木为匮复黄绢为囊各署其表曰某陵某陵分委而散遣之蕝地以藏为文而告诘旦事讫来集出白金羡馀酬戒勿泄越七日总浮屠下令裒陵骨杂置牛马枯骼中筑一塔压之名曰镇南杭民悲戚不忍仰视了不知陵骨之犹存也祸淫不爽流传京师上达四聪天怒赫赫飞风雷号令捽首祸者北焉山阴人始有籍籍传唐氏者由是唐之义风震动吴越唐葬骨后又于宋常朝殿掘冬青树植于所函土堆上作冬青行二首曰马棰问髐形南面欲起语野麕尚纯束何物敢盗取馀花拾飘荡白日哀后土六合忽怪事蜕龙挂茅宇老天鉴区区千载䕶风雨又曰冬青花不可折南风吹凉积香雪遥遥翠盖万年枝上有凤巢下龙穴君不见犬之年羊之月辟历一声天地裂复有梦中诗四首曰珠亡忽震蛟龙睡轩敝宁忘犬马情亲拾寒琼出幽草四山风雨鬼神惊一坏自筑珠丘土双匣亲传竺国经只有春风知此意年年杜宇哭冬青昭陵玉匣走天涯金粟堆寒起暮鸦水到兰亭转呜咽不知真帖落谁家珠凫玉雁又成埃斑竹临江首重回犹忆年时寒食节天家一骑奉香来余客钱唐久熟悉其事唐至今无恙此云溪罗先生有开所撰也及见遂昌郑明徳先生元祐所书林义士事迹云宋太学生林徳阳字景曦号霁山当杨总统发掘诸陵寝时林故为杭丐者背竹箩手持竹夹遇物即以夹投箩中林铸银作两许小牌百十系腰间取贿西畨僧曰馀不敢望收其骨得高冢孝冢斯足矣畨僧左右之果得高孝两朝骨为两函贮之归葬于东嘉其诗有梦中作十首其一绝云一坏未筑珠宫土双匣亲传竺国经只有东风知此意年年杜宇哭冬青又曰空山急雨洗岩花金粟堆寒起暮鸦水到兰亭更呜咽不知真帖落谁家又曰桥山弓剑未成灰玉匣珠襦一夜开犹记去年寒食日天家一骑捧香来馀七首尤凄怨则忘之葬后林于宋常朝殿掘冬青一枝置于所函土堆上又有冬青花一首曰冬青花冬青花花时一日肠九折隔江风雨清影空五月深山落微雪石根云气龙所藏寻常蝼螘不敢穴移来此种非人间曽识万年觞底月蜀魄飞绕百鸟臣长夜一声山竹裂又一首有曰君不见羊之年马之月辟历一声山石裂闻其事甚异不欲书若林霁山者其亦可谓义士也已此五诗与前所录语句微不同诗中有双匣字则是收两陵骨之意得非林义士诗罗云溪以传者之误而写入传中者乎但曰移宋常朝殿冬青植所函土上而作冬青诗我意会稽去杭止隔一水或者可以致之若夫东嘉相望千馀里岂能容易持去縦持去又岂能不枯瘁作如此想又疑是唐义士诗且葬骨一事岂唐方起谋时林已先得高孝两陵骨邪抑得唐所易之骨邪盖各行其所志不相知会理固有之载考之齐人周草窗先生密癸辛杂识所记云至元二十二年乙酉八月杨髠发陵之事起于天长寺福僧闻号西山者成于演福寺剡僧泽号云梦者初天长乃魏宪靖王坟寺闻欲媚杨髠遂献其寺旋又发魏王冢多得金玉以此起发陵之想泽一力赞成之俾泰宁寺僧宗恺宗允等诈称杨侍郎汪安抚侵占寺地为名告词出给文书将带河西僧及凶党如沈照磨之徒部令人夫发掘时有中官陵使罗铣者守陵不去与之极力争执为泽痛棰胁之以刃令人逐去大哭而出遂先启宁宗理宗度宗杨后四陵劫取宝玉极多惟理宗之陵所藏尤多启棺之初有白气亘天盖宝气也理宗之尸如生其下皆藉以锦锦之下承以竹丝细簟一小厮攫取掷地有声乃金丝所成或对云含珠有夜明者乃倒悬其尸树间沥取水银如此三日竟失其首或谓西畨僧回回其俗以得帝王髑髅可以厌胜致富故盗去耳事竟罗陵使买棺制衣收敛大恸垂绝邻里为之感泣是夕闻西山有哭声凡昼夜不绝至十一月复发徽钦高孝光五陵孟韦吴谢四后陵初徽钦葬五国城数遣使祈请于金人欲归梓宫凡六七年而后许至此被发掘徽钦二陵皆空无一物徽陵有朽木一段钦陵有木灯檠一枚而已盖当时已料其真伪不可知不欲逆诈亦以慰一时之人心耳而二帝遗骸浮沈沙漠初未尝还也高宗陵骨发尽化略无寸馀止锡器数件端砚一只砚为泽所得孝陵亦蜕化无馀止顶骨小片内有玉罏瓶一副古铜鬲一只亦为泽所得昔闻有道之士能蜕化而仙未闻并骨蜕者真天人也若光宁与诸后优然如生罗陵使亦如前棺敛后悉从火化可谓忠且义矣当与张承业同𫝊陵中金钱以万计皆为死气所蚀如铜铁状以故诸凶弃而不取往往为村民所得闻有得猫睛异宝者一村翁于孟后陵得一髻其髻长六寸馀其色绀碧髻根有短金钗遂取以归以其帝后遗物庋置佛堂中奉事之自此家道寖丰凡得金钱之家非病即死翁恐甚急送龙洞中而此翁今成富家矣方移理宗尸时泽在旁以足蹴其首以示无惧遂觉奇痛一点起于足心自此苦足疾数年以致溃烂双股堕落十指而亡闻既得志且富不义之财复倚杨髠势豪夺乡人产业后为乡夫二十人伺道间屠而脔之罪不加众各不过受杖而已其恺与杨髠分𧷢不平已受杖死尚有允在据此说则云溪所传岁月绝不同盖尝论之至元丙子天兵下江南至己酉将十载版图必已定法制必已明安得有此事然戊寅距丙子不三年窃恐此时庶事草创而妖髠得以肆其恶与妖髠就戮群凶接踵殒于非命天之所以祸淫者亦严矣但云高宗陵骨发尽化孝宗陵顶骨小片不知唐义士所易者何骨也林义士所收者又何骨也惜余生晚不及识宋季以来老儒先生以就正其是非姑以待熟两朝典故之人而问焉
  彭玮曰辍耕录载宋发诸陵事未备谨案元世祖二十一年甲申桑哥为相与江南浮屠摠摄杨琏真珈相表里嗾僧嗣古妙高上言欲毁宋诸陵明年乙酉正月桑哥矫制可其奏于是发诸陵实利其殉宝也又褏诸帝遗骼建白塔于杭故宫曰镇南以厌胜之截理宗顶以为饮器未几髠胡事败饮器亦籍入于官以赐帝师发陵时唐珏玉潜雷门先生与尚书省架阁林景熙窃痛之阴相躬拾不尽遗骨葬别山下植冬青为识遇寒食则密祭之珏后获黄袍引儿报徳之梦果生子珙为名儒罗云溪为传其事谢翺为托瘦词作冬青引曰冬青树山南垂九日灵禽居上枝知君种年星在尾  根到九泉䕶龙髓恒星昼陨夜不见七度山南与鬼战愿君此心慎勿移此树终有开花时山南金粟花离离白衣人拜地下起灵禽啄粟枝上飞珏又有感雷震白塔诗曰冬青花不堪拆南风吹凉积香雪遥遥华盖万年枝上有凤巢下龙穴羊儿年犬儿月霹雳一声天地裂至正月十九年己亥伪周张士诚遣平章张士信守杭坏白塔甃城塔亡而元亦驯至于亡矣是录所载重复罗𫝊年月不同白塔一节可据郑传已自与前后不同无可据癸辛录年月同失理宗首一节为饮器张本可据唐林二义士本同事者梧溪集罗郑𫝊之乃各立异不免传疑今据史臣宋景濂高李迪并先儒杨维祯王逢原诸集以订补其未备观者详之孙旸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曰徽钦二帝陵在高丽地方二陵大如山高丽人皆知为宋二帝陵也盖金时幅贠甚广高丽北境皆其地彼时葬二帝于此以空柩归中国耳
  干学案癸辛杂识谓元奸僧发徽钦二陵皆空棺先时为金人所绐原未尝还中国越中何尝有徽钦之陵而奸僧又于何所发掘观此一事之谬则诸说之传闻失实亦有之矣
  端宗永福陵
  行朝录祥兴元年九月葬端宗皇帝于崖山陵曰永福
  广州乡贤录帝舟次于化州之界病大作四月帝崩于𥐻州曽渊子充山陵使奉帝殡于香山马南宝家伪为梓宫出葬其实永福陵在崖山也
  辽太祖祖陵
  辽史天显元年七月甲戌次扶馀府上崩九月丁卯梓宫至皇都权殡于子城西北二年八月丁酉葬于祖陵置祖州天成军节度使以奉陵寝
  辽后妃传淳钦皇后述律氏应历三年崩祔祖陵
  太宗怀陵
  辽史大同元年夏四月丁丑上崩于栾城九月壬子朔葬于凤山陵曰怀陵
  后妃传靖安皇后萧氏生穆宗天显十年崩葬奉陵
  世宗显陵
  辽史天禄五年九月帝自将南伐次归化州察割反帝遇弑应历元年葬于显州西山陵曰显陵
  后妃传怀节皇后萧氏生景宗天禄末立为后察割作乱遇害
  世宗妃甄氏后唐宫人帝从太宗南征得之及即位立为皇后察割作乱遇害景宗立葬二后于医巫闾山建庙陵寝侧
  穆宗怀陵
  辽史应历十九年三月近侍小哥盥人花哥庖人辛古等六人反帝遇弑祔葬怀陵
  景宗乾陵
  辽史乾亨四年九月幸云州猎扵祥古山帝不豫壬子次焦山崩十二月癸酉奉大行皇帝梓宫于菆涂殿统和元年二月甲午葬乾陵
  后妃传睿知皇后萧氏生圣宗统和二十七年崩辽史本纪二十八年夏四月甲子葬太后于乾陵
  圣宗庆陵
  辽史太平十一年六月丁丑朔驻跸大福河之北己卯帝崩于行宫乙未奉梓宫殡于永安山太平殿八月壬午迁梓宫扵菆涂殿十一月甲午葬于庆陵后妃传仁徳皇后萧氏钦哀皇后萧氏并祔庆陵
  兴宗庆陵
  辽史重熙二十四年秋七月如秋山次南崖之北峪不豫八月丁亥疾大渐己丑帝崩于行宫十一月甲子葬于庆陵宋及高丽遣使来会名其山曰永兴后妃传仁懿皇后萧氏生道宗太康二年
  辽史本纪太康二年六月甲午葬仁懿皇后于庆陵
  道宗庆陵
  辽史寿隆七年春正月甲戌上崩于行宫六月辛亥葬于庆陵
  后妃传宣懿皇后萧氏乾统初合葬庆陵 惠妃萧氏太康二年立为皇后葬太子山
  天祚帝
  辽史保大五年帝为金人所获降封海滨王改封豫王皇统五年葬于广宁府闾阳县乾陵旁
  宣宗永安陵
  辽史耶律淳者世号为北辽兴宗第四孙保大二年入夹山奚王回离保林牙耶律大石等引唐灵武故事劝进遂即位建福元年病死葬燕西香山永安陵
  义宗显陵
  辽史宗室传义宗名倍太祖长子神册元年立为皇太子忽汗城降复叛太祖破之改其国曰东丹名其城曰天福以倍为人皇王主之仍赐天子冠服建元甘露太祖讣至倍即日奔赴山陵知皇太后意欲立徳光乃让位焉葬于医巫闾山世宗即位谥让国皇帝陵曰显陵
  干学案辽太宗葬怀陵穆宗祔焉可也圣宗葬庆陵而兴宗道宗皆因之何与东丹王之葬既名之曰显陵矣而世宗复曰显陵均未可言礼也
  金始祖光陵
  金史世纪金之始祖讳函普天会十四年追谥景元皇帝庙号始祖皇统四年号其藏曰光陵
  徳宗熙陵
  金史世纪徳帝讳乌珪天会十四年追谥徳皇帝皇统四年号其藏曰熙陵
  安帝建陵
  金史世纪安帝讳跋海天会十四年追谥安皇帝皇统四年号其藏曰建陵
  献祖辉陵
  金史世纪献祖讳绥可天会十四年追谥定昭皇帝庙号献祖皇统四年号其藏曰辉陵
  昭祖安陵
  金史世纪昭祖讳石珪天会十四年追谥成襄皇帝庙号昭祖皇统四年藏号安陵
  景祖定陵
  金史世纪景祖讳乌古迺天会十四年追谥惠桓皇帝庙号景祖皇统四年藏号定陵
  世祖永陵
  金史世纪世祖讳刻里钵天会十五年追谥圣肃皇帝庙号世祖皇统四年藏号永陵
  肃宗泰陵
  金史世纪世祖母弟颇拉淑景祖第四子也是为肃宗天会十五年追谥穆宪皇帝皇统四年藏号泰陵
  穆宗献陵
  金史世纪穆宗讳英格景祖第五子也天会十五年追谥孝平皇帝庙号穆宗皇统四年号其藏曰献陵
  康宗乔陵
  金史世纪康宗世祖长子也天会十五年追谥恭简皇帝皇统四年号其藏曰乔陵
  干学案天会金太宗建元也本纪止十三年而世纪屡书十四十五年未详
  炀(“旦”改为“𠀇”)王纪正隆元年七月己酉命太保昂如上京奉迁始祖以下梓宫八月丁丑如大房山行视山陵十月乙酉葬始祖以下十帝于大房山
  太祖睿陵
  金本纪天辅七年八月戊申上崩于部堵滦西行宫九月癸丑梓宫至上京乙卯葬宫城西南宁神殿天会十三年二月辛酉改葬和陵立开天启祚睿徳神功之碑于燕京城南常所驻跸之地皇统四年改和陵曰睿陵贞元三年十一月改葬于大房山仍号睿陵
  海陵炀(“旦”改为“𠀇”)王纪贞元三年三月乙卯命以大房山云峯寺为山陵建行宫其麓命判大宗正事京等如上京奉迁太祖太宗梓宫丙寅如大房山营山陵八月甲申启土十月己卯梓宫至中都以大安殿为丕承殿安置丁酉大房山行宫成名曰磐宁十一月乙巳朔梓宫发丕承殿戊申山陵礼成
  金史后妃传太祖钦宪皇后赫舍哩氏天会十四年正月崩于庆元宫二月癸卯祔葬睿陵
  金史海陵迁诸陵于大房山以达兰尝给事太祖命作石像置睿陵前
  太宗恭陵
  金本纪天会十三年正月己巳上崩于明徳宫三月丁酉葬和陵皇统四年改号恭陵贞元三年十一月戊申改葬于大房仍号恭陵
  金史后妃传太宗钦仁皇后唐古氏皇统二年崩于明徳宫祔葬恭陵
  神麓记金太祖葬地号曰泰陵太宗所葬之坟山号曰豫陵
  干学案金太祖睿陵太宗恭陵后改葬房山名仍其旧苗氏所纪特与不同或者其初拟名也
  熙宗思陵
  金本纪皇统九年十二月忽土阿勒楚呼弑帝亮复前手刃之帝崩左丞相秉徳等遂奉亮为帝降帝为东昏王葬于皇后裴满氏墓中贞元三年改葬于大房山蓼香甸诸王同兆域大定初追谥武灵皇帝庙号闵宗陵曰思陵二十七年改庙号熙宗二十八年以思陵狭小改葬于峨眉谷仍号思陵
  思陵录淳熙十五年谍报金人制曰朕惟熙宗孝成皇帝以武元适孙受文烈顾命作其即位十有五年偃兵息民中外安乂而海陵庶人亮包藏祸心觊觎神器阴煽奸党遂成篡逆而又厚加诬诋降従王封亮既得志肆其凶残不道之极至于杀母人怨神怒自厎诛灭惟皇天眷祐于我家肆予一人纉承先绪暴其罪恶贬为庶人仍黜其殡于兆域之外仰惟熙宗位号宜正是以间者稽合礼文升祔太室复加美谥尊而崇之惟葬非其所盖尝怃然爰命有司卜地㳙日奉迁梓宫已于十月初八日备礼葬于思陵庶几有以慰在天之灵也大宗二十八年十一月金史后妃传熙宗悼平皇后裴满氏大定间祔葬思陵
  [[#海陵炀(“旦”改为“𠀇”)王墓|海陵炀(“旦”改为“𠀇”)王墓]]
  金本纪正隆六年九月上自将三十二总管兵伐宋十一月乙未完颜元宜等军反帝遇弑崩大定二年降封为海陵郡王二月世宗使小底娄宝与南京官迁其柩于宁徳宫四月葬于大房山鹿门谷诸王兆域中二十年有司奏炀(“旦”改为“𠀇”)王之罪不当有王封亦不当在诸王茔域乃诏降为庶人改葬于山陵西南四十里
  世宗兴陵
  金本纪大定二十九年正月壬辰朔上大渐癸巳崩于福安殿四月乙酉葬兴陵
  干学案兴陵熙宗既已名景宣帝之藏矣世宗陵复名之何也
  金史后妃传世宗昭徳皇后乌林荅氏世宗在济南海陵召后来中都后念若身死济南海陵必杀世宗惟奉诏去济南而死世宗可以免后既离济南行至良乡去中都七十里从行者防之稍缓后得间即自杀世宗过良乡葬后于宛平县土龟原大定二年追册为后十二年五月车驾幸土龟原致奠十九年改卜于大房山十一月戊午奉安于磐宁宫庚申葬扵坤厚陵二十九年祔葬兴陵
  元妃李氏生卫绍王大定二十一年以疾薨葬于海王庄二十八年陪葬于坤厚陵
  章宗道陵
  金本纪泰和八年十一月乙卯上不豫丙辰崩于福安殿大安元年二月甲申葬道陵
  金史后妃传章宗钦怀皇后蒲察氏崩大安初祔葬道陵
  宣宗徳陵
  金本纪元光二年十二月庚寅上崩于宁徳殿明年三月庚申葬徳陵
  金史后妃传宣宗明惠皇后王氏生哀宗正大八年九月崩遗命园陵制度务従俭约十二月己未葬汴城迎朔门外五里庄献太子墓之西
  徽宗兴陵
  金世纪景宣皇帝太祖第二子天会二年薨熙宗即位追上尊谥曰景宣皇帝庙号徽宗改葬兴陵睿宗景陵
  金世纪睿宗皇帝大定上尊谥陪葬睿陵改葬于大房山号景陵
  金史后妃传睿宗钦慈皇后蒲察氏睿宗元配大历二年祔葬景陵
  贞懿皇后李氏世宗母正隆六年五月卒初后自建浮图于辽阳是为垂庆寺临终谓世宗曰乡土之念人情所同吾已用浮图法置塔于此不必合葬也世宗深念遗命乃诏有司増大旧塔起奉慈殿于塔前敕礼部尚书王竞为塔铭
  显宗裕陵
  金世纪显宗皇帝世宗第二子大定二年立为皇太子二十五年六月崩于承华殿七月赐谥宣孝太子十一月庚寅葬于大房山世宗崩太孙即位是为章宗五月追谥光孝皇帝庙号显宗陵曰裕陵
  金史后妃传显宗孝懿皇后徒单氏明昌二年正月崩于隆庆宫祔葬裕陵
  元诸帝陵元之诸帝皆葬起辇谷
  元史祭祀志凡宫车晏驾棺用香楠木中分为二刳肖人形其广狭长短仅足容身而已殓用貂皮袄皮帽其靴袜系腰盒钵俱用白粉皮为之殉以金壶瓶二盏一碗楪匙箸各一殓讫用黄金为篐四条以束之舆车用白毡青縁纳失失为(⿱𥫗廉)-- 帘覆棺亦以纳失失为之前行用蒙古巫媪一人衣新衣骑马牵马一疋以黄金饰鞍辔笼以纳失失谓之金灵马日三次用羊奠祭至所葬陵地其开穴所起之土成块依次排列之棺既下复以次掩覆之其有剰土则远置他所送葬官三员居五里外日一次烧饭致祭三年然后返
  潘埙褚记室历代送终之礼至始皇为甚侈穷天下之力以崇山坟倾天下之财以满藏椁尽后宫之女以殉埋葬坟土未干而国丘墟矣其他如汉唐宋陵寝埋殉货物亦多汉用即位之年上供钱帛之半其后变乱多遭发掘形体暴露非徒无益盖有损焉元朝棺里用梡木二片凿空其中类人形小合为棺置遗体其中加髹漆毕则以黄金为圈三圈定送至其直北园寝之地埋之则用万马蹴平俟草青方解严则已漫同平坡无复考志遗迹岂复有发掘暴露之患哉诚旷古所无之典也夫葬以安遗体遗体既安多赀以殉何益哉






  读礼通考卷九十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九十三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葬考十二
  山陵六
  明熙祖祖陵
  明会典熙祖曰祖陵在泗州设祠祭署置奉祠一贠陵戸二百九十三户供洒埽
  今言熙祖祖陵在泗州基运山奉祀朱氏宗人婿也徳祖懿祖就祖陵而望祭焉
  国朝典彚基运山设陵户三百十四家
  明一统志祖陵在泗州城北一十三里
  太常纪祖陵葬泗州蠙城之北洪武初设泗州祠祭署建文初改为泗蠙署永乐后仍旧嘉靖中封其山为基运
  仁祖皇陵
  明会典仁祖曰皇陵在凤阳府设皇陵卫并祠祭署奉祀一贠祀丞三贠陵户三千三百四十二户供直宿洒埽弘治元年敕内官一贠监䕶
  今言仁祖英陵改皇陵在中都翊圣山奉祀二人刘氏汪氏祀丞二人汪氏赵氏刘即义恵侯
  鸿猷录至正甲申疫疠大作仁祖陈太后俱不禄邻人刘继祖与地葬之高皇帝御制集有追赠刘继祖为义恵侯诰归其献地之功参之天潢玉牒大明实录谟烈辑遗宪章录吾学编诸书皆同今刘氏孙世列太常见职祀典经九代矣
  在田录皇祖死时衣不被体棺椁无具及至葬浮土三尺而已上既即位欲迁葬下群臣议咸曰择陵改葬固陛下孝心之无己但今既葬而复迁之不惟有泄元气且使神灵不安为今之计莫若増土如山栽植成林如是则元气厚藏阴灵亦妥诚万万世无穷之美矣上竟从之
  国朝典彚洪武二年二月诏立皇陵碑加仁祖淳皇帝陵名曰英陵山名翊圣山四月更英陵曰皇陵立卫守之三年上追念仁祖太后始葬时礼有未备议欲改葬有言改葬恐泄山川灵气乃不复启葬但増土以培其封陵旁居民汪文刘英于上有旧召至慰抚之遂令招致邻党二十家以守陵墓命有司复其家十一年四月重建皇陵碑亲制碑文命江阴侯吴良督工刻之
  馀冬序录洪武二年礼部尚书崔亮请定仁祖陵号又请下太常行祭告礼太常博士孙吾与以为山陵之制莫备于汉汉文帝起霸陵时文帝尚在尊位岂有陵号祭告之礼又唐太宗昭陵之号定于葬长孙皇后时武后合葬乾陵其号定于高宗初葬之日其时帝后之陵初未有两号其于祭告之礼决无有也盖庙号与陵号不同庙号是易大行之号不祭告不可若陵之有号则后之嗣王所以识别先陵而已故历代皆不以告亮曰创业之君尊其祖考则亦尊崇其陵既尊其陵亦必以告礼縁人情加先帝陵号而不以告先帝非人情也于是廷议皆是亮遂命俟陵碑石成遣太常行祭告礼
  明一统志皇陵在中都城西南十二里太平乡
  太祖孝陵
  吾学编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乙酉帝崩于西宫葬孝陵
  国朝典彚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葬高皇帝于孝陵四十妃嫔祔焉东为懿文太子陵
  干学谨案明代诸载纪皆言太祖崩七日而葬惟吴朴龙飞纪略逾七月而葬建文守礼之主不应葬太祖若是之速吴氏所纪是也
  嘉靖祀典孝陵葬太祖开天行道肇纪立极大圣至神仁文义武俊徳成功高皇帝孝慈贞化哲顺仁徽成天育圣至徳高皇后
  太常纪高皇帝高皇后葬南京锺山号孝陵四十妃嫔皆祔建文中置锺山祠祭署及司圃所永乐靖难后改设孝陵卫并神宫监改锺山为孝陵祠祭署置署官嘉靖中封其山为神烈
  南京太常寺志孝陵祀太祖高皇帝高皇后马氏左一位淑妃李氏生懿文太子秦愍王晋恭王左二位皇妃生楚王鲁王代王郢王齐王蜀王谷王唐王伊王潭王左三位皇贵妃生湘献王肃王韩王沈王左四位皇贵人生辽王左五位皇美人生宁王安王右一位䂵妃生成祖文皇帝
  干学案实录及诸野史皆谓懿文太子秦晋二王及文皇帝为高皇后所生独南太常志云䂵妃生文皇帝兴化李先生清曽入寝庙审视其位次各如志所云然则实录其未足尽信与
  江宁府志明太祖孝陵在锺山之阳与马皇后合葬懿文太子祔葬于左宝城明楼御桥孝陵殿廊台墀道㦸门文武方门大殿门左右方门御河桥棂星门华表多同大内制有成祖御制碑沿山周围缭垣四十五里王门西红门后红门东西黒门神宫监孝陵卫环之嘉靖十年更名锺山为神烈山其祔葬功臣墓俱在锺山后
  干学案明太祖孝陵典故以革除之事实录会典并无纪载今现存者陵前大金门三道门内为神功圣徳碑有碑亭左有神烈山碑亭亭左有卧碑刻崇祯时禁约自神功圣徳碑而北有大石桥一又北有石兽二十四四虎四獬豸四槖驼四象四狮四马各二蹲二立相间又石望柱二刻云气又石人八四文臣四武臣并夹侍神路之旁又北为棂星门三道又北有石桥五并五空桥北门五道东西二井神帛炉左右各一中为孝陵享殿殿九间殿北门三道缭以周垣又大石桥一五空中为甬道拾级而登进明楼即宝城矣自大金门之西为王门又西为西红门而棂星门之东为吴王山有锺山亭西有菜房桥桥西为前湖懿文太子东陵在享殿左垣外又有虎山在宝城西南迤逦而西北为后红门陵之规制约略如此明初置孝陵卫典守本朝特设陵戸守卫康熙二十三年
  銮驾南巡亲诣孝陵拜奠
  特谕严禁樵牧春秋二祭有司䖍洁举行仍命立碑以垂永久猗欤盛哉
  圣徳无疆诚千古所罕觏矣
  兴宗东陵
  太常纪懿文太子葬孝陵左
  南京太常寺志东陵懿文太子寝庙也洪武二十五年薨一岁九大祭一素祭祝文曰维年月日皇帝御名谨遣致祭于高祖考懿文皇太子曰时维节追念亲亲用増感悼谨遣人致祭伏惟歆鉴尚享
  万历二十四年九月南京太常寺卿杨时乔少卿詹沂等上言孝陵之东有懿文陵旧称东陵建文初有庙号追谥升祭太庙既经革除以主置陵园至今岁时祫祭遣神乐观行礼近奉命南京都督官行礼礼仪备矣特朝廷典礼自山陵至于藩封坟茔享堂其高深广阔𠭇间皆有定数又皆用红丹涂饰今东陵殿浅隘卑狭仅能展安祭噐品物又以黒饰与众庶同非制也乞下部臣详考礼制将堂宇改建庶于礼为称 三十八年八月南京太常寺少卿刘曰梧上言自京城东出朝阳门三里锺山竦峙孝陵在焉一岁三大祭五素祭东去数百武为东陵则懿文太子寝庙也一岁凡九大祭一素祭夫高皇帝自有常祭故礼不欲数乃懿文太子之祭独视诸陵有加礼其中自有深意焉臣伏思之懿文太子旧有兴宗孝康皇帝之号而今犹存故太子之称高皇帝当享祀之日宁不左盼东陵而念懿文太子之或怨恫否臣请仍还懿文太子已崇之尊号则高皇帝在天之灵以慰矣
  建文帝
  吾学编建文四年六月乙丑成祖至金川门大内火帝逊位壬申葬建文皇帝
  成祖至金川门遂入城须㬰宫中火起传言帝崩成祖为发丧治葬或曰帝发火宫中即削发为僧入蜀或曰去蜀未几入滇南常往来广西贵州诸寺中天顺中出滇南入京师居大内以夀终葬西山不封不树
  南京太常寺志万历二十四年九月南京太常寺卿杨时乔少卿詹沂等上言建文帝临莅天下五年其所为政载在国史生有爵则没宜有谥号以逊位言则可比于高皇帝之追谥元顺帝以亲亲言则可比于宪皇帝之追谥景皇帝且永乐初文皇帝诏䘮葬如仪遣官致祭盖尝葬祭以天子之礼今宜立之园陵以成先徳无令天下后世有遗议焉又若行招魂之典立国厉之坛国家尝以之待众庶而于此何独不然臣请于孝陵之左东陵之前建一享庙名以陵殿设主致祭以其同难后妃配食并以诸子晚出高墙者寻其葬所而表识之无令与孤魂等此皆可以义起而实天理人心所共以为当然者近经台省诸臣请复建文年号礼部覆议钦谕附载高皇帝帝纪之末仍存其年号今加以庙谥则礼制咸备天下后世诵法且不朽矣 三十八年八月南京太常寺少卿刘曰梧上言夫建文君非他高皇帝之嫡孙而懿文太子之嫡子也洪武二十五年懿文太子薨奉册立为皇太孙三十一年高皇帝升遐挈神噐而授之君临天下者五年宽仁恭让无大失徳第以文柔不断更张无序取怨宗亲文皇帝遵祖训称兵靖内而建文君遂逊位焉家庭禅受非有易姓之嫌也锺簴不移非有社屋之恸也传闻金川失守建文君阖宫自焚文皇帝出其遗骸于煨烬中哭之曰孺子何至于此旋用侍讲王景言葬以天子之礼乃当时持禄保位之徒患得患失一意逢迎不复议及祔祀谥号山陵等礼遂使千古名义沈沦堙郁垂二百年大为一代阙典此非文皇帝之过也夫生为君主殁无谥号既不得入祔太庙又不得别享专祀封树莫识魂魄无依此忠臣义士所饮泣而田夫野老之所吞声者也臣尝阅别录载文皇帝入宫时建文君幼子牵帝衣而泣曰儿子饿死了帝亦泣曰尔在皇家岂有饿死之理命宫人哺之夫文皇帝不忍于建文君之幼子则不忍于建文君之无祀可知也且建文君毎戒诸将曰毋轻犯皇叔使后世有不韪之名其尊尊亲亲之心可想也昔建文死事诸臣文皇帝常称之曰彼食其禄自尽其忠夫在臣为忠则于其所忠者可知矣我皇上登极之初推文皇帝悯忠至意首发明诏凡死事诸臣皆得祀于其乡又允言官议凡诸臣坟墓咸蒙修治苗裔咸蒙恤录而于建文君独否是有臣而可以无君也况庙堂之上讳言之野史则已繁言之矣失今不为厘正万世而下必有正之者伏乞皇上体祖宗之情之所必至察伦常之所不得不然敕礼部集廷臣会议追崇建文君尊谥增立庙祀复其年号封表山陵用补一代阙典如以太庙难于议祔则请祔主于懿文太子之陵庙一体致祭则皇上之达孝传流于万世矣
  客座赘语建文帝壬午逊位至正统复出移入京师大内载于纪传云云然西山不封不树之说毫无髣髴使当时果有之于时禁网渐弛何所讳而人遂不一志其处且靖难师至日爬梳搜捕亡遗当时谁敢指他尸诳以为帝者纪又载葬帝以天子礼夫礼以天子陵寝今在何地既不为置陵守冢又何云以天子葬乎此两说者姑以意逆之存疑焉可也
  两京求旧录金川门之变建文帝合宫自焚实录谓中使出其尸于火中越七日备礼葬之遣官致祭而不言葬地所在或谓松阳王景请葬以天子之礼成祖从之若葬以天子岂不为置陵守冢掌之祠官乎是则备礼云者特史臣欺世之辞尔至于北京金山口景皇帝陵北相传有天下大师之墓好事者实之以为建文帝坟然访之土人皆莫辨其处也逊国之事野史纷纭以思恩所获僧杨应祥讹为杨应能或又以太监吴诚讹为吴亮且隐应祥之毙狱而云老佛取入西内又言葬之西山不封不树遂指不知何人之墓以为帝坟转相纪述亡而为有毋乃为有识者所笑乎又考应祥之获在正统五年土官岑瑛执送总兵柳溥械至京师锢之锦衣卫狱是年太监吴诚坐征麓川失利弗救法司论辟虽得宥死未必即给事宫中所传老佛语诚伏地餂赐鹅肉诚拜而哭其事亦不足信崇祯中巩都尉永固请以建文帝入祀典思陵曰建文无陵从何处祭于是言者谓当祛西山不封不树之讹而考寻成祖礼葬之迹是亦痴人说梦矣
  成祖长陵
  吾学编永乐二十二年秋七月辛卯帝崩于榆木川葬长陵
  大政记永乐七年五月营夀陵于北京昌平县东黄土山封曰天夀山命武义伯王通督工
  宙载文皇帝初卜陵众议欲用檀柘寺基上独锐意用黄土山即天夀山也
  水东日记宁阳人王贤少遇异人相之当官三品乃授以青囊书遂精其术永乐七年成祖卜夀陵有司以贤应命于昌平东北十八里选得吉壤旧名东榨子山陵成封曰天夀贤后累官至顺天府尹
  献征录永乐七年仁孝皇后尚未葬成祖择夀陵久未得吉壤礼部尚书赵羾以江西术士廖均卿至昌平县遍阅诸山得县东黄土山成祖即日临视封天夀山命武义伯王通董役授均卿官
  朱彛尊曰天夀山陵择地或云江西廖均卿或云山东王贤贤字惟善中永乐辛卯乡试以鄢陵训导擢户科给事中陞光禄寺少卿寻迁顺天府尹实录暨兖州府志皆未言其精青乌之术所闻异辞难以县定也
  昌平山水记自昌平州西门而北六里至陵下有白石坊一座五架又北有石桥三空又二里至大红门门三道东西二角门门外东西各有碑刻曰官贠人等至此下马入门一里有碑亭重檐四出陛中有穹碑高三丈馀龙头龟趺题日大明长陵神功圣徳碑仁宗皇帝御制文也亭外四隅有石柱四俱刻交龙环之其东有行宫又前可二里为棂星门门三道俗名龙凤门门之前有石人十二四勲臣四文臣四武臣石兽二十四四马四麒麟四象四槖驼四獬豸四狮子各二立二蹲近者立远者蹲石柱二刻云气并夹侍神路之旁迤逦而南以接乎碑亭碑文后书洪熙元年四月十七日孝子嗣皇帝某谨述盖文成而碑未立宣徳十年四月辛酉修长陵献陵始置石人石马等于御道东西十月己酉建长陵神功圣徳碑是时仁孝皇后之葬二十有三年文皇帝之葬亦十有一年然而始立者重民力也棂星门北一里半为山坡坡西少南有旧行宫土垣一周坡北一里有石桥五空又北二百步有大石桥七空大石桥东北一里许有新行宫宫有感思殿宫东南有工部厂及内监公署大石桥正北二里有石桥五空又三里至长陵殿门神道自嘉靖十五年世宗谒陵始命以石甃自大红门以内苍松翠柏无虑数十万株今尽矣肃松录出昌平州东门数里入伽蓝口又三里为永陵园园后曰蒋山山腹有神仙洞洞不甚深镌字于旁曰蜿蜒龙脊山吞月磊砢云根洞有天上悬一石如覆钟状山上有三清殿复行二里度一溪溪西有七凤桥长陵神道东流之水经焉旁有井故地名玉井湾北有工部厂与龙王庙并庙碑三弘治嘉靖万历中太监王定张保山潘朝用所立厂碑二其一思陵命太监魏国征掌昌宣军务敕谕其一翰林韩四维所为记也定与保山朝用皆为工部厂贠命掌镇兵则自国征始继之者王希忠申之秀也希忠后死乱军中之秀见贼陷京城削发去为僧有司香太监贯宗云然又行里许为徳陵神宫监又半里许名东井相传成祖八妃葬此少北渡一小石桥为徳陵陵西向面大溪过大石桥而西至永陵再西而北至景陵由长陵西下坡渡石桥为献陵又度小石桥为庆陵再度石桥二为裕陵松左右成列再西见碑楼出松林中度一大石桥抵碑楼下则茂陵也松列楼外者存二十二株列楼以内至祾恩门者三十六株自祾恩门入难以数计矣由茂陵神马厂神宫监而西三四里度一大石桥至泰陵渡溪而南至康陵折而北为锥石口自溪而东有断桥循麓右转复渡溪水上一冈至定陵少南为西井再南为万妃坟又南则昭陵东至思陵
  燕都㳺览志天夀山陵前有凤凰山后有黄花镇左有蟒山右有虎峪东西山口两水会流于朝宗河文皇帝葬所曰康家庄是为长陵次皇山距长陵一里有半是为献陵次黒山距献陵三里是为景陵次石门山距景陵六里是为裕陵次宝山距裕陵二里是为茂陵次史家山距茂陵二里是为泰陵次金岭山距泰陵三里是为康陵次阳翠岭距康陵十六里是为永陵次大峪山距永陵九里是为昭陵次亦名大峪山距昭陵一里是为定陵次皇山二岭距定陵五里是为庆陵
  肃松录徳陵葬双锁山潭子峪在永陵东北思陵葬锦屏山小红门内
  燕都㳺览志皇陵入路第一层龙沙带崖第二层白玉石坊在红门之南嘉靖十九年建坊北石桥桥南二乔松北瞰流泉松柏左右列各六行第三层自坊内行松阴中三里许至红门下马步入门内左为拂尘殿围墙正殿二层群室六十馀楹皇帝谒陵至此更衣左右槐树正寝二殿群围房各五百馀间第四层至龙凤门黄绿琉璃甃治门内外白玉石华表柱各二雕蟠龙色如干黄玉门内外石桥七座白玉石为阑第五层至碑楼洪熙元年建碑高十许丈无字第六层至棂星门门左右列雕龙白玉石柱石人石马麒麟象虎骆驼犀牛狮子
  菊隐纪闻明初有玉鸽十二从南方来飞集燕山识者谓北平当王盖兆燕山十二陵也
  世庙识馀录天夀山名始于成祖盖尝驻跸于此饮酒是日适万夀之期群臣上夀故名天夀今之传讹者谓为御体所藏名天夀者非也
  小草斋集入红门有殿曰时陟车驾更衣之所也神路中石狮子犀象骆驼麟马各四石人十二擎天柱四望柱二碑亭一而九陵分道焉长陵当中正南乡其左为永陵景陵右为茂陵裕陵献陵昭陵惟康定泰三陵稍远可三十里
  实录宣徳十年四月修葺长陵献陵始置石人石马于御道东西
  景泰元年正月命于天夀山之南筑城周围十二里以居长陵景陵献陵三卫官军二年十月徙昌平县治并儒学仓库于新筑土城之内
  燕都㳺览志长陵在龙凤门正北十二里居中其地名山场乃康家庄也陵之左有元时康家坟存之春秋赐二祭陵规制大于诸陵祾恩殿石栏三重惟此与定陵为然其馀仅一重耳登宝城独从中道一门入与他陵左右掖门入者异碑阔四尺五寸厚二尺五寸他陵亦不及也
  昌平山水记长陵在天夀山中峯之下门三道东西二角门门内东神厨五间西神库五间厨前有碑亭一座南向内有碑龙头龟趺无字重门三道榜曰祾恩门东西二小角门门内有神帛炉东西各一其上为享殿榜曰祾恩殿九间重檐中四柱饰以金莲馀皆髹漆阶三道中一道为神路中平外墄其平刻为龙形东西二道皆墄有白石栏三层东西皆有级执事所上也两庑各十五间殿后为门三道又进为白石坊一座又进为石台其上炉一花瓶烛台各二皆白石又前为宝城城下有甬道内为黄琉璃屏一座旁有级分东西上折而南是为明楼重檐四出陛前俯享殿后接宝城上有榜曰长陵中有大碑一上书曰大明用篆下书曰成祖文皇帝之陵用楷字大径尺以金填之碑用朱漆栏画云气碑头交龙方趺宝城周围二里城之内下有水沟自殿门左右缭以周垣属之宝城旧有树 长陵门右别有具服殿五间东向有周垣垣南有白石槽五方而长名曰雀池贮水以饮雀
  嘉靖祀典长陵葬成祖体天弘道高明广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仁孝慈懿诚明庄献配天齐圣文皇后徐氏外一十六妃谥葬不可考
  名山藏仁孝徐皇后中山王达长女后观女宪女诫诸家约其要义作内训二十篇复采儒道释嘉言善行类编劝善书示皇太子诸王永乐五年七月崩宣宗实录宣徳五年三月上驻跸陵下谓侍臣曰皇祖考常言古帝王陵寝有崇奢丽及藏宝玉者皆无远虑吾子孙宜戒之不可蹈也今所建陵寝皆皇祖当时规画不敢有所増益
  实录宣徳十年十月己酉建长陵神功圣徳碑 长陵碑正统初南城程南云奉命书
  国朝典彚嘉靖十七年上阅长陵碑欲更成祖谥号命锓木加碑上郭勋上䟽以为宜尽砻旧字更书之可以垂永久上不恱曰朕不忍琢伤旧号下礼部翰林院议部覆请遵上谕如式刊制择吉奉安诏可野获编万历三十二年雷震长陵碑上命重建于是大学士沈一贯上疏言世祖欲改刻成祖陵碑而未遑今雷神奋威乃天意示更新之象欲皇上纉成祖徳乘此更立新碑此莫大之庆也上优旨允行噫上苍示警于祖陵正宜君臣修省乃反以为瑞应形之章奏比王安石天变不足畏罪浮十倍矣
  仁宗献陵
  吾学编洪熙元年五月辛巳帝崩于钦安殿九月葬献陵
  燕都㳺览志仁宗昭皇帝陵曰献陵在长陵之右昌平山水记献陵在天夀山西峯之下距长陵西少北一里自北五空桥北三十馀步分西为献陵神路至殿门可二里有碑亭一座重檐四出陛内有碑龙头龟趺无字亭南有小桥门三道榜曰祾恩门无角门殿五间单檐柱皆朱漆直椽阶三道其平刻为云花石栏一层东西有级两庑各五间馀如长陵殿有后门为短檐属之垣垣有门垣后有土山曰玉案山故辟神路于殿西玉案山之右有小桥前数步又一小桥跨沟水沟水自陵东来过桥下会于北五空桥山后桥三道皆一空又进为门三道并如长陵而高广杀之甬道平宝城小冢半填榜曰献陵碑曰大明仁宗昭皇帝之陵馀并如长陵山之前门及殿山之后门及宝城各为一周垣旧有树
  嘉靖祀典献陵葬仁宗敬天体道纯诚至徳弘文钦武章圣达孝昭皇帝诚孝恭肃明徳弘仁顺天启圣昭皇后张氏其恭靖贤妃恭懿恵妃贞静敬妃俱葬金山外一妃谥葬不可考
  国朝典彚七妃三葬金山馀皆从葬
  名山藏诚孝章皇后永城人彭城伯张麒女正统七年
  昌平山水记十二陵制献陵最朴景陵次之洪熙元年五月上疾大渐遗诏有曰朕临御日浅恩泽未浃于民不忍重劳山陵制度务从俭约是日上崩皇太子即皇帝位及营仁宗皇帝山陵上谕尚书蹇义夏原吉等曰国家以四海之富葬其亲岂惜劳费然古之帝王皆从俭制孝子思保其亲之体魄于久远者亦不欲厚葬秦汉之事足为明鉴况皇考遗诏天下所共知今建山陵宜遵先志义等对曰圣见高远发于孝思诚万世之利于是命成山侯王通工部尚书黄福总其事其制度皆上所规画也
  宣宗景陵
  吾学编宣徳十年春正月甲戌帝崩于乾清宫六月葬景陵
  燕都㳺览志宣宗章皇帝陵曰景陵在长陵之左昌平山水记景陵在天夀山东峯之下距长陵东少北一里半自北五空桥南数步分东为景陵神路至殿门三里碑亭门庑如献陵殿五间重檐阶三道其平刻为龙形殿有后门不属垣殿后门三道并如献陵甬道平宝城长而狭榜曰景陵碑曰大明宣宗章皇帝之陵周垣如长陵宝城前存树十五株冢上一株嘉靖祀典景陵葬宣宗宪天崇道英明神圣钦文昭武宽仁纯孝章皇帝孝恭懿宪慈仁庄烈齐天配圣章皇后孙氏而以恭让诚顺康穆静慈皇后胡氏葬金山荣思贤妃亦葬金山外六妃谥葬不可考国朝典彚八妃一葬金山馀皆从葬
  名山藏孝恭孙皇后邹平人父忠永城主簿天顺六年崩合葬景陵
  恭让胡皇后济宁人父荣锦衣百戸正统八年殂世宗实录嘉靖十五年四月上亲诣景陵语郭勋等曰景陵规制独小又多损坏其于宣宗皇帝功徳之大殊为勿称当重建享殿増崇基构
  今言天夀七陵惟景陵规制独小嘉靖十五年稍廓大之
  朱彛尊曰考实录宣徳十年三月庚子赠何氏为贵妃谥端静赵氏为贤妃谥纯静吴氏为恵妃谥贞顺焦氏为淑妃谥庄静曹氏为敬妃谥庄顺徐氏为顺妃谥贞恵袁氏为丽妃谥恭定诸氏为恭妃谥贞靖李氏为充妃谥恭顺何氏为成妃谥肃僖谥册有曰兹委身而蹈义随龙驭以上宾宜荐徽称用彰节行是从葬者盖有十妃祀典典彚皆误也
  英宗裕陵
  吾学编天顺八年春正月庚午帝崩于乾清宫二月葬裕陵
  燕都㳺览志英宗睿皇帝陵曰裕陵在庆陵少西实录天顺八年六月裕陵成其制金井宝山城池一座照壁一座明楼花门楼各一座俱三间香殿一座五间云龙五彩贴金朱红油石碑一祭台石一烧纸炉二神厨正房五左右厢房六宰牲亭一墙门一奉祀房三门房三神路五百三十八丈七尺神宫监前堂五间穿堂三间后堂五间左右厢房四座二十间周围歇房并厨房八十六间楼一门房一大小墙门二十五小房八井一神马房马房二十歇房九马椿三十二大小墙门六白石桥三砖石桥二周围包砌河岸沟渠三百八十八丈二尺栽培松树二千六百八十四株
  昌平山水记裕陵在石门山距献陵西三里自献陵碑亭前分西为裕陵神路路有小石桥碑亭北有桥三道皆一空平刻云花殿无后门榜曰裕陵碑曰大明英宗睿皇帝之陵馀并如景陵宝城如献陵垣内及冢上树存一百六七十株
  嘉靖祀典裕陵葬英宗法天立道仁明诚敬昭文宪武至徳广孝睿皇帝孝庄献穆弘恵显仁恭天钦圣睿皇后钱氏孝肃贞顺康懿光烈辅天成圣皇后周氏其靖庄安穆宸妃庄僖端肃安妃端庄昭妃恭安和妃恭僖成妃荣靖贞妃恭靖庄妃恭庄端恵徳妃庄和安靖顺妃昭肃靖端贤妃端靖安荣淑妃安和荣靖丽妃昭静恭妃僖恪充妃恵和丽妃端和懿妃俱葬金山贞顺懿恭恵妃葬桃山
  国朝典彚十八妃一葬绵山馀俱金山
  名山藏孝庄钱皇后海州人父贵都指挥佥事正统七年册立成化四年崩祔葬裕陵然异隧焉去英宗泉堂可数丈许中窒之虚右圹以待孝肃周后则其中有隧道通而孝肃又不得预于配祭
  孝肃周太后昌平人庆云侯赠宁国公龙女弘治十七年三月崩
  野获编本朝山陵初止一后祔葬至英宗元配孝庄钱后崩时宪宗压于生母孝肃周后几不得祔葬裕陵大臣力诤之始虚孝肃玄宫以待而二后并祔自此始矣
  皇明通纪天顺八年正月上疾大渐遗命勿以嫔御殉葬令太监牛玉执笔书之
  否泰录高庙文庙仁庙宣庙皆用人殉葬至英宗临崩召宪庙谓之曰用人殉葬吾不忍也此事宜自我止后世子孙勿复为之至今遂为定制
  景皇帝陵
  吾学编景泰八年春正月帝不豫
  天顺元年二月废景泰皇帝为郕王癸丑郕王薨于西宫
  长安客话景皇帝陵在金山口距西山不十里陵前坎窞树多白杨及樗凡诸王公主夭殇者并葬金山口其地与景皇陵相属又诸妃亦多葬此
  嘉靖祀典景皇帝陵葬恭仁康定景皇帝贞恵安和景皇后
  实录景泰七年三月谥皇后杭氏曰肃孝皇后双槐岁抄天顺元年二月乙未朔废景泰帝仍为郕王归西内皇太后制谕也戊戌命郕王所立皇太后吴氏仍号宣庙贤妃皇后汪氏复为郕王妃怀献太子见济为怀献世子肃孝皇后杭氏及贵妃唐氏俱革其名号癸丑郕王薨葬祭礼如亲王谥曰戾唐氏等妃嫔俱赐红帛自尽以殉葬
  宪宗实录成化十一年十二月戊子命复郕王帝号敕廷臣曰曩者朕叔郕王践阼戡难保邦奠安宗社亦既有年及寝疾临薨之际奸臣贪功生事妄兴谗构请去帝号先帝寻知诬枉深怀悔恨以次抵奸于法不幸上宾未及举正朕嗣承大业于兹一纪毎思先儒有言祖父有欲为之志而未为子孙善继其志而成就之此所谓孝间以帝号之复质诸圣母皇太后亦云此先帝本意宜即举行朕祗服嗣训敦念亲亲诞告在廷用成先志其郕王可仍旧皇帝之号所有尊谥礼部会议以闻仍令所司修饰陵寝壬辰文武群臣英国公张懋等议曰仰惟郕王早儋王爵奉藩京师当先帝北狩之秋勍敌南侵之日郊畿震动神噐虚危乃承传授之命于慈闱俯从拥戴之情于臣庶嗣登大位弘济艰难㧞擢贤才延览群䇿收既溃之士卒却深入之军锋保固京城奠安宗社申严战守之师再遣奉迎之使卒致也先悔过先帝回銮尊养之礼有加谗间之言罔入始终八载全获两宫仁恩覃被于寰区威武奋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于海宇奈属末年寝疾递罹臣下奸谋巧肆谗间于临危请削帝号于既逝尚赖先王之觉悟旋抵奸宄于诛夷虽举正之未遑实贻谋之有待皇帝明高日月量廓乾坤孝道丕隆承先帝所欲为之素志纶音涣布复景泰所已有之徽称上慰在天之灵下协率土之议臣等谨扩闻见之迹庸陈群议之公宜上尊谥曰恭仁康定景皇帝已亥命翰林院撰谥册遣抚宁侯朱永襄城侯李谨定西侯蒋琬祭告天地宗庙社稷英国公张懋诣陵寝上尊谥册曰维成化十一年岁次乙未十二月丙子朔越二十四日侄嗣皇帝谨再拜稽首上言伏以功业之盛宜享乎徽称孝爱之隆莫先于继志叔父郕王比当多难之秋俯徇群臣之请临朝践阼奋武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兵却敌势于方张致銮舆之遄复奠安宗社辑宁邦家敬养备于奉尊恵化周于逮下偶因寝疾遂至弥留皇考应天顺人复正大位眷惟同气初无间言奈奸臣贪功妄生异议请去帝号退就王封赖皇考日月之明灼知诬枉抵奸于法拟复旧称不幸上宾因而未果侄嗣守大业敦念亲亲间以帝号之复请于圣母伏承慈旨欣然允从是用参合至公祗荐鸿号昭叔父之盛烈副皇考之素心谨遣英国公张懋奉册宝上尊谥曰恭仁康定景皇帝神灵如在鉴是用歆锡庆流芳永永无极谨告庚子太常寺奏景皇帝陵寝旧祭用少牢遣内官行礼今既上尊谥其祭仪并遣官请如长献诸陵从之
  国史唯疑景帝追复谥号始荆门州训导高瑶初为黎淳所驳辞甚厉讫如瑶请亦公论之不容泯也帝京景物略世宗谒陵毕过金山特谒景帝陵庙初碧瓦命以黄瓦易之
  嘉靖祀典上谕尚书夏言景皇帝陵碑偏置门左非宜建亭于陵门之外大门之内庶称尊崇于是言请作亭盖覆报可
  宪宗茂陵
  吾学编成化二十三年八月戊子帝崩于乾清宫冬十月葬茂陵
  燕都㳺览志宪宗纯皇帝陵曰茂陵在裕陵西北昌平山水记茂陵在聚宝山距裕陵西一里自裕陵碑亭前分西为茂陵神路路有石桥一空制如裕陵榜曰茂陵碑曰大明宪宗纯皇帝之陵垣内外及冢上树千馀株十二陵唯茂陵独完他陵或仅存御榻茂陵则簨虡之属犹有存者
  嘉靖祀典茂陵葬宪宗继天凝道诚明仁敬崇文肃武宏徳圣孝纯皇帝孝贞庄懿恭靖仁慈钦天辅圣纯皇后王氏孝穆慈慧恭恪庄僖崇天承圣皇后纪氏孝恵康肃温仁懿顺协天佑圣皇后邵氏而恭肃端顺荣靖皇贵妃亦葬天夀山端顺贤妃恭恵和妃和恵靖妃庄靖顺妃端荣贤妃庄懿徳妃靖顺恵妃昭顺丽妃端僖安妃恭懿敬妃怀荣贤妃靖僖荣妃俱葬金山
  名山藏孝贞王皇后上元人中军都督赠阜国公镇之女正徳十三年二月崩合葬茂陵
  国朝典彚孝穆皇后纪氏孝宗生母也初葬金山孝宗即位迁合葬孝恵皇后邵氏兴献帝生母也初葬金山世宗即位迁合葬十四妃一葬陵之西南馀俱葬金山废后吴氏亦葬金山
  名山藏孝穆纪太后贺人本蛮土官女成化十一年六月暴薨孝恵邵太后昌化人父林嘉靖元年崩野获编宪宗初选吴氏旋废则元配为孝贞后王氏而孝宗生母为孝穆后纪氏同祔茂陵盖循用裕陵新例至嘉靖入纉则宪宗贵妃邵氏已称夀安皇太后寻崩初葬金山后亦迁祔茂陵于是三后并祔又从此始
  孝宗泰陵
  吾学编弘治十八年五月辛卯帝崩于乾清宫燕都㳺览志孝宗敬皇帝陵曰泰陵在茂陵之西昌平山水记泰陵在史家山距茂陵西少北二里自茂陵碑亭前分西为泰陵神路路有石桥五空贤庄灰岭二水迳焉碑亭北有桥三道皆一空制如茂陵榜曰泰陵碑曰大明孝宗敬皇帝之陵垣内及冢上树百馀株殿上存御座御案御榻各一承尘皆五色花板多残缺而茂陵泰陵独完
  武宗实录弘治十八年六月营泰陵于天夀山敕太监李兴新宁伯谭祐工部左侍郎李𬭼提督发五军等三营官军万人供役
  九朝野记初建泰陵都下盛传其地有水吏部主事杨子噐直言其事时督工太监李兴有殊𠖥势焰薫灼遂下杨锦衣狱莫敢救者适起复知县丘泰莆田人到京上䟽言子噐此奏甚有益盖泰陵有水通国皆云使此时不言万一梓宫葬后有言者欲开则泄气不开则抱恨终天今视水有无此疑可释寻遣司礼监太监萧敬押杨往众谓必遭兴毒手及至兴率奴客詈骂杨欲棰之萧敬曰水之有无视之立见何必尔又顾兴曰士大夫可杀不可辱也遂得免既回奏无水众又谓杨必死事传禁中太皇太后闻之曰无水则已何必罪之遂得还职
  无用闲谈泰陵金井内水孔如巨杯水仰歕不止杨名父亲见之归而䟽诸朝请易地事下工部汤阴李司空𬭼怒其多言害成功阴令人塞其孔以诽谤狂妄奏命锦衣官校押名父赴陵所验看名父身亲三木朝辞赋诗人共怜之孝庙圣体竟葬此中言之可为寒心
  嘉靖祀典泰陵葬孝宗建天明道诚纯中正圣文神武至仁大徳敬皇帝孝康靖肃庄慈哲懿翊天赞圣敬皇后张氏
  名山藏孝康张皇后兴济人父峦都督同知夀宁伯赠昌国公嘉靖二十一年八月崩
  武宗康陵
  吾学编正徳十六年三月丙寅帝崩于豹房
  燕都㳺览志武宗毅皇帝陵曰康陵在泰陵正西田大受谒康陵记曰康陵西去红门三十里十二陵中最僻远者陵背负五峯形如青菡萏旧名莲花山灌莽阴森望之不见土石长松大者至数十围
  昌平山水记康陵在金岭山距泰陵西南二里自泰陵桥下分西南为康陵神路山势自此折而南故康陵东向路有石桥五空锥石口水迳焉又前有石桥三空制如泰陵榜曰康陵碑曰大明武宗毅皇帝之陵垣内外树二三百株
  嘉靖祀典康陵葬武宗承天达道英肃睿哲昭徳显功宏文思孝毅皇帝孝静庄恵安肃温诚顺天偕圣毅皇后夏氏
  国朝典彚二妃葬金山
  名山藏孝静夏皇后上元人父儒封庆阳伯嘉靖十四年
  世宗永陵
  实录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庚子上崩于乾清宫隆庆元年二月癸卯葬永陵
  燕都㳺览志世宗肃皇帝陵曰永陵在长陵东南享殿前后凡五重墙内外皆植栝子松祾恩殿后之左有松卧而复起西向三折而始上宝城顶有杏有桑昌平山水记永陵在十八道岭嘉靖十五年改名阳翠岭距长陵东南三里自七空桥北百馀步分东为永陵神路长三里有石桥一空有碑亭一座如献陵而崇钜过之碑亭南有石桥三道皆一空门三道门内东神厨五间西神库五间重门三道东西二小角门又进复有重门三道饰以石阑累级而上方至中墀殿七间两庑各九间其平刻左龙右凤石阑二层馀悉如长陵殿后有门两旁有垣垣各有门明楼无甬道东西为白石门曲折而上楼之三面皆为城堞榜曰永陵碑曰大明世宗肃皇帝之陵享殿明楼皆以文石为砌壮丽精致长陵不及也宝城前东西垣各为一门门外为东西长街而设重垣于外垣凡二周皆属之宝城其规制特大
  北㳺纪方永陵成世宗登阳翠岭顾谓工部臣曰朕陵如是止乎部臣仓惶对曰外尚有周垣未作乃筑垣诸陵所无也后定陵效之
  芹城小志永陵葬世宗钦天履道英毅圣神宣文广武洪仁大孝肃皇帝孝洁恭懿慈睿安庄相天翊圣肃皇后陈氏孝烈端顺敏恵恭诚祗天卫圣皇后方氏孝恪渊纯慈懿赞天开圣恭顺皇后杜氏
  名山藏孝洁陈皇后元城人父万言都督同知封泰和伯嘉靖七年十月崩初谥悼灵皇后以其年别葬袄儿谷久之改谥孝洁穆宗即位迁葬永陵孝烈方皇后江陵人父都督锐封安平伯嘉靖二十六年宫中火后崩孝恪杜太后大兴人庆都伯林女嘉靖三十三年
  今言嘉靖十五年作夀陵君即位为椑礼也夀宫在十八道岭
  国朝典彚孝洁皇后陈氏初葬袄儿谷隆庆初迁合葬继后方氏葬金山孝恪皇后杜氏穆宗生母也初葬金山隆庆初迁合葬二十六嫔惟五妃葬袄儿峪馀俱金山
  野获编世宗元配为孝洁后陈氏继曰孝烈后方氏上以方氏有定变卫䕶功其崩也梓宫先入永陵玄宫又特祧仁宗以孝烈神主入太庙比穆宗登极迁孝洁梓宫与孝烈并祔而上生母为孝恪后杜氏亦迁祔焉永陵亦有三后同穴一如茂陵故事矣嘉靖祀典嘉靖十五年礼部诸臣上言帝后合葬诸妃陪葬古今经常之制英宗皇帝遗诏皇妃他日宜合葬恵妃亦当迁来以后诸妃次第祔葬圣训具在今会典止载睿皇后钱氏合葬裕陵诸妃竟无陪葬者茂陵亦无陪葬莫考其故臣等窃以诸妃陪葬义则不当由隧宜于外垣之内宝山城之外明楼之前左右相向以次而祔庶合礼制从之
  穆宗昭陵
  实录隆庆六年五月庚戌上崩于乾清宫九月壬寅葬昭陵
  燕都㳺览志穆宗庄皇帝陵曰昭陵在定陵之南东向
  昌平山水记昭陵在大峪山距长陵西南四里自七空桥北二百许步分西为昭陵神路长四里路有石桥五空徳胜口水迳焉又西有石桥一空陵东向碑亭西有桥三道皆一空馀如康陵榜曰昭陵碑曰大明穆宗庄皇帝之陵
  芹城小志昭陵葬穆宗契天隆道渊懿宽仁显文光武纯徳弘孝庄皇帝孝懿贞恵顺哲恭仁俪天襄圣庄皇后李氏孝安贞懿恭纯温恵佐天弘圣皇后陈氏孝定贞纯钦仁端肃弼天祚圣皇后李氏
  名山藏孝懿李皇后昌平人徳平伯铭女以世宗三十七年薨于裕王邸孝安陈皇后大名人万历二十四年崩
  神宗定陵
  实录万历四十八年七月丙申上崩于乾清宫十月丙午葬定陵
  燕都㳺览志神宗显皇帝陵曰定陵在康陵之南东向田大受谒陵记曰逾橡子岭而北是为定陵涌幢小品神皇夀宫皆种栝子松
  昌平山水记定陵在大峪山距昭陵北一里自昭陵五空桥东二百步分北为定陵神路长三里路有石桥三空陵东向碑亭东有桥三道皆一空制如永陵其不同者门内神厨库各三间两岸各七间三重门旁各有墙墙有门不升降中门之级殿后有石阑一层而宝城从左右上榜曰定陵碑曰大明神宗显皇帝之陵
  芹城小志定陵葬神宗范天合道哲肃敦简光文章武安仁止孝显皇帝孝端贞恪庄恵仁明嫓天毓圣显皇后王氏孝靖温懿敬让贞慈皇后王氏
  光宗庆陵
  实录泰昌元年九月朔上崩天启元年九月初四日葬庆陵
  芹城小志光宗贞皇帝陵曰庆陵在裕陵西南俗传为景泰洼是也先是景泰中建为夀宫英宗复辟景皇帝遂葬西山之麓陵基遂虚光宗上宾既速仓卒不能择地乃用此为陵
  熹宗实录天启元年礼部左侍郎署尚书事周道登䟽言昭陵旧制祾恩殿正当龙砂之上形家谓龙砂不可损伤有谓献陵享殿亦在龙砂之外今营建规制原仿昭陵而斟酌地势兼参献陵
  陵工纪事陵寝有后殿中殿前殿重门相隔有为门之枢纽者曰铜管扇冶铸甚艰旧例责内侍监造时因庆陵择定九月初四日窀穸内侍以期太迫再四规避工部尚书札臣万燝董其事甫一月而功成昌平山水记庆陵在天夀山西峯之右距献陵西少北一里自裕陵神路小石桥下分东北为庆陵神路长二十馀步有桥一道一空制如献陵平刻龙凤殿柱饰以金莲殿无后门殿后缭以垣门一道门北有桥三道皆一空其水自殿西下殿门西又有一小桥为行者所繇殿北过桥有土冈自东而来至神路而止冈后周垣门三道如献陵宝城东西直上至中复为甬道而入榜曰庆陵碑曰大明光宗贞皇帝之陵殿门前及垣内树四五百株
  芹城小志庆陵葬光宗崇天契道英睿恭纯宪文景武渊仁懿孝贞皇帝孝元昭懿哲恵庄仁合天弼圣贞皇后郭氏孝和恭献温穆徽慈皇后王氏孝纯渊静慈肃皇后刘氏
  崇祯遗录上谕礼部朕惟庆源有自礼必隆于所生孝思永言施必由于亲始典关教化义重彛伦章宪俱存肇称宜亟我圣妣贞静贤妃芬降华宗躬膺令徳徽音夙禀于女史婉懿早著于青蒲在昔皇考毓我弟昆盖华萼共辉于连枝而顾复各勤于离里我皇兄纂承祧之重既笃于濬源逮眇躬荷世及之庥亦深于惓慕欲酬罔极宜备追崇正俪体之鸿称举迁祔之上典尔礼部其会官详议以闻于是尊谥圣母孝纯渊静慈肃毗天锺圣皇后祔葬庆陵
  熹宗徳陵
  五朝注略天启七年八月乙卯上崩于乾清宫崇祯元年三月己巳葬徳陵
  燕都㳺览志熹宗悊皇帝陵曰徳陵在永陵之东北即永陵之虎沙也陵独西向与昭定二陵相对旁有窦禹锡手植槐
  昌平山水记徳陵在檀子峪距永陵东北一里自永陵碑亭前分北为徳陵神路陵西南向碑亭前有桥三道皆一空制如景陵平刻龙凤殿柱饰以金莲殿无后门榜曰徳陵碑曰大明熹宗悊皇帝之陵殿楼门亭俱黄瓦
  芹城小志徳陵葬熹宗达天阐道敦孝笃友章文襄武靖穆庄勤悊皇帝
  庄烈愍皇帝思陵
  国榷崇祯十五年七月癸未皇贵妃田氏薨辍朝三日十七年正月壬子葬皇贵妃田氏
  昌平山水记鹿马山有田贵妃墓南距西山口一里崇祯十五年七月妃薨葬此遣工部左侍郎陈必谦等营建未毕而都城失守贼以帝后梓宫至昌平州士民率钱募夫葬之田妃墓内移田妃于右帝居中后居左以田妃之椁为帝椁斩蓬藋而封之门外右为司礼太监王承恩墓以从死祔焉
  白头闲话思陵既殉社稷福藩在金陵上尊谥曰思宗绍天绎道刚明恪恭揆文奋武敦仁茂孝烈皇帝寻又改谥毅宗唐藩在闽又改谥威宗至
  本朝初谥曰怀宗端皇帝后乃更谥曰庄烈愍皇帝肃松录顺天府昌平州署吏目事省祭官赵一桂为开圹捐葬崇祯先帝及周皇后共归田妃陵寝事恭照明陵坐当昌平州天夀山卑职于崇祯十七年正署州捕遭际都城陷没故主缢崩至三月二十五日顺天府伪官李纸票为开圹事仰昌平州官吏即动官银雇夫速开田妃圹安葬崇祯先帝及周皇后梓宫四月初三日发引初四日下葬母违时刻未便彼时州库如洗监葬官礼部主事许作梅因葬主限迫亦再三踌蹰卑职与好义之士孙繁祉白绅刘汝朴王政行等十人共捐钱三百四十千雇夫启闭其圹中隧道长十三丈五尺阔一丈深三丈五尺督修四昼夜至初四日寅时始见圹宫石门用拐钉钥匙推开头层石门入内香殿三间陈设祭噐中有石香案两边列五色䌷縀侍从宫人生前所用噐物衣服俱在大红箱内盛贮中悬万年灯二盏殿之东间石寝床一座铺设裁绒毡上叠被褥龙枕等件又开二层石门入内通长大殿九间石床长如前式高一尺五寸阔一丈田妃棺椁即居其上初四日申时后故主灵到即停于祭棚内陈猪羊金银纸札祭品同众举哀祭奠下葬卑职亲领夫役入圹宫内即将田妃移于石床之右次将周后安于石床之左后请崇祯先帝之棺居于正中田妃葬于无事之时棺椁俱备监葬官与卑职见故主有棺无椁遂将田妃之椁移而用之三棺之前各设香案祭噐毕卑职亲手将万年灯点起遂将二座石门关闭当时掩土地平尚未立冢至初六日率捐葬乡耆等祭奠号泣震天逾时方止卑职差人传附近西山口地方拨夫百名各备掀掘筐担舁土筑完卑职同生员孙繁祉亦捐资五两买砖修筑周围冢墙高五尺有奇幸
  清朝定鼎特遣工部复将崇祯先帝陵寝修建香殿三间群墙一周使大明故主不致沦没扵荒郊君后升遐犹享血食扵后世虽三代开国不逾是也计开刘汝朴钱五十千白绅钱三十千徐魁钱三十千李失名钱五十千邓科钱五十千赵永健钱二十千刘应元钱二十千杨道钱二十千王政行钱二十千 思陵碑亭南北四丈八尺东西如之宫门三距亭十一步阶三惟中门有栋宇广二丈四尺修三丈飨殿距门十三步阶三无台殿三楹广七丈二尺修四丈二尺内香案一青琉璃五噐全设一神牌高二尺五寸石青地雕龙边以金泥之题曰大明钦天守道敏毅敦俭弘文襄武体仁致孝庄烈愍皇帝中楹为煖阁长槅六扇中供木主三中则庄烈愍皇帝左则周后右则田妃外俱用椟冒之周后神主题曰大明孝敬贞烈慈恵庄敏承天配圣端皇后田妃神主仅存恭懿二字馀被人磨去矣配殿三楹俱黒瓦殿前大杏树一株陵寝门三距殿址四步穴墙为门中广二丈四尺修一丈二尺旁则戸矣明楼距门十一步不起楼阶四中开一门左右夹窗二碑石广一丈六尺修六尺雕龙方座高丈许题曰庄烈愍皇帝之陵石凡距楼十步长五尺博二尺几前石噐五俱高八尺方式雕龙中一方鼎与诸陵异皆列在地宝城距几甚近无城周回用墙高六尺中以石灰起冢高四尺缭以短墙左松八株右松七株
  北㳺纪方思陵神碑高二尺五寸石青地雕龙金字书大明钦天守道敏毅敦俭弘文襄武体仁致孝庄烈愍皇帝其神主则书大明怀宗钦天守道敏毅敦俭弘文襄武体仁致孝庄烈端皇帝神主之左为周后主上书大明孝敬贞烈慈恵庄敏承天配圣端皇后右为田妃主上书恭淑端慧静怀皇贵妃主俱长不满尺白椟冒之
  肃松录甲申四月密云副将张减率所部兵至昌平城下系血书于矢射城中于是生贠孙繁祉同乡官王廷授举人杨春茂监生白绅生贠杨应震毛应元乡民白希颜等倡义减于五月朔攻城城中飨应自卯至午与贼战斩级百馀生擒贼一百二十名坠城死者无算夺骡马六十匹随于次日同赴长陵祭奠缚贼渠李道春周祥磔之以伪官刘恺泽等四人献俘于崇祯皇帝陵墓之侧亦磔之具文哭奠焉甲申传信录御马监太监王承恩顺天人大同告陷上命承恩提督京营内外军务居督府之上三月十八日夜承恩执枪随驾夺门不得出还至万岁山下从上对缢于巾帽局而死王之心者旧司礼监掌印太监亦顺天人甲申二月廷议助饷众言之心富甚家藏银三十万时之心闲住已久上即日召谕之之心以家计消乏为辞次日进银一万两洎李自成入繋之搜掠银十五万馀以未足三十万之数考掠至死他书有言之心自殉者故详其实附志于此又有言殉难为王之俊者益谬之俊于甲申冬同曹化淳共证伪太子事丁亥四月乘马于道人犹见之传说之伪如此
  肃松录长陵献陵裕陵茂陵庆陵俱癸山丁向景陵永陵俱艮山坤向泰陵壬山丙向康陵辛山乙向昭陵干山巽向定陵戌山辰向徳陵甲山庚向思陵子山午向
  昌平山水记长陵有东西二井东井在徳陵东南馒头山之南西向西井在定陵西北东向并重门门三道殿三间两庑各三间绿瓦周垣会典言长陵十六妃从葬位号不具其曰井者盖不隧道而直下也自英宗止宫人从葬于是妃墓始名其在陵山内者昭陵之左九龙池南为苏山有万贵妃之墓东向宪宗妃也又南为银钱山有郑贵妃暨二李刘周四妃之墓南向神宗妃也又南为袄儿峪有四妃二太子墓中阎妃王妃左马妃次左哀冲太子右杨妃次右庄敬太子世宗妃太子也又南为悼陵东南向孝洁皇后陈氏初谥悼灵葬此世庙崩迁永陵而其封兆尚存旁有沈文卢三妃之葬至今犹曰悼陵云东山口迤东有刘恵妃墓英宗妃也又东八里绵山有蕲献王滕怀王墓仁宗子也凡陵及妃嫔太子诸王之葬及上所御殿其外垣皆涂以红土 十二陵各有宰牲亭祠祭署朝房神马房果园神宫监又各有卫领左右中前后五千户所主率领军士防䕶陵寝其公署皆在州城中
  两朝从信录诸陵神宫监军巡山军巡逻军夜不收军黄土军行宫军天桥军圮坟军本户军御马监军御女军朝房看料军金钱山军并悼陵军李贵妃坟军共六千二百四名
  肃松录长陵果园在神仙洞北献陵园在州南门外少西景陵园在山北裕陵园在景陵园西茂陵园在大松园西泰陵康陵园俱在大红门永陵园在神仙洞前昭陵园在西山口定陵园在州西门外御路西庆陵园在白浮村徳陵园在州西门迤南 长陵献陵榛厂俱在渤海所景陵厂在韦村裕陵泰陵厂俱在怀柔县茂陵永陵昭陵定陵厂俱在密云县康陵厂在红川柳沟庆陵厂在平谷县徳陵厂在蓟州盘山
  太常纪长陵祠祭署建于神宫监之南中为公座左右小房前为署门永乐七年建献陵祠祭署建于宰牲亭之左中为公座左右为官舍前为门洪熙元年建景陵祠祭署建于宰牲亭之右中为公座后为官舎前为门宣徳十年建裕陵祠祭署建于宰牲亭之左中为公座左右楹为官舎前为门天顺八年建茂陵祠祭署建于宰牲亭之左制如裕陵成化二十三年建泰陵祠祭署建于宰牲亭之左制如裕陵弘治十八年建康陵祠祭署建于宰牲亭之左中为公座后为官舍前为门正徳十六年建永陵祠祭署建于宰牲亭之左制如康陵嘉靖十五年建昭陵祠祭署建于宰牲亭之左制如永陵万历元年建定陵祠祭署建于宰牲亭之左制如昭陵万历十一年建庆陵祠祭署建于本陵桥南向东制如定陵天启元年建徳陵祠祭署建于宰牲亭之左制如永陵崇祯元年
  睿宗显陵
  太常纪睿宗献皇帝葬承天府松林山荐陵名曰显陵嘉靖十年封其山为纯徳十八年献皇后薨上将奉梓宫南祔遂巡承天相度吉兆立表于献皇帝寝宫之北敕臣工营之五月上遣使南送梓宫以闰七月至启严宫合葬设显陵卫神宫监祠祭署
  名胜志纯徳山旧名松林山兴献帝陵寝在焉钦定号列于五镇之次

  读礼通考卷九十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九十四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葬考十二
  上陵
  后汉书祭祀志古不墓祭汉诸陵皆有园寝承秦所为也说者以为古宗庙前制庙后制寝以象人之居前有朝后有寝也月令有先荐寝庙诗称寝庙奕奕言相通也庙以藏主以四时祭寝有衣冠几杖象生之具以荐新物秦始出寝起于墓侧汉因而弗改故陵上称寝殿起居衣服象生人之具古寝之意也建武以来关西诸陵以转久远但四时特牲祀帝毎幸长安谒诸陵乃太牢祀自雒阳诸陵至灵帝皆以晦望二十四气伏腊及四时祀庙日上饭太官送用物园令食监典省其亲陵所宫人随鼓漏理被枕具盥水陈严具
  世祖纪建武六年夏四月丙子幸长安始谒高庙遂有事十一陵有事谓祭也左传曰有事于太庙高祖长陵恵帝安陵文帝霸陵景帝阳陵武帝茂陵昭帝平陵宣帝杜陵元帝渭陵成帝延陵衰帝义陵平帝康陵 十年秋八月己亥幸长安祠高庙遂有事十一陵 十八年春三月壬午祠高庙遂有事十一陵 二十二年春闰月丙戌幸长安祠高庙遂有事十一陵
  明帝纪永平元年春正月帝率公卿以下朝于原陵如元会仪
  干学案汉不师古诸帝之庙不立于京师而各立于陵侧故有朔望及时节诸祭此实祭庙非祭陵也又皆祠官致祭天子不亲行即世祖祭长安诸陵止因巡幸而祭之亦非特祭其率百官而特祭于陵实自明帝始也
  通典后汉都雒阳以关西诸陵久远但四时特牲祀毎帝西幸即亲谒其雒阳陵毎正月上丁祀郊庙毕以次上陵百官四姓亲家妇女公主诸大夫外国朝者侍子郡国计吏会陵昼漏上水大鸿胪设九宾随立寝殿前钟鸣谒者赞礼引客群臣就位如仪乘舆自东厢下太常道出西向拜折旋升阶拜神座退后公卿群臣谒神座太官上食太常乐奏食毕舞文始五行之舞乐阕群臣受赐食毕郡国上计吏以次前当神轩告其郡国谷价人所疾苦欲神知其动静孝子事亲尽敬爱之心也最后亲陵遣计吏赐之带珮八月饮酎上陵礼亦如之至灵帝皆以弦晦二十四气伏社腊及四时祀祠庙日上饭太宫人随鼓漏理被枕盥水陈严具
  谢承后汉书灵帝建宁五年正月车驾上原陵蔡邕为司徒掾从公行到陵见其仪忾然谓同座者曰闻古不墓祭朝廷有上陵之礼始谓可损今见其仪察其本意乃知孝明至孝恻隐不可易旧或曰本意云何昔在长安时其礼不可尽得闻也光武即世始葬于此明帝嗣位逾年群臣朝士感先帝不复闻见此乃躬帅公卿百僚就园陵而创焉尚书阶西祭设神座天子事亡若存之意也以帝圣孝之心亲服三年又在园陵初兴此仪仰察几筵下顾群臣悲切之心必不可堪邕见太傅胡广曰国家礼有烦而不省者昔不知先帝用心周密之至于此也广曰然子当载之以示学者邕退而记焉胡寅曰送死之礼即远而无近至于墓则终事尽矣人子孝思不忘则专精于庙享而已矣盖墓藏体魄而致生之是不知也庙以宅神而致死之是不仁也此圣人制礼明乎幽明之故仁智合而礼义尽也既以送形而往安于地下迎精而反主于庙中而又致隆于陵园如元会仪上食奏乐郡国奏计言民疾苦是反易陵庙之理以体魄为有知虚庙祏而不重皆违礼也明帝此举盖生于原庙蔡邕不折衷于圣人之制而直论其情情岂有既哉
  通典魏文帝诏曰先帝躬履节俭遗诏省约子以述父为孝臣以继事为忠古不墓祭皆设于庙先帝高平陵上殿皆毁坏车马还厩衣服藏府以从先帝俭徳之志遂革上陵之礼及齐王在位九载始一谒高平陵晋书礼志宣帝遗诏子弟群官皆不得谒陵于是景文遵旨至武帝犹再谒崇阳陵一谒晋平陵然遂不敢谒高原陵至恵帝复止也逮于江左元帝崩后诸公始有谒陵辞告之事盖由眷同友执率情而举非洛京之旧也成帝时中官亦年年拜陵议者以为非礼于是遂止以为永制至穆帝时褚太后临朝又拜陵帝幼故也至孝武崩骠骑将军司马道子曰今虽权制服至于朔望诸节自应展情陵所以一周为断于是至陵变服单衣烦黩无准非礼意也及安帝元兴元年尚书左仆射桓谦奏百僚拜陵起于中兴非晋旧典积习生常遂为近法寻武皇帝诏乃不使人主诸王拜陵岂惟百僚谓宜遵奉于是施行及义熙初又复江左之旧宋书及通典俱不载武帝泰始二年八月诏曰此上旬先帝弃天下日也便以周年吾㷀㷀当复何时一得叙人子之情邪思慕烦毒欲诣陵曕侍以尽哀愤主者具行备太宰安平王孚尚书令裴秀尚书仆射武陔等奏陛下至孝蒸蒸哀思罔极衰麻虽除哀毁疏食有损神和秋节尚有馀暑谒见山陵悲感摧伤群下窃用竦息以为宜降抑圣情以慰万国诏曰孤㷀忽尔日月已周痛慕摧感永无逮及欲瞻奉山陵以叙哀愤体气自佳耳又已凉便当行不得如所奏也主者便具行备又诏曰汉文不使天下尽哀亦帝王至谦之志当见山陵何心而无服其礼以衰绖行秀等重奏曰臣闻上古䘮期无数后世乃有年月之渐汉文帝随时之义制为短䘮传之于后陛下社稷宗庙之重万方亿兆之故既从权制除衰麻群臣百姓吉服今者谒陵以叙哀慕若加衰绖进退无当不敢奉诏诏曰亦知不在此麻布耳然人子情思为欲令哀䘮之物在身盖近情也群臣自当案旧制秀等又奏曰臣闻圣人制作必从时宜故五帝殊乐三王异礼此古今所以不同质文所以迭用也陛下随时之宜既降心克己俯就权制既除衰麻而行心䘮之礼今复制服义无所依若君服而臣不服亦未之敢安也参议宜如前奏诏曰患情不能跂及耳衣服何在诸君勤勤之至岂苟相违
  宋书自元嘉以来毎岁正月舆驾必谒初宁陵复汉仪也世祖太宗亦毎岁拜初宁长宁陵
  魏书太和十六年九月辛未高祖哭于文明太后陵左终日不绝声素幕越席为次侍臣侍𡘜壬申高祖以忌日哭于陵左哀至则哭侍哭如昨帝二日不御膳癸酉朝中夕三时哭拜于陵前夜宿览玄殿是夜彻次甲戌帝拜哭辞陵还永乐宫
  通典唐贞观十三年太宗朝于献陵先是日宿设黄麾仗周卫陵寝至是质明七庙子孙及诸侯百僚蕃夷君长皆陪列于司马门内太宗至小次降舆纳履哭入阙门西再拜恸绝不能兴礼毕改服入于寝躬亲执馔阅视高祖先后服御之物悲恸左右侍御者莫不歔欷礼毕太宗自出寝宫步过司马门泥行二百馀步上入寝哭踊绝于地进至东阶西向再拜号恸久之乃进太牢之馔加珍羞具品引太尉无忌司空𪟝越王贞赵王福曹王明及左屯卫将军程知节并入执爵进俎上至神座前拜哭奠馔阅先帝先后衣服拜辞讫行哭出寝北门乃御小辇还宫 高宗永徽二年有司言谨案献陵三年之后毎朔及月半上食其冬夏至伏腊清明社节等日亦上食其昭陵请依献陵故事上从之六年正月谒于昭陵有司先设仪卫于陵寝质明七庙子孙二王后百僚州镇蕃牧四夷君长等并陪列于位皇帝降辇入次易服出次行哭就位再拜擗踊恸绝礼毕又改服奉谒寝宫其妃嫔公主先于神座左右侍列如平生帝入寝门即哭瞻视幄座踊绝于地进至东阶西面再拜号哭乃进牢馔珍羞引三公诸王入执爵进俎帝至神座前再拜哭自奠馔阅先帝先后衣服更増感绝拜辞讫行哭出寝北门 中宗景龙二年是时毎日奠祭太常博士彭景直上䟽曰谨案三礼正文无诸陵日祭之事又案礼论谯周祭志云天子之庙始祖及高祖祖考皆毎月朔加荐新以象平生朔食也谓之月祭二祧之庙时祭无日祭此谯周所著与古礼义合本无日祭之文今诸陵月祭有朔食月半并诸节日科则古礼殷事之义矣诸节日犹荐新之义矣故玄注礼记云殷事朔日月半荐新之奠也又注仪礼云月朔月半犹平常之朝夕也大祥之后即四时焉此则古者祭皆在庙近代以来始分月朔月半及诸节日祭于陵寝至后汉陵寝致祭无明文以言自魏三祖以下不于陵寝致祭并符于古礼至于江左亦不崇园寝及齐梁陈其祭无闻今参详以为三礼者不刊之书悬诸日月外传所记不与经合不可依凭其诸陵请准礼停日祭帝曰礼因人情事有沿革陵寝如昨祗荐是常乍览此奏但増哀慕乾陵宜依旧朝晡进奠昭献二陵毎日一进以为恒式旧制毎年四季之月常遣使往诸陵起居是日太常博士唐绍上疏曰自安宅兆礼不祭墓当谓送形而往山陵为幽静之宫迎精而返宗庙为享荐之室但以仲月命使巡陵卤簿衣冠礼容必备自天授以后时有起居因循至今乃为常事起者以起动为称居者以居止为名参候动止何如义非陵寝之法生事以礼必勤于定省死葬以礼宜閟于安厝岂可以事居之道行送往之礼敢辞命使劳繁但恐不安灵域又降诞之日穿鍼之辰皆以续命为名时人多有进奉今圣灵日远仙驾难攀进止起居恐乖先典请停四季及降诞并节日起居陵使但准式二时巡陵庶几合礼经陵寝安谧不从玄宗开元二十年四月制曰寒食上墓礼经无文近代相传寖以成俗士庶有不合庙享何以用展孝思宜许上墓同拜埽礼于茔南门外奠祭馔讫泣辞食馀馔任于他处不得作乐仍编入五礼永为恒式二十三年四月敕显昭乾定桥恭六陵朔望上食岁冬至寒食日各设一祭如节祭共朔望日相逢依节祭科桥陵除此日外仍毎日进半口羊食天宝二年七月敕曰朕承丕业肃恭祀事至于诸节常修荐享且诗著授衣令存休澣在于臣子犹及恩私恭事园陵未标令式自今以后毎至九月一日荐衣于陵寝贻范千载庶展孝思且仲夏端午事无典实传之浅俗遂乃移风况乎以孝道人因亲设教变游衣于汉纪成献服于礼文宣示庶僚令知朕意
  开元礼皇帝拜五陵将拜陵所司承制内外宣摄随职供办前发二日太尉告太庙如常仪将作预修理拜谒之所及寝宫务极洁敬不得喧杂尚舍直长去陵十里所设行宫奉御铺御座斋室如常仪守宫设从驾百官及皇亲诸亲客使位及次如常仪尚舍又于谒拜陵所道西量设小次又于寝宫前之西南设大次东向御座如常仪守宫量设侍臣次于大次西南又设群官应陪位者次于侍臣次之西南随地之宜皆东向北一文官在北武官在南朝集使于武官之南尚食预备太牢之馔珍羞庶品务极丰洁太常涤盏牲牢及粢盛光禄司农及长祠人供办如式拜谒前一日皇帝至行宫诣斋室仗卫如式陵令以玉册进御署讫近臣奉出陵令受讫奉礼设御位于陵东南隅西向其有山谷隐暎则随地设位望陵而拜又设位于寝宫之内寝殿东阶之东南西向又设百官位于陵所行从官皇亲诸亲及客使等分方位于神道之左右相对为首寝宫所于大次之前分方序立如常并随地之宜拜谒日未明五刻诸卫量设黄麾大仗于陵寝陈布诸陵寝旧宿卫人各依本职掌不得移动未明三刻行从百官及皇亲五等以上诸亲三等以上并客使等应陪位者俱就位侍中版奏请中严其布位及进严典仪相赞设之近仗就陈如常未明一刻侍中版奏外办皇帝素服乘马以出敕侍臣上马曲直华盖伞扇侍卫如常仪诣陵西南小次所司控马以入少顷侍中版奏外办皇帝步出次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卿前导皇帝至位立太常卿前奏请再拜博士与太常卿退立于后皇帝再拜太常卿又前奏请再拜皇帝又再拜有位无哭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陪位者皆再拜又再拜讫凡赞拜进退皆通事舍人赞相以后准此少顷太常卿前奏请辞皇帝再拜又再拜奉礼白赞者承传陪位者再拜又再拜太常卿引皇帝还小次乘马出次敕侍臣上马仪仗侍卫诣寝宫皇帝从陵廽诣大次乘马以入其仗卫等各立以俟其行从百官及皇亲诸亲并客使等并依位序立于大次之前所司严洁具酒馔侍中版奏外办皇帝步出大次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卿前导皇帝至寝宫南门仗卫停于门外其应从入之官临时奏听进止博士引太常卿前导皇帝入内门取东廊进至寝殿东阶之东南西向立定太常卿前奏再拜讫引皇帝升东阶当神座前北面再拜讫又当皇后神座前再拜讫入进省服翫拂拭床帐敕所司进太牢之馔加备珍羞陈设若有太子诸王公主陪葬柏城内并于寝殿东廊下所司致祭功臣陪祭者于东廊下各奠馔布位量定献官行事太常卿引皇帝出诣酒尊所司酌酒进其尊坫陈于堂户外之东南如常仪皇帝入奠酒三爵讫当神座前北面立太祝二人对持玉册于室戸外之右东向跪读文讫皇帝再拜又再拜若更进奠服翫即躬自执陈讫太常卿引皇帝出戸当神座前北面立太常卿奏请辞皇帝再拜又再拜讫太常卿引皇帝出中门太常卿前奏请权停其从官及行事官并出大门外奉候其守宫使内侍官引内官帅寝宫内人谒见讫皇帝出侍卫如常仪还大次少顷若犹宿即乘马还行宫若更向前陵即于大次便进发皆近侍预奏取进止与仗卫计会
  皇后拜五陵所司预设大次于寝宫之东随地之宜东向铺御座如常入设先朝妃嫔次于大次之南守宫设大长公主长公主及诸亲妇人命妇等次于妃嫔之南皆东向及拜谒之处皆障以行帷前一日内谒者设中宫御位于寝宫东大次前近东东向又设先朝妃嫔以下位于御位西南各于其次之东皆重行东面以北为上又设司赞位于妃嫔东北东面掌赞二人在南差退皇帝发行宫后皇后乘四望车如常行之式发行宫大次改服假髻白练单衣服内典引各引妃嫔以下就位立讫内侍版奏外办司宫引尚宫尚宫引皇后毎尚宫前导皆司宫先引出就位尚服负琮宝以从如式立定尚仪前奏再拜退复位皇后再拜司赞曰再拜掌赞承传诸陪位者皆再拜少顷尚仪又前奏请再拜辞皇后再拜司赞曰再拜掌赞承传诸陪位者皆再拜尚宫引皇后还大次谒寝宫如常仪皇后初还大次内典引各引陪位者退皇后拜陵讫于寝宫东大次改服钿钗礼衣若服常服临时听进止乘舆诣寝宫尚服负琮宝以从侍卫如常先朝妃嫔大长公主长公主陪从如常式至寝宫北门降舆入大次皇后既入寝宫尚宫引皇后侍从如常诣寝殿前西阶之西东面立其妃嫔公主等陪从立于皇后之西南皆东面北上又设司赞位于妃嫔东北东面掌赞二人在南差退在位者立定尚仪前奏再拜皇后再拜司赞曰再拜掌赞承传妃嫔以下皆再拜讫尚宫引皇后升自西阶入室妃嫔公主等仍立于阶下诣先帝神座前北面再拜讫尚宫又引皇后诣先帝皇后神座前北面再拜讫尚宫引皇后进省先后服翫讫引退西厢东面立进食讫皇帝出尚宫引皇后从出降自西阶复阶下位尚仪奏再拜辞皇后再拜讫司赞曰再拜掌赞承传诸陪位妃嫔等皆再拜尚宫引皇后之大次更衣妃嫔以下皆更衣皇帝过皇后出寝宫北门乘四望车还行宫侍从如来仪
  公卿巡陵
  唐会要高宗显庆五年二月二十四日上以毎年二时太常卿少卿分行二陵事重人轻文又不备卤簿威仪有阙乃诏三公行事太常卿少卿为副太常造卤簿事毕则纳于本司仍著于令 开元十五年二月二十四日敕毎年春秋二时公卿巡陵初发准式其仪仗出城欲至陵所十里内还具仪仗所须马以当界府驿马充其路次供递车两来载仪仗推辂三十人馀差遣并停所司别供须依常式 二十七年八月十二日敕古者分命公卿巡陵率皆乘辂以备其仪虽则是常不可废阙而事有适要亦在变通宜令太仆等司毎陵各支辂两乘并仪仗等送之陵所贮掌既免劳烦无亏肃敬其公卿出城日如常仪至陵所准此 二十八年七月十八日制伏以八代祖宣皇帝七代祖光皇帝六代祖景皇帝五代祖元皇帝自昔追尊号谥稽古有则而陵寝所奉须广彛章其建初起运二陵仍准兴宁陵例置署官及陵戸自今以后毎岁至春秋仲月宜分命公卿准诸陵例分往巡谒仍命毎司准数造辂于陵署收掌以充备礼之用其建初起运兴宁永康等四陵年别四时及八节委所由州县数与陵署相知造食进献 天宝六载八月一日敕毎年春秋二时巡谒诸陵差公一人卿一人奉礼郎一人右校署令一人其奉礼郎右校署令自今后宜停至陵所差县官及陵官摄行事其巡陵仪注宜令太常寺修撰一本送令管陵县收掌长行用仍令博士助教习读临时赞相永为常式 贞元四年二月国子祭酒包佶奏毎年二月八月差公卿等朝拜诸陵伏见陵台所由引公卿至陵前其礼简略因循已久恐非尽敬谨案开元礼自公卿拜陵旧仪望宣传所司详定仪注稍令备礼以为永式敕旨宜令所司酌礼量宜取其简敬于是太常约用开元礼制及敕文旧例修撰五月敕旨施行所司先择吉日公卿待辂车卤簿就太常寺发至陵所司于陵南北步道东设次西向北上公卿等到次奉礼设公卿位于北门外之左西向陵官在公卿位东南执事官又于其南西向北上设奉礼位于陵宫西面赞者二人在南少退谒者引公卿出次就位赞引诸官就位立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俱再拜谒者引公卿赞引引诸官出次以奉行毕退复位奉祭礼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谒者引公卿赞引引诸臣各就次以还若须洒埽及芟薙修理即随事处分其奉礼郎典谒等应须权摄请准天宝六载八月敕所管县及陵官博士助教等充又准开元皇帝行诸陵即设太牢之馔其公卿朝拜备奉巡检之礼并无牲牢元和元年正月礼仪使杜黄裳奏二月公卿拜诸陵准礼太上皇升遐准祭天地社稷其拜陵及诸飨祀并令权停制曰可 长庆元年六月二十七日吏部奏公卿拜陵通取尚书省及四品以上清望官中书省及诸司五品以上清望官及京兆少尹充从之三年正月御史台奏应差定拜陵公卿伏请除准式假令如吏部差定奏下后称疾患事故者望同临祭出斋例论罚又应拜陵公卿正衙辞后并合当日出城近来因循转不遵守动经累日止宿于家受命不恭莫甚于此臣请申明旧制因事制酌宜计其道程前后辞发奏可记曰案开元礼春秋二仲月司徒司空巡陵春则埽除枯朽秋则芟薙繁芜埽除者当发生之时欲使茂盛也芟薙者当秋杀之时除去拥蔽且虑火灾也今巡陵公卿皆持斧击树三发谓之告神其为不经一何甚也
  宋史礼志上陵之礼古者无墓祭秦汉以降始有其仪至唐复有清明设祭朔望时节之祀进食荐衣之说五代诸陵远者令本州长吏朝拜近者遣太常宗正卿或因行过亲谒 宋初春秋命宗正卿朝拜安陵以太牢奉祠
  太祖干徳三年始令宫人诣陵上冬服岁以为常 开宝九年太祖幸西京过巩县谒安陵奠献
  太宗雍熙二年宗正少卿赵安易言昨朝拜安陵永昌陵有司止设酒脯香以未明行事不设烛燎又先赴永昌陵后赴安陵及帝后二位不遍拜颇愆于礼事下有司议曰案开元礼春秋二仲月司徒司空巡陵不设牲牢之祀今请如宗庙荐享少加裁减除不设登铏牙槃食及太常登歌外馀悉如大祠朝拜日有司豫于陵南百步道东设次具翦除噐以备洒埽设宗正卿位于兆外之左西向设官位于卿之东南执事官又于其南俱西向北上设祭噐礼料酒馔于兆门内宗正卿以下各就位再拜盥手奠酒读祝册再拜先赴安陵次永昌陵次孝明孝恵懿徳淑徳皇后陵从之
  真宗景徳三年帝将朝诸陵以宰臣王旦为朝拜诸陵大礼使太常礼院言朝陵故事合排小驾卤簿唐太宗朝献陵宿设黄麾仗周卫陵寝今请周设黄麾仗又唐制前一日陵令以玉册进御亲书近臣奉出陵令受之今请造行册四幅祝毕焚之其百官位旧设陵所从祝官及皇亲客使分于神道左右贞观中并陪列司马门内今望准旧仪施行又旧仪诣寝宫至大次之时设百官位奏请行礼望令先入赴寝殿立班贞观中皇帝至小次素服乘马检会今年正月车驾朝拜明徳欑宫止服素白衣当时皇帝在大祥之内今既服除望止服淡黄袍又案贞观永徽故事朝陵皆先亲后尊拜辞讫出还大次便进发今望先朝永熙陵行事及辞皇帝皆两次再拜陪位官毎陵亦各两次再拜今请皇帝诣安陵参辞四度再拜永昌永熙陵各两度设拜旧仪逐寝殿上食备太牢之馔珍羞庶品近以羊豕代太牢今请备少牢之祭设奠读册毕复诣寝宫上珍羞庶品别行致奠之礼又旧仪前发二日太尉告太庙今请依礼遍告六室诏特服素白衣行事次序如告太庙馀依所请四年正月车驾次巩县罢鸣鞭及太常奏严金吾传呼既至斋于永安镇行宫太官进蔬膳是夜漏未尽三鼓帝乘马却舆辇伞扇至安陵素服步入司马门行奠献礼诸陵亦然又诣下宫凡上宫用牲牢祝册有司奉事下宫备膳羞内臣执事百官陪位又诣元徳太后陵奠献别于陵西南设幄殿祭如下宫礼毕遍诣孝明孝恵孝章懿徳淑徳明徳庄怀七后陵遂单骑从内臣巡视陵阙而亲奠夔魏岐郓安周六王及恭孝太子诸坟其三陵陪葬皇子皇孙公主之未出阁者及诸王夫人之蚤亡者各设位次诸陵下宫之东序安陵百二十一坟量设三十位男子女子共祝版二昌陵十五坟量设十位熙陵八坟量设五位并祝版一以致祭焉辰后暂诣幄次更衣复诣诸陵奉辞有司以朝拜无辞礼帝不忍故复往仍遣官祭一品皇亲诸亲墓大中祥符四年正月祀汾阴经巩县有司请于訾村王台设幄殿置三陵神坐皇帝靴袍就幄设香酒时果牙盘食奠献而命大臣以香币酒脯诣诸陵致告驾还复行亲谒之礼帝素服乘马至永安县斋于行宫夜漏未尽二鼓诣三陵及元徳太后明徳皇后陵奠献哀恸未明礼毕复诣四陵奉辞省视几筵奠献如初礼又遍诣诸后陵诸王坟致奠命中使遍祭皇亲诸亲坟及汝州秦王坟是岁命礼官定春秋二仲遣官朝陵仪注以祭服行事専差宗正卿一贠朝拜三陵别遣官二贠分拜诸陵又制长竿檐床二副置陵奉祝版遣宽衣军士三十二人舆送陵下其后添差陵庙行礼官四贠选朝官京官宗姓者充翰林学士钱惟演言春秋朝陵载于旧式公卿亲往盖表至恭唐显庆中始诏三公行事天宝以后亦遣公卿巡谒盖取朝廷大臣不必须同国姓后参用太常宗正卿晋开运中亦命吏部侍郎近年以来止遣宗正等官人轻位卑实亏旧制望自今于丞郎诸司三品内遣官阙则差两省諌舎以上所冀仰副追孝之心以成稽古之美 景祐初沧州观察使守节言寒食节例遣宗室拜陵而十月令内司宾往非所以致恭乃诏宗室正刺史以上一贠朝拜四年减柏子户安陵永昌永熙各留四十戸永定五十户会圣宫十戸庆历二年寒食十月朔宗室刺史以上听更往朝陵皇祐三年太常博士李夀朋奏帝后诸陵荐飨皆有时独昭宪皇后以合葬安陵不及时祭礼院言朝拜仪注牲牢并如太庙常飨例诸陵止奠一爵而安陵奠两爵两赞再拜惟祭馔不兼设盖有司相承失之于是诏安陵昭宪皇后祝版牲币御封香依太庙同室礼更造诸陵祭噐贮别库三陵皆置卒五百人惟定陵以章献太后故别置一指挥昭陵使甘昭吉引定陵例请置守陵奉先两指挥京西转运司请减定陵卒半以奉昭陵诏选募一指挥额五百人初永安县官月朔朝定陵望朝三陵韩琦言昭陵未有朝日乃令县官朔望分朝诸陵
  神宗熙宁中诏文臣自两省武臣阁门使以上经过陵下并许朝拜又诏自今臣僚朝拜诸陵除见任尝任执政官许进汤馀止奠献荐新不特拜初故事车驾诣陵谓之亲谒南渡之后此礼不举故上陵或曰省视或曰保䕶或曰荐献或曰祭告或曰致祭或曰望祭或曰修奉悉遣官不専于行礼也
  高宗绍兴元年六月太常寺言昭慈献烈皇太后欑宫在越州会稽县合依四孟朝献礼例差宰执一贠前一日赴欑宫泰宁寺宿斋至日行朝拜之礼诏同知枢密院事李回行礼二年三月知绍兴府张守言昭慈显烈皇后欑宫近在府界望许臣以时朝谒从之自是守臣皆许朝谒三年正月礼部太常寺言春秋二仲荐献诸陵乞于行在法恵寺设位望祭行礼从之自是毎岁荐献率循此制 十七年十一月殿中侍御史余尧弼言望举行旧制于春秋二仲遣官诣永祐陵欑宫荐献臣僚又言陵庙之祭月有荐新著在令典方今宗庙久已遵奉惟是永祐陵阙而未讲望令有司讨论举而行之太常寺讨论欲依政和五礼依典故令两欑宫遵依毎月检举差官行礼其新物令逐宫预行关报绍兴府排办从之二十七年六月诏永祐陵及昭慈圣献皇后欑宫检察承受以检察宫陵所为名三十年九月吏部言绍兴府会稽知县依仿陵台令典故于阶衔内带兼主管欑宫事务量加优异
  孝宗淳熙元年正月礼部太常寺言春秋二仲差太常少卿荐献永祐陵欑宫并周视陵域如遇少卿有缺乞从本寺前期取指挥差本寺以次官充摄所有今年仲春荐献即日见阙少卿差太常丞钱良臣自后春秋遇少卿阙率以为例
  宁宗庆元元年六月诏永阜陵孝宗皇帝欑宫毎岁秋季一就令所差监察御史恭诣朝拜检察从御史台申请诸陵亦如之
  政和礼春秋二仲荐献诸陵仪时日 太常寺前期以仲春择日荐献诸陵仲秋准此关太史局择日报太常寺参酌讫具时日敬告
  斋戒 献官以下沿路宿于驿舎不吊丧问疾作乐决罚罪人及与秽恶至陵宿于斋所唯荐献事得行其馀悉禁前一日质明应行事执事陪位官并斋于陵所陵给酒馔献官已斋而却者通摄行事
  受香表 前期太常寺卿奉香表至巩县驿以香表置于腰舆与诸陵献官以次从行至昭孝禅院礼直官引香表腰舆置于堂上赞者引诸陵献官于堂上东向立礼直官引太常卿升堂西向立礼直官赞揖次赞者引永安陵献官稍前东向对立赞者以表授太常卿太常卿搢笏接表执笏以表加于笏上礼直官赞各俛伏跪太常卿授笏以表授永安陵献官献官搢笏接表讫各执笏献官加表于笏上礼直官赞各俛伏兴赞者引献官退省视香表讫复置于腰舆从行至陵所次引诸陵献官授香表如上仪
  陈设 前一日都监常服率其属诣陵辟宫殿门升殿行扫除于上降行扫除于下设神御座于殿上当中南面向唯永安陵则设宣祖皇帝座稍西又设昭宪皇后座于宣祖皇帝之东俱南向也陈香案及供奉之物于座前讫阖宫殿门永昌陵则先诣太祖皇帝陵陈设毕次诣孝恵皇后孝明皇后孝章皇后陵永熙陵则先诣太宗皇帝陈设毕次诣淑徳皇后懿徳皇后明徳皇后元徳皇后陵永定陵则先诣真宗皇帝陈设毕次诣章怀皇后章穆皇后章献明肃皇后庄懿皇后章恵皇后陵永昭陵先诣仁宗皇帝陈设毕次诣慈圣光献皇后陵永厚陵先诣英宗皇帝陈设毕次诣宣仁圣烈皇后陵永裕陵先诣神宗皇帝陈设毕次诣钦圣宪肃皇后钦成皇后钦慈皇后恵恭皇后陵陈设并如上仪又设献官以下次于门外荐献日行事前陈表于案上在右恵恭皇后陈祝文设揖位于殿门外献官陪位官在西东向监视礼事官太祝在东西向俱北上凡设陪位官太祝位皆稍却置燎柴于炉内设望燎位于其北献官陪位官在北南向西上监视礼事官在西东向太祝在东西向又设献官席位于阶东陪位官席位又于其南俱西向北上设监视礼事官席位于庭南北向太祝在其后又设献官位于香案之北北向监视礼事官位于香案之西东向太祝位于香案之东西向
  省馔 前一日献官以下常服并集献官斋所肄仪太祝集读表文讫献官诣厨阅馔物省镬视涤溉晡后都监帅其属临造神馔
  行事 荐献日质明献官以下常服并诣陵南门外就次奉馔者各陈于外都监帅其属辟宫殿门进馔者设馔具毕都监还监视礼事官先入升殿点阅陈设紏察不如仪者次礼直官赞者礼生分引献官以下诣殿门外揖位立定凡太常卿行事礼直官引诣陵献官行事赞者引馀皆礼生引礼直官赞揖讫诸陵并同赞者准此次引监视礼事官太祝入就殿庭席位北向立次引献官陪位官入就殿庭席位西向立礼直官诣献官之右赞请行事赞再拜在位者皆再拜次引监视礼事官太祝升就位次引献官诣神御香案前执事者奉香献官搢笏三上香执事者奉茶酒献官跪执盏酹茶三祭酒皆以虚盏授执事者执笏俛伏兴少退立太祝搢笏取表进诣神座右东向跪读讫执笏兴置表于案恵恭皇后陵即读祝文献官再拜俱降复位准参安陵诣宣祖皇帝神御香案前行礼毕次诣昭宪皇后神御香案前行礼毕并如上仪礼直官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次引献官以下就望燎位执事者取表置于燎柴恵恭皇后陵即取祝文置次引监视礼事官太祝就望燎位礼直官曰可燎火燎半柴献官以下诣殿门外揖位立定礼直官赞礼毕揖讫退有司彻礼馔监视礼事官监视收彻讫退永昌陵则先诣太祖皇帝陵行事毕次诣孝恵皇后孝明皇后孝章皇后陵永熙陵则先诣太宗皇帝陵行事毕次诣淑徳皇后懿徳皇后明徳皇后元徳皇后陵永定陵则先诣真宗皇帝陵行事毕次诣章怀皇后章穆皇后章献明肃后皇庄懿皇后章恵皇后陵永昭陵先诣仁宗皇帝行事毕次诣慈圣光献皇后陵永厚陵先诣英宗皇帝行事毕次诣宣仁圣烈皇后陵永裕陵先诣神宗皇帝行事毕次诣钦圣宪肃皇后钦成皇后钦慈皇后恵恭皇后陵行事并如上仪太常卿遍诣诸陵及下宫朝拜讫周视陵域应合扫除芟薙修治随事处分乃退
  进献诸陵上宫仪诸陵有司以元日中元冬至日节进献上宫
  陈设 前一日都监常服帅其属诣陵辟宫殿门升殿行扫除于上降行扫除于下降设神御座于殿上当中南面向唯永安陵则设宣祖皇帝座于殿上稍西又设昭宪皇后座于宣祖皇帝之东俱南向陈香案及供奉之物于座前讫阖宫殿门其诣诸陵次第与前篇同进献日行事前设都监位于庭北向又设望燎位于门外都监南向香火内侍位其后
  省馔 前进献一日都监常服阅馔物诣厨省镬视涤溉晡后帅其属临造神馔
  行事 进献日质明都监以下常服帅其属诣陵辟宫殿门以俟陈设毕奉馔者各陈于外进馔者序入都监香火内侍入就位再拜升殿都监诣香案前搢笏三上香执笏少退再拜搢笏进汤次进酒馔恭奠于座前执笏侍于侧俟进酒馔毕彻酒再酌酒进次味至少移故处并香火内侍供应唯永安陵则先诣宣祖皇帝神御香案前搢笏三上香执笏少退再拜讫次诣昭宪皇后神御香案前上香拜讫次逐位进汤进酒馔俟酌献毕进表无即不进少顷进茶讫彻馔洒熄香火俱降复位再拜出诣望燎位视燎毕阖宫殿门乃退其诣诸陵次第与前篇同
  进献诸陵下宫仪时日 诸陵有司以元日冬至寒食节第二第三日上元节等前后各一日中元节前一日立春二月二日春社上巳重午初伏七夕秋社中秋望日重阳下元节腊朔望各一日进献下宫
  陈设 前一日都监常服帅其属辟寝宫门设神御座南向其诣诸陵次第与前篇同陈供奉之物于座前讫阖寝宫门进献日行事首设都监位于庭北向香火内侍位其后焚献者仍设望燎位于门外都监南向香火内侍位其后唯永定陵都监先诣真宗皇帝下宫陈设毕帅其属诣章恵皇后陵辟宫殿门升殿行扫除于上降行扫除于下讫设神御座于殿上当中南向陈香案及供奉之物于座前讫辟宫殿门设行事望燎位同上仪永裕陵下宫恵恭皇后位陈设并如诸陵下宫之仪
  省馔 前进献一日都监常服阅馔物诣厨省镬视涤濯晡后帅其属临造神馔若七夕中元节冬至日前一日造馔
  行事 进献日质明若七夕中元节前一日即未后都监以下常服帅其属辟寝宫门以俟陈设毕奉馔者各陈于外进馔者序入都监香火内侍入就位再拜升自东阶由殿后诣神御室卷(⿱𥫗廉)-- 帘褰帷都监诣香案前搢笏三上香执笏少退再拜逐位再拜诣每位神御前搢笏进汤次进酒馔恭奠于座前执笏侍于侧候进酒馔毕彻酒再酌酒进次味至少移故处并香火内侍供应俟酌献毕进表无即不进少顷进茶讫彻馔洒熄香火下帷(⿱𥫗廉)-- 帘阖牖户俱降复位再拜以出焚献者诣望燎位执燎阖寝宫门乃退若永定陵则都监先诣真宗皇帝下宫行礼毕帅其属诣章恵皇后陵辟宫殿门以俟降设讫行礼并如上仪阖宫殿门讫退永裕陵则都监先诣神宗皇帝下宫行礼毕帅其属诣恵恭皇后位行礼并如上仪荐新诸陵仪毎月陵所遇有新物荐献下宫孟春以韭菹茵陈卵仲春以水凫芘季春以笋菹白酪煮酒藕鲔鱼如鲔鱼阙代以鲔䱜孟夏以含桃李茶麦豚豕仲夏以黍鶵鸡瓜杏林禽季夏以麦芡莲蓬孟秋以黍稷枣梨葡萄仲秋以麻稻醴酒鹑季秋以白小豆兔栗榴梠孟冬以马山药仲冬以麞橘柑橙季冬以鱼鲊
  陈设 前荐新一日所司具新物诣陵所都监常服帅其属辟寝宫门设神御座如仪及陈供奉之物于座前讫阖宫门荐新日未行事前设都监位于庭北香火内侍位其后唯永定陵都监先诣真宗皇帝下宫陈设毕帅其属诣章恵皇后陵辟宫殿门升殿行扫除于上降行扫除于下讫设神御座于殿上当中南向陈香案及供奉之物于座前讫阖宫殿门设行事位如上仪
  省馔 前荐新一日都监常服阅荐物视涤溉进馔者诣厨省馔以时帅其属临造
  行事 荐新日质明都监常服帅其属辟寝宫门以俟陈设毕奉荐物各陈于外序入都监香火内侍入就位再拜升自东阶由殿后诣神御室卷(⿱𥫗廉)-- 帘褰帷都监诣香案前搢笏三上香执笏少退搢笏奉荐物恭置于神御前讫出笏诣香案前再拜逐位再拜并香火内侍供应侍于侧如食顷彻毕洒熄香火下帷(⿱𥫗廉)-- 帘阖牖戸俱降复位再拜阖寝宫门讫退若永定陵则都监先诣真宗皇帝下宫行礼毕帅其属诣章恵皇后陵辟宫殿门俟陈设讫行礼并如上仪讫阖宫殿门乃退
  明会典熙祖曰祖陵高帝之祖在泗州设祠祭署置奉祠一贠陵戸二百九十三戸供洒埽毎岁冬至正旦以三太牢祭熙祖并望祭徳祖懿祖二陵清明中元孟冬及毎月朔望以三太牢本署官行礼
  仁祖曰皇陵在凤阳府设皇陵卫并祠祭署奉祠一贠祠丞三贠置陵戸三千三百四十二戸供直宿洒埽内选礼生二十四名供祭祀执事毎岁冬至正旦以太牢清明中元孟冬以少牢俱署官行礼朔望以少牢中都留守司官行礼弘治元年敕内官一贠监䕶凡官贠以公事经过者俱谒陵
  太祖孝陵设神宫监孝陵卫及祠祭署毎岁圣诞正旦孟冬忌辰酒果行香清明中元冬至太牢致祭特遣勲旧大臣一贠行礼南京各衙门文武官俱陪祭国有大事遣大臣祭告亲王之国过南京者官贠以公事入城者俱谒陵出城者诣辞
  天夀山诸陵成祖长陵仁宗献陵宣宗景陵英宗裕陵宪宗茂陵孝宗泰陵武宗康陵世宗永陵穆宗昭陵神宗徳陵光宗庆陵熹宗定陵愍帝思陵各设神宫监并卫及祠祭署凡清明中元冬至太牢致祭遣官行礼文武衙门堂上官各一贠属官各一贠分诣陪祭忌辰及圣诞正旦孟冬亦遣官行礼止用香烛酒果无帛各衙门官不陪祭诸王之国诣诸陵谒辞
  景帝陵在金山祭遣仪宾行礼后遣驸马及皇亲行礼睿宗显陵在承天府设神宫监显陵卫祠祭署置奉祠一贠以戚属为之给署印设礼生二十四名供祭祀执事陵户六十戸供洒埽校尉二十名供巡视嘉靖十八年陞戚属为都督佥事给钦差纯徳山掌祀关防职専守䕶始于太常寺选补奉祠及増祠丞一贠如七陵之制二十七年照长陵制设左司乐一贠右司乐三贠俳长四名色长十四名教师十六名供祀铸给显陵供祀教坊司印信毎岁清明霜降二圣忌辰遣镇守湖广勲臣行礼勲臣有故以守䕶奉祠官代行奉祠官有故则分守官代圣诞正旦中元孟冬冬至遣守䕶奉祠官行礼
  山陵躬祭仪 一发京先期太常寺备告庙及祀陵祭品如常仪翰林院撰祭告文锦衣卫设丹陛仪卫扈行兵部奏请简命文武大臣居守京师请敕行事及奏请直守皇城四门京城九门分调提督武臣把守各山口关隘选点扈驾军马奏差科道官点闸戸部关给扈从官军行粮工部差官修理桥梁道路光禄寺预备御膳酒饭供具教坊司备大乐五府及九卿衙门正官司属官各一贠太常寺鸿胪寺堂属官光禄寺太仆寺卿翰林院学士并日讲官国子监祭酒顺天府府尹六科官六贠十三道官十三贠俱从凡在途供事以便衣朝参以吉服前期一日上率后妃告于庙至早免朝驾发由长安左门后妃辇轿由东安门出扈从官前行居守官同文武百官俱吉服趋徳胜门外候送驾过退驾至行宫在今巩华城进膳毕陞座从官朝见行叩头礼如常仪次日早从官朝参奏事毕鸿胪寺官引昌平州官吏师生及公差有事官贠见行五拜三叩头礼朝罢从官先行至天夀山行宫候驾驾发后妃后从至天夀山红门上降辇由左门入驾至行宫今名感思殿进膳毕上出陞座从官行叩头礼毕退次日早从官朝参奏事如常仪 一致祭是日免朝质明上具青袍恭诣长陵致祭如常仪隆庆二年仍诣永陵行礼万历八年仍诣永陵昭陵各行礼遣官六贠青服各诣陵行礼从官俱青布服恭诣长陵陪祀祭毕先趋赴行宫候驾毎日早朝参奏事如常仪 一回銮是日早免朝从官先行至沙河行宫候驾驾至从官行叩头礼如常仪次日早从官朝参奏事毕鸿胪寺官引昌平州官吏师生辞行礼如常仪朝罢从官先还驾由徳胜门入文武百官及军民耆老人等俱于门外候迎居守文武大臣伏谒驾前致辞行叩头礼教坊司大乐鼓吹振作驾入告庙谒皇太后礼毕隆庆二年发京前一日及还京日并谒告奉先殿世宗几筵弘孝神霄二殿还宫越二日上御奉天门文武官各具吉服致辞行礼
  山陵遣祭仪 陈设用牲醴赞引引遣官由殿右门入典仪唱执事官各司其事赞引引遣官就拜位执事捧香合至香案赞引赞诣前导遣官至香案前赞跪赞上香遣官三上香讫赞复位赞四拜通赞众官同典仪唱奠帛行初献礼执事捧帛爵各跪献于御案前讫赞跪通赞众官皆跪赞读祝读讫赞俯伏兴平身通赞众官同典仪唱行亚献礼礼同初献惟不奠帛读祝唱行终献礼仪同亚献赞四拜通赞众官同典仪唱读祝官捧祝进帛官捧帛诣瘗位赞礼毕
  各陵祝文 清明霜降曰时维仲春雨露既濡季秋霜露既降追念深恩不胜怵惕凄怆谨用祭告伏惟尚享 中元冬至曰气序流迈时维中元冬至追念深恩伏増哀感谨用祭告伏惟尚享凡祝文皆备书谥号其文皆同但随陵异称 凡遇陵祭正统元年谕是日与百官俱浅淡服色
  丘濬大学衍义补臣案礼经无墓祭之文后世行之虽非古也然祖宗体魄所藏留骨所在为子若孙者漠然以土陇视之越岁逾时不一展省焉其情安乎情之所不安义之所不当此礼所以贵乎义起也上陵之礼三代以前虽不经见然自汉以后历代相承率不敢废非不敢也盖不忍也在汉初天子虽不躬行然奉常属官有寝园令长丞又有园郎寝郎园中各有寝便殿日祭于寝时祭于便殿寝日四上食丞相以四时行园光武自建武六年至二十二年凡三幸长安皆有事于上陵则固躬诣陵行礼也但未立定制耳唐开元礼有天子上陵仪注又岁有清明设祭朔望时节之祀宋又行于春秋岁以为常我朝上陵之礼凡三举焉清明也中元也冬至也毎遇行礼文武诸司各遣官一贠而以亲王或驸马都尉主祀事天下无事天子于清明日亦时或一行其忌日则惟遣驸马而百官不与焉其或藩王有来朝者亦许拜谒孝陵在南京内外臣僚有事经过者必先拜谒否则有罪臣窃以为人子于其亲当一于礼而不可苟于其生也则既事之以礼矣迨其死也其体魄归之于地者为宅兆以藏之其魂气之在乎天者为庙祏以栖之其洋洋乎在庙祏者则固神事之其累累然在丘陇者安忍以死事之哉但为之制不可尽备宜视岁享而杀一事以神道而兼用吉凶之礼庶乎得古人起礼之意云

  读礼通考卷九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九十五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葬具一
  干学案䘮具者自初终至下窆凡附于身者附于棺者及筮宅祖奠穿隧掩坎之所需皆是也檀弓言䘮具君子耻具注以辟不怀也疏引宣八年左传云礼卜葬先远日辟不怀也怀思也葬用近日则是不思念其亲今未即办具是辟不思亲之事也又曰一日二日而可为也者君子弗为则苟非一二日易为之事其必讲求之精矣古人六十岁制七十时制八十月制九十日修惟绞紟衾冒之属死而后制但云辟不怀而已临时仓卒迷瞀为之奈何故凡䘮具之载在礼经及历代令甲所著略采记如左









  士䘮礼掩练帛广终幅长五尺析其末注裹首也析其末为将结于颐下又还结于项中 疏掩若今人幞头但死者以后二脚于颐下结之与生人为异也
  敖继公曰析其末者两端皆析而为二也
  
  士䘮礼瑱用白纩注瑱充耳纩新绵 疏生时人君用玉臣用象今死者直用纩塞耳而已异于生也










  士䘮礼幎目用缁方尺二寸䞓里著组系注幎目覆面者也幎若诗曰葛藟萦之之萦䞓赤也著充之以絮也组系为可结也 疏四角有系于后结之
  敖继公曰此虽覆面之物然以幎目为名其义似主于耳也
  商祝掩瑱设幎目注掩者先结颐下既瑱幎目乃还结项也 疏掩有四脚后二脚先结颐下无所妨故先结之若即以前二脚向后结于项则掩于耳反面两边瑱与幎目无所施故先结颐下待设瑱塞耳并施幎目乃结项后也
  敖继公曰设掩者既结颐下即还结项中急欲覆其形也掩其前后而两旁犹开故可以瑱幎目当面设之加于掩之上交结于后既设此则掩旁亦固矣








  士䘮礼鬠笄用桑长四寸纋中注桑之为言䘮也用为笄取其名也纋笄之中央以安发 疏以髻为鬠义取以发会聚之意四寸者仅取安髻而已
  敖继公曰会发为紒曰鬠今南语犹然云鬠笄者明其不纚也生时栉而纚乃加笄此于生时为冠内之笄但不用桑耳其或用长笄则去之不并用也长笄者冕弁之笄也妇人有长笄无短笄下云鬠用组此不言文略耳
  鬠用组乃笄注用组束发也
  聂崇义曰鬠结也取会聚之义谓先以组束发乃笄也笄长四寸者不冠故也若冠则笄长矣古之死者但鬠笄而不冠妇人但鬠而无笄记云其母之䘮鬠无笄注云犹丈夫之不冠也王肃撰家语云孔子䘮有冠者妄也纋中谓两头关中央狭狭则于发安故注云以安发也























  士䘮礼布巾环幅不凿注环幅广袤等也不凿者士之子亲含反其巾而已大夫以上宾为之含当口凿之嫌有恶
  敖继公曰布巾不凿士之制然也此云不凿则有当凿者矣凿者其君礼与
  杂记凿巾以饭公羊贾为之也注士亲饭必发其巾大夫以上宾为饭焉则有凿巾 疏大夫以上贵故使宾为其亲含恐尸为宾所憎秽故设巾覆尸面而当口凿穿之令含得入口也士贱不得使宾子自含其亲但露面而含耳凿巾则是自憎秽其亲也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九十五>
  士䘮礼冒缁质长与手齐䞓杀掩足注冒韬尸者制如直囊上曰质下曰杀质正也其用之先以杀韬足而上后以质韬首而下齐手上玄上𫄸象天地也凡冒质长与手齐杀三尺杂记冒者何也所以揜形也自袭以至小敛不设冒则形是以袭而后设冒也注言设冒者为其形人将恶之也
  䘮大记君锦冒黼杀缀旁七大夫玄冒黼杀缀旁五士缁冒赪杀缀旁三凡冒质长与手齐杀三尺注冒者既袭所以韬尸重形也 疏冒有质杀者作两囊各缝合一头又缝连一边馀一边不缝两囊皆然也缀旁七者不缝之边上下安七带缀以结之大夫五士三者尊卑之差也
  聂崇义曰质与杀相接之处则以线缀之使相连而不用带
  刘绩曰冒上身者方正故曰质冒下身者渐狭故曰杀与手齐掩足准死者身而为之初无寸量也刘熙释名以囊韬其形曰冒覆其形使勿恶也













  士䘮礼缁衾赪里无𬘘注被识也敛衣或倒被无别于前后也
  䘮大记小敛君锦衾大夫缟衾士缁衾皆一疏君大夫士各用一衾故云皆一大敛布紟二衾君大夫士一也注二衾者或覆之或荐之 疏小敛君大夫士各一衾至大敛各加一衾为二衾












  䘮大记紟五幅无𬘘注𬘘以组类为之缀之领侧若今被识生时襌被有识死者去之异于生也
  皇甫侃曰紟襌被也













  䘮大记自小敛以往用夷衾夷衾质杀之裁犹冒也疏夷衾所用上齐于手下三尺所用缯色及长短制度如冒之质杀但不复为囊及旁缀也














  䘮大记小敛布绞缩者一横者三注绞既敛所用束坚之者缩从也 疏小敛之衣以布为绞从者一幅竖置于尸下横者三幅亦在尸下从者在横者之上毎幅之末析为三片以结束为便也大敛布绞缩者三横者五注小敛之绞也广终幅析其末以为坚之强也大敛之绞一幅三析用之以为坚之急也 疏缩者三取布一幅裂作三片直用之两头裂中央不通横者五又取布二幅分裂作六片用五片横于缩下
  释名已衣所以束之曰绞紟绞交也交结之也紟禁也禁系之也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九十五>
  士䘮礼明衣裳用布注所以亲身为圭洁也
  记设明衣妇人则设中带注中带若今之裈襂
  明衣裳用幕布袂属幅长下膝有前后裳不辟长及觳縓綼緆缁纯注幕布帷幕之布属幅不削幅也长下膝又有裳于蔽下体深也不辟积也觳足跗也一染谓之縓今红也饰裳在幅曰綼在下曰緆七入为缁缁黒色也饰衣曰纯谓领与袂衣以缁裳以縓象天地也 疏明衣裳用幕布则衣裳同用幕布云袂属幅长下膝者唯据衣而言以其下别云裳故也云属幅不削幅者布幅二尺二寸凡用布皆削去边幅旁一寸为二寸计之则此不削幅谓缭使相著还以袂二尺二寸云长下膝者谓为此衣长至膝下云又有裳于蔽下体深者凡为衣以其有裳故不至膝下此又有裳而言膝下故云于蔽下体深也不辟积者以其一服不动不假上狭下宽也
  敖继公曰必云袂属幅者嫌明衣或异于生也然则吉服之袂属幅也明矣裳前三幅后四幅不辟之则其要广而前后相掩者深旁不开体不见矣长及觳为蔽足也明衣之长下膝其裳之制复如是皆为重形且异于生也
  刘绩曰燕礼幕用绤若锡则此用锡布也
  角枕
  周礼天官玉府大䘮共含玉复衣裳角枕角柶注角枕以枕尸也








  士䘮礼楔齿用角柶注为将含恐其口闭急也 疏此角柶其形与极醴角柶制别屈之如轭中央入口两末向上
  䘮大记小臣楔齿用角柶疏柶以角为之长六寸两头曲屈将含恐口闭急故使小臣以柶拄张尸齿令开也
  刘绩曰柶状如匕以角为之滑也











  士䘮礼缀足用燕几注缀犹拘也为将履恐其辟戾也
  记缀足用燕几校在南御者坐持之注校胫也尸南首几胫在南以拘足则不得辟戾矣
  敖继公曰校几左廉之名校在南则横设也几之为制前后狭而左右差广缀足宜宽故横设之必校在南者生时设几左廉近人故放之也坐持之则御者亦在床矣其于几之北与
  䘮大记缀足用燕几君大夫士一也疏尸应著屦恐足辟戾亦使小臣侧几于足今几脚南出缀拘尸足两边令直不辟戾也
  刘绩曰士䘮礼缀足用燕几校在南御者持之古几犹今道家之几形如半环三足坐则曲者向身可以凭以曲者两端著地故缀足御者一人坐持上足也语林曰直木横施植其两足便为凭几何必以蟠鹄膝曲木抱腰则直几后世之制也阮谌云几长五尺高二尺广二尺马融以为长三尺旧图以为几两端赤中央黒
  檀弓毁灶以缀足疏此论殷周礼异周人缀足用燕几故不毁灶毁灶缀足者一则示死无复饮食二则恐死人冷僵足辟戾不可著屦故用毁灶之甓连缀其足令直可著屦也



















  士䘮礼握手用玄𫄸里长尺二寸广五寸牢中旁寸著组系注牢读为楼楼谓削约握之中央以安手也 疏此衣在手故言握手广五寸牢中旁寸则中央广三寸也中央足容四指指一寸则四寸四寸之外仍有八寸皆广五寸也
  记设握里亲肤系钩中指结于掔注掔掌后节中也手无决者以握系一端绕掔还从上自贯反与其一端结之 疏上文握手用玄𫄸里长尺二寸今里亲肤据从手内置之长尺二寸中掩之手才相对也两端各有系先以一端绕系一匝还从上自贯又以一端向上钩中指反与绕掔者结于掌后节中
  敖继公曰握手唯一而已与决同设于右手其繋则相关经文详于设决略于设握故记见之设握之法以𫄸里亲肤其中央正当于掌右端掩四指之后左端在其上乃以其组系环将指之本而与决之系相结于掔而连之所谓设握乃连掔者也
  释名握以物著尸手中使握之也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九十五>
  士䘮礼决用正王𣗥若檡𣗥组系纩极二注正善也王棘与檡棘善理坚韧者皆可以为决极以沓指放弦令不挈也
  敖继公曰决与极皆用于右手象生时所有事者也决著右擘极韬食指将指生以象骨为决韦为极死以是二者为之明不用也士生时所用韦极之数无闻以此经推之则亦用二也是其降于君者与然则君之䘮其用纩极亦三矣



















  士䘮礼贝三实于笲稻米一豆实于筐注贝水物古者以为货笲竹噐豆四升
  檀弓饭用米贝弗忍虚也疏不忍虚其口也
  杂记天子饭九贝诸侯七大夫五士三注此盖夏时礼也周礼天子饭含用玉
  周礼天官太宰大䘮赞赠玉含玉注赠玉既窆所以送先王含玉死者口实天子以玉
  春官典瑞大䘮共饭玉含玉赠玉注饭玉碎玉以杂米含玉柱左右颐及在口中者赠玉盖璧也 疏饭玉者天子饭以黍诸侯饭用粱大夫饭用稷天子之士饭用粱诸侯之士饭用稻其饭用玉亦与米同时含玉有数有形亦与饭同时行之
  天官玉府大䘮共含玉
  春秋公羊传含者何口实也注孝子所以实亲口也縁生以事死不忍虚其口天子以珠诸侯以玉大夫以璧士以贝春秋之制也文家加饭以稻米
  大戴礼天子饭以珠含以玉诸侯饭以珠含以璧大夫士饭以珠含以贝
  礼稽命征天子饭以珠含以玉诸侯饭以珠含以璧相备也
  春秋说题辞口实曰含象生时食也
  庄子儒以诗礼发冢大儒曰东方作矣事之何若小儒曰未解裙襦口中有珠诗曰青青之麦生于陵陂生不布施死何含珠为儒以金槌控其颐徐剔其颊无伤口中珠
  白虎通徳论所以有饭含何縁生食今死不欲虚其口故含用珠宝物何也有益死者形体故天子饭以玉诸侯以珠大夫以米士以贝也
  释名含以珠贝含其口中也
  玉柙
  后汉礼仪志登遐沐浴守宫令兼东园匠将女执事黄绵缇缯金缕玉柙如故事
  汉旧仪帝崩含以珠纒以缇缯十二重以玉为襦如铠状连缝之以黄金为缕腰以下以玉为札长一尺二寸半为柙下至足亦缝以黄金缕
















  䘮大记浴水用盆沃水用枓疏用盆盛浴水用枓酌盆水
  贾公彦曰枓酌水噐受五升方有柄挹盆中水以沃尸














  周礼天官凌人大䘮共夷槃冰注夷之言尸也实冰于夷槃中置之尸床之下所以寒尸
  士䘮礼士有冰用夷槃可也注谓夏月而君加赐冰也夷槃承尸之槃䘮大记君设大盘造冰焉大夫设夷盘造冰焉士并瓦盘无冰设床襢笫有枕含一床袭一床迁尸于堂又一床皆有枕席君大夫士一也注造犹内也襢笫袒箦也谓无席如浴时床也礼自仲春之后尸既袭既小敛先内冰盘中乃设床于其上不施席而迁尸焉秋凉而止士不用冰以瓦为盘并以盛水耳 疏造冰者造内其冰于盘中置冰于下设床于上去席襢露笫箦浴时无席为漏水也设冰无席为通寒气也























  聂崇义曰夷床以迁尸长丈二尺广七尺旁为四镮前后亦有镮为钮于两旁以绳直贯中欲下尸则引其直绳诸钮悉解矣
  王昭禹曰夷之言伤也冰盘曰夷盘移尸于堂曰夷堂床曰夷床衾曰夷衾皆以哀伤为主













  聂崇义曰浴床亦曰夷床夷之为言尸也长丈二尺广四尺有四横上有木笫设栏于前面及后两端士漆之大夫加朱饰诸侯画云气天子加禾稼百草华也














  周礼春官典瑞驵圭璋璧琮琥璜之渠眉疏璧琮以敛尸注敛尸于大敛加之圭在左璋在首琥在右璜在足璧在背琮在腹盖取象方明神之也疏璧琮者通于天地 疏此六玉两头皆有孔又于两孔之闲为沟渠于沟之两畔稍高为眉瑑故云以组穿聨之周密志雅堂杂钞国朝典故人主升遐皆取太学文宣王玉圭为敛事定方造归之











  士䘮礼重木刊凿之注木也县物焉曰重刊斲治凿之为县簪孔也士重木长三尺敖继公曰谓以木为之而加刊凿也凿其前为二孔而以簪贯之为县鬲之用
  檀弓重主道也殷主缀重焉周主重彻焉注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既虞而埋之乃后作主 疏人始死作重犹若木主所以依神故曰重主道也
  释名重死者之资重也含馀米以为粥投之瓮而悬之比葬未作主权以重主其神也
  开元礼重三品以上长八尺四品五品长七尺六品以下长六尺横者半之置于庭三分庭一在南以沐之米为粥实于鬲既实以疏布盖其口系于竹䈼悬于重木覆用苇席北向屈两端交于后西端在上缀以竹䈼祝取铭置于重殡堂前楹下夹以苇席帘门以布又设苇障于庭
  太常因革礼重一品挂鬲六五品以上四六品以下二



















  士䘮礼为铭各以其物亡则以缁长半幅䞓末长终幅广三寸书名于末曰某氏某之柩竹杠长三尺置于宇西阶上注铭明旌也杂帛为物大夫之所建也以死者为不可别故以其旗识之亡无也无旗不命之士也半幅一尺终幅二尺在棺为柩今文铭为斾也杠铭橦也宇梠也
  檀弓铭明旌也以死者为不可别已故以其旗识之注明旌神明之旌也不可别为形貌不见也
  聂崇义曰周礼司常大䘮则供铭旌又案司常职云王建太常诸侯建旗孤卿建襢大夫士建物则铭旌亦然但尺数异耳礼纬天子之旌高九仞诸侯七仞大夫五仞士三仞其士䘮礼竹杠长三尺则死者以尺易仞也天子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其旌旗身亦以尺易仞也又从遣车之差盖以䘮事略故也若不命之士则以缁布半幅长一尺赪其末长终幅长二尺也缁赪共长三尺广三寸书铭于末崔元凯䘮仪铭旌今之旐也天子长丈二尺皆施跗树于圹中
  开元礼为铭铭明旌也以绛充广幅三品以上长九尺四品五品长八尺龙首韬杠六品以下长六尺韬杠书某官封之柩置于宇西阶上
  司马氏书仪铭旌以绛帛为之广终幅三品以上长九尺五品以上八尺六品以下七尺书曰某官某公之柩官卑曰某君妻曰某封邑某氏若无官封即随其生前所称以竹为杠长准铭旌置屋西阶上
  魂帛
  朱子家礼魂帛洁白绢为之设椸于尸南覆以帕置倚卓其前置魂帛于倚上设香炉杯注酒果于卓子上是为灵座倚铭旌于倚左侍者朝夕设栉颒奉养之具皆如平生俟葬毕有祠板则埋魂帛洁地杂记重既虞而埋之开元礼仿此今国家亦用之䘮令置重一品柱鬲六五品以上四六品以下亦然士民之家未常识也皆用魂帛魂帛亦主道也礼大夫无主者束帛依神今且从俗贵其简易然世俗或用冠帽衣屐装饰如人状此鄙俚不可从也又世俗皆画影置于魂帛之后男子生时有画像用之犹无所谓至于妇人生时深居闺闼出则乘辎軿拥蔽其面既死岂可使画士直入深室揭掩面之帛执笔望相画其容貌此殊为非礼勿可用也
  丘濬曰魂帛以白绢为之如世俗所谓同心结者垂其两足 案魂帛之制本注引温公说谓用束帛依神而朱子本文则又谓洁白绢为之考古束帛之制用绢一匹卷两端相向而束之结之制无可考近世行礼之家有结帛为长条而交互穿过如世俗所谓同心结者上出其首旁出两耳下垂其馀为两足有肖人形以此依人似亦可取虽然用帛代形本非古礼用束用结二者俱可
  文献通考绍兴三十一年五月礼部侍郎金安节等言窃详神帛之制虽不经见然考之于古盖复之遗意也然古之复者以衣今用神帛招魂其意盖本于此
  棺椁总
  易系辞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䘮期无数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盖取诸大过
  书顾命伯相命士须材传召公命士致材木须待以供䘮用
  檀弓天子崩虞人致百祀之木可以棺椁者斩之注虞人掌山泽之官百祀畿内百县之祀也斩伐也不至者废其祀刎其人疏此谓王殡后事也必取祀木者贺玚云君者徳著幽显若存则人神均其庆幸若没则灵祇等其哀伤也
  陈澔曰天子之椁奚以多木为哉百县之祀其木可用者悉斩而致之无乃太多乎畿内之美材固不乏矣奚独于祠祀斩之乎废其祀刎其人又何法之峻乎礼制若此未详其说
  吴澄曰废其祀刎其人盖设此辞而令人以见王䘮尤重于神祀也如誓师而曰无敢不供汝则有大刑是也非果废之刎之也盖祀木者神祇所主岂可斩伐唯为天子采椁木则虽祀木亦斩无或敢占吝者若或占吝不以其木至是不供王䘮为大不敬故设废祀刎人之辞使人不敢慢令也
  䘮大记棺椁之间君容柷大夫容壶士容甒注间可以藏物因以为节 疏君容柷者柷如漆桶是诸侯棺椁间所容也若天子棺椁间则差宽大故司几筵云柏席用萑玄谓柏椁字摩灭之馀椁席藏中神座之席是也诸侯棺椁间亦容席故司几筵云柏席诸侯则纷纯稍狭于天子故此云容柷大夫容壶者壶是漏水之噐乃大夫所掌曰士容甒者甒盛酒之噐士所用也
  方悫曰柷方二尺四寸深一尺八寸壶大一石甒五斗则其所容之大小可知君必以柷则与狄人设阶同义
  左传成公二年八月宋文公卒椁有四阿棺有翰桧君子谓华元乐举于是乎不臣注四阿四注椁也翰旁饰桧上饰皆王礼 疏周礼匠人云殷人四阿重屋郑玄云阿栋也四角设栋也是为四注椁也士䘮礼云抗木横三缩二谓于椁之上设此木从二横三以负土则士之椁上平也今此椁上四注而下则其上方而尖也礼天子椁题凑诸侯不题凑不题凑则无四阿释诂云桢翰干也又曰桢正也筑墙所立两木也翰所以当墙两边障土者也翰在墙之旁则知此翰亦在旁也诗云会弁如星郑玄云会谓弁之缝中言其际会之处也会在弁之上知此桧亦在上故为棺旁饰上饰也
  家语孔子初仕为中都宰制为养生送死之节为四寸之棺五寸之椁因丘陵为坟不封不树行之一年而西方之诸侯则焉鲁国在东方故西方诸侯皆取法
  吕氏春秋美棺椁所以备蝼蚁也
  后汉书赵咨曰棺椁之造自黄帝始
  白虎通徳论所以有棺椁何所以掩藏形恶也不欲令孝子见其毁坏也棺之为言貌所以藏尸令貌全也椁之为言廓所以开廓辟土无令迫棺也 有虞氏瓦棺今以木何虞尚质故用瓦夏后氏益文故易之以堲周谓堲木相周无胶漆之用也殷人棺椁有胶漆之用周人寖文墙置翣加巧饰䘮葬之礼縁生以事死生时无死亦不敢造太古之时穴居野处衣皮带革故死衣之以薪内藏不饰中古之时有宫室衣服故衣之币帛藏以棺椁封树识表体以象生刘璋曰凡送死之道唯棺与椁为亲身之物孝子所宜尽心初䘮之日择木为棺恐仓卒未得其木灰漆亦未得能坚完或值暑月恐难久留古者国君即位而为椑岁一漆之今人亦有生时自为夀噐者此乃犹行其道非豫凶事也其木油杉及柏为上毋事高大以为美观唯棺周于身椁周于棺足矣棺内外皆用布里漆务令坚实予尝见前人葬墓掩圹之后即以松脂溶化灌于棺外其厚尺馀后为人侵掘松脂岁久疑结愈坚斧斤不能加得免大患今有葬者用之可谓宜矣
  宋史诸葬不得以石为棺椁及石室其棺椁皆不得雕镂彩画施方牖槛棺内不得藏金宝珠玉
  
  檀弓天子之棺四重注尚深邃也诸公三重诸侯再重大夫一重士不重水兕革棺被之其厚三寸注以水牛兕牛之革为棺被革各厚三寸合六寸也此为一重杝棺一注所谓椑棺也尔雅曰椵杝梓棺二注所谓属与大棺四者皆周注周匝也凡棺用能湿之物 疏四重者水牛兕牛皮二物为一重杝为第二重属为第三重大棺为第四重四重凡五物也以次差之上公三重则去水牛馀兕杝属大棺也侯伯子男再重又去兕馀杝属大棺大夫一重又去杝馀属大棺也士不重又去属唯单用大棺也天子大棺厚八寸属六寸椑四寸又二皮六寸合二尺四寸也上公去水牛之三寸馀兕椑属大棺则合二尺一寸诸侯又去兕之三寸馀合一尺八寸也列国上卿又除椑四寸馀合一尺四寸也大夫大棺六寸属四寸合一尺士则不重但大棺六寸庶人四寸天子卿大夫文不见者天子卿大夫并与列国君同若天子之士与诸侯大夫同也水兕二皮并不能厚三寸故合被之今各厚三寸也二皮能湿故最在里近尸杝棺者椵也材亦能湿故次皮杝唯一种故云一也诸侯无革则以杝亲尸所谓梓棺也即前言君即位为椑是也杝即椵木郑引尔雅曰椵杝一物二名名椵又名杝也梓棺二者杝棺之外又有属棺属棺之外又有大棺大棺与属棺并用梓故云二也四者皆周者谓四重之棺上下四方悉周匝唯椁不周下有茵上有抗席故也
  后木曰䘮吾闻诸县子曰夫䘮不可不深长思也注后木鲁孝公子恵伯巩之后买棺外内易我死则亦然注此孝子之事非所托徐师曾曰言养生不足以当大事唯送死可以当大事人子事亲舎是无所用其力一有不谨则他日不可复追此所以不可不深长思也是以买棺藏亲必外内易治不少有后日之悔此当深思之大者故特举而言之县子此言可为万世人子䘮亲之法矣然此乃人子所当自尽非父母豫属者而后木乃曰吾死则亦然则过为身后之虑矣
  卫有大史曰柳庄寝疾公曰若疾革虽当祭必告公再拜稽首请于尸曰有臣柳庄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闻之死请往不释服而往遂以襚之与之邑裘氏与县潘氏书而纳诸棺曰世世万子孙毋变也
  陈干昔寝疾属其兄弟而命其子尊己曰如我死则必大为我棺使吾二婢子夹我陈干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礼也况又同棺乎弗果杀
  䘮大记君大棺八寸属六寸椑四寸上大夫大棺八寸属六寸下大夫大棺六寸属四寸士棺六寸注大棺棺之在表者也檀弓曰天子之棺四重水兕革棺被之其厚三寸杝棺一梓棺二四者皆周此以内说而出也然则大棺及属用梓椑用杝以是差之上公革棺不被三重也诸侯无革棺再重也大夫无椑一重也士无属不重也庶人之棺四寸上大夫谓列国之卿也赵简子云不设属椑时僭也 疏檀弓从内而说以次出外谓近尸有水革次外有兕革次外有椑次外有属次外有大棺此先云大棺及属乃始云椑是从外乡内而说故知大棺及属当梓棺也椑当杝棺也
  君盖用漆三衽三束大夫盖用漆二衽二束士盖不用漆二衽二束注用漆者涂合牝牡之中也衽小要也疏盖棺上盖用漆谓漆其衽合缝处也衽谓燕尾合棺缝际也束谓以皮束棺也棺两边各三衽每当衽上辄以牛皮束之大夫士亦然檀弓云棺束缩二衡三者据君言也若大夫士横唯二束此文是也
  孟子孟子自齐葬于鲁反于齐止于嬴充虞请曰前日不知虞之不肖使虞惇匠事严虞不敢请今愿窃有请也木若以美然集注孟子仕于齐䘮母归葬于鲁嬴齐南邑充虞孟子弟子尝董治作棺之事者也严急也木棺木也以美太美也曰古者棺椁无度中古棺七寸椁称之自天子达于庶人非直为观美也然后尽于人心集注度厚薄尺寸也中古周公制礼时也椁称之与棺相称也欲其坚厚久远非特为人观视之美而已不得不可以为悦无财不可以为悦得之为有财古之人皆用之吾何为独不然集注不得谓法制所不当得得之为有财言得之而又为有财也且比化者无使土亲肤于人心独无恔乎集注比犹为也化者死者也恔快也言为死者不使土亲近其肌肤于人子之心岂不快然无所恨乎吾闻之也君子不以天下俭其亲集注送终之礼所当得为而不自尽是为天下爱惜此物而薄于吾亲也墨子古圣王制为葬埋之法曰棺三寸足以朽体衣衾三领足以覆恶则止矣 子墨子制为葬埋之法曰棺三寸足以朽骨衣三领足以朽肉
  许慎说文棺关也所以掩尸
  释名棺关也关闭也
  司马温公曰棺欲厚然太厚则重而难以致远又不必高大占地使圹中宽易致摧毁宜深戒之椁虽圣人所制自古用之然板木岁久终归腐烂徒使圹中宽大不能牢固不若不用之为愈也孔子葬鲤有棺而无椁又许贫者还葬而无椁今不欲用非为贫者乃欲保安亡者耳
  二程全书古人之葬欲比化者不使土亲肤今奇玩之物尚保藏固密以防损污况亲之遗骨当如何哉世俗浅识惟欲不见而已又有求速化之说是岂知必诚必信之义且非欲其不化也未化之间保藏当如是尔吾自少时谋葬曽祖虞部以下积年累岁精意思索欲知何物能后骨而朽后闻咸阳原上有人发东汉时墓柏棺尚在又韩修王城圯得古柏木皆坚润如新谚有松千柏万之说于是知柏最可以久然意犹未己因观杂书有松脂入地千年为茯苓万年为琥珀之说疑物莫久于此遂以柏为棺而涂以松脂特出臆计非有稽也不数月嵩山法王寺下乡民穿地得古棺裹以松脂乃知古人已用之矣自是三十四年七经葬事求安之道思之至矣地中之事察之详矣地中之患有二惟虫与水而己所谓无使土亲肤不惟以土为污有土则有虫虫之侵骨甚可畏也世人墓中多置铁以辟土兽土兽希有之物尚知备之虫为必有而不知备何也唯木坚缝完则不能入求坚莫如柏欲完莫如漆然二物亦不可保柏有入土数百年而不朽者有数十年而朽者人多以为柏心不朽而心之朽者见亦多矣
  高闶曰伊川先生谓棺之合缝以松脂涂之则缝固而木坚注云松脂与木性相入而又利水盖今人所谓沥青者是也须以少蚌粉黄蜡清油合煎之乃可用不然则裂矣其棺椁之间亦宜以此灌之
  朱子语类古礼难行为古人有做未到处古者以皮束棺岂能固设熬黍稷于棺旁以惑蚍蜉可见少智今棺用漆要三日便殡亦难
  王文禄葬度合棺油杉为上柏次之油杉今沙坊板出马湖建昌桃花洞杨宣慰旋螺丁子香花紫实上也但假者多耳莫若用柏紫经杉可也棺仅容身不宜太宽匠制若经匣様底盖不用铁丁用柏或苏木作锭笋底盖对墙合处每边凿二孔笋作锭様分三片先插左右二片入孔分开中一片鍼下锭凹处到札住矣且免铁绣坏版钉击震尸锭笋法闻之西泉钱子懋仁名篸仁孝士也以故能慎终陈龙正曰制棺棺不可太宽太长如料冨则量逝者形躯裁减之勿惜损料尤忌太高必使高阔相等环视见方为妥高则上空既无用而圹势因之不得不高坟势因之不得不稍薄留棺中无用之空虚损圹外宜厚之封土岂善计哉盖不宜用钉钉缝漏气又钉长出亦使圹高其弊多端慎勿泥古古人亦有未详审处木唯杉最善不蛀不朽又无燥性有财则买沙板乃千年老杉近根之干壅顿沙土中者川陜深山所生无财则买大杉木坚老者为之伊川先生独尚柏心柏过燥恐于初死骸骨有所未便又且易蛀想宋时未起沙板之说也既得良木命良工试配已毕临拢合时一切缝罅先用绞浄真生漆厚调生面银朱涂嵌其间然后推敲成就虽有小小松隙之处皆为朱漆充塞无不泯合之患矣试真漆法取少许抹青竹上少顷即乾乾而粘缀不可剔剥者真否则已浸入桐油其性懈矣朱性极收湿凡漆物置密室中遇雨必生润唯朱漆独干此其验也故可以助漆之坚解漆之湿无逾此物棺外凡遇缝处亦用朱漆涂之棺底须涂抹令遍棺内止以少许抹缝馀处不可多用骸骨宜近木不宜近漆也俗用瓦灰猪血调涂又以麻布糊缝直同儿戏土中无物不朽此数物徒滋污秽有何功力不须十年必皆解散脱落又棺外以朱漆周围涂之约数遍而止朱外又须以真生漆盖之恐朱色太炫非入土幽玄之义加以晦色使可久安也
  张文嘉齐家宝要棺木沙坊为上非贵价者不能坚美然中间多有破损巧于补缀未易辨识一售其欺反不若杉木之为愈也或取三丈四丈平木及里溪之头段为佳但要色老而红赤缕细而坚实者取其木心候其干燥即可用也临拢合时一切缝罅先用绞净真生漆厚调生面银朱涂嵌其间然后推敲成就虽有小小松隙之处皆为朱漆充塞无不泯合之患矣试真漆法取少许抹青竹上少顷即乾乾而粘缀不可剔剥者真否则已浸入桐油其性懈矣朱性实收湿可以助漆之坚解漆之湿故须用之棺外凡遇缝处亦用朱漆涂之棺底须涂抹令遍棺内止以少许抹缝馀处不可多用骸骨宜近木不宜近漆也俗用瓦灰猪血调涂又以麻布糊缝直同儿戏此数物徒滋污秽有何功益邪又一法合缝时先以艌船之油灰涂其内覆绵纸二三层其固甚于松脂外靣灌生桐油数次此法尤为简便利于贫者然总非预办不可易得凡遇父母年老即当竭力为之不得与兄弟分𣲖争较彼此推延以致仓卒误事且古者国君即位而为椑岁一漆之况士庶乎
  桐棺 柏棺
  左传哀公二年秋八月齐人输范氏粟郑子姚子般送之士吉射逆之赵鞅御之遇于戚简子誓曰志父无罪君实图之若其有罪绞缢以戮桐棺三寸不设属辟疏案礼上大夫棺八寸属六寸下大夫棺六寸属四寸无三寸棺制也棺用难朽之木桐木易坏不堪为棺故以为罚墨子尚俭桐棺三寸属次大棺也辟亲身棺也礼大夫无辟唯属与大棺为一重今云不设辟者时僭耳非正礼也素车朴马注以载柩 疏素车无饰不以翣柳饰车也曲礼云大夫去国乘髦马郑云髦马不鬄落也则此朴马亦谓不鬄落用此以载柩也他柩皆人挽此用车马载者道远当用牛马且此言亦为罚也无入于兆注兆葬域 疏周礼冢人云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郑云战败无勇投诸茔外以罚之此亦罚也下卿之罚也注为自设罚所以能克敌
  家语孔子之䘮公西赤掌殡葬焉桐棺四寸柏棺五寸墨子禹葬会稽之山桐棺三寸葛以缄之
  庄子古者䘮礼天子棺椁七重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再重今墨子独生不歌死无服桐棺三寸而无椁以为法式以此教人恐不爱人以此自行固不爱也荀子刑馀罪人之䘮桐棺三寸
  越绝书禹葬会稽苇椁桐棺穿圹七尺上无漏泄下无即水
  梓棺
  汉旧仪梓棺长二丈广四尺
  风俗通义礼天子敛以梓噐宫者存时所居縁生事亡因以为名凡人之棺亦为宫也
  王符潜夫论今者京师贵戚必欲江南檽梓豫章之木边远下土亦竞相仿效夫檽梓豫章所出殊远伐之高山引之穷谷入海乘淮逆河溯洛工匠雕刻连累日月会众而后动多牛而后致重且千斤功将万夫而东至乐浪西达炖煌费力伤农于万里之地
  谷棺
  墨子昔尧葬蛩山之阴谷木之棺葛以缄之舜葬南已之市谷木之棺葛以缄之
  樟棺
  后汉书礼仪志诸侯王公主贵人皆樟棺洞朱云气画公特进樟棺黒漆
  宋书礼志孝武帝大明五年闰月皇太子妃薨樟木为榇号曰樟宫
  松棺
  魏书崔光传光戒子孙曰吾兄弟自幼及老未曽一片不同弟顷横祸权作松棺亦可为我作松棺使我见之
  楸棺
  盛弘之荆州记冠军县东一里有张詹墓魏太和时人也刻碑背曰白楸之棺易朽之裳铜钱不入瓦噐不藏嗟尔后人幸不我伤隶释魏征南军司张詹
  榆棺
  晋书徐苗𫝊遗命榆棺杂砖露车载尸苇席瓦噐而已
  杂木棺
  续汉书杨震数切谏为樊丰等所谮遣归本郡震行至城西夕阳亭乃慷慨谓其诸子门人曰身死之日以杂木为棺布衣单被裁足盖形勿归冢
  瓦棺
  檀弓有虞氏瓦棺
  帝王世纪有苗氏叛虞舜南征崩于鸣条殡用瓦棺西京杂记袁盎冢以瓦为棺椁
  隶释武阳城东彭亡山之巅耕夫斸地有声寻罅入焉石窟如屋大中立两崖崖柱左右各分二室左方有破瓦棺
  石棺
  古史考蜚廉为纣使北方还无所报为坛霍太山而报得石棺铭曰帝令处父不与殷乱赐尔石棺以华氏死遂葬于霍太山
  荆州记临湘水中有石床上有二石棺色绿如铜镜
  玉棺
  风俗通义叶县令王乔天下一玉棺于厅事前令臣吏试入不动摇乔曰天帝独欲召我沐浴服饰寝其中盖便立覆之宿葬于城东土自成坟
  铜棺
  越绝书阖闾冢在阊门外铜棺三重澒地六尺
  革棺
  西京杂记广川王去疾国内冢藏一皆发掘魏襄王冢入一戸石扉有关钥叩开见棺柩黒光照人刀斫不入烧锯截之乃漆杂兕革为棺厚数寸累积十馀重力不能开乃止
  朱棺
  汉书佞幸传大司徒孔光奏董贤贤自杀伏辜死后父恭等不悔过乃复以沙画棺师古曰以朱砂涂之而又雕画也四时之色左苍龙右白虎上著金银日月玉衣珠璧以棺至尊无以加
  东观汉记耿秉薨赐朱棺玉衣
  明会典品官棺用油杉朱漆庶民棺油杉为上柏次之土杉又次之用黒漆金漆
  画棺
  谢承后汉书和帝追封太后父梁松为褎亲愍侯改殡赐东园画棺玉柙衣衾
  后汉书袁安传袁逢卒朝廷以逢尝为三老特优礼制赐以朱画秘噐注秘噐棺也
  布漆山
  清异录天成开运以来俗尚巨棺有停之中寝人立两边不相见者凶肆号布漆山











  檀弓君即位而为椑注椑谓杝棺亲尸者天子椑内又有水兕革棺岁一漆之藏焉注若未成然 疏君诸侯也言诸侯则王可知人君无论少长体尊备物故即位而造为此棺也椑谓杝棺天子椑内有水兕诸侯无但用杝在内以亲尸也岁一漆之者虽为尊得造未供用故不欲即成但每年一漆示如未成也藏焉者谓藏物于中棺中不欲空虚如急有待也
  裴松之曰礼天子诸侯之棺各有重数棺之亲身者曰椑
  方悫曰椑即所谓榇也君尊虽凶礼之具亦豫备藏焉则恶人之见也
  陆佃曰言岁一出而漆之于是又藏焉岁一出者若将有用也示使其君不敢有恃以惰
  干学案豫凶事非得已也故漆而藏焉椑欲坚故岁一漆之漆之斯出之矣疏谓中不欲空虚而训藏为藏物于中其说赘陆氏至谓岁一出者示君将有用夫豫凶事犹不可况可以此警其君为尽礼欤后儒说礼往往傅会若此所以礼家多成聚讼也
  旧唐书玄宗开元二十年自东都幸太原至太行坂路隘逢椑车问左右车中何物左右奏曰礼天子出则载椑车以从先王之制也上曰焉用此命焚之无椑自此始也
  
  曲礼在床曰尸在棺曰柩疏三日不生敛之在棺死事究竟于此故曰柩吕大防曰尸者未大敛柩者已大敛之称也故䘮礼未殡奠于尸已殡奠于柩
  白虎通徳论尸柩者何谓也尸之为言失也陈也失气亡神形体独陈柩之为言究也久也不复章也释名尸已在棺曰柩柩究也送终随身之制皆究备也
  
  左传襄公二年夏齐姜薨初穆姜使择美槚注槚梓之属以自为榇注榇棺也欲以送终 疏榇亲身棺也以亲近其身故以榇为名䘮大记云君大棺八寸属六寸椑四寸如彼记诸侯之棺三重亲身之棺名之为椑椑即榇是也其椑用椵为之属与大棺乃用梓耳此以梓为榇者名之曰榇其内必无棺也择槚为榇其榇必用梓也季文子取以葬君子曰非礼也礼无所逆妇养姑者也亏姑以成妇逆莫大焉注穆姜成公母齐姜成公妇
  四年秋定姒薨不殡于庙无榇不虞注季孙以定姒本贱既无噐备议其䘮制欲殡不过庙又不反哭匠庆谓季文子注匠庆鲁大匠曰子为正卿而小君之䘮不成不终君也注慢其母是不终事君之道君长谁受其咎注言襄公长将责季孙初季孙为己树六槚于蒲圃东门之外注文子欲自为榇匠庆请木注为定姒作榇季孙曰略注不以道取为略匠庆用蒲圃之槚季孙不御注御止也君子曰志所谓多行无礼必自及也其是之谓乎疏季孙言略令匠庆略他木也官非无木可用意欲不成其䘮怒庆此请令略木为之庆又忿其如此故取季孙之槚其意言遣我略人我只略女季孙令之为略匠庆奉命而略虽自被略不得止之是自及也
  小尔雅有尸谓之柩空棺谓之榇
  
  汉书成帝纪河平四年民为水所流死不能自葬者令郡国给槥椟葬埋师古曰槥椟谓小棺
  说文椟小棺又曰槥
  陆机大暮赋睹洪槚而为槥
  里棺 鐕
  䘮大记君里棺用朱绿用杂金鐕大夫里棺用玄绿用牛骨鐕士不绿注鐕所以琢著里 疏里棺谓以缯贴棺里也朱缯贴四方绿缯贴四角定本经中绿字皆作琢琢谓鐕琢朱缯贴著于棺也鐕钉也旧说云用金钉又用象牙钉杂之以琢朱绿著棺也隐义云朱绿皆缯也杂金鐕尚书曰贡金三品黄白青色用玄绿者四面玄四角绿用牛角鐕者不用牙金也士不绿者悉用玄也亦同大夫用牛骨鐕不言从可知也
  吴澄曰案定本近是盖里棺兼用绿色无义疏说分二色贴四方四隅亦无义且未详何据若依定本以绿为琢则朱玄句绝琢字属下句士用玄里棺与大夫同但不用钉琢之为异耳
  张幼伦曰案鐕字说文云缀著物者则绿字疑皆缀字之误缀者缀缯于棺也鐕即今漆工所用之灰屑也君用杂金屑最为坚确大夫用牛角屑次之今民间用瓦屑即此鐕也士不缀无里也旧读绿为琢以鐕为钉皆误也故王氏有牛角鐕不可从之说案古者棺不用钉唯以皮条束合之见檀弓上篇
  后汉书礼仪志安梓宫内珪璋诸物东园匠武士下钉衽截去牙
  东园温明秘噐
  汉书霍光传光薨赐东园温明如乘舆制度服䖍注东园处此噐形如方漆桶开一靣漆画之以镜置其中以悬尸上大敛并盖之
  周密癸辛杂识今世有大敛而用镜县之棺盖以照尸者往往谓取光明破暗之义案汉书霍光传光之丧赐东园温明服䖍曰东园处此噐以镜置其中以悬尸上然则其来尚矣
  佞幸传东园秘噐珠襦玉柙豫以赐董贤无不备具师古曰东园署名也汉书仪云东园秘噐作棺梓素木长二丈崇广四尺
  晋公卿礼秩诸侯及从公薨者赐东园秘噐
  凶门柏历
  晋书礼志成帝咸康七年皇后杜氏崩有司奏大行皇后陵所作凶门柏历门号显阳端门诏曰门如所处凶门柏历大为繁费停之案蔡谟说以二瓦噐盛始死之祭系于木裹以苇席置庭中近南名为重今之凶门是其象也范坚曰凶门非礼礼有悬重形似凶门后又出之门外以表䘮俗遂行之通典同详见第七十四卷䘮仪
  通典东晋安帝隆安四年太后李氏崩诏于西堂设菰芦神武门施凶门柏历
  宋书礼志文帝元嘉十七年元皇后崩兼司徒给事中刘温持节监䘮神虎门设凶门柏历至西上阁
  孔琳之传琳之建言曰凶门柏历不出礼典起自末代积习生常遂成旧俗爰自天子达于庶人诚行之有由卒革必骇然苟无关于情而有愆礼度存之未有所明去之未有所失固当式遵先典厘革后谬况复兼以㳺费实为民患者乎凡人士䘮仪多出闾里每有此须动十数万损民财力而义无所取至于寒庶则人思自竭虽复室如悬罄莫不倾产殚财所谓葬之以礼其若此乎谓宜谨遵先典一罢凶门之式表以素扇足以示凶隋书礼志后齐定令亲王公主太妃仪同三司以上及令仆皆听立凶门柏历开皇初太常卿牛弘奏凶门岂设重之礼请革兹俗弊诏可














  读礼通考卷九十五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九十六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
  丧具二
  棺束
  檀弓棺束缩二衡三衽每束一注衡当为横衽今小要衽或作漆或作髹 疏棺束者古棺木无钉故用皮束合之缩纵也纵束者二行横束者三行也衽小要也其形两头广中央小既不用钉但先凿棺边及两头合际处作坎形以小要连之今固棺并相对每束之处以一行之衽连之若竖束之处则竖著其衽以连棺盖及底之木使与棺头尾之材相固汉时呼衽为小要也
  释名棺束曰缄缄咸也古者棺不钉也旁际曰小要其要约小也又谓之衽衽任也任制际会使不解也
  
  檀弓既殡旬而布材与明噐注材椁材也木工宜干腊且豫成 疏布班也殡后十日班布告下觅椁材及明噐之材或云布其木宜干腊故须豫暴之也
  王安石曰布陈也
  孔子之故人曰原壤其母死夫子助之沐椁注沐治也原壤登木曰久矣予之不托于音也歌曰狸首之斑然执女手之卷然夫子为弗闻也者而过之从者曰子未可以己乎夫子曰丘闻之亲者毋失其为亲也故者毋失其为故也注木椁材也托寄也谓叩木以作音 疏椁材文彩似狸之首夫子手执斤斧如女子之手卷然柔弱
  周礼地官闾师不树者无椁注椁周棺也 疏庶人五亩之宅树以桑麻今宅不毛非直罚以里布死后又无五寸之椁也
  论语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集注颜路渊之父请为椁欲卖车以买椁也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集注鲤孔子之子伯鱼也先孔子卒言鲤之才虽不及颜渊然已与颜路以父视之则皆子也孔子时已致仕尚从大夫之列言后谦辞
  胡寅曰孔子遇旧馆人之䘮尝脱骖以赙之矣今乃不许颜路之请何邪葬可以无椁骖可以脱而复求大夫不可以徒行命车不可以与人而鬻诸市也且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勉强以副其意岂诚心与直道哉或者以为君子行礼视吾之有无而已夫君子之用财视义之可否岂独视有无而已释名椁廓也廓落在表之言也
  方悫曰椁之于棺如城之有郭也
  木椁
  古史考禹作土堲以周棺汤作木椁易土堲也
  苇椁
  越绝书禹葬会稽苇椁桐棺
  松椁
  䘮大记君松椁疏君诸侯也诸侯用松心为椁材
  柏椁
  檀弓柏椁以端长六尺注端题凑也其方盖一尺 疏柏椁谓椁用柏也天子柏诸侯松大夫柏士杂木也郑注方相职云天子椁柏黄肠为里而表以石焉端犹头也积柏材作椁并葺材头故云以端长六尺者天子椁制每段长六尺而方一尺天子以下庶人以上郑注䘮大记具之以此木之端首题凑向内知其方一尺者以庶人四寸之棺五寸之椁椁厚于棺一寸案䘮大记君大棺八寸君谓诸侯则天子之大棺或当九寸其椁厚一尺故云其方盖一尺则椁之厚也如郑此言椁材并皆从下垒至上始为题凑凑向也言木之头相向而作四阿也如此乃得椁之厚薄与棺相准皇氏以为垒椁材从下即题凑椁六尺与棺全不相应其义非也
  张子曰古之椁言井椁以大木自下排上来非如今日之笼棺也故其四隅有隙可以置物也胡铨曰以柏木黄心致累棺外谓之黄肠木头皆内向故云题凑其方一尺详见汉书霍光传及汉仪注所载者
  䘮大记大夫柏椁
  杂木椁
  䘮大记士杂木椁
  石椁
  檀弓有子问于曽子曰闻䘮于夫子乎注䘮谓仕失位也曰闻之矣䘮欲速贫死欲速朽有子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曽子曰参也闻诸夫子也有子又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曽子曰参也与子㳺闻之有子曰然然则夫子有为言之也曽子以斯言告于子㳺子㳺曰甚哉有子之言似夫子也昔者夫子居于宋见桓司马自为石椁三年而不成夫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朽之愈也死之欲速朽为桓司马言之也南宫敬叔反必载宝而朝注敬叔鲁孟僖子之子仲孙阅尝失位去鲁得反载其宝来朝于君夫子曰若是其货也䘮不如速贫之愈也䘮之欲速贫为敬叔言之也曽子以子㳺之言告于有子有子曰然吾固曰非夫子之言也曽子曰子何以知之有子曰夫子制于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斯知不欲速朽也注中都鲁邑名也孔子尝为之宰为民作制昔者夫子失鲁司寇将之荆盖先之以子夏又申之以冉有以斯知不欲速贫也
  吴澄曰自犹独也天子至于庶人皆是木椁虑其易朽腐而独自为石椁也三年而不成者成之难费财多也
  水经注泗水又南迳宋大夫桓魋冢西山抗泗水上而画石凿而为冢今人谓之石椁者也郭有二重石作工巧
  西京杂记魏襄王冢以文石为椁高八尺许广狭容四十人以手扪椁滑液如新
  汉书刘向传秦始皇帝葬于骊山之阿下锢三泉上崇山坟其高五十馀丈周围五里有馀石椁为㳺馆李奇曰圹中为游戏之观也师古曰多累石作椁于圹中以为离宫别馆也人膏为灯烛水银为江海黄金为凫雁
  汉书文帝至霸陵顾谓群臣曰嗟乎以北山石为椁用纻絮斮陈漆其间岂可动哉左右皆曰善张释之前曰使其中有可欲虽锢南山犹有隙使其中无可欲虽无石椁又何戚焉文帝称善
  吴越春秋吴王有女自杀阖闾痛之葬于国西阊门外凿池积土文石为椁题凑为中
  西京杂记滕公驾至东都门马鸣跼不肯前以足跑地久之滕公使士卒掘马所跑地入三尺所得石椁滕公以烛照之有铭焉乃以水洗写其文文字皆古异左右莫能知以问叔孙通通曰蝌蚪书也以今文写之曰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滕公曰嗟乎天也吾死其即安此乎死遂葬焉
  后汉明帝纪帝作夀陵石椁广一丈二尺长二丈五尺
  铜椁
  皇览阖闾墓铸铜为椁
  北堂书钞卫青尚平阳公主后与主合葬冢在华山葬时发土得铜椁一枚
  裹椁
  䘮大记君裹椁虞筐大夫不裹椁士不虞筐注裹椁之物虞筐之文未闻也 疏卢氏虽有解释郑云未闻今略卢氏不录也
  吴澄曰君之椁有物以裹之而又有虞筐大夫虽不裹椁而犹有虞筐士则并虞筐而无矣徐师曾曰或曰虞安也虞筐即苞筲也以安体魄故谓虞筐士不虞筐谓藏于旁也
  夀藏椁
  隶续延年益夀椁文三行十八字今存蜀中安帝永初七年造谓之万岁延年益夀椁当是夀冢中所刻
  棺饰
  既夕商祝饰柩一池纽前䞓后缁齐三采无贝注饰柩为设墙柳也巾奠乃墙谓此也墙有布帷柳有布荒池者象宫室之承霤以竹为之状如小车笒衣以青布一池县于柳前纽所以聨帷荒前赤后黒因以为饰左右面各有前后齐居柳之中央若今小车盖上㽔矣以三采缯为之上朱中白下苍著以絮
  周礼天官缝人丧缝棺饰焉
  䘮大记饰棺君龙帷三池振容黼荒火三列黻三列素锦褚加伪荒𫄸纽六齐五采五贝黼翣二黻翣二画翣二皆戴圭鱼跃拂池君𫄸戴六𫄸披六大夫画帷二池不振容画荒火三列黼三列素锦褚𫄸纽二玄纽二齐三采三贝黼翣二画翣二皆戴绥鱼跃拂池大夫戴前𫄸后玄披亦如之士布帷布荒一池揄绞𫄸纽二缁纽二齐三采一贝画翣二皆戴绥士戴前𫄸后缁二披用𫄸注饰棺者以华道路及圹中不欲众恶其亲也荒蒙也在旁曰帷在上曰荒皆所以衣柳也士布帷布荒者白布也君大夫加文章焉黼荒縁边为黼文画荒縁边为云气火黻为列于其中耳伪当为帷大夫以上有褚以衬覆棺乃加帷荒于其上纽所以结连帷荒者也池以竹为之如小车笒衣以青布柳象宫室县池于荒之瓜端若承霤然云君大夫以铜为鱼县于池下揄揄翟也青质五色画之于绞缯而垂之以为振容象水草之动摇行则又鱼上拂池杂记大夫不揄绞属于池下是不振容也士则去鱼齐象车盖㽔缝合杂采为之形如瓜分然缀贝落其上及旁戴之言值也所以连系棺求与柳材使相值因而结前后披也汉礼翣以木为筐广三尺高二尺四寸方两角高衣以白布画者画云气其馀各如其象柄长五尺车行使人持之而从既窆树于圹中檀弓曰周人墙置翣是也绥当为㽔盖五采羽注于翣首也 疏君龙帷者诸侯也帷柳车边障也王侯画龙以象君徳三池者织竹为龙挂于荒之瓜端象平生宫室有承霤也天子生有四注屋四面承霤柳亦四池诸侯屋亦四注而柳降一池阙于后一故三池也振容者振动也容饰也以绞缯为之长丈馀如幡画幡上为雉县于池下为容饰车行则幡动也黼荒火三列黻三列者荒为柳车上覆谓鳖甲也縁荒边为白黒黼文于黼文之上荒之中央又画火黻各三行列行也火形如半环黻两已相背也素锦褚者素白也褚屋也于荒下用白锦为屋在路象宫室也加伪荒者帷是边墙荒是上盖褚覆竟而加帷荒于褚外也𫄸纽六者上盖与边墙相离故以𫄸为纽连之旁各三凡六也齐五采五贝者鳖甲上当中央形圆如车盖高三尺径二尺馀凡车盖四面有垂下㽔今此齐形上象车盖旁象盖㽔上下缝各杂采缯列行相次如瓜内之子以穰为分限又连贝为五行交络齐上也黼翣二黻翣二画翣二皆戴圭者翣形似扇在路则障车入椁则障柩二画黼二画黻二画云翣两角皆戴圭玉礼噐曰天子八翣诸侯六大夫四鱼跃拂池者凡池必有鱼故此车池县绞雉又县铜鱼于振容间若车行则鱼跳跃上拂池也君𫄸戴亦𫄸披六者事异饰棺故更言君也棺横束有三每束两边屈皮为纽三束有六纽用𫄸帛戴索连系棺束之纽与外畔柳材使相当值谓连棺著柳故有六戴𫄸披亦用绛帛为之将一头结此戴出一头于帷外人牵之每戴系之故亦有六也谓之披者若牵车登高则引前以防轩车适下则引后以防翻车欹左则引右欹右则引左使车不倾覆也大夫帷画云气二池前后各一池或云两边而已画荒谓画云气火黻锦褚与君同纽用四不一色故二𫄸二玄也齐三采绛黄黒也贝亦降二也翣降两黼翣角不圭但用五采羽作绥无绞雉而有鱼跃拂池戴不并用𫄸其数与披同四也士惟一池在前亦画揄雉于绞在于池上纽降用玄缁四纽连四旁也齐与大夫同一贝者一行络之耳翣降二黻前𫄸后缁者戴当棺束通两边为四戴也二披用𫄸通两旁则亦四披也郑注以华道路及圹中以翣入圹中则知馀物堪入圹中者皆入
  陆佃曰素锦禇即杂记所谓锦屋诸侯大夫士一也其异者士以苇席为干尔齐裳下缉也谓以五采五贝缀裳帷之下君𫄸戴六𫄸披六戴犹所谓绋披犹所谓引引之使行弗之欲止戴之使上披之欲下使即葬焉无系吝也
  明堂位有虞氏之绥夏后氏之绸练殷之崇牙周之璧翣注皆䘮葬之饰 疏明鲁有四代䘮葬旌旗之饰
  檀弓孔子之䘮公西赤为志焉饰棺墙置翣设披周也设崇殷也绸练设旐夏也疏公西赤以饰棺荣夫子故为盛礼备三王之法以章明志识于是以素锦为褚褚外加墙车边置翣恐柩车倾亏而以绳左右维持之此皆周法其送葬乘车所建旌旗刻缯为崇牙之饰此则殷法又韬盛旌旗之竿以素饰于杠首设长寻之旐此则夏礼夫子用三代之礼不为僭者盖用其大夫之礼尔















  士䘮礼升棺用轴盖在下注轴輁轴也輁状如床轴其轮挽而行 疏轴状如转辚刻两头为轵輁状如长床穿桯前后著金而关轴焉
  敖继公曰盖在下者郤于棺之下也棺既升则入于肂中而盖则置于序端与辚犹轮也以木关其辚之中央而引之则辚由是而转故以转辚名之轵谓轴之两末关轮之处也盖谓此轵之旁共有四轮前后各二又各有一轴以横贯其桯与轮也
  既夕迁于祖用轴注迁徙也徙于祖朝祖庙也轴輁轴也 疏下记云夷床輁轴是也汉法名转轴为转辚辚轮也輁状如床轴其轮挽而行是以轮为辚也以轴头为轵刻轴使两头细穿入轵之两髀前后二者皆然此輁既云长如床则有先后两畔之木状如床髀厚大为之两畔为孔著金钏于中前后两畔皆然然后关轴于其中言桯者以其厚大可以容轴故名此木为桯也
  聂崇义曰案阮氏图云輁轴与輴长一丈二尺广四尺士漆大夫以朱饰与浴床则天子画辕为龙加赤云气





















  䘮大记君殡用輴櫕至于上毕涂屋注櫕犹菆也屋殡上覆如屋者也天子之殡居棺以龙楯櫕木题凑象椁上四注如屋以覆之尽涂之诸侯輴不画龙櫕不题凑象椁其他亦如之疏凡殡之礼天子先以龙楯置于客位殡处然后从阼阶举棺于輴中輴外以木菆聚輴之四边木高于棺
  乃从上加绡黼于棺上然后以木题凑题头也凑乡也谓以木头相凑乡内也象椁上之四注以覆之如屋形以泥涂之于屋之上又加席三重于殡上其诸侯殡时则置棺楯内亦菆木輴外木高于棺后加布幕于棺上又藂木于涂上不题凑象椁也亦中央高似屋形但不为四注
  君葬用輴疏大夫诸侯以上有四周谓之輴天子画之以龙
  聂崇义曰龙輴其制似輁轴亦长丈二尺广四尺取称于柩前一辕画龙于辕加赤云气君殡以輴车备火之虞上有四周
  木车
  周礼春官巾车王之䘮车五乘木车蒲蔽犬𧜀尾櫜疏饰小服皆疏注木车不漆者蒲蔽谓羸兰车以蒲为蔽天子䘮服之车汉仪亦然犬𧜀以犬皮为覆芩此始遭䘮所乘 疏犬𧜀士䘮记主人乘恶车白狗幦是也此䘮车五乘贵贱皆同乘之
  素车
  周礼春官巾车素车棼蔽犬𧜀素饰小服皆素注素车以白土垩车棼读为薠薠麻以为蔽其𧜀服以素缯为缘此卒哭所乘
  薻车
  周礼春官巾车薻车薻蔽鹿浅𧜀革饰注薻水草苍色以苍土垩车以苍缯为蔽也鹿浅𧜀以鹿夏皮为覆笒又以所治去毛者縁之此既练所乘
  駹车
  周礼春官巾车駹车雚蔽然𧜀髤饰注駹车边侧有漆饰也雚细苇席也以为蔽者漆则成藩即吉也然果然也髤赤多黒少之色韦此大祥所乘 疏下文漆车全有漆则此时未全为漆果然兽名
  漆车
  周礼春官巾车漆车藩蔽豻𧜀雀饰注漆车黒车藩今时小车藩漆席以为之豻胡犬雀黑多赤少之色韦也此禫所乘 疏凡漆不言色者皆黒且大夫所乘黑车及篆缦之饰直得黒名是凡车皆黒漆也
  祥车
  曲礼祥车旷左注祥车葬之乘车空神位也疏为生时所乘葬时用为魂车
  蜃车
  周礼地官遂师大䘮共蜃车之役注蜃车柩路也柩路载柳四轮迫地而行有似于蜃因取名焉
  稍人大䘮帅蜃车与其役以至
  輲车
  杂记大夫士死于道以布为輤而行至于家而说輤载以輲车注輤言用布白布不染也不言裳帷俱用布无所别也輲读为辁或作槫许氏说文解字曰有辐曰轮无辐曰辁周礼又有蜃车天子以载柩蜃辁声相近其制同乎辁崇盖半乘车之轮 疏此明大夫车饰大夫以白布为輤不以蒨草染之初死及至家皆以輲车至家说輤惟輲车在故云载以輲车说车说去其车也凡在路载柩天子以下至士皆用蜃车其制与輲车同周礼遂师共蜃车之后是天子也既夕云遂匠纳车于阶间注云蜃车是士也此云輲车谓大夫也诸侯不言可知其蜃车之形郑注既夕礼其车之轝床如床中央有辕前后出设辂轝上有四周下则前后有轴以辐为轮迫地而行其轮有似于蜃故郑云半乘车之轮乘车之轮六尺有六寸今云半之得三尺三寸也
  䘮大记大夫葬用輴士葬用国车注详下绋条
  释名舆棺之车曰轜轜耳也悬于左右前后铜鱼摇绞之属耳耳然也



















  周礼春官巾车大䘮饰遣车遂𫷷之行之注遣车一曰鸾车𫷷兴也谓陈驾之行之使人以次举之以如墓也 疏遣车言饰还以金象革饰之如生存之车但麤小为之耳夏官虎贲氏及葬从遣车而哭注遣车王之魂魄所凭依 疏遣车将葬盛所苞奠遣送之车其车内既皆有牲体故云魂魄所依
  校人大䘮饰遣车之马
  檀弓有若曰晏子一狐裘三十年遣车一乘及墓而反国君七个遣车七乘大夫五个遣车五乘晏子焉知礼注言其太俭偪下非之人臣赐车马者乃得有遣车遣车之差大夫五诸侯七则天子九个谓所苞遣奠牲体之数也 疏晏子父桓子是大夫遣车五乘而唯用一乘以葬故郑云偪下也
  杂记遣车视牢具疏布輤四面有章置于四隅注言车多少各如所包遣车牲体之数也大夫以上乃有遣车輤其盖也四面皆有鄣蔽以隐翳牢肉
  鸾车
  周礼春官冡人及葬言鸾车象人注鸾车巾车所饰遣车也亦设鸾旗言犹语也
  刘执中曰将葬则语以饬戒之
  皮车 革车
  周礼天官司裘大䘮𫷷裘饰皮车注皮车遣车之革路
  王昭禹曰明噐之车以皮饰之事死如事生之意
  春官车仆大䘮𫷷革车
  辒辌车
  史记秦始皇纪始皇崩于沙丘平台秘之不发䘮棺载辒辌车中
  汉书霍光传载光尸柩以辒辌车注文颕曰辒辌车如今䘮轜车也孟康曰如衣车有窗牖闭之则温开之则凉故名之辒辌车也臣瓒曰秦始皇道崩秘其事载以辒辌车百官奏事如故此不得是轜车类也案杜延年奏载霍光柩以辌车驾大厩白虎驷以辒车驾大厩白鹿驷为倅师古曰辒辌本安车也可以卧息后因载䘮饰以柳翣故遂为䘮车耳辒者密闭辌者旁开窗牖各别一乘随事为名后人既専以载䘮又去其一总为藩饰而合二名呼之耳
  宋书礼志汉制大行载辒辌车四轮其饰如金根加施组连璧交络四角金龙首衔璧垂五采析羽流苏前后云气画帷裳𣝛文画曲蕃长与车等太仆御驾六白骆马以黒药灼其身为虎文谓之布施马既下马斥卖车藏城北秘宫今则马不虎文不斥卖车则毁也自汉霍光晋安平齐王贾充王导谢安宋江夏王葬以殊礼者皆大辂黄屋载辒辌车
  文献通考唐葬代宗时发引帝见辒辌车不当驰道移指丁未之间问其故有司曰陛下本命在午不太冲也上哭曰安在枉灵驾而谋自利乎命改辕直午而行
  容车
  后汉书礼仪志大䘮大驾甘泉卤簿金根容车
  祭遵传遵薨赠以将军侯印绶朱轮容车介士军陈送葬注容车容饰之车象生时也
  鳖甲车
  隋书礼仪志八品以下达于庶人鳖甲车无幰襈流苏画饰
  凤凰车
  宋书礼志汉明帝永平七年光烈阴皇后葬魂车鸾路青羽盖驾驷马龙旗九旒前有方相凤凰车
  开辙车
  五代会要䘮葬三品以上輀车用开辙车油幰朱丝络网两厢画龙虎
  合辙车
  五代会要庶人䘮车用合辙车工商诸色人吏无官者诸人无职掌者无合辙车
  买道车
  宋史礼志周广顺元年葬故枢密使杨邠等輴车魂车仪椁车买道车志石车各一
  送终车
  辽史仪卫志送终车车楼纯饰以锦螭头以银下县铎后垂大毡驾以牛上载羊一谓之祭羊以拟送终之用
  
  说文輀䘮车也
  魏曹植卞太后诔徘徊輀柩号咷勿及
  太常因革礼诸輀车三品以上油幰朱丝络网施襈两厢画龙幰竿诸末垂六旒苏七品以上油幰施襈两厢画云气垂四旒苏九品以下无旒苏男子幰襈旒苏皆用素妇人皆用彩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九十六>
  周礼天官缝人衣翣柳之材注柳之言聚诸饰之所聚疏柳者诸色所聚日将没其色赤兼有馀色故云柳
  服䖍曰东郡谓广辙车为柳
  孔颕达曰案䘮大记注云在旁曰帷在上曰荒帷荒所以衣柳则以帷荒之内木材为柳其实帷荒及木材等总名曰柳故缝人云衣翣柳之材注云柳之言聚诸饰之所聚是帷荒总称柳也
  王昭禹曰柳阴木为之故䘮车谓之柳
  檀弓设蒌翣为使人勿恶也
  吴澄曰蒌即柳也柳施帷荒以华戴柩之车而翣障于柳之旁以此饰柩使人不恶其凶也
  汉书季布传布匿濮阳周氏周氏曰汉购将军急迹且至臣家将军能听臣臣敢进计布许之廼髠钳布衣褐置广柳车中
  服䖍曰东郡谓广辙车为广柳车邓展曰皆棺饰也载以䘮车欲人不识也李奇曰大牛车也车上覆为柳瓒曰茂陵书中有广柳车每县数百乘是今运转大车是也
  释名舆棺之车其盖曰柳柳聚也众饰所聚亦其形偻也亦曰鳖甲以鳖甲亦然也









  大昇轝
  思陵录大昇轝其制下为底而盖以殿宇四柱皆旋安插夹以青障左刻青龙右刻白虎前后各有朱扉前挂黄縁(⿱𥫗廉)-- 帘上乘朱雀后为龟蛇以象玄武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九十六>
  家礼古者柳车制度甚详今不能然但从俗为之取其牢固平穏而已其法用两长杠杠上加伏兔附杠处为圆凿别作小方床以载柩足高三寸旁立两柱柱外施圆柄令入凿中长出其外柄凿之间须极圆滑以膏涂之使其上下之际柩长适平两柱近上更为方凿加横扃之两头出柱外者更加小扃杠两头施横杠横杠上施短杠短杠上或更加小杠仍多作新麻大索以备扎缚此皆切要实用不可阙者但如此制而以衣覆棺亦足以少华道路或更欲加饰则以竹为之格以彩结之其上如小亭施帷幔四角垂流苏而已然亦不可太高恐多罣碍不须太华徒为观美若道路远决不可为此虚饰但多用油单裹柩以防雨水而已 某旧为先人饰棺考制度作帷㡛延平先生以为不切而今礼文觉繁多使人难行后圣有作必是裁减了方始行得耳
  鹥辂
  谢脁齐后哀册文怀蜃卫而延首想鹥辂而抚心注周礼云安车彤靣系总皆载棺柩车也
  香舆 影舆 盖舆 钱舆 五谷舆
  酒醢舆 衣物舆 庖牲舆
  宋史礼志周广顺元年葬故枢密使杨邠侍卫使史弘肇三司使王章例并用一品礼香舆影舆盖舆钱舆五谷舆酒醢舆衣物舆庖牲舆各一
  
  士䘮礼巾奠乃墙注墙饰柩也 疏巾奠讫商祝乃饰棺墙即帷荒
  檀弓周人墙置翣
  释名舆棺之车其旁曰墙似屋墙也
  方悫曰墙以帷柩而周围如墙
  义详棺饰䘮大记注
  释名帷围也所以自障围也
  说文在旁曰帷










  广韵㡛蒙掩
  池
  檀弓池视重霤注以竹为池衣以青布县铜鱼焉 疏池者柳车之池也重霤者屋承霤也以木为之承于屋霤入此木中又从木中而霤于地故谓此木为重霤也生时既屋有重霤以行水死时柳车亦象宫室而在车覆鳖甲之下墙帷之上织竹为之形如笼衣以青布以承鳖甲名之为池以象重霤振容 褚 纽 齐 戴 鱼义俱详棺饰䘮大记注










  周礼夏官御仆大丧持翣注翣棺饰也持之者夹蜃车
  天官女御后之丧持翣疏天子八翣后䘮亦同女御持之左右各四人
  礼器天子葬五重八翣诸侯三重六翣大夫再重四翣疏天子五重八翣者葬宜坚固故多重宜多障蔽故八翣诸侯大夫卑故从而少饰
  春秋左传崔杼弑庄公葬诸士孙之里四翣不跸世本武王作翣
  小尔雅大扇谓之翣
  释名翣齐人谓扇为翣此似之也象翣扇为清凉也翣有黼有画各以其饰名之也
  太常因革礼三品以上六翣四品四翣
  家礼翣以木为筐如扇而有两角高广二尺高二尺四寸衣以白布柄长五尺黼翣画黼黻翣画黻画翣画云气其縁皆为云气皆画以紫准格
  
  既夕设披注披辂柳棺上贯结于戴人君旁牵之以备倾亏
  周礼夏官司士大䘮作六军之士执披注作谓使之也披柩车行所以披持棺者有纽以结之谓之戴 疏披者车两旁使人持之若四马六辔然故名为披也谓之戴者䘮大记云𫄸戴是也
  释名两旁引之曰披披摆也各于一旁引摆之备倾倚也
  太常因革礼三品以上四引四披四品二引二披其持引披者皆布帻布深衣
  揄绞
  杂记大夫不揄绞属于池下注揄翟也采青黄之间曰绞属犹系也人君之柳其池系绞缯于下而画翟雉焉名曰振容又有铜鱼在其间大夫去振容士去鱼 疏大夫不得画以揄绞属于池下其池上则画于揄得有揄绞也士亦有揄绞但不得属于池下
  
  周礼天官幕人大䘮共帷幕帟绶注帷以帷堂或与幕张之于庭帟在柩上檀弓布幕卫也縿幕鲁也注幕所以覆棺
  陆佃曰尔雅𫄸帛縿盖卫幕用布鲁用帛尔
  方悫曰卫所存者殷礼故用布幕之质鲁所存者周礼故用縿幕之文
  释名幕络也在表之称也
  帟
  周礼天官幕人三公及卿大夫之䘮共其帟
  掌次凡䘮王则张帟三重诸侯再重孤卿大夫不重注张帟柩上承尘
  地官遂师大䘮使帅其属以幄帟先道野役
  檀弓君于士有赐帟注帟幕之小者所以承尘赐之则张于殡上
  释名小幕曰帟张在人上帟帟然也
  布帏
  姚翼家规通俗编用绵布三疋聨为一用竹八根以绳缀之令役者八人执之围妇女于中随柩后行庶不与男子杂及为观者窥也
  珠节子
  五代会要轝同光三年敕断锦绣祗使常式素车不定人数使素紫白绢带额遮帏轝上使白粉埽木珠节子上使白丝
  五品六品升朝官使二十人舁轝车竿高七尺长一丈三尺阔五尺以白绢全幅为带额妇人以紫绢为带额并画云气周廽遮蔽上安白粉埽木珠节子二十道七品八品升朝官使一十六人舁轝车竿高七尺长一丈三尺阔五尺以白绢全幅为带额妇人以紫绢全幅为带额周回遮蔽上安白粉埽木珠节子二十道六品至九品不升朝官使一十二人舁轝车竿高六尺长一丈一尺阔四尺以白绢全幅为带额妇人以紫绢为带额周廽遮蔽上安白粉埽木为珠节子一十六道
  竹格
  姚翼家规通俗编加大轝之上以覆棺者欲加饰则以彩结之此虚文也若陆路则多用油单裹柩以防雨水




















  既夕折横覆之注折犹屐也方凿连木为之盖如床而缩者三横者五无箦窆事毕加之圹上以承抗席横陈之者为苞筲以下䋫于其北便也覆之见善面也
  敖继公曰陈折云横则是折之状当与抗木之横者相似但未必有缩者耳













  既夕抗木横三缩二注抗御也所以御止土者其横与缩各足掩圹也
  记抗木刊注剥削之
  敖继公曰两面皆刊也













  既夕加抗席三注席所以御尘 疏既陈抗木于折北又加此抗席三领于抗木之上















  既夕加茵用疏布缁翦有幅缩二横三注茵所以藉棺者翦浅也幅縁之
  士䘮礼茵著用荼实绥泽焉注荼茅秀也绥廉姜也泽泽兰也皆取其香且御湿
  
  既夕属引注属犹著也引所以引柩车在轴輴曰绋古者人引柩春秋传曰坐引而哭之三 疏引谓绋绳言绋见绳体言引见用力故郑注周礼亦云在车曰绋行道曰引
  敖继公曰引柩车之索也属之于车路云引者以用名之凡引天子用六诸侯四大夫士二
  
  曲礼助葬必执绋注绋引车索也 疏绳属棺曰绋属车曰引
  檀弓吊于葬者必执引若从柩及圹皆执绋注示助之以力车曰引棺曰绋 疏执引用人贵贱有数若其数足赢馀之人皆散行从柩至圹下棺窆时则不限人数皆执绋也方悫曰引在前属之于车以道柩也绋亦旁属之于棺以弼柩也道柩者惟有路用之而已弼柩者至下棺亦用焉故虽不执引而或从柩及圹亦皆执绋也
  杂记升正柩诸侯执綍五百人四綍皆衔枚司马执铎左八人右八人匠人执羽葆御柩大夫之䘮其升正柩也执引者三百人执铎者左右各四人御柩以茅注庙中曰綍在涂曰引互言之
  䘮大记君葬用輴四綍二碑御棺用羽葆大夫葬用輴二綍二碑御棺用茅士葬用国车二綍无碑注大夫废輴此言輴非也輴当为辁声之误也辁字或作圑是以又误为国在棺曰綍行道曰引至矿将窆又曰綍綍或为率凡封用綍去碑负引注封周礼作窆窆下棺凡柩车及圹说戴除饰而属绋于柩之缄又树碑于圹之前后以绋绕碑间之鹿卢挽棺而下之此时棺下窆使挽者皆系绋而绕要负引舒纵之备失脱也用绋去碑者谓纵下之时也 疏至圹说戴除饰之后觧此蜃车之綍以系于棺缄束之绳又将一头绕碑间鹿卢所引之人在碑外背碑而立负引者渐渐应鼓声而下故云用綍去碑负引也
  释名从前引之曰绋绋发也发车使前也
  后汉礼仪志大䘮绋长三十丈大七寸为挽六行行五十人
  隋书礼仪志执绋一品五十人三品以上四十人四品三十人并布帻深衣
  
  檀弓孺子䵍之䘮哀公欲设拨问于有若有若曰其可也君之三臣犹设之颜柳曰天子龙輴而椁帱诸侯輴而设帱为榆沈故设拨三臣者废輴而设拨窃礼之不中者也而君何学焉注䵍鲁哀公之少子拨可拨引輴车所谓绋也三臣仲孙叔孙季孙氏有若以臣况子也輴殡车也画辕为龙帱覆也殡以椁覆棺而涂之所谓菆涂龙輴以椁也诸侯輴不画龙榆沈谓以水浇榆白皮之汁有急以播地于引輴车滑也废去也绋系于輴三臣于礼去輴今有绋是用輴僭礼也殡礼大夫菆置西序士掘肂见衽颜柳止其学非礼也 疏以正礼而言天子之殡载柩于龙輴累材作椁而题凑其木帱覆棺上而后涂之輴形庳下不似龙唯辕与龙相类故郑知画辕为龙也诸侯以輴载柩不画为龙亦累木为椁设木于上以帱之不为题凑直横木覆之亦泥涂其上为有榆沈故须设拨今三臣者依礼废輴不合用殡今乃设拨用輴是盗窃于礼不中法式也䘮大记大夫二綍二碑是大夫有綍綍即绋注既夕礼云大夫以上始有四周谓之輴是有輴也此云三臣于礼去輴用輴僭礼不同者此据殡时大记及既夕谓朝庙及下棺大夫以柩朝庙之时用輴绋唯殡时用輁轴不得用輴绋
  陆佃曰据此诸侯无椁设帱而已故曰天子之殡菆涂龙輴以椁加斧于椁上毕涂无盖曰天子之殡龙輴以椁则诸侯无椁可知先儒谓亦累木为椁特凑非是榆性坚忍然以性沈难转故设拨拨虽不可知然谓之拨则以拨輴可知郑氏谓拨所谓绋非是
  胡铨曰帱不以椁而覆以他物废輴欲窃礼设拨则不中礼
  
  释名悬下圹曰繂繂将也徐徐将下之也
  榆沈义详拨檀弓注















  既夕商祝拂柩用功布注功布灰治之布也商祝执功布以御柩注居柩车之前若道有低昂倾亏则以布为抑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左右之节使引者执披者知之 疏执功布谓执大功之布麤者也
  䘮大记士葬比出宫御棺用功布












  周礼地官乡师及葬执纛注翿羽葆幢也尔雅纛翳也以指挥挽柩之役正其行列进退
  开元礼五品以上纛竿九尺六品以上长五尺
  鹅毛纛
  五代会要诸纛今谓之鹅毛五纛
  
  尔雅缁广充幅长寻曰旐疏缁黒色也以黒色之帛广全幅长八尺属于杠名旐礼论问下殇有旐否徐邈荅曰旐以题柩耳无不有旐
  后汉书礼仪志旗之制长三仞十有二斿曳地画日月升龙书旐曰天子之柩
  隋书礼仪志建旐三品以上及开国子男其长至轸四品五品至轮六品至于九品至较



















  䘮大记大夫葬御棺用茅
  纸旛
  赵景安云麓漫钞柩之有旛礼曰死者不可别已故以其旗识之古人施于柩侧近俗多用竹悬出于屋阴阳家从而附会之以为死者之魂悠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于太空认此以归如浙东温台以至江东诸郡兼采释氏之论从而易为旛植巨木高入云表苟多子则立旛相接尤可怪
  纸钱
  唐书王玙传玙为祠祭使専以祠解中帝意有所禳祓大抵类巫觋汉以来葬䘮皆有瘗钱后世里俗稍以纸寓钱为鬼事至是玙皆用之
  五代史记晋天福八年祭显陵于南庄焚御衣纸钱周显徳六年世宗庆陵櫕土发引之日百官设祭于道翰林院楮钱大若盏口馀令雕印字文文之黄曰泉台上宝白曰冥游亚宝
  封演见闻记纸钱今代送葬为凿纸钱积钱为山盛加雕饰舁以引柩案古者享祀鬼神有圭璧币帛事毕则埋之后代既宝钱货遂以钱送死汉书称盗发孝文园瘗钱是也率易从简更用纸钱乃后汉蔡伦所造其纸钱魏晋以来始有其事今自王公逮于匹庶通行之矣凡鬼神之物其象似亦犹涂车刍灵之类古埋帛今钱纸则皆烧之所以示不知神之所为也
  李济翁资暇录以纸寓钱起于殷长史洪庆善辨证云南齐东昏侯好事鬼神翦纸为钱以代束帛李淳风盛行其事唐王玙传汉以来葬者皆有瘗钱后世以纸当钱为鬼事至是玙乃用为禳祓则是䘮葬之焚纸钱因于汉世之瘗钱其祷神而用纸钱则起自殷长史盛行于李淳风王玙也康节先生春秋祭祀约古今行礼亦焚楮钱伊川先生怪而问之曰明噐之义脱有益非孝子顺孙之心乎徽庙朝高峰廖用中奏乞禁焚纸钱有云怪当世凿纸为钱焚之以徼福于鬼神者不知何所据依乃荒唐不经之说要亦下里之所传耳使鬼神而有知谓之慢神欺鬼可也李珂松窗杂说云世既是妄人死而为鬼其妄又可知无身心耳目口鼻之实而习常不断颠倒沈迷岂复觉悟方其具酒殽列明噐凿纸为钱之意盖亦祖汉瘗钱法原其本初就隐而埋之盖以妄塞妄也诚恐瘗钱必遭发掘转为死者之祸耳后沿至唐而焚之其来久且远而廖高欲绝之以塞妄费且夫子谓死葬之以礼又曰敬鬼神而远之夫子不欲遽绝而以有无之中言之唯邵康节约古今而行之又云脱有益非孝子顺孙之心乎最为通义
  戴埴鼠璞法苑珠林载纸钱起于殷长史唐王玙传载汉以来皆有瘗钱后里俗稍以纸寓钱王玙乃用于祠祭今儒家以为释氏法于䘮祭皆屏去余谓不然之死而致死之不仁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谓之明噐神明之也汉之瘗钱近于之死而致生以纸寓钱亦明噐也与涂车刍灵何以异俗谓果资于冥涂则可笑
  都穆听雨纪谈今士庶之家凡有䘮者其灵座前皆设殽果或土或木任意为之而饰以色其祭祀则必焚楮钱及金银楮锭楮钱亦有用金银者陶谷清异录载周祖灵前看果皆雕香为之形色如生则殽果五代时已有之矣唐书王玙𫝊戴汉以来皆有瘗钱后里俗稍以纸寓钱玙乃用于祠祭则祭祀之焚楮钱盖始于玙又清异录载周世宗发引之日金银钱宝皆寓以形而楮钱大若盏口其印文黄曰泉台上宝白曰冥游亚宝则金银楮锭及钱亦始于五代时矣
  干学案纸钱见唐封氏见闻记云魏晋以来有其事且王玙𫝊亦有之非始于五代也
  纸房子
  元典章至元七年十二月尚书刑部奉尚书省札付该准中书省咨十一月十八日奏过数内一件民间䘮葬多有无益破费略举一节纸房子等近年起置有每家费钞不惜为之者甚为无益其馀似此多端奉圣旨纸房子无疑禁了者钦此都省议得除纸钱外据纸糊房子金钱人马并彩帛衣服帐幕等物钦依圣旨事意截日尽行禁断
  白鼓
  隋书礼仪志后齐定令亲王公主太妃妃及从三品以上䘮者借白鼓一面䘮毕进输






















  周礼夏官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盾大䘮先匶及墓入圹以戈击四隅驱方良注方良罔两也郑锷曰䘮则使之为前驱以辟凶邪葬则使之入圹击罔两所以安神灵亦厌胜之术
  思陵录治平方相高五丈用八百人曳之乃能动宋史礼志身无官而葬用方相者严禁之
  魌头
  隋书礼仪志四品以上用方相七品以上用魌头
  开路神
  冯善家礼集说今人用竹为格用纸糊人执戈长丈馀道柩先行谓之开路神其代方相之遗意与姚翼家规通俗编周礼方相氏狂夫四人家礼大夫士之䘮用二人为魌头今俗用竹为格糊纸为人长文馀执戈导柩先行谓之开路神方相之遗意也从古从今无所不可









  读礼通考卷九十六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九十七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䘮具三
  明噐
  既夕陈明噐于乘车之西注明噐藏噐也
  檀弓孔子曰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为也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为也注之往也死之生之谓无知与有知也是故竹不成用瓦不成味木不成斲注味当作沬沬靧也琴瑟张而不平竽笙备而不和注无宫商之调有钟磬而无簨虡注不县之也横曰簨植曰虡其曰明噐神明之也注言神明死者也神明者非人所知故其噐如此 疏之谓生者以物往送死者何𦙍云言往送死者而致此死者如草木无知则不仁往送死者而致此死者如全生之物则不知皆不可行也圣人为教使人子于亡者不便谓无知不便为有知故制明噐以神明求之并不精善也若全无知则不应用若全有知则亦不应不成是不死不生也竹不成用谓竹噐边无縢縁也沫犹黒光也今世亦呼黒为沫也瓦不成沫谓瓦噐无光泽也斲雕饰也
  刘敞曰之往也之死谓以礼往送死者也往送死者而即以死者之礼待之是无爱亲之心为不仁不可行也往送死者而复以生者之礼待之是无烛理之明为不知亦不可行也此所以先王为明噐以有知无知之间待之故备物而不可用也备物则不致死不可用则亦不致生其谓之明噐者盖以神明之道待之也
  陈祥道曰不曰神明之噐特曰明噐者以神之幽不可不明故也周官凡施于神者皆曰明故水曰明水火曰明火以至明齍明烛明竁者皆神明之也盖其有竹瓦木之所用琴瑟竽笙钟磬之所乐者明之也所用非所用所乐非所乐神之也
  仲宪言于曽子曰夏后氏用明噐示民无知也注所谓致死之仲宪孔子弟子原宪殷人用祭噐示民有知也注所谓致生之周人兼用之示民疑也注言使民疑于无知与有知曽子曰其不然乎其不然乎夫明噐鬼噐也祭噐人噐也夫古之人胡为而死其亲乎注言仲宪之言三者皆非此或用鬼噐或用人噐疏原宪言夏后氏别造明噐者以亡人无知故以不堪用之噐送之也殷家不别作明噐即用祭祀之噐者祭祀堪为人用以亡者有知与人同故以有用之噐送之也周世并用二代之噐者不定其为无知不定其为有知示民疑惑不定也曽子言二代用噐非是为有知与无知也正是质文异耳夏代文言鬼与人异故纯用鬼噐送之非为无知也殷世质言鬼虽与人有异亦应恭敬故用恭敬之噐送之非为有知也周极文言亡者亦宜鬼事亦宜敬事故幷用鬼敬二噐非为示民疑忽也然周唯大夫以上兼用耳士唯用鬼噐不用人噐崔灵恩云此王者质文相变耳古谓夏时也若是无知则是死之义也宪言三事皆非而曽子独讥无知者讥一则馀从可知也
  石梁王氏曰三代送葬之具质文相异故所用不同其意不在于无知有知及示民疑也仲宪之言皆非曽子非之末独讥其说夏后明噐盖举其说之甚者也
  方悫曰明噐祭噐三代之所兼用盖处以死生之间而已岂特周然哉而仲宪必以夏用鬼噐殷用人噐则是夏有致死之不仁殷有致生之不知矣宜乎曽子不然其说也然曽子之言止及于夏而不及于殷以死其亲尤君子之所不忍也
  李格非曰明有象幽无形以有象之噐事无形之鬼故曰明噐以其对于祭噐故亦曰凶噐以人道而事鬼神故曰祭噐以其对于凶噐故亦曰生噐生噐则文而不功明噐则具而不用有生噐具之以适墓象死道也有明噐具之而不用明不复用也由死道以思其生由不用以思其死皆所以重孝子之哀也
  孔子谓为明噐者知䘮道矣备物而不可用也哀哉死者而用生者之噐也不殆于用殉乎哉注殆几也杀人以卫死者曰殉用其噐渐几于用人其曰明噐神明之也注神明死者异于生人疏谓夏家为明噐知死䘮之道矣以孝子事亲不可阙故备其噐物若似生存以鬼神异于人故备而不可用孔子既论夏家之是又言殷代之非以生人食噐而供死者近于用生人而殉死人也
  释名送死之噐曰明噐神明之噐异于人也
  司马氏书仪明噐刻木为车马仆从侍女各执奉养之物象平生而小多少之数依官品既夕礼有明噐用噐燕噐孔子曰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为也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为也注死之生之谓无知与有知也是故竹不成用瓦不成沫木不成斲又曰其曰明噐神明之也又曰涂车刍灵自古有之䘮葬令五品六品明噐许用三十事非升朝官者许用十五事并用噐椀楪瓶盂之类下帐为床帐茵席倚卓之类皆象平生所用而小也家礼造明噐刻木为车马仆从侍女各执奉养之物象平生而小准令五品六品三十事七品八品二十事朝官十五事
  朱子语类朱子荅明噐之问云礼既有之自不可去然亦更在斟酌今人或全不用也 䘮事都不用冥噐粮瓶之类无益有损棺椁中都不著世俗所用者一物
  明弓矢
  周礼夏官司弓矢大䘮共明弓矢注明噐之用
  颂琴
  春秋左传襄公二年夏齐姜薨初穆姜使择美槚以自为榇与颂琴季文子取以葬君子曰非礼也礼无所逆妇养姑者也亏姑以成妇逆莫大焉注穆姜成公母齐姜成公妇榇棺也颂琴琴名犹言雅琴皆欲以送终 疏琴瑟必以歌诗诗有雅颂故以颂为琴名榇琴同文知皆欲以送终也顾湄曰颂琴明噐之属即既夕有燕乐噐周官𫷷乐噐檀弓琴瑟张而不平是也























  周礼春官小祝大䘮设熬疏熬谓熬谷殡在堂时设于棺旁所以惑蚍蜉士䘮礼熬黍稷各二筐有鱼腊注熬所以惑蚍蜉令不至棺旁














  既夕苞二注所以裹遣奠羊豕之醴















  记苇苞长三尺一编疏苇草既长截取三尺一道编之用便易故也
  司马氏书仪既夕礼苞二注所以裹奠羊豕之肉檀弓曰国君七个遣车七乘杂记曰遣车视牢具或问曽子曰君子既食则裹其馀乎曽子曰大享既飨卷三牲之俎归于宾馆父母而宾客之所以为哀也晋贺循用腐一箧以代所苞牲体今遣奠既无牲体又生肉经宿则臭败不若用循礼得事之宜然遣奠之时亦当设脯既奠苞以蒲箧或箱或竹掩耳或席簟之类包之皆可也








  既夕筲三黍稷麦注筲畚种类
  记菅筲三其实皆瀹疏筲用菅草黍稷皆淹而渍之
  书仪既夕礼筲三黍稷麦今但以竹噐或小罂贮五谷各五升可也












  既夕瓮三醯醢屑幂用疏布注屑姜桂之屑也幂覆也
  书仪既夕礼瓮三醯醢屑郑注姜桂之屑也今但以小罂二贮醯醢
  朱子曰苞筲瓮以盛羊豕五谷酒醯醢虽古人不忍死其亲之意然实非有用之物且脯肉腐败生虫聚蚁尤为非便虽不用可也










  既夕甒二醴酒幂用功布注甒亦瓦噐















  既夕皆木桁久之注桁所以庪苞筲瓮甒也久当为灸灸谓以盖案塞其口
  聂崇义曰苞筲等燥物直苞塞之无幂瓮甒等湿物直灸塞其口又加幂覆之孔义云桁以木为之置于地所以庋瓮甒也阮氏梁正等图云桁制若今之几狭而长以承藏具实未见闻
  瓦噐
  后汉礼仪志东园武士执事下明噐瓦镫一瓦灶二瓦釜二瓦甑一瓦鼎十二瓦案九瓦大杯十六瓦小杯二十瓦饭槃十瓦酒樽二
  
  孟子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注俑偶人也用之送死仲尼重人类谓秦穆公时以三良殉葬本由有作俑者也 疏埤苍云木人送葬设关而能俑跳故名之曰俑
  榭𠅤连祭古冢文序东府掘壍一尺得古冢上无封域明噐之属材瓦铜漆有数十种异形不可尽识刻木为人长三尺许初开见悉为人形以物振拨之应手灰灭
  司马光乞撒去福寕殿前泥女札子臣窃见大行皇帝梓宫在福宁殿自启菆以来毎日装饰泥女置于殿前傅以粉黛衣之绮绣状如俳优又类戏剧臣不知其说果何为也群臣见者无不骇异或叹其失礼或默有讥诮黩嫚威神莫甚于此殆非所以禆助䘮容观示万方伏望圣慈速令撤去孔子曰葬之以礼此孝之大也臣愿陛下因此特降圣旨下有司应将来灵驾进发以至襄事凡仪仗送终之物有鄙俚无稽不合礼典如此之类悉宜撒去无使四方之人有所观笑
  桐人
  王肃䘮服要记鲁哀公葬父孔子问曰宁设桐人乎哀公曰桐人起于虞卿虞卿齐人遇恶继母不得养父死不得葬知有过故作桐人吾生供养何用桐人为
  刍灵
  檀弓孔子谓为刍灵者善谓为俑者不仁注束茅为人马谓之灵者神之类
  释名束草为人马灵名之也
  四神十二时
  五代会要䘮葬三品以上明噐九十事四神十二时在内不得过二尺五寸馀五品以上明噐六十事四神十二时在内九品以上明噐四十事四神十二时在内不得过一尺馀
  涂车
  檀弓涂车刍灵自古有之疏涂车涂作车
  释名涂车以泥涂为车也
  茅马
  后汉书光武帝纪帝曰古者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噐木马茅马
  木马
  赵明诚金石录唐文徳皇后墓表太宗御制文曰无金玉之宝玩用之物木马寓人有形而已
  看果
  唐会要开元二十九年敕送葬祭盘不得作假花果及楼阁
  顾起元说略今灵前看果乃五代周太祖灵前雕香为之形色与真无异












  既夕书赗于方若九若七若五注方板也书赗奠赙赠之人名与其物于板若九行若七行若五行 疏所送有多少故行数不同














  既夕书遣于䇿注䇿简也遣犹送也谓所当藏物 疏编连为策不编为简
  蔡邕独断䇿者简也其制长二尺短者半之
  
  䘮大记君封以衡君命毋哗以鼓封注衡平也人君之䘮以木横贯缄耳居旁持而平之又击鼓为纵舍之节 疏诸侯礼大物多棺重恐柩不正下棺之时别以大木为衡使人以綍直系棺束之缄平持而下备倾顿也
  
  周礼地官遂师及窆抱磨共丘笼注丘笼之役竁复土也其噐曰笼 疏下棺之时遂师帅执綍者之人名历适而校数之下棺之后以圹上土反复而为丘垄皆须笼噐以盛土也
  
  周礼地官掌荼掌以时聚荼以共䘮事注荼茅莠也
  郑锷曰荼以御湿
  苇 蒲
  周礼地官稻人䘮纪共其苇事注苇以𬮱圹御湿之物
  泽虞䘮纪共其苇蒲之事注苇以𬮱圹蒲以为席 疏席谓抗席
  
  周礼地官掌蜃掌敛互物蜃物以共𬮱圹之蜃注互物蚌蛤之属𬮱犹塞也将井椁先塞下以蜃御湿也
  棕榈褥
  宋史礼志梓宫藉以棕榈褥
  黄肠题凑
  汉书霍光传光薨赐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服䖍曰便房藏中便坐也苏林曰以柏木黄心致累棺故曰黄肠木头皆向内故曰题凑
  汉旧仪天子陵中明中高丈二尺四寸周二丈内梓宫次梗椁柏黄肠题凑
  堲周
  檀弓夏后氏堲周
  铁帐
  宋史礼志进玄宫有鐡帐覆梓宫
  铁盆 铁山
  宋史礼志鐡盆铁山用然漆灯
  铜斗
  南史宋张永尝开真武湖遇古冡冡上得一铜斗有柄文帝以访朝士何承天曰此斗王莽三公亡皆赐之一在冡外一在冡内时三台居江左者唯甄邯此必邯之墓及启冡又得一斗复有一石铭曰大司徒甄邯之墓
  灰隔
  朱子语类先生葬长子其圹用石上盖厚一寸许六段横凑之两旁及底五寸许内外皆用石灰杂炭末细沙黄泥筑之 问椁外可用炭灰杂沙土否曰只纯用炭末置之椁外椁内实以和沙石灰或曰可纯用灰否曰纯灰恐不实须杂以筛过沙久之灰沙相乳入其坚如石椁外四围上下一切实以炭末约厚七八寸许既辟湿气免水患又截树根不入树根遇炭皆生转去以此见炭灰之妙盖炭是死物无情故树根不入也抱朴子曰炭入地千年不变问范家用黄泥拌石灰实椁外如何曰不可黄泥久之亦能引树根又问古人用沥青恐地气蒸热⿰氵历 -- 𤁋青溶化棺有偏限却不便曰不曽亲见用⿰氵历 -- 𤁋青利害但书传间多言用者不知如何
  义门郑氏家仪开穴深浅或五尺七尺县棺而窆之太深有水考妣共穴但用砖甃以石灰砌定中间隔为两穴上用石板盖之如不用砖石者但用秫米糊调石灰粥以石子沙土一层灰粥一层以满为度棺上亦以石子沙土灰粥厚尺馀至年月久远坚固似石此为便法
  王文禄葬度铺棺底今用灶间柴灰柴灰带火性且咸湿甚不可也或用石灰和陈壁土或用炭细末和石灰或用灯心草或用山黄土家礼用糯稻壳烧灰今云班糠但一时不易得也予思之石灰炭细末及寺观中烧过纸灰三和之厚铺棺底再覆白纸红绢梓木板寸馀厚与棺底一様厌之方入褥席与尸四旁布帛与纸塞实不使有空隙可也木枕裹布庶首不仰垂二亲因俗用纸枕今尚憾也惟外母先姊得用木枕云
  吕坤四体疑土有燥湿灰隔御湿也宜于江南坚重脂膏之木南北皆宜矣 万物生于土死者以即土为安亦藉土以为生气灰死物经火煨烬之馀无生气矣江南下湿水易浸棺故作灰隔假其燥以御湿也若地高土燥恐灰隔益燥而渗油余葬先人时棺之外有椁棺椁之间灌⿰氵历 -- 𤁋青厚寸许两椁之外包以坚木似足以当湿气未曽用灰隔未知坚久何如然柏之坚松杉之油皆能久远北方崖柏不在油杉之下家礼重油杉谓江南之湿也桑枣槐檀皆坚实不知入土久近宜向达于物理者咨焉此孝子之博虑也
  冯善家礼集说或问椁内外皆实灰沙则以朱子之言为据椁又加底亦有据乎曰顷葬先人虑地有水缪出意见椁乃加底用油灰麻筋召船匠艌其缝薄溶⿰氵历 -- 𤁋青涂其外用以载柩椁之内外如前法各实以灰沙既平椁口再加外盖用直板合成艌其缝不用横者仍用油灰批缝密钉之再溶⿰氵历 -- 𤁋青涂其上更下灰沙盈坎乃止又问椁内外既皆实以灰沙何必又用木椁在内曰灰沙须发热过乃坚若不用椁隔之则天雨地泉浸湿灰沙不能坚结故用椁隔之则椁外灰沙纵然浸湿不结而椁内者自能发𤍠坚固及椁朽腐而内灰沙已皆坚结久矣所以椁加底盖非无谓也又问木椁作两三套做如何曰虽便举动缝内漏水入去却不便必作一个做方妥当
  华氏虑得集圹内若多用砖石本乎爱重恐后不免被盗取发盖吾目见多矣不若不用之为无累也只是多用三沙先铺厚数寸在底下平实筑之下棺之后细筑四旁与盖相平则以杉木去皮为段长过棺底之阔密密横排一二层于盖上更以轻煤细灰稠调泥水缝隙及其两头近土则易朽须三沙更包之横木之上厚下三沙一二尺细细轻筑以实为度期于坚固便如一块三沙相似若无水渰三沙自然胶硬如石矣如此庶几可胜在上之重土不致便頺压于棺内待乎年深世久骨肉既销木亦当腐俱化为土矣岂不遂夫天地自然之道而永免发掘之虞也力不能办三沙则以细黄土如法坚筑而固之亦可略用凑成砖砌之亦可 棺用松杉木随力营办约厚三寸之下慎勿宽大盖宜加厚不须全板但得匠手制缝𦂳密为上切不可用价高之木只以松杉二木足矣却须预漆内外之缝为佳 棺内必用尸床以杉板为上可厚一寸之下两头用杉木横桄上高寸许中间勿用板下用糯糠烧灰细筛厚铺衬而平实之切勿用纸钱之类引水故也 制三沙之法黄沙石灰干黄泥细筛各五石为率和匀预造五斗糯米下一石水之酒俟熟可饮则滤和三沙干湿得所堆聚而𨠭之俟熟过则用入圹内坚筑如力不能办三沙则细黄土坚筑之亦可 常见术者言三沙在土中岁久坚于石但怕水渰亦难发柩江邻几杂志钱君倚学士说江南王公大人墓莫不为村人所发取其砖以卖者是砖为累也曰近江南有识之家不用砖葬唯以石灰和筛土筑实其坚如石此言甚中理
  魏禧灰椁纪事造灰椁者于下肂先三四日取上好块头石灰数千斤用水洒过令化以米筛筛嫩灰贮用其麤头未化者再用水洒筛出嫩灰将麤头另贮若人力有馀临期洒灰令化即用筑之尤妙 用灰之法不可太燥燥则不粘不可太湿湿则气散临时须以少水洒之拌匀用手轻捏成圑重捏即散为度既锄土穴周围仍以火砖砌椁其阔狭度容棺之
  外头空一尺脚空一尺馀两旁各空一尺以灰下灰多不过二尺少不过五寸须看地势穴情以定灰之厚薄 砖椁外有空隙处先用无沙石好黄泥筑之轻筑令椁墙𦂳靠以便筑灰然四围椁墙须逐节砌高一边下灰一边下土若顿尔高砌墙内空虚则筑外土时便震偪椁墙偏内矣 穴内先用嫩灰一二寸铺底置棺其上四旁下灰筑齐棺面平铺灰于上筑之毎遍只可一二寸先以脚躧实然后用槌轻筑渐渐至重槌忌太重重则剥灰用槌之法不论人数以人多为妙且行且筑须槌迹粘连一路周而复始度筑灰坚至六分便下新灰更筑太坚则上下不相粘面上一层不妨略用重筑至极坚灰面发光槌响作金石声更筑少许为度 筑灰既完仍用火砖接四围椁墙卷砌其上成一砖椁若穴浅坟不宜高大者不用卷砌即加灰头黄泥可也 砖椁之上用灰头和匀上好黄泥坚筑数十亦以穴之浅深为度上用嫩泥寸许铺之止以脚略躧匀然后置坚好大石数块其上仍须合缝抿灰约周砖椁为度石须坚厚止一大块者为上块数少者次之 既置大石上用好黄泥坚筑至顶其泥以光熟至极为度将及墓面筑龟背形然后用嫩土铺匀砌砖或仍砌大石墓前煖土若地穴原有馀土必不可掘去若穴势浅缷无馀土仍当用黄泥坚筑之盖墓久崩坏多由煖土不坚实故也 又曰昔先君子筑先大父母墓用纯灰椁不用三合土以为三合土易上湿气而灰椁纯燥地气久蒸结为鐡石盖有所受之也际瑞等葬先父母遂用此法间又益以私意因悉书而记之禧常谓送死者衣衾之华美不如棺之精密棺之精密不如墓之坚致盖衣衾虽美不过慰炫一时棺木亦数月未归土时所重若坟墓坚致直千百年不坏之物也今人苟且造坟或久暴不葬而専美衣衾是所谓非徒无益而又害之者又或酒食僧道糜费不赀至于营葬则吝财苟成其亦惑矣先君子曰宜薄敛宜厚葬故先父母之䘮敛用布素棺不华漆夫敛薄则内无物可欲葬厚则外无隙可乘人非财力寡弱其于父母骨肉送死之际安可不讲于此哉
  杨文言曰家大人旭楼集中载迁葬曽大父卓庵公事记言江南地圹中多水三合灰土片片如云母坚结之说颇不可信又洋溪及莲花塘诸阡纪载圹中用坚实砖甃砌如桥者能久其石圹盖石太重两墙力不胜载必崩毁下压棺椁年久之木为虑甚大庚申年葬庶祖母即废石用砖同时葬季父亭玉而诸弟用石圹已复土亦深悔之向日魏冰叔来毘陵见其灰椁纪事论灰土及石盖大人深辨且戒文言等宜慎今阅此冰叔数条偶忆其事谨附识于末
  读礼通考卷九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九十八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
  丧具四
  碑碑石为之郑氏释聘礼曰设碑近如堂深



  檀弓公肩假曰夫鲁有初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注初谓故事丰碑斲大木为之形如石碑于椁前后四角树之穿中于间为鹿卢下棺以繂绕天子六繂四碑前后各重鹿卢也言视丰碑者时公室僭天子也三家时僭诸侯诸侯下天子斲之形如大楹耳四植谓之桓诸侯四繂二碑碑如桓矣 疏仪礼庙庭有碑故祭义云牲入丽于碑仪礼毎云当碑揖今谓用大木为碑穿凿去碑中之木令使空于此空间著鹿卢鹿卢两头各入碑木繂即绋也以绋之一头系棺缄以一头绕鹿卢既讫而人各背碑负绋末头听鼓声以渐却行而下之也春秋天子有隧以羡道下棺所以用碑者凡天子之葬掘地以为方圹汉书谓之方中又方中之内先累椁于方中南畔为羡道以蜃车载柩至圹说而载以龙輴从羡道而入至方中乃属绋于棺之缄从上而下棺入于椁之中于此之时用碑繂也三家言视桓楹不云碑知不似碑形故云如大楹耳案说文桓亭邮表也谓亭邮所立表木即今之桥旁表柱也通而言之亦谓之碑故䘮大记云诸侯大夫二碑也
  释名碑被也此本王莽时所设也施其辘轳贯绳其上以引棺也臣子近述君父之功美以书其上后人因焉故或建于道陌之头显见之处名其文就谓之碑也
  后汉书中平四年陈寔卒大将军何进遣使吊祭海内赴者三万馀人制衰绖者以百数共刊石立碑谥为文范先生
  郭泰卒同志者共刻石立碑蔡邕为文既而谓涿郡卢植曰吾为碑铭多矣皆有惭徳唯于郭有道无愧色耳挚虞文章流别论古有宗庙之碑后世立碑于墓显之衢路其所载者铭辞也
  宋书晋武帝咸宁四年诏曰石兽碑表既私褒美兴长虚伪伤财害人莫大于此一禁断之其犯者虽会赦令皆当毁坏
  汉以后天下送死奢靡多作石室石兽碑铭等物建安十年魏武帝以天下雕弊下令不得厚葬又禁立碑魏甘露二年大将军参军王伦卒伦兄俊作表徳论以述伦遗美云祗畏王典不得为铭乃撰录行事就刊于墓之阴云尔此则碑禁尚严也此后复弛替
  刘勰文心雕龙碑者埤也上古帝王始号封禅树石埤岳故曰碑也周穆纪迹于弇山之石亦石碑之意也又宗庙有碑树之两楹事止丽牲未勒勲绩而庸器渐阙故后代用碑以石代金同乎不朽自庙徂坟犹封墓也自后汉以来碑碣云起才锋所断莫高蔡邕观杨赐之碑骨鲠训典陈郭二文句无择言周乎众碑莫非清允其叙事也该而要其缀采也雅而泽清词转而不穷巧义出而卓立察其为才自然而至孔融所创有慕伯喈张陈两文辨给足采亦其亚也及孙绰为文志在碑诔温王郤庾辞多枝杂桓彝一篇最为辨裁夫属碑之体资乎史才其序则传其文则铭标序盛徳必见清风之华昭纪鸿懿必见峻伟之烈此碑之制也夫碑实铭器铭实碑文因器立名事光于诔是以勒石讃勲者入铭之域树碑述己者同诔之区焉
  隋书三品以上立碑螭首龟趺趺上高不过九尺唐会要五品以上立碑
  封演见闻记墓前碑碣未详所起案仪礼庙中有碑所以系牲并视日景礼记公室视丰碑三家桓楹天子诸侯葬时下棺之柱其上有孔以贯繂索悬棺而下取其安审事毕因闭圹中臣子或书君父勲伐于碑上后又立之于隧口故谓之神道言神灵之道也古碑上往往有孔是贯繂索之像前汉碑甚少后汉碑蔡邕崔瑗之徒多为人立碑魏晋之后其流寖盛隋氏制五品以上立碑螭头龟趺趺上不得过四尺载在䘮葬令近代碑稍众有力之家多辇金帛以祈作者虽人子罔极之心顺情虚饰遂成风俗蔡邕云吾为人作碑多矣唯有道无愧词隋文帝子齐王攸薨僚佐请立碑帝曰欲求名一卷史书足矣若不能徒为后镇石耳诚哉是言也
  陆龟蒙笠泽丛书碑悲也古有悬而窆用木书之以表其功徳因留之不忍去碑之名由是而得自秦汉以降生有功徳政事者亦碑之而又易之以石失其称矣此亦徳政有碑之起也陆法言广韵曰碑碣李斯造宜始于峄山之刻
  尚书故实古碑皆有圆孔盖碑者悲也本墟墓间物毎墓有四初葬穿绳于孔以下棺乃古悬窆之礼后世徳政碑亦作圆孔不知根本甚矣
  陈祥道礼书公食大夫礼庶羞陈于碑内庭实陈于碑外燕礼宾自碑内听命聘礼醯醢百瓮夹碑十分以为列宾自碑内听命祭义曰君牵牲入庙门丽于碑士昏礼宾入庙门乡饮酒宾入庠门乡射宾入序门皆三揖至于阶而三揖之中有当碑揖则诸侯大夫士之宫皆有碑矣郑氏曰宫必有碑所以识日景引阴阳也凡碑引物者宗庙则丽牲焉其材宫室以石窆用木礼天子之窆丰碑诸侯桓楹大夫二碑士无碑鲁之季也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窆碑如桓楹则宫室碑制可知
  张师正倦游录前汉碑极少魏晋之后其流寖盛李北海以此得润笔金帛骈罗皆是谀墓之物韩退之亦不免焉本朝唯东坡独能守之所作司马公范蜀公等六碑耳
  孙宗鉴杂录礼注曰宫必有碑所以识日景礼记祭义曰君牵牲既入庙门丽于碑丽者犹系也以之系牲则必有穿矣檀弓曰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说者曰斲大木为之形如石碑于椁前后四角树之穿中间为辘轳下棺以繂绕天子六繂四碑诸侯四繂二碑大夫二繂无碑盖古葬唯王者有隧诸侯皆悬棺而下晋文公请隧勿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徳而有二王亦叔父所恶也自周衰战国秦汉皆以碑悬棺或以木或以石既葬碑留圹中不复出矣其后稍书姓名爵里其上至后汉遂作文字款识矣今人掘地得古碑而有窍者非丽牲之碑则下棺之碑也唐陵皆无碑记唯乾陵西南隅有大碑高三十馀尺螭首龟趺岿然表里无一字亦不知其何谓而立宋祁笔记碑者施于墓则下棺施于庙则系牲古人因刻文其上
  张表臣珊瑚钩诗话碑者披列事功而载之金石也孙何碑解进士鲍源以文见借有碑二十首与之语颇熟东汉李唐之故事惜其安于所习犹有未变乎俗尚者作碑解以贶之碑非文章之名也盖后人假以载其铭耳铭之不能尽者复前之以序而编录者通谓之文斯失矣陆机曰碑披文而相质则本末无据焉铭之所始盖始于论撰祖考称述器用因其鑴刻而垂乎鉴诫也铭之于嘉量者曰量铭斯可也谓其文为量不可也铭之于景钟曰钟铭斯可矣谓其文为钟不可也铭之于庙鼎者曰鼎铭斯可矣谓其文为鼎不可也古者盘盂几杖皆有铭就而称之曰盘铭盂铭几铭杖铭则庶几乎正若指其文曰盘曰盂曰几曰杖则三尺童子皆将笑之今人之为碑亦犹是矣天下皆踵乎失故众不知其非也蔡邕有黄钺铭不谓其文为黄钺也崔瑗有座右铭不谓其文为座右也檀弓曰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释者曰丰碑斲大木为之桓楹者形如大楹耳四植谓之桓丧大记曰君葬四綍二碑大夫葬二綍二碑又曰凡封用綍去碑释者曰碑桓楹也树之于圹之前后以绋绕之间之辘轳挽棺而下之用綍去碑者纵下之时也祭义曰祭之日君牵牲既入庙门丽于碑释者曰丽系也谓牵牲入庙系著中庭碑也或曰以靷贯碑中也聘礼曰宾自碑内听命又曰东面北上碑南释者曰宫必有碑所以识日景引阴阳也考是四说则古之所谓碑者乃葬祭飨聘之际所植一大木耳而其字从石者将取其坚且久乎然未闻勒铭于上者也今䘮葬令其螭首龟趺洎丈尺品秩之制又易之以石者后儒所増耳尧舜夏商周之盛六经所载皆无刻石之事管子称无怀氏封泰山刻石纪功者出自寓言不足传信又世称周宣王蒐于岐阳命从臣刻石今谓之石鼓或曰猎碣洎延陵墓表俚俗目为夫子十字碑者其事皆不经见吾无取焉司马迁著始皇本纪著其登峄山上会稽甚详止言刻石颂徳或曰立石纪颂亦无勒碑之说今或谓之峄山碑者乃野人之言耳汉班固有泗水亭长碑文蔡邕有郭有道陈太丘碑文其文皆有序冠篇末则乱之以铭未尝斥碑之材而为文章之名也彼士衡未知何从而得之由魏而下迄乎李唐立碑者不可胜数大抵皆约班蔡而为者也虽失圣人述作之意然犹髣髴乎古迨李翺为高愍女碑罗隐为三叔碑梅先生碑则所谓序与铭皆混而不分集列其目亦不复曰文考其实又未尝勒之于石是直以绕绋丽牲之具而名其文戾孰甚焉复古之事不当如此贻误千载职机之由今之人为文揄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前哲谓之赞可也警䇿官守谓之箴可也鍼砭史阙谓之论可也辩析政事谓之议可也祼献宗庙谓之颂可也陶冶性情谓之歌诗可也何必区区于不经之题而専以碑为也设若依违时尚不欲全咈乎𫍢𫍢者则如班蔡之作存序与铭通谓之文亦其次也夫子曰必也正名乎又曰名不正则言不顺君子之于名不可斯须而不正也况历代之误终身之惑可不革乎何始寓家于颍以涉道犹浅尝适野见荀陈古碑数四皆穴其上若贯索之为者走而问故起居郎张公观公曰此无足异也盖汉实去圣未远犹有古丰碑之象耳后之碑则不然矣五载前接柳先生仲涂仲涂又具道前事适与何合且大噱昔人之好为碑者久欲发挥其说以诒同志自念资望至浅未必能见信于人又近世多以是作相高而夸为大言苟从而明之则谤将丛起故蓄之而不发以生力古嗜学偶泥于众好其兄又于何为进士同年故为生一二而辩之噫古今之疑文章之失尚有大于此者甚众吾徒乐因循而惮改作多谓其事之故然生第勉而思之则所得不独在于碑矣
  事祖广记管子曰无怀氏封泰山刻石纪功秦汉以来始谓刻石曰碑盖因䘮礼丰碑之制也刻石当以无怀为始而名焉自秦汉也 古之葬有丰碑以窆秦汉以来死有功业生有徳政者皆碑之稍改用石因总谓之碑
  朱子语类古人唯冢庙有碑庙中者以系牲冢上四角四碑以系索下棺棺既下则埋于四角所谓丰碑也或因而刻字于其上后人凡碑则无不刻之且于中间剜孔不知何用今会稽大禹庙有一碑下广而上小不方不圆尚用以系牲云是当时葬禹之物上有隶字盖后人刻之也
  黄公绍韵会举要碑说文竖石纪功徳从石卑声徐曰案古宗庙立碑以系牲耳后人因于其上纪功徳此碑字从石秦以来制也七十二家封禅勒石不言碑七十二家封禅之言始于管仲不言碑穆天子传乃为名迹于弇兹石上亦不言碑也铭勒功徳当始于宗庙丽牲之碑也祭义言丽于碑士昏礼聘礼入门当碑揖则大夫士庙内皆有碑乡饮酒乡射三揖注云三揖者将进揖当陈揖当碑揖则庠序之内皆有碑碑所以识日景观碑景邪正以知蚤晚宫庙用石为之葬碑取悬绳繂暂时往来运载当用木而已又释名云碑被也葬时所设臣子追述君父之功以书其上徐曰刘熙言起于悬棺之碑者盖今神道碑也初学记碑悲也所以悲往事今人墓隧宫室之事通谓之碑矣
  潘昂霄金石例碑文皆须实录不得滥有褒饰立碑二品以上高不得过一丈二尺五品以上高不得过九尺 墓碑无铭词刻墓前石柱上亦有刻在碑上者
  明集礼五品以上许立碑
  唐锦梦馀录古之所谓碑者乃葬祭之时植一大木用以绕绋丽牲耳不可为文章之名也后世易之以石已失古制孙何尝著论辨之然有名公钜儒为人作碑文而往往直书其首曰某公神道碑是皆考索不精恐不免见笑于孙公矣
  明太祖实录碑碣功臣没后封王螭首高三尺二寸碑身高九尺阔三尺六寸龟趺高三尺八寸一品螭首高三尺碑身高八尺五寸阔三尺四寸龟趺高三尺六寸二品盖用麟凤高二尺八寸碑身高八尺阔三尺二寸龟趺高三尺四寸三品盖用天禄辟邪高二尺六寸碑身高七尺五寸阔三尺龟趺高三尺二寸四品圆首高二尺四寸碑身高七尺阔二尺八寸方趺高三尺五品圆首高二尺二寸碑身高六尺五寸阔二尺六寸方趺高二尺八寸六品圆首高二尺碑身高六尺阔二尺四寸方趺高二尺六寸七品圆首高一尺八寸碑身高五尺五寸阔二尺二寸方趺高二尺四寸
  神道碑
  事祖广记晋宋之世始又有神道碑天子及诸侯皆有之其刻木止曰某帝或某官神道之碑今世尚有宋文帝神道碑墨本也其初由立之于葬兆之东南地理家以东南为神道故以名碑尔案后汉中山简王薨诏为之修冢茔开神道注云墓前开道建石柱以为标谓之神道是则神道之名在汉已有之也晋宋之后易以碑刻云
  集古录宋文帝神道碑题曰太祖文皇帝之神道八大字而别无文辞惟以此为表识古人刻碑正当如此而后世镌刻功徳爵里世系唯恐不详然自后汉以来门生故吏多相与立碑颂徳矣予家集古所录三代以来钟鼎彝盘铭刻备有至后汉以后始有碑文欲求前汉时碑碣卒不可得是则冢墓碑自后汉以来始有也
  干学案霍光茔筑神道蜀郡太守王稚子太尉刘文饶并有神道非始于后汉晋宋之世盖自汉以后一命而上稍有声绩者其没也无不立碑著神道与阙亦不论官阶其式多不相同有晕有穿晕或三四重而穿则一首趺两旁或刻人物麟凤龟龙及诸圭璧珍宝之形穷工极巧以为厚终之礼如是方可慰门生故吏及其子孙无穷之思而不知汰已甚矣建安时之为制禁也宜哉
  吴曽能改斋漫录葬者墓道称神道自汉已然引襄阳者旧传光武立苏岭祠刻二石鹿于神道杨震碑首题太尉杨公神道碑铭为证非也汉书高恵文功臣表戚圉侯季信成坐为太常纵丞相侵神道为隶臣霍光传光薨光夫人侈大其茔制起三山阙筑神道此二事皆在前当以为据盖不始于后汉但表所谓神道疑宗庙之路也
  隶释交阯都尉沈君二神道其上各刻朱雀其形相向知此盖是一人犹王稚子阙尽书其所历官也其下又刻龟蛇虎首所画最工此字及冯焕王稚子阙皆是八分书
  程大昌演繁露李广传丞相李蔡得赐冢地盗取三顷卖之又盗取神道外壖地一亩葬其中世之言神道者始此又霍光茔起三土阙筑神道神道言神行之道也
  宝刻丛编汉蜀郡属国都尉王君神道在南阳题云汉故蜀郡属国都尉王君神道封陌案郦道元注水经淯水南道侧有二石楼制作精妙题云蜀郡太守姓王字稚子南阳西鄂人
  汉太尉刘宽神道有二其一曰汉太尉刘公讳宽字文饶其一曰汉太尉车骑将军特进昭烈侯刘公神道各有一螭蟠屈乎其上而下作兽面如彝鼎间饕餮之象当是双阙所刻图画微拙不及王稚子沈新丰之精也
  访碑录邓城县南十二里张相公墓前有大周魏君之神道字
  六朝事迹梁吴平忠侯萧景墓石柱一题云梁故侍中中抚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吴平忠侯萧公之神道梁安成王萧秀墓石柱一及神道碑二题云梁故
  散骑常侍司空安成康王之神道 梁临川王萧宏墓石柱碑二题云梁故史黄𨱆侍中大将军扬州牧临川靖恵王之神道 梁建安侯萧正立墓有石柱二题云梁故侍中左卫将军建安敏侯之神道金石例三品以上神道碑立于墓隧道之左面南立螭首龟趺各依品从合得尺寸见仪制今更欲捡之此未尽也王行墓铭举例案神道碑其题有二有碑额之题有碑文之题碑额之题简碑文之题详盖既题其额又题其文也
  凡神道碑首必详书其世系重其所出也
  陈龙正家矩唐宋大臣例有神道碑大都奉朝命而为之亦有其家私求撰述者然古来徳行勲业流传不朽浸灌人心大抵史册所记载后贤所表章何尝读某家碑志是则徳业果盛既不必求苟无徳业求又何用人唯有自立于生前宁须借重于死后傥祖先有隐徳微情足以感动后世子孙中推一有文采笔力者为质实记之或有及门诸子互记而彚辑之如年谱之属用志不忘可也
  先茔碑
  金石例先茔先徳昭先等碑唐宋皆无之所书三代并妻子例似与神道墓志等碑不同
  济南李昌道作李千户先茔碑不书李千户之妻某氏只写子几人其妻怒昌道言妇人未终如何敢书魏叔子曰尝考古金石例至金元之间而始有先茔昭徳之碑盖仿唐人先庙之文而为之者也用以纪追命表先徳莫此为宜然而读其文往往多颂而寡志略死而谀生君子讥焉
  御制碑
  任昉文章縁起四皓有羽翼太子之功其没也恵帝为之制文立碑
  东观汉记窦章女年十二能属文以才貌选掖庭有宠与梁皇后并为贵人蚤卒帝追思之诏史官树碑颂徳帝自为之辞
  唐书魏徴传征薨陪葬昭陵帝作文于碑遂书之王定保摭言文贞公神道碑太宗之文时征将薨太宗梦见之及觉左右奏征卒故曰俄于髣髴忽睹形仪复曰高宗昔日得贤相于梦中朕今此宵失良臣于觉后
  唐书张说传说卒帝为制碑
  宋次道春明退朝录唐太宗自撰魏元成碑徳宗亦撰段秀实碑本朝太宗撰中令赵公碑
  御书碑
  唐书韩思复卒天子亲题其碑曰有唐忠孝韩长山之墓
  卢怀慎卒帝经其墓碑表未立停跸临视泫然流涕诏官为立碑令中书侍郎苏颋为文帝自书之
  张说尝自为其父碑帝为书其额曰呜呼积善之墓郭知运卒帝诏中书令张说纪其功于墓碑
  春明退朝录皇祐中王侍郎融守河中还乃以唐明皇所题裴耀卿碑额上之仁宗遂御篆沂公碑曰旌贤其后踵之者怀忠吕许公显忠李忠武旌忠寇莱公全徳元老王太尉教忠积庆文潞公父洎亲贤李侍中用和褒亲齐国献穆公旌功曹襄悼旧学晏元献崇儒丁文简显先积庆赵中令子□旌忠怀徳张侍中耆儒贤高文庄褒贤范文正思贤刘丞相沆缺王武恭旌忠元勲狄武襄褒忠陈恭公纯孝张文孝忠规徳范宋元宪英宗御篆淳徳守正吕文穆上御篆大儒元老贾魏公
  碑额 趺
  六朝事迹齐献武公墓在栖霞寺侧有碑额曰齐故侍中尚书令丞相巴东献公之墓
  隶释益州太守碑以朱爵为额龟蛇为蚨龙虎衔璧在其两旁
  汉泰山都尉孔君之碑凡汉刊其首行即入辞无额者或题其前如张纳樊安之比亦甚少已篆其上复标其端唯此碑尔
  汉是邦雄杰碑无名碑以天禄为额其下刻一牛首又有碑上朱雀而下玄武其中则没字碑也此碑之文曰是邦峻生雄杰峻之上下各阙一字
  吕祖谦文集铭志既有题额更不当复写某官墓志便当从头直开志文而铭衔则列于铭后乃为得体金石例书碑额例真字八分书谓之题额篆字则云篆
  碑阴
  隶释孔宙碑阴有门生故吏名汉碑多有阴然稀少有额独此刻以五大篆表其上
  益州太守碑阴有牧靡故吏三人题名在趺之右此碑刻五玉三兽下有牛首蜀中汉碑如是者有柳敏碑阴冯绲墓道双排六玉碑又有单排六玉碑与此凡四
  隶续汉柳敏碑阴其上刻一禽若凤其下则麟也中牛首衔环两旁凡六玉其右则瑁圭璧其左则琮璋璜
  没字碑是邦雄杰碑之阴也与冯绲墓道一碑相类非磨灭者朱雀在其上龟蛇在其下
  
  后汉书赵岐传岐年三十馀有重疾卧蓐七年自虑奄忽乃为遗令敕兄子曰大丈夫生世遁无箕山之操仕无伊吕之勲天不我与复何言哉可立一圆石于我墓前刻之曰汉有逸人姓赵名嘉有志无时命也奈何岐初名嘉
  后汉书注方者谓之碑圆者谓之碣李斯所造
  隋书七品以上立碣高四尺圭首方趺若𨼆沦道素孝义著闻者虽无爵奏听立碣
  唐会要七品以上立碣若隐沦道素孝义著闻虽不仕亦立碣宋制六品以上则立碑八品以上则立碣封演见闻记碣亦碑之类也周礼凡金玉锡石楬而玺之注云楬如今题署物汉书云庵寺前楬著其姓名注楬杙椓杙于庵处而书死者之姓名楬音揭然则物有标榜皆谓之楬郭景纯江赋云峩嵋为泉阳之楬玉垒作东别之标是也其字本从木后人以石为墓碣因变为碣说文云碣特立石也据此则从木从石两体皆通
  珊瑚钩诗话碣者揭示操行而立之墓隧也
  明集礼五品以上许用碑龟趺螭首六品以下许用碣方趺圆首
  志石
  檀弓孔子之䘮公西赤为志焉注志谓章识疏章明志识 子张之䘮公明仪为志焉
  方悫曰志记也书其礼而记之
  南史裴子野传子野葬湘东王为之墓志铭陈于藏内郡陵王又立墓志于羡道羡道列志自此始
  南齐书有司奏大明故事太子妃玄宫中有石志参议墓铭不出礼典近宋元嘉中颜延之作王球石志素族无碑䇿故以纪徳自尔以来王公以下咸共遵用储妃之重礼殊恒列既有哀䇿谓不须石志从之
  唐会要志石唐制品官皆用宋制九品以下无之封演见闻记古葬无石志近代贵贱通用之齐太子穆妃将葬立石志王俭曰石志不出礼经起元嘉中颜延之为王球作石志素族无名䇿故以纪行迹耳遂相祖习储妃之重礼绝常例既有哀䇿不烦石铭俭所著䘮礼云施石志于圹里礼无此制魏侍中缪袭改葬父母墓下埋文原此旨将以千载之后陵谷迁变欲后人有所闻知其人若无殊才异徳者但纪姓名历官祖父姻媾而已若有徳业则为铭文案俭此说石志宋齐以来有之矣齐时有发古冢得铭云青州世子乐海女郎河东贾昊以为司马越女嫁为荀晞子妇检之果然东都殖业坊十字街有王戎墓隋代酿家穿傍作窖得铭曰晋司徒尚书令安丰侯王君铭有数百字然则古人葬者亦有石志但不如今代贵贱通为之耳
  冯鉴续事始案西京杂记前汉杜子夏临终作文其死命刊石埋于墓前墓志恐因此始
  司马氏书仪志石刻文云某官姓名妇人云某姓名妻某封某氏某州某县人考讳某某官某氏某封无官刲者但云姓名或某氏某年月日终某年月日葬丈夫云娶某氏某人之女封某邑子男某某官女适某官某人若直下穿圹则置之便房若旁穿为圹则置之圹门墓前更立小碑可高二三尺许大书曰某姓名某更不书官古人有大勲徳勒铭钟鼎藏之宗庙其葬则有丰碑以下棺耳秦汉以来始命文士褒赞功徳刻之于石亦谓之碑降自南朝复有铭志埋之墓中使其人果大贤邪则名闻光昭众所称颂乃流今古不可掩蔽岂待碑志始为人知若其不贤也乃以巧言丽辞强加饰采功侔吕望徳比仲尼徒以讥笑其谁肯信碑犹立于墓道人得见之志乃藏于圹中自非开发莫之睹也隋文帝子秦王俊薨府僚请立碑帝曰欲名一卷史书足矣何用碑为徒与人作镇石耳此实语也今既不能免俗其志文但可直叙乡里世家官簿始终而已季札墓前有后世称孔子所篆云呜呼有吴延陵季子之墓岂在多言然后人知其贤邪今但刻姓名于墓前他日人自知其贤愚耳
  朱子家礼志石用二片其一为盖刻云某官某公之墓其一为底刻云某官某公讳某字某某州某县人考讳某某官母某氏某封某年月日生历官迁次某年月日终某年月日葬于某乡某里某处娶某氏某人之女子男某某官女适某官某人妇人夫在则盖刻云某官姓名某封某氏之墓夫亡则云某官某公某封某氏其底叙年若干适某氏因夫与子致封号葬之日以二石字面相向铁束而埋之
  朱子语类问政和礼九品以下至庶人无志温公有之今当何从朱子荅云志石为久远之计埋于土中有何僭礼须在圹上二三尺纵遇畚锸犹可得止勿置圹中 陈淳安卿问曰某问志石之制在士庶当如何题温公谓当书姓名恐所未安夫妇合葬者所题又当何如朱子曰宋故进士或云处士某君夫人某氏之墓下略记名字乡里年岁子孙及葬之年月
  金石例墓志纳之墓中柩前平放其状如方石斗二底撮面平而不凹大小无定制上一斗于平面上大字题某官某人墓志铭曽见古墓中石志制度如此又记上一斗止写某人墓志不书铭字下一斗上作小字书前一行刻云某官某人墓志铭并引或言有序或言并序后书序及铭刻毕以丹填之上下二斗字并用丹填二斗相合四角以薄石片搘起搘石如钱大厚薄亦如之但要不使二石实相厌著
  钱希言戏瑕牧野竹书纪年作坶野有比干墓前有石铭题隶云商大夫比干之墓所记唯此汉高祖孝文各为立碑延陵季子十字碑在镇江人谓孔子书文曰有吴延陵季子之墓案古法帖上云呜呼有吴君子六字而已若延陵之墓四字疑是后人妄増除之字外三字是汉人古篆不与前六字合东都殖业坊十字街有王戎墓隋代酿家穿其傍作窖得铭曰晋司徒尚书令安丰侯王君铭汉西都时南宫寝殿内有醇儒王史威长葬铭铭曰明明哲士知存知亡崇陇原壄非宁非康不封不树作灵垂光厥铭何依王史威长杜子夏葬长安北四里临终作文曰魏郡杜邺立志忠款犬马未陈奄先草露骨肉归于后土魂气无所不之何必故丘然后即化封于长安北郭此焉宴息及死命刊石埋于墓侧东汉赵嘉即赵岐与兄子书大丈夫遁无箕山之操仕无伊吕之勲天不我与复何言哉可立一圆石于吾墓门侧刻之曰汉有逸民姓赵名嘉有志无时命也奈何吴郡陆绩豫知亡日乃为辞曰有汉志士吴郡陆绩幼敦诗书长玩礼易受命南征遘疾遇厄遭命不幸呜呼悲隔唐傅奕武徳中为太史令一病不问医自志曰傅奕青山白云人也以醉死古人墓文之简只十馀字何尝不传今人则连篇累牍不谀地下则䛕地上耳买菜求益严光所以深叹欤案洛阳伽蓝记载后魏隐士赵逸荅好事者语云生时中庸之人耳及其死也碑文墓志莫不穷天地之徳生民之能事为君共尧舜连衡为臣与伊吕等迹牧民之官浮虎慕其清尘执法之吏埋轮谢其鲠直所谓生为盗跖死为夷齐妄言伤正华词损实当时作文之士惭愧此言据此则南北朝时已然不独唐时谀墓而已蔡中郎云平生作碑文唯郭有道一片无愧则西京时已有此风邪予尝见元人赵承旨孟𫖯集中所载其自撰父母及祖父母墓志仅叙生卒爵里而已并不书事至于尚书故实所载东晋谢太傅碑但著贞珉初无文字盖重难著述之意此等识见高出千古
  近世凡墓志铭及碑碣之类必加书撰人并篆盖题额者于前至往往假显者之名以夸于人此甚可笑欧阳公与尹材帖云墓铭刻石不必留官衔题目及撰人书人刻字人姓名晋人以前皆不著撰人姓名此古人有深意况久远自知欧公此言岂无所见而云邪予观古之碑志有止书撰人姓名而不著书人者盖以当时之人皆能书或多撰者之所书也有止著书人姓名而不著撰人者盖文或者之所为也有止书某官某人于旁而不著书撰者盖书撰或即其人也予近得唐人二志石其一开元二十八年周府君志其一太和二年顾府君志皆不著书撰人名可见在唐犹然而不特晋以前也又尝于城南草间得宋时墓石一方乃子志父其讳处字皆略草与志文之字不伦后书曰某人书讳字亦如之乃知讳为其人亲书此又可见古人作事之不苟矣
  吕坤四礼疑志于石示来世也文其辞篆其姓名合而锢之以铁埋诸地中将谁示乎不若志诸碣碣者揭也一抔之封无所表识百年之后子孙且不识祖考况在他人故详具其家世以志之今用方石二面一面楷书为文文既工一面篆书为题篆难辨字字相对以铁束之埋于墓头三四尺本注云虑异时误为人所动见石而知其姓名庶能掩之谬哉其为说也石在墓头发及石则见棺也半矣两石内向重重铁束谁复从容为汝钳锤即或开之岂皆通文辨篆人邪即知其名姓死者之徳能致开者之重否即为掩之能肯复束此石否石既不束能必墓不再动否此说大可笑也不如题姓名于碣面详家世于碣阴有功徳者表诸神道使有目者皆得见之免致误动之尤愈乎程大中志石砌于壁间有何不可顾起元说略齐太子穆妃将葬立石志王俭曰石志不出礼经起颜延之为王球作墓志以其素族无名诔故也案博物志汉西都时南宫寝殿内有王史威长死葬铭又孔子之䘮公西赤为识焉子张之䘮公明仪为识焉说者谓识志也又阖闾墓中石铭庄子卫灵公沙丘石椁铭今古帖有比干墓铭文心雕龙云飞廉有石椁之铭据此则非始于延之也
  陈龙正家矩志石専防发掘须令易见若凖家礼合字于背外用铁束是掩之也虽掘者见石何繇知为某冢而遽歇手乎冀有断鐡开石谛察详观抑又难矣宜仰字于面但以砖覆之离圹前数尺浅埋之孟子葬母自刻跪像埋之墓前后遇掘者遂知为孟母墓圣贤盖唯欲人之早见之也
  权厝志
  墓铭举例柳宗元有故永州刺史崔君权厝志又有故连州贠外司马凌君权厝志又有亡姑渭南县尉陈君夫人权厝志权厝有志又一例也
  归祔志
  墓铭举例柳宗元先太夫人河东县太君归祔志无铭诗不忍诗而铭之也又一例也题书归祔又一例也
  迁祔志
  金石例柳子厚有叔妣陆氏夫人迁祔志
  志殡
  墓铭举例柳宗元志从父弟宗直殡志其人殡又一例也
  坟记
  墓铭举例柳宗元有韦夫人坟记云祔而不合大葬未利以俟盖实权厝志也题书坟记又一例也
  墓记
  墓铭举例朱文公有刘枢密墓记又有范直阁墓记题书墓记同柳文韦夫人坟记例也
  圹记
  墓铭举例朱文公有知县何公圹记又有亡嗣子圹记题书圹记同韩文女挐圹铭例也
  墓砖文
  汉隶字源汉谢君墓砖文元和三年
  墓砖记
  范成大吴郡志江纂墓江逌子也木渎孙起卿顷于天平山下地名上沙获墓碑乃以大方砖刻之字画俱存与石无异起卿为赋诗家有古瑑碑近自田家获藏之五六年未甚见省录古苔侵文理封结殆莫识偶然嗟其穷一一为磨剔始若漫无文细寻适可读文云晋江纂长夜垂兹刻贞石殊不用块然但埏埴合葬无别铭背面书反复一字不渉华本枝记明白二父遂兼书于逌乃宗适志云养父谌本父逌也考诸晋史篇真是小出入字画亦崄劲然不类镌斲汉魏尚丰碑此独何褊迫岂时丁䘮乱不暇如品式于时义熙季岁次实庚戌五胡剖中原典午窜南极苟简理宜尔宁诒不孝责审订既昭然疑去喜自适历年七百馀瞥尔驹过隙名节苟不传埃化先瓦石置兹当眼前用代铭几席
  墓铭举例柳宗元有小侄女墓砖记实铭诗也而无序题书墓砖记又一例也
  吾衍学古编宋开封张尧夫墓铭以其葬之速也不能刻石乃得金谷方砖命太原王顾以丹为隶书纳于圹中
  穿中记
  汉隶字源张宾公妻穿中二柱文建初二年立在眉州碧鸡岩绍兴丁丑武阳城东彭山之上掘得之
  墓识
  墓铭举例宋陈瓘有尚书曽公墓识叙所历官而不书行治无他辞唯结以某官陈某叙次一语题书墓识又一例也
  墓版
  墓铭举例柳宗元有故叔父殿中侍御史府君墓版其实表也
  窆石
  图经禹葬于会稽取石为窆
  会稽志禹庙窆石遗字直宝文阁王顺伯复斋金石录定为汉刻
  赵明诚金石录汉窆石铭永建元年五月
  盖石
  周密癸辛杂识赵松雪云北方多唐以前古冡所谓墓志者皆在墓中正方而上有盖盖丰下杀上上书某朝某官某人墓志此所谓书盖者盖底两间周铁扃扃之后人立碑于墓道之上篆额止谓之额后讹为盖非也今世岁月志乃其家子孙为之非所谓墓碑也古者初无岁月志之石
  墓铭举例柳宗元有亡娣崔氏夫人墓志盖石文文云敢祔碑阴之义假盖石以书其辞


  读礼通考卷第九十八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九十九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䘮具五
  墓铭
  祭统铭者自名也自名以称扬其先祖之美而明著之后世者也为先祖者莫不有美焉莫不有恶焉铭之义称美而不称恶此孝子孝孙之心也
  干学案祭统所言实鼎铭非墓铭也但后世作志铭者无不援此以为据故节录其文以见铭文之所本
  荀子铭诔系世敬传其名也注系世谓书其传袭若今之谱牒也所以敬传其名于后世
  干学案系世即周礼小史之职所谓奠系世者是
  释名铭名也述其功美使可称名也
  旧唐书令狐楚谓其子绪绹曰吾生无益于人勿请谥号葬日勿请鼓吹唯以布车一乘馀勿加饰铭志但志宗门秉笔者无择高位
  曽巩寄欧阳舍人书夫铭志之著于世义近于史而亦有与史异者盖史之于善恶无所不书而铭者盖古之人有功徳材行志义之美者惧后世之不知则必铭而见之或纳于庙或存于墓一也苟其人之恶则于铭乎何有此其所以与史异也其辞之作所以使死者毋有所憾生者得致其严而善人喜于见传则勇于自立恶人无有所纪则已愧而惧至于通材达识义烈节士嘉言善状皆见于篇则足为后法警劝之道非近乎史其将安近及世之衰人之子孙者一欲褒扬其亲而不本乎理故虽恶人皆务勒铭以夸后世立言者既莫之拒而不为又以其子孙之所请也书其恶焉则人情之所不得于是乎铭始不实后之作铭者当观其人苟托之非人则书之非公与是则不足以行世而传后故千百年来公卿大夫至于里巷之士莫不有铭而传者盖少其故非他托之非人书之非公与是故也
  王安石荅钱公辅书比蒙以铭文见属足下于世为闻人力足以得显者铭父母以属于不腆之文似其意非苟然故辄为之而不辞不图乃犹未副所欲欲有所増损鄙文自有意义不可改也宜以见还而求能如足下意者为之耳家庙以今法准之恐足下未得立也足下虽多闻要与识者讲之如得甲科为通判通判之署有池台竹林之胜此何足以为太夫人之荣而必欲书之乎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苟不能行道适足以为父母之羞况一甲科通判苟麤知为辞赋虽市井小人皆可以得之何足道哉何足道哉故铭以谓闾巷之士以为太夫人荣明天下有识者不以置悲欢荣辱于其心也太夫人能异于闾巷之士而与天下有识同此其所以为贤而宜铭者也至于诸孙亦不足列孰有五子而无七孙者乎七孙业之有可道固不宜略若皆儿童贤不肖未可知列之于义何当也诸不具道计足下当与有识者讲之南去愈远君子唯顺爱自重
  干学案介甫此书可见古人叙事简严之法故录之
  容斋随笔作文受谢自晋以来有之至唐始盛李邕传邕尤长碑颂中朝衣冠及天下寺观多赍持金帛往求其文前后所制凡数百首受纳馈遗亦至钜万时议以为自古鬻文获财未有如邕者韩愈撰淮西碑宪宗以石本赐韩弘弘寄绢五百匹作王用碑用男寄鞍马并白玉带刘义持愈金数斤去曰此谀墓中人得耳不若与刘君为夀愈不能止刘禹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祭愈文云公鼎侯碑志隧表阡一字之价辇金如山穆宗诏萧俛撰成徳王士真碑俛辞曰王承宗事无可书又撰进之后例得贶遗若黾勉受之则非平生之志帝从其请文宗时长安中争为碑志若市买然大官卒其门如市至有喧竞争致不由䘮家裴均之子持万缣诣韦贯之求铭贯之曰吾宁饿死岂忍为此哉白居易修香山寺记曰予与元微之定交于生死之间微之将薨以墓志文见托既而元氏之老状其臧获舆马绫帛洎银鞍玉带之物价当六七十万为谢文之贽予念平生分贽不当纳往反再三讫不得已回施兹寺凡此利益功徳应归微之本朝此风犹存唯东坡公于天下未尝铭墓独铭五人皆盛徳故谓富韩公司马公赵清献公范蜀公张文定公也此外赵康靖公滕元发二铭乃代文定所为者在翰林日诏撰同知枢密院赵瞻神道碑亦辞不作曽子开与彭器资为执友彭之亡曽公作铭彭之子以金带缣帛为谢却之至再曰此文本以尽朋友之义若以货见投非足下所以事父执之道也彭子惶惧而止朱子语类朱子䘮长子魂轿柩止用紫盖尽去繁文铭石二片各长四尺阔二尺许止刻姓名岁月居里二面相合以铁束之置于圹上
  金石例汉碑有铭辞亦有无者今亦然
  张所望阅耕馀录杜子夏临终作文及死命刻石埋于墓侧此后世碑铭之始
  何孟春馀冬序录墓铭或谓晋以前无有颜延年始为其制案吴志凌统卒孙权使张承作铭诔则三国时事也又案张华博物志汉西都时南宫寝殿内有醇儒王史威长死葬铭曰明明哲士知存知亡崇陇原壄非宁非康不封不树作灵垂光厥铭何依王史威长葬有铭久矣 欧阳永叔为尹师鲁作墓铭与尹材书曰刻石时首尾更不要留官衔题目及撰人书人刻字人等姓名晋以前碑皆不著撰人姓名此古人有深意久远自知篆盖祗著尹师鲁墓四字其告之之详如此近世士大夫有不肯与人铭墓者问之云吾不欲以生人姓名埋地下伴死人耳彼容未见欧公不著姓名之说也
  李长蘅曰铭者名也所以名其为人使其人精神颜面𫝊于后世也韩子之铭王评事也叙其文书衔袖之事铭李侍郎也叙其笃信方药之语千百世而下读其文者谈笑諈诿如或见之今之为辞者縁饰名行铺陈盛美欺生谀死贷口借面虽其大书深刻碑版照耀而其中固枵然无所有则亦何怪其速朽哉干学案李长蘅荅徐巨源书云古人合葬题不书妇今曰暨配某者空同以后不典之辞也及见金石文字记有泽王府主簿梁府君并夫人唐氏墓志铭四品孙义阳朱宾撰唐武后垂拱四年十一月又荥阳郑府君夫人博陵崔氏合祔墓志铭秦贯撰宣宗大中十二年十二月据此则古人亦有书妇者矣郑府君志系拓本予曽见之梁府君志近出终南山楩梓谷土中盖当时未及见耳
  圹铭
  金石例韩退之有女挐圹铭
  埋铭
  墓铭举例朱子有女已埋铭无序同韩文试大理评事胡君铭例题书埋铭又一例也
  陈瓘有侍郎邹公埋铭同朱文公女已埋铭例彼但铭而不序此序而无铭又一例也
  石椁铭
  博物志卫灵公葬得石椁铭不逢箕子灵公夺我里汉滕公薨求葬东都门外公卿送䘮驷马不行跼
  地悲鸣跑蹄下地得石有铭曰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遂葬焉
  墓铭举例宋欧阳修有母郑夫人石椁铭石椁有铭又一例也书作椁之日而系以铭又一例也
  石塔铭
  文苑英华苏颋故悼王石塔铭王即开元神武皇帝第九爱子也二岁而未及周葬于万安山之东南岭圹唯五尺棺不三尺垒石塔一丈于其上不雕不砻
  墓表
  汉隶字源谒者景君墓表元初五年立在济州石磨灭不见名字东汉墓阙自路都尉始为文则自景君始文章縁起云墓碑自晋始非也
  朱子家礼坟高四尺立小石碑于其前亦高四尺趺高尺许案孔子防墓之封其崇四尺故取以为法焉司马公说别立小碑但须阔尺以上其厚居三之二圭首而刻其面如志之盖乃略述其世系名字行实而刻于其左转其后右而周焉妇人则俟夫葬乃立面如夫亡志盖之例云
  表墓石立于墓前就地埋定上题云某人之墓无文词墓虽无碑者亦当立此石
  殡表
  墓铭举例韩退之有施州房使君郑夫人殡表实铭诗也铭宜诗而墓铭有用文者表宜文而此表乃因诗焉皆变例也殡而有表又一例也
  石像
  吴宽家藏集耶律丞相墓在瓮山下前有石像须分三缭其长过膝
  石函
  隶续魏甄皇后识坐板函上刻文昭皇后识坐板函八字绍圣丙子年邺民耕地得一绿石匣广八寸有半长倍之厚三之一鹿顶笏头盖其上有此八字魏文帝甄后神坐前之物也
  吉金贞石志应州马神祠前施食台石刻八卦于旁又书二十八宿字上有篆文曰唐故汾州刺史朱邪府君墓志铭盖沙陀之俗死焚其骨盛以石函此其盖也
  石台
  倦㳺录法华人发古冡得碑有刻字曰晋升平四年三月四日太学博士陈留郡雍丘县都乡州周阐字道舒妻活晋寻阳太守谯国龙冈县桓逸字茂长小女父晋安成太守鹰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男讳蟠字永时背镌成文案此周阐之妻桓逸之女墓也父晋安成太守鹰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男讳蟠者盖阐之父故独称讳但不知妻名活何义字画极分明无讹其中无他物唯得铜铫一二足螭柄面阔四寸馀深半之制作不甚工野人求售适得之云尚有一石台高二尺许有花文先为汉南人取去
  石室
  水经注钜野黄水南有荆州刺史李刚墓刚字叔毅山阳高平人熹平元年卒见其碑有石阙祠堂石室三间椽架高丈馀镂石作椽瓦屋施鸱尾造方井侧荷梁柱四壁隐起雕刻为君臣官属龟龙麟凤之文飞禽走兽之像作制工丽不甚伤毁
  汉隶字源太守张景题字光和六年立在高眹石室梁上博士题字在高眹石室中弘农太守张君题字在高眹石室中
  石壁
  梦溪笔谈济州金乡县发一古冡乃汉大司徒朱鲔墓石壁皆刻人物祭器乐架之类
  石祠
  水经注金乡有司隶校尉鲁恭冡冡前石祠石庙四壁青石隐起自书契以来忠臣孝子贞妇孔子及七十二弟子形像像边皆刻石记之又有石床长八尺磨莹鲜明叩之声闻远近
  石柱
  访碑录北海县东二十里汉博士逢汾坟前有双石柱篆
  隋书梁天监六年申明葬制凡墓不得造石人兽碑唯听作石柱记名位而已
  石阙
  水经注邔县有黄家墓墓前双石阙雕制甚工俗谓之黄公石阙黄公名尚汉司徒
  谯城南有曹嵩冡冡北有碑庙北有二石阙双峙高一丈六尺榱栌及柱皆雕镂云矩上复思已碎隶释东都自路都尉始见墓阙盖阡表铭圹之滥觞也有文而传于今则自谒者景君始中皇帝赙三字特书于志文之上齐葬穆妃议立石志王俭以为非礼经所出元嘉中颜延之辈为之遂相祖述任昉作文章縁起又云墓碑自晋始予考郦氏水经注所载汉刻已不少后魏与齐梁时相先后也岂碑碣多在北方而南人未之见乎郭林宗传云林宗既葬同志者立碑蔡邕为其文谓卢植曰吾为碑铭多矣唯郭有道无愧色史称王俭晋宋以来故事仪典谙忆无遗毎博议引证先儒无能异者范书所载岂不知之今汉人墓刻犹存数十百碑其云始于晋宋非也隶续会稽东部都尉路君阙汉明帝永平八年造东都冢墓间石刻𫝊于后世者自此始
  豫州刺史路君二阙前阙七行二十七字书其所历豫州刺史至征试博士凡八官后阙亦七行二十一字云会稽东部路君阙其次书造阙年月日永平之八年也字画兼用篆体前阙人物之后小字一行却是隶文豫州前后各一人执仗负剑向字立东部之前亦一人执仗负剑又有一人正面立腰下垂佩两手各有所执末亦一人执仗负剑而其前又有一人侧面向字立手中亦有所执盖是墓前双阙如王稚子高贯方之类但一阙无姓名此其异尔
  金石录杨宗墓阙铭在蜀中凡十六大字云汉故益州太守杨府君讳宗字徳仲墓阙
  隶释汉处士金恭阙石圭首甚锐其上刻三足乌其次横刻此数字其下有一人执扇而乘马两旁有螭衔环
  赵相雍劝阙碑题汉故赵国相雍府君之阙十隶字今在梓潼汉代铭墓所叙人之上世未当书其名讳此碑载雍君父祖诸兄名又有字其官秩甚详而雍君事迹甚略赵氏以此为碑而谓前十字为阙予考其文水阙旧墓谓九江君也右校既易地造垄此之诸冡皆同兆域赵相故吏并志其事盖题阙之文非墓道之碑与丘中之铭也
  雒阳令王稚子二阙墓前之双石阙也其上各刻车马之状一则二人乘马一则二人乘车
  隶续不其令董君阙所画者子孙展墓之状有仆马休于松楸之下
  汉隶字源郯令景君阙铭元和四年立在济州集古录作景君石椁铭
  石笋
  华阳国志蜀有五丁力士能移山举万钧毎王薨辄立大石长三丈重千钧为墓志今石笋是也
  石镜
  华阳国志武都有一丈夫化为女子蜀王纳为妃无几物故蜀王哀之乃遣五丁之武都担土为妃作冡盖地数亩高七丈上有石镜其亲埋作冡者皆立方石以志其墓
  华表
  续齐谐记张华为司空于时燕昭王墓前有一斑狸化为书生欲诣张公过问墓前华表曰以我才貌可得见司空邪华表曰子之妙解无为不可但张公制度恐难笼络出不遇辱殆不得返非但䘮子千年之质亦当深误老表狸不从遂见华见其容止风流雅重之于是论及文章声实华未尝胜次复商略三史探贯百氏包十圣洞三才华无不应声屈滞乃叹曰明公乃尊贤容众嘉善矜不能奈何憎人学问墨子兼爱其善是也言卒便退华已使人防门不得出既而又问华曰公门置兵甲阑锜当是疑仆也恐天下之人卷舌而不谈知谋之士望门而不进深为明公惜之华不荅而使人防御甚严丰城令雷焕博物士也谓华曰闻魅鬼忌所别者数百年物耳千年老精不复能别唯千年枯木照之则形见昭王墓前华表已当千年使人伐之至闻华表言曰老狸不自知果误我事于华表穴中得青衣小儿长二尺馀使还未至洛阳而变成枯木然以照之书生乃是一斑狸茂先叹曰此二物不值我千年不复可得
  搜神后记丁令威本辽东人学道于灵虚山后化鹤归辽集城门华表柱时有少年举弓欲射之鹤乃飞徘徊空中而言曰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冡累累遂高上冲天
  瓴甓坛
  后汉书地理志注仲尼墓在鲁城北便门之外泗水上墓前瓴甓为祠坛方六尺与地平
  劵台
  清异录葬家听术士说例用朱书铁劵若人家契帖标四界及主名意谓亡者居室之执守不知争地者谁邪瘗墓前甃石若砖表之面方长高不登三尺号曰劵台
  金九皋抱瓮集墓前地名明堂一名劵台朱子语录云不晓所以后见唐人文集中言某朝诏改为劵台案今地理书有劵台之说劵契也埋地契处曰劵台地契用砖石为之上书财若干缗为死者用财葬于此山神土龙不得争竞贫无力者遇祭祀则以藉尊俎谓之土筵席
  墓图
  古金石例墓图作方石碑先画墓图有作图象者内画墓様各标其穴某人其石嵌之祭堂壁上无祭堂则嵌圜墙上韩魏公父墓图今有此石岁久卧之墙外宗支图碣二一埋中宫之外一立中宫之上太原以坟茔中心为宅神亦中宫之义也祭堂瓦花头皆写云某氏千秋墓砖亦然南阳宗资墓前人有得古花头瓦其花头刻云宗氏千秋今石刻在申州刺史宅凡祭堂二于中宫左右建也
  学堂 绣堂
  古金石例南京赤仓高太皇祖茔作昭穆葬小儿子死共葬一处谓之学堂小女共葬一处谓之绣堂
  石刻画像礼器
  后汉书赵岐𫝊岐自为夀藏图季札子产晏婴叔向四像居宾位又自画其像居主位皆为赞颂
  隶释武梁祠堂画像为石六所画古帝王忠臣义士孝子贤妇各以小字识其旁合百六十有二人又有鸟兽草木车盖器皿屋宇之属甚众
  隶续成王周公画像有标题者六皆偏而不正唯成王周公二榜不漫灭其间张幕设案有总角垂褏而中立者成王也冕而跪于东者曰周公则西者当是召公汉碑有龙虎者随其文观之则先龙后虎盖以碑之所向为左右也立于二公之后者六人其西三人则无标题皆有所执如弓矢之属一马在其后此碑所列诸臣翼如也与武梁朱浮画像法式皆异雍丘令及此皆洛阳朱敦儒希真所藏者朱云齐鲁间汉公卿墓中物亦不详其主名
  雍丘令残画碑人马之形貌不类驾车各以一马凡车之上有盖乘车者之后有一人其御也唯第七车无盖而御者执斧其次则导者二人各执其物有如箭者次二人乘马次导者又二人然后至所谓雍丘令之车次二人乘马从之复有一车唯见其马与车之半轮馀则阙矣乃是写其平生车骑容纳之幽穸者亦涂车刍灵之意也
  汉冯绲墓六玉碑二其上有乌三足狐九尾其下则二驴有一人跨其右者最下一牛首蜀人谓之双排六玉碑又一碑与六玉碑同一石在冯绲墓道中蜀人谓之六物碑其上朱雀而下玄武其中没字非漫灭也
  冯绲墓单排六玉碑上下有朱雀玄武蜀人既以前碑为双排而谓此为单排恐亦是冯绲羡道中物隶释麒麟凤凰碑凡二石其像高二尺馀又有山阳麟凤碑二物共一石其像小于此碑像下有赞碑阴有记云永建元年山阳太守河内孙君新刻瑞像最后有铭辞皆篆文也
  石人
  风俗通方相氏葬日入圹驱罔象罔象好食死人肝脑人臣不能备方相乃立其象于墓侧
  山东通志曲阜旧县南八里汉鲁恭王子孙皆葬于此大墓二十馀石兽四石人三胸臆间篆刻有曰汉乐安太守麃君槀冡者有曰府门之卒者馀剥落不可识
  汉书颜师古注霍去病冡在茂陵旁冡上有坚石冡前有石人马者是也
  唐会要上欲阐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先帝徽烈乃令匠人琢石写诸蕃君长十四人列于陵司马北门内
  宋次道长安志诸蕃君长贞观中擒伏归和者琢石肖形状而刻其官名凡十四人
  帝京景物略耶律楚材墓前废祠石像尚存一翁仲立未仆天启七年夏夜有萤十百集翁仲首土人望见夜哗曰石人眼光也质明共踣而碎之
  唐会要石人石兽之类三品以上用六五品以上用四金石例金制诸葬仪一品官石人四事石虎石羊石柱各二事二品三品减石人二事四品五品又减石柱二事
  明太祖实录功臣没后封王石人四文武各二一品石人二文武各一二品同
  石兽
  风俗通罔象畏虎与柏故顶上栽柏路前立虎封演见闻记秦汉以来帝王陵前有石麒麟石辟邪石马之属人臣墓前有石羊石虎石人石柱之属皆所以表饰故垄如生前之仪卫耳国朝因山为陵太宗䘮九鬷山门前亦列石马陵后司马门内又有蕃酋会侍轩禁者一十四人石像皆刻其官名后汉太尉杨震葬日有大鸟之祥因立石鸟像于墓风俗通云周礼方相氏葬日入圹驱罔象罔象好食亡者肝脑人家不能常令方相立于侧而罔两畏虎与柏故墓前立虎或说秦穆公时陈仓人掘地有物若羊将献之道逢二童子谓曰此名为蝹常在地中食死人脑若杀之以柏东南枝捶其首由是墓侧皆树柏此上两说各异未详孰是案礼经云天子坟高三雉诸侯半之大夫八尺士四尺天子树松诸侯树柏大夫树杨士树榆说文云天子树松诸侯树柏大夫榆士杨案礼经古之葬者不封不树后代封墓而又树之左传云尔墓之木拱矣又曰树吾墓槚仲尼卒弟子各自他方持其异木树之于墓盖殷周以来墓树有尊卑之制不必専以罔象之故也风俗通又云汝南彭氏墓头立石人石兽田宅老母到市买数片饵暑热行疲息石人下遗一片饵客来见道行人因调之云石人能愈病人来谢汝转相告语头痛者摩石人腹病者多自愈因言得其福乃号曰石贤士辎軿毂击帐帷绛天丝竹之音闻数十里数年稍自休歇樵子云石门志墓古之道邪荅曰古不崇墓况损人功而为观乎非古也卢思道西征记云新乡城西有汉桂阳太守赵越墓墓北有碑碑有石柱东南有亭以石柱为名然墓前石人石兽之属自汉代而有之矣孔丛子夫子墓茔方一里在鲁城北六里泗水上诸孔丘封五十馀所有铭碑三所兽碣具存
  西京杂记五柞宫西有青梧观观前有三梧桐树下有石麒麟二枚刊其胁为文字是秦始皇郦山墓上物也头高一丈三尺东边者前左脚折折处赤如血父老谓其有神
  金石例霍去病墓象祁连山立石人马然则墓前之立石人石柱羊虎之类皆起于汉也唐王建北邙行山头涧底石渐希尽向坟前作羊虎
  水经注获嘉县西有汉桂阳太守赵越墓冡北有碑碑东又有一碑碑北有石柱石牛羊虎皆碎沦毁莫记
  集古录汉宗资墓天禄辟邪字在墓前石兽膊上一曰天禄一曰辟邪篆书墓在今邓州南阳界中汉隶字源司空宗俱碑熹平二年立在邓州金石云后汉书宋均族子意意孙俱灵帝时为司空尝得宗资墓兽刻字知均以下皆当作宗列传转写为宋误也
  金石录汉赵相刘衡墓在今齐州历城县界中古平陵城旁墓前有石兽制作甚工
  汉隶字源交阯刺史石羊字在郴州止五字刻于墓道石羊膊上
  金石录州辅墓石兽膊字郦道元注水经云州君墓有两石兽已沦没人有掘出一兽犹不全破甚高壮头去地丈许制作甚工左膊上刻作辟邪字子初得州君墓碑又览水经所载意此字犹存会故人董之明守官汝颍间因托访求之逾年持以见寄其一辟邪道元所见也其一乃天禄字差大皆完好可喜之明又云天禄近岁为邨民所毁辟邪虽存然字画己残阙难辨此盖十年前邑人所藏今不可复得矣水经注㳡水迳大扶城西城之东北悉诸袁旧墓碑字倾低羊虎碎折
  六朝事迹梁吴平忠侯萧景墓在花林之北有石麒麟二 梁始兴王萧憺墓在清风乡黄城邸有石麒麟四 梁安成王萧秀墓在甘家巷有石麒麟二金石录初唐太宗以文徳皇后之葬自为文刻石于昭陵又琢石象平生征伐所乘六马为赞刻之皆欧阳询八分书世或以为殷仲容书非是
  唐会要昭陵刻石为先帝常所乘破敌马六匹于阙下安禄山事迹潼关之战昭陵奏是日灵宫前石人马汗流
  明太祖实录功臣没后封王石虎羊马石望柱各二一品至四品石虎羊马石望柱各二五品石羊马石望柱各二




  读礼通考卷九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䘮具六
  历代品式
  汉书景帝中二年令诸侯王薨其葬国得发民挽歌穿复土治坟无过三百人毕事
  通典后汉制诸侯王列侯樟棺黒漆中二千石以下坎侯漆载饰以盖龙首鱼尾华布墙𫄸上周交络前后云气画帷裳中二千石以上有辎左龙右武公侯以上加以鹿伏熊千石以下辎布盖墙龙首鱼尾而已黄绶以下至于处士皆以簟席为墙盖其王妃夫人妻皆如之晋贺循云饰棺衣以布玄上𫄸下画帷荒云气不为
  龙笭帷易布以绀缯池以象承霤以竹为笼如今车笭帷以青绢代布纽玄𫄸二其明器凭几一酒壶二受六升幂以功布漆屏风一三谷三器粳黍稷灼而干瓦唾壶一脯一箧以三牲之肉为一大包收所遣奠之俎为藏物也屦一瓦樽一屐一瓦杯盘杓杖一瓦烛盘一箸百副瓦奁一瓦灶一瓦香炉一釜二枕一瓦甑一手巾赠币玄三𫄸二博充幅长尺瓦炉一瓦盥盘一 北齐制三品以上丧者借白鼓一面䘮毕进输三品以上及五等通方相四品以下达庶人以魌头隋初定礼轜车三品以上油幰朱丝络网施襈两箱
  画龙幰竿诸末垂六旒苏七品以上油幰施襈两箱画云气垂四旒苏八品以下达于庶人鳖甲车无幰襈旒苏画饰 大唐百官制将作监甄官令掌凡䘮葬供明器之属三品以上九十事五品以上七十事九品以上四十事当野祖明地轴䩥马偶人其高各一尺其馀音声队与童仆之属威仪服翫各视其生之品秩太极元年右司郎中唐绍上疏曰今王公百官竞为厚葬偶人像马雕饰如生徒以眩曜路人本不因心致礼更相扇慕破产倾赀风俗流行下兼士庶若无禁制奢侈日増望请王公以下送葬明器皆依令式并陈墓所不得于路舁行开元二十九年正月敕古之送终所尚乎俭其明器墓田等令于旧数内减三品以上明器先是九十事减至七十事七十事减至四十事四十事减至二十事庶人先无文限十五事皆以素瓦为之不得用木及金银铜锡其衣不得用罗绣彩画其下帐不得有珍禽奇兽鱼龙化生其轜车不得用金铜花结彩为龙凤及旒苏画云气其别敕优厚官供者准本品数十分加三分不得别为华饰 诸葬不得以石为棺椁及石室其棺椁皆不得雕镂彩画施户牖栏槛棺内又不得有金宝珠玉 墓田之制一品茔先方九十步今减至七十步坟先高丈八尺减至丈六尺二品先方八十步减至六十步坟先高丈六尺减至丈四尺三品先方七十步减至五十步坟先高丈四尺减至丈二尺四品先方六十步减至四十步坟先高丈二尺减至丈一尺五品先方五十步减至四十步坟先高一丈减至九尺六品以下先方二十步减至十五步坟先高八尺减至七尺庶人先无文其地七步坟高四尺其送葬祭盘不许作假花果及楼阁数不得过一牙盘
  太常因革礼通礼自一品至六品以下送葬有引披铎黼黻画三翣之制 礼院例册三品以上四引四披六铎六翣挽歌六行三十六人四品二引二披四铎四翣挽歌四行十六人五品六品挽歌八人七品八品挽歌六人九品挽歌四人馀同唐制
  明集礼宋制四品以上明噐五十事六品以上三十事九品以上二十事庶人十事下帐苞筲婴之类皆具国朝开平忠武王之葬墓中所用器翫九十件本色造者金二鼓二红旗二拂子二红罗盖一鞍笼一弓二箭三灶一釜一火罏一锡造金裹者水灌一甲一头盔一台盏一杓一壶缾一酒瓮一唾壶一水盆一香罏一烛台二香合一香匙一香箸二香匙箸缾一茶锺一茶盏一箸二匙一匙箸缾一椀二楪十二槖二木造者班剑一牙仗一金裹立瓜二金裹骨朵二金裹㦸二金裹响节二交椅一脚踏一马杌一䩥马六枪一剑一斧一弩一食卓一床一屏风一柱杖一箱一交床一橙二香卓一仆从使令人数木造者乐工十六人执仪仗二十四人控士六人女使十人四神四人朱雀玄武青龙白虎门神二人武士十人并高一尺杂物翣六璧一箧笥椸楎衿鞶各一苞二筲三粮浆缾二油缾一纱厨一暖帐一束帛青三段𫄸二段毎段长一丈八尺
  明会典正统十三年定王府坟茔亲王地五十亩房十五间郡王地三十亩房九间郡王之子地二十亩房三间郡主县主地十亩房三间 天顺二年奏准亲王以下依文武大臣例 公侯茔地一百步坟高二丈围墙高一丈石碑螭首高三尺二寸碑身高九尺阔三尺六寸龟趺高三尺八寸石人石马石羊石虎石望柱各二一品茔地九十步坟高一丈八尺围墙高九尺石碑螭首高三尺碑身高八尺五寸阔三尺四寸龟趺高三尺六寸石人等同公侯二品茔地八十步坟高一丈六尺围墙高八尺石碑盖用麒麟高二尺八寸碑身高八尺阔三尺二寸龟趺高三尺二寸石人等同公侯三品茔地七十步坟高一丈四尺围墙高七尺石碑盖用天禄辟邪高二尺六寸碑身高七尺五寸阔三尺龟趺高三尺二寸石虎石羊石马石望柱各二四品茔地六十步坟高一丈二尺围墙高六尺石碑圎首高二尺四寸碑身高七尺阔二尺八寸方趺高三尺石虎石马石望柱各二五品茔地五十步坟高一丈围墙高四尺石碑圆首高二尺二寸碑身高六尺五寸阔二尺六寸方趺高二尺八寸石羊石马石望柱各二六品茔地四十步坟高八尺石碑圎首高二尺碑身高六尺阔二尺四寸方趺高一尺六寸七品茔地三十步坟高六尺石碑圎首高一尺八寸碑身高五尺五寸阔二尺二寸方趺高一尺四寸以上步法皆从茔心各数至边庶人茔地九步穿心一十八步止用圹志
  本朝定制
  大清律职官一品茔地九十步坟高丈八尺二品茔地八十步坟高丈四尺三品茔地七十步坟高丈二尺以上石兽并六四品茔地六十步五品茔地五十步坟高八尺以上石兽并四六品茔地四十步七品以下二十步坟高六尺以上发步皆従茔心各数至边五品以上许用碑龟趺螭首六品以下许用碣方趺圎首庶人茔地九步穿心一十八步止用圹志
  凡闻父母若适孙承重与父母同及夫䘮匿不举哀者杖六十徒一年若䘮制未终释服从吉忘哀作乐及参预筵宴者杖八十若闻期亲尊长䘮匿不举哀者亦杖八十䘮制未终释服从吉者杖六十 若官吏父母死应丁忧诈称祖父母伯叔姑兄姊之䘮不丁忧者杖一百罢职役不叙若父母见在无䘮诈称有䘮或父母已殒旧䘮诈称新䘮者与不丁忧罪同有规避者从其重者论 若䘮制未终冒哀求仕者杖八十亦罢职其当该官司知而听行各与同罪不知者不坐 其仕宦远方丁忧者以闻䘮月日为始夺情起复者不拘此律
  条例一内外官吏人等例合丁忧者务要经由本部京官具奏关给内府孝字号勘合吏典人等札付顺天府给引照回在外官吏人等移文知会所在官司给引回还及移文原籍官司体勘明白开写是否承重祖父母及适亲父母取其官吏里邻人等结状回报如有诈冒就便解部查实仍以闻䘮月日为始不计闰二十七个月服满起复若有过期不行文移催取过部果无事故在家迁延者咨送法司问罪 一文职官吏人等若将远年亡过父母诈称新䘮者问发为民若父母见在诈称死亡者发边外独石等处充军其父母䘮计原籍程涂毎千里限五十日过限匿不举哀不离职役者俱发边外为民
  凡有尊卑䘮之家必须依礼定限三月而葬职官庶民同安葬若惑于风水及托故停柩在家经年暴露不葬者杖八十其从尊长遗言将尸烧化及弃置水中者杖一百从卑幼并减二等若亡没远方子孙不能归葬而烧化者听从其便 其居䘮之家修斋设醮若男女混杂饮酒食肉者家长杖八十 凡居父母及夫䘮犯奸者各加凡奸罪二等
  礼部严饬服制疏题为人伦莫先孝行请再行严饬服制以定章程事臣等窃惟孝道有关教化父母之恩昊天罔极三年之䘮不可不尽查得康熙二十二年九卿詹事科道会议定制在京满洲蒙古汉军文职官贠遇祖父母父母亡故者居䘮三月进署办事在家仍尽三年䘮礼凡穿朝服齐集等处停其朝会等语今看得居丧三年官贠鲜克由礼凡应穿朝服补服之日既不行齐集未满三年而反除服居然与常人无异大乖孝道此皆薄俗伤化应再严行申饬今凡有祖父母父母之丧部院衙门大小官贠除居丧三月入署办事外在家应仍遵礼制丧服三年其公已除者仍令再行持服俾尽三年丧礼如有不遵者照不孝例该部严加议处恭候
  命下一体遵行可也康熙二十六年七月二十七日题本月三十日奉
  旨依议
  通论
  王制六十岁制七十时制八十月制九十日修唯绞紟衾冒死而后制疏年既衰老预为送终之具岁制谓棺也不易可成故岁制然此谓大夫以下耳人君即位为椑不待六十也其椁则死后为之以其葬尚赊故檀弓曰旬而布材是也时制谓一时可办是衣物之难得者是年转老所须办转切也月制谓一月可办衣物易得者九十棺衣皆毕但日日修理之为近于终故也绞紟衾冒四物易成故不逆为须亡乃制也故檀弓曰一日二日而可为也者君子弗为也周谞曰六十当以岁制然财或不足而有至于七十者则当以时制于七十又或不足而有至于八十者则当以月制九十则日修治之而已岁然后时时然后月者言其缓急之异绞紟衾冒死而后制以其易具且又明人子有所不忍也
  陆佃曰九十日修不保月也八十月制不保时也七十时制不保岁也
  檀弓子思曰䘮三日而殡凡附于身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三月而葬凡附于棺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注附于身谓衣衾附于棺谓明器之属 疏棺中物少三日可办棺外物多三月可就应镛曰附于棺者若卜其宅兆丘封壤树之事不独明器之属也
  子思之母死于卫注伯鱼卒其妻嫁于卫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盖慎诸注柳若卫人子思曰吾何慎哉吾闻之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也有其礼有其财无其时君子弗行也吾何慎哉
  䘮具君子耻具一日二日而可为也者君子弗为也子㳺问䘮具夫子曰称家之有亡子㳺曰有亡恶乎齐注恶乎齐问丰省之比夫子曰有毋过礼苟亡矣敛首足形还葬注言已敛即葬不待三月县棺而封注不设碑繂不备礼封当为窆窆下棺也人岂有非之者哉注不责于人所不能 疏礼有节限设若家富有正礼可依而不得过礼苟亡矣但以衣衾敛首足形体不令露见敛竟便葬不须停殡待其月数足也封即窆窆下棺内圹中也贵者则用碑繂若贫而即葬者但手县棺而下之同于庶人不待碑繂
  马晞孟曰孟子曰不得不可以为悦无财不可以为悦古之人所以得用其礼者为其有财故也苟无其财则敛首足形还葬虽不足为孝子之恱然以其所以葬而葬亦岂有非之者哉
  吴澄曰齐犹齐和乐物之齐谓品量其或多或少各不同也有者毋得过礼亡者还葬县窆此所以齐其有亡也
  子路曰伤哉贫也生无以为养死无以为礼也孔子曰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敛首足形还葬而无椁称其财斯之谓礼注还犹疾也谓不及其日月 疏啜菽以菽为粥而常啜之亲亡但以衣棺敛其头首及足形体不露还速葬而无椁材称其家之财物所有以送终此之谓礼
  方悫曰子路于生曰养于死曰礼则知所谓礼者䘮葬之礼言䘮葬则知所谓养者亦无非礼矣语云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是矣孔子变养言孝者主尽其欢言之也尽其欢者存乎情故以孝言称其财者存乎物故以礼言啜饮止以菽水言之者菽不若稻粱之甘水不若酒醴之美则以见尽其欢者在乎养志不在养口体而已
  陈祥道曰君子之于亲以其所以养则养在志不在体以其所以葬则葬在诚不在物苟养在体不在志则虽三牲不足以为孝葬在物不在诚则虽醯醢百瓮不足以为礼若然则富者不足矜贫者不足伤要在自尽而已
  陈澔曰世固有三牲之养而不能欢者亦有厚葬以为观美而不知陷于僭礼之罪者知此则孝与礼可得而尽矣又何必伤其贫乎
  吴澄曰菽者诸种大小豆之总名孔疏谓以豆为粥非也澄尝食于北方至贫者之家不唯无饭亦无粥但以豆煮汤毎人所食约豆一掌所掬杂以米一二十粒煮汤一盂搅起啜之而以疗饥始悟古之所谓啜菽者盖如此无蔬菜可羹但煮熟白水饮之故啜菽饮水为至贫者之家然能使亲之心志常极尽其欢乐而无忧愁故亦可谓之孝敛无多衣仅可掩其形体使不露见葬不俟日期又无外椁然非家有其财而固为是俭也随其家财仅能若此而已故亦可谓之礼
  国子高曰葬也者藏也藏也者欲人之弗得见也是故衣足以饰身棺周于衣椁周于棺土周于椁注言皆所以为深邃难人发见之也国子高成子高也成谥也反壤树之哉注怪不如太古也而反封树之意在于俭非周礼 疏子高意人死可恶故备以衣衾棺椁欲其深邃不使人知今乃反封壤为坟而种树以标之哉言不当封壤种树也国子意在于俭非周礼之法
  吴澄曰敛而以衣裹尸使人不见其尸也敛而纳之于棺使人不见其衣也葬而下棺于椁使人不见其棺也既下棺而实之以土则并使人不见其椁也子高以为人子之葬其亲如此藏之者欲人不得而见也实土毕而封树于外以表识之则人虽不见其棺椁然知其所藏之处矣意欲如古之不封不树也荀子䘮礼者以生者饰死者也大象其生以送其死也故如死如生如存如亡终始一也不以死异于生亡异于存始卒沐浴鬠体饮含象生执也仪礼鬠用组体谓爪揃之属象生时所执持之事不沐则濡栉三律而止不浴则濡巾三式而止律理发也今秦俗犹以批发为栗濡湿也式与拭同士䘮礼尸无有不沐浴者此盖末世多不备礼也充耳而设瑱士䘮礼瑱用白纩饭以生稻含以槁骨反生术矣生稻禾也槁骨贝也前说象其生此下说反于生之法说䙝衣袭三称缙绅而无钩带缙与搢同扱也绅大带也缙绅谓扱笏于带钩钩带之钩所用弛张也今不复解脱故不设钩也设掩面儇目鬠而不冠笄矣士䘮礼掩用练帛广终幅长五尺儇与还同绕也士䘮礼幎目用缁幎读如萦萦与还意同但鬠发而已不加冠及笄也书其名置于其重则名不见而柩独明矣士䘮礼祝取铭置于重案铭皆有名而此云无盖后世礼变今犹然也荐器则冠有鍪而毋纵明噐之冠有如兜鍪加首之形内无韬发之总也瓮庑虚而不实有簟席而无床笫此言棺中不施床笫大敛小敛则皆有也木器不成斲陶器不成物薄器不成内薄器竹苇之器不成内谓有其外形内不可用也竽笙具而不和琴瑟张而不均与藏而马反告不用也礼记君葬用輴四綍二碑大夫葬用輴二綍二碑士葬用国车皆至葬时埋之具生器以适墓象徙之道也生器用器也弓矢盘盂之属略而不尽貌而不功趋舆而藏之金革辔靷而不入明不用也略而不尽谓简略而不尽备也貌形也但有形貌不加功精好也趋舆而藏之谓以舆趋于墓而藏之金谓和鸾革车鞅也靷所以引轴者也杜元凯云靷在马胸象徙道又明不用也是皆所以重哀也故生器文而不功明器貌而不用凡礼事生饰欢也送死饰哀也祭祀饰敬也师旅饰威也是百王之所同古今之所一也未有知其所由来者也故圹垄其貌象室屋也圹墓中垄冢也棺椁其貌象版盖斯象拂也版谓车上障蔽者盖车盖也斯未详拂即茀也无帾丝歶缕翣其貌以象菲帷帱尉也无读为幠幠覆也所以覆尸者也士䘮礼幠用夷衾是也帾与楮同礼记曰素锦楮又曰帾幕丹质郑云所以覆棺也丝歶未详盖亦䘮车之饰也或曰丝读为緌礼记曰画翣二皆载緌郑云以采羽注于翣者也歶读为鱼谓以铜鱼悬于池下礼记曰鱼跃拂池缕读为柳蒌字误为缕耳菲谓编草为蔽盖古人所用障蔽门户者今贫者犹然帱读为帱帐之帱尉读为罻罻网也帷帐如网也抗折其貌以象槾茨番阏也既夕礼陈明器于乘车之西折横覆之抗木横三缩五无箦窆事毕加之圹上以承抗席抗御也所以御止土者槾捍也茨盖屋也槾茨犹塈茨也番读为藩篱也阏谓门户壅阏风尘者抗所以御土折所以承抗皆不使外物侵内有象于槾茨藩阏也故䘮礼者无他焉明死生之义送以哀敬而终周藏也故葬埋敬葬其形也祭祀敬事其神也其铭诔系世敬传其名也事生饰始也送死饰终也终始具而孝子之事毕圣人之道备矣刻死而附生谓之墨刻生而附死谓之惑刻损减附増益也墨墨子之法惑谓惑乱其礼也杀生而送死谓之贼大象其生以送其死使死生终始莫不称宜而好善是礼之法式也儒者是矣
  盐铁论古者瓦棺容尸木板堲周足以收形骸藏发齿而已及其后桐棺不衣桑棺不斲今富者绣墙题凑中者梓棺楩椁贫者画荒衣袍缯囊缇槖古者明器有形无实示民不用也及其后则有醯醢之藏桐马偶人弥祭无物不备今厚资多藏噐用如生人郡国繇吏素桑楺偶车橹轮匹夫无貌领桐人衣执绋
  家礼摘要古者六十岁制七十时制后世人多夭札五十制之非豫凶事也而愚者顾以为讳为之子者亦故延缓吝惜变出不测物恶价倍贻无穷之恨于心忍乎其力不足者宁厚于此勿急杂务庶免后悔古人有佣身以葬者今即假贷数金固不至于以身为奴未可辄以贫自诿也
  湛若水曰䘮礼送终之道所宜慎重父母年老宜仿古人岁制月制之义预求丝绢为衣衾之类之需富则可用纻丝厚于爱亲亦不为过盖纻绢入地最耐久切不宜用绵布入地不过一月即朽棺木用楠之高者犹差胜于所用杉之低者其葬宜用灰隔三合土坚筑之久则化为金石可与天地同朽矣















  读礼通考卷一百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一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变礼一
  干学案黄勉斋变礼六篇一曰奔丧二曰闻丧三曰并有丧四曰道有丧五曰因吉而凶六曰因凶而吉闻丧奔丧本一事勉斋釐为二篇反以闻丧次于奔丧又取杂记诸文入于篇中未免割裂今仍用奔丧原文合为一篇重改作也因吉而凶则如他国遭丧时祭遭丧助祭遭丧嫁娶遭丧夫妇未昏服皆是也因凶而吉如丧中冠子嫁娶是也诸卷连载后世礼吉凶先后不能细分当参互考之各胪成卷务尽古今之变后世有王侯初丧袭爵之礼皇妃受册遭丧之礼丧中受册宝之礼亦皆因凶而吉之事次于后以类从焉由礼之常者推之复有葬不以时之变夫三月而葬常也渴葬不待三月缓葬或至三年变矣有丧不相待之变祥禫有期常也闻赴或分先后则兄弟不能同除变矣又有金革夺情之变虽事出权宜而縁于不得已故经传载之或借此图荥则悖矣别入之丧制变古中改葬有服见于仪礼而孔氏疏公羊以为扰尸夫敛而殡启而窆窆而封常也封藏而复启即变矣至于衰乱之世复有父母乖离子孙以时行服者亲柩被焚重行丧礼者亡失父母丧柩者墓毁制服者滴血验骨者由是男女仳离昏姻乖错复有后母子服前母者有夫死受聘守志不嫁而夫之亲属制服者皆前古所无礼以义起亦附于变礼之末云
  奔丧
  诗小雅蓼莪刺幽王也民人劳苦孝子不得终养尔笺不得终养者二亲病亡之时时在役所不得见也 疏经言衔恤靡至是亲没之时序言不得终养继于劳苦之下是劳苦不见父母也故言不得终养者二亲病亡之时在役所不得见之也亲病将亡不得扶侍左右孝子之恨最在此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传蓼蓼长大貌 笺莪已蓼蓼然长大视之以为非莪故谓之蒿兴者喻忧思虽在役中心不精识其事哀哀者恨不得终养父母报其生长已之苦 疏可哀之又可哀我父母也其生长我也其病劳矣今不得见其亡以为深恨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传蔚牡葭也缾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传缾小而罍大罄尽也鲜寡也 笺缾小而罄罍大而盈耻者刺王不使富分贫众恤寡供养日寡矣而我尚不得终养恨之言也恤忧靡无也孝子之心怙恃父母依依然不可须臾无也出门则思之而忧旋入门又不见如人无所至 疏生而得养其日已寡况我尚不得终养是可恨之甚如此我不如死之久矣所以然者无父何所依怙无母何所倚恃已无父母出门则中心衔忧旋来入门则堂宇空旷不复睹见如行田野无有所至是其所以悲恨也 作诗之日已反于家故言出入之事入门无所见又似非殡是已卒哭之后也入门上堂不见慨焉廓焉时实为甚三年之外孝子之情亦然但此以三年内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徳昊天罔极传鞠养腹厚也 笺父兮生我本是气也畜起也育覆育也顾旋视也复反复也腹怀抱也之犹是也我欲报父母是徳昊天乎我心无极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穀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穀我独不卒传烈烈然至难也发发然寒且疾也律律犹烈烈也弗弗犹发发也 笺民人自苦见役视南山则烈烈然飘风则发发然寒且疾也谷养也民皆得养其父母我独何故睹此寒苦之害卒终也我独不得终养父母重自哀伤也
  干学案生不得侍亲之终人子之至痛奔丧之礼哭踊无数所以倍于常礼也勉斋编变礼以是为首卓有所见予又以蓼莪之诗冠于端以见奔丧之痛切尤至盖有所自云
  礼记奔丧疏案郑目录云名曰奔丧者以其居他国闻丧奔赴之礼此于别录属丧服实逸曲礼之正篇也汉书艺文志云汉兴得古礼五十七篇其十七篇与今仪礼正同其四十篇藏在秘府谓之逸礼此篇郑云逸礼者对十七篇为逸礼故二逸不同此篇无天子诸侯然以士为主故郑下文注云未成服者素委貌是士之服也
  方悫曰昔曽参不离亲一宿顾岂有奔丧之礼然四方男子所有事苟有事于四方安能免离亲哉然则奔丧之事不幸而时亦有焉此先王所以作为之礼也
  奔丧之礼始闻亲丧以哭答使者尽哀问故又哭尽哀注亲父母也以哭答使者惊怛之哀无辞也问故问亲丧所由也虽非父母闻丧而哭其礼亦然也遂行日行百里不以夜行注虽有哀戚犹辟害也昼夜之分别于昏明哭则遂行者不为位唯父母之丧见星而行见星而舍注侵晨冒昏弥益促也言唯著异也若未得行则成服而后行注谓以君命有为者也成丧服得行则行 疏此奉君命而使使事未了不可以己私废公事故成服以俟君命则人代己也过国至竟哭尽哀而止注感此念亲 疏案聘礼云行至他国竟上而誓众使次介假道是国竟行礼之处去时亲在今返亲亡故哭尽哀戚感此念亲也哭辟市朝注为惊众也望其国竟哭注斩衰者也自是哭且遂行 疏下云齐衰望乡而哭大功望门而哭则知斩衰望其国竟而哭虽云斩衰其母之齐衰亦然至于家入门左升自西阶殡东西面坐哭尽哀括发袒注括发袒者去饰也未成服者素委貌深衣已成服者固自丧服疏曲礼云为人子者升降不由阼阶今父母新死未忍异于生不忍当阼阶故升自西也丧已经日不笄纚故即括发若寻常在家亲始丧则笄纚至明日小敛毕乃括发也注言素委貌谓士庶人若大夫则素弁也降堂东即位西乡哭成踊注已殡者位在下 疏士丧礼小敛讫降自西阶即位故知殡毕位在下小敛之后未殡之前虽降在堂下仍更升堂至既殡之后则长在阼阶之下故云既殡位在下也袭绖于序东绞带反位拜宾成踊注袭服衣也不于又哭乃绖者发丧已逾日节于是可也其未小敛而至与在家同耳不散带者不见尸柩凡拜宾者就其位既拜反位哭踊 疏不于又哭乃绖者案士丧礼小敛讫奉尸侇于堂降成踊乃绖于序东在家小敛当奔丧礼又哭之节既小敛著绖则合又𡘜乃绖縁发丧已逾日节于是可也未小敛而至与在家同者谓威仪节度与在家同其带绖等自用其奔丧日数也不见尸柩者以士丧礼既小敛带绖散麻三日乃绞垂今奔丧初至则绞带与在家异故云然也送宾反位有宾后至者则拜之成踊送宾皆如初众主人兄弟皆出门出门哭止阖门相者告就次注次倚庐也于又哭括发袒成踊于三哭犹括发袒成踊注又哭至明日朝也三哭又其明日朝也皆升堂括发袒如始至必又哭三哭者象小敛大敛时也杂记曰士三踊其夕哭从朝夕哭不括发不袒不踊不以为数 疏括发袒在堂上成踊则在堂下三日成服拜宾送宾皆如初注三日三哭之明日也既哭成其服丧服杖于序东奔丧者非主人则主人为之拜宾送宾 奔丧者自齐衰以下入门左中庭北面哭尽哀免麻于序东即位袒与主人哭成踊注不升堂哭者非父母之丧统于主人也麻亦绖带也于此言麻者明所奔丧虽有轻者不至丧所无改服也凡袒者于位袭于序东袒袭不相因位此麻乃袒变于为父母也 疏前奔丧升自西阶此中庭北面者以主人待奔之人但在东阶之下不升堂故奔丧者在中庭北面继统于主人也主人唯馈奠有事之时乃升堂若寻常无事恒在堂下也不至丧所无改服者父母之丧来至丧所乃改服袭绖带今齐衰来至丧所若不称麻恐轻丧在路之上已改服著麻故于此至家乃称麻欲明奔丧不至丧所无道路改服之事也于又哭三哭皆免袒有宾则主人拜宾送宾注又哭三哭亦入门左中庭北面如始至时也丈夫妇人之待之也皆如朝夕哭位无变也注待奔丧者无变嫌宾客之也于宾客以哀变为敬此骨肉哀则自哀矣于此乃言待之明奔丧者至三哭犹不以序入也 疏若平常五属入哭则与主人为次重者前轻者后今奔丧者急哀但独入哭不俟主人为次序非唯初至如此至又哭三哭皆然故于三哭之下明其待之无变明悉如初至三哭犹不以常礼次序以入若妇人奔丧则待异于男子与宾客同故与主人拾踊 奔母之丧西面哭尽哀括发袒降堂东即位西乡哭成踊袭免绖于序东拜宾送宾皆如奔父之礼于又哭不括发注为母于又哭而免轻于父也其他则同 疏此谓适子故经云拜宾送宾皆如奔父之礼若庶子则主人为之拜宾送宾 妇人奔丧升自东阶殡东西面坐哭尽哀东髽即位与主人拾踊注妇人谓姑姊妹女子子也东阶东面阶也妇人入者由闱门东髽髽于东序不髽于房变于在室者也去纚大紒曰髽拾更也主人与之更踊宾客之 疏诸侯夫人奔丧入自闱门明卿大夫以下妇人皆从闱门入也闱门东边之门男子之免在东序妇人亦髽于东序就掩映之处在堂上男子则堂下也东阶谓东面之阶杂记云升自侧阶未殡之前妇人髽于室既殡之后室中是神之所处当髽于东房今此始来奔丧故髽于东序耳 奔丧者不及殡先之墓北面坐哭尽哀主人之待之也即位于墓左妇人墓右成踊尽哀括发东即主人位绖绞带哭成踊拜宾反位成踊相者告事毕注主人之待之谓在家者也哭于墓为父母则袒告事毕者于此后无事也遂冠归入门左北面哭尽哀括发袒成踊东即位拜宾成踊宾出主人拜送有宾后至者则拜之成踊送宾如初众主人兄弟皆出门出门哭止相者告就次于又哭括发成踊于三哭犹括发成踊三日成服于五哭相者告事毕注又哭三哭不袒者哀戚已久杀之也逸奔丧礼说不及殡日于又哭犹括发即位不𥘵告事毕者五哭而不复哭也成服之朝为四哭此谓既期乃后归至者也其未期犹朝夕哭不止于五哭 疏此论既葬之后奔父母之丧礼主人谓先在家者非谓适子也此奔丧者是适子若非适子则不得拜宾也三日成服谓来奔丧日后三日通奔日则为四日相者告事毕谓成服之日为四哭成服明日之朝为五哭此谓既葬已后而来归故唯五哭 为母所以异于父者壹括发其馀免以终事他如奔父之礼注壹括发者谓归入门哭时也于此乃言为母异于父者明及殡不及殡其异者同疏郑恐一括发是墓所括发故谓入门哭时以筵几在堂不应入门遂不括发故云入门时也 齐
  衰以下不及殡先之墓西面哭尽哀注不北面者亦统于主人免麻于东方即位与主人哭成踊袭有宾则主人拜宾送宾宾有后至者拜之如初相者告事毕注不言袒言袭者容齐衰亲者或袒可遂冠归入门左北面哭尽哀免袒成踊东即位拜宾成踊宾出主人拜送于又哭免袒成踊于三哭犹免袒成踊三日成服于五哭相者告事毕注为父于又哭括发而不袒此又哭三哭皆言袒袒衍字也 疏此明既葬之后奔齐衰以下丧礼但齐衰以下有大功小功缌麻日月多少不同若奔在葬后而三月之外大功以下则有免麻东方三日成服若小功缌麻之丧则不得有三日成服小功以下不税无追服之理若葬后通葬前未满五月小功则亦三日成服其缌麻之丧止临丧节而来亦得三日成服也东即位谓奔丧者于东方就哭位拜宾谓主人代之拜宾成踊谓奔丧者于主人拜宾之时而成踊凡言成踊毎一节有三踊凡三节九踊乃谓之成也经文直言免麻于东方即位不称袒而下云成踊袭下既称袭则有袒理经若言袒恐齐衰以下皆袒故不得緫言袒也经称袭者容有齐衰重为之得袭故言袭
  陆佃曰齐衰奔丧上言袒不言袭此言袭不言袒相备也相备而先言袒后言袭亦言之法于又哭三哭言袒袒非衍字齐衰犹袒则大丧袒可知为父于又哭括发不言袒上下比义从可知也亦于齐衰以袒为哀即父虽袒袒不足言
  闻丧不得奔丧哭尽哀问故又哭尽哀乃为位括发袒成踊袭绖绞带即位注闻父母丧而不得奔谓以君命有事不然者不得为位位有酂列之处如于家朝夕哭位矣不于又哭乃绖者丧至此逾日节于是可也拜宾反位成踊宾出主人拜送于门外反位若有宾后至者拜之成踊送宾如初于又哭括发袒成踊于三哭犹括发袒成踊三日成服于五哭拜宾送宾如初注不言就次者当从其事不可以丧服废公职也其在官亦告就次言五哭者以迫公事五日哀杀亦可以止 疏此一节明闻丧不得奔丧于所闻之处发丧成服之礼谓以君命有事其事未了不得奔丧乃为位者以君命使故得为位如朝夕哭位矣闻丧之日哭踊毕袭所袒之衣著首绖绞带之垂即东方之位三日成服通数闻丧为四日五哭谓成服之明日哭于五哭讫亦可以止不云相者告事毕礼文略也注不于又哭乃绖今于闻丧之日即绖带以丧至此赴者至逾其日节故于是闻丧之日可加绖带也在官谓在官府馆舍馆舍是宾之所专有由馆舍之中而作庐故知礼毕亦告就次 若除丧而后归则之墓哭成踊东括发袒绖拜宾成踊送宾反位又哭尽哀遂除于家不哭注东东即主人位如不及殡者也遂除除于墓而归主人之待之也无变于服与之哭不踊注无变于服自若时服也亦即位于墓左妇人墓右疏此一节明除之后奔父母丧则之墓哭成踊者亦谓主人适子初在墓南北面哭成踊乃来就主人之位括发袒也主人亦谓在家者无变于服谓著平常之吉服不踊者以在家者其服己除哀情已杀故不踊也 自齐衰以下所以异者免麻疏此明齐衰以下除服之后奔丧之节唯著免麻不括发墓所哭罢即除此免麻者当谓至缌麻也凡为位非亲丧齐衰以下皆即位哭尽哀而东免绖即位袒成踊注谓无君事又无故可得奔丧而以己私未奔者也父母之丧则不为位其哭之不离闻丧之处齐衰以下更为位而哭皆可行乃行袭拜宾反位哭成踊送宾反位相者告就次三日五哭卒主人出送宾众主人兄弟皆出门哭止相者告事毕成服拜宾注卒犹止也三日五哭者始闻丧讫夕为位乃出就次一哭也与明日又明日之朝夕而五哭不五朝哭而数朝夕备五哭而止亦为急奔丧己私事当毕亦明日乃成服凡云五哭者其后有宾亦与之哭而拜之 疏前云三日成服于五哭皆数朝哭五日而五哭此三日数夕哭为五哭者前文三日五哭成服之后乃云五哭故数成服后日之哭为五此三日五哭是三日之内数夕哭为五哭也凡云五哭者其后有宾亦与之哭而拜之緫结从上以来四处五哭之文也若所为位家远则成服而往注谓所当奔者外丧也外丧缓而道远成服乃行容待赍也 疏以外丧恩轻哀情缓道路又远容待赍持赗赠之物故成服乃去 齐衰望乡而哭大功望门而哭小功至门而哭缌麻即位而哭注奔丧哭亲疏远近之差也 疏杂记云大功望乡而哭此云望门而哭者杂记所云者谓本齐衰降服大功 哭父之党于庙母妻之党于寝师于庙门外朋友于寝门外所识于野张帷注此因五服闻丧而哭列人恩诸所当哭者也党谓族类无服者也逸奔丧礼曰哭父族与母党于庙妻之党于寝朋友于寝门外壹哭而已不踊言壹哭而已则不为位矣 疏此一节明无服之亲闻丧所哭之处檀弓师吾哭诸寝与此异熊氏云檀弓殷礼此周法也此哭父党于庙而檀弓云有殡闻远兄弟之丧哭于侧室与此不同亦异代礼也此母党在寝逸奔丧礼母党在庙者皇氏云母存则哭于寝母亡则哭于庙熊氏云哭于庙者是亲母党哭于寝者是慈母继母之党未知孰是故两存之沈氏云事由父者哭之庙事由己者则哭之寝此师于庙门外者是父之友与为师同故哭之庙义亦通也凡为位不奠注以其精神不在乎是
  张子曰为位者哭位也然亦有神位不奠者奠则久奠也若在他所难为久奠丧礼则于殡常奠丧不剥奠为其久设也脯醢之奠则易之又曰为位不奠谓之不祭则不可但恐不如丧奠以新易旧如此久设也
  哭天子九诸侯七卿大夫五士三注此臣闻君丧而未奔为位而哭尊卑日数之差也士亦有属吏贱不得君臣之名大夫哭诸侯不敢拜宾注谓哭其旧君不敢拜宾辟为主诸臣在他国为位而哭不敢拜宾注谓大夫士使于列国与诸侯为兄弟亦为位而哭注族亲昏姻在异国者疏此谓与诸侯异姓之昏姻又在他国不与诸侯为臣身又无服故暂为位而哭若与诸侯同姓是五服之内皆服斩也 凡为位者壹袒注谓于礼止可为位而哭也始闻丧哭而袒其明日则否父母之丧自若三袒也所识者吊先哭于家而后之墓皆为之成踊从主人北面而踊注从主人而踊拾踊也北面自外来便也主人墓左西面 疏此一节论哭所识者谓与死者相识今吊其家乃往墓统于主人故也虽相识轻亦为之成踊主人先踊宾从之故云从也凡丧父在父为主父没兄弟同居各主其丧亲同长者主之不同亲者主之注父为主与宾客为礼宜使尊者也各主其丧各为其妻子之丧为主也祔则宗子主之亲同谓父母没如昆弟之丧宗子主之不同为从父昆弟之丧 疏此一节论同居主丧之事父在父为主言子有妻子丧则其父为主父没同居各主之当知父在同居则父主之也亲同谓同三年期同父母者若同父母丧者则推长子为主若昆弟丧亦推长者为主也亲者主之谓亲近自主之也 闻远兄弟之丧既除丧而后闻丧免袒成踊拜宾则尚左手注小功缌麻不税者也虽不服犹免袒尚左手吉拜也逸奔丧礼曰凡拜吉丧皆尚左手 疏免袒成踊者小功以下应除之后服虽不税而初闻丧亦免袒而成其踊也以本是五服之亲为之变也于时拜宾之时尚其左手谓左手在上从吉拜也 无服而为位者唯嫂叔及妇人降而无服者麻注虽无服犹吊服加麻袒免为位哭也正言嫂叔尊嫂也兄公于弟之妻则不能也妇人降而无服族姑姊妹嫁者也逸奔丧礼曰无服袒免为位者唯嫂与叔凡为其男子服其妇人降而无服者麻 疏此经论哭无服而为位及吊服加麻也哭嫂与叔为位并及族姑姊妹女子出嫁于人元是缌麻今降而无服亦当为位哭之既无服又云麻故知吊服加麻也麻谓缌之绖也尔雅释亲云妇人谓夫之兄为兄公兄公于弟妻不服者卑远之也弟妻于兄公不服者尊绝之也郑注凡为其男子服其妇人降而无服者麻男子谓族伯叔族兄弟之等为其族姑及姊妹既降无服其族姑姊妹为族伯叔兄弟亦无服加麻是男之于女女之于男皆无服而加麻故郑云然也
  方悫曰檀弓曰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也姑姊妹之薄也盖有受吾而厚之者也制之以义故无服本之以仁故为位也
  陆佃曰言及欲著嫂叔虽无服犹吊服加麻逸奔丧礼凡为其男子服其妇人降而无服者麻谓若为其再从兄弟服则其姊妹以出嫁降而无服吾犹吊服加麻
  凡奔丧有大夫至袒拜之成踊而后袭于士袭而后拜之注主人袒降哭而大夫至因拜之不敢成已礼乃礼尊者 疏此主人谓奔丧者身是士初来奔丧主人括发袒于堂上降堂而哭时大夫至因拜之于东阶下不敢成已踊及袭绖带之事待拜后始成踊袭绖带也若士来吊则降堂先成已礼踊袭绖带之后乃拜之士谓两士相敌然则两大夫相敌亦袭后乃拜之丧服小记奔父之丧括发于堂上袒降踊袭绖于东方奔母之丧不括发袒于堂上降踊袭免于东方绖即位成踊出门哭止三日而五哭三袒注凡奔丧谓道远已殡乃来也为母不括发以至成服一而己贬于父也即位以下于父母同也三日五哭者始至讫夕反位哭乃出就次一哭也与明日又明日之朝夕而五哭三袒者始至袒与明日又明日之朝而三也 疏奔父丧括发于殡宫堂上不笄纚奔丧异于初死也袒谓堂上去衣降堂阼阶东而踊为踊故袒也袭谓掩所袒之衣带绖东方谓既踊毕升堂袭带绖于东序东奔母之丧初时括发至又哭以后至于成服不括发袒于堂上降踊与父同袭免于东方亦东序东父则括发而加绖母则不括发而加免此是异于父也著免加绖已后即位于阼阶之东而更踊故云成踊其即位成踊父母同于此之时宾来吊者则拜之奔丧礼所谓反位拜宾成踊是也初死在家之时哭踊无节今闻丧已久奔丧礼杀故三日五哭异于在家也此谓己殡而来者若未殡之前而来当与在家同不得减杀也 奔兄弟之丧先之墓而后之家为位而哭所知之丧则哭于宫而后之墓注兄弟先之墓骨肉之亲不由主人也宫故殡宫也 疏兄弟骨肉自然相亲不由主人故先往之墓所知之丧由主人乃致哀戚故先哭于宫而后之墓杂记凡异居始闻兄弟之丧唯以哭对可也注恻怛之痛不以辞言为礼也其始麻散带绖注与居家同也凡丧小敛而麻 未服麻而奔丧及主人之未成绖也疏者与主人皆成之亲者终其麻带绖之日数注疏者谓小功以下也亲者大功以上也疏者及主人之节则用之其不及亦自用其日数 疏异居别所始闻兄弟之丧恻怛情重不暇问其馀事唯哭对使者于礼可也大功以上兄弟其初闻丧始服麻之时散垂要之带绖若小功以下服麻则纠垂不散也未服麻而奔丧者谓道路既近闻丧即来在小敛之前主人未成绖则小功以下与主人皆成就之大功以上初来奔至虽值主人成服未即成之必终竟其麻带绖满依礼日数而后成服也 闻兄弟之丧大功以上见丧者之乡而哭适兄弟之送葬者弗及遇主人于道则遂之于墓注言骨肉之亲不待主人也 疏见丧者之乡而哭者谓此亲兄弟同气及同堂兄弟也奔丧礼云齐衰望乡而哭大功望门而哭此云大功以上者卢云谓降服大功者也郑无别解当同卢也适往也往送五服之亲葬而不及遇孝子葬竟已还不得随孝子而归仍自独往于墓也妇人非三年之丧不逾封而吊如三年之丧则君夫人归注奔父母丧也夫人其归也以诸侯之吊礼其待之也若待诸侯然注谓夫人行道车服主国致礼夫人至入自闱门升自侧阶君在阼其他如奔丧礼然注女子子不自同于女宾也宫中之门曰闱门谓相通者也侧阶亦旁阶也他谓哭踊髽麻 疏女子出适为父母期而云三年者以本亲言也夫人至入自旁侧闱门不由正门升自旁侧之阶不升正阶异于女宾也主国之君待之在阼阶之上不降阶而迎也其他谓哭踊髽麻之属如似奔丧之礼然嫌诸侯夫人位尊与卿大夫之妻礼异故明之也
  檀弓有殡闻远兄弟之丧虽缌必往非兄弟虽邻不往注亲骨肉疏无亲也
  万斯同曰礼经凡言为位谓生者之哭位非死者之神位也乃奔丧篇云凡为位者不奠郑康成注以其精神不在乎是似乎指死者之神位矣故张子谓为位者哭位也然亦有神位而司马氏书仪直设椅一枚以代尸柩左右前后仍设哭位朱子家礼因之今之仕宦于四方者闻亲丧而未即奔与非亲丧而不获奔者无有不设神位者矣是其于礼也果有合焉否邪愚尝综古今而论之古之所谓为位原指哭位而非神位盖以尸柩不在不得设虚座以致奠也后之所谓为位既有哭位而又有神位盖以子孙在是不容无所凭以致哀也今之闻丧而设神位虽非周代之礼未始非温公文公之礼也盖协诸义而协则礼虽先王未之有可以义起也而况书仪家礼固已先有其礼哉且古之吊宾皆吊生者而不拜死者故可以无神位后世之吊无有不拜死者其礼固与古异矣在家既拜尸柩则客他乡而设神位以受人之吊亦势之不容已也至于古者为位不奠以其非神位故不设奠今既设神位矣乌容以不奠哉书仪则但设神位而不奠又云丧侧无子孙则此中设朝夕奠为此礼者施于诸父昆弟之期丧可也若父母之丧既已设位而不设奠恐非人情之所安则丧侧有他子致奠者此中复为之设奠亦何害于礼乎盖古礼久不行于世而书仪家礼则固世俗之所遵行也愚故折衷之以质于知礼者焉
  汉书武五子传昭帝崩无嗣大将军霍光徴昌邑王贺典丧贺到霸上大鸿胪郊迎驺奉乘舆车王使仆寿成御郎中令龚遂参乘旦至广明东都门遂曰礼奔丧望见国都哭此长安东郭门也贺曰吾嗌痛不能哭至城门遂复言贺曰城门与郭门等耳且至未央宫东阙遂曰昌邑帐在是阙外驰道北未至帐所有南北行道马足未至数步大王宜下车乡阙西面伏哭尽哀止王曰诺到哭如仪
  奔大丧
  通典周制穀梁传云周人有丧鲁人亦有丧周人吊鲁人不吊周人曰固吾臣也使人可也鲁人曰吾君也亲之者也使大夫则不可故周人吊鲁人不吊以其下成康为未久也 五经通义云凡奔丧近者先闻先还远者后闻后还诸侯未葬嗣子闻天子崩不奔丧王者制礼缘人心而为之节文孝子之恩不忍去棺柩故不使奔也 后汉许慎异义云案左氏之说诸侯藩卫之臣不得弃其封守诸侯千里之内奔千里之外不奔四方不可室空故遣大夫也郑玄驳云礼天子于诸侯无服诸侯为天子斩衰三年是尊卑异者也春秋文四年夫人成风薨王使荣叔来归含且赗又王使召伯来会葬传曰礼也至叔孙得臣如京师葬襄王则传无言焉天子于鲁既含赗又会葬为得礼是则鲁于天子一大夫会葬而已为不得礼可知矣案昭三十年晋侯去疾卒秋葬晋顷公传曰郑游吉吊且送葬魏献子使士景伯诘之其对辞有灵王之丧我先君简公在楚我先大夫印段实往敝邑之少卿也王吏不讨恤所无也晋人不能诘岂非左氏诸侯奔天子之丧及会葬之明文也大鸿胪眭音虽生说诸侯逾年即位乃奔天子丧春秋之义未逾年君死不成以人君礼言王者未加其礼故诸侯亦不得供其礼于王者相报也许氏又案礼不得以私废公卑废尊如礼得奔丧今以私丧废奔天子之丧非也又人臣之义不得校计天子未加礼于我亦执之不加礼也眭生之说非也郑玄案孝经资于事父以事君言能为人子乃能为人臣也服问嗣子不为天子服此则嫌欲速不一于父也丧服四制曰门内之治恩掩义门外之治义断恩此言在父则为父在君则为君也春秋庄三十二年子般卒时父未葬也子者系于父之称也言卒不言薨未成君也未成君犹系于父则当从门内之治恩掩义礼者在于所处此何以私废公何以卑废尊 魏时礼官议奔丧礼有除丧而后归哭于墓者皆听哭于陵尚书卢毓以礼言遂除者谓有服者耳无服者则不哭王肃曰既言除丧岂有服哉虽除始见坟敛发袒绖言除敛发袒绖耳记曰朋友之丧有宿草而不哭焉朋友未逾年虽无服犹哭之岂有天子之丧未逾时始奔赴而得不哭者乎今虽权宜即吉吾本三年之丧也故三年之后行禘祫之礼又远方吊贡表皆宜通若有禁乃止此不得与哭陵相妨害也又答难云前说遂除谓除敛发袒绖耳不谓今之奔者皆须敛发也责以玄衣冠又其所不能具自可服深衣白袷也 晋恵帝崩司徒左长史江统议奔赴山陵曰往者荡阴之役群寮奔散义兵既起而不附从主上旋宫又不归罪至于晏驾之日山陵即安而犹不到自台郎御史以上应受义责加贬绝注列黄纸不得叙用至于先有他故去职或以丧疾免散仍遇兵隐遁山泽者宜与上牒异制春秋传曰君子避内难不避外孙𡩋之变蘧瑗出关陈力就列不能者止未足多责及至奔赴不及在哀致身后于山陵故当从时宜以立褒贬依王政而正准绳不可偏抗古义以伤今实也承诏书而制奔赴之期以为分别远近则典而不畅检校险易则密而不弘故拟七月之典以议今事达官名问特通者过期不到宜依准免法注列黄纸三年乃得叙用又自非盟主所授而诸侯州伯所用故不得奔赴宜与下牒同罚春秋传曰不以家事辞王事此上之行乎下也诸侯州伯辄留应赴之人而失令节于王庭坐于周官九伐之法应在犯令陵政之条诸台平处正其削黜 东晋成帝咸康中恭皇后山陵礼得奔丧今以私丧废奔司徒西曹属王濛议立奔赴之制曰三代垂文观时损益今服教之地远于古之九服若守七月之断远近一槩者惧非通制请王畿以外南极五岭非守见职周年不至者宜勒注黄纸有爵土者削降永嘉中江统议不奔山陵但三年不叙于义为轻今更立如牒若方伯授用虽未有王命犹不与停散同见今在官即吉之后去职不及凶事无所贬责万里外以再周为限自此以内明依前牒虽在父母丧其责不异黄门郎徐众等駮濛云若如濛议见在官者已拘于制度不得奔赴至于既去虽不及哀臣子之情何得不暂致身哉臣谓丧纪虽过去职者固宜还赴诏可濛又申述前议曰丧纪有数吉凶有断岂可当于缟素既终而制无限之责哉若除丧始奔当以何服素服叙哀则在廷已吉陵无哭礼若玄冠致敬宜曰朝谒非奔丧之谓若服外更立限断则不知所准若不计远近同服内则立制漫而无断诏又付尚书左丞王彪之议云昔太宁之难奔赴无过三年之限恭皇后不宜逾先制礼为君之母妻居处饮食衎尔君已除丧而后闻丧不税而责其奔此臣所疑也且宜一依濛所上诏曰今轻此制于名教为不尽矣今直以议者既众不必改先制宜依濛所上施行 八年成帝崩尚书殷融上言司徒西曹属王濛以周年为限不及者除名付之乡论臣以为名教兴于义厚忠孝发于自然不严而著不肃而成者也旧礼国有大讳外任不得离部冗散之人发哀公巷初无课限有不奔之制案永平初先帝称宣帝遗诏乃不得令子弟诣陵惟荡阴奔赴多不逮及始为其制以笃一时顾观人情未有肃愧徒兴简默正足以彰至道之不弘表臣子之不义宜遵前代闻凶行丧三日而已诏曰孝慈起于自然忠厚发于天成若道不丧岂有今弊弊至醨薄反之何期况以今日之弊而欲废准式于颓俗求慈仁于吾朝其于理化也无乃迂乎融乃重启依王濛所上为条例 康帝建元初融又议定不应奔赴山陵据周鲁有丧而鲁人不吊孔子所答曽子当谓国内卿大夫耳非如今日见在方外者也尚书仆射顾和议案礼记曽子问父母之丧既引及涂闻君薨如之何穀梁传曰周人鲁人各有丧周人吊鲁人不吊周人虽有丧遣人可也鲁人当亲行事故不吊也 大唐元陵仪注诏问宗子在外州府合赴京师不所司奏曰案礼文五庙之孙祖庙未毁虽为庶人冠取妻必告死必赴练祥则告不忘亲之义也又曰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五世袒免杀同姓也六世亲属竭矣又传云天子七月而葬同轨毕至据此则宗子五等以上不限远近尽同奔赴山陵
  开元礼三品以上丧四品以下至庶人附闻丧 始闻丧举哀者于闻丧所哭尽哀问故又哭尽哀改著素服子妻妾女子子俱披发周亲以下妇人去首饰子于堂上东壁下西面以南为上周亲以下于北壁下南面以西为上妻妾女子子于西壁下东面以南为上周亲以下妇人于北壁下南面以东为上内外之际障以帷若妇人在别堂举哀则周亲以下妇人在北壁下南面西上周亲以下举哀哭位亦然三日成服及庐垩室苫凷荐席变除之节皆如在家之礼唯不设奠祭以其精神不在于此若除丧而后归则之墓诸子以下素服待于墓东西向妇人待于墓西东向俱北上奔丧者素服至于𡑞南北面哭尽哀再拜又哭尽哀再拜于家不哭
  奔丧 奔丧之礼始闻亲丧以哭答使者尽哀问故又哭尽哀服布深衣素冠遂行日行百里不以夜行惟父母之丧见星而行见星而舍若未得奔则成服而后行过州至境则哭尽哀而止哭避市朝望其州境哭此父母之丧至家内外哭待于堂上奔丧者入门而左升自西阶殡东西面凭殡哭尽哀少退再拜退于序东被发复殡东西面坐哭又尽哀尊卑抚哭如常讫内外各还次奔丧者乃还以厥明坐哭于殡东如初未成服者三日成服若至在小敛前与主人俱成服若小敛以后至者自依日数凡奔丧齐衰望乡而哭大功望门而哭小功至门而哭缌麻即位而哭齐衰以下奔丧者升殡东西面哭主人以下哭待于堂上如常奔丧者哭尽哀再拜又哭尽哀尊卑抚哭亦如之讫内外各还次三日成服有宾吊者拜宾如常奔丧者非主人则主人为之拜宾妇人奔丧入自闱门侧门曰闱升自西阶侧殡西东面妻妾女子子则凭殡哭尽哀少退再拜退于西房若西室妻妾女子子被发出嫁女改髽复位坐哭又尽哀尊卑抚哭如常内外俱还次奔丧者乃还次周丧以下妇人奔丧者升哭拜又哭尽哀尊卑抚哭及还次皆如之奔丧者不及殡先之墓北面近隧哭主人以下哭待于墓左西面主妇以下哭待于墓右东面皆北上主人以下内外初至墓先拜而后哭于相者礼毕则再拜辞奔丧者哭尽哀拜于隧东被发复位坐哭尽哀相者告礼毕奔丧者又再拜遂冠而归入门而左升自西阶灵东西面凭灵哭主人以下升坐于堂如常奔丧者哭尽哀再拜若经宿主人以下哭尽哀皆再拜哭降堂相者告就次主人以下各就次三日成服齐衰周以下不及殡先之墓西面哭尽哀再拜又哭尽哀相者告礼毕奔丧者再拜遂冠而归哭就次如上仪奔丧者若妻妾女子子皆被发于隧西哭尽哀髽如常馀如男子齐衰周以下妇人奔丧哭于隧西馀如丈夫之礼
  政和礼闻丧 诸闻丧举哀者于闻丧所哭尽哀问故又哭尽哀改服素服子妻妾女子子俱披发三日成服庐垩室苫凷荐席变除之节皆如在家之礼唯不设奠祭若除丧而后归则之墓诸子以下素服待于墓东西向妇人待于墓西东向俱北上归者素服至于墓南北面哭尽哀再拜于家不哭 有殡闻远兄弟之丧哭之他室无他室哭于门内之右
  奔丧 奔丧之礼始闻亲丧以哭答使者尽哀问故又哭尽哀服布深衣素冠遂行父母之丧见星而舍若未得奔则成服而后行至家内外哭待于堂上奔丧者入门而左升自西阶殡东西面凭哭尽哀少退再拜退于序东披发复位坐哭又尽哀尊卑抚哭如常讫内外各还次奔丧者乃还如未成服者三日成若至在小敛前与主人俱成服小敛以后自用日数宾吊拜宾如常奔丧者非主人则主人为之拜宾不及殡则先之墓北面近墓哭主人以下哭待于墓左西面主妇以下于墓右东面皆北上奔丧者哭尽哀再拜于墓东披发复位哭尽哀赞者告礼毕奔丧者又再拜遂冠而归入门而左升自西阶灵东西向凭灵哭主人以下升哭如常尽哀再拜各还次三日成服妇人奔丧入自闱门升自西阶侧殡西东面妻妾女子子凭哭披发皆如男子之仪不及殡则披发于墓西亦皆如男子之仪
  庶人礼闻丧 诸闻丧举哀者于闻丧所哭尽哀改著素服妻妾女子子皆披发三日成服及庐垩室苫凷荐席变除之节皆如在家之礼唯不设奠祭若除丧而后归则之墓诸子以下待于墓东西向妇人待于墓西东向俱北上归者素服至于墓南北面哭尽哀再拜又哭尽哀再拜于家不哭 有殡闻远兄弟之丧哭之他室无他室哭于门内之右
  奔丧 奔丧之礼始闻亲丧以哭答使者尽哀问故又哭尽哀服布深衣素冠遂行日行百里不以夜唯父母之丧见星而行见星而舍若未得奔则成服而后行至于家内外哭待于堂上奔丧者入门而右升自西阶殡东西面凭殡哭尽哀少退再拜退于序东披发复殡东西面坐哭又尽哀尊卑抚哭如常讫内外各还次奔丧者乃还次未成服者三日成服若至在小敛前与主人俱成服若小敛以后至者自用日数宾吊者拜宾如常奔丧者非主人则主人为之拜宾已葬先之墓北面哭主人以下哭待于墓左右奔丧者哭尽哀再拜于墓东披发复位坐哭尽哀赞者告礼毕奔丧者又再拜遂冠而归入门而左升自西阶灵东西面凭哭主人以下升哭于堂上如常奔丧者哭尽哀再拜各就次三日成服如仪妇人奔丧入自闱门升自西阶侧殡西东面妻妾女子子则哭尽哀少退再拜退披发复位坐哭又尽哀尊卑抚哭如常乃还次不及殡披发于墓西坐哭尽哀披发如常馀如男子
  司马氏书仪闻丧奔丧 始闻亲丧以哭答使者尽哀问故又哭尽哀裂布为四脚白布衫绳带麻履古者未成服者素委貌深衣恐非本所有且非仓卒所办今从便遂行日行百里不以夜行奔丧注虽有哀戚犹辟害也虽或有亲属偕行不能日行百里道中亦不可滞留也唯父母之丧见星而行见星而舍道中哀至则哭避市邑喧繁之处奔丧曰哭避市朝注谓惊众也今人奔丧及从柩行者遇城邑则哭是有人则为之无人则不为饰诈之道也望其州境哭望其县境哭望其城哭望其家哭入门升自西阶至殡前再拜哭尽哀乃就位方去冠及上服被发扱衽徒跣如始死之仪诣殡东西面坐哭尽哀其未小敛而至者与在家同乃就东方袒括发又哭尽哀丈夫妇人之待之也皆如朝夕哭位无变也既哭奔丧者复著布四脚布衫拜诸尊长及受诸卑㓜拜皆哭尽哀明日后日朝夕哭犹袒括发至家四日乃成服而朝哭有吊宾至则出见之可也若未得行须应过三日以上者则为位不奠奔丧曰闻丧不得奔丧乃为位注谓以君命有事者位有酂列之处如其家朝夕哭位矣又注无君事又无故而以己私未奔者父母之丧则不为位其哭之不离闻丧之处齐衰以下更为位而哭皆可行乃行又曰凡为位不奠注以其精神不在乎是今仕宦他方者始闻丧比至治装挈家而归鲜有不过三日者安得不为位而哭既无酂列当置椅子一枚以代尸柩左右前后设哭位皆如在尸柩之旁而不设朝夕饮食之奠者丧侧无子孙则此中设朝夕奠如在丧侧道中亦设位朝奠而行既就馆至夕设位而奠被发扱衽徒跣皆如始死之仪明日斩衰者袒括发齐衰以下袒免代哭皆如小敛之仪闻丧后四日成服而朝哭皆如在家之仪道中及至家惟不去冠及上服被发扱衽徒跣袒括发其馀皆如未成服之仪入门至殡前北面再拜哭尽哀拜诸尊长又受诸卑㓜拜皆哭尽哀吊宾至即出见之若奔丧者不及殡则先之墓望墓而哭至墓北面哭尽哀再拜在家丈夫之待之也即位于墓左妇人墓右皆哭尽哀未成服者去布四脚及布衫袒括发于墓东南即本位又哭尽哀复著布四脚衫拜尊长及受卑㓜拜如上仪遂归至家入门去布四脚及布衫袒括发至灵座前北面哭尽哀馀如未葬之仪已成服者不袒括发齐衰以下闻丧则为位而哭古礼闻父母妻之党及师友知识之丧哭皆有处今寝庙异制不能如古但闻尊长之丧则为位于正堂卑㓜之丧为位于别室而哭之今人皆择日举哀凡悲哀之志在初闻其丧闻丧则当哭之何暇择日又举哀挂服皆于僧舍盖以五服年月敕不得于州县公廨内举哀若不在州县公廨何必就僧舍不于本家盖由今人多忌讳故也若奔丧则释去华盛之服装办即行缓速惟所欲既至齐衰望乡而哭大功望门而哭小功以下至门而哭入门始至殡前北向哭尽哀再拜乃易所服之服即本位又哭尽哀乃见诸尊长及卑㓜拜哭如主人仪若不奔丧则齐衰始闻丧三日中朝五为位会哭四日之朝成服又为位会哭大功以下始闻丧为位会哭成服又为位会哭自是每月朔为位会哭月数既满次月朔为位会哭遂除服其闻丧至各哭固无常准齐衰以上自有丧以来亲戚未常相见者既除服而相见不变服各哭尽哀然后叙拜
  朱子家礼奔丧 始闻亲丧哭亲谓父母也以哭答使者问故又哭尽哀易服裂布为四脚白布衫绳带麻屦
  邱濬曰案裂布为四脚家礼本书仪恐是当时有此制今世人不用忽然以行远路恐骇俗观拟用有子粗麻布为衫戴白帽束以麻绳著麻鞋
  遂行日行百里不以夜行虽哀戚犹避害也
  邱濬曰案日行百里今其大约也道路舍止不能皆然书仪云今人虽或与亲属偕行不能百里道中亦不可滞留也
  道中哀至则哭哭避城市喧杂之处望其州境其县境其城其家皆哭家不在城则望其乡哭入门诣柩前再拜乃变服就位哭仪节奔丧者将至在家者男妇各具服就次哭以待奔丧者至哭入门升自西阶诣柩前拜兴拜兴拜兴拜兴且拜且哭擗踊无数哭少间拜吊尊长受卑㓜拜吊且哭且拜并问所以病死之故乃就东方去冠及上衣披发徒跣不食如初丧就位哭各就其位次而哭第二日晨兴男子袒 括发妇女
  至上食时袭衣卷所袒衣加绖带首戴白布巾上加环绖腰具绖散垂其末并具绞带详见初终仪
  后四日成服与家人相吊宾至拜之如初
  仪节是日朝奠时在家男妇各服其服就位哭举哀奔丧者具衰绖持杖向灵座伏地哭相吊少顷诣所尊诸父前跪哭又向诸母前跪哭卑幼者又向奔丧者前跪哭一如前成服仪受吊宾客有来吊慰者则哭出迎之稽颡拜兴拜兴且拜且哭尊长不答拜其馀否
  若未得行则为位不奠设椅子一枚以代尸柩左右前后设位哭如仪但不设奠若丧侧无子孙则此中设奠如仪变服亦以闻后之第四日
  闻丧仪
  邱濬曰案礼记有奔丧篇家礼本书仪书仪本礼记但略举其要耳其间次第仪节盖已详具家礼丧礼篇于此不复重出使人临时考行而已然今世士大夫游宦于外一闻凶讣心绪瞆乱平时不素讲明仓卒之际岂能细考纵一阅之亦乌能因其略而遽得其详哉今条析其仪节于后
  闻讣仪节是日讣至举哀举家男妇皆哭少顷问死者以病及终之故易服男子皆去冠及上服女子去首饰与凡华盛之服披发徒跣 不食 男女哭擗无数
  为位仪节是日堂中设椅子一枚以代柩椅子前设卓子一张上置香炉香合烛台之类各就位主人坐于位东众男坐其下皆藉以稿主妇坐于位西众女妇坐其下以南为上举哀哭不绝声 是日具括发绖带衰服等物
  变服仪节闻讣之次日男子皆袒去上衣括发散发者用麻绳束之具绖带首戴白布巾上加单股之绖具要绖散垂其三尺及具绞带礼所谓环绖也详见丧礼篇初终迁尸床条下妇人髽妇人用麻绳撮髻插竹木簪服轻者袒免服轻者皆著素服袒开上衣用布纒头或著白布亦可
  设奠仪节为位之后是日即陈设蔬果脯醢羮饭茶酒之类于卓子上用侍者一人为祝有子孙在丧侧者不设盥手祝洗手跪 焚香 兴 斟酒 鞠躬拜兴拜兴平身祝拜罩巾 举哀自是以后朝夕日中凡三次遇朔日即盛设如在家仪
  成服仪节闻讣第四日夙兴各具服五服之人各服其服执杖有腰绖者绞其麻本之散垂者去环绖不用各就位男位于灵位东女位于西各以尊卑为序举哀相吊卑幼者以次就尊长跪哭吊慰尽哀复位
  受吊仪节未成服以前来吊者或门生属吏皆可吊者入门子弟出见之揖讫宾致辞曰窃闻某亲某官或随所言不淑何时讣至答辞曰孤某遭此凶变蒙赐慰问以未成服不敢出见不胜哀感使某拜鞠躬拜兴拜兴平身宾答拜尊长则回半礼礼毕宾退子弟送出门或少延茶汤礼毕已成服以后来吊者入门望位哭主人持杖哭而出吊主人曰某亲某官不淑何时讣至鞠躬拜兴拜兴平身主人答拜主人致谢曰蒙慰问不胜哀感稽颡拜兴拜兴平身宾答拜礼毕宾退子弟送之出或少延茶汤
  邱濬曰案书仪宾答拜后有主人置杖坐兀子或不设坐褥或设白褥茶汤至则不执杔子宾退持杖而送之之文今世士大夫闻丧宾吊之有设草座对客者客出不送此虽俗礼若来吊者果平日亲厚之人有事相资者少留恐亦无害姑书于此
  至家仪节在家者闻其至各具服以俟其入衰绖持杖哭入门升自西阶诣柩前 拜兴拜兴拜兴拜兴且拜且哭哭擗无数 拜吊尊长哭拜且吊如成服仪受卑幼拜吊就位哭就其位次坐哭在家者皆哭
  在道至家皆如上仪若丧侧无子孙则在道朝夕为位设奠至家但不变服其相吊拜宾如仪若既葬则先之墓哭拜之墓者望墓哭至墓哭拜如在家之仪未成服者变服于墓归家诣灵座前哭拜四日成服如仪已成服者亦然但不变服
  齐衰以下闻丧为位而哭尊长于正堂卑幼于别室若奔丧则至家成服奔丧者释去华盛之服装办即行既至齐衰望乡而哭大功望门而哭小功以下至门而哭入门诣柩前哭再拜成服就位哭吊如仪若不奔丧则四日成服不奔丧者齐衰三日中朝夕为位会哭四日之朝成服亦如之大功以下始闻丧为位会哭四日成服亦如之皆毎月朔为位会哭月数既满次月之朔乃为位会哭而除之其间哀至则哭可也
  明会典品官礼庶人礼同奔丧 始闻亲死以哭答使者尽哀问故又哭尽哀乃易服遂行日行百里不以夜行见星而行见星而舍道中哀至则哭哭避市朝望其州境县境其城其家皆哭至于家内外哭待于堂上入门而左升自西阶殡东西面凭殡哭尽哀少退再拜退于东序披发复殡东西面坐哭又尽哀尊卑抚哭如常讫内外各还次厥明坐哭于殡东如初四日成服与家人相吊宾至拜之如初若未得行则设位四日而变服在道至家皆如上仪若既葬则先之墓望墓哭至墓哭拜归诣灵座前哭拜四日成服如仪齐衰以下闻丧为位而哭若奔丧则至家成服若不奔丧则四日成服凡奔丧齐衰望乡而哭大功望门而哭小功至门而哭缌麻即位而哭不奔丧者齐衰三日中朝夕为位会哭四日之朝成服亦如之大功以下始闻丧为位会哭四日成服亦如之皆毎月朔为位会哭月数既满次月之朔乃为位会哭而除之其间哀至则哭可也
  干学案古之仕者不出本国故闻丧得以即奔其或奉使他国而闻丧则聘礼篇末特有他国遭丧之礼亦未能即奔也后世仕宦之人非京师则四方或苦于办装之不时或苦于官守之拘系则经月逾时而不奔者比比有之若是则始闻丧之时不得不设位矣既设位则不得不致奠矣既设位致奠则不得不成服矣此理之必然而情之不容己也虽又哭三哭诸节未能如古人之具备而擗踊号泣之时其可无所凭依以致哀哉或曰古之为位非死者之神位也且礼明言为位不奠而今欲设位致奠不亦大远于礼乎曰为位而哭愚固知生者之哭位而非死者之神位也然张子大儒谓亦有神位而温公文公之书皆设椅以代尸柩则今之闻丧而设位者亦何害于礼与古不设神位愚固知无致奠之礼矣然张子又言为位不奠谓之不祭则不可但不如丧之久奠温公文公亦谓丧侧无人则设奠是先儒固许其奠矣今之闻丧而致奠者亦何害于礼与盖礼有先王之礼有先儒之礼先王之礼久不行于后世矣先儒之礼犹可行于今日则设位致奠诸事未始非守先儒之礼也礼奔丧篇言自齐衰以下入门而后免麻注疏谓不至丧所不改服也此亦据闻丧而即奔者言耳若闻丧不得奔丧则礼明言三日成服又曰若不得行则成服而后行是不得即奔者古人无有不成服者矣今或有发哀而但易素服不服齐斩者岂不大有背乎礼哉古礼所以四日而服者以初死日袭次日小敛又次日大敛大敛讫而后成服故以四日为期闻丧者无袭敛诸节则以始闻日初哭当袭次日又哭当小敛又次日三哭当大敛亦四日而成服今宜仿此为制不但斩衰者当成服即齐衰以下亦当依此以成服庶乎其合于礼也然此谓亲丧之礼则然若夫齐衰以下则何如曰齐衰而为祖父母妻长子众子适妇则吾身当为丧主亦设位致奠而成服可也如其为伯叔父母昆弟从子则彼自有丧主但发哀制服而不必设位致奠或于初发哀时为之设位致奠奠已即彻之亦可也夫丧事人所时有在他乡而遭丧者又仕宦者所时有而仪礼开元政和诸礼及书仪家礼会典诸书固皆有奔丧之礼则取而讨论之以求合乎人心而不背乎时俗固事之不可少者也愚固妄为是说以折衷于秉礼之君子焉
  读礼通考卷一百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二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变礼二
  并有丧
  曽子问曽子问曰并有丧如之何何先何后注并谓父母若亲同者同月死孔子曰葬先轻而后重其奠也先重而后轻礼也自启及葬不奠注不奠务于当葬者行葬不哀次注不哀次轻于在殡者反葬奠而后辞于殡遂修葬事注殡当为宾声之误也辞于宾谓告将葬启期也其虞也先重而后轻礼也疏并谓父母亲同谓祖父母及世叔兄弟父丧在殡先葬母之时从启母殡之后至葬柩欲出之前唯设母启殡之奠朝庙之奠及祖奠遣奠不于殡宫为父设奠但不奠者不朝夕更改新奠仍有旧奠存也次谓大门外之右平生待宾之处葬柩车出门至此孝子悲哀柩车暂停今为父丧在殡故行葬母之时出门外孝子不得为母申哀于所次之处遂行而去所以然者若此悲哀恐轻于在殡也反葬奠者谓葬母还反于父殡宫而设奠也奠父之后孝子告宾以明日启父殡期节既告宾宾出之后遂修营葬父之事所以葬则先轻奠则先重者皇氏云葬是夺情故从轻者为首奠是奉养故令重者居先也重丧所以不奠者若营奠父事恐葬事迟睌务欲轻丧在先当葬者使其速毕故也不奠不据先葬者葬是丧之大事永离宫室不可以不奠也虞是奠之类故亦先重后轻也案崇精问曰葬母亦朝庙否其虞父与母同日异日乎焦氏答曰妇未庙见不朝庙耳内竖职云王后之丧朝庙则为之跸也是母丧亦朝庙明也虞当异日也
  张子曰葬先轻奠先重古者掘圹而葬既并有丧则先葬者必不复土以待后葬者之入相去日近故也葬先轻而后重礼成于重者
  吕大临曰古之并有丧各行葬虞之礼不相合所以致其哀所谓葬先轻后重直谓自家遣而行之既葬然后再举后丧耳今必不能然则在量宜处之或以先丧前期而葬亦可行之次序自当尊卑有序世俗之议无义不可取
  吴澄曰辞于殡不须改殡为宾盖告殡以启期既启乃遂修葬事
  丧服小记父母之丧偕先葬者不虞祔待后事其葬服斩衰注偕俱也谓同月若同日死也先葬者母也葬服斩衰者丧宜从重也假令父死在前月而同月葬犹服斩衰不葬不变服也言其葬服斩衰则虞祔各以其服矣及练祥皆然卒事反服重 疏葬母既竟不即虞祔更修葬父之礼也所以不即虞祔者虞祔稍饰父丧在殡未母为虞祔也待后事者谓葬父也葬父竟先虞父乃虞母所谓祭先重而后轻也葬母亦服斩衰以父未葬不得变服也斩衰但以葬为文明为母虞祔练祥皆齐衰也
  黄叔阳曰此言亲丧同时之礼并有父母之丧其恩同则宜其礼同然必先葬母而后葬父以葬先轻而后重尊无二上也葬即虞祔常礼也然先葬者不虞祔必待葬父毕为父虞祔而后为母虞祔以祭先重而后轻母厌于父也葬父以斩衰葬母以齐衰亦常礼也然葬母之时亦服斩衰以服当从重父未葬不敢变服也
  杂记父母之丧将祭而昆弟死既殡而祭如同宫则虽臣妾葬而后祭祭主人之升降散等执事者亦散等虽虞附亦然注将祭谓练祥也言若同宫则是昆弟异宫也古者昆弟异居同财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有父母之丧当在同宫而在异宫者疾病或归也主人适子散等栗阶为新丧略威仪 疏殡后乃祭今不待葬后者兄弟轻殡后便可行吉祭也但此谓异宫者耳若同宫虽臣妾之卑犹待葬后乃行父母祭也所以尔者吉凶不相干故丧服传云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庾氏云小祥之祭已涉于吉尸柩至凶故不可相干其虞祔则得为之若丧柩即去者则亦祭不待于三月可知矣下言祭犹谓二祥祭散栗也等阶也吉祭则涉级聚足丧祭则栗阶故云散等也祥祭宜涉级为有兄弟丧少威仪故散等也助祭者亦栗阶也虽虞祔亦然者谓主人至昆弟虞祔而行父母二祥祭执事者亦散等也
  曽子问曽子问曰大夫士有私丧可以除之矣而有君服焉其除之也如之何孔子曰有君丧服于身不敢私服又何除焉注重喻轻也私丧家之丧也丧服四制曰门外之治义断恩于是乎有过时而弗除也君之丧服除而后殷祭礼也注谓主人也支子则否 疏门外之治义断恩若身有君服后遭亲丧则不敢为亲制服也又何除焉者谓丧成服为重始除服为轻末在亲始重之日尚不获申况轻末之时而可行乎殷祭谓小大二祥祭也以其礼大故曰殷言初乃为身有君服不敢为亲私除若君服除后乃可为亲行私丧二祥之祭以申孝心也庾蔚之云今月除君服明月可小祥犹若久丧不葬者也若未有君服之前私服已小祥者除君服后但大祥而可也谓主人支子则否者主人谓适子仕宦者适子主祭祀故二祥待除君服而后行也若支子仕宦虽不得除私服而其家适子已行祥祭庶子于后无所复追祭故曰否也
  曽子曰父母之丧弗除可乎注以其有终身之忧 疏曽子又疑云圣人制变受之期情礼之杀使送死有已复生有节是不许人子有不除之丧若适子除君服后乃有殷祭之事如久丧不葬者此则可解若庶子除君服后无复殷祭之事是其为父母之服一生不有除说之事此于礼可乎孔子曰先王制礼过时弗举礼也非弗能勿除也患其过于制也故君子过时不祭礼也注言制礼以为民中过其时则不成礼疏言今日不追除服者非是不能除改也为此不除正是患其过于圣人之礼制也又引君子过时不祭之事以证之谓春雨露既濡君子履之怵惕思亲故设祭若春时或有事故不得行祭至夏乃行夏祭不复追补春祭是过时不祭以为礼也过时所以不追者假令春夏祭本为感春夏而祭至秋非时故不追也且今年春夏虽过时至明年会应复有春夏故当时则祭过时不补前祭也
  熊过曰曽子问父母之丧弗除可乎谓可以除之贤者之过也故孔子以中道答之而遂及于过时不祭夫所谓祭盖通凡祥禫之祭须及期耳孔氏不得其义以庶子除君服不祭当之欲以兹义蒙上文于斯有大误焉问者各为一事孔氏乃强使为一庸非误乎且孔氏既以为支子之礼今孔子所答乃止云过时不祭而不云适子已行祥祭则非支子矣湛子不察而因其误予劝于郑氏之说盖无有也从郑氏
  曽子问曰君薨既殡而臣有父母之丧则如之何孔子曰归居于家有殷事则之君所朝夕否注殷事朔月月半荐新之奠也疏君殡既讫君无所事父母新丧故归家以治父母之丧若君丧有朔月月半荐新大事则适君所哭君凡
  常朝夕则不往哭君惟在家为父母治丧若父母之丧既殡而后有君丧则归君所已家有殷事之时则来归家平常朝夕则不来恒在君处也君薨殡后亲死是君丧在前亲丧在后亲丧痛甚故恒居于家隆于父母也曰君既启而臣有父母之丧则如之何孔子曰归哭而反送君注言送君则既葬而归也归哭者服君服而归不敢私服也 疏归哭父母而反往送君既葬毕还来归家而治父母之丧以此言之父母之丧既启而有君丧则亦往哭于君所反送父母父母葬毕而居君所也郑云既葬而归者送君葬罢即归不待君之虞祭也其祔与卒哭未知臣往与否不敢私服者谓归哭父母犹服君服不私服也上文云有君丧服于身不敢私服故知不私服也
  曰君未殡而臣有父母之丧则如之何孔子曰归殡反于君所有殷事则归朝夕否疏归殡父母讫反于君所以殡君恒在君所家有殷事之时则暂归于家若寻常朝夕则不得归也卢氏云归殡反于君所者人君五日而殡故可以归殡父母而往殡君也若其临君之殡日则归哭父母而来殡君殡君讫乃还殡父母也以此言之臣有父母之丧未殡而有君丧去君殡日虽远只得待殡君讫而还殡父母以其君尊故也
  大夫室老行事士则子孙行事注大夫士其在君所之时则摄其事 疏大夫士有殷事在君所之时及朝夕恒在君所之时则在家朝夕之奠有阙奠不可废其大夫尊遣室老摄行其事士卑则子孙摄行其事也
  大夫内子有殷事亦之君所朝夕否注谓夫之君既殡而有舅姑之丧者内子大夫妻也妻为夫之君如妇为舅姑服齐衰 疏此明妇人之进止内子者卿之适妻君既殡而妇有舅姑之丧归居于家君有殷事之时亦之君所云亦者亦同其夫也非但夫往君所妻亦往君所也若寻常朝夕则不往君所举此一条妇同于夫则君既启及君未殡而有舅姑之丧其礼悉同夫也
  曽子问曰君之丧既引闻父母之丧如之何孔子曰遂既封而归不俟子注遂遂送君也封当为窆子嗣君也疏君丧既引在涂遂送君葬不待子而先还若待封坟既毕必在子还之后今经云既封而归非封坟也故知封当为窆窆下棺也胡铨曰封坟即归不在子还之后郑意谓子亦当速反而虞不俟封坟故读封为窆然长子归虞馀子封坟乃归也封如字
  曽子问曰父母之丧既引及涂闻君薨如之何孔子曰遂既封改服而往注改服括发徒跣布深衣扱上衽不以私丧包至尊 疏亲始死笄纚小敛始括发今臣闻君丧即括发不笄纚者若寻常是吉忽闻君丧故去冠而笄纚今臣有父母之丧葬在于涂首先服免忽闻君丧若著其笄纚则与寻常吉同以首不可无饰故括发也
  檀弓有殡闻远兄弟之丧哭于侧室无侧室哭于门内之右同国则往哭之注哭于侧室嫌哭殡也
  有殡闻远兄弟之丧虽缌必往非兄弟虽邻不往注虽缌必往亲骨肉也虽邻不往疏无亲也
  方悫曰缌最服之轻者服之轻犹必往况其重者乎盖同姓之恩隆故也邻最居之近者居之近犹不往况其远者乎盖异姓之恩杀故也然而三年之丧不吊则虽缌必往者非谓三年之殡矣大功未葬不吊则虽邻不往者止谓大功以上之殡而已
  杂记如三年之丧则既顈其练祥皆行
  王父死未练祥而孙又死犹是附于王父也注附当作祔王父既祔则孙可祔焉 疏礼孙死祔祖今祖丧虽未二祥而孙死亦得祔于祖也
  方悫曰王父虽未练祥而孙得祔者以昭穆同故也
  有殡闻外丧哭之他室入奠卒奠出改服即位如始即位之礼疏有殡谓父丧未葬柩在殡宫者也外丧谓兄弟丧在远者也他室别室也若闻外丧哭于殡宫则嫌是哭殡于别室故明所哭者为新丧也明日之朝著重丧之服入奠殡宫及下室卒奠而出改已重丧服著新死未成服之服即他室之位如昨日闻丧即位时也
  通典有殡闻远兄弟之丧郑记问曰或言往哭或言侧室或言他室不同何也又杂记云三年之丧虽功衰不吊如何复服其服而往虽缌必往亦当服其服不王瓒答曰檀弓言往哭不分轻重通三年当往也杂记斩衰言功衰乃服其服而往则齐衰亦于功衰乃服其服也哭他室者为外兄弟明皆当先哭乃行耳异国则不往也蜀谯周云礼哭于门内之右明为变位也后日之哭既朝与其殡卒事出改服即位如初亦三日五哭也王廷相曰并有父母之丧如之何曰记有之其葬也先轻而后重其奠也虞也先重而后轻曰今也同葬而并奠同虞而并祔也何如曰父母之亲同也今之法制服斩同也无厌也葬奠虞祔皆反乎古同服而称情简易而便事亦犹夫行古之道也
  蔡虚斋集先生提学江西时饶州府学生周鸿呈母董氏弘治十六年八月故次年闰七月父故鸿居丧三十九个月母丧虽终父丧尚阙一十五个月况庐墓未满二年乞容在外庐墓私补父服先生移文曰先王制礼不容少有过不及之差周鸿母丧一载继丧父则父母之哀一时俱已作于其心而父母之服及一切丧事俱不容不并行于外矣乃今于母丧二十七个月之外复修父服则是母服未满之先其哀父之念能遏之使不行格之使有待乎宜无是理也盖虽过厚之义实非中正之行吾所期于鸿者要在为善于独不求甚异于人
  何孟春曰宋会要宝元中王恪言父母相继亡没乞通持五十四月服诏许通持服案此必父丧在母前父服将终母继亡乃尔
  干学案详见第三十四卷兼服篇当与此篇参考
  卒于道即黄氏道有丧
  曽子问曽子问曰君出疆以三年之戒以椑从君薨其入如之何注其出有丧备疑丧入必异也戒犹备也谓衣衾也亲身棺曰椑其馀可死乃具也 疏亲身棺者天子椑内犹有水兕公椑内犹有兕诸侯以椑为亲身也其馀死乃具者谓除椑之外大棺与属若在家年老亦死前为之今出疆椑从年未老故大棺等死后乃具也孔子曰共殡服注此谓君已大敛殡服谓布深衣苴绖散带垂殡时主人所服共之以待其来也其馀殡事亦皆具焉 疏知此谓大敛者以下文如小敛故知也案士丧礼小敛苴绖大鬲散带垂又礼亲始死布深衣至成服以来不改故知殡服布深衣苴绖散带垂其首服崔氏云小敛之前大夫士皆素冠小敛括发之后士加素冠大夫加素弁其馀殡事亦皆具者以殡不可阙亦皆具焉则子麻弁绖疏衰菲杖注棺柩未安不忍成服于外也麻弁绖者布弁而加环绖也布弁如爵弁而用布杖者为己病 疏身著疏衰疏衰是齐衰也足著菲屦菲谓藨屦也案士丧礼云三日成服今君丧在外仍著麻弁疏衰故知不忍成服于外也布弁谓吉布十五升与子游麻衰及诗云麻衣如雪同知加环绖者杂记云小敛环绖是也布弁如爵弁而用布者案檀弓云周人弁而葬殷人冔而葬冔是殷之祭冠明弁绖似周之祭冠故知爵弁也杖为己病者以士丧礼服杖同时今服未成而已杖故云为己病也入自阙升自西阶注阙谓毁宗也柩毁宗而入异于生也升自西阶亦异生也所毁宗殡宫门西也于此正棺而服殡服既涂而成服殷柩出毁宗周柩入毁宗礼相变也 疏谓柩入宫之时毁殡宫门西边墙而入也必西阶者以柩自外来如宾客然故就客位也郑以阙为毁宗者谓毁此宗庙之墙其处空阙故谓之阙也柩毁宗而入异于生者公羊定元年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戊辰公即位正棺于两楹之间然后即位注云正棺者象既小敛夷于堂也于此之时服殡服也既涂而成服者谓菆涂既毕而成服也檀弓云毁宗躐行殷道也既云毁宗始云躐行先毁宗后躐行是从内而出故云殷柩出毁宗如小敛则子免而从柩注谓君己小敛也主人布深衣不髺发者行远不可无饰 疏士丧礼从死至成服主人皆著深衣故知小敛主人布深衣也士丧礼云小敛主人髺发今著免者以在外远行不可无饰故著免也入自门升自阼阶注亲未在棺不忍异入使如生来反 疏入自门不自阙也升自阼阶不由西阶也君大夫士一节也疏言上来从柩之仪更无尊卑之异也陆佃曰服事也言君薨大敛而入则内共殡事矣言殡则敛见言敛则殡不见且言大敛于升自西阶不协子以麻为弁变于吊服盖弁绖三麻弁绖为重皮弁绖次之爵弁绖又次之入自阙所谓观阙是也宗庙在库门外雉门内故君出疆薨入自阙大敛于阼殡于客位故入自阙升自西阶
  杂记诸侯行而死于馆则其复如于其国如于道则升其乘车之左毂以其绥复注馆主国所致舍复招魂复魄也如于其国主国馆宾予使有之得升屋招用衮衣也如于道道上庐宿也升车左毂象升屋东荣绥当为緌谓旌旗之旄也去其旒而用之异于生也 疏车以南面为正则左在东也升车左毂象在家升屋东荣其五等之复人数各如其命数今毂上狭则不知以几人崔氏云一人而己若在国中招魂则衣各用其上服今在路死则招用旌旗之绥亦兾魂魄望见识之而还也若王丧于国而复于四郊亦建绥而复周礼夏采云以乘车建绥复于四郊是也其輤有裧缁布裳帷素锦以为屋而行注輤载柩将殡之车饰也輤取名于榇与蒨读如蒨斾之蒨榇棺也蒨染赤色者也将葬载柩之车饰曰柳裧谓鳖甲边縁缁布裳帷围棺者也裳帷用缁则輤用赤矣輤象宫室屋其中小帐榇覆棺者若未大敛其载尸而归车饰皆如之 疏輤谓载柩之车有裧者谓輤之四旁有物裧垂鳖甲边縁缁布裳帷者輤下棺外用缁色之布为裳帷以围绕棺也素锦以为屋者于此裳帷之中又用素锦以为屋小帐以覆棺也将葬之车饰曰柳者证此经非将葬车也裧谓鳖甲边縁者覆说輤象鳖甲覆于棺上中央隆高四面渐下裧象边縁垂于輤之四边与輤连体则亦赤也若葬车之饰则上用荒不用輤也至于庙门不毁墙遂入适所殡唯輤为说于庙门外注庙所殡宫墙裳帷也适所殡谓两楹之间去輤乃入庙门以其入自有宫室也凡柩自外来者正棺于两楹之间尸亦侇之于此皆因殡焉异者柩入自阙升自西阶尸入自门升自阼阶其殡必于两楹之间者以其死不于室而自外来留之于中不忍远也
  胡铨曰礼言绥凡数处郑皆读为緌窃谓王制明堂位夏采所云读作緌可也此复魄既在车当以执绥之绥杜子春说是郑意盖谓夏采建绥以复不知彼王礼也裳用缁则輤与裧皆赤也以玄𫄸对耳郑谓輤如輤斾之𬘬取蒨赤也窃案大夫以白布为輤岂亦因染赤得名乎柩车饰经唯此一文则知未大敛前车饰亦然
  大夫士死于道则升其乘车之左毂以其绥复如于馆死则其复如于家注绥亦緌也大夫复于家以玄冕士以爵弁服大夫以布为輤而行至于家而说輤载以輲车入自门至于阼阶下而说车举自阼阶升适所殡注大夫輤言用布白布不染也言輤者达名也不言裳帷俱用布无所别也至门亦说輤乃入言载以輲车入自门明车不易也輲读为辁或作槫许氏说文解字曰有辐曰轮无辐曰辁周礼又有蜃车天子以载柩蜃辁声相近其制同乎辁崇盖半乘车之轮诸侯言不毁墙大夫士言不易车互相明也不易者不易以楯也庙中有载柩以輴之礼此不耳 疏下经士有裳帷则知大夫亦有裳帷但用布耳輤达名者既不用蒨草染之而言輤是榇近之义通达于下也车不易者经云至于家而说輤载以輲车郑恐至家乃载以輴车故云明车不易也案周礼遂师职共蜃车之役是天子以载柩也天子蜃车与此大夫辁车其制宜同辁崇盖半乘车之轮者辁迫地而行其轮宜卑故疑半乘车之轮周礼考工记乘车之轮六尺六寸今半之得三尺三寸也互相明者诸侯言不毁墙则大夫亦不毁墙大夫士言不易车明诸侯亦不易车也大夫士在路载以輲车至家说輤亦载以輲车是不易以輴也若天子诸侯载柩以蜃车至门亦以蜃车其殡时则易之以輴也天子诸侯殡时用輴又天子诸侯及大夫朝庙之时有輴车载柩之礼此丧从外来大夫士不合用輴故云此不耳凡在路载柩天子以下至士皆用蜃车与輲车同其蜃车之形郑注既夕礼云其车之轝状如床中央有辕前后各设辂轝上有四周下则前后有轴以辐为轮许叔重说有辐曰轮无辐曰辁郑又注周礼遂师云四轮迫地而行有似于蜃因取名焉此是蜃之制也輲车之制亦与蜃车同但不用辐为轮耳
  胡铨曰绥亦如字大夫无为屋之文则是素锦帐同诸侯矣
  士輤苇席以为屋蒲席以为裳帷注言以苇席为屋则无素锦为帐 疏用苇席屈之以为輤棺之屋又以蒲席为裳帷围绕于屋旁也士以苇席为屋屋当帷帐之处是无素锦为帐矣然大夫无以他物为屋之文则是用素锦为帐与诸侯同案诸侯与大夫上有輤旁有裳帷内有素锦屋今士唯云帷不云屋上所有之物据文言之苇席为屋则当覆上輤处将蒲席为裳帷接屋之四边以障棺或可大夫既有素锦为帐帐外上有布輤旁有布裳帷则士之苇席屋之外旁有蒲席裳帷则屋上当以蒲席为輤覆于上但文不备也未知孰是故两存焉
  方悫曰大夫以布为輤诸侯用帛可知士以苇席为屋则不得用锦帐矣蒲席为裳则不得用缁布矣此皆降杀之别也
  干学案曽子问篇有入自阙之文郑氏解为毁宗而入以阙为墙阙故于此经不毁墙之墙以裳帷解之愚窃以为不然上之所谓阙者门阙之阙而非墙阙之阙此之所谓墙者墙垣之墙而非车輤之墙也如果以裳帷为墙何不竟言裳帷而以墙字代之乎且柩车至门裳帷不过脱之而已何必言毁乎合此经与曽子问观之柩车从门阙以入而不必毁墙其义自坦然明白乃郑氏故迂其说以解之不可信也不然诸侯大夫之丧还何阙门之不可入而必毁墙以进哉
  为君使而死公馆复私馆不复公馆者公宫与公所为也私馆者自卿大夫以下之家也注公所为君所作离宫别馆也曽子问曽子问曰为君使而卒于舍礼曰公馆复私馆不复凡所使之国有司所授舍则公馆已何谓私馆不复也注复始死招魂孔子曰善乎问之也注善其问难明也自卿大夫士之家曰私馆公馆与公所为曰公馆公馆复此之谓也注公馆若今县官舍也公所为君所命使舍已者疏私馆者谓非君命所使私相停舍谓之私馆公馆谓公家所造之馆与公所为者与及也谓公之所使为命停舍之处亦谓之公馆君所命停舍之处即是卿大夫之馆也但有公命故谓之公馆也注公馆若今县官舍也鲍遗问曰注此云公所为君所命舍己者注杂记云公所为若今离宫别馆也是二说异何张逸答曰公馆若今停待者也离宫是也聘礼曰卿馆于大夫大夫馆于士公命人使馆客亦公所为也
  周礼秋官掌客凡宾客死致礼以丧用注死则主人为之具而殡矣丧用者馈奠之物 疏若诸侯之君出行则以三年之戒以椑从死时除棺之外主人皆备之若臣从者死棺物皆共之死则主人为之具而殡者此乃在馆权殡还日以柩行知者聘宾死以柩造朝是也丧用馈奠之物者小敛特豚一鼎大敛特豚三鼎之类是也
  春秋文公十有五年夏齐人归公孙敖之丧
  左传齐人或为孟氏谋注孟氏公孙敖家庆父为长庶故或称孟氏曰鲁尔亲也饰棺寘诸堂阜注堂阜齐鲁竟上地饰棺不殡示无所归鲁必取之从之卞人以告注卞人鲁卞邑大夫恵叔犹毁以为请注敖卒则恵叔请之至今期年而犹未已毁过丧礼立于朝以待命许之取而殡之注殡于孟氏之寝终叔服之言齐人送之书曰齐人归公孙敖之丧为孟氏且国故也注为恵叔毁请且国之公族故听其归殡而书之葬视共仲注制如庆父皆以罪降声已不视帷堂而哭注声已恵叔母怨敖从莒女故帷堂襄仲欲勿哭注怨敖取其妻恵伯曰丧亲之终也注恵伯叔彭生虽不能始善终可也史佚有言曰兄弟致美注各尽其美义乃继救乏贺善吊灾祭敬丧哀情虽不同毋绝其爱亲之道也子无失道何怨于人襄仲说帅兄弟以哭之
  公羊传何以不言来注据齐人来归子叔姬内辞也胁我而归之笋将而来也注笋者竹箯一名编舆齐鲁以此名之曰笋将送也为叔姬淫恶鲁类故取其尸置编舆中传送而来胁鲁令受之故讳不言来起其来有耻不可言来也不月者不以恩录与子叔姬异春秋昭公三十有二年十有二月己未君薨于干侯定公元年夏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注告于庙故书至公羊传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则曷为以戊辰之日然后即位注据癸亥得入已可知正棺于两楹之间然后即位注正棺者象既小敛夷于堂昭公死于外不得以君臣礼治其丧故示尽始死之礼礼始死于北墉下浴于中霤饭含于牖下小敛于户内夷于两楹之间大敛于阼阶殡于西阶之上祖于庭葬于墓夺孝子之恩动以远也礼天子五日小敛七日大敛诸侯三日小敛五日大敛卿大夫二日小敛三日大敛夷而绖殡而成服故戊辰然后即位也
  穀梁传殡然后即位也沈子曰正棺乎两楹之间然后即位也
  白虎通徳论王者巡狩崩于道归葬何夫太子当为丧主天下皆来奔丧京师四方之中也即如是舜葬苍梧禹葬会稽于时尚质故死则止葬不重烦扰也
  开元礼凡死于外者小敛而反则子素服衰巾帕头徒跣而从大敛而反亦如之凡死于外大敛而反毁门西墙而入
  唐会要代宗大历十四年八月二十六日敕闻士庶在外身亡将榇还京多被所司不放入城自今以后不须止遏
  万斯同曰古之卒于外者未有不归殡于家者也不但古礼为然至唐之世莫不然谓城门不可入而竟殡于郊外者此果何礼乎甚有原居城外亦不容其柩入门而寄停于别馆是客死于外者生既不得返迹乡邦没复不得归魂家室人子之待其亲固宜如是与乃曽不为动念也若谓柩不可入城则今之城犹古之城也何古可入而今不可入若谓柩不可抵家则生者之家即死者之家也何生时可入而死后不可入况死于道涂尤人子之所深痛欲安吾亲之魂魄正当归殡于家傥拘于时忌而竟置之于外则与未尝归榇者何异薄至亲而背正礼莫甚于此必如代宗之诏柩之欲归殡者悉听其入城亲之遭客死者必殡于己室庶乎不违正礼而孝子亦得少慰其情也
  干学案古人卒于位者大臣多赐茔京师或陪葬山陵其以輤车归者宜安欑故宅如始死两楹西阶之殡杂记輲车入门之礼确然可考不知何以唐时止遏入城乃有大历十四年之诏今俗忌柩不入城各府州县皆然独京城则否柩归则用礼部执照许入城治丧
  政和礼丧自外至者小敛而反则子素服衰巾帕头徒跣哭从大敛亦如之
  丘濬家礼仪节补出外死者初终至哭奠其仪节皆如前详见前丧礼制丧具入棺后即作大轝竹格功布及两具其馀明器等物至家始备告启期既择定行期豫先告于死者之僚友及素相往来者启行前一日因朝奠以迁柩告
  仪节就位有服者各以其服就位哭祝盥洗 焚香 斟酒 跪告辞曰今择以某日迁柩就轝将还故乡敢告俯伏兴平身主人以下拜哭拜兴拜兴拜兴拜兴 礼毕
  亲宾致赙奠如前仪陈器若即日启行不用此若在官故者宜如前陈器行至水次或十里长亭方敛之
  厥明因朝奠告以迁柩就轝
  仪节是日清晨役夫纳大轝于庭脱杠上横扃就位各具服祝盥洗焚香 斟酒 跪 告辞曰今日迁柩就轝敢告
  俯伏兴平身主人以下哭拜彻灵座 迁柩就轝役夫齐用手举柩底以迁之既就乃载柩于轝施扃加楔以维之令极牢实并备油单包裹主人视载主人从柩哭降视其载柩于轝
  发引男左女右随柩后行陆行至无人处乃乘马舟行则至水次登舟
  设奠登舟则设灵座置铭旌朝夕哭奠如仪陆行则涂次遇食时上奠
  迎柩未至家前一日豫遣人报知在家者急于去家十里便处设幄具奠以待至日五服之人各服其服至幄次哭迎柩至暂驻
  仪节就位有服者以服为次序举哀 祝盥洗 焚香 斟酒跪 告辞曰今灵輀远归将至家亲属来迎敢告
  俯伏兴平身 拜兴拜兴拜兴拜兴
  主人以下男女步哭从男左女右随柩后行如仪
  柩至家若死者乃宗子或尊属则由中门以入安柩于中堂若非宗子尊属各随便门入安于其所居若居城中门禁不许入者则先设次于郭外便安之处案世俗出丧多不由门往来别拆墙壁以出有旅殡者多拘于忌讳虽宗子尊属亦不许由中门以入安于堂中吁生时所出入居处之处其死也乃不容其居孝子之心安乎
  仪节就位有服者各具其服哭祝盥洗 焚香 斟酒 跪告辞曰灵輀远归至家敢告俯伏兴平身 举哀拜兴拜兴拜兴拜兴
  相吊卑者皆向尊者前相向跪哭如成服仪
  受吊如奔丧仪
  自后朝夕哭奠治葬发引虞祔仪节俱如常仪
  干学案古礼凡客死于外者皆返柩于家而后行丧礼初未尝竟殡于外也今世俗皆停柩于郊外别室而行丧于家殊为非礼之至不可以不正
  明一统志蒋用文句容人洪武中以医徴为太医院判历事三朝仁宗监国用文与蹇义黄淮为辅导仁宗尝称其嘉言足俾治道不专以医也扈从北上以疾卒遣中官䕶丧归舁入城特恩也赠院使谥恭靖
  康熙二十六年大学士宋徳宜卒于位其子翰林院待诏骏业等具呈礼部为恳请移文护送先公灵榇入城事礼部据此察照古人有反葬之礼自汉唐以来大臣卒于位者自非赐葬京师其丧车皆还故乡至家治丧如常仪惟开元礼则毁门西墙而入家礼仪节则由中门而入安柩于中堂微有不同然卒于外而归葬无不还家者还家而治丧无不入城者乃近世惑于阴阳拘忌之邪说或谓城门不可入而殡于郊外者有之或原居郊外亦不容入宅而寄于别馆者有之甚至守门棍蠧乘机挟诈迫逐难堪种种弊端殊堪发指呜呼生既不能返迹乡闾没复不令归魂家室忍心违礼在丧家惑之则不孝官长禁之则不仁细民习之则不知法士大夫行之则不知礼是在明礼法以厚风俗矫流弊以正人心者所宜亟为禁革者也又察唐会要代宗大历十四年敕闻士庶在外身亡将榇还家多被所司不放入城自今以后不须止遏今京师现行例凡官民人等柩归用本部执照许其入城治丧原无拘禁俗忌夫京城且然况在外府州县乎一应官民且然况大臣蒙恩优恤祭奠乎相应知照烦察咨文事理行令该地方有司亲行护送入城到本宅照常治丧安厝并通行直隶各省晓谕一应人民凡丧槥还乡不得忍心违礼务矫流弊以厚风俗凡有官员人等丧还取该地方官执照其所在城门人役毋得拦阻如仍前拘忌致干宪典未便今据前呈为此合行移咨烦为察照施行须至咨者
  他国遭丧
  仪礼聘礼聘遭丧入竟则遂也注遭丧主国君薨也入竟则遂国君以国为体士既请事已入竟矣关人未告则反 疏从此尽练冠以受论主国君或夫人世子死行变礼之事以国为体者聘君主以聘国故君虽薨而遂入关人未告则反者聘使至关乃谒关人关人入告君君知乃使士请事已入关自然入矣若关人未告君君不知使者又未入闻主国君薨理当反矣
  敖继公曰入竟则遂为其已承主国君之命也君使士请事乃以入竟
  不郊劳注子未君也
  敖继公曰聘不主于嗣君使人郊劳则嫌也不郊劳则夫人亦不使下大夫劳矣然则大夫请行者其以宾入与
  不筵几注致命不于庙就尸柩于殡宫又不神之 疏不筵几致命不于庙决正聘设筵几也就尸柩于殡宫者国君虽以国为体主聘其国但聘则为两君相好今君薨当就尸柩故不就祖庙不神之者以其鬼神所在曰庙则殡宫亦得为庙设筵几亦可矣但始死不忍异于生不神之故于殡傍无筵几也敖继公曰此亦受于庙不筵几者变于君亲受之礼也
  不礼宾注丧降事也 疏既行聘享讫不以醴酒礼宾也
  敖继公曰礼当作醴君丧则使大夫受故不醴宾以其非正主也
  主人毕归礼注宾所饮食不可废也礼谓饔饩飨食疏知归礼中兼有飨食者主人有故虽飨食亦有生致法故主人亦归之
  敖继公曰毕归礼者不可以己之丧而废待宾之礼也礼谓食饔饩飨食
  宾唯饔饩之受注受正不受加也 疏饔饩大礼是其正自飨食之等是其加也敖继公曰唯受饔饩者以主人虽不遭丧者亦归之饔饩故于此受之而不辞不受飨食者则以主人有丧不宜飨食已故虽致之亦不受也受饔饩则飧亦受可知飧饔饩之细也
  不贿不礼玉不赠注丧杀礼为之不备 疏不贿者谓不以束纺不礼玉者谓不以束帛乘皮以报享不赠者宾出至郊不以物赠之也
  敖继公曰贿与礼玉主君以报聘君者也今主君薨难乎其为辞故阙之赠者所以答私觌遭丧则不觌故主国亦不宜赠
  遭夫人世子之丧君不受使大夫受于庙其他如遭君丧注夫人世子死君为丧主使大夫受聘礼不以凶接吉也其他谓礼所降
  敖继公曰此大夫庙受之礼即记所云者是也
  遭丧将命于大夫主人长衣练冠以受注遭丧谓主国君薨夫人世子死也此三者皆大夫摄主人长衣素纯布衣也去衰易冠不以纯凶接纯吉也吉时在里为中衣中衣长衣继皆掩尺表之曰深衣纯袂寸半耳君丧不言使大夫受子未君无使臣义也 疏此经緫说上三人死主君不得受命故使将命于大夫也长衣素纯布衣者长衣与深衣同布但袖长素纯为异縁以素为之故云素纯也去衰易冠者谓脱去斩衰之服而著长衣脱去六升九升之冠而著练冠不以纯凶接纯吉也长衣中衣深衣皆用朝服十五升布六幅分为十二幅而连衣裳袖与纯縁则异臣为君斩为夫人世子期轻重不同今同用长衣练冠者接邻国之礼不可以纯凶故权制此服略为一节耳向来所释皆是君主始薨假令君薨逾年嗣子即位邻国朝聘以吉礼受之于庙故成十七年经书邾子貜且卒十八年邾宣公来朝传云即位而来见逾年可以朝他国他国来朝亦得以吉礼受之于庙矣虽逾年而未葬则不得朝人人来朝己亦使人受之于庙于夫人世子亦然以其本为死者来故也
  敖继公曰此遭丧亦谓遭主君丧也主人即大夫文互见耳亦嗣君使大夫受之不言者可知也长衣练冠凶服变也主君丧而受之之服如此则夫人世子之丧其亦皮弁服以受与
  聘君若薨于后入竟则遂注既接于主国君也 疏自此尽唯稍受之论聘者遭己君之丧行非常之礼事接于主国君者谓谒关人告君君使士请事是接于主君矣故入竟则遂也敖继公曰后谓使者既行之后也云入竟则遂是未入竟则反而奔丧矣君薨则其国使人告使者而不反之以其行或有远近故也入竟则遂意与上同
  赴者未至则哭于巷衰于馆注未至谓赴告主国君者也哭于巷者哭于巷门未可为位也衰于馆未可以凶服出见人其聘享之事自若吉也 疏本国遭丧赴者有两使一使告聘者一使告主国以其赴主国之使未至是以未可为位受人吊礼也
  敖继公曰赴告丧者之称也哭于巷其变于赴者至之礼与其哭也亦为位奔丧曰诸臣在他国为位而哭亦谓此时也衰于馆有事而出则吉服也
  受礼注受饔饩也不受飨食注亦不受加
  敖继公曰所以不受之者盖以为主君若飨食己巳有君之丧自不宜往故虽归之犹辞而不受是亦原其礼之所由来也
  赴者至则衰而出注礼为邻国阙于是可以凶服将事也 疏可以凶服将事者谓主人所归礼宾可以凶服受之其正行聘享则著吉服矣故杂记云执玉不麻是也唯稍受之注稍廪食也 疏礼君行师从卿行旅从从者既多不可阙于稍食案周礼毎云稍事皆谓米廪以其稍稍给之故谓米廪为稍归执圭复命于殡升自西阶不升堂注复命于殡者臣子之于君父存亡同子即位不哭注将有告请之事宜清净也不言世子者君薨也诸臣待之亦皆如朝夕哭位疏臣子一例上下文唯言子不言群臣与子同知如朝夕哭位者案奔丧云奔父之丧在家者待之皆如朝夕哭位故知此亦然
  敖继公曰子者诸侯在丧之称子位在阼阶上不哭者子臣同
  辩复命如聘注自陈币至于上介以公赐告无劳 疏君存时使者复命自陈公币以下至赐告之等今复命于殡所亦尽陈之故言辩知无劳者劳主君出命今君薨不可代君出命故知无劳也子臣皆哭注使者既复命子与群臣皆哭与介入北乡哭注新至别于朝夕疏使者升阶复命讫不见出文而言与介入者以其复命之时介在币南北面去殡远复命讫除去币宾更与介前入近殡北乡哭乡内为入故言与介入北乡哭也新至别于朝夕者朝夕哭位在阼阶下西面今于殡前北乡故云别于朝夕也敖继公曰云入者既复命则出至是乃更入重复命奔丧宜异其节也此云与介入则复命之时士介不入与奔丧云非主人入门左中庭北面哭然则使介此时之哭亦在西方之中庭而西上与
  出袒括发注悲哀变于外臣也 疏案奔丧云至于家入门左升自西阶东面哭括发袒于殡东是于内者子故也此使者出门袒括发变于外者臣故也入门右即位踊注从臣位自哭至踊如奔丧礼 疏案奔丧礼云袒括发于西阶东即位踊袭绖于序东此门外袒括发入门右即位踊亦当袭绖于序东故云自哭至踊如奔丧礼也若有私丧则哭于馆衰而居不飨食注私丧谓其父母也哭于馆衰而居不敢以私丧自闻于主国凶服于君之吉使春秋传曰大夫以君命出闻丧徐行而不反 疏自此尽从之论使者有父母之丧行变礼之事衰而居谓服衰居馆行聘享即皮弁吉服故不敢凶服于君之吉使也引春秋传者宣八年公羊传文使虽未出国竟闻父母之丧遂行不敢以私废王事君使人代之可也以此言之明至彼所使之国虽闻父母之丧不反可知是以哭于馆衰而居也归使众介先衰而从之注已有齐斩之服不忍显然趋于往来其在道路使介居前归又请反命已犹徐行随之君纳之乃朝服既反命出公门释服哭而归其他如奔丧之礼吉时道路深衣 疏经云归据反国时注兼云往者郑意去时闻父母之丧不敢即反亦使众介先衰而从之故往来并言在道路使介居前者谓去向彼国时归又请反命已犹徐行随之者此谓还国至近郊使人请反命君许入犹使介居前徐行于后随介至国也君纳之乃朝服者以其行聘之时犹不以凶服知此反命时亦不以凶服而服朝服如吉时反命矣出公门释服哭而归者案杂记云大夫士将与祭于公既视濯而父母死则犹是与祭也次于异宫既祭释服出公门外哭而归明此亦出公门释朝服而归但彼祭服不可著出故门内释服此朝服可以著出出门乃释服为异也吉时道路深衣者以其朝服之下唯有深衣既以朝服反命出门去朝服还服吉时深衣三日成服乃去之
  敖继公曰此别于有君丧者也经但见其未及郊之礼耳若君既许其反命则朝服而帅众介以行也
  宾入竟而死遂也主人为之具而殡注具谓始死至殡所当用 疏自此尽卒殡乃归言宾介死之事宾入竟而死遂若未入竟即反
  敖继公曰遂谓遂其聘事者也若未入竟则使告于君止而俟命具谓衣物之属殡即其馆而殡之也尸未得归故权殡于此云殡则不以造朝矣
  介摄其命注为致聘飨之礼也初时上介接闻命 疏初宾受命于君之时宾介同北面上介接闻君命矣以是宾死得摄其命
  敖继公曰为致聘享及问大夫之礼也初时必使上介接闻命者其意盖虑此也与
  君吊介为主人注虽有臣子亲姻犹不为主人以介与宾并命于君尊也 疏古者宾聘家臣适子皆从行如延陵季子聘齐其子死葬于嬴博之间故郑云亲姻也
  敖继公曰君吊之已不视敛异内外臣也凡诸侯吊于异国之臣君为之主此时其君不在故介为主人受主君之吊以此时惟介为尊故也君吊盖皮弁服礼诸侯吊于异国之臣皮弁锡衰主人未丧服则君亦不锡衰不锡衰则惟皮弁服矣此宾死于外虽已殡主人盖未丧服也介为主则袒免丧服记曰朋友皆在他邦袒免谓此类也凡诸侯吊主人必免
  主人归礼币必以用注当中奠赠诸丧具之用不必如宾礼 疏宾既死主人所归礼与币必以当丧者之用具谓袭与小敛大敛不必如宾礼者不必如致飧饔之礼束纺皮帛之类不堪丧者之用故也介受宾礼无辞也注介受主国宾已之礼无所辞也以其当陈之以反命也有宾丧嫌其辞之 疏宾礼谓公币私币之属当陈之以反也不飨食疏案上遭君丧受饔饩不受飨食郑云受正不受加此云不飨食介不就君受飨食明受饔饩正礼也
  敖继公曰与私丧同亦致则受之
  归介复命柩止于门外注门外大门外也必以柩造朝达其忠心 疏知门外是大门者国君有三门皋应路又有三朝内朝在路寝庭正朝在路门外应门外无朝外朝当在皋门外经直云止于门外无入门之言明知止于大门外外朝之上介卒复命出奉柩送之君吊卒殡注卒殡成节乃去 疏当介复命之时宾之尸柩在   外朝上介卒复命谓复命讫出君大门奉宾之柩送至宾之家尸柩入殡于两楹之间君往吊卒殡者谓殡讫殡是丧之大节故云卒殡成节乃去谓君与大夫尽去敖继公曰卒殡谓既奠乃去也大夫之丧自外归载柩以輲车举柩由阼阶升即适所殡
  若大夫介卒亦如之注不言上介者小聘上介士也疏大聘上介是大夫小聘上介是士经不言上介者欲兼见小聘之法也若小聘上介未介皆士则入下文士介死中以其下文更不见小聘宾介死法故此兼言之也
  士介死为之棺敛之注不具他衣物也自以时服也疏以士介卑直具棺不具他物其士介从者自用时服敛之君不吊焉注主国君使人吊不亲往
  敖继公曰敛敛于棺也上云具此云棺文互见也其异者殡与敛耳此降于宾与上介且异内外臣也
  若宾死未将命则既敛于棺造于朝介将命注未将命谓俟间之后也以柩造朝以已至朝志在达君命 疏前云宾入境而死谓在路死未至国此更说宾至朝俟间之后使大夫致馆未行聘享而宾在馆死故即以柩造朝志在达君命则知上介国外死不以柩造朝可知敖继公曰此朝谓大门外也介将命于庙如宾礼既则归而殡之于馆
  若介死归复命唯上介造于朝
  敖继公曰于宾言止于门外于上介言造于朝文互见也
  若介死虽士介宾既复命往卒殡乃归注往谓送柩
  敖继公曰谓宾送上介已见于大夫卒亦如之之中故惟主士介而言也不言君吊其在既殡之后乎是亦降于宾与上介也
  周礼秋官掌客宾客有丧惟刍稍之受注不受飨食飨食加也丧谓父母死也客则又有君焉刍给牛马稍人禀也其正礼飧饔饩主人致之则受 疏君行师从卿行旅从须得资给故受刍稍也飧饔饩主人致之则受者以正礼故受之也若飨食加主人致之亦不受也遭王国之丧不受飨食受牲礼注牲亦当为腥声之误也有丧不忍煎烹正礼飧饔饩当熟者腥致之也 疏主人有丧不忍煎烹腥致之也
  春秋宣公八年夏六月公子遂如齐至黄乃复
  公羊传其言至黄乃复何有疾也何言乎有疾乃复讥何讥尔大夫以君命出闻丧徐行而不反注闻丧者闻父母之丧徐行者不忍疾行又谓君当使人追代之以丧喻疾者丧尚不当反况于疾乎
  春秋宣公十有八年冬十月壬戌公薨于路寝归父还自晋至笙遂奔齐
  左传公孙归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宠注归父襄仲子欲去三桓以张公室与公谋而聘于晋欲以晋人去之冬公薨季文子言于朝曰使我杀适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注适谓子恶齐外甥襄仲杀之而立宣公南通于楚既不能固又不能坚事齐晋故云失大援也臧宣叔怒曰当其时不能治也后之人何罪子欲去之许请去之注宣叔文仲子武仲父许其名也时为司寇主行刑言子自以归父害已欲去者许请为子去之遂逐东门氏注襄仲居东门故曰东门氏子家还及笙注子家归父字坛帷复命于介注除地为坛而张帷介副也将去使介反命于君 疏君之存亡皆有复命之礼若身在外奔不得亲自复命故立介于位介当南面归父于介前北面执圭复命既复命之后北面哭乃退括发讫前即位北面哭三踊而去以复命之语语介令介以此言告于殡也既复命袒括发即位哭三踊而出注依在国丧礼设哭位公薨故遂本齐书曰归父还自晋善之也
  公羊传还者何善辞也何善尔归父使于晋还自晋至柽闻君薨家遣𫮃帷注埽地曰𫮃将袒踊故设帷哭君成踊注踊辟踊也礼必踊者如婴儿之慕母矣成踊成三日五哭踊之礼礼臣为君本服斩衰故成踊比二日朝暮哭踊三日朝哭踊暮不复哭踊去事之杀也反命乎介注因介反命礼卿出聘以大夫为上介以士为众介自是走之齐注主书者善其不以家见逐怨怼成踊哭君终臣子之道
  左传哀公十五年夏楚子西子期伐吴及桐汭陈侯使公孙贞子吊焉注吊为楚所伐及良而卒注良吴地将以尸入注聘礼若宾死未将命则既敛于棺造于朝介将命 疏聘礼郑注云未将命谓俟间之后也此谓宾已至朝主人将欲行礼宾请间之后宾死以柩造朝以尸将事今公孙贞子卒于竟内依礼唯可以尸而入殡于宾馆不合以柩造朝以尸将事今上介芋尹云以尸将事者以吴人不纳故芋尹引礼深以辨之杜以传有以尸将事故引聘礼敛于棺造于朝介将命以释之其实贞子当殡于馆不得以尸将事也吴子使太宰嚭劳且辞曰以水潦之不时无乃廪然陨大夫之尸以重寡君之忧寡君敢辞上介芋尹盖对曰寡君闻楚为不道荐代吴国灭厥民人寡君使盖备使吊君之下吏无禄使人逢天之戚大命陨坠绝世于良废日共积一日迁次今君命逆使人曰无以尸造于门是我寡君之命委于草莽也且臣闻之曰事死如事生礼也于是乎有朝聘而终以尸将事之礼又有朝聘而遭丧之礼若不以尸将命是遭丧而还也无乃不可乎以礼防民犹或逾之今大夫曰死而弃之是弃礼也其何以为诸侯主先民有言曰无秽虐士备使奉尸将命苟我寡君之命达于君所虽陨于深渊则天命也非君与涉人之过也吴人内之
  宋史章频传频为刑部郎中使契丹至紫濛馆卒契丹遣内侍就馆奠祭命接伴副使吴克荷护其丧以锦车驾槖駞载至中京敛以银饰棺具鼓吹羽葆吏士卫送至白沟







  读礼通考卷一百二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三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
  变礼三
  嫁娶遭丧
  曽子问曽子问曰昏礼既纳币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则如之何注吉日取女之吉日孔子曰婿使人吊如婿之父母死则女之家亦使人吊注必使人吊者未成兄吊父丧称父母丧称母注礼宜各以其敌者也父使人吊之辞云某子闻某之丧某子使某如何不淑母则若云宋荡伯姬闻姜氏之丧伯姬使某如何不淑凡吊辞一耳父母不在则称伯父世母注吊礼不可废也伯父母又不在则称叔父母婿已葬婿之伯父致命女氏曰某之子有父母之丧不得嗣为兄弟使某致命女氏许诺而不敢嫁礼也注必致命者不敢以累年之丧使人失嘉会之时婿免丧女之父母使人请婿弗取而后嫁之礼也注请谓成昏女之父母死婿亦如之注女免丧婿之父母亦使人请其已葬时亦致命疏以夫妇有兄弟之义故云不得嗣为兄弟必待已葬者葬后哀情稍衰始无他事不待逾年者不可旷年废人昏嫁也婿免丧之后则应迎妇必须女之父母请者以婿家既葬致命于己婿既免丧所以须请也阳唱阴和婿之父母使人请昏而女家得有不许者亦以彼初葬讫致命于已故也
  陈澔曰不得嗣为兄弟者言继此不得为夫妇也夫妇同等有兄弟之义亦亲之之辞不曰夫妇者未成昏嫌也
  罗钦顺曰陈澔集说谓婿祥禫之后女之父母使人请婿成昏婿终守前说而不取而后此女嫁于他族若女免丧婿之父母使人请女家不许婿然后别取此于义理人情皆说不通何其谬也安有昏姻之约既定直以丧故需之三年之久乃从而改嫁与别娶邪盖弗娶弗许者免丧之初不忍遽尔从吉故辞其请亦所谓礼辞也其后必再有往复昏礼乃成圣人虽未尝言固可以义推也澔之集说未为无功于礼但小小疏失时复有之然害理伤教莫此为甚
  徐师曽曰有父母之丧而不嫁不娶孝也除丧而嫁娶礼也且议昏而至纳币请期则夫妇之伦定已久矣乃为有丧而改易可乎婿除丧而别娶非义也女除丧而改适非贞也若谓恐其失时又何以弗敢嫁娶为礼乎迟之三年而后嫁娶则既失时矣曷若寻旧议之为便乎人情事理皆有未安削之可也干学案此章之文罗解为善至于改娶改嫁之说注疏己然不独陈氏也
  曽子问曰亲迎女在涂而婿之父母死如之何孔子曰女改服布深衣缟緫以趋丧注布深衣缟緫妇人始丧未成服之服女在涂而女之父母死则女反注奔丧服期 疏女在涂闻舅姑丧即改嫁时之衣服嫁服者士妻褖衣大夫妻展衣卿妻则鞠衣士昏礼女次纯衣纯衣即褖衣也深衣谓衣裳相连前后深邃故曰深衣缟白绢也緫束发也长八寸士丧礼注始死妇人将斩衰者去笄而纚将齐衰者骨笄而纚至将敛齐衰妇人亦去笄纚而髽皆不云缟緫文不备也经云女反故知奔丧丧服期云女子子在室为父箭笄髽衰三年今既在涂非复在室故知服期但在室之女父卒为服亦三年今既在涂故为父母同皆期也于时女亦改服布深衣缟緫反而奔丧
  徐师曽曰婿父母死则女改服以奔丧虽未成昏而妇之分已定也女父死则女改服而反其家不可夺丧而成昏也皆以教孝也不言此后所处意者女在婿家若今童妇除丧而后成昏也女反时皆服布深衣缟緫而期盖女子在室为父三年父卒亦为母三年已嫁则期今既在涂则非在室故服期亦除丧而成昏
  如婿亲迎女未至而有齐衰大功之丧则如之何孔子曰男不入改服于外次女入改服于内次然后即位而哭注不闻丧即改服者昏礼重于齐衰以下曽子问曰除丧则不复昏礼乎注复犹偿也孔子曰祭过时不祭礼也又何反于初注重喻轻也同牢及馈飨相饮食之道 疏女既未至闻婿家有齐衰大功之丧则废其昏礼男女变服就位哭男不入大门改其亲迎之服服深衣于门外之次女入大门改其嫁服亦深衣于门内之次男女俱改服毕然后就丧位而哭谓于婿家为位也皇氏以为就丧家为位哭也然曽子唯问齐衰大功不问小功者以小功轻不废昏礼待昏礼毕乃哭耳故杂记云小功可以冠子取妇明与大功及期异也此文据婿家齐衰大功之丧若女家齐衰大功之丧皇氏女不反归其改服即位与男家亲同也上文女闻婿之父母丧在涂即改服今入门始改服故云不闻丧即改服也昏礼重于齐衰以下者案礼运三年之丧与新有昏者期不使又王制云齐衰大功三月不从政是昏礼重于齐衰以下也此谓在涂闻齐衰大功废昏礼若妇已揖让入门内丧则废外丧则行昏礼约上冠礼之文此熊氏之说然昏礼重于冠故杂记云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小功之末可以取妻也复是反复之义故为偿也曽子以初昏遭丧不得成礼除丧之后岂不酬偿更为昏礼乎过时不祭谓四时常祭也熊氏云若丧祭及禘祫祭虽过时犹追而祭之故禘祫志云昭公十一年齐归薨十三年会于平丘冬公如晋不得祫至十四年乃追而祫之十五年乃禘也又僖公八年春当禘以正月会王人于洮故七月而禘故杂记云三年之丧既顈其练祥皆行是追行前练祥祭也祭祀是奉事鬼神故为重昏礼是生人燕饮为轻喻明也据重者尚废以明轻者庐可知也故云重喻轻也
  黄叔阳曰此亦可疑夫亲迎未至犹未成昏也舅姑与庙犹未见也齐衰大功之丧视舅姑与庙孰为轻重岂有舍成昏见舅姑与庙之重而遂改服即位以哭其轻丧者乎且除丧不复昏则将苟合而已乎终废见舅姑与庙之礼而已乎恐亦非孔子之言也
  通典已拜时而后各有周丧迎妇遣女议晋怀帝永嘉中太常潘尼为子娶黄门郎李循女已拜时后各有周丧潘迎妇李遣女国子博士汪统侍中许遐同议已拜舅姑者宜准女在涂之礼齐衰大功三月既葬可迎妇案礼女在涂而婿之父母死则改服赴丧女之父母死则反而服周今已拜舅姑其义全于在涂也除其亲而服夫党非妇而何礼父母既没而娶三月庙见成妇之义舅姑存则盥馈持豚以成妇道皆明重其成妇不系其成妻也然则未庙见女死还葬于女氏若已见舅姑虽无衽席之接故当归葬于夫家此非可否之断乎已拜时婿遭小功丧或妇遭大功丧可迎议礼婿亲迎女未至而有齐衰大功之丧男不入改服于外次女入改服于内次即位哭又齐衰大功之丧三月既葬虽不可以纳徴而可正御矣何琦駮江许议曰夫正名者理道之本然拜时非古而行之历代遂以成俗古者布其几筵恭告祖祢将纳他族以奉宗祀父亲醮子而命之迎女受父母之遣以涉夫氏之庭而交拜敬之礼方之在涂丧纪定矣服制既正齐功卒哭可迎此不阙于古而通于今议是也
  开元礼娶妻有吉日而婿之父母丧则婿之伯叔父使人致命于女氏曰某之子有父母之丧不得嗣为兄弟使某致命女氏受命而不敢嫁婿既免丧女父母使人请之婿弗取然后嫁之礼也女之父母丧亦如之亲迎女在涂而婿之父母死则女素服缟緫以赴丧其衰服与妇之礼同也婿除丧之后束带相见不行初昏之礼女在涂而女之父母死则女反婿亲迎未至而有周大功之丧则夫改服于外次妇人改服于内次即位而哭既虞卒哭婿入束带相见而已不行取昏之礼
  朱子语类问曾子问亲迎女在涂而婿之父母死如之何孔子曰女改服布深衣缟緫以趋丧恐亦有碍开元礼除丧之后束带相见不行初昏之礼趋丧后事皆不言之何也朱子答曰趋丧之后男居外次女居内次自不相见除丧而后束带相见始入御开元之制必有所据
  吕柟礼问曲沃杨昶曰友有娶妻于他县者女在涂而友之母死如之何先生曰女奔丧而不反夫则居庐于丧除丧而后昏礼也今子之友奚为也曰妇居丧于室夫居庐于墓曰善哉可与几礼矣
  时祭遭丧
  王制丧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注不敢以卑废尊越犹躐也绋輴车索 疏私丧卑天地社稷尊私丧既殡以后若有天地社稷之祭即行之不敢以卑废尊也未葬之前属绋于輴以备火灾今祭天地社稷须越躐此绋而往祭所故云越绋绋輴车索者以停住之时絙其绳体则谓之绋若在涂人挽而行之则谓之引故郑注杂记云庙中曰绋在涂曰引天地社稷既有越绋之礼六宗及山川之等卑于天地社稷待丧终乃祭故郑志答田琼云天地郊社至尊不可废故越绋祭之六宗山川之神则否其宫中五祀在丧内则亦祭之故曽子问云君薨五祀之祭不行既殡而祭之自启至于反哭五祀之祭不行既葬而祭之但祭时人既少众官不皆使尽去不须越绋故郑答田琼云五祀宫中之神丧时朝夕出入所祭不为越绋也天地社稷之祭豫卜时日今忽有丧故既殡越绋行事若遭丧之后当天地郊社常祭之日其启殡至于反哭则避此郊社祭日而为之案礼卒哭而祔练而禘于庙此等为新死者而为之则非常祭也其常祭法必待三年丧毕也其春秋之时未至三年而为吉祭者皆非礼也若杜预之意以为既祔以后宗庙得四时常祭三年大禘乃同于吉故僖公三十三年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尝禘于庙杜注云新主既特祀于寝则宗庙四时当祀三年礼毕又大禘乃皆同于吉如杜之意与三年不祭违者案释例云礼记后儒所作不甚与春秋同是杜不尽用礼记也
  徐师曽曰下二句当为疑经若谓不敢以卑废尊则宗庙亦是尊者何为独祭天地社稷乎丧在殡宫无可致斋又安可释衰服衣祭服乎纵天地社稷之祀不可废则使大宗伯摄之可也
  曽子问曽子问曰天子尝禘郊社五祀之祭簠簋既陈天子崩后之丧如之何孔子曰废注既陈谓夙兴陈馔牲器时也 疏知既陈谓夙兴陈馔牲器时者以下文云当祭而日食则此簠簋既陈不当祭也既不当祭时明是祭前陈馔牲器也下文日食太庙火牲至未杀则废已杀则行接祭其天子崩后之丧牲入虽杀不可行接祭以其丧事重故也尝禘宗庙之祭郊社天地之祭举天地宗庙则五祀以上之祭皆在其中
  干学案尝禘郊社天子自为祭主而曰天子崩何也谓将祭而骤崩邪抑使人代为祭主邪古者大祭无遣人摄行之理若将祭而骤崩无扶病入祭之理此皆事之可疑者也
  天子崩未殡五祀之祭不行既殡而祭其祭也尸入三饭不侑酳不酢而已矣自启至于反哭五祀之祭不行已葬而祭祝毕献而已注既葬弥吉毕献祀而后止郊社亦然唯尝禘宗庙俟吉也疏天子诸侯祭礼既亡今仪礼唯有大夫士祭礼以言之案特牲馈食礼祝延尸于奥迎尸而入即延坐三饭告饱祝侑尸尸又饭至于九饭毕若大夫依少牢馈食尸食十一饭而毕郑注少牢云士九饭大夫十一饭案此说则诸侯十三饭天子十五饭又案特牲礼尸九饭毕主人酌酒酳尸尸饮卒爵酢主人主人受酢饮毕酌献祝祝饮毕主人又酌献佐食此是士之祭礼也今约此而说天子五祀之祭也天子崩未殡五祀之祭不行者以初崩哀戚未遑祭祀虽当五祀祭时不得行但五祀外神不可以己私丧久废其祭故既殡哀情稍杀而后祭也其祭也不得纯如吉礼理须降杀侑劝也迎尸入奥之后尸三饭即止祝不劝侑至十五饭于时冢宰摄主酌酒酳尸尸受卒爵不酢摄主故云三饭不侑酳不酢而已自启至于反哭五祀之祭不行者谓从启殡以后葬毕反哭以前灵柩既见哀摧更甚故五祀之祭不行已葬反哭殡宫毕而行其祭尸入三饭之后祝侑尸尸食十五饭摄主酳尸尸饮卒爵而酢摄主摄主饮毕酌而献祝祝受饮毕则止无献佐食以下之事所以然者以葬后未吉唯行此礼而已郊社亦然者与五祀同也赵商问云自启至反哭五祀之祭不行注云郊社亦然者案王制云唯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何赵商之意葬时郊社之祭不行何得有越绋而行事郑答越绋行事丧无事时天地郊社有常日自启及至反哭自当辟之郑言无事者谓未殡以前是有事既殡以后未启以前是无事得行祭礼故有越绋行事郑云郊社有常日自启至反哭自当辟之者郊社既有常日自启反哭当辟此郊社之日郊社尊故辟其日不使相妨五祀既卑若与启反哭日相逢则五祀辟其日也郑言天地社稷去殡处远祭时逾越此绋而往赴之五祀去殡处近暂往则还故不为越绋也惟尝禘宗庙俟吉者谓为尝禘之礼以祭宗庙俟时于吉故王制云丧三年不祭是也其在丧祭郊社之时其丧所朝夕仍奠知者杂记云国禁哭则止朝夕之奠即位自因也人臣尚尔明天子得也
  曽子问曰诸侯之祭社稷俎豆既陈闻天子崩后之丧君薨夫人之丧如之何孔子曰废注亦谓夙兴陈馔牲器时也自薨比至于殡自启至于反哭奉帅天子注帅循也所奉循如天子者谓五祀之祭也社稷亦然 疏上有天子祭五祀之文今云奉循谓诸侯五祀亦如天子五祀也诸侯祭社稷其遭丧节制与五祀同故云社稷亦然案天子崩后丧诸侯当奔赴得奉循天子者诸侯或不自亲奔而身在国或唯据君薨及夫人之丧其嗣子所祭得奉循天子者也
  陆佃曰天子言尝禘郊社五祀诸侯言社稷略诸侯也大夫益略不得名祭
  陈澔曰自薨至殡自启至反哭皆率循天子之礼者谓诸侯既殡而祭社稷或五祀亦如天子殡后祭五祀之礼也其葬后而祭社稷五祀者亦如天子葬后祭五祀之礼也
  黄叔阳曰此与上文皆有可疑夫天子崩君薨皆凶变之至大者也臣子服斩衰三年凶事之至大者也社稷五祀之祭特吉礼之轻者尔今舍其至大而行其所轻何欤且天子崩君薨既殡而即祭但杀其礼至既葬而渐加抑又何欤王制云丧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先儒已有疑之者矣而况于五祀乎
  曽子问曰大夫之祭鼎俎既陈笾豆既设不得成礼废者几孔子曰九请问之曰天子崩后之丧君薨夫人之丧君之太庙火日食三年之丧齐衰大功皆废外丧自齐衰以下行也注齐衰异门则祭其齐衰之祭也尸入三饭不侑酳不酢而已矣大功酢而已矣小功缌室中之事而已矣注室中之事谓宾长献士之所以异者缌不祭注然则士不得成礼者十一所祭于死者无服则祭注谓若舅舅之子从母昆弟疏不直云大功以上皆废而历序齐衰大功者以孔子云废者有九故历序九种之事也此大夫之祭是据宗庙也若遭异门齐衰之丧其祭迎尸入室但三饭则止祝更不劝侑主人酌酒酳尸尸不酢主人唯此而已大功服轻祭礼稍备尸三饭祝侑至十一饭而止主人酌酒献尸尸酢主人主人乃停故云大功酢而已矣小功与缌麻其服转轻祭礼转备其祭尸十一饭讫主人酳尸尸卒爵酢主人主人献祝及佐食毕次主妇献尸尸酢主妇主妇又献祝及佐食次宾长献尸若平常之祭尸得宾长献爵则止不举待致爵之后尸乃举爵今既丧杀宾长献尸尸饮以酢宾宾又献祝及佐食而祭毕止凡尸在室之奥祝在室中北厢南面佐食在室中尸西北面但主人主妇及宾献尸及祝佐食等三人毕则止故云室中之事而已矣若致爵之时主妇在房中南面主人献宾堂上北面皆不在室中其室中者献尸祝佐食耳故此注云室中之事谓宾长献此小功缌麻兼内外知者以前文云内丧大功以上废则知内丧小功以下不废也案杂记云臣妾死于宫中三月而后祭之此内丧缌麻不废祭者此谓鼎俎既陈临祭之时故不废也若不当祭时有臣妾死于宫中及大夫为贵妾缌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之属皆不祭孔子见曾子历问至大夫必应及士故因广举士以语之大夫唯至大功为九而士又加缌小功二等合为十一此亦谓祭宗庙鼎俎既陈而值丧也大夫祭值缌小功不辨内外皆不废祭而礼则小异耳士值缌小功不辨外内一切皆废祭士轻故为轻亲申情也所祭于死者无服则祭谓士祭祖祢而死者已虽为缌祖祢于死者无服鼎俎既陈则亦祭也然此皆母亲而得云无服者祭祀以祖祢为主也其从母父虽无服己为小功熊氏云亦废祭皇氏云从母于父无服不废祭也案经云缌不祭据缌为文似不关小功故郑以缌服解之皇氏横加小功其义非也
  方悫曰位尊则以事而废礼者为少位卑则以事而废礼者为多此重轻之别也
  丧服小记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无服也者丧者不祭故也注不敢以己私废父所传重之祭祀○疏所以然者已系嗣烝尝不敢以私亲废先祖之祀也应镛曰祭吉礼也丧凶服也凶服不可行吉礼子为父后则有祭祀之责以宗庙为重故宁夺母服而不敢废祖父之祀也
  仪礼丧服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传曰何以缌也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然则何以服缌也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因是以服缌也左传僖公三十三年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尝禘于庙
  干学案此烝尝禘于庙乃言丧毕祔主入庙之后注疏及辨说并见五十二卷
  通典丧废祭议晋武帝咸宁五年十一月己酉弘训羊太后崩宗庙废一时之祀天地明堂去乐且不上胙孝武太元十一年九月皇女亡应烝祠中书侍郎范𡩋奏案丧服传有死宫中者三月不举祭不别长幼之与贵贱也皇女虽在婴孩臣窃以为疑于是尚书奏使三公行事
  贺循祭议云礼在丧者不祭祭吉事故也其义不但施于生人亦祖祢之情同其哀戚故云于死者无服则祭也今人若有服祭祀如故吉凶相干非礼意也
  旁亲丧不废祭议东晋穆帝太和六年五月九日安平王薨博士孙钦议礼有死于宫中者阙一时之祀又案魏高堂隆议平原公主薨二月春祠不宜阙祭臣闻伯叔父同产昆弟庶子庶孙及次妃以下天子诸侯则降而不服于四时之祭无阙废礼也汉文帝前代盛徳之君也犹不忍以三年之丧妨废孝享割损年月蚤葬速除追思祖考念在烝尝所以重宗庙也且宫中有死者三月不举祭传发于缌麻三月之章天子诸侯周大功皆降而不服何缌麻之有乎诚亦儒者之迷误也公除祭议东晋成帝咸和七年虞潭上表云今之诸侯服其亲皆与士同无复降杀大宗之家丧服累仍若皆不祭是先人之享尝永为有废或难曰士独非孝子也答曰士贱不得申其意也臣谓三月之后礼情渐杀若非父母之丧当通内外服逾月既葬可祭宗庙博士通议宜如潭所上会事未及施行咸康三年十月二十七日潭有嗣子丧既葬依令文行丧三十日至十二月十日公除遂预蜡祭徐藻议云古无公除吉凶之服不可相干故缌不祭今既公除吉服而行则可吉祭今既吉服无事不可而大事反可阙邪若以心丧为疑者则出母子为父后得以含悲而祭矣又礼有死宫中三月不举祭齐衰之礼三月不从政意者虽速公除犹宜待满三月又问同宫之丧而未葬虽公除可以祭不答曰公除不祭本与于外丧耳若同宫之丧虽未葬此不可也 宋庾蔚之谓公除是公家除其丧服以从公家之吉事若公家无斋禁则其受吊临灵及私常著丧服岂得辄释凶服以执吉祭乎徐藻乃云外丧公除虽停殡可吉祭恐此非祖祢之所享也兄弟别居便为外丧未葬公除而可以烝尝未之闻也
  缌不祭议晋荆州刺史殷仲堪问礼文如是此指释有缌麻服而犹得祭者也当不普言新丧之亲于所祭者邪别驾庾叡功曹滕惔主簿刘恬答曰寻礼文当是指明有缌服可以祭耳不以新丧之亲于所祭者有服为疑今世中传重者而有从祖小功之服服既除恐不得以二祖服近而不祭也 宋庾蔚之谓殷庾释文句甚允但未统立言大意记所明重其已与神交而不终外丧尸殡不在此可得少申其事故大夫之祭鼎俎既陈笾豆既设内丧小功缌麻外丧齐衰以下行特为己与神交故随轻重各有所行又云士之所以异缌不祭者如大夫有小功缌麻皆废故郑云然则士不得成礼者十一也又云所祭于死者无服则祭者言所异于未与神交时有此则外内之丧通废士卑故也言有始末义统有本寻礼者多断取义不辨已与神交之异故申之云
  干学案仲堪所问礼文当是曽子问篇士之所以异者缌不祭所祭于死者无服则祭二句
  宋书礼志元嘉七年四月乙丑有司奏曰礼丧服传云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今礼祀既戒而掖庭有故下太常依礼详正太学博士江邃袁朗徐道娱陈珉等议参互不同殿中曹郎中领祠部谢元议以为遵依礼传使有司行事于义为安辄重参详宗庙敬重飨祀精明虽圣情罔极必在亲奉然苟曰有疑则情以礼屈元所称述于义有据请如元所上诏可
  孝武帝大明三年十一月乙丑朔有司奏四时庙祠吉日已定遇雨及举哀旧停亲奉以有司行事先下使礼官博议于礼为得迁日与不博士江长议礼记祭统君之祭也有故则使人而君不失其仪郑玄云君虽不亲祭礼无阙君徳不损愚以为有故则必使人者明无迁移之文苟有司充事谓不宜改日太常丞陆澄议案周礼宗伯之职若王不与祭祀则摄位郑君曰王有故行其祭事也臣以为此谓在致齐祭事尽备神不可渎齐不可久而王有他故则使有司摄焉晋太始七年四月世祖将亲祠于太庙庚戌车驾夕牲辛亥雨有司行事此虽非人故盖亦天硋也求之古礼未乖周制案礼记孔子答曽子当祭而日蚀太庙火如牲至未杀则废然则祭非无可废之道也但权所为之轻重耳日蚀庙火变之甚者故乃牲至尚犹可废推此而降可以理寻今散齐之内未及致齐而有轻哀甚雨日时展事可以延敬不愆义情无伤正典改择令日夫何以疑愚谓散齐而有举哀若雨可更迁日唯入致齐及日月逼晚者乃使有司行事耳又前代司空顾和启南郊车驾已出遇雨宜迁日更郊事见施行郊之与庙其敬可均至日犹迁况散齐邪殿中郎殷淡议曽子问日蚀太庙火牲未杀则废纵有故则使人清庙敬重郊禋礼大故庙焚日蚀许以可迁轻哀微故事不合改是以鼷鼠食牛改卜非礼晋世祖有司行事顾司空之改郊月既不见其当时之宜此不足为准愚谓日蚀庙火天谴之变廼可迁日至于举哀小故不宜改辰众议不同参议既有理据且晋氏迁郊宋初迁祠并有成准谓孟月散齐之中遇雨及举轻哀宜择吉更迁无定限数唯入致齐及侵仲月节者使有司行事诏可
  五年十月甲寅有司奏今月八日烝祠二庙公卿行事有皇太子献妃服前太常丞庾蔚之议礼所以有丧废祭由祭必有乐皇太子以元适之重故主上服妃不以尊降既正服大功愚谓不应祭有故三公行事是得祭之辰非今之比卿卒犹不绎况于太子妃乎博士司马兴之议夫缌则不祭礼之大经卿卒不绎春秋明义又寻魏代平原公主薨高堂隆议不应三月废祠而犹云殡葬之间权废事改吉芬馥享祠寻此语意非使有司此无服之丧尚以未葬为废况皇太子妃及大功未祔者邪上寻礼文下准前代不得烝祠领军长史周景远议案礼缌不祭大功废祠礼不俟言今皇太子故妃既未山茔未从权制则应依礼废烝尝至尊以大功之服于礼不得亲奉非有故之谓亦不使公卿行事右丞徐爰议以为礼缌不祭盖唯通议大夫以尊贵降绝及其有服不容复异祭统云君有故使人可者谓于礼应祭君不得齐祭不可阙故使臣下摄奉不谓君不应祭有司行事也晋咸宁四年景献皇后崩晋武帝伯母宗庙废一时之祀虽名号尊崇粗可依准今太子妃至尊正服大功非有故之比既未山茔谓烝祠宜废寻蔚之等议指归不殊阙烝为允过卒哭祔庙一依常典诏可七年十一月癸未有司奏晋陵国刺孝王庙依庐陵平王等国例一岁五祭二国以王三卿主祭应同有服之例与不博士颜僧道议礼记云所祭者亡服则不祭今晋陵王于衡阳小功宜依二国同废太常丞庾蔚之议缌不祭者据主为言也晋陵虽未有嗣宜依有嗣致服依阙祭之限衡阳为族伯缌麻则应祭三月兼左丞徐爰议嗣王未立将来承𦙍未知疏近岂宜空计服属以亏祭敬参议以爰议为允诏可
  明帝泰豫元年七月庚申有司奏七月尝祠至尊谅暗之内为亲奉与不使下礼官通议伏寻三年之制自天子达汉文愍秦馀之弊于是制为权典魏晋以来卒哭而祔则就吉案礼记王制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郑元云唯不敢以卑废尊也范宣难杜预段畅所以阙宗庙祭者皆人理所奉哀戚之情同于生者谯周祭志称礼身有丧则不为吉祭缌麻之丧于祖考有服者则亦不祭为神不飨也寻宫中有故虽在无服亦废祭三月有丧不祭如或非若三年之内必宜亲奉者则应禘序昭穆而今必须免丧然后禘祫故知未祭之意当似可思起居注晋武有二丧两期之中并不自祠亦近代前事也伏惟至尊孝越姬文情深明发公服虽释纯哀内纒推访典例则未应亲奉有司祇应祭不为旷仰思从敬窃谓为允臣等参议甚有明证宜如所上诏可
  南齐书礼志宋泰豫元年明帝崩博士周洽议权制谅暗之内不亲奉四时祠建元四年尚书令王俭采晋中朝谅暗议奏曰权典既行丧礼斯夺事兴汉世而源由甚远殷宗谅暗非有服之称周王即吉唯宴乐为讥春秋之义嗣君逾年即位则预朝会聘享焉左氏云凡君即位卿出并聘践修旧好又云诸侯即位小国聘焉以继好结信谋事补阙礼之大者至于谅暗之内而图昏三年未终而吉禘齐归之丧不废蒐𣏌公之卒不彻乐皆致讥贬以明鉴戒自斯而谈朝聘烝尝之典卒哭而备行昏禘蒐乐之事三载而后举通塞兴废各有由然又案大戴礼记及孔子家语并称武王崩成王嗣位明年六月既葬周公冠成王而朝于祖以见诸侯命祝雍作颂襄十五年十一月晋侯周卒十六年正月葬晋悼公平公既即位改服修官烝于曲沃礼记曽子问孔子曰天子崩国君薨则取群庙之主而藏诸祖庙礼也卒哭成事而后主各反其庙春秋左氏传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后特祀于主烝尝禘于庙先儒云特祀于主者特以丧礼奉新亡者祭于寝不同于庙烝尝禘于庙者卒哭成事群庙之主各反其庙则四时之祭皆即吉也三年丧毕吉禘于庙跻群主以定新主也凡此诸义皆著在经诰昭乎方册所以晋宋因循同规前典卒哭公除亲奉烝尝率礼无违因心允协爰至泰豫元年礼官立议不宜亲奉乃引三年之制自天子达又据王制称丧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越绋而行事曽不知自天子达本在至情既葬释除事以权夺委衰袭衮孝享宜申越绋之旨事施未葬卒哭之后何绋可越复依范宣之难杜预谯周之论士祭并非明据晋武在丧毎欲存宁戚之怀不全依谅暗之典至于四时烝尝盖以哀疾未堪非便顿改旧式江左以来通儒硕学所历多矣守而弗革义岂徒然又宜即心而言公卿大夫则负扆亲临三元告始则朝会万国虽金石辍响而簨虡充庭情深于恒哀而迹降于凡制岂曰能安国家故也宗庙烝尝孝敬所先宁容吉事备行斯典独废就令必宜废祭则应三年永阙乃复同之他故有司摄礼进退二三弥乖典衷谓宜依旧亲奉从之
  通典梁武帝天监四年安成国称欲迁立所生吴太妃神主国王既有妃丧欲使臣下代祭明山宾议以为宜待王妃服除亲奉盛礼
  唐书礼乐志古者庙在大门内秦出寝于陵侧故王公亦建庙于墓既庙与居异则宫中有丧而祭三年之丧齐衰大功皆废祭外丧齐衰以下行之
  通典大唐元陵之制未殡遇夏至祭皇地祇礼官议停祭时监察御史张朔牒礼仪使伏准遗诏皇帝已听政合告郊庙所司祭地祇无文合废又案曽子问天子崩未殡五祀之祭不行既殡而祭所言五祀不行即明天地之祭不合废又王制丧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注云不敢以卑废尊又案春秋杜预注天王崩未葬而郊者不以王事废天事也今礼仪使牒引祠令诸飨庙官有缌麻以上丧不得充飨官此盖指私丧不足为今日之证请更参详报礼仪使报来牒称天子崩五祀之祭不行既殡而祭所言五祀不行即明天地之祭不合废者谨案曽子问天子崩五祀之祭不行既殡而祭郑玄注云郊社亦然然则五祀之与郊社之祭同也来牒所言五祀不行即明天地之祭不合废与郑玄所云郊社亦然之义乖也又案曽子问上文云天子尝禘郊社五祀之祭簠簋既陈天子崩后之丧如之何孔子曰废下文云天子崩未殡五祀之祭不行既殡而祭孔颖达云以初崩哀戚未遑祭祀虽当五祀祭时不得行也既殡哀情杀而后祭也又云自启至于反哭五祀之祭不行已葬而祭此言无事时则祭有事时则废未殡以前是有事既殡已后未启以前为无事故王制云越绋而行事绋者属于龙輴之辕索也天子欑涂龙輴谓殡时所设也今百官成服准祠令诸祀斋之日平明赴祠所又开元礼云祀前七日受誓戒散斋四日致斋三日散斋之内不得吊死问病致斋之内唯祀事则行其馀悉断苟或违此则非为祭所以崇严洁也今若敛发赴庙则严洁之道于是乎废也成服而行则祀典之文可得而逾也且哀戚之杀大敛孰与夫自启凶秽之甚缌麻孰与夫斩衰未殡之时非谓无事扱衽之祭可谓不遑况皇帝即位未告太庙哀戚在疚未许听政如何告太祖以配北郊乎参详古今实难议祭也唐书卢迈传将作监元亘摄祠以私忌不听誓御史劾之帝疑其罚下尚书省议迈曰案大夫士将祭于公既视濯而父母死犹奉祭礼散齐有大功丧致齐有期丧齐有疾病听还舍不奉祭无忌日不受誓者虽令忌日与告且春秋不以家事辞王事今摄祭特命也亘以常令拒特命执非所宜遂抵罪
  宋会要建隆二年六月二日昭宪皇太后崩太常礼院请准礼例合停太庙时享俟山陵毕复旧从之
  宋史礼志太宗淳化三年将以冬至郊前十日皇子许王薨有司言王薨在未受誓戒之前准礼天地社稷之祀不废诏下尚书省议吏部尚书宋琪等奏以许王薨谢去郊礼裁十日又诏辍十一日以后五日朝参且至尊成服百僚皆当入慰有司又以十二十三日受誓戒案令式受誓戒后不得吊丧问疾今若皇帝既辍朝而未成服则全爽礼文百僚既受誓而入奉慰又违令式况许王地居藩戚望著亲贤于昆仲为大宗于朝廷为冢嗣遽兹薨逝朝野同哀伏想圣情岂胜追念当愁惨之际行对越之仪臣等实虑上帝之弗歆下民之斯惑况祭天之礼岁有四焉载于礼经非有差降请以来年正月上辛合祭天地从之
  真宗景徳三年正月乙卯孟享太庙其日以郓王外欑改用辛酉 四年七月以庄穆皇后祔庙权停孟享英宗治平元年就景灵宫之西建殿以奉仁宗御容署曰孝严亲行酌献毎岁朝谒如奉真殿仪奉真宗御容之殿有期以上丧则命辅臣摄事
  神宗之嗣位也英宗丧未除是岁当郊帝以为疑以问讲读官王珪司马光王安石皆对以不当废珪又上奏曰臣等谨案王制丧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传谓不敢以卑废尊也则居丧而可得见天地也春秋僖公三十三年传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尝禘于庙杜预以谓新主既特祀于寝则宗庙四时常祀自当如旧是则居丧而可得见宗庙也周公称商高宗谅阴三年不言子张疑之以问仲尼仲尼答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高宗不云服丧三年而云谅阴三年者杜预又谓古者天子诸侯三年之丧既葬而服除谅阴以居心丧不与士庶同礼也然则服除之后郊庙之祭可勿举乎南齐以前代君嗣位或仍前郊之年或别自为郊下有司议而王俭乃援晋宋以来皆改元即郊而不用前郊之年又自汉文以来皆即位而谒庙至唐徳宗以后亦逾年而行郊况本朝景徳二年真宗居明徳皇太后之丧既易月而服除明年遂享太庙而合祀天地于圜丘臣等伏请皇帝将来冬至躬行郊庙之礼其服冕车辂仪物音乐縁神事者皆不可废诏用景徳故事
  王博文传博文幼丧父其母张氏改适韩氏及博文在朝谓子无绝母理请得以恩封之母死又谓古之为父后者不为出母服以废宗庙之祭也今丧者皆祭无害于行服乃请解官持服然议者以丧而祭为非礼二程全书礼言唯天地之祭为越绋而行事此事难行既言越绋则是犹在殡宫于时无由致得斋又安能脱丧服衣祭服此皆难行纵天地之祀为不可废只宜使冢宰摄尔昔者英宗初即位有人以此问先生答曰古人居丧百事皆废今人居丧与古人异百事如常特于祭祀废之则不若无废为愈也子厚正之曰父在为母丧则不敢见其父不敢以非礼见也今天子为父之丧以此见上帝是以非礼见上帝也故不如无祭 礼云唯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似亦太蚤虽不以卑废尊若既葬而祭之宜亦可也盖未葬时哀戚方甚人有所不能祭尔
  张子曰居丧废祭礼有缌不祭之文方丧之初虽功缌如何可祭又岂可三年废祖先之祭久而哀杀则便可祭以人情酌之三年之丧期可祭期之丧既葬可祭缌功之丧逾月可祭当服祭服祭之各以其盛服祭祭罢反丧服至如古者卒哭练乃祔似有丧服入庙之礼然今则不可须三年除丧乃祔
  吕大临曰人事之重莫重于哀死故有丧者之毁如不欲生大功之丧业犹可废丧不贰事如此则祭虽至重亦有所不可行盖祭而诚至则忘哀祭而诚不至不如不祭之为愈后世哀死不如古人之隆故多疑如此
  宋史礼志高宗绍兴七年祀明堂于建康以徽宗之丧太常少卿吴表臣援熙宁故事谓当时英宗丧未除不废景灵宫太庙之礼翰林学士朱震以为不然谓王制丧三年不祭唯天地社稷越绋而行事孰谓三年之丧而可以见宗庙行吉礼乎吏部尚书孙近等言案春秋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寝烝尝禘于庙杜预谓新主既特祀于寝则宗庙常祀自当如旧又熙宁元年神宗谅暗用景徳故事躬行郊庙之礼今明堂大礼已在以日易月服除之后皇帝合享太庙所有卤簿鼔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
  干学案宋史朱震传言徽宗未祔庙太常少卿吴表臣奏行明堂之祭震因言王制丧三年不祭唯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春秋书夏五月乙酉吉禘于庄公公羊传曰讥始不三年也国朝景徳二年真宗居明徳皇后丧既易月而除服明年遂享太庙合祀天地于圜丘当时未行三年之丧专行以日易月之制可也在今日行之则非也诏徒从台谏礼官参议卒用御史赵涣礼部侍郎陈公辅言大飨明堂传文所载如此与志文稍异故并录之以备览
  三十一年以钦宗之丧用元祐故事前期朝献景灵宫朝享太庙皆遣大臣摄事唯亲行大享之礼礼毕宣赦乐备不作
  朱子曰古人居丧衰麻之衣不释于身哭泣之哀不绝于口其出入居处言语饮食皆与平日绝异故宗庙之祭虽废而幽明之间两无憾焉今人居丧与古人异卒哭之后遂墨其衰凡出入居处言语饮食与平日之所为皆不废也而独废此一事恐有所未安窃谓欲处此义者当自省所以居丧之礼果能一一合于古礼即废祭无可疑若他事不免墨衰出入或其他有所未合者尚多即卒哭之前不得已准礼且废卒哭之后遇四时祭日以衰服特祀于几筵用墨衰常祀于家庙可也但卒哭之期须既葬三虞之后卜日而祭以成事方可尔若神柩犹在而以百日为断墨衰出入则决然不可
  吴澄曰朱子谓卒哭后遇四时祭日以衰服特祀于几筵墨衰常祀于家庙案凶服不可以接神况墨衰乃世俗非礼之服岂可服之以祀家庙且丧礼卒哭而祔之后直至小祥方有祭岂容中间又于四时祭日而特祀几筵者乎此说亦与家礼不合盖一时未定之言也
  朱子语类伊川谓三年丧古人尽废诸事故并祭祀亦废今人诸事不废如何独废祭祀故祭祀可行朱子曰亦须百日外方可然奠献之礼亦行不得只是排列祭物使主祭者拜若百日之后从伯叔兄弟可代行以孙行之亦得 丧三年不祭盖孝子居倚庐垩室只是思慕哭泣百事皆废故不祭耳然亦疑当令族人摄祭但无明文不可考耳 问丧三年不祭曰程先生谓今人居丧都不能如古礼却于祭祀祖先独以古礼不行恐不得横渠曰如此则是不以礼祀其亲也某尝谓如今人居丧时行三二分居丧底道理则亦当行三二分祭先底礼数 古人缌麻已废祭祀恐今人行不得 问居丧月朔殷奠荐新及岁时常礼合举行否朱子答曰荐新告朔吉凶相袭未葬不可行既葬则使轻服或已除者代行可也四时之祭既葬亦不可行韩魏公所谓节祠亦如荐新行之 问妻丧未除服当祭否祭宜何服朱子答云恐不当祭熹家则废四时正祭而犹存节祠日用深衣凉衫之属亦以义起无正礼可考也节祠见韩魏公祭式 先生以子丧不举盛祭就影堂前致荐用深衣幅巾荐毕反丧服哭奠于灵至恸
  何基与友人书伏承示谕以亡者之故欲辍春祭此在曽子问诚可考者曽子问士缌不祭谓主祭者己身有缌服则不当行祭也又曰所祭于死者无服则祭郑注谓若舅舅之子从母昆弟以己身于舅有小功于舅之子及从母昆弟有缌然在所祭者而言于是死者皆无服又皆外服也神明之情自无阻也则已虽有服是私义也何可以己之私义而废祖先正统之常祀也此于不可祭之中而有可祭者焉固不得而屈也若今之亡者在主祭者己身则谓之堂弟之妇固无服阻碍而上自二代言之一谓孙妇有缌麻一谓亲子妻有大功于死者分明有服又皆内服也冥冥之间必无安焉享祭之情则己虽无服可祭是私礼恐亦难以己之私礼而通祖先必享之情也此于可祭之中而有不可祭者焉又不可得而申也二者其义固一无可疑也若疑一代废祭而馀代并废者盖自三年及齐衰大功而下其例皆然不复分别岂不以四代精神则一祖祔合高祢祔合曽祔合不分则难以独享欤
  嘉定十七年闰八月理宗即位大享当用九月八日在宁宗梓宫未发之前下礼官及台谏两省详议吏部尚书罗点等言本朝每三岁一行郊祀皇祐以来始讲明堂之礼至今遵行稽之礼经有越绋行事之文既殡而祭之说则虽未葬以前可以行事且绍熙五年九月在孝宗以日易月释服之后未发引之前庆元六年九月亦在光宗以日易月释服之后未发引之前今来九月八日前祀十日皇帝散斋别殿百官各受誓戒系在闰八月二十七日即当在以日易月未释服之内乞下太史局于九月内择次辛日行礼则在释服之后正与前史相同乃用九月二十八日辛卯前二日朝献景灵宫前一日享太庙遣官摄事皇帝亲行大享礼成不贺度宗咸淳二年权工部尚书赵汝暨等奏今岁大礼正在先帝大祥之后臣等窃惟帝王受命郊见天地不可缓也古者有改元即郊不用前郊三年为计况今适在当郊之岁既逾大祥之期圜丘之祀岂容不举于是降礼以十一月十七日款谒南郊适太史院言十六日太阴交蚀遂改来年正月一日南郊行礼太常寺言皇帝既已从吉请依仪用乐其十二月二十九日朝献景灵宫三十日朝享太庙尚在禫制之内所有迎神奠币酌献送神作乐外其盥洗升降行步等乐备而不作金史贞元元年十月有司言太后园陵未毕合停冬享及祫祭从之
  续文献通考章宗明昌二年时孝懿皇后梓宫在殡太傅图克坦克宁薨章宗欲亲为烧饭右谏议大夫张𬀩奏曰仰惟圣慈追念勲臣恩礼隆厚孰敢不劝太祖时享尚权停若为大臣烧饭礼未有安乃止
  元史大徳九年太皇太后崩有旨冬至南郊祀事可权止
  明太祖实录洪武九年五月乙丑将有事于方丘适晋王妃之丧命翰林学士宋濓考古制以闻濓对曰案王制丧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越绋而行事丧服传云宫中有丧三月不举祭既葬而祭宋真宗时有内丧太常礼部言准礼宜祭天地社稷神宗时当郊而丧未除帝以为疑讲读官王珪司马光王安石皆以为不当废夫郊社之礼国之大祀圣人所重虽三年之丧亦不敢废示有尊也然之
  程敏政集李贤行状圣烈慈寿皇太后崩孟冬享太庙适大丧礼未终上以问公公言宜俟释服后庶人情事理两安上曰微卿言几舛于礼
  孝宗实录弘治四年九月甲戌朔乙卯日睿皇后崩值秋享工科给事中王诏言礼有丧不祭祭则移日请俟释服行之虽不果行然议礼者不能屈
  世宗实录正徳十六年礼部奏七月初一日孟秋时享太庙恭遇武宗皇帝梓宫在殡案礼宗庙之祭不以丧废唯先期致斋鸿胪寺免请升殿太常寺止具本奏知至日乐设而不作从之
  嘉靖十四年正月鸿胪寺奏本月初十日值祭祀期虽大行庄肃皇后丧然祭为重请令百官暂服青绿锦绣将事四十五年岁暮大祫隆庆元年孟春时享太庙以世宗丧礼尚在二十七日之内礼部题准照弘治十八年例暂遣官行礼乐设而不作免升殿奏祭祀斋戒之日上于丧次致斋陪祀官俱暂免
  隆庆元年二月祭先师孔子及朝日坛历代帝王以梓宫在殡议准照弘治十八年例免请升殿及传制令太常寺具本奏知仍各遣官行礼乐设而不作致斋之日照天顺八年例上具黄素𫀆翼善冠百官具浅淡色服朝参陪祀执事官至期仍各祭服行礼本月祭太社太稷议准仍请上亲祭馀并同前例
  邵宝丧礼杂说丧三年不祭古之道也今之为烝尝禘何以入于庙或谓今之居丧与古人异卒哭之后略仿杜氏之说于主则衰于庙则墨其亦可也噫是何言欤今之居丧与古异者人自弃之非有所禁而不为也不求勉于此而徒欲并废于彼如之何其可也且晋于殽之役子墨衰绖遂墨以葬文公得罪于万世大矣况墨以庙祭乎然则何为而可功衰祭于主深衣荐于庙
  王廷相丧中祭祀说三年之丧祭乎曰记有之丧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故孔子曰缌不祭又何助于人三年之丧不祭于庙礼也然则时祭遂不举乎曰大夫以下可以宗人摄之也天子诸侯之丧其臣皆衰服三年虽欲摄谁为摄吉凶异道不得以相干也曰后世王者丧以日而除祭不亦可乎曰既吉矣虽祭亦可也曰摄之何如曰大夫士未葬五服无除者故祭可废也既葬则缌麻可摄矣既练则大卜功可摄矣既祥则期可摄矣宗子非丧主除服而祭常道也丧主非宗子持丧而不与于祭礼也曰杜预以衰服祀于几筵墨衰祀于宗庙亦可乎墨衰非礼也不如摄也
  吕坤四礼疑居三年之丧而祭可乎曰祭吉礼衰凶服也废三年之祭可乎曰祖宗不轻于父母奉祭不缓于居丧宗子之父母相继没继之承重而祖没则庙门九岁扃而四世不血食如之何其可也君子权之 祠堂之祭不可代以他人节序兴思岂忍绝乎奠献祖宗重于父母即易墨衰而祭可也或杀礼而祭可也若有同堂期功则以期功代之不饮酒不享馂
  干学案遭丧不祭固礼之大经然而人有贵贱之别神有内外之分丧亦有内外之异则又不可以无辨大夫自大功以上废祭士自缌麻以上废祭则天子诸侯之绝期者唯三年之丧始废可知也他若死于宫中三月不祭原为士礼言之同宫虽臣妾葬而后祭虽不指言何人然上文两节皆指卿大夫将祭而遇丧则此亦卿大夫之礼可知也此贵贱之别也天子未葬得以祭天地五祀诸侯未葬得以祭社稷五祀则大夫之立三祀士之立二祀者皆未葬而得祭可知也然天子之祭五祀注疏言冢宰摄行则自士以上皆不得亲祭又可知也盖外祀可摄而内祀必不可摄故古人宁辍而不祭此内外之分也大夫之外丧齐衰以下皆祭士之外丧死者无服皆祭则天子诸侯而遭外丧皆不废祭可知也乃注疏释大夫之外丧指为异门释士之无服又指为外亲则何也外亲无齐衰大功之服则必异门可知也此又丧之内外之异也降及后世唯天子之礼庙堂时或议之卿大夫以下则鲜有议及之者盖其时丧不成其为丧祭亦不成其为祭故无可得而称述也程子之言曰古人居丧百事皆如礼虽废祭可也今人百事如常奈何独废祭善哉言乎然欲从俗而竟背乎古则人情亦有所不安张子有言三年之丧期可祭期之丧既葬可祭缌功之丧逾月可祭准情度礼此为得其衷矣













  读礼通考卷一百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四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变礼四
  丧不助祭丧祭可与附
  曾子问曾子问曰相识有丧服可以与于祭乎注问已有丧服可以助所识者祭否孔子曰缌不祭又何助于人疏言身有缌服尚不得祭已家宗庙何得助他人祭乎熊氏谓身有缌服不得自为父母虞袝卒哭祭此谓同宫缌则士为妾有子及大夫为贵妾是同宫缌者若大夫士有齐衰大功小功缌麻同宫则亦不祭若异宫则殡后得祭故杂记云父母之丧将祭而昆弟死既殡而祭若同宫则虽臣妾葬而后祭虞祔亦然天子诸侯臣妾死于宫中虽无服亦不得为父母虞祔卒哭祭也天子诸侯适子死既练乃祭适孙适妇死既殡乃祭以异宫故也
  张氏曰相识有丧服谓有所识朋友之缌服也旧注相识有祭而已有服窃恐语意不伦不敢从
  曽子问曰废丧服可以与于馈奠之事乎注谓新除丧服也孔曰说衰与奠非礼也注执事于人之神为其忘哀疾也以摈相可也疏此一节论大祥除服不得与他人馈奠之事废犹除也言已新说丧服可以与他人在殡馈奠之事不问可以与于吉祭而问可与馈奠者以己新说丧服吉祭决其不可馈奠是凶事疑得助奠故问之也
  吴澄曰曽子既知有服之人不分重轻皆不可为人祭矣遂疑新除丧服之后或可与人馈奠孔子亦以为不可而但许其可以摈相谓之可也者略许之而不深许之则不若并摈相亦不为之为得孔疏以废丧为大祥除服是专主斩衰重服而言然凡丧服皆谓之衰则说衰云者疑是兼重轻之服言也今详酌人情礼义缌功之丧除服后逾月可与人祭齐斩之丧则须自己行吉祭毕乃可为人执事也
  曽子问曰卿大夫将为尸于公受宿矣而有齐衰内丧则如之何孔子曰出舍于公馆以待事礼也注吉凶不可以同处疏卿大夫将为尸也受宿斋戒而门内有齐衰之丧且出舍公馆待事毕然后归哭也所以出于公馆者
  以祭是吉吉凶不可同处也
  陈澔曰受宿受君命而宿斋戒也待事待祭事毕然后归哭也
  杂记大夫士将与祭于公既视濯而父母死则犹是与祭也次于异宫既祭释服出公门外哭而归其他如奔丧之礼如未视濯则使人告告者反而后哭注次于异宫不可以吉与凶同处也使者反而后哭不敢专已于君命也如诸父昆弟姑姊妹之丧则既宿则与祭卒事出公门释服而后归其他如奔丧之礼如同宫则次于异宫注宿则与祭出门乃解祭服皆为差缓也 疏祭日前既视濯之后而遭父母之丧则犹是吉礼而与于祭也次于异宫者不可以吉与凶同处也如未视濯则使人告君必待告君者反而后哭父母也宿谓祭前三日将致斋之时既受斋戒虽有期丧则与公家之祭若诸父昆弟姑姊妹等先是同宫而死则既宿之后出次异宫不可以吉凶杂处故也
  黄氏日抄将与祭闻父母丧犹卒祭谓君命严而祭事重也然人子之情当何如虽坚忍其痛而不哭果能一其将事之诚否邪汉儒传闻古说幸于今无用阙疑可也
  陈澔曰视濯监视祭器之涤濯也犹是与祭者犹是在吉礼之中不得不与祭但居次于异宫耳以吉凶不可同处也候告者反而后哭不敢专也哭则不与祭也
  黄叔阳曰此章记助祭遭丧之礼其前一节当为疑经礼大夫死虽当祭必告岂以既濯之故而犹使其子与祭者苟从此礼则是君不以孝处其臣臣不以孝视其亲而人道绝矣
  干学案视濯乃祭前一日之事当此时而遭亲丧五内崩裂自以亲丧为急岂有从容晏处别室至次日祭毕而后释服奔丧之礼乎此事之大不近人情者恐非先王之礼也且身为祭主而遭丧尚当废祭况与祭者乎若为尸受宿而有齐衰内丧则情事与此不同盖为尸则止已一人非与祭者比齐衰则哀痛稍轻非父母之丧比故可以辍哀从事也若此所云则拂逆人情之至者不敢以载于礼经而轻信之也
  通典东晋成帝咸康三年十月二十七日虞潭有嗣子丧既葬依令文行丧三十日至十二月十日公除其日䄍祭宗庙潭与焉潭自为论曰予身受公除岁终大䄍至敬兼兴如当遂阙心所不安故谘之有议难曰礼素衣刍席不入庙门不以干神明之位缌服虽轻脱服而祭况嗣子当承祚者乎答曰高宗三年谅暗今则不尔帝王既葬缟素躬亲宗庙之献不以丧遂阙者盖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也且吉祭廷有金石铿锵之和今去凶制而奉烝尝干戚戢而不振慎终之情不远随时之义亦通也
  唐律疏议诸庙享知有缌麻以上丧遣充执事者笞五十陪从者笞三十主司不知勿论有丧不自言者罪亦如之其祭天地社稷则不禁
  疏议曰庙享为吉事左传曰吉禘于庄公其有缌麻以上惨不得预其事若知有缌麻以上丧遣充执事者主司笞五十虽不执事遣陪从者主司笞三十若主司不知前人有丧者勿论即有丧不自言而冒充执事及陪从者亦如之其祭天地社稷不禁者礼云唯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不避有惨故云则不禁
  诸大祀在散斋而吊丧问疾者笞五十致斋者加一等疏议曰大祀散斋四日并不得吊丧违者笞五十中小祀犯者递减二等
  开元礼凡散斋有大功以上丧致斋有周以上丧并听赴即居缌麻以上丧者不得预宗庙之事 凡大祀散斋四日致斋三日中祀散斋三日致斋二日小祀散斋二日致斋一日散斋之日昼理事如旧夜宿止于家正寝不得吊丧问疾致斋之日百事俱绝
  唐会要徳宗贞元六年正月诏百官有私丧公除者听赴宗庙之祭初御史监祭者以开元礼凡有缌麻以上丧不得飨庙移牒吏部告以奏差祭官有私丧者于是吏部奏曰准礼诸侯绝周大夫绝缌者所以杀旁亲不敢废大宗之祭事则缌不祭者谓同宫未葬欲人之吉凶不相渎也魏晋以降变而从权缌以上丧服内衣衰谓之丧服假满即吉谓之公除凡既葬公除则无事不可故江右虞潭殷仲堪并云既葬公除废祭者非也故其时公除者则行公祭盖大夫不敢以家事辞王事春秋之义也今国家行公除之令既已即吉于祭无妨私家之祭则无废者公家之祭则犹禁之是有司限文进退维谷若以服为禁即惧亏祭礼若以例奏差则惧违令文先王立礼所以进人为善也立法所以禁人为非也彼公除者人君思亲莫不欲祭使子得祭其父孝莫大焉臣得祭其君义莫重焉苟祭而不许是禁人为善也苟私祭不禁则公祭无嫌是则垂之空文不若行其变礼今请申明旧令使行之可守凡有黪服既葬公除及闻哀假满者许吉服赴宗庙之祭其同宫未葬虽公除者请依前禁之庶轻重有伦以一王法从之
  宋史礼志仁宗景祐二年礼仪使上言曰天圣五年太常礼院言自来宗庙祠祭皆宰臣参知政事行事毎有服制旋复改差多致妨阙检唐会要贞元六年诏百官有私丧公除者听赴宗庙之祭监察御史以礼有缌麻以上丧不得飨庙移牒吏部诘之吏部奏准礼诸侯绝周大夫绝缌者所以杀旁亲不敢废大宗之祭事则缌不祭者谓同宫未葬欲人吉凶不相渎也魏晋以降变而从权缌以上丧服假满即吉谓之公除凡既葬公除则无事不可故于祭无妨乞令凡有黪服既葬公除及闻哀假满许吉服赴祭同宫未葬虽公除依前禁之诏从之又王泾郊祀录缌麻以上丧不行宗庙之祭者以明吉凶不相干也贞元吏部奏请得许权改吉服以从宗庙之祭此一时之事非旧典也今本院看详律称如有缌麻以上丧遣充掌事者笞五十此唐初所定吏部启请皆援引典故奉诏百官有私丧公除者听赴宗庙之祭后虽王泾著郊祀录是一时之事非旧典也又别无诏敕改更是以历代止依贞元诏命施行至大中祥符中详定官请依郊祀录缌麻以上丧不预宗庙之祭今详贞元起请证据分明王泾所说别无典故望自今后有私丧公除者听赴宗庙之祭免致废阙
  庆历七年礼官邵必上言曰古之臣子未有居父母丧而辄与国家大祭者今但不许入宗庙至于南郊坛景灵宫皆许行事案唐吏部所请黪服既葬公除者谓周以下也前后相承误为三年之丧得吉服从祭失之甚也又据律文诸庙享有缌麻以上丧不许执事祭天地社稷不禁此唐之定律者不详经典意也王制曰丧三年不祭惟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注云不敢以卑废尊也是指王者不敢以私亲之丧废天地社稷之祭非谓臣下有父母丧而得从天子祭天地社稷也兼律文所以不禁者亦止谓缌麻以上周以下故也南郊太庙俱为吉祀奉承之意无容异礼今居父母丧不得入太庙至南郊则为愈重朝廷毎因大礼侍祠之官普有霑赉使居丧之人得预是事是不欲庆泽之行有所不被奈何以小恵而伤大礼近岁两制以上并许终丧惟于武臣尚仍旧制是亦取古之墨衰从事金革无避之义也然于郊祀吉礼则为不可下礼院议曰郊祀大礼国之重事百司聨职仅取济集若居丧被起之官悉不与事则或有妨阙但不以惨麤之容接于祭次则亦可行请依太常新礼宗室及文武官有遭丧被起及卒哭赴朝参者遇大朝会听不入若縁郊庙大礼唯不入宗庙其郊坛景灵宫得权从吉服陪位或差摄行事诏可明律文郊祀斋戒百官已受誓戒而吊丧问疾者罚俸一月其所司知百官有缌麻以上丧遣充执事及令陪祀者罪同不知者不坐若有丧不自言者罪亦如之干学案唐律百官有丧服者唯不陪宗庙之祭而郊祀则否盖本祭天越绋之意也但越绋指主祭者而言陪祀则廷臣甚众何至遣及有服之人乎明律并郊祀亦不与此其胜于唐者一也唐律遣有丧者与祭及有丧而不自言者俱笞五十夫彼皆朝之大臣也岂有加笞之理此为虚设不用之刑非可以为制也奚若明律罚俸之为善乎此其胜于唐者二也后世立法实有度越前王者此类是也
  嘉靖时礼部侍郎霍韬奏疏臣谨案律例凡祭祀缌麻以上丧皆不与致其洁也再案古礼期服诸侯绝大夫降夫古之诸侯今之守令也诸侯无期服公卿可知也然律例云缌麻以上皆不与又若通上下言之何也臣等窃详礼意古者诸侯世国其于族属有君道焉故绝期服礼也今之臣僚在位则为公卿释位则有族属谓公卿释位亦无期服非礼也当其居公卿之位也亦犹古之诸侯也尊则统于天子位则列于帝臣乃云犹有期服亦非礼也则凡臣僚五品以上皆无回避期服之礼可知也然律例缌麻已上皆回避何也臣等窃详律意丧疾刑馀皆恶不洁也凡言丧者谓其身莅之者也凡言疾者谓其身有之者也身莅丧事虽同居无服凡莅焉皆秽也况有缌麻之戚者乎故律例服不与祭为身亲莅者言之也然则百官凡遇期功之讣私家为位致情礼焉当其为位也有怆戚焉回避吉礼可也随任同居有期功之丧暂辍公事致情礼焉当其辍公事也有怆戚焉回避吉礼可也若逾旬月皆无容于避矣何也尊则统于天子位则列为帝臣拟古之诸侯不避期服礼也臣等闻大功期服之讣已逾数月矣然而古礼为当尊也则骏奔之役不敢辞若曰常例亦宜式也则服制之期犹未满钦承圣眷复命臣等供事太庙臣等若随例具辞则上拂圣意且非古礼正中之极矩如不深思礼制讲而议之辄尔供役彼执律例而不通其义者又将议臣等之为戾也
  干学案明世议礼者无如霍韬之谬其论后丧则欲于易月之内不用凶服其论立后则痛诋司马光诸人谓古无为人后之礼至此则自比古诸侯欲以丧服助祭此皆显然背经畔圣者也时议礼诸贵虽皆假经术以文奸言然无有如韬之甚者其颠倒谬妄诚名教中之罪人也
  明世宗实录嘉靖十三年孟冬享庙先期命侍郎顾鼎臣霍韬捧主会鼎臣韬皆有期功之服上言臣等考之古礼期服诸侯绝大夫降今之公卿即古之诸侯而犹有期制非礼也若律言缌麻以上皆不与祭者谓其身莅之者也而百官闻期功之讣不过私家为位及逾旬月则无容于避矣上曰所言亦当但不以私妨公可也然须分别轻重令礼官考议以闻于是尚书夏言奏封建法废世无诸侯久矣古之诸侯建邦启土世有其国伯叔兄弟皆其臣也故期可绝不知今之所谓公卿者能以君道自处而臣其伯叔兄弟乎又曰在位则为公卿释位乃为族属不知丧服之制人情之所由生也岂以在位释位为有隆杀哉夫丧服哀有浅深故服有轻重定之三月以哀不能忘于三月也定之期年以哀不能忘于期年也而祭祀吉礼所以致敬于神明若情未忘哀则不能专诚于祭故不与也今以其不身莅丧与夫时之过者皆无可避臣未之前闻也礼曰小功缌麻执事不与礼言小功缌麻但可执事至馈奠之礼重则不敢与也今二臣所服之丧非小功缌麻皆服之重者也太庙捧主又礼之重者也以服之重而与夫礼之重者是得谓之知礼乎臣等职司典礼敢不据经守正以严黩逾之防若苟徇二臣之请以灭先王彝宪且使之得罪名教传笑后世臣等与有责矣疏入诏鼎臣韬回避以侍郎黄宗明林廷㭿代之且令自后庙享前五日太常寺即奏捧主官十馀人以请
  霍韬集韬为南京礼部尚书移咨礼部为庙成奉安仪礼事南京户部咨准本部右侍郎袁宗儒咨称弟故制服有碍赍捧縁由查得大明律只有刑名丧疾不许陪祀其馀如正旦冬至圣节皆无私服回避之例先年礼部尚书夏言有适子之丧不回避太庙之礼吏部左侍郎顾鼎臣有期功之丧奉命捧主不敢回避盖尊在朝庭不敢以私服回避也又查得魏国公徐有继母王氏丧乞敕相应官员代主祀行礼该礼部议合候王氏发引事毕仍旧主行祀礼奉圣旨是钦此夫三年之丧服至重也孝陵主祀礼至重至洁且严者也魏国不得以重服回避尊在朝廷也三年之服且不避则期服可知也今文武百官遇圣节吉礼未闻以私服不称贺者礼部尚书如遇私服亦未闻不宣表者古者期服诸侯绝大夫降今之卿大夫即古诸侯也如列职皇朝又行私服以避公事是贰尊也今户部右侍郎袁宗儒兵部右侍郎苏民刑部右侍郎王爌大理寺卿王潮皆称有服窒碍捧表本部难擅定拟合通咨前去会议烦查律例典礼应否回避明白咨示施行免致两误
  世宗实录嘉靖十四年十月朔祫祭驸马都尉谢诏例奉命捧主及山陵行礼诏请于上宗庙以有事为荣臣敢不遵命以尽微诚但臣父丧服凡一应祭祀俱不该与况祀典甚重理当回避㐲乞钦命另遣大臣一员至期捧主一贠山陵行礼容臣回避庶临期不至悮事上曰礼部看了来说时尚书夏言奏曰宗庙捧主陪祀凡有期功以上丧者例当回避今谢诏乃三年之丧比于期功之服较重但驸马都尉系武臣例不守制一切朝参供事如故与文职不同其遣祭陵寝非比宗庙吉礼不当回避其捧主行礼合准辞奉旨是捧主著大学士费宏代
  南京礼部尚书霍韬上言弘治二年本部尚书黎淳奏称庆贺差官临当差委之时议论纷纭诚恐临时有悮乞敕该部立为定例礼部题覆今后进表务要照旧挨次实轮如遇衙门缺官待后有官之日仍令补差务令均平奉孝宗皇帝圣旨准议钦此嘉靖十六年正月初六日贺九庙礼成轮该户部右侍郎袁宗儒捧表本官咨称有服次该兵部右侍郎苏民亦称有服又该刑部右侍郎王爌亦称有服又次该大理寺卿王潮亦称有服臣沗礼官凡贺表虽臣职惟六部九卿同品聨职臣岂能擅拟而强之行也乃案律例移咨九卿会议咨曰查得大明律只有刑名丧疾不许陪祀若正旦冬至圣节皆无私服回避之例往年礼部尚书夏言有子弟两丧不回避郊庙之礼吏部左侍郎顾鼎臣有大功之服奉命捧主不敢回避礼部尚书未闻拘于私服不宣贺表尊在朝廷不敢以私服避也今户部右侍郎袁宗儒等皆称有服窒碍捧表本部擅难定拟合通咨会议兵部尚书王𫐄议曰九卿衙门轮进表笺自有定规难以卑幼私嫌妨尊上大体署工部事兵部右侍郎苏民议曰轮进表笺九卿衙门旧有定规前此官员岂无期功之服俱以事尊朝廷不敢更顾私情刑部右侍郎王爌议曰赍捧表文与陪祀不同期功私服律例典礼并无回避大理寺卿王潮议曰捧表私服于礼无碍轮捧次序周而复始已是旧规都御史周用议曰自来大庆称贺之礼不同祭祀回避之文宜抑私情以从公义通政使司右通政马汝骥议曰期服回避律例原无该载署吏部事礼部右侍郎吕柟议曰各官俱无回避之例户部右侍郎袁宗儒见公议佥同乃遵例捧表本年二月初八日南京刑科给事中尹相等候陪文庙丁祭直与九卿对坐臣查会典给事中例宜旁坐具奏请旨定夺尹相等曰逼我旁坐屈辱我也遂诬臣强差侍郎袁宗儒进表臣惟侍郎袁宗儒之捧贺表也由臣强之与不由臣强之与圣明在上自能洞察臣不敢辨且事理显白旧例著明亦不俟臣赘解也惟是往年捧表循例轮差又不推难又不托故事例定故也自尹相等倡回避之说诸臣自是得推难矣自是得托故矣自是轮差捧表可诿曰家有期缌之服矣况族属之众期功之服谁则无之如曰私服可避公差谁不诿诸私服以苟避难也临期推托遂误公事乞敕礼部查照律例期缌之服应否回避公差再查礼部尚书侍郎有期缌之服应否捧宣贺表著为定礼永是遵守实圣明建中立极之矩也
  徐问集与马光禄溪田论郊祀斋次值忌祭书承示礼有当祭不告大夫之丧亦为正论但大夫名分与开基太祖不同留都之斋与躬陪大祭有间吾辈似可权而行之昨所谓并行不悖亦不得已之辞耳若以不可同日而行则陵上忌祭自当厘正不与可也既不可厘正而与矣而凄惨之心犹在又当姑从变礼终此一日以须翌日之斋若黪服在身即更吉服致其精诚则吾本体天理良心未有若是其异变而二三之者也所谓观其会通行其典礼恐于所引前礼未合粗识浅见不能无疑更烦精思一求至当归一之论垂教是望 又复书云昨复书后又思执事简云皇祖忌辰臣子终身之丧只此二句已尽肯綮此公之学识其大本处无待生之多言也盖终身之丧临于一日自有天然而不能易者大祭在北而不在南忌丧至切而弗能已此正事体缓急而吾人处事权衡之机也礼以丧而废祭不以祭而废丧故今两京礼部遵行定式先期告示皆云丧不与祭尤宜据守未为失也而况一日之间心无二用去此取彼是谓弗恒终一日之心则次日之斋犹在也次日之斋既在则所以奉若朝廷大祭之典致寅清精一之诚非所谓并行而不悖者乎时徐马二人俱官南京
  干学案檀弓柳庄死卫献公当祭闻告而往襚之穀梁传君在祭乐之中闻大夫之丧则去乐卒事其曰礼当祭不告大夫之丧此非先王之礼明矣君子有终身之丧忌日之谓谓父母也祖妣已不然况皇祖乎徐公二书所论礼愚未敢以为确也
  丧祭可与
  曾子问曽子问曰大功之丧可以与于馈奠之事乎注馈奠在殡时也孔子曰岂大功耳自斩衰以下皆可礼也曽子曰不以轻服而重相为乎注怪以重服而为人执事孔子曰非此之谓也注非谓为人谓于其所为服也天子诸侯之丧斩衰者奠注为君服者皆斩衰唯主人不奠大夫齐衰者奠注服斩衰者不奠辟正君也齐衰者其兄弟士则朋友奠不足则取于大功以下者不足则反之注服齐衰者不奠辟大夫也言不足者谓殷奠时 疏此一节论为死者服还得为死者馈奠之事曽子问己有大功之丧可以与于他人馈奠之事乎孔子不解曾子问旨谓曽子意得为大功者馈奠以否故答云岂但为大功者馈奠自斩衰以下皆可礼也言身有斩衰所为者斩衰身有齐衰所为者齐衰皆可与于馈奠故云礼也孔子所论据所服者言之曽子又不解孔子之旨谓言为他人故更问云若为他人不以轻已丧服而重他人相为馈奠乎孔子答云我之所言据所为服者馈奠非此为他人之谓也知主人不奠者案士丧礼主人不亲奠又此文云士则朋友奠故知主人不亲奠也主人必不亲奠者以悲号思慕不暇执事故也大夫之丧子服斩衰者不亲奠此服斩衰谓大夫家臣虽服斩衰不得馈奠辟天子诸侯之正君齐衰其兄弟者以大夫之丧子及属臣皆服斩衰今服齐衰唯兄弟耳故云其兄弟也殷奠谓月朔之奠以其有牲牢黍稷用人多也殷盛也以月朔之奠盛于常奠非半月之殷奠也以士月半不暇殷奠故也以次差之天子斩衰者奠大夫用齐衰士则应先取大功今先取朋友者以天子诸侯皆使臣为奠大夫辟正君故遣兄弟奠士则位卑不嫌敌君故遣僚属奠僚属则朋友也案士虞礼祝免藻葛绖带郑云治葛以为首绖及带接神宜变也然则士之属官为其长吊服加麻矣祝则僚属也加麻则朋友也
  陈澔曰士用朋友奠人不充数则取大功以下又不足则反取大功以上也
  万斯同曰孔疏谓孔子不悟曽子问意又谓曽子不悟孔子答旨则是至圣大贤一则懵然以答一则懵然以问也其视圣贤为如何人乎身有重服自无馈奠他人之理则曽子之初问原非问忘己之丧而助人之奠及孔子言斩衰以下与奠则为此死者制服即为此死者行奠曽子岂有不知者而谓其不悟答旨乎自孔氏为是说吴幼清陈可大徐伯鲁诸家皆因之吾未敢以为然也漫书臆见以附于后古礼天子诸侯之丧用斩衰者行奠大夫之丧用齐衰者行奠独大功者皆不及曽子疑之恐其不可以与奠故问可以与于馈奠之事乎孔子言齐斩犹可何况大功曽子因言大功轻服也为天子诸侯大夫馈奠重事也今使大功者相为馈奠不以轻服而重相为乎孔子言大功馈奠非天子诸侯大夫有丧之谓也天子诸侯大夫之丧本用齐斩之人唯士之丧而朋友不足始用大功之人所谓大功可以与奠也孔子之答即曽子之意曽子之问即孔子之意也
  曽子问曰小功可以与于祭乎注祭谓虞卒哭时孔子曰何必小功耳自斩衰以下与祭礼也曽子曰不以轻丧而重祭乎注怪使重者执事孔子曰天子诸侯之丧祭也不斩衰者不与祭大夫齐衰者与祭士祭不足则取于兄弟大功以下者疏知祭谓虞卒哭时非练祥者以士练祥之祭大功之服已除不得云取于兄弟大功以下者其天子诸侯则得兼练祥以练祥时犹斩衰与祭也
  阎若璩曰孔子曰天子诸侯之丧祭也丧祭自指不得卒哭吉祭郑氏注明明与经文相悖从来不知干学案与于馈奠与于祭有丧而与于事也礼丧者不祭又言缌不祭有死于宫中者三月不举祭夫死于宫中情至疏而缌之为服至轻犹为之不祭况小功大功之丧而得与奠祭之事乎曾子所以不能无疑而于大功疑与奠小功疑与祭则又何也丧者不祭统言之耳自始死而大小敛殡而朝夕哭朝祖而遣而墓所皆不曰祭而曰奠不成祭凶事也自虞而卒哭升祔而祥禫则不曰奠而曰祭迁于吉矣故葬之日以虞易奠此奠与祭迁代之界也服之重者固不可与祭似亦未可与奠故疑于大功服之轻者即可与于奠似犹未可与祭故疑于小功而孔子一则曰自斩衰以下皆可再则曰自斩衰以下与祭故曽子于与奠则疑轻服而重相为于与祭则疑轻丧而重祭孔子一断之以礼而说始定疏谓曽子不解孔子之旨可也而谓孔子不解曽子之旨可乎合前后之问答而观之义正相发又阎氏谓孔子明言天子诸侯之丧祭郑氏指卒哭吉祭注与经悖而从来不知及案孔子之答一则曰天子诸侯之丧再则曰天子诸侯之丧以递及乎大夫士云尔其下斩衰者奠则祭也不斩衰者不与祭同为答辞是未可割裂句读以訾郑氏也
  夫妇未昏服
  曽子问曽子问曰取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婿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注未有期三年之恩也女服斩衰 疏所以既葬除者婿于女未有期之恩女于婿未有三年之恩也以婿服齐衰故知女服斩衰黄乾行曰齐斩而吊者义之重也既葬而除者恩之轻也
  陈绛曰吊而未葬女则何居女未庙见而死归葬于女氏之党示未成妇死不可即墓而生可即其室乎吊而返服而待葬而除焉可也斯礼之正也
  通典已拜时而夫死服议晋郑澄问弟女当适武留繇儿留去年自将儿来拜时其儿今卒不知弟女当奔吊否若吊著何服范𡩋答曰礼曽子问娶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婿齐衰而往吊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谓斩衰也谓既亲拜舅宁当重于吉日耳郑又问若拜舅为重于吉日应服斩诚如来告若拜旁亲复云何昔荀启拜时而卒庾家女不往吊不被讥何也再答曰三代殊制礼有因革意谓娶女有吉日理轻于拜舅复重于拜馀人荀氏海内名族庾则异行之门想其不奔吊必有所据又陈仲欣拜时妇奔丧议曰夫拜时出于末代或恐岁有忌而吉日不辰有此变礼既无文于古及其损益故当使今之情制不失古之义旨亦宜以前事之得中者为后事之元龟辄寻今人拜时婿身发蒙交拜者往往长迎而尽妇人之礼案记妇至婿揖妇以入共牢而食夙兴沐浴质明见妇于舅姑则与拜而长迎然后妇礼乃备者两相依准至于三月庙见郑玄云以舅姑没者耳若以三日拟三月施之二亲没则可若其亲尚存岂容借言乃以众人所行失礼之事反议许长迎而为非则是贱于准礼而贵于众失可得然乎又记云娶女有吉日而死婿以齐衰而吊既葬而除夫死亦然又在涂之女而夫父母没布深衣以赴丧又记云女未庙见而死虽不祔于皇姑而婿不杖归葬于女氏示未成妇郑玄云虽不备丧礼犹为服齐衰依准古义无不赴哀之文若苟以今失为是而以古礼先儒为非人则末如之何夫拜时虽非古既女交拜亦敬慎重正但未见妇于姑然夫妻之分定矣若谓犹非定则女子可冒绛纱使他丈夫发而相见拜以为婿辄可委去女子之分固若是乎夫称妻者系夫之言称妇者有舅姑之辞凡娶妻诚尽妇礼所以事其所生而代中有三日行敬或上堂见姑又设有甲乙二亲不存娶妻虽已三日无可致敬又未烝尝则与拜时未敬舅姑事殊而理同岂闻今人以为非妻乎由斯而言迎妇入家发蒙交拜夫妻之礼定致敬舅姑为妇之礼毕以明妇顺耳情礼不相背故可推情以言礼凡人有丧犹或凄怆况已入夫门而不恤其哀乎若谓与古礼相准而合情者夫家尚中祥祥日可赴哀赴哀而情敬申矣仲欣又书曰庾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以拜舅姑拟之庙见同先配而后祖寻陈鍼子之讥郑忽是不为夫妇诬其祖矣郑云配谓同牢后祭无其敬神心故曰诬其祖未三月而祭非礼也又记曰妇入牢食沐浴俟明乃见舅姑以明妇顺今思礼传所以同异而谬以拜时为先配后祖未是寻书之意且代人三日先配及同牢行礼不以为嫌又今人拜时皆未施敬舅姑诚准昏已交礼未及三日故也设有昏未三日而夫有大丧必尽哀而妇义已成矣既以拜时准昏未三月则是俱已入门交礼同未致敬舅姑情义赴哭之例不得云异
  宋史礼志真宗大中祥符八年广平公徳彝聘王显孙女将大归而徳彝卒疑其礼制礼官言案礼曾子问曰取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婿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注云谓无期三年之恩也女服斩衰
  刑统依礼有三月庙见未有庙见就昏等三种之文妻并同夫法其有克吉日及定昏夫等惟不得违约改嫁自馀相犯并同凡人今详女合服斩于室既葬而除或未葬但出欑即除之
  柴绍炳曰同里有室女已字于某将成昏有期矣而感疾没其从昆弟及予门盖欲讲于礼者因请曰某所亲议欲令主人与婿同讣予应之曰恶有是哉案礼曽子问曰取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婿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夫婿称齐衰而吊是有宾道焉若之何可与主人同讣也故女始死其讣于婿家也讣宜云寒门第几女许适上宅不幸某年月日时以疾没于内寝其讣三党之亲则宜曰字某女云云自署期服生盖女出嫁则降为大功在室与子等或曰有年在殇之列者则服降否乎礼曰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许嫁笄而字冠笄成人之道也况昏有吉期尚何殇与降服之有

  读礼通考卷一百四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五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变礼五
  丧中冠子嫁子娶妇止备冠礼其昏嫁详违礼条
  杂记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可以嫁子父小功之末可以冠子可以嫁子可以取妇己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冠取妻下殇之小功则不可注此皆谓可用吉礼之时父大功卒哭而可以冠子嫁子小功卒哭而可以取妇己大功卒哭而可以冠子小功卒哭而可以取妻必偕祭乃行也下殇小功齐衰之亲除丧而后可为昏礼凡冠者其时当冠则因丧而冠之 疏末谓卒哭之后已有大功之丧既卒哭可以冠子嫁子父小功丧末可以冠子嫁子并可以取妇大功云身不云父小功云父不云身互相通取妇必在小功之末者以取妇有酒食之会集乡党僚友涉近欢乐故小功之末乃可得为也己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冠取妻者以前文父小功之末可以取妇恐己有小功于情为重不得冠取故云己身虽有小功既卒哭之后可以冠取此文云既卒哭明上云末者并卒哭后也若本服齐衰下殇降在小功者则不可冠嫁以本服是齐衰也若长殇中殇之大功者庾氏注要记云卒哭之后则得与寻常大功同于大功之末可以身自冠嫁所以然者虽本期年但降在大功其服稍申故得冠嫁也贺氏云小功下殇本是期亲以其重故不得冠取推此而言之降在大功理不得冠嫁矣今谓齐衰下殇尚不可冠取而况齐衰长殇中殇降在大功何可冠嫁庾记非也今从贺义经文大功据己身小功据其父今郑同之谓父是大功之末己亦是大功之末乃得冠嫁父小功之末己亦小功之末可以嫁取知父子俱大功小功者若姑及姊妹出适父子俱为大功若从祖兄弟父为之小功已亦为之小功是父子其服同也若父有齐衰子有大功则不可若父有大功子有小功可以冠嫁未可以取妇必父子俱小功之末可以取妇若父是小功已在缌麻灼然合取可知必偕祭乃行者言为诸吉礼必待祭讫乃行也下殇小功除丧而后可为昏礼则未除丧不可为昏礼经云小功则不可者唯谓昏也其冠嫁则可也范祖禹曰案礼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此于子己为无服也以己尚在大功丧中犹未忍为子娶妇近于欢事也故于冠子嫁子则可娶妇则不可矣已有缌麻之丧于祭亦废昏亦不通矣况小功乎 又曰五服之制各有月数月数之内自无吉事故曰衰麻非所以接弁冕也春秋左氏传齐侯使晏子请继室于晋叔向对曰寡君之愿也衰绖之中是以未敢请时晋侯有少姜之丧耳礼贵妾缌而叔向称在衰绖之中推此而言虽轻丧之麻犹无昏姻之道也而敦本敬始之义毎于昏冠见之矣杂记曰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妇而下章云已虽小功卒哭可冠娶妻也二文诚为相代寻此言为男女失时或继嗣未立者耳非通例也
  张载曰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可以嫁子父小功之末可以冠子可以嫁子可以取妇疑大功之末以下十二字为衍宜直云父大功之末云父大功则是己小功之末也而己之子缌麻之末也故可以冠取也盖冠取者固已无服矣凡卒哭之后皆是末也所以言衍者以上十二字义无所附著己虽小功既卒哭可与冠取是己自冠取妻也
  陆佃曰父小功之末谓小功服之在父行者若从祖父母从姊妹从祖父祖母从祖祖姑是也大功之末在卑行者若孙及从父兄弟从父姊妹兄弟之子妇是也大功之末不言可以取妇不可以取妇也已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冠取妻言主冠取者虽在可以主之域然其冠取者若小功未卒哭亦不可黄氏日抄未谓卒哭之后大功据身而言小功据父而言孔氏谓互相备必身与父俱是大功之末方可冠子嫁子父与身俱是小功之末方可冠子嫁子与取妇取妇独于小功之末言之者取妇有酒食之会涉于欢乐也然小功之末虽可冠子嫁子取妇若下殇之小功则不可者下殇之小功本齐衰重服以下殇而降在小功服降而情不降也范氏谓五服之制各有月数月数之内自无吉事不以衰服接弁冕也左氏传晋侯有少姜之丧少姜贵妾缌耳叔向尚以衰绖辞齐昏是虽轻丧犹无昏姻之道此书或为男女失时或继嗣未立者非通例也
  陈澔曰末服之将除也旧说以末为卒哭后然大功卒哭后尚有六月恐不可言末小功既言末又言卒哭则末非卒哭明矣下言父小功之末则上文大功之末是据己身而言旧说父及己身俱在大功之末或小功之末恐亦未然下殇之小功自期服而降以本服重故不可冠娶也
  徐师曽曰小功既除下殇自可嫁取况父小功之末则己之子缌末矣亦何不可之有唯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尚有可疑意者嫁子轻于取妇故可为耳
  干学案开元礼丧中嫁娶条即用杂记此段之文虽未必当时之果行然犹存饩羊之意至宋政和礼则竟不载矣世愈降而礼愈亡君子不能无升降之感焉
  以丧冠者虽三年之丧可也既冠于次入哭踊三者三乃出注言虽者明齐衰以下皆可以丧冠也始遭丧以其冠月则丧服因冠矣非其冠月待变除卒哭而冠次庐也 疏谓将欲加冠而值其丧则当成服之时因丧服加冠非但轻服得冠虽有三年重丧亦可因丧服而冠也既冠于次谓加冠于庐次之中若齐衰以下加冠于次舍之处既冠之后入于丧所哭而跳踊谓毎哭一节而三踊如此者三凡为九踊乃出就次所非其冠月待变除卒哭而冠者案夏小正二月绥多士女是冠用二月假令正月遭丧则二月不得因丧而冠必待变除受服之节乃可冠矣
  曽子问曽子问曰将冠子冠者至揖让而入闻齐衰大功之丧如之何孔子曰内丧则废外丧则冠而不醴彻馔而埽即位而哭如冠者未至则废如将冠子而未及期日而有齐衰大功小功之丧则因丧服而冠注冠者谓宾及赞者内丧同门也不醴不醴子也废吉礼而因丧冠俱成人之服 疏加冠在庙庙在大门之内吉凶不可同处故内丧则废外丧谓门外之丧丧在他处犹可以加冠也但平常吉时三加之后设醴以礼冠者之身今既有丧故直三加而已不醴之彻馔而埽者初欲迎宾之时未知有丧醴及馔具既已陈设今忽闻丧故彻去醴与馔具又埽除冠之旧位令使清洁更新乃即位而哭如宾及赞者未至则废而不冠也未及期日而有期功之丧则冠日尚远不可以吉加冠故废其吉礼因著丧之成服而加丧冠也不醴子者案士冠礼醴子之后始醴宾恐此经云不醴是不醴宾故云不醴子也熊氏以即位而哭谓在冠家即位以文承彻馔而埽之下皇氏以为即丧家之位非也吉冠是吉时成人之服丧冠是丧时成人之服今既有凶废吉礼而因丧冠故云俱成人之服也除丧不改冠乎孔子曰天子赐诸侯大夫冕弁服于太庙归设奠服赐服于斯乎有冠醮无冠醴父没而冠则已冠埽地而祭于祢已祭而见伯父叔父而后飨冠者注酒为醮冠礼醴重而醮轻此服赐服酌用酒尊赐也不醴明不为改冠改冠当醴之飨谓醴之也疏曾子又问除丧之后不更改易而行吉冠之礼乎孔子引类答之诸侯幼弱未冠緫角从事至当冠之年
  因朝天子而赐诸侯大夫或弁或冕之服于天子太庙之中荣君之赐归设奠祭于己祭庙此时身服所赐之服更不改冠也于此之时唯有冠之醮法行醮以相燕饮无有冠之醴法不用醴以礼受服者之身所以然者凡改冠则当用醴今既受服于天子不可归还更改为初冠礼法然则既因丧而冠不可除丧更改吉冠也案士冠礼云若不醴则醮用酒是酌酒为醮谓之醮者郑注云酌而无酬酢曰醮皇氏云醴亦无酬酢而云酒无酬酢者以酒有酬酢为常礼故无酬酢乃谓之为醮醴重醮轻者士冠礼适子三加于阼乃醴于客位醴是古之酒故为重若庶子则冠于房外南面遂醮焉醮既用酒酒是后代之法故为轻也醮之所以异于醴者醴则三加之后緫一醴之醮则毎一加而行一醮凡三醮也酌用酒尊赐也者谓诸侯大夫既受赐服而归祭告之后使人酌酒以饮已荣上之赐不酬酢也不醴明为不改冠者受赐服而来若其改而更冠应从适子之尊冠必酌醴以醴之今既不醴明不改冠也案士冠礼醴宾以壹献之礼此云飨冠者前以冠者为宾及赞此即是飨宾及赞也
  方悫曰门外之治恩掩义门外之治义断恩礼所以行义而已故冠礼内丧则废以其义有所屈故也外丧则冠以其义有所申故也然则虽冠而不醴以其变常而为之杀也
  徐师曽曰此章言冠礼遭丧之节而其事有三将行冠而闻齐衰大功之丧一也因丧服而冠除丧不改冠二也父没而冠三也然此当为疑经夫外丧冠而不醴是矣即于是彻馔埽地为位而哭可乎且门外之丧甚近独不可即其家而哭之乎冠者吉礼之始因丧服而冠不可也未及期有丧而废可也况齐衰期年耳大小功九月五月耳待除而后冠未为迟也何必因丧而冠乎冠礼三加而醮冠毕而醴若诸侯大夫服赐服不云三加安得有醮而无醴乎窃意二句有误当云有冠醴无冠醮庶或可通盖不论其礼之轻重求其实可也且三加弥尊安得谓醮轻乎
  家语武王崩成王年十有三而嗣立周公居冢宰摄政以治天下明年夏六月既葬冠成王而朝于祖以见诸侯周公命祝雍作颂
  通典东晋台符问修复未毕吉凶不相干为可加元服与不太常王彪之议礼虽有丧冠当是应冠之年服制未终若须服终便失应冠之年故也礼所以冠无定时月春夏不可便用秋冬若今岁内修复未毕入新年卜仲春之日加元服不失年不失礼今便准丧冠阙飨乐而行事诚有倚傍然加衮冕火龙焕然以准丧仪情有不体若别有事必速加元服权诸轻重不须修复毕者便当准丧冠耳又议新年至尊当加元服今若依成帝故事用三元日者冠有金石之乐恐修山陵未毕于乐便阙礼冠自卜日又云夏葛屦冬皮屦无定时不必三元也案晋故事及两汉皆非三元当任时事之宜耳大功小功末冠议晋傅纯曰案杂记本文已在小功则得冠在大功不得冠也郑氏云己大功卒哭可以冠与本文不同何邪又要记不见己冠不知己冠当在何条贺循答曰礼云大功小功之末可以冠娶道父为子嫌但施于子不施于己故下言己虽小功著己与子亦同也俱同则大功之末己可以冠以理推之正自应尔非为与本文不同要记不见己冠直是文句脱耳 高崧问范汪曰案小功之末可以冠子己虽小功卒哭可以冠而郑孙二家注并云已大功卒哭可以冠求之于礼无可冠之文范汪答曰大功之末可以冠子此于子已为无服又云父小功可以冠子疑与上章俱有末语特于下言己虽小功卒哭可以冠是为小功卒哭皆得行冠娶之事也大夫三月而葬葬而后虞虞而后卒哭是为父虽小功子服尽也大功许冠昏则小功便无所不可也高崧重问范汪曰下殇小功则不可而云小功之末可以冠昏何范汪答曰下殇小功此是周服之下殇不可以服轻而恩疏也或曰因丧而冠亦礼之明文何以复于大功小功丧中毎言冠乎答曰在丧冠而已不行冠礼也于大功小功之末故可行冠礼因丧而冠与备行冠礼殊也或问者曰礼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可以取妇已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冠取妻案经大功之末虽云可以冠子嫁子不言己可以冠而郑氏注云已大功卒哭而可以冠未解经又云大功之末而注云卒哭不知此言末便是卒哭为非卒哭邪答曰记云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而注又云已大功卒哭而可以冠小功卒哭而可以冠取妻者冠而后取今既云冠嫁其子则于文不得复自著己冠故注家合而明之以小功得娶妻则大功亦可以得冠冠轻昏重故大功之末得自冠小功之末得自娶以记文不备故注兼明之注之有此比礼三月既葬卒哭于小功则馀有二月是末也于大功则正三分之一便谓之末意常以疑之然郑氏注丧服经云丧葬之大事既毕故谓之末邪重问曰省及申释注意甚为允也然犹仆有所未了礼小功卒哭可以娶者昏礼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明昏虽属吉而有嗣亲之感小功馀丧不重祖考之思故可以娶也大功可冠犹有疑焉夫吉礼将事必先筮宾然后成礼大功之末可以冠嫁其子者以已大功之末于子则小功服已过半情降既殊日算浸远故子可以行吉事至于己身亲有功布重制月数尚近而便释亲之重服行轻吉之礼于此称情无乃薄邪且非礼正文出自注义耳若有广比想能明例以告之答曰齐衰之丧则冠昏皆废大功则废昏而行冠冠吉轻昏吉重故也冠吉轻故行之于大功之末昏吉重故行之于小功之末但以大功末云可以昏子而自著以冠之文不便贤者以三隅反之推小功得自娶则大功得自冠以身有功服月数尚近释亲重之服行轻吉之事今正以小功大功之末俱得行吉礼故施轻吉于重末行重吉于轻馀重服不可以行重吉故许其轻者轻服可以通重吉故因得行之若大功之冠则行吉冠之礼而反丧服若服在齐衰不得行吉则因丧而冠以冠礼贵及不可逾时而齐衰之服崇重则大功之末差轻轻则行以吉重则因以凶也
  开元礼因丧冠者虽三年之丧可也既冠入于次哭尽哀乃出言虽者明齐衰以下皆可以丧冠也始遭丧以其冠月因丧服则冠矣非其冠月待变除卒哭而冠也次庐内
  五礼精义云因丧冠而有宾为礼不礼云如将冠子未及期月而有齐衰大功小功之丧则因丧服而冠郑云废吉礼而因丧冠俱成人之服也当哭泣以随成服之节则他礼可去之除丧遂无冠矣 又云若闻外丧冠而不醴字之否言冠而不醴彻馔而埽即位而哭明三加之后馀礼尽废则不字也 礼记云父没而冠既冠埽地而祭于祢既祭而见伯父叔父考曽子问祭不旅酬之事子云闻之小祥者主人练祭而不旅奠酬于宾宾不举礼也今有因齐衰大功丧而冠者当准此礼也右三条见政和礼御制冠礼
  姚翼家规通俗编男子年十五至二十皆可冠必父母己身无重丧及齐衰之丧而不为丧主且与丧主不同居者方可行之若齐衰丧主或与丧主同居必卒哭而后行案周制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家礼取必父母无期丧及大功既葬而后行恐立禁太严特斟酌如右古志又云齐衰之丧冠昏皆废大功之丧则废昏而行冠亦稍通融矣
  王侯初丧袭爵
  通典魏尚书奏以故汉献帝适孙杜氏乡侯刘康袭爵假授使者拜授康素服夺情议案周礼天子公卿诸侯吉服皆玄冕朱里玄衣𫄸裳有丧凶则变之麻冕黼裳邦君麻冕蚁裳云麻冕者则素冕麻不加采色又变其裳亦非纯吉亦不纯凶汉氏承秦改六冕之制以玄冠绛衣一服而已有丧凶之事则变吉服以从简易故诸王薨遣使者拜嗣子为王则玄冠衰绖服素以承诏命事讫然后反丧服考之前典则差周书论之汉室则合常制王肃议尊者临卑不制衰麻故为之素服今康处三年丧在衰绖之中若因丧以命之则无复素服若以尊崇王命则吉服以拜受案尚书康王受策命吉服而受之事毕又以吉服出应门内以命诸侯皆出然后王释冕服故臣以为诸侯受天子之命宜以吉服又礼处三年之丧而当除父兄之丧服除服卒事然后反丧服则受天子命者亦宜服其命服使者出反丧服即位而哭既合于礼又合人情诏从之 尚书又奏案成王崩康王即位上宗奉同瑁王再拜三祭案郑玄曰即位必醴之者以神之以神之者以醴哜成之也以醴哜成之者醴浊饮至齿不入口曰哜既居重丧但行其礼而不取其味又礼始冠加爵亦皆礼之所以加崇以成其尊也又汉旧仪诸王适子嗣位受拜毕立于门外使者既出拜送还升哜醴讫又再拜正与康王即位事同古今相参事无违者王肃又议凡奉神祭祀则有受祚之爵嘉庆事则有醮醴之仪若君薨而太子即位孤之位无醮醴之仪成王病困乃召群臣训以敬保元子明日成王崩既大敛群臣以册书宣成王命以命康王是为受顾命之戒非即位之事王从三宿三祭上宗曰飨而不哜醴也此王者随时之礼非常行之典不可以为拜诸侯适子之仪袭爵之日乃孝子孝孙所以増哀戚之怀非礼之所施且谓之王命所加而使者又既出谓之受神之醴复非馈奠之时案拜陈思王子志为济北王又与今异犹须王哜醴毕然后使者出今据郑玄说即位醴之以成其礼犹愈于使者既出不设馈奠而独哜醴臣犹以为非礼之衷今京师廷拜诸侯嗣子无事有哜醴天子赐诸侯大夫冕弁服于太庙归设奠服赐服于斯乎有冠醮而无冠醴此谓诸侯大夫以平吉受赐衣于天子太庙归设祭于其庙服赐服而受冠醴之礼也可依此使者既出公犹服命服设奠而告又礼小祥之祭然后哜之此自告其庙非王命之所加如礼不哜既告反服即位而哭既合于礼又合人情诏从之高堂隆议拜受仪案旧典天子遣使者赍车服册命命诸侯嗣位之礼上卿为使者嗣君遣上卿吉服迎于境自吉服劳于郊馆宗庙致飧饩告期日受命于祖庙设丧主布几筵于户牖之前命车设于庭西上安车驷马皆在其车之东使者奉策服印绶加设板策于其上升自西阶东面内史在右嗣君端委以入升自阼阶西面立使者以皇帝命命冕内史赞之嗣君降于两阶间北面再拜稽首使者宣命曰无下拜嗣君升成拜内史加诏板册命于服上以东嗣君进而西迓受于两楹间皆旋复位嗣君释端委服降升成拜如初使者降出升车嗣君拜送于门外修飨赠饯之礼使归嗣君送至于境嗣君释冕服素弁葛环衰绖袳袂修奠祭之礼告于殡宫讫乃释弁绖反丧服此其大略也其他则同之
  魏晋故事问博士济北嗣子应袭封今有大丧为故应遣使者拜不卞㩁答案春秋之义国有丧未葬不爵大夫自非有故不得已皆须葬毕
  明太祖实录洪武二十八年夏四月辛未上谕礼部尚书任亨泰曰秦王既没国事无统世子长成宜命袭爵尔其集议以闻亨泰同翰林诸臣议汉诸王薨遣使者拜嗣子为王则玄冠衰绖素服以承诏事讫反丧服即位而哭既合于礼且协人情诏依服命服礼行之神宗实录万历三十一年六月丙戌朔先是遣太常寺少卿赵崇善行人陈石岳持节往江西封益府安义罗川二王使臣已行适益王讣至礼部言吉凶二礼并在一时原无事例在宗藩要例亲郡王薨逝其子孙应袭者俱俟服阕请封此为袭封子孙设耳若请封在先册命已颁册使已行而应封者偶有服制则君命为重万无俟服阕之理况二王受封银册俱已铸就今年月日字様万万无销毁改造之事二王之封正副使自当照常行礼一应接册等仪通如常不宜裁节以沗上命干学案丧服之中自不宜爵命王侯卞㩁引国有丧未葬不爵大夫之义实正论也况后世之诸侯王无人民社稷之寄国有何事而须汲汲爵之乎魏之爵刘康明之爵秦世子固已失之于前至于神宗之爵安义罗川而礼官言银册已铸今年月日不可改造是不过惜此区区小费耳夫为朝廷惜此小费而反不为朝廷惜此大礼礼官之见何其陋乎
  皇妃受册遭丧
  隋书礼志五服之丧受册及之职仪卫依常式唯鼓乐从而不作
  唐百官志大功以上丧受册莅官鼓吹从而不作宋赵顺孙论杨美人父丧不宜册封略曰臣忽睹邸报御笔奉皇太后旨美人杨氏可进封淑妃令学士院择日降制臣窃谓圣治以端宫闱为本第美人乃宝章阁待制缵之女缵以六月初三日上遗表内批特赠四品曽未半月而进封之命下稽诸古典四妃秩视三公其未被受则有辞免之礼既被受则有正谢之礼服以䄖翟饰以佩绶此皆礼之所不可阙者不用此非所以成礼用此非所以教孝礼君子不夺人之丧独不念葛覃之情有蓼莪之感乎臣非谓国家册妃之礼可缓也但父子至情自天子达于庶人孝无差等其于孝治昭明之朝而乃有此哉欲望圣慈谨风化之攸关体人情之不忍稍缓降制之日俾妃徳无惭亦毋使天下后世得以议圣朝之亏礼宗社幸甚疏入度宗遣中使宣谕欲以百日为期顺孙复奏以期年为请
  丧中受册宝
  宋史孝宗受禅议上光尧寿圣尊号册宝有欲俟钦宗服除者太常博士林栗谓唐宪宗上顺宗册宝在徳宗服中不必避备乐而不作可也刘仪凤独上议曰谨案上尊号事属嘉礼累朝必俟郊祀庆成然后举行太上皇帝为钦宗备礼终制见于诏书议者引宪宗故事考之唐史自武徳以来皆用易月之制与本朝事体大相远也乞候钦宗终制检举以行则国家盛美主上事亲情实称矣议者虽是其言然谓事亲当权宜而从厚竟用栗议
  葬不以时
  丧服小记报葬者报虞三月而后卒哭注报读为赴疾之赴谓不及期而葬也既葬即虞虞安神也卒哭之祭待哀杀也 疏论不得依常葬之礼贫者或因事故死而即葬不待三月葬竟而急设虞安神宜急也卒哭犹待三月夺于哀痛不忍急也
  陆佃曰此不及期而葬不及期而葬报而后知之即及期有会而无报葬虽速犹须三月而后卒哭
  三年而后葬者必再祭其祭之间不同时而除丧注再祭练祥也间不同时者当异月也既祔明月练祭又明月祥祭必异月者以葬与练祥本异岁宜异时也而除丧者祥则除不禫 疏此谓身有事故不得及时而葬故三年而始葬既三年未葬尸柩尚存虽当练祥之月不可除亲服故三年葬后必为此练祥间不同时者练之与祥本是别年别月今虽三年之后不可同一时而祭当前月练后月祥故云不同时于练祥之时而除丧谓练时男子除首绖妇人除要带祥时除丧云既祔明月练祭又明月祥祭则虞祔依常礼也已祥则除不禫者以经直云必再祭故知不禫禫者本为思念情深不忍顿除故有禫也今既三年始葬哀情已极故不禫也
  卢植曰谓逢变三年后乃葬者虞祔后必行小祥大祥祭也
  王肃曰不同者异月也谓葬后一月练后一月大祥也除重服宜有渐间一月若异时矣故言不同时者但不同月耳
  方悫曰未葬则虽期未可练再期未可祥必待葬毕而为之故曰再祭必有渐焉故不可同时也马晞孟曰祭不为除丧而除丧者必因祭焉以祭为吉而除丧者所以从吉也夫练祥之时既已过矣而犹为之再祭以存亲之礼不可废也其祭之间不同时者以其存亲之节不可忘也祭不同乎时而除丧者亦不同乎时则除丧必从祭也可知矣
  通典晋杜元凯云自天子诸侯以下若赴时速葬则赴虞至于卒哭必须其哀杀也若过时不葬则以麻终丧而除至葬复修服既祔明一月练而祭又明一月大祥而祭必再祭者象本当再岁故也若二十五月而葬则便祥除不复练也束晳问步熊曰三年丧不葬五年后复葬当练否熊答曰礼云练祥之闲必异月与此同也袁准正论曰先儒以为再祭小祥大祥也而丧者已祥则除大祥不应服禫且虞在既葬不在日月禫在丧终不在早晚故宜禫不宜祥虞喜释疑曰若如郑意既祔明月练而祭又明月祥此则葬至祥合为三月适足为一时何得言不同时而除练祥皆周之正数再祭当为练祥不得阙而用禫又案袁准云有禫无祥失之矣郑玄言练祥是也予谓丧服既终葬已逾月然犹再祭者存其大制耳此二祭盖同日而异时时谓日也非三月之时礼亦有一日再祭檀弓云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王荟问范𡩋曰人有父在遭母丧十七月乃得葬便当顿除更复练祥邪答曰三年而后葬者必再祭练祥之祭也主丧不除未葬不变也十七月既祥即除服不禫可知也 宋庾蔚之问答曰有葬在小祥之月此月复有虞祔之礼便用晦祥于礼为速此与久丧复异取后月祥练于情允否答曰三年后葬祥不在葬月耳今未为绝久祥理取后月也又问曰葬与练祥三事各月犹未足申渐杀之情况乃练祥三变而可共在一月邪虞喜之言不近人情卢郑王皆以此不同时日良有由也言各有当亦不嫌同辞春夏秋冬既各为一时一日有十二时然十二月何为不得各为一时之言也
  旧唐书席豫疾笃谓其子曰吾亡三日敛敛日即葬勿更久留贻公私之烦家无馀财可卖所居聊备葬礼人嘉其达
  开元礼速葬者速虞三月而后卒哭谓不及期而葬既葬即虞以安神卒哭之祭待哀杀父母之丧周而葬者则以葬之后月小祥其安神则依再周之礼禫亦如之若再周而后葬者则以葬之后月为练祭练之后月为祥祭祥而即吉无复禫矣其未再周葬者则以二十五月练二十六月祥二十七月禫必练祥禫者明深哀不可顿除故为之渐以安孝子之心禫一月者终二十七月之数久而不葬者皆变服唯主丧者不除其馀各终月数而除之皆无受服至葬乃反其服虞则除之若亡失尸柩则变除如常礼
  张子曰今人多历年所而葬者亦当用改葬之服盖古者未葬则主人不除今既除之矣则犹当从改葬服礼改葬服缌久不葬者似难为虞祭以其无几筵也三日而省墓可也
  王廷相曰有故过期而葬者其礼何如曰未葬不可变服斩衰之丧周而葬者则以葬之次月小祥其大祥仍依再周之礼禫亦如之再周而后葬者则以葬之次月练又次月为大祥终月而禫即吉矣速葬者何如也曰葬之日即虞三月而后卒哭哀不可遽杀也祥禫皆如其期焉
  政和礼凡父母之丧周而葬者则以葬之后月小祥大祥取再周之礼禫亦如之若再周而后葬者则以葬之后月练又后月为大祥祥而即吉无复禫矣其未再周葬则以二十五月练二十六月祥二十七月禫若再周而未葬则俟已葬而后除服
  义门郑氏家仪古者三月而葬或逾月前期择地之可葬者或依祖坟而祔者世俗信阴阳之说先择山地以风水雄结龙虎环绕以为子孙富贵之兆又多不同犹豫狐疑又惑年月不利或至逾年多至二三年不葬者经云卜其宅兆而安厝之殊不知入土为安古人云求滕公之佳城须积叔敖之阴徳为子孙者亦岂忍使其亲尸棺暴露而求安乐邪悖礼伤义无过于此
  顾湄与陈确庵先生论服除葬亲书向者湄父死逾年而葬为营宅兆故也已而湄母死贫不克葬于兹九年矣比来有风鹤之警将称贷以襄事而不知其何服先生今之知礼者也吾党之所依归今远客徽歙不获抠衣亲问敢以书质之先生而并述所闻焉昔卫司徒文子问于子思曰丧服既除然后乃葬则其服何服子思曰三年之丧未葬服不变除何有焉丧服小记云久而不葬者唯主丧者不除其馀以麻终月数者除丧则已石渠礼议亦云虽过期不葬子义不可以除盖古者诸侯五月而葬大夫士三月而葬未有过期而不葬者也过期而不葬谓之不能葬不孝莫大焉故古圣人不为服制不著之于经即有故而未葬虽出三年服不变所以深致戒惧不敢久而不葬也世道之变事与古异往往惑青乌家言拘以阴阳吉凶畏忌服除而后葬者多矣其𭶑者则又以欺于人曰吾有所期也将以显荣吾亲也贫者期富焉贱者期贵焉而卒不能得或远至数十年或兄委诸弟父委诸子暴棺累累而不克葬要所谓未葬不变服主丧者不除今之人其有能行之者乎及至葬其吉服而从于事也什常六七而复为之重服者什亦三四湄也不孝之罪无可解免而于二者之服窃有所未安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之不忍无服送至亲也檀弓曰弁绖葛而葬与神交之道也有敬心焉以为丧至于葬则亲己之幽有神道焉故以弁易冠以葛易麻不敢以纯凶之服交神者示敬也繇此而言吉服者是以无服送至亲其非礼也明矣张凭有云袭吉服以对棺椁非孝子之所安也重服者既远而纯凶以葬又安知非礼之訾乎孔子曰君子礼以饰情又曰与其不当物也宁无衰言若但服衰于身而无哀戚之情不如无衰夫既远而葬则其哀已杀哀已杀而徒饰以重服不亦虚乎今请援改葬之例而服缌此亦为人子者之所以著其情或庶几亡于礼者之礼也虽然韩退之谓改葬与未葬者有异则似缌亦未尽合于礼无乃别有所宜服而举世鲜有知之者乎先生揆之于古酌之于今望即示及以便适从且使今之人有所取则幸甚陈瑚答顾生书年久而葬者用改葬之服横渠已有是说斟酌轻重最为得情理之中比年以来见足下身无衰麻之服面蕴悲戚之容恒辞筵宴辄避丝竹若居心丧者然不佞毎察而怪之今读来书始知足下之用意固有在也以视世之漠视亲柩久而不葬者何可同年而语哉
  丧不相待
  南齐书皇太子穆妃服尚书左丞兼著作郎王逡问王俭中军南郡王小祥应待闻喜不穆妃七月二十四日薨闻喜公八月发哀计十一月之限应在六月南郡王为当同取六月则大祥复申一月应用八月非复正月在存亲之义若各自为祥庐垩相闲玄素杂糅未审当有此疑不俭曰送往有已复生有节罔极非服制所申祥缟明示终之断相待之义经记无闻世人多以庐室衰麻不宜有异故相去一二月者或申以俱除此所谓任情径行未达礼旨昔撰丧记已尝言之远还之人自有为而未祭在家之子立何辞以不变礼有除丧而归者此则经记之遗文不待之明据假使应待则相去弥年亦宜必待乃为衰绖永服以穷生吉蠲长绝于宗庙斯不可矣苟曰非宜则旬月之间亦不容申何者礼有伦序义无徒设今远则不待近必相须礼例既乖即心无取若疑兄弟同居吉凶舛杂则古有异宫之义设无异宫则远还之子自应开立别门以终丧事灵筵祭奠随在家之人再期而毁所以然者奔丧礼云为位不奠郑玄云以其精神不存乎此也闻哀不时实縁在远为位不奠益有可安此自有为而然不关适庶庶子在家亦不待适矣而况储妃正体王室中军长适之重天朝又行权制进退弥复非宜谓不应相待中军祥缟之日闻喜致哀而已不受吊慰及至忌辰变除昆弟亦宜相就写情而不对客此国之大典宜通关八座丞郎共尽同异然后奏御司徒褚渊等二十人并同俭议为允请以为永制诏可
  陈书高祖永定中沈洙为散骑常侍时有司奏前宁远将军建康令沈孝轨门生陈三儿牒称主人翁灵柩在周主人奉使关内因欲迎丧久而未返此月晦即是再周主人弟息见在此者为至月末除灵内外即吉为待主人还情礼申竟以事谘左丞江徳藻徳藻议谓王卫军云久丧不葬唯主人不变其馀亲各终月数而除此盖引礼文论在家内有事故未得葬者耳孝轨既在异域虽已迎丧还期无指诸弟若遂不除永绝昏嫁此于人情或为未允中原沦陷已后理有事例宜谘沈常侍详议洙议曰礼有变正又有从宜礼小记云久而不葬者唯主祭者不除其馀以麻终月数者除丧则已注云其馀谓旁亲如郑所解众子皆应不除王卫军所引此盖礼之正也但魏氏东关之役既失亡尸柩葬礼无期时议以为礼无终身之丧故制使除服晋氏丧乱或死于寇庭无由迎殡江左故复申明其制李𦙍之祖王华之父并存亡不测其子制服依时释衰此并变礼之宜也孝轨虽因奉使便欲迎丧而还期未克宜依东关故事在此国内者并应释除衰麻毁灵祔祭若丧柩得还别行改葬之礼自天下寇乱西朝倾覆流播绝域情礼莫申若此之徒谅非一二宁可丧期无数而弗除衰服朝廷自应为之限制以义断恩徳藻依洙议奏可朱子语录亲丧兄弟先满者先除服后满者后除以在外闻丧有先后也
  开元礼兄弟各处异方而父母丧各依闻哀日月而除之
  金革夺情
  曽子问子夏问曰三年之丧卒哭金革之事无辟也者礼与初有司与注疑有司初使之然孔子曰夏后氏三年之丧既殡而致事殷人既葬而致事记曰君子不夺人之亲亦不可夺亲也此之谓乎子夏曰金革之事无辟也者非与注疑礼当有然孔子曰吾闻诸老聃曰昔者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注伯禽周公子封于鲁有徐戎作难丧卒哭而征之急王事也征之作费誓今以三年之丧从其利者吾弗知也注时多攻取之兵言非礼也 疏子夏以亲丧卒哭之后国有金革战伐之事无敢辞辟为是礼当初时有司强逼遣之与孔子既答夏商殡葬致事则无从金革之礼子夏见周世金革无辟谓其礼当然故再问之伯禽卒哭徐戎作乱东郊不开故征之是有为为之也今则更无所为直贪从于利攻取于人者吾不知也言不知是不得此礼也案周公致仕之后成王即位之时周公犹在则此云伯禽卒哭者为母丧也
  吴澄曰武王崩之年武庚叛周徐戎应之周公东征定殷乱遣伯禽之国镇遏东方元年征徐戎盖此王室危急伯禽虽有私丧不敢辞辟也
  丧大记君既葬王政入于国既卒哭而服王事大夫士既葬公政入于家既卒哭弁绖带金革之事无辟也注此权礼也弁绖带者变丧服而吊服轻可以即事也 疏值国家有事孝子不得遵恒礼故从权事弁绖带者吊服也卒哭则有变服今有事不得服已变服而服吊服以从金革之事无所辟也变服重吊服轻故从戎便也此言服弁绖则国君亦弁绖国君言服王事则此亦服国事也弁绖谓吊服带谓丧服要绖明虽吊服而有要绖异凡吊也
  徐师曽曰愚案曽子问云夏后氏既殡而致事殷人既葬而致事君子不夺人之亲亦不可夺亲也岂有既葬政入以下诸事乎此后儒附会之说以便季世夺情之私非礼也若鲁公伯禽之事又须别论
  左传僖公三十三年晋原轸曰秦违蹇叔而以贪勤民天奉我也注奉与也奉不可失敌不可纵必伐秦师遂发命遽兴姜戎子墨衰绖注晋文公未葬故襄公称子以凶服从戎故墨之夏四月辛巳败秦师于殽遂墨以葬文公晋于是始墨注后遂常以为俗记礼所由变
  公羊传宣公元年夏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卫放之者何犹曰无去是云尔注是是卫然则何言尔近正也此其为近正奈何古者大夫已去三年待放君放之非也注曰无去是非也大夫待放正也注听君不去卫正也古者臣有大丧则君三年不呼其门已练可以弁冕注此说时衰正失非谓礼当然弁礼所谓皮弁爵弁也皮弁武冠爵弁文冠加旒曰冕主所以入宗庙服金革之事君使之非也臣行之礼也注臣顺君命亦礼也此与君放之非臣待君放正同故引同类以相发明闵子要绖而服事既而曰若此乎古之道不即人心注既事毕言古者不敢斥君即近也退而致仕注退退身也致仕还禄位于君孔子盖善之也注善其外得事君之义内不失亲亲之恩言古者又孙顺不讪其君也
  三国志虞翻传翻会稽馀姚人太守王朗命为功曹孙䇿征会稽翻时遭父丧衰绖诣府门朗欲就之翻乃脱衰入见劝朗避䇿朗不能用
  宋书王诞传诞为吴国内史母忧去职宋武帝伐刘毅起为辅国将军诞固辞以墨衰从行
  魏书阳平王颐遭母丧诏遣侍臣以金革敦谕既殡而发
  南史程文季传父灵洗卒起为超武将军仍助防郢州文季性至孝虽军旅夺礼而毁瘠甚至
  隋书礼仪志凶服不入公门期丧已下不解官者在外曹襵縁纱帽若重丧被起者皂绢下裙帽若入宫殿及须朝见者冠服依百官例
  令狐熙传熙丁父忧河阴之役诏令墨衰从事
  唐六典凡凶服不入公门遭丧被起在朝者各依本品著浅色絁缦周已下黪者朝参起居亦依品色无金玉之饰起复者朝会不预周丧未练大功未葬则亦准此例
  唐书董晋传金吾将军沈房有期丧公除常服入阁帝疑以问晋对曰故事朝官期以下丧服絁缦不复衣浅色南班亦如之又问晋冠冕之制对曰古者服冠冕以佩玉节步堂上接武堂下布武君前趋进而已今或奔走以致颠仆在式朝臣皆绫袍五品而上金玉带所以尽饰以奉上故汉尚书郎含香老莱采服君父一也若然服絁缦亦非礼也帝然其言诏入阁官毎趋走期以下丧不得以黪服会令群臣衣本品绫袍金玉带自晋而复
  五代会要后唐应顺元年闰正月十六日敕凡在苴麻并须终制比縁金革遂有夺情示以移忠藉其陈力其内诸司使副带西班正官者宜候过卒哭起复授官不带正官者及供奉官殿直承旨等宜遇卒哭休日赴职其有带东班官者只以检校官充职服阕日加授前职李宗谔云先公周显徳末翰林学士起复裹素纱软脚幞头黪紫公服毎入朝犹佩鱼袋或曰鱼袋者取事君夙夜匪懈之义然以金为饰亦身之华也居丧夺情不当有金宝之饰公遽谢不佩
  宋史余靖传靖丁父忧会侬智高反以兵围广州朝廷方顾南事就丧次起靖为秘书监知潭州
  金史温徳亨达居父丧是时伐宋兵兴起复



  读礼通考卷一百五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六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变礼六
  改葬
  公羊传庄公三年五月葬桓王 此未有言崩者何以书葬盖改葬也注改更也改葬服轻不当月月者时无非常之变荣奢改葬尔故恶录之书者诸侯当有恩礼 疏桓十五年经书三月己未天王崩何言未有言崩者正以此年事不相接故也宣三年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经即书其改卜此若改葬经宜书改而不书改者盖以天王之崩去此七年是改可知何劳书改乎其改卜牛须书改者若直言卜牛嫌卜前口伤之牛故须言改以眀之传必知改葬者正见春秋说云恒星不见周人荣奢改葬桓王冢死尸复扰终不觉之文故也言改葬服轻者即丧服云改葬缌是也言不当月月者欲决昭二十二年六月叔鞅如京师葬景王之文也言时无非常之变者即决礼有非常之变者将亡失尸柩之时改葬也言荣奢改葬者即春秋说云恒星不见夜眀周人荣奢改葬桓王冢死尸复扰终不觉之文也若然案春秋说改葬在恒星不见之后即宜在七年之末而在三年者宋氏云七年恒星不见夜眀正由今日荣奢改葬故由此之故恶而深录之也文九年传云王者不书葬此何以书不及时书过时书重录失时我有往者则书谓使大夫往也恶文公不自往故书葬以起大夫会之然则此改葬桓王非彼之类而得书者欲见诸侯当有恩礼故也
  榖梁传改葬也注若实改葬当言改以眀之郊牛之口伤改卜牛是也传当以七年乃葬故谓之改葬 疏传云改葬而范违之者以经不言改故知非改葬也传言改者以见丧逾七年已行吉礼今始反服丧服故谓之改葬又感精符云恒星不见夜中星陨如雨而王不惧使荣叔改葬桓王冢奢丽太甚如䜟之言则改葬桓王在恒星不见之后故范谓此时非改葬也改葬之礼缌举下缅也注缌者五服㝡下言举下𬗟上从缌皆反其故服因葬桓王记改葬之礼不谓改葬桓王当服缌也江熙曰葬称公举五等之上改葬礼缌举五服之下以丧𬗟藐远也天子诸侯易服而葬以为交扵神眀者不可以纯凶况其𬗟者乎是故改葬之礼其服唯轻言𬗟释所以缌也疏丧服有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改葬之礼各从本服但缌服者五服之下故传云改葬之礼缌者举下以𬗟上也不谓改葬桓王之时唯服缌耳江熙以为改葬之礼其服唯轻故云天子诸侯易服而葬以证唯轻耳知天子诸侯易服而葬者檀弓云弁绖葛而葬与神交之道也郑玄云接神之道不可以纯凶天子诸侯变服而葬冠素弁以葛为环绖既虞卒哭乃服受服也变服者谓未葬以前服麻葬则易之以葛也㦯曰却尸以求诸侯注停尸七年以求诸侯会葬非人情也天子志崩不志葬必其时也何必焉举天下而葬一人其义不疑也志葬故也危不得葬也曰近不失崩不志崩失天下也注京师去鲁不远赴告之命可不逾旬而至史不志崩则乱可知独阴不生独阳不生独天不生三合然后生故曰母之子也可天之子也可尊者取尊称焉卑者取卑称焉其曰王者民之所归往也
  干学案仪礼礼记但有改葬服制而无改葬仪注开元政和诸礼有之故今采其说为改葬篇而前代诸儒有言及其礼者各以世次相列云
  郑玄仪礼改葬缌注改葬者眀棺物毁败改设之如葬时也其奠如大敛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也 贾公彦疏案既夕记朝庙至庙中更设迁祖奠此移柩向新葬之处所设之奠亦如大敛之奠士用豚三鼎则大夫已上更加牲牢大夫用特牲诸侯用少牢天子用太牢可知朝庙载柩之时士用輁轴大夫已上用輴不用蜃车饰以帷荒则此从墓之墓亦与朝庙同可知通典吴徐整问射慈云改葬缌其奠如大敛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也又此大敛谓如始死之大敛邪从庙谓从何庙牲物何用慈答奠如大敛奠士大敛特豚从祢庙朝祖庙从故墓之新墓皆用特豚大夫以上其礼亡以此推之大夫奠用特牲天子太牢诸侯少牢此条与仪礼注疏已见十五卷中前主服此主制故不嫌复耳
  改葬反虞议晋尚书下问改葬应虞与不案王肃丧服记云改葬缌既虞而除之傅纯难曰夫葬以藏形庙以安神改葬之神在庙久矣安得退之扵寝而虞之乎若虞之扵寝则当复还祔扵庙不得但虞而已国子祭酒荀讷以为虞安神之祭神已在庙改葬不应复虞虞则有主讷谓纯言谓当韩蚪问贺循曰案傅纯曰问郑氏改葬三月又讥王氏以既虞为节云改葬之神在庙久矣不应复虞见府君所荅惟云宜三月谓王氏为短郑为长而不答应虞之义此为应虞不也循荅曰凡移葬者必先设祭告墓而开冢从墓至墓皆设奠如将葬朝庙之礼意亦有疑既设奠扵墓所以终其事必尔者虽非正虞亦似虞之一隅也但不得如常虞还祭殡宫耳故不甚非王氏但不许其便除然礼无正文是以不眀言也殷仲堪问范𡩋曰荀讷议太后改葬既据言不虞朝廷所用贺要记云三月便止何也𡩋答曰贺无此文㦯好事者为之邪不见马郑贺范说改葬有虞神已在庙虞何为哉吴射慈荅徐整问改葬虞曰不在殡宫又不为位何反虞之有 宋庾蔚之谓神已在庙无所复虞但先祭而开墓将窆而奠事毕而祭遂毁灵座若棺毁更敛宜有大敛之奠若移丧远葬又有祖奠遣奠也世说新语卫洗马玠以永嘉六年丧谢鲲哭之感动路人咸和中丞相王公教曰卫洗马当改葬玠别传作明当改葬此君风流名士海内所瞻可修薄祭以敦旧好
  南史刘苞传初苞父母及两兄相继亡没悉假瘗焉苞年十六始移墓所经营改葬不资诸父
  北史吴悉达兄弟三人并幼小父母为人所杀及长报仇避地永安后欲改葬亡失坟墓推寻弗获号哭之声昼夜不止叫诉神祇忽扵悉达足下地陷得父铭记因迁葬曾祖以下三世九丧倾尽资业不假扵人哀感毁悴有过初丧有司奏闻标闾复役以彰孝义
  旧唐书温大雅将改葬其祖父筮者曰葬扵此地害兄而福弟大雅曰若得家弟永康我将含笑入地葬讫岁馀而卒
  颜杲卿子泉眀求其父尸扵东都得其行刑者言杲卿被害时先断一足与袁履谦同坎瘗之及发瘗得尸果无一足即日与履谦之尸各为一柩扶䕶还长安初履谦妻疑夫柩敛衣俭薄发棺视之一与杲卿等履谦妻号踊感叹待之如父
  开元礼三品以上改葬仪四品以下至庶人附 卜宅将改葬者吉服卜宅兆其馀如葬卜宅兆之仪先扵隧所随地之宜张白布帷幕南向𨳩户 启请其日内外诸亲应集者皆至墓所各就便次主人众主人妻妾女子子俱缌麻服馀周亲以下皆素服丈夫扵墓东西向妇人扵墓西东向皆北上妇人障以行帷俱立哭尽哀卑者皆拜 开坟祝立扵羡道南北向内外皆哭止祝三声噫嘻启以开坟改葬之故其意叙改葬所由之事随时为之内外又哭尽哀权就别所掌事者开坟讫内外又就位哭如初 举柩掌事者设席扵幕下举柩出置扵席上内外俱从柩哭扵幕所主人以下柩东西靣主妇以下柩西东靣俱南上丈夫周亲以下扵主人东北南面西上妇人周亲以下扵主妇西北南靣东上外姻丈夫扵主人东南北靣西上妇人扵主妇西南北靣东上尊者坐国官扵帷门外之东北靣西上六品以下无国官以下仪僚佐扵帷门外之西北靣东上皆舒席为位 奠祝以功布拭棺改加新褚设洗扵幕西南隅罍水在西加勺幂篚在洗东南肆实巾二爵一扵篚加幂设席扵柩东设启奠扵席上设醴酒之樽扵馔南主人⿰⾔𭥍 -- 诣罍洗盥手洗爵进酌酒奠扵席前兴少退西靣再拜内外卑者俱再拜少顷彻奠 升棺车既奠进轜车六品以下柩车下准此扵帷门外南向掌事者升柩扵轜车遂⿰⾔𭥍 -- 诣施设所内外俱哭从掌事者先设床扵幕下有枕席周设帷柩车至帷门外丈夫扵柩东妇人扵柩西俱立哭掌事者举柩降柩置扵輴入设扵床东若扵墓所即敛初奠讫不进轜车设床扵柩东而加枕席遂举尸以敛之举尸出置扵床南首柩初入定内外就位哭如墓所之仪 敛陈衣扵幕东帷内眀衣裳及上服各一称西领南上冕六品以下则弁若冠具导簪缨在北内丧则花钗衾一衾以黄为表素为里具馔扵幕东两甒醴酒柩初至幕下举尸扵床主人众主人稍退仍西向妻妾女子子稍退仍东向遂敛丈夫加冕六品以下则弁若冠妇人以花钗又覆以衾主人众主人妻妾女子子冯哭敛将讫掌事者以棺入设扵西厢藉以席扵棺入内外皆止哭置棺定乃哭举者四人入举床男女从奉之举尸敛扵棺乃加盖覆以衾设帷扵棺东内外就位哭如初奠既敛祝执巾几席入设于柩东右几加以巾掌事者设罍洗扵幕西南隅如初祝以馔升设扵席前施设讫执馔者降出相者引主人盥洗酌酒进奠扵席前兴少退西靣再拜内外卑者皆再拜讫主人以下各退就位俱坐哭 设灵既敛设灵扵吉帷内幕下西厢东向施床帷屏几服饰以时上膳羞及汤沐皆如平常 进引前一日之夕掌事者进轜车于凶帷外六品以下进柩车扵帷门外当门南向其下帐明器及苞牲等舆陈扵轜车前少西东向其日进引前量时刻捶一鼓为一严六品以下无鼓俱量时而已灵车仪仗如常在陈车篇少顷捶二鼓为再严侍灵者俱诣灵所腰舆威仪入陈如常进灵车于帷外南向少顷三鼓为三严掌事者入彻馔以出内外皆兴立哭于位执披绋者入掌事者彻帷持翣者入以翣障柩执披拂者各进执铎者各入夹扵柩前东西相向执纛者六品以下无纛下准此立扵铎南执铭旌者入立扵纛南北靣诸执披绋铎旌纛者皆布深衣介帻六品以下则执铭旌者立扵柩前近南靣馀同 告迁三严讫祝帅腰舆入⿰⾔𭥍 -- 诣灵座前西向告曰以今吉辰用即宅兆少顷舆出诣灵车后少顷退若内丧女祝迎之执绋者引輴车四品以下无执绋輴车但将举柩皆振铎而已旌先纛次铎次轜车次引輴初动执铎者皆振铎每振铎先摇之摇讫三振之其持翣者常以翣障柩扵輴车进执铎者夹左右每曲及进止皆振铎内外俱从柩后柩出到轜车后执绋者解绋属扵轜车设帷帐扵輴车后掌事者升柩 哭柩车位丈夫俱立哭扵轜车东重行西靣妇人哭扵轜车西重行东靣俱南上外姻丈夫哭扵轜车东南重行北靣以西为上妇人哭扵轜车西南重行北靣以东为上国官哭扵外姻之东北靣西上僚佐哭扵国官之西北靣东上立定六品以下无国官设遣奠设遣奠之馔扵轜车东置设讫相者引主人酌酒进奠扵席前兴少退西靣哭再拜内外皆哭卑者再拜若食顷彻之以蒲苇苞牲体下节七苞四品五品则五苞六品以下则三苞载扵舆以之墓 轜车发既彻奠吉凶仪仗依式进引灵车动鼓吹振作而行六品以下则既彻奠吉凶威仪依式进引主人众主人以下皆以次步从哭扵柩车后妻妾女子子以下皆步从哭扵丈夫之后障以行帷轜车去停所三百步亲宾有还者吊哭如别仪辞讫进引尊者乘车马从柩更哭不绝声 宿止掌事者先扵宿所张吉凶帷幕吉帷在左凶帷在右将至宿所尊者俱下车马步哭灵车到帷门外回车南向祝帅腰舆诣车后少顷舆入诣灵座前少顷舆出进常食扵灵座若食顷彻之柩车至扵凶帷内外哭扵柩车所其位如初掌馔者进酒脯之奠扵柩车东席上既设奠内外各还次更哭不绝声及墓内外俱就位哭进夕奠如初讫内外各还次迭哭终夜及眀严鼓内外又就位哭进朝奠扵柩东进常食扵灵座若食顷彻之迎灵发引尊者乘车马哭从如上仪到墓尊者俱下车马灵车到帷门外回南向祝帅腰
  舆诣车后少顷舆入诣灵座前少顷舆退设酒脯之奠柩车至圹前回南向内外哭位如遣奠之仪掌事者布席张帷扵柩车后下柩扵輴四品以下则下柩扵席上主人以下妻妾女子子各前抚柩哭尽哀退复位周亲以下又前抚哭尽哀退复位俱再拜辞执绋者属绋扵輴掌事者下柩扵圹輴出既窆亲宾先还者吊哭如别仪国官之长奉玄𫄸束帛六品以下则掌事者奉玄𫄸缟授主人主人受以授祝主人稽颡再拜祝奉以入奠扵柩东持翣者入倚翣扵圹内两厢执事者以下帐眀器苞牲酒米等物入置扵圹内皆藉以版施铭旌志石扵圹户内置设讫掌事者掩圹户加关钥复土既复土内外俱就灵所哭墓左祭后土如葬之仪 虞祭初下柩扵墓掌事者具虞祭之馔设罍洗篚扵灵幕西南如常内外既就灵所哭掌馔者进虞祭之馔扵灵座相者引主人盥洗酌酒进奠扵灵座前兴少退西靣立内外皆止哭祝持版进立扵灵座之右北靣跪读祝文曰维年月朔日辰孝子某敢昭告于考某官封谥妣郡县夫人乡君某氏各随所称改迁幽宅礼毕终虞夙夜匪宁啼号罔极四品以下则攀号永远无所追及馀同谨以洁牲柔毛刚鬛眀粢芗合芗萁嘉蔬嘉荐醴齐祇荐虞事于考某官封谥尚飨四品五品则谨以洁牲柔毛刚鬛嘉荐普淖明齐溲酒馀同六品以下无柔毛馀同四品五品主人哭再拜内外皆哭卑者再拜尽哀相者引主人以下出就别所释衰服著素服而还掌馔者彻馔掌事者彻灵座
  政和礼改葬凡有改葬者皆具事目闻扵官勘验得实听之将改葬先扵墓所随地之宜张白布帷幕南向开户其日内外诸亲皆至墓所各就便次主人以下及妻妾女子俱缌麻服周亲以下素服丈夫扵墓东西向妇人扵墓西东向皆北上妇人障以行帷俱立哭尽哀卑者再拜祝立扵羡道南北向内外哭止祝三声噫嘻启以改葬之故内外又哭尽哀权就别所掌事者开坟讫内外又就位哭如初掌事者设席扵墓下举柩出置扵席上内外俱从哭扵幕所分东西位如常仪祝以功布拭棺掌馔者设馔扵柩南主人盥手以盏跪奠酒再拜讫少顷彻奠进柩车扵帷门外南向升柩扵车遂诣幕所内外俱哭掌事者先设床扵幕下有枕席周设帷柩车至帷门外丈夫柩东妇人柩西俱立哭掌事者举柩入设床柩东举尸出置扵床南首遂敛如大敛之仪如眀衣裳不殡也乃设灵座扵吉帷内幕下西厢东向施床帷屏服饰以时上饮膳及沐如平生也乃葬将引柩吿曰以今吉辰用即宅兆不设祖奠无反哭无方相魌头馀如常葬之仪既葬就吉帷灵座前一虞虞如常仪其祝辞云维年月朔日辰孝子某敢昭吿于考某官封谥改迁幽宅礼毕终虞夙夜匪宁啼号罔极谨以清酌庶羞祇荐虞事于考某官封谥尚飨既虞主人以下出就别所释缌服及素服而还掌馔者彻馔掌事者彻灵座
  朱子家礼
  丘濬曰家礼无改葬今采集礼补入
  将改葬先择地之可葬者 治棺制服子为父妻为夫缌麻馀皆素服布巾具敛床布绞衾衣如大敛仪治葬具大轝竹格功布帷幕之类择日开茔域祠土地遂穿圹作灰隔皆如始葬之仪
  祠土地
  仪节行礼者以主人主之告者吉服入就位 鞠躬拜兴拜兴平身告者与执事者皆拜盥洗告者与执事者皆洗诣神位前跪 上香 斟酒执事者一人取酒西向跪一人取盏东向跪告者斟酒反注酹酒取盏倾少许于神位前献酒复斟酒置神位前俯伏兴少退立读祝祝执版跪扵告者之左而读之复位 鞠躬拜兴拜兴平身 焚祝文 礼毕
  祝文维年岁次干支㡬月干支朔越㡬日干支某官姓名敢昭告于土地之神今为某亲某官姓名宅兆不利将改葬扵此神其保佑俾无后艰谨以清酌脯醢祇荐扵神尚飨
  前期一日告扵祠堂
  仪节序立男左女右启椟 出主出所当迁葬之主参神众拜鞠躬拜兴拜兴拜兴拜兴平身 降神 主人盥洗 诣香案前 跪 上香 酹酒尽倾茅沙上俯伏兴拜兴拜兴平身 主人斟酒 主妇点茶毕二人并拜鞠躬拜兴拜兴平身 主妇复位主人不动主人以下皆跪告辞曰兹以某考妣体魄托非其地恐有意外之患惊动先灵不胜忧惧将卜以是月某日改葬扵某所敢告 俯伏兴平身主人独拜鞠躬拜兴拜兴平身 复位 辞神 鞠躬拜兴拜兴拜兴拜兴平身 纳主 礼毕
  执事者扵旧幕所张白布幕开户向南布席其下为男女位次厥眀内外诸亲皆至各就次主人服缌麻服馀皆素服男子扵墓东西向妇人墓西东向俱北上妇人蔽以布帷为位哭尽哀
  祝祠土地
  仪节并同前
  祝文俱同前但改云兹有某亲某官卜宅兹地恐有他患将启窆迁扵他所谨以清酌脯醢祇荐扵神神其佑之尚飨
  启墓
  仪节序立 举哀 哀止 鞠躬拜兴拜兴平身诣墓道前 跪 焚香 酹酒 奠酒 俯伏兴拜兴拜兴平身 复位祝噫嘻三声祝告辞曰某官某人葬扵兹地岁月滋久体魄不宁今将改葬伏惟尊灵不震不惊举哀止鞠躬拜兴拜兴平身哀止 礼毕各就他所
  后者开坟俟开坟讫内外各就哭如初役者举棺出置扵幕下席上男女俱哭从扵幕所男东女西祝以功布拭棺覆以幕
  祝设奠扵柩前用卓子二置酒盏酒注香炉及设蔬果饭食如常仪
  仪节主人以下鞠躬拜兴拜兴平身 诣香案前 跪焚香 酹酒 奠酒 俯伏 拜兴拜兴平身少顷彻奠
  役者舁新柩扵幕门外南向遂诣幕所以锦衾置棺中垂四裔扵外执事者设敛床扵新柩之西床上施荐褥褥上铺布绞横五直一绞上加单被被上加衣如不易棺则不设床执事者开棺举尸置扵敛床遂敛如大敛之仪
  仪节侍者洗手 舁尸置扵敛床安扵布绞上用净丝绵裹之结绞先结直者后结横者入棺子孙妇女共举尸置棺中收衾收锦衾之四裔垂者盖棺石匠加钉讫仍覆以衾举哀主人主妇凭哭尽哀彻去旧奠
  迁柩举轝祝告曰今日迁柩就轝敢告乃设奠如常仪仪节就位 举哀 祝盥洗 焚香 斟酒 跪告辞曰灵輀载驾往即新宅 俯伏兴平身 鞠躬拜兴拜兴平身
  发引上加竹格男女哭从如始丧发引之仪未至执事者先设灵幄灵座在墓道西南向有椅卓为男女位次男左女右妇女蔽以行帷柩至执事者先布席扵圹南柩至脱载置席上北首主人男女各就位哭男东女西相向而哭
  乃窆
  仪节横杠执事者先用木杠横灰隔之上主人辍哭 下棺 加灰隔内外盖实以土一如始窆之仪
  祠土地扵墓左
  仪节如常仪
  祝文前后并同但改云今为某官建兹宅兆神其后同既葬就幕所灵座前行虞祭如初虞仪
  仪节序立 举哀 哀止 降神 盥洗 诣香案前 跪 上香 酹酒 俯伏兴拜兴拜兴平身复位 进馔 初献礼 祭酒 奠酒 读祝 俯伏兴 鞠躬拜兴拜兴平身 复位 亚献礼 祭酒 奠酒 俯伏兴拜兴拜兴平身 终献礼 祭酒 奠酒 俯伏兴拜兴拜兴平身 侑食 点茶辞神 鞠躬拜兴拜兴拜兴拜兴平身 礼毕祝文维年岁次月朔日辰某亲某敢昭告于某亲某官府君新改幽宅礼毕终虞夙夜靡宁啼号罔极谨以清酌庶羞祇荐虞事尚飨
  祭毕彻灵座主人以下出就别所释缌麻服素服而还告扵祠堂
  仪节与前同但改吿辞曰孝孙某今以某亲某官体魄托非其地已扵今月某日改葬扵某所事毕敢告馀并同朱子曰改葬须告庙而后告墓以葬葬毕奠而归又吿庙哭而后毕事方穏当行葬更不必出主祭告时却出主扵庙
  吕坤曰迁葬非得已也滨扵水则迁榇扵客土则迁必为城郭道路则迁先贫贱后富贵合而窆之也则迁凡以为死者也非是则否
  眀会典凡有改葬者皆具事因闻扵官勘验得实始听之将改葬先扵墓所随地之宜张白布帷幕开户向南其日内外诸亲皆至墓所各就便次孝子以下及妻妾女子子俱缌麻服周亲以下素服丈夫扵墓东西向妇人扵墓西东向皆北上妇人障以行帷俱立哭尽哀卑者再拜祝立扵羡道南北向内外哭止祝三声噫嘻启以改葬之故内外又哭尽哀权就别所掌事者开坟讫内外又就位哭如初掌事者设席扵幕下举棺出置扵席上内外俱从哭扵幕所分东西位如常仪祝以功布拭棺掌馔者设馔扵柩南孝子盥手以盏跪奠酒再拜讫少顷彻奠进柩车扵帷门外南向升柩扵车遂诣幕所内外俱哭掌事者先设床扵幕下有枕席周设帷柩车至帷门外丈夫柩东妇人柩西俱立哭掌事者举柩入设床柩东举尸出置扵床南首遂敛如大敛之仪如不易棺则不设床乃设灵座扵吉帷内幕下西厢东向乃葬将引柩告曰以今吉辰用即宅兆不设祖奠无反哭无方相魌头馀如常葬之仪既葬就吉帷灵座前一虞虞如常仪其祝辞云维年月朔辰孝子某敢吿于考某官改兹幽宅礼毕终虞夙夜匪宁啼号罔极谨以清酌庶羞祇荐虞事尚飨孝子以下出就别所释缌服素服而还掌馔者彻馔掌事者彻灵座
  附录通典母非罪被出父亡后改葬议晋王澹王沈与其叔征南将军昶书曰亡母少修妇道事慈姑二十馀年不幸久寝笃疾会东郡君案东郡君沈父初到官而李夫人亡李夫人沈祖母是时亡母所苦困剧不任临丧东郡君自痛远不得尝药而妇宜亲侍疾而不得临终手书责遣载病大归谓被遣还本也遂至殒亡东郡君后深悼恨之慈妣存无过行没荷出名春秋之义原心定罪乞迎亡母神柩改葬墓田上当先姑慈爱之恩次释先君既往之恨下蠲亡灵无负之耻博士薛谞议以为春秋原心定罪仲尼称父有争子然则定罪不可以不原心为子不可以不义争来书云尊亲以不幸遘疾不任理丧礼疾则饮酒食肉盖急扵性命而权正礼也夫厚养忘哀礼之所许况尊亲婴沈笃疾而被七出之罚乎尚使曩时家有壮子眀证本末直道而争岂令慈母以非罪受不义哉考诸典礼稽之原情其昭吿先灵先灵东郡君还安兆域使严父无违理之举慈母雪没代之耻不亦可乎沉重与叔昶书述薛议其叔答许之沈祭先考东郡君文云孝子沈敢昭告烈考东郡君沈亡母郭氏恪勤妇道齐孝之节克顺扵先姑天降氛气雁门太夫人遘疾历旬郭时又遇笃疾弗获尝祷夫人不幸遂至殒没烈考卒承大变忧恸荒迷未详听察谓郭供养有阙遂载病大归寻便殒亡遂使烈考深用悼恨澹及沈仰惟烈考旧心鉴亡妣素行不迎之议考礼度哀未及施行澹不幸夭没沈敢述澹意谋之通儒咨之邦族咸以为亡妣宜时改葬沈转受命扵征南君谓叔昶谨诣邺迎郭灵柩以某月日安厝庶顺烈考之旧心全祖亲之慈爱者也元史诸官吏迁葬祖父母父母给假二十日并除马程日七十里限内俸钱仍给之违限不至者勒停 至元二十七年议祖父母父母丧亡并迁葬者许给假限其限内俸钞拟合支给违例不到停俸定罪
  眀会典洪武间定内外官吏给假迁葬者俱自行具奏取自上裁如准吏部覆奏量地远近附簿定限行移应天府今在京行顺天府给引照回仍行体勘至期各还职役不在作阙之数如违限日久不到者就行提问 隆庆五年议准两京给假迁葬官员俱要该衙门掌印官勘实代奏方准题覆放回 六年议准如遇掌印官无人代奏者径自奏请 嘉靖三十四年议准迁葬官员照养病事例作阙放回待事毕具文起送如违三年之上亦照养病例革职 四十三年题准给假迁葬者须三年考满之后方许具奏
  父母不知存亡子行丧服
  晋书李𦙍传𦙍字宣伯辽东襄平人祖敏汉河内太守去官还乡里辽东太守公孙度欲强用之敏乘轻舟浮沧海莫知所终𦙍父信追求积年浮海出塞竟无所见欲行丧制服则疑父尚存情若居丧而不聘娶后有邻居故人与其父同年者亡因行丧制服燕国徐邈与之同州里以不孝莫大扵无后劝使娶妻既生𦙍遂绝房室恒如居丧礼不堪其忧数年而卒𦙍既幼孤有识之后亦以丧礼自居又以祖不知存亡设木主以事之由是以孝闻
  干学案敏之清信之孝皆千古奇节不多得是父是子异哉而信始不娶既制丧乃娶生子则又心丧终其身可谓仁至义尽者矣
  通典君父乖离不知死亡服议魏刘徳问田琼曰失君父终身不得者其臣子当得昏否琼答曰昔许叔重作五经异义己设此疑郑玄駮云若终身不除是绝祖嗣也除而成昏违礼适权也 晋博士徐宣瑜云君亡宜从公羊穷舟车人履所至不得者案世子即位郑玄注云君父亡令臣子心丧终身深所甚感心丧是也终身非也谓从玄心丧可也荀组云至父年及夀限中夀百岁行丧制服立宗庙扵事为长礼无终身之制
  干学案此条当与居丧昏嫁篇参看
  父母乖离知死亡及不知死亡服议晋蔡谟曰甲父为散骑侍郎在洛军覆奔成皋病亡一子相随殡葬如礼甲先与母弟避地江南闻丧行服三年而道险未得奔墓而其弟成昏㦯谓服可除不宜以昏者谟以为凶哀之制除则吉乐之事行矣且男女之会礼之所急故小功卒哭可以娶妻三年之丧吉祭而复寝鲁文扵祥月而纳弊晋文扵未葬丧而纳室春秋左氏传曰妇养姑者也又曰娶元妃以奉粢盛由此言娶妻者所为义大矣所奉事重矣又夫冠者加已之服耳非若昏娶有事亲奉宗庙继嗣之事而冠有金石之乐昏则三日不举金石之乐孰若不举之戚加己之事孰若奉亲之重今讥其昏而许其冠斯何义也不亦乖乎 又曰㦯疑甲省墓稽留者谟以为奔墓者虽孝子罔极之情然实无益之事非亡身之所也故礼奔丧不以夜行避危害也今中州丧乱道路险绝坟墓毁发名家人士皆有之而无一人致身者盖以路险体弱有危亡之忧非孝子之道故也而曽无讥责何至甲独云不可乎且甲寻已致身非如不赴之人也茔兆平安非如毁发之难也又是时甲母病笃营医药而不可违阙侍养投身危险必贻老母忧勤哉昔郑有尉止之乱子西子产父死扵朝子西不儆而先赴见讥扵典籍子产成列而后出见善扵春秋此经典之眀义也案吴雷思进参太傅军事亡在新汲为贼焚烧失丧其子不得奔迎案礼云久丧不葬主人不变者谓停柩在殡者耳不得施扵所闻左丞熊远启云父母死河北贼中如襄国平阳可依此制若王化所被人迹所及可往而不往非以笃孝道也诗人丧马犹求之林下不得漫依东关吴平之初如此例皆诣东关寻求唯桓陵不往求宋岱不迎母并加清议今其为制且有准则又司徒李𦙍祖父敏浮海避公孙度不知存亡寻求积年不得𦙍父见乡里与父同年者亡乃制服徐景山劝娶而生𦙍刘智释疑曰遇乱离析计父母之年已过百年可终卒矣而不得音问计同邑里同年者扵其死日便制丧服㦯以为终身㦯不许者如何智答曰父母生死未定则凶服不宜在身继祀为重然则言不宜制服必继代祀者吾以为得之矣凡服丧而无哀容得以不孝议之处厌降不得服其亲而哀情至者吾得以孝笃称之虽虞喜通疑云㦯以当终身服丧如是曽闵所能仅行非凡人所逮也谓宜三年求之不得乃制服居庐祥禫而除孔衍乖离论曰圣人制礼以为经常之教宜备有其文以辨彰其义即今代父子乖离不知自处之宜情至者哀过扵有凶情薄者礼习扵无别此人伦大事礼所宜眀谓莫测存亡则名不定名不定不可为制孝子忧危在心念至则然矣自然之情必有降杀故五服之章以周月为节况不闻凶安得过之虽终身不知存亡无缘更重扵三年之丧也故圣人不别为其制也御史中丞刘隗奏上诸军败亡失父母未知吉凶者不得荣官欢乐皆使心丧有犯君子废小人戮 东晋元帝建武元年征南大将军王敦上言自顷中原丧乱父子生乖㦯丧灵客寄奔迎阻隔而皆制服将向十载终身行丧非礼所许称之者难空绝娉娶昔东关之役事同今日三年之后不废昏宦苟南北圮绝非人力所及者宜使三年丧毕率由旧典也太常贺循上尚书二亲生离吉凶未分服丧则凶事未据从吉则疑扵不存心忧居素盖出人情非官制所裁也右丞蔡谟引奔丧礼有除丧而后归则未有除服之文也宜申眀吿下若直据东关之事非圣人所行恐不足以释疑也循重议礼奔丧除而后归者自谓丧葬如礼限扵君命者耳若尸灵不收葬礼不成则在家与在远俱不得除也况㦯必须求觅以其丧礼待已而成者邪若别以为义未足以服人心也直以祸难未销不可终身居服故随时立制为之义断使依东关故事大将军上事谓可从也帝告下曰若亡扵贼难求索理绝者皆依东关故事行丧三年而除不得从未葬之例也唯亲生离吉凶未定心忧居素出自人情如此者非官制所裁普下奉行中郎李干自上父母分迸不知所在今妻亡不昏吉事不接丞相王导上干情事难夺可更选代诏曰前敦循所奏唯闻丧不得奔者作制如李干比竟未决之宜急议定荀组表曰有六亲相失及不知父母没地者以未指得死亡之间没地处所情虑无异然以未审指的希万一之存未忍举哀则有终身之戚不涉吉事㦯惟一身承一宗之重传祖考遗体无心昏娶遂令宗祀绝灭扵一人及犯不孝莫大无后之罪此实难处然臣犹谓此非圣人不以死伤生之教也西路粗通久无音问殡可知矣但不了死地耳如此之徒宜以王法断之令举哀制服勤三年凶不过三年此近亡扵礼者之礼也诏曰组所陈不知父母存亡者令行服比扵有情其尚有疑然要当详议此理令可经通不得以难安隐而直尔置之皆一代事理道所宜先眀杜夷议曰荀组虽虑宗𦙍永绝魂灵馁而莫祀亦何可不念父母之㦯糊口扵四方㦯已死而不服视死犹生也㦯未死而服之视生犹死也恐视死犹生贤扵视生犹死也且又死之与生非意所度春秋甲戌己丑陈侯鲍卒信则传信疑则传疑谓此宜疑之以避不讳博士江泉议流离迸隔便令行丧案旧事未睹其例昔宰咺致赗春秋讥其豫凶事子路赴卫仲尼虽知必死须使者至而哭之然则吉凶事大存亡应审方今王道始通各令寻求之理尽乃后行丧扵礼未失虞豫议曰子当越他境以求其舟檝所经人迹所至可前而进见难而退若山川之险非身所涉虽欲没命则孝道不全宜废荣利之埶居憔悴之戚纯惨怛之行表徳义之所先也征西司马王愆期议今虽父子分乖存亡不定昔宋岱与母离隔吴平其母尚存推此安可必其无冀乎故先眀授受不废谓宜使昏宦及时也孙绰议云三千之责莫大扵不祀之痛必俟河清而昏㦯有绝嗣之门矣虞谭议曰诸失父母者疑行服之制以礼除丧而归未奔者无不除之制若废祭绝嗣皆不可行宜详条制万代可述蔡谟议父子流离存亡未分吉凶无问人道不可终凶宜制立权礼其过盛年之女可听许嫁其男宜寻求理极道穷仍得聘娶鲁文公以大祥之月纳弊扵齐春秋善之传曰孝也今乖离之子不废昏礼而末俗多有欢晏之会致贻讥议以成疑惑今慎行之士莫知所从求下礼官考详永为典式博士环济议曰春秋之义纳室养姑承继宗祀娉纳事在可许仕进须候清平贺循一段又见晋书礼志不重出晋书礼志太兴二年司徒荀组云二亲陷没寇难万无一冀者宜使依王法随例行丧庾蔚之云二亲为戎狄所破存亡未可知者宜尽寻求之理寻求之理绝三年之外便宜昏宦𦙍嗣不可绝王政不可废故也犹宜以哀素自居不豫吉庆之事待中夀而服之也若境内贼乱清平肆眚之后寻觅无踪迹者便宜制服
  谢尚传康帝时为司徒西曹属时有遭乱与父母乖离议者㦯以进仕理王事昏姻继百世扵礼非嫌尚议曰典礼之兴皆因循情礼开通弘胜如运有屯夷要当断之以大义夫无后之罪三千所不过今昏姻将以继百世崇宗绪此固不可塞也然至扵天属生离之哀父子乖绝之痛痛之深者莫深扵兹夫以一体之小患犹或忘思虑损听察况扵抱伤心之巨痛怀忉怛之至戚方寸既乱岂能综理时务哉有心之人决不冒荣苟进冒荣苟进之俦必非所求之旨徒开偷薄之门而长流弊之路㦯有执志丘园守心不革者犹当崇其操业以弘风尚而况含艰履戚之人勉之以荣贵耶
  南史孝义传华宝无锡人父豪晋义熙末戍长安年八岁临别谓宝曰须我还当为汝上头长安陷宝年至七十不昏冠㦯问之宝辄号恸弥日不忍答也
  王文殊传文殊吴兴故鄣人也父没魏文殊思慕泣血终身蔬食不衣帛服麻缊而已不昏不交人物岁时伏腊月朝十五未尝不北望长悲如此三十馀年太守孔琇之表其行诏榜门改所居为孝行里
  崔怀顺传怀顺清河东武城人父邪利鲁郡太守宋元嘉中为魏所获怀顺与妻房氏笃爱闻父见掳即日遣妻布衣蔬食如居丧礼岁时北向流涕邪利后仕魏书戒怀顺不许如此怀顺得书更号泣从叔模为荥阳太守亦入魏模子虽居处改节不废昏宦太眀中怀顺宗人冀州刺史元孙北使魏魏人问之曰崔邪利模并力屈归命二家子侄出处不同义将安在元孙曰王尊驱骥王阳回车欲令忠孝并弘臣子两遂泰始初淮北入魏怀顺因此归至代都而邪利已卒怀顺绝而后苏载丧还青州徒跣冰雪土气寒酷而手足不伤时人以为孝感
  旧唐书皇甫无逸传父诞隋并州緫管府司马仁夀末汉王谅扵并州起兵反诞抗节不従为谅所杀无逸时在长安闻谅反即同居丧之礼人问其故泣而对曰大人生平徇节义既属乱常必无苟免寻而凶问果至在丧柴毁过礼
  路随传随父泌陷蕃之岁随方在孩提后稍长成知父在蕃乃日夜啼号坐必西向馔不食肉母氏言其形貌肖先君遂终身不照镜
  干学案附录诸条乃人子处变之礼也遭时丧乱父子离隔不知存亡者世所时有故备列故事俾人子不幸而遘此者有所折衷焉














  读礼通考卷一百六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七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
  变礼七
  亲柩被焚重行丧礼
  柴绍炳曰里有新丧而家人失火者并其父棺燔焉议者曰扵律当坐大辟解之者曰此人子不幸而为法受恶者也扵是里之人将有闻而致难者予曰嘻乌有是哉先王之制律礼相为表里皆因人情而为之节文也故情有大恶而悖礼施扵尊亲者乃加重辟若夫失火焚父棺而力不能救此在人子之心诚为创钜痛甚㡬无所自容扵天地然原其情则非有大恶而故为悖礼者也坐以昧死岂为平允邪夫火与水等耳脱有奔丧扶柩取道江河或遭风波覆溺之累至遗骸不免终无执其子而加刑者何则祸生扵不测非人所能为也且人子扵父母事死如生故居丧者寝苫枕凷不离柩侧遇邻警则匍匐呼号移柩为先若乃火起室中仓卒焚灼左右无所助虽有曽闵之孝叩头吁天万不一省岂能肩负黄肠而出诸烈焰中哉当此时欲责其以身徇之抑又不可古有赴火而救生父者无赴火而殉殡宫者礼言之毁不危身无救扵逝者而令先人之遗体俱烬虽孝而实愚矣然则谓火燔父棺坐子大辟果出何典邪春秋书许世子止弑其君传者谓止不尝药也欧阳子非之以为不尝药小失弑君大恶圣人刑书必无以大恶加小失者今燔棺而遽当以大辟则原情失中春秋之法如是乎案律有子孙扵祖父冢墓穿穴熏狐至焚棺尸者坐绞此扵礼悖而情恣其事近扵故矣故立法示警未曽以朽骨末减焉若夫火与彼殊科盖燔棺一也而情则可原得已与不得已也㦯又曰人子扵此情固不得已而律之所当宽矣然处礼之变柰何予谓擗踊哭泣毁容辍食如亲初死三党为之奔视佐孝子就火所拾骨改敛复设幕而受吊焉殡葬之仪如常不改庶乎其亡扵礼之礼也
  亡失尸柩
  通典父母死亡失尸柩服议后汉桓翺问氾阁曰久丧不除者为当众子尽然邪故质焉尔荅云昔尝送郑君到代陵代陵有人其父死不得其尸其子行丧随制降杀阁与亡者相知而往吊之还问郑君所駮异义之事不孝莫大扵无后终身不除此为绝先人之统无乃重乎郑君答云庶子自可摄祭阁覆云无庶子当何以又曰族人可以其伦代之阁又覆言云无族人云何则不复相荅推此而详但使一适子不除耳 晋刘智释疑云问者曰久而不葬丧主不除若其父远征军败死扵战场亡失骸骨无所葬其服如何智云此礼文所不及也以理推之凡礼使为主者不除不谓众子独无哀诚以既变人情必杀丧虽在殡不为主者可以无服然则为主者之服何以哀独多也以丧柩在不可无凶事之主故也今无所葬是无尸柩也凶服无尸则为后者宜与众子同除矣讫葬而变者丧之大事毕也若无尸柩则不宜有葬变寒暑一周正服之终也是以除首绖而练冠也亡失亲之骸骨孝子之情所欲崇也可令因周练乃服变衰绖虽无故事而制之所安也
  墓毁制服
  通典父母墓毁服议东晋大兴二年司徒荀组表言王路渐通士人得视冢墓多闻凶问朝野所行不同㦯有重制斩杖者复有制齐衰三月缌麻三月者有直素服尽哀者人生不同性有厚薄是以圣人制礼居中使贤者俯就不肖者企及臣谓墓毁之制改葬缌麻当包之矣郑康成王子雍皆云棺毁见尸痛之极也今遇贼见毁理无轻重也以礼无眀文行者致异臣以为宜使眀礼大臣议为正制诏司徒表礼虽无坟墓毁废正文然依附名例不为无准吾谓改葬缌通制也已修复不临尸柩素服可也而士大夫率意轻重不同其下太常议定国子祭酒杜夷议墓既修复而后闻问宜依春秋新宫之灾哭而不服博士江渊议凡所以改葬者必由丘墓崩坏露殡其痛一也愚以为发墓依改葬服缌三月汉时有盗高庙宝器者达理之士以为其罪轻扵盗长陵之土虽同主扵敬事实有异愚以为墓毁更复不应比庙灾而不行服也侍中黄门侍郎江启表案郑玄云亲见尸柩不可无服如郑义以见而服不见不服也司徒临颖前表改葬之缌不以吉临凶今听其坟墓毁发依改葬服缌麻不得奔赴及已修复者唯心丧缟素深衣白帻哭临三月孔仰墓毁论曰案礼圣人制殡葬之意盖以死者不可复存而孝子不忍弃其亲故为棺椁葬埋推其本心固在不忍弃之中为礼节以顺孝子情耳原圣人之意盖以无知处形骸故以幽闭长久为安以有知为神灵故以清阳博庙尊严为显尊严故可修潜隐故不犯比之丘陵同之自然而不敢修若遇寇发露可以补复其外而不可改内哭泣之日以事讫为节故庙灾有三日哭之文墓毁无制哭之日窃推夫理恐不加异扵庙灾也苟以无知处之则虽加开发不能益死者之苦但人情不忍见闻见闻之日有哭泣亘五日㦯十日过者不足褎不及不足贬故圣人不为之礼永和十二年修复峻平四陵大使开陵表至至尊及百官皆服缌尚书符问皇太后应何服博士曹耽胡讷议为人后者为之子元帝继武帝扵景帝为曽祖礼为曽祖后斩衰三年小记与诸侯为兄弟者斩衰则无齐皇太后宜正服斩衰改葬当缌郑注止扵臣子妻王氏通谓三年者王氏近情则宜缌领国子博士荀讷议如郑玄注则皇太后不应有服缌谓今皇太后上奉宗庙下临朝臣宜有变礼不得准之常制太常王彪之上言二学博士荀讷曹耽等议如臣虽与之同议议各有辞太后临朝称制体同皇极则亦宜服缌议有二君之嫌尚书范汪亦同彪之云太后临朝君礼有何不尽而若何疑扵服遂上皇太后缌服 或问曰曽祖墓从祖墓毁发哭制云何范宣曰礼不见在远直闻墓发制唯经见改葬缌此施臣子妻是承适者当依此礼非适有降但三日哭从祖一日哭可也 宋庾蔚之谓人子之情无可辍圣人以礼断之故改葬所服不过扵缌缌服虽轻而用情甚重意谓闻其亲尸柩毁露及更葬便应制服奔往纵已修复亦应临赴苟涂路阻碍犹宜制服缌依三月而除岂可以不及葬事便宴然不服乎
  晋书礼志建武元年以温峤为散骑侍郎峤以母亡值寇不临殡葬欲营改葬固让不拜元帝诏曰温峤不拜以未得改卜葬送朝议又颇有异同为审由此邪天下有阙塞行礼制物者当使礼可经通古人之制三年非情之所尽盖存亡有断不以死伤生耳要绖而服金革之役者岂营官邪随王事之缓急也今桀逆未枭平阳道断奉迎诸军犹未得径进峤特一身扵何济其私艰而以理阂自疑不服王命邪其令三司八座门下三省外内群臣详共通议如峤比吾将亲裁其中扵是太宰西阳王羕司徒临颖公组骠骑将军即丘子导侍中纪瞻尚书周𫖮散骑常侍荀邃等议以昔伍员挟弓去楚为吴行人以谋楚诚志在报雠不苟灭身也温峤遭难昔在河朔日寻干戈志刷仇恶万里投身归赴朝廷将欲因时竭力凭赖王威以展其情此乃峤之志也无缘道路未通师旅未进而更中辞王事留志家巷也以为诚宜如眀诏扵是有司奏曰案如众议去建武元年九月下辛未令书依礼文父丧未葬唯丧主不除以他故未葬人子之情不可居殡而除故期扵毕葬无远近之断也若亡遇贼难丧灵无处求索理绝固应三年而除不得故从未葬之例也若骨肉殱扵寇害死亡漫扵中原而继以遗贼未灭亡者无收殡之实存者又阙扵奔赴之礼而人子之情哀痛无断辄依未葬之义久而不除若遂其情则人居无限之丧非有礼无时不得之义也诸如此皆如东关故事限行三年之礼毕而除也唯二亲生离吉凶未分服丧则凶事未据从吉则疑扵不存心忧居素出自人情有如此者非官制之所裁今峤以未得改卜奔赴累设疾辞案辛未之制已有成断皆不得复遂其私情不服王命以亏法宪参议可如前诏南史江泌传泌母墓为野火所烧依新宫灾三日哭泪尽继之以血
  隋书礼仪志梁天监元年齐临川献王所生妾谢墓被发不至埏门萧子晋传重咨礼官何佟之佟之议以为改葬服缌见柩不可无服故也此止侵坟土不及扵椁可依新宫火处三日哭假而已帝以为得礼
  王廷相修墓制服说父母之墓崩毁㦯盗发露柩体修之宜何服曰此痛之甚者也可无制服以临之乎礼无正文以义而起亦可也改葬礼缌其服虽轻而用情甚重修墓更葬其事体均制缌礼也
  滴血验骨
  南史孙法宗传法宗吴兴人也父随孙恩入海被害尸骸不收母兄并饿死法宗年小流迸至十六方得还单身勤苦霜行草宿营办棺椁造立冢墓葬送母兄俭而有礼以父尸不测入海寻求闻世间论是至亲以血沥骨当悉凝浸乃操刀沿海见枯骸则刻肉灌血如此十馀年臂胫无完皮血脉枯竭终不能逢遂衰绖终身常居墓所
  梁书萧综传豫章王综高祖第二子也其母吴淑媛自齐东昏宫得幸扵高祖七月而生综宫中多疑之者及淑媛宠衰怨望遂陈疑似之说故综怀之每出藩恒扵别室祠齐氏七庙又微服至曲阿拜齐眀帝陵然犹无以自信闻俗说以生者血沥死者骨渗即为父子综乃私发齐东昏墓出骨沥臂血试之并杀一男取其骨试之皆有验自此常怀异志及出为南兖州刺史遂举镇降魏改名缵追为齐东昏侯服斩衰
  旧唐书博州聊城人王少玄者父隋末扵郡西为乱兵所害少玄遗腹生年十馀岁问父所在其母告之因哀泣便欲求尸以葬时白骨蔋野无由可辨㦯曰以子血霑父骨即渗入焉少玄乃刺其体以试之凡经旬日竟获父骸以葬尽体病疮历年方愈
  乌斯道丁孝子传孝子名鹤年西域人元末居武昌淮兵之乱避地浙东越十载告牒还武昌生母冯阻绝病死瘗东邨废宅中恸哭行求梦其母以告啮血沁骨敛而葬焉
  干学案刺血之说相传已久㦯云朽骨久枯遇生血皆能沁入故洗冤等书生人血扵水中验亦有未可尽信者载此姑存一说可耳
  后母子服前母
  晋书礼志武帝太康元年东平王楙上言祖王昌父毖本居长沙有妻息汉末使入中国值吴叛仕魏为黄门郎与前妻息死生隔绝更娶昌母今江表一统昌闻前母久丧言疾求平议通典云后汉末长沙人王毖上计至京师值吴魏分隔毖妻子在吴身留中国为魏黄门郎更娶妻生昌及式毖卒后昌为东平相至晋太康元年吴平时前妻已卒昌闻丧求去官行服东平王楙上台评议守博士谢衡议曰虽有二妻盖有故而然不为害扵道议宜更相为服通典云博士谢衡云毖身不幸去父母远妻子妻扵其家执义守节奉宗祀养舅姑育穉子后得归还则固为己妻父既为妻子岂不为母昌宜追服三年守博士许猛以为地绝又无前母之制正以在前非没则绝故也前母虽在犹不应服通典云博士许猛云绝有三道有义绝者犯七出也有法绝者以王法绝有地绝者以殊域而绝且夫绝妻如纪叔姬其逼以王法隔以殊域而更聘适室者亦为绝矣是以礼有继母服制无前母服制是以前母非没则绝也以昌前母虽在犹不应服若昌父在则唯命矣依礼记昌惟宜追服其兄耳段畅秦秀驺冲许猛散骑常侍刘智安议礼为常事制不为非常设也亡父母不知其死生者不著扵礼平生不相见去其加隆以期为断都令史虞溥议曰臣以为礼不二适所以重正非徒如前议者防妒忌而已故曰一与之齐终身不改未有遭变而二适苟不二则昌父更娶之辰是前妻义绝之日也使昌父尚存二妻俱在必不使二适专堂两妇执祭同为之齐也通典云虞溥言臣以为礼不二适重正也苟正适不可以二则昌父更娶之辰即前母义绝之日固不待言而可知矣议者以昌父无绝遣之言尚为正适恐犯礼亏教难以示后案昌父既册名魏朝更纳后室岂得怀旧君扵江表存外妻扵雠国乎非徒时政之所禁乃臣道所宜绝设使昌父尚存今始会同必不使两妻专堂二适执祭以此验之故知后适立宜前适废也即使父有两立之言犹将以礼正之况无遗命可以服乎溥以为宜如猛议秦秀议二妾之子父命令相慈养而便有三年之恩便同所生昌父何义不命二适依此礼乎父之执友有如子之礼况事兄之母乎通典云博士秦秀议云案议者以礼无前妻之名依名绝之不为之服斯乃是也今兄弟不同居而各以路人相遇其母恐一体之爱从此绝矣古人之为未必案文唯称情耳以为二母之子宜各相事皆如所生虽无成典期扵相睦得礼意也若前妻之子不胜母之哀来言曰我母自尽礼扵事夫为夫先祖所歆享为父志所嘉为人伦所钦敬便迎父丧归扵旧茔以其母祔葬则后妻之子宁可以据儒者之言以距之邪礼二妾之子父命令相慈而三年之恩便同所生矣昌父何义不令二适依此礼乎然礼无眀制非末学者所敢用心必不得已与其意而绝之不若意而事之故以为昌宜追前母三年二母之祔以先后为叙许猛又议夫少妇穉则不可许以改娶更适矣今妻在许以更聘夫存而妻得改醮者非绝而何侍中领博士张恽议昔舜不告而娶昏礼盖阙故尧典以釐降二女为文不殊适媵传记以妃夫人称之眀不立正后也夫以圣人之弘帝者适子犹权事而变以定典礼黄昌之吿新妻使避正室时论许之推姬氏之让执黄卿之决宜使各自服其母通典云侍中程咸言诸侯无更娶致夫人之制大夫妻死改室不拘立适昌父前妻守徳约身幸值闻通而固绝之此礼不胜情而渐入扵薄也昌母后聘本非庶贱横加抑黜复不然矣若今二母之子交相为报则并尊两适礼之大禁昔舜不告而娶昏礼盖阙传记以二妃夫人称之眀不足立正后也圣人之弘犹权事而变而诸儒欲听立两适并未前闻且赵姬让叔隗以为内子黄昌之告新妻使避正室皆欲以正家统而分适妾也昌父已亡无正之者若追服前母则自黜其亲交相为报则固非适就使未达追为之服犹宜刑贬以匡失谬况可报楙施行正为通例则两适之礼始扵今矣开争长乱不可以训臣以为昌等当各服其母者黄门侍郎崔谅荀悝中书监荀朂领中书令和峤侍郎夏侯湛皆如溥议侍郎山雄兼侍郎著作陈寿以为溥駮一与之齐非大夫也礼无二适不可以并耳若昌父及二母扵今各存者则前母不废已有眀徴也设令昌父将前母之子来入中国尚在者当从出母之服苟昌父无弃前妻之命昌兄有服母之理则昌无疑扵不服通典云陈夀等议春私之义不以得宠而忘旧是以赵姬请迎叔隗而已下之若昌父及二母扵今并存则前母不废有眀征矣设使昌父昔持前妇所生之子来入中国而尚在者恐不谓母已黜遣从出母之服苟昌父无弃前妻之命昌兄有服母之理则昌无疑扵不服贼曹属卞粹议昌父当莫审之时而娶后妻则前妻同之扵死而义不绝若生相及而后妻不去则妾列扵前志矣死而会乎则同祔扵葬无并适之实必欲使子孙扵没世之后追计二母隔绝之时以为并适则背违死父追出亡母议者以为礼无前母之服者可谓以文害意愚谓以母之不亲而服三年非一无异扵前母也仓曹属卫恒议㦯云适不可二前妻宜绝此为夺旧与新违母従子礼律所不许人情所未安也㦯云绝与死同无嫌二适据其相及欲令服此为论适则死议服则生还自相伐理又不通愚以为地绝死绝诚无异也宜一如前母不复追服主簿刘卞议毖在南为邦族扵北为羁旅以此名分言之前妻为元妃后妇为继室何至王路既通更当逐其今妻废其适子不书姜氏绝不为亲以其犯至恶也赵姬虽贵必推叔隗原同虽宠必适宣孟若违礼苟让何则春秋所当善也论者为地绝其情终已不得往来今地既通何为故当追而绝之邪黄昌见美斯又近世之眀比司空齐王攸议礼记生不及祖父母诸父昆弟而父税丧已则否诸儒皆以为父以他故子生异域不及此亲存时归见之父虽追服子不从税不责非时之恩也但不相见尚不服其先终而况前母非亲所生义不逾祖莫往莫来恩绝殊隔而令追服殆非称情立文之谓也以为昌不宜追服司空李𦙍议毖为黄门侍郎江南已叛石厚与焉大义灭亲况扵毖之义可得以为妻乎大司马骞不议太尉充抚军大将军汝南王亮皆从主者溥又駮粹曰丧从宁戚谓丧事尚哀耳不使服非其亲也夫死者终也终事已故无绝道分居两存则离否由人夫妇以判合为义今土隔人殊则配合理绝彼已更娶代已安得自同扵死妇哉伯夷让孤竹不可以为后王法也且既以为适后服复云为妾生则或贬㦯离死则同祔扵葬妻专一以事夫夫怀贰以接已开伪薄之风伤贞信之教扵以纯化笃俗不亦难乎今昌二母虽土地殊隔据同时并存何得为前母后母乎设使昌母先亡以适合葬而前母不绝远闻丧问当复相为制何服邪夫制不应礼动而愈失夫孝子不纳亲扵不义贞妇不昧进而苟容今同前适扵死妇使后妻居正而或废扵二子之心曽无恧乎而云诬父弃母恐此文𦤺之言难以定臧否也礼违诸侯适天子不服旧君然则昌父绝前君矣更纳后室废旧妻矣又何取扵宜诛宜抚乎且妇人之有恶疾乃慈夫之所愍也而在七出诚以人理应绝故也今夫妇殊域与无妻同方之恶疾理无以异据已更娶有绝前之证而云应服扵义何居通典云司马李苞议礼重统所以正家犹国不可二君虽礼文残阙大事可知昌父遇难与妻隔绝夫得更娶妻当更嫁此通理也今之不去此自执节之妇不为理所绝矣适可嘉异其意不得以私善羁縻已绝之夫议者以赵姬为比愚以为不同也重耳适齐志在必还五年之间未为离绝衰纳新宠扵礼为废适扵义为弃旧姬氏固让得礼之正是以春秋善之眀不得并也古无二适宜如溥駮尚书八座以为设令有人扵此父为敦煌太守而子后任扵洛若父娶妻非徒不见乃可不知及其死亡不得不服但鞠养己者情哀而不相见名制虽戚念之心殊而为之服一也又两后匹适自谓违礼不谓非常之事而以礼处之也昔子思二哭出母扵庙其门人曰庶氏之母死何为哭扵孔氏之庙子思惧改哭扵他室若昌不制服不得不告其父母掘其前母之尸徙之他地若其不徙昌为罪人何则异族之女不得祔扵先姑藏其墓次故也且夫妇人牵夫犹有所尊赵姬之举礼得权通故先史详之不讥其事耳今昌之二母各已终亡尚无并主轻重之事也昌之前母宜依叔隗为比若亡在昌未生之前者则昌不应复服生及母存自应如礼以名服三年辄正定为文章草下太常报楙奉行制曰凡事有非常当依准旧典为之立断今议此事称引赵姬叔隗者粗是也然后狄与晋和故姬氏得迎叔隗而下之吴寇隔塞毖与前妻终始永绝必义无两适则赵衰可以专制隗氏昌为人子岂得擅替其母且毖二妻并以绝亡其子犹后母之子耳昌故不应制服也太兴初著作郎于宝㦯以鹤林玉露载杨诚斋事谓于宝当作干宝者然王元美极其援据仍作于宝故此照晋书不改为干论之曰礼有经有变有权王毖之事有为为之也有不可责以始终之义不可求以循常之文何群议之纷错同产者无适侧之别而先生为兄诸侯同爵无等级之差而先封为长今二妻之入无贵贱之礼则宜以先后为秩顺序义也今生而同室者寡死而同庙者众及其神位固有上下也故春秋贤赵姬遭礼之变而得礼情也且夫吉凶哀乐动乎情者也五礼之制所以叙情而即事也今二母者本他人也以名来亲而恩否扵时敬不及生爱不及丧夫何追服之道哉张恽刘卞得其先后之节齐王卫恒通扵服绝之制可以断矣朝廷扵此宜导之以赵姬齐之以诏命使先妻恢含容之徳后妻崇卑让之道室人达长少之序百姓见变礼之中若此可以居生又况扵死乎古之王者有师友之礼待其臣而不敢自尊今令先妻以一体接后而后妻不敢抗及其子孙交相为服礼之善物也然则王昌兄弟相得之日盖宜祫祭二母等其礼馈序其先后配以左右兄弟肃雍交酬奏献上以恕先父之志中以高二母之徳下以齐兄弟之好使义风弘扵王教慈让洽乎急难不亦得礼之本乎是时沛国刘仲武先娶母丘氏生子正舒正则二人母丘俭反败仲武出其妻娶王氏生陶仲武为母丘氏别舍而不告绝及母丘氏卒正舒求祔葬焉而陶不许舒不释服讼扵上下泣血露骨衰裳缀络数十年不得从以至死亡时吴国朱某娶妻陈氏生子东伯入晋晋赐妻某氏生子绥伯太康之中某已亡绥伯将母以归邦族兄弟交爱敬之道二母笃先后之序雍雍人无间焉及其终也二子交相为服君子以为贤安丰太守程谅先已有妻后又娶遂立二适前妻亡后妻子勲疑所服中书令张华造甲乙之问曰甲娶乙为妻后又娶景匿不说有乙居家如二适无有贵贱之差乙亡景之子当何服本实并列适庶不殊虽二适非正此失在先人人子何得专制析其亲也若为庶母服又不成为庶进退不知所从太傅郑冲议曰甲失礼扵家二适并在诚非人子所得正则乙景之子并当三年礼疑从重车骑贾充侍中少傅任恺议略与郑同太尉荀𫖮议曰春秋并后匹适古之眀典也今不可以犯礼并立二妻不别尊卑而遂其失也故当断之以礼先至为适后至为庶景子宜以适母服乙乙子宜以庶母事景昔屈建去芰古人以为违礼而得礼景子非为抑其亲斯自奉礼先后贵贱顺序之义也中书监荀勗议曰昔乡里郑子群娶陈司空从妹后隔吕布之乱不复相知存亡更娶乡里蔡氏女徐州平定陈氏得还遂二妃并存蔡氏之子字元衅为陈氏服适母之服事陈公以从舅之礼族兄宗伯曽责元衅谓抑其亲乡里先达以元衅为合宜不审此事粗相似否
  成帝咸康二年零陵李繁姊先适南平郡陈诜为妻产四子而遭贼扵贼请活姑命贼略将姊去诜更娶严氏生三子繁后得姊消息往迎还诜诜籍注领二妻及李亡诜疑制服以事言征西大将军庾亮府平议时议亦往往异同司马王愆期议曰案礼不二适故惠公元妃孟子孟子卒继室以声子诸侯犹尔况庶人乎士丧礼曰继母本实继室故称继母事之如适故曰如母也诜不能远虑避难以亡其妻非犯七出见绝扵诜始不见绝终又见迎养姑扵堂子为首适列名黄籍则诜之妻为诜也妻则为晖也母晖之制服无所疑矣礼为继母服而不为前母服者如李比类旷世所希前母既终乃有继母后子不及前母故无制服之文然礿祠烝尝未有不以前母为母者亡犹母之况其存乎诜有老母不可以莫之养妻无归期纳妾可也李虽没贼尚有生冀诜寻求之理不尽而便娶妻诚诜之短也然陇亩之夫不达礼义考之传记不胜施孝叔之妻失身扵郤犫而不弃者以非其罪也诜有两妻非故犯法李鄙野人而能临危请活姑命险不忘顺可谓孝妇矣议者欲令在没略之中必全苦操有陨无二是望凡人皆为宋伯姬也诜虽不应娶妻要以严为妻妻则继室本非适也虽云非适义在始终宁可以诜不应二妻而已涉二庭乎若能下之则赵姬之义若云不能官当有制先适后继有自来矣众议贬讥太峻故略序异怀亮从愆期议定通典云仓曹参军王群议李氏投身扵贼则名义绝矣辱身污行丧礼违义虽有救母之功宜以路人之恩相报不可以奉承宗庙严子不宜以母服服之李子宜以出母居之仓曹参军虞胗议庶人两妻不合典制裁之法则应以先妇为主服无所疑汉时黄司农为蜀郡太守得所失妇便为正室使后妇下之载在风俗通今虽贵贱不同犹可依准行参军诸葛玚议诜既不能庇其伉俪又未审李之吉凶无感离之惨便欢会纳妻悖礼伤教皆此之由又诜协严迎李籍注二妻李亡之日乃复疑服若小人无知不应有疑及其有疑眀知妻不可二生乱其名没疑其服丧乱以来多有此比宜齐之以法户曹掾谈刿等曰奉教博议互有不同案礼无二适之文李为正适应服居然有定
  魏书毕元宾入国初娶东平刘氏有四子祖朽祖髦祖归祖旋赐妻元氏生二子祖荣祖晖祖朽㝡长祖荣早卒祖晖次祖髦故事前妻虽先有子后赐之妻子皆承适所以刘氏先亡祖晖不服重元氏后卒祖朽等三年终礼
  干学案后母之子而服前母世不经见故礼文无之然遭时仳离如王昌陈诜比者往往而有则宜制服与否亦不可以不辩故备列通典诸说使人子处此变礼者有所考镜焉又案元魏故事异扵朱绥伯蔡元衅甚矣
  夫死受聘守志不再嫁而亡
  通典寡叔母守志兄迎还密受娉未知而亡服议晋有问曰甲叔母乙寡守节十馀年其母在兄壬迎乙还家景求昏扵壬壬意许定已克吉日而乙暴亡甲应有服否裴主簿议凡秉节遂志义不二醮者固必杜渐虑始专扵夫家何得假迹晨昏以之媒币予以为景壬交币之辰则甲乙义绝之日许参军駮曰乙丧夫无子励操十载心期同穴志固金石虽潜交媒币而乙不与知苟聘至之非我则无愧扵幽眀矣昔宋姬守志梁寡高行焚身毁形焉知景至之时乙无若人之絜疑必从重重则宜服予固以为不应绝也 宋庾蔚之云甲叔母乙便是执操之人直是母欲夺而嫁之乃逆责杜渐防微古贤不足贵也许君之言当附扵理
  叔母寡姑遣还未嫁而亡服议晋王景平问妇人夫没无男其姑愍其少寡欲令更出要其兄迎归未有所适而亡伯叔之子应为服否谷士风议曰妇人夫没无子有归宗更出之义今姑愍彼无嗣令还其党欲令更出则卫庄姜遣陈妫之比也扵兄弟之家者兄弟宜服周受姑命而归宗夫之馀亲不应有服虞子卿駮曰士风所议妇人夫没无子有归宗更适之义昔姜氏以杀适立庶归齐怨鲁卫陈妫以子死君卒扵礼宜归此妇非姜氏义绝之伦无陈妫应出之事其姑愍其守寡欲令更适此盖世俗之常意非教训之道也卫共伯之妻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不去就有姑命未可要谓之必出也季思龙以为谷氏所据之征虽失然所执之意未为非也妇人之礼执箕帚养舅姑供祭祀者也今归母氏阙此三事何妇礼之有姑以宜出而遣兄以可出而迎辞姑从兄是为欲出之意定也李彦仲以为姑有嫁妇之文故令归母氏之党已绝之理理自灼然
  贡举遭国丧
  明科贡录正徳十六年五月先是会试取中举人张治等三百五十名以大行皇帝南巡未经殿试至是礼部尚书毛澄等请扵五月十五日引赴殿廷试策缘遇大行皇帝大丧拟照天顺八年事例至日早引诸贡士扵西角门行礼毕赴奉天殿前丹墀内策试十八日早仍扵西角门引诸进士行礼免传制唱名并恩荣宴文武百官各具素服侍班乐设而不作诏曰可











  读礼通考卷一百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八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制一
  干学案丧制者何也今日通行之制也其冠以古制者何本所自也士子贡举之制汉所独严至今无变抑亦礼教之始也故次之职官忧服略定扵唐淆扵五代宋赖诸儒之力行金元益轻矣眀洪武间稽古定制而
  本朝益为精详传之万世可也武臣之制轻丧之制则昔所有而今无我
  皇上许武臣报艰煌煌眀旨锡类之深仁无不遍矣丧禁古法也至今通行并志之为丧制云
  古制
  曽子问孔子曰夏后氏三年之丧既殡而致事殷人既葬而致事⿰至支 -- 𦤺事还其职位扵君周则卒哭而致事记曰君子不夺人之亲亦不可夺亲也此之谓乎注二者恕也孝也 疏皇氏云夏后氏尚质孝子丧亲恍惚君事不敢久留故既殡⿰至支 -- 𦤺事还君殷人渐文思亲弥深故既葬毕始致事还君周人极文悲哀至甚故卒哭而致事知周卒哭致事者以丧大事有三殡也葬也卒哭也夏既殡殷既葬后代渐远以此推之故知周卒哭也君子谓人君也人臣有亲之丧在上君子许其致事是不夺人丧亲之心此谓恕也以已情恕彼也人臣遭亲之丧若不致事是自夺思亲之心也故遭丧须致事是不夺情以求利禄此谓孝也此据孝子之身也吕柟曰㦯问夏后氏既殡而致事殷人既葬而致事夫既闻丧即当致事扵君如之何待殡葬后方致事也曰此礼之善者也初闻丧时只以哀亲为重将他事皆不理矣故待殡葬始致事扵君也徐师曽曰在君使之则为夺人丧亲之心非所以教人孝也在臣从之则为自夺其丧亲之心非所以为孝也此二者皆君子所不为也
  王制父母之丧三年不从政齐衰大功之丧三月不从政
  陈澔曰从政谓给公家之力役也
  杂记三年之丧祥而从政期之丧卒哭而从政九月之丧既葬而从政小功缌之丧既殡而从政注以王制言之此谓庶人也从政从为政者教令谓给繇役 疏与王制不同者此庶人依士礼卒哭与既葬同三月故王制省文緫云三月也若大夫士三年之丧期不从政是正礼也卒哭金革之事无辟是权礼也
  徐师曽曰一说王制以庶人言而此则通大夫士言更详之
  干学案此二条注疏及诸家皆谓指庶民力役之政然则大夫士之遭丧者独无致政之限乎愚意此二条皆指大夫而言非谓庶民也徐伯鲁虽疑其说而犹未敢决言何与
  礼运三年之丧与新有昏者期不使疏臣有丧昏则归向家一期之间不复使役也故云期不使
  选举制
  汉律不为亲行三年丧不得选举见扬雄传注
  后汉书安帝纪元初中邓太后下诏不为亲行服者不得选举
  干学案汉律不传说文注引汉律令语数十条无与丧相关者独扬雄传中孟康引此语读此然后知汉人不尽废古丧制也汉所严者惟大臣二千石刺史耳大臣国所系赖辄以丧去则废事二千石刺史皆有州郡之责略似封建时诸侯尽如古礼奔丧则迁代不常故有请终丧而不得者礼不下庶人宜亦在所轻若夫士人无职事可领而身居庠序实为礼义所自出故独重之所以端风化之原也縁此又知二千石刺史以下必不尽夺其丧徒以律令之详不可得见耳
  通典晋武帝太始中杨旌有伯母服未除而应孝廉举天水中正姜铤言太常杨旌遭伯母丧㡬时而被孝廉举又已葬未及为人后不案旌以去六年二月遭伯母丧其年十一月葬十二月应举不为人后乡闾之论以孝廉四科徳行高妙清白冠首必不谓在哀之人礼之所责也博士祭酒刘喜议礼周之丧卒哭而从政进贡达士为政之务也此敬君之命为下之顺礼因杀而顺君命可也今旌十二月被举过既葬之后因情哀杀而顺君命三年之丧则终其服周之丧一月而已明情有轻重也又案律令无以丧废举之限博士爰干议案礼周丧之末可以吊人也君子之仕行其义也今以丧在四科之一虽无善称亦应无咎博士韩光议孝廉清白克让为徳旌本周丧之戚猥当贡举不能辞退诗人有言受爵不让旌应贬矣 毗陵内史论江南贡举事江表初附未与华夏同贡士之宜与中国法异前举孝廉不避丧孝廉亦受行不辞以为宜访问馀郡多有此比案天水太守王孔硕举杨少仲为孝廉有周之丧而行甚致清议今欲从旧则中夏所禁欲不举则方士所阙暗塞意浅甚以为疑震本论无姓议曰孝举古之名贡寻名责实模格宜高夫以宜高之姿必以迈俗为称动拟清流行顾礼典况齐衰之丧身有伯叔之痛腰麻贯绖对而不言不处大夫之位不统邑宰之官时无盟战代无寇戎不受聘使之命不率师旅之役丧礼宜备哀情宜毕古者周丧过三月而从政谓若今之职司有公除也公除之制盖由近者多事在官不复从礼权宜之事耳今当举者咸出布衣或在吏次且贡选之道在不拘之地推让之宜得顺其心官无推让之刑法无必行之制平日且犹逊让况周年之忧乎若从公除则非正官之例也若从高贡之举扵情为慢丧扵举为昧荣考之扵礼义则未闻此下有阙文今戎车未息礼制与古不同今诸王官司徒吏未尝在职者其高足成有一举便登黄𣪚其次中尚书郎被召有周丧正假一月耳何至孝廉独不可耳为孝廉之举美扵黄散邪如所论以责孝廉之举则至朝臣复何以恕之宜依据经礼分别州国之吏与散官不同又议曰震以王官司徒吏皆先由州郡之贡而后升在王廷册名委质列为帝臣选任唯命义不得辞故遭周丧得从公夺之制周则迫命俯就至扵州郡之吏未与王官同体其举也以孝顺为名以廉让为务在不制之限扵时可得固让扵宜可得不行况兼周丧焉可许乎据情责实扵义不通苟居容退之地虽小必让苟在不嫌之域虽大不辞是黄散可受而孝廉可拒也故孝在得申之位动则见恕是以州国之与王官不同之理在乎此矣若乃权时制宜越常从变则孝非特命之征举非应务之首庆代无纵横之务校礼则不睹其事唯宜折之以理从其优者也
  顾湄曰古人扵期功之丧皆不得赴举重伦纪而轻荣名也今人躁扵得官忽扵持服令晋人见之宜乎有䩄靣目今人之不如古远矣
  干学案此所谓清议也齐衰之丧旁期之服而持议者不肯宽假读其词凛如秋霜即三年重丧可知矣当时京朝官刺史二千石及有聘使之命师旅之役者与布衣贡举者不同古者期丧过三月而从政谓有职事者当公除非所言扵未为王官者苟居容退之地虽小必让苟在不嫌之域虽大不辞古人厚大臣而重始进魏晋以来议礼者何其严也
  宋史真宗纪天禧三年正月贡举人郭稹等见崇政殿稹冒丧赴举命典谒诘之即引咎殿三举
  王栐燕翼诒谋录旧制期丧百日内妨试尊卑长幼同士人病之多入京冒哀就同文试洎中选被人论诉不免坐罪天禧四年二月壬申翰林学士承旨晁迥上言诸州士人以期制妨试奔凑京毂请自今卑幼期服不妨取解诏从之自后冒哀求试者寡矣顾炎武日知录宋天禧三年正月乙亥诸路贡举人郭稹等四千三百人见扵崇政殿时稹冒缌丧赴举为同辈所讼上命典谒诘之引服付御史台劾问殿三举同保人并赎金殿一举今制非三年之丧皆得赴举故士弥躁进而风俗之厚不如昔人远矣
  礼志仁宗天圣七年兴化军进士陈可言臣昨与本军进士黄价同保臣预解送之后本军言黄价昨赴举时有叔为僧丧服未满臣例当駮放窃思出家制服礼律俱无眀文况僧犯大罪并无缘坐犯事还俗准敕不得均分父母田园又释门仪式见父母不拜居父母丧不绖死则法门弟子为之制服其扵本族并无服式望下礼官详议许其赴试太常礼院言检会敕文期周尊长服不得取应又礼为叔父齐衰期外继者降服大功九月其黄价为叔僧合比外继降服大功
  选举志庆历时诏士子试扵州者令相保任匿服有禁哲宗元祐时程颐看详学制谓士子遭祖父母丧不
  得应举
  朱子曰伊川云祖父母丧须是不赴举法令虽不禁士子宜行之
  张文嘉曰朱子谓伊川此言法令虽无眀文看来为士者为祖父母期服内自不当赴举余案宋史旧制期丧百日内妨应试士人病之天禧四年学士晁迥言请自今卑幼期服听令应举天圣七年兴化军进士黄价赴举有叔为僧疑所服礼官检会敕文期年尊长服不得取应又礼为叔父齐衰期外继者降服大功僧合比外继降期之制从之如此则期丧格试宋氏祖宗以来有令式眀文矣朱子谓法令无眀文者岂渡江之后经乱之馀载籍轶亡无所遵守故邪
  眀制生员丁父母忧者不许赴乡试及提学官科岁二试举人丁父母忧者不许赴会试其监生及儒士丁忧者亦不许赴试
  贺钦集某巡案考试丁忧生员先生曰此何理也坏人伦坏风俗孰甚扵此古人凡有丧者天子之命三年不过其门教之孝也又曰好秀才决不出考忍心害理君子肯为之邪皆可叹也
  景帝实录景泰五年春巡按直隶御史黄溥请罢举人监生由服以广科目从之由服者二十七月正服之外馀服程限也先是北监祭酒刘铉奏称监生有家在京者当依亲之时虽给文引仍在京潜住一闻行取勘到原籍官司辄诣部告先复监亟求出身又有闻父母之丧托故在京守制及由服未满即行起复速求利禄有伤风化请禁止之上命凡监生犯此者到部即送法司治罪自是举人监生有由服未满者不得会试故溥以为言下礼部议时少傅兼太子太师礼部尚书胡濙议自今后监生除正服满外不问其由服程限内有无深浅到部者免问准令会试入监从之
  职官制
  唐律疏议居父母丧冒哀求仕 谓父母丧禫制未除及在心丧内者并免所居之一官并不合计闰 父母死言馀丧 诸父母死应解官诈言馀丧不解者徒二年半若诈言父母死以求假及有所避者徒三年若先死诈称始死者减三等
  疏议父母之丧解官居限而有心贪荣诈言馀丧不解者徒二年半为其已经发哀故轻扵闻丧不举之罪
  开元礼凡斩衰三年齐衰三年者并解官齐衰杖周及为人后者为其父母若庶子为后为其母亦解官申其心丧皆为生已者若适继嗣改嫁㦯归宗三年以上断绝者及父为长子夫为妻并不解官假同齐衰周
  元史诸职官亲死不奔丧杖六十七降先职二等杂职叙未终丧赴官笞四十七降一等终制日叙若有罪诈称亲丧杖八十七除名不叙亲久没称始死笞五十七解见任杂职叙凡不丁父母忧者罪与不奔丧同五刑之目凡七下至五十七谓之笞刑六十七至一百七谓之杖刑 诸官吏私罪被逮无问已招未招罹父母大故者听其奔赴丁忧终制日追问公罪并矜恕之 诸职官受赃丁忧终制日究问眀会典眀初令百官闻丧不待报即去官后京官有勘合在外官有引起复有程限夺丧短丧匿丧有禁视昔加严云凡内外官吏人等例合丁忧者洪武二十六年定务要经由本部京官具奏关给内府孝字号勘合吏典人等札付应天府今在京者札付顺天府给引照回在外官吏人等移文知会所在官司给引回还除父母祖父母承重丁忧外期年丧服不许守制及移文原籍体勘眀白开写是否承重祖父母及嫡亲父母取具官吏里邻人等结罪文状回报如有诈冒就便解部仍以闻丧月日为始不计闰二十七月服满起复若有过期不行文移催取到部果无事故在家迁延者皆送法司问罪何孟春馀冬序录洪武初百官闻祖父母伯叔兄弟丧俱得奔赴二十三年夏四月甲戌吏部言祖父母伯叔兄弟皆系期年服若俱令奔丧守制或一人连遭五六期丧㦯道路数千里则居官日少更易繁数旷职废事今后除父母及祖父母承重者丁忧外其馀期服制不许奔丧但遣致祭从之
  李文纉鹿溪新语洪武二十四年龙江卫吏以过罚书写值母丧乞守制吏部尚书詹徽不许吏系登闻鼓上谓徽曰吏虽罚役天伦不可废使母死不居丧人子之心终身有歉夫与人为善犹恐其不善者若有善而阻之何以为劝徽大惭吏得终丧
  正统十二年令内外大小官员丁忧者不许保奏夺情起复
  天顺二年令官吏以旧丧诈作新丧者发顺天府昌平遵化蓟州等处为民系顺天府者发口外为民若父母见在诈称死亡者发口外独石等处充军其闻父母丧匿不举哀不离职役者原籍三千里之上限一年不及者限半年过限者发口外隆庆今改延庆永宁等处为民近例止革去职役成化十五年令诈匿丧官员所在官司容情起送㦯因他事发觉正犯悉照见行事例发落经该官吏以枉法从重论
  凡在京堂上官丁忧吏部具奏给与勘合司属以下官旧例类引奏请弘治元年奏准不引只类奏关给南京堂上官丁忧亲自赴京奏给勘合司属以下官本部以勘合发南京吏部填给起复赍赴本部类缴其京官公差养病在外丁忧不给勘合及相继丁忧不以勘合并官司申文赴部改填㦯勘合遭风失水无告官眀文者俱问罪 嘉靖十一年题准京官丁忧不分南北堂属各扵南北京关领勘合公差官员闻丧俱赴京复命事毕关领勘合在家飬病省亲丁忧者不必关领南京公差官员丁忧造册具本差人奏缴仍扵南京关领勘合二十七年题准两京官出差丁忧免其来京准差人
  赍执公文赴部告领勘合其馆𡱈司所仓库等官止令给引照回服满原籍官司查勘无碍给文送部听用三十二年题准南京给由官员往回在途闻丧者俱照公差丁忧官例
  凡京官外补未出京及各衙门办事进士丁忧者候公文通状投部用手本送顺天府给引
  凡太常寺官洪武三十五年定虽由乐舞生出身者闻父母丧亦许回原籍守制
  凡钦天监官洪武十九年令不守制后许奔丧三个月凡太医院官及医士永乐元年令有父母没葬扵京城外者许依坟守制 嘉靖二十二年奏准太医院自堂官外合属官生丁忧等预先送礼部查眀转咨本部凡匠官丁忧者奔丧二十七日赴部送监办事
  凡王府官父母没扵任所者永乐元年令回原籍守制凡王府仪宾遇父母之丧径自启王不分原籍远近暂令前去奔丧量程定予假限事毕依期回还仍须各王具奏
  凡仓场官洪武二十六年令仓官放粮守支未绝闻父母丧者交盘付见任官吏方许守制 嘉靖七年奏准仓官闻丧有被上司拘留不回守制者拘留官吏参问仓官问罪完日仍令回籍以给引日为始补守服制八年题准各处丁忧仓场官起复到部查系守支五年之上者与守支尽绝者一体定拟升用付选三年之上者对品改选不及改选者仍以原籍选用
  凡办事官未满在部丁忧回家嘉靖二十六年题准比照省祭事例服满不必起送补办各令守执原引候文选司行取勘合到日本处官司查勘眀白送部免其行查就令补办满日赴选
  凡阴阳医学官丁忧起复洪武二十八年令就彼复职凡世袭土官俱在职守制
  凡官吏监生接丧弘治三年令官吏守制未满接服不行申报及扶同官吏究问若称已行申报中途耽滞者官员监生不许附选吏典不许实拨候行查至日定夺凡官吏监生承祖父母忧不问何年父故及有无伯兄应否承重㦯丁养父母忧不问自幼过房者俱行查凡官吏丁忧除公罪不坐外其犯赃罪及系官钱粮依例勾问
  凡外官丁忧去任不告给上司执照仓库等官虽吿有执照而经收钱粮数目不眀王府官丁忧不吿给长史司执照在部办事官吏丁忧回家十年之上两考役满吏丁忧七年之上起复到部者俱行查
  凡官吏丁忧起复文移不问父母病故并闻丧服满月日及那移洗改月日者称病不问得患与痊可日期及无所在官司印信眀文者俱问罪㦯咨申不黏连原籍官吏人等执结㦯新除未任及给由官中途闻丧无所在官司执照㦯未任官闻丧不将原凭吿缴㦯给假在籍遇丧无原籍预申㦯限内外为事无招虽有招开还职不眀者俱行查㦯丁忧内曽经考察被劾降调公文隐匿者送问降级
  凡被论为事及考察去官诈称丁忧起复以图侥幸者事发本衙门枷号一个月已除授者发口外未除授者不论致仕闲住俱发原籍为民
  凡官吏丁忧服满定限赴部在京北直隶四个月河南山东六个月山西陜西浙江江西湖广南直隶八个月福建两广贵州四川十个月云南一年违两个月之上者参问 嘉靖二十六年题准起复官违限一年之上者送问二年之上虽有事故亦不准理仍行原籍查回定夺 二十八年题准违限三年之上虽有患病公文亦不准理送法司问完日赴选
  嘉靖四十四年始定仪宾守制先是各王府仪宾不丁父母忧至嘉靖四十二年周府南陵王睦楧上疏云文职上自九卿下及百僚皆知父母之恩而行三年丁忧之制是以有父母者知报本而尽孝道也臣今见各王府郡县主及郡县君选配仪宾请受诰封朝廷给与大夫郎官之职系与文职一体相同縁何仪宾父母身终不行丁忧之制遽忘鞠养之恩任取衣冠富贵之乐岂为人子之道哉伏望皇上敕下礼部行令各省有王府地方自今见爵仪宾凡有父母身故宜照文职官事例将半俸停止服满之日方许具呈教授转呈布政司申请都察院方许开俸如是则仪宾得尽孝服报本之道国家省禄粮旷耗之费疏入下礼部议眀年景王载圳亦疏云三年之丧自天子以达扵庶人贵贱通行无所降杀此古今一定之礼也今该周府南陵王奏称见爵仪宾宜照文职事例丁忧守制揆之扵礼诚为允当已而益王厚炫奏称王府仪宾旧无丁忧之例惟弘治年间有仪宾程秀母丧乞恩终制该部具题准令住俸给假葬母省父续遇父丧四年未曽食禄此诚国家以孝治天下之道也乞敕该部定议通行天下至是御史林润等以为言礼部尚书李春芳等议入始定是制隆庆元年吏部主事郭谏臣请衍圣公终制衍圣公孔子之后也秩一品先是凡遇父母之丧不行丁忧即请承袭与军职同至是谏臣疏谓鲁为上世秉礼义之国而孔子又万世礼义之宗今国家特世封为衍圣公秩以一品者正以圣人后为能守礼以表率天下之人耳不使其子孙守三年之制其何以责天下乞许遵制丁忧一如文臣下廷臣议覆许照文臣终制起复从之凡治丧嘉靖四十二年题准内外官员为人后遇本生父母亡故自愿回籍者许给假治丧在京照例具奏在外呈详抚按就任放回定限二年馀原籍起送改选如过三年者参究
  本朝徐元文请饬丧制疏康熙二十二年左都御史徐元文疏言旧例八旗汉军文职官员任汉阙者丁忧离任守制任旗阙者不得丁忧伦常风化之地不容互异所当定议画一又康熙十二年例满洲督抚藩臬俱守制二十七月而京朝官尚仍旧制三月后即出供职夫亲丧在所自尽谓宜一体丁忧以崇孝道礼臣有父母丧君三年不呼其门律官吏丁忧公罪不行勾问盖不欲夺其丧而忘其哀也今外官丁忧候代治事如平时安有方寸愦乱之时而可责之以政事者听决而当则为忘哀哀苟未忘必至废事请自今丁忧之官但无钱粮舛误即听奔丧庶使忘哀罔利之风可以少变
  武臣制
  唐会要太宗时武官丁艰忧屡有起复者魏徵谏曰国家草创之初武官不格丧制天下今既安定不可仍夺其情必有金革之事自有墨衰之绖帝曰朕思之然为武事未息故不可即止
  宋史田况传况守秦州丁父忧诏起复固辞又遣内侍持手敕起之不得已乞归葬阳翟既葬托边事求见泣请终制仁宗恻然许之帅臣终丧自此始
  沈括曰自唐末用兵文臣给舍以上武臣刺史以上丧父母者急扵国事以义断哀往往以墨衰从事既泣哀则莅事如故号曰起复国朝袭唐制不改庆历中田元均帅秦凤奏乞解官终丧既葬托边事求见上曰陛下以孝治天下方边隅无事而区区犬马之心不得自从因泣下上视其貌瘠乃许终丧帅臣终丧自田始其后富公以宰相丁母忧仁宗诏数十竟终丧大臣终丧自公始
  邵宝曰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而谓文武异道乎不得已而从金革古之人固有行之者矣若夫无事之时不失扵用而以存礼乌乎而不可
  韩缜传仁宗朝缜编修三班敕前此武臣不执亲丧缜建言三年之丧古今通制晋襄墨衰従戎事出一时遂著令自崇班以上听持服
  金坡遗事故事武官不持服韩汝玉奏请持服下两制台谏议唐子方欧阳永叔见各不同竟为两议而上遂诏崇班以上持服供奉以下不持服论者以为如是则官高者得为父母服官卑者不得为父母服无官者将何以处之
  宋史礼志仁宗庆历三年太常礼院上议曰礼记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又曰三年之丧人道之至大也请不以文武品秩高下并听终丧时以武臣入流者杂难尽解官诏自今三司副使以上非领边寄并听终制仍续月奉武臣非在边而愿解官者听
  哲宗元祐四年十二月十五日史官范祖禹论大使臣持服状右臣近准枢密院录白高阳关路兵马钤辖兼河北第六将杨永节为母亡乞解官行服续据本路都緫管司奏乞不许本官解官行服所贵得人协力勾当奉圣旨依高阳关路緫管司所奏者臣检会元祐编敕诸武臣丁忧者若系小使臣及元是军班换授并见任管军㦯充縁边路分緫官钤辖都监知州县城都监寨主都同巡检虽系大使臣并不解官其乞解官行服者除缘边任使奏候朝旨外馀并听臣窃以小使臣不解官行服已损孝治之风朝廷恤小官非俸禄无以养不得已而未之改耳自大使臣以上官既升朝禄亦足养而缘边任使亦不解官其乞行服者又须奏候朝旨帅臣因而奏留朝廷重违其情循例夺服惟狄咏是狄青之子帅臣为之奏请特许解官当今縁边无异内地帅臣遭丧者无不解官自馀将领寄任轻扵帅臣非有金革之事而无故夺其丧服全无义理若言藉才则方今武臣常患员多岂至无人可使若恤其贫则在内地者均是人也何独扵縁边恤之若以解官为优恩必待如狄青之子然后许之则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古者庶人有丧三年不从征役岂可仕至升朝以上而不使执亲之丧臣愚欲乞今后大使臣以上丁忧者虽系縁边任使并解官行服如遇有边事即许本路奏留系自朝廷指挥庶使武臣皆知礼法有益风教而缓急藉才亦不失金革从权之制如以臣言为然乞下有司修正周煇清波别志熙宁间洛州平恩县直使王奎乞解官持父丧许之仍诏兵部自今有请如奎者宜即听许盖深嘉之也今小使臣固有许持服之文然类贪禄不去若谓食贫出不得已然大使臣岂俱富厚者虽平日谈仁义识礼法高自标置以儒者自处亦不能稍异流辈㦯谓除见隶军籍当金革从事馀盍更置俾从风化之厚其可乎
  眀世宗实录嘉靖十六年七月四川道试御史苏术疏言三年之丧通扵上下高皇帝当干戈倥偬武臣不许守制盖一时权宜之术而未必为万世法也今世士大夫夺情起复即为公论所不容何独扵武臣而限之乞著为令甲俾之持服如文臣例若有缓急在行间亦当以墨衰从事得旨夺情起复律有眀文武职无守制例皆系祖宗成宪术不谙法制辄欲变更本宜逮治姑从轻降一级调外任己乃谪术滦州判官
  眀制武官遭父母丧不许解任奔赴
  许讃集保定緫兵官申锡居父丧哀毁逾节及母卒均谓武臣例不得守制乃力请扵朝得奔丧治事人以为异数燕居衰服三年
  何孟春曰武官父母丧不持服不解任不知始何世夫金革军旅之事无避也者为其不以家难避国难也为此制者恐武官临难得为推避计耳天下无无父母之人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而文武可异道乎今武官时当太平之际身列藩卫之间有父母丧而不少异扵平日岂谓真不得已哉然则今日之事当视其人若典军旅方在行阵遇丧奏闻留之终事方听返丧次其在府司卫所可得尽丧礼者当听终制军事干渉不得已而出视事事毕复返丧次可代者佐贰代之一切勿与庶㡬亦尽人子之礼伍袁萃曰武弁不丁忧唯本朝令甲为然前代未之闻也国初寇乱未靖兵戈未息故特为推委避难者设耳非常制也愚谓如遇极边冲塞羽檄旁午将领不妨墨衰即戎事宁仍许终制斯可耳不然天下岂有无父之人哉抑三年之爱独文职有之哉恐非圣主所以教孝意也
  汪琬曰子夏问曰三年之丧金革之事无辟也者非欤孔子曰昔者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丧大记既卒哭弁绖带金革之事无辟也左传子墨衰绖败秦师扵殽遂墨以葬文公如此则犹不脱衰绖非径即吉者也后世武臣俱不持丧服迄今犹然故律文有文职官吏及应丁忧者条例盖武臣不在内也宋时常会议武臣持服事唐子方曰今日不可为高论欧阳永叔勃然曰父母死令持服安得为高论窃谓天下无事武臣方优㳺内地固当以永叔之言为正
  干学案武臣不丁忧之非义前人论之详矣且武臣国之爪牙欲其不惜死耳不惜死不忍负其君也天下安有忍扵亲不忍扵君者从来贤者少不肖者多不肖者其不忍之心原无㡬唯有衰麻之饰以𢡖其目哭泣之声以动其衷庶少作其哀而此心尚可以不死若并此去之则不忍之心荡然矣然则武臣岂皆无父母之人而欲其移孝作忠讵可得乎
  轻丧给假
  开元礼凡齐衰周给假三十日葬五日除服三日齐衰三月五月大功九月并给二十日葬三日除服二日小功五月给假十五日葬二日除服一日缌麻三月给假七日出降者三日葬及除服各一日无服之殇本品周已上给假五日大功三日小功二日缌麻一日若闻丧举哀其假九日除程
  丧禁
  周礼天官阍人丧服凶器不入宫注丧服衰绖也凶器眀器也秋官蜡氏凡国之大祭祀令州里禁凶服者
  礼运以衰裳入朝与家仆杂居齐齿非礼也是谓君与臣同国注臣有丧当致事而归仆又不可与士齿 䟽臣之有丧乃不致事身著衰裳而入君朝非礼也
  曲礼席盖重素不入公门注席盖载丧车也杂记曰士輤苇席以为屋蒲席以为裳帷重素衣裳皆素丧服也苞屦扱衽厌冠不入公门注此皆凶服也苞藨也齐衰藨蒯之菲也问丧曰亲始死扱上衽厌犹伏丧冠厌伏书方衰凶器不以吿不入公门注此谓丧在内不得不入当先告君耳方板也士丧礼曰书赗扵方若九若七若五凶器眀器也郊特牲祭之日丧者不哭不敢凶服
  文王世子五庙之孙祖庙未毁虽为庶人冠取妻心告死必赴练祥则吿注赴告扵君也族之相为也宜吊不吊宜免不免有司罚之注吊谓六世以往免谓五世至扵赗赙承含皆有正焉注正正礼也五庙之孙祖庙未毁虽及庶人冠取妻必告死必赴不忘亲也亲未绝而列扵庶人贱无能也敬吊临赙赗睦友之道也古者庶子之官治而邦国有伦邦国有伦而众乡方矣公族之罪虽亲不以犯有司正术也所以体百姓也刑于隐者不与国人虑兄弟也弗吊弗为服哭于异姓之庙为忝祖远之也素服居外不听乐私丧之也骨肉之亲无绝也
  北史李谔传谔见礼教雕弊公卿薨亡其爱妾侍婢子孙辄嫁卖之遂成风俗乃上书曰臣闻追远慎终人徳归厚三年无改方称为孝如闻大臣之内有父祖之没日月未久子孙无赖引其妓妾嫁卖取财有一扵此实损风化妾虽微贱亲承衣履服斩三年古今通式岂容遽禠衰绖强傅鈆华泣辞灵几之前送付他人之室凡在见者犹致伤心况乎人子能堪斯忍复有朝廷重臣位望通贵平生交旧情若弟兄及其亡没杳同行路朝闻其死夕规其妾方便求娉以得为限无廉耻之心弃友朋之义且居家理务可移扵官既不正私何能赞务上览而嘉之五品已上妻妾不得改醮始扵此也唐六典注诸大祀车驾亲行及斋官向祀祭之所本司预吿州县及金吾相知令平眀亲所行之路道次不得见诸凶秽衰绖及闻哭泣之声散斋日不得吊丧问疾宋史礼志庆历七年侍御史吴鼎臣言武班及诸职司人吏曽因亲丧出入禁门甚有裹素纱幞头者殊失肃下尊上之礼欲乞文武两班除以官品起复许裹素纱外其馀臣僚并诸职司人吏虽有亲丧服未除并须光纱加首不得更裹素纱诏送太常礼院礼官言准令文凶服不入公门其遭丧被起在朝参处常服各依品服惟色以浅无金玉饰在家依其服制其被起者及期丧以下居式假者衣冠朝集皆听不预今鼎臣所奏有碍令文诏依所定
  今制本朝康熙二十二年左都御史徐元文言案律文凡居丧释服作乐筵宴嫁娶悉有眀禁而比者士大夫鲜克由礼㦯衰绖昏娶㦯丧中听乐㦯迟讣恋职㦯吉服㳺谒此皆薄俗伤化不可容扵
  圣世者宜严行申饬







  读礼通考卷一百八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九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制二
  干学案丧何为乎有制自古礼之失始也先王之礼由人心者也礼失而有制不得已而行之者也严氏诗缉曰夷厉之世时人不能行三年之丧故作素冠以刺之盖古礼渐亡非一日矣迨至汉文更制以日易月臣下遵之而丧制又一变东汉以后人始渐思古礼议修复焉当更制之时与世波靡者固多亦有守礼不变者有孤行一意而过扵礼者迨至唐世为人上者思有以一之职官忧服之制所由起也由宋迄元时废时举至眀而益重然不过限制官民而己国恤大典终不能反扵古也爰论次之釐为六篇曰变古曰复古曰守礼曰过扵礼曰不及礼曰违礼为丧制第二卷
  变古
  周末相沿之失
  诗桧风谱桧古高辛氏火正祝融之墟桧国在禹贡豫州外方之北荥波之南溱洧之间妘姓周夷王厉王之时桧公不务政事而好洁衣服大夫去之扵是变风始作其地北邻扵虢 疏昭十七年左传梓慎云郑祝融之墟郑灭桧而处之故知桧是祝融之墟案郑语史伯扵幽王之世为桓公谋灭虢桧至平王之初武公灭之则幽王以前桧国仍在史伯云桧仲恃险是仲是桧君之字桧之世家既绝作序者不言桧仲则羔裘之作在桧仲之前不知㡬世也幽王上有宣王宣王任贤使能周室中兴不得有周道灭而令匪风思周道也故知桧风之作非宣王时也宣王之前有夷厉二王是衰乱之主考其时事理得相当是知为周王夷厉时桧无世家诗止四篇
  序素冠刺不能三年也疏首章传曰素冠练冠礼三年之丧十三月而练则此练冠是十三月而练服也二章传曰素冠故素衣则素衣与冠同时亦既练之衣是上二章同思既练之人卒章庶见素韠案丧服斩衰有衰裳绖带而已不言有韠檀弓说既练之服云练衣黄里縓縁要绖绳履角瑱鹿裘亦不言有韠则丧服始终皆无韠矣礼大祥祭服朝服缟冠朝服之制缁衣素裳礼韠从裳色素韠是大祥祭服之韠然则毛意以卒章思大祥之人也郑以首章思见既祥之冠下二章思见祥祭之服以时人不能行三年丧先思长远之服故与毛异也
  庶见素冠兮棘人栾栾兮劳心慱慱兮毛传庶幸也素冠练冠也棘急也栾栾瘠貌博博忧劳也 郑笺云丧礼既祥祭而缟冠素纰时人皆解缓无三年之恩扵其父母而废其丧礼故觊幸一见素冠急扵哀戚之人形貌栾栾然瘦瘠也劳心忧不得见 疏传以此素冠者是既练之后大祥之前冠也郑以练冠者练布为之而经传之言素者皆谓白绢未有以布为素者则知素冠非练也且时人不行三年之丧当先思长远之服何得先思其近乃思其远又不能三年者当谓三年将终少月日耳若全不见练冠便是期既释服三年之丧才行其半违礼甚矣何止刺不能行三年丧也故易传以素冠为既祥之冠玉藻缟冠素纰既祥之冠也间传注云黒经白纬曰缟其冠用缟以素为纰故谓之素冠也王肃亦以素冠为大祥之冠孙毓以笺说为长
  庶见素衣兮我心伤悲兮聊与子同归兮毛传素冠故素衣也愿见有礼之人与之同归 郑笺云除成丧者其祭也朝服缟冠朝服缁衣素裳然则此言素衣者谓素裳也聊犹且也且与子同归欲之其家观其居处 疏传以冠衣当上下相称冠既练则衣亦练故云素冠故素衣谓既练之后服此白布丧服笺亦以素非布故以易传也除成丧者其祭也朝服缟冠丧服小记文士冠礼云主人玄冠朝服缁带素韠韠从裳色故大祥之祭其服以素为裳此言素衣者谓素裳也裳而言衣衣是大名故取衣为韵
  庶见素韠兮我心蕴结兮聊与子如一兮郑笺祥祭朝服素韠者韠从裳色云聊与子如一且欲与之居处观其行也
  干学案前二章毛传以为小祥之服郑笺以为大祥之服二说不同愚以郑说为长何则世衰俗薄时人縦不能行三年丧何至期年亦不能行况诗人所思者自是思三年之人若但思期年之人则与公孙丑之请期丧何异且素冠素衣自与素韠一例岂有素韠为大祥之服而素冠素衣属之小祥之理郑氏之扵礼学精矣固当以其说为正
  檀弓鲁庄公之丧既葬而绖不入库门注时子般弑庆父作乱闵公不敢居丧葬已吉服而反正君臣欲以防遏之微弱之至士大夫既卒哭麻不入注麻犹绖也群臣毕虞卒哭亦除丧也闵公既吉服不与虞卒哭 疏绖葛绖诸侯弁绖葛而葬也鲁之库门天子之皋门也庄公以三十二年薨太子般立十月己未共仲使圉人荦贼子般于党氏立闵公庆父作乱闵公时年八岁不敢居丧三年既葬竟除凶服扵外吉服反以正君臣故绖不入库门也鲁有三门库雉路库门㝡在外以从外来故云不入库门绖既不入衰亦不入可知也闵公既葬而除丧群臣卒哭而除丧者以闵公须即位正君臣故既葬而除群臣须行虞卒哭之祭故卒哭乃除之闵公既吉服不与虞卒哭者虞卒哭是凶事闵公既服吉服故不与也麻不入亦谓不入库门也
  吴澄曰春秋庄公三十二年八月癸亥薨薧后五十七日十月己未所立太子般亦卒乃立幼子闵公庄公薨历十一月眀年六月始葬时闵公幼弱庄夫人外淫庆父谋篡立不君生君因亦不天死君故不令闵公服父丧三年群臣亦不服君丧三年至闵二年五月距庄公之薨二十二月尔遽行吉祭吉祭后其年八月庆父弑闵公矣
  干学案经文但言绖孔疏以为葛绖引弁绖葛而葬为证愚以为不然弁绖葛者不过葬时为然葬已则仍故服至卒哭乃易葛耳岂有既葬而反哭仍用弁绖葛之服乎至扵郑注正君臣之说尤为无理先君既没嗣子主丧君臣之位已定矣何待此时而后定况庄公卒扵前年八月至次年六月始葬则既逾年矣岂有逾年尚未定君臣之位至葬毕而后定之理且欲定君臣何须吉服古之不易吉服者皆不能定君臣之位邪今闵公凶服易矣逾岁而即见弑君臣之位果吉服所能定耶闵公所以短丧之故吴文正之言得之注疏所云吾未敢以为信也
  万斯同曰是时庆父作乱季友出奔闵公年仅八稔国之大政皆由庆父郑氏谓吉服而反正君臣欲以防遏之将庆父自作乱而自防遏邪不情甚矣其后闵公二年五月吉禘于庄公丧二十二月而行吉祭故公羊讥其始不三年由此事观之闵公之短丧果矣但据檀弓之文则既葬即除服并不能至二十二月也据公羊之文则三年仅少三月非既葬而即除也二书参错不可考信緫之庆父擅权乱行干纪故先王之礼尽废而注疏谓欲防遏庆父谬矣
  春秋闵公二年夏五月乙酉吉禘于庄公
  公羊传其言吉何言吉者未可以吉也曷为未可以吉未三年也三年矣曷为谓之未三年三年之丧实以二十五月其言于庄公何未可以称宫庙也曷为未可以称宫庙在三年之中矣吉禘于庄公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始不三年也注见丧毕吉祭篇
  孟子齐宣王欲短丧公孙丑曰为期之丧犹愈扵己乎孟子曰是犹㦯紾其兄之臂子谓之姑徐徐云尔亦教之孝弟而已矣
  滕定公薨世子使然友问丧扵孟子然友反命定为三年之丧父兄百官皆不欲曰吾宗国鲁先君莫之行吾先君亦莫之行也至扵子之身而反之不可且志曰丧祭从先祖曰吾有所受之也详见第四卷
  万斯同曰鲁为秉礼之国而父兄乃云然则是短丧之制春秋之世多有之矣鲁国如此他邦可知春秋如此战国可知然其短丧也㦯既葬而除㦯期岁而除均无可考要之定为三十六日则是汉文帝始耳杜预言秦亢上抑下率天下皆行重服经罹寒暑彼秦皇岂肯行三年之制乎天子不行而强天下行之亦无是理也至汉高惠吕后之丧不知其制云何然是时诸事率略礼文殆绝岂能独行三年之礼文帝遗诏所谓使重服久临以罹寒暑之数云云殆亦亿度之词未必秦世及汉初果行三年之丧也且古礼天子丧制王朝之公卿大夫则三年诸侯之大夫则七月据仪礼诸侯之大夫穗衰既葬而释故云然畿内之庶人则三月畿外之庶人则无服原未尝尽天下之人而皆责以三年也秦縦无道然始皇即位幼少其服庄襄必不能如礼又不孝扵母㡬绝母子之亲知其必不为重服若言始皇自为身后之制则胡亥即位七月而天下即大乱未始终三年之期何自而有率天下皆行重服之说乎然则三年之制自春秋至汉久已尽废特前此无定制至是乃始定为制耳但文帝止为天子言而翟方进辈遂縁此以为宰相之制则岂文帝之本意哉
  大事记晋定公薨子出公错立赵鞅降三年之丧为期邵宝曰三年之不遂服其非人心所安哉故降而期又降而三十六日又降而二十七日
  魏了翁读书杂抄左传襄十四年吴子诸樊既葬而除丧将立季札札辞杜注曰诸樊吴子乘之长子也乘卒至此春十七月既葬而除丧公羊传哀六年齐除景公之丧何休曰期而小祥服期者除
  史记刺客列传聂政母死既已葬除服聂政遂西至濮阳见严仲子
  干学案战国丧纪放失不可考仅孟子载滕文齐宣二事其庶人居丧者则聂政此一事耳服本三年既葬为断岂其时皆然与抑政急扵酬知而不暇终制与呜呼其亦可谓之失其本心耳矣
  通典杜元凯杜预乃杜佑之远祖故称其字以为古者天子诸侯三年之丧始服齐斩既葬除丧服谅暗以居心丧终制不与士庶同礼袁准曰周礼太祝祔练祥掌国事若无衰服焉得祥孔子曰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礼记曰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又云公之丧大夫俟练士卒哭而归此终丧衰麻之言也春秋左氏传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言虽贵不得与贱者有异也言服而不言丧衰麻可知也凡春秋传诸称除丧皆因时宜耳高宗信默何以是心丧博士段畅重申杜元凯议曰尚书毋逸云高宗亮阴三年不言诸儒皆云亮阴信默也唯郑玄独以谅暗为凶庐今据诸儒为正眀高宗既卒哭即位之后除衰麻躬行信默听扵冢宰以终三年也言即位以眀免丧之后素服心丧谓之谅暗故杜议曰天子居丧齐斩之情苴杖绖带当其遂服葬而除服谅暗以终三年也国语楚语及论语礼记坊记丧服四制皆说高宗之义大体无异唯尚书大传以谅暗为凶庐盖东海伏生所说郑玄之所依博而考之义既不通据经所言是唯天子居凶庐岂合礼制世俗皆谓大祥后禫时为谅暗汉纪称和熹邓皇后居母丧缟素不食肉亦曰谅暗此乃古今之通言信默者为得之也范宣曰所以知谅暗为凶庐者案礼葬后柱楣楣则梁也眀葬后居庐所以为义段畅曰昔武王崩成王立周公摄政眀年既葬周公冠成王而朝于祖以见诸侯此天子卒哭除丧之证也春秋在丧王曰小童公侯曰子既葬则无此称此除服证也范宣难曰礼葬后饮食衣服皆有降杀君臣之称安得不异段畅曰春秋文八年秋八月襄王崩九年春毛伯来求金传曰不书王命未葬也范宣曰礼既葬王政入扵国即君名有渐以一朝顿除除服之义多引益惑耳畅引僖王崩未再期惠王享晋虢失礼以名位不同不议丧享而讥公侯同礼又享有笾豆之荐聘则陈币太庙授玉两楹此闻乐不乐食旨不甘除服证也范宣曰朝聘之礼国有丧皆有彻损不与平同也周礼掌客职宾客有丧唯刍稍之受是眀主人设飨是仪有等级之品客受刍稍循情之事是以往往有享文耳且或有急尊王室㦯有安卫社稷事出无方归扵时宜事讫反服扵礼何伤扵啐哜示义而信以为食旨亦其昏矣畅引春秋僖七年闰月惠王崩九年夏王使宰孔赐齐侯胙曰天子有事于文武以为王丧再期少五月而犹事文武眀王为卒哭除丧即位而祭庙矣所谓烝尝禘于庙也范宣曰夫祭祀之礼有正有变所以然者㦯时有所施不必一也祷类祈祃岂一道乎武王出征以燎岂是常郊邪天地犹然况宗庙乎礼不墓祭而尚祭乎毕又不扵宗庙而祀在坶室郑元云牧野之室且礼去祧为坛去坛为𫮃而周公请命吿太庙以下而三坛同𫮃此岂非变礼乎当襄王之时逼扵王子带不敢废丧潜使告难扵齐常有忧惧之色故㦯为权礼扵文武告请之祀非其常典故云有事于文武而不称禘祫于宗庙也能究变正之义始可与谈春秋耳段畅引经传以为诸侯谅暗申杜议云案春秋僖公九年宋桓公卒未葬而襄公会诸侯故曰子凡在丧王曰小童公侯曰子传发宋公而因释王在丧未葬称在丧葬讫卒哭已除衰麻故不复名在丧此诸侯服除之证也案礼记诸侯元子既葬见扵天子曰类见将嗣父位除丧见王以受瑞命由嗣而见故曰类见扵是天子礼之太庙赐以命服此诸侯不以麻终三年之证也杂记麻者不绅执玉不麻麻不加扵采诸侯既卒哭即位则有聘享朝会之礼既执玉服采不宜复以服麻故去衰麻服缟素缟素之制可以杂扵吉也此除衰麻谅暗之证也丧大记云君既葬王政入扵国既卒哭而服王事大夫士既葬公政入扵家既卒哭弁绖带金革之事无避也然则大夫士皆以衰麻终三年故虽卒哭称弁绖带以服金革之事诸侯以上卒哭除衰麻谅暗故特不言弁绖此诸侯衰麻除之证也又春秋鲁隐公元年天王使宰喧来归惠公仲子赗左传曰赠死不及尸吊生不及哀既卒哭除服谅暗此为免丧之后来吊故曰吊生不及哀此诸侯卒哭除衰之证也文公元年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公羊传曰命者何加我服也贾逵以为诸侯逾年即位天子赐以命圭合瑞为信也然则皆得行吉礼文公元年公孙敖如齐左传曰穆伯如齐始聘焉礼也凡君即位卿出并聘践修旧好要结外援好事邻国以卫社稷也僖公之丧未三年嫌扵不可以接吉事故传发眀大义以正诸侯之礼也春秋襄公十五年冬十一月晋侯周卒十六年正月葬晋悼公三月公会晋侯于溴梁左传曰葬晋悼公平公即位改服修官烝于曲沃与诸侯宴于温使诸大夫舞曰歌诗必类诸侯五月而葬今晋悼三月便葬遂合诸侯燕会使大夫歌舞皆非丧礼也羊舌肸祁奚韩襄皆晋之贤大夫也平公尚幼宰傅相之命诸贤傅幼君而若此者盖继好讲信谋事补阙礼之大者故传其行事也晋子墨衰绖征秦遂墨衰以葬书春秋时卒哭之后御军甚多无衰墨文眀其服也弁绖金革礼所权许皆为救危亡者也哀公五年秋九月齐侯杵臼卒六年公羊传曰除景公之丧诸大夫皆在朝又礼会于陈乞之家眀其皆免丧无复所制也
  杜佑议曰详案前仪则礼经云三年之丧自天子达虽有其说无闻服制所引武王崩既葬成王冠襄王崩嗣王未再期赐齐侯胙皆可为眀征当以万机至繁百度须理如同臣庶丧制唯祀与戎多阙汉文弥留之际不详前代旧规深虑大政之废遂施易月之令若候同轨毕至嗣君然后免丧俗薄风浇或生衅难执古道者则云齐斩三年适权宜者遂称以日易月礼经虽曰七月而葬汉魏以降多一两月内山陵礼终窀穸之期不必七月除服之制止扵反虞鲁史足征可无致惑庶情理两得政教无亏矣
  干学案杜预议武元皇后之丧谓皇太子当从制释服又云古天子诸侯皆扵葬后释服谅暗心丧周公不言高宗服丧三年而言谅暗三年乃释服心丧之文也挚虞三致书责之谓丧服以服表丧除服变制通理何必附之扵古司马温公斥其巧饰经传以附人情黄勉斋直以为违经悖礼沦斁纲常当为万世罪人坐以不孝之罪夫高宗释服心丧之说前典所无凿空臆说诬谤先圣罪诚难逭矣预议既出皇太子遂除衰麻谅暗终丧扵时内外卒闻预议多怪惑者预谓乡人段畅曰兹事体大本欲宣眀古典何知不合扵当今也宜博采典籍为之证据畅遂敷通危疑以弘指趣即此文是也推波助澜纰缪非一而引周公冠成王一事以为成王既葬除丧之证尤侮圣之大者案此事本出家语曰武王崩成王年十有三而嗣立周公居冢宰摄政以治天下眀年夏六月既葬冠成王而朝于祖以见诸侯亦为君也周公命祝雍作颂云夫嗣君即位有奠殡之礼康王之诰所称是也有朝祖之礼闵予小子之诗是也诗序曰成王既除丧而朝于庙此云既葬之眀年疑尚有误且古固有在丧而冠者矣杂记曰以丧冠者虽三年之丧可也既冠扵次入哭踊三者三乃出是也周公处此宜必有权宜之礼古史考曰成王将加元服周公使人来零陵取文竹为冠疑即丧冠之服藉谓朝庙当吉服亦当如康王之冕而奠殡事毕释冕反丧服矣乃谓成王先已除丧何其敢扵蔑诬二圣乎至扵春秋之世如僖王享晋虢襄王有事于文武晋平公烝于曲沃宴于温使大夫舞自是失礼然不过一时之阙失耳今欲举偶见之失以证定经通之理且谓商高宗周成王皆如是宁非千古之罪人也哉 又案高宗谅暗预忽为释服心丧之说古事无从详辨第据孟子告然友曰三年之丧衰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达扵庶人三代共之斯即三代之君服终三年之眀验也袁准诸子论之已详无容再赘至扵春秋之诸侯预槩以为葬后释服亦非定论就春秋本注考之自相抵牾者多矣请详述而论之隐公元年经书天王使宰喧来归惠公仲子之赗传曰赠死不及尸吊生不及哀豫凶事非礼也预释之曰诸侯已上既葬除衰麻无哭位谅暗终丧僖公三十三年经书晋人及姜戎败秦于殽传曰遽兴姜戎子墨衰绖预释之云晋文公未葬故襄公称子以凶服临戎故墨之是年冬十二月经书公薨传曰葬僖公缓作主非礼也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预释之云既葬反虞则免丧故曰卒哭哭止也凡此皆断自既葬为免丧之期而卒哭即免丧之名也昭公十二年五月传曰晋侯享诸侯子产相郑伯辞扵享请免丧而听命是时郑简公卒所谓免丧请命安知其不终三年乎预则释之云简公未葬又以传书六月葬郑简公为终子产辞享之文不知简公之葬经书五月传书六月特著之以表异同非终辞享之文也昭公十五年八月传书穆后崩十二月晋荀跞如周葬穆后既葬除丧以文伯宴叔向曰以丧宾宴非礼也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此则传中眀有既葬之文矣而叔向犹讥之所谓遂服者谓王之当终本服耳预释之云天子诸侯除丧当在卒哭今王既葬而除故讥其不遂考杂记云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杂记本文天子七月而葬九月而卒哭二句杂记所无见作僖公主传疏天子诸侯卒哭距葬后尚有两月预前固云既葬免丧即名卒哭此复谓除丧当在卒哭不当在葬后㳺移前却以苟成其说不知其自相抵牾矣昭公十年九月葬晋平公既葬诸侯之大夫欲因见新君叔向辞曰大夫之事毕矣而又以命孤孤斩焉在衰绖之中其以嘉服见则丧礼未毕其以凶服见是重受吊也大夫将若之何此亦有既葬之文矣如果相距两月何难少留大夫之行使得旅见于庭而叔向辞严义正若此吾读此传知晋之必能三年乃预释之曰既葬未卒哭故犹服斩衰其意仍谓两月期近可以相混也至扵襄公十二年九月经书吴子乘卒十四年春传曰吴子诸樊既除丧将立季札计诸侯七月卒哭之期相去已久矣而预注曰诸樊吴子乘之长子乘卒至此十七月既葬而除丧此何以说乎非所谓遁辞之穷乎然十七月而除犹未满三年之制可见当时诸侯任意减短不能画一矣但谓三年古制无一诸侯能行则不可谓当时诸侯皆既葬除丧更不可竟以既葬除丧断为春秋定制尤不可也公羊高穀梁赤皆出扵子夏之门虽预所肆斥而出其前远甚试略举以正之庄公元年三月经书夫人孙于齐穀梁传曰讳奔也接练时录母之变始人之也有练服非既葬而除矣是年秋经书筑王姬之馆于外穀梁传曰筑于外变之正也衰麻非所以接弁冕也桓公薨至是十有四月犹有衰麻非既葬而除矣文公二年二月经书作僖公主公羊传曰作僖公主何以书讥何讥尔讥不时也其不时柰何欲久丧而不能也何氏曰作练主当以十三月文公欲服丧三十六月十九月作练主又不能卒竟以二十五月也方且疑其过戚岂肯早除乎三年冬经书公子遂如齐纳币公羊传曰讥丧娶也娶在三年之外则何讥乎丧娶三年之内不图昏何氏曰僖公以十二月薨至此未满二十五月预谓虞祔之馀可以朝会聘享此则祥琴之后尚严一使图昏何迳庭也哀公六年七月公羊传曰景公死舍立陈乞迎阳生于诸其家除景公之丧景公之卒在五年九月传谓非宜亦非既葬除丧矣并举以观得失立见所可为预宽者但除衰麻哭泣仍重谅暗心丧奉主入庙必在三年之后审谛昭穆断扵服阕之时实虽亏而名未损庶㡬存羊之意也
  汉文更制之失
  史记汉文帝遗诏天下吏民令到出临三日皆释服已下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纎七日释服详见丧期国恤汉书翟方进后母终既葬三十六日除服起视事以为身备汉相不敢逾国家之制
  薛宣传宣后母病死弟修去官持服宣谓修三年服少能行之者兄弟相駮不可修遂竟服繇是兄弟不和隶释司隶校尉鲁峻碑跋予尝考汉代风俗相承虽丁私艰亦多以日易月鲜有执丧三年者故元初诏书始听大臣二千石行三年丧至建光元年复禁不许李翊去官二交故铭文颂其考忧释绋时则有居忧不释绋者矣肃宗时越骑校尉桓郁以母忧乞身诏公卿议皆以郁为名儒学者之宗可许之诏听以侍中行服后其子焉为太子太傅以母忧自乞以大夫行丧二公纒陟屺之痛皆避剧就闲与鲁君以议郎行丧同
  王楙野客丛书汉人居丧率多以日易月罕有终三年之制者其制自文帝始文帝遗诏令臣子勿久丧已葬则除自后因而弗改习以成俗故翟方进为相后母终已葬三十六日除服起视事以为身备汉相不敢逾国家之制然当时亦知终三年丧为尽礼如原渉行父丧三年显名天下河间惠王行母丧三年诏书褒称以为宗室仪表薛宣后母死其弟修去官持三年丧而宣不然遂以不孝免又汉碑中有居丧二交菲五五者则以为美谈如李翊费凤之徒以为至孝铭为考忧释绋公义卓休其见推往往如此则知当时丁父母忧持三年丧者鲜矣不特不能持三年丧且居忧而迁除者有之如鲁峻居母忧自乞拜议郎是也汉人居丧大率可见夺情废礼往往行之而安其薄甚矣然又有过扵厚者如高阳令杨著遭从兄忧而去官度尚遭从父忧而解秩又有为其师服斩衰三年而不释者礼之过不及如此
  阎若璩曰自胡寅真徳秀以迄眀邵宝皆以汉文短丧之诏其大旨盖为吏民初未及扵嗣君非也汉文眀诏天下吏民令到出临三日皆释服三日者吏民之服也殿中当临者皆以旦夕各十五举音礼毕罢已下棺服大功十五日小功十四日纎七日释服三十六日者殿中当临者之服也殿中当临非太子与百官而谁哉然文帝之意则诏天下以为己而服非诏天下以尽为其亲而服是文帝固未尝教天下以薄其亲也然此诏之后天下不复有丧三年者矣呜呼岂非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与又岂非下之人祇从其意而不从其令与终西汉之世服父丧三年者原涉而已耳服母丧三年者河间惠王良及薛修而已耳服后母丧三年者平津侯而已耳诗云庶见素衣兮我心伤悲兮聊与子同归兮殆四子之谓焉当惠王之服三年丧也朝廷下诏褒称以为宗室仪表夫可以为宗室仪表独不可以为天下仪表乎不因以正文帝之失而徒以褒惠王之贤岂惠王独有三年之爱者邪又后此四百年而晋武帝始力行三年之丧可谓殷衰而复兴礼废而复起追高宗扵百代之上矣乃为固陋庸臣多方沮遏不能备行典礼且止一身而已又未尝率天下群臣以为先帝三年丧是真所谓有父子而无君臣者也呜呼丧礼废灭久矣世乃以至痛为可忍也
  历代夺情之失
  后汉书赵熹传熹代虞延行太尉事遭母忧上疏乞身行丧礼显宗不许遣使者为释服赏赐恩宠甚渥耿恭传恭母先卒追行丧制有诏使五官中郎赍牛酒释服注夺情不令追服
  桓焉传焉为太傅以母忧自乞听以大夫行丧逾年诏使者赐牛酒夺服
  张酺传太尉张酺父卒既葬诏遣使赍牛酒为释服吴志大帝嘉禾六年春正月诏曰夫三年之丧天下之达制情之极痛也贤者割哀以从礼不肖者勉而致之世治道泰上下无事君子不夺人情故三年不逮孝子之门至扵有事则杀礼以从宜要绖而处事故圣人制法有礼无时则不行遭丧不奔非古也盖随时之宜以义断恩也前故设科长吏在官当须交代而故犯之虽随纠坐犹已废旷方事之殷国家多难凡在官司宜各尽节先公后私而不恭承甚非谓也中外群僚其更平议务令得中详为节度顾谭议以为奔丧立科轻则不足以禁孝子之情重则本非应死之罪虽严刑益设违夺必少若偶有犯者加刑则恩所不忍有减则法废不行愚以为长吏在远苟不吿语势不得知比选代之间若有传者必加大辟则长吏无废职之负孝子无犯重之刑将军胡综议以为丧纪之礼虽有典制苟无其时所不得行方今戎事军国异容而长吏遭丧知有科禁公敢干突苟念闻忧不奔之耻不计为臣犯禁之罪此由科防本轻所致忠节在国孝道立家出身为臣焉得兼之故为忠臣不得为孝子宜定科文示以大辟若故违犯有罪无赦以杀止杀行之一人其后必绝丞相雍奏从大辟其后吴令孟宗丧母奔赴已而自拘扵武昌以听刑陆逊陈其素行因为之请权乃减宗一等后不得以为比因此遂绝
  晋书傅咸传咸遭继母忧去官顷之起以议郎长兼司隶校尉咸前后固辞不听敕使者就拜咸复送还印绶公车不通催使摄职咸以身无兄弟丧祭无主重自陈乞乃使扵官舍设灵座
  山涛传涛遭母丧归乡里涛年逾耳顺居丧过礼负土成坟手植松柏诏曰吾所共致化者官人之职是也方今风俗陵迟人心初动宜崇眀好恶镇以退让山太常虽尚居谅暗情在难夺方今务殷何得遂其志邪其以涛为吏部尚书涛辞以丧病章表恳切会元皇后崩遂扶舆还洛逼迫诏命自力就职
  贾谧传谧为𣪚骑常侍后军将军以祖母广城君薨去职丧未终起为秘书监
  南史宋元嘉间刘湛母卒求自送丧还都江夏王义恭亦为之请文帝答义恭曰我亦得湛启事为之酸怀乃不欲苟违所请但汝弱年新涉军务八州殷旷专断事重畴咨委仗不可不得其人量算二三未获便相顺许宋书颜峻传峻为吏部尚书领太子左卫未拜丁忧起为右将军丹阳尹如故大眀元年又丁母艰不许去职听送丧还都
  南齐书褚渊传渊遭庶母郭氏丧葬毕起为中军将军后适母吴郡公主薨葬毕诏摄职固辞又以期祭礼及表解职并不许
  梁书萧丙传丙为南兖州刺史天监四年丁母忧诏起摄职
  隋书柳彧传彧以母忧去职未㡬起为侍郎固让弗许薛濬传濬丁母艰寻起令视事屡陈诚款请终丧制优诏不许弟谟为晋王府兵曹参军事俱被夺情
  张煚传煚丁父忧去职未期起令视事固让不许虞世基传世基以母忧去职诏起令视事
  唐会要高宗仪凤二年十一月六日太常少卿韦万石奏太常博士弟子等有遭忧者请百日之后量追赴上奉敕依侍御史刘思立奏曰窃以移风易俗莫善扵乐睦亲化人莫先扵孝所以三年之礼贵贱咸臻金革之事始有墨衰縦此辈小人先无俯就犹须在其上者勗以企及若遣释服作乐则甚紊礼经带绖理音又全亏国体岂以其居家不能执礼遂欲曹司约为非法万石身居礼乐之官辄昧吉凶之本颁之庶士理恐未安既爽风化之源请举糺绳之典万石请付法司科断音乐人请停追上方委任万石罢其奏
  唐书武平一传中宗朝平一居母丧迫召为起居舎人丏终制不听
  通鉴开元二十二年春正月张九龄自韶州入见求终丧不许
  胡寅曰张九龄自韶州入见求终丧不许宰相师表百寮其进必以礼退必以义然后人心服而政教行当是时朝廷非有金革危急之事而起九龄扵衰服之中九龄非有所避焉之义而释衰麻扵岩廊之上上下交失也而在九龄则尤甚辞而不起当身居苫次今不远数千里自韶至洛则非其地陈情之节耳又不力九龄扵是乎失正矣
  五代会要后唐天成元年尚书考功条奏格例一应诸司令史及勒留官丁忧不计有官无官并一百日后举追如愿终丧不在举限除丁忧年一考不附奏次年便许计选数赴集其丁忧人仍牒考功及南曹终丧者计三年忧
  闵帝应顺元年闰正月十六日敕凡在苴麻并须终制比缘兵革遂有夺情示以移忠藉其陈力其内诸司使副带西班正官者宜候过卒哭起复授官不带正官者及供奉官殿直丞旨等宜过卒哭日赴职其有带东班官者只以检校官充职服阕日加授前职
  宋史礼志太宗淳化五年八月诏曰孝为百行之本丧有三年之制著扵典礼以厚人伦中外文武官子弟或父兄之沦亡蒙朝廷之齿叙未及卒哭已闻莅官遽忘哀戚颇玷风教自今文武官子弟有因父亡兄没特被叙用未经百日不得趣赴公参御史台专加纠察并有冒哀求仕释服从吉者并以名闻
  凡夺情之制文臣谏舍以上武臣刺史以上皆卒哭后恩制起复其在切要者不候卒哭内职遭丧但给假而已愿终丧者亦听唯京朝幕职州县官皆解官行服亦有特追出者
  徐敦立曰旧制文臣起复必先授武官盖用墨衰从戎之义示不得已也郑公以宰相丁忧起复初授冠军大将军馀官都授云麾将军
  干学案朝廷敦风教之本当自大臣始岂有宽扵大臣严扵小臣之礼縦朝廷严为之制犹恐有贪位忘亲如薛宣翟方进其人者⿰靣⾒ -- 䩄颜居具瞻之位而不肯去又况导之短丧彼无耻之辈复何所顾惜而不忘哀就列乎故其时之不肖者固不必言即有修饬之士亦靡然从之而不以为耻自冨郑公力辞起复后之为执政者始不敢冒夺情之名而⿰靣⾒ -- 䩄然就职贤者之有益于人国岂不钜哉独惜宋之立国号为有礼而大臣之丧制如此其异扵五代扰攘之世又㡬何矣
  太平兴国六年令群臣居丧被诏起复者须卒哭朝谒其俸料自诏下日给之
  高承事物纪原起复本礼曽子问云子夏问曰三年之丧金革之事无避也者非欤孔子曰吾闻诸老耼曰昔者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注云鲁有徐戎作难丧卒哭而征之急王事也故春秋亦纪晋襄公墨衰之事汉唐以来遂有起复之礼盖自伯禽始也
  伍袁萃林居漫录三年之丧金革无避盖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而后世臣子多借口焉此大谬不然伯禽一国之主也寇在门庭而宗庙社稷存亡系焉故权制可从耳若夫疆埸小警非关大故师济多士不乏一人讵可妄援国主墨衰即戎故谭司马纶杨中丞镐皆名教之罪人也何况端揆元宰仪表百僚当太平无事之时而俨然冠裳扵苫块时哉宋刘珙固辞召命曰身在草土之中国无门庭之寇乃欲假起复之名以窃利禄之实切中夺情之谬矣愚则以虽寇在门庭夺情亦谬宋末九鼎将迁三灵将改而谢叠山犹历诋当时起复者至谓宗社之所以为丘为墟生民之所以为血为肉实由扵此噫操国家用人之柄者尚鉴之哉
  宋史周世宗显徳四年王溥丁外艰起复表四上乞终丧世宗大怒宰相范质奏解之溥惧入辞
  薛惟吉丁内艰卒哭起复求终制不许
  陈恕传咸平五年恕母亡不食荤茹素遂至羸瘠起复视事
  辽史刘景为翰林学士应历九年为父忧去未㡬起复旧职
  金史贞元元年命内外官闻大功以上丧止给当日假若父母丧听给假三日著为令
  正大间聂天骥为右司贠外郎丁母忧未卒哭夺哀复职 舒古尔纳天徳元年除滨州刺史以母忧去官起复知积石军事
  泰和五年制司属丞凡遭父母丧止给卒哭假为永制干学案金无百官丁忧之制故遭丧者但给假耳与他朝重丧丁忧轻丧给假之例殊不同也
  元史廉希宪传至元元年平章政事廉希宪丁母忧率亲族行古丧礼勺饮不入口者三日恸则呕血不能起寝卧草土庐扵墓旁宰执以忧制未定欲极力起之相与诣庐闻号痛声竟不忍言未㡬有诏夺情起复希宪虽不敢违旨然出则素服从事入必衰绖及丧父亦如之
  干学案此所称为廉孟子者也从来有诏夺情而坚辞不起未有辄加以罪者縦加以罪亦孝子所不辞也故非国家安危之际而借君命为口实以起复皆实忘其亲而贪位者耳希宪起复竟未一辞吾不敢以为醇儒
  大徳二年诏凡值丧除蒙古色目人员各役本俗外管军官并朝廷职不可旷者不拘此例
  后至元十五年儒学教授郑咺建言蒙古乃国家本族宜教之以礼而犹循本俗不行三年之丧恐贻笑后世必宜改革不报
  眀宪宗实录成化二年春二月大学士李贤丁父忧诏夺情起复翰林修撰罗伦疏谏不听伦疏见第一百十二卷七月户科给事中刘昊言永乐以来朝臣以夺情起用为当然非所以眀彝伦广孝道也天顺初言官乔毅尝奏请罢之今又蹈前非矣合仍前申眀如有保留奔丧夺情者各治以罪复之遂令吏部移文国子监遵守陆容曰先是大臣遭父母丧夺情起复者比比皆是天顺中有给事乔毅奏革后至是始著为令皆终三年制虽间有夺情起复者实出自朝廷勉留非复前时之滥是则罗生一疏之力也
  十六年夏大学士刘吉丁父忧诏起复视事
  邓球泳化类编双槐岁抄云夺情起复自天顺初给事中乔毅奏革后有李文达罗一峯论之得谪成化庚子内阁刘吉丁外艰诏起复视事吉三上疏辞托贵戚奇喜得不允陈编修音致书劝其力辞吉不答观二子之言可以见孝子之心矣吁子之扵亲自不可解扵心者固不俟扵人言况言之而此心尚无所动乎夫子斥宰予之短丧孟子叹仕者之热中固示不以彼而夺此也尝阅殿阁词林记云七年四月起复学士柯潜为祭酒具疏恳乞终制许之时内阁大学士刘吉起复侍讲陈音劝使终制且与之书云陈升之起复为相制曰闵子绖而服政先贤称得事君之宜晋侯墨而即戎前志谓达变礼之用呜呼升之果何人哉自罗伦之疏传扵世而先王制礼之议始严矣
  吕柟礼问二十七日奚始乎曰自周末以来因袭之渐也故诸侯扵先君之丧未练不避征伐会盟者自桓王以后始也高宗谅暗礼坏乐崩自宰予颛孙师犹然惑也父兄百官所不欲滕鲁之习也驱天下皆重服久临三年至使文帝不忍行秦及汉之过也浃辰而葬葬毕服大功十五日小功十四日纎七日释服自汉景帝始也丧母三十六日而起视事翟方进之为相也旬月而葬葬毕即除乃吉服谅阴魏晋六朝也裴秀傅玄张静杜预㳺眀根高阁李彪之徒之罪也君臣实二十七日无所损益者唐及五代也三日听政十三日小祥期而又小祥二十四日大祥再期而又大祥者宋也数日行扵朝数月行扵宫也令吏六百石以上丧平帝三年王莽之奸也疏素终三年晋武帝之志也期而祥改日而禫北后魏孝文之罪也越期不取闰以二十六月为非二十五月者晋王彪之之罪也终丧三年五服之内亦令依礼后周武帝之志也汉唐之间由君废魏晋之间由臣废多二十七日也



  读礼通考卷一百九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制三
  复古
  干学案自孝文更制仕者从之然亦有请从古制者请之而不许而后有夺服之名与夫金革无避之说本不相蒙也迨至宣帝地节诏书始令百姓有丧者吏勿繇使哀帝绥和始诏博士弟子父母死予宁三年安帝元初诏始听二千石刺史行三年丧盖其制由卑以及尊第曰欲行者听之而已非有一切之法以整齐之也迨至建光复断前制桓帝复行汉祚已衰至孙吴时又厉禁奔丧待以重辟当是时也栾栾之容岂复可见乎晋武锐意复古复摇扵杜预辈之邪说卒不能定沿至扵唐始令斩衰三年齐衰三年者并解官见扵开元礼盖其时职官忧服少有定制矣唐末藩镇天下分裂下及五代法制尽隳如五代会要所载考功申送选人断自百日卒哭之后梁唐迄周大率如是宋初始议革之然犹有乞免持服者风俗之弊扵斯极矣至扵执政起复先授武官盖将以傅合墨衰之义而夺情之说起焉眀洪武初始令奔丧者不待报而行天顺间奏罢夺情起用之制法令始一其后大臣夺情虽㦯时有而论者蜂起礼教兴行庶云复古予论次其事为变古复古二篇合而考之可以识世变云
  汉书宣帝纪地节四年二月诏曰导民以孝则天下顺今百姓或遭衰绖凶灾而吏繇事使不得葬伤孝子之心朕甚怜之自今诸有大父母父母丧者勿繇事使得收敛送终尽其子道
  哀帝纪绥和三年六月诏博士弟子父母死予宁三年颜师古注宁谓处家持丧服
  后汉书安帝纪永初元年九月诏曰自今长吏被考竟未报考谓考问其状也报谓断决也自非父母丧无故辄去职者剧县十岁平县五岁以上乃得次用
  元初三年十一月初听大臣二千石刺史行三年丧案从刘恺之言也 李贤曰文帝遗诏以日易月扵后大臣遂以为常至此复遵古制也
  建光元年十一月复断大臣二千石以上服三年丧案从祝讽孟布之言也
  刘恺传旧制公卿二千石刺史不得行三年丧由是内外众职并废丧礼元初中邓太后诏长吏以下不为亲行服者不得典城选举时有上言牧守宜同此制诏下公卿议者以为不便恺独议曰诏书所以为制服之科者盖崇化励俗以弘孝道也今刺史一州之表二千石千里之师职在辩章百姓宣美风俗尤宜尊重典礼以身先之而议者不寻其端至扵牧守则云不宜是犹浊其源而望流清曲其形而欲景直不可得也太后従之陈忠传忠为尚书安帝元初三年有诏大臣得行三年丧服阕还职忠因此上言孝宣皇帝旧令人从军屯及给事县官者大父母死未满三月皆勿徭令得葬送请依此制太后从之至建光中尚书令祝讽尚书孟布等奏以为孝文皇帝定约礼之制光武皇帝绝告宁之典贻则万世诚不可改宜复建武故事忠上疏曰臣闻之孝经始扵爱亲终扵哀戚上自天子下至庶人尊卑贵贱其义一也夫父母扵子同气异息一体而分三年乃免扵怀抱先圣缘人情而著其节制服二十五月是以春秋臣有大丧君三年不呼其门闵子虽要绖服事以赴公难退而致位以究私恩故称君使之非也臣行之礼也周室陵迟礼制不序蓼莪之人作诗自伤曰缾之罄矣维罍之耻言已不得终竟子道者亦上之耻也高祖受命萧何创制大臣有宁吿之科合扵致忧之义建武之初新承大乱凡诸国政多趣简易大臣既不得吿宁而群司营禄念私鲜循三年之丧以报顾复之恩者礼义之方实为雕损大汉之兴虽承衰敝而先王之制稍以施行故藉田之耕起扵孝文孝廉之贡发扵孝武郊社之礼定扵元成三雍之序备扵显宗大臣终丧成乎陛下圣功美业靡以尚兹孟子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扵掌臣愿陛下登高北望以甘陵之思揆度臣子之心则海内咸得其所宦竖不便之竟寝忠奏而从讽布议遂著扵令
  干学案从来营私竞进之徒凡事之不便扵已者辄引祖制援旧例以駮其说一人倡之千人和之颇足乱人主听闻不知一时所定未善后世子孙从而更之以归扵善是祖宗所深慰也有何嫌乎故凡典礼所关当一以先王之礼人心之义为断不得惑扵营私竞进者之说
  左雄传顺帝时雄为尚书令建言守相长吏非父母丧不得去官
  桓帝纪永兴二年二月初听刺史二千石行三年丧服案从赵岐之言也
  永夀二年正月初听中官得行三年服
  延熹二年三月复断刺史二千石行三年丧
  赵岐传岐以永兴二年辟司空⿰扌⿱彐𧰨 -- 掾议二千石得去官行服朝廷从之
  荀爽传爽对䇿曰汉制使天下诵孝经选吏举孝廉夫丧亲自尽孝之终也今之公卿及二千石三年之丧不得即去殆非所以増崇孝道也往者孝文劳谦行过乎俭故其遗诏以日易月此当时之宜不可贯之万世古今之制虽有损益而谅暗之礼未尝改移以示天下莫遗其亲今公卿群僚皆政教所瞻而父母之丧不得奔赴夫仁义之行自上而始敦厚之俗以应乎下传曰丧祭之礼阙则人臣之恩薄背死忘生者众矣曽子曰人未有自致者必也亲丧乎春秋传曰上之所为民之归也夫上所不为而民或为之故加刑罚若上之所为民亦为之又何诛焉昔翟方进以身备宰相而不敢逾制至遭母忧三十六日而除夫失礼之源自上而始古者大丧三年不呼其门所以崇国厚俗笃化之道也事失宜正过勿惮改天下通丧可如旧礼
  袁梦麒曰记言父母之丧三年不从政齐衰大功之丧三月不从政公羊传曰古者臣有大丧则君三年不呼其门闵子要绖而服事既而曰若此乎古之道不即人心退而致仕孔子善之汉兴略因此意以立法故大臣有宁告之科所以崇孝道厚风俗也自文帝遗诏以日易月于是遵以为常薛宣为丞相母死弟修去官行服宣谓修三年服少有行之者兄弟相驳不可修遂竟服繇是兄弟不和逮翟方进为丞相母死既葬三十六日除服起视事以为身备汉相不敢逾国家之制宣方进俱位大臣而所行若此其俗可以见矣然考之宣纪地节四年令民有大父母父母丧者勿繇事使得送终尽其子道哀帝令博士弟子父母死予宁三年扬雄传注云汉律不为亲行三年丧不得选举凡此皆详扵士民而略扵百官公卿又何意邪
  徐天麐曰两汉丧服之制虽不合扵古礼然士大夫至孝出扵天性者未尝不服三年之丧在西都则公孙弘原涉河间王良在东京则桓荣韦彪铫期鲍昻及东平王敞东海王臻兄弟皆事亲尽爱送终竭哀二史书之以为罕见所以贬时俗之不能尽其通丧也
  干学案徐天麐所辑东汉会要原采纪传中所言丧制成文兹已据范史备列不复重出其所言公孙弘原涉诸人见下守礼篇
  吴志嘉禾六年正月禁奔丧犯者大辟详见变古
  晋书武帝纪泰始元年诏诸将吏遭三年丧者遣宁终丧百姓复其徭役
  三年三月初令二千石得终三年丧十月听士卒遭父母丧者非在疆埸皆得奔赴
  晋书载记后秦姚兴弘始中诏将帅遭大丧非在疆埸崄要之所皆听奔赴及期乃从王役临戎遭丧听假百日若身为边将家有大变交代未至敢辄去者以擅去官罪罪之
  魏书孝文帝纪太和二十年二月诏自非金革皆听终三年丧案从李彪之言也
  李彪传彪上封事七条其七曰礼云臣有大丧君三年不呼其门此圣人縁情制礼以终孝子之情者也周季陵夷丧礼稍亡是以要绖即戎素冠作刺逮扵虐秦殆皆泯矣汉初军旅屡兴未能遵古至宣帝时民当从军屯者遭大父母父母死未满三月皆弗徭役其朝臣丧制未有定闻至后汉元初中大臣有重忧始得去官终服暨魏武孙刘之世日寻干戈前世礼制复废而不行晋时鸿胪郑默丧亲固请终服武帝感其孝诚遂著令以为常圣魏之初拨乱反正未遑建终丧之制今四方无虞百姓安逸诚是孝慈道洽礼教兴行之日也然愚臣所怀窃有未尽伏见朝臣丁父忧者假满赴职衣锦乘轩从郊庙之祀鸣玉垂緌同节庆之䜩伤人子之道亏天地之经愚谓如有遭大父母丧父母丧者皆听终服若无其人有旷庶官者则优旨慰谕起令视事但综司出纳敷奏而己国之吉庆一令无预其军戎之警墨衰从役虽愆扵礼事所宜行也如臣之言少有可采愿付有司别为条制高祖览而善之寻皆施行
  周书宣政元年初令遭父母丧者听终制
  旧唐书高祖纪武徳二年正月初令文官遭父母丧者听去职 时尚书左丞崔善为奏欲求忠臣必扵孝子比因时多兵革颇遵墨衰之义丁忧之士例从起复无识之辈不复戚容如不糺劾恐伤风化帝从之遂下前诏
  唐书崔善为传初天下既定群臣居丧者皆夺服善为建言其敝武徳二年始许终丧然犹时以权迫不能免如房玄龄褚遂良者多矣
  唐会要武后长安三年正月二十六日敕三年之丧自非从军要籍者不得辄奏请起复
  开元十三年车驾将赴东岳太常追孝假音声人从驾华州刺史杨玚奏曰臣窃考经传丧纪有文历代相因损益无替斯事体大人谁敢违国家孝理天下超迹百王焉可以苴绖之人叶钟磬之乐既伤往教复玷清猷良史见书难为直笔臣职惟宣化期不奉诏上嘉之天宝十三载诏左降官遭父母丧者听归
  代宗广徳二年二月二十一日敕三年之丧谓之达礼自非金革不可从权其文官自今已后并许终制一切不得辄有奏闻
  宣宗大中五年八月宰臣奏伏以通丧三年臣庶一致金革无避军旅从权近日诸使及诸道多奏请与人吏职掌官并进奏官等起复因循既久讹弊转深非唯大启幸门实亦颇紊朝典臣等商量自今已后除特敕及翰林并军职外其诸司诸使人吏职掌官并诸道进奏官并不在更请起复授官限其间或要籍驱使官任准旧例举追署职令勾当公事待服阕日即住依前奏官从之
  五代会要晋清泰二年十月中书门下奏奉长兴二年四月五日敕朝臣居丧终制委御史台具名申奏诸道幕府职事除丧后宜行恩命州县官才使授官及到任一考前丁忧服阕并与除授依长定格自有节文应州县官新授及到任一考后丁忧服阕准格取文解南曹磨勘申中书门下当与除授不得经堂陈状从之周广顺三年十一月敕应内外文武臣寮幕职州县官举选人等今后有父母亡没未经迁葬其主家之长不得辄求仕进所由司亦不得申举解送如是卑幼在下者不在此限其合赴举选者或是葬事礼毕或是卑幼在下勒所由扵家状内具言不得调冒宜令御史台巡及逐处长吏本司长官所由司觉察纠举犯者必行典法如是不切觉察縦任调冒罪在纠举之司其中有兵戈阻缩或是朝廷特恩除拜起复追征及内外官军职员并不拘此例所有敕前见任职官及今年举选人不在纠举之例
  宋史太宗纪雍熙二年十一月辛卯诏在官丁父母忧者并放离任
  李焘长编雍熙二年十一月诏自今京官幕职州县官有丁父母忧者并放离任常参官奏闻待报然其后亦颇有特追出者
  礼志真宗咸平元年诏任三司馆阁职事者丁忧并令持服又诏川陜广南福建路官丁忧不得离任既受代而丧制未毕者许其终制寻令川陜官除州军长吏奏裁馀并许解官
  大中祥符九年殿中侍御史张廓言京朝官丁父母忧者多因陈乞与免持服且忠孝恩义士所执守一悖扵礼其何能立今执事盈庭各务简易况无金革之事中外之官不阙不可习以为例望自后并依典礼三年服满得赴朝请
  仁宗天禧元年刘𤍞判流内铨请京朝官遭父母忧官司毋得奏留故事当起复者如旧因诏益梓利夔路长吏仍旧奏裁馀乞免持服者论其罪
  神宗熙宁四年诏宗室率府副率以上遭父母丧及适孙承重并解官行服
  王栐燕翼诒谋录国初士大夫往往久任亦罕送迎小官到罢多芑屦策杖以行妇女乘驴已为过矣不幸丁忧解官多流落不能归咸平二年三月甲戌诏川陜广南福建路官丁忧不得离任圣主端居九重而思虑至此则从宦远方者不至扵畏惮而不敢往祖宗仁厚之泽大抵如此其后以川陕距京师不甚远至景徳二年三月复听川陜官丁忧唯长吏奏裁
  干学案丁忧解任自是正礼从宦远方者即无斧资宁得不奔丧宋初之不许解任此乃陋制反称为祖宗之仁政乎若以不许奔丧为仁政则许其奔丧者皆苛政矣栐之持论如此何其陋也
  元史元统二年诏蒙古色目人行父母丧
  大徳元年议云南官员如遇祖父母父母丧葬其家在中原者并听解任奔赴 五年枢密院臣议军官宜限以六月越限日以他人代之期年后授以他职
  天历二年诏官吏丁忧依本俗蒙古色目仿效汉人者不用部议蒙古色目人愿丁父母忧者听
  陈思谦传至顺初思谦为监察御史时有官居丧者往往夺情起复思谦言三年之丧谓之达礼自非金革不可从权遂著扵令
  何乔新史论元监察御史陈思谦言内外官非文武全才出处系天下安危能拯金革之难者不许夺情起复从之论曰三年之丧先王因人情而为之节文贤者不敢过愚者不敢不及恶有亲丧未终释苴绖之惨而缨弁冕之华哉不幸遭时多艰迫扵君命亦当深度其宜而处之疆圉孔棘则墨衰以从戎事可也宗社将倾则抑哀以纾国难可也舍是则守经而已矣自汉以来有夺情起复之制扵是张九龄起复而为相矣马光祖起复而兴兵矣张茂昭起复而尚主矣士大夫玩常习故不以为非其恳辞不起如冨弼刘珙者盖不多见焉况至有元典礼荡然亲存无省觐之期亲没无丁忧之制而忘哀作乐食稻衣锦者接踵扵时宜夫陈思谦言此以警有位者也嗟夫三年之丧未足以报其亲也三年之丧犹不遂服则视其亲犹路人耳士君子遭亲之丧而有起复之命则必外度其时曰国有门庭之寇欤朝有睥睨之奸欤宗社有杌𣕕之患欤无是三者虽有君命不敢从也又必内度诸己曰吾之徳足以尊主庇民欤吾之材足以靖难遏乱欤吾之出处足以系天下安危欤无是三者虽当其时不可起也外不度其时内不度诸己而冒金革之名以私利禄之实是乌鸟之不若者岂非先王之罪人哉
  乌克逊良桢传后至元中良桢复为监察御史上言国俗父母死无忧制夫纲常皆出扵天而不可变议法之吏乃言国人不拘此例诸国人各从本俗是汉南人当守纲常国人诸国人不必守纲常也名曰优之实则陷之外若尊之内实侮之推其本心所以待国人者不若汉南人之厚也请下礼官有司及右科进士在朝者会议自天子至扵庶人皆从礼制以成列圣未遑之典眀万世不易之道
  眀太祖实录洪武八年五月戊辰诏百官闻父母丧者不待报许即去官时北平按察司佥事吕本言近制士大夫出仕在外闻父母之丧必待移文原籍审核俟其还报然后奔丧臣窃以为中外官吏去乡或一二千里㦯万馀里及其文移往复近者弥月远者半年为人子者衔哀待报比还家则殡葬已毕岂惟莫睹父母容体虽棺柩亦有不及见者若此之类深可怜悯臣请自今官吏若遇亲丧许令其家属陈扵官移文任所令其奔赴然后核实庶人子得尽送终之礼而朝廷孝理之道彰矣
  吾学编景帝景泰四年吏科都给事中林聦等言高皇帝创制立法父母之丧皆斩衰三年冒丧有禁匿丧有罚所以扶植纲常维持世教至矣近来边事宁谧在外方面等官已有定例不许夺情而在京官员或有夺情者恐遂成故事必至贪恋名爵不顾廉耻子道既亏臣节安在乞行改正诏嘉纳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一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制四
  守礼上
  干学案孟子曰亲丧固所自尽也信哉至性所发一往而深虽功令有所不及制若原涉薛修之伦是已晋之君贤矣扵是始有固请终制而见许者焉由宋迄眀正论益昌乃复有大臣夺情小臣攻之贬窜笞辱至死不悔者焉而期功以下之丧能尽礼者亦并采录语曰挈缾之智守不假器纲常之在天地亦赖有守之者也作守礼
  汉书公孙弘养后母孝谨后母卒服丧三年
  薛修后母卒去官持服遂竟三年
  原涉时少行三年丧者及涉父死行丧冢庐三年由是显名京师
  河间惠王良献王徳之五世孙修献王之行母太后薨服丧如礼哀帝下诏褒扬曰河间王良丧太后三年为宗室仪表其益封万户
  后汉书铫期为父服丧三年乡里称之
  韦彪孝行纯至父母卒哀毁三年不出庐寝服竟羸瘠骨立异形医疗数年乃起
  鲍徳子昻处丧毁瘠三年抱负乃行
  东平王敞丧母至孝国相陈珍上其行状邓太后増邑五千户
  东海孝王臻及弟蒸乡侯俭并有笃行母卒皆吐血毁眦眦或为瘠至服练红兄弟追念初丧父幼小哀礼有阙因复重行丧制注既祥之后而服练也礼记曰练衣黄里縓缘縓即红也国相籍褒具以状闻顺帝美之制诏大将军三公大鸿胪曰东海王臻以近藩之尊少袭王爵膺受多福未知艰难而能克已率礼孝敬自然事亲尽爱送终竭哀降仪从士寝苫三年和睦兄弟恤养孤弱至孝纯备仁义兼弘朕甚嘉焉夫劝善励俗为国所先曩者东平孝王敞兄弟行孝丧母如礼有増户之封今増臻封五千户俭五百户以酬厥徳
  樊儵事后母至孝及母卒哀思过礼毁病不自支世祖常遣中黄门朝暮送𫗴粥
  杜林传建武六年弟成物故隗嚣乃听林持丧东归既遣而悔追令刺客杨贤扵陇坻遮杀之贤见林身推鹿车载致弟丧乃叹曰当今之世谁能行义我虽小人何忍杀义士因亡去
  符融传妻亡贫无殡敛乡人欲为具棺服融不肯受曰古之亡者弃之中野唯妻子可以行志但即土埋藏而已谢承书颍川张元祖志行士也来存融吊其妻亡知其如此谓言足下欲尚古道非不清妙且礼设棺椁制杖章孔子曰吾从周便推所乘羸车牛命融以给殡融受而不辞也
  李元遭母丧行服墓次
  胡广年八十心力充壮为太傅继母在堂朝夕省膳旁无几杖言不称老母卒居丧尽礼三年
  陈纪遭父忧每哀至呕血绝气虽衰服已除而积毁消瘠殆将灭性
  周磐字坚伯汝南安城人母没哀至㡬至毁灭服终遂庐扵冢侧教授门徒常千人公府三辟皆以有道征磐曰吾亲已没矣从物何为遂不应
  袁闳父贺为彭城相卒闳兄弟迎丧不受赙赠衰绖扶柩冒犯寒露体貌枯毁手足血流见者莫不伤之汝南王琳巨尉年十馀岁丧父母因遭大乱百姓奔逃唯琳兄弟独守冢庐号泣不绝弟季出遇赤眉将为所哺琳自缚请先季死贼矜而放遣由是显名
  长沙孝子古初遭父丧未葬邻人失火初匍匐柩上以身捍火火为之灭
  魏文帝悼夭赋序族弟文仲亡时年十一母氏伤其夭逝追悼无己予以宗族之爱乃作斯赋
  曹植金瓠哀辞序予之首女虽未能言固以授色知心矣生十九旬而夭折乃作此辞
  晋书孝友传许孜东阳人二亲没柴毁骨立杖而能起建墓扵县之东山躬自负土不受乡人之助郡察孝廉不起邑人号其居为孝顺里元康中旌表门闾蠲复子孙其子生亦有孝行图孜像扵堂朝夕拜焉
  庾衮字叔褎晋眀穆皇后伯父也母终服丧居扵墓侧岁大饥藜藿不糁门人欲进其饭者而衮每日己食莫敢为设或有斩其墓柏莫知其谁乃召邻人集扵墓而自责焉因叩头泣涕谢祖祢曰徳之不修不能庇先人之树衮之罪也父老咸为埀涕自后人莫之犯兄子翕卒衮哀其早孤痛其成人而未娶乃抚柩长号哀感行路闻者莫不垂涕
  刘殷丧母夫妇毁瘠㡬至灭性时柩在殡而西邻失火风势甚盛殷夫妇叩殡号哭火遂越烧东家
  何琦丁母忧居丧泣血杖而后起停柩在殡为邻火所逼烟焰已交家无僮使计无从出乃匍匐抚棺号哭俄而风止火息堂屋一间免烧其精神所感如此
  邓攸传石勒之乱攸步走担其儿及其弟子绥度不能两全乃谓妻曰吾弟蚤亡唯有一息理不可绝止应自弃我儿耳弃子之后妻不复孕及攸卒弟子绥服攸丧三年
  陆机愍思赋序予屡抱孔怀之痛而奄复丧同生姊衔恤哀伤一载之间而丧制便过故作此赋以纾惨恻之感
  晋书孙楚传楚除妇服作诗以示王济济曰未知文生扵情情生扵文览之凄然増伉俪之重
  王育行己任性颇不偶俗妻丧吊之者不过四五人然皆乡闾名士
  魏舒传子混字延广为太子舍人年二十七先舒卒朝野咸为舒悲惜舒每哀恸退而叹曰吾不及庄生远矣岂以无益自损乎扵是终服不复哭诏曰舒唯一子薄命短折舒告老之年处穷独之苦每念怛然为之嗟悼思所以散愁养气可更増滋味品物仍给赐阳燧四望穗窗户皂轮车牛一乘庶出入观望或足散忧也王导子恱少侍讲东宫历吴王友中书侍郎先导卒导还台及行恱未尝不送至车后又恒为母曹氏襞敛箱箧中物恱亡后导还台自恱常所送处哭至台门其母长封作箧不忍复开
  谢安传羊昙者太山人知名士也为舅氏谢安所爱重安薨后辍乐弥年行不由西州路尝因石头大醉扶路唱乐不觉至州门左右白曰此西州门昙悲感不已以马䇿扣扉诵曹子建诗曰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恸哭而去
  王衍尝丧幼子山简吊之衍悲不自胜简曰孩抱中物何至扵此衍曰圣人忘情㝡下不及扵情然则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简服其言更为之恸
  谢尚字仁祖豫章太守鲲之子幼有至性七岁丧兄哀恸过礼亲戚异之
  世说新语郗嘉宾丧左右白郗公郎丧既闻不悲因语左右殡时可道公往临殡一恸㡬绝
  宋书刘怀慰元嘉中父乘人死因持丧不食醯酱冬日不用絮衣
  王彭盱眙人少丧母元嘉中父又丧亡家贫力弱无以营葬兄弟二人昼则佣力夜则号感乡里并哀之户各出夫力助作砖砖须水而天旱穿井数十丈泉不出墓去淮五里荷担远汲困而不周彭号天自诉如此积日一旦大雾雾歇砖灶前忽生泉水乡邻助之者并嗟神异县邑近远悉往观之葬竟水便自竭元嘉九年太守刘伯龙依事奏言改其里为通灵里蠲租布三世孔奂为仪曹侍郎遭母忧时天下丧乱皆不能终三年奂及吴国张种在寇乱中礼法有度并以孝闻
  颜延之除弟服诗徂没离二秋淹泣备三冬往辰𬗟难纪来算忽易穷升没奄期晦洒埽易礼容缟衣变予体长逝归尔躬
  南史何尚之传父叔度姨适沛郡刘璩与叔度母情爱甚笃叔度母蚤卒奉姨若所生姨亡朔望必往致哀并设祭奠躬自临视若朔望应有公事则先遣送祭皆手自料简流涕对之公事毕即往致哀以此为常
  王锡为太子舍人丁父忧居丧尽礼
  齐庾震丧父母居贫无以葬赁书以营事至手掌穿然后葬事获济
  刘怀𦙍与弟怀则年十岁遭父丧不衣絮帛不食盐菜齐建元三年并表门闾
  乐颐之遭父丧水浆不入口数日
  江泌母亡后以生阙供养遇鲑不忍食菜不食心以其有生意唯食老叶而已
  萧景八岁居父中简侯丧以毁闻子励奔景丧不进水浆者七日庐扵墓所亲友隔绝
  庾黔娄传父易在家遘疾黔娄忽心惊举身流汗即日弃官归家时易疾始二日医云欲知差剧但尝粪甜苦易泄利黔娄辄取尝之味转甜滑心愈忧苦至夕稽颡北辰求以身代俄闻空中有声曰征君夀命尽不复可延汝诚祷既至政得月末及晦而易亡黔娄居丧过礼庐扵冢侧
  归有光曰案古庐居之制在中门之外寝苫枕块盖始终不越扵殡宫而已矣故儒者之论以庐墓为礼之过然予以为天下之礼始扵人情人情之所至皆可以为礼孝子不忍死其亲徘徊顾恋扵松楸狐兔之间而不能归此可以观其情之至而礼之所本昔者圣人之为丧礼而取诸大过嗟夫天下之事苟至扵过皆不可以为礼而独扵爱亲之心则不可以纪极故圣人以其过者为礼盖所以用其情也
  谢弘微兄曜历卒弘微哀戚过礼服虽除犹不啖鱼肉沙门释慧琳尝与之食见其犹蔬素谓曰檀越素既多疾即吉犹未复膳若以无益伤生岂所望于得理弘微曰衣冠之变礼不可逾在心之哀实未能已遂废食歔欷不自胜弘微少孤事兄如父友睦之至举世莫及谢述字景先少有至行随兄纯在江陵纯遇害述奉纯丧还都至西塞遇暴风纯丧舫流漂不知所在述乘小船寻求经纯妻庾舫过庾遣人谓曰小郎去必无及宁可存亡俱尽邪述号泣答曰若安全至岸须营理如其已致意外述亦无心独存因冒浪而进见纯丧航㡬没述号叫呼天幸而获免咸以为精诚所致
  刘之遴之子三达数岁能属文说义属诗皆有理致年十二听江陵令贺革讲礼还仍覆述不遗一句年十八卒之遴深怀悼恨乃题墓曰梁妙士以旌之
  梁书张稷字公乔母遘疾年十一侍养衣不解带㦯竟夜不寝及终毁瘠杖而后起父永及适母继殂六年庐扵墓侧
  南史刘览以所生母忧庐扵墓再期不尝盐酪食麦粥而已隆冬止著单布衣家人虑不胜丧中夜窃置炭扵床下览因暖得寐及觉知之号恸欧血
  伏暅多托疾居家寻求假到东阳迎妹丧因留会稽筑宅自表解职
  梁宗室传萧修性至孝年十一丁所生徐氏艰自荆州反葬中江遇风前后部伍多致沈溺修抱柩长号血泪俱下随波摇荡终得无佗葬讫因庐墓次先时山中多猛兽至是绝迹野鸟驯狎栖宿檐宇武帝嘉之以班吿宗室
  南史傅昭弟映字徽远三岁而孤兄弟友睦及昭卒映丧之如父年逾七十哀戚过礼服虽除每言辄恸沈旋以母忧去官蔬食辟谷服除犹绝粳粱
  张弘䇿遭母忧三年不食盐菜
  任昉为竟陵王记室参军以父忧去职性至孝居丧尽礼服阕续遭继母忧每一恸绝良久乃苏因庐扵墓侧哭泣之地草为不生昉素彊壮腰带甚充服阕后不复可识
  何点兄求卒点菜食不饮酒三年
  刘杳丁父忧每哭哀感行路居母忧便长断腥膻持斋蔬食
  孝义传甄恬数岁丧父哀感有若成人家人矜其小以肉汁和饭饲之恬不肯食年八岁常问其母恨生不识父遂悲泣累日忽若有见言其形貌则其父也时以为孝感家贫养母常得珍羞及母亡居丧庐扵墓侧诏旌门闾加以爵位
  滕昙恭父母卒并水浆不入口者旬日哀恸呕血绝而复苏隆冬不著茧絮蔬食终身每至忌日思慕不自堪昼夜悲恸
  吴逵之义兴人也嫂亡无以葬自卖为十夫客以营冢椁
  公孙僧远伯父兄弟亡贫无以葬身自贩贴与邻里供敛送终之费躬负土手种松柏
  韩怀眀十五丧父㡬至灭性负土成坟赙助无所受及母终水浆不入口一旬既除丧蔬食终身衣衾无所改怀眀师南阳刘虬虬尝一日废讲独居涕泣怀眀窃问虬家人荅云是外祖亡日时虬母亦已亡矣
  陶子锵母终居丧尽礼母性嗜莼遂长断莼味
  李庆绪为东莞太守母忧去职庐扵墓侧每恸呕血数升
  许昭先舅夫妻并疫病死亡家贫无以殡送昭先卖衣物以营殡葬
  隐逸传顾欢母亡水浆不入口六七日庐扵墓次遂隐不仕扵剡天台山𨳩馆聚徒受业者常近百人欢早孤读诗至哀哀父母辄执书恸泣由是受学者废蓼莪篇不复讲焉
  朱百年室家素贫母以冬月亡衣并无絮自此不衣绵帛尝寒时就同县孔𫖮宿衣悉袷布饮酒醉眠𫖮以卧具覆之百年不觉也既觉引卧具去体谓𫖮曰绵定奇温因流涕悲恸𫖮亦为之伤感
  关康之弟双之为臧质车骑参军与质俱下至赭圻病卒瘗扵水滨康之时得病小差牵以迎丧因得虚劳病寝顿二十馀年
  辛普眀字文达少就关康之受业至性过人居贫与兄共处一帐兄亡仍帐施灵蚊甚多通夕不得寝而终不遂侵螫侨居会稽会稽士子高其行当葬兄皆送金为赠后至者不复受人问其故荅曰本以兄墓不周故不逆亲友之意今实已足岂可利亡者馀赠邪
  张缅母刘氏以父没家贫丧礼有阙遂终身不居正室不随子入官府
  宗少文妻罗氏亦有高情与少文协趣罗氏没少文哀之过甚既乃悲情顿释谓沙门释慧坚曰死生之分未易可达三复至教方能遣哀
  北史魏崔孝芬兄弟六人孝义慈厚弟孝演孝政先亡孝芬等哭泣哀恸绝肉蔬食容貌毁瘠见者伤之裴修蚤孤二弟三妹并在幼弱抚养训诲甚有义方次弟务蚤丧修哀伤之感扵行路爱育孤侄同扵己子裴庄伯修弟宣之子也闻兄敬宪寝疾求假不许遂径自还扶侍兄病昼夜不离扵侧形容憔悴因葬敬宪扵乡遇病卒
  房景伯弟亡蔬食终丧期不内御忧毁之容有如居重其次弟景先亡幼弟景远期年哭临亦不内御乡里为之语曰有义有理房家兄弟
  房彦询丁继母忧勺饮不入口者五日尝遇期功之戚必蔬食终礼宗从取则焉特为叔父豹所爱重病卒豹取急亲送柩还乡悲痛伤惜以为丧当家之宝
  仓跋丧母水浆不入口五日吐血数升居忧毁瘠见称乡里有司奏闻孝武帝诏表门闾
  张元性至孝祖没号踊绝而复苏随其父水浆不入口三日乡里咸叹异之
  杨庆母有疾不解𬓛带者七旬及居母忧哀毁骨立负土成坟齐文宣表其门闾赐帛及绵粟各有差
  纽因父母丧庐扵墓侧负土成坟周武帝表其闾授甘棠令子士雄丧父复庐扵墓侧负土成坟隋高祖闻之叹其父子至孝下诏褒扬号其居为累徳里
  刘仕隽性至孝丁母丧绝而复苏者数矣勺饮不入口者七日庐扵墓侧负土成坟列植松柏隋文帝受禅表其门闾
  李徳饶性至孝父母寝疾辄终日不食十旬不解衣及丁忧水浆不入口七日哀恸呕血数升及送葬会仲冬积雪行四十馀里单衰徒跣号踊㡬绝会葬者千馀人莫不为之流涕纳言杨达巡省河北诣庐吊慰之因改所居邨名孝敬里名和顺
  徐孝肃蚤孤不识父及长问其母父状因画工图其形构庙置之而定省焉朔望享祭养母至孝母老疾孝肃亲易燥湿忧瘁历岁见者愍焉母终孝肃茹蔬饮水盛冬单衰毁瘠骨立祖父母父母墓皆负土成坟庐扵墓所垂二纪被发徒跣以终其身弟备徳卒其子处默亦庐扵墓世称孝焉
  徐孝顺颖性至孝丁母忧三年衰绖不离身穷冬不御纩形体骨立杖而能起
  崔约五岁丧父不食肉
  隋书韦鼎遭父忧水浆不入口者五日哀毁过礼殆将灭性兄昻卒于京城鼎负尸出寄扵中兴寺求棺无所得鼎哀愤恸哭忽见江中有物流至鼎所乃新棺也因以充敛元帝闻之以为精诚所致
  王通铜川府君之丧勺水不入口者三日营葬具必俭曰我家有制焉棺椁无饰衣衾而举帷车而载涂车刍灵盖不从五世矣铜川夫人病目不交睫者三月唐书李百药父母丧还乡徒跣数千里虽除丧容貌癯毁者累年
  房玄龄父彦谦疾绵十旬不解衣及丧勺饮不入口五日
  薛收河东人内史道衡子也内史以非辜被戮收遁扵首阳山既免丧服不除文中子曰孝哉薛收行无负扵幽眀
  武弘度父卒自徐州披发徒跣趋丧所负土筑茔晨夕哀号日一溢米
  任敬臣五岁丧母哀毁天至七岁问父英曰若何可以报母英曰扬名显亲可也乃刻志从学举孝廉授制作局正字父亡数殒绝继母曰而不胜哀谓孝可乎敬臣更进𫗴粥
  崔衒居父丧徒跣䕶柩行千里道路为流涕
  毕构居亲丧毁瘠甚已除犹屏处丘园构弟栩以太府主簿上留司东都闻构疾驰归哀毁如大丧虽变服未尝笑天下称其友构有二妹以抚育恩遂制三年之服侯知道程俱罗居亲丧穿圹作冢皆身执其劳乡人助者即哭而却之庐坟次哭泣无节
  路敬淳居亲丧倚庐不出者三年服除号恸入门形容癯毁妻为之不识
  卢迈传迈每有功缌丧必容称其服而情有加焉从父弟起丧还洛阳过都迈奏请往哭之尽哀时执政自以宰相尊五服皆不过从问吊而迈独不徇时议者重其仁而亮云
  李愬居父丧庐墓侧徳宗敦遣归第一夕复往
  欧阳通母丧年饥未克葬居庐四年不释服冬月家人以毡絮潜置席下通觉即彻去
  梁文贞少从军守边逮还亲已亡自伤不得养即穿圹为门晨夕汎埽庐墓左
  旧唐书张志宽丁母忧负土成坟庐扵墓侧手植松柏千馀株高祖闻之遣使就吊授贠外𣪚骑常侍赐物四十段表其门闾
  元徳秀母亡庐扵墓所食无盐酪藉无茵席
  赵弘智事兄弘安同扵事父所得俸禄皆送兄处及兄亡哀毁过礼
  冯元常闺门雍肃雅有礼度虽小功之丧未尝寝扵私室
  崔从以父忧免兄弟庐扵父墓手植松柏免丧不应辟命
  李元素少孤奉长姊友敬加扵人及其姊没沈悲遘疾上疏恳辞职从之
  杜式方季弟从郁少多疾病式方每躬自煎调药膳饮非经式方之手不入扵口及从郁夭丧终年号泣殆不胜情
  列女传冀州鹿城女子王阿足者蚤孤无兄弟唯姊一人阿足初适同县李氏未有子而夫亡时年尚少人多聘之为姊年老孤寡不能舎去乃誓不嫁以养其姊每昼营田业夜便纺绩衣食所须无非阿足出者如此二十馀年及姊丧葬送以礼乡人莫不称其节行竞令妻女求与相识后数岁竟终扵家
  汴州孝女李氏年八岁父卒柩殡在堂十馀载每日哭临无限及年长母欲嫁之遂截发自誓请在家终养及丧母号毁殆至灭性家无丈夫自营棺椁州里钦其至孝送葬者千馀人葬毕庐扵墓侧蓬头跣足负土成坟手植松柏数百株按察使薛季㫤列上其状有制特表门闾赐以粟帛
  刘寂妻夏侯氏字碎金父长云为监城县丞因疾丧眀碎金乃求离其夫以终侍养经十五年兼事后母以至孝闻及父卒毁瘠殆不胜丧被发徒跣负土成坟庐扵墓侧每日一食如此者积年贞观中有制表其门闾赐以粟帛
  宋史参知政事李穆性至孝遭母丧诏强起之穆不食荤茹素哀戚过甚因致毁瘠遂卒太宗临哭出涕杨砺父丧绝水浆数日服除以养母闲居无仕进意乡旧遗书敦喻砺乃赴官
  种放母卒水浆不入口三日庐扵墓侧
  冯元仁宗时人执亲丧自括发至祥练皆案礼变服不为世俗斋荐
  王质为祠部员外郎丁父忧与诸弟饭脱粟茹蔬终丧赵抃居母丧庐扵墓三年不宿扵家县榜其所居里为孝悌
  徐积母终号恸呕血绝而复苏哭不辍声水浆不入口七日庐墓三年卧苫枕块衰绖不去体雪夜哀号伏墓侧颠委僵仆手足皆裂不顾也
  刘永一居亲丧不饮酒食肉终三年司马光传之以为今世士大夫所难
  陈敏年十一庐亲墓有芝产扵冢
  黄庭坚母病弥年昼夜视颜色衣不解带及亡庐墓下哀毁得疾㡬殆
  葛书思居父丧哀毁骨立盛暑不说苴麻终禫不忍去冢舍累年乃出仕
  吴师仁丧亲庐墓下日倩寺旁僧造饭一钵以充饥不复置庖爨
  杨祥事亲孝亲亡哀毁泣尽继以血庐墓终身有白芝白乌白兔之瑞
  虞允文丁母忧哀毁骨立既葬朝夕哭墓侧
  刘珙丧继母卓氏年已逾五十尽哀致毁内外功缌之戚必素服以终月数
  陆九龄十岁丧母毁瘠如成人
  陈埙丧父毁瘠考古礼制祭仪祭器行之
  潘好礼居丧结庐墓次竟祥禫乃复初
  赵善应母丧哭泣呕血毁瘠骨立终日俛首柩旁闻雷犹起侧立垂涕既终丧言及其亲未尝不挥涕生朝必哭扵庙
  张汝眀执亲丧水浆不入口三日日饭脱粟饮水无酰盐草木之滋浸病羸行辄踣
  赵宗宪天性笃孝居父丧月馀始食食小祥始茹果实终丧不饮酒食肉比御犹弗入者久之
  陆子静与吕伯恭书眉山兄弟居丧再期之内禁断诗文其亦讲闻乎丧礼也
  朱子语类吕与叔志一妇人墓云凡遇功缌之丧皆蔬食终其月此可法
  辽史耶律安抟自幼若成人居父丧哀毁过礼见者伤之事母至孝以父死非罪未葬不预宴乐
  金史刘政母死负土成坟乡邻欲佐其劳政谢之庐扵墓侧者三年防御使以闻
  温徳亨鄂勒博年十五居父丧不饮酒食肉庐扵墓侧元王留孙安城人世以孝行闻乡里父没恸至呕血㡬绝乃苏既葬结草如茧寝处墓左哀至悲泣苫草为腐风雪豺虎不避久之母命再三乃归服阕犹不食醯酱蔬果至冢木已拱言及其父母哀如初丧每食稍甘必遣人驰奉墓所归乃就食欧阳玄集
  赵天爵母丧庐墓三年父继丧亦如之唯蔬食菜羮不饮酒食肉不与妻妾见有司以闻旌表门闾复其家陶九成辍耕录
  眀丘铎祥符人弟为上虞巡检铎与父母皆同赴官母没铎哀恸㡬绝卜葬鸣凤山之原哭曰铎生也咫尺不离膝下今可委体魄扵无人之墟乎乃结庐墓侧朝夕上食如生时当寒夜月黑悲风萧飒铎恐母岑寂辄巡墓号曰铎在斯铎在斯其地多虎闻铎哭声辄避去人称为真孝子云
  孙惟中昌邑人父卒日啜淖糜二盂晨起掬雪颒靣妻刘氏居舅丧亦不近酒肉三载宋濂集
  王中登封人家业农母没庐墓披麻食粥未尝栉发易衣洪武间表其门
  孙毓武陟人登洪武丙子乡试后代祖父行戌十有四年母丧庐墓躬负砖土筑坟人称其孝
  顾仲礼保定人幼孤事母至孝遇岁凶负母就养他郡十年始归见蝗起食其田苖仲礼泣曰我将何以为养乎俄疾风蝗尽去苖得不伤母卒庐墓三年哀恸如初洪武中旌其门
  权谨十岁遭父丧哀毁㡬绝母终躬负土封树庐墓三年仁宗嘉其孝召拜文华殿大学士子伦领乡荐学行修眀养亲二十年亲终隐居教授不仕伦子宇亦笃孝道父病宇侍汤药寝不解带既葬庐墓负土种树成林晨昏哀泣母卒合殡亦如之州守以闻旌表其门曽士元万州人笃扵孝友父鲁病疮犯豕肉卒遂终身不养豕见即悲泣母疾侍汤药寝处不遑执丧哭踊绝而苏者数次哀毁骨立非杖不能起三年不入寝室过祖茔虽夜必拜
  黄璿富顺人性至孝年十二祖母常病渴思螺汤时天寒水冻家人遍求弗得璿往田中忽扵水下得螺四十枚作汤以进祖母病愈母没庐墓芳草生扵茔域曹端遭父丧五味不入口苫块迄终丧不变庐墓者六年
  盛宗巢县人髫齓中丧父母再适及长有人言在永平宗即走数千里寻之至中途染疾归后复吁天而行时母年七十矣宗备诉其忧苦孑立买车载归竭已奉养者二十馀年母夀终九十有六既葬庐墓三年
  吕仲和归徳卫人少丧父事母至孝母因疾丧眀百医罔疗仲和叩天泣祷䑛之遂愈后卒庐扵墓侧正统初旌
  张谏赤水卫人登进士授行人丁母忧哀毁骨立庐墓三年父卒亦如之
  毕鸾井陉人父为莒州学正卒扵官鸾时年少穷不能归丧遂稿葬扵莒奉母暨幼弟归井陉时以父骨未葬为恨与人言辄涕泪交下不止暨母卒哭踊㡬绝水浆不入口者四日乃谕弟曰母没无事扵养我其归父骨以葬遂衰绖衔哀徒步负父骨归躬营冢圹既事乃庐墓侧朝夕哀哭之后举进士历官参议
  甘泽开州人与弟润俱以纯孝称历官副使谪滁州天顺初召还至张秋闻父丧徒跣三百馀里奔归既葬庐墓旦暮泣奠尽哀润事母亦笃孝俱旌表
  厐景华上元人母疾作痢景华尝粪甜苦谓妻曰粪苦母不死矣果复瘳邻火爇近所居吁天曰我母老矣愿天留此终馀年风反火息人以为孝感所致诏旌其门复其丁役母终遂庐墓侧
  蔡兴父没负土筑坟庐墓三载栽树成林事闻旌其门李东阳集
  史璠遭母丧一遵文公家礼衰服俨然居倚庐之中不御荤酒终丧始出贺钦集
  凃夀性至孝父卒治丧葬一用古礼庐墓三年手植松数千株构墓祠以便展谒岁时伏拜孺慕不已见者嗟异之有司以闻旌为孝子之门程敏政集
  林济民海阳人弱冠时母病笃强命之娶妇至门而母卒足不入帏守苫次哀毁逾礼及葬庐扵墓服阕始合巹乡邦大称之后登乡荐官县令
  闵玄幼失父诚心事母母没庐墓服阕复追丧三年服除三十馀年庐墓如居丧日成化间事闻旌表
  汧阳王诚冽秦康王诸孙父遘疾衣不解带汤药必亲尝而后进及父薨枕块寝苫尽断酒肉虽醯酱盐酪不入口将葬霖雨祷之而霁葬已复大作竟丧衰麻不去身以母蚤薨不逮养追服蔬食者复三年
  刘珝夀光人历官东阁大学士性至孝虽贵左右奉养无所不至父性严㦯以他怒不食辄引诸孙嬉戏扵前必得一笑乃己每受赐物必先缄奉得书即跪而读之母没庐扵墓侧三年父继没复庐扵墓侧竟致疾卒乡人号其居曰仁孝里建祠祀之
  徐溥为少宰日母卒结庐墓左终丧三载累然苫块之中号恸之声人不忍闻
  熊翀性至孝既贵父母相继卒哭之骨立庐墓侧奠荐如生每忌辰必谢客独寝曰禄养不及可恨也至生日曰我母有难时也恶乎乐讫其身如此后仕至尚书王华性至孝父讣至恸绝㡬丧生既葬遂庐墓下及母年百一岁终华七十五矣㷀㷀苫块哀毁逾制
  何鉴新昌人仕至兵部尚书天性孝友两居忧制痛恨不及时奉汤药哀毁骨立出庐墓左凡墓上竹木皆手自栽植大祥后感寒疾亲族劝之始家居
  罗玮吉水人母丧庐墓三年所杖竹椅壁复生枝叶何宇新博罗人父蚤卒每遇忌日辄悲恸不食母卒水浆不入口者七日号泣不绝声独居中门之外不盥不栉不炉不扇衰绖不去身既葬躬率子弟负土成坟自诛茅庐扵墓侧其居庐惟麻衣草屦粥罂姜篮而已形毁骨立哀动路人后登乡荐仕终宗人府经历
  吴顺荆州卫军父患闭结顺䑛谷道而通父又病辄尝粪父卒时顺年亦七十哀毁过礼庐墓终丧正统末旌为孝子
  李大纲海阳人蚤丧母事父以孝闻父没水浆不入口者五日庐墓三年成化丙子既领乡荐以荣不逮亲不燕鹿鸣士论重之
  李沧遭父疾药必亲尝衣不解带者月馀及卒哀毁骨立葬奠悉准文公家礼正徳初登进士第奔母丧哭绝而复苏者数四每以不得躬视殡敛忽忽如痴醉者两岁遇忌日辄涕泣曰今虽欲尽孝敬不可得矣
  刘闵幼有至性父蚤亡与祖母二丧不克葬遂断酒肉远房室训徒邻邑朔望则号哭扵殡所如是者三年邻族怜之为助其葬母没哀毁骨立庐墓侧衰绖蔬食终其丧祭祀必斋沐率男妇奠献一如文公家礼
  胡居仁事父孝父病剧尝粪执丧哀毁四时之祭及期功之丧动遵古礼
  吕柟父卒既葬庐扵中门外自成服至祥禫斟酌损益各有仪注
  应昌闻母讣五日不食比归亦如之比葬庐扵墓得痱疾众强以还终禫制寝苫不入室时年六十馀矣每遇二亲忌衰麻号擗竟日不食及八十时家众扣首以请始进一餐邹守益集
  陈眀丧其父致毁既葬庐扵墓旁三年而后归御史欲上其行眀力止之湛若水集
  郑王厚烷性孝爱事母太妃曲尽爱敬母疾不脱冠带而养饮膳汤药必尝之而后进母既不起则呼号擗踊顿绝复苏朝暮奠哭视礼有加焉茔去府三十里徒步送葬左右请乘舆则泣曰吾自此不复见吾亲矣徒步何足劳也既葬左右请遵以日易月之制则又泣曰短丧非古也自汉文帝始也父母之恩罔极柰何遵汉文之乱制乎左右乃不敢言既而请御酒肉宾筵请用乐皆不许曰非惟礼不可心亦不忍也大小祥祭及四时之祭必以礼而悲感视初丧无异焉
  仇文烈天性笃孝六岁丧母知号恸见者酸怆父卒号恸㡬绝既葬寝苫枕块不御酒肉悉如礼每祭奠哀恸如初丧至服阕不懈由是众称其孝
  欧阳徳居母丧哀毁庐墓三年
  刘阳事父孝父没哀毁庐墓三年
  罗洪先居父丧蔬食饮水三年衔哀不入室四方士从学者众或讽以居忧讲学非宜荅曰志在求益非敢主会开讲也既丁母忧执礼弥殷
  来知徳四川梁山人嘉靖壬子举人父母没相继庐墓六年不茹荤不御内以亲不获禄养终其身麻衣蔬食誓不枉见有司
  刘宗周丁母章太夫人忧扵中门之外创为垩室高广容膝日哭泣其中陶文简望龄吊之叹曰教衰礼坏久矣吾未见善丧若刘君者也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二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制五
  守礼下
  夺情不起
  后汉书桓郁为越骑校尉以母忧乞身诏听以侍中行服
  华峤书郁上书乞身天子忧之诏公卿议议者以郁为名儒学者之家可许之于是诏郁以侍中行服
  晋书礼志太康七年大鸿胪郑默母丧既葬当依旧摄职固陈不起于是始制大臣得终丧三年然元康中陈准傅咸之徒犹以权夺不得终礼自兹以往以为成比也
  顾和传和拜银青光禄大夫领国子祭酒顷之母忧去职居丧以孝闻既练卫将军褚裒上疏荐和起为尚书令遣散骑郎喻旨和每见偪促辄号咷恸绝谓所亲曰古人或有释其忧服以祗王命盖以才足干时故不得不体国殉义我在常日犹不如人况今中心荒乱将何以补于万分只足以示轻忘孝道贻素冠之议尔帝下诏曰百揆务殷端右緫要而旷职经久甚以悒然昔先朝政道休明中夏隆盛山贾诸公皆释服从时不获遂其情礼况今日艰难百王之弊尚书令礼已过祥练岂得听不赴急疾而遂罔极之情乎和表䟽十馀上遂不起服阕然后视职
  卞壸传壸为明帝东中郎长史遭继母忧既葬起复旧职累辞不就元帝遣中使敦逼壸笺自陈曰壸年九岁为先母弟表所见孤背十二蒙亡母张所见覆育壸以陋贱不能荣亲家产屡空飬道有阙存无欢娱终不备礼拊心永恨五内抽割实无情颜昧冒荣进若废壸一人江北便有倾危之虑壸居事之日功绩以隆者诚不得私其身今东中郎岐嶷自然神明日茂军司马诸参佐并以明德宣力王事壸之去留曽无损益壸委质二府渐冉五载考效则不能已彰论心则频累恭顺奈何哀孤之日不见愍恕哉帝以其辞苦不夺其志
  刘超传超为中书通事郎以父忧去官既葬属王敦称兵诏超复职又领安东上将军寻六军败散唯超案兵直卫帝感之遣归终丧礼
  桓彝传彝子云历位建武将军义城太守遭母忧去职葬毕起为江州刺史称疾庐于墓次诏书敦逼固辞不行服阕然后莅职
  宋书孔季恭传始察郡孝廉著作佐郎镇军司马司徒左西掾未拜遭母忧隆安五年于丧中被起建威将军山阴令不就
  殷景仁传元嘉六年丁母忧葬竟起为领军将军固辞上使纲纪代拜遣中书舍人舆载还府九年服阕迁尚书仆射
  沈演之传为司徒主簿丁母忧起为武康令固辞不免到县百许日称疾去官
  梁书任昉传昉为司徒竟陵王记室参军以父忧去职性至孝居丧尽礼王欲夺情还职昉乃上王启云近启归诉庶谅穷款奉被还旨未垂哀察悼心失图泣血待旦昉于品庶示均镕造干禄祈荣更为自拔亏教废礼岂关视听所不忍言具陈兹启昉往从末宦禄不代耕饥寒无甘苦之资限役废晨昏之半膝下之欢已同过隙几筵之慕㡬何可凭且奠酹不亲如在安寄晨昏寂寥閴若无主所守既无别理穷咽岂及多喻明公功格区宇感通有涂若霈然降临赐寝严命是知孝治所被爰至无心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类所及非徒教义不任崩迫之情谨以启事陈闻许之王欲夺情以下见昉文集
  王份传佥份之孙也除威武将军始兴内史丁所生母忧固辞不拜
  周书王述传述为太子舍人以祖罴忧去职述幼丧父为罴所鞠飬及居丧深合礼度于时东西交争金革方始群官遭丧者卒哭之后皆起令视事述请终礼制辞理恳切太祖命中使就视知其哀毁乃特许之
  北史李德林传德林年十六遭父艰自驾灵车反丧故里时正严寒单衰跣足州里人物敬慕之后为通直散骑侍郎丁母艰去职以至孝闻朝廷嘉之裁百日夺情起复固辞不起夺情起复下隋书作德林以羸病属疾请急罢归与北史稍异今从北史唐书苏颋传颋为太常少卿仍知制诰遭父丧起为工部侍郎辞不拜终制乃就职
  张说传说为兵部侍郎以母丧免既期诏起为黄门侍郎固请终制祈陈哀到时礼俗衰薄士以夺服为荣而说独以礼终天下高之
  宗室涵为宗正少卿宝应初河朔平涵方母丧夺哀持节宣慰所至州县非公事未尝言疏饭水饮席地以瞑及使还固请终制代宗见其癯毁许之
  旧唐书于志宁传志宁行太子中庶子以母忧解寻起复本官屡表请终丧礼太宗遣中书侍郎岑文本就宅敦谕之曰忠孝不并我儿须人辅弼卿宜抑割不可徇以私情志宁遂起就职屡上书谏承乾承乾大怒阴遣刺客张师政纥干承基就杀之二人潜入其第见志宁寝处苫庐竟不忍而止
  欧阳通传甘露中中书舍人欧阳通起复判馆每入朝必徒跣至城门然后著鞋到直省所即席地藉稿非公事不言未尝启齿归辄号恸无时国朝夺情惟通得理李愬传愬西平郡王晟之子也蚤丧所出保飬于晋国夫人王氏及卒晟以本非正室令服缌号哭不忍晟感之因许服衰既练丁父忧愬与仲弟宪庐于墓侧德宗不许诏令归第居一宿徒跣复往上知不可夺遂许终制
  宋史富弼传嘉祐六年弼以母忧去位故事执政遭丧皆起复帝虚位五起之弼谓此金革变礼不可施于平世卒不从命自此宰相多终丧者由弼始也
  名臣言行录仁宗至和间富郑公为相以母丧去位时久无宰相持丧者诏下意大向公必欲起复再下再力辞末以卢朱崖薛文惠故事切责有云以相国之重而守匹夫之节任天下之重而为门内之私朕所不取也且命中人督公起非同就道不得先还公复抗章言天下无事宰相奉行常务岂可与太宗时比中书枢密院臣僚韩琦等平居皆常与臣论起复不是好事今在嫌疑之地必不肯为臣尽言惟断自圣意上知其不可夺乃己遂以文潞公次迁首相韩魏公由枢密使补其位
  刘珙传珙除资政殿学士知荆南府湖北安抚使以继母卓氏忧去尽哀致毁起复同知枢密院事荆襄安抚使珙六上奏恳辞引经据理辞甚切最后言曰三年通丧三代未之有改汉儒乃有金革无避之说已为先王罪人今边陲幸无犬吠之惊臣乃欲冒金革之名以私利禄之实不亦又为汉儒之罪人乎乃许之
  蒋芾传芾为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孝宗时兼枢密使会母卒诏起复拜左仆射芾力辞
  元史成宗大德四年梁曽丁内艰先是丁忧之制未行曽上言请如礼七年除潭州路总管以未终制不赴明孝宗实录弘治初起佥事章懋为南京国子监祭酒懋以父丧力辞特旨为増置司业一人署监事以待懋终制日赴官
  干学案是时所补司业乃罗文庄公钦顺也异数盛举真三百年所无自应于孝宗朝得之
  杨廷和恳乞终制䟽近日猥承圣眷特命内官监左少监秦用赐臣玺书趣臣还朝臣具䟽恳辞未蒙俞𠃔赐以温谆之诏假以忠勤之褒奉诵再三且感且泣窃念臣一身自蚤岁以至今日特受眷知臣一家自先世以及后人俱登仕籍在国家有世臣之义在臣子为不世之逄虽樗栎之才不堪为用而犬马之报恒切于心前日亲奉玺书既曰葬毕即来供职毋得故违近日再承批荅又曰特差敕使守取以慰人望肃肃严命荡荡厚恩臣虽至愚感切心肺本欲随同敕使即日就道但念人生大伦唯君与父君臣之义固无所逃而父子之恩终不可解三年之爱人子至情三年之丧古人中制臣前疏所谓亲丧不能自尽不可以为子礼义或有少愆不可以范俗者此臣之志也亦礼之经也况臣之浅劣自知甚明羸瘠之躯遽难驱于道路哀毁之状亦有䩄于班行陛下之所以召臣者将以用之也若出而心安志定有益于时勉强一出可也出而无所建明徒冒荣宠不惟无补于风化又或有累于圣朝陛下亦将焉用之哉伏望圣慈特赐矜悯许终三年之制以遂匹夫之情愚臣幸甚私门幸甚
  廷和自记正德九年三月一日闻先君讣即移文吏部吿奔丧上遣内臣慰问且令吏部查先朝留用辅臣故事予闻命即疏云夺情非令典该部必能据礼执奏朝廷必能以礼处臣疏三上乃得允奏行人送还敕令葬毕辄起复任先是命未下时私心皇皇邃庵独过予曰上倚公甚重有移孝为忠之谕且时事方殷决不可去诸公卿之意皆然公独不为朝廷留为天下留邪况本朝屡有故事吏部当援以覆奏公无尤也予曰此不可以故事言往欲起复尚书陈金掌都察院又欲夺情徐州兵备毛科予皆不可语文正李公曰公与廷和皆有老亲在恐后日难处西涯即应曰正是正是念不及此其事遂止正为今日地也公若必欲我留是我能见信于西涯不见知于公将以王叔文待我也邃庵默然李工部鹤山亦以为言予曰三年之爱人子皆有之无是心是禽兽也朝廷之上蔼蔼吉人可容一禽兽玷班行乎诸公卿皆知予志不可夺此意亦寖闻于上十五日命下又明日领敕遂行
  熊过南沙集故相国石斋杨公墓表正德乙亥以父讣闻上令吏部具辅臣丁忧留用例公不候查奏具疏言冯棺奔丧之情上批荅述公旧学辅导才猷遵先朝故事为国留公意又遣文书房少监秦用宣谕公再疏陈情仍有旨勉以体国公又疏言臣先臣长子当主祭送终今形神俱丧万一临事眩惑则家国两负上乃令驰驿奔丧葬毕供职遣行人䕶视礼工二部郎中治祭葬之纪公既归上有事辄念公曰有主张遂遣秦用赍奉玺书宣谕又敕四川镇巡三司官等劝驾必行使臣乃返公具疏辞谢臣抵家仅三月耳敕使遂临安可借故事袭金革变礼法上犹欲公就道以慰人望公又疏言君臣之义固无所逃父子之恩终不可解上鉴其诚乃从之杨文敏荣黄文简淮凡数人皆相臣起复视事得终丧者独公云干学案亲死终丧人子之常道也乃古今来起复不赴而见美于史者何寥寥如此盖由君自短丧故亦不责臣之终丧而其为大臣者率多贪位之辈遂致相习成风即有贤者亦靡然从之而不以为愧耳观富郑公力辞不起后之为宰执者遂不敢效尤起复是知良心固在一有贤者为之倡率自有所顾惮而不为矣彼傅咸山涛张九龄李贤辈其人品本不下于郑张冨杨诸公也乃因夺情一事遂为终身之玷君子之于大节可不慎哉
  弹劾夺情
  干学案大臣废礼夺情而在朝之公论不可诬也在唐有如韩偓之不草宰相韦贻范制在宋则有欧阳修之论龙图待制杨察任伯雨之论奉议郎李𬤝刘汉弼之论马光祖黄恺伯徐元𤇍等之论丞相史嵩之在明则有罗伦之论大学士李贤吴中行赵用贤艾穆沈思孝邹元标张岳之论大学士张居正黄道周刘同升赵士春何楷成勇之论枢辅杨嗣昌皆世道之大闲卓然千古者也至于王恕之论匠官潘俊五官司历刘玉徽府良医任好礼邢寰之论太医院使海宗道李宗周虽阴阳卜祝𥊍御小臣故有夺情之例而皆请令守制奔丧执辨娓娓此尤敬小慎微翊卫名教之至意具论之著于篇
  唐书昭宗时宰相韦贻范母丧诏还位兵部侍郎韩偓当草制上言曰贻范处丧未数月遽使视事伤孝子心今中书事一相可办陛下诚惜贻范才俟变衰而召可也何必使出则峩冠博带入则泣血柩侧毁瘠则废务勤恪则忘哀此非人情可处也学士使马从皓逼偓求草偓曰腕可断麻不可草也卒使姚洎代草
  王翼明礼记补注日格子曰韩偓不为贻范草制是矣其曰俟变衰而召可乎有门庭之寇则从金革之事可也不然而从利亦晋之墨衰耳三年之内无日可者礼曰既葬各以其服降此变衰之候也衰可变哀不可变此时而可召安往不可哉礼疏曰三年之丧小祥后与大功同故曰功衰此所谓变衰也
  宋史庆历二年知谏院欧阳修论杨察请终丧制乞不夺情札子曰臣近见丁忧人茹孝标居父之丧来入京邑奔走权贵营求起复已为御史所弹又闻新及第进士南宫觐闻母之丧匿不行服得官娶妇然后徐归见在法寺议罪孝标官为太常博士觐在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屋粗有名称此二人犹如此则愚俗无知违礼犯义者何可胜数矣盖由朝廷素不以名教奖励天下而礼法一隳风俗大坏窃以风化之本由上而下伏见起复龙图阁待制杨察素有章奏乞终母丧而朝旨未允夫臣子之行唯孝与忠察以文中高科官列近侍而能率励颓俗以身为先陛下宜曲赐褒嘉遂成其志使迁善化俗自察而始岂可不通人情胶执旧弊推禄利之小惠废人臣之大节臣谓近侍夺情本非军国之急不过循旧例示推恩而已今察以节行自高志在忠孝知贪冒禄利为可耻若朝廷夺其情使其于身不得成美行而于母有罔极之恨岂足谓之推恩乎方今愚俗无知违犯礼义至于繁狱讼严刑罚而不能禁止脱有一人欲守名教而全忠孝以励天下者又为朝廷不许则风俗之弊其咎安在伏乞蚤降恩旨许其终丧不独成察之志亦可以为朝廷之美
  徽宗时左正言任伯雨上言曰臣伏见持服人奉议郎李𬤝夺服除京西路转运判官应副山陵此事虽小关于体者甚大臣为谏官不敢缄默窃以祖宗故事朝廷有大事边鄙有大兵革将相大臣名德侍从乃有夺服者然亦不得已尔今山陵事务人人可办台省寺监岂无可用之才何至小官夺服以骇人耳目若四裔闻之岂不有乏才之耻古人谓天下之事多为不识事体之人坏之朝廷事体所宜爱惜臣伏愿陛下追还成命下三省别差官
  马光祖传光祖以浙西提点刑狱丁忧起复军器监总领淮东军马钱粮及刘汉弼为侍御史论光祖夺情总赋淮东乃嵩之预为引例之地乞勒令追服终丧以补名教
  干学案军马钱粮以上本光祖传以下本汉弼传
  史嵩之传嵩之遭父丧起复右丞相兼枢密使累赐手诏遣中使趣行于是太学生黄恺伯金九万孙翼凤等百四十四人武学生翁日善等六十七人京学生刘时举王元野黄道等九十四人宗学生与寰等三十四人建昌军学教授卢钺皆上书论嵩之不当起复不报将作监徐元杰奏对及刘镇上封事帝意颇悟嵩之为公论所不容刘汉弼为侍御史密奏曰自古未有一日无宰相之朝今虚相位己三月尚可狐疑而不断乎愿奋发英断㧞去阴邪庶可转危而安否则是非不两立邪正不并进陛下虽欲收召善类不可得矣臣闻冨弼之起复止于五请蒋芾之起复止于三请今嵩之既六请矣愿听其终丧亟选贤臣蚤定相位帝览奏遂决干学案公论所不容以上本嵩之传以下本汉弼传
  黄恺伯等䟽略嵩之心术回邪踪迹诡秘曩者开督府以和议堕将士心以厚赀窃宰相位罗天下之小人为私党夺天下之利权归私室蓄谋积虑险不可测在朝廷一日则贻一日之祸一岁则贻一岁之忧万口一辞唯恐其去之不速今嵩之不天徘徊牵引弥缝贵戚买嘱貂珰转移上心衷私御笔必得起复之礼然后从容就道初不见其忧戚之容大臣佐天子以孝治天下孝不行于大臣是率天下而为无父之国矣以法䋲之虽置之𫓧钺犹不足以谢天下况复置之具瞻之位乎徐元杰䟽略臣前日晋侍经筵亲承圣问以大臣史嵩之起复臣奏陛下出命太轻人言不可沮抑陛下自尽陛下之礼大臣自尽大臣之礼玉音赐俞臣又何所容喙今观学校之书使人感叹且大臣读圣贤之书当畏人言家庭之变哀戚终事礼制有常臣窃料其何至于忽送死之大事轻出以犯清议哉前日昕庭出命之易士论所以凛凛者实以陛下为四海纲常之主大臣身任道揆扶翊纲常者也自闻大臣有起复之命虽未知其避就若何凡有父母之心者莫不失声涕零是果何为而然人心天理谁实无之兴言及此非可使闻于邻国也陛下乌得而不悔悟大臣乌得而不坚忍臣恳恳纳忠何敢诋讦特为陛下爱惜民彝为大臣爱惜名节而己疏出朝野传诵
  明宪宗实录成化二年二月大学士李贤丁父忧诏夺情起复
  罗伦扶植纲常䟽臣闻朝廷援杨溥故事起复李贤者窃谓李贤大臣起复大事纲常所关风化所繋昔子夏问三年之丧金革之事无辟礼与孔子曰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今以三年之丧从其利者吾弗知也陛下于李贤金革之事起复之欤则贤所未闻也以国家大臣起复之欤则礼所未见也似与先王制礼之意不同也以故事大臣当起复欤则为君者当以先王之礼教其臣为臣者当据先王之礼事其君臣不暇远举请以宋言之仁宗尝以故事起复冨弼矣弼之辞曰何必遵故事以遂前代之非但当据礼经以行今日之是仁宗卒从其请孝宗尝以故事起复刘珙矣珙之辞曰身在草庐之中国无门庭之寇难冒金革之名以私利禄之实孝宗卒允其辞此二君未尝拘当代之故事以强起其臣此二臣未尝循当代之故事以苟从其君故史笔书之以为盛事士大夫诵之以为美谈此无他君能教其臣以孝臣有孝可移忠于君也自是而后无复礼义史嵩之援例起复为丞相王黻起复为执政陈宜中起复为宰相贾似道起复为平章此数君者未尝不以当代之故事起其臣此数臣者未尝不以当代之故事从其君然贻祸于当时遗臭于后世此无他君不教其臣以孝臣无孝可移忠其君也愿陛下以宋为监使贤尽孝于君亲为当世之大臣陛下以礼处贤为当世之大君此臣之愿亦贤之分也以贤身任天下四方多虞而起复之欤则仁宗之时契丹桀骜未为无虞也孝宗之时金人盛强未为无事也陛下必欲贤任天下之事不专门内之私则贤身不可起口则可言宜降温诏俾如刘珙不以一身之戚而忘天下之忧使贤于天下之事知之则必言言之则必尽陛下于贤之言闻之则必行行之则必力则贤虽不起复犹起复也使贤于天下之事知之而不言言之而有隐陛下于贤之言闻之而不行行之而不力则贤虽起复犹不起复矣陛下毋谓庙堂无贤臣庶官无贤士陛下诚能于退朝之暇清闲之燕略崇高贵重之势亲直谅博洽之士开怀放纳降礼尊贤使输忠为国者得以自尽群䇿毕陈众贤并用则贤所欲言者人亦能言之又何必违先王之礼经拘先朝之故事损大臣之名节亏圣朝之清化而后天下可治哉朝廷举措大臣出处天下观之史笔书之诚不可不惧也诚不可不慎也夫贤之起复犹诿之曰负天下之重任应先朝之故事比年以来朝廷以夺情为常典缙绅以起复为美名食稻衣锦之徒接踵庙堂据礼守经之士寥寥无闻不知此人于天下之重任何所关邪于先朝之故事何所据邪先朝自杨溥之外未闻起复某人为某官也今起复之官何如此之多邪以其高谋深虑足以断天下之大议邪以其折冲御侮足以定天下之大难邪以其直节劲气足以厉天下之士习邪以其深仁厚泽足以浃天下之民心邪以其忠言谠论足以裨朝廷之阙失邪何皆未见其有也陛下何取于斯人而起复之哉且妇于舅姑丧亦三年孙于祖父母礼有期服夺情于夫初无与其妻起复于父初无与其子今或舍馆如故妻孥不动乃号于天下曰本欲终丧朝廷不容虽三尺童子臣恐其不信也为人父者所以望其子之报岂拟至于此哉为人子者报其亲之心岂忍至于此哉昔冨弼有母丧韩琦言起复非盛世事而冨公竟不可夺史嵩之遭父丧太学生群攻之至数百人而嵩之竟乞终制今大臣起复群臣不以为议且从而为之辞所以预为己地也群臣起复大臣不以为非且从而成其事亦所以预为己地也大臣既无惧群臣复何惭群臣既有例大臣复何辞今之大臣固韩琦冨弼之罪人今之群臣又太学生之罪人也上下成风靡然同流致有公无起复之例私为匿服之计例在溥恩则匿服以受封例在得官则匿服以听选例在掇科则匿服以应举例在迁官则匿服以候迁例在求贿则匿服以之任率天下之人为无父之归臣不忍圣明之世风俗之弊纲常之坏一至于此也臣愿陛下不惑群议断自圣衷取回内臣许令李贤依冨弼故事守制依刘珙故事终丧其馀己起复者悉令追丧未起复者悉令终制脱有金革之事亦从墨绖之制任国事于外尽心丧于内朝廷既正则天下自正大臣既行则群臣自效将见纲常由是而正风俗由是而厚天下幸甚宗社幸甚程敏政撰李贤行状成化丙戌二月闻荣禄公之丧诏起复公公上疏言士见用于盛时者无分小大于父母丧皆得尽三年之制若臣以所任之事而不得尽恐无补于名教得旨朕赖卿辅导卿勿以私恩废公义宜抑情遵命以成大孝公复疏言陛下必欲用臣以为国家事重不得以彼易此但今内外大臣当任者皆忠正老成之人使臣在此不过赞成其事无臣赞之亦不为欠臣之去就甚轻昔冨弼累诏不起亦以朝廷有人不至甚不得己故也臣之踪迹似亦类此乞容臣终制假使未填沟壑则驱䇿驽钝以报皇上固有日矣诏卿当深念职任之重移孝为忠不必固请遂遣太监林兴辅行既抵家襄事毕即日促公上道五月至京师入见上慰劳有加公退即疏言陛下谓臣可以委托坚使夺情而不知臣实驽劣不堪有类折足之鼎且古之大臣若张九龄寇准軰虽起复而人不非者良以其人之才足胜重任有益于天下国家也如臣不过寻常之流无事之时亦招物议今不获命则不知者谓臣心实以此为荣姑陈奏章免人之议而己乞察臣至情而矜从之诏礼有经有权朕特从权制用卿若固违君命岂得为孝卿当深念大义勿恤微言勉起就任毋得再陈公复疏言臣屡诉衷情而陛下曲加勉谕终不矜九奉诵恩旨涕泗交颐所以不能仰遵圣训者区区之心诚有所不忍也况臣日迫衰朽纵起供职未必能副陛下盛意徒重臣之惭增臣之罪诏卿言之再三但委托尤重宜体至怀即日就任慎勿再言又遣中官至公第道上意乃供职
  李濓起复问答或问父母之丧斩衰三年天下之通义也有服在大僚者夺情起复礼与曰礼有之丧有四制变而从宜取之四时也曰古之大臣亦有勉从者乎曰有之唐房玄龄张九龄宋冦准皆召起苫次释衰拜命载在史册可考也曰李文逹公之夺情起复论者何以啧啧不置邪曰文逹公闻父之丧在成化丙戌春二月是时宪宗初嗣位公受英庙顾托之重新皇两宫倚毗专切诏公起复公屡疏陈悃上亦屡诏慰留夫朝廷恳切固留如此公欲遂其私情得乎论者不察乃仗大义以攻之遂使公之心事弗白于天下后世良可悲也南阳王文庄公鸿儒尝为公著论曰君子之为义也或有所制而不得遂当察其心而不当即弃其人苟即弃之则天下无全人矣安阳崔文敏公铣亦曰文逹夺情而相出于新皇眷倚之笃非文逹求之也罗氏劝上遂贤之请可矣乃袭末士诋史嵩之之文而丑言过斥何与二公文集具存其说固非阿其所好曲为乡先生辨雪也偶因或人之问聊述二公之言以荅之
  王恕论起复夺情不可为例状内官监太监黄顺等题奉圣旨准他吏部知道案查潘俊等闻父母丧已经移文本部关给勘合守制去后今奉前因案呈到部查得诸司职掌内凡内外官吏人等例合丁忧者仍以闻丧月日为始皇上以孝治天下臣民方且观感而兴起岂可因此小官而开夺情起复之门以干祖宗之典宪而伤国家之风化乎伏望收回前命仍令潘俊等守制满日依例起复如此则祖宗之法不坏陛下仁孝之道通于神明光于四海而令名无穷焉弘治元年十月具题次日奉圣旨匠官系手艺人已准他了罢钦此臣等窃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故父母没而子服三年之丧所以报本也此古昔圣人縁情制礼之意万世行之而不可易者又闻古人居亲之丧有三年不言者有泣血三年者非矫情也盖不忘亲耳洪惟我高皇帝斟酌古礼定为时制凡文职官吏监生生员知印承差人等闻父母丧悉令丁忧守制所以教之以孝也而守制止于二十七月所以示之有终也今潘俊等己居官食禄亦系守制人员陛下因该监官之请而许其夺情起复臣等所以言之者盖甚有违前项事例使忠臣孝子闻而议之心诚不安今陛下特降德音如此臣等固不敢违若不再陈但恐后之人遂遵以为例相率而忘其孝有伤圣明之风化是臣等不言之罪也欲望陛下著为定例自今以后凡文职官吏人等闻父母之丧非身任金革之事悉令依例守制终丧敢有营求奏保夺情起复者许科道官纠劾本人以匿丧论奏保之人以违制论如此则人知所警惧而相劝勉于孝矣何患风化不厚天下不治乎弘治元年十月具题奉圣旨是定夺钦天监官奔丧奏状据五官司历刘玉呈称有母张氏弘治二年正月病故祖茔在顺天府东直门外迁民屯已于本年三月初三日安葬毕思得本职系是亲男例应守制理合具呈乞为查照定夺等因到监据此查得洪武十九年二月二十四日该本监官于奉天门奉高皇帝圣旨阴阳官都不要丁忧永为常例钦此钦遵外今照本监查无守制事例及㸔得本官母故已行安葬毕要行守制一节縁本官系提督造历𦂳要官员正值兴工之时及有前项事例本监难擅定夺备呈乞为查照定夺等因到部送司案呈查得永乐二年二月十七日有本监五官司历潘缉熙父故要回奔丧该监官奏奉太宗圣旨著他去天顺二年二月灵台郎方钦母故呈乞奔丧该监官引奏奉英宗圣旨照例钦此成化元年二月监正谷滨母故奏要奔丧该本部具题奉宪宗圣旨照例钦此成化六年三月灵台郎吴英父故奏乞终丧该本部具题奉宪宗圣旨准他去奔丧钦此及成化十年三月监副杨瑛顺天府人继母病故奏乞躬葬成化十七年三月中官正皇甫敬母故置丘茔所顺天府地方奏要安葬成化二十二年十二月漏刻博士袁洪父故置地顺天府地方奏乞奔丧安葬本部节次照例题准俱限三个月奔丧安葬毕日照旧办事前项奔丧事例已行八十有馀年以袁纮父故置地顺天府地方与刘玉事体相同又系目前之事本官与本监官岂得不知今本官既有母葬自合随即呈监转呈本部照例奔丧为当却乃迁延月久待其安葬己毕方才具呈意欲免其奔丧显有贪禄忘亲之情而该监官却将奔丧事例匿而不言止称查无守制事例又称系提督造历𦂳要官员虽称呈乞定夺其意亦欲免本官住俸奔丧不无受嘱情弊且该监官闻父母丧既已免其守制若又不照例奔丧则是于送终之礼全不用情乌得为孝子乎且圣明之世有禄人员岂可容此不孝之人所据刘玉并该监佥书官吏本当䆒问但呈文内有呈乞定夺字様合无免其送问行令刘玉照例奔丧三个月满日赴部送回本监照旧办事以后凡遇该监官员人等闻父母丧者务要照依前例随即具呈奔丧敢有托故不奔丧者以违制论堂上官知不令奔丧者亦治以罪如此则法令严而奸顽惧彝伦明而风化美矣弘治二年四月具题次日奉圣旨是 论夺情非令典奏状查得先该徽王奏要照先年良医副王煐夺情起复事例免令任好礼丁忧奉圣旨吏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送司查得成化十九年二月内该徽王奏称要将良医副王煐夺情存留办事本部为照本官母故例该丁忧题奉宪宗皇帝圣旨准王奏钦此钦遵查得弘治元年十月内本部题为扶持风化事照例官吏人等闻父母丧依例丁忧系是祖宗旧制夺情起复非令典欲望著为定例自今文职官吏人等闻父母丧非身任金革之事悉令依例定制敢有营求奏保夺情者许科道官纠劾奉圣旨是钦此为照王煐夺情系在弘治元年题准前事难施行己经立案讫今又奏前因臣窃惟朝廷政令贵信不信则人疑而事不立今又令好礼夺情起复则是前例不信也况好礼系良医副彼虽守制尚有良医正王煐在亦可以视疾府中未为无人用就使府中阙人另除良医副一员前去未为不可臣等非敢不依王之所奏但恐朝廷政令不信于人以后人难遵守弘治四年十月具题奉圣旨是
  武宗实录正德十六年七月吏部覆给事中邢寰奏惩夺情以重人伦事言丁忧之例载诸职掌夺情之禁申于累朝所以示教而惩不孝也今海宗道以序班夤縁夺情传陞寺丞故太医院使李宗周从而效尤且获荫子皆不孝之大者宗道宜逮问宗周官及荫皆宜削夺上是其言命自今有亲丧者皆不得夺情著为令西园闻见录杨守陈与王惟臣书曰比有朝廷起复仍典内馆之教仆窃料执事之必不起也何以言之三年之丧上逹天子金革无辟之说或谓出于汉儒然世之夺情起复者皆冒利忘孝之徒公论不容极诋痛排载之史册百世之明鉴也今乃视为典礼世不骇其异而反以为荣媮俗至此可为恸哭然近日陈太史缉熙能守礼不起罗太史廷魁能昌言李相之非曾谓秦无人乎夫陈有修史之命李当内阁之任其事皆重于教内馆者然礼不可起也人之所以殊于禽兽者惟礼耳陈李之贤否于是乎见之执事之贤宜追前古而曾今贤之不逮乎仆以是䇿执事之必不起也史事告成计在九月傥执事亟至仅足满考需选恐不能与升迁之命借至十月而获与焉从五之与正五才半级耳比而得禽王良所羞千驷万锺奚加于我矧区区半级曷足顾邪或者谓执事不起恐负方命之谴夫君子经徳秉礼岂为利害而迁况今上圣性宽厚仁覆如天公卿大臣乐成人之美其不加罪于守礼之士也昭昭矣又何惧乎执事初以童子擢高科登翰苑学丰而才逹负令望于天下今一起则众议丛之大节既亏他美莫赎一不起则令望益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台鼎之陟有不难者仆惟执事见理素明秉礼方固必不为群言所惑盖犹不已于言者友道盖如是也叨叨不罪
  刘绩霏雪录起复者丧制未终勉其任用所谓夺情起复者也如欧公晏元献神道碑明年著作佐郎丁父忧去官已而真宗思之即其家起复为淮南发运使及史嵩之丧父经营起复是也今人以服阕为起复误矣宋制衔上亦带书如起复左仆射中书门下平章事臣赵普是也
  王廷相夺情说三年之丧可以服官政乎曰记有之父母之丧三年不从政齐衰之丧三月不从政又曰三年之丧祥而后从政期之丧卒哭而从政九月之丧既葬而从政小功缌之丧既殡而从政礼也夫君子之居丧也衰麻之衣不释于身也哭泣之声不绝于口也居庐寝苫不离于殡宫也练而垩室不与人坐也非时见乎母也不入中门也故圣王体人臣之情容其自尽也故礼曰君子不夺人之丧亦不可夺丧者此之谓也曰金革之事无辟焉者何也曰国难危急不可以有家也才可以舒国难者虽私丧不得以辞辟也事之变也道之权也事平而反丧礼也非国难而从事者皆急于仕进者也故孔子曰今以三年之丧从其利者吾弗知也
  顾湄起复辨起复者臣子居父母丧服制未终君上就丧起之复令视事谓之夺情起复或云诏起摄职或云夺哀还官隋唐始有起复之称宋制衔上带书如起复左仆射中书门下平章事臣赵普是也已起复而至服阕谓之落起复史弥远传嘉定二年起复右丞相兼枢密使四年落起复是也后人不考义例遂以服阕补官为起复明会典百官终丧赴部谒选用起复字吏部稽勲司有起复科与夺情义相反踵讹袭谬已非一日不可不辨
  神宗实录万历五年十月十日大学士张居正父卒于家讣闻居正意不欲奔丧其党工部尚书李幼孜遂倡夺情之议于是大学士吕调阳张四维吏科都给事中陈三谟监察御史曽士楚等各上疏乞留之会有星变之异人心汹汹编修吴中行检讨赵用贤刑部员外郎艾穆主事沈思孝观政进士邹元标相继论奏居正大怒杖五人于阙下中行用贤削籍穆思孝元标俱谪戍而居正竟留南京佥都御史张岳给事中朱鸿谟亦有疏言寻亦罢归
  吴中行䟽略顷者天象示异星变非常圣心兢惕戒谕大小臣工修省共图消弭臣即今日之大者要者为皇上陈之元辅张居正乞归守制至再至三情辞俱穷矣而皇上眷倚则殷慰勉特至此岂非明良相与称帝王之盛节哉仰惟皇上以受遗顾命之臣而委心以任之大孝也为社稷生灵以留之至仁也然而是举也万古之纲常所系四方之观听攸关正宜深筹长顾必思所以处之当而求其安者元辅夙夜在公勤劳最久谓父子相别十九年矣则子之由壮至强由强至艾与其父之从衰得白从白得老音容相睽彼此未睹而今长逝于千里之外遂成永诀乃又不得匍匐苫块一凭棺临穴其情有弗堪者臣连日见其衰绖之容擗踊之状若以不得去为悲哀者人皆为之酸楚而皇上必欲其违心抑情衔哀茹痛于庙廊之上且责之以𬣙谟决䇿调元熙载焉或者非其情也元辅之为贤辅弼也其自信而对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言惟曰圣贤道理祖宗法度斯二语兢兢守之勿之有坠焉耳宰予短丧孔子曰予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王子请丧孟子曰虽加一日愈于己然则终丧者正圣贤之训也而身自违之必其所不忍也国家令甲丁忧守制二十七月为满虽庸人小吏匿丧有律惟武弁戎行则墨衰从事而未尝以介胄之士处辅弼之臣即有往例可稽亦三年未终而非一日不去之谓也且当时诤之后世讥之乃内阁二辅臣首题之疏方以讣闻遂以例请亦谬矣至台省诸谏官乞留之疏实为赘辞尤昧成宪抑又谬矣然则夺情者正非祖宗之法也而身自蹈之必其所不敢也然则所望以恤其私情全其大节者惟在皇上曲体而俯容之耳况恤一时之情正所以安其心而责效于他日全一人之节正所以端其身而锡极于兆民则皇上勉留之者固所以为社稷为生灵而臣请皇上俯容之者亦所以为社稷为生灵也臣之进也元辅之所举也有师弟子之分焉臣以为苟有千虑一得之愚所当吐露而复以全躯保妻子之念夺之非事君不欺之忠亦非事师无隐之义也伏惟皇上宽斧钺之诛而垂神俯纳焉元辅幸甚愚臣幸甚
  赵用贤䟽略臣闻天人相与之际微矣故欲求天心之格必求诸人心之安顷自天文示异彗出西南大内火警变徴屡出皇上兢惕不遑下敕臣工同加省惧一时言事者籍籍或以纠察大寮或以修举庶务固犂然具矣臣以为详于小而未睹其大者也请不避斧钺之诛为陛下一正言之辅臣张居正以父忧请守制疏至再三而陛下留之至再至四臣每读其疏未尝不为之欷歔饮泣而独不能以逹陛下之听者何也臣以为丧必三年自周公孔子以来未之有改世人之所讲说民俗之所习安千百年以来未之有改非小节常礼之云也自后世乃有以金革之事起其臣于衰绖之中此特权一时之缓急而不得曲顾其私者非先王之法也自数日以来见辅臣毁瘠柴立形神摧敝私窃计辅臣之心欲更有所请则拂陛下挽留之意遂听陛下之留而不一往则父子乖离之久己抱恨于终天而不容顷刻安者夫辅臣能以君臣之义效忠于数年而不能以父子之情少尽于一日臣不知陛下何忍于此也臣查得杨⿰氵専 -- 溥李贤在先朝时亦尝起复然溥先以省母还家贤既以回籍奉旨夺情固未有不出都门而可比之起复者也且陛下所以不允辅臣之请者岂非谓朝廷政令赖以参决四海人心赖以观法者乎今辅臣身负沈痛其精神之恍惚思虑之迫切必有不能如曩日之周且悉而四海之逖听风教者又且以拘曲寻常之见疑之亦何以如曩日之敬信而诚服是辅臣之勲望积之以数年而陛下固败之于一日臣又不知陛下何忍而为此也臣以为辅臣之抱痛抑郁而不得申是为上干天和而动星变之大者莫甚于此矣陛下若垂悯辅臣不使之忧伤毁性听其所请则父子音容之乖隔于十九年者庶㡬泄其痛恨于凭棺之一恸辅臣之心既可以少安天下之人心亦可以无疑矣臣窃因是而感夫士气之日靡国是之不明也夫国家之设立台谏所以为纪法之司而任纠绳之寄者也今辅臣之留皇上主之亦既有成命矣焉用是哓哓者哉背公议以徇私情蔑至情而倡异论诚不知其可也臣愚昧莫测于天人之际窃以为当人心而合天理者其要莫甚于此敢昧死为皇上陈之
  艾穆沈思孝䟽略顷大学士张居正有父之丧朝廷援杨溥金幼孜李贤事例夺情曾不移时而彗星突见光亘数丈渐逼中天臣等仰观星变俯察物议相与拊膺对泣废寝罢餐意在廷之臣必有能指陈纲常大义以感格圣衷者讵期附炎鄙夫如御史曾士楚都给事中陈三谟甘犯清议望风保留致使人心长死举国若狂纪纲风俗将大坏而不可反矣矧今星变未消火灾随继天地祖宗之灵所以儆圣衷者益惓切焉臣又安得以无言责而缄默苟禄哉陛下之留居正也一则曰朕为社稷留二则曰朕为社稷留是矣然而语治国平天下之道必本之老老兴孝语天下之平必系于长长亲亲则知社稷之命脉在纲常而羽翼纲常者在辅相为辅相者可托言权变而目之为匹夫小节儒生腐谈乎且明王之治天下未有不自大臣始也以大臣者纲常之表也居正斩然在衰绖之中而强颜所不安使之峩冠茹哀于岩廊之上大非朝廷之体矣陛下以孝治天下经筵日讲莫非讲于此也可舍先王之制不言而言近代之例邪当此承平治朝可论礼之变而不论礼之常邪今居正以例留而厚颜就列矣如异时国家有大庆贺大祭祀为元辅大臣者若云避之则于君臣大义为不可欲出则于父子至情又不安臣不知斯时陛下何以处居正居正何以自处邪昔徐庶为母之故而辞刘曰臣方寸乱矣居正独非人子而方寸不乱邪能复在庙堂从容论道如常时邪且居正跻人臣之极品荷不世之荣遇者果身从何来乎必先有居正之父而后有居正之身陛下始得而有居正也可令其执亲之丧而鸣玉曳组于朝顾不得修匹夫寻常大都之节邪夫天下事一相可办陛下莫谓在廷诸臣皆不居正若也令其居忧之下反躬省过以斯民三代不可欺以草野舆情有可采易其果于自用之心而虚以受人之诲改其刑名法术之非而缅思乎伊傅周召之业未必非社稷之福也何必使峩冠茹哀于廊庙以伤国体而废先王之制邪臣又闻古圣帝明王以仁孝之情予之臣而未闻夺之也为人臣者以孝之情求遂于君而未闻为其所夺也夫情而谓之曰夺岂盛世事哉夺之一字岂所为以孝教天下者哉本朝辅臣李贤等曽奔丧守制然后夺情起复当时诸臣尚且争之况居正今不奔丧又并夺情起复之例而废之者乎伏愿陛下爱居正以德速令奔丧守制则纲常植而朝廷正百官万民莫不一于正而一正足以格天尚何灾异之不可弭哉邹元标䟽略臣于九月二十六日闻辅臣张居正父丧居正三疏乞恩守制皇上三留之为居正计者必再疏恳之皇上不听哀死求之而已何求归之情未切暂留之疏遽上臣读此疏涕泗交流即欲竭尽血诚冒干天听自惟渉世未久不敢呶呶自取越职盖冀当言责者有言也今当言责者不惟不言且乞留矣臣复默而不言三纲沦九法斁日被冠裳无异禽彘敢置身斧钺披沥为皇上陈之臣闻宰相者社稷纲常所攸赖者也必置身于纲常大道之中而后朝廷服万民怀一有不善议其后者如猬毛而起今观居正之于父也凭棺泪奠未尽送终之礼在京守制尚贪相位之尊果能正身而正人邪不能正身而欲正人为居正计者不可一日而不去皇上为居正计者不可一日而留矣皇上留之者岂以其有利社稷邪不知居正之在位也才虽可为学术则偏志虽欲为自用太甚诸所设施乖张者难以数举姑举其最著者言之一曰进贤未广先朝各郡邑进学数十人居正任事限郡邑不过十六七人是阻进贤之路也夫豪杰之徒非有衣冠维持之不羁之才必有所逞迄今怨号之声遍于江南此其遗祸何如也二曰决囚太滥先时决囚初无定额居正任事限各省决囚有定数以致首䑕私窜者欲盈其数以免罚有滥及无辜者矣三曰言路未通居正任事大臣持禄不敢言小臣畏罪不敢言间有忧关国计虑切民瘼者今日陈之而明日罹罪矣岂盛世所宜有哉四曰民隐未周臣先岁北上睹黄河泛滥湮没为鱼者不知凡几仅有存者架高为巢啜水为餐目极至此心惨魂飞有司不以奏闻恐干大臣德政以致展转沟壑提妻携子散之四方者众矣皇上深居九重漠然不知此居正之罪也其他用深刻之吏阻豪杰之材又不可枚数矣即使有利社稷犹大坏纲常也况无利社稷如此而可留之邪臣伏读皇上谕曰朕学尚未成志尚未定先生既去前功尽弃陛下言及至此宗社无疆之福也虽然学固未成矣弼成帝学者未可谓在廷诸臣无人也志固未定矣辅翼圣志者未可谓在廷诸臣无人也居正丁忧可挽留之居正脱有不测陛下之学将终不成陛下之志将终不定邪臣所未解也臣观居正首疏云有非常之人然后办非常之事非常之事非常人所能办也嗟嗟人有五常仁义礼智信是也力此五者斯谓之不常之人今有人于此亲生而不顾死而不葬指而名之曰非常人也人不曰残忍则曰薄行不曰禽彘则曰丧心可谓非常人乎且其疏又曰不顾旁人之谤议恤匹夫之小节非病狂丧心有此言哉一家非之不顾一国非之不顾天下非之不顾谓理之所在则顾理而不顾众论也三年之丧无贵贱一也果可谓小节乎旁人谤议果不足恤乎又曰道路无不为臣酸鼻此其欺罔尤不容言臣登刑部堂遇各司出刑曹接诸冠裳各垂首丧气一日三叹切齿含愤有不忍言酸鼻者谁乎呜呼父子天性其恩罔极事父如此事皇上可知矣先正曰求忠臣于孝子之门能遗其亲能忠其君者未之有也抑臣尤有深恨焉国家以言路付之台省事关纲常悉陈无隐默而不言犹谓旷职乃今日上疏留辅臣者曽士楚也台臣倡之明日上疏留辅臣者陈三谟也省臣效之朝廷为首善之地台省为公论之所论及至此可胜言哉伏乞俯赐采择亟斥辅臣速归守制则纲常正而人心服朝廷尊而天变消万世仰圣天子作为出寻常万万矣张岳䟽略元辅张居正历事三朝夙夜在公于今三十年矣其间承颜于垂白之父母能㡬何时乃今不幸奄逝无从永诀又不能匍匐奔丧其何以补终天之恨八旬老母旦夕失其所天则高堂之上又必有难为情者而少阙定省凡为人子将若之何兴言及此臣知元辅之方寸乱矣尚可挽留之乎愿陛下以思念皇考之心体辅臣之父以遵奉圣母之心恤辅臣之母容令驰驿奔丧仍酌定期限令襄事速就赴京办事进有补衮之忠退有戏彩之孝辅臣不得见其父而犹及见其母致身于陛下之前无遗憾矣其还荅陛下者又当何如万代瞻仰在此一举设以臣言为不然纵廷臣未敢面议其如退有后言何纵一时隐忍其如万世之公论何且陛下之所以挽留者不过为天下扶植纲常以安社稷保苍生为计君臣父子之间其为纲常孰大于此安社稷保苍生又孰大于此哉臣逆料此疏一出陛下必己先期从辅臣之请而辅臣必先期回籍仍虑辅臣爱君忧国不敢以情告故臣冒昧一陈之
  明史纪事本末崇祯九年九月起复原任总督侍郎杨嗣昌为兵部尚书十一年四月总督宣大尚书卢象昇丁父忧廷议边事孔棘交章乞留象昇十疏恳请诏许之令候代七月谕会推督臣弗拘守制遂起复原任巡抚陈新甲代之未㡬改杨嗣昌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仍兼掌兵部事
  少詹事黄道周论会推弗拘守制䟽臣观古今典制受于先王谊不敢改至于事穷理极时亦通变以尽神惟纲常所系为臣教忠为子教孝垂宪万世不可易也礼三年之丧君命不过其门兵革凿凶门出戎右不施于士大夫宋武弁如田况岳飞皆累乞终制皇太祖以刘基宋濓帷幄之任特听其奔丧嘉靖中北边孔棘起杨溥于宣大还翁万逹于本兵然其时溥且禫矣万逹以墨衣视事世宗心非之罢去自是非终丧不称起复也张居正以不守制损其勲名自后七十年士夫守法天启七年袁崇焕冒起于右屯崔呈秀䩄颜于枢府身膏斧锧贻唾西市曾㡬何时而士大夫蒙面丧心营推营复遂有不持两服坐司马堂如杨嗣昌者且嗣昌秉枢垂两年矣不知何人推毂而颠越至此今宣大督臣卢象昇父殡载涂捶心饮血以俟奔丧而廷臣动推阔远难移之人以缓其事今又忽有并推在籍守制之旨如是则闻丧者竟可不去也闻丧者可以不去则是为子者可以不父而天下有无父之子为臣者可以不子而朝廷有不子之臣天下人材固自不乏即疆埸甚迫当旁求诚信不二心之臣而用之奈何使不忠不孝者连苞引蘖种其不祥以秽天下乎治天下之道无他不过正纲常审法度以求当于人心人心当则天心恱虽有寇贼之警如豺虎逸于原田田夫乘墉而射之矣不得已相其要害专力注之使忠臣孝子鼓厉四方众志可城也凡人遗其亲必不利于君坏于家必无成于国杨嗣昌在事二年才智己备睹矣更起一不祥之人与之表里指凫画鳦说梦捕风犹狼狈之兽倚肩俱走无从施其鞭䇿又何益于负重乎臣于此事曽三具疏以遂事中止近见明旨己数日而封駮未闻诚恐海内不祥之人皆掷块投杖思攘节钺之荣转盼之闲又成遂事则言之苦晚臣为万世惜此纲常为圣明惜此治化不暇为一身进退计也疏入降六级调外
  修撰刘同升䟽臣惟朝廷所以为四方观望者赖有伦纪以为之维也是谓大经原本大经变通其制使伦纪之立万世勿坠是谓大权未有舍经而言权者也臣于棘人杨嗣昌有不忍言者日者䇿试诸臣简用嗣昌良以敌讧冦扰如人疾急杂试诸方以冀一效圣明之用心亦甚苦矣都门喧𫝊谓嗣昌衰绖在身姓名不祥非若军旅可以凶事行之也臣所以隐忍未发意嗣昌亦人子也良心不死必且哀痛恻怛上告君父辞免纶扉庶㡬善承圣意曲尽人伦夫邦政之寄非轻于揆地也辞纶扉而掌邦政亦可效于时艰也何必循例再疏遽入办事服绯安忍叛礼灭亲垂之史册万世唾詈大臣自处如此何以弹压四方哉人惟有所不忍而后能及其所忍有所不为而后可以有为以其所忍觇其所为嗣昌之心丧而病狂臣己逆知其后矣嗣昌试清夜扪心何以对其父鹤从来志败气馁鬼神瞷之必有非常之灾嗣昌岂智不及此无奈伎俩已穷苟且富贵兼枢部以重纶扉之权借纶扉为解枢部之渐和议可申票拟由己将与方一藻高起潜辈中外结连扶同罔上掩败为胜金缯岁縻立心若此何所底极独不畏尧舜在上共驩谁欺而欲以袁崇焕之故智用于今日不见皇上之处崇焕不动声色而忽奋乾断乎曩日皇上切责和戎而嗣昌不可以为臣今又悍然自易墨绶而嗣昌不可以为子昔李贤夺情人望顿失张居正则声名不终岂非志败气馁己事之明证哉国家亦何赖焉先臣蒙皇上赐谥文节臣复蒙特恩亲裁进士第一感激涕零竭诚图报冒犯新参臣亦无遑恤也疏入罢归编修赵士春疏今日外敌内寇饷匮兵单岂一时诸臣才力不堪驱䇿哉良由功名之计工而忠孝之性薄也枢臣杨嗣昌墨衰莅事分毫罔效兹荷简入纶扉使嗣昌稍有人心者念代言非金革之比自应力辞新命矢报中枢乃读其勉承恩命之疏绝无哀痛恻怛之情遂俨然服绯到任臣于是叹嗣昌之忍心害理一至此也伏诵圣祖六谕必先父母皇上初政首阐孝经岂闾巷犹教以人伦端揆可先容其埽弃臣又考国初尚书正二品以中书之事分隶之是今之尚书犹宰相也景庙之朝于谦孝庙之朝刘大夏倚毗亲切未尝以东阁处之盖以六卿之职展布有馀名位未尝不足故也今使嗣昌而果才邪司马之堂尽堪报效何况纸上剿抚无救生民局中款赏坐伤国体业于封疆无补岂云机务可参将来借口机务必先图卸封疆既无以责嗣昌之成功又无以作满朝之忠孝臣谓不如还枢臣之职以稍维名教也臣祖先臣用贤当张居正蔑伦起复特慷慨建言为邹元标诸臣倡㡬毙杖下腊其败肉以示子孙如直坐视枢臣蒙面入阁是臣上负圣主而下忝所生也太史抗疏归其尊人文度酹酒告文毅公曰吾先人有孙矣
  给事中何楷䟽略皇上起杨嗣昌于制中嗣昌有微臣勉承恩命之疏内言及服色一事似以夺情入直之故微有所不安于其心奉圣旨览卿奏大典不与并办事素角暂从所请朝讲召见服色还一体随班钦此仰见皇上不夺人之亲而辅臣亦未敢自夺其亲也本月初三日辅臣入阁到任臣衙门例应赴阁作揖则见辅臣吉服烂然立于新辅之首臣等不胜相顾错愕退而叹诧不置何其乖辅臣本心而与明旨背驰之远乎夫明旨谓办事素角惟朝讲召见则一体随班未尝汎及其馀也到任自辅臣视之虽为显荣较之朝讲召见三大礼相去不啻天渊其遵何旨而然欤曽经申明否欤谁为此说以误辅臣抑辅臣之自误欤疏入楷降二级调用
  南道御史成勇纲常万古为重䟽嗣昌以义不后君谓古者列国之君臣可得而避今日一统之君臣义无可逃是天下凡为臣者皆不当终三年之丧终则为后君为不臣先圣之诗书可焚先王之典礼可废不举人类尽化为禽兽不止也臣不敢承顺意旨以长指鹿为马之奸疏入上责其党同伐异命逮治时南兵部尚书范景文等公疏劾嗣昌请召还黄道周林兰友等上怒责其朋谋把持并查何人主稿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三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制六
  过于礼
  干学案先王制礼酌为中制贤者无过不肖者无不及乃有哀伤过情不能裁抑至于灭性者不胜丧也练缟纎采不以时变三年之后犹馀悲哀者过期也自轻其身却绝菜果或蹈履危险者过毁也凡此皆过于礼者也又有轻丧觧官古制有之本不足异然为今时所无则亦可以为过也
  不胜丧
  汉书桓麟焉之兄孙也母终麟不胜丧未祥而卒晋书孝友传王裒痛父仪非命隐居教授三徴七辟皆不就庐于墓侧旦夕常至墓所拜跪攀柏悲号涕泪著树树为之枯母性畏雷母没每雷辄到墓曰裒在此及读诗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未尝不三复流涕门人受业者并废蓼莪之篇躬耕墓田或有助之者不听及洛京倾覆冦盗蜂起亲族悉渡江东裒恋坟垄不去遂为贼所害
  宋书张敷传敷吴兴太守邵子也生而母没年十许岁求母遗物唯得一画扇乃缄录之每至感思辄开笥流涕迁司徒左长史未拜父在吴兴亡报以疾笃敷往奔省自发都至吴兴成服凡十馀日始进水浆葬毕不进盐菜遂毁瘠成疾世父茂度每止譬之辄更感恸未期而卒世祖追赠侍中改其所居称孝张里
  南齐书杜栖隐士京产子京产亡水浆不入口七日晨夜不罢哭不食盐菜朔望节岁绝而复苏呕血数升时何𦙍谢朏并隐东山遗书敦譬诫以毁灭至祥禫暮梦见其父恸哭而绝
  梁书孝行传刘霁怀慰之子也十四居父忧有至性每哭辄呕血后居母丧庐于墓哀恸过礼未终丧而卒何炯隐士𦙍从弟也为侍御史以父疾陈解侍疾经旬衣不解带头不栉沐信宿之闲形貌顿改及父卒号恸不绝声枕凷藉地腰脚虚肿服猪蹄汤炯以有肉味不肯服亲友请譬终于不回遂以毁卒
  刘昙净父丧不食饮者累日绝而又苏每哭辄呕血服阕因毁成疾及母亡水浆不入口者殆一旬母丧权瘗药王寺时天寒昙净身衣单布庐于瘗所昼夜哭泣不绝声哀感行路未及期而卒
  沈崇傃六岁丁父忧哭踊过礼及长事所生母至孝家贫常佣书以飬天监三年太守柳恽辟为主簿崇傃从恽到郡还迎其母未至而母卒崇傃以不及侍疾将欲致死水浆不入口昼夜号哭旬日殆将绝气兄弟谓之曰殡葬未申遽自毁灭非全孝道也崇傃心悟乃少进食母权瘗家贫无以迁厝乃行乞经年始获葬焉既而庐于墓侧自以初行丧礼不备复以葬后更行服三年久食麦屑不啖盐酢坐卧于单荐因虚肿不能起郡县举至孝武帝闻即遣中书舍人慰勉之乃诏令除释擢补太子洗马旌其门闾崇傃奉诏释服而涕泣如居丧固辞不受官乃除永宁令自以禄不及飬哀思不自堪未至县卒
  荀匠父卒号恸气绝身体皆冷至夜乃苏既而奔丧每宿江渚啇旅不忍闻其哭声天监元年兄斐为郁林太守征俚贼为流矢所中死于阵丧还迎于豫章望舟投水旁人赴救仅而得全及至家贫不时葬居父忧并兄服历四年不出庐户自括发后不复栉沐发皆秃落哭无时泪尽则继之以血目眦皆烂形骸枯悴皮骨裁连虽家人不复识郡县以状言武帝诏遣中书舍人为其除服擢为豫章王国左常侍匠虽即吉而毁瘠逾甚竟以毁卒谢蔺安八世孙丁父忧昼夜号恸毁瘠骨立母阮氏常自守视譬抑之后迁散骑侍郎兼散骑常侍使魏母虑不得还感气卒兰至号恸呕血气绝久之水浆不入口每哭眼耳口鼻皆血流经月馀日因夜临而卒
  褚修性至孝父丧毁瘠过礼因患冷气及丁母忧水浆不入口二十三日每号恸辄呕血遂以毁卒
  陈书张昭吴人幼至孝父熯病消渇嗜鲜鱼昭结网捕鱼以供膳弟干亦有至性父卒兄弟并不衣绵帛不食盐酢日食一升麦屑粥每一感恸必致呕血父服未终母陆氏又卒兄弟毁瘠骨立家贫未得大葬布衣蔬食十有馀年年并未五十终于家嗣息俱绝
  南史徐雄母终毁瘠㡬至自灭俄而兄亡扶杖临丧抚膺一恸遂以哀卒
  徐伯阳除新安王府谘议参军闻姊丧发疾卒
  贺革至孝常恨食禄代耕不及为养所得俸秩不及妻孥子徽深为革爱先革卒革哭之因遘疾而卒
  北史房景伯居母丧不食盐菜因此遂为水病积年不愈卒隋书孝义传田翼母卧疾岁馀翼亲易燥湿母食则食母不食则不食开皇中母患𭧂痢翼谓中毒遂亲尝秽恶母终翼一恸而绝妻亦不胜哀而死
  薛濬少丧父飬母以孝闻开皇初转考功侍郎丁母艰归葬夏阳时隆冬极寒濬衰绖徒跣冒犯霜雪自京及乡五百馀里足冻堕指疮血流离朝野为之伤痛州里赗助一无所受寻起令视事濬屡陈诚款不许及至京上见其毁瘠过甚为之改容顾谓群臣曰我见濬哀毁不觉悲感伤怀嗟异久之濬竟不胜丧病且卒遗书与弟谟曰吾以不造幼丁艰酷自释耒登朝于兹二十三年矣虽官非闻逹而禄喜逮亲庶保期颐得终色飬何图精诚无感祸酷荐臻兄弟俱被夺情苫庐靡申哀诉是用扣心泣血霣气摧魂者也既而疮巨衅深不胜荼毒启手启足幸及全归使夫死而有知得从先人于地下矣但念尔伶俜孤宦远在边服适已有书冀得与汝面诀忍死待汝已历一旬汝既未来便成今古缅然永别为恨何言有司以闻高祖为之屑涕
  李士谦传丁母忧居丧骨立姊适宋氏不胜哀而死旧唐书颜师古弟相时羸瘠多疾病性仁友及师古卒不胜哀慕而卒
  吕方毅母终哀恸过礼竟以毁卒布车载丧随母輀车而葬友人郎馀令以白粥玄酒生刍一束于路隅奠祭甚为时人之所哀惜
  李畬开元时为考功郎中妻卒时母已病畬恐伤母意约家人不令哭声使闻于母朝夕定省不曽见其忧念之色士友称之及母终不胜丧卒
  过期
  汉书袁绍传绍遭母忧去官三年礼竟追感幼孤又行父服 英雄记曰凡在冢庐六年
  晋书孝义传夏方家遭疫疠父母伯叔群从死者十三人方年十四夜则号哭昼则负土十有七载葬送得毕因庐于墓侧种植松柏乌鸟猛兽驯扰其旁
  郤诜传诜母病苦无车及亡不欲车载柩家贫无以市马乃于所住堂北壁外假葬开户朝夕拜哭飬鸡种蒜竭其方术丧过三年得马八匹舆柩至冢负土成坟未毕召为征东参军
  曹志传为散骑常侍遭母忧居丧过礼因此笃病喜怒失常九年卒太常奏以恶谥崔褒叹曰魏颗不从乱以病为乱故也今谥曹志而谥其病岂谓其病不为乱乎于是谥为定
  王接幼丧父哀毁过礼及母终柴毁骨立居墓复积年庾阐母随兄肇为安乐长史永嘉末为石勒所陷阐母亦没阐不栉沐不昏宦绝酒肉垂二十年
  孟陋丧母毁瘠殆于灭性不饮酒食肉十有馀年亲族迭谓之曰少孤谁无父母圣人制礼令贤者俯就不肖企及若使毁性无嗣更为不孝也陋感此言然后从吉宋书孝义传刘瑜丧母三年不进盐酪号泣昼夜不绝声勤身运力以营葬事服除后二十馀年布衣蔬食言辄流涕常居墓侧未尝暂违
  郭世通年十四丧父居丧殆不胜哀继母亡负土成坟亲戚咸共赙助微有所受葬毕佣赁还先直服除后哀感思慕终身如丧者未尝释衣㡊子原平父亡哭踊恸绝数日方苏以为送终之义情礼自毕营圹凶功不欲假人而不觧作墓乃访邑中有营墓者助人运力经时展勤久乃闲练窀穸之事俭而当礼性无学术因心自然葬毕自起两间小屋以为祠堂父服除后不复食肉及母终毁瘠弥甚仅乃免丧墓前有数十亩田不属原平每至农月耕者恒裸袒原平不欲使人慢其坟墓乃贸家资贵买此田三农之月辄束带垂泣躬自耕垦良吏传阮长之年十五丧父除服蔬食者犹积载南史袁昂父𫖮败传首建邺藏于武库以漆题𫖮名以为志至是始还之昂号恸呕血绝而复苏以泪洗所题漆字皆灭人以为孝感葬讫更制服庐于墓次从兄彖常抚视抑譬之昂容质修伟冠绝人伦以父亡不以理终身不听音乐
  王虚之年十三丧母三十三丧父二十五年盐酢不入口永明中诏榜门闾蠲其三世
  南齐书到溉遭母忧居丧尽礼所处庐开方四尺毁瘠过人服阕犹蔬食布衣者二载
  范岫亲丧之后蔬食终身
  徐孝克母患病欲粳米为粥贫不能常办母亡后孝克遂终身啖麦有遗粳米者对之悲泣不忍食
  严植之少遭父忧因菜食二十三载
  梁书顾恊传恊自丁艰忧遂终身布衣蔬食少时娉舅息女未成昏而协母亡免丧后不复娶年六十馀此女犹未他适协义而迎之
  陈书殷不害居父忧过礼江陵之陷失母所在时甚寒冰雪交下冻死者填满沟壍不害行哭寻求声不暂辍遇见死人沟中即投身捧视举体冻僵水浆不入口者七日始得母尸凭尸而哭每举音辍气绝即江陵权殡与王裒庾信俱入长安自是蔬食布衣枯槁骨立见者莫不哀之弟不侫少立名节居父丧以至孝称会江陵陷而母卒道路隔绝不得奔赴四载之中昼夜号泣居处饮食常为居丧之礼武帝受禅除娄令至是第四兄不齐始之江陵迎母丧柩归葬不佞居处之节如始闻问若此者又三年身自负土手植松柏每岁时伏腊必三日不食
  北史杨引三岁丧父为叔所飬母年九十二终引年七十五哀毁过礼三年服毕恨不识父追服斩衰食粥麤服誓终身命经十三年哀慕不改有司奏宜旌赏复其一门树其纯孝诏别敕集书标杨引至行
  李顕逹父丧水浆不入口七日𩯭发堕落形体枯悴六年庐于墓侧哭不绝声殆于灭性州牧高阳王雍以状奏灵太后诏表门闾
  秦族性至孝事亲竭力及父丧哀毁过礼每一恸哭酸感行路既以母在恒抑割哀情以慰其母意四时珍羞未常匮乏与弟荣先复相友爱闺门之中怡怡如也寻而其母又没哭泣无时唯饮水食菜而已终丧之后犹蔬食不入房室二十许年乡里咸叹异之
  唐书程袁师代弟戍洛川母终闻讣日走二百里因负土筑坟哀号癯瘠人不复识改葬曽祖已来阅二十年乃毕
  旧唐书梁文贞少从征役比回而父母皆卒文贞恨不获终飬乃穿圹为门磴道出入晨夕洒埽其中结庐墓侧未尝暂离自是不言三十年家人有所问但画字以对其后山水冲断驿路更于原上开道经文贞墓前由是行旅见之远近莫不钦叹开元初县令崔季友刊石以纪之十四年刺史许景先奏文贞持学绝伦泣血庐墓三十馀年请宣付史官
  宋史曽㡬母死蔬食十五年
  徐积母亡既终丧不彻几筵起居馈献如平生
  齐东野语宝庆丙戌莆阳境内小民张氏至孝家贫飬母尝有所适归而母亡张追慕不已既祥而不除欲丧之终其身太守杨叔昉闻而哀之赐以钱酒且书其门曰何必读书只此便是读书何必为学只此便是为学
  明王矩母终庐墓侧冬不絮夏不扇服阕犹衣缟素蔬食二十馀年事闻旌表南畿志
  虞讙鄞人性至孝父卒哭绝复苏敛殡中度丧三日水浆不入口母劝之阳为一举母入复彻去坐卧苫块袒发面黑如囚及母逝哭敛哀奠一如其父远其内非祭不相接非病不入问如此者十五年体素壮伟至是哀毁骨立不复旧容孝友传
  过毁
  晋书孝友传王延九岁丧母泣血三年㡬至灭性每至忌日则悲号一旬父及继母终庐于墓侧
  桑虞年十四丧父毁瘠过礼日以米百粒用糁藜藿其姊谕之曰汝毁瘠如此必至灭性灭性不孝宜自割抑虞曰藜藿杂米足以胜哀后丁母忧哀毁骨立庐于墓侧五年
  宋书何子平庐江灊人也除吴郡海虞令母丧去官哀毁逾礼每至哭踊顿绝方苏属大明末东土饥荒继以师旅八年不得营葬昼夜号哭常如袒括之日冬不衣絮暑避清凉日以数合米为粥不进盐菜所居屋败不蔽风日兄子伯兴欲为葺理子平不肯曰我情事未申天地间一罪人耳屋何宜覆蔡兴宗为会稽太守为营冢圹子平居丧毁甚既免丧殆至不立
  南齐书崔慰祖丧父不食盐母曰汝既无兄弟又未有子毁不灭性政当不进肴羞耳如何去盐吾今亦不食矣慰祖不得已从之
  梁书天监中太子家令陆襄以母忧去职毁顿过礼太子忧之遣使诫谕释服犹若居忧终身不听音乐司马嵩年十二丁内艰孺慕过礼水浆不入口殆经一旬每号恸必至闷绝父喻之令进粥犹毁瘠骨立丁父艰哀毁愈甚庐于墓侧日进薄麦粥一升
  天监初殷钧为临川内史母忧去职居丧过礼昭明太子忧之手书诫谕曰知哀顿为过所进殆无一溢甚以酸耿迥然一身宗奠是寄毁而灭性圣教所不许宜微自遣割俯存礼制𫗴粥果蔬少加勉强
  普通七年十一月昭明太子母丁贵殡有疾太子还永福省朝夕侍疾衣不觧带及薨步从丧还宫至殡水浆不入口每哭辄恸绝高祖遣中书舍人顾协宣旨曰毁不灭性圣人之制礼不胜丧比于不考有我在那得自毁如此可即强进饮食太子奉敕乃进数合自是至葬日进麦粥一升高祖又敕曰闻汝所进过少转就羸瘦我比更无馀病正为汝如此胸中亦填塞成疾故应强加𫗴粥不使我恒尔悬心虽屡奉敇劝逼日止一溢不尝菜果之味体素壮腰带十围至是减削过半每入朝士庶见者莫不下泣
  庾沙弥冰六世孙父佩玊仕宋位长沙内史坐沈攸之事诛时沙弥始生及年五岁生母为采衣不肯服流涕对曰家门祸酷用是何为及长终身布衣蔬食适母刘氏寝疾晨昏侍侧衣不解带或应鍼炙辄以身先试及母亡水浆不入口累日初进大麦薄饮经十旬方为薄粥终丧不食盐酢冬日不衣绵纩夏日不解衰绖不出庐戸昼夜号恸邻人不忍闻所坐处泪霑为烂武帝召见嘉之以补歙令还除邵陵王参军事随府会稽复丁所生母忧丧还都济浙江中流遇风舫将覆没沙弥抱柩号哭俄而风定咸以孝感所致子持亦有考行刘𬣙数岁父母继卒𬣙居丧哭泣孺慕㡬至灭性赴吊者莫不伤焉
  南史梁臧盾有孝性尝随父宿直廷尉府母刘氏在宅夜暴亡盾左手中指忽痛不得寝及旦宅信果报凶问其感通如此服未终父卒居丧五年不出庐户形骸枯悴家人不识武帝累敇抑譬
  梁始兴忠武王憺慈母陈太妃薨水浆不入口六日居丧过礼武帝优诏勉之
  陈书谢贞蔺之子也年十四丁父艰号顿于地绝而复苏者数矣初蔺居母忧不食泣血而卒家人惧贞复然曰孝子既无兄弟须极自爱若忧毁灭性谁飬母邪自后少进𫗴粥
  北史王续生遭继母忧杖而后起及终制鬓发尽落有司奏闻宣武诏旌门闾甄其遥役
  张昇丧父饮水绝盐哀毁过度形骸枯悴骨立而已发落殆尽声闻乡里盗贼不侵其闾州表以闻标其门闾王崇兄弟并以孝称母亡杖而后能起鬓发堕落未及葬权殡宅西崇庐于殡所昼夜哭泣母丧始阕复丁父忧哀毁过礼虽除服仍居墓侧洲以闻旌其门闾荆可居母丧水浆不入口三日悲号擗踊绝而复苏者数四葬母之后庐于墓侧负土成坟蓬发不栉沐菜食饮水而已可家旧墓茔域极大榛芜至深去家十馀里而可独宿其中与禽兽杂处哀感远近周文帝令州县表异之及服终之后犹若居丧
  张彝清河东武城人母忧解任居丧过礼送葬自平城达家千里步从不乘车马颜貌瘦瘠当世称之
  北齐皇甫遐少丧父事母以孝闻保定末遭母丧乃庐于墓侧负土为坟复于墓南作一禅窟阴雨则穿窟晴霁则营墓晓夕勤力未尝暂停积以岁年坟高数文周回五十馀步遐食粥枕凷栉风沐雨形容枯悴家人不识远近竞以米面遗之遐皆受而不食
  北周翟普林事亲以孝闻躬耕色飬不应州郡辟命大业初父母俱终哀毁殆将灭性庐于墓侧负土成坟盛冬不衣缯絮唯著单衰而已司隶巡察奏其孝感擢为孝阳令
  华秋幼丧父事母以孝闻家贫佣赁为飬其母患疾秋容貌毁悴鬓须尽改母终遂绝栉沐发尽秃落庐于墓侧负土成坟有人欲助之者秋辄拜而止之郡县嘉其至孝具以状闻降使劳问表其门闾
  旧唐书路敬淳遭丧三年不出庐寝服免方号恸入见其妻形容羸毁妻不之识也
  万敬儒居亲丧庐墓刺血写浮图书断手二指辄复生州改所居曰成孝乡广孝聚大中时表其家
  裴敬彝母终庐于墓侧哭泣无节目遂丧明
  明程通绩溪人父卒岭南迎柩还葬庐墓三年哀恸毁形妻子至不相识后遭祖丧庐墓三年绩溪县志
  轻丧觧官
  后汉书谯玄传玄成帝时为太常丞以弟服去职楚国先贤传阴嵩少丧父母与叔父居王莽末义兵初起乃与叔父避世苍梧后徴拜谒者以叔父忧弃官张掖韦彪传彪族子义为陈令以兄顺丧去官
  儒林传杨仁为什邡令兄丧去官
  戴封传封举孝廉光禄主事遭伯父丧去官
  陈重传重为细阳令以尤异当迁为会稽太守遭姊忧去官
  孔昱传灵帝即位公车徴拜议郎补洛阳令以师丧弃官卒于家
  集古录汉繁阳令杨君碑云君遭叔父太尉薨委荣轻举太尉者秉也
  陈寔传寔为闻喜长旬日以期丧去官
  三国志贾逵𫝊逵为渑池令以丧祖父去官
  刘焉𫝊焉以宗室拜中郎后以师祝公丧去官
  干学案汉制刺史二千石以上不得行三年丧故其时解官持服者率小臣也至轻丧解官初未著令顺帝时尚书令左雄议非父母丧不得去官安帝时制长吏被考未报者自非父母丧不得无故去职是轻丧解官固有禁也乃其时遭期功之服而解官者史不绝书则士大夫重名义而崇礼教其风艮足尚也然大吏则重丧不得持服小吏则轻丧亦至解官轻重失宜何以整齐天下之风俗哉
  晋书嵇绍传绍为徐州刺史遭长子丧去官
  梁书袁昂𫝊昂为豫章内史丁所生母忧去职
  宋史皇祐四年吉州司理参军祝绅幼孤鞠于兄嫂己尝为嫂持服兄丧又请解官持丧有司以为言仁宗曰近世盖有匿亲丧而干进者绅虽所服非礼然不忘鞠养恩亦可劝也俟服阕日与幕职知县
  魏了翁𫝊了翁丁生父忧解官心丧
  叶梦鼎传梦鼎丁本生母忧免丧始拜官
  吕祖俭传祖俭监明州仓将上兄祖谦卒部文半年不上者为违年祖俭必欲终期丧朝廷从之诏违年者以一年为限自祖俭始
  顾炎武日知录古人于期功之丧多弃官持服记曰期之丧卒哭而从政九月之丧既葬而从政通典安帝初长吏多避事弃官乃令自非父母服不得去职考之于书如韦义以兄顺丧去官杨仁以兄丧去官谯玄以弟服去官马融遭兄子丧自劾归陈寔以期丧去官贾逵以祖父丧去官又刘衡碑云为渤海王郎中令以兄琅邪相忧即日轻举圉令赵君碑云司徒杨公辟以兄忧不至则兄丧亦谓之忧也曹全碑云迁右扶风槐里令遭同产弟忧弃官则弟丧亦谓之忧也度尚碑云除上虞长以从父忧去官杨著碑云迁高阳令遭从兄沛相忧笃义忘宠飘然轻举则从父从兄丧亦谓之忧也陈重传云举尤异当迁为会稽太守遭姊忧去官则姊丧亦谓之忧也 古人凡丧皆谓之忧其父母丧则谓之丁大忧见北史李彪传 王纯碑云拜郎失妹宁归遂释印绂晋陶渊明作归去来辞自序曰寻程氏妹丧于武昌情在骏奔自免去职则已嫁之妹犹去官以奔其丧也晋嵇绍传拜徐州刺史以长子丧去职则子丧亦可以去官也后汉末时人多不行妻服苟爽引据大义正之经典虽不悉变亦颇有改者晋泰始中杨旌有伯母服未除而应孝廉举博士韩光议以宜贬又言天水太守王孔硕举杨少仲为孝廉有期之丧而行甚致清议今代之人躁于得官轻于持服令晋人见之犹当耻与为伍况三代圣贤之列乎
  不及礼
  干学案居丧而有乖礼典者非尽不肖也或有自托阳狂率情背诞甘为名教之罪人而其哀痛之本心未尝无也然于先王所制终属径庭不可以训世则总谓之不及礼也
  左传昭公十五年六月乙丑王太子夀卒秋八月戊寅王穆后崩冬十二月晋荀跞如周葬穆后籍谈为介既葬除丧以文伯宴樽以鲁壶籍谈归以告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终乎吾闻之所乐必卒焉今王乐忧若卒以忧不可谓终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注天子绝期唯服三年故后虽期通谓之三年丧 疏妻服齐衰期耳𫝊谓三年之丧二者父必三年然后娶逹子之志也父以其子有三年之戚为之三年不娶则夫之于妻有三年之义故可通谓之三年之丧于是乎以丧宾宴乐忧甚矣非礼也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王虽弗遂宴乐以早亦非礼也
  汉书霍光传奏昌邑王无悲哀之心废礼谊居道上不素食师古注素食菜食无肉也言王在道常肉食非居丧之制也
  王莽传莽大赦天下天下大服民私服在诏书前亦释除张晏曰莽妻本以此岁死天下大服也私服自丧其亲皆除之
  后汉书袁闳以延熹末党事将作乃筑土室不为户自牖纳饮食而已旦于室中东向拜母母思闳时往就视母去便自掩闭兄弟妻子莫得见也及母没不为制服设位时莫能名或以为狂
  干学案闳不为母制服殆欲自托于狂以避祸也然失礼之大者君子不能为之解矣
  戴良传良字叔鸾少诞节母喜驴鸣良尝学之以娱乐焉及母卒兄伯鸾居庐啜粥非礼不行良独食肉饮酒哀至乃哭而二人俱有毁容或问良曰子之居丧礼乎良曰然礼所以制情佚也情苟不佚何礼之论夫食旨不甘故致毁容之实若味不存口食之可也
  晋书陈夀遭父丧有疾使婢丸药客往见之乡党以为贬议及蜀平坐是沈滞者累年后授御史治书以母忧去职母遗言令葬洛阳夀遵其志又坐不以母归葬竟被贬议
  阮籍传性至孝母终正与人围碁对者求止籍留与决赌既而饮酒二斗举声一号吐血数升及将葬食一蒸豚饮二斗酒然后临诀直言穷矣举声一号因又吐血数升毁瘠骨立殆至灭性裴楷往吊之籍散发箕踞醉而直视楷吊唁毕便去或问楷凡吊者主哭客乃为礼籍既不哭君何为哭楷曰阮籍方外之士故不崇礼典我俗中之士故以轨仪自居时人叹为两得
  何曽传时步兵校尉阮籍负才放诞居丧无礼曽面质籍于文帝座曰卿縦情背礼败俗之人今忠贤执政综核名实若卿之曹不可长也因言于帝曰公方以孝治天下而听阮籍以重哀饮酒食肉于公座宜摈四裔无令污诸华夏帝曰此子羸病若此君不能为我忍邪曽重引据辞理甚切帝虽不从时人敬惮之
  王戎传戎为吏部尚书以母忧去职性至孝不拘礼制饮酒食肉或观奕棋而容貌毁悴杖然后起时和峤亦居父丧以礼法自持量米而食哀毁不逾于戎武帝谓刘毅曰和峤毁顿过礼使人忧之毅曰峤虽寝苫食粥乃生孝耳至于王戎所谓死孝陛下当先忧之
  刘隗传庐江太守梁龛明日当除妇服今日请客奏妓丞相长史周𫖮等三十馀人同会隗奏曰夫适妻长子皆杖居庐故周景王有三年之丧既除而宴春秋犹讥况龛匹夫暮宴朝祥慢服之愆宜肃丧纪之礼请免龛官削侯爵𫖮等知龛有丧吉会非礼宜各夺俸一月以肃其违从之
  锺雅传雅为御史中丞时国丧未期而尚书梅陶私奏女妓雅劾奏曰臣闻放勲之徂八音遏密虽在凡庶犹能三载自兹以来历代所同肃祖明皇帝崩背万国当期来月圣王缟素泣血临朝百僚懆怆动无欢容陶无大臣忠慕之节家庭侈靡声妓纷葩丝竹之音流闻衢路宜加放黜以整王宪请下司徒论正清议穆后临朝特原不问
  世说新语陆士衡初入洛咨张公所宜诣刘道真是其一陆既往刘尚在哀制中性嗜酒礼毕初无他言唯问东吴有长柄葫芦卿得种来不陆兄弟殊失望乃悔往
  王坦之传谢安爱好声律自弟万丧十年不听音乐及登台辅期功之惨不废妓乐颇以成俗坦之非而苦谏之安遗坦之书曰知君思相爱惜之至仆所求者声谓称情义无所不可为聊复以自娱耳若絜轨迹崇世教非所拟议亦非所屑常谓君粗得鄙趣者犹未悟之濠上邪故知莫逆未易为人坦之荅曰具君雅旨此是诚心而行独往之美然恐非大雅中庸之谓意者以为人之体韵犹器之方圆方圆不可错用体韵岂可易处各顺其方以弘其业则岁寒之功必有成矣吾子少立德行体议淹允加以令地优游自居佥曰之谈咸以清远相许至于此事实有疑焉且天下之宝故为天下所惜天下之所非何为不可以天下为心乎书往反数四安竟不从
  桓玄庶母烝尝靡有定所忌日见宾客游宴惟至亡时一哭而已期服之内不废音乐
  南史刘湛传庐陵王义真出为车骑将军南豫州刺史湛为长史义真时居武帝忧使帐下备膳湛禁之义真乃使左右人买鱼肉珍羞于斋内别立厨帐会湛入因命臑酒炙车螯湛正色曰公当今不宜有此设义真曰旦甚寒杯酒亦何伤长史事同一家望不为异酒至湛起曰既不能以礼自处又不能以礼处人
  范𣋓为尚书吏部郎元嘉元年冬彭城太妃薨将葬祖夕僚故并集东府𣋓弟广渊时为司徒祭酒其日在直𣋓与司徒左西属王深宿广渊所夜中酣饮开北牖听挽歌为乐彭城王义康大怒左迁𣋓宣城太守
  王彧传为司徒左长史以姊墓开不临赴免官
  魏书张普惠传时安西将军王澄功衰在身欲于七月七日集会文武北园马射普惠奏记于澄曰窃闻三族九亲别疏昵之叙五服六术等衰麻之心皆因事饰情不易之道者也然则莫大之痛深于终身之外书䇿之哀除于丧纪之内外者不可无节故断之以三年内者不可遂除故敦之以日月礼大练之日鼓素琴盖推以即吉也小功以上非虞祔练祥不沭浴此拘之以制也曽子问曰相识有丧服可以与于祭乎孔子曰缌不祭又何助于人祭既不与疑无宴食之道又曰废丧服可以与于馈奠之事乎子曰脱衰与奠非礼也注云为其忘哀疾愚谓除丧之始不与馈奠小功之内其可观射乎杂记云大功以下既葬适人人食之其党也食之非党也不食食犹择人于射为惑伏见明教立射会之限将以二七令辰集城中文武肄武艺于北园行揖让于中否时非大阅之秋景渉妨农之节国家缟禫甫除殿下功衰仍袭释而为乐以训百姓便是易先王之典忘哀戚之情恐非所以昭令德视子孙者也案射仪射者以礼乐为本忘而从事不可谓礼锺鼓弗设不可谓乐舍此二者何用射为澄乃荅曰礼兄弟内除明哀己杀小功客至主不绝乐听乐则可观武岂伤终亦罢射旧唐书李渤以母丧不时举流于施州
  董晋传金吾卫将军沈房有弟丧公除不衣黪服入阁上问宰相对曰准式朝官有周年已下丧者诸絁缦不合衣浅色帝曰南班安得有之对曰因循而然
  五代史记楚王马殷卒子希声立希声尝闻梁太祖好食鸡慕之乃日烹五十鸡以供膳葬殷上潢希声不入泣顿食鸡肉数器而起其礼部侍郎潘起讥之曰昔阮籍居丧而食蒸豚世岂乏贤邪
  宋史朱服母丧除拜礼部侍郎湖州守马城言其居丧疏几筵而独处他室谪知莱州
  辽史太平十一年六月圣宗崩七月丙午朔皇太后率皇族大临于太平殿上召晋王萧普古等饮博夜分乃罢丁未击鞠 兴宗本纪赞曰兴宗当大行在殡饮酒博鞠叠见简书及其谒遗像而哀恸受宋吊而衰绖所为若出二人何为其然与
  干学案饮酒博鞠所对者近习耳谒像受吊则属耳目之地也昭昭信节冥冥堕行而史册书之矣可不慎哉
  明宣宗实录宣德时行在礼部奏监察御史喻俊居亲丧不守礼法因与平人有隙诬以罪辄自拘问擅作威福以亏孝道不可用上曰古人居丧自有礼节岂与外事况为御史尤当置身礼法之中今悖谬如此岂可用其黜为民
  馀冬序录陆子静与吕伯恭居忧时书云天下事理有愚夫愚妇所与知而大贤君子不能无蔽者元献晏公尹南京日文正范公居母夫人忧元献屈致教导诸生从之游者多有闻于时窃闻执事俨然在忧服之中而户外之屦亦满文正虽近世大贤至其居忧教授岂大贤君子之所蔽乎执事之所为标的者岂不在此执事天资之美学问之博此事之不安于心未契于理要不待烦说博引而后喻窃闻凡在交游者皆不为执事安谅执事之心亦未必自安也夫苟不安何惮而不幡然改之乎于此而改其所以感发诸生亦不细矣吴幼清题朱文公荅陈正己讲学帖后云大功废业况服齐斩乎古人居父母之丧三年不为礼三年不为乐斩衰唯而不对齐衰对而不言自发一言且不可况可与人论学㦲眉山二苏兄弟文人耳而其居丧也再期之内禁断作诗文是亦讲闻乎丧礼也正己蕲学圣贤身有母丧而交书论学不异常时则三年之丧为虚矣夫亲丧本也论学末也忘其本而务其末不知所论之学果何学欤朱子荅书固己箴其失然舍其大而议其小或者姑为掩覆也邪
  张士俊曰崇祯十三年五月丁未予弟叔度没六月己未予生日也予于是年三十矣广陵之俗虽遐迩必庀觞豆承筐篚以为夀如八九十者是日人咸夀予不以有弟丧而止予力却之七月庚子予继祖母春秋六十家君以其事问予予请罢祝而于来年行焉通国之士咸怪而骇予曰是不读书故不晓也乃援引古今以为议先王之制丧礼自三年而外有大功有小功有缌麻非以饰观也盖哀动于内而服其服因以恶其饮食变其居处哀之有馀者非此无以安哀之不足者睹其服而勉以致焉所谓以故兴物也而哀有不同服亦有差哀之重者其服重服何准乎准于哀也三年之外期为尤重其服在尊者不论卑者若父之于子兄之于弟夫之于妻皆彝伦至戚而不能恝者乃死亡之际金石管弦不辍一家之中而吴越隔视一人之身而吉㐫殊类恣睢错乱犹可谓之礼乎今三年之丧世之失礼多矣或犹知其谬而不以为然也而期之丧未数月而夀辰或从而昏嫁乡党宗族往贺之遭丧者受贺恬不为怪是事也尊者于卑者尤甚虽粗有见识之辈莫觉其谬者其意但曰家统于尊尊者之庆不当以卑者而止也吾谓其不可者七期之丧次于三年一等其冠绖之式衣裳之仪皆酌于三年之丧而稍轻焉既葬而始饮酒食肉矣而终其丧不与宴会今于其不宜饮酒食肉之时而遽宴会其不可一也饮酒食肉与宴会礼有其限而无分于尊卑也而期之丧莫重于父之服子何也父与子分之相去虽远而其义则一父之于子如子之于父也子于父悲痛者累年父与子方死而嬉笑犹常无是理也故古礼父之服子有三年有不杖期国朝之礼长子众子皆以不杖期依古之道推而祖之于孙亦有然者今以父而屈其子之丧又或以祖而屈其子服子之丧皆是臆说其不可二也贺必备音声召宾客以为欢礼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父子之亲非邻里可比音声之设逾于相歌其不可三也铺几筵以招宾客而作音声以恱之将服衰麻与而娱耳目快心志是废其实将弃衰麻而不服与是并废名也服与不服俱为舛乖其不可四也昔晋悼子卒殡未葬而平公鼓钟乐杜蒉杨觯争之祖父虽尊子孙虽卑不过君之于臣数月之丧殆犹殡焉丧殡而乐是谓乐哀其不可五也礼为殇服降有长殇中殇下殇无服之殇非殇则服不降服不降则其执丧之礼可知也今冠而有室年逾二十不谓殇矣而齐于短折之婴儿但服其服而已是诬死者其不可六也会典期年丧服不许守制凡律之所禁者其必有为此者也先贤期䘮令之所著尚乞守制以申其哀今禁守制矣禁之所不及而犹违礼以便其私是何今不如古其不可七也审于此七者则贺与受贺之非礼昭昭矣而昏嫁者其失又不在贺与受贺也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有情以相爱有文以相接若残忍刻薄而率意径行㡬何不为禽兽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言人之所以生者以其有礼无礼者当速死也
  姚旅露书青州俗原奢侈其流至于不情如初丧之家里社群集开筵演戏以与孝子破闷名之曰伴坐及出葬路祭结彩必极缣绣祭品动费万钱名之曰随会 洪洞人有丧亲邻送米面鸡鸭诸食品曰送饭考之云南百夷亦然 京师期功以下孝帽顶心皆缀红绒一朵曰花花孝莫知所自而流俗可笑莆中遇节皆啖米果丧家则不然曰恐眯死者之目又不放炮曰恐弹死者此为祸福之言以愚俗耳不知为食旨不甘闻乐不乐意也使知此意遂为之已盖其畏礼不若畏祸也
  顺天府志十月送寒衣坊民刻板为男女衣饰五色焚之祖考曰送寒衣 丧礼敛称家有无殡不逾时哀而不文尚有古意皆饭僧焚修动费百千贫家亦强为之殡三日具祭墓所曰煖墓即礼虞祭意也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四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制七
  违礼一
  匿丧
  后汉书李燮传燮为河南尹先是颍川甄邵谄附梁冀为邺令有同岁生得罪于冀亡奔邵邵伪纳而阴以告冀冀即捕杀之邵当迁为郡守会母亡邵且埋尸于马屋先受封然后发丧邵还至洛阳燮行涂遇之使卒投车于沟中笞捶乱下大署帛于其背曰谄贵卖友贪官埋母乃具表其状遂废锢终身
  干学案礼为君子而设若邵直禽兽耳非法以制之尚可以为世乎故刑者圣人之不得已所以维礼之穷也
  晋书殷仲堪为荆州刺史桂阳人黄钦生父没已久诈服衰麻言迎父丧府曹先依律诈取父母卒弃市仲堪乃曰律诈取父母卒依欧詈法弃市原此之旨当以二亲生存而横言死没情事悖逆忍所不当故同之欧詈之科正以大辟之刑今钦生父实终没墓在旧邦积年久远方诈服迎丧以此为大妄耳比之于父存言亡相殊远矣遂活之
  南史郑鲜之传兖州刺史滕怙为丁零翟所没尸丧不反怙子羡仕宦不废论者嫌之桓玄在荆州使群僚溥议鲜之议曰名教大极忠孝而已至乎变通抑引每事辄殊本而寻之皆求心而遗迹迹之所乘遭遇或异故圣人或就迹以助教或因迹以成罪屈申与夺难可等齐举其阡陌皆可终言矣天可逃乎而伊尹废君君可胁乎而鬻拳见善忠可愚乎而箕子同仁自此以还殊实而齐声异誉而等美者不可胜言今如滕羡情事者或终身隐处不关人事或升朝理务无讥前哲通滕者则以无讥为证塞滕者则以隐处为美折其两中则异同之情可见矣大圣人立教犹言有礼无时君子不行有礼无时政以事有变通不可宗一故耳
  旧唐书崔损身居宰相姊为尼没于近寺终丧不临士君子罪之
  唐律不孝条闻祖父母父母丧匿不举哀
  䟽议依礼闻亲丧以哭荅使者尽哀而问故父母之丧创巨尤切闻即崩殒擗踊号天今乃匿不举哀或拣择时日者并是
  诸闻父母丧若夫之丧匿不举哀者流二千里
  䟽议父母之恩昊天莫报荼毒之极岂若闻丧妇人以夫为天哀吁父母闻丧即须哭泣岂得择日待时若匿而不即举哀者流二千里其适孙承祖者与父母同
  闻期亲尊长丧匿不举哀者徒一年大功以下尊长各递减二等卑幼各减一等
  䟽议期亲尊长谓祖父母曽高父母亦同伯叔父母姑兄姊夫之父母妾为女君此等闻丧即须举发若匿不举哀者徒一年大功尊长匿不举哀杖九十小功尊长匿不举哀杖七十缌麻尊长匿不举哀笞五十其于卑幼匿不举哀各减当色尊长一等出降者谓姑姊妹本服期出嫁九月罪同期亲尊长科之其服数止准大功之月馀亲出降准此若有殇降为七月之类亦准所降之月为服数之限罪依本服科之其妻既非尊长又殊卑幼在礼及诗比为兄弟即是妻同卑幼
  问曰闻丧不即举哀于后择日举讫事发合得何罪荅曰依礼斩衰之哭往而不返齐衰之哭若往而返大功之哭三曲而偯小功缌麻哀容可也准斯礼制轻重有殊闻丧虽同情有降杀期亲以上不即举哀后虽举讫不可无罪期以上从不应得为重大功从不应得为轻小功以下哀容可也不合科罪若未举事发者各从不举之坐
  五代会要后唐天成二年中书门下条奏据长定格选人中有隐忧者迟五选伏以人伦之贵孝道为先既有负于尊亲定不公于州县有伤风教须峻条章今后诸色官员内有隐忧冒荣者勘责不虚终身不齿所有入仕己未告敕并付所司焚毁从之
  宋史李定传定为监察御史里行御史陈荐疏定顷为泾县主薄闻生母仇氏死匿不为服诏下江东淮浙转运使问状奏云定尝以父年老求归侍飬不云持所生母服定自辩言实不知为仇所生故疑不敢服而以侍飬解官曽公亮谓定当追行服王安石力主之改为崇政殿说书御史林旦薛昌朝言不宜以不孝之人居劝讲之地并论安石章六七上定不自安蕲解职
  张端义贵耳录夀皇以孝治天下有大理寺孙寺丞失记其名匿服不丁母忧夀皇怒欲诛之奏知德夀云孙某不孝欲将肆诸市朝德夀云莫也太甚遂黥面配广南数年得归子儿时曽见之今之士大夫甚至闻讣仕宦冒荣自若衰绖有不为著者食稻衣锦女安则为之圣门之训天理灭绝去禽兽㡬希
  胡寅传右正言章夏劾寅不持本生母服谪新州安置周密癸辛杂识明仲乃文定公之庶子将生欲不举适母梦大鱼跃盆中急往救之已溺将死遂抱以为己子及贵显不复为本生母持服尝于谪所著读史管见其论汉宣帝哀帝晋出帝皆欲借以自解然持论太过所谓欲盖而弥彰前軰盖尝评之固非敢轻议先儒也
  娄机传机为吏部侍郎里人有故官吏部丧未举而子赴调者机谓彼既冒法禁而部胥不之问即挞数吏使之治葬而后来闻者韪之
  元史诸职官父母亡匿丧者并罢不叙
  明律十恶不孝条闻祖父母父母丧匿不举哀 不义条闻夫丧匿不举哀
  凡闻父母若适孙承重与父母同及夫之丧匿不举哀杖六十徒一年若闻期亲尊长丧匿不举哀者亦杖八十
  会典凡官吏匿丧者正统七年令俱发原籍为民
  丧中昏嫁古制见变礼丧中冠子条
  春秋庄公二十有二年冬公如齐纳币何休公羊注不讥丧娶者举淫为重也 榖梁范𡩋注公母丧未再期而图昏𫝊无讥文但讥亲纳币者丧昏不待贬绝而罪恶见二程全书春秋丧昏无讥盖日月自见不必讥也唯哀姜以禫中纳币则重叠讥之曰逆妇曰夫人至恐后世不以为非也他皆曰逆女此独云妇而又不曰夫人盖已纳币则为妇违礼而昏则不可谓之夫人
  文公二年冬公子遂如齐纳币榖梁传范𡩋注丧制未毕而纳币书非礼公羊传纳币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讥丧娶也娶在三年之外则何讥乎丧娶注据逆在四年三年之内不图㛰注僖公以十二月薨至此未满二十五月又礼先纳采问名纳吉乃纳币此四者皆在三年之内故云尔吉禘于庄公讥然则曷为不于祭焉讥注据吉禘于庄公讥始不三年大事图昏俱不三年大事犹从吉禘不复讥三年之恩疾矣注疾痛非虚加之也以人心为皆有之注人心皆有疾痛不忍娶以人心为皆有之则曷为独于娶焉讥注孝子疾痛吉事皆不当为非独娶也娶者大吉也注合二姓之好𫝊之于无穷故为大吉非常吉也注与大事异其为吉者主于己注主于己身不如祭祀尚有念先人之心以为有人心焉者则宜于此焉变矣注变者变恸哭泣也有人心念亲者闻有欲为己图昏则当变恸哭泣矣况乃至于纳币成昏哉
  春秋繁露春秋讥文公以丧娶难者曰丧者月不过三年三年之丧二十五月今案经文公乃四十一月乃娶娶时无丧出其法也矣何以谓之丧娶曰春秋之论事莫重乎志今娶必纳币纳币之月在丧分故谓之丧娶也且文公以秋祫祭以冬纳币皆失于太蚤春秋不讥其前而顾讥其后必以三年之丧肌肤之情也虽从俗而不能终犹宜未平于心今全无悼远之志反思念娶事是春秋之所甚疾也故讥不出三年于首而已讥以丧娶也不别先后贱其无人心也縁此以论礼之所重者在其志志敬而节具则君子予之知礼志和而音雅则君子予之知乐志哀而居约则君子予之知丧故曰非虚加之重志之谓也干学案变者不忍焉尔矣不忍于心则变于外不忍有人心焉者也忍则无人心焉者也有人心三字警切动人先王制礼此其本矣
  春秋宣公元年春王正月公子遂如齐逆女注不讥丧娶者不待贬绝而罪恶自见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
  穀梁传其不言氏丧未毕故略之也
  公羊传夫人何以不称姜氏贬曷为贬讥丧娶也丧娶者公也则曷为贬夫人内无贬于公之道也内无贬于公之道则曷为贬夫人夫人与公一体也
  通典周丧不可嫁女娶妇议晋惠帝元康二年司徒王浑奏曰前以冒丧昏娶伤化悖礼下十六州推举今本州中正各有言上太子家令虞濬有弟丧嫁女拜时镇东司马陈湛有弟丧嫁女拜时上庸太守王崇有兄丧嫁女拜时夏侯俊有弟子丧为息恒纳妇恒无服国子祭酒邹湛有弟妇丧为息蒙娶妇拜时蒙有周服给事中王琛有兄丧为息棱娶妇拜时并州刺史羊曁有兄丧为息明娶妇拜时征西长史牵昌有弟丧为息彦娶妇拜时湛职儒官身虽无服据为昏主案礼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妇无齐衰嫁娶之文亏违典宪宜加贬黜以肃王法请台免官以正清议尚书符下国子学处议国子助教吴啇议今之拜时事毕便归昏礼未成不得与娶妇者同也俊琛棱并以齐衰娶妇娶妻所犯者重恒虽无服当不议而不争亦礼所讥然其所犯者犹轻于棱也湛身既平吉子虽齐衰义服之末又不亲迎吉凶别处所犯者轻濬曁为子拜时拜时礼轻当降也国子祭酒裴𬱟议以为吉凶之别礼之大端子服在凶而行嘉礼非所以为训虽父兄为主事由己兴此悉人伦大纲典章所慎也诏曰下殇小功不以娶俊等简忽丧纪轻违礼经皆宜如所正 司直刘隗上言文学王籍有叔母服未一月纳吉娶妻亏俗伤化宜加贬黜辄下禁止妻父周嵩知籍有丧而成昏无王孙耻奔之义失为父之道王廙王彬于籍亲则叔父皆无君子干父之风应清议者任之乡论主簿江启曰夫风节不振无以荡弊俗礼义不备无以正人流籍以名门擢登宾友不能率身正道公违典宪诚是恺悌垂恕体例宜全晋书王籍之为太子文学居叔母之丧而昏丞相司直刘隗奏之帝下令云诗称杀礼多昏以会男女之无夫家者正今日之谓也可一解禁止自今以后宜为其防又东阁祭酒颜含居叔父丧而遣女推寻旧事永康二年虞濬陈湛各有弟丧嫁子拜时司徒王浑奏免窃谓弟丧不重于叔父成昏之礼不轻含犯违礼典夫崇礼谓之有方之士不崇礼谓之无方之人况亏淳创薄从俗弃礼请免官禁止从事中郎谢潜议郑玄以为女子成人逆降旁亲及将出者昔陈湛以女年过二十依郑义不责迁任徐州不为坐免久为成比若含女未过二十宜如隗奏若谓郑玄说与礼违宜先除而后禁不宜制未下而责人也主簿孔夷议郑玄以未嫁成人降其旁亲以明当及时与不及时者同降若嫁有时而遭丧因丧而降之非言齐衰之中可以嫁女学者多昧此旨非独在今含应见原 王濛息叔仁兄十月亡至十二月诏其子与琅邪王昏拜时叔仁以丧辞范尚书与会稽王笺为伸其意会稽王荅曰既有所准情理可通故人主权而行之自君作故古之制也古人墨绖从事岂情所安逼于君命之所制夺于人臣之所屈乃至于此以今方之事情轻重岂得同日而欲执违邪又今自拜时未为备礼暂一致身交拜而已即之于情有何不可且今王氏情事与国家正同王命既定事在必行太常王彪之与会稽王笺曰王濛女有同生之哀计其日月当未绝哭岂可成昏凡在君子犹爱人以礼况崇化之主邪以此为圣朝故事宁可执训当今𫝊流后裔沗备礼官情有不安谨具白所怀
  降服大功末可嫁姊妹及女议晋南阳中正张辅言司徒府云故凉州刺史杨欣女以九月二十日出赴姊丧殡而欣息俊因丧后二十六日强嫁妹与南阳韩氏而韩就杨家共成昏姻韩氏居妻丧不顾礼义三旬内成昏伤化败俗非冠带所行下品二等本品第二人今为第四请正黄纸梁州中正梁某言俊居姊丧嫁妹犯礼伤义贬为第五品晋书张辅传梁州刺史杨欣有姊丧未经旬车骑长史韩预彊聘其女为妻辅为中正贬预以清风俗 宋江氏问裴松之曰从兄女先克此六月与庾长史弟昏其姊蔡氏先三月亡葬送已毕从兄无嗣兄子简为后今与从妹同服大功大功末可以嫁子不知无父而兄有大功服可复嫁妹不荅曰意谓父有大功尚可嫁子兄在大功理无不可今所未了者未知女身大功亦可得嫁不又降而在大功得与本服九月者同不见宗涛荅范超伯问娶妇之与嫁子轻重有一等之差己身小功可以娶妻女身大功何为不可以嫁谓此言为是但其论降在大功者如为不尽吾以为聘纳礼重故探其本情适人差轻故以见服为断礼无降在大功不可嫁子之文不应于外生疑且有下殇小功之丧过五月便可以娶降在九月者过三月而后嫁计其日月亦一等之谓也荀伯子难裴曰本不谓父可而兄反不可今所疑谓父兄及女身并不可尔案礼小功之初不妨嫁子其末则可以娶妻下殇之小功则不可本是周服故也今降在大功亦本是周服何容复于降杀之内以行昏姻之礼邪礼大功之末可以嫁子自是论本服耳所以不明降在大功不可者正以下殇之小功足以包之若谓降与不降必其不殊者其兄弟出后姊妹出适便再降为小功矣请问居此小功服在始可即以嫁子乎三月卒哭又可以娶妻乎奚独慈于下殇而薄于出降之甚邪何承天通裴难荀曰昏礼吉而非乐贵不失时元康中有犯丧者为宪司所纠都无降服大功嫁女之弹彼岂轻犯周制重犯功服邪因于礼自通不应致讥耳足下谓下殇小功不可娶足以包降在大功不可娶夫彻乐兴嗣亲之感继烛发离别之悲唱行重于和从受礼轻于纳娉既有一等之差本服周者虽不得娶何疑得嫁邪若本降为大功不可嫁者大功降为小功亦不可娶岂独下殇小功而已乎斯不然矣宗炳称何议降大功可嫁子为人所疑云要正以下殇小功不可娶举轻以包重谓长殇大功亦不可嫁者意谓非也且子嫁降亲生离恒山之苦禽鸟犹哀况在人理其哀既深则吉实轻故情安于大功之末娶纳吉庆为重吉重故可于小功卒哭夫举重之不可何妨轻者仍自可乎而反云举轻明重其义不例夫衔孔怀之哀从釐降之命而与新昏者同其不可㦲若使亲丧脱有其例当断其可乎 李嵩为息邃昏张康女未成礼而康有姊丧已葬二家昏皆务速书问太常冯怀怀曰降服不与正服同者谓居处之节耳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明冠宜时成嫁宜及时先儒云末者服半之后也张氏所服既半将非所疑嵩又以父在大功则子应小功父服在末则子服除者可也今降服在末而子未除以疑问丁纂纂曰服末情杀可行吉事 又魏放之问孔琳之曰降在大功当得嫁女不荅曰吾意降者似不得昏记称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妻下殇之小功则不可案如此文唯云降者不可娶妻不云不可嫁子此便是得嫁也傅都官駮孔议曰娶妻嫁子虽为不同然可以例求也何者小功绝哭之后可以娶妻至于下殇之小功则不可也本服重而降在小功既不得同小功而娶妻本服周而降在大功岂可同大功而嫁子乎孔荅曰娶妻事重嫁子事轻今若云不可纳妇容可以嫁子为难耳既不明不以嫁子而独明不可以娶妻事重非其类矣傅难曰今举重以明轻何以谓之不类孔荅曰傅意谓本周而在大功小功者则不得冠子嫁子纳妇娶妻四事夫冠嫁纳妇三事皆子身之吉事事不在己娶妻一事非在他人亲己身之吉事在子则轻在身则重轻故可行之于服末重必卒哭而后可以降杀之明义亦既差降则事何必齐今若欲徴其文观于轻者则知重者应明轻者犹不可则重者不言自彰而今独言小功之殇不可以娶妻是指言重者不可也重者自不可轻者自可有差何得轻必从重邪傅曰案礼葬后卒哭之与服末固是一语直辞异耳孔荅曰以葬后便为末虞毕乃卒哭且末与卒哭若果实同而名异者则当叠言小功之末可以纳妇娶妻如大功之末叠言可以冠子嫁子何以别更起条云己虽小功卒哭可以娶妻邪推文明矣 宋庾蔚之曰昔为礼记略解已通此议大功重而嫁轻小功轻而娶重故大功之末可以嫁小功之末可以娶也所以然者下殇小功本周亲者以其殇折之痛既人情所哀不可以娶者长殇大功邻于成人大功接于齐衰犹周亲之内于情差申冠嫁之事可同于成人之大功故不言长殇大功之不嫁也
  大功末可为子娶妇议晋御史中丞高崧有从弟丧在服末欲为子昏书访尚书范汪曰礼有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妇下章云已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娶妻已有小功丧则父便应有大功丧以义例推之小功卒哭可以娶妻则大功卒哭可以娶妇邪有舅姑曰妇无舅姑曰妻范荅曰案礼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此于子己为无服也以己尚在大功丧中犹未忍为子娶妇近于欢事也故于冠子嫁子则可娶妇则不可矣己有缌麻之丧于祭亦废昏亦不通矣况小功乎崧又曰礼己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娶妻己有小功则父有大功已既小功卒哭可娶妻则父大功卒哭可娶妇将不嫌邪汪曰五服之制各有月数月数之内自无吉事故曰衰麻非所以接弁冕也春秋左氏传齐侯使晏子请继室于晋叔向对曰寡君之愿也衰绖之中是以未敢请时晋侯有少姜之丧耳礼贵妾缌而叔向称在衰绖之中推此而言虽轻丧之麻犹无昏姻之道也而敦本敬始之义每于冠昏见之矣杂记曰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妇案大功之末犹未忍为子娶妇小功之末乃为子娶耳而下章云己虽小功卒哭可冠娶妻也二文诚为相代寻此旨为男女失时或继嗣未立者耳非通例也礼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至于仲春会男女便云于此时也奔者不禁此亦是权礼非经常之典也崧又访于江彪彪荅曰案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妇又己小功卒哭可以娶妻此悉是明文正例当不如范语为此议者皆于为昏之主也娶妇则父为主娶妻则己为主故父大功之末不得行此嘉礼至于己小功之末则可行之又礼称娶妻则是无父之正文谓大功之末娶妇于礼例犹尚不安今所为者重所亏者轻又准时人由来之比自不致嫌于是崧依议为儿昏
  周服降在小功可嫁女娶妻议晋范朗问蔡谟曰甲有庶兄乙为人后甲妹景已许嫁而未出今乙亡如郑玄意已许嫁便降旁亲者景今应为乙服小功本是周亲甲今于礼可得嫁景不蔡荅曰案礼大功之末可以嫁子不言降服复有异也兄在大功嫁降服小功之妹犹父在大功嫁小功之女也谓甲今嫁景于礼无违范难曰礼小功不税降而小功则税之又小功不易丧之练冠而长殇中殇之小功则变三年之葛又小功之末可以娶妻而下殇之小功则不可据此数事则明降服正服所施各异今子同之其礼何居蔡荅曰夫服有降有正此礼之常也若其所施必皆不同则当举其一例无为复说税与娶也今而然者明其所施有同有异不可以一例举故随事而言之也郑君以为下殇小功不可娶者本齐衰之亲也案长殇大功亦齐衰亲而礼但言下殇不可以娶而不言长殇不可以嫁明殇降之服虽不可娶而可嫁也所以然者阳唱阴和男行女从和从者轻唱行者重二者不同故其制亦异也范又难曰礼举轻以明重下殇犹不可娶则长殇大功何可以嫁知礼所谓大功末者唯正服大功末耳蔡荅曰下殇不可娶妻者谓己身也吾言长殇可以嫁子者谓女父也身自行之于事为重但施于子其理差轻然则下殇之不娶未足以明长殇之不嫁也 东晋台符庐陵公主薨琅邪东海二王于礼为应得昏与不太学博士袁矫之等案公主于二王属为姑二王出为人后主又出适今应降服小功然本是周亲虽降而为疏本亲情重始薨方当制服而疑可昏与不太常王彪之曰二王出后二国礼为人后降本亲一等又云为姑姊妹适人者小功二王应制小功之服礼小功绝哭可以娶妻下殇之小功则不可先儒之说本齐衰之亲故除丧而后可昏今二王虽以出后降服本亦齐衰之亲情例如礼不应成昏彪之与会稽王笺曰王者君临万国以礼义声教也今若皇子独违规矩恐遐迩之讥必不许也且自元康以来朝臣之家犯礼昏者不见重责故尚书仆射裴𬱟当代名士于时以兄弟子丧末为息拜时其息服除也议者父子并应贬责兄弟子下流之丧不同于姑古者诸侯绝周而卿大夫之丧在殡犹不举乐不以本周丧未葬行嘉礼也况庐陵长公主于礼不应绝服况今未葬乎 宋庾蔚之谓礼云下殇之小功则不可而不云再降之小功则知再降之小功可以娶
  祖无服父有服可娶妇嫁女议晋刘嗣问徐野人曰嗣去年十二月有周惨欲用六月昏儿服蚤已除大人本无服便是一家主想无复异徐荅曰此议本据祖为孙儿昏自平吉可得娶妻不计儿之有惨也嗣弟损又重问野人曰诸贤唯云祖尊一家得为昏主若便昏损疑速也徐荅曰今归重于王父理无取于迟速损重问曰礼云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烛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得不有轻不又大功之末可以嫁女则男不得昏向家是嫁女今是己子昏男女讵无异邪向家亦是祖无服而父有周惨得嫁女徐荅曰秉烛寝乐居然轻重故嫁娶殊品至于今事理本分涂唯取归重极尊而不别异男女一也 宋向歆问何承天曰父有伯母惨女服小功祖尊统一家年未可得嫁孙女不何荅曰吾谓祖为昏主女身又小功服不嫌于昏郑尚书曰祖为昏主女父不与昏事意谓可昏周续之曰礼已虽小功可以冠娶妻则女身虽有服谓出门无嫌也伯母义服而祖为家主于理可通徐野人曰礼许变通记所称父大功者当非有祖之家又公羊传云不以父命辞王父命推附名例义在尊无二上容或可通理邪
  降服丧已除犹在本服月内可嫁议晋谢琰问车𦙍曰人有妹丧降服已除本服未周可得嫁不荅曰礼小功不税降在小功者则税是推本情不计见服也时人有以此昏嫁者仆常疑之孙腾荅人有卜日除服便以昏况降服已除礼有大断此都无疑
  晋书载记石勒既僭称赵王下书禁国人不得于丧中昏嫁
  南齐书礼志永明十一年文惠太子薨右仆射王晏等奏伏寻御服文惠太子期内不奏乐诸王虽本服期而储皇正体宗庙服者一同释服奏乐姻娶便应并通窃谓二等诚俱是嘉礼轻重有异娶妇思嗣事非全吉三日不乐礼有明文宋世期丧降在大功者昏礼废乐以申私戚通以前典诏依议
  隋书礼仪志梁武帝大同六年皇太子启谨案下殇之小功不行昏冠嫁三嘉之礼则降服之大功理不得有三嘉今行三嘉之礼窃有小疑帝曰礼云大功之末可以冠子父小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娶妇己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冠娶妻下殇之小功则不可晋代蔡谟谢沈丁纂冯怀等遂云降服大功可以嫁女宋代裴松之何承天又云女有大功之服亦得出嫁范坚荀伯子等虽复率意致难亦未能折太始六年虞龢立议大功之末乃可娶妇于时博询咸同龢议齐永明十一年有大司马长子之丧武帝子女同服大功左丞顾杲之议云大功之末非直皇女殡降无疑皇子娉纳亦在非硋凡此诸议皆是公背正文务为通耳徐爰王文宪并云期服降为大功皆不可以昏嫁于义乃为不乖而又不释其意天监十年信安公主当出适而有临川长子大功之惨具论此义粗已详悉太子今又启审大功之末及下殇之小功行昏冠嫁三吉之事案礼所言下殇小功本是期服故不得有三吉之礼况本服是期降为大功理当不可人间行者是用郑玄逆降之义杂记云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此谓本服大功子则小功逾月以后于情差轻所以许有冠嫁此则小功之末通得娶妇前所云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此是简出大功之身不得娶妇后言小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非直子得冠嫁亦得娶妇故有出没昏礼国之大典宜有画一今宗室及外戚不得复辄有干启礼官不得辄为曲议可依此以为法
  梁书贺琛传普通中皇太子议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女琛駮之曰令旨以大功之末可得冠子嫁女不得自冠自嫁推以记文窃犹致惑案嫁冠之礼本是父之所成无父之人乃可自冠故称大功小功并以冠子嫁子为文非关惟得为子己身不得也小功之末既得自嫁娶而亦云冠子娶妇其义益明故先列二服每明冠子嫁子结于后句方顕自娶之义既明小功自娶即知大功自冠矣盖是约言而见旨若谓縁父服大功子服小功小功服轻故得为子冠嫁大功服重故不得自嫁自冠者则小功之末非明父子服殊不应复云冠子嫁子也若谓小功之文言己可娶大功之文不言己冠故知身有大功不得自行嘉礼但得为子冠嫁窃谓有服不行嘉礼本为吉凶不可相干子虽小功之末可得行冠嫁犹应须父得为其冠嫁若父于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是于吉凶礼无碍吉凶礼无碍岂不得自冠自嫁若自冠自嫁于事有碍则冠子嫁子宁独可通今许其冠子而塞其自冠是琛之所惑也又令旨推下殇小功不可娶妇则降服大功亦不得为子冠嫁伏寻此旨若谓降服大功不可冠子嫁子则降服小功亦不可自冠自娶是为凡厥降服大功小功皆不得冠娶矣记文应云降服则不可宁得唯称下殇今不言降服的举下殇实有其义夫出嫁出后或有再降出后之身于本姊妹降为大功若是大夫服士又以尊降则成小功其于冠嫁义无以异所以然者出嫁则有受我出后则有传重并欲薄于此而厚于彼此服虽降彼服则隆昔实期亲虽再降犹依小功之礼可冠可嫁若夫期降大功大功降为小功止是一等降杀有伦服末嫁冠故无有异唯下殇之服特明不娶之义者盖縁以幼穉之故天丧情深既无受厚他姓又异𫝊重彼宗嫌其年穉服轻顿成杀略故特明不娶以示本重之恩是以凡厥降服冠嫁不殊唯在下殇乃明不娶其义若此则不得言大功之降服皆不可冠嫁也且记云下殇小功言下殇则不得通于中上语小功则不得兼于大功若实大小功降服皆不冠嫁上中二殇亦不冠嫁者记不得直云下殇小功则不可恐非文意此又琛之所疑也遂从琛议北史李业兴传业兴聘梁梁朱异问曰洛中委粟山是圆丘邪南郊邪曰是圆丘异曰郊丘异所是用郑义我此中用王义曰然异曰若然女子逆降旁亲亦从郑不曰此之一事亦不尽从若卿此间用王义除禫应用二十五月何以王俭丧礼禫用二十七月也异遂不荅女子逆降旁亲说仪礼丧服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 郑注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降旁亲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 贾公彦疏女子子十五已后许嫁笄为成人有出嫁之道是以虽未出即逆降世父已下旁亲也云当及时者谓女子子年十九后年二月冠子娶妻之月其女当嫁今年遭此世父已下之丧若依本服期者过后年二月不得及时逆降在大功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则于二月得及时而嫁是以云明当及时也
  干学案仪礼经文自大夫之妾至姑姊妹旧读合为一章盖言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以下数等人皆服大功也郑氏错解经文分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为一章而以其下别为一章因疑女子子嫁者为世叔父母姑姊妹固合降在大功今未嫁者与己嫁者同降服大功非服之正因有逆降旁亲之说不知经之本文明谓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及女子子嫁者未嫁者服大功之服何尝言女子子未嫁者为世叔父母姑姊妹服大功之服乎经文本无可疑而郑氏妄为分割反疑未嫁者不应与己嫁者同服而乃创为逆降之说不亦大可异乎夫郑氏割裂经文而设此无稽之说不过解经之谬犹可言也乃后之议礼者不悟郑氏之谬而遂以此为不易之典制岂非悖礼伤教之甚乎后世丧礼尽废女子身有期服而出嫁者固已多矣然未闻因己将嫁而先为其世叔父母姑姊妹服大功之服也此不特先王无是礼即后代之议丧服者亦未尝制是礼可见郑氏之为妄说矣此非但有关于昏礼并有关于丧礼故不可以不辨若夫他家駮正之说已详见于大功篇大夫之妾条此不重载云
  唐律不孝条居父母丧身自嫁娶
  䟽议身自嫁娶皆谓首从得罪者若其独坐主昏男女即非不孝所以称身自嫁娶以明主昏不同十恶故也其男女居丧娶妾合免所居之一官女子居丧为妾得减妻罪三等并不入不孝 问曰居丧嫁娶合徒三年或恐喝或强各合加至流罪得入不孝流以否答曰恐喝及强无非不孝加至流罪非是正刑律贵原情据理不合
  诸居父母及夫丧而嫁娶者徒三年妾减三等各离之知而共为昏姻者各减五等不知者不坐
  䟽议父母之丧终身忧戚三年从吉自为逹礼夫为妇天尚无再醮若居父母及夫之丧谓在二十七月内若男身娶妻而妻女出嫁各徒三年妾减三等若男夫居丧娶妾妻女作妾嫁人妾既许以下姓为之其情理贱也礼数既别得罪故轻各离之谓服内嫁娶妻妾并离知而共为昏姻者谓婿父称昏妻父称姻二家相知是服制之内故为昏姻者各减罪五等得杖一百娶妾者合杖七十不知情不坐
  若居期丧而嫁娶者杖一百卑幼减二等妾不坐䟽议若居期亲之丧嫁娶谓男夫娶妇女嫁作妻各杖一百卑幼减二等虽是期服亡者是卑幼故减二等各杖八十妾不坐谓期服内男夫娶妾女妇作妾嫁人并不坐
  唐书于志宁传高宗时衡山公主既公除将下嫁长孙氏志宁以为礼十五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而嫁固知遇丧须终三年春秋鲁庄公如齐纳币母丧未再期而图昏二家不讥以其失礼明也今议者云公除从吉此汉文创制为天下百姓耳公主身服斩衰服可以例除情不可以例改心丧成昏非人情所忍于是诏公主待服除乃昏
  邵宝曰志宁之言其知汉文之所以为诏者矣汉文之诏其大指盖为吏民而谅暗之制初未之及简礼者乐于便已踵而行之遂使汉文负大罪于名教谁与议礼能为志宁言者自昏而推之凡不系于吏民者皆可以己此志宁所谓心丧也则于孝乎何损之有晋武帝魏孝文宋孝宗独不闻汉诏乎
  旧唐书张茂宗传茂宗以父孝忠䕃累官至光禄少卿贞元三年许尚公主拜银青光禄大夫本官驸马都尉以公主㓜待年十三属茂宗母亡遗表请终嘉礼德宗念孝忠之勲即日授云麾将军起复授左卫将军驸马都尉谏官蒋乂等论曰自古以来未闻有驸马起复而尚公主者上曰卿所言古礼也如今人家往往有借吉为昏嫁者卿何苦固执又奏曰臣闻近日人家有不甚知礼教者或女居父母服家既贫乏且无强近至亲即有借吉以就亲者至于男子借吉昏娶从古未闻今忽令驸马起复成礼实恐惊骇物听况公主年幼更俟一年出降时既未失且合礼经太常博士韦彤裴堪曰伏见驸马都尉张茂宗犹在母丧圣恩念其亡母遗表所请许公主出降仍令茂宗即吉就昏者伏以夫妇之义人伦大端所以关雎冠于诗首者王化所先也天属之亲孝行为本所以齐斩五服之重者人道之厚也圣人知此二端为训人之本不可变也故制昏礼上以承宗庙下以继后嗣至若墨衰夺情事縁金革若使茂宗释衰服而衣冕裳去垩室而为亲迎虽云辍哀借吉是亦以凶渎嘉伏愿抑茂宗亡母之请顾典章不易之义待其终制然后赐昏德宗不纳竟以义章公主降茂宗范祖禹曰委巷鄙慝之礼法之所当禁也乃引以为比不亦惑乎今士大夫之家以丧昏者众矣非独委巷为然此失礼之尤不可不戒故著此义焉
  东都事略英宗在殡有言宗室可嫁娶者宋敏求以为不可既逾年又有言者敏求言宗室义服变服而练可以嫁娶矣以前后议异降秩一等出知绛州
  历代名臣奏议宋元祐八年苏轼奏曰臣伏见元祐五年秋颁条贯诸民庶之家祖父母父母老疾无人供侍子孙居丧者听尊长自陈验实昏婴右臣伏以人子居父母丧不得嫁婴人伦之正王道之本也孟子论礼色之轻重不以所重徇所轻丧三年为二十五月使嫁娶有二十五月之迟此色之轻者也释丧而昏会邻于禽犊此礼之重者也先王之政亦有适时从宜者矣然不立居丧嫁娶之法者所害大也近世始立女居父母及夫丧而贫乏不能自存并听百日外嫁娶之法既已害礼伤教矣然犹或可以从权而冒行者以女弱不能自立恐有流落不虞之患也今又使男子为之此何义也哉男年至于可娶虽无兼侍亦足以飬父母矣今使之释丧而昏娶是诚使民以色废礼耳岂不过甚矣哉春秋礼经记礼之变必曰自某人始使秉直笔者书曰男子居父母丧得娶妻自元祐始岂不为当世之病乎臣谨案此法本因卭州官吏妄有启请当时法官有失考论便为立法臣备位秩宗前日又因迩英进读论及此事不敢不奏伏望圣慈特降指挥削去上条稍正礼俗元史诸遭父母丧忘哀拜灵成昏者杖八十仍离之有官者罢之仍没其聘财妇人不坐 诸服内定昏各减服内成亲罪二等仍离之聘财没官
  明律凡居父母丧及夫丧而身自嫁娶者杖一百若男子居丧娶妾妻女嫁人为妾者各减二等若命妇夫亡再嫁者罪亦如之追夺并离异知而共为昏姻者各减五等不知者不坐若居祖父母伯叔父母姑兄姊丧而嫁娶者杖八十妾不坐 生员居丧娶妻妾事理重者直隶南直隶发充国子监膳夫各布政司充邻近儒学膳夫斋夫满日原藉为民廪膳仍追廪米
  明太祖实录洪武四年九月丙辰册故元太傅中书右丞相河南王王保保女弟为秦王樉妃时妃有父丧上命廷臣议之礼部尚书陶凯奏大功以下虽庶人亦可成昏况王妃无服上遂令中使及女史往谕妃家行纳徴礼
  干学案妃既有父丧礼所宜避陶凯身为礼臣不能规正三年之丧逹于天子乃云王妃无服何忍心悖礼一至此也宋度宗将册封美人杨氏为淑妃妃有父丧赵顺孙奏美人乃宝章阁待制缵之女缵以六月初三日上遗表内批特赠四官曽未半月而进封之命下稽诸古典四妃秩视三公其未被受则有辞免之礼既被受则有正谢之礼服以褕翟饰以佩绶此皆礼之所不可阙者不用此非所以成礼用此非所以教孝欲望圣慈稍缓降制之日俾妃德无惭亦无使天下后世得以议圣朝之亏礼宗社幸甚疏入度宗遣中使宣谕欲以百日为期顺孙复奏以期年为请由此言之凯愧顺孙多矣
  世宗实录嘉靖二年七月永福长公主于归时孝惠皇太后尚未小祥给事中安磐等上言昔唐衡山公主适长孙氏时太宗之服未除于志宁以为不可高宗从之今孝惠皇太后几筵未彻是高宗能以礼处其妹陛下不能以礼处其姊也闾阎小民有期之丧其女犹不敢冒礼而昏况圣人以礼治天下作极四方垂宪万世者乎臣等区区之私不欲圣朝有一阙美请俟终期然后下嫁不听
  西园闻见录林俊字待用莆田人成化戊戌进士历官刑部尚书年十七祖病剧祖母欲为之娶坚辞勿肯明年祖母复病强之娶以祖未大祥固辞不肯君子已知其志之不凡矣
  顾湄曰古者居父母丧而昏娶见于经传者唯鲁宣公一人所谓不待贬绝而罪恶见也其他礼记所载通典所议咸以期功之丧尚为非礼唐韦彤裴堪争张茂宗昏娶词严义正宋时民庶之家祖父母父母老疾无人侍奉子孙居丧听尊长自陈验实方许昏娶亦未有居然冒丧易吉而昏娶者今人反以送死为缓唯以借亲为急父母死未即入棺乃禁家人举哀弃亲丧之礼而讲合⿱氶巴 -- 卺之仪此异类所不忍为而世俗乐为之虽衣冠之族间亦有之不以为非何哉
  镇国中尉多炘瑞昌王府奉国将军拱枘之庶子也拱枘性至考父母疾刲股二次多炘年七岁父病尝粪十岁刲股愈父病及长将昏会生母象氏卒哀痛废寝食宗老援压适之说呈巡按批准期年服阕成昏多炘坚执终丧启于乐安王奉王令旨庶子于生母之丧压适之说第以服色黪澹不敢行悲哀也今多炘终丧而后成昏所请甚善可以厚人伦敦化源宜依所请嘉靖末巡抚胡松具题敕遣官奖谕
  干学案明制庶子于所生母不论父与适母存亡俱服斩三年孝慈录会典大明律皆然也何故有压适之说宗老固不知祖制矣御史亦有期年服阕之批何其暗于礼律也为御史而不知本朝之制何以当官莅政乎不可晓也
  陈用扬曰金章宗朝尝定祖父母丧昏娶听离异又定妻亡服内昏娶定离异法此两节最足以敦彝伦正风俗未可以馀分闰位格之也然妻亡更娶又当讫其子服不当止以夫服论故仪礼丧服𫝊曰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是已
  姺翼家规通俗编男子年十六女子年十四以上身及父母无期以上丧及同居大功既葬方可行之世有丧中纳徴毕丧而亲迎者此虽不犯王法而忘亲一也须除丧改月而后行事则庶㡬耳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五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违礼二
  居丧释服
  曲礼席盖重素不入公门苞屦极衽厌冠不入公门䟽席盖者丧车盖也重素衣裳皆素遭丧之服也苞屦藨蒯之草所为齐衰屦也扱衽者亲始死则扱上衽也厌伏也丧冠厌帖无梁五服丧所著也熊氏云父之丧唯扱上衽不入公门冠绖衰屦皆得入也杖齐衰则屦不得入不杖齐衰衰又不得入其大功绖又不得入其小功以下冠又不得入此厌冠者谓小功以下之冠故云不入公门凡丧冠皆厌大功以上厌冠宜得入公门也
  檀弓季武子寝疾蟜固不说齐衰而入见曰斯道也将亡矣士唯公门说齐衰武子曰不亦善乎君子表微注时无如之何佯若善之表犹明也及其丧也曽点倚其门而歌䟽武子鲁之上卿时人畏之如君入其门皆说衰唯蟜固不说言依正礼士唯入公门乃说齐衰入大夫之门不合说也言将亡者其时向馀大夫之门犹有著齐衰者故云将亡将亡者未绝之辞也武子心虽恚恨无奈之何佯称其为善所以善者若失礼显著凡人皆知失礼微细唯君子乃能明之今说齐衰是失礼之微故云君子表微此谓不杖齐衰若杖齐衰虽入公门亦不说之具在上曲礼注
  阎若璩曰有以季武子之丧曽点倚其门而歌来问者余曰此子虚乌有之言也春秋昭公七年季孙宿卒孔子年十七曽点少孔子若干岁未可知然论语叙其坐次于子路则必少九岁以上也可知孔子年十七时子路甫八岁点实不过六岁七岁孩童耳乌得有倚国相之门临丧而歌之事檀弓多诬莫此为甚石堂陈普极其辨駮犹未及此子聊为补之云尔
  服问凡见人无免绖虽朝于君无免绖唯公门有税齐衰𫝊曰君子不夺人之丧亦不可夺丧也注见人谓行求见人也无免绖绖重税犹免也古者说或作税有免齐衰谓不杖齐衰也于公门有免齐衰则大功有免绖也 䟽以绖重纵往朝君亦无免税于绖也唯至公门已有不杖齐衰则税去其衰绖犹不去也若杖齐衰及斩衰虽入公门衰亦不税也其大功非但税衰又免去绖也君子以己恕物不可夺人丧礼故君所以许臣著绖亦不可自夺丧所以已有重丧犹绖以见君申己丧礼也
  开元礼三年之丧凡见人皆不去绖父母之丧宾客己吊而重来者主人哭而见其去也又哭之其未葬必备衰服而后见
  唐律不孝条居父母丧释服从吉
  䟽议释服从吉谓制未终而在二十七月之内释去衰裳而著吉服者
  诸有父母若夫之丧丧制未终释服从吉徒三年䟽议丧制未终谓父母及夫丧二十七月内释服从吉其父卒母嫁及为祖后者祖在为祖母若出妻之子并居心丧之内未合从吉亦徒三年
  期亲尊长丧丧制未终释服从吉杖一百大功以下尊长各递减二等卑㓜各减一等
  䟽议期亲尊长谓祖父母曽高父母亦同伯叔父母姑兄姊夫之父母妾为女君丧制未终谓未逾期月释服从吉者杖一百大功尊长未逾九月释服从吉杖八十小功尊长未逾五月释服从吉杖六十缌麻尊长未逾三月释服从吉笞四十其于卑㓜释服从吉各减当色尊长一等出降者谓姑姊妹本服期出嫁九月若于九月内释服从吉者罪同期亲尊长科之其服数止准大功之月馀亲出降准此若有殇降为七月之类亦准所降之月为服数之限罪依本服科之其妻既非尊长又殊卑㓜在礼及诗比为兄弟即是妻同于㓜
  旧唐书吕𬤇丁母忧起复上元元年加同中书门下三品赐门㦸既立于第门或谓𬤇曰吉庆之事不冝凶服受之𬤇遂权释衰麻当中而拜人皆笑其失礼
  李义府居母服起复有制朔望给哭假义府辄微服与占候人杜元纪临晨出城东登古冡候望哀礼都废唐书李林甫闻萧颕士名欲㧞用时颕士寓居广陵居母丧即衰麻诣京师谒林甫于政事堂林甫素不识遽见衰麻大恶之即令斥去颕士大怒乃著伐樱桃赋以刺林甫
  顾湄曰李林甫恶见衰麻固非逹理而颕士一闻拔用遽舍苫块远诣京都安得为孝且作赋亦非孝子之所宜春秋责备贤者不能为颕士解矣
  唐律丧制未终释服从吉参预吉席者杖一百
  䟽议丧制未终谓父母及夫丧二十七月内父卒母嫁及为祖后者祖在为祖母若出妻之子并居心丧之内未合从吉若遇礼宴之席参预其中者杖一百
  宋史刘瑾父沆亡得褒赠知制诰张环草词语涉讥贬瑾泣涕不能食阖门衰绖邀宰相自言朝廷为改书命黜环为州瑾亦坐衰服入公门罢职
  万斯同曰刘瑾之衰绖入公门诚为有罪矣然彼以爱父之故宁冒大禁至于罢职而不恤君子亦有取焉可见宋时风俗之古虽天子之门犹有不脱衰绖而入者视今之士大夫入郡邑之门而辄改服从吉者其贤不肖之相去何如哉
  明律十恶不孝条居父母丧释服从吉 不义条居夫丧释服从吉
  凡居父母丧若嫡孙承重与父母同及夫之丧丧制未终释服从吉者杖八十期亲尊长丧丧制未终释服从吉者杖六十
  姚翼家规通俗编今世人谒见有司贵官及临吉事往往衷凶服而袭吉服亦曰墨衰夫或我非贵官既不可凶服入公门而事关身家不得不谒有司者则从权而墨可也若我与有司相敌可以凶服见者则不必墨其馀若乡之贵官及亲友吉事视吾亲轻重何如也何以墨哉今酌为权制齐衰之服可服以出见尊者大功之服可服以出见长者小功之服可服以出见同辈缌麻之服可于家庭见客而情义轻重及丧在门内门外又于中权之
  丧制未终释服从吉参预筵晏者杖八十
  干学案古人居丧既葬之后始食䟽食既练之后始食菜果未有饮酒而食肉者彼于酒肉犹不忍食而况参预筵燕乎屡朝之定律非不森严世之能秉礼而怀刑者谁也古礼既不知遵而国宪又不知畏人心之澌灭将何时而正乎
  黄佐乡礼凡居丧孝子不许易凶为吉赴他人酒席乡俗有旬七会饮及葬有山头等酒会皆深为害义犯者有罪
  大清律文与明律同
  张文嘉齐家宝要诗曰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又古人云树欲静而风不宁子欲养而亲不在每一展诵之辄不禁肝肠寸断淫淫雨泣也乃世之人当亲在堂不知承观孝养或听枕畔之言或乖兄弟之好或子富而亲贫或亲懦而子逆以致凄凉迟暮饮泣衰年及一旦遘亲之变又不知哀痛徬徨居丧尽礼或泛营斋事或厚款亲宾惟务华盛为荣施但以酒食相徴逐此固从前陋规尝致慨于有道者也然昔之人哀毁虽不足于内容服犹致饰于外故出入必衰麻在身庆贺必杜门不往尚存饩羊之意曽未尝以麄鄙为丑也乃今则大异焉服饰乔妆嘻笑自若噫竟不思此身何自而来今亲死之谓何而沦胥以溺至于此也亦尝怪而叩之则解曰今时则类然也若似乎当世以持服为重禁者然窃观 国朝稽古定制清律丧服诸条煌煌典制何常不教人以孝而禁人持服邪不惟不禁而且违犯者得大罪奈何今之居丧者无日不释服无日不从吉而且无筵宴不参预邪又期功缌麻之戚非其伯叔则其昆侄非其妻子则其懿亲今自初丧以后一概置而不持衣冠犹昔逍遥都市遂使识者咨嗟叹息逝者饮恨黄泉岂不悲哉盖总縁孝衰于父母因而菲薄于众亲第恐相观而化习以成俗久之而世风颓败纲常灭绝伊谁之责欤我今稽首致敬哀垦世人趁父母康健之时思古人爱日之诚承颜顺志力行孝道富贵则累裀列鼎贫贱则菽水承欢万一亲遭不幸不敢望汝寝苫枕块泣血三年且止望汝白衣素冠挨熬岁月从来行孝之家墓产芝兰树生连理子孙贤善奕世簪缨其不能者不有人非必有鬼责清夜思之宁不愧邪伏祈仁人孝子逹礼高贤念罔极之深恩感风木之馀恫遵朝廷之制典挽晚世之頺波互相劝勉持服报亲世道幸甚人心幸甚又曰近世以来人多忌讳孝冠白衣不敢登常人之门况公府乎孝冠白衣绝无行于都市者况麻衣麻绖乎明季之时凡缙绅入公门必用麻衣孝巾麻绖草屦不敢坐漆椅自备竹椅随行其士民交际宾客必以麻衣孝巾为公服曽未有假青玄之色者新年贺节必著麻衣麻绖往拜亲戚影神及尊长拜者不以有服为愧受者亦不以孝衣为嫌也干学案释服从吉律文载于十恶之条即期丧释服亦有杖六十之律国家之立法不綦严哉此非特脱衰易吉为不终丧制者言即偶然而易之亦法之所禁也乃今世之人其以衰绖终丧而一日未尝去体者有㡬人乎或行庆贺而释或赴燕会而释或干有司而释甚者寻常出行道上而亦释群相习为固然而不以为怪视煌煌国典之所禁竟不一寘怀焉噫不亦大可异也哉夫今人之居丧其于古人居处饮食言语之节所谓居丧之实者一切无之独其外之素服存耳今且并其素服而易之则是竟未尝有居丧之文也重服且然又何论乎轻服人心之日漓而国典之不振也一至此乎彼庶人之无知者固不足责矣章逄之子搢绅之徒亦且内不顾乎名教而外不畏乎王章滔滔之世夫安从而救之是在有世道之责者举律文之所载而实行之有不率者罪无赦庶乎人心稍知警觉而风俗可以渐回不然国典具在犹且不能防制吾独奈之何㦲
  张文嘉曰今多有为嫁娶庆贺诸事冒禁忘哀释服从吉者而且公然于简帖之中直书从吉二字因而华服悖典礼蔑王章肆行无忌真可痛哭流涕矣知礼者慎勿踵其敝焉
  丧中产子
  左传定公九年春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且逆乐祁之尸辞伪有疾乃使向巢如晋盟且逆子梁之尸子明谓桐门右师出曰吾犹衰绖而子击锺何也右师曰丧不在此故也既而吿人曰已衰绖而生子余何故舍锺注见下丧中用乐条
  干学案礼经言丧制详矣初不及服内生子之禁者盖孝子三载之中寝处于外原无入室之礼则自不必有此禁子明衰绖生子即见贬于右师则知礼文所不载非宽以待人子正以天下绝无此事也不然岂有居丧之制纎悉具备反于此等节目而置之不道哉
  后汉书陈蕃𫝊蕃为乐安太守民有赵宣葬亲不闭埏隧居其中行服二十年蕃与相见问及妻子而宣五子皆服中所生蕃大怒曰寝宿冢藏而孕育其中诳时惑众诬于鬼神遂致其罪
  阎若璩曰圣人制礼无过不及故丧不过三年示民有终也宣乃行服二十年且寝宿冢藏立异钓名反蹈服内生子之罪所以伪儒之行一败有求齿于庸众人而不得者可不戒哉
  干学案服内生子汉人未必有此律然既为礼之所禁自为刑之所加也观陈公此举可见东汉之世原以服内生子为非礼矣传言五子皆服内所生未必皆生于二十七月之内也既二十年不释服则生于二十年之中者皆可谓之服内所生矣
  杨文言曰丧以三年为断宽以待小人正严以责君子行服二十年而举五子已恶其伪矣况俨然冢藏之中而肆焉为拥妻抱子之地此仲举所以深疾之也若反虞而安其室庐罪庸未减除服生子岂过责焉故天下伪君子之罪浮于真小人
  风俗通义俗传彭城相袁元服父字伯楚为光禄卿于服中生此子时年长矣不孝莫大于无后故取举之君子不隐其过因以服为字应劭曰谨案元服名贺汝南人也祖父名原为侍中安帝始加元服百官会贺临严垂出而孙适生喜其嘉会因名曰贺字元服原父安为司徒忠蹇匪躬尽诚事国启发和帝诛讨窦氏中兴以来最为名宰原有堂构之称矜于法度伯楚名彭清拟夷叔政则冉季历典三郡致位上列贺早失母不复继室云曽子失妻而不娶曰吾不及尹吉甫子不如伯奇以吉甫之贤伯奇之孝尚有放逐之败我何人哉清高举动皆此类也何其在服中生子而名之贺者乎虽至愚人犹不云尔
  唐律在父母丧生子
  䟽议在父母丧生子者皆谓二十七月内怀胎者若父母未亡以前怀胎虽于服内生子者不坐縦除服以后始生但计胎月是服内怀者依律得罪并合免所居之一官
  居父母丧生子者徒一年
  䟽议居父母丧生子已于名例免所居官章中解讫皆谓在二十七月内而妊娠生子者其服内生子事若未发自首亦原
  万斯同曰上一条言免所居官当是有官之人下一条言徒一年当是无官之人古人定律其严于居丧如此虽当时未必尽能遵行然学士大夫犹知有所羞畏至明太祖始削去之则人益无所惮而风俗之薄更不可言矣
  明太祖孝慈录序古不近人情而太过者有之禁令服内勿生子朕览书度意实非万古不易之法若果依前式人民则生理罢焉
  周锡曰近年江东有朝士服内生子反诬其妻与外人通其妻自缢死湖南有老儒服内生子乃沈之江中遂绝嗣此皆不知本朝无服内之禁也
  干学案服内生子不孝之大世之稍有人心者莫不以为不可而明太祖乃独去之何哉论者谓啇之帝辛宋之兀凶劭明之武宗皆服内所生故终至悖戾而倾覆是则纵情背礼之事古固有之要所生必不肖之子非但得罪于名教并且贻祸于邦家亦可为世之殷鉴矣明祖因己之多欲反诋古礼为不情于是律文亦删去之而世之荡轶礼法者益放纵而不可禁夫律严其防虽不足遏人情之流然人心犹知有儆惕今并此律文而去之将更何所禁制哉愚以为服中所生在王家者既已召颠覆之灾则在士庶者必其致败乱之衅可知也公羊子论丧娶以为有人心者冝于此焉变矣愚于服内生子亦云
  停丧不葬
  晋书贺循为武康令俗多厚葬及有拘忌回避数月停丧不葬者循皆禁焉
  山公启事晋山涛曰臣欲以郄诜为温令诏可寻又启曰访闻诜丧母不时葬遂于所居屋后假葬有异同之议请更选之诏曰君为管人伦之职此辈应为清议与不便当裁处之
  南史何承天𫝊时丹阳溧阳丁况等久丧不葬承天议曰礼云还葬当谓荒俭一时故许其称财而不求备丁况三家数十年中葬辄无棺榇实由浅情薄恩同于禽兽者尔窃以丁宝等同伍积年未尝劝之以义绳之以法十六年冬既无新科又未申明旧制有何严切歘然相紏或由邻曲分争以兴此言如闻在东诸处比例既多江西淮北尤为不少若但谪此三人殆无所肃开其一端则互相恐动臣愚谓况等三家且可勿问因此附定制旨若民人葬不如法同伍当即紏言三年除服之后不得追相告引
  唐书颜真卿使河东劾奏朔方令郑延祚母死不葬三十年有诏终身不齿旧唐书作延祚母卒二十九年殡僧舍垣地
  圣历元年十月凤阁侍郎王方庆奏言凖令期丧大功未葬并不得参朝贺仍给丧不参宴会比来朝官不依礼法身有哀惨陪列朝贺手舞足蹈公违宪章名教既亏实玷皇化请申明更令禁断诏曰可
  干学案此条非停丧不葬之谓也盖以未葬之前哀痛方深故不许其朝贺耳然唐世期功之丧犹且严于防制如此则今有亲丧久不葬而䩄然入居朝列者视此宁不愧心哉
  五代会要周广顺三年十一月敕应内外文武臣僚幕职州县官举选人等今后有父母未经营葬其主家之长不得辄求仕进所由司亦不得申举其合赴举选者葬事礼毕敕所由于家状内具言不得调冒所司觉察紏举犯者必行典法如是不加觉察罪在紏察之司万斯同曰五代之季天下之乱极矣乃广顺诏书父母未葬主丧者不许仕进且令于家状内具言而不觉察者有罪一何词严而义正也天下不孝之子其爱亲之心每不胜其仕进之心惟不许其仕进则彼之急于荣利者不得不勉强以图葬其亲庶乎学士大夫之家无有久而不葬者矣周祖此诏真敦厉薄俗之要道岂第一代之美政哉即千万世遵行之可也
  宋史礼志嘉祐七年诏大宗正自今皇亲之丧五年以上未葬者不以有无尊亲新丧并择日葬之初龙图阁直学士向传式言故事皇亲系节度使以上方许承凶营葬其卑幼丧皆随葬之自庆历八年后积十二年未葬者㡬四百馀丧官司难于卒办致濮王薨百日不及葬请自今两宅遇有尊属之丧不以官品为限而葬之下判大宗正司太常礼院司天监议而有是诏元祐中又诏御史台臣僚父母无故十年不葬即依条弹奏及令吏部候限满检察尚有不葬父母即未得与关升磨勘如失检察亦许弹奏
  周密癸辛杂识或谓停父母之丧久而不葬者则其子孙每岁缩小近见钱达可康自修二子之事皆然此其异也
  墓铭举例吕成公曰举立封竁窆之柄委之巫史甚者兄弟忿阋或谓是山于伯独吉或谓是水于季独凶狐疑相伏暴其亲之遗骨而不可掩是可哀也已
  元典章延祐五年五月福建闽海道肃政廉访司准本道廉访使赵奉训牒检会至元十五年钦奉条画丙一款节该提刑按察司官所至之处省察风俗宣明教化若有不孝不悌乱常败俗皆紏而绳之开申御史台施行钦此窃见江南民俗率多远丧稽葬习以成风是省察宣明者有所未至耳盖尝闻之惟送死可以当大事而丧具称家有无所以使贫富之葬咸遂人鬼之道俱安也今闽中停丧不葬动经一二十年有一家累至三四柩者问之则曰年月未利下地未得贫乏不能胜丧案礼诸侯大夫士葬皆有月数是古者不择年月矣春秋九月丁巳葬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是不择日矣郑葬简公司墓之室当路毁之则朝而窆不毁则日中而窆是不择时矣古之葬者皆于国都之北兆域有常处是不择地矣经曰丧与其易也宁戚苟能尽其哀痛之情称家有无贫而薄葬曷害于礼且纸衣瓦棺犹可全其孝爱况留停于家者已具有棺衣耶而下贫之户不即营葬辄作佛事欲为死者妄徼冥福先贤有言天堂无则已有则君子登地狱无则已有则小人入今不以君子之道待其所亲而以小人目之岂得为孝爱乎移饭僧所费为营葬之资固不患不胜丧也矧有附郭僧寺系焚修之地公然顿寄灵柩尤为非宜夫父子之亲兄弟之爱夫妇之恩人皆有之不幸遇其死亡随家厚薄以时而葬则为尽孝爱之道停柩不举旷岁历月使其流虫出汗过者掩鼻于汝安乎生者安则死者亦安矣掩骼埋胔王政所先今民间死者各有亲属及至暴露不葬深乖古者之典尤伤天地之和是宜明白开谕限以月日使依期埋葬以厚人伦之道以长孝爱之风其于教化岂小补㦲咨请照验施行更为备申宪台照详行下各遵一体施行
  明律凡有尊卑丧之家必须依礼定限安葬若惑于风水及托故停柩在家经年暴露不葬者杖八十若弃毁死尸又有本律
  丘濬大学衍义补按江浙闽广民间多有泥于风水之说及欲繁其仪文以徇俗尚者故丧多有留至三五七年甚至累数丧而不举者前丧未已后丧又继终无己时使死者不得归土生者不得乐生积阴气于城郭之中留伏尸于室家之内十年之间其家岂无婚姻吉庆之事亲死未葬恬然忘哀作乐流俗之敝莫此为甚乞明为禁限留丧过三月不葬者律以暴露之罪若有远行啇宦及期不至者明白告官方许逾限
  魏校与余烋书昔者得汝书吾意汝先公葬也久矣汝弟焕至亟问之涕泣而对乃知未也吾责之曰乃父身后暴露十有三年矣若此与无子何别乎何子平有故不得葬尚自谓我情事未伸天地间一罪人耳况无故而不葬罪将安逃礼过时而不葬主丧者不释服今汝兄弟俱释衰绖从吉施施焉于于焉与他人同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正以名教则汝兄弟不可复入学校之门矣虽然此责在汝尤重以汝为一家之长也呜呼乃父学为大儒官至少宰身后暴露不得安其体魄孤魂漂漂其竟何依汝兄弟恬然安焉是蛮貊之道非复诗礼之家矣亦独何心
  黄佐乡礼凡停柩逾年不葬及溺于风水兄弟相推托不葬者各行戒谕违者罪之
  沈鲤曰人子一生大事亦止此送终一事于此而心有不尽则无复可尽之心矣奈何以兄弟众多彼此相诿使日久暴露或草草完事致有日后之悔窃以为为长子者力能独办便当以为己任不必遍派众子各人行孝各人尽心争先致力才是人子若有心靠众子一分便是自己心上有一分不能尽处岂不闻古之孝子遇亲之难争先赴死以求相代者乎彼其于生命可舍何区区财物之足云也
  大清律文与明律同
  张文嘉齐家宝要唐荥阳郑氏兄弟三人仕宦母亡二十九年未葬颜清臣劾奏之三人放归田里终身勿齿宋崇宁间刘炳与弟焕皆官侍从而亲丧不葬坐夺职罢郡徽宗朝虽奸党恣行而清议尚立如此今 国律虽有停柩经年之禁而卒无有举行者若礼官援礼经未葬不除服之文而申暴露不葬亲之罚特请于 朝著为令甲凡服满未葬者仕宦不准补官生儒不许应试其补官呈词必须明开某年月日成服某年月日安葬于某处某年月日服除仍取宗族邻右及墓地人等结状方准补官其或未葬而诡言葬者如有首发俱以匿丧论罪连坐结状之人若夫庶人服满不葬者许宗族邻里首其暴棺之罪庶乎人人知警无有不葬其亲者矣
  韦人凤曰读魏恭简公与余烋书可见当时士大夫鲜不葬其亲者故余焕兄弟不葬公痛罪之如此今则不胜责矣且亦习为固然欲责之而无从矣甚有世家仕族累代尚未葬者皆由风水发福之说或因循怠缓误之也顾子孙而弃祖父为天地所不容不孝之罪莫大于是维风者其亟明未葬不许袭职与试之制且严亲丧逾期不葬之律庶㡬薄俗知所警尔
  干学案亲死不葬此人子莫大之罪况律有明禁而世人往往犯之何哉以为无其财邪则敛首足形还葬而无椁固圣人之所许也以为无其地邪则暴棺于中野而风水是求又君子之所不为也然则世人之停丧不葬者果何意㦲彼闾阎之小夫吾又何责独怪为士大夫者于一身之居处服食无不穷其财力以为之独父母之遗骸反不获一抔之土而掩蔽焉即旁观者尚且为之唏嘘太息而彼乃安焉不顾何人心之渐灭一至于斯也然则欲振救此弊者将何术而可曰有国典在一举律文以治之彼人之不畏礼义者独不畏刑罚乎其或仕宦之家有司不敢行法则必依周广顺之诏书亲丧未葬已仕者不许荣进未仕者不许应举且必于保状内明书依礼葬毕方许复官赴试而所司失于觉察者并罪则凡欲求利达者无不图速葬其亲而停柩不葬之风庶几可以少挽即先儒丘文庄之议亦然昭代之章程前王之法制昭昭具在何不可举而行之哉 又案今福建举人贡生等服满县报府府报布政司布政司申呈礼部并据本生邻里结状称二十七月服内己经安葬并取地师坟丁土工结状一并申报如无结状不准赴试余在礼部见之叹其风俗近古是考亭教思未坠然是笃终之礼岂可独使闽士无憾宜推行于诸布政使司一体饬遵者也
  张尔岐后笃终论葬之习于侈也于是有久而不克葬者是徒知备物丰仪之为厚其亲而不知久而不葬之大悖于礼也先王之制丧礼始死而袭袭而敛三日而殡殡而治葬具其葬也贵贱有时天子七月诸侯五月大夫三月士庶逾月先时而葬者谓之渴葬后时而葬者谓之怠葬其自袭而敛自敛而殡自殡而葬中间皆不治他事各视其力日夕拮据至葬而已以为所以计安亲体者必至乎葬而始毕也袭也敛也殡也皆以期成乎葬者也殡则不可不葬犹之袭则不可不敛敛则不可不殡相待而为始终者也故不可以他事间也今有人亲死逾日而不袭逾月而不敛逾时而不殡则人必警之矣其人非狂且痴必有痛乎其心者矣至于累年而不葬则相与安之何也殡者必于宾位所以宾之也父母而宾之人子之所不忍也而为之者以将葬故宾之也所以渐即乎远也殡而不葬是使其亲退不得反于寝进不得即于墓不犹之客而不得归归而未能至者欤此非人事之至难安而人子之大不忍者欤丧服小记曰久而不葬者唯主丧者不除䟽曰久而不葬谓有事碍不得依月葬者则三年冠服身皆不得祥除也陈氏曰主丧者不除谓子于父妻于夫孤孙于祖父母臣于君未葬不得除衰绖也乃知古之人有不幸有故不得葬其亲者虽逾三年不除服其心所痛在于未葬以为与未及三月者同实也与未及三月者同实斯不得计时而即吉矣何也丧之即吉始于虞而成于禫虞之为礼起于既葬送形而往迎精而返故为虞以安之未葬则无所为而虞不虞则卒哭与祔皆无所为而举卒哭与祔不得举又何为而可以练何为而可以祥且禫日月迈于上殡宫淹于下故虽逾三年与未及三月者同实也未及三月而欲举祥禫之礼行道之人弗忍矣斯其所以可以除而弗除欤斯其所以宁敛形旋葬县棺而封而必不敢为溢望奢求以至于久而不葬也欤不然古之人岂不欲厚其亲者哉尽人皆子也生事显荣死葬华盛尽人之子皆有是心也尊卑制乎分盈绌限乎力斯诚不可如何者耳孟子不云乎不得不可以为恱无财不可以为恱奈何以欲厚其亲之心反使其亲久客而不得即于安岂非所谓去其小不备而就大不备者乎盍亦思所以变计乎
  王蕙子曰杭人多停柩不葬每寄柩管坟人家康熙辛亥仲冬岳坟寄柩有失火者烧棺十馀具灰骨难辨其寄柩子孙痛苦莫伸又前崇祯戊辰季夏淫雨发横自天竺至雷院金沙滩漂去棺木数百具皆莫能辨号恸而已即此而观停柩日久水火不测速葬之保全多矣
  丧不即塞
  后汉书乐安民赵宣葬亲不闭埏隧居其中行服二十年详见上丧中产子条
  北史王琼传琼女适范阳卢道亮不听归其夫家女卒哀恸无己琼仍葬之别所冢不即塞常于圹内哭泣久之乃掩当时深怪之
  丧中用乐
  丧大记疾病君大夫彻县士去琴瑟
  杂记父有服宫中子不与于乐母有服声闻焉不举乐妻有服不举乐于其侧注宫中子与父同宫者也礼由命士以上父子异宫不与于乐谓出行见之不得观也大功将至辟琴瑟注亦所以助哀也小功至不绝乐疏父有服在于宫中则子不与于乐谓出行见之不得观也此谓命士以下与父同宫者若异宫则得与乐崔云父有服齐衰以下之服也若重服则期后犹有子姓之冠自当不得与于乐
  曲礼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注五家为邻相者以音声相劝相盖舂人歌以助舂也二十五家为里巷歌歌于巷也 檀弓文同
  居丧不言乐
  吕大临曰吉凶之事不得相干哀乐之情不可以贰故丧凶事也不言乐
  间传小功缌麻议而不及乐 丧服四制文同
  丧大记九月之丧食肉饮酒不与人乐之五月三月之丧比葬食肉饮酒不与人乐之
  檀弓大功废业或曰大功诵可也注䟽详见第八十一卷通论丧服四制祥之日鼓素琴
  丧大记祥而外无哭者禫而内无哭者乐作矣故也左传杞孝公卒晋悼夫人丧之注悼夫人晋平公母杞孝公姊妹平公不彻乐非礼也礼为邻国阙注礼诸侯绝期故以邻国责之
  干学案平公乃孝公之甥于礼无服似可以作乐然服虽绝而甥舅之情不可抑庸可于初丧之际即聆钟鼓之音况母有服声闻焉不举乐又礼之明训邪左氏但以邻国之义责之犹其馀者也
  定公九年春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且逆乐祁之尸辞伪有疾乃使向巢如晋盟且逆子梁之尸注巢向戌曽孙子明谓桐门右师出注子明乐祁之子溷也右师乐大心子明族父也右师往到子明舍子明逐使出门去曰吾犹衰绖而子击锺何也注忿其不逆父丧因责其无同族之恩右师曰丧不在此故也既而吿人曰已衰绖而生子余何故舍锺注已子明也子明闻之怒言于公曰右师将不利戴氏注乐氏戴公族不肯适晋将作乱也不然无疾乃逐桐门右师注逐之在明年终叔孙昭子之言
  晋书礼志汉魏故事将葬设吉凶卤簿皆有鼓吹新礼以礼无吉驾导从之文臣子不宜释其衰麻以服玄黄除吉驾卤簿又凶事无乐遏密八音除凶服之鼓吹挚虞以为祥车旷左则今之容车也宜定新礼设吉服导从如旧其凶服鼓吹宜除诏从之
  顾湄曰魏武遗令云月朝十五辄向帐作伎晋书礼志云魏武以正月崩魏文以其年七月设伎乐百戏是魏不以丧废乐也蔑礼伤教毁方败常曹氏父子真先王之罪人矣
  魏书延昌三年七月司空清河王怿第七叔母北海王妃刘氏薨司徒平原郡开国公高肈兄子太子洗马员外亡并上言未知出入犹作鼓吹不请下礼官议决太学博士封祖胄议丧大记云期九月之丧既葬饮酒食肉不与人乐之五月三月之丧比葬饮酒食肉不与人乐之世叔母故主宗子直云饮酒食肉不言不与人乐之郑玄云义服恩轻以此推之明义服葬容有乐理又礼大功言而不议小功议而不及乐言论之间尚自不及其于声作明不得也虽复功德乐在宜止四门博士蒋雅哲议凡三司之尊开国之重其于王服皆有厌绝若尊同体敌虽䟽尚宜彻乐如或不同子姓之丧非适者既殡之后义不阙乐国子助教韩神固议歌舞可以展耳目之适丝竹可以肆游宴之娱故于乐贵悬有哀则废至若德俭如礼升降有数文物昭旗旗之明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鸾为行动之响列明贵贱非措哀乐于其间矣谓威仪鼓吹依旧为允兼仪曹郎中房景先駮曰案祖胄议以功德有丧鼓吹不作雅哲议齐衰卒哭箫管必陈准之轻重理用未安圣人推情以制服据服以副心何容拜虞生之奠于神宫袭衰麻而奏乐大燧一移哀情顿尽反心以求岂制礼之意也就如所言义服恩轻既虞而乐正服一期何以为断或义服尊正服卑如此之比复何品节雅哲所议公子之丧非适者既殡之后义不阙乐案古虽有尊降不见作乐之文未详此据竟在何典然君之于臣本无服体但恩诚相感致存恻隐是以仲遂卒垂笙籥不入智悼在殡杜蒉明言岂大伦之痛既殡而乐乎又神固等所议以为笳鼓不在乐限鸣铙以警众声笳而清路者所以辨等列明贵贱耳虽居哀恤施而不废麤而言之似如可通考诸正典未为符合案诗云锺鼓既设鼓锺伐鼛又云于论鼓锺于乐辟雍言则相连岂非乐乎八音之数本无笳名推而类之箫管之比岂可以名称小殊而不为乐若以王公位重威饰宜崇鼓吹公给不可私辞者魏绛和戎受金石之赏锺公勲茂蒙五熟之赐若审功膺赏君命必行岂可陈嘉牢于齐殡之时击锺磬于虞祔之后寻究二三未有依据国子职兼文学令闻所归宜明据典谟曲尽斟酌率由心衷以辨疑惑何容总议并申无所析剖更详得失据典正议秘书监国子祭酒孙惠蔚太学博士封祖胄等重议司空体服衰麻心怀惨切其于声乐本无作理但以鼓吹公仪致有疑论耳案鼓吹之制盖古之军声献捷之乐不常用也有重位茂勲乃得备作方之金石准之管弦其为音奏虽曰小殊然其大体与乐无异是以礼云鼓无当于五声五声不得不和窃惟今者加台司之仪盖欲兼广威华若有哀用之无变于吉便是一人之身悲乐并用求之礼情于理未尽二公虽受之于公用之于私出入声作亦以娱己今既有丧心不在乐笳鼓之事明非欲闻其从宁戚之义废而勿作但礼崇公卿出入之仪至有趋以采齐行以肆夏和銮之声佩玉之饰者所以显槐鼎之至贵彰宰辅之为重今二公地处尊亲仪殊百辟鼔吹之用无容全去礼有悬而不乐今陈之以备威仪不作以示哀痛述理节情愚谓为允诏曰可从国子后议
  南史齐废帝昭业武帝崩大敛始毕乃悉呼武帝诸伎备奏众乐诸伎虽畏威从事莫不哽咽流涕
  梁书昭明太子传普通三年十一月始兴王憺薨旧事以东宫礼绝旁亲太子意以为疑命仆射刘孝绰议曰案张镜撰东宫仪记称三朝发哀者逾月不举乐鼓吹寝奏服限亦然寻旁绝之义义在去服服虽可夺情岂无悲铙歌辍奏良亦为此既有悲情宜称兼慕卒哭之后依常举乐太子令曰寻情悲之说非止卒哭之后縁情为论此自难一也用张镜之举乐弃张镜之称悲一镜之言取舍有异此自难二也刘仆射之议即情未安可令诸贤更共详衷司农卿明山宾等议称慕悼之解宜终服月于是令付典书遵用以为永准
  周书斛斯徴传高祖山陵还宣帝欲作乐令议其可否徴曰孝经云闻乐不乐闻尚不乐其况作乎内史郑译曰既云闻乐明即非无止可不乐何容不奏帝遂依译议译因此衔徴谮之下狱
  干学案食旨不甘闻乐不乐经本人情以著世教也乃佞臣讇妄说经以逄君恶曲士猖狂弃礼以逃世患真千古之罪人也
  隋书五服之丧受册及之职仪卫依常式唯鼓乐从而不作若以戎事不用此制
  旧唐书唐绍善三礼景龙二年韦庶人上言自妃主及命妇宫官葬日请给鼓吹中宗特制许之绍上䟽谏曰窃闻鼓吹之乐本为军容昔黄帝涿鹿有功以为警卫故㭎鼓曲有灵夔吼雕鹗争石坠崖壮士怒之类自昔功臣备礼适得用之丈夫有四方之功以恩加宠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假如郊天祀地诚是重仪惟有宫悬本无案据故知军乐所备尚不洽于神祇钲鼓之音岂能接于闺阃准式公主王妃已下葬礼惟有圑扇方扇彩帷锦鄣之色加之鼓吹历代未闻又准令五品官昏葬元无鼓吹惟京官五品得借四品官则不当给限便是班秩本因天子仪饰乃复过之事非伦次难为定制参详义理不可常行请停前敕各依常典䟽奏不纳
  唐会要穆宗长庆三年十二月浙西观察使李德裕奏应百姓厚葬及于道途盛陈祭奠兼设音乐等闾里编氓罕知教义生无孝飬可纪殁以厚葬相矜器仗僭差祭奠奢靡仍以音乐荣其送终或结社相资或息利自办生业储蓄以之皆空习以为常不敢自废人戸贫破抑此之由今百姓等丧葬祭奠并不许以金银锦绣为饰及陈设音乐其葬物渉于僭逾者并勒毁除结社之类任充丧服粮食等用伏以风俗之弊诚宜改张臣今已施行人稍知劝伏请自今已后如有人犯者准法科罪其官吏已下不能紏察请加惩责仍请常委出使郎官御史访察敕旨宜依
  唐律十恶不孝条居父母丧作乐 不义条居夫丧作乐
  䟽议自作遣人等乐谓击锺鼓奏丝竹匏磬埙箎歌舞散乐之类
  丧制未终释服从吉若忘哀作乐自作遣人等徒三年杂戏徒一年即遇乐而听及参预吉席者各杖一百
  䟽议丧制未终谓父母及夫丧二十七月内释服从吉若忘哀作乐注云自作遣人等徒三年其父卒母嫁及为祖后者祖在为祖母若出妻之子并居心丧之内未合从吉若忘哀作乐自作遣人等亦徒三年杂戏徒一年乐谓金石丝竹笙歌鼓舞之类杂戏谓摴蒱双陆弹碁象博之属即遇乐而听谓因逄奏乐而遂听者参预吉席谓遇逄礼宴之席参预其中者各杖一百
  问居期丧作乐及遣人作律条无文合得何罪
  䟽议礼云大功将至辟琴瑟郑注云亦所以助哀又云小功至不绝乐丧服云古者有死于宫中者即三月为之不举乐况乎身服期功心忘哀戚或遣人作乐或自奏管弦既坫大猷须加惩诫律虽无文不合无罪从不应为之坐期丧从重杖八十大功以下从轻笞四十缌麻卑㓜不可重于释服之罪
  唐书百官志凡齐衰心丧以上夺情从职及周丧未练大功未葬皆不预宴大功以上丧受册莅官鼓吹从而不作戎事则否
  开元礼父有服子不与于乐母有服声闻焉不举乐妻有服不举乐于其侧大功至辟琴瑟小功至不绝乐干学案开元礼此条即用杂记之文虽朝廷遵用古礼未知民间果能率循否但既垂为一代之制则不可以不载故附著焉
  宋史礼志太宗太平兴国七年正月学士李昉等奏议曰案唐长庆三年令百姓丧葬不得陈设音乐臣等参详丧用音乐望严禁之九年诏曰访闻丧葬之家有举乐及令章者盖闻邻里之内丧不相舂苴麻之旁食未尝饱此圣王教化之道治世不刊之言何乃匪人亲罹衅酷或则举奠之际歌吹为娱灵柩之前令章为戯甚伤风教实紊人伦今后有犯此者并以不孝论预坐人等第科断所在官吏常加觉察如不用心并当连坐陈晹乐书父有服宫中子不与于乐母有服声闻焉不举乐妻有服不举乐于其侧大功将至辟琴瑟小功至不绝乐盖乐不止于琴瑟而琴瑟特常御者而已曲礼曰君子无故不彻琴瑟大功之亲有服其将至则为有故矣虽辟琴瑟可也未至则不必辟矣小功之亲有服虽至不绝乐其将至又可知矣若夫于己有小功之丧议而及乐又礼之所弃也 诸侯五月而葬同等至七月而卒哭大夫三月而葬同位至五月而卒哭士三月而葬外姻至是月而卒哭君之丧五日而殡大夫三日而殡士三日而殡君于卿大夫比葬不食肉比卒哭不举乐则比殡可知矣为士比殡不举乐则比葬比卒哭可知矣王制言三日而殡合大夫士庶言之岂先王礼意哉考之春秋晋大夫智悼子未葬平公作乐为屠蒯所讥晋武帝故事王公大臣卒三日朝发哀逾月不举乐其一朝发哀三日不举乐岂亦得先王之礼邪 鲁人朝祥而暮歌孔子以为逾月则其善也孟献子禫架而不乐孔子以为加于人一等矣盖朝祥暮歌者于礼为不及故必逾月然后善禫架而不乐者于礼为过故不谓之知礼特谓之加于人一等而已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然则祥而外无哭者禫而内无哭者非乐当作之时也祥而逾月禫而徙月乐作之时也祥禫而乐作岂先王因人情而为之节文邪
  元史诸职官父母亡匿丧纵宴乐遇国哀私家设音乐并罢不叙
  明太祖实录洪武元年十二月辛未监察御史高原侃言京师人民循习元人旧俗凡有丧葬设燕会亲友作乐娱尸惟较酒筵厚薄无哀戚之情流俗之坏至此甚非所以为治且京师者天下之本万民之所取则一事非礼则海内之人转相视效弊可胜言况送终礼之大者不可不谨乞禁止以厚风俗上乃诏礼官定民丧服之制
  世宗实录嘉靖九年左都御史汪𬭎上言居丧之家作乐饮酒实灭弃礼法合无在京在外通行御史督同有司严加禁治庶㡬浮费可省风俗可淳 于孔兼为仪曹䟽言丧葬所以哀死也乃江南则惟列酒食为吊慰厚奠赙以美观主殡者鼓吹优人之杂陈顿忘哭踊之节执绋者歌童乐妓之具在毫无共戚之心彼此同流甚而浮荡之子弃亲不葬十有馀年为弊极矣
  明律十恶不孝条居父母丧作乐 不义条居夫丧作乐 丧制未终释服从吉忘哀作乐及参预筵宴者杖八十
  大清律文与明律同
  黄佐乡礼凡丧事不得用乐及送殡用鼓吹杂剧纸幡纸鬼等物违者罪之
  来知徳日录乐者乐也先王所以饰喜也乐必发于声音以其喜也礼斩衰之丧唯而不对齐衰之丧对而不言大功之丧言而不议小功之丧议而不及乐故邻有丧舂不相者谓其喧闹而乐也有小功之丧者且议论而不及乐事况父母之丧可以喧闹而用金鼓之乐乎且闻乐不乐圣有明训居丧用乐律有大法今不遵圣人之教违祖宗之法而甘为十恶大罪之人可乎此鼓乐所当革者也
  干学案衰麻哭泣哀之至者也钟鼓笙管乐之至者也天下岂有当至哀之时而为此至乐之事者在礼里人有殡犹不巷歌而况身遭大变乎大功将至犹辟琴瑟而况身亲作乐乎此非惟礼之所无亦情之所必不忍也居丧之礼虽古今不无降杀而人子之情则古今宜无异同奈何忘中心之至痛徇流俗之恶习也将以为娱其先人乎则死者已无所知即有知而先人亦不愿闻也将以为耀人耳目乎则死者人所共哀人即不哀而我亦何暇假之以取恱也况忘哀作乐律有明禁而人犹冒然行之是不特蔑先王之礼抑且蔑 国家之法矣惟在贤士大夫相与力维风化于上而人之有不率者一举律例以绳之将末俗之流失庶其有所底止哉
  沈鲤曰所知亲厚之丧非七日外不可设宴有方宴闻丧者宜即罢宴又礼称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抑何其蔼然恻怛相睦至此也今俗富贵之家于邻居小民有丧者则诿曰贵贱不等休戚无关故彼方哭踊我则鼓乐一歌一哭声相应和隆古之俗似不如此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五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六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制九
  违礼三
  丧中宴客
  晋书刘隗𫝊庐江太守梁龛明日当除妇服今日请客奏伎丞相长史周𫖮等三十馀人同会隗劾奏请免龛官削侯爵𫖮等知龛有丧吉会非礼宜各夺俸一月从之详见一百十三卷不及礼条
  顾炎武曰当日期功之丧朝廷犹以为重是以上挂弹文下干乡议今则有说齐衰而入大夫之门停殡宫而召亲朋之会者至乃髽踊方闻矜鞶已饰败礼伤教曰异岁深  宜乎板荡之秋甚于永嘉之世呜呼有人心者则宜于此焉变矣
  隋书礼志齐衰心丧已上虽有夺情并终丧不吊不贺不预宴期丧未练大功未葬不吊不贺并终丧不预宴小功已下假满依例唐百官志文同
  旧唐书穆宗荒于酒色才终易月之制即与勲臣饮宴李珏与同列上疏论之曰臣闻人臣之节本于忠荩苟有所见即宜上陈况为陛下谏官岂敢复诽巷议辜负恩荣臣等闻诸道路皆云有诏追李光颜李愬欲于重阳节日合宴群臣傥诚有之乃陛下念群臣敷惠泽之慈旨也然元朔未改园陵尚新虽陛下执易月之期俯从人欲而礼经著三年之制犹服心丧遏密弛禁盖为齐人合宴内庭事将未可夫明王之举动为天下法王言既降其出如纶苟玷皇猷徒章直谏臣等昧死上闻且光颜愬久立忠劳今方盛秋务拓边境如或召见诏以谋猷褒其宿勲付以疆事则与歌锺合宴酒食邀欢不得同年而语也陛下自缵嗣以来发号施令无非孝理因心形于诏敕固以感动于人伦更在敬慎威仪保持圣徳而已上虽不用其言慰劳遣之
  二程全书程子葬父使周恭叔主客客饮酒恭叔以告先生曰勿陷人于恶
  朱子语类问丧礼不饮酒不食肉若朝夕奠及亲朋来奠之馔则如之何曰与无服之亲可也 又曰丧祭之时只当以素食待客祭馔荤食只可分与仆役
  元典章延祐元年七月十二日承奉江浙行省札付准中书省咨御史台呈准江南诸道行御史台咨备监察御史王奉训呈伏以父母之丧三年天下之通丧也死敛葬祭莫不有礼礼曰被发徒跣居于倚庐寝苫枕块哭昼夜无时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又曰始死充充如有穷既殡瞿瞿如有求而弗得既葬皇皇如有望而弗至经曰食旨不甘闻乐不乐此孝子哀戚之情既敛既葬祭以其时期而小祥又期大祥三年禫祭霜露既降春雨既濡凄怆怵愓如将见之此孝子终身所不忘岂拘于三年哉去古日远风俗日薄近年以来江南尤甚父母之丧小敛未毕茹荤饮酒略无顾忌至于送殡管弦歌舞导引循柩焚葬之际张筵排宴不醉不已泣血未干享乐如此昊天之报其安在哉兴言及此诚可哀悯若不禁约深为未宜莫若今后除蒙古色目合从本俗其馀人等居丧送殡不得饮宴动乐违者诸人首告得实示众断罪所在官司申禁不严罪亦及之不惟人子有所惩劝抑亦风俗少复淳古宜从宪台札付各道禁治相应具呈照详得此本台㸔详国家以风俗为本人道以忠孝为先可以移忠可以事上忠孝既立则人道修而风俗厚为治之至要也三年之丧古今通制送终营葬人子大故涂车刍灵礼亦有之至若忘哀作乐张筵群饮败礼伤俗宜从合干部分定拟通行禁止相应咨请照详准此具呈照详得此送据礼部呈参详父母之恩昊天罔极终身而不能报圣人定立中制以为三年之丧送终葬祭当尽其礼若居丧饮宴殡葬又动乐声实伤风化如准御史台所言除蒙古色目人各从本俗外其馀人等禁治相应得此送礼部行移刑部议拟去后今据礼部呈移准刑部关议得父母之丧至于哀戚其居丧饮宴殡葬用乐皆非孝道除蒙古色目宜从本俗馀并禁止敢有违犯治罪相应关请照验准此本部参详如准刑部所拟遍行照会相应具呈照详都省咨请依上施行
  丘濬曰今世俗于亲宾来吊奠往往设席以待之裂帛以散之是正吕与叔所谓如待以常宾舎其哀而为衣服饮食以奉之者今世俗之人送往之日亲友醵钱为主人设宴于墓所醉饱歌唱甚者孝子亦预饮啜此何礼也今拟亲宾之来路远者令无服之人设素馔以待之似亦无害但不可饮酒耳馀冬序录程伊川先生充崇正殿说书神宗除丧有司将以开乐置宴先生奏请罢宴曰除丧而用吉礼则因事用乐可矣今特设宴是喜之也诏遂罢之宣仁上仙东坡为礼部尚书与礼官及太常诸官关决诸礼仪事至七日忽有旨下光禄供羊酒若干欲为太后太妃皇后煖孝东坡上疏以煖孝之礼出于俚俗王后之举当化天下不敢奉诏有旨遂罢二公所言大抵一意足以为议礼之人式矣
  黄佐乡礼凡居丧吊宾至不许用币不许设酒食惟自远至者为具素食不用酒
  吕柟礼问霄问葬时执事之客用酒肉乎先生曰然不以哀而至者酒肉可也迎会葬之客用酒肉乎曰不可强也然则程子陷人于恶之说非与曰程子道广
  冯善家礼集说广记曰凡丧家为酒食以待吊者皆不可受
  吕坤四礼疑丧燕非礼也有不可已者君子不异俗焉有远客来奠仆从车马无所止栖饮食刍牧无所资赖傥居穷乡邻里宗族无可依者其孰主之礼有托邻里为之待者于人情不便且近日祭奠酒肉果肴自足燕宾不损送终之费司宾又自有人无劳孝子之陪不然留远客之无馆者可也近宾大都不坐得之丘文庄云设素馔则迂矣素食丧家事也小功缌麻之亲既殡饮酒食肉况无服之宾为设素食可乎其燕当杀常席三之二可也 北方丧家设祭遍请吊客孝子哭于前众宾拜于后亦有请宾先拜司宾陪坐于客位祭毕丧子谢客大张鼓乐醉饱归而送胙谓之行家礼不知家礼有此否夫生者与死者终身相与燕饮亲洽今停柩在殡而亲友宗族宁不泫然而赴召作乐燕笑为懽不恩陪者何人何忍举杯宾主有惭于杜蒉矣宜革
  干学案丘氏素馔之说善矣吕氏乃非之何与昔王文成居父丧湛文简来吊款之饭见肴有肉文简咈然门人以告文成不荅盖文成之待吊客原用素馔唯高年远客则间以腥味二品其待文简正以高年远客之故而文简秉礼终以用肉为非故当时论者皆两是之若依吕氏之说则是待吊客无异于待常客矣岂孝子所以自处亦岂所以处秉礼之君子哉徇流俗而忘正礼吕氏于是乎失言矣
  来知徳日录酒所以合欢礼父母死三日不举火人子三日不食齐衰二日不食大功一日不食小功缌麻再不食斩衰之丧既殡食粥齐衰之丧疏食水饮不食菜果大功之丧不食醯酱小功缌麻不食醴酒来吊之客非大功则小功非小功则缌麻菜果酰醤醴酒皆不敢食又敢饮主人之酒乎至于凡民无服之丧有匍匐之义亦不忍饮酒在主人三日不举火不能设酒在吊客不敢饮酒若公然饮酒则昔人所谓既不能以礼自处又不能以礼处人也此饮酒食肉必当革者一也
  陈用扬曰子于是曰哭则不歌檀弓曰吊于人是日不乐又曰行吊之日不饮酒食肉焉夫自朝至于日中昃谓之日吊日不敢乐不饮酒食肉则一日七情惟哀为易感而难化诚敬之至故也故未哭吊而已哀不歌不乐不饮酒食肉既哭吊而犹哀不歌不乐不饮酒食肉故曰君子哀乐不同日以全哀也观此则凡为宾客者岂宜饮酒食肉于丧家耶
  姚翼家规通俗编客吊奠毕主人哭入丧次主宾者陪客出厅事或献之茶道远者小宴之○越俗礼待吊客必极丰侈阳明先生居丧尽革之惟遇高年远客则蔬食中间腥二品此可以为法
  张文嘉齐家宝要凡宾来吊奠者道路如远则具素馔待之今人或盛张酒食甚违礼制 丧家用斋正儒者守礼事也奈何其背而不遵耶揆其所由皆縁孝子忘哀而饮啖不得不以荤酒奉亲宾嗟乎罔极之恩粉身难报乃区区一饮食间不能少尽此心乎今纵不能遵不食菜果之文亦当恪守不御酒肉之禁其待宾自入敛开丧以至举殡安葬一切皆用素馔从事以遵典礼谁无父母人同此心则吊者自皆大悦虽善谑者不能肆具诛求矣当此风俗頺敝之时力行古道上则尽孝报亲下则主持名教吾厚有望于忠信笃敬之君子 又凡丧皆宜斋素不独亲丧为然
  朱董祥读礼纪略知生者吊知死者伤礼也吴俗不为之考凡有丧遍为讣告甚至邀人以吊于讣状中书傥蒙光吊不胜哀感等语吊者毋论知与不知概为之吊丧家设盛馔饮酒欢笑呜呼丧所何地也竟为酒食燕乐之场知礼者痛革之惟远方亲长则设蔬食四品丰则间腥二品止矣至于丧状遍讣亦失礼之至悉宜革之
  孝帛
  杨士奇集遗命凡今丧家遇亲朋来吊者皆散孝帛此是北方风俗南方素无此礼古礼亦无盖吊是常礼孝是凶物岂可进凶物请他人为己持孝大非礼吾死后切不可行或有缙绅大夫来吊者待宾者明谢以非礼不敢䙝渎实非慢也
  来知徳日录今俗有翦麻布散吊客名为孝帛殊不知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之缕各有精麄今不论精麄而乱加人之首邪羔裘玄冠礼不可吊白马素车吊客当然而主人反以素布加吊客之首何哉此孝帛所当革者一也
  顾清论丧礼书送帛谢孝二事诸公之论互有异同仆案此二条者家礼无明文惟居丧杂仪中谢状式下注云三年之丧未卒哭只令子侄发谢书今之谢孝盖昉于此然只令子侄发书则未尝躬诣人门如今所谓谢孝也今诸君谓谢孝不当变轻服窃谓此一节好古君子自当据礼不行若欲行之则只得轻服礼三年之丧既葬换葛衫小祥换练服以次而轻而墨衰从事古犹不废齐斩之服岂所以为容者而欲其以此叩人之门乎凡荅谢或在既葬之后而送帛必于未葬之先既葬犹令子侄发书则送帛而子侄出名未为无据又所以令子侄发书者非自为尊大也盖以孝子居丧神志荒迷故设䕶丧设司书设司货各掌其事以不夺孝子哀戚之情此古人制礼之意也今士庶之家固不能然若卿大夫行之自不为过但以其他大节或未能一一合礼而独于此行之所以致此纷纷之说耳温公云凡吊及送葬者当问主人所乏分道营办贫者为之执绋负土母扰及其饮食财货夫帛非财货之类乎今不以受者为非而顾议送者之得失亦见其过矣原其所以盖由其他失礼皆无预于人而此一节乃类于轻已所以于此见之独详而于彼则不觉耳孔子曰丧与其易也宁戚假令送帛谢孝皆礼所当然孝子行之又一一合礼亦不过所谓易耳未见其为尽善也况今之送葬铙歌聒天旌旗翳日倡优妓乐填巷塞道皆孝子慈孙所不忍见者既已恬然行之则此二事当与不当又何足计乎大抵今之行礼者多遗其本而粉饰于其末论其事者亦忘其大者之为非而指摘其细小之一二是皆所谓放饭流歠而问无齿决者也钱嘏曰礼经家礼俱无谢孝之文琼山丘氏曰今之居丧者舍朝夕之奠奔走道涂有浃旬经月而不归者或有不行怪责丛焉亦大违先王倚庐之制矣五经通义云诸侯未葬嗣子闻天子崩不奔丧糓梁传曰周鲁各有丧周人曰吾臣也使人可也鲁人曰吾君也使大夫则不可也故周人吊鲁人不吊是天子犹以其未葬而不使奔丧鲁人在丧即君亦不往吊无非体孝子不忍离几筵之意也案曲礼凡非弗丧非见国君无不荅拜者则吊丧之不荅拜明矣况今吊毕而孝子哭出稽颡拜宾已尽谢孝之礼何必他日又踵门乎此非礼之礼即曰违众当所弗避也
  干学案送帛一事古礼所无古人于凡民之丧匍匐救之有禭有赗有赙有赠其族更相为周恤赗赙承含皆有正礼否则有司罚之丧中往往有馀财故惟君子不家于丧而今日吴中丧家反罄财以待亲党朋友脱或不然人必讥为惜财弃礼故虽贫者亦多勉强从事此实非礼之至不可以不正惟知礼君子不顾世俗之浮议而直已之亦挽回陋习之一端也 谢吊已见第四十四卷拜君命及宾条当参考
  冯善家礼集说或问碎裂布绢给散亲识孝帛有费于财无益于事然世俗行之久矣当如何曰葬具已备而有馀财不免随俗行之若家无馀财因惧薄俗非笑致卖田宅以营办者决不可也甚至衣衾葬具反为苟且弃本逐末莫此为甚士君子当力变之移此布帛之财厚其葬具岂不美乎
  异姓为后
  春秋襄公五年夏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
  公羊传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为叔孙豹率而与之俱也叔孙豹则曷为率而与之俱盖舅出也注巫者鄫前夫人襄公母姊妹之子也俱莒外孙故曰舅出 疏盖舅出也谓巫是襄公舅氏之所出姊妹之子谓之出也言盖者公羊子不受于师故疑若下传盖欲立其出也之类莒将灭之故相与往殆乎晋也注殆疑疑谳于晋齐人语莒将灭之则曷为相与往殆乎晋取后乎莒也其取后乎莒奈何莒女有为鄫夫人者盖欲立其出也注时莒女嫁为鄫后夫人夫人无男有女还嫁之于莒有外孙鄫子爱后夫人而无子欲立其外孙书者善之得为善者虽扬父之恶救国之灭者可也
  榖梁传外不言如而言如为我事往也注外相如不书为鲁事往故同于内 疏公羊以鄫世子巫是鄫之前夫人莒女所生其巫之母即是鲁襄公同母姊妹鄫更娶后夫人于莒而无子有女还于莒为夫人生公子但鄫子爱后之夫人故立其外孙莒之公子故叔孙豹与世子巫如晋讼之此传直云为我事往也不知更为何事故徐邈注此取左氏为说云为我事往者谓请鄫于晋以助已出赋也今范云外相如不书为鲁事往故同于内也下文灭鄫此传亦同公羊取外孙为嗣则此之如晋同公羊理亦无损但巫纵与鲁同是莒之外孙传不得云为我事往也况又上四年范注云姒氏襄公母杞姓也则襄公母非莒女也若同左氏则于𫝊文为顺未审范意如何或当范虽从公羊外孙为嗣此明如晋非为外孙春秋秋公会晋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齐世子光吴人鄫人于戚穀梁范𡩋注鄫以外甥为子曾夷狄之不若故序吴下鄫公羊何休注孔子曰言不顺则事不成方以吴抑鄫国列在称人上不以顺辞故进吴称人所以抑鄫者经书莒人灭鄫又与巫诉巫当存恶鄫文不见见恶必以吴者夷狄尚知父死子继故以甚鄫也
  六年秋莒人灭鄫范𡩋注莒是鄫甥立以为后非其族类神不歆其祀故言灭鄫何休注莒称人者莒公子鄫外孙称人者从莒无大夫也言灭者以异姓为后莒人当坐灭也不月者取后于莒非兵灭穀梁传非灭也注非以兵灭中国日卑国月夷狄时鄫中国也而时非灭也家有既亡国有既灭注灭犹亡亡犹灭家立异姓为后则亡国立异姓为嗣则灭既尽也灭而不自知由别之而不别也注鄫不达灭亡之义故国灭而不知莒人灭鄫非灭也立异姓以莅祭祀灭亡之道也疏重发𫝊者非兵灭故重明之由别之不别也言鄫所以灭者立嗣须分别同姓而鄫不别也旧解云别犹识也言鄫君惟识知国须立后不能分别异姓之不得
  胡安国传穀梁子曰莒人灭鄫非灭也立异姓以莅祭祀灭亡之道也公羊亦云莒女有为鄫夫人者盖欲立其出也或曰鄫取莒公子为后罪在鄫子不在莒人春秋因以梁亡之例而书鄫亡不当但责莒人也今直罪莒舎鄫何哉曰莒人之以其子为鄫后与黄歇进李园之妹与楚王吕不韦献邯郸之姬于秦公子其事虽殊其欲灭人之祀而有其国则一也春秋所以释鄫而罪莒欤以此防民犹有以韩谧为世嗣昏乱纪度如郭氏者
  张栻曰原民之生与万物并于天地之间父天而母地本一而已而于其身莫不有父母之亲兄弟之爱以至于宗支之属釐分缕析血脉贯通分虽殊而本实一此性之所具而天之所为也圣人有作立姓以别其系严宗以谨其承亦因夫性之自然理之所不可易者而已苟惟强离其所系而合于其所不可合是岂性也哉是故神不歆非祀而民不祀非族以此防民而春秋之时犹有身为诸侯而立异姓以莅祭祀如鄫子之为者圣人书之曰莒人灭鄫谓其先无血食之理也岂不深切著明哉
  铉翁曰周衰伦教不明有以他姓为继嗣者灭人之国而人自以为非灭如鄫事者往往有之圣人特于此垂训焉苟以为莒实灭鄫则是时晋悼主盟岂有莒灭同盟之国而全置不问哉
  庐陵李氏曰灭鄫之说先儒所以不取左氏者岂非以昭四年复有鲁取鄫之文故以此为非实灭乎赵子案其事情以为莒人以兵破鄫立其子使守之而为附庸其子又鄫之外孙令奉鄫祀然神不歆非类是使鄫绝祀故须书灭公谷但传得立鄫甥守祀之说而不知事实耳莒今灭为附庸后鲁取得之故复书取也究此则三𫝊亦互相通此恐得其实
  通典后汉吴商异姓为后议或问以异姓为后然当还服本亲及其子当又从其父而服邪将以异姓而不服也荅曰神不歆非族明非异姓所应祭也顷世人无后并取异姓以自继然本亲之服骨血之恩无绝道也异姓之义可同于女子出适还服本亲皆降一等至于其子应从服者亦当同于女子之子从于母而服其外亲今出为异姓作后其子亦当从于父母服之也父为所生父母周子宜如外祖父母之加也其昆弟之子父虽服之大功于子尤无尊可加及其姊妹为父小功则子皆宜从于异姓之服不得过缌麻也 魏时或为四孤论曰遇兵饥馑有卖子者有弃沟壑者有生而父母亡无缌麻亲其死必也有俗人以五月生子妨忌之不举者有家无儿收养教训成人或语汝非此家儿礼异姓不为后于是便欲还本姓为可然不博士田琼议曰虽异姓不相为后礼也家礼曰绝嗣而后他人于理为非今此四孤非故废其家祀既是必死之人他人收以养活且褒姒长养于褒便称曰褒姓无常也其家若绝嗣可四时祀之于门户外徐干曰祭所生父母于门外不如左右边特为立宫室别祭也有子可以为后所谓神不歆非类也大理王朗议曰收捐拾弃不避寒暑且救垂绝之气而肉必死之骨可谓仁过天地恩逾父母者也吾以为田议是矣王修议曰当须分别此儿有识未有识耳有识以往自知所生虽创更生之命受育养之慈枯骨复肉亡魂更存当以生活之恩报公妪不得出所生而背恩情报生以死报施以力古之道也军谋史于达叔议曰此四孤者非其父母不生非遇公妪不济既生既育由于二家弃本背恩实未之可子者父母之遗体乳哺成人公妪之厚恩也弃绝天性之道而戴他族不为逆乎郑伯恶姜氏誓而绝之君子以为不孝及其复为母子传以为善今宜谓子竭其筋力报于公妪育养之泽若终为报父在为母之服别立宫宇而祭之毕已之年也诗云父兮生我母兮鞠我今四子服报如母不亦宜乎爱敬哀戚报恩备矣崔凯丧制駮曰以为宜服齐衰周方之继父同居者司徒广陵陈矫字季弼本刘氏养于陈氏及其薨刘氏弟子疑所服以问王肃荅曰昔陈司徒丧母诸儒陈其子无服甚失理矣为外祖父母小功此以异姓而有服者岂不以母之所生反重于父之所生不亦左乎为人后者其妇为舅姑大功妇他人也犹为夫故父母降一等祖至亲也而可以无服乎推妇降一等则子孙宜依本亲而降一等 宋庾蔚之曰四孤之父母是事硋不得存养其子岂不欲子之活推父母之情岂不欲与人为后而苟使其子不存邪如此则与父命后人亦何异既为人后何不戴其姓神不歆非类盖舎己族而取他族为后若己族无所取后而养他子者生得养己之老死得奉其先祀神有灵化岂不加其功乎唯所养之父自有后而本亲绝嗣者便当还其本宗奉其宗祀服所养父母依继父齐衰周若二家俱无后则宜停所养家依为人后服其本亲例降一等有子以后其父未有后之间别立室以祭祀是也
  三国志魏太和六年明帝爱女淑薨追谥为平原懿公主取母甄后亡从孙黄与合葬追封黄列侯以夫人郭氏从弟悳为之后承甄氏姓封悳为平原侯袭公主爵孙盛曰于礼妇人既无封爵之典况于孩末而可建以大邑乎悳自异族援继非类匪功匪亲而袭母爵违情背典于此为甚陈群虽抗言杨阜引事比并然皆不能极陈先王之礼明封建继嗣之义忠至之辞犹有阙乎
  顾湄曰案周礼媒氏禁迁葬与嫁殇者注迁葬谓生时非夫妇死既葬迁之使相从也魏武之于仓舒曹叡之于女淑是迁葬也是嫁殇也皆逆礼乱伦之大者至于以郭后甄失礼之中又失礼焉何曹氏之悖谬一至是耶
  晋书贾充传充薨子黎民前死无嗣充妻郭槐辄以外孙韩谧为黎民子奉充后郎中令韩咸中尉曹轸谏槐曰礼大宗无后以小宗支子后之无异姓为后之文无令先公怀腆后土良史书过岂不痛心槐不从咸等上书求改立嗣事寝不报槐遂表陈是充遗意帝乃诏曰太宰鲁公充崇徳立勲勤劳佐命背世殂陨毎用悼心又𦙍子蚤终世嗣未立古者列国无嗣取始封支庶以绍其统而近代更除其国至于周之公旦汉之萧何或豫建元子或封爵元妃盖尊显勲庸不同常例太宰素取外孙韩谧为世子黎民后吾退而断之外孙骨肉至近推恩计情合于人心其以谧为鲁公世孙以嗣其国自非功如太宰始封无后如太宰所取必以己自出不如太宰皆不得以为比及下礼官议充谥博士秦秀议谥曰荒帝不纳博士段畅希旨建议谥曰武从之秦秀传充薨秀议曰充舎宗族弗授而以异姓为后悖礼溺情以乱大伦昔鄫养外孙莒公子为后春秋书莒人灭鄫圣人岂不知外孙亲邪但以义推之则无父子耳又案诏书自非功如太宰始封无后如太宰所取必已自出如太宰不得以为比然则以外孙为后自非元功显徳不之得也天子之礼盖可然乎绝父祖之血食开朝廷之祸门谥法昏乱纪度曰荒请谥荒公不从殷仲堪传仲堪为荆州刺史以异姓相养礼律所不许子孙继亲族无后者唯令主其烝尝不听别籍以避役通典范𡩋与谢安书称无子而养人子者自谓同族之亲岂施于异姓今世行之甚众是谓逆人伦昭穆之序违经典绍继之义也
  陈淳曰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古人继嗣大宗无子则以族人之子续之取其一气感通可以嗣续无间此至正大公之举圣人所不讳也后世理义不明人以无嗣为讳不肻显立同宗之子多是潜养异姓阳若有继阴已绝矣春秋鄫子取莒公子为后圣人书曰莒人灭鄫是也
  唐顺之撰施推官墓志有名渐者龚氏妹所生子也初公未有子因子渐公卒渐行三年丧以子报之观公之所以待渐与渐之所以报公者乡人皆以为厚而予以此未知公之心也呜呼甥舅之不相为后也久矣古者縁恩以制服据义以立宗故袒免无服之族人且得相后而功服之甥舅且不得相后是古人所以敬祖重宗也谁能易之以公之意固知渐之不能久于施氏而况施氏之有后无后固不在渐矣观公尝录水东日记所载周氏之事及诸子荅汪尚书之书而自题其后盖不以周氏之祭其外家为是而必以朱子为外家立后之言为不可易也此固公之所以阴属意于其渐者与
  柴绍炳养子归宗议礼异姓不相为后盖神不歆非族以他人之子承祧与斩其祀等故春秋书莒人灭鄫是也律有立适子违法一条中云凡无子而乞异姓人子为后及以己子与人为后者罪惟均其子归宗是则养子为后有乱宗之嫌君子设遇此等断当敕归所生以复其姓必矣然而律设大法礼顺人情其间事势亦有经变难以画一论也故律又曰在三岁以下收养者许从其姓但不得便立为后盖以此人幼穉未识所生无复姓之道而养父仍当自立其宗差获并全耳然其意本为勲贵之家冒姓袭爵而设也若事殊冒荫情均式谷亦既许从其姓虽不承祧已同亲祢假令所养之家旁支悉斩无可援继便以养子为嗣生事死送不犹愈乎故律文于昏姻条有乞养男女之说是又明为单𫝊绝嗣者善通其穷矣况子于父母恩称罔极生之育之亦各载半古人有四孤之说若弃而不收立同沟瘠赖有公妪为之存活即非遗体事俦所天此不得以育之之恩轻于所出也明矣故赵武报程婴存孤服丧三年为之祭邑春秋祀之世世勿绝董仲舒断甲乙之狱曰甲生乙不能长育以乞丙于义已绝矣可知有子不能育而乞人为子者有毛里之属而鲜顾复之恩则没身不得疵其谓他人父也昔叶梦得在许昌岁祲民饥患遗弃小儿乏人收养乃为书籍给之令依养父母继所生不许复认盖父子本天属亦有义合胜天者固事之变矣若在有知以往难昧所生者奈何王修以为报生以死报赐以力古之道也然长育本生恩义并重其间又当因时制宜焉庾蔚之曰使所养之父有后可立当为置后而还本宗丧之如同居继父服齐衰周若所养无后宜停所养家依为人后服其本亲例降一等俟已有子以后其父未有后之先则立室以祀之是也此论近情通俗然在今则依律归宗更无敢异者要之善处始终不负长育岂容一朝决去以为是哉昔范仲淹少孤随母改适朱氏遂冒其姓长仕于朝奏复本姓为范念继祖之恩特回已官爵以赠之其子姓咸加存恤亚于同产庶几两得之后之君子身遇此事自当以木本水源为重而抚育恩勤亦不得轻则复姓置后制服崇报皆衡其缓急处之曲全斯为变而不失其中若夫为人父母者既以螟蛉为悔当无遽免之怀既贫难即推以与人成立即夺之归已使为子者进退维谷首尾衡决吾不能为若人解也始类子胥寄子之言终有骠骑拜父之事犹宜归功所养一辞再让庶几合于礼矣汪琬为外祖后辨广之之嗣于毛也殆与春秋莒人灭鄫类与予则曰不类鄫人无后故以莒公子为后今毛氏既后兄弟之子矣而复后外孙是不可以己乎为人后者为之子莒公子之后鄫也为之子者也今毛氏独抚广之为孙使广之无所后之祢而有所后之祖殆再乱其系也是不可以己乎吾故曰非莒鄫类也鬼神不歆非族当广之之岁时祭告也毛之先人享之乎不享也其称孝孙也孝曽孙也毛之先人受之乎不受也揆之于礼失孰甚焉然则反汪之姓受汪之祀是在善继广之之志者或谓世俗往往养他姓子为后为所养后者宜如之何予曰先儒尝言之矣所养父母而未有后也宜立别室以祭今毛氏有后矣有后则虽不祭可也旧谱附广之一支于谱末予仍系诸次冯公之后以俟知礼者云干学案汪氏云鄫无后而以莒之子为后鄫未尝无后也公羊传明言鄫世子巫是鄫之前夫人莒女所生鄫更娶后夫人于莒而无子有女还于莒为夫人生公子鄫子爱后夫人故立其外孙据此则鄫先已立世子巫后舎巫而立外孙也知其先立巫者襄五年经文称鄫世子巫而左氏谓之太子巫是以知其立巫为后必告于大国者也舎众著之适长而昵于床笫之情迎异姓以为后其事盖自古未闻考之三传注疏略有同异意者其别有故而传之或讹与今但以公谷之辞推之其罪实浮于贾充辈远矣先王之制礼也宗无后者为之置后今鄫本有后也而反立异姓以为后何为而不灭亡与案律乞养异姓义子以乱宗族者杖六十若以子与异姓人为嗣者罪同其子归宗此乞养异姓子亦言无后者耳若鄫莒之事又律文所不载当从重科断者也
  合葬前夫
  晋书卞壸传淮南小中正王式继母前夫终更适式父式父终丧服讫议还前夫家前夫家亦有继子奉养至终遂合葬于前夫式自云父临终母求去父许诺于是制出母齐衰期壸奏曰就如式父临终许诺必也正名依礼为无所据若夫有命须显七出之责当存时弃之无縁以绝义之妻留家制服若式父临困谬乱使去留自由者此必为相要以非礼则存亡无所得从式宜正之以礼魏颗父命不从其乱陈干昔欲以二婢子殉其子以非礼不从春秋礼记善之并以妾媵犹正以礼况其母乎式母于夫生事奉终非为既绝之妻夫亡制服不为无义之妇自云守节非为更嫁离绝之断在夫没之后夫之既没是其从子之日而式以为出母此母以子出也致使存无所容居没无所托地寄命于他人之门埋尸于无名之冢若式父亡后母寻没于式家必不以为出母明矣许诺之命一耳以为母于同居之时至没前子之门而不以为母此为制离绝于二居裁出否于意断离绝之断非式而谁假使二门之子皆此母之生母恋前子求去求绝非礼于后家还反又非礼于前门去不可去还不可还则为无寄之人也式必内尽匡谏外极防闲不绝明矣何至守不移于至亲略情礼于假继乎继母如母圣人之教式为国士闺门之内犯礼违义开辟未有于父则无追亡之善于母则无孝敬之道存则去留自由亡则合葬路人可谓生事不以礼死葬不以礼者也亏损世教不可以居人伦诠正之任案侍中司徒临颍公组敷宣五教实在任人而含容违礼曽不贬黜扬州大中正侍中平望亭侯㒯淮南大中正散骑侍郎弘显执邦论朝野取信曽不能率礼正违崇孝敬之教并为不胜其任请以见事免组𣋓弘官大鸿胪削爵土廷尉结罪疏奏诏特原组等式付乡邑清议废弃终身
  干学案合葬前夫此所仅见使死而有知何以见前夫于地下其悖礼乖义孰甚焉卞忠贞之论正矣
  佛事
  北史魏胡太后父国珍卒诏自始薨至七七皆为设千僧斋令七人出家百日设万人斋二七人出家
  干学案七七百日之说本出于释氏不知何王之时竟用以为治丧之节其见于史传则惟此为始将尔时初用其说邪抑其前已有之邪然不可考矣
  北齐书孙灵晖传灵晖尝为南阳王绰师及绰以罪诛灵晖遂停废从绰死后毎至七日至百日灵晖恒为绰请僧设斋行道
  万斯同曰古之丧礼无所谓七七百日之说也降及后世自天家以迄民俗靡不用之愚尝欲究其所始而不可得迨观汉明帝营夀陵之诏有云过百日惟四时设奠百日之说始见于史意者尔时佛法初入明帝即用其教邪不然何以有百日之说也或者谓古礼三月而葬三虞而卒哭百日正合三月之期不知三月乃大夫士之礼明帝天子也而用大夫士之礼乎则非三月之期明矣其他若胡后之追报其父孙灵晖之追报其王皆用七七百日之说则在汉明六七百禩之后其时释教已大行固不足为怪矣但玩其文亦止于此时设斋行道则知魏齐之世初非竟用其说以为治丧之节也至杨垂七七斋说但以其日送卒者衣服于佛寺而李习之犹辟之则知中唐之世犹未尽用其说以为治丧之节也其率天下而用为治丧之节不知起于何时呜呼正礼不行而群然以邪说为正礼庸非司世教者之责哉
  唐书姚崇治令曰今之佛经罗什所译姚兴与之对翻而兴命不延国亦随灭梁武帝身为寺奴魏胡太后以六宫入道皆亡国殄家近孝和皇帝发使赎生太平公主武三思等度人造寺身婴夷戮为天下笑五帝之时父不丧子兄不哭弟致仁夀无凶短也下逮三王国祚延久其臣则彭祖老聃皆得长龄此时无佛岂钞经铸像之力设斋施佛之功邪縁死丧造经像以为追福夫死者生之常古所不免彼经与像何所施为儿曹慎不得为此
  李翺去佛斋说序云故温县令杨垂为京兆府参军时奉叔父司徒命撰集丧仪其一篇云七七斋以其日送卒者衣服于佛寺以申追福翺以杨氏丧仪其他皆有所出多可行者独此一事伤礼故论而去之将存其馀云 杨氏之述丧仪岂不以礼法迁坏衣冠士大夫与庶人委巷无别为是而欲纠之以礼者邪是宜合于礼者存诸愆于礼者辨而去之安得专已心而言也苟惧时俗之怒已邪则杨氏之仪据于古而拂于俗者多矣置而勿言则犹可也既论之而书以为仪舍圣人之道则祸流于将来也无穷矣
  五代史石昂传昂父平生不喜佛说父死昂于柩前诵尚书曰此吾先人之所欲闻也禁其家不可以佛事污吾先人
  儒林公议马元儒学精深名齐孙奭居丧不为佛事但诵孝经而已时人称其颛笃
  宋史穆修母死自负榇以葬日诵孝经丧记不饭浮屠为佛事
  司马氏书仪世俗信浮屠诳诱于始死及七七日百日期年再期除丧饭僧设道场或作水陆大会写经造佛修建塔庙云为死者灭弥天罪恶必生天堂受种种快乐不为者必入地狱锉烧舂磨受无边波吒之苦殊不知人生含气血知痛痒或翦爪剃发从而烧斫之已不知苦况于死者形神相离形则入于黄壤腐朽消灭与木石等神则飘若风火不知何之假使锉烧舂磨岂复知之且浮屠所谓天堂地狱者计亦以劝善而惩恶也苟不以至公行之虽鬼可得而治乎是以唐庐州刺史李丹与妹书曰地狱无则己有则小人入人亲死而祷浮屠是不以其亲为君子而为积恶有罪之人也何待其亲之不厚哉就使其亲实积恶有罪重赂浮屠所能免乎此则中智所共知而举世滔滔而信奉之何其易惑难晓也甚者至有倾家破产然后已与其如此曷若蚤买田营墓而葬之乎彼天堂地狱若果有之当与天地俱生自佛法未入中国之前人死而复生者亦有之矣何故无一人误入地狱见阎罗等十王者邪不学者固不足与言读书知古者亦可以少悟矣
  二程全书正叔言某家治丧不用浮屠在洛亦有一二人家化之道场之用螺钹盖胡人之乐也今用之死者之侧是以其乐临死者也天竺之人重僧见僧必饭之因使作乐于前今乃为之于死者之前至如庆祷亦杂用之是甚义理如此事被他欺瞒千百年无一人理会者
  宋史高宗崩台臣乞定丧制尤袤奏释老之教矫诬䙝渎非所以严宫禁崇几筵宜一切禁止
  陆游家训吾见平时丧家百费方兴而愚俗又侈于道场斋施之事彼初不知佛为何人佛法为何事但欲夸邻里为美观耳以佛经考之一四句偈功徳不可称量若必以侈为贵乃是不以佛言为信吾死之后汝等必不能都不从俗遇当斋日但请一二有行业僧诵金刚法华数卷或华严一卷不啻足矣如此为事非独称家之力乃是深信佛言利益岂不多乎又悲哀哭踊是为居丧之制清浄严一方尽奉佛之礼毎见丧家张设器具吹击锣鼓家人往往设灵位辍哭泣而观之僧徒衒技几类俳优吾常深疾其非礼汝辈方哀慕中必不忍行吾所疾也且侈费得福则贪吏富商兼并之家死皆生天清节贤士无所得财悉当沦坠佛法天理岂容如是此是吾告汝等第一事也此而不听他可知矣 升济神明之说惟出佛经黄老之学本于清浄自然地狱天宫何尝言及黄冠辈见僧获利从而效之送魂登天代天肆赦鼎釡油煎谓之炼度交棃火枣用以为修可笑者甚多尤无足议聊及之耳 近世出葬或作香亭魂亭寓人寓马之类一切当屏去僧徒引导尤非敬佛之意广召乡邻又无益死者徒为重费皆不须为也干学案放翁家训戒子孙勿作佛事可谓不惑于邪说者矣乃又令其诵金刚法华诸经何也得毋信道不笃尚有流俗之见存乎顾其说有可取者故略其瑕而录之
  朱子语类或问亲死遗嘱教用僧道则如何曰便是难处或曰也可以不用否曰人子之心有所不忍这事须子细思量 或问设如母卒父在父要循俗制丧服用僧道火化则如何曰只得不从曰其他都是皮毛外事若决如此做从之也无妨若火化则不可泳曰火化则是残父母遗骸曰此话若将与丧服浮屠一道说便是未识轻重在
  真西山读书记程子家治丧不用浮屠在洛亦有化之者司马氏辟之尤严然彼之教得行由我之礼先废使今之居丧者始死有奠朔有殷奠虞祔祥禫皆有奠既足以尽人子追慕之情则于世俗之礼且将不暇为之矣不复祭礼而徒曰勿用浮屠使居丧者伥伥然无以报其亲未见其可也
  干学案西山之说谓世俗无始死朔旦诸奠故佛教得行愚以为不然世岂有居丧而不设奠者乎设奠矣遂能不作佛事乎居丧用浮屠未必尽出于愚夫愚妇大要庸人则惑于邪说而不知贤者则安于习俗而不反是以若此靡靡也谓彼之教得行由我之礼先废其说是矣若曰一复祭礼遂能不用浮屠恐非拔本塞源之论也意者西山之时俗皆不行奠礼故有所感而为此说乎
  王栐燕翼诒谋录丧家命僧道诵经设斋设醮作佛事曰资冥福也出葬用以导引此何义耶至于铙钹乃胡乐也胡俗燕乐则击之而可用于丧柩乎世俗无知至用鼓吹作乐又何忍也开宝三年十月甲午诏开封府禁止士庶之家丧葬不得用僧道威仪前引太平兴国六年又禁送葬不得用乐庶人不得用方相魌头今犯此禁者所在皆是也祖宗于移风易俗留意如此惜乎州县间不能举行之也俞文豹吹剑录伊川曰吾家治丧不用浮屠盖鸣锣钹胡人乐也天竺人见僧必饭之因作此乐今用之于丧家可乎文豹谓外方道场唯启散时用铙鼓终夕讽呗讲说犹有恳切懴悔之意今京师用瑜珈法事唯即从事鼓钹震动惊感生人尚有闻之头疼脑裂况亡灵乎至其诵念则时复数语仍以梵语演为歌讽如降黄龙等曲至出殡之夕则美少年长指爪之僧出弄花钹花鼓锤专为悦妇人掠钱物之计见者常恨不能挥碎其首此东山所以决意不用而室人交谪群议沸腾虽屹立不动而负谤不少予尝举似诸明达是者十八九独一老师曰鲁人猎较孔子亦猎较注云较夺禽兽时俗所尚孔子从之者为祭祀也汉符融曰古葬者衣之以薪惟妻子可以行志自佛入中国以来世俗相承修设道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今吾欲矫俗行志施之妻子可也施之父母人不谓我以礼送终而谓我薄于亲也温公至不信佛而有十月斋僧诵经追荐祖考之训朱夀昌灼臂然顶刺血写经求得其母公及韩苏诸公歌咏其事江西尚理学黄少卿斚卒其子堮欲不用僧道亲族内外群起而排之遂从半今半古之说祭享用荤食追修用缁黄孝子顺孙追慕诚切号泣昊天无所吁哀虽俗礼胡教犹屈意焉予谓此又是一见惟识者择焉
  元史元统二年中书省臣言佛事费用以世祖时较之岁増金银缯帛钞太广请除累朝期年忌日之外馀皆罢从之
  武宗崩仁宗哀恸不已察罕再拜启曰庶民修短尚云有数圣人天命夫岂偶然天下重器悬于殿下纵自苦如宗庙太后何仁宗辍泣曰曩者大丧必命浮屠何益我欲发府库以赈鳏寡孤独若何曰发政施仁文王所以为圣殿下行之幸甚
  虞集撰吴澄行状英宗即位诏学士伞萨尔集善书者粉黄金写浮屠藏经有旨自上都来使左丞苏苏诏先生为之序先生曰主上写经之意为国为民甚重事也但追荐冥福臣所未知盖释氏因果利益之说人所喜闻至今轮回之事彼之高者且不谈其意止为为善之人死则上通高明其极品则与日月齐光为恶之人死则下沦污秽其极下则与沙虫同类其徒遂为超生荐拔之说以蛊惑世人今列圣之神上同日月何待子孙荐拔且国初以来凡写经追荐之事不知其几若超拔未效是无佛法矣若超拔已效是诬其祖矣撰为文辞不可以示后世左丞曰上命也先生请俟驾还复奏之会上崩不及奏而止
  明律居丧之家修斋设醮若男女混杂所重在此饮酒食肉者家长杖八十僧道同罪还俗
  刘基书刘禹畴传后世之所谓浮屠者果何道而能使人信奉若是哉人情无不爱其亲亲没矣哀痛之情未置而谓冥冥之中欲加以罪孰不惕然而动于其心间有疑焉则群咻之若目见其死者拘于囵圄受棰楚而望救者故中材之人莫不波驰而蚁附虽有笃行守道之亲则亦文致其罪以告哀于土偶木俑之前彼固自以为孝而不知其为大不孝岂不哀哉且宰天地者帝也彼则谓有佛焉有呼而求救不论是非虽穷凶极恶无不引手援之使有罪者勿加刑是以情破法也夫法出于帝而佛破之是自获罪于天也吾知其无是事也昭昭矣
  方孝孺曰丧而用浮屠之术亲没于床不于礼而于浮屠不哭泣擗踊而于锺磬铙钹非是之务则人交笑以为简呜呼是何其不察而至于此极乎彼浮屠之所谓轮回者果可信耶人得气而生气尽而死死则不复有知矣苟有焚炙刲割佚乐适意身且不有而何以受之形尽气尽而魂升魄降无所不尽安能入人胸腹重生于世而谓之轮回也哉傥或有之人固不知之也浮屠亦人耳何自而独知之彼以其茫昧不可揣索故妄言以诬世夫岂可信而事其教乎天下之人其心淫浸胶固非空言所能革也吾独以告吾族人亲丧必以三年三年之制必循礼勿以浮屠从事违者共罚之
  两浙名贤录平阳人章永母卒执丧如礼俗饭佛老以为冥资永独晨昏跪诵孝经曰此吾圣人所以教孝者
  邹守益丧祭礼要序爱亲敬长民之恒性也生而爱敬之没则无所用其情矣故宝其体魄而藏之求其精爽而祀之所以引其爱敬之情恳切固结而不可解也西竺之地僻在要荒不获睹先王之礼乐而其哀死慕亡之情亦有所不能已于是佛之徒自以其智创为科条而其俗亦相与遵之其后寖淫以入中华中华之人反相率以变于夷而莫之省也譬诸深山穷谷未尝得食五谷之美而采薇蕨拾橡栗以充其腹出而号于通都曰凡欲饱者从吾之教则世必哄然笑之矣以吾列圣典章文物之懿不啻稻粱菽稷而世顾舎之以奔驰于薇蕨橡栗之求其智不亦傎乎
  吕坤曰地狱受苦他生之说自佛氏入中国始闻往往有微验者姑无论有无即有之阴阳一理耳人代法曹非不肖甚未有公然从请托受贿赂而免人罪者今以淫邪无行之僧道䙝诸天众圣之神明破狱诵经焚钱化纸为死者免罪超生使地狱而皆邪鬼也则可果阎罗公直业镜分明平生罪恶岂能祷而免乎人但为善而已语云地狱无善人天堂无恶鬼信然若死者必欲作佛事有遗言稍听之可也陈龙正曰居丧迎僧此最不肖子弟所为或因妇女崇信或因僮仆规利或因无知亲友从㬰迫胁子孙见义不确恐有吝财忘亲之嫌勉强从之岂知哭泣祭葬之间尽哀尽礼奚忘奚吝使其亲守正一生乃以邪道诬之于身后事死如事生固如是乎傥父母生前有崇佛之僻正宜为之盖愆直断以从治不从乱之义廓而清之此大孝也所谓宜执礼以破俗者也
  干学案朱子语类及吕坤氏所言父母遗命作佛事子从之无害虽曰顺承亲志终以非礼事其亲庸得为孝必如陈氏所言盖愆之说为据经而守正诚孝子慈孙所当法也
  张士俊曰世俗浮屠破狱之文布榖于地为狱门墙皆具而又画纸为厉鬼四立环之乃置人父母之重其间众僧讲读佛说一僧手锡画破其狱为子者号泣僻踊奉重而出如从狱之见其父母也而救之者呜呼佛之为斯世害极矣吾观楞严虽不免于凿然佛与阿难富䄛那反复讲论剖析毫厘以自畅其偏指学者不幸而不得游孔孟之门闻性命之语以得道之正传一见其书乐其说之坚而辨也虽贤智亦惑之矣至于所谓破狱陋谬无义理而同於戏世之所谓荐绅之徒莫知其非亦从而行之则可笑也始创为此者谁乎诚不仁者哉记曰士人有善本诸父母言欲其亲有令名也今中人以下得免刑者多矣其犯法而至拘于狱者罪大恶积之人也悲夫夫亲之端谨无过而诬之与亲之不能无过而彰之又从而甚之卒归无益皆有所不可呜呼佛之治丧率威胁势劫以恐愒人而实虚幻不可信者精气为物㳺魂为变人之生也气渐而聚聚而凝结以为人其死也气渐而散散而僵仆以至于亡亡则魂无不之矣安有块然者而缚执之患苦之哉司马温公谓人生含气血知痛痒或爪翦发剃从而烧斫已不知畏况于死者形神相离形如黄壤与木石等神则飘若风火虽使锉舂岂复知之其言最为明备可以觉天下之愚者吾颇爱之而世不察也古礼废坏久矣三年丧之制葬祭之式历世既多大半杂乱澌灭人莫不不忍于亲而无可以用其情见佛氏有所谓治丧者则群趋焉曰是可以致吾孝矣吾谓三年丧之衣服饮食居寝与葬之时月祭之奠献之属当会通而増损之使家喻户晓可以尽心无憾则佛道不禁自止人之饥也至于饭皮饭纸非其嗜之也饥使之然也仓有馀粮苙有馀蓄则㗖粟啜肉虽强之皮与纸而不下咽矣此必然之势也
  华氏虑得集俗作醮事佛事贤哲者自宜断然不作勿泥于俗习可也人子欲为父母资福在乎修徳行仁力为善事苟能移其所费于棺衾殡葬礼祭之用而尽其爱亲之心岂不合于天理哉在明识者之所择焉
  魏禧地狱论序予笃信地狱为事理所必有而诵经崇佛消灾灭罪之说为事理所必无盖崇佛可以灭罪则势力之家不妨穷凶极恶但出其什一之资即可免罪则阎罗王秪同畏势徇情之庸吏而佛乃䕶党好谀干情关说之豪绅小人恃此益敢为恶如豪家子弟倚父兄亲党为害郷里事败当有救书至也世之愚夫愚妇惑此不小若果是佛意则佛且当首坐地狱中一席矣
  避煞
  俞文豹吹剑录避煞之说不知出于何时案唐太常博士李才百已历载丧煞损害法如巳日死者雄煞四十七日回杀十三十四岁女雌煞出南方第三家杀白色男子或姓郑潘孙陈至二十日及二十九日两次回丧家故俗世相成至忌期必避之然旅邸死者即日出殡煞回何处京城乃倾家出避东山曰安有执亲之丧欲全身远害而扄灵柩于空屋之下又岂有为人父而害其子者乃独卧苫块中煞夕帖然无事而俗师又以人死日推算如子日死则损子午卯酉生人犯之者入敛时虽孝子亦避甚至妇女皆不敢向前一切付之老姬家仆非但枕籍磹扱不仔细而金银珠宝之类皆为所窃记曰凡附于身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盖亡人所随身者惟柩中物耳可不身临之此惟老成经历平时以此戒其子弟庶几临时不为俗师所惑
  张邦奇集先大父讳愖明于幽明之故鬼怪诞妄之说一无所惑越俗遭丧用术士盖棺必令举家出次于外谓之避煞否则有鬼物掊击之或病或死率有应验府君治丧黜之至今吾乡俗无避煞之扰孝子慈孙得以致慎终之诚自府君始也
  吕坤丧礼翼葬日忌十二相所属致有子妇不送丧不见榇重礼者非之
  姚翼家规通俗编阴阳家以人死年月日之干支推算死者离魂之日数以为死后如其日数而魂来复于是计日用祝巫以招之世俗丧礼中邪说莫此为甚然皆习而安之以为非此即魂无所归决不可已也能断然不行者其惟绝俗之士乎
  吴肃公读礼问煞巫也始死也日而干支数之曰煞以某日返也夫魂气则无弗之矣而期返乎哉顾湄咫闻录吴俗遭丧听信术士以亡者干支推算而计之有接煞避煞之殊有一度两度之异煞形高若干尺以是日死时为必至人或云有见之者形如雄鸡而能飞予素不信居先妣丧独守几筵从而察之绝无影响繇是益知其妄他日以语陈确庵先生先生曰无则无矣从而察之是又疑其有也予深叹服斯言自愧信道之不笃矣
  补遗
  合葬前夫
  唐书公主传安定公主中宗女也下嫁王同皎同皎得罪又嫁韦濯濯诛更嫁崔铣主薨同皎子请与父合葬给事中夏侯铦曰主义绝王庙恩成崔室逝者有知同皎将拒诸泉铣或诉于帝乃止铦坐是贬泸州都督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七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二氏礼
  僧道制服
  唐制玄宗开元二年敕道士女冠僧尼不拜二亲是为子而忘其生傲亲而徇于末自今以后并听拜父母其有丧纪轻重及尊属礼数一准常仪见金史
  干学案二氏之徒自以出家离俗竟不为亲属制服彼其本教固然也今乃使之行服虽非二氏之本教其于敦厚人伦化导异类固甚盛心也第不知唐之世曽以此条载之于律否观玄宗特颁此诏则律文之不载可知矣至明之定律遂以此条入之岂不尤为度越前王哉有司教之责者弗徒以虚文视之而违者一䋲以法庶几扶翼世教之一端云
  旧唐书释普寂终于都城兴唐寺时都城士庶曽谒者皆制弟子之服有制赐号为大照禅师及葬河南尹裴宽及其妻子并衰麻列于门徒之次士庶倾城哭送闾里为之空焉
  宋史礼志仁宗天圣七年兴化军进士陈可言臣昨与本军进士黄价同保臣预解送之后本军言黄价昨赴举时有叔为僧丧服未满臣例当駮放窃思出家制服礼律俱无明文况僧犯大罪并无縁坐犯事还俗准敕不得均分父母田园又释门仪式见父母不拜居父母丧不绖死则法门弟子为之制服其于本族并无服式望下礼官详议许其赴试太常礼院言检会敕文期周尊长服不得取应又礼为叔父齐衰期外继者降服大功九月其黄价为叔僧合比外继降服大功
  万斯同曰礼官之议以出家者比之外继降服一等不过谓期服降而大功黄价可凖其应试陈可得免其行罚耳不知其议之舛错也夫为出家之人制服但当论其宜不宜不当论其降不降也使其宜耶自有本等之服在不得从出后之例也使其不宜耶并功服且无之又何止于降等也若谓叔父可降而大功将父母可降而期服耶是何进退无据之甚也要之出家之人虽可以绝亲属之服而为之亲属者必不可以绝出家者之服以彼固游于方外而我初不断夫天伦也故礼官之议谓其调停人情则可谓其可为后世法则愚未敢以为然也
  干学案僧道不为亲属行服则为之亲属者亦当不为僧道行服矣乃黄价于为僧之叔父有服则知尔时出家之人死其亲属多为之服矣不知其亲属死出家者亦为之服否观陈可所奏则宋时无僧道行服之制可知也唐世有之而宋乃去之彼累朝定礼之儒奈何不一议及哉
  金史章宗纪明昌三年尚书省奏言事者谓释道之流不拜父母亲属败害风俗莫此为甚礼官言唐开元二年敕云闻道士女冠僧尼不拜二亲是为子而忘其生傲亲而徇于末自今以后并听拜父母其有丧纪轻重及尊属礼数一凖常仪臣等以为宜依典故行之制可明律凡僧尼道士女冠并令拜父母祭祀祖先本宗亲属在内丧服等第谓斩衰期功缌麻之类皆与常人同违者杖一百还俗
  异俗礼上
  高丽
  后汉书高句丽昏姻皆就妇家生子长大然后将还便稍营送终之具金银财帛尽于厚葬积石为封亦种松柏
  南史其俗已嫁娶便稍作送终之衣死有椁无棺后周书高丽父母及夫丧其服制同于华夏兄弟则限以三月
  隋书高丽死者殡于屋内绖三年择吉日而葬居父母及夫丧服皆三年兄弟三月初终哭泣葬则鼓儛作乐以送之埋讫悉取死者生时服翫车马置于墓侧会葬者争取而去
  高丽史礼志国恤篇五服制度斩衰三年给假百日正服子为父女子在室及已嫁而反室者为父义服妻为夫妾为君加服适孙父卒承重者为祖父曽玄孙承重者为曽高祖齐衰三年给假百日正服子为母加服适孙父卒承重者为祖母曽玄孙承重者为曽高祖母公侯以下三日而葬十三月小祥二十五月大祥二十七月禫祭齐衰周年给假三十日正服为祖父母为伯叔父及妻为姑姊妹在室为姊妹适人无夫子为兄弟为长子及妻为众子及女子为侄及侄女在室为适孙及适孙女为适曽孙庶母为其子及君之众子降服父卒母嫁为父后者无服报服亦如之义服嫁继母为子外族正服为外祖父母义服为继母慈母义母长母为妻大功九月给假二十日长殇正服为伯叔父及姑为兄弟姊妹为子及女子为侄及侄女为适孙成人正服为堂兄弟为姊妹在室为众子妻为庶子及妻为侄妻降服为姑姊妹侄女适人外族正服为舅为姨在室小功五月给假十五日正服为曽祖父母为伯叔祖父母为从祖姑在室为堂伯叔及妻为堂姑在室为兄弟妻为再从兄弟为再从姊妹在室为堂侄及堂侄女为适孙妻为侄孙及侄孙女在室为适曽孙妻殇正服为伯叔父及姑之中殇为兄弟姊妹之中殇为子及女子侄及侄女之中殇为适孙之中殇为众孙之长殇为适曽孙之长殇降服为堂姊妹适人外族正服为舅妻为外甥及外甥女在室义服为妻父母为女婿缌麻三月给假七日正服为高祖父母为堂伯叔祖父母为再从伯叔及妻为再从姑为兄弟妻为亲表兄弟及姊妹为再从侄及侄女在室为堂侄孙女为曽孙女为众孙女为曽侄孙为适玄孙降服为从祖母及堂姑适人为再从姊妹及侄孙女适人殇正服为叔父及姑之下殇为堂叔堂姑之长殇为兄弟姊妹之下殇为适孙之下殇为众孙之中殇外族降服为姨及外甥女适人正服为堂舅为舅姨兄弟及姊妹为外甥妻为外甥义服为庶母乳母凡五服闻丧给假三分之二有剩日入假限成宗四年初定此制十一年六月制六品以下不入常参官父母丧百日后所司劝令出仕除起复衔以黪服耎角遥谢行宫十五年七月定朝官遭丧给假式忌假各三日毎月朔望祭假各一日大小祥祭假各七日大祥后经六十日行禫祭假五日穆宗六年六月制五品以下官吏父母丧百日后所司劝令出仕即上让表不允遥谢后起复结衔以黪服耎角出仕显宗九年五月制文武官遭丧第十三月初忌日小祥斋给假三日其月晦日小祥祭给假七日第二十五月二忌日大祥斋给假七日其月晦日大祥祭给假七日自翼日计六十日至二十七月晦日禫祭给假五日二十八月一日以吉服正角出官行宫十九年四月制京外官吏父母丧大祥斋后禫假前依前出仕靖宗三年正月制外任及东西兵马官吏之妻在京身死令坊里报吏部除奏闻并行丧式限行移界兵马使及界贠无事时则所管事体酌量许令上京以为恒式又官吏及军其人等有父母坟墓改葬者给假三十日来往程途其官远近参酌施行六年八月制各道起复领军贠当黪服者权著吉服正角还军归家依制黪服九年六月制罪不及孥前典𢑴训诛杀人等无罪之子礼当行服其三年大丧依制行服其他五服勿令给假文宗三年九月丙申制外方官吏遭兄弟姊妹丧者若在远州除申请京官直于外官请假妻父母服不论妻之先后并令给假四年正月制外官父母在京身死除奏达许令上京军兴时则所管事体商量兼考兵马使给假移文酌量裁决其别命贠及随使记事者亦依此例八年正月制防御官父母丧百日已满以吉服正角遥谢赴任二十二年十月制嫁母之丧前式无服然人子不服其丧似忘劬劳膝下之恩自今行百日服后以吉服正角出仕三十年六月制先亡有后之妻及同居妻父母服制依式给假三十三年八月制外任官大祥祭给假外方立魂堂者许于魂堂在处行礼仍留行禫以吉服正角还任九月制奉使入朝官吏父母身死回还后虽已过百日自闻丧日给假百日三十五年二月制诸州县长吏受武散阶者小丧依制给假以下以导信义葬时给假三十七年十二月制宫城内各衙门官吏黪服出入不合仪制凶服者不入宫门之义宫城外官准资换任其不得已任宫城官者依书仪入朝但吉服之文入宫城吉服归家依制行服宣宗二年六月制异国投化官吏父母在本国身死自闻丧日依制给假六年十二月制嫁母之服前制只给百日假其馀心丧嫁母自有区别其大祥祭外任之子勿许上京睿宗五年三月制起复外官异朝使臣迎接者权著吉服正角神宗十四年二月制同宗支子及遗弃小儿三岁前对付收养者为收养父母并服三年丧遗弃小儿仍继其姓同宗支子为亲父母期年异姓族人之子收养者服丧之制礼虽无据恩义俱重不可无服其令服大功九月给假四十九日明宗十四年七月制文武入流以上者妻之父母依亲伯叔之妻齐衰周年给假二十日忠烈王三年正月辛卯中赞金方庆持妻母服命权宜后行宰相服制后行古无其例时军国务繁始有是命七年四月庚午教士卒虽遭父母丧过五十日即从军恭愍王四年十二月辛未罢三年丁忧之制六年十月辛巳谏官李穑等请行三年丧从之八年十二月辛未以兵兴除忽赤忠勇三都监五军三年丧九年六月丁亥命百官亲丧三年八月丙戌教四方兵兴军务方殷其除三年丧制前此虽许行三年丧然百日衰绖之习如旧但解官不仕而已恭让王三年五月庚子更定服制一遵大明律服制式惟外祖父母妻父母服与亲伯叔同无后人以三岁前遗弃小儿冒姓附籍者即同己子其以同宗之子亲近为先继后者亦许行服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自今许终其制其中关系国家要务必合起复者启闻取旨夺情起复大小军官及不许丁忧者止行百日丧其父母丧二十五月内毎月行朔望祭至十三月初忌日行小祥祭二十五月第二忌日行大祥祭二十七月晦行禫祭二十八月一日始服吉服丧三年内不许取妇及宴饮四年四月甲戌除军官三年丧
  国恤仪太祖二十六年五月丙午王疾大渐御神徳殿命学士金岳草遗诏有顷而薨太子诸王及宗室近臣皆擗地哀号乃令百官列位于内议省门外宣遗命惠宗即位率群臣举哀六月戊申发丧于详政殿宣遗诏己酉殡于详政殿之西阶庚午行祖奠太常卿读谥册摄侍中元甫行礼宾令王仁泽奉太牢之奠壬申葬于显陵以遗命丧葬园陵制度依汉魏故事悉从俭约景宗六年七月王疾弥留甲辰遗诏服纪以日易月十三日周祥二十七日大祥西京安东安南登州等诸道镇守各于任所举哀三日释服丙午薨于正寝葬于荣陵成宗即位显宗二十二年五月辛未王疾笃薨于重光殿徳宗即位居翼室朝夕哀临甲戌王率群臣成服百姓玄冠素服六月丙申葬于宣陵群臣公除戊戌王释服十月戊寅宰辅表请复常膳许之元年五月己丑王以皇考中祥祭斋七日居翼室谅暗反哭举哀一如唐徳宗故事二年八月祔显宗于太庙文宗三十七年七月辛酉王疾笃薨于重光殿殡于宣徳殿是日顺宗即位八月甲申葬文宗于景陵十月乙未王疾笃遗诏在外州镇官吏止于本处举哀丧服以日易月薨于丧次是日殡于宣徳殿丙申宣宗即位戊戌王率百官成服诣宣徳殿行祭十一月庚申王亲临启殡哭尽哀葬于成陵二年九月壬子王亲奠于顺宗魂殿九年九月壬午王太后李氏薨于西京归葬戴陵乙酉辽遣王鼎来贺生辰有司奏古典天子诸侯三年之丧既葬释服心丧终制不与士大夫同礼今贺节使已至伏望以日易月二十七日后释服迎命从之十年九月丁丑王诣仁睿太后返魂殿行小祥祭从晋制奉安神主于本殿肃宗十年十月王还自西京丙寅至长平门外以疾薨于辇中到西华门发丧太子群臣哭踊奉入延英殿即日移殡于宣徳殿遗诏方镇州牧止于本处举哀服丧之制以日易月是日睿宗即位甲申葬于英陵元年三月乙卯王诣肃宗虞宫七年七月己巳王太后柳氏薨殡于大内八月丙申葬于崇陵王祖送于阙庭十七年四月王疾革丙申遗诏丧服以日易月方镇州牧止于本处举哀成服三日而除遂薨殡于宣政殿仁宗即位朝夕奠殡哭踊尽哀甲寅葬于裕陵七月己卯虞八月壬寅虞十月癸卯虞十二月朔丙戌虞元年四月癸巳小祥己酉虞十月乙酉虞二年四月甲戌祔于太庙二十四年二月王疾大渐丁卯遗诏丧服以日易月薨于保和殿是日毅宗即位三月甲戌王及百官国人成服甲申葬于长陵癸巳王以下释服丙戌虞二年二月丁巳大祥明宗三年十月庚申李义旼弑毅宗于鸡林五年五月丙申发毅宗丧百官玄冠素服三日壬寅葬于禧陵十三年十一月癸未王太后任氏薨殡于义昌宫旁私第王朝夕哭临闰月甲寅葬于纯陵王导轜车自义昌宫步至弥勒寺释服十四年二月壬戌卒哭礼官奏案仁睿太后丧制一依文庙故事卒哭之后上及群臣应带红鞓者皆服皂带今太后之丧亦依此制中书省駮议王后丧制不宜与国王同王曰人子之于父母其心一也岂可重父而轻母哉卒哭之后朕虽许卿等带红而卿等宜引礼固辞况祥期之内朕常带皂而卿等独带红耶夏四月壬申然灯翼日大会观乐然灯上元事也以国恤权停至是行之唯禁插花诸伎五月甲午金祭奠使太府监完颜𦎧来初至西郊亭接伴使大将军张博仁舞蹈行问上礼𦎧以国恤舞蹈讥之曰何失礼也博仁犹不悟丁巳王宴金使使不入曰今日之事是谓花宴况王既起复礼宜从吉结彩棚奏乐插花可也不则不受享礼王使人答曰虽受起复练祥未阕可从吉礼乎金使怒不赴宴六月戊辰宴金使竟不结棚插花奏乐八月王以嬖妾死久不御肉人讥之曰丁母后丧未五旬而复常膳今反乃尔何失礼之甚也十一月甲午虞己亥设八关会王观乐于球庭以太后祥月除贺礼及舞蹈工人庭舞歌曲初礼官奏仲冬乃王太后忌日请于孟冬行八关礼王以问相府参知政事文克谦曰太祖始设八关盖为神祇也后世嗣王不可以他事进退之况太祖祷于神明曰愿世世仲冬无令有国忌若不幸有忌则疑国祚将艾也故自统合以来仲冬无国忌今有之是国之灾也而又以孟冬设八关固非太祖意礼官所奏不可许从之翼日大会王又观乐于球庭十五年八月壬申行八虞祭十六年正月丙午祔于太庙神宗五年十一月戊午明宗薨于昌乐宫宰枢及常参官以上皂带诣阙陈慰宗室百官及士庶人玄冠素服三日唯葬礼都监服至葬日己巳金遣户部侍郎李仲元来贺生辰十二月朔辛未王受诏于大观殿先遣左承宣于承庆谓金使曰前王在殡迎诏及宴不敢举乐金使曰迎天子之命岂可以私丧彻乐乎遂用之丙辰宴金使先遣人告曰前王在殡未敢宴于正殿金使不听再告乃许之闰月壬寅葬明宗于智陵王初欲葬以王礼崔忠献坚执不可降从其妃景顺王后葬仪间用仁庙葬礼时太子斥在江华未得襄事国人哀之七年正月己巳王背疽御千龄殿诏太子嗣位是为熙宗丁丑薨戊寅殡于靖安宫崔忠献会宰枢于其第议减礼司所奏服丧二十六日为十四日二月庚申葬于阳陵二年二月己未祔于太庙康宗二年八月王不豫丁丑遗诏易月之服三日而除薨于夀昌宫戊寅高宗即位九月丙寅葬于厚陵十九年六月朔庚戌王妃王氏薨百官玄冠素服三日辛酉葬王后四十六年六月壬寅王薨于柳璥第遗诏太子嗣位太子奉使未还间太孙监国易月之服三日而除太子即位元宗七月乙卯有事于太庙以国恤除牲牢乐悬九月丙辰蒙古使加大只大等来太孙传令旨曰大朝使来不可以凶服迎当服皂鞋以迎其留使外馆以待终制己未葬高宗于洪陵太孙释服元宗在元闻讣服丧三日而除元年二月己酉然灯太孙如奉恩寺除黄红伞水精钺𫓧驾前仪仗及引驾其他诸王宰枢两班士卒侍卫如常仪入康安殿与诸王分坐东西㸔乐许诸王宰枢文武两班服吉服红鞋三月甲申元宗还戊子即位六月丙寅小祥十五年六月王不豫癸亥遗诏易月之服三日而除藩镇州县毋得越疆奉遵朝廷哀制至于科举昏姻一切如旧薨于堤上宫八月戊辰沈王至自元诣堤上宫谒殡殿己巳王幸本阙服黄袍即位于康安殿是谓忠烈王九月壬午王诣殡殿始服斩衰麻绖率群臣哭己酉葬于韶陵王释丧服元年十一月乙未王行七虞祭于魂殿二年六月乙丑祔于景灵殿七月乙未祔于太庙二十三年五月壬午安平公主薨于贤圣寺殡于夀宁宫令国中士庶素衣白帽至葬八月丙午世子成服己未葬于高陵三十四年五月王不豫七月己巳薨于神孝寺是夜殡于淑妃金氏第八月壬子沈阳王自元来奔丧诣殡殿入哭设奠百官以玄冠素服侍立甲寅沈阳王服紫袍诣景灵殿告嗣位遂至夀宁宫即位是为忠宣王九月辛卯王祭殡殿癸巳祭殡殿乙未王祭殡殿大敛三临尽哀百官皆缟素停朝市十月丁酉葬于庆陵诸司设奠道次祖送梓宫初发王衰麻绖手擎香炉步至十川桥乃乘肩舆至山陵葬讫率百官大临侍魂舆而返安于灵真殿二年九月丁丑祔于寝园摄太尉大宁崔有渰前一日诣灵真殿斋宿其日早行告事由祭摄司徒政丞柳清臣典仪判事李之氐与诸享官受祝版径诣寝园百官具仪卫会灵真殿门外叙立奉木主出安于辂密直二人坐于前摄上䕶军二人坐于后内侍常参二人又坐其后百官前后导从至寝园太尉司徒及典仪判事先入庭分立左右右上诸享官及侍臣入庭分立奉主去辂就舆乐作及门乐止斋郎奉主置拜位摄侍中俯伏致告讫奉主复乘舆堂上执礼官引入正室先见太祖次见惠显二祖次见仁明二祖讫奉安于位堂下乐作太尉洗爵初献司徒亚献典仪终献其礼实王之所制也忠肃王二年十一月蓟国大长公主在元不豫十二月甲午薨庚子柩东还仁宗皇帝命中书省御史台百官奠于道三年二月丙子公主丧至百官玄冠素服迎于郊殡于永安宫庚寅葬公主十二年五月辛酉太尉王即忠宣王薨于燕邸甲戌讣至遣三司使尹莘杰万户姜融迎梓宫于平壤七月癸酉梓宫至百官玄冠素服郊迎殡于淑妃宫十一月甲寅葬于徳陵十七年六月丁未祔于寝园忠惠王后五年正月王在元丙子薨于岳阳县闰二月己巳讣至停朝市三日六月癸酉梓宫至八月庚申葬于永陵忠穆王二年正月丁未奉安木主于魂殿五月乙酉祔于太庙恭愍王元年三月辛亥忠定王遇鸩薨于江华七月癸酉葬于聪陵诸司一员服斩衰奉安神御于宣明殿辛禑元年四月己酉祔于太庙恭愍王十四年二月甲辰徽懿公主薨辍朝三日百官玄冠素服置殡殿国葬造墓都监及山所灵饭法威仪丧帷轜车祭器丧服返魂服翫小造棺椁墓室铺陈真影等十三色以供丧事又命诸司设奠四月壬辰葬于正陵百官玄冠素服送至陵及返魂改吉服从还王手写公主真日夜对食悲泣三年不御肉膳二十三年九月甲申洪伦等弑王丙戌殡于宝房辛禑与宰枢发丧举哀十月庚申葬于玄陵百官皆丧服秉烛导轜车前行诸司设奠道次禑以丧服出演福寺西街迎拜肩舆前导至宣仪门外拜送平笠白衣乘马而还百官至山陵葬讫以吉服返魂于宝源库辛禑元年三月甲戌贞顺淑仪公主薨百官玄冠素服辍朝市四月甲辰葬于顷陵百官又玄冠素服送至山陵公服侍魂舆而返安于魂殿
  陈慰仪其日百官并皂鞋阁门先立殿门外东边祗候分引两班中心为头异位重行北向立定侍臣随品交立祗候引宰臣就褥位舎人喝宰臣两班再拜阁使出行诣宰臣右立宰臣搢笏跪进表阁使折搢笏奉表抽笏奉表入门揖落笏趋进一拜跪搢笏呈表于几上膝退面拜趋退出门外揖就位揖云奉宣卿等所慰已知舎人喝皆再拜祗候引宰臣出次引两班出讫阁门横再拜行头进步复位拜揖退
  祔太庙仪其日承宣开殿实魂殿都监判官秉烛先升拂匮筵趺几踏殿讫太祝入室启匮出神主安于趺上行告祔庙祭讫太祝入室奉神主还安匮内阖户而出承宣封室户仪仗乐部列于门外尚舍设褥位于殿庭指谕牵龙各著锦衣陪腰舆置褥位上又设褥位于外庭置彩帛楼子又设褥位于大门外置大辂于褥位南承宣重房备身将军指谕内侍茶房序立于内紫门阶下执礼命尚赞阁门祗候引伞扇入陈于外庭侍臣左右分立宰臣密直一行西上太史局奏时员报某时承宣门室户摄侍中诣匮前跪奏云请降座升舆内侍一员奉灵匮一员奉趺几太祝宫闱令奉神主匮降自西阶安于腰舆殿侍卫及巡检等陪立次殿中禁服其服左右分立指谕牵龙陪立于紫门阶上次承宣重房备身将军内侍茶房诣谕肃拜讫殿都知著锦衣奉□子左右分立陪腰舆出门外小驻舎人喝宰臣密直左右侍臣肃拜讫摄侍中跪请降舆升楼子安于楼子如前仪进行至大路前褥位小驻摄侍中跪请降楼子升辂安于辂上如前仪舎人喝百官再拜敕侍奉员将文武两班上马黄门侍郎奏上马舎人喝百官再拜讫上将军一员佩刀在辂前立奏神主路上行李万福升祔太庙再拜讫密直二员上将军二员内侍参上四员参乘密直辂外前面上将军后面别监辂内稍后左右陪奉到太庙外驻辂参乘官俱下前到享官肃拜讫辂至门外摄侍中跪奏请降辂升舆安于舆上如前仪尚舎于门外先设幕次幕前设褥位腰舆到褥位上以楼子邀之尚舎别监卷(⿱𥫗廉)-- 帘安于幕内床褥上如前仪庙庭执礼俟庙内诸事毕诣幕次舎人喝宰枢侍臣再拜权退引腰舆置幕前褥位上别监又卷(⿱𥫗廉)-- 帘庙庭太祝奉神主匮安于腰舆斋郎陪腰舆赞者引入庙门庙庭执礼曰魂殿侍卫员将人吏掌固退散出门外再拜退散后斋𭅺等陪腰舆入安于庙庭东边褥位太祝斋𭅺奉木主历见太祖而下先王先后讫入安于当祔之室享官行祭礼毕阖户而出祔景灵殿仪放此
  上国使祭奠赠赙吊慰仪文宗之丧宋遣祭奠使左谏议大夫杨景略副使礼宾使王舜封吊慰使右谏议大夫钱勰副使西上阁门副使宋球来祭奠使设奠于魂殿使副就位执事告陈设毕使副即席再拜使搢笏焚香酹酒读祝文本国上陪官捧祝文俛伏兴使副再拜讫嗣王向阙立使称有敕嗣王再拜使口传宣讫嗣王再拜使搢笏捧赠赙诏书嗣王跪受俛伏兴祭奠礼毕吊慰使副少进嗣王向阙立使宣有敕嗣王再拜口宣及授吊慰诏书并如祭奠使仪讫与祭奠使副展慰陈状如常仪仁睿太后之丧金遣太府监完颜𦎧来赐祭将祭𦎧问曰太后画像坐耶立耶对曰坐𦎧曰诸侯王母坐而天子使拜可乎必藏影帧乃入行事王遣人陈谕再三𦎧从之王立庭下𦎧登堂再拜奠爵安平公主之丧元遣和尔郭斯来吊王与世子素服短帽黄带群臣玄冠素服与和尔郭斯入临殡殿
  先王讳辰真殿酌献仪其日质明礼司奏初严所司陈仗卫于殿庭内外如常仪枢密以下左右侍臣就大观殿庭文武百僚就泰定门外立班以俟侍中诣宣仁殿门版奏外办礼司奏二严王出御大观殿鸣鞭内外仗卫大喝再拜舎人喝枢密以下左右侍臣再拜次阁门员引宰臣就拜位舎人喝宰臣再拜西出黄门侍𭅺就庭中俛伏跪奏请动驾奏讫俛伏兴退复位王降殿升辇出利宾门外礼司奏三严出泰定门黄门侍郎出就辇前俛伏跪奏请驻辇俛伏兴舎人喝文武百官再拜次黄门侍𭅺复就辇前俛伏跪奏请敕侍臣百僚上马侍中传宣曰可黄门侍𭅺俛伏兴传侍臣员将文武两班宣许上马传讫舎人喝枢密以下侍臣及近臣百僚应骑马者俱再拜讫黄门侍𭅺复出俛伏跪奏请动驾俛伏兴退复位鸣鞭侍臣前导出升平门前后导从应骑者皆乘马驾至真殿门外降辇入幄次殿内酌献并与然灯小会驾幸仪同酌献时宰臣以下文武百僚皆著皂鞋成宗八年十二月教太祖及王考戴宗王妣宣义王后忌日禁屠杀断肉膳靖宗三年七月壬戌以王妣元成太后讳辰百官就干徳殿上表陈慰讳辰陈慰始此自后考妣讳辰宰臣进表三品以上黒带假红以下犀带陈慰如仪文宗三十一年五月甲戌王以显考忌服素襕避正殿令中外断音乐禁弋猎终月恭让王三年正月辛丑礼曹启曰安庆公淐以元王母弟篡立元朝遣使奉元王复位则淐不当称为英宗亦不当载诸祀典今遇忌日致祭有垂大义请罢之且忠肃王妃洪氏乃忠𠅤王恭愍之母后忠𠅤王妃尹氏乃忠定王之母后以正统君王有后之妃迄今不祀实为阙典乞两妃忌日及真殿祭享悉仿近代先后礼从之
  上国丧显宗二十二年七月己未契丹报哀使工部𭅺中南承颜来告圣宗丧宣诏于显宗魂堂辛酉徳宗引契丹使举哀于内殿十月辛巳遣工部𭅺中柳乔如契丹会葬文宗九年九月癸亥契丹哀告使鸿胪少卿张嗣复来告兴宗丧王闻嗣复过鸭绿江减常膳彻音乐禁屠宰断弋猎礼司奏礼世子不为天子服又童子不缌乞太子及乐浪开城国原侯并不服平壤公以下文武常参以上服丧从之乙丑王服素襕率百官出昌徳门前嗣复传诏举哀行服辍朝市三日丙子遣知中枢院事崔惟善工部侍𭅺李得路如契丹吊丧会葬仁宗十三年二月辛丑金报哀使检校右散骑常侍王政来告太祖丧百官玄冠素服癸卯王受诏与国人服丧三日闰月丁未报哀使还附表陈慰乙卯遣少卯金端侍御史李时敏如金吊丧十四年二月丙辰金遣使来告太皇太后丧举国素服三日丁卯遣殿中监尹彦植左司谏崔允仪如金吊祭明宗十九年正月金世宗崩三月戊午遣奉慰使及祭奠兼会葬使如金己未金遣使来告丧庚申王素服率百官迎诏于都省厅举哀四月壬戌释服二十一年二月乙未金遣完颜臣来告皇太后丧遣大将军韩正修𭅺中崔敦礼如金吊丧大将军文得吕司业李世长致祭丁酉王率群臣发丧于都省熙宗四年冬金章宗崩五年正月丁酉遣奉慰使史洪纪祭奠使李淳中如金忠烈王二十年正月癸酉世祖皇帝崩王与公主以羊十马一祭于殡殿二十六年正月丙寅元皇太后崩四月庚戌遣同知密直司事薛景成如元吊丧戊午王如元吊丧六月癸酉王祭太后殡殿恭让王四年六月己卯王闻大明皇太子薨欲发丧廷臣启曰皇太子未成为君不可服丧于是辍朝三日百官布带
  邻国丧太祖七年九月新罗王昇英薨来告丧王举哀遣使吊之
  诸臣丧高丽大臣之卒赙赠恩恤极为优厚然其仪制史阙未详略举其见于史者以著其凡太祖十九年十二月大匡裴玄庆疾笃王亲幸其第问疾王出门而玄庆卒王驻驾命官庀葬事而后还成宗六年二月内史令崔知梦卒王闻讣震悼赙千匹米三百石麦二百石茶二百斤香二百斤官庀葬事赠太子太傅谥敏休八年五月守侍中崔承老卒王恸悼下教褒其勲徳赠太师赙布千疋面三百石粳米五百石乳香百斤脑原茶二百斤大茶十斤十四年四月平章事崔亮卒主恸悼赠太子太师赙米三百石麦二百石脑原茶千斤以礼葬之谥匡彬穆宗元年七月内史令徐熙卒赙布千匹麰麦三百石米五百石脑原茶二百斤大茶十斤栴香三百两谥章威以礼葬之七年六月侍中韩彦恭卒赙米五百石麰麦三百石平布八百疋中布四百匹茶二百斤赠内史令谥贞信以礼葬之显宗八年五月户部尚书金殷傅卒辍朝一日后赠侍中十五年六月平章事崔沆卒王悼甚赙绢三百匹布五百叚米麦千石谥节义二十二年八月侍中姜邯赞卒辍朝三日谥仁宪命文武两班会葬吊诔赙赠加礼靖宗八年六月内史令徐纳卒王御重光殿廊下举哀贵臣举哀与诸王同其异者一举哀而止耳文宗元年十月平章事皇甫颖卒赐米百石麦五十石布四百匹大茶三百斤香十斤肃宗九年九月参知政事朴寅亮卒赐吊慰教及诔书赙赠以礼谥文烈睿宗五年七月平章事李䫨卒辍朝三日遣使吊祭庀葬事谥文良十年二月中书令崔思诹卒王震悼辍朝三日赙恤优厚令百官会葬谥忠景仁宗十四年十一月枢密院知奏事郑沆卒王悼甚辍朝吊祭赙米百石布二百匹御笔特谥文安毅宗十一年二月平章事高兆基卒辍朝三日命有司䕶丧赐谥明宗十六年四月政堂文学崔汝谐卒官庀葬事辍朝三日谥文贞十九年九月平章事文克谦卒辍朝三日谥忠肃高宗四年三月枢密副使蔡靖卒官庀葬事以赏平贼之功六年八月崔忠献死十二月丙子以忠献死辍朝三日元宗四年十一月永安公僖卒五年四月辛未以僖卒辍朝三日十四年九月平章事张佶卒十一月庚子以佶卒辍朝三日恭愍王十七年密直副使李冈卒王悼甚赐厚赙枢密例不得谥特谥文敬百官忌假景宗六年十二月制父母忌日依书仪一日两宵给假成宗元年十二月制百官遇父母忌假一日两宵祖父母忌无亲子则亦依父母例显宗十一年闰六月制无亲子祖父母忌日除庶人外文武入仕人并给假一日两宵文宗三十年六月制先亡有后之妻及同居妻父母忌日依制给假明宗十四年七月制文武入流以上者妻父母忌日依外祖父母式一日两宵给假恭让王三年五月庚子教近设家庙既令六品以上祭三代自今许行曽祖考妣忌日之祭
  干学案自汉以来礼家有丧服君臣图丧服天子诸侯图皆专言国恤者也自许敬宗李义甫以曲学阿世隐讳而删去之后遂相沿不讲儒者深有憾焉乃郑仁趾作高丽史于礼志大书国恤于篇所谓礼失而求之野矣
  
  后汉书濊北与高句丽沃沮南与辰韩接其人愚悫多所忌讳疾病死亡辄捐弃旧宅更造新屋
  百济
  后周书百济父母及夫死者三年治服馀亲则葬讫除之
  隋书百济丧制如高丽
  马韩
  晋书马韩不知乘牛马畜者但以送葬
  辰韩
  寰宇记辰韩以大鸟羽送死其意欲使死者神魂飞扬也
  新罗
  隋书新罗人死有棺敛葬起坟陵王及父母妻子丧持服一年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七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八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异俗礼下
  
  后汉书倭人死停丧十馀日家人哭泣不进酒食而等类就歌舞为乐
  晋书倭人死有棺无椁封土为冢初丧哭泣不食肉已葬举家入水澡浴自洁以除不祥
  隋书倭国死者敛以棺椁亲宾就尸歌舞妻子兄弟以白布制服贵人三年殡于外庶人卜日而瘗及葬置尸船上陆地牵之或以小轝
  日本考丧事举家悲泣不饮酒食肉以白布置衣裹头不拘富贵俱置龛子令亡人合掌坐于龛内外缝以纸餬之上书大乘妙法莲华经七字逼龛封贴却将白布盘绕于龛上用绢段 -- 𠭊 or 叚 ?为彩亲友闻丧诣龛而吊次选日殡出预于坟所编一竹城外以白布绢段帐结于城分其东西南北四门倩八人头盔衣甲手执枪刀扮为门神分守四门俟其殡出用扛抬龛皆用白布裹扛使孝子亲抬如止生一子女婿外甥代之至亲皆扶殡而行殡前排纸旛二三十竿旛上书大乘妙法莲华经七字外设香亭一座名曰设孤台令一人在前撒铜钱而行名曰买路钱撒地之钱任其贫乞者拾之冨贵之家令一义男为从殡将亡人平昔所好而食之类置一圎食箩令从葬者顶首而行殡至坟所按吉方择门而进抬绕三面正中安下俟亲友送殡者至丧家预买草履千馀双待亲友至坟所请卸自履皆穿丧家草履入竹城诣龛合掌鞠躬参谒毕客出仍穿自履丧家草履复卸原所亲友事毕请僧唱经俱以礼物酬谢讫再有乞丐至厚薄赏之俱完次将竹城周围架起干柴门神孝子各执长竿以火焚之柴尽复添白衣草履之物尽毁于内务烧三日三夜以为至孝另将灰骨和泥送在寺中按于神腹前从葬者令入寺内烧香奉佛永不令归贫者无力可焚亦于竹城内埋之毕挈家人水澡涤以祓不祥色衣而归以取吉利
  夫馀
  后汉书夫馀国人死有椁无棺杀人殉葬多者以百数其王葬用玉匣汉朝常豫以玉匣付玄菟郡王死则迎取以葬焉
  晋书夫馀死者以生人殉葬有椁无棺其居丧男女皆衣纯白妇人著布面衣去玉珮
  东沃沮
  后汉书东沃沮在高句丽盖马大山之东北与挹娄夫馀南与濊貊接其葬作大木椁长十馀丈开一头为户新死者先假埋之令皮肉尽乃取骨置椁中家人皆共一椁刻木如主随死者为数焉
  寰宇记又有瓦䥶置米于中遍悬之于椁户边
  挹娄
  晋书肃慎氏一名挹娄死者其日即葬之于野交木作小椁杀猪积其上以为死者之粮父母死男子不哭泣哭者谓之不壮
  靺鞨
  北史勿吉亦谓之靺鞨其国父母春夏死立埋之冢上作屋不令雨湿若秋冬死以其尸哺貂貂食其肉多得之
  旧唐书靺鞨盖肃慎之地死者穿地埋之以身衬土无棺敛之具杀所乘马于尸前设祭
  扶桑
  南史扶桑国亲丧七日不食祖父母丧五日不食兄弟伯叔姑姊妹丧三日不食设座为神像朝夕拜奠不制衰绖嗣王立三年不亲国事
  女国
  隋书女国在葱岭之南其国代以女为王人死剥取皮以金屑和骨肉置于瓮内而埋之经一年又以其皮内于铁器埋之
  流求
  隋书流求国死者气将绝举至庭前亲宾哭泣相吊浴其尸以布帛纒之裹以苇席衬土而殡上不起坟子为父者数月不食肉其南境风俗少异人有死者邑里共食之子为亲丧数月不肉食亦其俗之可嘉死者以中元前后日溪水浴其尸去其腐肉收其骸骨以布帛纒之裹以苇草衬土而殡上不起坟若王及陪臣之家则以骸匣藏于山穴中仍以木板为小牖户岁时祭埽则启钥视之盖恐木朽而骨暴露也
  
  炎徼纪闻苗俗丧无服或葬或不葬在金筑有克孟牯羊二族亲死不哭笑舞浩唱谓之闹尸明年闻杜鹃声则比屋号泣曰鸟犹岁至亲不复矣在平乐为紫姜苗夫死其妻嫁而后葬曰丧有主矣在牂牁之间为八番子葬不择日以夜静出之云不忍使其亲之知也在陈蒙烂土为天苗人死不葬以藤蔓束之树间而已
  黎峒
  桂海虞衡志黎人亲死不哭不粥饭惟食生牛肉以为哀痛之至葬则舁衬而行令一人前行以鸡子掷地鸡子不破处即为吉穴
  炎徼纪闻峒人死以尺帛裹头为服
  犵狫
  炎徼纪闻犵狫种有五以布一幅横围腰间花者为花犵狫红者为红犵狫殓死有棺而不葬置之厓穴间高者绝地千尺或临大河不施蔽盖以木主若圭罗树其侧号曰家亲殿在平伐者为打牙犵狫父母死则子妇各折其二齿投之棺中云以赠永诀也在新添者为翦头犵狫人死则积薪焚之
  狇狫
  炎徼纪闻狇狫俗与犵狫略同死则男女群冢俛尸而瘗之云为死者避厌也
  𦍕犷
  炎徼纪闻𦍕犷一曰杨黄父母死则焚其衣服殉以牛马云若赠鬼者然
  仲家蛮
  炎徼纪闻其俗丧食尚鱼鰕而禁禽兽之肉葬以伞盖墓期年发而火之祭以枯鱼
  宋家蛮
  炎徼纪闻其俗丧葬饭䟽饮水二十一日封而识之若马鬛者
  蔡家蛮
  炎徼纪闻其俗人死不哭绕尸而歌谓之唱齐
  龙家蛮
  炎徼纪闻徙筰𩧪氏之裔人死以杵击椎塘和歌哭椎塘者臼也舁之幽岩秘而无识以七月七日祭其先茔
  西原蛮
  桂海虞衡志蛮俗亲始死披发持缾瓮恸哭水滨掷铜钱纸钱于水汲归浴尸谓之买水否则邻里以为不孝
  罗罗
  炎徼纪闻罗罗亦曰乌蛮白蛮人死以牛马革裹而焚之
  松外诸蛮
  寰宇记其地有数十百部落无大君长有数十姓各擅山川不相役属庄𫏋之馀种也死丧哭泣棺椁袭敛无不毕备一年之内穿地为坎殡于舎侧止则小屋三年而后出葬之蠡蚌封棺令其耐湿父母死皆斩衰布衣远者至四五年近者二三年然后即吉其被人杀者丧主以麻结发而黒其面衣裳不缉
  夜郎
  新唐书自夜𭅺滇池以西皆庄𫏋之裔死则殡舎之左三年乃葬以蠡蚌封棺父母丧斩衰布衣不澡远者四五年近者二三年为人所杀者子以麻括发墨面衣不缉
  附国
  隋书附国蜀郡西北二千馀里死者无服制置尸高床之上沐浴衣服被以牟甲覆以兽皮子孙不哭带甲舞剑而呼云我父为鬼所取我欲报冤杀鬼自馀亲戚哭三声而止妇人哭必以两手掩面死家杀牛亲属以猪酒相遗共饮啖而瘗之死后一年而大葬其葬必集亲宾杀马动至数十匹立木为祖父神而祀之
  炎人国
  墨子楚之南有炎人国者其亲戚死朽其肉而弃之然后埋其骨乃成为孝子
  哥罗
  寰宇记哥罗在槃槃东南其俗死则焚尸盛以金罂沈之大海
  林邑
  晋书林邑国居丧剪鬓谓之孝燔尸中野以为葬南史林邑国死者焚之中野谓之火葬其寡妇孤居散发至老
  隋书林邑王死七日而葬有官者三日庶人一日皆以□盛尸鼓舞导从舆至水次积薪焚之收其馀骨王则内金罂中沈之于海有官者以铜罂沈之于海口庶人以瓦送之于江男女皆截发随丧至水次尽哀而止归则不哭毎七日然香散花复哭尽哀而止尽七七而罢至百日三年亦如之
  旧唐书林邑人信佛法多出家父母死子则剔发而哭以棺盛尸积柴燔柩收其灰藏于金瓶送之水中
  扶南
  晋书扶南丧略同林邑
  南史扶南国俗居丧则剃除须发死者有四葬水葬则投之江流火葬则焚于灰烬土葬则瘗埋之鸟葬则弃之中野
  顿逊
  寰宇记其俗多鸟葬将死亲宾歌舞送于郭外有鸟如鹅口如鹦鹉而红色飞来万计家人避之鸟食肉尽乃去烧其骨沈海中以为上行人也必生天鸟若回翔不食其人乃自悲复以己为有秽乃更就火葬以为次行也若不能生入火又不被食者以为下行也
  赤土
  隋书赤土国扶南之别种也死则剔发素服就水上构竹木为棚棚内积薪以尸置上烧香建旛吹蠡击鼓以送之纵火焚薪遂落于水贵贱皆同惟国王烧讫收灰贮以金瓶藏于庙屋
  真腊
  隋书真腊在林邑西南本扶南之属国也其丧葬男女皆七日不食剔发而哭僧尼道士亲故皆来聚会音乐送之以五香木烧尸收灰以金银瓶盛送于大水之内贫者或用瓦而以五彩色画之亦有不焚送尸山中任野兽食者
  周达观真腊风土记人死无棺止以𥰭席之类盖之以布其出丧也前亦用旗帜鼓乐之属又以肉柈炒米绕路抛撒抬至城外僻远无人之地弃掷而去俟有鹰犬畜类来食顷刻而尽则谓父母有福故获此报若不食或食而不尽反谓父母有罪而至此亦有焚者唐人之遗种也父母死别无服制男子则髠其发女子则于𩕄门翦发似钱大以此为孝国王仍有塔葬埋但不知葬身与葬骨耳
  投和
  新唐书投和在真腊南亲丧断发为孝焚尸敛灰于罂沈之水
  寰宇记其俗死丧则初祀哭泣若父母之丧则以截发为孝
  多摩长
  文献通考多摩长国居于海岛北与诃陵等国接死亡无丧服之制以火焚其尸
  暹罗
  续文献通考暹罗在占城极南本暹与罗斛二国地元至正间合为一人死则灌水银以养其身
  宾童龙
  续文献通考国与占城地相接丧事能持孝服设佛以度死者
  三佛斋
  马欢瀛涯胜览旧港即三佛斋也死丧祔与瓜哇相同
  勃泥
  宋史勃泥国在西南大海中丧葬亦有棺敛以竹为𨏮载弃山中二月始耕则祀之凡七年则不复祀矣寰宇记其俗丧有棺殓孩孺则燎之成人则以竹为棚载之弃山中
  瓜哇
  费信星槎胜览其丧事凡主翁病死婢妾辈相对而誓曰死则同往临殡之日妻妾奴婢皆满头簪草花披五色手巾随尸至海边或野地舁尸于沙地俾众犬食尽为孝如食不尽则悲歌号泣堆柴于旁众妇坐其上良久乃纵火烧柴而死盖殉葬之礼也
  续文献通考瓜哇即古阇婆国丧有水葬火葬土葬唯死者所欲
  麻逸冻
  续文献通考地在交栏山之西南洋国尚节义妇人丧夫则削发剺面绝食七日多有并逝者得甦亦不再嫁至焚夫日多自赴火死
  锡兰
  续文献通考国人鬓须并满身毫毛皆剃去浄止留其发用白布纒头如有父母死亡者其毫毛即不剃去以此为孝人死则火化埋骨其丧家娶亲邻之妇都将两手齐拍胸乳而叫嚎哭泣为礼
  满刾加
  张昇瀛涯胜览丧类瓜哇
  哑鲁国
  张氏瀛涯胜览丧礼与瓜哇满刾加同
  苏门荅刾
  张氏瀛涯胜览婚丧服用与满刾加国同
  耨陀洹
  新唐书陀洹一曰耨陀洹在环王西南海中亲丧在室不食燔尸已则剔发浴于池然后食
  堕婆登国
  旧唐书堕婆登国死者口实以金又以金钏贯于四肢然后加以婆律膏及龙脑等香积薪以燔之
  义渠
  墨子秦之西有义渠或作仪秉三国者其亲戚死聚柴薪而焚之熏上谓之登遐刘勰新论作昇遐
  孝养国
  拾遗记冀州之西二万里有孝养之国其俗人年三百岁死葬之中野百鸟衔土为坟群兽为之掘穴不封不树有亲死者刻木为影事之如生昔黄帝伐蚩尤除诸凶害独表此处为孝养之乡
  高昌即车师
  后周书高昌丧葬与华夏小异而大同
  焉耆
  后周书焉耆死亡者皆焚而后葬其服制满七日则除之
  龟兹
  后周书龟兹丧葬与焉耆略同
  康居
  韦节西蕃记国城外别有二百馀户专知丧事别筑一院院内养狗毎有人死即往取尸置此院内饲狗食之肉尽收骸骨埋殡无棺椁
  
  南史滑国葬以木为椁父母死其子截一耳葬讫即吉
  嚈哒国
  寰宇记嚈哒高车之别种或云大月氏之种类死者富家累石为藏贫者掘地而埋随身诸物皆置冢
  天竺
  旧唐书天竺即汉之身毒死者或焚尸取灰以为浮图或委之中野以施禽兽或流之于河以饲鱼鳖无丧纪之文
  党项
  隋书党项三苗之后也人年八十以上死者以为令终亲戚不哭少而死者则云夭枉共悲哭之
  旧唐书党项人死则焚之名为火葬
  哈烈
  续文献通考在肃州之西万馀里即汉之大宛也其俗衣尚白有丧易以青
  吐蕃
  旧唐书吐蕃重兵死恶病终累代战没以为甲门居父母丧截发青黛涂面衣服皆黑既葬即吉其赞普死以人殉葬衣服珍翫及所赏乘马弓剑之类皆悉埋之仍于墓上起大室立土堆插杂木为祠祭之所
  新唐书吐蕃为冢塈涂之其君臣自为友五六人曰共命君死皆自杀以殉所服翫乘马皆瘗起大屋冢颠树众木为祠所
  犬羊同国
  寰宇记国东接吐蕃北直于阗其君长死抉去其脑实以珠玉剖其五脏易以黄金假造金鼻银齿以人为殉卜以吉辰藏诸岩穴他人莫知其所多杀㹀牛草马以充祭祀葬毕服除
  悉立
  寰宇记国在吐蕃西南死于中野不为封树丧制以黒为衣一年就吉
  波斯
  后周书波斯国死者多弃尸于山一月著服城外有人别居惟知丧葬之事号为不浄人若入城市摇铃自别隋书波斯人死者弃尸于山持服一月
  渴槃陀
  寰宇记其俗死者埋殡七日为孝
  东女国
  旧唐书东女国西羌之别种以西海中复有女国故称东女焉俗以女为王王若死国中多敛金钱动至数万更于王族求令女二人而立之大者为王其次为小王大王死即小王嗣立或姑死而妇继其居丧服饰不改为父母则三年不栉沐贵人死者或剥其皮而藏之内骨于瓶中揉以金屑而埋之国王将葬其大臣亲属殉死者数十人
  劫国
  文献通考国在葱岭中死亡弃于山
  大食
  杜环经行记大食国在波斯之西葬惟从俭
  吐谷浑
  晋书吐谷浑丧有服制葬讫而除
  后周书吐谷浑死者亦皆埋殡其服制葬讫则除之
  射姑
  刘勰新论北方有射姑之国其亲死则弃尸于江中谓之水仙
  乌桓
  后汉书乌桓人死敛尸以棺有哭泣之哀至葬则歌舞相送肥养一犬以彩绳缨牵并取死者所乘马衣物皆烧而送之言以属累犬使䕶死者神灵归赤山赤山在辽东西北数千里如中国人死者魂神归岱山也
  高车
  北史其俗死亡葬送掘地作坎坐尸于中张臂引弓佩刀挟矟无异于生而露坎不掩走马绕旋多者数百匝男女无大小皆集会之
  步落稽
  后周书步落稽死亡殡葬与中夏略同
  突厥
  后周书突厥死者停尸于帐子孙及诸亲属男女各杀羊马陈于帐前祭之绕帐走马七匝一诣帐门以刀剺面且哭血泪俱流如此者七度乃止择日取亡者所乘马及经服用之物并尸俱焚之收其馀灰待时而葬春夏死者候草木黄落秋冬死者候华叶荣茂然后坎而瘗之葬之日亲属设祭及走马剺面如初死之仪葬讫于墓所立石建标其石多少依平生所杀人数又以祭之羊马头尽悬挂于标上是日也男女咸盛服饰会于葬所男有悦爱于女者归即遣人聘问其父母多不违也
  隋书突厥有死者停尸帐中家人亲属多杀羊马而祭之绕帐号呼以刀划面血泪交下七度而止于是择日置尸马上而焚之取灰而葬表木为茔立屋其中图画死者形仪及其生时所经战阵之状常杀一人则立一石有至千百者
  铁勒
  隋书铁勒俗与突厥同惟死者埋殡之此其异也
  都波
  寰宇记都波铁勒之别种也死亡以木柜盛尸置山中或悬于树上送葬哭泣与突厥相类
  新唐书都播亦曰都波人死以木柜敛置山中或系于树
  厍莫奚
  后周书厍莫奚死者则以苇薄裹尸悬之树上
  契丹
  北史契丹国在厍莫奚东异种同类父母死而悲哭者以为不壮但以其尸置于山树之上经三年乃收其骨而焚之因酌酒而祝曰冬月时向阳食若我射猎时使我多得䐗鹿其无礼顽嚚最甚
  室韦
  北史室韦国在勿吉北千里父母死男女众哭三年尸则置于林树之上
  新唐书室韦契丹别种盖丁零苗裔也毎部共构大棚死者置尸其上丧期三年
  流鬼
  寰宇记流鬼在北海之北死鲜封树哭之三年无馀服制
  𭶑戛斯
  新唐书黠戛斯古坚昆国也丧不剺面三环尸哭乃火之收其骨岁而乃墓然后哭泣有节
  寰宇记𭶑戛斯人死惟哭三声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九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
  庙制上
  干学案古人行礼必于庙庙者所以致其敬也君子将营宫室宗庙为先追远报本于是乎在是用缀辑礼制以庙制终焉
  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注此周制七者太祖及文王武王之祧与亲庙四太祖后稷殷则六庙契及汤与二昭二穆夏则五庙无太祖禹与二昭二穆而已诸侯五庙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注太祖始封之君王者之后不为始封之君庙大夫三庙一昭一穆与太祖之庙而三注太祖别子始爵者大传曰别子为祖谓此虽非别子始爵者亦然士一庙注谓诸侯之中士下士名曰官师者上士二庙庶人祭于寝注寝适寝也
  祭法天下有王分地建国置都立邑设庙祧坛𫮃而祭之乃为亲疏多少之数是故王立七庙一坛一𫮃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曰祖考庙皆月祭之远庙为祧有二祧享尝乃止去祧为坛去坛为𫮃坛𫮃有祷焉祭之无祷乃止去𫮃曰鬼诸侯立五庙一坛一𫮃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皆月祭之显考庙祖考庙享尝乃止去祖为坛去坛为𫮃坛𫮃有祷焉祭之无祷乃止去𫮃为鬼大夫立三庙二坛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享尝乃止显考祖考无庙有祷焉为坛祭之去坛为鬼适士二庙一坛曰考庙曰王考庙享尝乃止显考无庙有祷焉为坛祭之去坛为鬼官师一庙曰考庙王考无庙而祭之去王考为鬼庶士庶人无庙死曰鬼注祧之言超也超上去意也封土曰坛除地曰𫮃王皇皆君也显明也祖始也名先人以君明始者所以尊本之意也享尝谓四时之祭适士上士也官师中士下士庶士府史之属此适士云显考无庙非也当为皇考字之误
  杨复曰案祭法与王制不同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祭法则序四亲庙二祧太祖以辨昭穆王制诸侯五庙与太祖之庙而五祭法则三亲庙月祭高太庙享尝以见隆杀王制大夫三庙一昭一穆与太祖之庙而三祭法但有三亲庙而高太无庙有二坛为请祷之祭而已王制士一庙祭法分适士二庙官师一庙又祭法有考王考皇考显考祖考之称王制无之祭法有坛有𫮃或二坛无𫮃或一坛无𫮃王制无之大抵王制略而祭法详又案三坛同𫮃之说出于金縢乃因有所祷而为之非宗庙之外预为坛𫮃以待他日有祷也孝经为之宗庙以鬼享之非去𫮃为鬼也晋张融谓祭法去祧为坛去坛为𫮃去𫮃为鬼皆衰世之法则所言难以尽信
  问丧祭之宗庙以鬼享之徼幸复反也注说虞之义䟽谓虞祭于殡宫神之所在故称宗庙尊而礼之冀其魂神复反也
  祭义宰我曰吾闻鬼神之名不知其所谓子曰气也者神之盛也魄也者鬼之盛也合鬼与神教之至也注气谓嘘吸出入者也耳目之聪明为魄合鬼神而祭之圣人之教致之也 䟽人之死其神与形体分散各别圣人以生存之时神形和合今虽身死聚合鬼神似若生人而祭之是圣人设教时致之令其如此也
  吴澄曰气谓人之魂气死则其魂气之灵为神魄谓人之体魄死则其体魄之灵为鬼盛犹言张旺也生时之魂魄即死后之鬼神死者茫昧而难知生者显著而易见以生比死则生而显著者为盛因其盛者可以知其茫昧者也生则魂魄合而为人死则魂魄分而为神为鬼圣人制礼合聚已分离之魂魄而报祭之以此教民其义理奥妙故为教之极至也
  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骨肉毙于下阴为野土注阴读为依荫之荫言人之骨肉荫于地中为土壤疏鬼归也归土之形故谓之鬼阴为野土覆说归土之义
  吴澄曰此言人之体魄死则为鬼也体魄之能活动为生不活动为死既死则不留于人间而归于土故名之曰鬼归于土者人之骨肉死则毙坏于地下朽腐而为野中之土也
  其气发扬于上为昭明焄蒿凄怆此百物之精也神之著也注焄谓香臭也蒿谓气蒸出貌也上言众生此言百物明其与人同也不如人贵尔 疏此释人气为神言人生时形体与气合共为生死则形与气分其气之精魂发扬而升于上为神灵光明也若百物之气或香或臭蒸而上出其气蒿然人闻之情有凄有怆也百物之精者人气扬于上为昭明百物之精气为焄蒿凄怆人与百物共同但精识为多故特谓之神此经论人亦因人神言百物也
  吴澄曰此言人之魂气死则为神也未死则魂气在人之身既死则其魂气散布升举于上而为昭明与天之昭明者混为一其昭明者即其魂气之焄蒿凄怆者也焄如火气之上蒸蒿如木气之上抽凄怆如金气水气之凉寒此即百物之精气也以其著也故名之曰神此与上文对言而其文交错不齐气发扬于上对骨肉毙于下而言为昭明对为野土而言焄蒿凄怆对死必归土而言百物之精对众生必死而言众生百物皆兼人物神之至也对此之谓鬼而言
  因物之精制为之极明命鬼神以为黔首则百众以畏万民以服注明命犹尊名也尊极于鬼神不可复加也黔首谓民也则法也为民作法使民亦事其祖祢鬼神民所畏服 疏言圣人因人与物死之精灵遂造为尊极之称故尊名人及万物之精谓之鬼神以为万民之法则也既敬之以鬼神下皆敬畏之故百众以畏万民以服鬼神本是人与物之魂魄若直名魂魄其名不尊故尊而名之为鬼神别加畏敬之也百物之魄谓之鬼对则精灵为魂形体为魄故昭七年左传云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是形为魄气为魂若散而言之魄亦性识识与魄无异故昭二十五年左传云心之精爽是为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又襄二十九年左传云天夺伯有魄又对而言之天曰神地曰祗人曰鬼散而言之通曰鬼神
  吴澄曰上分言鬼神而此总言之物之精即所谓百物之精也但言百物之精为神而不言众生之死为鬼举其一以该其二也精字虽是言神亦可言鬼盖神是阳精之灵鬼是阴精之灵也言圣人因物之精死而有灵故制为极尊之名鬼神本幽微也乃显著而名之曰鬼曰神使民皆知死者之有灵而报事之是为民之法则也
  圣人以是为未足也筑为宫室设为宗祧以别亲疏远迩教民反古复始不忘其所由生也众之服自此故听且速也注自由也言人由此服扵圣人之教也听谓顺教令也速疾也
  朱子曰昭明焄蒿凄怆此言鬼神之气所以感触人者昭明乃光景之属焄蒿气之感触人者凄怆如汉书所谓神君至其风肃然之意
  辅广曰昭明焄蒿凄怆言气之发扬如此不必分人物言之不言人而言物者言物则所该者博也礼记讲义大凡有生者必有死虽骨肉毙而化于下而其气则发扬于上其光焰为昭明其气象为焄蒿或感动人于若有若无之间则又使人凄怆而不能自己是孰为此是聪明性识为百物之精爽而神之不可揜焉者也
  徐师曽曰此毎合鬼与神而为至教之意圣人以尊名鬼神未称其意故又筑为宫室而庙祀之而其为宫室也有宗庙有祧庙以别其亲而迩者为宗其祭数疏而远者为祧其祭疏凡若此者盖以宗祧魂魄一脉相传正吾身所始及由生者今为宫室宗祧使鬼神有所栖止祭祀有所凭依是乃反之于昔则追复受气之始念之于今则不忘赋形之由圣王縁人情而制礼如此故众人心服而听命且速也朱董祥曰原鬼神天地𬘡缊之气凝结而为人凝结之质解而𬘡缊不散则归而为鬼也神者鬼之伸正直之气发扬于上则伸而为神人之死魂升而魄降是魂气无不升然其生也不直则其升也不达则旁流而从魄以没于地先王知鬼神之情状为之制丧祭之礼始死则升屋以复之三日而敛则立重以依之设奠以定之三月而葬则立主以神之虞以安之祔以翼之朝夕享祀以通之三年不离以守䕶之五世而迁百年而祭始毕皆以子孙之力维之以伸也三代而下礼乐不讲鬼神之道不明儒者恐入于虚诞而不言佛老见其偏而妄言之世遂以鬼神为高远难明之事矣不知有天地则有人有人则有鬼神天地鬼神与人为一者也易曰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徳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夫鬼神有天地之神有人死而伸之神天地之神日月星辰山川社稷之灵是也人死之神孝忠节义之气之伸是也天地之神与天下同吉凶山川社稷之神与一方同吉凶孝忠节义之神与其类同吉凶鬼则私其子孙耳故天子祭天地有土者各祭其所当祀士得祀其师友庶人惟得祀其先后世人不知学祸福之来不反其行事之得失诬诸鬼神孟子曰祸福无不自己求之者易曰吉凶者失得之象也悔吝者忧虞之象也于鬼神何尤夫人之生性本于天而其身必自祖父而有其死也亦必自祢而祖而曽而高高五世而祭尽以其伸也是故子孙之成立非祖父百年之积累虽荣不久而祖父之神灵非子孙百年维䕶之则升而不达而为厉为祟古之人所以速葬立主而严祭祀也天地之道有幽有明人者天地之明鬼神者天地之幽幽者天地之根明者天地之华不知幽则不知明之根不知天地则不知人之根不知鬼神则不知生之始死之终易曰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且夫人事之大莫大于死生鬼神者与死生相关者也世谓圣人不详可置勿论不知圣人之论鬼神详于六经祭礼之中圣人之论死生详于易卦始终之内明祭祀之礼始终之义则知鬼神之所以为鬼神而祖先岁时之祭不敢不诚外神求福之祷祀不敢从俗鬼得亲其子孙神咸享其正祭天地阴阳之和在鬼神之安安鬼神务使天下无僭祭无淫祀鬼之祭统于宗神之祭专于所守呜呼鬼神之不明于天下久矣
  父母既没必求仁者之粟以祀之此之谓礼终注喻贫困犹不取恶人物以事亡亲
  孝经为之宗庙以鬼享之春秋祭祀以时思之注立庙祔祖之后则以鬼礼享之寒暑变移盖用増感以时祭祀展其孝思也
  尔雅释宫宫谓之室室谓之宫注皆所以通古今之异语明同实而两名牖戸之间谓之扆注䆫东户西也礼云斧扆者以其所在处名之其内谓之家注今人称家义出于此东西墙谓之序注所以序别内外西南隅谓之奥注室中隐奥之处西北隅谓之屋漏注诗曰尚不愧于屋漏其义未详东北隅谓之宧注宧见礼亦未详东南隅谓之窔注礼曰埽室聚窔窔亦隐暗柣谓之阈注阈门限枨谓之楔注门两旁木楣谓之梁注门户上横梁枢谓之椳注门户扉枢枢达北方谓之落时注门持枢者或达北檼以为固也落时谓之𢨪注通二名也两阶间谓之乡注人居南乡当两阶间中庭之左右谓之位注群臣之侧位也门屏之间谓之宁注人君视朝所宁立处屏谓之树注小墙当门中𨸂谓之门注诗曰祝祭于祊正门谓之应门注朝门观谓之阙注宫门双阙宫中之门谓之闱注谓相通小门也其小者谓之闺小闺谓之阁注大小异名衖门谓之闳注左传曰盟诸僖闳闳哄头门门侧之堂谓之塾注夹门堂也橛谓之𫔶注门阃阖谓之扉注公羊传曰齿著于门阖所以止扉谓之闳注门辟旁长橛也左传曰高其闬闳闳长杙即门橛也瓴甋谓之甓注㼾砖也今江东呼瓴甓宫中衖谓之壸注巷阁间道庙中路谓之唐注诗曰中唐有甓堂途谓之陈注堂下至门径也室有东西厢曰庙注夹室前堂无东西厢有室曰寝注但有大寝无室曰榭注榭即今堂堭四方而高曰台陜而修曲曰楼注修长也䟽此明寝庙楼台之制也凡太室有东西厢夹室及前堂有序墙者曰庙但有太室者曰寝月令仲春云寝庙毕备郑注云前曰庙后曰寝以庙是接神之处其处尊故在前寝衣冠所藏之处对庙为卑故在后
  家语卫将军文子将立先君之庙于其家使子羔访于孔子孔子曰公庙设于私家非古礼之所及天子七庙诸侯五大夫三士二庶人无庙四时祭于寝自虞至周所不变也
  汉书自高祖至宣帝各立庙于陵旁而京师无太庙至元帝时韦玄成建议礼庙在大门内不敢远亲也今宗庙异处昭穆不序宜入就太祖庙而序昭穆如礼从之于是始立庙于京师
  干学案汉承秦后礼文湮没天子庙制犹且苟略如此则臣下奉先之典其不能备礼可知矣
  后汉书明帝崩遗诏无起寝庙藏主于世祖庙更衣室章帝不敢违间祠于更衣四时合祭于世祖庙及章帝崩亦如之自此遂为定制
  干学案自明帝逊让不自立庙后世遂为同堂异室之制自汉迄明所谓七庙九庙者不过七室九室而已王朝且然则公卿以下其能备五庙三庙之制乎此古礼之一大变也
  隋书礼仪志北齐建国王及五等开国执事官散官从二品以上皆祀五世五等散品及执事官散官正三品以下从五品以上祭三世三品以上牲用一太牢五品以下少牢执事官正六品以下从七品以上祭二世用特牲正八品以下达于庶人祭于寝牲用特肫或亦祭祖祢诸庙悉依其宅堂之制其间数各依庙多少为限其牲皆子孙见官之牲
  唐书礼志诸臣之享其亲庙室服器之数视其品开元十二年著令一品二品四庙三品三庙五品二庙适士一庙庶人祭于寝及定礼二品以上四庙三品三庙三品以上不须爵者亦四庙四庙有始封为五庙四品五品有兼爵亦三庙六品以下达于庶人祭于寝天宝十载京官正员四品清望及四品五品清官听立庙勿限兼爵虽品及而建庙未逮亦听寝祭庙之制三品以上九架厦两旁三庙者五间中为三室左右厦一间前后虚之无重栱藻井室皆为石室一于西墉三之一近南距地四尺容二主庙垣周之为南门东门门屋三室而上间以庙増建神厨于庙东之少南斋院于东门之外少北制勿逾于庙三品以上有神主五品以上有几筵牲以少牢羊豕一六品以下特豚不以祖祢贵贱皆子孙之牲牲阙代以野兽五品以上室异牲六品以下共牲二品以上室以笾豆十三品以八四品五品以六五品以上室皆簠二簋二㽅二铏二俎三尊二罍二勺二爵六盘一坫一篚一牙盘胙俎一其后庙制设幄当中南向祔坐无所施皆祭室户外之东而西向亲伯叔之无后者祔曽祖亲昆弟及从父昆弟祔于祖亲子侄祔于祢寝祭之位西上祖东向而昭穆南北则伯叔之祔者居祢下之穆位北向昆弟从父昆弟居祖下之昭位南向子侄居伯叔之下穆位北向以序尊卑凡殇无后以期亲及大功为断古者庙于大门内秦出寝于陵侧故王公亦建庙于墓既庙与居异则宫中有丧而祭王珪传珪既贵独不作家庙四时祭于寝为有司所劾帝为立庙愧之不罪也世以珪俭不中礼少之
  李涪刊误士大夫立私庙不合奏请礼适士立二庙庶人祭于寝累代礼文不易斯义开元十二年敕一品许祭四庙三品许祭三庙五品二庙适士亦许祭二庙尔后礼令并无革易古者庙建于家家主之丧则殡于西阶之上又曰丧不虑居为无庙也则知居不违庙礼典昭然近代显居上位率多祭寝亦尝发问皆曰官品未宜有位至将相者奏请之辞则曰臣官阶并及三品准令合立私庙是不知旧制妄有论奏庙貌申敬用展孝思岂于霜露之情合俟朝廷之命盖以将同列㦸先白有司既展哀荣宜遵典故原其奏请之因盖立庙不在其家别于坊选吉地乃为府县申奏或有官居显重慎虑是宜营构之初亦自闻奏相习既久致立庙须至闻奏
  宋史礼志群臣家庙本于周制适士以上祭于庙庶士以下祭于寝唐原周制崇尚私庙五季之乱礼文大坏士大夫无袭爵故不建庙而四时寓祭室屋庆历元年南郊赦书应中外文武官并许依旧式立家庙已而宋庠又以为言乃下两制礼官详定其制度官正一品平章事以上立四庙枢密使知枢密院事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同知枢密院事签书院事见任前任同宣徽使尚书节度使东宫少保以上皆立三庙馀官祭于寝凡得立庙者许适子袭爵以主祭其袭爵世降一等死即不得作主祔庙别祭于寝自当立庙者即祔其主其子孙承代不计庙祭寝祭并以世数䟽数迁祧始得立庙者不祧以比始封有不祧者通祭四庙五庙庙因众子立而适长子在则祭以适长子主之适长子死即不传其子而传立庙者之子凡立庙听于京师或所居州县其在京师者不得于里城及南郊御路之侧仍别议袭爵之制既以有庙者之子孙或官微不可以承祭而朝廷又难尽推袭爵之恩事竟不行大观二年议礼局言所有臣庶祭礼请参酌古今讨论条上断自圣衷于是议礼局议执政以上祭四庙馀通祭三庙古无祭四世者又侍从官以至士庶通祭三世无等差多寡之别岂礼意乎古者天子七世今太庙已増为九室则执政视古诸侯以事五世不为过矣先王制礼以齐万有不同之情贱者不得僭贵者不得逾故事二世者虽有孝思追远之心无得而越事五世者亦当跂以及焉今恐夺人之恩而使通祭三世徇流俗之情非先王制礼等差之义可文臣执政官武臣节度使以上祭五世文武升朝官祭三世馀祭二世应有私第者立庙于门内之左如狭隘听于私第之侧力所不及仍许随宜又诏古者寝不逾庙礼之废失久矣士庶堂寝逾度僭礼有七楹九楹者若一旦使就五世三世之数则当彻毁居宇以应礼制岂得为易行可自今立庙其间数视所祭世数寝间数不得逾庙事二世者寝听用三间议礼局言礼记王制诸侯五庙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所谓太者盖始封之祖不必五世又非臣下所可通称今高祖以上一祖未有名称欲乞称五世祖其家庙祭器正一品毎室笾豆各十有二簠簋各四壶尊罍铏鼎俎篚各二尊罍加勺羃各一爵各一诸室共用胙俎罍洗一从一品笾豆簠簋降杀以两正二品笾豆各八簠簋各二馀皆如正一品之数诏礼制局制造仍取旨以给赐之绍兴十一年二月癸丑诏太师左仆射魏国公秦桧合建家庙命临安守臣营之太常请建于其私第中门之左一堂五室五世祖居中东二昭西二穆堂饰以黝垩神板长一尺博四寸五分厚五寸八分大书某官某大夫之神座贮以帛囊藏以漆函岁四享用孟月柔日行之具三献有司言时享用常器常馔帝仿政和故事命制祭器赐之其后太傅昭庆节度平乐郡王韦渊太尉保庆节度吴益少傅宁远节度杨存中并请建家庙赐以祭器隆兴二年四月庚辰少保四川宣抚使吴璘请用存中例从之乾道八年九月诏有司赐少保武安节度四川宣抚使虞允文家庙祭器如故事淳熙五年七月户部尚书韩彦古请以赐第造父世忠家庙如存中十二月少傅保宁节度卫国公史浩请建家庙量赐祭器嘉泰元年太傅永兴平原郡王韩侂胄奏曽祖琦效忠先朝奕世侑食家庙犹阙请下礼官考其制建之二年循忠烈王张俊开禧三年鄜武僖王刘安世子孙相继有请皆从之嘉定十四年八月诏右丞相史弥远赐第遵淳熙故事赐家庙命临安守臣营之礼官讨论祭器并如侂胄之制弥远请并生母齐国夫人周氏及祔妻鲁国夫人潘氏于生母别庙皆下有司赐器景定三年诏丞相贾似道赐家庙命临安守漕营度礼官讨论赐祭器并如仪
  宋敏求春明退朝录皇祐中宗衮请置家庙下两制礼官议以为庙室当灵长若身没而子孙官微即庙随毁请以其子孙袭三品阶勲及爵庶常得奉祀不报
  叶梦得石林燕语士大夫家庙自唐以后不复讲庆历元年郊祀赦书听文武官皆立庙然朝廷未尝讨论立为制度无所遵守故久之不克行皇祐二年初祀明堂宋莒公为相乃始请下礼官定议于是请平章事以上立四庙东宫少保以上立三庙而其详皆不尽见文潞公为平章事首请立庙于洛终无所考据不敢轻作至和初知长安因得唐杜佑旧庙于曲江犹是当时旧制一堂四室旁为两翼嘉祐初遂仿为之两庑之前又加以门以其东庑藏祭器西庑藏家牒祊在中门之右省牲展馔涤濯等在中门之左别为外门置庖厨于中门外之东南堂中分四室用晋荀安昌公故事作神板而不为主唐周元阳祀录以元日寒食秋分冬夏至为四时祭之节前祭皆一日致斋在洛则以是祭或在他处则奉神板自随仿古诸侯载迁主之义公元丰间始致仕归洛前此在洛无几则庙不免犹虚设乃知古今异制终不可尽行也
  王栐燕翼诒谋录庆历元年十一月郊祀赦文功臣不限品数赐私门立㦸文武臣僚许立家庙已赐门㦸给官地修建此循唐制也故有兄弟同居而各置门以列㦸者想是时必有立㦸之人特近代此制不举无能举旧事以言者若家庙则终不能行至皇祐二年十二月甲申朔复颁三品以上家庙之制从宋庠之请也然一时议者欲令立庙之子孙袭其封爵世降一等自国公而至封男凡五世而封爵之卑者仅一二世或又疑袭封公爵惟三恪先圣之后有之此制一行数世之后必多又子孙或初命卑官不应袭公侯之爵议终不决竟尼不行是不详考前代之制也君子惜之











  干学案温公此图本先儒大夫士无西房之说也但既无西房则东房西室自当中分之岂有虚其右方之理先正之书不敢僭易姑识其说如此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九>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九>








  陈祥道曰天子诸侯之寝庙四阿有霤士大夫则五架有荣而已五架之制栋居中而南北荐檐曰庪栋庪之间曰楣昏礼宾当阿致命阿栋也则是大夫士之庙室设于栋北矣少牢礼主人献祝设席南面祝拜于席上则是大夫士之庙室迫狭矣尔雅曰无东西厢有室曰寝其文对庙言之则庙寝也郑氏谓天子路寝太庙明堂同制岂非惑于明堂位太庙天子明堂之说乎所谓太庙天子明堂者盖其崇其饰与明堂同非必五室四门一如明堂也不然书言路寝详矣而无是制何邪 尔雅曰室有东西厢曰庙无东西厢有室曰寝以书考之天子路寝之制室居中左户右牖东西有房又有东序西序东堂西堂东垂西垂宾阶阼阶房之南有东西夹室郑康成释仪礼谓房当夹室北是也孔安国谓西房西夹室东房东夹室误矣诸侯路寝与大夫士之室皆东西房士丧礼男子髺发于房妇人髽于室丧大记主人即位于户内妇人髽于房士丧礼妇人髽于室在男子之西则诸侯之礼妇人髽于房为西房矣士亦有西房而妇不于此髽者尊卑之别然也公食大夫于庙宰夫馔于东房赞者负东房大夫立于东夹南宰东夹北则诸侯之庙亦东西房东西夹矣少牢礼司宫尊两甒于房户之间士冠乡饮亦尊于房户之间特牲礼尊于户东皆指东房言之非谓无西房也乡饮记曰席出自左房乡射记曰出自东与大射诸侯择士之宫宰胥荐脯醢由左房其言相类盖言左以有右言东以有西则大夫士之房室与天子诸侯同可知郑氏谓大夫士无西房误矣然皆南户而无北牖室有北牖而无北堂则房户之外由半以南谓之堂其内由半以北亦谓之堂昏礼尊于房户之间是房有南户矣礼大射羞膳者升自北阶立于房中而不言入户是房无北牖矣昏礼尊于室中北牖下是室无北堂矣故昏礼洗在北堂直室东隅则北堂在房之北可知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百二十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
  庙制下
  朱子家礼祠堂制古之庙制不见于经且今士庶人之贱亦有所不得为者故特以祠堂名之而其制度亦多用俗礼云
  君子将营宫室先立祠堂于正寝之东祠堂制三间或一间正寝谓前堂也
  为四龛以奉先世神主高曽祖考四代各为一龛龛中置椟椟中藏主龛外垂帘以一长卓共盛之列龛以西为上毎龛前各设一卓或共设一长卓两阶之间又通设一香案上置香炉香合之类旁亲之无后者以其班祔伯叔祖父母祔于高祖伯叔父母祔于曽祖妻若兄弟若兄弟之妻祔于祖子侄祔于父皆西向主椟并如正位而略小 或不用椟列主于龛之两旁男左女右亦可祔殇亦如之
  置祭田计见田毎龛取其二十之一以为祭田
  具祭器椅 卓子 床 席 香炉 香合 香匙烛檠 茅沙盘 祝版 环珓 酒注 盏盘盏 茶缾 茶盏并杔椀 楪子 匙 箸 酒尊方酒尊 托盘 盥盘并架 帨巾并架 火炉
  以上器物随其合用之数皆具贮而封锁之不得他用不可贮者列于外门之内
  或有水火盗贼则先救祠堂迁神主遗书次及祭器然后及家财易世则改题神主而递迁之易世改题见丧礼凡祠堂所在之宅子孙世守之不得分析 凡屋之制不问何向背但以前为南后为北左为东右为西后皆仿此 祠堂之内以近北一架为四龛大宗及继高祖之小宗则高祖居西曽祖次之祖次之父次之继曽祖之小宗则不敢祭高祖而虚其西龛一继祖之小宗则不敢祭曽祖而虚其西龛二继祢之小宗则不敢祭祖而虚其西龛三若大宗世数未满则亦虚其西龛如小宗之制 凡升降惟主人繇阼阶主妇及馀人虽尊长亦繇西阶 凡拜男子再拜则妇人四拜谓之侠拜其男女相答拜亦然 曲礼舅没则姑老不预于祭又曰支子不祭故今专以世适宗子夫妇为主人主妇其有母及诸父母兄嫂者则设特位于前如此 凡祝版于皇高祖考皇高祖妣自称孝玄孙于曽祖考妣自称孝曽孙于皇祖考妣自称孝孙于皇考妣自称孝子有官封谥则皆称之无则以生时称谓之号加于府君之上妣曰某氏夫人自称非宗子不称孝
  丘濬曰案家礼旧本于高曽祖考妣上俱加皇字今本改作故字故字似俗不如用显字盖皇与显皆明也其义相符又案无官者妣曰某氏夫人盖妇人称夫人犹庶人之称公也今制二品方得封夫人宜如俗称孺人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百二十>








  家礼附论司马温公曰所以西上者神道尚右故也或问庙主自西而列朱子曰此也不是古礼问诸侯庙制太祖居北而南向昭庙二在其东南穆庙二在其西南皆南北祖重不知当时毎庙一室或共一室各为位也曰古庙制自太祖而下各自一室司农礼象图可考西汉时高祖庙文帝顾成庙各在一处但无法度不同一处至东汉明帝谦贬不敢自当立庙祔于光武庙其后遂以为例至唐太庙及群臣家庙悉如今制以西为上也至祢处谓之东庙今太庙之制亦然
  朱子宫室考宫室之名制不尽见于经其可考者宫必南乡庙在寝东皆有堂有门其外有大门周礼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宫南乡而庙居左则庙在东也寝庙之大门一曰外门其北盖直寝故士丧礼注以寝门为内门中门凡既入外门其乡庙也皆曲而东行又曲而北案士冠礼宾立于外门之外主人迎宾入毎曲揖至于庙门注曰入外门将东曲揖直庙将北曲又揖是也又案聘礼公迎宾于大门内毎门毎曲揖及庙门贾氏曰诸侯五庙太祖之庙居中二昭居东二穆居西毎庙之前两旁有隔墙墙皆有阁门诸侯受聘于太祖庙太祖庙以西隔墙有三大门东行至太祖庙凡经三阁门故曰毎门也大夫三庙其墙与门亦然故宾问大夫迎宾入亦毎门毎曲揖乃及庙门其说当考大夫士之门惟外门内门而已诸侯则三天子则五庠序则唯有一门乡饮酒射礼主人迎宾于门外入门即三揖至阶是也
  堂之屋南北五架中脊之架曰栋次栋之架曰楣乡射礼记曰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楣注曰是制五架之屋也正中曰栋次曰楣前曰庪贾氏曰中脊为栋栋前一架为楣楣前接檐为庪今见于经者唯栋与楣而已栋一名阿案士昏礼宾升当阿致命注曰阿栋也又曰入堂深示亲亲贾氏曰凡宾升皆当楣此深入当栋故云入堂深也又案聘礼宾升亦当楣又曰凡堂皆五架则五架之屋通乎上下而其广狭隆杀则异尔
  后楣以北为室与房后楣之下以南为堂以北为室与房室与房东西相连为之案少牢馈食礼主人室中献祝祝拜于席上坐受注曰室中迫狭贾氏曰栋南两架北亦两架栋北楣下为室南壁而开户以两架之间为室故云迫狭也昏礼宾当阿致命郑云入堂深明不入室是栋北乃有室也序之制则无室案乡射礼记曰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楣注曰序无室可以深也又礼席宾南面注曰不言于户牖之间者此射于序贾氏曰无室则无户牖故也释宫曰无室曰榭榭即序也
  人君左右房大夫士东房西室而已聘礼记若君不见使大夫受聘升受负右房而立大射仪荐脯醢由左房是人君之房有左右也公食大夫礼记筵出自东房注曰天子诸侯左右房贾氏曰言左对右言东对西大夫士唯东房西室故直云房而已然案聘礼宾馆于大夫士君使卿还玉于馆也宾亦退负右房则大夫亦有右房矣又乡饮酒礼记荐出自左房少牢馈食礼主妇荐自东房亦有左房东房之称当考
  室中西南隅谓之奥邢昺曰室户不当中而近东西南隅最为深隐故谓之奥而祭祀及尊者常处焉
  东南隅谓之窔郭氏曰窔亦隐暗
  西北隅谓之屋漏诗所云尚不愧于屋漏是也曽子问谓之当室之白孙炎曰当室曰光所漏入也郑谓当室之白西北隅得户明也经止曰西北隅
  室南其户户东而牖西说文曰户半门也牖穿壁以木为交䆫也月令正义曰古者窟居开其上取明雨因霤之是以后人名室为中霤开牖者象中霤之取明也牖一名乡其扇在内案士虞礼祝阖牖户如食间启户启牖乡注曰牖先阖后启扇在内也乡牖一名是也
  户牖之间谓之依郭氏曰䆫东户西也觐礼斧依亦以设之于此而得依名士昏礼注曰户西者尊处以尊者及宾客位于此故又曰客位
  戸东曰房户之间士冠礼注曰房西室户东也寝庙以室为主故室户专得户名凡言户者皆室户若房户则兼言房以别之大夫士房户之间于堂为东西之中案诗正义曰乡饮酒义云尊于房户之间宾主共之由无西房故以房与室户之间为中也又乡饮酒礼席宾于户牖间而义曰坐宾于西北则大夫士之户牖间在西而房室间为正中明矣人君之制经无明证案释宫曰两阶间谓之乡郭氏曰人君南乡当阶间则人君之室正中其西为右房而户牖间设依处正中矣又案诗斯干曰筑室百堵西南其户笺曰天子之寝左右房异于一房者之室户也正义曰大夫唯有一东房故室户偏东与房相近天子诸侯既有右房则室当在其中其户正中比一房之室户为西当考
  房户之西曰房外士昏礼记母南面于房外女出于母左士冠礼尊于房户之间若庶子则冠于房外南面注曰谓尊东也是房户之西得房外之名也房之户于房南壁亦当近东案士昏礼注曰北堂在房中半以北南北直室东隅东西直房户与隅间隅间者盖房东西之中两隅间也房中之东其南为夹洗直房户而在房东西之中则房户在房南壁之东偏可见矣
  房中半以北曰北堂有北阶士昏礼记妇洗在北堂直室东隅注曰北堂房中半以北贾氏曰房与室相连为之房无北壁故得北堂之名案特牲馈食礼记尊两壶于房中西墉下南上内宾立于其北东面南上宗妇北堂北上内宾在宗妇之北乃云北堂又妇洗在北堂而直室东隅是房中半以北为北堂也妇洗在北堂而士虞礼主妇洗足爵于房中则北堂亦通名房中矣大射仪工人士与梓人升下自北阶注曰位在北堂下则北阶者北堂之阶也
  堂之上东西有楹楹柱也古之筑室者以垣墉为基而屋其上唯堂上有两楹而已楹之设盖扵前楣之下案乡射礼曰射自楹间注曰谓射于庠也又曰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楣物画地为物射时所立处也堂谓庠之堂也又曰豫则钩楹内堂则由楹外当物北面揖豫即序也钩楹绕楹也物当栋而升射者必钩楹内乃北面就物则栋在楹之内矣物当楣而升射者由楹外北面就物又郑氏以为物在楹间则楹在楣之下也又案释宫曰梁上楹谓之棁棁侏儒柱也梁楣也侏儒柱在梁之上则楹在楣之下又可知矣堂东西之中曰两楹间公食大夫礼致豆实陈于楹外簠簋陈于楹内两楹间言楹内外矣又言两楹间知凡言两楹间者不必与楹相当谓堂东西之中尔
  南北之中曰中堂聘礼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间注曰中堂南北之中也入堂深尊宾事也贾氏曰后楣以南为堂堂凡四架前楣与栋之间为南北堂之中公当楣拜讫更前北侵半架受玉故曰入堂深也案东楹之间侵近东楹非堂东西之中而曰中堂则中堂为南北之中明矣又案士丧礼注曰中以南谓之堂贾氏曰堂上行事非专一所若近户即言户东户西近房则言房外房东近楹即言东楹西楹近序即言东序西序近阶即言东阶西阶其堂半以南无所继属者即以堂言之祝淅米于堂是也
  堂之东西墙谓之序郭氏曰所以序别内外
  序之外谓之夹室公食大夫礼大夫立于东夹南注曰东于堂贾氏曰序以西为正堂序东有夹室今立于堂下当东夹是东于堂也又案公食礼宰东夹北西面贾氏曰位在北堂之南与夹室相当特牲馈食礼豆笾铏在东房注曰东房房中之东当夹北则东夹之北通为房中矣室中之西与右房之制无明文东夹之北为房中则西夹之北盖通为室中其有 房者则西夹之北通为右房也欤
  夹室之前曰箱亦曰东堂西堂觐礼记注曰东箱东夹之前相翔待事之处特牲馈食礼注曰西堂西夹之前近南尔贾氏曰即西箱也释宫曰室有东西箱曰庙郭氏曰夹室前堂是东箱亦曰东堂西箱亦曰西堂也释宫又曰无东西箱有室曰寝案书顾命疏寝有东夹西夹士丧礼死于适寝主人降袭绖于序东注曰序东东夹前则正寝亦有夹与箱矣释宫所谓无东西箱者或者谓庙之寝也欤凡无夹室者则序以外通谓之东堂西堂案乡射礼主人之弓矢在东序东大射仪君之弓矢适东堂大射之东堂即乡射之东序东也此东西堂堂各有阶案杂记夫人奔丧升自侧阶注曰侧阶旁阶奔丧曰妇人奔丧升自东阶注曰东阶东面阶东面阶则东堂之阶其西堂有西面阶也
  东堂下西堂下曰堂东堂西大射仪宾之弓矢止于西堂下其将射也宾降取弓矢于堂西堂西即西堂下也特牲馈食礼主妇视饎㸑于西堂下记曰饎㸑在西壁则自西壁以东皆谓之西堂下矣又案大射仪执幂者升自西阶注曰羞膳者从而东由堂东升自北阶立于房中则东堂下可以达北堂也
  堂角有坫士冠礼注曰坫在堂角贾氏释士丧礼曰堂隅有坫以土为之或为堂隅为坫也堂之侧边曰堂廉乡饮酒礼设席于堂廉注曰侧边曰廉丧大记正义曰堂廉堂基南畔廉棱之上也又案乡射礼众弓倚于堂西矢在其上注曰上堂西廉则堂之四周皆有廉也
  升堂两阶其东阶曰阼阶士冠礼注曰阼酢也东阶所以荅酢宾客也每阶有东西两廉聘礼饔鼎设于西阶前当内廉此则西阶之东廉以其近堂之中故曰内廉也士之阶三等案士冠礼降三等受爵弁注曰下至地贾氏曰匠人云天子之堂九尺贾马以为阶九等诸侯堂宜七尺阶七等大夫宜五尺阶五等士宜三尺故阶三等也两阶各在楹之外而近序案郷射礼升阶者升自西阶绕楹而东燕礼胜爵者二人升自西阶序进东楹之西酌散交于楹北注曰楹北西楹之北则西阶在西楹之西矣士冠礼冠于东序之筵而记曰冠于阼丧礼欑置于西序而檀弓曰周人殡于西阶之上故知阶近序也
  堂下至门谓之庭三分庭一在北设碑聘礼注曰宫必有碑所以识曰景知阴阳也贾氏释士昏礼曰碑在堂下三分庭一在北案聘礼归饔饩醯醢夹碑米设于中庭注曰庭实固当中庭言中庭者南北之中也列当醯醢南列米在醯醢南而当庭南北之中则三分庭一在北可见矣聘礼注又曰设碑近如堂深堂深谓从堂廉北至房室之壁三分庭一在北设碑而碑如堂深则庭盖三堂之深也又案乡射之侯去堂三十丈大射之侯去堂五十四丈则庭之深可知而其降杀之度从可推矣堂涂谓之陈郭氏曰堂下至门径也其北属阶其南接门内霤案凡入门之后皆三揖至阶昏礼注曰三揖者至内霤将曲揖既曲北面揖当碑揖贾氏曰至内霤将曲者至门内霤主人将东宾将西宾主相背时也既曲北面者宾主各至堂涂北行向堂时也至内霤而东西行趋堂涂则堂涂接于霤矣既至堂涂北面至阶而不复有曲则堂涂直阶矣又案聘礼饔鼎设于西阶前陪鼎当内廉注曰辟堂涂也则堂涂在阶廉之内矣乡饮酒礼注三揖曰将进揖当陈揖当碑揖陈即堂涂也
  中门屋为门门之中有𫔶士冠礼曰席于门中𫔶西阈外注曰𫔶橛也玉藻正义曰𫔶门之中央所竖短木也释宫曰樴在地者谓之𫔶郭氏曰即门橛也然则𫔶者门中所竖短木在地者也其东曰𫔶东其西曰𫔶西
  门限谓之阈释宫曰柣谓之阈郭氏曰阈门限邢昺曰谓门下横木为内外之限也其门之两旁木则谓之枨枨𫔶之间则谓之中门见礼记
  阖谓之扉邢昺曰阖门扉也其东扉曰左扉门之广狭案士昏礼曰纳征俪皮记曰执皮左首随入注曰随入为门中厄狭贾氏曰皮皆横执之门中厄狭故随入也匠人云庙门容大扃七个大扃牛鼎之扃长三尺七个二丈一尺彼天子庙门此士之庙门降杀甚小故云厄狭也推此则自士以上宫室之制虽同而其广狭则异矣
  夹门之堂谓之塾释宫曰门侧之堂谓之塾郭氏曰夹门堂也门之内外其东西皆有塾一门而塾四其外塾南乡案士虞礼陈鼎门外之右七俎在西塾之西注曰塾有西者是室南乡又案士冠礼摈者负东塾注曰东塾门内东堂负之北面则内塾北向也凡门之内两塾之间谓之宁案聘礼宾问卿大夫迎于外门外及庙门大夫揖入摈者请命宾入三揖并行注曰大夫揖入者省内事也既有俟于宁也凡至门内霤为三揖之始上言揖入下言三揖并行则俟于霤南门内两塾间可知矣李巡曰宁正门内两塾间义与郑同谓之宁者以人君门外有正朝视朝则于此宁立故耳周人门与堂修广之数不著于经案匠人云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广四修一堂修谓堂南北之深其广则益以四分修之一也门堂三之二室三之一门堂通谓门与塾其广与修取数于堂得其三之二室三之一者两室与门各居一分也以夏后氏之制推之则周人之门杀于堂之数亦可得而知矣
  门之内外东方曰门东西方曰门西特牲馈食礼注曰凡乡内以入为左右乡外以出为左右士冠礼注又曰出以东为左入以东为右以入为左右则门西为左门东为右乡饮酒礼宾入门左燕礼卿大夫皆入门右是也以出为左右则门东为左门西为右士冠礼主人迎宾出门左西面士虞礼侧亨于庙门之右是也𫔶东曰臬右亦自入者言之也天子诸侯门外之制其见于经者天子有屏诸侯有朝案觐礼侯氏入门右告听事出自屏南适门西注曰天子外屏屏谓之树郭氏曰小墙当门中曲礼正义曰天子外屏屏在路门之外诸侯内屏屏在路门之内此侯氏出门而隐于屏则天子外屏明矣释宫又曰门屏之间谓之宁谓宁在门之内屏之外此屏据诸侯内屏而言也诸侯路寝门外则有正朝大门外则有外朝案聘礼夕币于寝门外宰入告具于君君朝服出门左南向注曰寝门外朝也入告入路门而告贾氏曰此路门外正朝之处也是正朝在寝门外也聘礼又曰宾死介复命柩止于门外若介死唯上介造于朝注曰门外大门外也必以柩造朝达其中心又宾拜饔饩于朝注曰拜于大门外贾氏曰大门外诸侯之外朝也宾拜于朝无入门之文则诸侯外朝在大门外明矣是外朝在大门外也诸侯三朝其燕朝在寝燕礼是也正朝与外朝之制度不见于经盖不可得而考矣
  寝之后有下室士丧礼记士处适寝又曰朔月若荐新则不馈于下室注曰下室如今之内堂正寝听事贾氏曰下室燕寝也然则士之下室于天子诸侯则为小寝也春秋传曰子太叔之庙在道南其寝在庙北其寝庙之寝也庙寝在庙之北则下室在适寝之后可知矣又案丧服传曰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宫而同财内则曰由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贾氏释士昏礼曰异宫者别有寝若不命之士父子虽大院同居其中亦隔别各有门户则下室之外又有异宫也
  自门以北皆周以墙聘礼释币于行注曰丧礼有毁宗躐行出于大门则行神之位在庙门外西方檀弓正义曰毁宗躐行毁庙门西边墙以出柩也士丧礼为垼于西墙下注曰西墙中庭之西特牲馈食礼主妇视饎㸑于西堂下记曰饎㸑在西壁注曰西壁堂之西墙下案门之西有墙则墙属于门矣西墙在中庭之西则墙周乎庭矣西壁在西墙下则墙周乎堂矣墙者墉壁之緫名室中谓之墉昏礼尊于室中北墉下是也房与夹亦谓之墉冠礼陈服于房中西墉下聘礼西夹六豆设于西墉下是也堂上谓之序室房与夹谓之墉堂下谓之壁谓之墙其实一也随所在而异其名尔堂下之壁闱门在焉案士冠礼冠者降适东壁见于母注曰适东壁者出闱门也时母在闱门之外妇人入庙由闱门士虞礼宾出主人送主妇亦拜宾注曰女宾也不言出不言送拜之于闱门之内闱门如今东西掖门释宫曰宫中之门谓之闱郭氏曰谓相通小门也是正门之外又有闱门而在旁壁也
  人君之堂屋为四注大夫士则南北两下而已士冠礼设洗直于东荣注曰荣屋翼也周制自卿大夫以下其室为夏屋燕礼设洗当东霤注曰人君为殿屋也案考工记殿四阿重屋注曰四阿若今之四注屋殷人始为四注屋则夏后氏之屋南北两下而已周制天子诸侯得为殿屋四注卿大夫以下但为夏屋两下四注则南北东西皆有霤两下则唯南北有霤而东西有荣是以燕礼言东霤而大夫士礼则言东荣也霤者说文曰屋水流也徐锴曰屋檐滴处荣者说文曰屋梠之两头起者为荣又曰梠齐谓之檐楚谓之梠郭璞注上林赋曰南荣屋南檐也义与说文同然则檐之东西起者曰荣谓之荣者为屋之荣饰谓之屋翼者言其轩张如翚斯飞耳士丧礼升自前东荣丧大记降自西北荣是屋有四荣也门之屋虽人君亦两下为之燕礼之门内霤则门屋之北霤也凡屋之檐亦谓之宇案士丧礼为铭置于宇西阶上注曰宇梠也说文曰宇屋边也释宫曰檐谓之樀郭氏曰屋梠邢昺曰屋檐一名樀一名梠又名宇皆屋之四垂也宇西阶上者西阶之上当宇也阶之上当宇则堂廉与坫亦当宇矣特牲馈食礼主妇视饎㸑于西堂下注曰南齐于坫其记又注曰南北直屋梠是也阶上当宇故阶当霤乡射礼记磬阶间缩霤是也霤以东西为从故曰缩霤此霤谓堂之南霤也
  此其著于经而可考者也礼经虽亡阙然于觐见天子之礼于燕射聘食见诸侯之礼馀则见大夫士之礼宫室之名制不见其有异特其广狭降杀不可考耳案书顾命成王崩于路寝其陈位也有设黼扆牖间南向则户牖间也西序东向东序西向则东西序也西夹南向则夹室也东房西房则左右房也宾阶面阼阶面则两阶前也左塾之前右塾之前则门内之塾也毕门之内则路寝门也两阶戺则堂廉也东堂西堂则东西箱也东垂西垂则东西堂之宇阶上也侧阶则北阶也又曰诸侯出庙门俟则与士丧礼殡宫曰庙合也然则郑氏谓天子庙及路寝如明堂制者盖未必然明堂位与考工记所记明堂之制度者非出于旧典亦未敢必信也又案书多士传曰天子之堂广九雉三分其广以二为内五分内以一为高东房西房北堂各三雉公侯七雉三分广以二为内五分内以一为高东房西房北堂各一雉伯子男五雉三分广以二为内五分内以一为高东房西房北堂各一雉士三雉三分广以二为内五分内以一为高有室无房堂注曰广荣间相去也雉长三丈内堂东西序之内也高穹高也此传说房堂及室与经亦不合然必有所据姑存之以备参考










  杨复曰尔雅曰室有东西箱曰庙无东西箱有室曰寝西南隅谓之奥西北隅谓之屋漏东北隅谓之宧东南隅谓之窔东西墙谓之序牖户之间谓之扆宫中之门谓之闱门侧之堂谓之塾庙中路谓之唐堂涂谓之陈又曰柣谓之阈枨谓之楔橛谓之𫔶盖界于门者柣也亦谓之阈旁于门者枨也亦谓之楔中于门者橛也亦谓之𫔶士丧疏云房户之外由半以南谓之堂士昏疏云其内由半以北亦谓之堂室中北墙谓之墉士昏尊于室中北墉下是也堂下之墙曰壁士虞饎㸑在东壁是也坫有东坫西坫士丧疏云堂隅有坫以土为之是也塾有内外士冠注云西塾门外西堂是也月令曰其祀中霤古者复穴以居是以名室为中霤又有东霤燕礼设篚当东霤此言诸侯四注屋之东霤又有门内霤燕礼宾执脯以赐锺人于门内霤是也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百二十>








  朱先生曰周礼建国之神位左宗庙则五庙皆当在公宫之东南矣其制则孙毓以为外为都宫太祖在北二昭二穆以次而南是也盖太祖之庙始封之君居之昭之北庙二世之君居之穆之北庙三世之君居之昭之南庙四世之君居之穆之南庙五世之君居之庙皆南向各有门堂室寝而墙宇四周焉太祖之庙百世不迁自馀四庙则六世之后毎一易世而一迁
  聘礼公皮弁迎宾于大门内公揖入毎门毎曲揖疏曰诸侯三门皋应路则应门为中门左宗庙右社稷入大门东行即至庙门其间得有毎门者诸侯有五庙太祖之庙居中二昭居东二穆居西皆别门门外两边皆有南北隔墙隔墙中夹通门若然祖庙已西隔墙有三则阁门亦有三东行经三门乃至太祖庙门中则相逼入门则相远是以毎门皆有曲相揖故毎曲揖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百二十>








  右家礼祠堂神主位次以西为上今品官士庶祭祀遵用时制奉高祖居中东第一龛曽祖而下则以次而列云
  干学案作会典者其说如此而其图上所列仍以高祖居西曽祖而下以次而东何也当改为高祖居东第一室曽祖居西第一室祖居东第二室考居西第二室如丘文庄所定祭四世之图可也
  明会典品官家庙国初品官庙制未定大明集礼权仿宋儒家礼祠堂之制奉高曽祖祢四世之主亦以四仲之月祭之又加腊日忌日之祭与夫岁时俗节之荐享至若士庶人得奉其祖父母父母之祀已有著令而其时享于寝之礼大槩与品官略同
  祠堂制度祠堂三间外为中门中门外为两阶皆三级东曰阼阶西曰西阶阶下随地广狭以屋覆之令可容家众叙立又为遗书衣物祭器库及神厨于其东缭以周垣别为外门常加扃闭祠堂之内以近北一架为四龛毎龛内置一卓高祖居西曽祖次之祖次之父次之神主皆藏于柜中置于卓上南面龛外各垂小帘帘外设香卓扵堂中置香炉香合于其上两阶之间又设香卓亦如之若家贫地狭则止为一间不立厨库而东西壁下置立两柜西藏遗书衣物东藏祭器亦可地狭则于厅事之东亦可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百二十>









  魏校书朱子祠堂图后案古之庙制以中为尊故太庙居中左昭右穆以次而列今四代之位自西而东则非以中为尊矣宗庙之制辨其昭穆为先今既以西为上则昭穆之法皆不可行恐于世代难辨故郑子上问以西为上之制朱子曰此也不是古礼又曰今公私之庙皆为同堂异室以西为上之制而无左昭右穆之分一有递迁则群室皆动而新死者当入于其祢之故室矣此乃礼之大节与古不同而为礼

  者犹执祔于祖父之文似无意义然欲遂变而祔于祢庙则又非爱礼存羊之意与其依违牵制而均不免为失礼曷若献议于朝尽复公私之庙皆为左昭右穆之制而一洗其谬之为快乎今谨述朱子之意拟为二图
  金贲亨集家礼祠堂图高曽祖祢四龛以西为上正寝时祭图四世神主自右一列而左俱南向其说曰神道尚右也今人多依此式贲亨毎家祭心窃未安夫曰神道尚右人道不当尚左乎今生者序坐以中为尊何也且父祖子孙为分甚严乃处以骈席并肱而享可乎宗子宗妇祭则中立而高祖考妣僻在一隅亦非对越之义吴江莫氏家礼考证援古堂事室事之制辨尚右之非其言有据我国家用行唐知县胡秉中言许庶人祭三代曽祖居中祖左祢右琼山丘氏遵用之拟士大夫家奉四代之祠中左高祖中右曽祖高之左为祖曽之右为祢四龛相隔俱南向时制既协人情亦安特正寝犹泥旧图四川母氏家礼集要论正寝位次高祖居中南向曽祖而下东西相向颇合时宜但谓男左女右分列三世考妣之位则未安尔盖妣必从考若祔位则分列之可也吕坤四礼疑左祖从生气也社成物故右祠堂东于正寝左祖之义乎地难卜静家贫同室 祠堂在正寝之东义法周制若居室难于安排神道幽而尚静择一静处可也若家贫力不能祠即于居室中间设香案垂帘簿以障之亦可也借曰非礼不犹愈于废祀乎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百二十>
  干学案古寝庙之制前为堂后为室室之左右为房此天子至于士庶无不同者盖宫室有一定之式不以尊卑而有异也乃郑康成注仪礼谓天子诸侯有东西房大夫士止有东房而无西房后之儒者莫不从之而不敢背夫仪礼一书王侯之礼居其二士大夫之礼居其八若果无西房则一切冠昏燕射丧祭诸仪行于户牖之间者悉在于西偏而不得在其中间矣岂古制果如是乎独陈用之觉其谬力言大夫士皆有西房其说甚善朱子虽以西房为宜有而未敢决言杨信斋作仪礼图深以陈氏为是而立说则尚从其旧夫聘礼宾馆于大夫士明言退负右房则大夫士之有西房经固言之矣经文言之而诸家犹执郑氏之解是岂注疏可信而礼经反不可信与愚今折衷众论定为此图虽有戾于注疏之说窃以为古人之制当必如是而后得其正也敢以质于知礼者焉 又案夹室之制先儒多谓在庭之两旁东西相向愚考尚书顾命明言西夹南向则非东西相向可知而谓在庭之两旁乎盖谓之夹者以夹于正寝之堂而得名也故今定以东序之左为东夹西序之右为西夹若夫尔雅有东西箱曰庙之文正指堂上两旁之夹室言而非如后世之东西箱房也
  万斯大与陈令昇书伏自念仪礼一书与礼记相为表里考仪文则仪礼为备言义礼则礼记为精在圣人即吾心之义礼而渐著之为仪文在后人必通达其仪文而后得明其义理某取仪礼读之初病其难读推求其故大要十七篇中以冠昏丧祭朝聘射乡燕食相见为之目以冕弁衣裳带鞸为之饰以币帛皮圭璧琮车马为之物以鼎俎豆笾簠簋敦铏为之器以升降拜跪揖让为之文委曲周详至繁至密读者不苦其重复即病其猥琐而愚以为难读者皆不在是也古人之礼行于庙者十七行于寝者十三庙寝之制今昔不同不了然于胸中徒见其敷陈序列于堂阶房室户牖之间而处所无定将有于右而疑其左于上而疑其下于内而疑其外者此仪礼之所以难读而信斋杨氏所以特为此图也就图而论门廷堂阶诸制亦皆明备独房室与经不合郑康成注天子诸侯有左右房大夫士东房西室无右房陈用之则谓经有明言左房东房者言东以有西言左以有右则大夫士房室与诸侯同信斋颇然其说而为图尚仍郑注今考聘礼宾馆明有右房而乡饮酒礼席次若无右房则不合经不多见者或以为藏服器之所而行礼不之及安得竟谓无之窃依经文更为左庙右寝之图门庭户牖堂阶房室昭昭布列明乎此则凡行礼之始终节次井然秩然虽其委曲周详至繁至密者无不言下立辨矣
  万斯大仪礼商古人之屋从堂栋后第一楣隔断前为堂后中为室左右为房郑氏谓天子诸侯有左右房大夫士有左房无右房后儒多从其说予于乡饮酒谓大夫士若无右房则宾坐西北已逼西序不能容众宾之席因以为必有西房兹于聘礼还玉宾升自西阶受圭退负右房而立则明言有右房矣据此经云卿馆于大夫大夫馆于士士馆于工商而曽子问有云卿大夫士之家曰私馆公馆与公所为曰公馆贾氏因谓此负右房或不在大夫庙而于正客馆故有右房意若以舍于大夫则不当有右房也予谓古者诸侯之邦交不一所以待客者必非一处而古者上下之等威甚辨所以待国君与待外臣者必不从同即令舍聘宾于公馆亦必大夫之馆而非诸侯之馆也在此经明言馆于大夫乃因有右房而指之为诸侯之公馆可乎且宾之去也释皮帛于馆堂宾不致主人不拜果公馆而有主人乎盖宫室之制如天子之堂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天子诸侯台门而大夫士无之此则尊卑之差也若夫右房无之不为卑有之不为僭而且有之则于言礼合无之则于言礼疏谓之为有于礼何害而必硁硁然持之以为不可言有也且使果必天子诸侯而后可有右房果大夫士而必无右房也遍考礼经何以无一言及之乎 又乡饮酒礼席次第云乃席宾主人介众宾之位皆不属焉不详何方何乡当于乡饮酒义及乡射礼考之义曰坐宾于西北坐介于西南主人坐于东南而坐僎于东北此言其方也又曰宾必南乡介必东乡主人坐于东方此言其乡也乡射礼曰宾南面众宾之席继而西主人阼阶上西面略著其方与乡也郑本此二者注饮酒云宾席牖前南面主人席阼阶上西面介席西阶上东面众宾席于宾席之西其方其乡各得其正但古人房室在堂之北郑谓唯天子诸侯有左右房大夫士东房西室无右房若是则宾席牖前固当西北矣然而实逼西序席西馀地无几何能容众宾之席故杨信斋尝以为疑陈用之云乡饮礼荐脯出自左房乡射笾豆出自东房大射宰胥荐脯醢由左房夫乡饮乡射大夫礼大射诸侯礼其言相类盖言左以有右言东以有西则大夫士之房室与诸侯同可知如其言则宾席牖前其西得容众宾之席乃得其解矣或疑如此则宾席不当西北不知古人堂虽一统亦有三间形制宾席西北就堂中言也僎坐东北宜何乡曰如宾
  万斯同曰古宫室之制与今迥异礼经既不言其式后人又多异其词故虽好礼之士有读仪礼终篇而仍不晓其曲折之详者大约堂之后为房室室居中而东西两房夹之此王侯之与卿士无异制也乃郑康成释仪礼谓王侯有东西两房而大夫以下但有东而无西后儒遵之莫不本此以立说独陈用之觉其谬谓大夫士亦有西房其说是矣而尚无显证朱子据聘礼退负右房之语谓大夫士亦有西房有显证矣而又未敢决言至杨秦溪仪礼图虽谓士大夫宜有西房而立说则仍依郑氏纷纭之论究未有定以愚断之礼之不言西房也非无之而不言物之所陈人之所处皆在东而不在西无所事于西房故不言耳使其果无则礼但言房而可已何以毎言东房右房邪古之所以不用西房者盖古人行礼皆在于庙庙之神主藏于西壁神以西方为尊若行事于西房则疑于压神之上此其所以不用也安得因经文不言而遂谓大夫士无西房之制哉然礼虽不言西房未始不言右房右房非西房而何而胡云大夫士无之也试观门之制中为门而东西为塾自王侯以迄士庶无不同也门既如此房与室何独不然虽贵贱之等差不可以无辨然非所语于房室之间也犹之衣裳带履士庶虽卑但与王侯异其饰岂与王侯异其制乎且古吉凶诸礼多行于户牖之前以其为堂之正中也若无西房则户牖之前乃堂之西偏而非堂之中间矣岂有行冠昏诸大礼不在于正中而在于旁侧者哉况堂上之有东西楹也堂下之有东西阶也与夫门侧之有东西塾也皆取其规制之正耳若西房而果可无也宁复成其规制乎哉至于郝仲舆氏谓天子诸侯亦止有东房而无西房则益背谬不经彼于顾命东房西房之说尚有所不顾又何足与之辨也 又曰夹室之制孔安国注尚书顾命篇于西夹南向之下注云西箱夹室之前于下文西房之下注云西房西夹室东于东房之下注云东房东箱夹室孔颖达疏依之谓房与夹室实同而异名以其夹中央之太室故谓之夹室则是竟以东西房为东西夹矣夫尚书之文明分西夹与西房为二而兹乃合而一之乎郑康成释仪礼又谓房当夹室之北而陈用之遵之不知房之南即堂之东西空处也岂有夹在房南之制假使房在北而夹在南则房无通明之处不可以为房矣陈氏既知孔说之非独不知郑说之非乎或曰郑氏之意谓夹室在阶之前而房正直其北非谓逼处房南也若是则亦当指堂之南为夹而不得以房之南为言况乎夹室之处实非在房之南乎然则夹室何在曰在序之两旁东序之东为东夹西序之西为西夹也何以知之士丧礼侇尸之后主人袭绖于序东郑氏注曰序东东夹前贾公彦疏谓序墙之东当东夹之前此说之可证者一也公食大夫礼宾升大夫立于东夹南贾公彦疏序以西为正堂序东有夹室此说之可证者二也又公食大夫礼公许宾升公揖退于箱贾氏疏谓室有东西箱曰庙其夹皆在序外此说之可证者三也由此以言夹室在序之外而不在房之南章章明矣或曰郝仲舆谓夹室在庭之两旁东西相向然则其说非与曰此言背经而害义何可信也顾命言西夹南向则夹非东西相向可知矣礼祖宗之祧主皆藏于夹室以其在序之两旁故可藏于此若在庭之左右则是子孙俨然居上而坐祖宗于堂下矣岂非害义之至乎且既谓之室则奥窔䆠屋漏皆有定位矣如果东西相向将奥窔之类不尽皆易位乎凡此皆礼之显然易明者而郝氏故违之也盖谓之夹室者以其夹于庙之两旁而其制止有室而无房故谓之夹室岂在庭之左右如后世之东西箱云尔哉然则夹室之解贾氏之言最善郑氏有合有不合而孔氏陈氏之室则皆不得其实也若夫郭景纯注尔雅以东西箱为夹室前堂亦是此意要之夹室之为制以顾命南向之说为主而辅以贾氏之解则得之矣





  读礼通考卷一百二十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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